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涧乐园位于湖畔之上,白色的城堡倒映水中,远远看去宛若身临于童话世界里。
不是最繁华的地段,却又因为这惊人的占地面积,忍不住暗暗赞叹其实力。
宴会厅在三楼,剪彩仪式也是。从一楼到三楼宾客欢乐满堂,各个非富即贵。现在前来捧场的人居多,等真正开业就不是了,这里对外开放,会开启一定的赚钱手段。
虞昭矜长这么大,还是初次来这种地方,觉得很稀奇。
果然是天子脚下,拥有诸多手段规模丝毫不比国外的那些差。
宋砚棠自与她一起进入后,便四处左顾右顾,拉着她逐一讨论,虞昭矜被她吵得头疼,打住道:“你是要干嘛啊?”
“多带你认识一些聪明才俊啊!”宋砚棠哼笑一声,不以为意说:“你要是这些都不喜欢,那改天再带你去别的地方。”
虞昭矜敷衍道:“再说吧。”
她认识得还少吗?谁都不能激起她的肾腺素反应。
“”宋砚棠。
她还沉浸在下午的震惊当中,虞昭矜那格外红肿的嘴唇,一看就被人狠狠摧残过
不敢相信像时羡持高冷的男人,对待起女人来,居然会这么不怜香惜玉。
宋砚棠不知道这些都是虞昭矜主动挑起来的,她理所当然地将这些怪罪到时羡持头上,愤愤不平。
不管如何,总之都是他不好。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沈钓雪是真耐心,听说他几乎赌上了半个身家,建造了五年。”
五年这个数字可谓是十分庞大了。
虞昭矜内心讶意:“这么说他也不比时羡持差多少?”
宋砚棠心想,那可差得太远了。
“怎么可能!单凭钒迹的上市价值,就不知道比星涧强多少。”她得让虞昭矜继续深入了解他。
当然,沈家身为京城的大家族之一,本身底蕴也是浓厚的,只是大家喜欢攀比。
沈钓雪又是个骄傲的人,不靠家族走到此,已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还没看到任书伊。奇怪,她这种时候不是最积极的”宋砚棠说着,好奇地到处张望。
虞昭矜忍不住打趣一句,“你跟她不是不对头,怎么想着找她了?”
“哼,那还不是她处处跟我攀比。我今天这么光芒四射,不得让她见识见识?”宋砚棠傲娇地应。
“她会不会不来了?”
“不会。”宋砚棠相当笃定:“除非她不想和沈钓雪结婚了。”
虞昭矜想起上次拍卖会,直觉告诉她,任书伊和沈钓雪两人看上去似乎并没有那么亲密。
不像未婚夫妻,反倒更像陌生人?
虞昭矜皱了皱眉,坦白说,她并不喜欢刻意去打听别人的隐私,这样显得她很八卦,气质都要与其他名媛落一大截。
好在,宋砚棠不是别人,在她面前没那么多藏着掖着。
“她很喜欢沈钓雪吗?”
宋砚棠点头:“对,很喜欢。他们算从小认识,在圈子里几乎不是秘闻。”
“至于沈钓雪喜不喜欢她,还真不得而知。只清楚两人的关系忽冷忽热,其中发生了什么,大概唯有他们自己才清楚吧。”
“噢,挺复杂的。”感觉夹杂了恨啊爱的,一点都不纯粹。
不过,这才像豪门圈子里的社交,因家族联姻,捆绑于一起,感情自然说不清楚道不明。
虞昭矜不予评价,表示尊重。
宋砚棠说了一大堆,嘴巴都说干了,硬拉着虞昭矜往二楼跑,“我们去楼下逛逛。”
不比三楼的斛光交错,二楼空气中散发出一种甜腻的果香。
虞昭矜被巨型玩偶所吸引,她穿着礼服不方便,对其拍了几张发朋友圈。
“有限量手办诶,我去参与一下。”宋砚棠平时挺喜欢玩这些,房间里收集了一大堆。
相比之下,虞昭矜稍稍有些匮乏,她拿起松露巧克力赛进嘴里,百无聊赖地看着。
时羡持是与沈钓雪一道出现的,刚露面就被客人团团围住。沈钓雪儒雅风流,金丝眼镜为他增添几分斯文,看起来是不太像长情的人
虞昭矜唏嘘几秒,为同为女生的任书伊,不经回想起任书伊那张可爱精致的娃娃脸。
温柔那挂的,一看就很好欺负。
光想着,目光不自觉略过了时羡持,转头,又往餐
味道不错棠带上一份。
这下,时羡持忽然望了过来,越过重重人群,锐利地目。
或许是目光过于炙热,令虞昭矜很快察觉,并顺着视线往回看。
,没想到他还真的来了,一身禁欲黑色西服,在这布置粉色的少女心的二楼,十
而她刚刚居然没有看见他。
虞昭矜一边回想她方才的举动,一边在暗自庆幸他此时很忙,应该没空管她。
时羡持眯了眯眼。
明明下午还能抱着温香软玉睡,醒来不仅见不到人,还能被她忽视。
还说fox是坏狐狸,她分明更是。
女人娇软甜腻的嗓音在耳边愈发清晰。都是哄他的话。
快步走到虞昭矜身边,停留,眸光毫不掩饰:“这就是你说得接我?”
“”谁相信你会来?
虞昭矜就差这样说,视线对上他的那刻,被他身上的危险气息凝了下。
“时总这不太符合你的气质。”好半天,说出这么一句。
时羡持挑眉,好整以暇地反问:“我什么气质?”
很难描述这种感觉,虞昭矜“唔”了声,词汇量那么多,却在这刻找不到形容词。
时羡持将语气沉下去:“昭昭,你知道我等你等得很辛苦吗?”
就差抱着fox上她家的门去找她,画面光是想想,便觉得落魄。
像被她无情丢弃的流浪者。
虞昭矜低垂着脑袋,眸光快速转动,手悄然挽上他的手臂,缓缓轻声说:“你先别生气”
“我一来就听说了这里有条热闹的街道,趁还没有开放,你陪我去啊?”
时羡持对这些地方不感兴趣,换做往常任何时候都是。
如今被她一说,略微触动了下。
见他没拒绝,虞昭矜弯了弯唇,“我先去找宋砚棠。半个小时后门口见。”
说完,就看见女人的窈窕身影离开,直至消失不见。
场面不知比先前开始要壮观多少,虞昭矜喜欢待在角落里看着,主角不是她的时候,尚且如此,熟悉她的人都知道。
鼓掌声与议论嘈杂于一起,虞昭矜权当没有听见,意味阑珊地朝台上望去,已经开始剪彩仪式了。
貌似同步做了直播,宣传方显然就是时羡持执掌的钒迹集团。
虞昭矜不经与Falriar联想到一起,敲定好代言人后,是不是也可以通过此方式来增强曝光度?
所以代言的人选很关键,要那种随便一个话题可以掀起浪潮的并且,还要确保以后不能掺杂上丝毫的绯闻。
这种情况,最好就是提前去拜托哥哥。可要怎么开口呢,哥哥会不会觉得她调差别人背景的事,都办不好?
虞昭矜一口气想了很多,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脚步声,在无声的靠近。
很轻地无奈叹气声,几乎是立刻令虞昭矜霎时间反应过来。
回头——赫然看清来人的脸。
发生全程不过几秒钟,虞昭矜眸光由忧转喜,眼泪就差夺眶而出:“哥哥,你怎么来了。”
虞霁叙点了下她的鼻子,没好气道:“谁让你几天不接电话,也不怎么回信息?”
“担心你就过来了。”
虞昭矜不好意思地笑,总不能让哥哥发现她在这里的异常。
她掩饰道:“忙嘛。”
“忘记我跟你说的了?再忙也要打电话报平安,不知道我和爸妈会担心你吗?”
虞昭矜撇嘴,嗓音逐渐溢出委屈:“又来了说好的煽情兄妹情呢!哥,你没发现你一来就在训斥我?”
虞霁叙最受不了这招,古板地思绪收回,摸了摸她的头,“知道你没别的事就好。”
“哥,你还没说你怎么过来的?到了很久吗?”
“在隔壁省出差。”虞霁叙温声解释:“实在不放心你,专门跑这趟,明天一早的飞机。”
“那你就知道我在这啊?不和我说,也不怕跑空”虞昭矜心有余力地进行着打探。
生怕虞霁叙知道她和时羡持的事。
哥哥古板惯了,不知道他会对时羡持怎样。
虞霁叙轻笑:“你这样贪玩,不来这儿又会去哪儿?”
“”受不了这京里京气的语调。
突然又想,哥哥难道也认识时羡持吗?
或者两个人之间打过照面?
和爹地一样?
时羡持陪同沈钓雪的仪式一结束,目光搜索到虞昭矜,凑巧捕捉到她脸上从惊讶到惊喜。
他清淡的神色不免变沉几分,脚步顿在原地,就这么生生看着。
沈钓雪不动声色地将这幕看进眼里,不嫌事大,上前煽风点火:“啧,你看到了谁呢?”
时羡持懒得理,女人似乎是预料到了,她紧跟着递来一个眼神,很快又移开。
时羡持手指登时收紧。
她在跟他装不认识,为什么?
让她对着笑的那个人,又是谁?
沈钓雪再探寻那刻,男人敛去一身冷气,姿态从容,优雅的仿佛来自西方的贵族公爵。
仿佛他是个会嫉妒的神魔,外表矜贵,内里实则在进行着攀比。
时羡持忍着,花费极大的力气没上前出声打扰。
却在她所在的范围内,做着极度违反道德的事。
第32章 矜持【VIP】
时羡持不经意地在人潮中走动,手里的酒杯换了一杯又一杯。
不远不近地听着身后两人传来的谈话。
场面实在太吵闹,能入耳的话语有限。
沈钓雪勾着唇角,紧跟于他,“是酒不合胃口吗?”
“也是毕竟是在二楼。你提不起兴趣是正常的。”
时羡持神情维持平静,淡声:“你不是很忙?”
“再忙也忙得差不多了。”沈钓雪漫不经心地说:“倒是你以前一年也见不到你两次,最近好像挺勤的。”
时羡持嫌他吵,正快速思索什么,可以让他闭嘴。
一道人影气势汹汹朝这里走来,在沈钓雪面前停住,语气颇为委屈:“沈钓雪,你怎么能不等我,自己就先过来了?不是说好的一起走”
“你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们还是不是未婚夫妻了?”任书伊藏匿不住心事,有什么说什么。
偶尔也就罢了,偏生今天是沈钓雪的大事,她不想错过。
沈钓雪眼镜下狭长的眼眸暗下去,“任小姐,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
任书伊唇角抿起,眸光晦涩。
不是不知道圈子里的人在怎么笑话她她只是在为自己的喜欢做争取。
“好,既然如此,那你也不用担心了,我等会儿回去就去和我爸妈说清楚,让他们把这个婚退了,不会再给你添麻烦,更不会再来缠着你,让你觉得厌烦。”
任书伊一口气说了很多,将这段时间承受的全都说出来,反正是最后一次了。
“理由的话,就说我们不合适,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也不算丢你沈大公子的脸!”
当初,沈钓雪就是因为建造星涧项目出现问题,逼不得已与她联姻!她知道!她全都知道!
任书伊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管旁边会不会有人看到,或者看到了又会怎样想她。
无所谓了!她就该为此生出一颗波澜不惊的心!
不远处,虞昭矜拨弄着腕上的红宝石多圈式手镯,这是她思考时的小动作。
“昭昭,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虞霁叙一眼看穿,直接问:“是关于Falriar的?你有求于我?”
虞昭矜“哎呀”一声:“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都让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虞霁叙笑,说他还不了解她。虞昭矜小心脏紧张地提起,担心虞霁叙看出更多。
恰逢此时,男人挺拔的身姿就站立在她的不远处,眉骨深邃,薄唇浅浅勾着。
疏离又极具吸引人的目光,实在是太有诱惑力,尤其是他眼尾扫过来那刻,让人面颊发烫。
像被他吻遍全身。愈发止不住幻想,若是真被他吻上,又是如何感觉
虞昭矜偷偷注视两眼,又挪开。
时羡持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这个距离,应该不会被哥哥觉察吧。
她是最好的伪装者,认真装扮时,纵使是最熟悉她的人,也很难洞悉她的真实想法。
“哥,我确实需要你帮忙。”虞昭矜简短地说了下,她所有的需求。
虞霁叙听闻后,倒也没说什么,他正了正神色,严肃道:“只是有一点,昭昭,你得记牢。”
“什么?”有不好的预感升上来。
虞霁叙:“不准和男明星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虞昭矜。
“哥哥!”虞昭矜就知道会是这样,争辩说:“你怎么会觉得我是那种人?”
玩.弄男女明星,这在豪门圈子里不是什么新鲜事,是人就有野心,双方自愿选择的事。她不参与,也不去对别人评头论足,总归与她无关。
虞霁叙叹气,语重心长地解释:“我这么说,不是不放心你,而是对别人不放心。”
对任何男人来说,虞昭矜绝对是一个夺目无法拒绝的存在,谁都可能会对她有想法,虞霁叙可以先行掐断很多人,却不能阻止她。
虞昭矜显然不明白这点,哼声道:“那就更不必了啊。”
不是最优质的,她根本看都不会看一眼。
有时人与人的磁场也很奇怪,金发碧眼,痞帅斯文各种类型。接触得多了,那种想法愈浅,反倒都不如时羡持这种高岭之花来得猛烈。
虞霁叙清楚虞昭矜高傲的一面,但保不齐有万一,他经常担心会被骗走。
近日,感觉似乎加深了许多。
他只好说:“你准备好了就交给
虞昭矜松口气,还想说什么,左侧经过一道风,那。
电光火石间,虞霁的肩膀,锐利盯着跟前的人,转头问:“昭昭,她有没有撞到你?”
虞昭矜摇了摇头,眯眼,认出始作俑者:“任书伊?”
第一次正面瞧虞昭矜,眼前的女人好漂亮,好耀眼,明媚得像玫瑰花一样。
沈钓雪大概喜欢她这种吧,随后摇头,管他喜欢哪种,总之不会是她。
“不认识。”虞昭矜也不生气,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她:“只是知道你,拍卖会那次,有印象没?”
任书伊搜索了一会儿,“和我抢胸针的姐姐?”
那天,她去的晚,坐得后排,没法看清前排发生了什么,更别提知道是谁。
虞昭矜纠正:“我和你一样大。”谁比谁大,可不一定,可别她叫老了。
任书伊“哦”了声。
“”虞昭矜,太没眼力见了,难怪宋砚棠跟她一见面就掐架。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任书伊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差点撞到人,讷讷地吐出:“对不起刚刚不是有意的,我”
虞昭矜哪会真和她计较,挥挥手,“没事了,你既然有事,就赶快走吧。”
不知看见了什么,任书伊往前面丢下一句“抱歉”,匆匆往前冲。
虞昭矜莫名奇妙,八厘米的高跟鞋,让她站着有些累,顺着力道往虞霁叙肩上靠了会。
“累了就回去休息。”
低头看腕表,已经快到她和时羡持约定的时间。
四处搜寻了下,他不在,大概是去等她了?-
燕玦回姗姗来迟,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自顾自说:“时羡持是怎么了,脸色那么不好看,本来还想着结束后去徐空溟那”
“他心情不好。”沈钓雪若有所思低头,手中香槟荡漾出漂亮的光泽,他自顾自说:“也许人家已经有约呢。”
燕玦回睨一眼:“他能有什么约?和他那一堆文件吗?”
沈钓雪抿紧唇,不说话。
燕玦回想起什么,恍然大悟:“你别说!还真别说!上次就觉得奇怪。”
又是口红印,又是让他留意车牌!
他肯定没有想错。
燕玦回还在乱瞄,拍他:“那不是任书伊吗?表情怎么看上去怪怪的,难道被人欺负了?”
“诶她跑掉了。”
“不对啊,按理说,她要是有什么委屈,不是最喜欢来找你吗?怎么看到你,反倒像看见了洪水猛兽似的”
燕玦回一个人说着长篇大论,丝毫没注意到旁边的男人眸光一点点变得幽暗。
沈钓雪饮尽香槟酒,勾出笑:“还有事,失陪。”
“”
终于蒙混过去,虞昭矜掐准好离开,刚出门口,一声叫唤,拉回她全部的注意力。
如她所期望,星街上并没有人,两人肩并肩走。
光影浮动,虞昭矜踩着他的影子。
男人看上去浑身冷冷的。
并不是刻意疏远的冷,反而让人认为很有趣。
他在傲娇什么?
虞昭矜小碎步上前,手指勾住他掌心,动作轻缓地来回摩挲。
见这都没反应,眸光一转,缓缓上移,勾进他百达翡丽的表带中。
他每次带的都是这款,让她很难不起心思。
时羡持脚步放缓,垂眸,就这么由着她继续碰。
她的手指纤细,掌心又软,很好握。一下没一下地挠着他,几乎全都落入于他的心尖中。
“你还在不高兴?”
思来想去,这男人肯定还在生气的,她扬起唇,不觉将他的整个手臂,抱进怀里:“那我哄你啊”
被她扰乱成这样,时羡持哪可能再无动于衷下去。
她视线落到她锁骨上,回想的却是她如何主动地搂住他脖颈。
“我不是不高兴。”他没动,趁着她松懈,极快地握住她。
夜如雾般浓稠,所到之处灯光无不迷乱。
她也是,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抓不住。
“虞昭矜,你先不妨告诉我,我们是什么关系?”时羡持握紧掌中的纤腕。
在这一瞬间,虞昭矜听出他声音里的沉冷。
虞昭矜眼神浅浅研磨着他冷峻的神态,格外喜欢他此时的与众不同。
她反问:“你说呢?”
顶着这样一张禁欲的脸,说着最引人遐想的话。
“时羡持,你好可爱。”
明明就不高兴,依旧陪着她逛。
时羡持被她弄得思绪乱飞,连郁结于胸口的气什么时候消散的也不得而知。
继而联想的是,不知她背地里还有过多少人“哥哥”,说过多少此类的话
舒展而开的表情徒然变得冷硬。
第33章 矜持【VIP】
时羡持呼吸逐渐粗热,俯身,嵌住她下颚。
属于他的气息完全覆上来,像即将迸发而出的箭弓,拉满,随时会发动攻势。
“既然说不出来,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时羡持黑色眼眸异常沉静,预备说出口的狠话,被他扼杀在喉咙里。
说什么。说他不想看见她。说以后不要来找他。
他除了御华府之外,多得是地方可去,让她找不到的方式太多太多。
打了一晚上的腹稿,在见到她的那刻,统统覆灭。
他瞻前顾后,他违不了心。
被他这么逼迫,虞昭矜难得没有生气,是真不觉得气恼,反而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你本来就要送我回去啊。”
“难道说时总打算把床让给我?”
虞昭矜点到为止,不像之前的攻势猛烈,放得缓慢,一点一点地磨着他的神经。
时羡持松了松领带,喉咙发紧,扯乱都是徒劳。
不敢置信,他居然回答不了。
甚至内心的狂热告诉他,他是想的。
想钻入她的被窝,想与她做尽极致的事。
“刚才被你喊哥哥的男人是谁?”终究是问了出来。
他其实觉得不该对她进行刨根问底,都没有身份,没有立场。他不知道这样问她,算什么。
“这你都听到了?”虞昭矜眼中闪过诧异。
原来,时羡持是看到她跟哥哥亲密,误会了。
“时羡持,你是吃醋了吗?”她轻笑,不着急回他,存在刻意的成分。
时羡持在“吃醋”两个字中轻微地噎了声,应也是,不应也不是。
但很快,他便恢复了矜淡,定定地看向她,目光一寸寸地淬过她的肌肤。
“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就是了吗?时羡持你不许口是心非,我不喜欢。”
时羡持淡淡挑起眉梢:“那你喜欢什么?”
虞昭矜心想,她喜欢得可多了,并且每样都有拥有。
但,被他喂养过的,又岂是那些物质可以比拟得上的。
想要得不光是吻,还有更多的别的
她高傲到,只允许他的光临。
“喜欢我吗?”男人沙哑的嗓音中带着嘲讽。
只要想到她也许也和别人说过这些,他就恨不得欺身上前,吻痛她,狠狠咬着她的唇,让她再也不能对除他以外的人撒娇。
说他不讲道理也好,说他占有欲强也好,总好过他亲眼见到,东想西想
无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没有上前,将他们两人硬生生分开的。
她的下巴仍被迫搁在他指腹边缘,这个视角,他的恶劣心募地生出,手指向下滑了滑,抚过她细腻光滑的脖颈。果然,感受到细微的颤意,如要展翅而飞的蝴蝶。
“昭昭,你是真的感觉不到吗?”他的危险,想时时刻刻将她吞噬的阴暗心思。
男人所到之处,虞昭矜的脸慢慢变得通红。
就说他越来越坏。她锁骨上的痕迹,简直令造型师难办,挂脖礼服也遮不住,如此一来,她只能选保守类的。
满保险箱的珠宝项链,根本派不上用场。
夸张式的耳钉,加上她手上的红宝石手镯,已是极限。
“时羡持,你连我亲哥的醋都吃,好没道理。”虞昭矜嗔他一眼,就差笑出声:“我也不知道我哥哥会突然来找我啊,他明天上午就走”
以为的转变并没有如她所愿到来,她抬起另只没有被他禁锢住的手腕,正想给他炫耀在她的衬托下有多美。
天旋地转间,腰肢忽然被紧紧攥住,一拖,撞进了男人的怀里。
再抬头,眼前是逼仄的红墙,宽窄的巷子,更加无人经过、无人在意。
虞昭矜不知道他们处于这样的一个地方,又觉得这个墙壁实在是高,抬眼都看不到尽头。
“你干嘛呀”
“害怕了?”时羡持的声音低低传来。
什么时候会对她做这种事了?昨晚是,现在也是,他就像控制不住的野马,在明知还不属于他的领地里乱闯,渴望她的驯服,又不断地想引起她的注意力。
虞昭矜茫然了一下,不解地眨眨眼。
他要做什么
这点距离,虞昭矜被他牵动着走,脚踝处传来疼痛感,不明显,却被她用来放大。
虞昭矜眼眶里氤氲出湿意,“时羡持,我的脚被高跟鞋硌得好疼,要你抱。”
,揪住了他的领带,囔囔低语着。
那他,面孔纯真妩媚,曼声的语调,足以让人情难自禁。
时羡持敛着情绪,,从她脸颊滑下来。
多少带着了点力道,像在赌气。
男人隐在黑暗阴影下的眼瞅着她,眼眸晦暗不明。
“我见不得人?”所以,只能在暗处,不被人为知。
“嗯?说话?”
强烈的侵略性,来得如此迅猛,宛如被热浪袭击,不断冲刷。
虞昭矜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从脚底心直升天灵盖。
愣愣定在原地,忘记了反应。她咬唇,想动一动跟他撒娇,却恍然意识到她的腰身被他紧紧圈住。
两人在对峙中沉默僵持。
“时羡持”
关系不关系的,在虞昭矜看来并不重要,她想要的是一时的欢.愉。新鲜感说不定哪天就不见了,说不准。
到时候,结束还是跑路,她自己也不清楚。
虞昭矜垂下头,手指又在戳他的胸膛,他太高大,闷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这种事你怎么能问我呢该是由你来说才对啊,追女孩子你到底会不会啊"
时羡持没有做声,就这样深呼吸。
他清隽的脸上逐渐露出凝滞的表情。的确没有追过,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会。”他说。
虞昭矜一怔,恍若有七彩泡泡在不停地往外冒,“那你可要好好学一下。女人都喜欢惊喜的,浪漫的,还有”
她一一列举,眼波斜斜地向他看过来,明媚的颜色,使她整张脸都在发光。
时羡持手掌贴住她的头部,他觉得自己再次被迷惑,脑中幻想出的不再是她伏在哪个男人身上,而是该怎么讨她欢心。
就这么抱了一会儿,或暧昧的气息,或蛊惑的意味什么都好,他忽然轻声说“会有的。”
嗯??
虞昭矜没听清他说的什么,正欲问,两道身影打断了她的思绪。
声音明显比他们开始要敞亮得多。
“沈钓雪,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跟上来又想干什么?”不轻不重地语气,倒是听不出喜怒。
任书伊跑下来时,没想过身后会有人来,更没想过这个人会是沈钓雪。
她看了他一眼,权当没看见,低着头默默地等司机来接她。
司机车开得较远,大概没料到她这么快结束吧。她自己也是。
明明坚持了许久,现在想来,好没信念。
沈钓雪并不因为她的忽视而触动,他看上去没所谓,勾起地弧度很是凉薄:“刚才说得很清楚,我送你回去。”
说清楚了!又是说清楚了!
任书伊不明白,类似这样的话,她到底要和他说几遍。
她抬起眼睛,眸子里烟笼雾绕,冷冷道:“送这里也一样吧?就别再让各自的长辈误会了。”
沈钓雪声线低沉优雅,细听,盛着轻微的笑意,“是吗?”
“那吻一下再走?”
任书伊从前最受不了他说这种话,姿态随意,慵懒散漫的痞感,在他身上发挥到了极致。
她为此沉沦多年,不愿就此中挣脱,任由自己越陷越深。
轻嗤一声,“神经病。”
被她骂,沈钓雪也不恼,不难从中听出宠溺的意味,像在逗小猫小狗。
“伊伊,你不觉得现在最合适吗?”
任书伊还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便猝不及防地吻住。
不是没和沈钓雪接过吻,她主动的次数其实很少,每次由他解锁,深入浅出,或快或慢。
意乱情迷间,她以为会发生什么时,沈钓雪又会及时的抽离,模样端正到仿佛吻的人不是他
“沈钓雪,我不想再猜你的心思了,你继续去忙你的吧。我们不合适。”
“唔”,两道轻呜声同时响起,前者激烈尤多,后者则更为隐秘。
细密的水声,拉取出银丝,莫名让人觉得羞耻,虞昭矜瞪了他一眼,无力地挂在他手臂间,大口地喘着气。
快要窒息,不过此种感觉。
虞昭矜没和别人比过闭气,曾经她引以为傲地优势,在时羡持面前好像都不够看了。
“他们走了吗?”声线放得很低,从他们出现开始就是了。
此刻,时羡持并不比她好上多少,身体上的激烈反应,冷却都冷却不了。
时羡持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吻住她,明明他不会关心这些。却在她偷看别人津津有味时,想把主导权夺过来,让她的身与心,都放在他这里。
“他们这是要退婚了啊?”怎么瞧,都像一个好奇心极强的小朋友。
而她似乎没有料到这点,饶有兴致地分析:“爱恨纠缠,谁也放不下谁吗?任书伊性格感觉要刚烈一点。”
虞昭矜没想到,最先说“不”的人,居然会是任书伊,这可太有意思了啊。
时羡持有些恼恨,触到她圆润可爱的耳珠。
“别人是别人,你休想把今晚的事情,就此揭示过去。”他清楚、明晰地重复。
虞昭矜当然没真这么想,连日来的相处,她算是摸透了这男人的性格。
把头低下去,埋入他的胸膛,无声地嗅了嗅,是会引起她多巴胺的味道。
衬衫下的肌肉,紧实结实,流畅的线条着实勾人
这么想着,再进一步,她似乎就能吃到了。
第34章 矜持【VIP】
脚步声走远,虞昭矜才缓缓抬起头看他,理直气壮:“我虽然喜欢你,但也是要看你表现的。”
光花钱不够,还要用心才行。既然是确定关系,当然别想着敷衍她。
这方面,她不能落于别人的下风。
情感要有,仪式感也要有。
时羡持见状,愈发觉得她是高傲的猫咪,得被人追捧。
他轻笑了一声:“这不是什么难事,昭昭,不如你想些别的。”
“别的?”
彼此仰视着,虞昭矜手不自觉地揉他的衣领,声如蚊呐:“什么都可以吗?”
她指腹没入他衣领里,衣扣因力道弹开,触上他肌肤的纹理冷白细腻。
时羡持一把抓住她的指尖,掌心完完全全覆盖,“再摸下去,你在我这里的账就要多一笔了。”
账?
虞昭矜被他夜雾般的眼弄得紊乱,像一道暗流,在她身上流连。
“说得那么吓人你对别人也是这样吗?”
“昭昭,我在实事求是。”他慢条斯理说着。
那些话说不出口,不代表没有,更不代表他没有记着。
虞昭矜拍开他的手,不由琢磨起他话里的深意。是指她故意对他做得那些事吗?
在包厢里有一次,在车后座椅处,在他家的沙发上记忆一次比一次尤新。
多聪明的女孩儿,这就弄懂了他话里的含义,时羡持不觉握得更紧了,她连手指都是极细的,白嫩到轻轻一用力,就有血液聚集,凝成漂亮的颜色,不亚于他满院的粉荔枝。让人想不顾一切含上去,看看是不是会颤抖得厉害。
“你好过分啊。”她还要骄矜下。
时羡持没打算继续与她待在这里。因为她,他原先的规划全部都被打乱,戒律首要放到一边。
顺便到时候告诉她,或许还会有更过分的。
她逃不掉了。
“还要逛吗?”他征询她的意思。
虞昭矜低语,吐露她真实的想法,“都没逛多少,前面有游戏,我想你陪我*玩呢。”
“你说的地方,今晚开放不了。”他叹气,好似在哄没有吃到糖的小朋友,“我替你记下了,你不喜欢人多,不想排队,下次提前清场,好么?”
虞昭矜白他一眼,唇瓣撇下去,“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儿。”才不想让他觉得她幼稚。
“脚还疼?”
他好像一直惦记着这事。
时羡持蹲下,手握住了她的脚背。
她脚背温软,被包裹在细高跟里。拿出时,隔了一层薄薄的肤色丝袜,将她莹润的脚趾包裹住。
这种视觉冲击,无端地,产生出一种撕扯的冲动。
即使隔着,她仍感知到他指尖传来的温度。很烫,皮肤在跟随他而升温。
“下次不舒服早点说。”他脸色转变得不太好看。
虞昭矜嘴唇蠕动,眼泪在眼眶打转,好不委屈:“我还以为你要让我下次不要穿”
“你喜欢,谁能将它剥夺?”时羡持抱起她,高跟鞋被他一并勾入手中,嗓音淡然:“而且,我的手臂不是摆设。”
喜欢大概就是想无条件纵容。她的耀眼,总该被呵护。
虞昭矜微微恍了下神,又被他撩到了。
-
路上,虞昭矜低头几次查看手机,哥哥发来信息,都是在问她回去没有。
虞昭矜匆匆回复,保险起见,又偷偷询问柳姨。
看来哥哥比她想象中的忙。应该明天就走。
有心事的时候,她脸上的小表情有一点点小娇嗔,细细观摩的时候,只觉可爱得不行。
已经抵达门口了,虞昭矜犹犹豫豫下车,见男人都没有挽留,没有不舍的意思,她退回座位,问:“你今晚没有喝酒吧?”
时羡持维持着直视前方的姿势,嗓音低沉而温和:“我今晚不住这里,需要回老宅一趟,明天一天都在。”
一个月一次回去是规矩,他推迟太久,那边快要压不住了。
虞昭矜紧抿着唇:“谁要问你明天的行程了”
“因为。”时羡持这时偏头看过来,“我想主动跟你说。”
他真说了。虞昭矜心如小鹿乱撞,为他这前后极大的反差。强势是他,温柔是他,冷淡是他
但,无论哪种。攻陷起人来,沉溺太容易。她受不了,简直亢奋不已。?”
“半个小时前,我让谭叔抱它回你那了。””她不放心,其实还想亲他一下。
这么想着,
只是没预料到,,男人像是有感应般,准确无误地贴上来。
缓慢地探入,绕住她的舌尖,带领她反射般的回应。过程延长,细致绵柔,像在描绘某种稀世珍宝。
什么时候吻她,成为了一件极度上瘾的事。明明才吻过,却依旧觉得不尽兴。味道不一样,心境不一样。
待上二楼后,虞昭矜站在阳台上向下望,看他车辆还没走,漆黑的车身沉寂寂的停留在那处,神秘莫测。
停这样久,怎么还没走。
虞昭矜伸头,攸得想起什么,奈何对面太大,能看到的有限。
他的后花园里,还会不会有别的花,是否又和凌女士的花房一样,摆满了各种小巧精致的玫瑰花。
他这样的一个人,又为什么会种上一种和他外表尤为不符合的花?
虞昭矜在手机上输入,想想后接着删除。
算了,都没完全见识过,就说想要,等于无底线了。
虞昭矜不知道的是,男人刚才已经握着手机,将他五分钟之前通讯录里的备注,同步完毕,并停留在会话页面,来回欣赏。
时羡持好像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深夜回老宅,满屋子的人也会等他。更加忘记了,他以秒为单位的挣钱速递,为此挥霍出去了多少钞票。
他的能力,支付得起一切任性。还可以为她,在无数场地里肆意挥霍-
周日,虞昭矜在家睡到自然醒,充足的睡眠使她心情愉悦,连床头多了一束花都没意识到。
她像往常一样出去,柳姨给她备好早餐,瞬间被桌上的粉荔枝所吸引,虞昭矜低头,嗅了嗅,时羡持这个人,好像认定了某种东西,就一直是。
钟爱的特别明显。物是,不知道人是不是。
虞昭矜心口突突一跳,为这突如其来的感知。
她正准备问,门口传来动静,看清来人时,嘴巴张得巨大:“onmygod!哥,你不是回去了吗?”
虞霁叙当然不会说,因为他在酒店里辗转难眠,没睡好过来的。
“爸妈回了海城,集团里爸会去,我在这里陪你几天。”
“”
提心吊胆到了周一,虞昭矜捏着花瓣,满面愁容,偏偏只能雷厉风行,她不能让虞霁叙在工作上小瞧她。
Falriar集体员工近半个月,打了鸡血似的加班、做方案探讨,没有半句怨言。
很难形容,她们是何种激动,从开始见到虞昭矜忐忑到如今,仿佛即将迎来真正的黎明曙光。
大小姐玩归玩,工作起来一丝不苟,恩威并施,八小时工作,要求五小时完成就行,不论你是选择加班还是娱乐,任由你支配。这就导致大部分人十分卖力,效果意想不到的好。
虞霁叙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些景象,很神奇,他敲响虞昭矜办公室的门,认真地说:“昭昭,你很适合做领导。”
被夸,虞昭矜丝毫不谦虚:“那当然。”她用得可是纯打工人的思想,这很好代入,若谁占用她全部时间,不让她吃喝玩乐,她也会疯掉。
大部分都是普通人,需要养家,需要靠工作挣到足够的钱。那钱有了,时间没有,日复一日的生活,自然提不起劲,这是一种超脱的恶劣循环,没有人喜欢这样。
有时,虞霁叙也不得不承认,他小瞧了她,很多奇怪的点子,是任由他无论都理解不了的。
虞霁叙揉了揉太阳穴,同时眸光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这是钒迹的企划书?Falriar打算和他合作?”
虞昭矜佯装淡定:“对啊,要想改革,钒迹是最好的选择。”
虞霁叙手指在桌上来回敲击,他在做考量。钒迹掌权人是谁,他在海城已略有耳闻。
“昭昭,据我所知,时羡持这个人并不好说话。和他合作,不见得你会讨到好处。”
“是不太好,我磨了半个月呢。”虞昭矜单手撑着脑袋,面上故作煎熬。她突然站起身,拎起包包转身就往外走,“哥,实验室里要不麻烦你替我去管控一下,我这就再去一趟钒迹。”
独留虞霁叙愣在原地,他卡壳住,分明还有好多注意事项没有说。
除了无奈还是无奈,他想,碰了避总不会再这么莽撞,就知道回家了。
钒迹大楼远远看去像斜躺的字母“m”,通体呈现出蓝色,与天空的颜色又不一样,流线型设计搭配玻璃幕墙,简约高级。
上次,虞昭矜没来得及观赏就被时羡持的身影所吸引,虽然现在也是。
有点冲动了,Falriar还处在整改中,来这里纯粹是想找他。
想到哥哥这几天都在,做不了过分的事,两边都得靠她平衡虞昭矜就觉得头疼。
走完登记流程,出乎意料地畅通无阻,一路来到顶层。
收到通知的那刻,秘书头也不敢抬,面上恭敬又小心翼翼,眼前的是未来老板娘,她还不能走漏任何风声,要时刻记住,确保以后不会出错。
“您跟我来时总在里面。”
秘书其实不敢相信,前一秒周身还沉冷的老板,下一秒,面露温和,微表情的变化足以说明一切。
“你怎么来了?”
所以,她上来的流程,都是程锐的自作主张?时羡持他并不知情?她算是融入他的生活吗?已经不动声色地“买通”了他身边的人,虞昭矜为这个认知,悄悄窃喜。
“当然是有事来找时总。”她有正当理由。
时羡持眸光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过,她整个人就像一道亮光,时常以一种料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虞昭矜默默地打量他的办公室,她喜欢他这种眼神,像开始对她迷恋。
“你还在忙?”
“嗯。”
两天没有见到,虞昭矜坐在他的对面,隔着办公桌,目光不加掩饰:“那你继续好了,当我不存在。”
怎么可能不存在。她身上的香气,注视的眼神,无一不扰乱他的思绪却又在以另种触感,让他静下心来。
时羡持站起身,拿起文件牵着她,让她坐在沙发上。
两人就这么呆着,直到墙上的挂钟转到一定的位置,虞昭矜伏在他肩膀上的动作,终于有了动作。
“怎么?无聊还是不舒服?”
很奇怪,看这些冗长繁重的文字,难得不觉得枯燥,反而记了不少在脑子里。
虞昭矜摇头:“时间不早了,得回去了。”
“不急。等会儿一起走。”他不由分说,牵紧她的手,拉她跌坐回。
“”是她的错觉吗?
怎么感觉时羡持有点粘人?
看了眼时间,现在回去也是等下班,等他也不是不可以。
第35章 矜持【VIP】
虞昭矜眼波流转,圆润的唇珠渡在男人耳边,“时羡持,你连续两天让人送花到我家,是在讨我欢心吗?”
这话一听就是明知故问,她明白他蕴含的意思,非要他毫不避讳的说出来。
时羡持停顿,低头看她,模样认真:“昭昭,我如果说了是的话,有奖励吗?”
“好啊。”虞昭矜轻哼,故意不去问什么。反正她说了算,他的要求得看她心情。
时羡持募地笑了,有时真觉得她就是狐狸变的。敏锐的时候、尤其狡猾。
见他忙得差不多,虞昭矜目光自然又扫向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间整齐、严肃、大气的办公室。
整体内敛奢华,细节处透着一种不经意的豪横奢靡。
没有一处空间是多余,无论如何打量、猜测,也揣测不到每面墙壁上的柜门里的用途。
也许被用来做书柜,也许内里有公司的重要印章与文件再或许,有休息室也说不准。
爹地和哥哥他们的风格是板正的,压根让人没有过多的欲望,多待几分钟都觉得无聊。
这里则截然相反,染指上别的,也不会感觉有任何不妥。
看到她好奇的、打量的目光,时羡持唇角一勾,逗她:“实在忍不住,你可以打开看看。”
“我没事看你的东西做什么。”被看破,虞昭矜窘迫地轻嗔他一眼,“还有,我为什么会忍不住?”
男人不答,手中的钢笔在他漂亮修长的指节中合上,漫不经心地扫向她。
看过来的眸光,异常地专注,黑而幽深的瞳仁,仿佛要将她身上的一寸寸烙印住。
带着别种的深意,像极了明晃晃的暗示。
“”
虞昭矜想到两人在沙发上,互相上下俯视的姿势,他掩藏住的形状,□□,其硬度感人。
心里被勾得发痒。在这庄严的地方,她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某种恶趣。
角色扮演,他会不会喜欢。反应又会是多大。
虞昭矜眼睫扑簌簌地微颤,“看中了你这里的设计而已。”
她的两瓣红唇上下翕动,脸颊透着不自然的绯色。
时羡持就这样看了她几秒,顺着她:“嗯我想多了。”
虞昭矜垂着眼,没有看到他眼底的晒笑,握上被他把玩的钢笔。
著名人物系列最最限量款,全球仅8支,她试图买了几次,都没抢到一支!
“好不公平!你怎么什么都有?!”
“你喜欢送你一支。”时羡持强调:“新的。”
光想着,和她拥有一样的东西,在相同的时间里做着同样事情的可能性,心底泛起稀有的满足感。
这么快被猜中心思,虞昭矜唇瓣撇了下,面子让她想拒绝,可内心又实在想要。
复杂和矛盾,不断地来回拉扯,虞昭矜最终决定不纠结,她还是不为难自己。想就是想。大不了,她再送他点别的。
“那好吧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和我说。我也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东西。”
“好。”时羡持轻轻笑了,他丝毫不觉得她幼稚,或者在炫耀。
她真情使然,骄傲不容许她低他一等,他会尊重她。
“另一支在御华府里,我明天让人给你,嗯?”时羡持招她过来,从冰箱旁边柜门拿出一瓶宝露兹,拧开瓶盖:“这个天气不适合喝冰的。”
虞昭矜:“我本来也不喜欢冰的!”
说完,很没底气地接过,喝了几口,视线紧追着他,才说:“好没趣,除了水就是茶叶,这点你们男人都一样。”
时羡持蹙眉,扶着额:“昭昭,我这里没有女孩子来过,并不知道需要提前准备什么。”
茶水都是商业上的接待礼仪。谭叔定期会派人增添新货,以备应付各类的人群。
虞昭矜有几秒呆滞:“你也需要招待客人吗?”
她以为,到了时羡持这个阶层,怎么都该是别人来巴结他才对。
“不存在所有人都不同,相互有牵扯,可持续发展的,要适当给点甜头。”时羡持难得生出闲情逸致做讲解。
门路一套一套的,她可以知道得太多太多。
看她似懂非懂的眼神,就猜测她是感兴趣的。也不是一点话题都没。时羡持为此失笑。
虞昭矜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清楚这男人稀罕地展颜,他慵懒而随意的时候真是性感,没有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褪去疏离感,让他看上去多了丝痞气。
在他的商业帝国,在如此严谨之地,他
虞昭矜匆匆放下水瓶,他太高,嘴唇只能抵上他的喉结,直至感息。
“这样看你.”
时羡持深呼吸几下,克制住迸发而出欲.念。
她调皮时,黑白分明的眼里有艳光,潋滟得不行。认真时,干净澄澈,像天上月,透着不可侵犯的纯粹。
好似多幻想深点,都像是在亵渎……
他知道她的珍贵,明白她所有手段,强行压抑至今,才迟迟没有遵循内心。
“你喜欢吃什么?等你下次来,我提前让程锐去买。”边说着,他重新坐回办公椅上。
话题不动声色被他转移,他们待在一起这样久,外面的人不知会怎么传。
其实,在时羡持看来,早就无所谓这些,他自始至终在意的仅仅是她,勒令她远离,也是怕有不好的流言。
索性这些他有提早做好准备。
从去港岛开始。
希望她能有所察觉到,届时别被吓到才好。
虞昭矜托着腮,回:“榴莲口味首要排除,糖也不要,巧克力饼干、薯片、梅干差不多就可以了,我对零食不挑”
她挑的是甜品,太甜,太腻的不行,口感硬的更是吃一口就丢掉。
其次,要卖相好,品种她不在乎,入得了她眼的,能被她记好久好久。
曾经为了吃到喜欢的甜品,跑遍半个欧洲,宋砚棠为此评价她是最挑剔的美食家。
“稍等。”时羡持打住,将刻有他名片框的空白界面,翻过来,那根昂贵到溢价百万的钢笔,在烫金硬纸上飞跃。
看了两分钟,虞昭矜终于知道他在记什么,心里忽然被甜充斥,想不到,他还会做这些。
到底是他太细心周到,还是他对每件事都是这样。
时羡持写完,按呼叫系统,程锐很快进来,以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程锐所站的位置,面前是虞昭矜,再对面才是老板。
没有半分八卦的心,他全程不敢多看,心想,私下放虞昭矜上来,已经存了很大的赌意。
结果反馈他是赢的。
程锐上前,接过名片,神情郑重。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见过老板向谁递过名片了。
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人,需要他进行特殊安排。
“记好,别出错。”又加上这么一句。
出去,低头看到的却不是他所熟悉的界面——
[她不喜欢:一切与榴莲有关的零食。]
[她喜欢:巧克力饼干、薯片、梅干。]
小小的一张,容纳了这么多字体。
清晰又不清晰,难办又不好办。程锐一时之间,竟觉得自己头秃了。
他也没给女孩子买过零食啊!
待人走远,虞昭矜已然超他走了过去,就这么坐在他椅子的扶手上,纤手扶住他肩膀,“你字迹真好看,时总,能不能教下我?”
她称呼转变得太快,这声“时总”,由她唇瓣缓缓吐出,带着的是哑声柔和的声调,不如说是在撒娇。
不知这次她又有什么企图,时羡持松弛地往后躺,好整以暇地迎上她的目光。
“昭昭,你的字迹不丑。”
Falriar的那份企划书他看过,尾页有她的落署签名,娟秀简约,是她能驾驭的风格。
“可是也不好看!”虞昭矜撇嘴,她不想糟蹋钢笔,除此之外,有更多理由来找他。
还要说什么,手机突兀地响起,打破一室的静谧。
虞昭矜没看号码,点了接听:“喂,你好。”
“是我,昭昭。”虞霁叙言简意赅,声音听上去有丝焦急,“你还在钒迹吗?”
虞昭矜隐瞒不了,老实地“嗯”了声。
“那好你赶紧下来,我大概还有五分钟到。”
“”不是,哥哥什么时候开始做这种事了!
虞昭矜烦躁地抓抓头发,换作之前,她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听话地等哥哥来接她。
不等她下楼,钒迹门口传来很大一阵的骚动,惹得不少人围观。
待虞昭矜看清,瞪大双眸,极其招摇的骚包跑车,大咧咧地停在马路边上。
哥哥什么时候这样招摇过!
虞霁叙才不会让虞昭矜知道,他这一下午有多殚精竭虑,生怕时羡持太为难她。
他捏了一把虞昭矜的脸:“见到时羡持了吗?”
虞昭矜眼眸转动,一时不知道该回有还是没有,说了一个谎后面要圆无数个。她不愿意做这样的事。
“他比较忙。”这是实话。
虞霁叙宽慰却心疼,“做生意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不过,我们昭昭长大了,成长的有耐心了。”
“”
虞昭矜被夸得一阵心虚,但只是一会儿,她很快又心安理得的接受。
谁让她确实是有耐心了呢。
上车,虞昭矜催促虞霁叙赶快走,她刚刚走得急,招呼打了一声,甚至都来不及看某人。
也不知他什么反应。
虞霁叙皱着眉,跑车径自对上迎面而来的车辆。
“昭昭,就是他吗?”
第36章 矜持【VIP】
天渐渐黑了,朦胧一片,好像已然将对面映入其中,越来越看不真切。
时羡持一身整齐熨帖的西服,一丝不苟,风度翩翩。
虞昭矜眨眨眼,见他下车,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过来。
一颗心砰砰地跳起来。
他过来做什么?
等她意识到,时羡持人已经走到虞霁叙面前,笑容温和,“不知虞总大驾光临,有没有兴趣上去坐坐?”
“”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觉得时羡持的态度有点恭维?
还有哥哥也好奇怪,人家都这么招待他了,也不知道给点回应。
虞昭矜将头撇开,懒得管他们男人之间的较量。复杂死了。
虞昭矜下车,斜斜地倚靠在车身上。因为还有距离,他们的谈话内容,断断续续地传来。
丝毫没注意到有道深沉的目光,避讳地、隐秘地落在她身上。
等结束,再度坐回座椅上,没忍住问:“哥,你们认识啊?”
“不算。”
“那你们刚刚聊那么久?”
“明天我会和宋黎风去时家一趟。”
虞昭矜呆住,差点暴露她紧张的情绪,“为什么是你去?”
虞霁叙握紧方向盘,为了给虞昭矜撑腰,他初次开这种不属于他性格的车。
脚伸不直,全程屈着,油门也踩得费力,需要随时保持着高度的注意力。
“我去借车的时候,他们刚好在商量婚事。”
也太凑巧了吧。虞昭矜头疼,虽然她对时羡持老宅比较好奇,但完全没想到哥哥会比她先去!
她故作轻松:“哥,他们家肯定和我们不一样,你顺便替我看看有没有珍惜古董呗?”
虞霁叙不接她的梗,板正地回:“有,也不会变成你的。”
“”
心想,怎么就知道不会是她的!她可以跟时羡持买!
恰缝红绿灯,虞霁叙温淡地眸光望过来,“昭昭,你觉得像时羡持那样的男人,会缺钱吗?”
真正打了照面,虞霁叙纵横商场多年,也不敢说看透了时羡持。
外界的传闻大都不好听,但那都是传闻,虞霁叙明白眼见为实的道理。外表比海城别的风流贵公子稳重,谈吐也是,至于有没有伪装他倒是辨别出来没有。
饶是如此,时羡持与他们不相关。人生地不熟,他出面,只是害怕虞昭矜被欺负。
“我们家也不缺!”虞昭矜理直气壮地哼声:“想想而已嘛,我又不是没有钱,大不了去买别的。”
虞霁叙当然知道虞昭矜最为宝贝的就是她的那些珍藏,无奈地说:“哥哥会尽量帮你留意的,别打那些没用的主意,好吗?”
语气莫名地透着一股熟悉的意味。虞昭矜撅着嘴,哥哥也开始学时羡持跟她说话了。不知道她听不进去吗?越是不让,她偏要。
“饿了吗?我们去吃东西。”虞霁叙跟她商量。
兄妹俩昨天在家待了一天,他知道虞昭矜快要憋死了,于是哄着她:“挑你喜欢的。”
用餐期间,虞昭矜趁机问虞霁叙实验室的事,最新研发的结果有没有达到预想中的需求。
虞霁叙夹了块烤鸭,放进她碗里,“昭昭,你说的,娱乐的时候不聊工作上的事。”
“可这并不是娱乐!”虞昭矜仔细纠正,“哥,你就是过得太沉闷了,要多点业务爱好才行。”
虞霁叙淡笑:“若我也去潇洒了,谁挣钱给你花?”
“你也可以给自己多花点的!”钱挣多少才是完!这个道理虞昭矜有空就给虞霁叙灌输。
说不通时,虞昭矜便摆烂地提议:“要不,你赶紧给我找个嫂子吧?凌女士给你张罗的那些相亲对象,总该去见见的。”
“别说没有时间。你这不还能陪我吃饭?”虞昭矜充满了冲劲,从来没有像这般积极过,她拍了个照片给凌女士发去。
[mom,哥哥与我一起诶,可惜你和爹地不在。]
虞霁叙没法,半点阻止不了。
他将筷子沾上蘸酱,继续夹到虞昭矜碗里,语气淡然:“昭昭,哥哥对这些无所谓,若我们两个人必须牺牲一个人的话,我希望永远是我。你能明白吗?”
婚姻他会做到与另一半相敬如宾,如果对方不排斥他的话。
他父母相处的方式,他也会试着去做。
但,他唯一的妹妹不可以。
他们从小宠到大的公主,不是嫁到别人家受委屈的,她永远不需要牺牲。他希望。
虞昭矜鼻头泛红,“哥,你这么好,谁不爱你才是眼瞎了。”
在她看来,哥哥亦值得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他循规蹈矩快三十年,女人都没接触过几个,方方面面洁身自好。
就这一点,不知吊打多少男人。
虞霁叙不懂她这些谬论,温声说:“昭昭,没有谁非得爱你。感情不可控,同样。”
多得是爱而不得的人,的因素,不会因为谁好,就产生情愫,这是不对的思想。
虞昭矜听着,脑子里出现的却是任书伊和沈钓雪,很莫名奇妙。
“我想起我看到的一对,这么说,女生好像是努力了很久。”
“那男生以后应该会后悔。”虞霁叙难得接茬。
不用以后,现在就是。不然,沈钓雪也不会当时就追出来-
回到御华府,柳姨果然告诉她,有她的礼物。连同这两日的粉荔枝一起,被包成精美的花束,送进她的房里。
虞霁叙对这些见怪不怪,他见虞昭矜收得开心,没说什么,只提醒她有空去看邮件。
拆开盒子,又将花束摆在床头,今晚的不是完全绽放开的姿态,比较含蓄,但不影响观赏。
枝头都被精心处理过,拿起不用担心被刺到,虞昭矜找了个透明花瓶放。还是甜白釉比较配。
粉荔枝盛开,大朵大朵的,像极了聚齐的钞票配上多有意思。
卸了妆,看完邮件瞬间得知Falriar的新品研发有几个产品,数据非常不错。
样品进行了的抽验,市场反馈的效果出奇满意。
虞昭矜敷着面膜躺在床上刷手机,开了扩音和宋砚棠商量,“你有没有男明星推荐?”
宋砚棠不理解:“干什么非要男明星?”她深知虞昭矜可不是个魅男的人。
虞昭矜:“因为我们不缺女生的宣传啊!有免费的,干嘛要多花一份钱?”
而且男明星追捧的女粉丝才多一点,Falriar受众群体在那,她需要顺应市场,打场漂亮的仗。
“你不提,我都快忘了。”宋砚棠恍然大悟,“我们那些塑料姐妹,是时候派上用场了。你那里出了多少新品,都拿过来。”
电话没挂,宋砚棠退出打字,“这种事最适合发给任书伊了,我把她捧得高高的,就不信她不上套。”
虞昭矜一顿,想到那晚她和时羡持共同偷看的,脸颊蹭蹭地升温。
“她肯用这些?”
宋砚棠看不到虞昭矜的表情,只当她声音变了,是因为担心。
“不肯我就将她的丑事抖出去,大家一起丢脸。”
“你们还互相有把柄?”虞昭矜饶有兴致地问。
“啊啊啊!”宋砚棠在床上滚了两圈,才平复情绪:“这事说来话长”
高中毕业那年,宋砚棠偷偷瞒着宋家人出门旅游,包和手机被她遗留在机场,人在景区迷路后才想起来,报警后,还是任书伊驱车赶过来认领的她。
“包忘记就算了,手机是怎么回事?”
宋砚棠跺脚,“任书伊也是这么问的!我当时脖子上挂了相机!没口袋就把手机放包里了,谁知道”
虞昭矜可笑不出来,扶额:“你下次出门别乱跑了,这样冒失,一点都不安全。”
宋砚棠简直感动得热泪盈眶:“我就知道矜儿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不会与其他人一起笑话她,认认真真地担心她的安全。
虞昭矜:“好了,说正事。你觉得黎松筠怎么样?许星舟呢?”
两人都是当下最热的男明星,特别是黎松筠上周拿了最佳男主角奖,演技没得说,颜值也不错,算是上上乘。
就是不清楚真人怎么样。
“许星舟我认识,他不行,后期会是个大麻烦。”
“怎么”
“这么说吧,他的本名不叫这个,姓时。”
“”虞昭矜对着照片端详,“一点都不像啊。表的?”
宋砚棠嘴角抽动:“比时疏雨年纪还小。”特能折腾的年纪,不知道怎么进的演艺圈。
虞昭矜对弟弟没兴趣,一眼敲定黎松筠,“行,那就前边这个吧。后天我就去找聂清源。”
宋砚棠咦了声,“以你的性格,不应该是明天吗?”
时间差不多,虞昭矜摘掉面膜,把它洗掉后,慢吞吞地说:“明天我另有安排。”-
眼见虞霁叙驱车离开,虞昭矜后脚从家里出发,去往的目的地却是与Falriar截然相反的方向。
沁山高尔夫球场在西郊,乃燕家所创建,分东西两头,局势最好的地,属于高级会员制,非顶级阶层进不来。
地势较差的,则对一般客户开放,两者之间远远触碰不到,真正的资产区分。
燕玦回正是利用这点,将资源充分地利用干净。
休闲运动风的打扮,对虞昭矜来说,简直新鲜。换好衣服,直奔场内而去。
人员比她想象中的多,找了一圈,才从人群堆中看到男人的身影。
他正被拥簇着,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在一堆议论声中,时羡持隐隐约约抬头看。一瞬间心有所感。
第37章 矜持(修)【VIP】
期待的脚步声没有来。
只一眼,男人的眸光便很快移开,仿佛来人与他无关紧要。
“”
虞昭矜不着急上前了,她有自己的原则,不会做让自己太跌份的事。
但又莫名觉得有趣,想知道他这样能坚持多久。
以这段时间他们的相处模式来判断的话不好说,情动不心动,也有可能。
翠绿的草坪如丝绒般柔软,天空似乎都变了一种色彩,湛蓝明媚,挥杆心情都舒畅几分。
整座沁山,只有这里每日有专门的人修剪球道,几乎没有打痕,球道草种也是移植过来的,海滨雀稗。果岭速度10.5英尺,高端品质接近赛事标准。
虞昭矜的手机在入场后就被没收。这种强制性的模式,非但让人不觉得排斥,反而可以用心感受球场的景色。
不论是专注于打球,还是用来谈生意,都可谓是一种享受。
虞昭矜挑了个离时羡持最近的位置,有3位球童跟着她,另外2个是帮忙修补打痕和果岭的。
时羡持目光冷淡而沉静,他握杆的姿势抓紧,在背后的遮挡下,深谙不可察。
在虞昭矜的世界里,她不感兴趣的东西,即使再有情操,也很少涉及。
高尔夫算一项。爹地和哥哥都会,甚至可以说是资深的高手,有不少生意就是在球场上促成的。
虞昭矜拿起球杆,却不着急打,她召唤球童来她面前。
时羡持捏得更紧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思绪在无声无息中,被她牵动着走。
来了,不找他,也不着急的打球。
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眸光再次盯紧着她,无袖上衣显得她的手臂更加纤细,双层蛋糕裙下一双小腿笔直抢眼,甜美又不失少女心。
时羡持眯起眼,转身,这回看到的却是她的背影,及膝的裙子,在她的动作下,荡漾出漂亮的弧度。
她不看他了。
因为就在隔壁,旁边谈话的声音,一*清二楚传来。
“我不会打你们这里有教练吗?”
“男士也没关系啊,最重要的是教会我。”
“时长和课时?我最近时间挺多的,应该可以空出一些来。你们这里周末人多吗?需不需要提前预约?”
时羡持倏地顿住,男士两字足以击溃他维持住的表面,太阳穴激烈地跳着。
脚步朝她走去,淡淡吁出一口气,“虞昭矜,你要让谁教你?”
男人在她面前站定,如巍耸的山脉,撼动不了半分。
阴影将她笼罩,竟无端生出一股凉意。
刚才,她询问的如此多,一点儿都不像在做戏。
或者说就算做戏,他也乐意上当。
虞昭矜倒没觉得什么,她轻抿着唇角,言语轻佻:
“时总你在和我说话吗?”
她这语气像极了陌生人,他觉得他在自作自受。
承认吧,在她面前不丢人。
“谁愿意,那就谁咯。”说这话时,虞昭矜视线随意瞥着,像是很没所谓。
她骄傲到不肯低一点头,还要被人精心安抚,其怨气无不在指责他。
“昭昭。”时羡持先她一步,宽大的身躯从背后拥住她,冷冽地气息将她牢牢抱进怀里。
两具身形紧贴于一起,她娇小到,不从前面看,压根看不到她。
“我承认我在跟我自己置气,抱歉,你要不要我教你,嗯?”
被他低沉的嗓音,这么一过,虞昭矜浑身仿佛被电流窜满。
他在说什么啊。
此刻,他掌心将她的双手包裹住,指骨分明,就连他手上的青筋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这双手,禁锢住过她的腰身,扶过她骨节上的寸寸肌肤。而握上她的脖颈,是那么的欲,极致的感觉无限回味。
“你刚刚不是看不见我。”
她是要说出来的,不愿意受一点憋闷。
“早看见了。”时羡持垂眸,暼见虞昭矜水嫩光滑的脸蛋,指腹放在她的腰间上,他吐声:“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
口吻姿态变得很低,连他的身躯也是。
他所有感官都被她牵着走,听不得她拒他千里之外的嗓音,更受不了她不看他。
若是场中,随便有哪一位人认识时羡持,恐怕都是大跌眼镜。不亚于为爱折腰。
虞昭矜心中被扯动的弦,霎时崩开,免不了弯唇。
她似乎赢了呢。
“时总你确定你有时间教我?”虞昭矜安静地窝在他怀里,丝毫没有意识到男人无形中,为她营造的、密不透风的墙。
,连阳光都觉得多余。
时羡持被完完全全勾起,“你来了,就有了。”
考虑是户外活动,虞昭矜没有化妆,,在她贝齿轻轻咬动下,柔软而富有诱惑力。
,却让人充满喉咙发痒,涌出一股燥意。
五分钟没有跟她说话,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昭昭,你说的有很多时间,是在意。
她不打算找他了吗?
虞昭矜扯扯唇角:“别说得那么好听,你来这儿,也没想过带我啊。”
她介意的点是这个。
时羡持:“抱歉,因为我认为你并不会喜欢这个。”
虞昭矜哑住,为他这惊人的认知力,像是被看透得无所遁形。
出奇的不反感,反而多了丝窃喜,她说:“你怎么比我爸妈都了解我。”
“看来我说对了。”他笑了笑。
“是啊。”虞昭矜点头,狡黠从眼底闪过,“我最喜欢你这点了,像二十四孝好男友。”
时羡持沉稳地保持不动,他示意身后的球童退下,青草香气沁入心脾,
两人迎着光,她整个人陷入光影中,一同钻入他心房,很是灼热。
他声音放得无比柔,眼神像是可以掐出水,“所以我们是在热恋了,对吗?昭昭。”
虞昭矜愣了愣,恋爱就恋爱,用热字是什么意思。
后又想,分明她说过要看他表现的
被他密不可分地抱着,虞昭矜脚趾逐渐蜷起,大庭广众之下,万一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想踩他,让他不要这么招摇。但他身上的香气,又着实让她的大脑宕机,做不出更多反抗的动作。
好像再遇到时羡持后,她的体内就住了一头蠢蠢欲动的春天,一次比一次叫得欢。
“你要教我就好好教时老师!”
时羡持滚了下喉结,深谙眼眸晦暗莫深。
没有人知道,他本就被她娇纵肆意的香气漾得心神俱乱,显然,无异于加剧了。
“我要听你亲口说。”时羡持定了定,他俯下身,以背后拥住她的姿势,将她的小脸托起,温柔又强势地不容许她逃避:“嗯?正面回答我?”
应该是很难受地仰视,虞昭矜迎上他的眸光,探不清虚实的黑色,像隐忍已久的猎豹,猎物终于放到嘴边,要开始品尝。
虞昭矜停顿了下,上扬的眸光,同样不甘示弱,一双眼满含笑意看着他。
“当然,你可是被我盖了章的。”
牙印吗?
多像她的风格,霸道又调皮。方才那句“时老师”也是。
时羡持眉骨微抬,他突然探究地问:“不如,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
他想知道,在他的刻意所为之下,她又察觉到了多少。
“昨天你让我陪你看的文件,上面不就有名称?”她多聪明,顺着追查一下,就过来了。
男人意味深长地笑了。
虞昭矜不懂他在笑什么,再想问下去时,被打断。
“真想学的话。”时羡持表情严肃冷淡,配合着她:“那就不许开小差了。”
第38章 矜持【VIP】
强烈的男性气息,各种情绪激荡、冲撞而来,让虞昭矜心尖荡漾。
好似她变成了即将飞出去的球,心理的愉悦和生理的愉悦,久久落不下去。
“我当然要好好学。”虞昭矜瞪他一眼,不想让他小瞧她。
“等我学会了,你肯定不会是我的对手。”论玩,她在这上面有极强的好胜心,远超于她对时羡持的新鲜劲。
时羡持颔首,眸色深邃:“嗯,我相信。”
如此简单的一句,虞昭矜本觉得他敷衍,说不定和以前她认识的那帮男人一样,认为女人就会爆发起来,天生不会是对手。
她侧头,到嘴边的话,在看到男人神情后,顷刻顿住。
不是假的。他果真是这样认为。
“除了来这里学高尔夫球之外,还来干什么?”他步步逼,不容许她逃避。
虞昭矜冲他挑挑眉,调笑:“你猜。”
别把她想象得那么肤浅。
故意冲着时羡持来是一方面,她另有其他、重要的目的。
在他旁边惹他注意,也是为了重要的事。
时羡持将她一连串的小动作,尽数收进眼底。他冷淡地扣住她的肩膀,稳住她身形,薄唇轻启。
“你首先要了解规则,才能知道打出去的是什么球不同的洞,会根据情况设一些障碍区”
虞昭矜懂了些,浅浅呼出一口气,他说话的样子板正,与她期待中的差距太多。
“时老师,我现在相信了。”
“相信什么?”他气息沉稳。
“相信你是专业的”
时羡持勾起唇角,任由她奉承,“要不要试试挥杆?”
虞昭矜舔了舔唇瓣,“你要带我吗?”
时羡持点头,再度拥上来,嗓音轻柔地让她放松。
身体不觉被他牵动着走,她很放松,放松到来不及掌握要领,看向的是时羡持的脸,他的轮廓是完美的,眉骨和鼻骨俊挺,就连光线都格外偏爱他。
“看清楚了吗?知道怎么做了吗?”
虞昭矜没意识到自己走神已久,突然间被他发问,大脑咣了一下,哑住:“啊你打得太好了呢嗯我感觉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简直胡说八道。
就没见过比她还能说的人,这双小巧翕张的樱唇,溢出来的甜,轻易就能溺入其中。
里外滋味,他深深尝过,才尤为贪念,时时刻刻念想着。
“昭昭,刚刚我教你的是开球。”他慢条斯理地说,笑意很淡。
“”
翻车了也不恼,虞昭矜唇边勾出好看的弧度,伸出手,去握紧他的手掌。
两个人都佩戴上手套,很富有新鲜感,像动物收起了利爪,毛茸茸的指尖互相在摩挲,火花四溅。
“你上次看了我打台球,这次,总要给我也看一看。”她眉尾很轻地扬起,娇矜又夺目。
被她这么一说,时羡持适宜回想起,她光彩照人的画面。
眸光下沉,他语气温淡平和,却透着一股阴沉,“你说的不对。”
“嗯?”
“都没有亲眼见到,不够直观。”时羡持忍着,没拿戴着手套的手去碰她的脸,还是决定示范给她看。
心中的怪异感压不住,他不是一个招摇的人,大多时候都是内敛的,叫人窥探不明的如今,招摇一回,竟觉得也无妨。
时羡持松开她,走向一边,将手中的木杆换为铁杆,是主要攻果岭时用的。
他来球场,通常只在有需要的时候出现,给人恰到好处的感觉,从而拿捏人心。
虞昭矜鼻尖冒出汗,双颊绯红,被热的。
她不喜欢高尔夫这项运动的原因,就是怕热,室外温度大,紫外线强得过分,她的肌肤又是属于那种一晒发红的那挂。
视线一开始放在时羡持身上,随着他挥杆的优雅动作,以及球在空中跃出漂亮的弧度后,眼睛逐渐睁大。
虞昭矜不知道时羡持打出的这个球,被称为什么。她只知道球非得老远,一眼根本看不到落点。
兴奋、狂喜的心情,蹭蹭地升起,不知比球飞出去的速度快多少。
“太漂亮了,进得好准!时羡持你好厉害!”明明他打进洞的是球,为什么身体会反应的如此兴奋。
兴许他才是那个掌控全场的人,一杆入洞不够,他能够做到更为极致。
虞昭矜每多往深处想一下,呼吸也随之放慢,男人眸色如雾如霭,强大、危险、携带。
她仿佛听见他在她耳边低语,进
“你你别误会!我就是简单的夸你。”虞昭矜脸更红了,小声反驳。
显得欲盖弥彰。
“误会什么?”知道她情绪正在为他起伏,不知为何,胸腔前所未有的满。
天翁时,要有感觉的太多太多。
一直明白她对他,,不想这么奇妙。
时羡持说着,微微俯身,靠近,笼罩她。
看着她面颊都是汗水,他摘掉手套,用随身携带的口袋巾,替她擦拭。
“出这么多汗,是因为紧张吗?还是不喜欢京城的天气。”
他还记得她嫌弃京城多变的气候,的确很不好,但这是郊外,一切色彩早就变得不同。吸引人多了,他也是。
“现在有点喜欢了。”她实话实说。
适应了而已。跟她的承受力有巨大关系!
时羡持不说话,他绅士地继续替她擦拭,她娇嫩到用点力都会泛红。
没见过这么娇贵的花。不对,他满院子的粉荔枝就是,一旦呵护不当,花瓣掉落的到处都是。
虞昭矜心情微妙,由她的角度看到他滚动的喉结,同样也有汗水顺着他的脖颈滑下去。
不是细密地,而是大颗大颗,衣领再里处,半点都窥探不到。
他严谨到过分。这种天气,这种场合,肌肤仍然是严密的。
越是如此,越让人生出破坏之心。
“时羡持,你不是也热吗?扣子不解开吗?”她原先戴着的手套,早被她丢在一旁,不舒服。
触碰上去的那刻。
谭叔端着托盘过来,差点没端稳,幸好足够老练,震惊几秒后,面不改色地将水搁置在台架上。
“少爷,时间到了,您该喝点水了。”
他是个尤为合格的管家,每隔十五分钟,会进来一次,给时羡持所在的位置,端来两杯水。
时羡持应了声,他也不避讳,端起水杯递到虞昭矜手中。
做到了这种地步,任谁经过都能看出端倪,而给出的反应,罕见的统一。
“时总这位是您未婚妻吗?”来人直言不讳,一双眼睛在虞昭矜身上,认真打量。
探究的眼神,没有附带任何意味,虞昭矜从小到大习惯了,她大方地迎上去,甚至笑着就要回应对方。
然而时羡持不清楚她的想法,下意识护住她。他伟岸的身躯,不动声色挡在她身前,强势又不容置喙。
“温先生,你过线了。”
大多时候,时羡持是淡漠疏离的,几乎没有过动怒的时候,就算有也是极轻微的。不涉及到他底线的,他一般不会抬到明面上来。
很明显,现在惹到他了。
看来,面前的女人超乎想象中的重要。也是,已经被他默认了。
虞昭矜蹙眉。
未婚妻?她想不通为什么是这个词语,她跟时羡持顶多算刚刚定下关系的情侣
不等她反驳,来人将她的注意力悄然夺去,她抓住时羡持的衣摆,示意他挡着她了。
时羡持皱了下眉,追随着她的目光望去。
对他来说,是不速之客。
“你认识他?”
虞昭矜想说不认识,可她就是为他而来。再看这位温先生,似乎是黎松筠的经纪人?
或者也可以说是合伙人。
到了黎松筠这个高度,身边绑定的只会是利益,不是最核心的利益,两者之间,不会牵扯得那么深。
黎松筠出现后,几人俨然成为了一道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景线。
再看时羡持身型优越极了,一套简约的休闲装也能被他穿得风姿卓越。谁站在他边上,都不够看的。
不想他误会,虞昭矜凑在他耳侧,低声软语解释:“我想找他作为Falriar的代言人”
时羡持深色的瞳仁中泛起层层涟漪,瞬间明了什么。
他以为他胜券在握,没想到,他才是她的猎物。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
从没有人像她,敢算计到他头上。
更没有人在他面前挑衅后,还以此为荣。
时羡持看着她明亮的,丝毫不知躲闪的眸光,笑了,他整个人向前倾,趁着无人注意的间隙,咬上她的耳朵。
“这回满意了?”
满意。就是有点儿冒险,她清楚她这点儿小心机,在黎松筠出现的那刻,时羡持什么都能想明白。
她不过是在试探时羡持的底线在哪。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廓,耳尖发红,多像受惊的兔子。谁能料到,是只狡猾的狐狸。
“不懂你在说什么”绝不承认。
男人手臂从后圈住她,胸膛不可避免地擦过她的后背,若即若离的,最为致命。
“现在不懂没关系,以后总能知道的。”他低声,在她圆润耳垂呼出的气体,更像是蛊惑。
以后什么
他也不说清楚,故意得这样明显。
虞昭矜轻轻哼哼,“今天先学到这里,我先去换衣服。”
打了两个小时,再打下去两条手臂都要酸了,说不定明天就会有过度的反应。虽然在挥杆之前,时羡持有带着她做拉伸。
“这就累了吗?”他似笑非笑地暼她,“要不要我陪你去找他?”
第39章 矜持【VIP】
虞昭矜眼眸微弯,眼尾压出的弧度很是勾人,“好啊。”
她故意在外人面前与时羡持亲近,为得就是等会儿好谈判,好压价。
没有人比他的面子更好使。
聂清源虽然输了比赛,答应了他集团旗下的艺人任她挑远,但黎松筠不一样。他的级别咖位,不想做的事,聂清源也奈何不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之前搞定他。
她的打法不好,不可能到黎松筠面前去献丑。她也只可能让时羡持去教她。
“有你陪,就没人敢欺负我了。”声音如羽毛轻轻拂过,伴随着轻笑,娇柔慵懒。
她居然用上“欺负”这个词语,时羡持笑意更沉。
谁敢欺负她。谁又能欺负地到她。
虞昭矜捕捉到了这抹笑,嗔怒:“时羡持,你笑什么啊?”
“你要去跟黎松筠谈判,没有点实际性的东西怎么行?”他温吞地拂开粘在她脸上的发丝,看向她时,一双眼睛冷淡又无限温柔。
实际性的东西?他指的是什么?
虞昭矜困惑地抬眼,正准备问他,男人抱住她的手松开,指腹移开时,不可避免地带出些许的弧度。
几乎是瞬间,腰窝瑟缩了下,被痒的。
衣服是纯透气的,比平时见他要贴身的多。薄款的,又不像晚礼服般重工设计,轻易割动着她的神经。
时羡持只是很淡地一笑,“不是要去换衣服?走吧。”
换衣间与黎松筠几人,在不同的方向,虞昭矜最后不忘回头看一眼。
“怕出来不认识了?”她的微表情,告诉他,她在记住方位。
虞昭矜怔了怔,直呼:“好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男人与她并肩而走,并没有因为她的小碎步慢而加快。
这是很好的转变。知道等她,知道她走不快。
“你学过肢体语言心里学?”
她不免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是她表现得太明显吗?
“看来,我在你心里的评价很高。”哪里是学过,不过是善于察言观色。
属于这里的VIP,每个人都有一间专属的换衣室,互不打扰,更互相接触不到。房间号越靠前,待遇越是明显。
虞昭矜才来这儿不久,位置比较靠后。了解规则后,内心升起一股不服气,却又不好继续挥金如土。
她得把钱花在刀刃上。
她没着急走,一双可怜巴巴地眼睛望着他。
“怎么?没带衣服?”
虞昭矜嚅了嚅舌尖,“才不是。”
“那就是有话想说。”
反正他什么都能看穿,虞昭矜不假思索开口:“你认识这里的老板吗?”
时羡持嗯了一声,他的圈子并不打算对她隐瞒,说:“发小。”
“你上次认识的徐空溟也是。”
“哦”关系比她想象中的亲密太多,算了。
虞昭矜打算当做随口问问,太过于依赖,什么都指望他完成的话,可不是她想要的。
这么想着,她开始寻找她的房间号。
房间与房间处有连廊,就算是一起来,都不见得能碰上,要走上许久,私密性极强。
“昭昭,你问他们做什么?”时羡持冷酷地问上这句,就把人拉过来,她手上的手牌,恰好能与身后的门票号对上。
他若有似无地笑了声,长手一伸,捏住她后颈,与她一起抵在门槛间。
睁眼就是他青筋跌宕的手臂,在这怪异的空间,说不出来的逼仄。
时羡持敛眸,背脊因为俯身的动作而微躬,“不可以问我吗?”
“女朋友”
虞昭矜被他嗓音溢出的三个字,软了腰肢,她还没有适合这个身份。
想到刚才那位温先生,喊她未婚妻,根本就是多余嘛。
“就问问。”虞昭矜伸手,坏心思起,将那两颗稳稳系在他喉结处的扣子解开:“你别乱吃飞醋。”
他身上的清冽香气,充斥着浓郁的荷尔蒙,让她稍稍有些头昏脑胀。
不远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余光看不到分毫,却能感知到,有人在廊外徘徊,似乎是在找房间。
虞昭矜倒不紧张,侧头的刹那,她发现她可以随时将门打开。
这么做的后果,无非是两人一起滚进房间。或跌落在地或紧紧相拥,以最缠绵的姿势
她也就想想,这太激进,况且就是个换衣间,不值得她大费周章。
已经光明正大地与时羡持确定关系,她喜欢一点点地看他为她做更多。
“不是吃醋,昭昭,我没那么不近人情。”时羡持目光冷静利落:“我只是觉得我能替你解决,不必去找别人。”
就差直白地挑明,他不介意今天的“利用”。甚至自私地想,希望她能运用更多。
他的作用,远欢什么方式,他都可以容纳。
前提是要她高兴。
“当然,我没有小瞧你的意思。”他又加了一句。
热,他冷脸说出来的话,实在温柔,让人很难不触动。
她勾起手指头,,时羡持挑眉,不自觉凑近。
“你有没有觉得,你说的这番话,很,红唇缓慢地咬上他的耳垂,亦轻亦重的力道。
时羡持眼眸暗下去,初次戳穿她的避重就轻,“虞昭矜,你在顾忌什么?”
能顾忌什么。这段随时会结束的关系,若牵扯太深,怕到时候不好断。
经营Falriar是她给自己找的事做,难度不大,她只需要偶尔花费一点点心思在上面。
虞昭矜迎上去,气息与他交缠,“怎么可能喜欢你都来不及”
她的软声细语像极了哄骗,在面对一头强大敏锐的野兽时,而不得不发出的甜蜜陷阱。
时羡持感觉心脏发紧,完全是没来由的。
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此刻俨然就是个刚刚成年的毛头小子。
没谈过恋爱,不知所措,只会惶惶不安,一点安全感都无。
事实上也的确是的。
时羡持清晰听到自己坠落的声音,他喉咙发痒,那句“有多喜欢”被他无声地遏制住。
他不太想让她反感。类似的话问出,一两句就好,点到为止,如被她称为的情调。
“因为喜欢你,才不会想成为你的麻烦啊。况且我听说你在时家,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不容易。我就不一样啊,做什么全凭我喜欢,比你自由比你闲,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浪费。如果你把我的事做了,我还去为Falriar奔波什么?干脆让你收购得了”
时羡持愣了,恍然记起他在时家的负重前行,很久远的事,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就记不清了。
旁人更没有在他面前提过。他以为除了那些缥缈的议论,对他不会有什么影响。
如今,他却觉得他在意极了。
“你都听到了什么。”哑着嗓子问。
“没多少。”虞昭矜对着时羡持的唇瓣亲了一下,很快移开,权当奖励他长时间的弯腰。
“我这是心疼你呢”
退开也不退的彻底,仍然与他的目光遥望着,暧昧的眼神仿佛在拉丝,就看谁的定力够。
虞昭矜赌他不会和她一同进入房里,所以大胆无所顾忌。
提起时家,她想起了哥哥,不知道他那边顺不顺利。转念又想,时家到底是什么样子,京城里人人惧怕,仰望,让人觉得神秘得很。
男人的指骨很硬,门板也是,他徒然的动作,像捏住一只偷腥过后的小猫咪。
时羡持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腰窝,明明打算说几句话就走,眼下,他想用力将她揉进身体里。
不管她说的心疼,有没有掺杂假意。于他这里,假得也能变成真的。
谁让她招惹上了他。
“是啊,喜欢你。”他喃喃重复,任由多一点点,要进行索取也是。
谁能想到,两位看上去贵不可言的人,会躲在这恶劣的环境里耳磨撕鬓。
“没人了,我也该进去了。”她适当地提醒。
“不急。”相较于他,他显得有耐心得多,“知道你想去找黎松筠,他是这里的会员,却不是常客,没有那么多运气让你碰上。”
言外之意。既然算计了,就不要让他人轻易看穿。
虞昭矜在这方面还太过稚嫩,那点小伎俩,若不是使唤在他身上,真不够看的。
虞昭矜不知道自己早被男人看穿,她歪头深想,顿悟:“你的意思是,他的旁边可能还会有其他人。”
不止。所有有心思的人,皆会如此,他遇到的何其多。
从来都冷眼旁观而已。
“昭昭。”时羡持黑眸正沉沉凝视她,“如果可以,我并不想你懂这些。”
涉及过深,就成了深渊,她会懂得权衡利弊,也许快乐会随之减少很多。
他想保护好她。让她永远纯净无暇,不沾染上世俗上的尘埃。
他觉得她父母就是这样做的。没理由和他在一起后,就要变样。
虞昭矜不满,气愤地戳他胸口,她是娇纵了些,可又不是傻子,哪会听不懂他话里蕴含的意思。
“早说了,不要把我当小孩儿。”
她见过色彩缤纷的世界,遇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心,为的就是让自己拥有不惧怕的能力。
纸醉金迷的生活,哪可能完全规避掉这些,不谙世事的年纪她已经体会太多。总不能一边享受,又一点责任都不负
看着她绚烂明媚的脸颊,时羡持笑了一声,“好,你不是。”
静默中,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距离好似一墙之隔。
虞昭矜想也不想地拉住他的衣领,声细如蚊:“别人会不会看见,然后怀疑我们在做坏事?”
时羡持面色平静,神色自然地往门边上靠,站姿染上一股慵懒劲儿。
他正经问:“哦?怀疑我们做什么坏事?”
“你”虞昭矜抿着唇,脸颊绯红一片,难以想象得到,这男人会穿着最舒适的衣服,说着最性感的话。
明明面容是如此冷峻。
虞昭矜垂下眼眸,又很快扬起,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眸,藏着几分朦胧,“当然是你不敢的事”
“虞-昭-矜。”他眯起眼,沉着嗓,一字一句喊她。
咬牙用力到,仿佛下一秒要将她的名字刻入骨髓。
但,也就仅仅是这刻。时羡持狼狈地呼吸紊乱,那被她抿过的唇瓣,泛起晶莹的水光,随着她启唇,撩拨着心弦。
“你想上岗第一天就凶我吗?”虞昭矜很满意他的反应,她努了努嘴,笃定的模样弄得人情绪不上不下。
“不止你不知道和女孩子相处,我也不会。所以,在这方面你的优势并不是优势,我们既然是恋爱关系,那就是平等的,知道吗?”
“也不对。你得事事都让着我些,我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你要是对的,和我好好沟通就行。”
这个间隙,虞昭矜莫名清醒了许多,她是个很有原则、懂分寸的人,时羡持可以和她谈恋爱,但不能试想着如何改变她,左右她的想法更不行。
训练的对象也该是他才对。她还是她,不能为了和他在一起,就发生任何改变。
时羡持不知道她这些奇怪想法,从何处冒出来,他觉得可爱又好笑:“几时凶你了?”
好吧,他承认他语气沉了点,可若不这样,她什么话都要说出来。
她难道不知道男人不能激吗?如果他是恶劣的,藏着坏意的男人,会分分钟被她所刺激到。
“你也知道是上岗第一天。”时羡持额上的青筋跳动,他嗓音透着无奈,柔声:“第一天,你就对我说这样的话,就是”
虞昭矜不管,站累了,整个人往他身上靠。她在心里嘟囔,哪里是过了一天,从认识他起,时间就被她计算在内了。
她重复他的话,哼声:“就是什么?”
时羡持没有吭声,再度用手扣住她腰,仿若在反复确认她不会溜走。
人或许对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格外珍惜,又格外放不开,要反复揉进心里。
也正是因为她太珍贵,他才对自己没有把握。
“累了就去进去休息一会儿,有躺椅,浴室可以放心用。”
他既然这么说,安全性方面,自然是有保障的,虞昭矜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在这里洗个澡,现在看来不用犹豫了。
“那你等我哦,不用很久,半个小时就好。”虞昭矜斟酌着说。
没有她喜欢的浴室用品和护肤乳的情况下,她不打算浪费太多时间。
时羡持抬起手腕,记下时间:“好,我会等你。”
和她相处,时间以外统统被抛在了脑后。他在沁山,不是单纯的为了玩乐,有大把的人再等他。没有手机,谭叔大概找他找疯了。
半个小时,足够他去完成。然后,回到这里,等她从房间里出来。
“你还要忙吗?还要的话,快去”虞昭矜微微低头,喉咙咽了下,聊了这么久,都没有吻过,她觉得一点都不尽兴
可好像又耽误他太久。
虞昭矜双手放到背后纠缠,不好意思的,她没有料到,自己矜持起来这般扭捏。
转身,滴声——房门终于打开。
在转动门把手那刻,肩膀上传来力道,他根本没走,在看着她即将进入后,猝不及防地捧住了她的脸。
虞昭矜轻呼一声,没想到他会在人走了以后,又折返回来。
心跳声与门板触碰声相呼应,腾地升起,变得有节奏般,要在她的心里、耳边,织就一幅动人心弦的悦耳声。
从未有过的体验,铺天盖地遍布全身,不是颤栗,也不是刺激。
是来自腺上激素的反应。
乍然明白他说的“实际性”的东西是什么。
第40章 矜持【VIP】
他始终是带领她的那个,夹杂着温柔,渐渐变得霸道,侵略地愈发深入。
分不清哪个才是他,应该都是,后者显得他更欲。
偏偏虞昭矜是个不服输的,偶尔在这上面也要占据上风,浅浅咬噬,撩动男人薄唇,粉红的小舌卷入。
白天接吻的感觉比夜晚差很多,少了旖旎的氛围感,尤其是她贝齿轻咬的毫无章法。还说不是小朋友,连这个都要不甘落后。
亮光多少有些刺眼,虞昭矜闭上眼的睫毛微颤,她感觉她被蛊惑了,吻到最后,她居然成了那个“主动者”。
时羡持稍稍放开她,手指微屈,看她唇角溢出的水痕。
“我会准时过来,你不要到处乱走。”他不放心,还要再叮嘱一遍。
虞昭矜迷离地睁眼,男人面上清冷禁欲,看上去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却透着一股靡迷感。
强烈的反差,真是在他身上体现到了淋漓尽致。
又审视着他被她玩弄过的薄唇。
上面的湿润感,丝毫不比她的少,红艳艳的。
“时羡持,你故意的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坏呢”她不着痕迹瞪了他一眼,眸光里满是幽怨。
时羡持被她弄得心口难耐,即使被这样说,他的面上仍不显山水,“故意什么?”
还能什么不用看,她现在的嘴巴肯定*肿了,说不定比他还明显。
算了,这不就是她想要的效果吗?
比起她,他更像是强迫的。
他轻笑一声,亲昵地抵上她的鼻尖,就着这薄薄的距离,“我若真是故意,昭昭,你承受的就不止这点了。”
不止这点
虞昭矜恍惚地张着唇瓣,身体莫名湿漉漉的难受。
等人一走,虞昭矜立马跑去浴室,上锁。
褪去衣服的那刻,看到那抹晶莹时,又是一阵心跳。
她和时羡持进展会不会太慢了?
到底是谁更磨人?
这男人非要确定关系,才肯这么温顺。
那种关系的话,难道得等到结婚?
不知怎的,一想到结婚就相当排斥。别人都特意会用婚前同居,来验证男人的品行呢。
再说谁知道时羡持是不是真行,万一中看不中用-
果真如时羡持所描述,虞昭矜一打开门,他就在门口等着。
看他对腕表的动作,应该来了有好一会儿,她没有多大时间观念,他不是初次知道,况且他的耐心,她已经见识过了。
挽上他的胳膊,虞昭矜抱歉地吐舌,“有没有等很久?”
他不催她,也不敲门,她的磨蹭症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没有。我还怕你提前出来。”差不多十分钟而已,期间,他打了个电话。
四十分钟前,谭叔火急火燎找上他,手机递到他手上,是很紧急的跨国会议。
沁山的那批人,只能再顺着往后放一放。忙完,他先如约来了这里。
“你的合约谈得怎么样?”虞昭矜想,她对他经营的不太懂,但不等于她不关心。
昨天时羡持都毫不避讳给她看了,那她问也没什么吧。
时羡持没瞒她,嗓音无波无澜:“再让他们等。”
虞昭矜僵住,破有一副“祸国妖妃”的模样,“那你快去吧,怎么能为了我耽误重要的事。”
时羡持不以为意,他不觉得她就不是重要的事。
显然,他比她看起来更像一名昏君。
想到什么,虞昭矜红唇微勾,很轻地笑,如在心弦上轻轻扯过,带出些许的痒。
可不就是昏君。
只是,他这名昏君,做起来是有名无实的。
哪有人像他这般君子,任凭人如何撩引,依旧张弛有度。
“你好任性啊。”她大胆评价他。
时羡持不懂这些形容,神色如常地牵着虞昭矜的手,将她往黎松筠所在的区域去。
他说:“我让球童给你送手机过来了,黎松筠的个人资料整理的发在你邮箱里。五分钟后,是他们的中场休息时间,你这个时间过去刚好。”
虞昭矜点头,哥哥也有发她一份,不妨碍她两份都看一遍。
“我有收集的。但我喜欢你这么细心周到。”
时羡持脚步微顿,她的喜好与讨厌区别得分外明显,对他所说出口的,不曾吝啬过。不知要将他泡进蜜罐里多少遍。
“我想,我发给你的,你会有别的收获。”
,搂住他的单臂,几近讨好:“嗯,我相信你的本事。”
转变的这样大,让人下
,你想单独去。”
“就知道瞒不过你。”虞昭矜拿手指玩着他的手臂,平时他穿得都是衬衫,哪有此时的肌肤触碰,手感实在是好,肌肉结实。
“我就好了。这种小事,哪需要你亲自陪?”
关系
她太懂什么可以拿捏住他,不可否认地受用。
时羡持似是很无奈地笑了一息,“那听你的。”-
虞昭矜看完资料,慢悠悠地进去。
球场内有单独地休息区,打累或者结束都可以回这里喝茶水。
环顾四周,红酒、烈酒都有,还有专门的雪茄柜,规模堪比高级商务场所。
是用来谈生意的好地方。
时羡持身边的发小,果然没有一个普通的,各个在领域上,皆是佼佼者。
虞昭矜点了杯冰淇淋,碟装的,不用担心融化,可以小口小口地啄。
吃得差不多了,她招来侍应生,朝她低声说了几句。
说完,虞昭矜大方地对她支付小费。
侍应生也不扭捏,欣喜接下后,去办虞昭矜交代的事。
她无聊地在桌上敲击着,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如她意料中的,黎松筠单独过来,向她礼貌示意过后,拉开椅子,在她面前坐下,
“不知这位小姐送我一瓶LegendeR是什么意思?”黎松筠单刀直问。
这点倒是格外对于虞昭矜胃口,她睇了一个眼神,扯唇笑:“哦,没什么就是想着,要邀请黎先生入主我的公司代言,总要有诚意不是?”
黎松筠蹙眉:“不知道贵公司是?”
“是Falriar。”虞昭矜简单地做自我介绍,“我姓虞。因为看中了黎先生的商业价值,想与你做个交易。”
“黎先生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虞昭矜眸色凌然,是在面对时羡持时,完全不可能漏出的神情。
她顿了下,又笑:“当然,我不认为黎先生能拒绝得了我。”
黎松筠也笑了:“虞小姐何以见得?”
虞昭矜胸有成竹地摊手,“如果你会,你就不会过来了。”
黎松筠垂眼,他掩住,又不是完全瞧不见。
虞昭矜意味深长地观察,她就说,除了时羡持,随便换个人,她都能看穿一二。
那种难度,她现在也成功了。
黎松筠站起身,赞同地笑:“确实,虞小姐很聪明。”
见他要走,虞昭矜在背后出声,问:“黎先生不问问签合同的价格吗?”
黎松筠单手插入口袋,没什么所谓:“虞小姐连这么贵的酒,都舍得给,还有什么不舍得的?”
虞昭矜摊手:“这或许黎先生就想错了,我这个人,不做吃亏的事。”
聂清源那里的价格她要压,这边黎松筠的也是,她的酒不是那么好拿的。
“明天见。相信黎先生,不是什么失信的人。”不管,她先入主地说。
黎松筠表情抽动,走不是,留也不是-
谈完,虞昭矜没着急走。
又点了份Brownie,搭配Oulung着喝,她是开跑车来的,干脆让人特意开去公司。
如此一来,她就可以坐时羡持的车走,明天早上也是。
黎霁叙那边并未给她回信息。还没谈完,好慢,她又不能直接去问时羡持。
不然不就暴露了她对古董痴迷的喜好?
吃饱,虞昭矜餍足地眯了眯眼,准备跟时羡持发个信息,夸一夸,这里的下午茶味道比欧洲大部分地方,都要正宗。
满足了她所有的蓓蕾。
点进微信才发现,时羡持那边已经顺利结束,眼下正朝她这里过来。
她漂亮的脸顺着抬起,就看到男人修长的双腿。
“等很久了?”轮到他说。
一上车,时羡持面色无端凝重。
“昭昭,你不久前说的那些,还有没有什么是要补充的?”他神色严谨到,仿佛要认真地一字一句记住。
“什么事?”她今天说的可太多了,一时之间懵住。
车子经过喧嚣热闹的城市,外面车水马龙,霓虹灯光忽明忽暗地透过车窗,从他棱角完美的侧脸上流过,鼻梁高挺,精致如画。
使人的目光,压根舍不得从他身上挪开。
“我会事事让着你,然后呢?还有没有更具体的?”
她又开始调.教。
像不知厌倦的老师般,孜孜不倦地进行教导。
念头一经出现,又很快甩开。
怎么能想这种比喻,她该是公主,悉心指挥守卫她的骑士才对。
虞昭矜想了想,补充:“还有就是你不能无缘无故冷战,或者不回我的信息。我理解你比较忙,有做不完的事,但我的时间也是时间啊,精力也是,你要偶尔分心地想起我”
说这话时,她的下巴是高高仰起的,是不容忽视的。
“不会跟你冷战。”他只觉得她太有趣,时间长了,怕她认为他沉闷,
或许她哪天就腻了,对他毫无眷恋。
虞昭矜来劲了,挑眉,凶巴巴地与他算账:“还说不会冷战,你忘了从港岛回来的那天!我不跟你发信息,你也不知道主动找我。”
“想你,每时每刻都有,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吐露实情。
出奇地,没有难以为情。怎么想的,便怎么说。自然而来的被她带领。
虞昭矜轻轻呼吸一口,她没想到这男人会突然一本正经地说着情话。
舌尖停留在“想你”字眼上时,尾音卷起,怪缠绵的。
她语气软了点,撇过头,决定不看他过分令人沉溺的眼,“好吧。总之你要时刻记住我说得这些,不然我生气了,后悔很严重。”
不过,她也就走个形式说说。哪有真情侣不吵架不冷战的,况且她也有脾气不好的时候。
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这点。虞昭矜又偷偷看他,挪开的时候,下巴被禁锢住,对上男人异常专注的黑瞳。
“有多严重?”他偏头,注视着虞昭矜,慢条斯理地问:“吻你也不行吗?”
“不行!”她小小声尖叫一声,也不管他什么反应,直起身,横跨坐在他的腿上,“我都真生气了!你居然想的是占我便宜?”
面对面的姿势,只要再近点,仿佛就能抵上去。
不妨碍隔着衣物,感受得最为直观的一次
那掩藏于最深处,谁都不能窥视到的囚兽,好似顷刻间苏醒过来。得源于她的靠近,正一点一点地抬头与她对视。
趴着不动时,形状已经够骇人了,何况被人故意挑弄后,它完全站了起来,兴奋地站在囚口处,与她相遥望。
虞昭矜僵持着不敢动了,但她的眸光也没移开,一瞬不瞬地放在他的双.腿间。
没有害怕反而眼底呈现出奇异的亮光,恍若她探索到了新世界,为她刚发掘到的事物而欣喜若狂。
“时羡持”
“怎么。”几乎是闷哼着回应。
很难不让人怀疑,若不是在车上,若不是被金属扣所束缚,她随时可能会放它出来。
它已经为她所控制。根本不是他所能掌控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驯服高手。不是刻意的,已是如此般汹涌,爆发出的惊人力量,能久久为她停留。
若她再刻意点,它又能战斗几次?一定会让她累到脱力,浑身绵软地瘫倒在他的怀里
虞昭矜学着他对她做过几次的动作,手指陷入他的发丝里,逐渐下滑,停留在他的颈部,摩挲:“它比你诚实多了。”
时羡持深吸气,脖颈处迸发出的青筋,忍成这样,他的双手仍然闲适地放在双侧。
没有失控地揽紧她的腰肢,更没有出声,对她宣言最严厉的警告。那样不紧无济于事,或许还会惹得她双眸变红,以委委屈屈的眼神望向他。
这样做的结果,他已经全部在脑中预料了一遍。
他会如无意外地会吻上去,然后欺负她欺负得尤为暴虐。
“诚实也只对你。”男人身体坐着不动,精壮的手臂靠在扶手上,矜贵如冷月高悬。
如果不是清楚窥探到真相的话,恐怕又要被他这副清淡外表给骗了。
虞昭矜浅哼了声,徒然把这近月余的画面,光速过了一遍。
这男人简直闷骚过头。
一般人谁能料到。
“你要早这么说就好了。”她贴着他的领口,像要将他拉下高坛的神女。
“现在晚了吗?”时羡持在压抑中吞咽,半阖着眼,反复期望时间过得漫长。
再过一个红绿灯,她就要去往对面,和他进行着分别,然后徒留他睁眼到天明。
不知会不会比现在难熬。应该是会,前者是甘之如饴,后者是无穷尽的深夜。
想早点把她拥入在侧。以最高调的方式。
虞昭矜不清楚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掉入男人的诱惑陷阱中。
她紧紧抿住唇,眸光把金属扣解锁了千百遍。
很难吧放入艰难她主动难貌似实践更难。
“还好吧?”咬住舌,虞昭矜尽量这样说。
时羡持静了静,声线恢复了些清淡,不像还在被欲.望支配住了的样子。
也是,他可不就是一直这样稳如泰山吗?
“你和黎松筠聊得怎么样?”他努力将她的注意力放到正事上。
不要牵扯着不放,还不是时候。
提及这个,虞昭矜有些骄傲地说:“和人谈判,我当然是最擅长的啊。”
什么能可以说得过她。
很难找到。
时羡持很轻地笑声:“那很可惜,我没见识到。”
没想到,他是这样捧她的场,一点都没有扫她的场。
虞昭矜昂起下巴,眸光流转间,霎时流光溢彩,她拍了拍他的胸脯。
“你下次就可以了。”
“嗯?”她的思绪跳脱得太快,甚至超脱他的范围外。该说是他走神走得太厉害。
虞昭矜眉眼弯弯,一双狐狸眼不觉含着媚意:“因为你即将就是我的谈判对象啊”
时羡持热得呼吸不畅,在她等别人谈判间的澡白洗了,衬衫下的躯体汗流浃背。
她提醒得不完全对,此刻,他不就在与她进行着“谈判”。
交流的每分每秒,无不在考验他的意志力。
“你会给我开绿灯吗?”虞昭矜不让他闭眼,离得又近了些,基本坐在其之上。
似要先试试硬度。
这样持久,怎么没有一点疲软之意。她探索心统统升上来。
时羡持太阳穴剧烈跳动,他单手搂住她,倒不是担心她的重量会压到他,“昭昭,车还在行驶中,别闹。撞到了怎么办?”
乖一点,闹腾地这样过分,大声说不得,他还乐意得很。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对她来说很重要。
时羡持一双眼深沉地看她,反问:“你希望我对你特例吗?”
特定这个词,有很多时候虞昭矜是非常喜欢,且根本无法抗拒得了的。
应该说,没有哪个有钱的女人会不喜欢。
名利场上的珠宝,全球首次发表的礼服,限定般的包包无一不让人争先恐后地抢夺。
虞昭矜又是个俗气的人,大多时候都享受来自外人的追捧,她的橱柜里没少置办这些东西。
但也仅仅用在物品之上。
所以,在男人浓厚的视线中,她果断地摇着头:“我不想。”
“嗯,所以我会尊重你的所有劳动成果。”时羡持从容点头,神色没有多大变化。
虞昭矜瞪大双眸:“你猜到了我会这样说?”
说完,她娇嗔他一眼:“你知道还要再问我一下,不觉得多余哦?”
时羡持尽量维持着,保持不动,却时刻分出心神放在她身上,生怕若发生晃动,她会撞到哪。
“猜到是一回事,问你是另一回事。若做了你不高兴的事,怎么办?”他在冷静与克制间,与她交涉。
“要是我说了是呢?你会接受吗?”
“会。”
他答应得太快,虞昭矜心尖都在跟着颤动。
啊他好会。让她怎么做也不是,甜言蜜语都快不够用了。
不是没有恋爱过吗?他怎么学的这么快,与她接吻也是,初次就掌握到了要领,现在只要想起,就觉得他愈发熟练。
偏偏她还跟个生手似的,勾得没他用力不说,反倒容易被他抓住,攻城略地俨然他成了那个点燃者。
颤抖的是她,想入非非的也是。
“你只可以接受我的”她霸道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