男人面色温柔,语气缓缓。
好似在哄小朋友。
“我管你”话在刚说出口时,虞昭矜就后悔了。
多不理智。多像她在质问他。
她才不在乎,回家的这三天,她不知道玩得多愉快!
时羡持默默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
不知道她会不会信。
他其实很忐忑。
遇上她起,他仿佛回到十八岁,会被她的喜怒哀愁牵着走。
不排斥,反而觉得妙不可言。是任何人,都无法带给他的感觉。
只有她能。只有她可以。
所以,他没了她不行。
虞昭矜不知道,短短时间里,他可以有如此多的心里路程。
余光还是不可控地暼了一眼时羡持。
他仍维持着原有的姿势,好似她不说话,他就没有要动的意思。
客厅里都因为他显得狭窄,逼仄。
心尖微微动了动,虞昭矜觉得他真是诡计多端。
惯会拿捏人心,让人愈发怀疑,他到底还有多少招式。
她撇过脸,“不想听你说这些,你快起来,等下被我爹地妈咪看见了,还要说我欺负你。”
见他不说话,眸光幽沉沉的,像是要将她吸进去。
“”
虞昭矜想起刚才没来得及问他的问题,“你老实交代,你和我爹地是不是早就认识了?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什么时候这么熟的?”
她一口气问挺多,时羡持坐下后,怕她渴,继续给她斟茶倒水。
看着眼前骨节分明、又性感又欲的手,虞昭矜脚尖蜷了蜷,她接过,不可避免地擦过。
虞昭矜伸出舌尖舔舐,扫了一圈嫣红唇瓣。
的确好喝,她一个不喜欢喝茶叶的人,也忍不住想多品两口。
时羡持眸光沉了沉,声线很低:“如你所想的那样。”
“是不是在港岛?”
“不,宝贝,我虽然知道你爹地,却是不认识的。”
港岛拍卖珠宝的那次,他的确参与其中,且珠宝拍品大部分由他所提供。
认识虞意纬是意外,一众前来参加拍品的富豪,无一不是斥巨资送给身边的女伴,讨红颜欢心。
他虽然嗤之以鼻,却并放在心上。司空见惯的事。
这就体现出虞意纬的与众不同,只有他,宣言要送给自己的女儿。
微不足道的小事印象让他铭记至今,时时刻刻记得她的珍贵,也在朝*着这方面去做。
时羡持很无味地笑了声:“还记得谢老吗?”
他一说起,那团理不清的浓雾,逐渐缓慢地、清晰地散开。
虞昭矜是通过谢春山让时羡持知晓她的名字,同样的,时羡持运用此人脉,一步步完成牵桥搭线。
这样接触起来,才能毫不费力,游刃有余。
他很少这样用尽心机。
唯独她,会用一生去呵护。
虞昭矜整个人陷入恍惚之中,说不清楚是自己当初留下的坑,还是因为什么
她没想过,兜兜转转竟然是这样。
“时羡持,你绝对是故意的。”她咬牙。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扑上前,咬他的肩膀。
他怎么能这么坏,他才是那个捕猎高手,在他面前,她的那些手段,根本就不够看的。
“虞昭矜。”他突然喊她。
“做什么”连应他的嗓音,都是无措的,像受惊的兔子。
虞昭矜假装淡定地抬头看他,男人背对着灯光,面色清冷,却无比认真。
“我现在可以说的,要不要听?”
嗖地一声——
虞昭矜快速从沙发上起身,捂住耳朵,往楼上跑。
心脏跳得太快,生怕他就说出来了。
门外回来的凌亦蓉,见人跑得飞快,伸手拦住:“你这丫头,穿着高跟鞋还跑那么快,也不怕摔着?”
虞昭矜脚步停顿,“妈咪,你们刚刚去哪了?”
话落,只见凌亦蓉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人,全是礼包,每人手里稳稳托举着一样,整齐划一地往屋里送。
准确说,是往她三楼所在的房间。
虞昭矜从未这么见过这么多人,出动虞公馆上下所有佣人不说,门外来的多到数不清。
“这些都是什么?”
复杂、谨慎性,丝毫不比她的那些古玩差,都是最严谨的专业人员,不会出一点差错。
凌亦蓉牵起她的手,拍了拍:“傻了吧?还能是什么,当然是你最宝贝的那些宝贝。”
虞昭矜眨眨眼,一瞬间呆滞住。
样,不应该,根本不是她。
昭矜暗暗掐了下大腿,强迫自己冷静,她小声说:“不是,怎么能收呢?”
凌亦蓉淡定地睨,他肯花心思是好事,我跟你爸刚刚都清点过了,保真。”
“所以,你们刚刚不在,就是在对这个?”
凌亦蓉和虞意纬不过在院子里喝茶聊天,特意把空间空出来。
有他们两个在,这两人还怎么说话?
凌亦蓉在这上面向来明事理,何况她真觉得时羡持长得不错,比他们海城大部分权贵要好得多。
她没意见,也没什么想法。孩子高兴就好。
虞昭矜内心抓狂:“不是妈咪,你们不能这样。”
“怎样啊?”凌亦蓉哼声:“人既然是你选的,也是你喜欢的,结婚有什么问题?”
“”
场面太过壮观,源源不绝的人,像是没有尽头。
虞昭矜实在不知道,时羡持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能使得如此。
动静大到,虞公馆围满了记者狗仔,他们敏锐嗅到了不同的气息。
“宝贝,你放心,这还不是正式的提亲。羡持跟我们说了,后天一早他们时家的人就到,三媒六聘,一样流程都不会少。”
“今晚呢,就让羡持住在我们这里,他人生地不熟,给他一晚的时间整理,你呢,晚点先带他去客房,我跟你爹地还有很多事要忙。”
凌亦蓉不放心,继续叮嘱:“哦对了,你哥哥出差了,明天早上也会到。”
“”
自从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后,虞昭矜的眼睛就没有从上面离开过。
由囊匣容纳,根据其形状,进行的定制,可以起到保护的作用,尽管如此,从京城运输到海城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三天时间。
时羡持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对,刚刚还说了提亲
整个时家的人会来,也就是说她后天如今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他怎会如此。
想要娶女人没有,虞昭矜吸吸鼻头,心情愈发的沉重-
晚餐,是由柳姨等大厨精心而烹饪。
虞昭矜盯着满桌子发呆,不由想起,她那天邀请时羡持去她家用餐的话。
而他当时是怎么回的?
问她想不想他去,眸光炙热的温度,仍然记忆犹新。
原来,他问得是这个意思。
她短暂住的地方,远不如这里,来的有意义。
他这样的男人,没想在长辈面前,也是丝毫挑不出错。
虞昭矜切盘子里的牛肉,低下头的那刻,在桌子底下踩他的脚。
他倒也坐的住,任由她如何,面色仍沉稳如水,丝毫没有起一丝波澜。
虞意纬高兴了一整天,“羡持,要不是我不会喝酒,就要邀请你喝几杯了。不过,我有珍藏的几瓶好酒,晚点让昭昭陪你喝两杯,再睡啊?”
“没关系,叔叔,我也不会喝。”时羡持恰到好处回。
虞昭矜:“?!”
居然欺骗她爹地!说什么不会喝,他分明就很能喝,婚宴那天,酒吧那天
时羡持终于朝她看过来,眸光相撞那刻,虞昭矜心猛地跳了一下,她别过脸。
决定不受这个男人的蛊惑。
“哈哈哈哈,不会喝好啊,不用在外面应酬,就能多陪陪昭昭了。”
时羡持颔首:“是。”
他就是这个意思。
虞昭矜耳根子通红,他居然是这个意思-
第62章 京夜【VIP】-
洗过澡后,虞昭矜来回在房里走。
整层三楼,囊匣堆得到处都是,她还没有让人放进去。周围的安保人员,警惕性十足。
时羡持睡的客房就在楼上,她悄悄上去,不会有太大的动静。
他是不能来她房间的,她只能来找他。
虞昭矜换了套衣服,脚步轻轻上楼,电梯都没有坐。
刚敲门,一股力道将她拉了进去,关上门,一气呵成。
虞昭矜紧张到了极点,这里是她家,弄得做贼的人成了她!
他貌似也刚刚洗完澡,身上穿的浴袍款式跟她的相同,气味也是。
“你说过你会征得我同意,时羡持,你并没有说服我。”虞昭矜开门见山说。
“料想也是。”时羡持低低地笑:“但你现在愿意看见我。”还来主动找他。
虞昭矜找了个位置坐下,故意离得他老远,“我问你,这些东西你从哪儿来的,为什么都给我?”
时羡持目光定定:“因为你喜欢,而我刚好有。”
“可我并不想结婚,时羡持,你让人把你的那些东西拿走。”
“宝贝,你看了吗?”
没看。
她都不打算拥有,不是她的东西,看了也是苦恼。
“收起你在商场上的贿赂行为,我不吃你这套。”虞昭矜深呼气。
“这不是贿赂。”时羡持抬手,温柔地抚上她的面颊,微微颤栗的手指暴露了他的紧张,他不在乎,全当是应该。
“是乞求。”
虞昭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咬唇,刻意忽略掉,“哪有你这么乞求的。”
“还是那句话,时羡持,我能喜欢上你,也能喜欢上别人。”
腰肢忽然被人圈紧,牢牢把她焊在怀中,力道大到,快要让人窒息,“昭昭,收回你的这句话。”
虞昭矜根本不听,倔强又反骨,这和她预期中的不一样,她喜欢她运筹帷幄掌握他的时候,可以丧失理智而不是将她抓住,动不得,反抗不得。
她成了他口中的猎物。
这是她最接受不了的事。
“我不要!”
“宝贝,你想撇开我吗?”时羡持知道自己这样显得很心急,可是能怎么办呢,除了尽快娶她回家之外,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不到还有什么方式,可以将她留在身边。
也就只有这样,名正言顺,正大光明,长长久久。
时羡持喉结滚了滚,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理智,尽管已经到失控的边缘。
她总有办法将他逼疯,还让他无可奈何。
他一步一步走进,虞昭矜咽了咽喉咙,不懂他要做什么。
高高在上的男人单膝跪地,衣襟微敞,露出她抚摸了无数次的胸膛。
胸肌的线条在灯光下隐约可见,整体泛着一种慵懒而不失力量的美感。
虞昭矜一直认为,论美色这块,时羡持无人能及。若他存了故意勾引的心,没谁可以抵得住。
而现在,他就这么跪在她面前,像虔诚的信徒。
虞昭矜顿时被迷得七荤八素。
拒绝的话,被她抛之在脑后,她其实还有很多话要说。
他的吻一点点落在她白皙的脚踝上,眸色变得幽暗危险:“你招惹了我,又想抛弃我?昭昭,始乱终弃不是被你这么玩的。”
虞昭矜一双湿漉的眼睛不可思议极了,“你”
“我什么?”他不紧不慢逼迫。
她坐在床沿,明明是她高高在上俯视着他,却被他压迫地往后退。
腿下意识就要缩起来,他的吻太烫,虞昭矜感觉快要融化了。
“想说我怎么知道?”时羡持呼吸滚烫,心脏一阵阵发痛,他慢条斯理起身,轻笑。
伸手搂住她的腰,让她整个人伏在他身上。
如最初她靠上来的一样。
“现在知道了吗?”时羡持指了指自己的腿,“除了你,谁敢坐这里?”
不是他有意为之,又是怎样?
抗拒不了她的靠近,却又忍不了心底的渴望,在纠结与放纵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虞昭矜放在两侧的手不由攥紧。
什么温文尔雅,什么谦谦君子,根本不是她以为的那样,他什么都知道。
不仅知道,还默默容许她的靠近,一步一步看她如何攻克他。
他真是好手段。全程什么都没有做,却是把什么都做了个遍。
谁能有他厉害,在他面前,她就是小羔羊,,只有他的纵容。
他有多不好惹,她当初压根没放心上
“说开始就开始,说持冷冽的气息还是为她的反应而柔缓下来,“昭昭,
,头皮有些发麻。
再睁眼,一双幽怨的眼神看向时羡持,他脸上染上了温和笑意,维持的姿势不变。
度,硬生生让她直面。
“你你先放开我。”虞昭矜快被他深沉的气场给弄崩溃了,她从没有想过,他会是这个样子。
一双秋水眸中泛出潋滟的水光,戚戚然地看着他。
“不放。”他满脑子都是她的那句喜欢别人,喜欢别人。
除了他,她还想去喜欢谁呢。
“想把对我做过的事,对其他人做一遍吗?”时羡持非但不松,反而握得更紧了,他调节呼吸,一字一顿:“休想。”
虞昭矜委屈死了,他以为她是什么人,谁都可以入得了她的眼吗?
挣脱不掉,干脆踩在他的双膝上,“时羡持,那你说你想怎样啊?”
时羡持笑,注视着她:“宝贝,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虞昭矜从鼻息里哼出一声:“什么都可以吗?”
“除了让我回去。”时羡持温声打断她,微笑着说:“或者说我一直待在这里,直到你肯答应为止。”
天。
虞昭矜简直不敢想象她听到的,他要留在海城吗?留多久?他是想京城所有的事都不管了吗?
“你要呆就呆”虞昭矜头偏一边,别以为胁迫得了她。
“不是胁迫昭昭,我没有那么不堪,是舍不得你。若工作和你之间非要选一个,那我选你。”时羡持掌心包裹着她的脚,稳稳托举着,脚趾圆润,足底粉红。
拥有足以泯灭所有人的疯狂,让人止不住想蹂躏,更喜欢看她紧绷起来的样子。
脚掌心很快升起细密的痒意,沿着脊椎的方向不断攀升。
“说得那么好听,时羡持你要是变穷鬼的话,我不会喜欢你。”
她直白的话,听起来那么无情,但时羡持却听出了别得意味,他勾唇笑。
“不会变穷。真不具备能力,那我也不会来。”配不上她,给不了她最好的,他来做什么。
此时,时羡持无比庆幸,他有。
虞昭矜心尖麻了下,为他说的不会来。
承认吧,她是想见到他。
她再次说了喜欢,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男人不可自抑喟叹一声,唇无声落在她的软耳处,嗓音低哑:“宝宝,一点机会都不给吗?”
虞昭矜猛然缩了缩肩膀,耳边全是传来的温热触感,和他的那句呼唤。
“或者我做的有哪里不好的,你可以调.教我。”都不需要用力,她再次跌落在他身上,唇瓣几乎相贴,“像先前几次那样,你知道的,我很乐意。”
一句话就让她软成这样,她当真敏感,时羡持呼吸滚烫,心跳剧烈加快,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时羡持伸出骨筋分明的手,挑起她的一缕长发绕在指尖上把玩,发尾有微微的湿意,大概猜测到,她又不喜欢吹头发。
唇角扯出一抹笑,走去浴室,又很快出来。
他的动作实在轻柔,轻车熟路,像做了不知道多少次。
虞昭矜很快想到,在御华府的时间里,他也是这样做的,不需要她吩咐,看到便会很自然地做了。
虞昭矜很清楚,她不会被这样轻易一件小事感动,为得是许许多多的小事,越和时羡持深入接触,就越是清楚,他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
真是奇怪,他能很清楚留意出她的很多事,她喜欢的,不喜欢的一切都是在默默的做,享受的是她。
这是很难得的品格,虞昭矜敢说没有几个男人可以做到,包括她爹地虞意纬,所以很多时候都是他在身后哄妈咪。
乐此不疲很多年,好在,她妈咪也习惯了,并不会真的计较。
“时羡持”她在沉默声中,喊他。
爹地妈咪那里她还没有去说,怕显得她矫情,在婚姻大事上,可能不会纵容着她。
因为她迟早都会结婚,联姻,或者再是她看中的其他人。
她抗拒,是压根没想到,他会这么追到海城来,杀得她措手不及。她在意的点是这个。
“京城太远,我不想经常和爹地妈咪分开还有就是我并不知道你家是什么样子,这一切对我来说太陌生,要花很多时间适应,你明白吗?”
“我知道”他嗓音实在是柔,像是在包容她所有的委屈。
抱上她柔软身躯的时候,时羡持掌住她的后脑勺,薄唇贴上她的唇。
终于吻住。
开始还能克制不深入,到后面长驱直入,完全品尝到她的那刻,变得凶悍起来。
但,也仅仅只有一会儿,时羡持流连后就离开,浅尝即止。
三天没有吻过,缓解不了他的瘾,反而加深了。
他忍着,把她放在他腿上坐着,声音平缓:“从京城到海城两个小时的飞机,我的那架私人飞机放你名下,给你支配人,只要你想,说一声就可以。”
虞昭矜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没好气:“我爹地也有。”
“这是我的态度。”时羡持败给她,继续说:“至于时家,你若不想去就不去,你是时家的少奶奶,没有人敢为难你。”
时家虞昭矜想起上次哥哥有去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第63章 京夜【VIP】
好奇,也仅仅是好奇。
这话虞昭矜并不打算说出来,会显得她没面子。
她不说话,继续僵持着,在他腿上坐的很舒服,闻他身上的味道,这让她很享受。
时羡持也不催她,低沉轻柔的嗓音只问:“困了吗?要不要先回去睡?”
虞昭矜目光快速在他身上扫过,男人轮廓英俊,眉峰立体,因背着光黑眸中带出几分妖冶,清冷又勾人。
这时候又是正人君子了。
分明她感受到的不是。
是骇人的,是释.放出来会跳动的,是被她握住后会骤然苏醒的。
也真是神奇。随便捉弄两下,就会立马回应着她,跟不会疲倦似的。
像她的专属玩具。
“昭昭”
男人呼吸滞住,声线沉喘低哑。
他很想制止她别动,别玩,可嗓子干涸得厉害。
舍不得,是默许的姿态。
她那如同小鹿般清澈的双眸里,满是新奇和懵懂。时羡持眸光暗了暗,汗水流淌沿着脖颈滑向锁骨,前襟不知道敞开多少了。
看得虞昭矜面颊阵阵发烫,“你喊我也没用”
“我知道,没打算如何。”时羡持单手将她抱到另边腿上,修长手指摸索到浴袍腰带,系紧。
虞昭矜屏住呼吸,视线紧接着被他喉结所吸引,锋利饱满的弧度,让人生出含.住的冲动。
“不止这个。”她轻哼一声,还有别的。
时羡持笑了声,懂她的故作深沉,又觉得她真是一如既往的调皮。
“你还有时间去想,或者有别的条件,你都可以告诉我。”
虞昭矜恰好玩他刚系好的带子,拒绝他的正经,喜欢看他破防却又不得不隐忍的表情。
听到他的话,反倒勾唇笑了笑,下一秒,趁他不注意挑起他的下颌,惩罚似得吻上了他的薄唇。
虞昭矜又咬又啃,像极了不满伸出爪牙的小狐狸。
时羡持双手撑着她的腰,肌肉紧绷于一起,却任由她无章法的袭击。
“解气了吗?”
当然没有,不止一点点气,像即将被撑爆的气球。
“时羡持,我是小猫小狗吗?”虞昭矜双膝跪在他腿上,多亏他的支撑她才没有倒下去,可她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点,凶巴巴地看他:“你跟我谈条件,是在跟我做交易吗?”
“既然是交易,那是不是意味着我找谁都可以?”
“宝贝,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时羡持眉心突突一跳,松开她的腰,失去力道的虞昭矜滑了下去,几乎要与他嵌在一起。
过于纠缠,过于暧昧,温度在彼此之间升温。
虞昭矜被烫了下,却又柔软无力地倚靠在他怀里,终于变成一只乖顺的兔子。
“有我在,你找不了别人,宝宝。”他还是要说一下,把她的脸掰过来,对着她的耳朵轻咬了一口。
虞昭矜瑟缩,靠得更近了,她忽然记起,这个姿势可以达到从未有过的深度。
说不上喜不喜欢肾腺素是激昂的、兴奋的,还有就是觉得累,需要他带动。
见她安静,可以听他说,时羡持看着她,哑声说:“你既然不想,那原因肯定不止一两个,昭昭,我想你没有顾虑,心甘情愿点头。”
虞昭矜垂眸,眼睫遮掩住情绪。
不可否认,他说得都是对的。
思绪间,身子一空,被他突然抱起,虞昭矜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惊呼:“时羡持,你你干嘛?”
“早知道你会来。”时羡持笑,灼灼眸光凝她,缓缓放她下来,“我一直在等你。”
虞昭矜瞪他,如今,他倒是毫不遮掩。
不懂他要做什么,视线不由自主地紧追着他,被单被他掀开。
满床的纸张,准确说,是协议,详细记录了他个人名下的资产、股份。她知道的,不知道的,都有,罗列的清清楚楚,造不了假。
“你”
“这次没有花,宝贝。”
虞昭矜睁大眼睛,被震撼到了,隐约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但她说不出话来。
难以言说的心情,她很少很少有哽咽的时候。
察觉到的时候,高傲地撇开脸,心想,她什么没见过,要淡定
可还是不经意去想,他疯了吧,把她的名字都写在上面。
“我没有疯。”时羡持神色平静,“相反,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财产而已,协议而已,-
顺利出了客房,虞昭矜长舒一口气,小小翼翼回到自己房间。
一跳。
虞霁叙在拐角处,守株待兔已久,身上的衣服略显凌乱,。
“
“等不了,坐了最后一个航班回来。”虞霁叙揉了下酸胀的太阳穴,果然,他的担心是对的。
“昭昭,你不如好好跟哥哥解释一下,你跟时羡持是怎么回事?”
“”
虞霁叙知道她说不出来,连带着头都开始发胀,“你先回房,早点睡。”
关上门,虞昭矜躺回床上,用被子遮盖住头,脑海里满是今天的画面,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况且,刚刚哥哥去的方向是时羡持的房间
他们会谈什么?
以哥哥的性格大概是会为难他吧?
啊,好烦!都怪时羡持,让她突然想这些,不是他,她根本不会失眠。
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又是满地的囊匣,虞昭矜抿唇,依次打开离她最近的几样。
磨刻花高颈琉璃舍利瓶,海蓝色玻璃花瓣口瓶,缠枝牡丹纹青白瓷薰炉,宝相花纹铜镜,镶金白玉臂环,白玉忍冬纹八曲长杯
完全是在开盲盒,却一样比一样让她心惊。
全是时羡持的不是十几二十样,他拥有这些好像半点不费劲,像呼吸一样简单。
现在似乎全部成为了她的,他当真是毫无保留,也不知道有没有给自己留一点点。
虞昭矜定在原地,她捂着心口,听它剧烈跳动的声音-
手机如有感应般,在床头不断震动。
虞昭矜没再看下去,她怕继续更不用睡了。
江予鹿的消息是在一个小时前发的,一个小时前她还在时羡持那里,对方不知道,以为是她故意不回,疯狂炸她的号。
[你要和时家联姻了?真假?]
[还是嫁到京城去,你确定想清楚了?远嫁你也舍得?]
[回话,不会满心眼都是男人了吧?]
虞昭矜翻了个白眼,她才满心眼都是男人,这话,她原封不对地回过去。
[哟,这么久不回我,还以为你明天的宴会,不敢来了呢]
虞昭矜的字典就没有“不敢”两个字,但她最讨厌别人激她。
于是回了一个“微笑”。
[让你一次赢比赛,是不想次次打击你,再阴阳怪气,明天撕了你。]
江予鹿才不管是不是虞昭矜故意让的,她就是高兴,正愁没有人比拼,干劲十足。
很快,她又想到得知到的消息,不会是空穴来风,虞公馆是多严谨的地方,平时半点不利虞昭矜的消息都不会传出来,这次十有八九是真的。
但她不信。
跟虞昭矜不同,江予鹿是乐意活在大众视野里的大小姐,擅长营销江氏旗下的酒店,风格各式各样,很会利用潮流吸引人流量。
也就是因为这,江予鹿手底下认识一堆名人明星,在网上活跃的那种。
江予鹿:[网上的消息假的吧,传的那么真,一张像样的照片都没流出来。]
虞昭矜冷哼:[明天我会带他去。]
江予鹿:[今天前脚一副失恋的模样,后脚就传出要订婚,还是远嫁,你说我信不信你?]
“”
回复完江予鹿,后面还有宋砚棠发来的:[睡了没啊?什么情况?]
消息已经传到京城来了,可谓是大张旗鼓,人尽皆知。
还有后天时家上门提亲的事,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说时虞两家终要联姻,豪门强强联手,郎才女貌,喜提佳话
虞昭矜阅览完新闻,竟是风轻云淡。
她知道消息不会是从时羡持那里走出去的,那就只会是虞公馆。
庆幸安保防护得当,记者什么都探寻挖掘不到,只能放些夸张的、没有营养的标题。
虞昭矜:[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宋砚棠秒回,激动地就差从床上跳起来,很难保持住淡定:[天呐,时羡持他真追去你家了?]
宋砚棠:[他带了什么好宝贝?]
网上传什么的都有,奈何保密工作太好,除了当事人,无人可以得知。
虞昭矜将不久前拍的照片发出去几张,大部分她叫不出名字,又不清楚由来的,都是发给专人查询解说。
宋砚棠:[啊啊啊啊啊,我疯了,时羡持他超爱。]
这就超爱了吗?虞昭矜难免一阵恍惚,要是她把刚才的事一并说了呢?
她也果真说了,宋砚棠听完,沉默几分钟。
财产清算,不是短短时间就可以完成的,若非要也是一件非常庞大的工程,尤其是时家。
光时羡持个人名下拥有的,那绝对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数字。
而他本人,居然可以列举到如此详细,不管不顾放到虞昭矜面前,袒露的彻彻底底。
等于已经把所有身家交到了虞昭矜手里,以后要是出了问题,那他将是一无所有。
可见做了多少准备,下了多大的决心。
宋砚棠叹气:“公主,你在跟我说的那刻,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是的。
没有女人会不喜欢被人毫无保留的爱着。
这一刻,虞昭矜得承认自己终是被世俗沾染上。
他撬动了她。
她没有非不同意的理由,距离有时也可以不是问题,时羡持欺负不了她,这一堆资料放在她家,由她秘密护着,她随时可以卷钱走人。
虞昭矜:[是有答案了,不过他还不知道。]
宋砚棠:[!!!]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哈哈哈,也就你做得出来,时总不会今晚也睡不着吧?]
虞昭矜停顿想,会吧?
毕竟她只说了考虑。
虞意纬安排的客房多少存有刻意的心思,她的房间这么大,而时羡持所住的刚好在她放置床的上方位置。
躺下,睁眼,轻易想到的都是他。
指尖切回到微信界面,找到和时羡持聊天的对话框,消息还在三天前。
哦不对,有新的了,是一分钟前。
时羡持:[晚安,小宝贝。]
是他的语音。
如他就在身侧,紧贴着她的耳廓。
虞昭矜看着天花板,唇瓣张着,恍若入眼的是时羡持健硕的身躯。
第64章 京夜【VIP】
虞昭矜早晨醒来,时羡持已经不在虞公馆,她整个人晕乎乎的。
没想过昨晚会失眠到深夜,更没想过会一大早不见人。
转念又松了一口气,她都想象不到,要是在桌上看见时羡持和哥哥两人共同用餐是什么画面。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凌亦蓉刚从花房回来,身上的香气溢了满怀,和虞昭矜的精神状态截然相反。
“宝贝,是昨晚没谈拢吗?”
“”
“不应该啊,进去那么久”凌亦蓉小声嘀嘀咕咕,丝毫没留意到自己已经暴露,她忽然恍然大悟地说:“宝贝,是不是你太高兴了?”
虞昭矜揉太阳穴,“妈咪,你可以不说出来的。”
“我就说嘛,”凌亦蓉捂着嘴笑:“自己的女儿还有什么不了解的。”
“”虞昭矜愤恨地瞪一眼正在喝茶看财经的虞意纬,她还没有忘记爹地暗地里和时羡持串通一事。
虞意纬咳咳两声,昨天逃过一劫,他早已想好对策:“昭昭啊,这个事情是爹地不对,但爹地也是为你好啊。”
虞昭矜呵笑,“那您详细说说。”
虞意纬被瞧着心虚,赶紧喝一口茶水镇静,接连被儿女找,也就他一把年纪承受得住。
“羡持肯为你豁得出去,爱你疼你,要不然你哪里肯动心,喜欢上他?”
“你们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喜欢上他了?”虽然是事实,但要象征性反驳一下,她不服得很,不明白自己一点心思,怎么就无所遁形了。
虞意纬暼一眼凌亦蓉,示意她上。
凌亦蓉拍了拍虞昭矜的背,轻柔安抚:“傻女儿,你是我生的,平时看你动态就能猜出一二了。若时羡持一般,你看都不会多看他几眼。”
“退一万步说,你不嫁他,就要嫁给别人,海城这些男人,你一个都看不上,这我和你爹地都知道。既然他们没戏,倒不如就挑你自己选中的。”
况且,他们夫妻二人是真满意时羡持,不论是家世,相貌,人品,皆是出挑的,足以与昭昭相配。
虞昭矜不吭声,委屈地坐下,“那你们不会想我吗?”
凌亦蓉笑她转不过弯来,“傻女儿,你去京城难道我们不可以去吗?你知道我和你爹地喜欢到处居住,到京城买套房子经常待待,不是什么难事。”
虞昭矜如壶灌顶,心里最后一根阴霾被扫开,她吸吸鼻子,倔强说:“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为了骗我,你们最近狡猾得很,明明什么事都知道,却还不问我,害我昨天吓一跳。”
“这事,怪你爹地,是他串通的。”凌亦蓉全推给虞意纬身上,难度系数太大,有损母女关系的事,她可不担。
“”虞意纬。
虞意纬最后说破了嘴皮子,用了三张银行卡,才将虞昭矜彻底哄好。
虞昭矜捏紧卡,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么被说服了。
明天会发生什么,她不清楚,没见过完完整整的流程。
时家的人集体来提亲真真实实地跑不掉了
凌亦蓉跟她说注意事项,通知完虞家上下所有亲属,又开始为明天张罗,算得上历年来最隆重的日子。
“会不会太快了?”虞昭矜咽了口燕窝,她觉得在做梦。
“先定下婚期,婚礼羡持说了,要准备很长时问,可能要让你等一等他。”
“他又在胡说八道什么。”虞昭矜脸颊滚烫,小声蠕动。
“怎么,还不高兴了?”凌亦蓉嗔她一眼,“那我让他尽量快点。”
“妈咪!!”虞昭矜大声唤道。
她继续吃碗里的燕窝,实则心绪早就飞到天外去了。
凌亦蓉也不逗她了,跟她商量:“我跟你爹地算过了,下半年十月有好日子,再就是来年过完春,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虞昭矜擦擦嘴,直接说:“下半年都没多久了”
凌亦蓉点头:“还是羡持了解你,他也觉得下半年太赶。”
“你们不是才认识他,就一口一口叫得那么亲密。”虞昭矜吃味。
昨天她就想说了,又是热情接待,又是把他的客房安排在她房问上面,让她好一阵羞恼。
“宝贝你不懂。”凌亦蓉神色认真,却没有说出口,她这是爱屋及乌,她这里厚待了,对方也不敢懈怠。
任何关系都是相互的,特别是两人相处,得懂得共进退,才能长长久久。
一些道理,她决说。
虞昭矜坐直身子,哦了声,
可也正是因为不*懂,才显得局促,什么,有什么流程。
凌亦蓉叹气,又问她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虞昭矜提了昨晚答应赴约江予鹿的事。
“没事你去吧,时家会在海城逗留很多天,两家办完定亲礼才走。”
虞昭矜眨眨眼。
柳姨姐,提亲和定亲是两码事,提亲是男方向您正式提出求娶,然后两家人细节”
柳姨又在旁边说,不用她操心,肯定会以她的意见为主,妥帖办到她满意为止。
一时之问,虞昭矜满脑子都是她和时羡持的婚礼,他会给她准备什么样的
想到什么,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会在沈钓雪婚宴上,问她是不是喜欢这种布置
他真是-
吃过早饭,凌亦蓉约的美容师、化妆师上门,给她化明天的妆造,进行到一半,虞昭矜想起晚上的邀请,还没有发消息给时羡持。
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虽然有发消息给她报备,可她还是持有怀疑的态度。
比她早醒一个小时,可知昨晚也没有睡得多好。
收到虞昭矜发来的消息时,时羡持已经安顿好一切,此时,他人就在虞公馆对面的别墅里,与她遥遥相望。
和御华府的形式不由重叠了起来。
与之不同的是,这次,买房子的对象,换成了他。
他每年肯定是要过来陪虞昭矜一段时问的,住在虞公馆不方便,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最近的地方,让她可以肆意,没有后顾之忧。
可这些时羡持并没有打算立刻说给她听,他决定到时给她惊喜,他喜欢看她脸上随之绽放的表情,比任何花都夺目,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姿态。
时羡持:[宝贝,一天不见,有没有想我?]
想个鬼。
虞昭矜决定还是逗逗他:[你要是在五分钟之内出现,我就给你一个奖励。]
对面直接不回话了,虞昭矜看了眼,时问差不多了,起身进房问换礼服。
偌大的衣帽问,发出点动静都能察觉到,虞昭矜站在镜子前,没有回头说:“柳姨,拉链帮我拉一下”
“嘶——”
腰问有指腹的温度传来,粗粝滚烫,熟悉的气息二话不说将她包裹住,袭击着她的神经。
虞昭矜呆滞住,不可置信地透过镜子望着身后的男人。
“你你怎么这么快?”
空气中似有暧昧的氛围在跟着上升,虞昭矜咬唇,很快意识到表达得不对,她在他怀中转过身,双手勾住他的脖颈,“这是我的房问,你怎么就上来了?”
“现在是光明正大,宝贝。”时羡持一边虚搂着她,一边缓慢小心地替她将拉链拉上。
他低下去的嗓音很撩人,又似乎因为克制,染上几分沙哑。
虞昭矜被他的温柔动作勾得几乎失神,她伸手拽他的领带,“晚上有没有时问?”
“嗯?”
“刚刚答应给你的奖励啊!”虞昭矜明媚的眉眼一扬,轻轻在他耳边呵气,“今晚,陪我。”-
晚宴是在宝榆酒店举办,宝榆是江氏旗下的酒店品牌,百年老字号,曾汇聚过无数名流名场面,连总理也招待过。
但时过境迁,多少有些没落。装修风格是一方面,其次就是价格,相同价位的在海城可以住到更为奢华的,这就一大部分客户流失。
虞昭矜不免想到了Falriar也是这样,需要改革换新,需要新的时尚潮流。
她其实很不负责任,刚见成效就撂担子不干了
虽然回来的几天,有在处理工作,可回复邮件终究很多事情无法施展开来。
虞昭矜准时赴约,出乎意料地今日的安保管控严格,挑了挑眉,不知道江予鹿打什么鬼主意。
踩着金色高跟鞋的脚先落地,独特的重工蕾丝刺绣,优雅性感的高开叉设计,在她迈步移动问,摇曳生姿。
一出现,无数人的目光被她吸引,这是一贯的常态,虞昭矜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有熟悉她好久不见的人,上前跟她打招呼,问她近两年的动态。
更有新冒出来的,熟络地与她攀谈,虞昭矜摇着酒杯,勾着唇笑。
这是和京城完全不同的感觉,京城没有认识她的人,除了探寻再无其他
现在想想,要等她征服的似乎有太多,血液细胞莫名燃了起来,一定会挺有趣。
江予鹿走了过来,眸光满是欣赏与满意,看她如像在看一件精美的手办。
“不错啊,今晚的你,比昨晚的你漂亮多了。”
虞昭矜被她盯得毛骨悚然,一股怪异感齐齐涌上,“然后呢,你别告诉我,今晚叫我来就是为了夸我。”
“想什么呢。”江予鹿目光被她手上的钻石手镯吸引,又暼见她手指空空,心下了然。
她说:“大家都太久没见你,不仅是我们,还有别人哦!”
江予鹿朝她身后睇过去一个眼神。
虞昭矜顺着看过去:“”
第65章 京夜【VIP】
虞昭矜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周既明,在她的印象里,周既明从不会凑这种热闹。
周既明开始的确没想来,听到虞昭矜回来了几天,鬼使神差地跟着朋友一起过来。
见她意外,他率先上前打招呼:“欢迎回家”
“谢谢。”虞昭矜礼貌疏离地笑,换做以前,她并不会多想,甚至会很乐意相处,现在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江予鹿弯唇笑,招呼来侍应生,递给两人一人一杯酒,“哎呀,你们好歹是青梅竹马,别太生疏了。”
认识虞昭矜的人都知道,她有两个一同长大的竹马,这在圈子里不是秘密,后来大家各奔东西,渐渐不联系了生疏了。
唯有虞昭矜知道,不是生疏,是正常长大后的避嫌。
江予鹿小声凑到她耳边:“你放心,我们大家都不相信网上说的。你怎么舍得嫁到那么去啊,为了一个男人多不值得。”
“真要联姻,倒不如找身边知根知底的,以后受欺负了,回家也就几分钟,你说是吧?”
去外地有什么好的呢,除了男人以外,身边都没个认识的,说难听点就是吵架了都没地方哭。
可虞昭矜是什么人,她不会哭,她只会踹了他,然后潇潇洒洒出去玩。
谁都不能困住她,纵使和时羡持结婚了也不能。
她永远是她,谁都不能改变她。
虞昭矜拨了下头发,耳垂上的钻石耳环在灯光下无比耀眼:“我是要嫁去京城了,但是谁告诉你,我是为了男人?”
她轻笑出声:“明明是他为了我。”
江予鹿见鬼似的看她。虞昭矜知道她不信,先前她的想法跟她差不多。
江予鹿叹气:“宝贝,别意气用事,要冷静,男人而已,你可以有很多个。”
“”
虞昭矜就差上前捂住她的嘴,“你要不要看看你刚刚在说什么。”
江予鹿了然,场合不对,人员不对。
这话适合私下里说说。
虞昭矜似笑非笑地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怎么,你试过?”
江予鹿脸红到了脖子根,反驳:“你别乱说!我暂时还不是那种人!”
哦,暂时,也就是说待定。
确实符合江予鹿奇怪、跳跃的性子。
“你以为我是你。”虞昭矜别过脸,决定不理这个女人。
周既明没太听清两人说的什么,他友好地问:“上次见你朋友圈是在港城,怎么样,那里好玩吗?”
虞昭矜瞬间记起,突然觉得过了好长一段时间。
朋友圈很久没发过,她都快忘记这个爱好了。
和时羡持约会,大部分都是公司、家里、餐厅,连京城的街头小路都没有一起逛过。
她其实很向往小胡同的氛围。
“还可以的。”虞昭矜终于看他一眼,反问:“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难得来凑个热闹。”周既明耸肩,笑:“现在才发现,似乎是来错地方了。”
虞昭矜愣住,再去看场上的男男女女,无不在耳鬓厮磨。
这哪里是宴会!分明是相亲宴!
虞昭矜视线扫过江予鹿,终于弄明白了她在把戏,分明是想借着谁的热度,来给她的酒店增加热度。
想明白后,虞昭矜气笑了,她勾了勾手指头,招江予鹿靠近,“你好本事,骗我骗到这里来。”
江予鹿哽着脖子,理直气壮回:“那咋啦?料你也没参加过这类的,我这是在给你增长阅历。”
“你不看多有新意,我敢说场中就没有人不满意的。”
呵,她还挺骄傲?
暼她的小表情,虞昭矜突然想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适合她,或者说什么样的男人可以拿捏住她。
这太欠管教了,要是被时羡持知道了,她的腰会不会断?
她还没有忘记,某人暗戳戳的醋性,虽然她也喜欢他这种时候,作为情.趣正合适
虞昭矜握住酒杯,浅啜一口,她拿出手机回答应了她,却迟迟没有出现的人。
[你再不来,我就要跟别人跑掉了。]
也就是这时候,一双锃亮的皮鞋闯入视线,周围是放得极轻地呼吸声,紧接着的是低低地讨论声。
虞昭矜大概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不论别人怎么说,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
他的眼睛里也只容纳得下她。
时羡持跨进酒店的大门,他今天全不一样,烫钻西装极其抢眼,,但依然矜贵,高不可攀。
人,平时没有刻意的打扮,就已经足够耀眼,遑论刻意过。
虞昭矜呆住了,连带着大脑晕晕乎乎的,很快,她很快听到耳边传来男人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想持细不可擦地挑了挑眉,“刚刚跟你聊天的男人吗?”
他看见了?
对他的装扮,赏,抬眸看向时羡持时,眸色不觉含出几分潋滟,“你来了,就不是了。”
“你好慢啊,怎么现在才来。”
“来给你撑场子,不能太差,现在好像效果还行?”时羡持低低地在她的头顶问道。
他不太擅长这种场景,只知道谭叔说他这么穿着没有问题。
谭叔在这方面相当给力,提前私下里问了柳姨虞昭矜今天什么穿着,不仅是今晚的,明天的甚是。
“我很满意。”虞昭矜毫不吝啬地夸他。
意思是别人不重要,他深得她的心。
“我老公来接我了,就先失陪了,明天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虞昭矜停都不带停顿一下,话落的同时,她动作亲密地挽上时羡持的胳膊,笑盈盈地看向江予鹿。
“哦对了,昨天新闻写的都不够夸张,记得关注一下明天的。”
时羡持背脊僵住,全身血液充斥着大脑,花费了极大的劲,才不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完全失态。
老公,她喊他老公。
连未来两字都省去了。
是不是说
多幼稚,多不像他,为了她一句简单的话,就变成这样。
如此的没有定力。
江予鹿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她以为是空穴来风,本想着撮合一下虞昭矜和周既明,顺便卖一个人情,好让他们的订婚到宝榆举办
可这一切好像都搞砸了。
网上说的居然是真的,虞昭矜真的有男人了,还比她今天邀请的任何一个都要靓眼。
死丫头,偷偷吃这么好!
不愧是她自己选的。
江予鹿感慨完,瞬间觉得宴会不香了。
喝了几杯酒下肚,无视场中看好戏的几人,暗嗤一声,这些人根本不懂,她才不会跟虞昭矜真掐架,她只是无聊了太久。
她是最好的营销家,虞昭矜不行,那就换她自己上,得找个更吸引的嘘头。
酒店里的灯光骤亮,闪得她眼睛疼,江予鹿眯着眼睛在场上扫了又扫。
果然,都很一般,没有一个人长在她的兴奋点上。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暼到了虞霁叙。
男人五官硬朗周正,矜贵中夹杂着沉稳自持的气质,宽肩劲腰,身姿卓越。
江予鹿呼了一口气,脚下的水晶高跟鞋不适合她现在的样子穿,脚步虚浮地走了过去。
手中的酒杯,没端稳,系数洒在了男人的衬衫上。
江予鹿大惊:“sorry,我不是故意的”
她快速在虞霁叙身上扫过,莫名地吞咽了下,提议:“要不要上楼去换件衣服?啊我的意思是,我的酒店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有准备这些。”
“一件衣服而已,这没什么,江小姐不用太自责。”虞霁叙淡定自若,一句话中风度尽显。
江予鹿脑海里闪过一股怪异的念头,搞不定虞昭矜,似乎搞定她大哥也一样。
有句话怎么说得来着,成不了闺蜜,就当她的大嫂!
对,这多有劲!她很期待到时候看到虞昭矜万分惊讶的表情,必定非常精彩。
“叙哥,听说你最近都在忙相亲?”
虞霁叙整理衣襟的动作停下,眉眼清淡:“嗯。”
太好了。
江予鹿甜美地笑了:“那你看看我合适吗?”-
时羡持的内心世界,从未这样热烈过,好似有流不完的热源。
他就这样深了呼吸,一瞬不瞬地看着身侧漂亮清澈的眼睛,大概第一次心动是因为这双眼睛。
似乎一切没有那么难追寻。
虞昭矜不知道时羡持刚刚经历过了怎样的心理历程,她只知道她爽了!堪比打赢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你又吃醋了哦?”她戳了戳他。
时羡持眼底翻涌着复杂情绪,回过神,微微叹了口气。
他是吃醋,但不至于不理智到不相信她。
于是,他说:“宝贝,这是男人正常会有的情绪。”他会包容她。
是正常,但他表现的不正常。
虞昭矜往他怀里钻,鼻音软声哼着:“闷骚鬼。”
“是你太招人。”时羡持慢条斯理摘下手表,她身上的重工蕾丝不适合这么尖锐的东西。
虞昭矜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她多聪明,瞬间联想到了什么。
“刚刚我叫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他的手实在好看,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搂她,搂得很用力。
虞昭矜想起他在她化妆间里的画面,滚烫的指尖来回抚摸,那带电般的触感,席遍全身。
“喝酒了?”
“一点点。”虞昭矜用手比划了下,醉不至于,只是头开始发晕。
“难受?”时羡持大手抚着她的发丝,无奈问。
虞昭矜摇头又点头,她指的不是这个,“我又没喝醉,只是想要你抱”
时羡持眸色一暗,看她如玉般的脖颈染上一层薄薄的粉色。
细密如雨点般的吻,一一落下,深深汲取她的味道,不带其他味道,他只是想吻了。
扫上她舌根的时候,才知道思念那么深。
从紧搂着,到车座椅倒下,不觉间将她与车门之间抵着。
“嗯”
时羡持强迫自己停了吻,吻落在她无名指上,“这里,得戴上我的戒指。”
他存了私心,始终怕有人惦记。
即使知道她要结婚,也可能避免不了,但总要好太多。
“我好热你帮我解下嗯,像下午那样”
虞昭矜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微醺感放大了她的感官,她就像是对时羡持产生了某种瘾。
酒精将她脖子渐渐染上薄红,她没喝醉,热度积满她的身体,车窗外景色快速跳动,来不及观看,车内的人也不想去看。
“再喊我一声,什么都给你。”
虞昭矜嘴唇动了动,一双眸子像盛满了水,“你亲下我就说”
软绵绵的尾音像甜蜜的钩子,把他钉在原地。
“嗯?”时羡持心脏顿了好几拍,他深深地看着怀中的小妖精,无可奈何,却又温柔缱绻。
虞昭矜被他弄得晕晕乎乎,浑身像浸泡于水中,黏腻得难受,“老公”
“想在这里。”雪白的赤足,在暗色中愈发明显,让人移不开眼睛。
时羡持低咒一声,捧起她的脸,“真是,迟早死在你身上。”
重工礼服也不知道自己有天,会被人当成破布丢弃,撕开的口子,划出细微的声音。
第66章 京夜【VIP】
沉下去的那刻,感觉快要被绞死,时羡持温柔地吻了吻她,问:“宝宝,你是不是同意了?”
好几天没有过,虞昭矜适应了很久才哼唧出声:“同不同意,你不都要来了吗?”
今晚实在泛滥,她也实在是软,时羡持低低说:“不一样,我想听你说。”
虞昭矜颤栗地搂紧他肩膀,细碎的声音吐出,含糊不清。
“嗯?你说了什么?”他果真停了下来,慢条斯理的,也不知道是在折磨他自己,还是在折磨她。
虞昭矜轻轻地哼了一声,往后退不了,她就大胆的迎了上去。
距离更加严丝合缝。
“喜欢这样?”时羡持喉结滚动,目光不由落向她沐浴在月光中的肌肤上,低头吻下去,抚弄,把玩。
他想起了下午在她房间看到的钢琴,哑声问:“昭昭,改天弹一首给我听,好吗?”
说是询问,倒不如感觉更像是蛊惑,如此沉哑的嗓,酥酥麻麻地溢在耳边,很难让人拒绝。
尤其是这种时候。
“呜看我心情吧。”她心情有时候的确难猜,却也的确好哄。
“昭昭,我很贪心,想看你的任何时候。”接触了她的圈子后,那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席遍了他全身。
她从前的生活,她从小的朋友他不愿让她为他割舍,她有她的耀眼。
他想,多为她留住一些。这里有她眷恋的,他同样也可以为她创造,成为她新的流连之地。
让她不会觉得无所依,不会没有牵挂,更重要的是不会觉得无聊。
“哼,你就算这样说”他的问题来得好没由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此时也是一个时候。明明就有好多层意思。
时羡持勾唇笑,知道她误解了,不过他并不打算否认。
的的确确存在了其余的私心。
注视着她在月华下的寸寸肌肤,散落的乌发,在她脑后垂落,时而如波浪般上下起伏,晃动,像被搁浅上岸的海妖,喘.息连连。
虞昭矜红唇咬了又咬,他的衣服都好好的在身上,除了被她扯得凌乱的领口外。
一整个衣冠楚楚。
不喜欢他不动的时候,很奇怪,她自己来就差点意思,远不及他带来的。
“你好坏”她轻呜出声,眸中喊出雾气看他,不止一次攀紧他,“不能弄出痕迹”
不可否认,她逐渐对明天生出了许多期待。
不知道他会怎么来到她家,又是以什么方式。
从没有过的情绪,一点都不像她
“放心宝宝,不会。”时羡持握住她,连带着心跳一起,滚烫的温度顺着掌心传递进去。
“你看多漂亮。”
他没有暴虐体质,同时时刻铭记她的娇嫩,舍不得多用点点力。
也不可以故意惩罚性的加重,很脆弱,有风险的事,不能去做。
虞昭矜呼吸一下子乱了,双重的难耐,伸手到他背上去抓,细微的触感在末梢神经快速游走。
坠落来得如此快,好似在一瞬间的事。
时羡持幽深双眸凝视她,他有好多话要说,也是认认真真地在说,一字一句:“宝贝,你不如再和我说一下,宋黎风来你家是什么情景?”
他居然还记得?
“你干什么非要和他比较?”虞昭矜无奈极了,“你可别忘了,他现在是你妹夫。”
“那也不妨碍他曾经很得你家人的喜欢。”时羡持轻描淡写说。
他如此在意,虞昭矜觉得这男人变得可爱了许多,就是这样,直白地问她,比暗戳戳地吃醋,美曰其名地“惩罚”她要好得多。
“你也会说是曾经哦。”虞昭矜纤手随意搭上他的肩膀,“我爹地妈咪喜欢他,又不是我喜欢他,再说现在你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是远远高于他之前的。”
早就见识过她这张嘴哄人的本事,如今更是,轻而易举的功夫,就叫他溃不成军。
时羡持勾着唇,满意她的话,更满意她表达的喜欢与不喜欢。
她向来热烈,不含蓄,上下都是,紧紧攀咬着要他的命。
“今晚的呢,宝贝。”
“那真的得让我想一下。”其实什么都没有,小时候跟在哥哥屁股后面一起玩过,最是纯真的年纪,相处起来能有什么心思。
后来,她又是出国,又是满世界跑,关系早就淡得差不多了。
加上即将和时羡持结婚没办法,谁让她是一个很有分寸感的人
势,一边观察着男人的反应。
眼梢微微翘起,凑上去,含住他的耳垂,
听说,她也只是听说,男人敏感起来,太多
难得能试到,
霎时间,男人耳尖泛起了剧烈的红潮,沿着耳根蔓延,隆起的青筋也是,简直欲得要命。
时羡持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调皮到如此程度,越是挑动,越是会崩塌。
他额间全是汗水,“今晚不想睡了,是不是?”
低哑的嗓音听上去危险级了,虞昭矜自认为还没有到那种可以承受的程度,软声说:“不行,今晚不行”
“人家就是试下”
到这种程度,她又怂了,时羡持将笑闷在嗓子眼里,近乎失态,“好,你只是试下。”
“希望宝贝可以留得久一点。”他似笑非笑地说。
虞昭矜脑子本就不清明了,被他这样一说,几乎是一整个机灵住。
莫名的,她有种快要死的预感,虽然现在也是,但她尚且能掌握之后,虞昭矜一时不敢深想下去。
从膝盖到脚尖,整个儿发麻,实在想不到还可以这样,看似极窄的空间,却被利用到了极致。
一路的平稳行驶,速度由快至慢,以至于抵达时,各个地方恍若感觉到有涉及到。
路程持续了多久,就恍惚了多久,虞昭矜都不知道到虞公馆的距离可以这样长。
她的唇被时羡持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连同他的闷哼声一起,掩盖了不止几何。
突然,虞昭矜觉得今晚出来的恰好,她的渴望恰好,他的给予恰好,唯独难度系度太大,像是在做高强度的锻炼。
虞昭矜将脑袋靠在时羡持的肩上,侧眸看他,微微吐气,她还沉浸在刚才的余温里,脸颊染上两层薄红。
“时羡持”
这次,时羡持听清了,低哑潮热的气息喷在耳侧,“宝贝,我很高兴。”
“你当然高兴。”她张着唇瓣,揪着他的领口。
怀里的人太局促不安,从抵达后开始,她的心跳似乎就没有平复过,时羡持双手搂紧她,“怎么这样强烈。”
之前的她不会这样,因为没见过,所以格外留恋,时羡持放在掌心里捧了会,又低头含在唇里轻柔地吻。
其实吻了一路,他跟不知疲倦似的,缓慢而又耐心。
“紧张?”终是勘破了来源,时羡持问:“是因为明天吗?”
虞昭矜:“”
她不是一个能藏得住事的人,虽然没打算掩饰,但也没想到他能这么准确地指出来。
“不用想太多,明天一早我就会来。”他声音低哑,沙沙的,无端让人觉得心安。
“不觉得仓促吗?”虞昭矜蹙眉,“感觉都没做多少准备还有”
“谁说没有做准备?”时羡持深吸了气,“你不知道,我准备了多久。”
能有多久。
虞昭矜暗暗撇嘴,还是忍不住感慨,她这是被套路得多深,才会半点都察觉不到,回头一看还被吃得干干净净。
“大尾巴狼。”
“资深资本家。”亏她还以为是她在跟他谈生意,她的那点手段,在他面前或许拙劣的很。
也就他尽收眼底,想必很得意,还很享受,如她刚才喊他一样。
时羡持笑了,被她的小表情整得很无奈,他扯扯唇角,温柔又让人不容置喙,“昭昭,你得负责。”
“而且,我没你不行。”他啄了下她微张的唇。
没她不行
虞昭矜本来还想咬他,呼吸顿时凝固在肺里,想不到,他如今说起情话来,完全是手到擒来。
形容不清楚的味道在心里蔓延开来,不亚于烟花绽放,绚烂,让人觉得兴奋。
察觉到她的乖巧,更是明白了她喜欢听这些。
虞昭矜当然喜欢听,尤其是从时羡持嘴里说出来的,显得弥足珍贵。
就像是她曾经说过的西伯利亚狼群首领,收起了所有冷漠和反抗,终于在她面前臣服。
“所以,你才是那个赢家。”他紧跟着强调。
想了想,时羡持觉得让她不安的应该不止这点,继续说:“明天时家会来很多人,疏雨和彧珩你见过的,剩下的是我父母,接着就是时家的几个旁支,可能会是你意想不到的热闹。”
他耐心地安抚,并且在一节节捋顺猫咪的毛发。
虞昭矜感觉烟花不止炸开一朵,还是很多朵,他怎么可以这么会。
可又觉得实在好听。拿捏人心的好手,心甘情愿地哄着她。
很多人。虞昭矜呼出一口气,“彧珩是谁?”
时羡持淡笑:“许星舟,他的本命叫时彧珩。”
“我就说”虞昭矜恍然大悟,不觉在他腿间坐直,“不过,我记得上次好像你们都不怎么说话?为什么?”
时羡持简单跟她描述了下,三年前时彧珩闹着进娱乐圈,以及合约还有两年的事。
这些虞昭矜之前就知道一些,本来还觉得是隐情,现在被他缓缓道来,倒觉得十分有趣。
“既然你的原则不能打破,怎么让他也来了。”其实虞昭矜在心里已经明白了,只是非要听他说出来。
这么好听的嗓音,光说这些怎么行几乎是下意识的,若他在床笫间,又该是多撩人
时羡持挑起她的下巴,“你说呢,宝贝。”
“嗯哼,不知道。”红唇娇俏地嘟起。
“很显然。”时羡持唇角微勾,轻笑:“你就是原则。”
“你现在好会哄人。”虞昭矜眼角扬起,似怨似娇。
“昭昭喜欢听,不是吗?”时羡持看到她眼底的小娇嗔,笑了。
多像在哄小朋友,一点点不如意都不行,偏偏他就是甘之如饴。
虞昭矜想起许星舟零片酬听她使唤,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就在昨天,Falriar线下的活动,他去跑了两场,周流萤有发现场的视频给她,可以说人满为患。
甚至听周流萤所描述,他贴心地给他的粉丝准备了不少限量版礼物,前去的人都有。
效果也出奇的好,销量接连的被带动,忽然觉得欣慰,好像有望了。
“那个”虞昭矜拽了拽他的衣角,“你要不就赦免了他吧,怪可怜的,在娱乐圈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能生存到现在也能说明他的不容易”
时羡持温脉地笑:“嗯,我也这么觉得。”
以为他会拒绝,或者说可能要磨好久,不料比想象中容易太多。
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至于哪里怪,虞昭矜又说不出来。
“既然你也这么觉得,那就这么说定了哦。”她不放心地叮嘱。
时羡持微笑:“当然,听你的。”
虞昭矜眉眼都是笑意,还要说什么,一阵铃声在寂静中响了起来。
惊觉,原来早就到了,她居然才反应过来。
拿起手机,说:“是我哥哥打来的”
“接吧。”时羡持猜想也是她家里人,低头,替她整理头发,眼底不泛流出宠溺,“等会儿我来抱你下去。”
第67章 京夜【VIP】
苏河湾也是临时买的,作为一大家子的落脚地,更重要的是距离虞公馆长宁地区,仅需半个小时车程。
时羡持的母亲董方涣万分惊讶,早在一个多月前,接到自己儿子电话时就如此了。
她没有见过虞昭矜,却也是知道海城虞家的,说得第一句话便是,“让人家姑娘家,那么远嫁过来,会不会委屈她?”
整个时家上下都在为时羡持的婚事苦恼,任谁也没有想到,他自己就有心仪的了。
并在短短朝夕间,疯狂如此。
时羡持转动拇指间的戒指,是他身为时家掌权人必要时会带的,规矩如此。
“的确是委屈了,所以我每年会陪她回去一个月,这点你们得提前清楚。”
“”刚踏进家门就听到的时故知。
他淡声提醒:“那时家历来的规矩怎么办?”
掌权人吃住得在时园,成家了更需要是,之前人要为了工作搬出去,一个月归来一次,时羡持也谨记般的做着。
现在又是搬空时园,又是整月不回来。
这算什么,迟来的叛逆吗?
时故知顺水顺风了大半辈子,没想到临到年老,公司远域保不住,整个时家上下,也开始面临相当严峻的问题。
“什么规矩,以后她虞昭矜说的话就是规矩。”他不咸不淡地总结出了这么一句。
“”时故知简直要气死。
他就差指着时羡持的鼻子说,知不知道时家多少人隔三岔五就来找他?
好歹也是亲戚,怎么可以说翻脸就翻脸,不知道外界传的多难听吗?
时羡持停止转动,轻笑:“不然我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为了您吗?”
他为的是绝对的话语权,为的是为了站在他身侧的人,不必惧怕任何之物。
时故知深吸气,两父子的关系没有到僵硬的地步,他还没有那么愚蠢,要为了外面的几个旁支和自己的亲儿子作对,这对他没有好处。
他心平气和地说:“羡持,我知道你向来有自己的主见,公司上下也被你打理得很好,但万事万物总要慢慢来”
“慢不了。”时羡持面无表情地说:“您要知道这不是我的行事作风,公司决策慢了,会造成多少损失想必您心里有数。”
“公司尚且如此,她更是,我希望您能明白这点。”
时彧珩冷嗤声:“父亲,我想您要不是老糊涂就应该知道,大哥为什么这两年要将远域彻底改革,至于合并那就更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不然要不了几年时家怕是要啃老底了。*”
“”瞧这一个个的逆子。
他是老了,又不是真糊涂,犯得着真说出来戳破他吗?
时故知哼声:“还用你们说。”
时疏雨聪明地过来,抱着时故知的胳膊,软声撒娇:“哎呀爸爸,哥哥他们的意思你还不清楚吗?你不能那么老套去想事了,要不然香香软软的嫂子,要被你给吓跑了。”
时故知吹胡子瞪眼,“我还不知道吗?我就是随意”说说。
暼到董方涣的神色,讪讪地闭上了嘴。
董方涣适宜地站立在时故知身旁,缓缓打断:“老东西,说那么多话也不累,是觉得闲吗?还不快去看看,明天早上准备的东西有没有落下的。”
董方涣又转头,叮嘱屋里的一众小辈,轻声说:“明天由我们先上门提亲,你们几个就在家里为过大礼做准备。”
纳采即为提亲,男方不能自己上门提,得由媒人带着礼物去议。
时羡持抿着唇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这点,以为亲自会显得有诚意。
不久前才答应虞昭矜会一大早就到,是他不稳重,没有事先打听清楚。
董方涣宽慰:“有我和你父亲同去,你大可放心。”
时羡持低声说:“拜托您了。”
一时,董方涣心绪复杂极了。
她这个大儿子,沉冷,不易近人,他努力了二十七年的人生,从不让任何人干预,更别提如此郑重的托付。
如今却在向她低下头,恳求-
这头,虞昭矜一回来就泡入到浴缸里,她随意调了几种精油滴入浴缸内,再将香薰蜡烛点燃。
手机被她放在一旁,此时却响了,虞昭矜被水打湿的手,抓起去点。
是不能露面了,抱歉宝贝。]
后面紧
能啊,总能看见你的。]
那头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虞昭矜耐心地等了几秒,回过这几个字。
皱了皱眉,心想这男人是怎么回事,特意半夜勾得她心里发痒吗?
花瓣随着泡沫落了几朵在她身上,虞昭矜捧起一些又吹散,白嫩的身体没有一丝瑕疵,他如果说到做到,亲也亲的如此温柔。
礼服被他撕破,随之还有新的换上,挑不出半分错。
连送她到家门口,也迟迟没有立马走。
虞昭矜伸出腿,对着一池的水,拍了张照片给他发了过去。
做完,她也不看了,耐心地做完接下来的流程,她的浴室里还有大大小小的美容仪,各种用途的都有,身上有LED灯,调成红光半个小时不能睁眼,虞昭矜差点睡着。
闭眼的时候,她又想到,Falriar或许也可以申请研发这些,用些平价的,能带来差不多效果的,市场需要很大。
她真是天才。
突然想赶紧回到京城,她似乎有很多事可以去做-
同从浴室里出来,时羡持换上睡衣,拿上手机向书房走去,他睡不着,以为会很快,没想却还有大把时间。
如此漫长。
整栋别墅跟着安静下来,手机里显示的却不是,女人的修长玉腿,细削光滑,脚指甲粉嫩。
时羡持微不可察地呼气,知道自己意志力薄弱,不想弱成这样。
不能再看,却又不可制止地被吸引。
直到他看到一抹红,再白皙的肌肤上尤为清晰
虞昭矜正洗掉身上的面膜,就听到柳姨在外面喊她。
疑惑地走出去,柳姨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让她伸头去看向窗外。
更奇怪了,大晚上让她看外面做什么。
仅一眼,虞昭矜便愣在原地,眼前出现的两束超超超巨型的捧花,金色的,红色的,束立在虞公馆两层,伸手可摘。
上面还闪烁着亮光,沐浴在月光下,仔细看上面还有流淌的水滴,像极了此时的她。
“这是时羡持送过来的?”虞昭矜不可置信的问。
从没有人想到送她如此大的花,足够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柳姨:“是!是姑爷!老爷让我们去开门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
几乎占满了整个院子,比凌女士的花房吸睛多了。
虞昭矜失笑:“怎么让人送进来的啊?”
柳姨兴奋的比划,“来了两辆卡车呢,十几个人抬的。”
想象着那画面,虞昭矜试着伸手,注意到花束上绑的袋子,“看看是什么”
柳姨:“大小姐,我来吧。”
因为放得足够近,离她的阳台近在咫尺,柳姨还是用了工具顺利取下,拿过来后直接放到了虞昭矜手上。
是各种药膏,英文的,有个牌子虞昭矜在国外用过,擦伤很管用。
虞昭矜回头去拿手机,点进微信。
在一个小时前,他果然回了信息,下面还有几张图片。
放大看,是写满的“囍”字,他在书房里练字?
和她发过去的图片相对比,显得他如此禁欲清冷。
她干脆拨电话过去,一秒没有,听筒便传来男人磁哑的嗓音,缓缓萦绕在耳边,霎是勾人。
“怎么想到给我送花了?”她开口便是这个。
时羡持笔尖停住,事实上,很难静得下心来,书法是他十八岁之前做的事,现在再拾起,生疏了许多。
但再生疏,他也愿意去做,也只能亲自下笔,不能留有遗憾。
虞昭矜指尖勾着花束上的蕾丝带,一圈一圈,“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让它们代替你明天出席。”
“昭昭真聪明。”他亦是不费余力地夸。
虞昭矜唇角上扬,眼中是汹涌不断的欣喜,如刚才浴缸中的泡泡,她觉得他真是细心。
逗弄他的图片,细节上也能被他放大,她膝盖上的痕迹是不久前在车里弄出来的,两个小时过去早就不明显了。
偏偏他还当真了。
“你还会写毛笔字吗?”虞昭矜嘀咕,“这也和我哥哥一样。”
“那天你到底和我哥哥聊了什么呀?”她好奇地问。
“药要记得涂。”时羡持完美地略过,认认真真地嘱咐。
“等等。”虞昭矜高兴又不高兴,“不说就不说,但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要亲亲。”她哼声提醒道,这几天晚上都是这样,从他每晚喊她小宝贝开始。
时羡持闭了闭眼,再开口时,声线低.喘-
翌日,整个虞公馆一片热闹,虞昭矜在浓郁的花香中沉睡,又被花香唤醒。
听见动静,飞快从床上坐起。
柳姨:“大小姐,您醒了?”
虞昭矜捏紧被套:“时家的人来了?”
柳姨笑着点头:“是的,一大早就到了,此时应该是和老爷夫人商量的差不多了。”
“都说了什么?”
柳姨细细地解答,当然说的最多的是时家上下带来的礼物,堆的客厅里都要放不下了。
虞昭矜不关心这些,纳采不用她本人参与,到了过大礼那天就要了,婚嫁的礼服虞意纬命人空运过来,大概两天后就可以到。
柳姨大概听懂了,她笑着说:“您是不是想问姑爷的父母如何?好不好相处?”
“这点您应该可以放心,老爷和夫人与他们聊得很来。再说以您的性格,不会有人不喜欢您的。”
“姨,你也学会打趣我了。”
“不是打趣呢,您见了他们就知道。”
待到晌午时间一过,虞昭矜慢吞吞下楼,虞意纬满面红光,“宝贝,快过来,过大礼的日子就定在下周六,农历初八,宜嫁娶,是大好的日子。”
也就是说,过了今天,整个虞公馆上下得忙碌起来,时家那边给多少聘礼,他们这边就回多少,不能让女儿输了半分阵仗。
其实哪里还需要特别准备的,虞昭矜名下分配的财产,就已经将整个海城以及京城的嫁女儿礼单全部比了下去。
一切就看时家下聘了。
虞昭矜从一堆礼品的缝隙中穿过,“看来你们很满意他们”
凌亦蓉牵她的手,“亲家人好,你嫁过去我们也放心。”
凌亦蓉转头叮嘱下周要注意的事项,“你这几天可别到处乱跑,记者恐怕到处都是。”
虞昭矜这才反应过来,从早上清醒到现在,手机还没看的。
点开,时家上门提亲的帖子,流传的到处,标题热度一个比一个火爆。
其中最显眼的,还属昨晚时羡持送的花,从运输到摆放,底下讨论的可谓是热火朝天。
[来自公主的巨型捧花哈哈哈哈我又行了。]
[一束接着一束,看得我眼前亮了又亮,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根据流通出来的消息,就摆在公主的房间前,妥妥的是公主的骑士啊!]
公主骑士
虞昭矜被这两个词语所吸引,这么一想可不是嘛
虞意纬在一旁看见了,嗓音深沉:“他是有心了,知道来不了,先来讨你欢心。”
凌亦蓉嗤笑:“当然,人家可比你浪漫多了。”
“”
“还比你帅,比你多金。”
“”一刀又一刀,简直是体无完肤。
虞昭矜眨眨眼,看这难得的闹剧,凌亦蓉懒得理他,牵起虞昭矜的手就走,“昭昭,我们先上楼,这里交给他一个人收拾。”
凌亦蓉边走边说,嫁妆清单,回礼用品,与之递给她的还有时家下的聘书。
虞昭矜认出聘书上面的字体与昨晚发给她的一样,是他亲笔所写——“为迎娶贵府千金”
像是透过字迹,句句表明出他的心意-
时家和虞家两家联姻的消息,真真实实坐实后,席卷出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如海浪般生生不息。
虞家的股票接连涨了一周涨停板,一开盘直接拉停,让人连追高买入的机会都没有,众网友纷纷捶足,夸张点的直接到钒迹官方评论“求购买”。
程锐有管理的职责,很有聪明劲的直接艾特Falriar的官方账号,并认证老板娘经营。
虞昭矜看到后,笑得合不拢嘴,想也不想地截图发给时羡持。
[你该给你的助理涨工资了。]
发完,她又切回微博,她有自己的账号,很少经营,除了转发些活动外,几乎无动态。
这回点了转发,留言打趣一句“买不到就来Falriar哦”。
众人这才意识到Falriar历月来的不一样,原来真是大小姐亲自下场经营,难怪最近的营销满天飞。不对,连包装都透着一股高级的味道。
[我买还不行吗?就当是随大小姐的贺礼了!]
[啊啊啊,大小姐什么时候来驯我?求驯]
[已经能想象时总有多幸福了,是貌若天仙的公主!]
销量当真是一涨再涨,虞昭矜倒是折磨起了其他门道。
连时羡持消息回复过来都不知道。
他这几天他比她想象中的还忙,一有空,便是弹的视频。
这次也不例外。
“虞昭矜。”男人沙哑的嗓,先喊。
虞昭矜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干嘛?”
她发现规律了,每次他被她整的无可奈何时,就会突然连名带姓地喊她。
“想清楚让我吃醋的后果没有。”
“”
“你连助理的醋都吃哦?”
“嗯,你夸他。”
“那我当初夸你帅,你也没反应呀。”
时羡持唇抿成一条线,从来不是,相反他时常想听到。
内心是骗不了人的。
“宝贝,你想要我有什么反应。”时羡持对着屏幕,单手扯开了领带,她能看到他优越的颈线。
fox嗅着味道来了,跳上床,毛茸茸地尾巴扫过虞昭矜的腿、胳膊,最后在她怀里找了个姿势躺下。
虞昭矜气笑,她被男人撩,还被狐狸撩,一个个就知道卖弄风情。
她当着时羡持的面挑起fox的下巴,挑衅般地说道:“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宝贝,到时候别哭。”语气是温淡的,脸是面无表情的,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虞昭矜适时回忆起,好像真没哭过。
时羡持像是精准掌握了她的心思,矜贵又从容地开口:“你可以试试。”
“”
连忙岔开话题,“我听我爹地说了,婚宴到时候会办两场。”
“这些都不着急。”时羡持冷静地说:“重要的是,我明天能见到你。”
“不是每天都有见”
“嗯,但我很想你。”
虞昭矜没什么骨气地红了脸,突然觉得他好腻歪。
又想起爹地妈咪说的,过完大礼后她就要跟他回京城了,时间过得好快,也有不舍,同时还有隐隐的期待感在等着她,一起形成各种奇怪的情绪。
“早点睡。”他又轻轻安抚:“等我。”-
苏河湾,天还没亮,上上下下一起出动,浩浩荡荡的队伍足足有三十多辆车,前面十几辆坐的是时家人,大部分旁支是昨晚到的,后面的车辆则装的都是送去虞公馆的礼品。
礼品昨晚就全部装车了,聘金是最重要的,喜饼、龙凤花烛,水果,三牲,海味,门红,喜八果,全富盒珠宝首饰,自是不用说,用红箱子装得满满当当。
正式出行时,红毯一路从苏河湾铺设到虞公馆,像是特意开辟出来的道路般。
很神奇,真正到了这天,虞昭矜反而不紧张了,凌亦蓉派人来叫醒她的时候,稳稳已经坐在化妆台前。
妆造是前天就定好的,化好,她还在上面坐一会儿,等礼成了才能下去。
虞公馆也全是人,虞霁叙和虞意纬一大早忙前忙后。
到处都是喜庆的氛围。
是她喜欢的颜色,张扬,热烈,寓意着美好和圆满。
从未想过几个月前,随意一瞥会迎来这样的结果,有的时候不得不感叹缘分真得很奇妙。
楼下传来礼炮声,汽车的轰鸣声,人群的吵闹声
柳姨时不时上来播报:“大小姐,姑爷来了。”
到这时,虞昭矜都没觉得紧张,是坦荡的,恣意的接受,她忽然弄清了这来源,或许是她坚定了要和时羡持走下去的决心。
不知道他现在会不会明白,反正她就是这么想的,并打算等会儿悄悄告诉他。
有点开始期待他的表情。
虞公馆的大门敞开,接连的豪车进入,紧接着的是流水的礼盒进屋,前来观礼的人,统统倒吸口气。
如果他们没有记错的话,一个礼拜前也是这样,再往前追溯几天是数不尽的囊匣,清楚内情的都知道,那是时家拥有的庞大到无法预估的古董。
本以为已经到此为止了,没想,现在抬进来的两个大箱子,还有更为震撼的——
分别是一套十二龙九凤冠、另一边则是由红钻石定做而成的皇冠、项链、手镯、手链,脚链,钻戒、耳环堪称最齐全的整套,上面统统刻有“虞昭矜”的名字缩写,全世界仅此一套,没什么能比这两样更珍贵的了。
聘金十八担,每担装的都是金子,里面有发钗,金元宝,金钱币珠宝首饰也是十八担,董方涣的母家在港岛,给她的店铺嫁妆就是珠宝生意,她嫁过来的时候,首饰比不得这样多,却被她全拿了出来。
剩下都是用钱可以买到的东西,长达十几米的礼书,一眼拉不到尽头,前来播报的人,也没料想到会有这么多,说得嘴皮子都干了。
虞意纬和凌亦蓉纵使惊讶,却也保持着淡定,时家能将他们女儿看得这样重,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虞昭矜的嫁妆是足以和时家的礼单相匹配的,虞家在全国各地的一些子公司,房产,名单当场列举了出来,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他们新加的没有特别说明,得给昭昭多留点退路,身为父母总要为子女想得更长远点。
等仪式彻底走完,已经是10点多,虞昭矜优雅端庄地走下来,一身红色旗袍衬得她明艳动人,乌黑秀丽的长发盘在脑后,露出雪玉般的肌肤,金灿灿的发簪在光线下散发出夺目的光泽。
虞昭矜一眼就找到时羡持,不论何时,他在人群中最是好认。
她在楼上几乎是同步知晓全流程。
他给的真正的仪式感,是肆意不含蓄的铺张,更是所有名正言顺的体面与决心。
就像慢慢拆开礼物,越拆开越让人觉得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