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矜持【VIP】-


    星涧乐园位于湖畔之上,白色的城堡倒映水中,远远看去宛若身临于童话世界里。


    不是最繁华的地段,却又因为这惊人的占地面积,忍不住暗暗赞叹其实力。


    宴会厅在三楼,剪彩仪式也是。从一楼到三楼宾客欢乐满堂,各个非富即贵。现在前来捧场的人居多,等真正开业就不是了,这里对外开放,会开启一定的赚钱手段。


    虞昭矜长这么大,还是初次来这种地方,觉得很稀奇。


    果然是天子脚下,拥有诸多手段规模丝毫不比国外的那些差。


    宋砚棠自与她一起进入后,便四处左顾右顾,拉着她逐一讨论,虞昭矜被她吵得头疼,打住道:“你是要干嘛啊?”


    “多带你认识一些聪明才俊啊!”宋砚棠哼笑一声,不以为意说:“你要是这些都不喜欢,那改天再带你去别的地方。”


    虞昭矜敷衍道:“再说吧。”


    她认识得还少吗?谁都不能激起她的肾腺素反应。


    “”宋砚棠。


    她还沉浸在下午的震惊当中,虞昭矜那格外红肿的嘴唇,一看就被人狠狠摧残过


    不敢相信像时羡持高冷的男人,对待起女人来,居然会这么不怜香惜玉。


    宋砚棠不知道这些都是虞昭矜主动挑起来的,她理所当然地将这些怪罪到时羡持头上,愤愤不平。


    不管如何,总之都是他不好。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沈钓雪是真耐心,听说他几乎赌上了半个身家,建造了五年。”


    五年这个数字可谓是十分庞大了。


    虞昭矜内心讶意:“这么说他也不比时羡持差多少?”


    宋砚棠心想,那可差得太远了。


    “怎么可能!单凭钒迹的上市价值,就不知道比星涧强多少。”她得让虞昭矜继续深入了解他。


    当然,沈家身为京城的大家族之一,本身底蕴也是浓厚的,只是大家喜欢攀比。


    沈钓雪又是个骄傲的人,不靠家族走到此,已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还没看到任书伊。奇怪,她这种时候不是最积极的”宋砚棠说着,好奇地到处张望。


    虞昭矜忍不住打趣一句,“你跟她不是不对头,怎么想着找她了?”


    “哼,那还不是她处处跟我攀比。我今天这么光芒四射,不得让她见识见识?”宋砚棠傲娇地应。


    “她会不会不来了?”


    “不会。”宋砚棠相当笃定:“除非她不想和沈钓雪结婚了。”


    虞昭矜想起上次拍卖会,直觉告诉她,任书伊和沈钓雪两人看上去似乎并没有那么亲密。


    不像未婚夫妻,反倒更像陌生人?


    虞昭矜皱了皱眉,坦白说,她并不喜欢刻意去打听别人的隐私,这样显得她很八卦,气质都要与其他名媛落一大截。


    好在,宋砚棠不是别人,在她面前没那么多藏着掖着。


    “她很喜欢沈钓雪吗?”


    宋砚棠点头:“对,很喜欢。他们算从小认识,在圈子里几乎不是秘闻。”


    “至于沈钓雪喜不喜欢她,还真不得而知。只清楚两人的关系忽冷忽热,其中发生了什么,大概唯有他们自己才清楚吧。”


    “噢,挺复杂的。”感觉夹杂了恨啊爱的,一点都不纯粹。


    不过,这才像豪门圈子里的社交,因家族联姻,捆绑于一起,感情自然说不清楚道不明。


    虞昭矜不予评价,表示尊重。


    宋砚棠说了一大堆,嘴巴都说干了,硬拉着虞昭矜往二楼跑,“我们去楼下逛逛。”


    不比三楼的斛光交错,二楼空气中散发出一种甜腻的果香。


    虞昭矜被巨型玩偶所吸引,她穿着礼服不方便,对其拍了几张发朋友圈。


    “有限量手办诶,我去参与一下。”宋砚棠平时挺喜欢玩这些,房间里收集了一大堆。


    相比之下,虞昭矜稍稍有些匮乏,她拿起松露巧克力赛进嘴里,百无聊赖地看着。


    时羡持是与沈钓雪一道出现的,刚露面就被客人团团围住。沈钓雪儒雅风流,金丝眼镜为他增添几分斯文,看起来是不太像长情的人


    虞昭矜唏嘘几秒,为同为女生的任书伊,不经回想起任书伊那张可爱精致的娃娃脸。


    温柔那挂的,一看就很好欺负。


    光想着,目光不自觉略过了时羡持,转头,又往餐


    味道不错棠带上一份。


    这下,时羡持忽然望了过来,越过重重人群,锐利地目。


    或许是目光过于炙热,令虞昭矜很快察觉,并顺着视线往回看。


    ,没想到他还真的来了,一身禁欲黑色西服,在这布置粉色的少女心的二楼,十


    而她刚刚居然没有看见他。


    虞昭矜一边回想她方才的举动,一边在暗自庆幸他此时很忙,应该没空管她。


    时羡持眯了眯眼。


    明明下午还能抱着温香软玉睡,醒来不仅见不到人,还能被她忽视。


    还说fox是坏狐狸,她分明更是。


    女人娇软甜腻的嗓音在耳边愈发清晰。都是哄他的话。


    快步走到虞昭矜身边,停留,眸光毫不掩饰:“这就是你说得接我?”


    “”谁相信你会来?


    虞昭矜就差这样说,视线对上他的那刻,被他身上的危险气息凝了下。


    “时总这不太符合你的气质。”好半天,说出这么一句。


    时羡持挑眉,好整以暇地反问:“我什么气质?”


    很难描述这种感觉,虞昭矜“唔”了声,词汇量那么多,却在这刻找不到形容词。


    时羡持将语气沉下去:“昭昭,你知道我等你等得很辛苦吗?”


    就差抱着fox上她家的门去找她,画面光是想想,便觉得落魄。


    像被她无情丢弃的流浪者。


    虞昭矜低垂着脑袋,眸光快速转动,手悄然挽上他的手臂,缓缓轻声说:“你先别生气”


    “我一来就听说了这里有条热闹的街道,趁还没有开放,你陪我去啊?”


    时羡持对这些地方不感兴趣,换做往常任何时候都是。


    如今被她一说,略微触动了下。


    见他没拒绝,虞昭矜弯了弯唇,“我先去找宋砚棠。半个小时后门口见。”


    说完,就看见女人的窈窕身影离开,直至消失不见。


    场面不知比先前开始要壮观多少,虞昭矜喜欢待在角落里看着,主角不是她的时候,尚且如此,熟悉她的人都知道。


    鼓掌声与议论嘈杂于一起,虞昭矜权当没有听见,意味阑珊地朝台上望去,已经开始剪彩仪式了。


    貌似同步做了直播,宣传方显然就是时羡持执掌的钒迹集团。


    虞昭矜不经与Falriar联想到一起,敲定好代言人后,是不是也可以通过此方式来增强曝光度?


    所以代言的人选很关键,要那种随便一个话题可以掀起浪潮的并且,还要确保以后不能掺杂上丝毫的绯闻。


    这种情况,最好就是提前去拜托哥哥。可要怎么开口呢,哥哥会不会觉得她调差别人背景的事,都办不好?


    虞昭矜一口气想了很多,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脚步声,在无声的靠近。


    很轻地无奈叹气声,几乎是立刻令虞昭矜霎时间反应过来。


    回头——赫然看清来人的脸。


    发生全程不过几秒钟,虞昭矜眸光由忧转喜,眼泪就差夺眶而出:“哥哥,你怎么来了。”


    虞霁叙点了下她的鼻子,没好气道:“谁让你几天不接电话,也不怎么回信息?”


    “担心你就过来了。”


    虞昭矜不好意思地笑,总不能让哥哥发现她在这里的异常。


    她掩饰道:“忙嘛。”


    “忘记我跟你说的了?再忙也要打电话报平安,不知道我和爸妈会担心你吗?”


    虞昭矜撇嘴,嗓音逐渐溢出委屈:“又来了说好的煽情兄妹情呢!哥,你没发现你一来就在训斥我?”


    虞霁叙最受不了这招,古板地思绪收回,摸了摸她的头,“知道你没别的事就好。”


    “哥,你还没说你怎么过来的?到了很久吗?”


    “在隔壁省出差。”虞霁叙温声解释:“实在不放心你,专门跑这趟,明天一早的飞机。”


    “那你就知道我在这啊?不和我说,也不怕跑空”虞昭矜心有余力地进行着打探。


    生怕虞霁叙知道她和时羡持的事。


    哥哥古板惯了,不知道他会对时羡持怎样。


    虞霁叙轻笑:“你这样贪玩,不来这儿又会去哪儿?”


    “”受不了这京里京气的语调。


    突然又想,哥哥难道也认识时羡持吗?


    或者两个人之间打过照面?


    和爹地一样?


    时羡持陪同沈钓雪的仪式一结束,目光搜索到虞昭矜,凑巧捕捉到她脸上从惊讶到惊喜。


    他清淡的神色不免变沉几分,脚步顿在原地,就这么生生看着。


    沈钓雪不动声色地将这幕看进眼里,不嫌事大,上前煽风点火:“啧,你看到了谁呢?”


    时羡持懒得理,女人似乎是预料到了,她紧跟着递来一个眼神,很快又移开。


    时羡持手指登时收紧。


    她在跟他装不认识,为什么?


    让她对着笑的那个人,又是谁?


    沈钓雪再探寻那刻,男人敛去一身冷气,姿态从容,优雅的仿佛来自西方的贵族公爵。


    仿佛他是个会嫉妒的神魔,外表矜贵,内里实则在进行着攀比。


    时羡持忍着,花费极大的力气没上前出声打扰。


    却在她所在的范围内,做着极度违反道德的事。


    第32章 矜持【VIP】


    时羡持不经意地在人潮中走动,手里的酒杯换了一杯又一杯。


    不远不近地听着身后两人传来的谈话。


    场面实在太吵闹,能入耳的话语有限。


    沈钓雪勾着唇角,紧跟于他,“是酒不合胃口吗?”


    “也是毕竟是在二楼。你提不起兴趣是正常的。”


    时羡持神情维持平静,淡声:“你不是很忙?”


    “再忙也忙得差不多了。”沈钓雪漫不经心地说:“倒是你以前一年也见不到你两次,最近好像挺勤的。”


    时羡持嫌他吵,正快速思索什么,可以让他闭嘴。


    一道人影气势汹汹朝这里走来,在沈钓雪面前停住,语气颇为委屈:“沈钓雪,你怎么能不等我,自己就先过来了?不是说好的一起走”


    “你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们还是不是未婚夫妻了?”任书伊藏匿不住心事,有什么说什么。


    偶尔也就罢了,偏生今天是沈钓雪的大事,她不想错过。


    沈钓雪眼镜下狭长的眼眸暗下去,“任小姐,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


    任书伊唇角抿起,眸光晦涩。


    不是不知道圈子里的人在怎么笑话她她只是在为自己的喜欢做争取。


    “好,既然如此,那你也不用担心了,我等会儿回去就去和我爸妈说清楚,让他们把这个婚退了,不会再给你添麻烦,更不会再来缠着你,让你觉得厌烦。”


    任书伊一口气说了很多,将这段时间承受的全都说出来,反正是最后一次了。


    “理由的话,就说我们不合适,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也不算丢你沈大公子的脸!”


    当初,沈钓雪就是因为建造星涧项目出现问题,逼不得已与她联姻!她知道!她全都知道!


    任书伊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管旁边会不会有人看到,或者看到了又会怎样想她。


    无所谓了!她就该为此生出一颗波澜不惊的心!


    不远处,虞昭矜拨弄着腕上的红宝石多圈式手镯,这是她思考时的小动作。


    “昭昭,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虞霁叙一眼看穿,直接问:“是关于Falriar的?你有求于我?”


    虞昭矜“哎呀”一声:“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都让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虞霁叙笑,说他还不了解她。虞昭矜小心脏紧张地提起,担心虞霁叙看出更多。


    恰逢此时,男人挺拔的身姿就站立在她的不远处,眉骨深邃,薄唇浅浅勾着。


    疏离又极具吸引人的目光,实在是太有诱惑力,尤其是他眼尾扫过来那刻,让人面颊发烫。


    像被他吻遍全身。愈发止不住幻想,若是真被他吻上,又是如何感觉


    虞昭矜偷偷注视两眼,又挪开。


    时羡持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这个距离,应该不会被哥哥觉察吧。


    她是最好的伪装者,认真装扮时,纵使是最熟悉她的人,也很难洞悉她的真实想法。


    “哥,我确实需要你帮忙。”虞昭矜简短地说了下,她所有的需求。


    虞霁叙听闻后,倒也没说什么,他正了正神色,严肃道:“只是有一点,昭昭,你得记牢。”


    “什么?”有不好的预感升上来。


    虞霁叙:“不准和男明星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虞昭矜。


    “哥哥!”虞昭矜就知道会是这样,争辩说:“你怎么会觉得我是那种人?”


    玩.弄男女明星,这在豪门圈子里不是什么新鲜事,是人就有野心,双方自愿选择的事。她不参与,也不去对别人评头论足,总归与她无关。


    虞霁叙叹气,语重心长地解释:“我这么说,不是不放心你,而是对别人不放心。”


    对任何男人来说,虞昭矜绝对是一个夺目无法拒绝的存在,谁都可能会对她有想法,虞霁叙可以先行掐断很多人,却不能阻止她。


    虞昭矜显然不明白这点,哼声道:“那就更不必了啊。”


    不是最优质的,她根本看都不会看一眼。


    有时人与人的磁场也很奇怪,金发碧眼,痞帅斯文各种类型。接触得多了,那种想法愈浅,反倒都不如时羡持这种高岭之花来得猛烈。


    虞霁叙清楚虞昭矜高傲的一面,但保不齐有万一,他经常担心会被骗走。


    近日,感觉似乎加深了许多。


    他只好说:“你准备好了就交给


    虞昭矜松口气,还想说什么,左侧经过一道风,那。


    电光火石间,虞霁的肩膀,锐利盯着跟前的人,转头问:“昭昭,她有没有撞到你?”


    虞昭矜摇了摇头,眯眼,认出始作俑者:“任书伊?”


    第一次正面瞧虞昭矜,眼前的女人好漂亮,好耀眼,明媚得像玫瑰花一样。


    沈钓雪大概喜欢她这种吧,随后摇头,管他喜欢哪种,总之不会是她。


    “不认识。”虞昭矜也不生气,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她:“只是知道你,拍卖会那次,有印象没?”


    任书伊搜索了一会儿,“和我抢胸针的姐姐?”


    那天,她去的晚,坐得后排,没法看清前排发生了什么,更别提知道是谁。


    虞昭矜纠正:“我和你一样大。”谁比谁大,可不一定,可别她叫老了。


    任书伊“哦”了声。


    “”虞昭矜,太没眼力见了,难怪宋砚棠跟她一见面就掐架。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任书伊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差点撞到人,讷讷地吐出:“对不起刚刚不是有意的,我”


    虞昭矜哪会真和她计较,挥挥手,“没事了,你既然有事,就赶快走吧。”


    不知看见了什么,任书伊往前面丢下一句“抱歉”,匆匆往前冲。


    虞昭矜莫名奇妙,八厘米的高跟鞋,让她站着有些累,顺着力道往虞霁叙肩上靠了会。


    “累了就回去休息。”


    低头看腕表,已经快到她和时羡持约定的时间。


    四处搜寻了下,他不在,大概是去等她了?-


    燕玦回姗姗来迟,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自顾自说:“时羡持是怎么了,脸色那么不好看,本来还想着结束后去徐空溟那”


    “他心情不好。”沈钓雪若有所思低头,手中香槟荡漾出漂亮的光泽,他自顾自说:“也许人家已经有约呢。”


    燕玦回睨一眼:“他能有什么约?和他那一堆文件吗?”


    沈钓雪抿紧唇,不说话。


    燕玦回想起什么,恍然大悟:“你别说!还真别说!上次就觉得奇怪。”


    又是口红印,又是让他留意车牌!


    他肯定没有想错。


    燕玦回还在乱瞄,拍他:“那不是任书伊吗?表情怎么看上去怪怪的,难道被人欺负了?”


    “诶她跑掉了。”


    “不对啊,按理说,她要是有什么委屈,不是最喜欢来找你吗?怎么看到你,反倒像看见了洪水猛兽似的”


    燕玦回一个人说着长篇大论,丝毫没注意到旁边的男人眸光一点点变得幽暗。


    沈钓雪饮尽香槟酒,勾出笑:“还有事,失陪。”


    “”


    终于蒙混过去,虞昭矜掐准好离开,刚出门口,一声叫唤,拉回她全部的注意力。


    如她所期望,星街上并没有人,两人肩并肩走。


    光影浮动,虞昭矜踩着他的影子。


    男人看上去浑身冷冷的。


    并不是刻意疏远的冷,反而让人认为很有趣。


    他在傲娇什么?


    虞昭矜小碎步上前,手指勾住他掌心,动作轻缓地来回摩挲。


    见这都没反应,眸光一转,缓缓上移,勾进他百达翡丽的表带中。


    他每次带的都是这款,让她很难不起心思。


    时羡持脚步放缓,垂眸,就这么由着她继续碰。


    她的手指纤细,掌心又软,很好握。一下没一下地挠着他,几乎全都落入于他的心尖中。


    “你还在不高兴?”


    思来想去,这男人肯定还在生气的,她扬起唇,不觉将他的整个手臂,抱进怀里:“那我哄你啊”


    被她扰乱成这样,时羡持哪可能再无动于衷下去。


    她视线落到她锁骨上,回想的却是她如何主动地搂住他脖颈。


    “我不是不高兴。”他没动,趁着她松懈,极快地握住她。


    夜如雾般浓稠,所到之处灯光无不迷乱。


    她也是,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抓不住。


    “虞昭矜,你先不妨告诉我,我们是什么关系?”时羡持握紧掌中的纤腕。


    在这一瞬间,虞昭矜听出他声音里的沉冷。


    虞昭矜眼神浅浅研磨着他冷峻的神态,格外喜欢他此时的与众不同。


    她反问:“你说呢?”


    顶着这样一张禁欲的脸,说着最引人遐想的话。


    “时羡持,你好可爱。”


    明明就不高兴,依旧陪着她逛。


    时羡持被她弄得思绪乱飞,连郁结于胸口的气什么时候消散的也不得而知。


    继而联想的是,不知她背地里还有过多少人“哥哥”,说过多少此类的话


    舒展而开的表情徒然变得冷硬。


    第33章 矜持【VIP】


    时羡持呼吸逐渐粗热,俯身,嵌住她下颚。


    属于他的气息完全覆上来,像即将迸发而出的箭弓,拉满,随时会发动攻势。


    “既然说不出来,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时羡持黑色眼眸异常沉静,预备说出口的狠话,被他扼杀在喉咙里。


    说什么。说他不想看见她。说以后不要来找他。


    他除了御华府之外,多得是地方可去,让她找不到的方式太多太多。


    打了一晚上的腹稿,在见到她的那刻,统统覆灭。


    他瞻前顾后,他违不了心。


    被他这么逼迫,虞昭矜难得没有生气,是真不觉得气恼,反而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你本来就要送我回去啊。”


    “难道说时总打算把床让给我?”


    虞昭矜点到为止,不像之前的攻势猛烈,放得缓慢,一点一点地磨着他的神经。


    时羡持松了松领带,喉咙发紧,扯乱都是徒劳。


    不敢置信,他居然回答不了。


    甚至内心的狂热告诉他,他是想的。


    想钻入她的被窝,想与她做尽极致的事。


    “刚才被你喊哥哥的男人是谁?”终究是问了出来。


    他其实觉得不该对她进行刨根问底,都没有身份,没有立场。他不知道这样问她,算什么。


    “这你都听到了?”虞昭矜眼中闪过诧异。


    原来,时羡持是看到她跟哥哥亲密,误会了。


    “时羡持,你是吃醋了吗?”她轻笑,不着急回他,存在刻意的成分。


    时羡持在“吃醋”两个字中轻微地噎了声,应也是,不应也不是。


    但很快,他便恢复了矜淡,定定地看向她,目光一寸寸地淬过她的肌肤。


    “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就是了吗?时羡持你不许口是心非,我不喜欢。”


    时羡持淡淡挑起眉梢:“那你喜欢什么?”


    虞昭矜心想,她喜欢得可多了,并且每样都有拥有。


    但,被他喂养过的,又岂是那些物质可以比拟得上的。


    想要得不光是吻,还有更多的别的


    她高傲到,只允许他的光临。


    “喜欢我吗?”男人沙哑的嗓音中带着嘲讽。


    只要想到她也许也和别人说过这些,他就恨不得欺身上前,吻痛她,狠狠咬着她的唇,让她再也不能对除他以外的人撒娇。


    说他不讲道理也好,说他占有欲强也好,总好过他亲眼见到,东想西想


    无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没有上前,将他们两人硬生生分开的。


    她的下巴仍被迫搁在他指腹边缘,这个视角,他的恶劣心募地生出,手指向下滑了滑,抚过她细腻光滑的脖颈。果然,感受到细微的颤意,如要展翅而飞的蝴蝶。


    “昭昭,你是真的感觉不到吗?”他的危险,想时时刻刻将她吞噬的阴暗心思。


    男人所到之处,虞昭矜的脸慢慢变得通红。


    就说他越来越坏。她锁骨上的痕迹,简直令造型师难办,挂脖礼服也遮不住,如此一来,她只能选保守类的。


    满保险箱的珠宝项链,根本派不上用场。


    夸张式的耳钉,加上她手上的红宝石手镯,已是极限。


    “时羡持,你连我亲哥的醋都吃,好没道理。”虞昭矜嗔他一眼,就差笑出声:“我也不知道我哥哥会突然来找我啊,他明天上午就走”


    以为的转变并没有如她所愿到来,她抬起另只没有被他禁锢住的手腕,正想给他炫耀在她的衬托下有多美。


    天旋地转间,腰肢忽然被紧紧攥住,一拖,撞进了男人的怀里。


    再抬头,眼前是逼仄的红墙,宽窄的巷子,更加无人经过、无人在意。


    虞昭矜不知道他们处于这样的一个地方,又觉得这个墙壁实在是高,抬眼都看不到尽头。


    “你干嘛呀”


    “害怕了?”时羡持的声音低低传来。


    什么时候会对她做这种事了?昨晚是,现在也是,他就像控制不住的野马,在明知还不属于他的领地里乱闯,渴望她的驯服,又不断地想引起她的注意力。


    虞昭矜茫然了一下,不解地眨眨眼。


    他要做什么


    这点距离,虞昭矜被他牵动着走,脚踝处传来疼痛感,不明显,却被她用来放大。


    虞昭矜眼眶里氤氲出湿意,“时羡持,我的脚被高跟鞋硌得好疼,要你抱。”


    ,揪住了他的领带,囔囔低语着。


    那他,面孔纯真妩媚,曼声的语调,足以让人情难自禁。


    时羡持敛着情绪,,从她脸颊滑下来。


    多少带着了点力道,像在赌气。


    男人隐在黑暗阴影下的眼瞅着她,眼眸晦暗不明。


    “我见不得人?”所以,只能在暗处,不被人为知。


    “嗯?说话?”


    强烈的侵略性,来得如此迅猛,宛如被热浪袭击,不断冲刷。


    虞昭矜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从脚底心直升天灵盖。


    愣愣定在原地,忘记了反应。她咬唇,想动一动跟他撒娇,却恍然意识到她的腰身被他紧紧圈住。


    两人在对峙中沉默僵持。


    “时羡持”


    关系不关系的,在虞昭矜看来并不重要,她想要的是一时的欢.愉。新鲜感说不定哪天就不见了,说不准。


    到时候,结束还是跑路,她自己也不清楚。


    虞昭矜垂下头,手指又在戳他的胸膛,他太高大,闷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这种事你怎么能问我呢该是由你来说才对啊,追女孩子你到底会不会啊"


    时羡持没有做声,就这样深呼吸。


    他清隽的脸上逐渐露出凝滞的表情。的确没有追过,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会。”他说。


    虞昭矜一怔,恍若有七彩泡泡在不停地往外冒,“那你可要好好学一下。女人都喜欢惊喜的,浪漫的,还有”


    她一一列举,眼波斜斜地向他看过来,明媚的颜色,使她整张脸都在发光。


    时羡持手掌贴住她的头部,他觉得自己再次被迷惑,脑中幻想出的不再是她伏在哪个男人身上,而是该怎么讨她欢心。


    就这么抱了一会儿,或暧昧的气息,或蛊惑的意味什么都好,他忽然轻声说“会有的。”


    嗯??


    虞昭矜没听清他说的什么,正欲问,两道身影打断了她的思绪。


    声音明显比他们开始要敞亮得多。


    “沈钓雪,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跟上来又想干什么?”不轻不重地语气,倒是听不出喜怒。


    任书伊跑下来时,没想过身后会有人来,更没想过这个人会是沈钓雪。


    她看了他一眼,权当没看见,低着头默默地等司机来接她。


    司机车开得较远,大概没料到她这么快结束吧。她自己也是。


    明明坚持了许久,现在想来,好没信念。


    沈钓雪并不因为她的忽视而触动,他看上去没所谓,勾起地弧度很是凉薄:“刚才说得很清楚,我送你回去。”


    说清楚了!又是说清楚了!


    任书伊不明白,类似这样的话,她到底要和他说几遍。


    她抬起眼睛,眸子里烟笼雾绕,冷冷道:“送这里也一样吧?就别再让各自的长辈误会了。”


    沈钓雪声线低沉优雅,细听,盛着轻微的笑意,“是吗?”


    “那吻一下再走?”


    任书伊从前最受不了他说这种话,姿态随意,慵懒散漫的痞感,在他身上发挥到了极致。


    她为此沉沦多年,不愿就此中挣脱,任由自己越陷越深。


    轻嗤一声,“神经病。”


    被她骂,沈钓雪也不恼,不难从中听出宠溺的意味,像在逗小猫小狗。


    “伊伊,你不觉得现在最合适吗?”


    任书伊还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便猝不及防地吻住。


    不是没和沈钓雪接过吻,她主动的次数其实很少,每次由他解锁,深入浅出,或快或慢。


    意乱情迷间,她以为会发生什么时,沈钓雪又会及时的抽离,模样端正到仿佛吻的人不是他


    “沈钓雪,我不想再猜你的心思了,你继续去忙你的吧。我们不合适。”


    “唔”,两道轻呜声同时响起,前者激烈尤多,后者则更为隐秘。


    细密的水声,拉取出银丝,莫名让人觉得羞耻,虞昭矜瞪了他一眼,无力地挂在他手臂间,大口地喘着气。


    快要窒息,不过此种感觉。


    虞昭矜没和别人比过闭气,曾经她引以为傲地优势,在时羡持面前好像都不够看了。


    “他们走了吗?”声线放得很低,从他们出现开始就是了。


    此刻,时羡持并不比她好上多少,身体上的激烈反应,冷却都冷却不了。


    时羡持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吻住她,明明他不会关心这些。却在她偷看别人津津有味时,想把主导权夺过来,让她的身与心,都放在他这里。


    “他们这是要退婚了啊?”怎么瞧,都像一个好奇心极强的小朋友。


    而她似乎没有料到这点,饶有兴致地分析:“爱恨纠缠,谁也放不下谁吗?任书伊性格感觉要刚烈一点。”


    虞昭矜没想到,最先说“不”的人,居然会是任书伊,这可太有意思了啊。


    时羡持有些恼恨,触到她圆润可爱的耳珠。


    “别人是别人,你休想把今晚的事情,就此揭示过去。”他清楚、明晰地重复。


    虞昭矜当然没真这么想,连日来的相处,她算是摸透了这男人的性格。


    把头低下去,埋入他的胸膛,无声地嗅了嗅,是会引起她多巴胺的味道。


    衬衫下的肌肉,紧实结实,流畅的线条着实勾人


    这么想着,再进一步,她似乎就能吃到了。


    第34章 矜持【VIP】


    脚步声走远,虞昭矜才缓缓抬起头看他,理直气壮:“我虽然喜欢你,但也是要看你表现的。”


    光花钱不够,还要用心才行。既然是确定关系,当然别想着敷衍她。


    这方面,她不能落于别人的下风。


    情感要有,仪式感也要有。


    时羡持见状,愈发觉得她是高傲的猫咪,得被人追捧。


    他轻笑了一声:“这不是什么难事,昭昭,不如你想些别的。”


    “别的?”


    彼此仰视着,虞昭矜手不自觉地揉他的衣领,声如蚊呐:“什么都可以吗?”


    她指腹没入他衣领里,衣扣因力道弹开,触上他肌肤的纹理冷白细腻。


    时羡持一把抓住她的指尖,掌心完完全全覆盖,“再摸下去,你在我这里的账就要多一笔了。”


    账?


    虞昭矜被他夜雾般的眼弄得紊乱,像一道暗流,在她身上流连。


    “说得那么吓人你对别人也是这样吗?”


    “昭昭,我在实事求是。”他慢条斯理说着。


    那些话说不出口,不代表没有,更不代表他没有记着。


    虞昭矜拍开他的手,不由琢磨起他话里的深意。是指她故意对他做得那些事吗?


    在包厢里有一次,在车后座椅处,在他家的沙发上记忆一次比一次尤新。


    多聪明的女孩儿,这就弄懂了他话里的含义,时羡持不觉握得更紧了,她连手指都是极细的,白嫩到轻轻一用力,就有血液聚集,凝成漂亮的颜色,不亚于他满院的粉荔枝。让人想不顾一切含上去,看看是不是会颤抖得厉害。


    “你好过分啊。”她还要骄矜下。


    时羡持没打算继续与她待在这里。因为她,他原先的规划全部都被打乱,戒律首要放到一边。


    顺便到时候告诉她,或许还会有更过分的。


    她逃不掉了。


    “还要逛吗?”他征询她的意思。


    虞昭矜低语,吐露她真实的想法,“都没逛多少,前面有游戏,我想你陪我*玩呢。”


    “你说的地方,今晚开放不了。”他叹气,好似在哄没有吃到糖的小朋友,“我替你记下了,你不喜欢人多,不想排队,下次提前清场,好么?”


    虞昭矜白他一眼,唇瓣撇下去,“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儿。”才不想让他觉得她幼稚。


    “脚还疼?”


    他好像一直惦记着这事。


    时羡持蹲下,手握住了她的脚背。


    她脚背温软,被包裹在细高跟里。拿出时,隔了一层薄薄的肤色丝袜,将她莹润的脚趾包裹住。


    这种视觉冲击,无端地,产生出一种撕扯的冲动。


    即使隔着,她仍感知到他指尖传来的温度。很烫,皮肤在跟随他而升温。


    “下次不舒服早点说。”他脸色转变得不太好看。


    虞昭矜嘴唇蠕动,眼泪在眼眶打转,好不委屈:“我还以为你要让我下次不要穿”


    “你喜欢,谁能将它剥夺?”时羡持抱起她,高跟鞋被他一并勾入手中,嗓音淡然:“而且,我的手臂不是摆设。”


    喜欢大概就是想无条件纵容。她的耀眼,总该被呵护。


    虞昭矜微微恍了下神,又被他撩到了。


    -


    路上,虞昭矜低头几次查看手机,哥哥发来信息,都是在问她回去没有。


    虞昭矜匆匆回复,保险起见,又偷偷询问柳姨。


    看来哥哥比她想象中的忙。应该明天就走。


    有心事的时候,她脸上的小表情有一点点小娇嗔,细细观摩的时候,只觉可爱得不行。


    已经抵达门口了,虞昭矜犹犹豫豫下车,见男人都没有挽留,没有不舍的意思,她退回座位,问:“你今晚没有喝酒吧?”


    时羡持维持着直视前方的姿势,嗓音低沉而温和:“我今晚不住这里,需要回老宅一趟,明天一天都在。”


    一个月一次回去是规矩,他推迟太久,那边快要压不住了。


    虞昭矜紧抿着唇:“谁要问你明天的行程了”


    “因为。”时羡持这时偏头看过来,“我想主动跟你说。”


    他真说了。虞昭矜心如小鹿乱撞,为他这前后极大的反差。强势是他,温柔是他,冷淡是他


    但,无论哪种。攻陷起人来,沉溺太容易。她受不了,简直亢奋不已。?”


    “半个小时前,我让谭叔抱它回你那了。””她不放心,其实还想亲他一下。


    这么想着,


    只是没预料到,,男人像是有感应般,准确无误地贴上来。


    缓慢地探入,绕住她的舌尖,带领她反射般的回应。过程延长,细致绵柔,像在描绘某种稀世珍宝。


    什么时候吻她,成为了一件极度上瘾的事。明明才吻过,却依旧觉得不尽兴。味道不一样,心境不一样。


    待上二楼后,虞昭矜站在阳台上向下望,看他车辆还没走,漆黑的车身沉寂寂的停留在那处,神秘莫测。


    停这样久,怎么还没走。


    虞昭矜伸头,攸得想起什么,奈何对面太大,能看到的有限。


    他的后花园里,还会不会有别的花,是否又和凌女士的花房一样,摆满了各种小巧精致的玫瑰花。


    他这样的一个人,又为什么会种上一种和他外表尤为不符合的花?


    虞昭矜在手机上输入,想想后接着删除。


    算了,都没完全见识过,就说想要,等于无底线了。


    虞昭矜不知道的是,男人刚才已经握着手机,将他五分钟之前通讯录里的备注,同步完毕,并停留在会话页面,来回欣赏。


    时羡持好像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深夜回老宅,满屋子的人也会等他。更加忘记了,他以秒为单位的挣钱速递,为此挥霍出去了多少钞票。


    他的能力,支付得起一切任性。还可以为她,在无数场地里肆意挥霍-


    周日,虞昭矜在家睡到自然醒,充足的睡眠使她心情愉悦,连床头多了一束花都没意识到。


    她像往常一样出去,柳姨给她备好早餐,瞬间被桌上的粉荔枝所吸引,虞昭矜低头,嗅了嗅,时羡持这个人,好像认定了某种东西,就一直是。


    钟爱的特别明显。物是,不知道人是不是。


    虞昭矜心口突突一跳,为这突如其来的感知。


    她正准备问,门口传来动静,看清来人时,嘴巴张得巨大:“onmygod!哥,你不是回去了吗?”


    虞霁叙当然不会说,因为他在酒店里辗转难眠,没睡好过来的。


    “爸妈回了海城,集团里爸会去,我在这里陪你几天。”


    “”


    提心吊胆到了周一,虞昭矜捏着花瓣,满面愁容,偏偏只能雷厉风行,她不能让虞霁叙在工作上小瞧她。


    Falriar集体员工近半个月,打了鸡血似的加班、做方案探讨,没有半句怨言。


    很难形容,她们是何种激动,从开始见到虞昭矜忐忑到如今,仿佛即将迎来真正的黎明曙光。


    大小姐玩归玩,工作起来一丝不苟,恩威并施,八小时工作,要求五小时完成就行,不论你是选择加班还是娱乐,任由你支配。这就导致大部分人十分卖力,效果意想不到的好。


    虞霁叙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些景象,很神奇,他敲响虞昭矜办公室的门,认真地说:“昭昭,你很适合做领导。”


    被夸,虞昭矜丝毫不谦虚:“那当然。”她用得可是纯打工人的思想,这很好代入,若谁占用她全部时间,不让她吃喝玩乐,她也会疯掉。


    大部分都是普通人,需要养家,需要靠工作挣到足够的钱。那钱有了,时间没有,日复一日的生活,自然提不起劲,这是一种超脱的恶劣循环,没有人喜欢这样。


    有时,虞霁叙也不得不承认,他小瞧了她,很多奇怪的点子,是任由他无论都理解不了的。


    虞霁叙揉了揉太阳穴,同时眸光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这是钒迹的企划书?Falriar打算和他合作?”


    虞昭矜佯装淡定:“对啊,要想改革,钒迹是最好的选择。”


    虞霁叙手指在桌上来回敲击,他在做考量。钒迹掌权人是谁,他在海城已略有耳闻。


    “昭昭,据我所知,时羡持这个人并不好说话。和他合作,不见得你会讨到好处。”


    “是不太好,我磨了半个月呢。”虞昭矜单手撑着脑袋,面上故作煎熬。她突然站起身,拎起包包转身就往外走,“哥,实验室里要不麻烦你替我去管控一下,我这就再去一趟钒迹。”


    独留虞霁叙愣在原地,他卡壳住,分明还有好多注意事项没有说。


    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他想,碰了避总不会再这么莽撞,就知道回家了。


    钒迹大楼远远看去像斜躺的字母“m”,通体呈现出蓝色,与天空的颜色又不一样,流线型设计搭配玻璃幕墙,简约高级。


    上次,虞昭矜没来得及观赏就被时羡持的身影所吸引,虽然现在也是。


    有点冲动了,Falriar还处在整改中,来这里纯粹是想找他。


    想到哥哥这几天都在,做不了过分的事,两边都得靠她平衡虞昭矜就觉得头疼。


    走完登记流程,出乎意料地畅通无阻,一路来到顶层。


    收到通知的那刻,秘书头也不敢抬,面上恭敬又小心翼翼,眼前的是未来老板娘,她还不能走漏任何风声,要时刻记住,确保以后不会出错。


    “您跟我来时总在里面。”


    秘书其实不敢相信,前一秒周身还沉冷的老板,下一秒,面露温和,微表情的变化足以说明一切。


    “你怎么来了?”


    所以,她上来的流程,都是程锐的自作主张?时羡持他并不知情?她算是融入他的生活吗?已经不动声色地“买通”了他身边的人,虞昭矜为这个认知,悄悄窃喜。


    “当然是有事来找时总。”她有正当理由。


    时羡持眸光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过,她整个人就像一道亮光,时常以一种料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虞昭矜默默地打量他的办公室,她喜欢他这种眼神,像开始对她迷恋。


    “你还在忙?”


    “嗯。”


    两天没有见到,虞昭矜坐在他的对面,隔着办公桌,目光不加掩饰:“那你继续好了,当我不存在。”


    怎么可能不存在。她身上的香气,注视的眼神,无一不扰乱他的思绪却又在以另种触感,让他静下心来。


    时羡持站起身,拿起文件牵着她,让她坐在沙发上。


    两人就这么呆着,直到墙上的挂钟转到一定的位置,虞昭矜伏在他肩膀上的动作,终于有了动作。


    “怎么?无聊还是不舒服?”


    很奇怪,看这些冗长繁重的文字,难得不觉得枯燥,反而记了不少在脑子里。


    虞昭矜摇头:“时间不早了,得回去了。”


    “不急。等会儿一起走。”他不由分说,牵紧她的手,拉她跌坐回。


    “”是她的错觉吗?


    怎么感觉时羡持有点粘人?


    看了眼时间,现在回去也是等下班,等他也不是不可以。


    第35章 矜持【VIP】


    虞昭矜眼波流转,圆润的唇珠渡在男人耳边,“时羡持,你连续两天让人送花到我家,是在讨我欢心吗?”


    这话一听就是明知故问,她明白他蕴含的意思,非要他毫不避讳的说出来。


    时羡持停顿,低头看她,模样认真:“昭昭,我如果说了是的话,有奖励吗?”


    “好啊。”虞昭矜轻哼,故意不去问什么。反正她说了算,他的要求得看她心情。


    时羡持募地笑了,有时真觉得她就是狐狸变的。敏锐的时候、尤其狡猾。


    见他忙得差不多,虞昭矜目光自然又扫向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间整齐、严肃、大气的办公室。


    整体内敛奢华,细节处透着一种不经意的豪横奢靡。


    没有一处空间是多余,无论如何打量、猜测,也揣测不到每面墙壁上的柜门里的用途。


    也许被用来做书柜,也许内里有公司的重要印章与文件再或许,有休息室也说不准。


    爹地和哥哥他们的风格是板正的,压根让人没有过多的欲望,多待几分钟都觉得无聊。


    这里则截然相反,染指上别的,也不会感觉有任何不妥。


    看到她好奇的、打量的目光,时羡持唇角一勾,逗她:“实在忍不住,你可以打开看看。”


    “我没事看你的东西做什么。”被看破,虞昭矜窘迫地轻嗔他一眼,“还有,我为什么会忍不住?”


    男人不答,手中的钢笔在他漂亮修长的指节中合上,漫不经心地扫向她。


    看过来的眸光,异常地专注,黑而幽深的瞳仁,仿佛要将她身上的一寸寸烙印住。


    带着别种的深意,像极了明晃晃的暗示。


    “”


    虞昭矜想到两人在沙发上,互相上下俯视的姿势,他掩藏住的形状,□□,其硬度感人。


    心里被勾得发痒。在这庄严的地方,她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某种恶趣。


    角色扮演,他会不会喜欢。反应又会是多大。


    虞昭矜眼睫扑簌簌地微颤,“看中了你这里的设计而已。”


    她的两瓣红唇上下翕动,脸颊透着不自然的绯色。


    时羡持就这样看了她几秒,顺着她:“嗯我想多了。”


    虞昭矜垂着眼,没有看到他眼底的晒笑,握上被他把玩的钢笔。


    著名人物系列最最限量款,全球仅8支,她试图买了几次,都没抢到一支!


    “好不公平!你怎么什么都有?!”


    “你喜欢送你一支。”时羡持强调:“新的。”


    光想着,和她拥有一样的东西,在相同的时间里做着同样事情的可能性,心底泛起稀有的满足感。


    这么快被猜中心思,虞昭矜唇瓣撇了下,面子让她想拒绝,可内心又实在想要。


    复杂和矛盾,不断地来回拉扯,虞昭矜最终决定不纠结,她还是不为难自己。想就是想。大不了,她再送他点别的。


    “那好吧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和我说。我也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东西。”


    “好。”时羡持轻轻笑了,他丝毫不觉得她幼稚,或者在炫耀。


    她真情使然,骄傲不容许她低他一等,他会尊重她。


    “另一支在御华府里,我明天让人给你,嗯?”时羡持招她过来,从冰箱旁边柜门拿出一瓶宝露兹,拧开瓶盖:“这个天气不适合喝冰的。”


    虞昭矜:“我本来也不喜欢冰的!”


    说完,很没底气地接过,喝了几口,视线紧追着他,才说:“好没趣,除了水就是茶叶,这点你们男人都一样。”


    时羡持蹙眉,扶着额:“昭昭,我这里没有女孩子来过,并不知道需要提前准备什么。”


    茶水都是商业上的接待礼仪。谭叔定期会派人增添新货,以备应付各类的人群。


    虞昭矜有几秒呆滞:“你也需要招待客人吗?”


    她以为,到了时羡持这个阶层,怎么都该是别人来巴结他才对。


    “不存在所有人都不同,相互有牵扯,可持续发展的,要适当给点甜头。”时羡持难得生出闲情逸致做讲解。


    门路一套一套的,她可以知道得太多太多。


    看她似懂非懂的眼神,就猜测她是感兴趣的。也不是一点话题都没。时羡持为此失笑。


    虞昭矜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清楚这男人稀罕地展颜,他慵懒而随意的时候真是性感,没有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褪去疏离感,让他看上去多了丝痞气。


    在他的商业帝国,在如此严谨之地,他


    虞昭矜匆匆放下水瓶,他太高,嘴唇只能抵上他的喉结,直至感息。


    “这样看你.”


    时羡持深呼吸几下,克制住迸发而出欲.念。


    她调皮时,黑白分明的眼里有艳光,潋滟得不行。认真时,干净澄澈,像天上月,透着不可侵犯的纯粹。


    好似多幻想深点,都像是在亵渎……


    他知道她的珍贵,明白她所有手段,强行压抑至今,才迟迟没有遵循内心。


    “你喜欢吃什么?等你下次来,我提前让程锐去买。”边说着,他重新坐回办公椅上。


    话题不动声色被他转移,他们待在一起这样久,外面的人不知会怎么传。


    其实,在时羡持看来,早就无所谓这些,他自始至终在意的仅仅是她,勒令她远离,也是怕有不好的流言。


    索性这些他有提早做好准备。


    从去港岛开始。


    希望她能有所察觉到,届时别被吓到才好。


    虞昭矜托着腮,回:“榴莲口味首要排除,糖也不要,巧克力饼干、薯片、梅干差不多就可以了,我对零食不挑”


    她挑的是甜品,太甜,太腻的不行,口感硬的更是吃一口就丢掉。


    其次,要卖相好,品种她不在乎,入得了她眼的,能被她记好久好久。


    曾经为了吃到喜欢的甜品,跑遍半个欧洲,宋砚棠为此评价她是最挑剔的美食家。


    “稍等。”时羡持打住,将刻有他名片框的空白界面,翻过来,那根昂贵到溢价百万的钢笔,在烫金硬纸上飞跃。


    看了两分钟,虞昭矜终于知道他在记什么,心里忽然被甜充斥,想不到,他还会做这些。


    到底是他太细心周到,还是他对每件事都是这样。


    时羡持写完,按呼叫系统,程锐很快进来,以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程锐所站的位置,面前是虞昭矜,再对面才是老板。


    没有半分八卦的心,他全程不敢多看,心想,私下放虞昭矜上来,已经存了很大的赌意。


    结果反馈他是赢的。


    程锐上前,接过名片,神情郑重。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见过老板向谁递过名片了。


    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人,需要他进行特殊安排。


    “记好,别出错。”又加上这么一句。


    出去,低头看到的却不是他所熟悉的界面——


    [她不喜欢:一切与榴莲有关的零食。]


    [她喜欢:巧克力饼干、薯片、梅干。]


    小小的一张,容纳了这么多字体。


    清晰又不清晰,难办又不好办。程锐一时之间,竟觉得自己头秃了。


    他也没给女孩子买过零食啊!


    待人走远,虞昭矜已然超他走了过去,就这么坐在他椅子的扶手上,纤手扶住他肩膀,“你字迹真好看,时总,能不能教下我?”


    她称呼转变得太快,这声“时总”,由她唇瓣缓缓吐出,带着的是哑声柔和的声调,不如说是在撒娇。


    不知这次她又有什么企图,时羡持松弛地往后躺,好整以暇地迎上她的目光。


    “昭昭,你的字迹不丑。”


    Falriar的那份企划书他看过,尾页有她的落署签名,娟秀简约,是她能驾驭的风格。


    “可是也不好看!”虞昭矜撇嘴,她不想糟蹋钢笔,除此之外,有更多理由来找他。


    还要说什么,手机突兀地响起,打破一室的静谧。


    虞昭矜没看号码,点了接听:“喂,你好。”


    “是我,昭昭。”虞霁叙言简意赅,声音听上去有丝焦急,“你还在钒迹吗?”


    虞昭矜隐瞒不了,老实地“嗯”了声。


    “那好你赶紧下来,我大概还有五分钟到。”


    “”不是,哥哥什么时候开始做这种事了!


    虞昭矜烦躁地抓抓头发,换作之前,她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听话地等哥哥来接她。


    不等她下楼,钒迹门口传来很大一阵的骚动,惹得不少人围观。


    待虞昭矜看清,瞪大双眸,极其招摇的骚包跑车,大咧咧地停在马路边上。


    哥哥什么时候这样招摇过!


    虞霁叙才不会让虞昭矜知道,他这一下午有多殚精竭虑,生怕时羡持太为难她。


    他捏了一把虞昭矜的脸:“见到时羡持了吗?”


    虞昭矜眼眸转动,一时不知道该回有还是没有,说了一个谎后面要圆无数个。她不愿意做这样的事。


    “他比较忙。”这是实话。


    虞霁叙宽慰却心疼,“做生意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不过,我们昭昭长大了,成长的有耐心了。”


    “”


    虞昭矜被夸得一阵心虚,但只是一会儿,她很快又心安理得的接受。


    谁让她确实是有耐心了呢。


    上车,虞昭矜催促虞霁叙赶快走,她刚刚走得急,招呼打了一声,甚至都来不及看某人。


    也不知他什么反应。


    虞霁叙皱着眉,跑车径自对上迎面而来的车辆。


    “昭昭,就是他吗?”


    第36章 矜持【VIP】


    天渐渐黑了,朦胧一片,好像已然将对面映入其中,越来越看不真切。


    时羡持一身整齐熨帖的西服,一丝不苟,风度翩翩。


    虞昭矜眨眨眼,见他下车,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过来。


    一颗心砰砰地跳起来。


    他过来做什么?


    等她意识到,时羡持人已经走到虞霁叙面前,笑容温和,“不知虞总大驾光临,有没有兴趣上去坐坐?”


    “”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觉得时羡持的态度有点恭维?


    还有哥哥也好奇怪,人家都这么招待他了,也不知道给点回应。


    虞昭矜将头撇开,懒得管他们男人之间的较量。复杂死了。


    虞昭矜下车,斜斜地倚靠在车身上。因为还有距离,他们的谈话内容,断断续续地传来。


    丝毫没注意到有道深沉的目光,避讳地、隐秘地落在她身上。


    等结束,再度坐回座椅上,没忍住问:“哥,你们认识啊?”


    “不算。”


    “那你们刚刚聊那么久?”


    “明天我会和宋黎风去时家一趟。”


    虞昭矜呆住,差点暴露她紧张的情绪,“为什么是你去?”


    虞霁叙握紧方向盘,为了给虞昭矜撑腰,他初次开这种不属于他性格的车。


    脚伸不直,全程屈着,油门也踩得费力,需要随时保持着高度的注意力。


    “我去借车的时候,他们刚好在商量婚事。”


    也太凑巧了吧。虞昭矜头疼,虽然她对时羡持老宅比较好奇,但完全没想到哥哥会比她先去!


    她故作轻松:“哥,他们家肯定和我们不一样,你顺便替我看看有没有珍惜古董呗?”


    虞霁叙不接她的梗,板正地回:“有,也不会变成你的。”


    “”


    心想,怎么就知道不会是她的!她可以跟时羡持买!


    恰缝红绿灯,虞霁叙温淡地眸光望过来,“昭昭,你觉得像时羡持那样的男人,会缺钱吗?”


    真正打了照面,虞霁叙纵横商场多年,也不敢说看透了时羡持。


    外界的传闻大都不好听,但那都是传闻,虞霁叙明白眼见为实的道理。外表比海城别的风流贵公子稳重,谈吐也是,至于有没有伪装他倒是辨别出来没有。


    饶是如此,时羡持与他们不相关。人生地不熟,他出面,只是害怕虞昭矜被欺负。


    “我们家也不缺!”虞昭矜理直气壮地哼声:“想想而已嘛,我又不是没有钱,大不了去买别的。”


    虞霁叙当然知道虞昭矜最为宝贝的就是她的那些珍藏,无奈地说:“哥哥会尽量帮你留意的,别打那些没用的主意,好吗?”


    语气莫名地透着一股熟悉的意味。虞昭矜撅着嘴,哥哥也开始学时羡持跟她说话了。不知道她听不进去吗?越是不让,她偏要。


    “饿了吗?我们去吃东西。”虞霁叙跟她商量。


    兄妹俩昨天在家待了一天,他知道虞昭矜快要憋死了,于是哄着她:“挑你喜欢的。”


    用餐期间,虞昭矜趁机问虞霁叙实验室的事,最新研发的结果有没有达到预想中的需求。


    虞霁叙夹了块烤鸭,放进她碗里,“昭昭,你说的,娱乐的时候不聊工作上的事。”


    “可这并不是娱乐!”虞昭矜仔细纠正,“哥,你就是过得太沉闷了,要多点业务爱好才行。”


    虞霁叙淡笑:“若我也去潇洒了,谁挣钱给你花?”


    “你也可以给自己多花点的!”钱挣多少才是完!这个道理虞昭矜有空就给虞霁叙灌输。


    说不通时,虞昭矜便摆烂地提议:“要不,你赶紧给我找个嫂子吧?凌女士给你张罗的那些相亲对象,总该去见见的。”


    “别说没有时间。你这不还能陪我吃饭?”虞昭矜充满了冲劲,从来没有像这般积极过,她拍了个照片给凌女士发去。


    [mom,哥哥与我一起诶,可惜你和爹地不在。]


    虞霁叙没法,半点阻止不了。


    他将筷子沾上蘸酱,继续夹到虞昭矜碗里,语气淡然:“昭昭,哥哥对这些无所谓,若我们两个人必须牺牲一个人的话,我希望永远是我。你能明白吗?”


    婚姻他会做到与另一半相敬如宾,如果对方不排斥他的话。


    他父母相处的方式,他也会试着去做。


    但,他唯一的妹妹不可以。


    他们从小宠到大的公主,不是嫁到别人家受委屈的,她永远不需要牺牲。他希望。


    虞昭矜鼻头泛红,“哥,你这么好,谁不爱你才是眼瞎了。”


    在她看来,哥哥亦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他循规蹈矩快三十年,女人都没接触过几个,方方面面洁身自好。


    就这一点,不知吊打多少男人。


    虞霁叙不懂她这些谬论,温声说:“昭昭,没有谁非得爱你。感情不可控,同样。”


    多得是爱而不得的人,的因素,不会因为谁好,就产生情愫,这是不对的思想。


    虞昭矜听着,脑子里出现的却是任书伊和沈钓雪,很莫名奇妙。


    “我想起我看到的一对,这么说,女生好像是努力了很久。”


    “那男生以后应该会后悔。”虞霁叙难得接茬。


    不用以后,现在就是。不然,沈钓雪也不会当时就追出来-


    回到御华府,柳姨果然告诉她,有她的礼物。连同这两日的粉荔枝一起,被包成精美的花束,送进她的房里。


    虞霁叙对这些见怪不怪,他见虞昭矜收得开心,没说什么,只提醒她有空去看邮件。


    拆开盒子,又将花束摆在床头,今晚的不是完全绽放开的姿态,比较含蓄,但不影响观赏。


    枝头都被精心处理过,拿起不用担心被刺到,虞昭矜找了个透明花瓶放。还是甜白釉比较配。


    粉荔枝盛开,大朵大朵的,像极了聚齐的钞票配上多有意思。


    卸了妆,看完邮件瞬间得知Falriar的新品研发有几个产品,数据非常不错。


    样品进行了的抽验,市场反馈的效果出奇满意。


    虞昭矜敷着面膜躺在床上刷手机,开了扩音和宋砚棠商量,“你有没有男明星推荐?”


    宋砚棠不理解:“干什么非要男明星?”她深知虞昭矜可不是个魅男的人。


    虞昭矜:“因为我们不缺女生的宣传啊!有免费的,干嘛要多花一份钱?”


    而且男明星追捧的女粉丝才多一点,Falriar受众群体在那,她需要顺应市场,打场漂亮的仗。


    “你不提,我都快忘了。”宋砚棠恍然大悟,“我们那些塑料姐妹,是时候派上用场了。你那里出了多少新品,都拿过来。”


    电话没挂,宋砚棠退出打字,“这种事最适合发给任书伊了,我把她捧得高高的,就不信她不上套。”


    虞昭矜一顿,想到那晚她和时羡持共同偷看的,脸颊蹭蹭地升温。


    “她肯用这些?”


    宋砚棠看不到虞昭矜的表情,只当她声音变了,是因为担心。


    “不肯我就将她的丑事抖出去,大家一起丢脸。”


    “你们还互相有把柄?”虞昭矜饶有兴致地问。


    “啊啊啊!”宋砚棠在床上滚了两圈,才平复情绪:“这事说来话长”


    高中毕业那年,宋砚棠偷偷瞒着宋家人出门旅游,包和手机被她遗留在机场,人在景区迷路后才想起来,报警后,还是任书伊驱车赶过来认领的她。


    “包忘记就算了,手机是怎么回事?”


    宋砚棠跺脚,“任书伊也是这么问的!我当时脖子上挂了相机!没口袋就把手机放包里了,谁知道”


    虞昭矜可笑不出来,扶额:“你下次出门别乱跑了,这样冒失,一点都不安全。”


    宋砚棠简直感动得热泪盈眶:“我就知道矜儿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不会与其他人一起笑话她,认认真真地担心她的安全。


    虞昭矜:“好了,说正事。你觉得黎松筠怎么样?许星舟呢?”


    两人都是当下最热的男明星,特别是黎松筠上周拿了最佳男主角奖,演技没得说,颜值也不错,算是上上乘。


    就是不清楚真人怎么样。


    “许星舟我认识,他不行,后期会是个大麻烦。”


    “怎么”


    “这么说吧,他的本名不叫这个,姓时。”


    “”虞昭矜对着照片端详,“一点都不像啊。表的?”


    宋砚棠嘴角抽动:“比时疏雨年纪还小。”特能折腾的年纪,不知道怎么进的演艺圈。


    虞昭矜对弟弟没兴趣,一眼敲定黎松筠,“行,那就前边这个吧。后天我就去找聂清源。”


    宋砚棠咦了声,“以你的性格,不应该是明天吗?”


    时间差不多,虞昭矜摘掉面膜,把它洗掉后,慢吞吞地说:“明天我另有安排。”-


    眼见虞霁叙驱车离开,虞昭矜后脚从家里出发,去往的目的地却是与Falriar截然相反的方向。


    沁山高尔夫球场在西郊,乃燕家所创建,分东西两头,局势最好的地,属于高级会员制,非顶级阶层进不来。


    地势较差的,则对一般客户开放,两者之间远远触碰不到,真正的资产区分。


    燕玦回正是利用这点,将资源充分地利用干净。


    休闲运动风的打扮,对虞昭矜来说,简直新鲜。换好衣服,直奔场内而去。


    人员比她想象中的多,找了一圈,才从人群堆中看到男人的身影。


    他正被拥簇着,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在一堆议论声中,时羡持隐隐约约抬头看。一瞬间心有所感。


    第37章 矜持(修)【VIP】


    期待的脚步声没有来。


    只一眼,男人的眸光便很快移开,仿佛来人与他无关紧要。


    “”


    虞昭矜不着急上前了,她有自己的原则,不会做让自己太跌份的事。


    但又莫名觉得有趣,想知道他这样能坚持多久。


    以这段时间他们的相处模式来判断的话不好说,情动不心动,也有可能。


    翠绿的草坪如丝绒般柔软,天空似乎都变了一种色彩,湛蓝明媚,挥杆心情都舒畅几分。


    整座沁山,只有这里每日有专门的人修剪球道,几乎没有打痕,球道草种也是移植过来的,海滨雀稗。果岭速度10.5英尺,高端品质接近赛事标准。


    虞昭矜的手机在入场后就被没收。这种强制性的模式,非但让人不觉得排斥,反而可以用心感受球场的景色。


    不论是专注于打球,还是用来谈生意,都可谓是一种享受。


    虞昭矜挑了个离时羡持最近的位置,有3位球童跟着她,另外2个是帮忙修补打痕和果岭的。


    时羡持目光冷淡而沉静,他握杆的姿势抓紧,在背后的遮挡下,深谙不可察。


    在虞昭矜的世界里,她不感兴趣的东西,即使再有情操,也很少涉及。


    高尔夫算一项。爹地和哥哥都会,甚至可以说是资深的高手,有不少生意就是在球场上促成的。


    虞昭矜拿起球杆,却不着急打,她召唤球童来她面前。


    时羡持捏得更紧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思绪在无声无息中,被她牵动着走。


    来了,不找他,也不着急的打球。


    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眸光再次盯紧着她,无袖上衣显得她的手臂更加纤细,双层蛋糕裙下一双小腿笔直抢眼,甜美又不失少女心。


    时羡持眯起眼,转身,这回看到的却是她的背影,及膝的裙子,在她的动作下,荡漾出漂亮的弧度。


    她不看他了。


    因为就在隔壁,旁边谈话的声音,一*清二楚传来。


    “我不会打你们这里有教练吗?”


    “男士也没关系啊,最重要的是教会我。”


    “时长和课时?我最近时间挺多的,应该可以空出一些来。你们这里周末人多吗?需不需要提前预约?”


    时羡持倏地顿住,男士两字足以击溃他维持住的表面,太阳穴激烈地跳着。


    脚步朝她走去,淡淡吁出一口气,“虞昭矜,你要让谁教你?”


    男人在她面前站定,如巍耸的山脉,撼动不了半分。


    阴影将她笼罩,竟无端生出一股凉意。


    刚才,她询问的如此多,一点儿都不像在做戏。


    或者说就算做戏,他也乐意上当。


    虞昭矜倒没觉得什么,她轻抿着唇角,言语轻佻:


    “时总你在和我说话吗?”


    她这语气像极了陌生人,他觉得他在自作自受。


    承认吧,在她面前不丢人。


    “谁愿意,那就谁咯。”说这话时,虞昭矜视线随意瞥着,像是很没所谓。


    她骄傲到不肯低一点头,还要被人精心安抚,其怨气无不在指责他。


    “昭昭。”时羡持先她一步,宽大的身躯从背后拥住她,冷冽地气息将她牢牢抱进怀里。


    两具身形紧贴于一起,她娇小到,不从前面看,压根看不到她。


    “我承认我在跟我自己置气,抱歉,你要不要我教你,嗯?”


    被他低沉的嗓音,这么一过,虞昭矜浑身仿佛被电流窜满。


    他在说什么啊。


    此刻,他掌心将她的双手包裹住,指骨分明,就连他手上的青筋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这双手,禁锢住过她的腰身,扶过她骨节上的寸寸肌肤。而握上她的脖颈,是那么的欲,极致的感觉无限回味。


    “你刚刚不是看不见我。”


    她是要说出来的,不愿意受一点憋闷。


    “早看见了。”时羡持垂眸,暼见虞昭矜水嫩光滑的脸蛋,指腹放在她的腰间上,他吐声:“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


    口吻姿态变得很低,连他的身躯也是。


    他所有感官都被她牵着走,听不得她拒他千里之外的嗓音,更受不了她不看他。


    若是场中,随便有哪一位人认识时羡持,恐怕都是大跌眼镜。不亚于为爱折腰。


    虞昭矜心中被扯动的弦,霎时崩开,免不了弯唇。


    她似乎赢了呢。


    “时总你确定你有时间教我?”虞昭矜安静地窝在他怀里,丝毫没有意识到男人无形中,为她营造的、密不透风的墙。


    ,连阳光都觉得多余。


    时羡持被完完全全勾起,“你来了,就有了。”


    考虑是户外活动,虞昭矜没有化妆,,在她贝齿轻轻咬动下,柔软而富有诱惑力。


    ,却让人充满喉咙发痒,涌出一股燥意。


    五分钟没有跟她说话,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昭昭,你说的有很多时间,是在意。


    她不打算找他了吗?


    虞昭矜扯扯唇角:“别说得那么好听,你来这儿,也没想过带我啊。”


    她介意的点是这个。


    时羡持:“抱歉,因为我认为你并不会喜欢这个。”


    虞昭矜哑住,为他这惊人的认知力,像是被看透得无所遁形。


    出奇的不反感,反而多了丝窃喜,她说:“你怎么比我爸妈都了解我。”


    “看来我说对了。”他笑了笑。


    “是啊。”虞昭矜点头,狡黠从眼底闪过,“我最喜欢你这点了,像二十四孝好男友。”


    时羡持沉稳地保持不动,他示意身后的球童退下,青草香气沁入心脾,


    两人迎着光,她整个人陷入光影中,一同钻入他心房,很是灼热。


    他声音放得无比柔,眼神像是可以掐出水,“所以我们是在热恋了,对吗?昭昭。”


    虞昭矜愣了愣,恋爱就恋爱,用热字是什么意思。


    后又想,分明她说过要看他表现的


    被他密不可分地抱着,虞昭矜脚趾逐渐蜷起,大庭广众之下,万一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想踩他,让他不要这么招摇。但他身上的香气,又着实让她的大脑宕机,做不出更多反抗的动作。


    好像再遇到时羡持后,她的体内就住了一头蠢蠢欲动的春天,一次比一次叫得欢。


    “你要教我就好好教时老师!”


    时羡持滚了下喉结,深谙眼眸晦暗莫深。


    没有人知道,他本就被她娇纵肆意的香气漾得心神俱乱,显然,无异于加剧了。


    “我要听你亲口说。”时羡持定了定,他俯下身,以背后拥住她的姿势,将她的小脸托起,温柔又强势地不容许她逃避:“嗯?正面回答我?”


    应该是很难受地仰视,虞昭矜迎上他的眸光,探不清虚实的黑色,像隐忍已久的猎豹,猎物终于放到嘴边,要开始品尝。


    虞昭矜停顿了下,上扬的眸光,同样不甘示弱,一双眼满含笑意看着他。


    “当然,你可是被我盖了章的。”


    牙印吗?


    多像她的风格,霸道又调皮。方才那句“时老师”也是。


    时羡持眉骨微抬,他突然探究地问:“不如,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


    他想知道,在他的刻意所为之下,她又察觉到了多少。


    “昨天你让我陪你看的文件,上面不就有名称?”她多聪明,顺着追查一下,就过来了。


    男人意味深长地笑了。


    虞昭矜不懂他在笑什么,再想问下去时,被打断。


    “真想学的话。”时羡持表情严肃冷淡,配合着她:“那就不许开小差了。”


    第38章 矜持【VIP】


    强烈的男性气息,各种情绪激荡、冲撞而来,让虞昭矜心尖荡漾。


    好似她变成了即将飞出去的球,心理的愉悦和生理的愉悦,久久落不下去。


    “我当然要好好学。”虞昭矜瞪他一眼,不想让他小瞧她。


    “等我学会了,你肯定不会是我的对手。”论玩,她在这上面有极强的好胜心,远超于她对时羡持的新鲜劲。


    时羡持颔首,眸色深邃:“嗯,我相信。”


    如此简单的一句,虞昭矜本觉得他敷衍,说不定和以前她认识的那帮男人一样,认为女人就会爆发起来,天生不会是对手。


    她侧头,到嘴边的话,在看到男人神情后,顷刻顿住。


    不是假的。他果真是这样认为。


    “除了来这里学高尔夫球之外,还来干什么?”他步步逼,不容许她逃避。


    虞昭矜冲他挑挑眉,调笑:“你猜。”


    别把她想象得那么肤浅。


    故意冲着时羡持来是一方面,她另有其他、重要的目的。


    在他旁边惹他注意,也是为了重要的事。


    时羡持将她一连串的小动作,尽数收进眼底。他冷淡地扣住她的肩膀,稳住她身形,薄唇轻启。


    “你首先要了解规则,才能知道打出去的是什么球不同的洞,会根据情况设一些障碍区”


    虞昭矜懂了些,浅浅呼出一口气,他说话的样子板正,与她期待中的差距太多。


    “时老师,我现在相信了。”


    “相信什么?”他气息沉稳。


    “相信你是专业的”


    时羡持勾起唇角,任由她奉承,“要不要试试挥杆?”


    虞昭矜舔了舔唇瓣,“你要带我吗?”


    时羡持点头,再度拥上来,嗓音轻柔地让她放松。


    身体不觉被他牵动着走,她很放松,放松到来不及掌握要领,看向的是时羡持的脸,他的轮廓是完美的,眉骨和鼻骨俊挺,就连光线都格外偏爱他。


    “看清楚了吗?知道怎么做了吗?”


    虞昭矜没意识到自己走神已久,突然间被他发问,大脑咣了一下,哑住:“啊你打得太好了呢嗯我感觉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简直胡说八道。


    就没见过比她还能说的人,这双小巧翕张的樱唇,溢出来的甜,轻易就能溺入其中。


    里外滋味,他深深尝过,才尤为贪念,时时刻刻念想着。


    “昭昭,刚刚我教你的是开球。”他慢条斯理地说,笑意很淡。


    “”


    翻车了也不恼,虞昭矜唇边勾出好看的弧度,伸出手,去握紧他的手掌。


    两个人都佩戴上手套,很富有新鲜感,像动物收起了利爪,毛茸茸的指尖互相在摩挲,火花四溅。


    “你上次看了我打台球,这次,总要给我也看一看。”她眉尾很轻地扬起,娇矜又夺目。


    被她这么一说,时羡持适宜回想起,她光彩照人的画面。


    眸光下沉,他语气温淡平和,却透着一股阴沉,“你说的不对。”


    “嗯?”


    “都没有亲眼见到,不够直观。”时羡持忍着,没拿戴着手套的手去碰她的脸,还是决定示范给她看。


    心中的怪异感压不住,他不是一个招摇的人,大多时候都是内敛的,叫人窥探不明的如今,招摇一回,竟觉得也无妨。


    时羡持松开她,走向一边,将手中的木杆换为铁杆,是主要攻果岭时用的。


    他来球场,通常只在有需要的时候出现,给人恰到好处的感觉,从而拿捏人心。


    虞昭矜鼻尖冒出汗,双颊绯红,被热的。


    她不喜欢高尔夫这项运动的原因,就是怕热,室外温度大,紫外线强得过分,她的肌肤又是属于那种一晒发红的那挂。


    视线一开始放在时羡持身上,随着他挥杆的优雅动作,以及球在空中跃出漂亮的弧度后,眼睛逐渐睁大。


    虞昭矜不知道时羡持打出的这个球,被称为什么。她只知道球非得老远,一眼根本看不到落点。


    兴奋、狂喜的心情,蹭蹭地升起,不知比球飞出去的速度快多少。


    “太漂亮了,进得好准!时羡持你好厉害!”明明他打进洞的是球,为什么身体会反应的如此兴奋。


    兴许他才是那个掌控全场的人,一杆入洞不够,他能够做到更为极致。


    虞昭矜每多往深处想一下,呼吸也随之放慢,男人眸色如雾如霭,强大、危险、携带。


    她仿佛听见他在她耳边低语,进


    “你你别误会!我就是简单的夸你。”虞昭矜脸更红了,小声反驳。


    显得欲盖弥彰。


    “误会什么?”知道她情绪正在为他起伏,不知为何,胸腔前所未有的满。


    天翁时,要有感觉的太多太多。


    一直明白她对他,,不想这么奇妙。


    时羡持说着,微微俯身,靠近,笼罩她。


    看着她面颊都是汗水,他摘掉手套,用随身携带的口袋巾,替她擦拭。


    “出这么多汗,是因为紧张吗?还是不喜欢京城的天气。”


    他还记得她嫌弃京城多变的气候,的确很不好,但这是郊外,一切色彩早就变得不同。吸引人多了,他也是。


    “现在有点喜欢了。”她实话实说。


    适应了而已。跟她的承受力有巨大关系!


    时羡持不说话,他绅士地继续替她擦拭,她娇嫩到用点力都会泛红。


    没见过这么娇贵的花。不对,他满院子的粉荔枝就是,一旦呵护不当,花瓣掉落的到处都是。


    虞昭矜心情微妙,由她的角度看到他滚动的喉结,同样也有汗水顺着他的脖颈滑下去。


    不是细密地,而是大颗大颗,衣领再里处,半点都窥探不到。


    他严谨到过分。这种天气,这种场合,肌肤仍然是严密的。


    越是如此,越让人生出破坏之心。


    “时羡持,你不是也热吗?扣子不解开吗?”她原先戴着的手套,早被她丢在一旁,不舒服。


    触碰上去的那刻。


    谭叔端着托盘过来,差点没端稳,幸好足够老练,震惊几秒后,面不改色地将水搁置在台架上。


    “少爷,时间到了,您该喝点水了。”


    他是个尤为合格的管家,每隔十五分钟,会进来一次,给时羡持所在的位置,端来两杯水。


    时羡持应了声,他也不避讳,端起水杯递到虞昭矜手中。


    做到了这种地步,任谁经过都能看出端倪,而给出的反应,罕见的统一。


    “时总这位是您未婚妻吗?”来人直言不讳,一双眼睛在虞昭矜身上,认真打量。


    探究的眼神,没有附带任何意味,虞昭矜从小到大习惯了,她大方地迎上去,甚至笑着就要回应对方。


    然而时羡持不清楚她的想法,下意识护住她。他伟岸的身躯,不动声色挡在她身前,强势又不容置喙。


    “温先生,你过线了。”


    大多时候,时羡持是淡漠疏离的,几乎没有过动怒的时候,就算有也是极轻微的。不涉及到他底线的,他一般不会抬到明面上来。


    很明显,现在惹到他了。


    看来,面前的女人超乎想象中的重要。也是,已经被他默认了。


    虞昭矜蹙眉。


    未婚妻?她想不通为什么是这个词语,她跟时羡持顶多算刚刚定下关系的情侣


    不等她反驳,来人将她的注意力悄然夺去,她抓住时羡持的衣摆,示意他挡着她了。


    时羡持皱了下眉,追随着她的目光望去。


    对他来说,是不速之客。


    “你认识他?”


    虞昭矜想说不认识,可她就是为他而来。再看这位温先生,似乎是黎松筠的经纪人?


    或者也可以说是合伙人。


    到了黎松筠这个高度,身边绑定的只会是利益,不是最核心的利益,两者之间,不会牵扯得那么深。


    黎松筠出现后,几人俨然成为了一道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景线。


    再看时羡持身型优越极了,一套简约的休闲装也能被他穿得风姿卓越。谁站在他边上,都不够看的。


    不想他误会,虞昭矜凑在他耳侧,低声软语解释:“我想找他作为Falriar的代言人”


    时羡持深色的瞳仁中泛起层层涟漪,瞬间明了什么。


    他以为他胜券在握,没想到,他才是她的猎物。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


    从没有人像她,敢算计到他头上。


    更没有人在他面前挑衅后,还以此为荣。


    时羡持看着她明亮的,丝毫不知躲闪的眸光,笑了,他整个人向前倾,趁着无人注意的间隙,咬上她的耳朵。


    “这回满意了?”


    满意。就是有点儿冒险,她清楚她这点儿小心机,在黎松筠出现的那刻,时羡持什么都能想明白。


    她不过是在试探时羡持的底线在哪。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廓,耳尖发红,多像受惊的兔子。谁能料到,是只狡猾的狐狸。


    “不懂你在说什么”绝不承认。


    男人手臂从后圈住她,胸膛不可避免地擦过她的后背,若即若离的,最为致命。


    “现在不懂没关系,以后总能知道的。”他低声,在她圆润耳垂呼出的气体,更像是蛊惑。


    以后什么


    他也不说清楚,故意得这样明显。


    虞昭矜轻轻哼哼,“今天先学到这里,我先去换衣服。”


    打了两个小时,再打下去两条手臂都要酸了,说不定明天就会有过度的反应。虽然在挥杆之前,时羡持有带着她做拉伸。


    “这就累了吗?”他似笑非笑地暼她,“要不要我陪你去找他?”


    第39章 矜持【VIP】


    虞昭矜眼眸微弯,眼尾压出的弧度很是勾人,“好啊。”


    她故意在外人面前与时羡持亲近,为得就是等会儿好谈判,好压价。


    没有人比他的面子更好使。


    聂清源虽然输了比赛,答应了他集团旗下的艺人任她挑远,但黎松筠不一样。他的级别咖位,不想做的事,聂清源也奈何不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之前搞定他。


    她的打法不好,不可能到黎松筠面前去献丑。她也只可能让时羡持去教她。


    “有你陪,就没人敢欺负我了。”声音如羽毛轻轻拂过,伴随着轻笑,娇柔慵懒。


    她居然用上“欺负”这个词语,时羡持笑意更沉。


    谁敢欺负她。谁又能欺负地到她。


    虞昭矜捕捉到了这抹笑,嗔怒:“时羡持,你笑什么啊?”


    “你要去跟黎松筠谈判,没有点实际性的东西怎么行?”他温吞地拂开粘在她脸上的发丝,看向她时,一双眼睛冷淡又无限温柔。


    实际性的东西?他指的是什么?


    虞昭矜困惑地抬眼,正准备问他,男人抱住她的手松开,指腹移开时,不可避免地带出些许的弧度。


    几乎是瞬间,腰窝瑟缩了下,被痒的。


    衣服是纯透气的,比平时见他要贴身的多。薄款的,又不像晚礼服般重工设计,轻易割动着她的神经。


    时羡持只是很淡地一笑,“不是要去换衣服?走吧。”


    换衣间与黎松筠几人,在不同的方向,虞昭矜最后不忘回头看一眼。


    “怕出来不认识了?”她的微表情,告诉他,她在记住方位。


    虞昭矜怔了怔,直呼:“好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男人与她并肩而走,并没有因为她的小碎步慢而加快。


    这是很好的转变。知道等她,知道她走不快。


    “你学过肢体语言心里学?”


    她不免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是她表现得太明显吗?


    “看来,我在你心里的评价很高。”哪里是学过,不过是善于察言观色。


    属于这里的VIP,每个人都有一间专属的换衣室,互不打扰,更互相接触不到。房间号越靠前,待遇越是明显。


    虞昭矜才来这儿不久,位置比较靠后。了解规则后,内心升起一股不服气,却又不好继续挥金如土。


    她得把钱花在刀刃上。


    她没着急走,一双可怜巴巴地眼睛望着他。


    “怎么?没带衣服?”


    虞昭矜嚅了嚅舌尖,“才不是。”


    “那就是有话想说。”


    反正他什么都能看穿,虞昭矜不假思索开口:“你认识这里的老板吗?”


    时羡持嗯了一声,他的圈子并不打算对她隐瞒,说:“发小。”


    “你上次认识的徐空溟也是。”


    “哦”关系比她想象中的亲密太多,算了。


    虞昭矜打算当做随口问问,太过于依赖,什么都指望他完成的话,可不是她想要的。


    这么想着,她开始寻找她的房间号。


    房间与房间处有连廊,就算是一起来,都不见得能碰上,要走上许久,私密性极强。


    “昭昭,你问他们做什么?”时羡持冷酷地问上这句,就把人拉过来,她手上的手牌,恰好能与身后的门票号对上。


    他若有似无地笑了声,长手一伸,捏住她后颈,与她一起抵在门槛间。


    睁眼就是他青筋跌宕的手臂,在这怪异的空间,说不出来的逼仄。


    时羡持敛眸,背脊因为俯身的动作而微躬,“不可以问我吗?”


    “女朋友”


    虞昭矜被他嗓音溢出的三个字,软了腰肢,她还没有适合这个身份。


    想到刚才那位温先生,喊她未婚妻,根本就是多余嘛。


    “就问问。”虞昭矜伸手,坏心思起,将那两颗稳稳系在他喉结处的扣子解开:“你别乱吃飞醋。”


    他身上的清冽香气,充斥着浓郁的荷尔蒙,让她稍稍有些头昏脑胀。


    不远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余光看不到分毫,却能感知到,有人在廊外徘徊,似乎是在找房间。


    虞昭矜倒不紧张,侧头的刹那,她发现她可以随时将门打开。


    这么做的后果,无非是两人一起滚进房间。或跌落在地或紧紧相拥,以最缠绵的姿势


    她也就想想,这太激进,况且就是个换衣间,不值得她大费周章。


    已经光明正大地与时羡持确定关系,她喜欢一点点地看他为她做更多。


    “不是吃醋,昭昭,我没那么不近人情。”时羡持目光冷静利落:“我只是觉得我能替你解决,不必去找别人。”


    就差直白地挑明,他不介意今天的“利用”。甚至自私地想,希望她能运用更多。


    他的作用,远欢什么方式,他都可以容纳。


    前提是要她高兴。


    “当然,我没有小瞧你的意思。”他又加了一句。


    热,他冷脸说出来的话,实在温柔,让人很难不触动。


    她勾起手指头,,时羡持挑眉,不自觉凑近。


    “你有没有觉得,你说的这番话,很,红唇缓慢地咬上他的耳垂,亦轻亦重的力道。


    时羡持眼眸暗下去,初次戳穿她的避重就轻,“虞昭矜,你在顾忌什么?”


    能顾忌什么。这段随时会结束的关系,若牵扯太深,怕到时候不好断。


    经营Falriar是她给自己找的事做,难度不大,她只需要偶尔花费一点点心思在上面。


    虞昭矜迎上去,气息与他交缠,“怎么可能喜欢你都来不及”


    她的软声细语像极了哄骗,在面对一头强大敏锐的野兽时,而不得不发出的甜蜜陷阱。


    时羡持感觉心脏发紧,完全是没来由的。


    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此刻俨然就是个刚刚成年的毛头小子。


    没谈过恋爱,不知所措,只会惶惶不安,一点安全感都无。


    事实上也的确是的。


    时羡持清晰听到自己坠落的声音,他喉咙发痒,那句“有多喜欢”被他无声地遏制住。


    他不太想让她反感。类似的话问出,一两句就好,点到为止,如被她称为的情调。


    “因为喜欢你,才不会想成为你的麻烦啊。况且我听说你在时家,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不容易。我就不一样啊,做什么全凭我喜欢,比你自由比你闲,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浪费。如果你把我的事做了,我还去为Falriar奔波什么?干脆让你收购得了”


    时羡持愣了,恍然记起他在时家的负重前行,很久远的事,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就记不清了。


    旁人更没有在他面前提过。他以为除了那些缥缈的议论,对他不会有什么影响。


    如今,他却觉得他在意极了。


    “你都听到了什么。”哑着嗓子问。


    “没多少。”虞昭矜对着时羡持的唇瓣亲了一下,很快移开,权当奖励他长时间的弯腰。


    “我这是心疼你呢”


    退开也不退的彻底,仍然与他的目光遥望着,暧昧的眼神仿佛在拉丝,就看谁的定力够。


    虞昭矜赌他不会和她一同进入房里,所以大胆无所顾忌。


    提起时家,她想起了哥哥,不知道他那边顺不顺利。转念又想,时家到底是什么样子,京城里人人惧怕,仰望,让人觉得神秘得很。


    男人的指骨很硬,门板也是,他徒然的动作,像捏住一只偷腥过后的小猫咪。


    时羡持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腰窝,明明打算说几句话就走,眼下,他想用力将她揉进身体里。


    不管她说的心疼,有没有掺杂假意。于他这里,假得也能变成真的。


    谁让她招惹上了他。


    “是啊,喜欢你。”他喃喃重复,任由多一点点,要进行索取也是。


    谁能想到,两位看上去贵不可言的人,会躲在这恶劣的环境里耳磨撕鬓。


    “没人了,我也该进去了。”她适当地提醒。


    “不急。”相较于他,他显得有耐心得多,“知道你想去找黎松筠,他是这里的会员,却不是常客,没有那么多运气让你碰上。”


    言外之意。既然算计了,就不要让他人轻易看穿。


    虞昭矜在这方面还太过稚嫩,那点小伎俩,若不是使唤在他身上,真不够看的。


    虞昭矜不知道自己早被男人看穿,她歪头深想,顿悟:“你的意思是,他的旁边可能还会有其他人。”


    不止。所有有心思的人,皆会如此,他遇到的何其多。


    从来都冷眼旁观而已。


    “昭昭。”时羡持黑眸正沉沉凝视她,“如果可以,我并不想你懂这些。”


    涉及过深,就成了深渊,她会懂得权衡利弊,也许快乐会随之减少很多。


    他想保护好她。让她永远纯净无暇,不沾染上世俗上的尘埃。


    他觉得她父母就是这样做的。没理由和他在一起后,就要变样。


    虞昭矜不满,气愤地戳他胸口,她是娇纵了些,可又不是傻子,哪会听不懂他话里蕴含的意思。


    “早说了,不要把我当小孩儿。”


    她见过色彩缤纷的世界,遇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心,为的就是让自己拥有不惧怕的能力。


    纸醉金迷的生活,哪可能完全规避掉这些,不谙世事的年纪她已经体会太多。总不能一边享受,又一点责任都不负


    看着她绚烂明媚的脸颊,时羡持笑了一声,“好,你不是。”


    静默中,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距离好似一墙之隔。


    虞昭矜想也不想地拉住他的衣领,声细如蚊:“别人会不会看见,然后怀疑我们在做坏事?”


    时羡持面色平静,神色自然地往门边上靠,站姿染上一股慵懒劲儿。


    他正经问:“哦?怀疑我们做什么坏事?”


    “你”虞昭矜抿着唇,脸颊绯红一片,难以想象得到,这男人会穿着最舒适的衣服,说着最性感的话。


    明明面容是如此冷峻。


    虞昭矜垂下眼眸,又很快扬起,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眸,藏着几分朦胧,“当然是你不敢的事”


    “虞-昭-矜。”他眯起眼,沉着嗓,一字一句喊她。


    咬牙用力到,仿佛下一秒要将她的名字刻入骨髓。


    但,也就仅仅是这刻。时羡持狼狈地呼吸紊乱,那被她抿过的唇瓣,泛起晶莹的水光,随着她启唇,撩拨着心弦。


    “你想上岗第一天就凶我吗?”虞昭矜很满意他的反应,她努了努嘴,笃定的模样弄得人情绪不上不下。


    “不止你不知道和女孩子相处,我也不会。所以,在这方面你的优势并不是优势,我们既然是恋爱关系,那就是平等的,知道吗?”


    “也不对。你得事事都让着我些,我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你要是对的,和我好好沟通就行。”


    这个间隙,虞昭矜莫名清醒了许多,她是个很有原则、懂分寸的人,时羡持可以和她谈恋爱,但不能试想着如何改变她,左右她的想法更不行。


    训练的对象也该是他才对。她还是她,不能为了和他在一起,就发生任何改变。


    时羡持不知道她这些奇怪想法,从何处冒出来,他觉得可爱又好笑:“几时凶你了?”


    好吧,他承认他语气沉了点,可若不这样,她什么话都要说出来。


    她难道不知道男人不能激吗?如果他是恶劣的,藏着坏意的男人,会分分钟被她所刺激到。


    “你也知道是上岗第一天。”时羡持额上的青筋跳动,他嗓音透着无奈,柔声:“第一天,你就对我说这样的话,就是”


    虞昭矜不管,站累了,整个人往他身上靠。她在心里嘟囔,哪里是过了一天,从认识他起,时间就被她计算在内了。


    她重复他的话,哼声:“就是什么?”


    时羡持没有吭声,再度用手扣住她腰,仿若在反复确认她不会溜走。


    人或许对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格外珍惜,又格外放不开,要反复揉进心里。


    也正是因为她太珍贵,他才对自己没有把握。


    “累了就去进去休息一会儿,有躺椅,浴室可以放心用。”


    他既然这么说,安全性方面,自然是有保障的,虞昭矜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在这里洗个澡,现在看来不用犹豫了。


    “那你等我哦,不用很久,半个小时就好。”虞昭矜斟酌着说。


    没有她喜欢的浴室用品和护肤乳的情况下,她不打算浪费太多时间。


    时羡持抬起手腕,记下时间:“好,我会等你。”


    和她相处,时间以外统统被抛在了脑后。他在沁山,不是单纯的为了玩乐,有大把的人再等他。没有手机,谭叔大概找他找疯了。


    半个小时,足够他去完成。然后,回到这里,等她从房间里出来。


    “你还要忙吗?还要的话,快去”虞昭矜微微低头,喉咙咽了下,聊了这么久,都没有吻过,她觉得一点都不尽兴


    可好像又耽误他太久。


    虞昭矜双手放到背后纠缠,不好意思的,她没有料到,自己矜持起来这般扭捏。


    转身,滴声——房门终于打开。


    在转动门把手那刻,肩膀上传来力道,他根本没走,在看着她即将进入后,猝不及防地捧住了她的脸。


    虞昭矜轻呼一声,没想到他会在人走了以后,又折返回来。


    心跳声与门板触碰声相呼应,腾地升起,变得有节奏般,要在她的心里、耳边,织就一幅动人心弦的悦耳声。


    从未有过的体验,铺天盖地遍布全身,不是颤栗,也不是刺激。


    是来自腺上激素的反应。


    乍然明白他说的“实际性”的东西是什么。


    第40章 矜持【VIP】


    他始终是带领她的那个,夹杂着温柔,渐渐变得霸道,侵略地愈发深入。


    分不清哪个才是他,应该都是,后者显得他更欲。


    偏偏虞昭矜是个不服输的,偶尔在这上面也要占据上风,浅浅咬噬,撩动男人薄唇,粉红的小舌卷入。


    白天接吻的感觉比夜晚差很多,少了旖旎的氛围感,尤其是她贝齿轻咬的毫无章法。还说不是小朋友,连这个都要不甘落后。


    亮光多少有些刺眼,虞昭矜闭上眼的睫毛微颤,她感觉她被蛊惑了,吻到最后,她居然成了那个“主动者”。


    时羡持稍稍放开她,手指微屈,看她唇角溢出的水痕。


    “我会准时过来,你不要到处乱走。”他不放心,还要再叮嘱一遍。


    虞昭矜迷离地睁眼,男人面上清冷禁欲,看上去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却透着一股靡迷感。


    强烈的反差,真是在他身上体现到了淋漓尽致。


    又审视着他被她玩弄过的薄唇。


    上面的湿润感,丝毫不比她的少,红艳艳的。


    “时羡持,你故意的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坏呢”她不着痕迹瞪了他一眼,眸光里满是幽怨。


    时羡持被她弄得心口难耐,即使被这样说,他的面上仍不显山水,“故意什么?”


    还能什么不用看,她现在的嘴巴肯定*肿了,说不定比他还明显。


    算了,这不就是她想要的效果吗?


    比起她,他更像是强迫的。


    他轻笑一声,亲昵地抵上她的鼻尖,就着这薄薄的距离,“我若真是故意,昭昭,你承受的就不止这点了。”


    不止这点


    虞昭矜恍惚地张着唇瓣,身体莫名湿漉漉的难受。


    等人一走,虞昭矜立马跑去浴室,上锁。


    褪去衣服的那刻,看到那抹晶莹时,又是一阵心跳。


    她和时羡持进展会不会太慢了?


    到底是谁更磨人?


    这男人非要确定关系,才肯这么温顺。


    那种关系的话,难道得等到结婚?


    不知怎的,一想到结婚就相当排斥。别人都特意会用婚前同居,来验证男人的品行呢。


    再说谁知道时羡持是不是真行,万一中看不中用-


    果真如时羡持所描述,虞昭矜一打开门,他就在门口等着。


    看他对腕表的动作,应该来了有好一会儿,她没有多大时间观念,他不是初次知道,况且他的耐心,她已经见识过了。


    挽上他的胳膊,虞昭矜抱歉地吐舌,“有没有等很久?”


    他不催她,也不敲门,她的磨蹭症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没有。我还怕你提前出来。”差不多十分钟而已,期间,他打了个电话。


    四十分钟前,谭叔火急火燎找上他,手机递到他手上,是很紧急的跨国会议。


    沁山的那批人,只能再顺着往后放一放。忙完,他先如约来了这里。


    “你的合约谈得怎么样?”虞昭矜想,她对他经营的不太懂,但不等于她不关心。


    昨天时羡持都毫不避讳给她看了,那她问也没什么吧。


    时羡持没瞒她,嗓音无波无澜:“再让他们等。”


    虞昭矜僵住,破有一副“祸国妖妃”的模样,“那你快去吧,怎么能为了我耽误重要的事。”


    时羡持不以为意,他不觉得她就不是重要的事。


    显然,他比她看起来更像一名昏君。


    想到什么,虞昭矜红唇微勾,很轻地笑,如在心弦上轻轻扯过,带出些许的痒。


    可不就是昏君。


    只是,他这名昏君,做起来是有名无实的。


    哪有人像他这般君子,任凭人如何撩引,依旧张弛有度。


    “你好任性啊。”她大胆评价他。


    时羡持不懂这些形容,神色如常地牵着虞昭矜的手,将她往黎松筠所在的区域去。


    他说:“我让球童给你送手机过来了,黎松筠的个人资料整理的发在你邮箱里。五分钟后,是他们的中场休息时间,你这个时间过去刚好。”


    虞昭矜点头,哥哥也有发她一份,不妨碍她两份都看一遍。


    “我有收集的。但我喜欢你这么细心周到。”


    时羡持脚步微顿,她的喜好与讨厌区别得分外明显,对他所说出口的,不曾吝啬过。不知要将他泡进蜜罐里多少遍。


    “我想,我发给你的,你会有别的收获。”


    ,搂住他的单臂,几近讨好:“嗯,我相信你的本事。”


    转变的这样大,让人下


    ,你想单独去。”


    “就知道瞒不过你。”虞昭矜拿手指玩着他的手臂,平时他穿得都是衬衫,哪有此时的肌肤触碰,手感实在是好,肌肉结实。


    “我就好了。这种小事,哪需要你亲自陪?”


    关系


    她太懂什么可以拿捏住他,不可否认地受用。


    时羡持似是很无奈地笑了一息,“那听你的。”-


    虞昭矜看完资料,慢悠悠地进去。


    球场内有单独地休息区,打累或者结束都可以回这里喝茶水。


    环顾四周,红酒、烈酒都有,还有专门的雪茄柜,规模堪比高级商务场所。


    是用来谈生意的好地方。


    时羡持身边的发小,果然没有一个普通的,各个在领域上,皆是佼佼者。


    虞昭矜点了杯冰淇淋,碟装的,不用担心融化,可以小口小口地啄。


    吃得差不多了,她招来侍应生,朝她低声说了几句。


    说完,虞昭矜大方地对她支付小费。


    侍应生也不扭捏,欣喜接下后,去办虞昭矜交代的事。


    她无聊地在桌上敲击着,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如她意料中的,黎松筠单独过来,向她礼貌示意过后,拉开椅子,在她面前坐下,


    “不知这位小姐送我一瓶LegendeR是什么意思?”黎松筠单刀直问。


    这点倒是格外对于虞昭矜胃口,她睇了一个眼神,扯唇笑:“哦,没什么就是想着,要邀请黎先生入主我的公司代言,总要有诚意不是?”


    黎松筠蹙眉:“不知道贵公司是?”


    “是Falriar。”虞昭矜简单地做自我介绍,“我姓虞。因为看中了黎先生的商业价值,想与你做个交易。”


    “黎先生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虞昭矜眸色凌然,是在面对时羡持时,完全不可能漏出的神情。


    她顿了下,又笑:“当然,我不认为黎先生能拒绝得了我。”


    黎松筠也笑了:“虞小姐何以见得?”


    虞昭矜胸有成竹地摊手,“如果你会,你就不会过来了。”


    黎松筠垂眼,他掩住,又不是完全瞧不见。


    虞昭矜意味深长地观察,她就说,除了时羡持,随便换个人,她都能看穿一二。


    那种难度,她现在也成功了。


    黎松筠站起身,赞同地笑:“确实,虞小姐很聪明。”


    见他要走,虞昭矜在背后出声,问:“黎先生不问问签合同的价格吗?”


    黎松筠单手插入口袋,没什么所谓:“虞小姐连这么贵的酒,都舍得给,还有什么不舍得的?”


    虞昭矜摊手:“这或许黎先生就想错了,我这个人,不做吃亏的事。”


    聂清源那里的价格她要压,这边黎松筠的也是,她的酒不是那么好拿的。


    “明天见。相信黎先生,不是什么失信的人。”不管,她先入主地说。


    黎松筠表情抽动,走不是,留也不是-


    谈完,虞昭矜没着急走。


    又点了份Brownie,搭配Oulung着喝,她是开跑车来的,干脆让人特意开去公司。


    如此一来,她就可以坐时羡持的车走,明天早上也是。


    黎霁叙那边并未给她回信息。还没谈完,好慢,她又不能直接去问时羡持。


    不然不就暴露了她对古董痴迷的喜好?


    吃饱,虞昭矜餍足地眯了眯眼,准备跟时羡持发个信息,夸一夸,这里的下午茶味道比欧洲大部分地方,都要正宗。


    满足了她所有的蓓蕾。


    点进微信才发现,时羡持那边已经顺利结束,眼下正朝她这里过来。


    她漂亮的脸顺着抬起,就看到男人修长的双腿。


    “等很久了?”轮到他说。


    一上车,时羡持面色无端凝重。


    “昭昭,你不久前说的那些,还有没有什么是要补充的?”他神色严谨到,仿佛要认真地一字一句记住。


    “什么事?”她今天说的可太多了,一时之间懵住。


    车子经过喧嚣热闹的城市,外面车水马龙,霓虹灯光忽明忽暗地透过车窗,从他棱角完美的侧脸上流过,鼻梁高挺,精致如画。


    使人的目光,压根舍不得从他身上挪开。


    “我会事事让着你,然后呢?还有没有更具体的?”


    她又开始调.教。


    像不知厌倦的老师般,孜孜不倦地进行教导。


    念头一经出现,又很快甩开。


    怎么能想这种比喻,她该是公主,悉心指挥守卫她的骑士才对。


    虞昭矜想了想,补充:“还有就是你不能无缘无故冷战,或者不回我的信息。我理解你比较忙,有做不完的事,但我的时间也是时间啊,精力也是,你要偶尔分心地想起我”


    说这话时,她的下巴是高高仰起的,是不容忽视的。


    “不会跟你冷战。”他只觉得她太有趣,时间长了,怕她认为他沉闷,


    或许她哪天就腻了,对他毫无眷恋。


    虞昭矜来劲了,挑眉,凶巴巴地与他算账:“还说不会冷战,你忘了从港岛回来的那天!我不跟你发信息,你也不知道主动找我。”


    “想你,每时每刻都有,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吐露实情。


    出奇地,没有难以为情。怎么想的,便怎么说。自然而来的被她带领。


    虞昭矜轻轻呼吸一口,她没想到这男人会突然一本正经地说着情话。


    舌尖停留在“想你”字眼上时,尾音卷起,怪缠绵的。


    她语气软了点,撇过头,决定不看他过分令人沉溺的眼,“好吧。总之你要时刻记住我说得这些,不然我生气了,后悔很严重。”


    不过,她也就走个形式说说。哪有真情侣不吵架不冷战的,况且她也有脾气不好的时候。


    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这点。虞昭矜又偷偷看他,挪开的时候,下巴被禁锢住,对上男人异常专注的黑瞳。


    “有多严重?”他偏头,注视着虞昭矜,慢条斯理地问:“吻你也不行吗?”


    “不行!”她小小声尖叫一声,也不管他什么反应,直起身,横跨坐在他的腿上,“我都真生气了!你居然想的是占我便宜?”


    面对面的姿势,只要再近点,仿佛就能抵上去。


    不妨碍隔着衣物,感受得最为直观的一次


    那掩藏于最深处,谁都不能窥视到的囚兽,好似顷刻间苏醒过来。得源于她的靠近,正一点一点地抬头与她对视。


    趴着不动时,形状已经够骇人了,何况被人故意挑弄后,它完全站了起来,兴奋地站在囚口处,与她相遥望。


    虞昭矜僵持着不敢动了,但她的眸光也没移开,一瞬不瞬地放在他的双.腿间。


    没有害怕反而眼底呈现出奇异的亮光,恍若她探索到了新世界,为她刚发掘到的事物而欣喜若狂。


    “时羡持”


    “怎么。”几乎是闷哼着回应。


    很难不让人怀疑,若不是在车上,若不是被金属扣所束缚,她随时可能会放它出来。


    它已经为她所控制。根本不是他所能掌控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驯服高手。不是刻意的,已是如此般汹涌,爆发出的惊人力量,能久久为她停留。


    若她再刻意点,它又能战斗几次?一定会让她累到脱力,浑身绵软地瘫倒在他的怀里


    虞昭矜学着他对她做过几次的动作,手指陷入他的发丝里,逐渐下滑,停留在他的颈部,摩挲:“它比你诚实多了。”


    时羡持深吸气,脖颈处迸发出的青筋,忍成这样,他的双手仍然闲适地放在双侧。


    没有失控地揽紧她的腰肢,更没有出声,对她宣言最严厉的警告。那样不紧无济于事,或许还会惹得她双眸变红,以委委屈屈的眼神望向他。


    这样做的结果,他已经全部在脑中预料了一遍。


    他会如无意外地会吻上去,然后欺负她欺负得尤为暴虐。


    “诚实也只对你。”男人身体坐着不动,精壮的手臂靠在扶手上,矜贵如冷月高悬。


    如果不是清楚窥探到真相的话,恐怕又要被他这副清淡外表给骗了。


    虞昭矜浅哼了声,徒然把这近月余的画面,光速过了一遍。


    这男人简直闷骚过头。


    一般人谁能料到。


    “你要早这么说就好了。”她贴着他的领口,像要将他拉下高坛的神女。


    “现在晚了吗?”时羡持在压抑中吞咽,半阖着眼,反复期望时间过得漫长。


    再过一个红绿灯,她就要去往对面,和他进行着分别,然后徒留他睁眼到天明。


    不知会不会比现在难熬。应该是会,前者是甘之如饴,后者是无穷尽的深夜。


    想早点把她拥入在侧。以最高调的方式。


    虞昭矜不清楚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掉入男人的诱惑陷阱中。


    她紧紧抿住唇,眸光把金属扣解锁了千百遍。


    很难吧放入艰难她主动难貌似实践更难。


    “还好吧?”咬住舌,虞昭矜尽量这样说。


    时羡持静了静,声线恢复了些清淡,不像还在被欲.望支配住了的样子。


    也是,他可不就是一直这样稳如泰山吗?


    “你和黎松筠聊得怎么样?”他努力将她的注意力放到正事上。


    不要牵扯着不放,还不是时候。


    提及这个,虞昭矜有些骄傲地说:“和人谈判,我当然是最擅长的啊。”


    什么能可以说得过她。


    很难找到。


    时羡持很轻地笑声:“那很可惜,我没见识到。”


    没想到,他是这样捧她的场,一点都没有扫她的场。


    虞昭矜昂起下巴,眸光流转间,霎时流光溢彩,她拍了拍他的胸脯。


    “你下次就可以了。”


    “嗯?”她的思绪跳脱得太快,甚至超脱他的范围外。该说是他走神走得太厉害。


    虞昭矜眉眼弯弯,一双狐狸眼不觉含着媚意:“因为你即将就是我的谈判对象啊”


    时羡持热得呼吸不畅,在她等别人谈判间的澡白洗了,衬衫下的躯体汗流浃背。


    她提醒得不完全对,此刻,他不就在与她进行着“谈判”。


    交流的每分每秒,无不在考验他的意志力。


    “你会给我开绿灯吗?”虞昭矜不让他闭眼,离得又近了些,基本坐在其之上。


    似要先试试硬度。


    这样持久,怎么没有一点疲软之意。她探索心统统升上来。


    时羡持太阳穴剧烈跳动,他单手搂住她,倒不是担心她的重量会压到他,“昭昭,车还在行驶中,别闹。撞到了怎么办?”


    乖一点,闹腾地这样过分,大声说不得,他还乐意得很。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对她来说很重要。


    时羡持一双眼深沉地看她,反问:“你希望我对你特例吗?”


    特定这个词,有很多时候虞昭矜是非常喜欢,且根本无法抗拒得了的。


    应该说,没有哪个有钱的女人会不喜欢。


    名利场上的珠宝,全球首次发表的礼服,限定般的包包无一不让人争先恐后地抢夺。


    虞昭矜又是个俗气的人,大多时候都享受来自外人的追捧,她的橱柜里没少置办这些东西。


    但也仅仅用在物品之上。


    所以,在男人浓厚的视线中,她果断地摇着头:“我不想。”


    “嗯,所以我会尊重你的所有劳动成果。”时羡持从容点头,神色没有多大变化。


    虞昭矜瞪大双眸:“你猜到了我会这样说?”


    说完,她娇嗔他一眼:“你知道还要再问我一下,不觉得多余哦?”


    时羡持尽量维持着,保持不动,却时刻分出心神放在她身上,生怕若发生晃动,她会撞到哪。


    “猜到是一回事,问你是另一回事。若做了你不高兴的事,怎么办?”他在冷静与克制间,与她交涉。


    “要是我说了是呢?你会接受吗?”


    “会。”


    他答应得太快,虞昭矜心尖都在跟着颤动。


    啊他好会。让她怎么做也不是,甜言蜜语都快不够用了。


    不是没有恋爱过吗?他怎么学的这么快,与她接吻也是,初次就掌握到了要领,现在只要想起,就觉得他愈发熟练。


    偏偏她还跟个生手似的,勾得没他用力不说,反倒容易被他抓住,攻城略地俨然他成了那个点燃者。


    颤抖的是她,想入非非的也是。


    “你只可以接受我的”她霸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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