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羡持中午结束饭局,马不停蹄赶到公司处理公务,两天的时间没有应酬,他其实很忙。
除此之外,他还打算空出一天时间去往趟西城。
就当是到时候给她的惊喜吧。
会客室里是来自D国的合作对象,主要是洽谈新的合作,对方看重钒迹的发展趋势。
时羡持亲自接待,在接待途中手机传来震动,若是平时他能很快辨别是不是虞昭矜发来的,但现在不能。
处于礼貌,他用德语询问句是否介意。
D国以严谨闻名世界,他们对待生活无不精细,非常注重规则和纪律。时羡持想起他在朋友圈看过虞昭矜去过,不知道那时她玩得高不高兴。
他也待过一阵子D国,在法兰克福高层住宅上,度过一段无比枯燥无聊的生活
若是那个时候可以遇见她就好了。
时羡持眉眼一跳,心没来由地加快,多像一名毛头小子,充满无限憧憬与向往。
过去几年,他对恋爱并不乐衷,更没有一丝丝想法。
尝过甜头之后,堪堪发现,这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美好到,和她相处的每分每秒都变得如此之快。
对方认识时羡持已久,讶异却不反对,并高兴地示意他不用在意他的想法。
仅仅一瞬,男人神情募地冷沉几分,竟一时分不清和外面骤变的天气比,谁的更甚。
不是期待中的信息,但画面中出现了她。
许星舟在那头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自从当明星后,他之前所有的好友全部被勒令清零,谁都无法在私下里联系上他。
还是在去年他因为一部古装剧爆火后,拥有了些的话语权,私下里费尽心思勉强联系上大哥,再之后就是二姐
跟悦嘉签了五年合同,距离期限还有两年实在太漫长了,没有人知道他过得有多煎熬!
想念肆无忌惮起来玩赛车的时候,想念偷溜去时园的时候,他脑子当时肯定被水浸了,才会和大哥说出那样的条约。
许星舟懊恼,绞尽脑汁地想着法子,该如何让大哥“收回成命”。
正在他以为这次发出去的信息,又即将是石沉大海时,屏幕的信息跳了出来,突兀地几个大字,令他险些将手机给丢出去。
大哥:[是挺辛苦。]
[要我来探班?]
许星舟就是被探班两个字,高兴地晃了眼。
他就知道大哥还是在意他的。
不忍心让他独自在如此“委屈”之地,饱受煎熬。
几乎不带犹豫地将定位地址,给时羡持发了过去,他甚至贴心地相告大致收工时间。
虞昭矜对这些一无所知。
她拿出手机,先后对着黎松筠和许星舟各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发给助理让其处理下,再用公司的运营号编辑发出去。
这是事先就说好的,Falriar有权选择流通些预告出去,当做提前预热。
明星的工作室固然会经营,但虞昭矜有自己另套模式。
她给运营部制定了两套方案,吸引不了流量就引流,进行大量的转发,但这就要涉及到和钒迹的合作
试运营有试运营的好处,能利用大数据精准推送给有需求的用户,深夜是个好时间节点。
再就是消费卷得舍得大量投出去,试用装是一方面,若是只先销售出去这个,效应如何会成为一个未知数,还可能使得用户反感
至于免费,就更不行了,一看就是嘘头,真正回来购买的概率恐怕会是个位数
虞昭矜*眼底逐渐升起兴奋的光,她忽然有更大胆的想法。
时羡持的消息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简直新鲜。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下午3点正是他最忙的时候,连日来她在Falriar给他发信息打卡时,会刻意避开这个时间点。
[在做什么。]她弯着唇笑,似乎都能想象得到对面男人发出这信息的冷酷表情。
虞昭矜有心逗他,惜字如金地回:[上班。]
[不说想我了?]
虞昭矜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意味,她发了可爱的问号表情包过去。
又觉得这样的他,实在难得,[想呢。]
一连串的亲亲抱抱表情包。
以往这些她没少发,兴致上来时,还会故意给他发去语音,压低的、温温吞吞的。
,但只要深想,她就能愉悦地勾起唇角。
时羡持根本就是个很“好玩”的男人,不然昨晚她不会发现他变红的耳朵,多可爱
毛茸茸的兔子装,说不定也适用于他呢。
虞昭矜脸颊突然发热。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动静,
周流进入,笑着说:“辛苦大家了,我们虞总给大家订了下午茶。”
莱德拉巧克力,饽饽房七十二候饼,RaiphLauren软曲奇应接不暇,不仅美味,还很美观。
现场一顿安静下来,有口水的吞没声,都是难订的货色,太大手笔了。
虞昭矜出声示意大家别客气。
这才有人跟着动,倒不是不好意思,剧组里请客吃饭很常见,只是眼前的东西看上去每样都很好吃,不知从哪里下手。
黎松筠不是京城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闲暇时间他一般宅在家里,对吃这些本土的甜点,知道的可谓少之又少。
他随机拿起一样,炫进嘴里,评价:“不错。”
“只是不错吗?”许星舟望过来,睇他一眼,“这些不知道多难买,你别不识货。”
他很久没吃到这些了,时疏雨以前就经常吵着让他去买
一下子勾起他很多回忆。
无端看向虞昭矜的眼神带着一丝崇拜的光。
虞昭矜莫名其妙,更多的是在担忧,许星舟难道这么快就知道她和他大哥在谈恋爱?
黎松筠懒懒地笑,他若有所思点头:“哦那你的那份给我?”
“”许星舟。
他是这个意思?
“你别想得美。”
黎松筠失笑,因室内拍摄量过大,额间的汗水从脸颊没过胸膛。
虞昭矜看了一眼腕表,晚上不可避免要加班了,盘算完,抬头正对上黎松筠擦拭的动作。
抿了抿唇,走到黎松筠边上,招呼周流萤递面巾给他擦拭,“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不用。”黎松筠淡然地说:“这点职业操守还是有的。”
“我助理来了,等换套衣服再见。”黎松筠绅士退下,走之前,超虞昭矜颔首:“多谢虞总慷慨了。”
虞昭矜摆手:“没什么,接下来的商务活动,还要麻烦你抽出些时间了。”
尊重是相互的,某种程度上,她比较喜欢相处自然的交友模式。
许星舟将剩下的曲奇全部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虞总,我呢?接下来还有什么?”
他纯粹属于没话找话,或许就是单纯看不惯黎松筠地位比他高出太多,同为代言人凭啥他就比他多。
虞昭矜上下打量他,神秘地说:“对你,我另有安排。”
许星舟被这笑,差点晃晕了脑袋。
虞总也太好看了吧比他合作的那些女明星简直要好看太多
他知道虞昭矜不是京城人,斟酌地该怎么套点信息,大哥会不会喜欢呢。不喜欢他又该怎么办呢。
“那个虞总你有没有”
话在说出口的刹那,就被打断住,身后是一片沸腾声,许星舟快速回头,根本不是期盼中的那个人。
虞昭矜没想到,场中忽然来了这么多粉丝,且似乎都是黎松筠的。
她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一窝峰地挤入,虽然不耽误拍摄,但再要趁此说什么,显然是不行了。
“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虞昭矜偏头看向许星舟,这个距离,她发现许星舟长得跟时羡持还真不太像呢。
一个偏冷,一个偏柔。性格也南辕北辙。
虞昭矜看得出神,直到瞧见许星舟脸上舒展而开的笑容,逐渐扭成一团。
恐惧多点。
喧嚣人群中,赫然对上的是时羡持那双幽深的眼。
眸光太过犀利,让人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时羡持强势地出现,是虞昭矜意想不到的,很多次了,他总给她不同的感觉。
再来几次,恐怕她对他还是会发出吞咽声。
时羡持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站定,嗓音沉着有力:“昭昭,我来接你下班。”
虞昭矜思绪飘远。
脑海里很快得出一个结论。
他大概是个很有意思的男人,无论外表多冷,骨子里也会隐藏着一种劣根性。
与他本身大相径庭。
比如昨晚,他也会把她翻来覆去的品尝,偶尔重重地揉捏。
第52章 京夜【VIP】
“你怎么到这来了?”
“嗯,我认为来这等你,你会更喜欢一点。”时羡持温柔地注视过来。
她的确喜欢
只是没想到时羡持会当着这么多的人,如此的直白
虞昭矜被他看得不好意思。
有不少人的目光投向他们这里,不是刻意忽视就可以,这和享受万众瞩目的目光不同有奇怪的味道
“我还要一会儿,你找地方坐?”
时羡持果真坐了下来,“你先忙,不用管我。”
“”特意出现,却这么乖?
虞昭矜狐疑地看他好几眼,男人神色很淡,自坐下起一点一点地卷起衬衫袖口,露出肌理分明的手臂,轮廓深邃而利落。
他这副样子,反而像刻意来夺人眼球的,存在感太强,让人想忽视都不行。
虞昭矜镇定地暼开,又忍不住投射过去。
很快又认知到一个事实,他会不会是故意的可看起来不太像,松弛随意的坐姿,显然不是他的作风。
自时羡持于他旁边坐下起,许星舟便晕眩得厉害,脑中快速闪过一道道白光。
他甚至觉得自己看错了。
大哥这是什么眼神?他做错了什么?
张了张唇,到嘴边的话,系数咽了下去,他还记得大哥先前嘱咐的,有外人在的时候,不许喊他叫他。
啊,好难。他有好多话想说。
黎松筠换完衣服,做完新的妆造,赫然感觉到一股不该不属于他的警告眸光。
是来源于他的经纪人。
温怀殃神情严峻,脸紧紧绷着,料想也是,身后有樽大佛在这里坐着。
不止要快速拍完收工,还要完成的漂亮满意。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黎松筠心如明镜,他撩下额间的头发,“他这样像来视奸的。”
温怀殃嘀咕,你还真敢说。
黎松筠耸耸肩,不以为意地笑,这不正是他们要的效果?
“时总不是傻子,我们别太明显了。”温怀殃总算出声提醒。
“总感觉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黎松筠突然收起神情,正色道:“谁掉入谁的陷阱,不好说。”
有股不好的直觉升上来。
温怀殃沉思几秒,“这是没办法的事。”
圈子就是这么现实残酷,他们要想吃足红利,相争是必然的。
“他知道却不和我们计较,还由着我们,已经是最大的蹊跷了。”
这边,虞昭矜听完助理的汇报,脸上浮现一丝满意,“全部发我邮箱里,晚点我会去批注。”
周流萤呼气:“今晚您要加班吗?”
虞昭矜嗓音淡淡:“嗯,我这不需要你,下班了你就可以回去。”
周流萤脸色胀红,连忙接上一句:“虞总我不是那个意思”
虞昭矜笑:“别紧张,下班时间是你该享用的,别有心里负担。”
她说得是真心话。刻意压榨没必要,不论是哪种事,她都不喜欢强制性。
包括柳姨在家也是,不需要时时刻刻在她身边候着,给她贴身服务,她只是给予了相应的报酬,不代表这报酬可以买下所有。
周流萤热泪盈眶,只觉老板实在太好了。
她可以跟一辈子。
虞昭矜觉得她夸张,没有满世界去玩,发现上班也挺有意思的。
她都感觉时间过得快了。
重新看向黎松筠,“拍完这组,需要你和许星舟一块拍动态视频,我接下来还有事,就不继续待这了,你们有事随时联系我。”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许时舟听见,他快速地点点头。
是亲嫂子
不久前,他都在想什么??
完全是下意识的,许星舟朝着大哥望去,幽深深的眸光,像是要把人吃进去。
他是加了嫂子私人微信就在几分钟之前
可那也是在黎松筠先扫码的情况下,输人不能输了阵仗,他已经落下风太多了,总不能继续被压制着。
背脊莫名感受到一阵凉风,虞昭矜堪堪回头,对上时羡持耐人寻味的脸,好像明白了什么。
两兄弟坐一块,不说话避嫌也不是这样避的。
虞昭矜想了想,还是上前出声,询问:“时羡持,马上到晚饭时间了,你有订餐厅吗?”
话是对时羡持问的,眸光看向的却是许星舟。
“你有什么?”男人温声问。
意思就是还没。
在别人没注意到的地方,虞昭矜嗔了他一眼,这种事还要问她,一点都不浪漫。
时羡持面上跟着笑,实际心里在反思自己,知道她喜欢惊喜,却并。
在摸索阶段。
少,很多事,想先遵循她的意愿来。
虞昭矜对吃的一般不挑,更多的是追求探索,没尝过的、有名遍。
可以是为环境,也可以是为口感,能不能让她挑,要入嘴了才知道。
“我对京城不熟,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小小声。
嗓音被她压到最低,小到即使有人走近也很难听清。
她到底脸皮薄,还不能做到若无旁人地跟他亲热。
“我的错,下次会提前安排好。”时羡持就这么坐着的姿势,低头,妥妥的认错姿态,惹得人心软。
虞昭矜受不了,她又不是真生气,干嘛对她做出这样的表情。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最受用这套。
“那就现在订吧。”虞昭矜预估了一下时间,说:“等收工过去刚好,你先发餐厅地址给我。”
时羡持大概明白她想做什么,眼眸转动,还是将位置发了过去。
虞昭矜收到地址,很快转发给许星舟。她多聪明,私底下直接问,不然一出声,演变成了多人局,到时候这兄弟俩还怎么相聚。
许星舟习惯手机不开震动,本来就没什么人找,关了声音更觉得难受了。
此刻,接连的声音,使得本就如坐针毡的他,看也不是,动也不是。
时羡持微笑:“有信息,你不看下吗?”
“”
许星舟脸部抽动,身子僵硬住,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他喉咙卡住,终于认命般地打开手机,笑语晏晏地回复:[谢谢嫂子邀请,我忙完还有别的约会,就不打扰你和大哥啦。]
虞昭矜被这句“大嫂”弄得心神俱乱。
果然他们这样还是太明显。
转念又觉得,她和时羡持会不会上升到了见家里人的地步?
别给她玩脱了-
晚饭不想去,虞昭矜选择先去公司。
因着知道她会来,Falriar上下灯光齐齐亮着。
虞昭矜挽着男人的手臂,走进电梯。
电梯缓缓打开,两人进去又阖上,她的办公室在顶楼,楼层不高,但站在上面,足以将眺望半边望京区。
“难为你陪我加班哦。”虞昭矜仰头看着时羡持。
时羡持晦暗莫深的眸子盯着她的脸,片刻,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
“不吃晚饭不会饿吗?还是说你在不高兴。”
说着,他宽大的身躯朝她压了过来,原本还算大的空间,被他这么一压迫,显得拥挤又逼人。
“谁说不吃了。”虞昭矜哼了声,身体不经意往下滑,“我让柳姨在我家备了晚餐,你都没去过我家。”
哦,倒也不是没去过,从港岛回来那晚,他有送她去卧房。
只去过一次,记性就这样好,才几天,他家的各个角落里便摆满了她用过的东西。
小到头绳、各种洗漱用品全是她钟爱的品牌。
时羡持温热的手指覆上她纤细的腰肢,承受住她的大半部分重量,指腹一下又一下地揉捏着。
“你很想我去?”男人唇瓣越靠越近,贴上她耳廓,溢出的声音不亚于蛊惑,“嗯?说话。”
没人知道他有多紧张。他想听实话。
虞昭矜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上,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不懂他怎么突然进攻如此。
这是她的公司,她的地盘。
即使下了班,全无一人,还是令她颤栗,紧张得刺激感充斥着全身。
“嗯想”断断续续地回应,经过她殷红的唇,像是含着某种情。
时羡持眼底明显划过一丝满意,几秒后,他嘴角勾起,“陪你加班而已。昭昭,我还可以陪你很多事。”
他这话,仔细听其实有很多含义。
虞昭矜想入非非,脸颊连同脖子绯红一片,深刻笃定他才是来诱惑她的。
“所以,这是你不叫许星舟一起吃饭的理由吗?”她抬眼挑他。
“不全是。”时羡持被她这双眼挑得心头发热,喉结滚动间,先与她做着解释:“他还小,很多事需要磨练。他跟时家的关系,越少人知道越好。”
许星舟签合约这事她知道,结合先前所了解到的,她也明白无论是远域还是钒迹,都不能因为私事,染上一点点风波。
会影响到股票的波动,会影响他目前的布局,远域集团的那有些人,说不定在暗处蛰伏着,做出些动静也说不准。
虞昭矜撇嘴,没好气:“你倒是遵循规则。我不信,以你的本事会避不开这些。”
“闷骚鬼,你就承认你有私心吧。”语气和口吻都是骄矜,令人无法忽视。
“小宝贝。”时羡持面容温和矜淡,在密闭的空间中分外醇哑,在不断地割断理智。
“你刚才喊我什么?”
虞昭矜手心全是潮,耳边满是他这声呼喊。
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就听到更为要命的
时羡持深谙的眼,用缱绻的眸光将她深深锁住,他伸手勾住她的下巴。
“换个称呼,我更想听你喊点别的。”
第53章 京夜【VIP】
电梯里映出两人的倒影,黑色衬衫勾勒出他健硕的体魄,正好将她身躯遮住。
衬得她又小又娇。
头顶的炽目光线将阴影拉长,女孩细白的手腕搭在男人的胸前。
很轻易地想起前两夜彼此融入的夜里,他缓慢地磨她,而她也不甘示弱,双腿缠住他的腰身,咬他的肩膀。
每到那时候,她就哼哼唧唧地要他柔声喊她,像在给两人之间增加调味剂。
客厅里的沙发深陷下去的踏痕,远不能尽兴,施展难度增大。时羡持被她咬得闷哼,握住她踝骨分开
无不极致。
突然,虞昭矜读懂了他的眼神,她红唇娇俏地翘起,“你离我太远了过来点,我就告诉你。”
时羡持笑了,不知道快速地暼过哪里,猛地低下头,堵住她的唇。
“唔——”
这分明是她即将做的事,却被他抢了先
虞昭矜瞪他,到底清不清楚在哪啊。
时羡持不管不顾,反而逐渐吻得汹涌,直接撬开她的牙关,完完全全将她压住,如委落的玫瑰,被他采摘,被他吞并。
她的腰肢受不住力,越往下滑,就越跌入他怀里,几乎要与他融为一体。
唇舌间是麻痹的,全程被他毫无章法的横扫,不给她一丝喘气的空间,快要窒息也不过如此。
从来不知道他可以将一个吻,暴虐到这个程度。
像极了受到某种刺激。
他这样稳重自持的人,此时此刻却不是了。
电梯门这时候打开,虞昭矜被他吻得双腿发软,双眸迷离地拽住他的领带。
即使男人微微躬下背脊,也只能看到他的下颌。
她觉得他的唇形好看,尤其是嘴角间沾满了彼此的痕迹
该说都是她的,流得到处都是,统统被他吞并。
太靡了。
她这样无畏的人,也被他震惊了,心跳如小鹿般乱撞,不知如何是好。
“电梯到了。”
他嗓音蹦得很平,掐住她后颈的手,一下又一下揉捏着。
虞昭矜眼睫颤动得厉害,故作镇定地说:“我我知道。”
“你办公室在哪儿?虞总。”
男人口吻温柔,动作温柔,处处细节到了极致,挑不出半点错。
偏偏流露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意味。
是了,这种感觉从下午开始便是了。
“那里。”虞昭矜紧紧抱住他的手臂,这样一来,她姣好的柔软丰盈跟着贴上他,在他的感知里,愈发挑战着他的神经。
虞昭矜也没注意,眸光转动地飞快,她径自带时羡持进入办公室,招呼他随便坐。
打开电脑,处理完邮件,又看到制片方发在群里的拍摄视频,点击播放,哗一下抬头,撞进时羡持好整以暇的黑眸。
“有话想对我说?”
男人矜贵地坐在她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领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丢在一旁,领口微敞,整个人透着浓厚的凌乱感,看上去和这里格格不入。
果然,她抗拒不了这种诱惑。
虞昭矜托着下巴默默欣赏了几秒,抱着笔记本电脑跑去他旁边躺着,“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时羡持笑起来,她大概还觉得自己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
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透。
只是,他并不会拆穿她。
“想说就说,你知道我拒绝不了你。”时羡持抱着以他双膝枕下的她,像在撸着一只惯会粘人的猫咪。
虞昭矜坐久了,就想偷懒,电脑被她靠在双膝上,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放好后,她也不跟他客气,给他看视频。
“你觉得这几个视频剪辑一下,发出去怎么样?”
时羡持低垂着眼眸,看不清楚情绪,但到底紧绷的大腿出卖了他。
可虞昭矜仍浑然不觉,她还在反复地刷视频,嘀咕着:“黎松筠的这个动作,会不会让人注意不到他手中的产品?”
“这个镜头挺吸引人的,你说这两个选哪个比较好呢?哦对了,还有许星舟的让他们再合体拍个吧。”两人的服装不搭,表情也没有到位。
宣传视频,她比较追求精益求精。
时羡持沉沉的双眸盯着她绯红的小脸,他有注意到,从电梯里出来就是,接吻后的红潮没有那么容易褪去。
“嗯,好几拍,被她眼里心里满是别人刺激着。
“他们两个还未认证过,首先需要正式入驻,然后在短时间内进行大量的投流。”
虞昭矜坐起,认认真真说,有些事一旦被她这样对待,那都是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资金方全力承担,当然你要是能替我打个折最好”
“昭昭,你时羡持敛着,手掌摁着她腰肢,不动声色把她往前送。
“算账这么清楚,我很怀疑我是个摆设。”
,顺势往他身上靠,柔软无骨的,胸口顺着她呼吸起伏着:“别在我这里一码归一码,万一被别人拿去做文章,说我仗着有你呢”
她这么说不无道理。
可谁会说,谁敢说?
时羡持没有做声,在她漂亮且澄澈的眼睛中逐渐晃了沈,像是被引诱了。
“好不好嘛”虞昭矜抓起他的手,摇晃:“你要是答应了,我明天就去找你签约”
剩下的“打款”二字被灼热的气息覆盖住。
短短时间内,吻她两次是他没料到的,时羡持都不知道为什么克制不住,没有规律而来,半分都解释不了。
他对她的占有欲,在不知不觉间早已被无限放大,上了瘾般,只有她懂得如何制止住。
“时羡持”
四周满是他的气息,她一低头就能看见男人撑满着的肌肉。
无论是他那还是她这,偶尔换一换地方,好像也挺好玩的。
密密匝匝的吻落下,指腹流连她的脸,颈,锁骨,他倒不继续了,最后只吮着极柔软的唇瓣。
“忙完了,就跟我回去。”
虞昭矜颤栗地咬他,肩膀她这两天经常咬,痕迹还没消,后背红痕也不少,都是她的杰作。
看见的那刻,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像她的艺术品。
“不想吃饭了,想吃你”她两只小手不安分地解开他的纽扣。
男人衣衫下薄薄绷紧着,是极为勾人的弧度。
时羡持逐渐摸清了她的一些小癖好,喜欢看他凌乱,喜欢看他崩坏。
至于负不负责,大概全然看她的心情。
“虞总我们有整晚的时间。”现在不行,不能够尽兴,他习惯将猎物叼在嘴边,一口口品尝。
他一声声唤她的虞总,欲得过分。他其实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没有遂着自己的心思继续下去。
但不代表她不可以做点别的,让她舒服的方式有很多,他在一点一点地进行尝试。
在她沉迷工作的时候,鬼神使差的他认认真真地洗了手,每根手指都仔细清洁过。
抽出茶几上的纸,又擦拭一遍,他的意图太明显,连衣裙拉链不知何时开了一半,因着是侧面的部位,露出纤软的腰肢。
“你、你不是说”分不清是语无伦次,还是因为未知而兴奋。
或许后者更多一点,她得承认在这点上,仅有时羡持的灵魂能与她契合。
“不想让你失望。”他将唇凑到她圆润的耳珠,低声:“也舍不得。”
说起舍不得,他既然也会说这种话,她让他慢一点的时候,他可并没有。
无论是感官还是其他,看似她更占据上风,实则掌控者还是他。
不用褪.去,被挂在了腿上。
连空气都是炙热的,浑身的每个毛孔都因他而舒张。
她膝盖撑住柔软的真皮座椅,双手无意识地紧攥着,像随时会溺入水里,浮浮沉沉
短短一个星期。
到处都是铺天盖地的广告,各个商场上的海报,以及随时打开手机的讯息。
它到来的方式多样,但又飞速地传入,商品没有着急上架,而是大方地、直接地说出其目的。
这个办法还是虞昭矜突发奇想的,已经这么极端了,与其让大家猜忌,倒不如直言不讳地说出来。
就是不清楚会不会引发不好的舆论,或是说厌恶Falriar这个品牌。
怀着忐忑的心,虞昭矜一大早来到公司,整个公司上下呼吸都很沉重。纵使有以往的口碑在,仍是不确定这次准备已久的改革,会不会被大众所接受。
率先来电的虞霁叙,他同样盯着后台的数据,先用不满意包退,按照他严谨的模式,是极其不赞成这种做法的。
毕竟Falriar是虞昭矜的,他没理由拦着她发挥,只能想着,无论做不做成,都不算什么。
“昭昭,别太紧张,你能尝试哥哥为你感到欣慰。”
虞昭矜撑着头,“到不了那个地步,若真不行,那也是我太激进了。”
和时羡持久了,她逐渐懂得了这些道理。
哪有人百分百成功的,一次是侥幸,二次是天赋,无数次才是她真正的能力。
她其实做足了心理准备,也让人预估好了损失,亏不了太多。而且她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Falriar的新品一定能陆续被大众认可,到时她再扳回要容易得多。
虞霁叙哪知道她的那些想法,脑子里满是担忧,只好和她说下别的:“爸妈在跟我相亲了。”
“相亲?”虞昭矜眸光蹭亮,激动地就差站起来:“太好了哥,你总算是开窍了。”
虞霁叙头疼,他不知道哪里好,可是全家人都在为他的决定开心,时候到了,他遵循着法则并在一一照做。
“你怎么样,昭昭,有没有不开心?”
“没有。”虞昭矜讪讪地说,这几天时羡持出差了,她回了自己的别墅住,忙是忙了点,但不妨碍她在微信上逗他啊。
想起那晚两人头脑发热地跑去酒店,脚趾止不住地蜷缩于一起
第54章 京夜【VIP】
Falriar的对面就是酒店漫希,等虞昭矜踏入,才意识到这个酒店都是她的。
她名下的产业过多,多到压根记不清,现在驻足,居然觉得非常不错。
虽然规模不似京城其他五星级酒店,但里里外外都很合她的意。
酒店经营风格比较稳妥,多年来经营稳定,因为没有较大的波动,以至于被她忽略到了现在。
“昭昭,你喜欢这里?”时羡持默了两秒,她好像总能给他带来惊喜。
本来只想陪她过来吃饭,想不到她所追求的,远和他料想中的不一样。
“我饿了。”没来由的,她就想故意一下,不那么快,磨一磨他的耐性。
大概成为了两人相处之问的默契,她享受暧昧且长的氛围,能让她感受到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剧烈的跳动。
晚餐送来的很快,时羡持轻笑两秒,抚了两下她垂落的长发,前去开门。
“这家日料味道真不错,你在哪里点的?”她细嚼慢咽地评价,眼眸弯弯的,可以看得出她此时的心情非常不错。
鱼生肉纹理清晰,入口即化,海胆极致鲜甜配上琥珀色的醋饭,令人胃口大开
“在你看其他男人视频的时候。”男人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似乎话里话外都是冲天的怨气。
虞昭矜霎时就懂了,她勾起唇,一话不说地就跌落于他怀里,胳膊搂上他脖颈。
“刚刚你都没吃多少,我喂你啊?”她轻嗔,不是讨好,是她格外喜欢他这种时候,想亲他抿紧的唇角。
这男人怎么能如此有趣,吃起醋来都和别人不一样。
嗯不对,除了爹地外,她还没有见过哪个男人吃醋的样子。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她还觉得爹地夸张,凌女士做什么他都要多看几眼外,还喜欢跟着凌女士到处走,那模样是生怕老婆跑了嘛
说着,虞昭矜夹起一块鹅肝,递到他嘴边。
在她做出动作的那刻,时羡持心就软了下来,乖乖咽下,眉眼看起来仍是淡的,仿佛刚刚说那话的人,不是他。
“你不喜欢吃这个?”他问。
带着一点笃定的语气。
虞昭矜眨眨眼,震惊地毫不掩饰:“你看出来了?”
“嗯。”一口没动,夹起的第一块就是往他嘴里塞。
“那可惜了”虞昭矜学着他的样子,掰过他的下巴,“谁让我们不能浪费食物。”
两盒日料满满当当地铺着,她吃了三分之一就饱了,剩下的舍不得浪费,自然要喂给他吃了。
虞昭矜又夹了几块,男人无一不吃着,脸是冷了点,但整体和谐融洽。
“不可惜。”
时羡持吃饱,修长手指屈伸,缓缓地擦过唇角。
他全程看着她,视线落到她身上,目光犹豫研磨一块美玉,好似回味的美味是她。
整体多了一股坏劲儿。
虞昭矜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瞧得出神。
两口醋饭不觉问被她放入唇问,酸度恰到好处,可以很好的解腻提鲜。
她含糊不清地说:“嗯?你刚刚说什么?”
时羡持筋骨分明的手指往她腰下滑,若不是她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此刻他就该继续地吻上去。
“有我在,就不可惜。”他没什么迟疑地应。
他想她应该喜欢听这些话,于是,又补充道:“你喜欢的,不喜欢的,只要是你不想要的,都可以留给我。”
虞昭矜募地反应过来,他这样的男人,在这种事上又完全不避讳了。
心底骤然涌出丝丝受用感。
她伸手,戳着他的脸,“什么都可以吗?会不会是说给我听,哄骗我的?”
“昭昭。”时羡持掌心包裹着她的指尖,像之前那样,将她无声包裹住,“我只会哄。不会骗。”
他说的是事实,怎么哄她,他深刻记住了。
至于她说的骗,这不在他的行事范围内,从小到大的教养也不容许。
对他来说,这是极其恶劣的事,何况对象是她。
虞昭矜当然清楚有些世家,与一些后起的暴发户不一样,家族里生长环境,熏陶成就现在的他。
时羡持让她坐着,他起身,两指缓慢地解开着袖扣。
“你干嘛”虞昭矜顿住,下意识问。
时羡持有点想笑,这一刻,他很想识破她,就这点计量,
,声音还是清淡,“洗澡。”
水声,虞昭矜没忍住,倚躺上了一台按摩椅。
这个角度很巧妙,通过落地镜,露出的隐约光景。
透过玻璃看他健硕的身姿,冷白的肌肤和有力的长腿
虞昭矜站在窗边俯瞰,一切显得如此渺小。
他好慢啊在家里好像也没有洗得这样久吧
虞昭矜呆呆地想着,直到时羡持身上围着一件深蓝色的系带浴袍出来,他全身上下流淌着水,性感得过分。
她在一进房问就洗过了,撑着头的姿势,好似她成了那个上位者。
“你再不出来,我就要睡着了。”她嘟囔着。
“那就睡。”时羡持不以为然,他和她到此,只是因为她想,遂了她的愿而已。
虞昭矜躺着不动,勾勾手指头,示意他过来,等他靠近她的那刻,用脚踢了踢他笔挺的腿。
“你就是故意的”
覆上去的那刻,瞬问,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温度。
她不知此时的她看起来,像被他牢牢禁锢于囚笼中的小狐狸。
时羡持倾身,握住她的腰肢,将她挪到一旁的落地镜上,“昭昭,你能看到我吗?”
这样的直面,让她羞赧,说不想逃是不可能的。
“我”
在他的视角里,女孩被迫*扬起的脖颈,弓起的背部弧度,比任何风景都美。
她柔软的、纤细的腰肢被男人握住,摩挲。
爱不释手般的不放,其实是担心她承受不住力道滑.开。
“只看我,好吗?”隐忍了一天的凶欲,几乎在这刻爆发-
虞昭矜每忆起,脸上的热意就越滚烫。
那晚上,压根说不出来是谁玩了谁嘛只知道,时羡持像是要将她刻入骨髓。
要不然,也不会一遍遍地捶.入,让她只看他,
也不知道只看他什么,她对他的迷恋难道还不够嘛?!
他根本就没意识到。
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准时出现,虞昭矜顾不上去听虞霁叙说的话,点进去。
没多大惊喜,在她的预期之内,流量跑得很顺利,这一点,足以令她满足。
接下来,就看她的那些塑料姐妹以及宋砚棠、任书伊那边了。
自上次过后,她没去问她们的,完完全全地将给了她们。
审核也好,创意也好,要什么资料她这边有专人配合她们进行。
虞昭矜将数据发在群里,最新创建的,好方便沟通。
宋砚棠:[上架的日子定了吗?]
虞昭矜:[嗯,这次会提前开预售。如果销量好的话。]
宋砚棠懒得打字,直接发语音:“别担心儿,依我的直觉,肯定会大爆的。”
大爆说实话,虞昭矜并不想,她造这么大的势,为得只是提高品牌的知名度。
大众的第一印象太重要了,阶层如果被固定死,就丝毫没有上升空问了。
聊到最后,干脆弹语音,最先只有她们两个。
“矜儿,你想让Falriar挤入一线啊?”
“你才意识到哦。”
这超难啊。
虞昭矜靠在椅背上,“一年不够就多花几年,总会的。”
现在最新研发上新的是中端,面向的是群体是大部分人,想要更高端层,当然还要超高端系列。
她们这个阶层一听到,就愿意购买的那种。
虞昭矜:“哦对了,怎么就我们两个人,任书伊呢,还不知道她那边怎么样。”
宋砚棠欲言又止:“她啊,可能正在忙吧。”
“忙什么?”深想,的确是挺有好些天没有她的消息了。
宋砚棠扶额,在想怎么跟虞昭矜说比较好,这事太复杂,她也是从宋任两家的长辈议论起,才确定的。
斟酌了下,她说:“就是她要和沈钓雪结婚了呗,婚期就下周18号。”
虞昭矜:“”
她的第一反应是什么狗血痴缠,又想了想,觉得挺正常的,星涧那样大的工程一成,两家人的利益早就深深的绑定在了一起。
不是想摆脱就能摆脱得掉的。
“哎,她也是不想连累父母,不过有值得高兴的一点就是她不会和以前一样。”
“我以前什么样啊?”任书伊的嗓音,在这时插了进来。
“还能怎样,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宋砚棠眉毛一挑:“恋爱脑的死样儿啊!”
“!!”任书伊眯眼:“给你个机会,你再说一次!”
“说几次都一样。”
任书伊就当听不见,她得意地说:“我连同以前的利息一并都讨了回来,算起来没吃亏。”
“干嘛?沈钓雪承诺将星涧的股份给你了?”虞昭矜默默地分析。
任书伊大吃一惊:“矜儿,你什么时候这么能掐会算了?”
“这还用想嘛!”宋砚棠脑子转地飞快:“当然是跟她的时总学得。”
她的
虞昭矜难得被调侃,脸颊粉扑扑的。
时羡持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他脚步声放得很缓,在听到这句话后,笑了一息。
有敲门,奈何里面没有听到,外面连同一片满是寂静声。
开始是为了工作调整以待,现在是为了自家总裁。
虞昭矜震住,差点忘记了反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下飞机就来了。”时羡持声音很低:“是你太入迷,没有注意到我给你发的语音。”
虞昭矜不辩驳,谁让确实是。
就这个位置,隔着办公桌凝他:“那你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她什么都没有发,有一点点私心在,想看他会不会,更想看以他的角度,会给她带来什么惊喜。
在他不说话前,虞昭矜想好了所有可能,他要是敢说没有,她就敢把他踹了。
她已经开始计较,他承诺过给她的浪漫仪式
思绪乱飞,随之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张烫金大红请帖。
“嗯??”虞昭矜不解。
时羡持温柔地摸她的发丝,先解释眼前:“沈钓雪和任书伊的结婚请帖,来的路上,他们托我给你的。”
“你们这儿还流行手写吗?”虞昭矜边说边拆开,稀奇地很:“我都好久没收到这种的了。”
“我们比较讲究诚意。”
虞昭矜听他刻意咬重的“诚意”一字,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第55章 京夜【VIP】
仔细算算,两人大约有五天没有见面,虞昭矜嗅着男人身上的清冽香气。
在灯光的映衬下,男人的眉眼清灼,面容冷峻。虞昭矜瞧着,心口微微荡漾着。
后转念想,他怎么可以看上去如此淡定?不过来吻她就算了,但好像也没说想她?
她还是喜欢那个热情,如何都控制不住汹涌模样的时羡持。
默默看了眼时间,快到午休时间了,Falriar有设立员工食堂,虞昭矜一般不会去,但助理会提前给她准备一份。
“时羡持”
“嗯?”
男人嗓音中似带着几分倦意,尾音轻轻勾着。
心尖无意识颤了颤,虞昭矜很难忍住不戳他的锁骨,像极了不容人忽视的高贵猫咪。
“你在外面很忙吗?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不可能不忙,他要做的事太多,可为了不让她担心,只好淡然回她还好。
虞昭矜只当他是嘴硬,终是起身,站到他面前,勾起他的皮带,把人领进她的休息室。
边走边嘀咕:“便宜你了,我的休息室还没有外人来过的你算得上第一个参观的。”
动作是轻佻的,神态举止无一不是魅的,时羡持自认为做不到无动于衷,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根勾住他的手指。
她的手很热,覆过来引起的体温更是。
时羡持不反抗也不挣扎,由着她勾,由着她带领。
他扯唇笑,为她的小傲娇。
“笑什么?”虞昭矜按下开关后,回头瞪他一眼。
“嗯我的荣幸。”时羡持注视着她,深沉的眸光堪比夏日的炽阳,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炼化。
“礼物我让程锐全部送去你家了。”
他停在她面前,抬起她的小脸,看着她的脸颊一点点升起绚烂的绯红,眼底浮出笑:“回去你就能看见了,昭昭。”
“时羡持,你以前真的没有追过女孩子吗?”虞昭矜不可控制地问了一句。
她轻轻吸气,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就这么轻易地说出口。
她并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莫名在他面前暴露了太多。
“有没有,昭昭还不清楚吗?”耳边是男人低笑声,系数钻入耳尖,迅速流遍全身,刺激着心跳,使他整个人染上了些许的危险气息。
联想到了他的占满,还有连日来的分别,都在给她的感觉加分。
明明在他走得这段时间里,没有这么深刻,却在近在咫尺间,愈发得变强。
虞昭矜红润的小脸微微偏着,骄纵十分,稍微用力将人往床上推看,“你一个人就在这休息吧,我的事还没做完之前,不许出来!”
室内热气足够充足,虞昭矜怕热,脱了外套,裙摆下两条美腿若隐若现,腰肢更是盈盈一握。
时羡持坐在床沿,从始至终低垂着眼眸,眸色清浅,唯有他自己知道,费了多大力气才没有把人拽进怀里。
他上来整栋楼都知道,多做一点,传来的恐怕都是对她不好的影响。
虞昭矜见这都没多大反应,心口更是狠狠跳动,眸光放在时羡持的薄唇上,吞咽了下。
转身跌落在男人身上,双臂柔弱无骨地撑上他的胸膛,不安分地动着。
“还以为你出去一趟”虞昭矜听他变重的呼吸,攸得闭嘴,又不往下说了。
他全身强劲肌肉迸发出的力量,已然快要将她吞并,尽管手感好得要命。
暗自感叹,没见过他日常运动的样子真可惜。
时羡持哪知道短短几秒,身上的女人能想那么多,他太阳穴跳动得厉害。
本该出差一周的时间,被他硬生生压缩到了五天,身体上的尚能承受,难得是心理上的。
来之前,想着能见到她就可以,哪怕什么都不做,安静地待在她身边,都觉得无比安心。
可事实不是这样,她在面前了,就想吻她。她靠近了,就想要更多
他变得如此贪心。
时羡持抓住她的手,把人摁紧,又怕她察觉到什么,不让她动弹,“不许说,昭昭,算我怕你。”
虞昭矜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手下意识收紧,可他力气实在是大,没多久就软了身子,整个人瘫倒在他怀里。
“哼,你怕什么,又没做亏心事”
柔软的禁区紧贴着他,他尝过,含过,沉甸甸地落在他掌心处,刚好能被他托住。
他能为她发疯。
“我很想你。”
“.在该怎么让他迷乱的场景里,这男人如果不愿开口,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就像最先撩拨时的那样,难以撬动。
话,又显得很没意思。
被他突如其来打乱,虞昭矜迷糊地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我说,我很想你,想亲你,
余下的话语,被虞昭矜堵住,她浑,走也不是动也不是,说不出的怪异。
前些日子她跟任书伊说,任书伊则不咸不淡地回她一句,外表看上去越是一本正经的人,私下越闷骚。
她虽然一直这么想,但觉得时羡持不至于太过火,哪像现在,感觉他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不想我说?”男人吐出的热气几乎让人窒息,“还是你没想过我?”
被时羡持撩得愈发难耐,但不得不承认,虞昭矜如今很是愉悦。
她人往上移了点,这次直接圈住他的脖子,是极为眷恋人的姿势,“这都怪你从进来开始,表现得一点都不像。”
这几天时羡持有发不少信息给她,有时候是几张照片,有时候是他的语音
他做得太过明显,以至于虞昭矜难免恍惚,他和时羡持这样像极了新婚夫妻,远多过于情侣。
最后,虞昭矜总结是时羡持太粘人,离开她不行得那种。
唇上忽而被男人轻轻吻了吻,虞昭矜愣住之际,时羡持骤然撬开她的牙关,在她唇齿间扫荡一圈后退出。
采摘过后的唇,水润得如同熟透的浆果,潋滟勾人。
“那争取下次像点。”
时羡持滚了滚喉结,浅到遏止的吻,足以解渴,松开她的腰肢,这才开始打量她的休息室。
和她的办公区域一样,装扮得让人无法忽视,像明媚的阳光照进心房。
由她布置过后的时园会不会不一样,她见过了又是什么反应,会害怕还是喜欢。
时羡持笑,他什么时候成了优柔寡断的人,如果她真不喜欢,那就不顾一切变成她喜欢的风格。
无论什么样的,他都能为她打造。
虞昭矜心满意足地起身,最后扫了一眼男人唇色极淡的薄唇。
如此气质冷清的男人,被她给撬动了——
等出去,虞昭矜仍拍着胸口,有种金屋藏娇的不实感,若不是被大哥的电话声打断,她可能真要在她的办公室里,和时羡持做尽坏事
“喂,昭昭,你在听吗?”虞霁叙在电话里又重复一遍,不确定地喊:“让你看的信息,看到了吗?”
虞昭矜赶紧坐下,打开电脑,点动跳跃的信息,“看到了。”
不可置信地又看一遍,“哥,这些你是怎么想到的?”
拍摄海城的原料工厂,虞昭矜不是没想过,只是觉得还没有到那步,保留些神秘感。
没料,哥哥抢先了一步,还做得格外兴师动众,瞧这个播放点击率,效果好像还不错??
“我猜你也需要。”虞霁叙那头笑笑,“很不错,数据达预期了,锦上添花不是更好吗?”
虞昭矜将手机放在耳后,“我本来是在犹豫,营销手段过多会不会让大众难以接受。”
“但是就在刚刚我好像想明白了。”停顿一下,转念笑道,“营销只是一种方式,时代趋势在这里,如若我们不做,那其他人也会去做,他们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出现的人们的生活里。”
“竞争可以给行业带来新的发展机会,我们打头阵不怕,让后面的人追赶不到,才是我们要做的。”
说白了,营销过不过火,根本就取决于产品的好坏,Falriar行不行,虞昭矜会不知道吗?
她可是坐拥无数品牌的大小姐,什么稀奇难买的东西,不在她的梳妆台上?
想到这里,虞昭矜突然想到那些放在她浴室的瓶瓶罐罐,那是她十八岁时,让Falriar专门为她研制的身体乳霜。
质地清爽不厚重,无论她购买多少国际品牌,回头还是会用起她的程度。
或许她可以贡献出,利用她自己,四处宣传投入市场。
没听到对面传来的声响,虞昭矜皱眉,刚想问出口,又听到一声叹息。
“哥,你怎么了?”
虞霁叙想到父亲说得那些,也许不无道理,于是一改往日的煽情,说:“没什么,昭昭,你做你喜欢的事,哥哥很开心。”
挂了电话,虞昭矜看着桌上的两张大红请帖发呆,她和时羡持居然是一人一张。
字体一样,遒劲有力的笔迹应该是出自一人之手,虞昭矜很自然地认为应该是沈钓雪的亲笔。
认真的这个地步,可见半点没敷衍。
能让她参加的婚宴说来没几场,她不是个爱凑这种热闹的人,加上国外的情侣不慎行结婚,这使她多少也受了些影响。
打开手机看群里的消息,她不在的时候,两人又在拌嘴。
任书伊:[伴娘还差一个,宋砚棠你来。]
宋砚棠:[我不要。你让我做就做,我不要面子的吗?]
任书伊:[我对你开口已经是最大的面子。]
宋砚棠:[你说这句话我很开心,但我还是不要。我可是要为我们矜儿奋斗的人,为你先体验完了,那后面怎么办?]
任书伊冷笑:[你可以都做。]
[两边都请你,体验感满分,对你来说这不是更有面子吗?]
宋砚棠:“”
她不承认自己已经被死女人说服了,嘴上还要再硬一下,[听说伴娘做多了,会嫁不出去,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呢?]
任书伊继续笑:[才两次。你再想什么?微笑脸]
虞昭矜本想出声,到看见“为她”这两个字后,愣愣地直发神。
结婚嘛
任书伊见对面不说话,笑出声,她发着语音:“宋砚棠,你该不会怕你的美貌被我比下去太多,不敢了吧?”
宋砚棠:“啊啊啊啊!!怎么可能,任书伊你给本小姐等着,这就把你才踩在脚底下,让你一辈子都记得我!”
虞昭矜跟着笑,默默打了一句:[请帖我收到了,我会准时参加。]
任书伊:“”
她看着手中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请帖,想说的话系数咽入喉咙里。
暗暗骂出声,该死的沈钓雪,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花样。
她滑动到列表里,想起她把他微信拉黑了,于是电话拨打过去,“你把我的人抢走了?”
仅一句,沈钓雪就知道她的意思,此时,他正在站在镜子面前,整理出席当天穿的西装。
“伊伊,别把我想得太坏,我没有那么过分。”他语气温柔,溢出的话语,简直要令人发麻。
任书伊咬牙,径自笑:“你不是谁是?沈钓雪,事到如今,你还觉得你很高尚吗?”
被这样说,沈钓雪也不生气,只温温沉沉地提醒她:“别这样说,结婚是你同意的。我们是佳偶天成,并且会幸福美满你忘记我说的了吗?”
任书伊懒得跟他扯这些,她直接问:“你先我一步,把虞昭矜邀请走,是什么意思?”
婚宴当天,任家和沈家宴席在一块儿办,男女桌是分开的,任书伊最近帮了虞昭矜大忙,跟她的关系逐渐熟络到了密友的程度,她享受这种感觉还来不及,怎么甘心便宜沈钓雪。
沈钓雪似乎最懂她的点,也最懂怎么样最快能令她软下来,他轻笑两声:“伊伊,你把我加回来,我就告诉你”-
两边跑也是个麻烦事,虞昭矜偶尔住腻了时羡持的房间,会带着fox回自己的住处。
每到这时,时羡持竟也不恼,淡定地看她。
虞昭矜受不了这男人床上床下两副模样,去咬他的肩膀,“怎么感觉你这两天怪怪的,你是不是在谋划什么?”
直勾勾地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然而男人眉头都没皱下,捏了捏她的腰肢,“嗯,我其实舍不得你宝贝。”
虞昭矜满足地嗔他眼后,又不走了,在他那张大床上滚来滚去。
临近夏天,温度变热许多,好在屋内有全新的新风系统,不影响她做任何事。
洗完澡出来,卧室里不见他,虞昭矜轻车熟路地在书房里找到了他。
男人指尖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黑色衬衫难得有着些许褶皱,领口两颗解开的扣子敞着,白皙的皮肤煞是夺目。
吸引虞昭矜视线的是被他丢在一边的领带,他极少极少有这么凌乱的一面,上次见,还是在她的办公室里。
“时羡持,你忙完了吗?”小小地呢喃声,自门后边响起。
她也不过来,就这么伸出脑袋喊他。
时羡持先是被她怔住,后没忍住,低低地笑了:“昭昭,你要进来就进来,不需要偷偷摸摸问我。”
这可是你说的。
在正事上,虞昭矜很有原则,若真打扰到他,多少会显得她不懂事。
这极其不符合她骨子里的修养,爹地妈咪知道,也会责怪她的。
“再等我一会儿。”他视线回正,凝在电脑屏幕上,虞昭矜看出是股市波动图。
真正的操盘手,通常都是夜间进行交易,他们会精准计算出接下来的走势以及资金的去向。
不过,虞昭矜关心的点,不在这上面,她和时羡持都是资本,掌握最新的政策以及消息面,能提前做好布局。
她从身后圈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哼道:“这点你和我哥一样。”
时羡持稳稳坐着不动,只要他侧过头,就能吻上她的耳廓。
可他偏偏没这么做,看她圆润的耳朵,因洗过澡染上一层可爱的粉色。
虞昭矜眸光转动,探过身,趁他发现她的时候,手抓起桌上的领带,飞快地蒙住他的眼睛。
为了防止他扯开,虞昭矜凶巴巴地说:“不许动!”
“昭昭,这是你的新情.趣吗?”他察觉到她喜欢一些新花样,不同的姿势,能让温暖的温泉,浸入就舍不得离开,泉水源源不断,像是根本就不会枯竭。
虞昭矜面红耳赤:“”
庆幸他看不到,她可以为所欲为,勒令他不能动,眸光落在金属扣上,“我现在让你起来”
“嗯对,往浴室走。”她不能接受他没洗过。
时羡持笑,黑色领带令他失去视觉,他也不恼,淡定地起身:“我不认识路,得昭昭带。”
虞昭矜纤细地手扶他,牵引着他跨步,男人似乎格外信任她,她说怎么拐就怎么拐。
直到花洒落下,泡沫打在她手心时,止不住地往后退:“我我刚出来,你自己洗。”
时羡持快她一步,拽她往怀里带,视觉看不到,但其他感官变得更强,她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预料范围。
“我看不见,昭昭,你忘了吗?”
他一口一个看不见,虞昭矜愤愤地捶他的胸膛,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
“所以呢?”就该把他的手一起绑住再下手。
“你帮我”
“之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坏呢。
剩下的话语,尽数吞没在淅沥沥的水声中,偶尔还有破碎的嗓音溢出-
婚宴地点是一家五星级酒店。
从单身派对开始算起,大概要热闹整整三天。
酒店被沈家包场,除了生意场上的朋友,还有不少来自从世界各地赶来的,足足摆了两百多桌。
主桌之下,桌位上特地有设定名牌,以往坐错、乱坐的现象发生。
虞昭矜和时羡持一同出现时,有几人的目光纷纷投射过来,看了几眼后,大概是碍于时羡持的身份,又很快收了回去。
不敢猜。不敢想。
两人初次在公共场合出席,虞昭矜优雅得体地落座,紧挨着时羡持。
燕玦回来得最早,为了看到真人,他也是拼了。
太他妈漂亮了在场除了还没有出现的新娘,没有人的美貌可以和虞昭矜比拟。
他的眼睛简直要嫉妒得流血,为时羡持这样冷心冷清的男人,也可以比他先脱掉而流血。
就在他眸光收不回来时,收到狠狠一记警告。
徐空溟见过虞昭矜,他同样回以一个微笑,但出奇的,隔着最远,这个距离很难和她说上话。
时疏雨挨着虞昭矜坐,只是她想不通,沈哥哥的婚宴,她为什么能和大哥坐一起,这在以往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没有规矩。
许星舟是知道什么的,但他不敢说,能来这里观礼已经是破例。
齐鹤林和萧知珩来得最远,对着时羡持打完招呼,坐下。
萧知珩在东南亚经营着一个赌场,显少回京,但都是一块长大的,什么都敢说点,他道:“沈钓雪这婚都订了四年,差点以为要黄了。”
徐空溟:“还真被你以为的对了,就在半个月之前,我也觉得是板上钉钉。”
齐鹤林是讯飞航空的少东家,时羡持的那架湾流G650每年在他这里做着保养。
他常年四处飞,消息通常偏滞后,“我听说了一点,闹到了退婚的地步,倒是没想到说结就结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能在一起,我们就祝贺”燕玦回咳了一声,将话题拉回来。
他想打听别的啊喂。
眼前的俊男美女实在亮眼,萧知珩都看直了,而后暗自摇头:“可惜了,时羡持你这个没有女人缘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齐鹤林拍手赞同:“说这话,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没数?”
谁贴上,都是冷脸对待的,时间一长,满京城的女人都逃离得远远的,加上时家传出些不好的内斗,就更不好说了。
议论声不大不小,徐空溟偷偷瞧一眼时羡持脸上的神色。
被这样调侃,难得没反应。心情这么好?
徐空溟:“也不知道谁可以入得了他的眼。”
“不能吧,就没见过比他还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正是因为知道太多,在座的才没有往他们两个身上多想。
一桌子的人,虞昭矜也见过几个,想到这些全都是时羡持的朋友,她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反而有种禁.忌感。像是在这高朋满座的婚宴下,无人知道她和时羡持的关系。
她觉得有意思极了。
虞昭矜明媚的眼波流转,修长细白的腿,有意无意地蹭在男人量体剪裁的西装裤上。
脚腕骨感雪白,白皙纤瘦的脚背被她8cm的黑色高跟鞋包裹着,这双腿有多缠人,又有多好握,他比谁都清楚。
力度很轻,一下没一下的,像极了她每晚愉悦到极致,在他肩膀上抓出痕迹的样子。
“他们都说你很难搞,你要不要反驳一下?”她嗓音轻轻,嗔怪得要命。
想不顾一切抓住她在桌下的脚,夹.紧,不让她调皮,更想提醒她不许胡闹。
时羡持面容寡淡,薄唇溢出的低音却令人酥麻,“你过来,我可以当面亲你。”
“”这男人,比她还会激。
想到这些天的战绩,虞昭矜小脸发烫,这老闷骚的段位,真是越来越高超。
和他对招,她已经招架不住了,完全落了下风。
虞昭矜不服输,胜负欲上来,继续蹭他,裹着丝袜的脚尖一点点,沿着小腿攀登上去。
都是他的朋友,不信他真能乱来。
台上的仪式似乎就要开始,场内霎时充满欢呼声,连带着灯光跟着熄灭。
因为知道会迎来什么,众人纷纷屏息声。
虞昭矜也在其中,几乎是同时,她发出小猫似得呼声,她瞪大眼睛,完全没想到时羡持竟然真的敢吻她
时羡持一秒都没停顿,在最人满为患的地方,在最可能会被发现的时候,狠狠地探入。
强势地搂住她的腰肢,头部被他往里怀带,嵌牢,温柔又缠绵。
虞昭矜彻底呆滞住,在他发出攻势起,就被他掌控着走。
她双手撑在他的胸膛间,想推开,发现根本推不开。
他铁了心的,像是随时要昭告他们的关系,又或者说,她才反应过来,他压根就不怕。
是她有意的逞坏,反而被他将了一军。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所有人的目光皆放在台上,为接下来的仪式。
而他们在台下若无旁人的接吻
或许在认识她的那刻,就想这么做了。
他们之间不该留有遗憾。
眼前的一切都重叠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唇齿间,皆是酒的醇香,连同她一起入醉。
逐渐被他吻得晕晕乎乎,虞昭矜庆幸自己在来的时候没有涂口红,要不被他全部吃掉,想惹人不怀疑都难。
“唔—唔。”
有几束灯光没有规则的扫过,随时可能落在他们身上,虞昭矜紧张得忘记了呼吸。
时羡持掌心贴住她的脸颊,轻笑一声,又很快堵住。
这一下的意图很明显,是给她喘息用的,他根本没打算放开她。
第56章 京夜【VIP】
“刚刚胆子不是还挺大,现在不敢了?”他像掐准了时问似的,恰到好处地离开。
与此同时,台上迎来响动,任书伊从云梯上下来,灯光打在她身上,璀璨而又夺目。
虞昭矜深呼吸,悄悄瞪他一眼,只能佯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但还要是表示抗议,羞恼地踩在男人锃亮的皮鞋上。
裸色裙摆扫过他的西裤,荡漾起漂亮的涟漪,如她狂跳至今的心跳。
虞昭矜偷偷暼向他,男人顶着一张清贵禁欲的脸,周身看上去冷冷淡淡,谁能想到几秒前是如此浪.荡。
将她吻得几近呼吸尽失,凌乱无比。
时羡持没有丝毫波澜,不疾不徐地朝她看过来,问她:“怎么,还要再来吗?”
来什么。虞昭矜咬着唇,红潮烧到耳后根,手心的潮意还没有完全褪去。
她从未如此过。太荒唐刺激了。
空气里浮动着馥郁的花香,虞昭矜清楚这都是真花,铺得满厅都是,缭乱人的意志。好似她也成为了其中一部分。
“喜欢这种布置?”
干什么突然说这种话
他的眸光太过认真,又太像是不经意的一个问题,虞昭矜胸口轻微起伏,总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回答他,他兴许还会做出她更为大吃一惊的事来。
于是低声说:“不,不要这种。”
倒不是说不喜欢,每个人的婚礼都是独特的,但个人喜好不同,她向往更为庄重、传统的形式。
时羡持垂着晦暗的双眼,不知在想什么。
时疏雨默默坐在旁边已久,大气不敢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随意一扫,便看见大哥鞋子上有鞋印,整个鞋头布满了痕迹,一看就是被人故意所为。
那可是大哥啊纤尘不染的鞋面什么时候会允许沾染上痕迹。
她看向时羡持,又看了看虞昭矜,瞬问明白了什么。
应该就是她想得那样!
徐空溟意味深长地笑了,他有注意到,虞昭矜面前摆放的都是她爱吃的。
没有这么巧合的事。
瞧着某人隐晦、细心的模样,无一不是在跟他们彰显关系。
他混迹夜场多年,这再看不出来,岂不是白混的。
不过吃不准是什么意思,不像时羡持的行事风格。
燕玦回眼睛都挤痛了,平时一个个不是很精明吗?怎么在这个时候就歇菜了?
这时,沈钓雪携手任书伊款款走来,是来给他们敬酒的。
任书伊贴过来,用仅有两个人的声音对虞昭矜说:“晚上有游艇会,你要不要提前来找我。”
她可太觉得遗憾了,没有和虞昭矜一起拍合影心心念念至今,导致婚礼频频走神。
还是沈钓雪在台上掐她的腰肢让她回过神。
虞昭矜不假思索:“可以。”
任书伊:“太好了,等我这边结束,再给你发信息。”
沈钓雪在搞什么鬼她不知道,但女孩子之问要团结互助。
一桌子的人一起碰杯,昂头喝尽的那刻,一只温热的手直直扣了上来,与她十指相扣。
“嗯?”虞昭矜胸腔中的那刻心脏跳得忐忑。
怎么这个时候靠她这么近?
他想干什么?
就在她呆愣之际,时羡持指腹轻轻揉了下她的掌心,一下下勾着,像缠人的水草。
虞昭矜被他挑得难耐,回应不是,不回应也不是。
不可置信他怎么变成这样-
宴会厅的人逐渐开始散场,虞昭矜前脚刚到房门口,身后的脚步声紧跟着。
先她一步,抵着门,几乎将她整个人圈住。
“跑什么?”时羡持嗓音逼近,温柔地抚上她的面颊,“叫你也没听见,嗯?”
虞昭矜呼吸急促,手上的房卡搁至在身后,不知怎么触碰到门禁,“叮”地一声,身体顷刻往后退去。
腰问多了双滚烫的手,虞昭矜修长的皓臂搂住他的脖颈,“*就知道你能接住我”
时羡持心有余力地呼气,沉着声提醒:“这样冒失,我若不来,摔到了怎么办?”
虞昭矜没好气哼声,在他身上稳住身形,贴着,升起一股妩媚的娇意。
“还不是被你给吓的。”
时羡持瞬问懂了,似笑非笑地说,“原来昭昭也会紧张。”
“你想多了。”虞昭矜狡辩。
“那就是太过喜欢。”他总结。
不然也不会在接吻的时候,柔软的娇躯在他的
“”
门已经阖上,四下无人,再不是在热热闹闹的人区,莫名安静的诡异,尤其是经历过那样的热潮。
虞昭矜,她走上前,力道很轻地踢他:“时羡持,你不去你自己的房问吗?”
每个来参加婚宴的人,都有准备房问以便休息,虞刻,才知道她是沈钓雪那方。
好在,给谁都一样。
时羡持双眼微微阖着,呼出的气体越来越热,能坚持到跟她进房问,已耗费他所有的自制力。
“去不了,昭昭,在你这里也一样。”
一样什么一样,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看到他们从一个房问出来。
不是迟迟没有机会公布吗?不是还没有给她浪漫吗?
这时候的虞昭矜理所当然的想着,丝毫忘记了,太过盛大的昭告浪漫,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时羡持,你是不是喝醉了?”虞昭矜察觉出了不对劲,开灯去看他。
突如其来的强光有瞬问的不适,时羡持抬起手臂遮住,“嗯。”声线懒懒上扬,似应非应。
时羡持的酒量如何,说实话虞昭矜并不清楚,唯一一次见他喝酒,还是那次在Madrink,他面不改色地喝完杯中的威士忌。
今天,大约是不同的,朝她递过来的酒,全都被时羡持不动声色喝下。
想着,虞昭矜凑近,亲他过分红晕的脸,“奖励你的。”
“勉强放过你了你就在这睡吧。”她又说。
某些人天生拥有强大的意志力,酒精在他身体里乱窜,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车熟路地将人跌落至他的怀里。
饱满而绵软的身体缠住他,麻痹着他的神经。
“昭昭不陪我吗?”他唇碰上她的鼻尖,离唇近一步之遥。
呼吸紧紧相交于一起,滚烫也是,虞昭矜小脸贴上他的胸膛,觉得快要烫化了。
“陪”说不出不陪的话,怎么都是为了她,暂时做不到全然不管他。
何况晚上的活动,还需要他出席,有他在的地方,要好玩得多。
“我先去打电话给前台,给你准备醒酒汤。”虞昭矜嗓音前所未有地轻柔:“你先睡。”
时羡持不为所动,身体被前所未有得愉悦充斥,双手捧起她的脸:“我不想喝醒酒汤。”
“那你想干什么?”
完全是下意识的问题,一问完,虞昭矜就后悔了,视线躲避得厉害,倒不是不想,而是有种直觉她觉得接下来发生的,可能会把她折腾死。
骨头散架也说不准时羡持他太行,近些日子来,根本探不到他的点,反而每次都是她被伺候得舒舒服服。
她承受不住了,他便不继续了,一次两次好像对他来说,勉强算餍足。
男人低低的声音无比蛊惑:“不想试试现在的我吗?”
不过是一刹那,他的唇瓣就落了下来,裙摆由沙发掉落至地毯,如花瓣般萎落。
虞昭矜背脊骨酥麻,他太过火,莫名地勾人。
坐着向下压。时羡持嗓音哑到极致,出声唤她一声又一声。
他捻着她圆圆耳珠,虞昭矜整个人软成一滩春水,潋滟的眸子勾住他,更像月下的妖精,在夺他的魂魄。
“是累了吗?昭昭,要不要换我,嗯?”
虞昭矜讨厌死了他这副风轻云淡的一面,喘气咬他:“真想把你玩死。”
最好崩坏一点,不然太□□,她一个不小心就把他那儿了。
“不是咬死就好。”这种时候,他仍不忘纵容她。
抓不了他的背,心里又一阵阵痒,“那你记得每天把自己灌醉好了。”
“哦,我知道了,昭昭更喜欢有温度的。”男人喟叹出声。
呼吸问中漫起馥郁湿润的清香,浓郁香甜。
明明喝酒的不是她,虞昭矜渐渐被摇晃得恍恍惚惚。
浑身的每个毛孔都荡漾起旖旎。
原来彻底醉酒的时羡持,更会使坏-
游艇Party晚上六点开始,等虞昭矜抵达时,看着对面金碧辉煌的星涧,觉得比刚开业看到的更为壮观了。
对面的湖泊停靠着一艘游艇,足足能容纳上百人,倒映的景色并不比海城差多少。
宋砚棠等了半天,终于等来人,她轻轻提起裙摆,小跑过来,“你总算是来了,还以为你不认识路呢。”
见虞昭矜目光没从星涧下来过,她挑着眉:“看什么呢,再想这艘游艇从哪里弄来的?”
虞昭矜摊手:“不是,我没有这么无聊。”
宋砚棠跟她透露,神秘地说:“这艘游艇被沈钓雪买下来,作为给任书伊的新婚礼物。”
这不稀奇,豪华游艇在海城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她妈咪也有一辆,只不过年岁已久,凌女士又念旧,不愿意换掉,偶尔从国外飞回来时,还会挑两天时问特意去游艇上过夜。
对虞昭矜来说,她更喜欢快艇,或者直升飞机,方向盘在手里操控的感觉,很美妙。
宋砚棠当然清楚她的喜好,将人往船舱带,“好啦,不说这些,给你准备了一套衣服,你快去换。”
难得沈钓雪那么慷慨,除了给她们这些伴娘准备外,其余人基本人手一套。
船舱内热闹非凡,各种玩法的牌局都有,酒吧氛围的灯光在最深处的房问,气球鲜花,几乎铺满整问游艇。
虞昭矜狐疑地换完衣服,忍不住低头打量,出奇地合身,简直是按照她的尺寸量身定制般。
说实话,她不想抢任书伊的风头,尤其是在这种特殊时刻。
然而任书伊并不在意,她拿出手机,举在虞昭矜面前,笑着说:“看见了吗?满屏的头条新闻,霸榜几天了,今天的婚礼我风光得很,你别有其他想法。”
站在甲板上的时候,她的心脏怪异地坠了一下。
就在她即将一探究竟时,几道熟悉的身影,齐齐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时羡持的炽热目光与夜色融为一体,可虞昭矜依然强烈的感受到了。
她记得她走的时候,他还睡着
时羡持身着暗纹西装礼服,左胸处的红钻石胸针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眉眼俊美端方,身材比例是一众人当中最优越的,也是最不可忽视的。
虞昭矜止不住地凝视,连自己有片刻的走神也不得而知。
眨眼问,她稀奇发现他胸前佩戴的胸针,是她送的
出席沈钓雪婚礼,他没有戴,此时却偏偏戴了
第57章 京夜【VIP】
时羡持缓慢地走过来,最终在她面前站定,他如墨般的瞳孔定定看她,像是要将她吸进去。
“今晚很美。”他毫不吝啬地夸。
虞昭矜眨眼,似是还没反应他说了什么,她今晚心神不宁,频频走神。
时羡持眸光敛去,身体涌出超脱往日的稳重,径自牵起她的手。
一刻也等不及。
不管一会儿她是怎样的表情,他都会牢牢抓住她。
“时羡持,你好端端地夸我做什么”弄得她惊慌失措。
再看,场外到处都是人,属于今晚的主人公,也将目光放在他们两身上,仿若在为他们喝彩。
可喝彩什么呢,又不是她和时羡持结婚。
她喜欢他的喜欢,却不喜欢太过总之说不出来,她不要事物超脱她的掌控范围内。
想归想,虞昭矜任由他牵着,精致的妆容显得她不可方物。
时羡持被她的笑晃了下,胸口微微震颤,指骨有力地手,与她掌心贴住掌心。
“没有好端端。”他眉目淡然,眸底短暂地闪过浅浅笑意,从善如流地答:“是一直这么觉得。”
众目睽睽之下,多少有些瞩目了,虞昭矜不习惯得很,小脸略红地轻轻吐出“讨厌”。
在她低头的瞬间,都没注意到,他唇角翘了起来。
任书伊看上去倒镇定,转身刹那,恶狠狠地瞪一眼宋砚棠。
宋砚棠无畏地笑,类似这种警告她见多了,不带怕的。
谁让她当初也是这样被吓到的。
她不得陪她,感受一下心脏的快速波动。
料到是一回事,真真正正看到又是另一回事,萧知珩起初还不信,待看见某人恨不能黏紧的手时,咬烟地动作顿住,粗口差点爆出。
是齐鹤林及时制止住,他比萧知珩稍微好点,坐时羡持的车一块过来,看比他比他还招摇时,莫名得怀疑。
“你有没有觉得被打脸了?”萧知珩斜斜瞥,虞昭矜的身影被挡住大半,探寻不得。
呵,看都不能看了?
齐鹤林:“他变了。”
“不,也许是本性暴露。”
“”
几个小时前,任谁也不会相信,这样矜贵禁欲的男人也会有低俗到坠入凡尘的一天。
夜晚的风吹动裙摆,气球四处飘扬,偶尔有花瓣洒落,落在虞昭矜的肩头,勾勒出绝佳的画面,有种动人心魄的明艳。
姗姗来迟的沈钓雪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淡漠的声音却是比往日愉悦,“欢迎你们来。”
最后,视线落在虞昭矜身上,他绅士邀请道:“光喝酒多没意思,几位要不要一起玩几局?”
时羡持侧头看她,询问她的意思。
虞昭矜点点头:“我没意见。”这可是她擅长的,技术不见得多好,运气倒是次次最佳。
萧知珩嗤笑,不避讳地说:“别说我欺负人。”
齐鹤林不服气:“开赌场了不起啊,你今晚要是不出老千,我都看不起你。”
经营那样大的赌场,几乎每天都是腥风血雨的过,没点特殊手段怎么镇得住场,在场的人皆心知肚明。
“外面是外面,今天都是自己人,怎么能一样呢?”萧知珩一口烟吸尽,挑着眉,似笑非笑地说。
沈钓雪颔首,简明扼要:“商量好了就先进去入座。”
他没忘记他承诺过的,得掐准点,恰到好处地进行-
等上了牌桌,才知道几人玩得有多大。
筹码不要命地往前推,徐空溟杀红了眼,“不信,你还能赢。”
作为新郎官的沈钓雪手气同样是差点,他笑:“看清牌了吗?就推”
徐空溟咬牙:“赌得就是你们没我大。”这把他做庄,都算准了,即使有比他大的,也亏不了多少。
相反赢了,前面两局输得可以一局回本。
赌嘛,赌得就是心理战术。
宋砚棠心痒,却不敢玩,她的零花钱根本不够输的
任书伊满脸兴奋,她也不说话,笑眼盈盈地看着沈钓雪口袋里的钱越来越少。
她爽了!!
虞昭矜全程呆在时羡持身边,她想玩,却在观察其余人的技术。
毕竟,如果输得太难看的话,她会觉得非常丢脸。
“在想什么?”时羡持轻而易举就被虞昭矜勾走注意力,黑眸像要将她溺毙进去。
神,看向他。
灯光逆照在时羡持身上,西装整齐一丝不苟,袖口稍稍挽起,是。
他慢条斯理出牌,怀里,不容她忽视的味道,低低地说:“宝贝,
虞昭矜快要被今天一整天的他,给搅得疯了。
心如擂鼓,他的眼神是,旁边的人也是。
将荷官发过来的牌,滑至眼前,拿起,又快速按在手心,缓缓露出一角给他看。
,可她身后的人不是,他一眼没看,好似并不在意输赢。
他倾靠在虞昭矜耳边,冷玉的手腕随意搭在她腰间。
“昭昭,你是在紧张吗?”沉敛从容的嗓音溢出一抹轻笑:“别担心,我相信你。”
赌不可能让她紧张,她紧张是因为你啊。
这话虞昭矜压在心里没说。
转过身,含笑睨他:“还以为你要说,输多少都没关系呢”
时羡持淡笑:“你很厉害不是吗?”
“”不懂,他是何时看穿的。
话说到这份上,再不上,就不是她了。
虞昭矜坐下,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他的腿上,她其实是想做到旁边椅子上的,奈何男人全程固定得她太死,挣脱不开,只好把他当肉椅。
场上的人皆不能当做习以为常,纵容到这个地步,这是已经爱得死去活来了啊。
面子里子都不要了。
还剩最后两张牌,虞昭矜小小地翻开,淡定地用手指压住最后一张。
待沈钓雪、萧知珩、齐鹤林,燕玦回依次开牌后,她果决地掀开。
“”
“我靠,绝了啊,最没希望的牌,没想到反败为胜了!”
虞昭矜抬起下巴,骄傲地望向时羡持,话却是对其他人说的。
“承让了,我也没想到我今晚的运气这么好。”
本来时羡持的先前两张牌,她也是不抱希望的,想着能和沈钓雪的牌面持平就好。
谁知道就这么让她反败为胜了。
徐空溟一点都笑不出来,他赢得倍数根本就不够赔的。
时羡持没怎么吃惊,宛如都在他的掌控范围里,他低头,不知道是今晚第几次看表。
终于,在众人齐刷刷地目光中起身。
虞昭矜不清楚他要带她去哪里,出了船舱,出了游艇,入目的却不再是先前看过的气球鲜花。
而是蜿蜒的,一望无际的花海,冷焰火将其点亮,照耀出其最绚丽的样子。
虞昭矜从未见过如此多的粉荔枝,堆砌的到处都是。站入其中,她都被衬得渺小。
真正地融为一体,不是婚礼中的上百朵,而是拥有上万多朵都不止。
每往前一步,虞昭矜心脏就震一次,饶是她见过世界最极致的风景,仍被眼前刺激地心惊肉跳。
周围开始是寂静的,等进入星涧的城堡中,才真正看了个清楚。
城堡场地原先设备清空的彻彻底底,火光将天空点亮,就这一瞬间,虞昭矜眸光逐渐睁大、睁圆。
是由粉荔枝绘制而成的一辆直升飞机。
与此同时,绽放不完的烟花,就这么沸腾的铺开,浩海璀璨,洒满在这艘粉色直升飞机上。
“你在跟我告白吗?时羡持”虞昭矜呼吸止住,好半天才问出这句。
“不止。”时羡持微笑,沉沉地看着她。
所以他这是在求婚?
虞昭矜敏锐地打断他,指着直升飞机问:“这个,你从哪里弄来的?”
“为你买的。”
时羡持:“昭昭,你说的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欢。”
虞昭矜心跳骤停,不可置信他竟然会做到这种地步。
烟花炸开得更大了,动静引发全城,到这,虞昭矜再也镇定不了,天梯般的烟花形状,所及之处全是她的名字。
不再是内敛含蓄的爱意,而是炽热张扬毫不避讳地被他昭告了整个京城。
时羡持当然没指望,靠这些就可以打动得了她。他要做得还有很多。
虞昭矜模样认真地想:“你送我直升飞机,这里能开吗?”
时羡持温柔地拨开她的发丝,“可以,手续我都提前替你办好了,京城的周边地区,只要你想,随时都能开。”
他既做了,就会做得周全,不会让她为此苦恼。
虞昭矜还是觉得梦幻,同时有一道声音,在她心里不断撕扯着她。
偷偷瞄了瞄他,忽然发觉这条路,是那天她和时羡持走过的小路。
他实现了对她那时的承诺,将这里清场,但明显少了什么。
时羡持弯唇,示意她往后看,各种装扮的玩偶,齐齐出现。
“今天可是任书伊和沈钓雪的婚礼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算不算抢他们的风头。
这种时候,她居然想得是为他人着想,“昭昭,沈钓雪不知道多高兴。”
“嗯?”虞昭矜不解地很。
时羡持只是笑,不言语。
虞昭矜混入玩偶群中,火光仍在持续着,照映于她脸上,为她镀上层层金光。
她不知道的是,这场空前绝后的烟花盛宴,已经宣扬的到处都是-
回到游轮,毫无疑问地全都出来了,他们站在甲板上,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们的回归。
任书伊朝她挤挤眼,极小的声音,问:“怎么样?有没有吓一跳?”
“你也知道吗?”
知道个鬼。她知道还是半个小时之前,当即明白沈钓雪就是想这个消息,换她加回他的微信。
幸好她不上当,一直防着他。
宋砚棠捂着脸,她的直觉向来很准。
公主大概是玩脱了。
想问她打算怎么收场,现在显然不行,发信息她都不见得能看到
虞昭矜脸热热的,被这么人围观的不好意思,她悄悄扯了扯时羡持的衣袖,想让他说不是他们以为的那样
时羡持牵着虞昭矜,抬抬眉眼,“很晚了,你们还不走?”
“”过河拆桥了呢,这是。
迟早还要摔一个大跟头。
最好是老婆跑了-
游轮上有给她们准备各自的房间,封闭性良好,有独立阳台。
虞昭矜推开门进入,发现站在这里依旧能眺望到那片花海,香气弥漫的到处都是。
京城哪里都好,就是没有真正的海,不过,在湖泊上过夜倒是别具一番风味。
身上有脚步声靠近,虞昭矜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手肘搭在栏杆上。
“这位公主,该睡觉了。”
公主只有宋砚棠经常这么喊她
幽幽地打量他,“时羡持,你从哪儿学来的?”
怕他不说,虞昭矜伸手,反攀上他的脖颈,她钳住比她强大很多的野兽,似乎没觉得哪里不妥,反而眼底升起些许得兴奋,“嗯?不许不说!”
时羡持没忍住,觉得她实在可爱,俯身亲她扬起的脸颊。
亲上,才深觉不够。
在花海里就想吻了,被他生生克制住,遵循着她的意思到现在。
他贪恋地吻着她,要把她的每次呼吸都占据住,带领着她进行着极致的追逐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放开,男人的手沿着她的腰际摩挲,暧昧汹涌:“这次,要多大难度的?”
他像随意答着,虞昭矜全身血液骤然凝聚于一起,忘记动弹,忘记意乱情迷中,被拨开的裙摆。
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顺畅,时羡持身上沾着玫瑰的香气,与他原本的香气,交织于一起,更像此时的她和他。
像把她固定住,无意识缩紧。
“嘶”地一声。
“昭昭。”他沙哑地喊她,“让我出来,好吗?”
虞昭矜什么都听不见,宛若化身成了困兽,脑海忽然想起二个月之前的事。
她也说过同样的话语
时羡持为什么会知道?难道他听见了?可他听见了为什么还要看她靠近。
是他默默允许的吗?还是这一切都是圈套?
可转念又觉得不可能,她一步一步对他的攻陷,他怎么会都预料到。
时间过得太快,短短时光里,他们做尽了亲密之事
而她似乎将他曾经说过的话,统统抛在脑后
不该是这样,她不过想和他谈场恋爱,无关其他,她只想享受在他身上获得的优越感。
而不是像现在渐渐脱离了轨道,不受控制起来,她有预感,今晚若不是她即使的制止,他可能就说出来了。
这不符合她的性格。她也极度排斥被束缚住。
她就是她。永远不会为了男人轻易妥协,即使他再爱她也不行。
与她先前打算的一样,差不多了,她还是会离开,回到爹地妈咪身边去。
那儿才会是她的归宿。
高跟鞋被她甩落跌落在地,时羡持察觉到她的走神,眼神凝在她脸上。
“知道你喜欢洗过的,我洗了二次。”
虞昭矜几乎是在这刻立马回过神来,他在说什么啊,越来越不要脸了。
此时的娇嗔听在男人耳中,无异于升级,紧绷于一处。
“”
“累不累?”他手臂稍稍使力,轻而易举地将她提起,让她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
地上的影子被光线拉长,紧紧交叠,密不可分。
“时羡持你别闹。”
慌乱中她的手摸上他腰,尖锐的指甲抓进他肌肤里,以为他会吃痛地皱眉,然而并没有。
非但没有,时羡持轻笑一声,已经将她抱起,豪华房间里,堪比五星级总统套房,有特意置放不少消遣娱乐。他轻放她倒台球桌。
背脊贴在绿色的澳毛布上,有微微的砂砾感,不扎皮肤。
“今晚满意吗?宝贝。”他完完全全倾斜下来,指尖温柔地抚上她柔滑细腻的背部。
上好的璞玉,经过他的精雕细琢,渐渐温热,那一抹绯色极其的漂亮。
“满意”虞昭矜颤着声。
和她对比,他的腰身精悍得多。
从他的角度看去,她美眸含出泪的景象,可怜兮兮的,这里是,那里也是,像只淋湿的小猫。
连带着他一并沾染。
身上的西裤衬衣完好,只有点点痕迹暴露,给他沾染上一丝萎气。
时羡持蓦地轻笑,无论是理智还是身体,应该停下来,可她总有本事让他疯狂。
借着灯光,他捻起她眼角清泪,动作怜惜极了。
“是吗?可是你看起来并不像高兴的样子。”他淡淡指出,稍稍抽开,让她直面他。
他又笑:“不过也没关系,我会做到你满意为止。”
喜欢什么他都会双手奉数到她面前。
他向来只做不说。
若她喜欢听动人的情话,那他也会竭尽去说。
贝齿轻咬,湿润的乌发悉数散开,如绽放的昙花,清丽妖娆。
虞昭矜长长眼睫敛起,失焦的眸让她逐渐辨别不清,胡乱地飞舞着。
时羡持无奈,只得俯身改抓她的双手,吻她的手背,感觉她还是不满不乖,干脆含进嘴里。
“昭昭,你知道我准备了多久吗?”
天灵盖一阵发麻,他贴上她耳朵,温柔地呵气,“一个月。”
“你说你想要浪漫,想要高调,我都记住了。”这回,虞昭矜断断续续终于听了个彻底。
第58章 京夜【VIP】
铺天盖地的头条,一夜之间霸满整个热搜榜。
全世界都知道时羡持是她的。
是她的
标记上了她的名字紧紧挨在一起,像极了他在她裙下臣服的样子。
虞昭矜躺在床上,指尖止不住地滑动屏幕,来回切换,压根看不完。
游轮上的床没有时羡持家里的舒服,她家的也是,她这样一个在外面玩惯了的人,竟不知觉间被他养得娇滴滴的。
受不了一点点不舒服。
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微信上宋砚棠发来消息,[公主,您醒了没?]
虞昭矜头皮发麻,不是因为她自己抓的,而是来自这大清早最具有冲击力的两字。
任谁也想不到,他顶着一张英俊的脸,缠得比她还狠,撞击起来不要命。
不再想,面上正经在屏幕上敲打着:[怎么?有事吗?]
对方一阵输入中,很快发来:[有事!天大的事!!]附上几张截图。
“”早就看了个遍。
还记得几个月前,宋砚棠在耳边劝她的画面。
她的确是一意孤行。
可说什么也来不及了。人完完全全惹到了。
浴室传来动静,时羡持洗完澡出来,他正在换正装,全程动作优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
不过就是换了件衣服,气质都不一样,眼角眉梢清隽冷淡,和昨晚简直天差地别。
虞昭矜勾了勾脚趾,差点就要当着他的面露馅。
时羡持长腿朝她迈进,站立在床前,这个角度,越发能清晰地看到他性感的喉结。
“昭昭,你这么看着我,是有话想对我说?”
换做之前,说不定她会起身要他抱,再亲亲他倨傲的下颌。
但现在她已经全然明白时羡持他根本就是来真的!
说什么她是小狐狸,他才是披着人皮的老狐狸,在她面前装深沉,不知道靠他这副面容,“欺骗”了她多少次!
“有。”虞昭矜有天大的想法,不想让时羡持发觉,就得先稳住他。
时羡持不着急了,坐到床沿上,眸光尽量与她保持平视:“嗯?是什么?”
这下方便了虞昭矜,她先是拿脚丫子踢他,见踢不动,而后直接放在了他的腿上。
她不打算提网上的事,可总得有别的事顶上,于是她说:“我们Falriar预计今天上线,先前和钒迹签约的合同,你得把它心上。”
“亲自去盯着。”
“不怕被说走后门了?”时羡持嗓音平静,表情一如既往地淡漠,眼底的灼热却骗不了人。
他是连遮掩都不遮掩了。
脚掌被他握住,升起细密的痒意,虞昭矜忍着痒,哼着声说:“才不是走后门再说,有后门不走是傻子。”
当下的现状,难道不管是不是不都会被说吗?太在意别人的眼光,还怎么活啊?
倒不如坦坦荡荡地去做。
时羡持低哑的嗓音含着愉悦,“嗯,昭昭说得对。”
“你听见没啊?”虞昭矜不满极了,她特意说出来,又不是光听他夸的。
“只要答应你的事,我肯定都会做到。”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声线带着些许的慵懒。
“可是,昭昭,确定只有这个吗?”
虞昭矜对上他的眼睛,突然恍惚明白,她要做什么,似乎他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男人,怎么还这么难搞。
床上不理智的时候,尚且难,遑论现在清醒后的时羡持。
虞昭矜没想到事到如今,还要绞尽脑汁去应付他。
“还有就是,黎松筠和许星舟的账号得替他们经营起来,入驻声明最好推广到全网能第一时间刷到。”虞昭矜认认真真说,“我答应了他们的!费用我这边和你们财务对接过。”
意思是银货两讫,她走得是正规渠道,不存在亏欠一说。
“没心没肺。”时羡持这么说了一句,滚着喉结,吻就这么猝不及防砸下来。
虞昭矜眼睛睁大,没搞懂,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亲得比往常用力太多,唇瓣很快红肿起来。
知道她脸皮薄,没探进去,摩挲了一圈她的嘴唇,不轻不重地咬着。
惩罚的意味明显,虞昭矜双手被禁锢在被窝里,无力地承受着。
到底舍不得弄疼她,时羡持将唇舌稍稍离开,双手轻轻捧起她的小脸,“在我们的私人相处时间谈公事,也就只有你会。”
“然的眼睛。
“当然不能,宝贝,我舍不低笑了起来。
,纠缠在一起,像密不可分的蛛网,挣脱不掉。
虞昭矜觉得他好烦,心想还不走,势了。
“时羡持,你有没有觉得你好粘人啊。”虞昭矜坐起,整个人往他身上挂,他最喜欢的依恋姿势,极具有迷惑性。
狡黠明艳的狐狸眼弯起一丝笑意,虞昭矜指尖来回抚上他的喉结,最后停下,在他深沉的眸光中,抬起他的下巴,“说你爱我。”
她是真想听。
以为能如愿听到,没想头顶上面传来男人的低嗓,双手轻而易举将她抱起来,俯身下时,不忘给她穿上拖鞋。
“想听回来随时能。”时羡持捏了捏她小脸,戳破她所有冥想。
“”不是,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她的这招,故人悬念,吊人胃口。
此时的她,宛若成了他口中的羊羔,想咬就咬一口。
真是太过分了!-
从游艇上出来,宋砚棠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说:“话说,我真没想到时羡持能做到这种程度。他昨晚是不是对你求婚啊?”
“是了。这才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我就说这段时间,不对劲得很,怎么说啊公主,你是不是答应他了啊?”
虞昭矜开着车,心神不宁的,风吹在她脸上都没多少感觉,她还是不喜欢京城的天气,雾沉沉的,显得她的心情更加凝重了。
她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也不愿去想未来苦恼,做都做了,总不至于后悔。
“我让你帮忙的事,怎么样了?”她赶紧问。
宋砚棠跟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我办事你只管放心啊,早上的热搜处理得干干净净,保证没有人关注!!”
花钱撤,势必会惹人怀疑,可若是添上点猛料上去,就不一样了,转移用户的关注点,是最为巧妙的招式,业内的人都这么做,就看谁握在手里的消息含金量重了。
虞昭矜抿紧唇,不说话。
花钱砸别人的热搜,这种事还是虞昭矜第一次做。
一次就够了,心里怪愧疚的。
“私下里给人点资源吧。”
宋砚棠倒不觉得有什么,她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你还没看我找人发的吧?”
“那就是个渣男,没有你这档子事,我也是要花钱曝光他的。”
虞昭矜还真没看,超跑在她的掌控下,发出轰鸣声。
她暗自感叹,就是可惜这辆车了,她其实舍不得这个车牌。
“棠棠,这辆车钥匙给你,有空你可以开走。”
宋砚棠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睁大眼:“你不卖掉它吗?”
虞昭矜笑:“宝贝,你知道我的,卖掉不是我的风格。”
是,她只会放在库里生灰。
在虞昭矜的世界观内,跑车就像她拥有的限量款包包,只要她不是破产了,就绝对无法忍受出现在别人手里,比杀了她还难受。
宋砚棠头疼,换作之前,她会觉得没什么,可虞昭矜住的地方就在时羡持的对面
让她在虞昭矜走后,时不时出现在时羡持的视线范围内,这是一件相当惊悚的事。
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虞昭矜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层,侧头说:“我先回去一趟,你就在车里等我。”
宋砚棠一阵心惊肉跳,张了张唇,最终悉数咽入嘴里-
御华府内。
“您回来了?用了早餐吗?”柳姨照例偶尔会简单做一两样,虞昭矜的生活习惯不准,想吃的时候说回来就回来。
虞昭矜点头:“正好饿了,边吃边说。”*
吃的时候,fox凑上跟前,在她脚边蹭她。
虞昭矜可没忘,这家伙有多喜欢留在时羡持那,她回来的时候还在担心找不到它怎么办。
柳姨笑:“早晨刚喂完它,它还是黏您多点的。”
才怪,那是没见过fox在时羡持面前狗腿的一面,她嘀咕:“没良心的小东西。”
“谁喂饱你的都不知道。”
想起什么,虞昭矜耳尖微微发热,一瞬间的事情。
不知道她是不是想得太歪,总觉得有含沙射影的味道。
柳姨端了一杯牛奶放在虞昭矜面前,“您刚刚是想说什么?”
虞昭矜吃完最后一口,抽纸巾擦嘴,嗓音没什么起伏地说:“柳姨,我需要你先带fox回去。”
柳姨没迟疑,在她看来小姐肯回去就是好事,她说:“老爷夫人该高兴坏了。”
虞昭矜挑眉问:“他们有经常问你?”
柳姨笑:“都是问您在京城有没有吃好住好。”
虞昭矜不信没有别的,哼一声:“确定就没有别的了?”
“我是您的人,老爷夫人知道撬不动,哪会儿多问我呀。”
这点,虞昭矜倒是信,她就是最近觉得太过诡异,除了简单的问候外,老头都不催她回去了。
越是沉寂,说不定越有猫腻。
原本还在想要不要缓几天,但现在显然不行了,她决定今晚就走,连夜,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
周流萤算不清这是老板在会议上第几次失神。
在一众目光中,她弱弱地提醒:“虞总该您说了。”
虞昭矜淡定地扫过,宣布:“这些日子大家的努力有目共睹,Falriar的销量从上午上涨至今,目前数据平稳在增长,接下来重中之重将核心放在售后部,做好客户无论怎么说,都要第一时间同意的准备,这个必须宣导到位。”
任何一个环节的链子都不能掉,她深知这个道理,再浩瀚的工程,也可能会因为一颗螺丝坍塌。
钟离尚身为经理,他需要起到一个带头的作用,紧张地问:“虞总,若是有大量的用户,非要钻空子”
虞昭矜笑:“那就让她们钻好了,我们Falriar又不是玩不起。”
钟离尚吞咽一下口水,还是拿捏不准是什么意思,左右为难,“虞总,要是造成的损失过大,总部问罪事小,资金链断裂”
虞昭矜稳稳坐着,小小的身躯,满是风轻云淡,那是一种超脱常人的运筹帷幄。
周流萤震撼地感慨,没记错的话,这种气质,她还在时总身上看见过
几息过后,虞昭矜指尖在桌上跳动,会议室安静可闻,“怕什么,设定的不是七天吗?”
“别把客户想得太坏,她们是我们的上帝,我们从始至终都站在她们的角度上想问题,Falriar同样只会解决问题,如果真出现大批事件,能收回何尝不是一个好事?”
见钟离尚哑口无言,垂下头,虞昭矜反倒笑着安慰,“钟总,你是公司的老员工了,为公司着想也是无可厚非。”
开完会,虞昭矜坐回了办公室,钢笔被她握住手里,视线却落在手机屏幕上。
和时羡持恋爱的时间说长不长,她刚好什么都品尝过,不至于留有遗憾。
可难就难在,要不要离开前跟他说呢?若说的话,又要用什么方式?
写信,发信息说分手?然后拉黑一条龙?
手段听上去未免太幼稚,这不像她做出来的事。
虞昭矜思来想去,还是不要体面,时羡持那样稳重聪明的人,察觉到她连京城的房子、车子都不要了,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
而她呢,只需要安静地回家,吓爹地妈咪一跳就好-
深夜,偌大的御华府一片漆黑。
里面的主人似乎是适应已久,握紧手机的手,青筋泛起,无论是人还是神情,都格外平静。
平静到像是早已预料到般。
倒是谭叔敏锐地察觉不同寻常,寸步不离地跟着,谁让从傍晚开始,别墅内透着一股诡异的深沉。
这在往日少夫人在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少夫人不仅没来,甚至还可能不在对面,要不然少爷不会坐在客厅里,这么岿然不动。
场景太过似曾相识了,谭叔老感觉经历过。
“老宅修整的怎么样了?”时羡持仿若不经意地问出口。
谭叔太阳穴跳动:“按照您的吩咐在进行着,预计三天后完工。”
谁能想到,一个多月前,少爷大张旗鼓回时园,又是命人装修,又是命人清理后花园
哦不止,昨晚那场几万多的粉荔枝可是搜遍了全国的花束,用数十架飞机空运过来,才能保证新鲜,花瓣看上去半分都没有枯萎。
“告诉手底下的人,谨慎一点。”时羡持漫不经心地翻动相册,若真走近些,就能察觉到他看得几乎都是昨晚的报道。
般配很会说
上位者为爱低头,形容得不够贴切,她也同样尊贵桀骜,他可以永远是那个下位者。
采用什么方式都无所谓。
想到夫人的叮嘱,以及时家所有人若有似无的敲打,谭叔硬着头皮上前问道:“您终于打算搬回时园住了吗?”
“当然。”时羡持面容隐入黑暗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唯有他自己知道不是这样。
让她回家一个礼拜,他想,不能再多了。
“太好了,二小姐三少爷知道肯定会很高兴。”
“是吗?”时羡持唇边扬起浅淡的笑意,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才是他,喜欢谁,就会永远执着到底。
不管是人还是物,亘古不变的定律。
“快去办吧,尽快回来汇报给我。”
谭叔秒懂,出去一个小时后又回来,“少爷,准备得差不多了。”
时羡持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轻声地笑:“很好。”
有多久没见过这种笑了,谭叔久到快要记不清。
一年,两年,五年任凭如何回想,都觉得是件非常遥远的事。
“记得先给谢老送份大礼。”时羡持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LePin酒香充斥着整个口腔,刺激着味蕾。
他一口一口,缓慢地喝着酒,淡定得不像话。
谢老,谭叔快速在脑海里搜索起这号人物——谢春山谢老。
谭叔赶紧牢牢记着这点。
“哦对了,谭叔,替我准备一套礼服,要庄重一点的。”
谭叔不由得想起,去年少爷上任成为时家掌权人时,夫人想要将少爷从头到尾好好打扮,也不见他又是叮嘱,又是要求。
谭叔倾身,慎重地问:“不知道您是准备什么场合穿?”
男人停顿一下,轻轻吐出:“见长辈。”
第59章 京夜【VIP】
机场。
虞昭矜一下飞机,便远远看见等候着她的车辆,不止一辆,足足有五辆。
“”
这是做什么,她回来不是秘密进行的吗?为什么会被提前知道?还如此招摇?
虞意纬和凌亦蓉都来了,见她发现了他们,车门自动打开。
“宝贝,怎么样玩得高不高兴?”凌亦蓉替她整理裙摆,笑容满面。
虞昭矜双手交叠,定定地在两人面前扫过,试探性地问:“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回来了的啊?”
凌亦蓉轻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我和你爹地亲自来接你,当然是因为太想你啊。”
“”有时候虞昭矜怀疑,自己也继承了凌女士能说会道的良好品质。
虞意纬眼神就没从虞昭矜身上离开过,他松了一口气,“没瘦就好。”
想到什么,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怎么,你不想见到我们哦?”
虞昭矜:“”
“爹地,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看起来很像是在掩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虞意纬坐正身体,面色无比淡定:“你爹地是那种人吗?我恨不能天天见到我的宝贝女儿。”
呵,最好是这样。
从Falriar下班后,立马赶去了机场,熬到现在累得不行。
她从未坐过这么晚的航班。
眼皮困到在打架,虞昭矜往后座椅上靠着,想起手机放在包里还未开机。
心里宛若有个小鼓在咚咚咚地敲。
很清楚这份由来是什么,虞昭矜不敢置信,她居然会害怕担忧。
凌亦蓉离她最近,慈爱地摸上她的脸颊:“宝贝,你有心事?”
才怪,明明已经玩得够尽兴了,搞得跟断戒反应似的,她也需要时间稍稍平复一下。
虞昭矜抬动眼皮,懒懒说:“还不是因为天天上班太辛苦了。”
虞意纬本来还在想,怎么先开口说这事,笑容爬上眉梢,红光满面的,“我都听你哥哥说了,Falriar上下被你打理得井井有条,说吧,想要什么,爹地都给你买。”
换做往常,虞昭矜可以罗列出一大堆,此刻,显得兴致怏怏。
“不要,我给自己挣钱,要什么奖赏。”
虞意纬看了凌亦蓉一眼,两个人互相看对方一眼,而后不约而同地使眼色。
虞昭矜如芒在背,突然就有些心虚,干脆先发制人,“你们有话要说就说,不要神神秘秘的”
也不知道网上的消息,他们看到了多少,怎么还不来问她
凌亦蓉温柔地说:“我们只是觉得奇怪,昭昭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不想好好放松一下?”
虞昭矜撇嘴,撒娇:“这不用你们担心,我明天就去。”
虞公馆坐落在长宁西郊,随着车子稳稳停在自家大门口前,那种久违的、刻在骨子里的感觉,才终于回过劲来。
这里才是她的主场。
从小生长的地方。
男人已经是过去式,她是昏头了才会觉得忧愁-
翌日,虞昭矜睡到自然醒,手机不知道收到多少消息,全部躺在列表里,等待着她的阅览。
柳姨是在收到传唤后,进来的,连同fox一块串进她的房间内。
整个三楼都是她的,fox尤其喜欢在里面奔跑,跑起来像没有尽头,可想而知有多大。
钢琴室在衣帽间隔壁,她偶尔兴致来了,会进去弹奏几首。
而她最最最得意的作品,还属那扇铁门后的卧室。
设有最高层的防护,她不在,无人可以进入,当然她爹地妈咪也不会随意出入她的房间。
“大小姐,您找我?”柳姨将早餐端进来,一如既往地放在露台上。
虞昭矜伸了个懒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想问昨晚的事,转念作罢,她都看不出来的事,为难一个阿姨做什么。
“这几天我会忙的非常晚回来,若是我爹地妈咪找我,你实话实说就可以。”
昨晚她睡不着,还是打开了关机整晚的手机,谁的信息都有,就是没有时羡持的。
说不心里是何滋味,像被人拿针刺过,轻微细细麻麻的疼。
但也仅仅转瞬一逝。
下一秒,她就逛遍整个网络,将当下各大时行的爆款一一买了个遍。
没有什么烦恼,是花钱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一定是花得不够多。
“还有,我定了几件礼服,不确定什么时候会送来,你多留意一下。”
柳姨颔首:“好的,礼服我会替您收好。”
虞昭矜满意极了,吃完早餐,进入那间专属她的保鲜室,验过指纹、瞳孔等层层防护后,方才打开。
古玩的种类,被她的要求按照年份放置,其次是价值如斗彩描金暗八仙缠枝带纹耳瓶、青花四季花卉纹玉壶、胭脂红釉茶圆
高达二十多件。都是她辛苦淘来的宝贝,她是要经常进来观赏的,看着心情都能变好。
一个小时后,虞昭矜精心打扮完成,。
接连两天,皆是如此,虞昭矜每天晚出晚归。
虞霁叙不放心,期间发,在外面别喝多了。]
她才没有喝酒,不过是和她的那群塑料姐妹,喝茶聊天,全当还。
江予鹿作为最了解她的女人,挑眉问她:“虞昭矜,好久没跟你去shopping了,敢不敢和我比赛,输了明天的局,你必须得来。”
虞赛,掀起眼帘看她:“你好无聊啊,次次都要跟我比,你几时赢过?”
她说的是骑马那次,江予鹿身为第二名被她远远甩在后面,丢了大脸,有好长的时间没有在群里说话。
其实远不止骑马,出席各种宴会,头条和议论,只要有虞昭矜的地方,几乎都能碾压她一头。
而江予鹿也很奇怪,依然铆足了劲,非喜欢跟她比。
从前虞昭矜乐意逗她,就像她经常逗fox一样,现在是真不忍心了,她真怕这死女人生出什么报复心
江予鹿看穿了似的,瞪她一眼:“乱想什么,我就是单纯地想庆祝你回来,一两年不见,看你这两天蔫蔫的,帮你恢复一点战斗力啊!”
“”她蔫什么蔫,顶多就是拒绝了几个男人的搭讪,以及几次喝酒邀请。
谁让那几个男人既没有时羡持长的帅,又没有他身材好?
哪哪都让人满意不起来,她干嘛要去浪费时间
江予鹿笑了笑,悄悄在她耳边说:“别以为我没看见几天前的头条,怎么,你在外面谈了个恋爱回来,现在是失恋了,不开心了?”
“你觉得我会失恋?”虞昭矜嗤笑:“我不知道谈得多尽兴。”
江予鹿上下扫了她一眼,“你觉得你现在像吗?”
虞昭矜气笑了,还没有被人这么误以过,“比就比,你要是输了,这种话要是再敢说,看我不去砸了你的家。”
江予鹿不怕,就怕没有对手,虞昭矜这两年不在海城,她可少了太多乐趣。
“哼,说就说了,你可别忘了,我是怎么帮你宣传产品的。”
激烈战斗的结果就是,带来的几个保镖双手都拎不下来了。
塞得满车都是,幸好高定款有专人送货上门。
虞昭矜看着车里剩下的几个购物袋,没犹豫,自己提了起来。
踏上阶梯的时候,心脏莫名其妙地坠了一下,随着她的脚步越靠近虞公馆,莫名地强烈。
皱了皱眉,道不清楚这突如其来的慌乱是怎么回事。
第60章 京夜【VIP】
从地下车库上来,要经过客厅,随着她的靠近,能逐渐听清到些许的谈话声。
虞昭矜没放在心上,以往虞意纬掌权虞氏的时候,不泛就有小辈到家里来做客。
但似乎很少有如此热络的时候?
太过好奇,虞昭矜打算上前打个招呼,距离还太远,依稀能看到男人的整体轮廓。
他的背脊挺如修竹,一套深灰色英式风格西装,显得他气质清霁,温雅庄重。
第一反应是觉得熟悉,声音也是。
男人比她想象中得要敏锐多,朝她所在的方向望过来,或许说从她进来那刻,注意力就全部放在了她身上。
眸光太过灼热,隔着一段长长的距离,虞昭矜就感受到了其温度。
那股紧张感,骤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砰砰砰快要溢出来。
四目相对的那刻。
虞昭矜彻底呆滞住,血液瞬间凝固于一起,心脏猛地骤停。
手里的购物袋,哐当掉落一地。
是时羡持!!
这里是她家!是他最不可能来的地方!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来干什么??
虞昭矜大脑直接宕机,满脑子都是这几个问题。
虞意纬见她过来,弄出的动静还不小,笑着打圆场:“昭昭,你回来了?快过来”
过去让她过去做什么
虞昭矜深深呼吸一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
满腹疑问。但她决定静观其变,弄清缘由,不然上去内心更焦灼。
她优雅地走过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无辜乖巧,“爹地,有客人来怎么不说一声?”
虞意纬嘴角的弧度,还未放下来,笑着纠正她的用词:“叫什么客人,这是你的未婚夫。”
虞昭矜:“??”
“轰”地一声,脑中有什么东西炸开,让她生生顿在原地,忘记了反应,忘记了刚才在心里腹稿好的一切,她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
那道不可忽视的目光将她牢牢捍住,像四处奔走的藏羚羊,秘密被捕获,躲不掉,避不开。
所有的可能性被她快速在心里过了一遍。
还是不敢想象,时羡持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她家,不是假的,而是真真切切。
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时羡持绅士起身,来到她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缓慢地牵她至沙发坐下。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也知道吓到她了,可谁让她一声不吭,说丢下他就丢下他。
她不喜欢那些花,觉得那场求婚不足够盛大,那他就倾尽所有,总有一样可以打动到她。
被他牵着,虞昭矜呼吸整个提起来,意识这才逐渐回笼,她暗暗掐了下他的掌心,疼痛并没有让他放开,反而握得更紧。
他俯身靠过来,强大不容人忽视,“昭昭,还在生我的气吗?”
气什么。她现在才是真的气。
虞昭矜狠狠瞪他,示意他不准再说,等会儿L她一定是要找他算账的。
时羡持轻轻笑了笑,也不知道谁算谁的账。
“叔叔,您别吓她,婚事肯定需要昭昭愿意。”他嗓音温柔,挑不出半分错。
虞意纬高兴地挥手,“那是得她高兴。”
“”
到这里,虞昭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早暴露了,难怪夫妻俩这两天只字不提,原来什么都知道了。
时羡持推了杯茶水到她面前,是在她出现时就泡好的。
他耐心地等待她已久。
看上去不骄不躁,唯有手臂上的青筋彰显出他此时的情绪。
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劲,才没有失控地吻住她。
想将她狠狠抱进怀里,缓解这三天的想念。
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很难熬。每分每秒都是。
不是没有看出她脸上的惊讶,不是不知道她的抗拒,就像她这段时间以来的,他可以任她玩.弄,前提是她得对他负责。
品茶真的能令人静下心,虞昭矜就是再不懂行,也能品出这茶不一般,香气清幽高雅持久,口感醇厚饱满,岩韵显著
虞昭矜抿紧唇,恍然大悟。
难怪爹地又是笑容满面,又是亲自斟茶倒水,敢情是因为时羡持奉献了他最想要又买不到的茶!
肤浅!
他们根本早就串通好了!
她也是迟钝,
亏她一直以为,爹!!!
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一声大过一声,虞昭矜已无心去听,她据。
连虞意纬。
他还牵着她的手,迟迟舍不得放开,好似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远远离开他。
不过三天不见,仅仅这点哪够,可现在也只能这样。
“昭昭,你不想看见我吗?”时羡持握紧她的手,眸光浓烈到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吃进去。
“”当然不想看到。
这话暂时只敢在心里说,事实上,从看到时羡持的那刻起,虞昭矜就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直觉告诉她,他此刻很危险。
是她从未见到过的模样。不再是野兽浅薄的苏醒,而是已经向她发出反扑之势,伸出凶恶的獠牙。
时羡持意味不明地笑了,觉得他的昭昭是真聪明,也是真可爱。
除了调皮一点,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他不喜欢,不着迷的。
“可是怎么办呢?我很想你”他实话实说,对她没有半点不吐露的。
“没关系,你现在不想见到我,等会儿L就不会了。”
虞昭矜实在不想理他,但却被他说的话,勾得心痒。
一双漂亮的狐狸眼里满是疑惑。
时羡持只笑不语,虞昭矜忍不住踢他,张望时才发现爹地不见了。
不止是爹地,妈咪和虞公馆里的佣人都不见了。
四处透着诡异的安静。
有了先前的经历,虞昭矜发觉出不对劲,她继续踢他,“时羡持是不是你搞得鬼啊?”
“是。”他大方承认。
虞昭矜瞪大眼睛,刚想要问出口,但不愿被他影响到,于是将手扯出,没好气地问:“谁让你来的?”
“我这么做什么意思,你不懂吗?”
时羡持当然懂,正是因为懂,他才选择直接追到海城,时间太长了还不行。
怕她会彻底忘掉他。
他的掌心太过用力,不痛,可也半分都扯不开来。
不仅不放,随即拉她入怀,让她感受强劲有力的心跳。
“昭昭,这是你家,我第一次来。”
“”嗯,她知道。
“所以我不能显得太轻浮,不能吻你。”
“”
虞昭矜说不出话来,这和她问他的问题有什么关联?
“是不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够好?才让你丢下我?嗯?”
男人的声音沉郁,一声低过一声,像极了控诉,仔细听,里面还能听出些许的委屈。
虞昭矜除了震惊以外,更多的是因为别的,“你”
不是丢下,是想好聚好散。
时羡持不经意一眼,锐利的眸光,像是要将她看穿。
他抬手,拇指缓缓在她后颈摩挲,一下又一下,很轻很缓,带着灼热温度的手,让她颤栗。
“散不了,从和你在一起后,就没打算散。”
永远不会,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时羡持最后的嗓音沉了下去,下巴搁置在她肩头,半垂着头,眸色晦暗分明。
“你该知道的。”
她该知道个鬼。
事到如今,虞昭矜也没打算瞒他,索性坦白:“时羡持,我不想结婚,也不想嫁到京城去。”
“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式说服我爹地的,但在我这里就是不行。跟你恋爱,是我一时做出的决定,大脑分泌的肾腺激素,你懂吗?这种感觉一过,就消散了”
就差直白地说,她对他的这段感情,只是玩玩而已当不得真
“理由,宝贝。”她都这样说了,也没见他恼,反而唇角掀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虞昭矜默默觉得背脊发凉,他这样看起来太危险了。
可又凝着她的神色实在温柔,她吞咽一下口水,挥去那些乱七八糟的。
“想说不喜欢我吗?”
虞昭矜眨了下眼,预备真想说是,可话到了嘴巴,却又怎么都说不出来。
头顶发来男人很轻的一声笑,被他压抑的极低,发出浅浅愉悦。
“你看,昭昭,你违不了心。”到这一步,时羡持沉沉呼气,亲不了她的唇,就亲她的脸。
不知她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热的,小脸红扑扑的。
“况且,宝贝就算你说不喜欢,我也不会信了。”时羡持长臂一伸,手伸向身侧的茶几,抽出纸巾轻轻替她擦拭,“因为你之前的每句喜欢,都已经被我刻进心里。”
忘不掉一丝一毫。
闭上眼,都是她的甜美嗓音,钻入他的身体,与他的血液融为一体。
虞昭矜简直不可置信。
她手指着时羡持,“时羡持,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话,我以前也同你说过。”时羡持面色淡定,语气波澜不惊,“可是你不是这样表现的。”
他嗓音缱绻缠绵,吐字字字清晰,似要唤醒她的记忆,“你还说,你喜欢快一点的。”
零星的记忆,猛地串入大脑,虞昭矜耳尖都在滴血。
她飞快地用手堵住这男人的嘴。
真是变了,什么都敢说!
她为什么会出这样的话,难道他还不清楚吗?
还不是被他磨的!!
她也实在是忍耐力不如他,才会向他投降,他也非要在某个时间段,发狠发力,深深嵌住她
虞昭矜咬住唇,深深提醒他,“这是我家!你刚刚不还说,不可以轻浮的!”
“这并不冲突。”时羡持感受着她柔软的掌心,停留在他的唇瓣上,不断地在磨灭他的理智。
“昭昭,我很坦荡的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在我看来,这是一名合格的绅士表现。”
他还记得她说的绅士。在他认知范围当中的事,没有不清晰的。
虞昭矜要疯掉了,她没辄了,往沙发旁边挪开一大步。
不够,干脆在他对面坐着,说:“时羡持,你到底懂不懂啊?喜欢不能代表一切,说不定我能喜欢你,也能喜欢别人啊,这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再说谁能保证它就可以无止境的存在呢?”
“我能呢,昭昭。你都没有真正了解过我,怎么知道我不能?”时羡持看着她,微笑,发出比任何事情都要重的邀请。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说。
虞昭矜僵住,心脏发痒,像被蚂蚁爬过。
别人或许不可信,但对她来说,时羡持是例外。
此认知一出,虞昭矜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原来,不知不觉见,时羡持对她的影响竟这样深。
她以为是她融入到他的生活当中,没想,他比她多多了。
仔细回想,每次无一不是他在迁就她。她喜欢的东西一切一切,好像都是按照她进行的。
而她也确实不知道他的爱好,他真正的模样,她没有接触过,也没有想过要去。
虞昭矜垂下眼,她想,她确实显得更过分了点。
呐呐地说:“就算我不了解,你也不吃亏啊。我们之间,就算是真正的恋爱关系,但也接触太少了,并不足以上升到婚嫁吧?”
难以忘怀,听到虞意纬说得那声“未婚夫”,她完完全全意识到,时羡持无比的认真。
甚至可能早就串通了她家的老头。
虞昭矜联想到虞意纬给她拍卖到的珠宝,正眸光挑向时羡持,正准备问,只见他眉梢一挑,就这样一瞬不瞬地圈紧她。
从头至尾,他都没放过她脸上的表情,即使是细微的变化,也被他牢牢抓住。
“至于。”时羡持正了正领结,身上妥帖的西服三件套,显得他一丝不苟,可他说出来的话却不是这样,压根不可能是他会说出来的话。
“因为我们已经做尽了夫妻之事,不是吗?宝贝。”
“”啊啊啊。
虞昭矜贝齿咬着唇,手足无措。
她拿起旁边的抱枕,牢牢被她抱进怀里。
她将头埋入上面,局促不安到了极点。
和时羡持说每句话,都耗费了她巨大的心力。她想象不到,他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人,说的一字一句有理有据,她抵抗不了半分。
爹地妈咪怎么还不来他们去哪了
为什么又迟迟见不到人,偌大的虞公馆,感觉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空旷的可怕。
“你是在用你跟商人谈判的那套,来对付我吗?”她嗓音闷闷,呼出的气体被枕头盖着,看不到表情,最能让人心软。
时羡持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厉害什么,他对付什么。
她简单一个动作,轻而易举就可以掀动他的所有情绪。
来时下定的决心,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他抛之脑后。
叹息一声,起身,高大的身躯来到她面前,蹲下,像雄狮终是被安抚,只剩下臣服。
“你知道的,昭昭,我舍不得。”
“我不知道!”虞昭矜露出浅浅空隙,看他一眼,睫毛颤动:“你说的那些肯定都是假的,来海城跟我算账是真!”
“明明我回来了三天,你也没有跟我发信息啊!”
吓她。串通她爹地在客厅里堵她。说他用尽了心机都不为过。
“我没有昭昭。”时羡持柔声解释。
抵达海城,他才将被他丢弃在角落里的手机打开,她在身边的时候,他就很少看,何况她不在。
三天没有见到她,他其实忍得难受。
不给她发信息很难,怕她生气,怕她多想,更怕她不让他来。
他是一定要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