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矜持(修)【VIP】


    “”


    这套衣服肯定不能再穿了。


    虞昭矜心里揪出一股不服气,她对着镜子拍了几张照片给时羡持发了过去。


    露背的、正脸的,各个角度各来了一遍。


    做完,将手机丢进包包里,也不管他会不会有回应。


    虞昭矜换掉身上的这套,短T漏腰,蕾丝蛋糕短裙,很像港城的一些妹妹仔。


    覃姨没法,想到少爷交代的,默默地跟在身后。


    她今天的责任是让虞小姐尽兴。所幸陪吃陪玩这种事,跟在二小姐身后没少做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虞昭矜从尖沙咀走到旺角,两条纤细的腿在街道中晃动,精心编制于一侧的头发,灵动又抢眼。


    覃姨的拍照技术一般,在拍虞昭矜时,发挥到了极致。


    虞昭矜看了,效果很满意,对着覃姨毫不吝啬,把刚从中古店淘到的LVonthego送给她。


    覃姨觉得烫手,“虞小姐这我不能要啊。”


    虞昭矜摆手:“本来就是给你买的,你就当做是你这两天陪我应得的工钱。”


    她是喜欢凑热闹的人,进了店铺,什么都不买出来多不好意思。


    覃姨人到中年,哪能想到还能收到礼物,雀喜的很,对着包包发了一张照片发朋友圈。


    一发出去,获得点赞无数,都在问哪里有这么好的差事,她们也想去。


    覃姨笑,紧跟着就看到了二小姐、少爷的点赞。


    二小姐八卦她在哪里不稀奇,奇怪的是少爷-


    港岛山顶,拥有极高的私密性,董家本宅便坐落于此。


    时羡持比他以往来得时间要晚许多,董承嗣觉得不对劲得很,问道:“昨天寿宴结束,你去哪里了啊?”


    有私宅不回,听说是去住了酒店?


    时羡持黑眸温淡,看不出情绪,他没应,径自在沙发上坐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诶,不带你这么压榨人的,刚来就问人公事。”董承嗣点了支烟,坐姿散漫,是和时羡持截然相反的样子。


    他将时羡持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啧了声:“总感觉你有哪里不同了”


    “难道是谈恋爱了?”又总结道:“和你昨晚带过来的女伴?”


    董承嗣没机会到虞昭矜,昨晚场面太过盛大,他忙着应酬一些和董家不相上下的大人物。


    八年前,时羡持拿下在港岛这边的商机后,董家才将他和时疏雨认回,关系说不上多亲密,唯独和董承嗣有些话题聊。


    董承嗣看不透彻时羡持,知道他在京城不近女色,其根本原因是他在某些事情上有着近乎固执的老旧思想,比如认定一个人,就只能永远是她。


    本是不经意的打趣,董承嗣没指望他答,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时,听到对面不咸不淡地“嗯”声,烟差点把他呛死。


    “难怪。”董承嗣恍然大悟:“难怪你会带女人来,还以为你转性了。”


    时羡持其实全程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拿起手机的那刻,心思被上面吸引。


    Luminary:[图片图片图片]


    聊天界面只有图,没有多余的话,时羡持岿然不动的双眸里闪出一丝波澜。


    点击图片放大,越划动,这波澜越发明显。


    周围的一切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时疏雨从二楼下来,忙不迭八卦道:“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一来就在玩手机,小姨正找你呢。”


    “你继续留在港城。”时羡持语气冷淡,强调:“这几个月。”


    “??”时疏雨。


    不是,她哪里惹到大哥了?


    时羡持眼睛都没抬一下,他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忙碌的多。


    “大哥,你这是在流放我你忍心吗?”


    时疏雨还想再挣扎一下,她趴到沙发身后,企图靠撒娇蒙混过关。


    虽然知道撒娇这套,对大哥完全没有一点作用。


    从她的位置很想看到什么,奈何面前的人,唰地起身,速度快到连残影都看不见。


    “小气”时疏雨小声抱怨,平时她明明可以看到大哥在看财经新闻、股市走势之类的。


    最近她没多少零花钱了,自己学着买了些看上去涨幅较好的股票,还想听大哥的夸赞和意见呢


    时羡持将手机熄灭,拿起西装外套朝外走,“替我和小姨说声抱歉,集团有急事需要在起飞前处理。”


    “什么啊来去匆匆,之前不这样啊!”


    董承嗣微微笑道越好。”


    董家靠着祖辈传下来的财富,维持到现在,早就不是外界以为的那新任掌权人,对。


    时疏雨念着零花钱,预求一阵,她鼓起勇气追出去,俨然看到的是一团黑色尾气。


    “”-


    时羡持坐在车后座,重新拿起手机看。


    他发出去的消息,她并没有回,应该是玩得欢了,看不见,或者说在生他的气。


    忽然,觉得来董家这趟,


    时羡持抿着唇,一瞬不瞬地凝着虞昭矜的头像,鬼使神差地点进了她的朋友圈。


    出乎意料地精彩,满屏的九宫格,标注了当时的地点。


    大部分是她的各个背影,极具氛围感的图,与背后的风景巧妙的融合于一起。再出圈点的,是她带着墨镜,懒散地靠在沙滩椅上还有她蹲下来,喂着羊驼


    最新更新的则是,刚不久发布的。


    不巧,在他发信息之前。


    判断不了,此刻她有没有故意不回他的成分。


    时羡持沉默几秒,直到司机传来问题:“老板,我们该去哪儿?”-


    找人是件很费神费心力的事,至少司机是这么想,可老板乐此不疲地看着共享定位中的红点,跟着移动。


    覃姨:[少爷,虞小姐看起来没有不高兴。]


    覃姨:[哦对,她并没有看手机,一下都没有。]


    走到哪里,全靠刷脸付款,拍照靠高清数码相机


    一下都没看?


    不知怎么,时羡持无声地笑了笑,目光深深锁住落在她发过来的背部照片,上面的痕迹,抓人眼球,他看了几次才看见。


    分明就在闹脾气。


    虞昭矜双眼放着光,看着HeSheEat门口排着的长队,有些泄气。她不喜欢排队,这是件极其浪费时间的事,可就是排队的美食,才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喧闹的街头,透着自由松弛的气息。


    时羡持放轻了呼吸,悄无声息靠近她,忍住上前抱住她的冲动。


    才半天不见,却宛如好久不见。这趟旅行还未结束,说好的一天一夜放纵,还有时间。


    覃姨最先看见时羡持,她看见向来在人前贵重优雅、遥不可及的男人,就这么出现人潮拥挤的窄巷。


    周围变得模糊,只有他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身侧人的举动。


    像是受到某种感应,虞昭矜抬眼,心跳快停止。


    他站在她面前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怎么一点都没察觉,明明刚刚闭眼的那瞬间,脑海中想的是,要是时羡持突然出现就好了。


    果真成真了,有点不可思议。转念想,这个人是时羡持,好像又有很合理。


    她喜欢的不正是他这样吗?


    “时羡持,你不是在忙吗?”女人嫣红的嘴唇,在霓虹灯光下水光潋滟,嗓音轻柔,像风一样,“离约定的出发的时间,早了四个小时呢。”


    “不叫哥哥了?”男人轻描淡写回她。


    “”虞昭矜。


    时羡持看着她未被发丝挡住的另一侧耳朵,露出来小巧可爱,此刻泛着红晕,为她的美貌增添一丝动人色彩。


    “好玩吗?”他想问的是下午有没有尽兴。


    虞昭矜显然没会到这层意思,她还沉浸在这声昵称上。早上那么喊他,的确含有挑逗得趣味。


    现在,被他直挑出来,身体莫名被带起一层热。也许是因为他这撩人的嗓,也许是一碰见他,她这心猿意马、控制不住地心跳。


    当然还有她发给他的信息


    她还没有给男人发过那种过于胆大的、性感的照片,也不知道他看了会有什么想法。


    将他的问题忽视掉,试图用其他掩盖,虞昭矜低头,无意识地舔唇,“玩什么,我想了你一下午啊”


    时羡持顿住,倏地低头看她,“想你”两个字,足够刺激他的神经。


    整个人突然被打乱,除了被昨晚的吻撩的心猿意马外,他的心开始狂跳不止。


    面对她,忽然觉得他像是沾染上了一种瘾,不知要如何戒掉,更不知道要如何制止。


    他目光深了下去,跟着她的话语,追了上去,像在试探她话里的真实性,“有多想?”


    虞昭矜敛了长睫,嗓音轻到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就是很想啊,除了覃姨陪我,还能有谁呢你比我哥哥还忙,总不能总打扰你。”


    说完,虞昭矜觉得好像有点过分了,有股恃宠而骄的意味。


    可她完全是下意识的,情侣间大概就是这样,控制不住的无理取闹。


    时羡持吞咽,他俯身:“饿了吗?有没有想吃的。”


    他需要纾解她的情绪。


    那些痕迹霎然不见,她眼巴巴地看他,有丝丝地哀求:“我想吃那个牛角包软雪糕。”


    看了一眼,时羡持淡声:“好。”


    虞昭矜看着愈发冗长的队伍,欲言又止,犹豫不决:“可是你大概不喜欢”


    “你待在这里不要动。”时羡持说着,抽出西装口袋里的口袋巾,随意又细心地替她擦拭。


    他一点都不在乎弄脏了。


    声线冷却透着莫名的温柔:“我的确不喜欢吃这些,也没陪女孩子逛过街,凡是都有例外,你能做的事,我为什么不能?”


    虞昭矜心中涌起许多情绪*,各种乱七八糟的,总之很难形容出来。


    他说他没有陪女孩子逛过街


    私人飞机上也没有别的女孩子来过,他的车上也是


    临近黄昏,身后是摩天大楼,琳琅满目的商店,美的像老胶片中的一幅画。


    有双层巴士经过,带来一阵热风,她跟着看了一眼,时羡持问:“要去坐吗?”


    虞昭矜并没有觉得坐双层巴士是件多么浪漫的事,她见过太多有趣的风景,以至于觉得这些并不足以打动她。


    包括有男人给她一掷千金买她喜爱的珠宝,试图讨好她也是。


    她自己就有足够多的钱,多到几辈子都花不完,不会令她产生一丝动容。


    但现在她却好像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具体并不太能得知。


    或许是因为,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太过矜贵,他一身昂贵得体的定制西装,鹤立鸡群地站在人群里,不染纤尘的鞋却踩上了尘埃。


    他与周围的一切一切是那么的格格不入,穿梭在名利场的男人,丝毫不在乎别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虞昭矜很清楚这不是感动,她没有那种少女心体质,会因为这般平凡而小的事,潸然落泪。


    她同样是万千金钱堆砌的矜贵,如他说的,她能来,他为什么不能。


    时羡持耐心地站在那儿,西装外表被他脱下,手腕上的手表发出细微的光。


    虞昭矜注意到他手上好像戴得一直是这种款式,她上前,如他刚才一样,默默靠近。


    “我和你一起,这样感觉会快点。”


    “不是不喜欢?”时羡持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地笑,手臂任由她挽着。


    他应该很热,被这地面呼上来的热气烤的,被人群拥挤着。


    虞昭矜惊呼他敏锐的洞察力,“和你一块会减轻点。”


    这么解释没毛病吧。


    紧接着,她指了下他手上的百达翡丽,说道:“你这个应该是定制款,挺好看的,不过,我发现你只戴这款,是因为什么?”


    时羡持突然深深地凝视她,以他的身高携带而来的是压迫感才对,虞昭矜无端被看得脸颊发烫。


    “怎么了”


    眼前的男人目光太过炙热,宛若置身于岩浆洞穴里,不将她融化,不罢休了。


    “不回答就算了。”她也觉得热了。


    时羡持拿指腹触碰她额间流出的汗水,“没说不说。”


    他环住她肩膀,带领着她朝前走动些的距离,“只是,你确定要听吗?”


    像携带着巨大的吸引力,他也是。


    虞昭矜点头,猜测道:“难道是因为谁送的?特别的纪念品?”


    “昭昭,要送我一个吗?”他反问。


    低沉醉人的音,酥麻得很,不懂他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


    然而,时羡持从容不迫地提着某件对虞昭矜来说微不足道的事,他缓缓说:“你刚不就送了覃姨一件。”


    她对谁倒是都十分大方,无形中不知收买了多少人心。


    怎么不知道贿赂一下他?


    他也陪了她两天。


    虞昭矜心想他知道的也太快了,瞪大眼睛:“你也太奸诈了吧!万恶的资本家!”


    她跟着哼:“太贵了!我才不上当!”


    才送的胸针,不知道他戴上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可以的话,她想作为第一个看的人。


    关于京城名利场上的规则,她仍处于半懵懂之中。那里的风景也是,她觉得还需要探索的还很多,时羡持也是,接触越久,越觉得他就像谜团。


    时羡持一直不动声色注视着她,她层层叠叠的短裙,在她的动荡中漾出幅度,像展翅起飞的蝴蝶,又洋溢着青春气息。


    她今晚又是不一样的一面。


    不过,每次都足够吸引人。


    他唇边溢出浅薄的笑,不语。


    没有人值得他浪费这般漫长又无聊的决定,他的挣钱速度,以秒为计量单位,在此刻不知道壕掷出去多少,多到可以买下几间这种店铺。


    虞昭矜已经低下头,玩他的衬衫上的钻石袖扣。


    他的手臂同样好看的要命,特别是抱着她的时候,极具安全感,她还记得那种感觉。


    不是软软的肉垫,是种不亚于外国人的力量型又想起早晨被她一览无余的身材。


    全身躺在他身上肯定又是不一样的体验


    漫长的一分钟过去,时羡持仿佛拥有着无穷的耐力,不知他是如何锻炼出来的。


    可能是他的生长环境?虞昭矜这么想着。


    殊不知,时羡持缓缓逼近他,幽淡的焚香席遍她的感官。


    “昭昭,到我们了,想好要什么口味了吗?”


    虞昭矜咽了咽喉咙,决定交给他。


    等了一会儿。


    再抬头,只见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朝她勾了勾,面上仍旧清淡端方,违和却不违心。


    “过来。”他说。


    第22章 矜持【VIP】-


    最平常不过的举止,虞昭矜却觉得这目光带着热与灼,叫人生出些许的旖旎。


    见她娇哼哼地过来接过,时羡持笑一声,他好似在哄小朋友。


    虞昭矜将手中的牛角包软雪糕递到他嘴边,“尝尝。”


    时羡持蹙眉,他没接触过这些,也从没碰过街头商店的东西。


    鬼使神差的,尝了一口。甜腻腻的味道,本是很难接受的口感,莫名觉得和她很配。


    她也是这样的滋味,溢出丰沛甜汁,怎么都汲取不够。


    欲.念居然就此横生而出,越来越清晰。


    时羡持视线落在她的粉舌上,软绵绵,像缠人的水草,拥有玫瑰花般的馨香,惹人欲罢不能。


    他清楚知道,不止是酒精作祟,对她所做的一切,遵从了内心的本质,将她带来这里也是。


    想要身与心与她一起沉沦,默认让她掌控,听她说出无尽的想他,喜欢他之类的话。


    在遇见她之前,他不曾想过,自己会变得如此割裂。


    虞昭矜没问他味道如何,他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初次体验怎么可能会喜欢。


    硬要问上去,得到的答应肯定也是违心的,就像她从来不打算,问他会不会喜欢她一样。


    她恣意洒脱惯了,答案和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享受这个过程。


    她相信时羡持也会是-


    晚上十点整,大包小包的行李箱与虞昭矜一起登上飞机,仔细数,有数十个。


    起初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覃姨笑着说:“您在寿宴前,挑选过的礼服,一并装在里面了。”


    差不多一件礼服一个箱子,虞昭矜参加巴黎等秀场结束时,工作人员也是以这样的形式给她空运过来,妈咪也是。


    虞昭矜看着坐在从座椅上忙碌不停的男人,他更忙了,甚至过来叮嘱她的时间都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上飞机后,和时羡持的关系仿佛回到了原点。


    那个要将人嵌入身体的吻,似乎被遗忘了。


    “他倒是贴心那我要每套搭配好的首饰,他也能大方给出吗?”


    覃姨继续官方笑,对虞昭矜刁钻要求,十拿九稳:“少爷有单独给您准备,在最后一个保险箱里。”


    “”他这算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补偿吗?


    “少爷知道您不缺这些,但有更配更衬您的,是锦上添花。”


    覃姨像看穿了她内心,不,倒不如说时羡持精准抓住了她的每个心思,对她了如指掌,像打在七彩形状的棉花糖里,使不出劲,挣脱时反而被包裹上了一层糖心,叫她如何回味都泛着一层甜。


    虞昭矜咬着唇瓣,随后转身,朝着客舱而去。


    懒得跟这个男人较劲,认真她就输了。到处走了一下午,困得不行,沾上床倒头就睡。


    私人飞机里有专门置办好的酒柜,KTV,影音室都有,后者时羡持没有启动过,他不喜欢这些娱乐项目,配套上这些是以防,有人面对长途飞行会觉得无聊。


    如昨天他描述的,这架飞机上没有别的女士搭乘过,包括时疏雨。


    覃姨退出来,轻声关上客舱的门,经过长廊的时候,全程目光没有电脑上文件的时羡持,低低开口询问:“她睡了?”


    覃姨惊讶,少爷不是在工作上一丝不苟,从不分心的吗?


    她还打算晚点再他汇报情况的。


    “是的,虞小姐看上去挺累的。”


    记起虞昭矜的活力,覃姨展开笑意,“她体力真好,走了一下午都没喊过累呢。”


    她接触过不少名媛千金,虞昭矜是最不会端着架子的,和其他人的养尊处优感不同,没有高高在上,反倒平易近人。


    “你很喜欢她?”时羡持靠在座椅上,散漫地问。


    覃姨没指望瞒得过少爷的眼睛,她点头:“没人会不喜欢虞小姐吧,她长得这么漂亮,头脑又聪明”


    还特别会撒娇


    走一下午没喊过累,跟他走一起,没走两步就要抱。


    时羡持在心里替覃姨总结完剩下的。


    他的确是抱了,在周围没有人她央求的时候。


    嗯,她骄纵知道分场合,脸皮薄,调皮,时而大胆却并不经逗。


    不知为何,向她索要礼物出来时,完全是内心情绪作祟。


    他在嫉妒她对


    矛盾,理所当然地


    时羡,反复叮嘱:“不要吵她,飞机落地前也不用。”


    覃姨张大唇瓣,脑


    只是,她不敢说出来。


    时羡持正襟危坐,离开近两天时间,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分出多余的心出来关注她的动向,已经耗费他极大的精神力。


    他需要拉回所有的心思,用在集团上,她不理智,难道他还不吗?-


    虞昭矜翌日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


    昨晚她梦见跌落在滚烫如铁的环抱里,第一时间认出是时羡持,除了他,没有人的环抱可以让她觉得熟悉,不抗拒。


    她先是眷恋,娇羞,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后转念想到他在飞机上冷肃正经的样子,一顿闹脾气。


    后来情况演变的比她想象中的猛烈,男人的薄唇,不由分说地堵住她,湿热的舌尖带着力度疯狂地探入。另只手,穿过臂弯,搂得紧紧的。


    像极了吵架中爱恨纠缠的爱侣,彼此分散不开,难舍难分。


    虞昭矜被他吻得失了脾气,渐渐瘫软在他怀里,任由他索取,分不清东南西北。


    场面太过真实,以至于她沉浸在梦里,一直到现在才醒。


    柳姨有两天没见到她,fox也是,它蹦蹦跶跶地跳上床,用被窝压住不让她起,凑上脸急切地求抚摸。


    柳姨:“您离开两天,少爷有打电话来询问过,我说您和朋友出去玩了。”


    少爷听到这个名称,虞昭矜略微恍惚,她下意识认为是时羡持


    昨晚是她抱他回来的吗?


    毕竟,从下飞机她便没醒过。


    摸了摸唇瓣,分不清触感到底真不真实。


    是梦吧,可如果是梦,怎么会如此清晰?


    转念一想,以时羡持连日以来的作风,应该不可能才对。


    虞昭矜神色恹恹,但很快被fox调节好,没有什么是宠物不能治愈的。


    她挑起fox的下巴,想笑,突然觉得下次这样挑衅一下时羡持似乎不错。


    谁让他忽远忽近,吻过了,还要赖账的?


    她这么有魅力,如果还不能让他范戒的话,那只能说明是次数不够


    多吻几次,总能沾上些习惯,最好对她牵肠挂肚。


    虞昭矜边抚摸fox边问柳姨:“我哥他还有没有说什么?”


    她其实是有些担心,宋黎风会不会不小心走漏风声出去。


    柳姨摇头:“没有了,让您回来了记得联系他。”


    她这两天手机不是在飞机上,就是被无情丢在包里,虞霁叙找不到她是正常的。


    “我晚点就联系。”虞昭矜点头,顿了一下,还是问道:“昨晚是谁抱我回来的?”


    “好像是对面的那位少爷。”柳姨并不认识时羡持,她对抱小姐回来的人,保持着高度警惕。和老爷夫人一样,时刻担心有居心叵测的人,会将小姐拐走。


    昨天深夜,时羡持抱着虞昭矜和柳姨打招呼的时候,吓了她一大跳,而后看着小姐睡得正香,是最信任人的状态。


    “她的房间在哪里?”时羡持沉着嗓问。


    柳姨马不停蹄地带路,男人稳稳抱着虞昭矜,呼吸平稳,没有半分颠簸。


    是最呵护人为珍宝的姿态。柳姨为自己观察出的深吸气。


    “她睡着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醒来后可能会渴,你给她准备一杯水。”


    晚上她吃得东西参差不齐,什么叫不出名堂的有,必要时候,他觉得还需要准备点其他。


    交代完,柳姨眼睁睁地看着去了对面的豪宅,暗自松了一口气。


    虞昭矜听了大概,心情大好。


    唇角勾起那刻,像是扯动了什么,有丝丝痛感,仿佛被研磨过。


    某种猜疑的想法,瞬间得到了证实。


    或许就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地存在过!


    虞昭矜觉得他是真克制,也是真闷骚。


    吻就吻了,还要偷偷摸摸的来,让人一点都看不透他。


    “柳姨,替我准备早餐,晚饭我就不回来吃了。”她需要兑现承诺,将宋黎风先约出来。


    柳姨明白,提醒道:“您在港城的行李,现在在楼下放着”


    听到楼下客厅里的麻烦,才想起爹地送给她的礼物忘记了拆。


    第23章 矜持【VIP】


    是一颗35.09ct蓝宝石戒指,出自克什米尔产地无烧【皇家蓝】蓝宝石。


    这是件拍卖品,上个月在港岛以7458万港元成交,刷新了蓝宝石单克拉拍卖记录。


    虞昭矜当时在法国度假,正好刷到了此新闻,原本还在暗叹没去参加拍卖场可惜。


    没想,转头这件拍品到了她手里。


    爹地给的惊喜真是巨大!


    昨晚那十几箱行李箱一并搬运上来,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虞昭矜将那极其显眼的保险箱,输入密码打开。


    Apogee巴西祖母绿项链、Monumental红宝石多圈式手镯等都是Louisvuitton全新发布的最新一季的高级珠宝系列


    都是她不曾抢到的程度。


    若是将这些发到海城的塑料名媛圈群里,怕是会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浪,坦白说,她的虚荣心在这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十一件珠宝,她这里一次性拥有了六套。哥哥就是在宠溺她,也没办法弄到这么多。


    虞昭矜将蓝宝石戒指戴上,继而打开另个盒子,也是枚戒指,水滴形紫粉钻,灯光照耀下,展现出生动的粉色火彩。


    盯着这枚紫粉钻戒指,越发觉得熟悉,常年穿梭于珠宝界,嗅出不同寻常的味道。


    与她手上的,出自同场拍卖会!仅此第一高价的拍品!


    这么说,爹地上个月不仅和时羡持碰过面,两个人还可能认识?


    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虞昭矜飞快甩开脑海里这些子虚乌有的猜设,肯定与其他人一样,点头之交而已!


    她就是敏感,想太多!-


    下午三点多,虞昭矜忙完回到办公室。


    午后,她就去了趟实验室,穿着无菌服,将那些枯燥无聊的数据听了一遍。


    专利开发的不错,但数据仅仅只有数据,用户体验好坏评价参半,她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到不了百分百,也要达到百分之九十。


    不然新品发布后,使用效果普遍不好,口碑就彻底砸了。


    急不来,不能急。


    宋黎风回电话过来,说空出了今晚的时间,虞昭矜正欲问他什么地方比较合适,聂清源的声音在那端响起,问她是不是忘记和他们也有约了。


    “那就一起吧。”虞昭矜愣了下,“位置你们定。”


    电话挂断,宋黎风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他目光放在坐在角落不停抽烟的男人身上。


    “她不是不喜欢抽烟的男人?”


    楚明赫不说话,指尖中缥缈着灰白色的烟雾,他弹了下烟灰,声音砂砾:“不抽,她也不会喜欢我。”


    宋黎风叹气,“这个事,你不是早就心里有数吗?”


    楚明赫心中泛起一抹苦涩,的确是早知道,要不然也不会在事情刚冒出苗头时,就将其掐灭。


    她躲了他好长一段时间。在他还什么都没说的时候。


    聂清源拍他肩膀,安慰他:“输给时羡持你也不冤。”


    “不冤?京城的那些女人怎么评价他的你会不知道吗?”楚明赫激动,呛得直咳嗽,“他知道怎么疼女人吗?他那张扑克冷脸,除了说些冷言冷语,还会说什么?指望他说些甜言蜜语哄她高兴吗?”


    他仍然在自言自语,陷入了某种魔障,嗓音哑出些哭腔,“她那么娇贵的人,怎么受得了他啊?”


    “你觉得时羡持真会对一个女人动心吗?他这个人无情、冷血,要他对谁有情,比登天还难!”


    光是想想,楚明赫心就纠的疼,对方但凡是个懂浪漫,知心人暖的他不至于这么颓废。


    宋黎风不免垂下眼,想到他在港岛亲眼见过的情景。


    他无情吐出一个事实:“不一定。”


    男人最是懂男人,宋黎风尤记得那晚寿宴,时羡持向他望过来的眼神。


    充满着占有欲,即使他隐藏的再好,依旧能从其铺抓到分毫痕迹。


    它只是被狠狠抑制着,不代表就不存在。物极必反,再强大的野兽,表面平息也只是一时的。


    尤其是它尝到了一丝甜头。


    楚明赫显然不信,他冷哼:“不一定什么?难道让他事后后悔,上演追妻的那套?我了解虞昭矜,她绝对不会吃回头草的!”


    到时候说不定他就有机会了?


    宋黎风头疼,,答应了虞昭矜不说,眼下又是朋友,前所未有的棘手。


    殊不知,令他更为棘手的事,还在后面-


    梵景俱乐部是京城最顶级的俱乐部,会员制,有人带也进不去,需得验资。每年光是会员费,都是一笔不菲的数字。


    虞昭矜对这种地方,向来好奇,提


    不过,在抵达之前,她和提了,一人一辆,拉风招摇地停在门口,引起不小的动静。


    不用进去,已经知道


    从见到虞昭矜那刻起,宋砚棠的视线就没从她的手上移开过,眸光炽热且好奇:“你这戒指也太好看了吧?谁送的?时羡持吗?”


    虞昭矜翻了个白眼,心想他的确是送了个,她赌气得没带。


    “我爹地送的”又说:“他没事送我戒指做什么?又没在一起”


    还巴不得和她撇清关系。


    “在港岛你们没接吻了都没进展?”宋砚棠小声私下问。


    虞昭矜把车钥匙丢给侍应生,“约过会算不算?”


    “那他真没眼力见!”宋砚棠内心觉得,公主这下能放弃了吧。


    默默为虞昭矜委屈,说出来的安慰话语不断:“改天等你有空,我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


    有别的吸引,说不定能将心思收回来。


    虞昭矜嘴上应着,一顿饭吃得有些心不在蔫,从昨晚到现在,她没发信息过去,时羡持也没找她。


    他就一点都不想她?


    就一点没有觉得不对劲?


    很想向他发问,但虞昭矜生生忍住,她觉得她耗费的心神太多了,需要别的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怎么能倾注太多,该她做上位者才对。


    转念又想,万一他不上钩呢?


    岂不是之前做得努力都白费了?


    吃完饭,聂清源提议要不要玩台球,虞昭矜想了下,星涧的开业宴明晚开始,她明天可以睡到自然醒,就没拒绝。


    她可太久没玩这种娱乐了。


    聂清源在梵景有独属于自己的球杆,手感被他掌控得极好,他勾唇笑着邀约:“矜儿,玩斯诺克吗?有彩头的那种。”


    虞昭矜笑,她问侍应生找来头绳将头发扎紧,双眸弯起,“什么彩头?”


    聂清源这么问,因为他知道虞昭矜是台球高手,他们之前差点切磋上,错过了许多时机。


    他今晚特意等着呢。


    “不如说说你有什么想要的?”他绅士地主动抛出橄榄枝。


    虞昭矜眼睛转动,打了个响指,“还真有需要你帮忙的。”


    聂清源示意她先说。


    赛场上没有朋友,虞昭矜不客气地说道:“你要是输了,你得让你们家艺人给我做代言。”


    “男女任我挑,人选我暂时还没敲定。”她补充:“代言费我这边会付,前提是这个月必须空出档期。”


    “这个月?你还真会跟我出难题。”聂清源摊了摊手,开玩笑说:“倒不如希望你让我免费。”


    每个明星档次都排得满满的,虞昭矜指名要的,怕不是要一线咖位以上。


    虞昭矜明白这个理,“免费与付费的区别,我还能不清楚吗?你可别想着坑我”


    付费一切她说了算。再说她若要,肯定是要最好的,一般人拿来搪塞她,还不如不要。


    聂清源投降,做了个请的姿势,“女士优先,你先来吧!”


    宋砚棠拍额,径直退出:“这我可就不会了。”


    宋黎风站在旁边,“我替你们计分。”


    楚明赫想到他曾经的败绩,不吭声。


    斯诺克可谓是台球运动中难度最高的一种玩法,球台大,球体大,对击球时的力量要求,极其严苛。


    击球需要先击打红球,红球进后才可以打别的彩球,不仅有得分,还有罚分,双方皆可以制造机会


    时疏雨是在两人比赛开始时来的。为宋黎风。


    当然,她才不是因为喜欢他,她在港岛董家待得好好的,突然得知了和宋家联姻的消息!


    板上钉钉,如何都逃脱不了的那种!


    顾不上大哥叮嘱的,连夜跑到了京城,辗转得知宋黎风在梵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宋黎风看到时疏雨那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有什么事也得等他们比完赛再说。


    时疏雨双目睁圆,为虞昭矜的打球风姿,太酷了!


    她想也不想地举起手机录视频,发朋友圈。


    配上文字:从未如此迷恋一个女人!


    时羡持正在集团忙得抽不开身,手机被秘书关了静音,也不知道。


    心想应该是错过了她的信息,谁知,压根就没有。一条都没有。


    烦躁地皱了下眉,鬼使神差地再次去点她头像,没有新的动态。


    等退出时,不小心划动进好友动态,他平时几乎不点开看,近几天过于频繁了。


    时疏雨的头像,率先、清晰地出现在第一格。


    【视频】自动播放了起来,女人俯身匍匐在球桌上,身姿曼妙如烟,她的眼神专注热烈,眼尾处若有若无的上挑起,勾出几分媚气和攻击性。


    和在他面前完全是两副面孔,和他交锋时,她是柔软的、娇气的,独当一面的。


    但此时此刻,她被一群男人蜂拥着,如众星捧月的女王,英姿飒爽。


    难怪没有消息。


    她根本没有时间,抽不出一点空隙。她忙着陪一群幼稚的男孩儿,玩着浪费时间的游戏。


    说不定说想他也是假的。


    第24章 矜持【VIP】


    这时,程锐推门而入,感觉办公室气压莫名有些低。


    他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座椅上的老板。


    男人阖目维持着一个动作,不言不语,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


    程锐最是清楚,这种情况最吓人。


    秉承着打工人的工作态度,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板,谭叔派人给您送了晚餐让您趁热吃。”


    看这情形,老板应该是不会吃了,或许要浪费谭叔的一番苦心。


    谁知,时羡持睁开眼,朝他招手,是首肯的意思。


    程锐明显松口气,刚才应该都是他的错觉,想着接下来的工作行程,他斟酌着进行汇报。


    “晚上八点您有个视频会议,十点张总约您在会所见面”


    时羡持本来就心情不好,脑子里全是虞昭矜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画面。


    想她赢了那场漂亮的球赛,想她是不是把对他的热情,再次去对待了另外一个人。


    身体里蠢蠢欲动,燥郁难忍。


    “哪个会所?”他蹙眉问。


    程锐还在念着明天的行程,被打断也很快回过神来,“是弥斯”


    时羡持笑了下,眸底的深意,幽暗不明。


    哦,不同地方啊。


    程锐被这笑弄得浑身毛毛的,像渗透了些凉意入骨。


    “换地方,时间顺便改下。”时羡持没什么温度命令。


    “”


    “既然是跨国会议,推迟到十一点。”


    “”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虞昭矜全程打的很慢,她不骄不躁,秉着不进球也不能被判罚分的原则,稳扎稳打。


    相比之下,聂清源要稍微激进一点,他是男人,台杆,力量方面,都是他更要占据优势。


    “矜儿,我似乎还没说我的要求。”


    “那你倒是说一下。”虞昭矜饶有兴致挑眉:“虽然你不一定能赢。”


    玩斯诺克要有强大的心理素质,不论在进球上还是在对手上,她深知这点,才故意带着点挑衅的意味。


    聂家经营什么不得而知,不过,聂清源手上有着一个规模不小的娱乐圈公司,这几年发展迅猛,有不少新起之秀。当然,老牌明星更是不在少数。


    聂清源为人宽厚,从不主张一人独大,公平给予竞争机会,因此艺人都喜欢跟在他身后做事。


    楚明赫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硬挤出一句:“你们还有心情闲聊”


    宋砚棠不担心,比谁都淡定,她见过更刺激的。


    话刚落,聂清源击打蓝球的时候,跳了下球,宋黎风这才吱声:“罚扣5分。”


    虞昭矜笑:“多谢清源哥了。”


    刚刚其实是她采用了高难度动作,才让聂清源犯了规则。


    位置对她有力,得分也悄悄拉开距离,蓝色是她的幸运色啊。


    又一杆打中,哦吼,看来粉色也是。


    聂清源嘴角抽动,他觉得他不用说了,败局已定,分数差距太大。


    他收起杆,“我输了。”


    这场球,打得酣畅淋漓。那些讨厌乱糟糟的统统消失不见。


    虞昭矜眼角眉梢充满笑意,她对聂清源说:“过完这周末,等我敲定完人选,就去找你。”


    聂清源面部逐步僵硬,保持风度:“行。”


    楚明赫这时候过来,拍他肩膀:“别丧,输得不难看。”


    聂清源暼他:“这么说,你曾经很难看了?”


    “”


    “太好了!”时疏雨激动得就差尖叫。


    她凑上去,搂住虞昭矜的胳膊,祈求:“虞姐姐你好厉害啊!可不可以教我?”


    “斯诺克对你来说有些难度,我可以先教你中八。”虞昭矜狐疑地上下打量时疏雨,她问:“对了,你前天不是还在港城吗?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


    糟糕,差点忘记正事。


    时疏雨咬唇,哀怨望向宋黎风。


    宋黎风比较懵,他信息接收滞后,不清楚发生何事,“怎么了?”


    时疏雨犹豫,决定还是说出来,反正大家迟早要知道,她愤愤地说:“我们即将就要订婚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宋砚棠先被砸中,脑袋哐嘡一声。


    表哥已经开始,她还会远吗?-


    时疏雨吵着要倒苦水,拉着虞昭矜和宋砚棠陪她喝酒。


    梵景如同巨大的娱乐场所,包厢应有尽有,送进来的高档酒源源不断。


    虞昭矜看着其中的一瓶红酒出神,不觉间喝掉了一大半,她没有心情不好,只是身边两个人喝个不停,影响到了她。


    她没好气地瞪宋砚棠一眼,“不是还没板上钉定吗?这么早多愁善感,一点都不像你啊,宝贝。”


    ,笑了笑,“提前做心理准备嘛,就这一次,等真落实,我反而不想喝了。”


    她仍理智地夺走虞昭矜手中的酒杯,“你酒量不好,不许喝了,我让人先送你回去。”


    虞昭矜浑身抗拒,不愿溜。


    宋砚棠挥手:“我表哥在这,管时疏雨名正言顺,你不用担心我们。”


    “我不,谁拿她都没办法,何况她今天不对劲得很。


    “回去才无聊,我再陪你们说说话。”


    宋砚棠附在她耳边,说:“”


    “他又不知道我在这里。”虞昭矜反驳出声,“再说谁要他来接了,他又不是我的谁。”


    就算是,也是她管他才对。


    他不能对她有任何意见,只能宠着她、惯着她。


    某些时候,宋砚棠是极其赞同虞昭矜那套恋爱论的,她在这方面,从不会为谁受委屈。


    她是掌控者,也是享受者,这样爱自己的人,即使不臣服,也很难不被吸引吧。


    时疏雨还不知道无形中做了什么,她喝得烂醉如泥,手机在包包里震动多次也不得知。


    宋黎风就在隔壁没走,他身陷在沙发里沉思着。


    结婚,迟早要走到这步的。


    对象是谁,在这之前没有进行过深想。如今,倒感觉身上的包袱变重,变沉,为他的世界里忽然多出来的一个人-


    虞昭矜脸颊发热,出去透口气,她把手机交给宋砚棠保管。


    “不带手机不怕找不到地方吗?”宋砚棠气笑,决定不拆穿她的小心思。


    人已经走了出去,确定人没喝醉,足够安全,就没出去跟着。


    时羡持来到五楼之前,已经去过四楼转了一圈,原本需要两个小时的应酬,硬生生被他缩短到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可以做很多事,比如与人喝酒谈天,做着他预料不到的娱乐项目。


    她的生活是那样多姿多彩。


    他则枯燥居多,习惯了身后只有无数助理秘书,习惯了孤独淡漠。


    可当他发现,秩序被打乱,逐渐拥有了温度,他开始变得贪恋,像他开始渴望与她接吻一样。


    她不看他发的微信,连时疏雨也联系不上,梵景包厢这么多,他只能一间一间去找。


    时羡持在长廊里站定,思考要不要下令把整个俱乐部封锁起来。


    就是不知道闹出的动静,她会作出怎样的反应。


    拿捏不准她的态度,更不清楚这样的他,又会不会令她惧怕。


    “抱歉,我也不认识呢。”


    熟悉的慵懒女声在不远处响起。


    时羡持眉心终于舒展开来,收回思绪,倏地快步走过去,费劲心力想找寻的人,骤然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中,


    视频里的那件宝蓝色裙,生动形象了起来,女人长发垂肩,肌肤瓷白如雪*,脸蛋因酒精而变得通红,双眼迷离,勾魂摄魄。


    他滚了滚喉结,无声中缓缓靠近,如着魔了般。


    “喝酒了?”他问。


    虞昭矜迟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等适应眩晕感后,逐渐看清来人。


    哦,是时羡持。


    不是幻觉。


    “你是来找我的吗?”虞昭矜脚尖挨在一起,仿佛初次陷入爱情的少女,懵懂又不知所措。


    时羡持吞咽,他抬手扯松牢牢系紧他的领带,这才俯身,身躯笼罩她。


    “不然我为什么在这里?”很淡的嗓音,他在不爽。说不清楚具体缘由为何。


    男人饱满精致的喉结在他嗓音溢出时,愈发明显,带着蛊惑的意味。


    虞昭矜茫然,在他靠近那刻,心脏突突跳了一下。


    “谁知道你,这么琢磨不透”


    “因为工作或许也说不准。”


    时羡持轻轻笑了笑,像一只蛰伏已久的猎豹,随时要开始品尝猎物。


    就这么看着她,“不,我专门为你而来。”这是真话。


    可惜,对面的醉鬼不知道,被他温热的气息裹挟住,颤巍巍地瑟缩后退,就差软绵绵地倒下去。


    时羡持冷淡地搂住她的腰身,有了支撑力,她才不至于滑倒。


    “为什么不回我信息?你很忙?”他说话时带着微笑,语速缓慢,恍若要钻进她心里。


    被他的温柔侵夺,虞昭矜发出阵阵细颤,头埋进他的胸膛,“你别说话,我头好晕。”


    男人气息沉稳:“虞小姐,这算什么?”


    虞昭矜不解地扬起尾音,“嗯?”不亚于小猫呢喃,软绵绵,勾得人心痒难耐。


    “虞小姐想抱就抱我”时羡持用指腹帮她擦汗,声音冰冷,“把我当什么了?”


    虞昭矜耳边都是嗡嗡声,话语勉强听得断断续续的,“你凶我?”


    “不对,你看上去好冷漠,一点都不温柔体贴。”她扯唇,继续说着:“我不喜欢。”


    时羡持极力从她脸上找寻出话语的真实性,不放过一丝一毫


    都说酒后吐真言。


    他目光骤然变得深邃,手掌拢着她的蝴蝶背,女孩的背脊微微起伏,他能感觉到掌心跟着升温。


    “看来之前都是哄骗我的。”他低沉在她耳边说:“小骗子。”


    虞昭矜红通通的眼睛,凝聚出雾气,就差咬他的手指,要把他咬痛才好。


    “是啊。”


    居然还敢承认?


    简直像狐狸一般,惯会用她这双眼睛迷惑人心,唇也是,全身上下都是。叫人防不胜防。


    时羡持太阳穴在跳动,忍着。


    搂着她的腰身,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没有加大力道。


    虞昭矜醉眼朦胧,早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她低声嘀咕:“怎么还能梦到你”


    梦里还对她这么冷漠,这么难搞。


    时羡持深沉的眸光定住,他无声笑了笑,“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


    昨晚吗?


    她昨晚闹脾气的时候,可没有这样不乖,也好哄多了。


    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扭着头,埋在他胸膛里迟迟不肯出来,不像生气,反倒更像撒娇的猫咪。


    需要他耐心一点,软声一点。


    而她嘟起唇的那刻,不亚于索吻。


    而他确实吻了上去,如果这是她要的,没什么不可以。


    品尝过的甜味,仿若时时在引诱他深入汲取,饮鸩止渴不过如此。


    他想他付得起任何代价。


    人可以平息住念想,止住欲望。不特意去看,去想,或许能让她想清楚,她会没那么想要。


    他也许不是她想象中的完美男人。


    俱乐部的包间,有几间是隐秘的,几乎没有人可以上来。


    “早知道你这么会招人,当时就不该让你伏上来。”


    可她不倚靠在他身上,她还能去哪儿呢?


    她不管求助谁,他都会被理智占据,将她抢过来吧。


    时羡持为这突如其来跳出来的荒谬假设,吓一跳。


    有心有余悸的加速恐慌感,仿佛当初就该是这样,也不可能有第二种可能出现。


    虞昭矜恍若置身于云端里,被他这么一说,有塌陷感袭来,像坠了下去。


    她垂头掩面,凶巴巴地呢喃:“那你别来啊谁让你来了?”


    “冷冷地将人撇在一边,不是超酷吗?”


    时羡持呼吸加重,被她柔声带有刺的话击中,最终,他努力维持的表面,开始无声无息地逐渐崩塌,“我不来,你就跟其他人走了,是吗?”


    不懂他说的其他人是什么意思。


    她在京城是有几个朋友,可哪里会有他认识的多?


    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他脖颈上,她不想再被他抱着了,可他的禁锢得太紧,她根本挣脱不开。


    “时先生,这是我的事你可没有立场管我。”


    没有立场。


    这张小嘴太能叭叭,前两天一口一个喜欢,此时就是说他没有立场。


    他手指陷进她的发丝里,手臂上的青筋暴露他的情绪,冷冷追问:“我没有,那谁会有?”


    “都行啊”虞昭矜觉得他实在太吵了,怎么喋喋不休地缠着她不放。


    她想去睡觉。


    时羡持冷笑一声,是他自己都没料想中的程度。


    他掌心摁住她的后脑勺,越是沉着越是看不出痕迹,“虞昭矜,那你可想得太美。”


    没等她回应,干脆用昨晚的方式堵住她的唇,不准她再说-


    第25章 矜持【VIP】


    对面就是空包厢,时羡持边吻边把人带进去,三步化作两步,就着关门的瞬间,将她抵于墙壁间,


    厚重的隔音软包门,隔绝外面的喧嚣,却将属于两人之间的声音放大。


    虞昭矜纤薄背脊在靠上冰冷的墙体那刻,扯开唇。时羡持趁着空隙,不由分说地强势探入她唇中。


    温热湿润的唇瓣贴住她,来回辗转,舌尖带着攻城略地的气势,不放过她的每寸。


    她的手紧紧抵住他的胸膛,他这吻有些粗暴,却很熟悉。


    隐秘的环境,带来的刺激感也是加倍的。


    在不知不觉中,虞昭矜早就被他带领,挣扎演变为勾住他的颈脖。


    与他冷冰冰的外表截然相反,他身上的温度灼热,是两种极致的体感。身后的墙也是。


    双重齐泛上来,她觉得快要窒息了,偏偏男人算准了似的,故意挪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住,或轻或重加快频率。


    他变得好坏,跟不上他的节奏


    或许,男人在某些方面天生具备掠夺权。


    时羡持因为她这不抗拒的吻,眉头紧紧皱起,她是谁都抱吗?不分人还是不分场合?


    虞昭矜眼角沁出泪意,颈间一片洇红,像被欺负狠了。


    这个姿势,时羡持能将她所有的神情,尽收眼底。


    “酒量不好,还把自己喝醉,不惩罚你惩罚谁?”他像是在教训调皮的小朋友,衬托得他很板正。


    明明他的嗓音犯着哑,彰显出他别样的区别。


    虞昭矜咬住唇,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包厢里有壁灯,昏昏暗暗,不至于看不清人,但足够可以视物。


    站在光线下,视线不经意落在阴影处,隆起的影子不知在上什么时候成型,是巨兽的形态。


    “你什么时候来的?”


    虞昭矜忽然抬起醉眸,看他如沉雾一样的眸色。


    她紧张地吞咽,某些带有颜色的画面,鬼使神差地冒出。


    尺寸显然不小


    真承受起来,不知是什么感觉,听说带来的欢愉,是无法言喻的


    又想起那次在酒店的深吻,他说过的话,吻痛她,是情不自禁。


    现在也是吗?


    他的所有反应,是她想得那样吗?


    虞昭矜对从不曾接触的未知体验,充满紧张与期待。后者占据上风。


    “在你打台球的时候。”时羡持默了两秒,沉声回答。


    握上她发软的腰肢,带动她顺势坐在沙发上。她现在并不清醒,他也是,做出来的事早就脱离了他的掌控欲。


    虞昭矜跌落在他的膝盖上,距离他不远不近,这画面过于熟悉。


    她曾经做过不下几次。


    暧昧得刚刚好,又不失分寸感。


    若是在之前,虞昭矜老实地做着稳稳不动,顶多在他的边缘来回越界。


    可此刻,显然不想了。


    她察觉到了他隐藏之下的欲态,不知是因为他太克制,还是在先前几次就这样。


    “那你怎么没来看。”虞昭矜纤手揪住他领带,语气不似刚才那么硬,瓮声瓮气的。


    她大概还醉着,脸颊的红晕大朵大朵呈现,比玫瑰花还艳丽。


    时羡持声音清淡,他摸着她的长发,循着仅露出的那点画面,进行幻想:“你想我看?”


    “想啊。”虞昭矜对说这些话,乐此不疲:“你呢?会不会打?”


    时羡持抬起她的脸,深深凝视着,有探寻的意味:“我如果不会呢?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聊?”


    脑袋晕乎乎的,却不妨碍她双眸放光,她笑得眉眼弯弯:“不会啊,我可以教你啊!”


    “你要是什么都会,那岂不是显得我很没用?”


    舞跳得那么好,身材这么完美,甚至那方面可能都很顶


    不可能再找出比他更优质的男人。虞昭矜坚信。


    时羡持不做声了,嘴角扬起轻微的弧度,一时半会抹不平了。


    “你很喜欢这些。”肯定句。


    虞昭矜唇瓣还在发麻,趁着他这几秒的间隙,挪动臀.部不动声色地朝前挪动。


    这样大的动静,时羡持不可能没有变化,纵使不去深想,带来的触感在不断扯动着他的理智。


    身体里的温度疯了似的飙涨。


    那是极具□□而富有弹性的,俨然如同一颗成熟的蜜桃,稍稍舒展开来,展现着巧妙的协调与力量。


    不是第一次被她坐,呼早在悄然升级,任凭他如何遮掩,总有被窥破的时候。


    比如此时。


    虞昭矜蹭到他呼吸加重,火种在无声中被添柴,可能燃起,或许还要好一阵。


    她动了下,灵动,“当然啊,我在国外无聊的时候,就跟人玩这些。”


    回复的语气颇为认真,但人明了,要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柔软如骨的小手也是。


    ,摁住,一点力道都没使出,她浑身哪哪都软,怕是多点力都能红。


    “虞昭矜,你乖点。”他低咧的气息落在她脖颈,“你想要什么都行,但这个不可以。”


    光是吻她,就有无数止不住的欲念,破土而出。


    他想象不到再恶劣点,会变成什么模样。


    一旦沾染上,不是她可以想停就可以停的了。


    虞昭矜神情迷蒙地掀开眼。


    她不懂,他怎么总说这种话。


    不满地嗔他一眼,“不要。你在当我是fox”


    时羡持笑,她可不就是吗?


    虞昭矜更不满了,不管不顾地对着他的脖颈上,咬了下去。


    闷哼声溢出,温醇的嗓音性感迷人,是最欲罢不能的情调。


    “你笑话我”虞昭矜感觉身子在随着他,轻轻颤栗。


    顺着尾椎骨,窜入天灵感,逐渐在她体内激荡,仿佛每一寸骨头都在为此酥软。


    他好苏。


    她好喜欢。


    虞昭矜陷在幻想中,想他在做那种事上,会不会同样喑哑


    还有,他这撩人的好嗓,说出的情话大概会很蛊,程度绝对不亚于亲吻。


    “高兴了?”他哑声问。


    “还差一点。”虞昭矜挑弄,无辜又得意。


    她继续说着今晚让她兴奋的事:“我赢了聂清源,他答应让他旗下的艺人,随我挑选了。”


    时羡持认真地听她炫耀完,才问:“既然高兴,又为什么喝酒?”


    说起这个,虞昭矜气愤地捶了下他肩,不大不小的力道,要起到震慑意味。


    “你还说呢时疏雨突然和宋黎风联姻了!你也不知道管管。”


    时羡持注视她,目光温沉,光线让人愈发觉得柔。


    “时家没有主事主母。”


    话落,他戏谑地托起她的头部,将她的嘴往唇边送:“怎么,你要来吗?”


    “你想诱拐醉酒少女?”虞昭矜惊恐地推拒开来,别过脸,不去看他这快要吞噬人的眼。


    太深,像会吸人的漩涡,一不小心就被他带进去。


    也很危险,让她下意识想逃离。


    要什么啊这男人真讨厌!


    她明明与他说时疏雨的事情,怎么能扯到她头上来呢!


    诱拐谈不上,试探倒有。


    时羡持眼底晦暗不明,一时叫人难以窥探。


    “没有宋黎风,还会有别人,她总会有这么一天。”他无情地说出某种事实。


    察觉怀里的人眸光变得黯淡,时羡持嗓音平静,难得附有亲和力,和白日在集团里的冷酷天壤地别。


    “你可以换个位置去看待这件事。宋黎风起码是她了解的,知根知底的人,她不讨厌他。”


    “那就说明他们可能会有相爱的那一天对吗?”她咬着唇问。


    多纯真的神情,让人一眼看透,时羡持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发丝,“或许。”


    “还想说什么?”他径直拆穿她的想法,轻笑,“觉得会是我安排的?”


    虞昭矜摇头,红唇微微嘟起:“肯定不会是你做的。”


    “我只是觉得你刚刚在撸顺动物毛。”


    她多喜欢玩fox的毛啊,还爱看它撒娇只亲昵她的一面。


    时羡持分明就是在她当宠物逗!


    虞昭矜凶巴巴地瞪他:“时羡持,我警告你,不准把我当动物。”


    不然她绝对会咬死他!这是原则问题!


    她这样说话没有任何的信服力,简直像极了勾引。


    已经拿捏住了他的命脉,步步都在不停地越过底线。


    时羡持黑眸深如墨玉,喉结滑动:“好。”


    好半天,只能回应出这么一个字。


    虞昭矜不知短短几分钟,男人做了多少心里建设,她满意地重新靠在他肩上。


    这次她听话的没动,包间里仅有他们彼此,好似多次时间都无人能来扰。


    她的酒力其实根本没有褪去,脑袋晕乎乎的。


    一直被她坐着的温度也是。


    好长时间了。


    屹立不倒,不过如此。


    “时羡持,给我抱会”虞昭矜小脸,紧紧靠住他,声音越来越小。


    时羡持意味深长地看她,也不拒绝,由着她赖在他怀里不走。


    “困了想睡觉?”他眼神很温柔,声音也是。


    “不是不让抱?”


    “”他还记得刚刚的事。


    虞昭矜又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明明就是你。”


    她故意不说全,让他独自反思才好。


    时羡持冷静地坐在原地不动,语气清淡:“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虞昭矜眼睛再度睁开,满是醉气:“我不要回去”


    醒来,就看不到他这面了。


    昨晚他就是这么把她丢下的,她也记仇。


    身体被她带出一阵火,早就是了。她简直调皮得不像话。


    时羡持胸膛平缓地起伏两下,手掌贴上她发烫的脸颊。


    “你既不想回去,也不能在这睡,那你想做什么?嗯?”


    第26章 矜持【VIP】


    虞昭矜对上他的眼睛,只觉得她心里的想法,被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眼眶里汪出迷茫的水雾,“我也不知道”


    热流还没有停,时羡持闭上眼,脑中有什么在做斗争。


    不是猜测不到她的那些荒延想法,不是不知道一旦遵循自己的内心,重新建立的防线可能会坍塌。


    “好,送你去酒店。”他刚说完,虞昭矜又拿唇蹭着他下颌,身体紧紧依偎,半分不肯松开。


    “你不是说酒店女孩子一个人住不安全”虞昭矜埋在他的颈侧,眯着眼,感受他逐渐加快的心跳。


    她多聪明,猜测就差一点儿,说不定就能如愿听到他的妥协声。


    即使到不了那一步,能进入他的领地就好比如她家对面的那栋私人住宅。


    “是不安全。”他被她牵着走。


    “你说得那么顺口,都要让人误以为,你经常带女生去了。”


    时羡持眉头随之跳动,用手臂狠狠箍她的腰,更多的是像让她记住,“虞昭矜,我不会。”


    他继续强调:“也没有过。”


    虞昭矜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当然知道他没有,就随口一说。


    “时羡持,你轻点,弄疼我了”


    声音若嘤咛,很轻易惹人遐想,想狠狠地进行蹂躏。


    这就哭了,才哪到哪


    也确实想。跟她周旋的每分每秒,不亚于在与商场中作斗争。后者他能稳操胜券,局面由他掌控。


    哪像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才是那个执掌下棋之人。


    “是笃定我不会拒绝你,还是哪个男人都不会?”时羡持眸色幽深,势要问清楚。


    他沉冷,无人可以像她这般掀起他的情绪、欲念,如过家家一样。


    虞昭矜没想到他能这么问,耳边是他呼出的气息,危险,却不难猜测。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我若说,只需要你,你信吗?”


    怀中的人儿,揪着他的领口,全身透着局促不安,像森林中迷失的小鹿。


    “就是想随时随地看见你啊。”


    时羡持认命似地吞咽,突起喉结跟着一起一伏。


    唰地起身——


    连带着将人抱起,西装外套完完全全罩住她,严丝合缝。


    虞昭矜闷在里面反倒没有动没有闹,就这么任由他抱着。


    梵景门口,程锐早已等候多时,见老板出来,快步拉开车门等候。


    他掌心护住怀里人的头部,弯腰一并坐了进去。


    “老板,送您去哪儿?”程锐大气不敢出,生怕会错意。


    挡板被按下,时羡持没什么温度的声音传来。


    “去御华府。”


    劳斯莱斯稳重前行,不知不觉被她沾染上太多次,紧密相连,以至于每次坐上,与她相关的浓烈气息扑面而来。


    虞昭矜甩掉身上的外套,闷出湿热的汗水,气喘吁吁地伏在他怀里。


    “有这么热吗?”时羡持把空调调低,用指腹去触碰她的脸颊。


    他将勒住他的领带解开,再度看向她时,她正胡乱挣扎,躺着也不安分,那道深深的嫩壑,白得晃眼。


    时羡持呼吸从未如此深重,眼底压抑着的暗色,禁欲转变到堕落得太快。


    他低咒一声,勒令不去看,不去想。


    可哪里是他不去想就可以的,场面比他任何料想,都要失控,她紧跟着翻了个身,面颊转向他。


    离触动到,仅一寸的距离。


    简直像有感应似得,主动迎接她。


    兴奋感,胀痛感,快要将他吞没,时羡持有种直觉,或许会持续一整晚也说不定。


    偏偏始作俑者呼吸延绵起伏,睡得正香甜,丝毫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没刻意都能到这种程度他低估了太多。


    虞昭矜一上车,犹如千斤重的眼皮,令她陷入睡梦中。


    她隐隐约约地感觉触碰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坚硬如铁,温度明显不低。


    灼热感袭来,虞昭矜本能地握上去,很像时羡持的指尖,却不会躲,比他本人乖顺多了。


    再留意仔细听,能探寻到一道很轻的声音,近乎于喘息。


    也不知道是什么引起的


    虞昭矜咕哝,将这些全都忽略掉。


    她其实更想和他同床共枕,可惜还不能呢。


    她不清醒,要求已经提了一次,再急切得激进,就有些过了。


    这男人肯定不让-


    清早,虞昭矜睁开眼帘,第一时间环视室内的环境,极


    不是她的房间,更不会是酒店。


    都不是的话,显


    虞昭矜勾了勾唇,


    卧房里,空气中浮动着一股馥郁花香,很香甜,是让人可以心情愉悦的味道。


    ,她睡的那侧床头柜,摆放着一大束鲜花,待她凑近看,认出了是粉荔枝,已。


    在海城,凌女士最是喜欢养各种各样的花,家里的花房一年四季如春,每天数不尽的鲜花送往家里。


    整年挥洒几百万,硬要留住满园景色,从前虞昭矜不懂,此刻她好像有点懂了。


    旁边一张便签纸,写着她可以用的洗漱用品,虞昭矜环视一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还是昨晚那套。


    没有凌乱,没有褶皱,新的像她昨天刚穿出来一样平整。


    虞昭矜不觉咬着唇,略微懊恼,他怎么可以君子成这样。


    说他过分矜持,也不为过。


    随便拿了件男士衬衫,光着脚往浴室里而去。


    时羡持晨跑完,八点准时在书房工作,折腾了一晚上,接近天亮才入睡。


    谭叔深记得自己的职责,每隔一个小时,敲门进去给他置换茶水,等换到第三次时,时羡持开口,语气疏淡:“她醒了吗?”


    “虞小姐大概半小时前就醒了,就是不知道在做什么,一直没有下来用早餐。”


    时羡持看文件的动作一顿,他蹙眉:“现在还没有吗?”


    谭叔摇头,整个别墅里没有女仆,少爷不喜欢太杂的人,除了固定的人来打扫,只有他和几个厨师。


    以他的身份,不方便进去询问。


    时羡持知道这点,站起身,走到隔壁卧房时,就看见门被打开。


    女人如同花朵刚被晨露滋润过,水珠从她的发梢滑落,清晰的灯影下,面如皎玉,显出几分妩媚与妖冶,


    时羡持黑眸微眯,陷入的深渊巨口,仿佛一夕之间可以吞灭很多东西。


    很快,认知出一个事实——


    她刚刚洗过澡。


    虞昭矜和他对视上,意外他来得这样及时。


    “时”话未落,男人比她先一步开口。


    “谭叔。”沉冷又危险的语气,命令出声:“你们都出去。别墅里的所有人。”


    “”


    溜得很快,楼下的动静颇大,像被很多人在身后追赶。


    虞昭矜眨眨眼,似才反应过来:“你不觉得你刚刚很凶?”


    时羡持偏过脸,不准备与她说着这个话题,轻描淡写说:“醒了,饿了,就下楼来吃东西。”


    虞昭矜眼巴巴地回,挽上他的手臂,就差跳上来,双腿勾住他的腰间


    念头一经涌出,时羡持太阳穴发紧,不知是昨晚没睡够的缘故,还是因为这一大早的冲击力。


    “你不说还好,一说的确挺饿的,你们家餐厅在哪儿,你带我去。”


    她身上的衬衫扣子没有完全扣上,精致锁骨反射着肌肤的柔光,肩头圆润白皙。


    眼眸盈盈望过来时,像含着一汪水,要将他勾进去。


    不论她有意无意,怎么都能诱到人,这是他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时羡持目光冷静移开,不去看她衬衫下的那双玉腿,更不去回想与她深吻过的画面。


    第27章 矜持【VIP】


    时羡持去卧室拿了双一次性拖鞋,放到她面前,低醇的声音溢出,“把鞋穿上。”


    他蹲下身时,手臂不可避免挨着她的腿部肌肤,隔着薄薄一层的衣料,轻轻拂过。


    虞昭矜心砰砰跳了两下,她想起昨晚抓住的触感,真实得不像假的


    好似还会跳动,她一只手根本握不全。


    用形容手臂来描绘,太过,却找寻不到更贴切的形容词。


    那声喘.息更是撩拨得耳尖发麻发烫,与他此刻的温柔相辅相成,完全抗拒不了。


    “我床头的那束花,是你放的吗?”


    虞昭矜忍不住低头打量他。


    男人脱掉了规矩的西装,身上的条纹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那颗精致的喉结。


    “嗯。”


    “没事怎么想到送我花。”虞昭矜轻轻地问,柔嫩到极致的樱唇,弯起些许的弧度。


    “院子里养的。”时羡持不擅长说谎,也不屑。


    他起身,就这样淡淡地看过来:“我认为你会喜欢。”


    第一眼看见,便觉得和她很适配,要不然也不会在那晚,把她吸引过来。


    虞昭矜仰头凝望时羡持,无可挑剔的俊脸,眉骨异常深邃,鼻梁高挺。


    即使在家里最舒心的地方,他神情依旧清淡。


    “怪不得你家里这么香呢。”


    时羡持把人带到餐桌,偌大的餐厅难得寂静的不突兀。


    他眉头微挑,为这突如其来的感知。


    时羡持绅士地替她拉开餐椅,又去岛台接了杯水,递在她面前:“吃东西前,先喝点。”


    虞昭矜感觉他今天真是体贴,多像与她亲密的恋人,不需要调.教,就能做得相当好。


    她托着下巴,眼眸一瞬不瞬地往他身上扫。可塑性真强。


    “谢谢。”


    “你今天好帅哦。”她认真夸。


    她这双狐狸眼含着真真假假的挑逗,想把人溺死在里头。


    话语甜得要命,比花香还腻。唇瓣却比花瓣娇得多。


    也不知道她这张嘴,骗了多少人。


    昨晚说得那些话就是。说不定就是个小骗子。


    时羡持慢条斯理将为她准备已久的早餐,一一摆到她面前。


    “刚让人热过,趁热吃。”


    糖油饼,豆腐脑,黄米面炸糕,火香包多到,虞昭矜眼睛没离开过桌面。


    正正宗宗地道的京城早餐,也是虞昭矜入京以来,初次得以品尝齐全。


    火香包香味浓郁,咬一口,里面流出肉汁,虞昭矜尝完一个,又回想网上的攻略,豆腐脑是咸的,面相不是她喜欢的样子,但可以用糖油饼沾着吃。


    “没人跟你抢。”时羡持漆黑瞳眸灼灼注视着她。


    他没有说的是,都是一大早让人去排队买的,跑了好几趟个地方。


    默默做了就做了,没必要把这些说到她面前。


    可虞昭矜是什么人,她阅遍无数地方,瞧过无数地方的风土人情,一口就吃出这不是家里厨师可以做得出来的味道。


    既然他没有说,那她也不打算刻意挑明。


    她吃饭的样子谈不上斯文,也不和其他千金大小姐一样,矫揉做作。


    相反,很令人赏心悦目。


    光看着,什么都不做,心里充满舒心。


    虞昭矜吃饱,打了个嗝,压得再小声,对面的男人还是听到了,闷出一声浅薄的笑。


    虞昭矜小脸爆红,这很不淑女,她怎么能在他面前失态!


    她没忍住,在桌下踢了他的腿。嗔怒多一点。


    那声“不许笑”就差说出,被她生生止住。


    他这副神情,可难太得了。


    “时羡持。”虞昭矜站起来,就着餐桌的距离,倾身,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她这副样子,反倒更像女匪,要对他进行着什么霸凌之事。


    “想说什么?”他扯着唇问。


    离得近了,虞昭矜看清了他眼眶里的红丝,呼吸顿住,到嘴巴的话不觉变了:“你昨晚没睡好吗?”


    何止是没睡好,有个小猫被抱到床上去也不安分,不让他走,手脚并肩用力缠上来,嘴里不断呢喃着他的名字。


    像被她刻进了心里,叫得缠绵又汹涌。


    这里是他的家,不论是卧房,还是客房,都是属于他的她不声不响闯进来,占据着他不放,仿若他成了她的所有物


    “嗯。”嗓音含糊不清,无关糊弄,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忘记了掩饰。


    明明,好像完全不会了。


    “那你怎么不去再休问,后迟钝般的记起他在公司里应该有很多事,又说:“,可以适当的放下。”


    这么经常在家里办公,忙得不可开交起来,连她去打扰都不行。


    等时间一长,凌女士便会强房,勒令他不许继续下去。


    而虞意纬最吃这套,真就乖乖休息了,虞昭矜为此嘲笑爹地是妈咪驯服的狗狗,虞意纬气得吹胡子瞪眼,斥她:“你懂什么,我这是为了让你妈咪高兴。”


    虞昭矜当然知道,只是不解:“那你也可以严肃的说不?”


    “像对我和哥哥一样。”


    虞意纬一本正经:“因为你们是意外。”


    “”


    虞意纬又意味深长地说:“或许,等你有老公了,你就知道了。”


    “”


    虞昭矜一点也不想知道为什么了,扭头就走。


    从小富裕的生活,以及在充满爱的环境下,让她根本就不缺爱。


    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像她爹地妈咪一样,甜甜蜜蜜恩爱到老。多得是,平淡如水或者夫妻各自在外面玩得花的。


    这样的感情太难求了,索性也没去深想过,想那么多做什么她自己的事,都多到做不完。


    时羡持抽出两张纸张递到她面前,谭叔等人不在,做这些事的人,理所当然成了他。


    自然娴熟,仿佛做了许多遍。


    “不是因为工作。”他淡定从容回。


    虞昭矜轻轻哦了声,重新坐回了位置上,擦完唇角,想起她的问题,“那你今晚会去星涧吗?”


    感觉像过了很久的事,她提早预约的造型团队,应该再过两个小时,就会联系她。


    她还不知道他答应赴约的事,隐隐有些期待,莫名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时羡持笑了笑,起身,动作被他做得很斯文,也很清冷,他问:“你想我去吗?”


    虞昭矜歪头,真就认真得在想,殊不知,男人漆黑眼珠没放过她一丝一毫表情。


    不由自主地用手指碰她的脸颊,不觉间携带出逼迫意味,“很难想吗?”


    倒不是难想,虞昭矜这几天忙着与他周旋,显然忘记了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她越是说不,越会引起一系列的效应。


    她满脑子都是昨晚的事,他失控地吻她,甚至是专程来寻她


    “还是不吧,而且你看起来很累,很需要休息。”她逐字都在为他考虑,不掺杂其他意味。


    时羡持不说话了,沉默地看着她。


    没人,这么“关心”过他,从头到尾只担心他的身体,额头有青筋跳动,又感觉呼吸不畅。


    虞昭矜跟上他的步伐,终于记起她的手机,在宋砚棠那里。


    她小幅度追上去,在他身后,戳了戳他的背脊,“时羡持,能不能借下你的手机”


    “家用电话也行。我手机放朋友那了。”


    时羡持停顿,流露出一丝无奈,又有些懊恼,两秒前他分明已经在想怎么拒绝她。


    心里的情绪都演变在心底,半分瞧不见,“在卧室。”


    “你昨晚睡的对面那间。”


    又是对面。


    他昨晚果然没和她一起睡,恐怕抱都没抱过。


    虞昭矜咬唇,定定地看他两眼,这是让她自便的意思。


    不懂这男人怎么这么难猜。


    一身反骨蹦出来,小脸贴上他的背部,哼着气:“你家太大了,我连昨晚睡的房间都找不到,怎么能知道你的啊?”


    “再说你怎么能不管我呢,衣服也不知道跟我准备一套。”就差问他,刚才的温柔体贴去哪了。


    她说得话有*点不讲道理,却充满着委屈。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费了多大力气,才将那些旖旎的氛围忽视。


    时羡持握紧拳头,面向她,一双眼睛冷峻又无限温柔:“好,我带你去。”


    两人上楼,时间好像变得很缓慢,脚步声落入虞昭矜心里,踩得紧紧的,


    从未如此紧张过。在她头脑清醒的情况下,该做什么好,向来胆大如她,竟也有迟疑的时候。


    时羡持依靠在门边,让她进去。


    刚要出声,楼下传来响动,他住在这里时家的人,几乎人尽皆知,只是无人敢来打扰。


    虞昭矜还没察觉到发生了什么,她拿他的手机出来,疑惑地看他。


    “时羡持,你先跟我解开下唔”


    猝不及防地被堵住,虞昭矜瞪大眼睛,他怎么拿手捂住她的嘴。


    这太不对了。


    在暗潮涌动的寂静中,她□□他的掌心,带出一片的潮。


    舔一下不够,虞昭矜干脆又啃又咬,她弱弱地出声:“你干嘛”


    脚步声越演越烈,虞昭矜恍然明白,她抿着唇,很委屈:“我见不得人吗?”


    “还是来的人,是你心里珍视的人。”她向来不憋着,想到什么说什么。


    不怪她误会,他这个样子,谁都会乱想。


    时羡持声音沉哑,把人抱紧在怀里,“乱想什么?不让你出声,是为了你好。”


    “我也不知道是谁来,不管是谁,怎么能让他看见你这个样子?”


    她什么样子?脑子里嗡嗡的,似想不明白。


    时羡持又气又好笑,干脆俯身,轻轻咬她耳垂,“太招人的样子。”


    第28章 矜持【VIP】


    一团热气落在她耳侧,酥酥麻麻的,惹得她颤栗,“那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


    发觉她变软,时羡持这才松开手,声音低得过分:“我让潭叔去准备了,不会很久。”


    “哦。”虞昭矜脸色渐渐浮起一抹羞涩,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抹烫,触感宛如清晰可见。


    她很少有这样无措的时候。


    穿他的衬衫有故意的成分,只是想不到能被他如此直观地说出来


    她以为他一直是内敛的,不显山水的。


    “这时候谁会来这里找你?”虞昭矜心口涨潮,垂头,奇怪的感觉齐齐涌上来。


    为他此刻侵略十足的眼神,反倒让她觉得热,感觉她成为了他的所有物,再逃脱不掉。


    时羡持张唇,想说有很多人,瞧她纯真似水的眼神,系数咽了下去:“谁知道。”


    虞昭矜适时记起,宋砚棠与她评价过的时羡持,冷漠,无情,连日来的接触,越来越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他的温柔是限定的,克制也是,需要人去深入感受,这样潜意识的一个人,才更吸引人,不是吗?


    “哥!你在哪儿?”一道响亮的声音,打断了虞昭矜即将要说出的话。


    紧跟着敲门声起,一声接一声,这架势,恍若要将门给拆了-


    时疏雨酒醒后,惊恐地看着手机上烂熟于心的号码。


    大哥竟然在昨晚打了这么多次电话给她!


    完了完了。他知道她回来了!


    主动认错和被找上门狠狠责罚,时疏雨果断选择前者。马不停蹄地赶往御华府。


    别墅里空无一人,她以前来过两次,记得谭叔都会在门口迎接她。


    若是平时她肯定能察觉到异常,但今天被紧张、急切的情绪充斥,哪里还顾得上。


    时疏雨径直冲上二楼,脚步声发出敲击声。


    “大哥,你在吗?”


    四处搜索不到,就差在主卧里,不知道为什么,有股无法形容的惊悚感,向她扑面席卷。


    大白天的,难道大哥生病了?这不像他,叫半天都没有回应。


    时疏雨狐疑地看着紧闭的大门,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她上前,拍了拍门:“大哥,是我啊你要是不舒服就应下我!”


    是她所熟悉的嗓音,虞昭矜抽动唇角,小声催促:“你还不出去吗?”


    时羡持站着没动,晦暗的双眼盯着虞昭矜,修长的手指将领口上的扣子扣紧。


    恢复了往日的一丝不苟,他缓缓说:“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出来。”


    虞昭矜细细哼了哼,“哪里都可以吗?”


    她随意说着,当然没真指望怎样,她的教养在这里,怎么可能真的会在他的房间里乱来。


    “可以。”时羡持泰然自若地回答她话里的潜藏:“如果你还觉得困的话。”


    “那时总陪睡吗?”双臂顺势环住他,嗓音轻软,说是撒娇倒不如是蓄意撩惹。


    时羡持手刚搭上门把上,眼眸一暗,脚步又倏地退回去-


    时疏雨在门外不知徘徊了多久,等待的人都不耐烦了。


    就在她衡量要不要将医护人员请过来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男人的面容清隽而矜雅,表情一如既往沉冷,也更令人害怕


    时疏雨加速吞咽,不是,她什么都没做啊。也不对,她没有听大哥的话,还让他到处找她。


    哆嗦说:“对不起大哥,我是来跟你认错的”


    “哦?你错哪儿了。”时羡持淡漠开口,他屈指,慢条斯理整理衣袖。


    时疏雨眼眸睁得老大,只有她最清楚,大哥这肢体语言,代表着什么!


    “我不该突然回京,不该昨晚不接你的电话”时疏雨颤颤巍巍地小幅度抬头,就看到时羡持的脖颈处,有两颗鲜红的牙印。


    不止如此,他的嘴唇透着诡异的绯色,像将人狠狠吻过。


    大哥玩女人?而且那女人很有可能就在他房里??


    时疏雨整个人傻了,呆愣地站在原地。


    原来,这才是她今天做得最错的事!她不该这么不识时务得跑来打扰!


    “时疏雨,所以你今天来是做什么?”时羡持锐利地盯她。


    时疏雨头皮发紧,恨不得赶紧找地方钻进去。


    蠢死了,真是蠢死了,外面到里面这么大的漏洞都看不见吗?


    活该她捅娄子!


    “我我不是故意打!”


    “厉地在她身上来回扫,“你知道了什么?”


    疏雨飞快否认,小心翼翼地打探男人的脸色,尽量不错过一丝表情。


    时羡持皱着眉,,此刻倒成了福尔摩斯。


    他觉得好笑,语气漫不经心:“你知道也没关系。”


    “??”时疏雨诧异了一秒,不假思索地问:“是大嫂是吗?”


    这句大嫂喊出时,说得大声且激动,饶是时羡持沉稳自持惯了,眉梢仍不受控制地跳了下。


    他没否认就是承认。时疏雨劫后余生般地拍了拍胸脯,不是玩女人就好,她真害怕看见些不该看见的。


    “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多说半个字,您就先跟大嫂好好培养感情”时疏雨小声嘟囔,真是难得见到大哥没有排斥过女人。


    况且,看这激烈程度,两个人的关系怕是突飞猛进,大哥支撑着时家的同时,还要跟这么一大波人斗智斗勇,实在是辛苦,她真的很希望有个人可以在他身边陪伴他。


    当然能做助力最好,如若不能,就多给予大哥一点爱!


    “时疏雨,别以为你说这些好听的话,就可以把你昨天的所作所为勾销。”时羡持轻嗤,轻易戳穿时疏雨试图掩饰过去的意图。


    他严肃地说:“要跟宋黎风订婚,第一时间不是跟我说,而是乱跑去会所喝酒?”


    “我看你是越来越聪明。”


    时疏雨打了个寒颤,“我不想跟你添麻烦嘛”


    不愿承认,她的心底是不讨厌宋黎风的,如果大闹再换一个,说不定还不如他呢。


    “婚期我会帮你延后。”时羡持冷不丁地说。


    就算时疏雨今天不来找他,他也会插手这件事。


    不为别的,也要为昨晚某人气愤地捶他胸膛,让他管管的举动。


    时疏雨被惊喜砸中,就差欢呼:“谢谢大哥,我还能快活一两年吧?”


    时羡持当即制止:“时疏雨,注意你的用词。”


    “啊呸!”时疏雨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谁让婚姻对女人来说是火葬场呢,虽说早跳晚跳都得跳,那晚点感觉就是不一样。”


    这套言论,有相当熟悉的意味,时羡持蹙眉,总感觉像她也会说出来的话。


    她会这么觉得么?


    “为什么这么说。”他难得认真地问。


    时疏雨努努嘴,不懂大哥什么时候这么较真了,一点都不像他。


    她没好气道:“还能为什么,但凡嫁得好点儿的,可以用浴火重生来形容,差点儿的,肯定被对方榨得只剩下灰了。”


    豪门里这种事还少吗?多少联姻的夫妻,在外面装得夫妻和睦,恩爱缠绵,一旦对方价值用光了,说翻脸就翻脸。家里会管的,大都靠利益互相牵制而已。


    “真金不怕火炼。”男人猝不及防说完这句,转身下楼,独留时疏雨发愣-


    虞昭矜坐在沙发上发呆,都没多余精力去观赏他的房间。


    锁骨处一片发麻,浑身过电的感觉,如有余力般地还未结束。


    这男人的所有反应,皆在她的预料范围以外。比如像之前,以为他会吻,却迟迟等不到,再比如十分钟之前,在她咬上他的下颔,用贝齿覆盖时,他又偏偏反攻而来


    时羡持去而后返,挡住亮光,如一道大山将她笼罩。


    “虞昭矜,你晚上要去哪,难道你不记得了?”时羡持说话时带着微笑,句句都在提醒她。


    虞昭矜嗅到他身上干净的香,很接近她床上的那束粉荔枝,像是经过他的手,被他亲手采摘下。


    她莞尔,指尖抵在他喉结,“记得啊,这与和你一起睡,没什么冲突。”


    喉结处被她玩得传来的痒意,不及心口,很自然地想起卷住她舌头时,那柔软的触感。


    比昨晚不知要凶猛多少,昨晚尚且能说服自己,当做她在喝醉下的状态,说什么做什么,没有顾忌而言。


    可现在显然不是。


    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虞昭矜垫着脚,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她的坏心思看起来明显极了。


    “只是睡觉,又不代表要做什么”完全是即兴的,没想过他会怎么回答,或者说如何回答。


    下一秒,男人单手将她抱起,臂力惊人,速度和力道爆发出来的骇人厉害,使她下意识尖叫,幸好她及时捂住。


    “时羡持——”虞昭矜双脚悬空,再低头看,她被他放在了桌案上。


    身后是悬空处设计,空间大的惊人,甚至叫人来不及细心去想,它的用途是什么。


    时羡持修长劲瘦的手掌抬起她的下颌,另一只指尖拨开对于她来说,过于宽大的衣领。


    目光凝视几秒后,指尖缓慢下移,速度慢得与门外的敲门声,无端形成截然相反的强大对比。


    虞昭矜不懂他要做什么,就因为不懂,才更加磨人。


    心跳一点点加速,她就挑弄了下,未免超出预期了。


    紧张地捏住男人的衣领,在她动作间,系好没多久的扣子,逐渐散开。


    “昭昭,你是在躲吗?”


    他俯身间,唇瓣与她唇瓣擦过,最后停在她细腻白皙的颈间。


    仅吮吸一下,便泛起漂亮的珠光粉色。


    第29章 矜持【VIP】


    时羡持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审视自身。


    他不明白,这种强烈的、迫切的、想要将她疯狂吞噬之感,究竟为何抵御不住。


    仅仅是因为他没有听过这类的话,还是他根本高估了自己的自持力。


    “痛吗?”好一会,他才问出这句。


    延伸出来的纤细小腿,正被男人抵着,她分不开,规规矩矩的,做不了任何的事。


    也压根没打算如何。


    未施粉黛的脸上,还带着一抹洇红,雪白的肤色与男人黑色裤腿形成反差,织就出独一无一的魅惑。


    眼角多少潸然流下些的泪水,晶莹莹的,真是诱人。


    “不然呢?”虞昭矜唇瓣微微撅了下,他根本玩不起,一言不合就弄痛她。


    “只是告诉你,别随意说这种话,开玩笑也不行。”时羡持哑声说着,手对着那红红的一小枚摩挲。


    她的肌肤极其细腻、没用多大力道,就显眼极了。


    她穿着他的衣服,犹如被他完全包围住,他不可能没想法。


    虞昭矜不可置信极了,更多的是气恼,又拿脚丫子踢他。


    好不容易稳住没掉的拖鞋,一时之间甩开,砸在地板上,发出哐当的巨大声音,敲门声堪堪掩盖住。


    她咬上他的下颔,用了点力道,唇瓣越是与他的肌肤相融于一起,越是灼伤他的故作平静。


    “可我不是对别人,是对你啊。”


    时羡持垂眸瞧着她,似要验证她话里的真实性,他摁住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像在极力掩饰着什么。


    虞昭矜轻而易举被他勾去注意力,等回过神来,赫然看到他的肩膀下方,有颗浅浅的牙印,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这是我昨晚弄的?”


    “你说呢?”他微微偏头,忽然伸手捏住她后颈,力道不大,她挣脱不开,却能感觉到他略带薄茧的指腹,沿着她的尾椎骨下移。


    这过于未知的体验,轻易带动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逐渐舒张,颤栗。


    知道这男人很欲,没想到还含有这种坏劲儿。


    谁说,接吻才会那种感觉,此刻分明像被他过遍了全身


    虞昭矜深深吸一口气,脑中雾气朦胧,像被细细的雨淋遍,不够畅快,也不够淋漓。


    她喜欢肆意的快感,不喜欢一点一点地被凌迟,可又实在爱死了他这双手,所到之处无一不令她进行幻想。


    “你再不出去,你妹妹会误会的”虞昭矜胡乱抓上他的肩,看着被她扯开的领口,过分性感了。


    回想他即将出门前的动作,双眼潋滟出的水泽,渐渐失焦起来,他领口只在她面前敞开吗?


    时羡持不以为意,到这一刻,已然不在乎了。


    “现在出去,就不会误会了吗?”他屈起手指,替她抹去眼尾的痕迹,


    他有罪。


    将人带回家里,就在他的房内,止不住地挤压蹂躏。


    这不像他会做出来的事。


    饶是如此,也无法磨灭掉她在他这里燃起的欲。


    虞昭矜推搡他胸膛,干脆做到极致,仰头在他的颈脖与肩膀连接处,咬了上去。


    一口不够,又再加了个,这才满意地笑:“是你不在意的。”


    他果真就这样出去了,比她预料中要严谨几分。


    倒不如说,遮了等于没遮,


    气派宽敞的房间,私密性极强,隔音做得比她虞家在海城的豪宅还要好。


    外面的动静,丝毫听不见。


    幸好,虞昭矜没有偷听的习惯,她盘起腿,输入男人临走前告诉他的密码。


    界面干净的只有几个APP,找不到任何社交娱乐软件,有的也只有一些财经相关的。


    虞昭矜撇了撇嘴。


    哪里有人像他一样,大咧咧地留她在这里给她看,既不怕她盗窃信息,也不怕她窥探隐私。


    从通讯录里找到她的号码,果然,他存下了。


    她没有特意记数字的习惯,能记住尾号已经是奇迹。物品的价格也是,通常到手之后,就被她抛之脑后


    显眼的“虞小姐”三字,虞昭矜气笑,她都能想象得到他冷脸输入时的表情。


    她偏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一阵操作后,虞昭矜才将电话拨打过去,宋砚棠电话接起那刻,抖了抖手,话语都不利落:“喂喂,时总。”


    这应该是工作手机吧,给她的。


    念头起的那刻,有轻,随即,很快恢复了正常,她咳了声:“棠棠,是我啊!”


    了,来回盯着屏幕几次,确定是虞昭矜的声音无误后,尖叫起来:“我疯了!我是在机打电话过来?”


    “你在他家?昨晚你们睡一起吗?他趁人之危?”


    被宋砚棠一通这样的言语形容下来,虞昭矜恍然明白了什么,一起的原因吗?


    勾了勾唇角,虞昭矜卷起一缕发丝玩弄,“我倒是想,但谁让他不是这种人。”


    宋砚棠舒一口气,“昨晚知道你被时羡持带走后,去的方向也是御华府时,我压根没多想好吗?宝贝!”


    “不然你下次开卡车来阻拦?”虞昭矜逗她。


    “”宋砚棠。


    她小小声,“哪敢。”


    虞昭矜止不住问:“你们怎么这么怕他啊?”


    多少次了,让她忍不住怀疑时羡持是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了。


    宋砚棠扶额,一板一正道:“那是你压根见识不到他的可怕。”


    她再次劝诫道:“矜儿,你玩他,说不定哪天要被他反过来抓牢了。”


    “你知道,我从不做半途而废的事。”


    当初驯养fox的时候就是,都劝她别养,饲养过程困难,破坏性极强,根本难以与人亲近。


    不如养只小猫小狗,总有温顺可爱的,慢慢挑,总有喜欢的。


    虞昭矜就是把fox当做小狗来养,它小时候的长相也像,在她日渐耐心的坚持下,fox不知从何时候起,一反常态地对她撒娇粘人


    “宝贝,总之你悠着点吧。”宋砚棠依旧不死心地诉说。


    时家水深不深,她不得而知,一家人低调惯了,连媒体的报道都少之又少。


    连楚明赫在时家对面,也窥探不到半点。


    “你手机的电,我给你充满了,既然你醒了,那我现在过去找你。”宋砚棠知道虞昭矜清醒后会联系她,早已整顿完毕,就差出发。


    宋家知道她去参加的是大活动,沈家发出的请帖可不多得,不仅不拦着,甚至派了专车专程等她一人。


    虞昭矜看了眼时间,还早,“行,你去我家等我。”


    宋砚棠啧了一声:“你还舍不得他呢。”


    “倒不是,我现在下去不方便。”虞昭矜不忘安抚她,“男人哪有你重要。”


    宋砚棠打了个激颤:“真是被你这张嘴,给甜死了。”


    “唔”某人好像不这么想,任凭她如何说,仍旧不为所动。


    宋砚棠又问:“不会是谁来找他了吧?”


    “嗯,时疏雨。”


    “”哦,现在是她堂嫂。


    两人又聊了会关于宋家订亲的流程,虞昭矜眉头越皱越深:“流程这么麻烦的吗?”


    宋砚棠忍不住白眼:“当然了,风俗还是要遵循的,据我所知,你们海城的只会更复杂。”


    下聘、过礼、定亲、结缘遵循的流程越多,代表越为重视!


    虞昭矜不愿去了解这些,话题被她就此揭过,“不说了,我先下去看看。”-


    楼下,时羡持正坐在沙发上,神情懒倦。


    他需要一点睡眠来让头脑保持清醒,一大早到现在,什么都没做,却好像什么都做了。


    虞昭矜下楼预备把手机还给他时,看到的就是此情形。


    她将手机悄无声息放下,转身,就看到fox调皮地闪现而来,见她发觉到了它,兴奋地想往她怀里跳。


    虞昭矜反应得快,后退两步,往身后的沙发上倒去。


    男人的眼,募地睁开,眼疾手快地护住她的脑袋,身体自然而来的欺身而上,以护住她的姿态,挡住他尚未可知的事故。


    只是这样一来,姣好的柔软丰盈不知觉挺现了出来。


    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在被他压住的身下。


    他甚至都能感受到它在起起伏伏。


    “怎么了?什么吓到你了?”时羡持视线凝住,硬逼退那些涌起的热度,更加不让她察觉到异常。


    虞昭矜心跳比他想象中的,要剧烈的多,惊吓、恐慌、暧昧几乎缠在一起,快要将她绞死。


    她摇头,脸上或许起了些温度,忘记了推开他,更忘记了她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没事,是fox它大概是闻着我的气味而来的。”


    fox丝毫不清楚,做了什么,它只知道它喜欢来这里,主人也是。


    跳上沙发,欲要往虞昭矜靠近那刻,男人的动作比它更快。


    眼前骤然黑了一秒,虞昭矜紧张地倚躺在他身上,不觉扭动身体。


    “别动。”时羡持低声,嗓音里莫名夹杂出特属于男性的粗哑。


    稳了十秒后,大概是认命地闭了闭眼,他问:“它是来找你回去的么?”


    再睁开,对上她的视线时,极具侵略感,让人忍不住吞咽。


    “如果它不出现,你想不声不响地走?”


    “”某些方面上来说,时羡持好像有超强敏锐地认知力。


    仿佛他早就将一切看穿。


    虞昭矜心慌意乱,足尖碰到fox的毛发,很轻,很浅,如踩在云端里,触动比想象中深得多。


    如迅疾的春潮,一波又一波,未有停息之意。


    “你,你先放我下来。”


    第30章 矜持【VIP】


    他好像故意不如她的愿,没有要下一步的意思,就这么盯着她。


    原来,就算不是夜晚,他的眼眸也能深邃得探不到底。


    这个位置,他在上,她就这么倚躺在下,发丝凌乱散开,脸部轮廓美得绝伦,让人挪不开眼。


    原本宽敞的沙发,因时羡持高大身躯,衬托得拥挤狭窄。


    虞昭矜被男人禁锢着,想滑下去点,fox又安静地躺趴在她脚下,一动不动。


    它这个始作俑者,倒成为了观赏者,不嫌事乱。虞昭矜暗骂一声,在家半分乖巧都无,怎么在时羡持这里,变得就不一样了?


    “嗯?怎么不说话了?”时羡持尾音微扬,似很有耐心的问,逗猫得意味多点。


    虞昭矜完全不敢看他的脸,只好拨弄他的衣领,将自己的注意力全放在他胸膛上。


    垂落的衣衫下,男人肌肤纹理隐约可见,秀色可餐。


    “我看你在睡觉,想着不打扰呢。”


    这声“呢”字多少带点讨好,她想了想又说:“我要回家换衣服。”


    她话音刚落,头顶传来男人嗓音:“在这换。”


    “??”


    “在这换了再走。”他平声重复。


    声音是平淡的,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带着一股莫名的强势。


    虞昭矜脑子里闪过一丝乱七八糟的想法,但也仅仅只是一瞬。


    她忽然轻笑,伸手勾起他下巴,低低说:“好啊。”


    “你亲下我”


    几次亲密接触,都还差了点什么,她在意犹未尽。


    想试试白天的感觉,会不会有相同的频率。


    虞昭矜实在喜欢他这种时候,柔嫩的纤手逐渐沿着他的下颌滑动,在他喉结上停留。


    由她指尖传来阵阵烫意。


    血液向下涌去,紧绷汇聚一处,时羡持从沙发上坐起,很难再继续直视她的眸光。


    “亲不了。”他说。


    抵住她的人撤离,虞昭矜缓冲呼吸两口,躺着的姿势让她眩晕两秒,跌坐回沙发上,不狼狈却也透出些许的可怜。


    时羡持无奈,长臂一伸,用肩膀给她靠,又怕她抗拒耍小脾气,揽住她腰肢。


    他快速说:“再亲,就要怪我欺负你。”


    至今为止,出格的事情已经做得够多了。


    能感觉到撕开的口子,再一点点变大,也许什么时候,就要填不满了。


    他不想这么快吓到她。


    虞昭矜侧眸看着他,没想到他会打直球,心底顿时泛起丝丝潮湿。


    不敢承认,居然这么快就被他哄好。


    被他这种坦然漾得浑身起了潋滟。


    “你让人准备的衣服还没有送过来吗?”受不了这短暂的沉默,只好先说些别的。


    “在来的路上了,预计五分钟后到。”谭叔在她下楼前,有发信息汇报。


    算算时间是差不多了,舍不得她就这么离开,可是不能。


    她在这里只会影响到他,不止一点。别墅里的任何感官,丝毫不比促狭的车里。


    某种程度上,他远比她想象中的要珍视她。


    “哦。”虞昭矜懒洋洋地说,顺着他的肩膀往下靠时,不忘狠狠瞪一眼fox,“它刚刚是不是在听你的话?”


    时羡持的那声“别动”,不止把她定住,更是让fox也是。


    开始虞昭矜还在回想,现在全部思索明白了,fox怕他呢。


    看着沙发上的茶色白团,倚躺在那,与他身侧的某人如出一辙。


    姿态是慵懒的,眼神是魅惑的。尤其是不经意望过来时,令人心尖颤动。


    “或许?”他扯着问。


    “那你试试使唤它。”虞昭矜气恼地说:“也不知道它偷偷跑来找你几次了,难怪在家里经常找不到它,柳姨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


    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好吃好喝哄着它。虞昭矜此时显然忘记,在半个月之前,她曾经推搡着要fox去找他的事。


    时羡持笑,笑容里,似乎有对她宠溺的味道。


    “它看上去有些调皮,倒是没什么。”


    “”虞昭矜。


    总觉得他在含沙射影。


    就在这时,fox忽然动了动,像往常一样,蹭着她的脚趾尖。


    虞昭矜痒死了,瞬间蜷缩于一起,惯性使然,她搂着男人的宽肩,自然而来的向后倒下


    这次两人的姿势,全然换了,她成了那个上位者,以居高临下地俯视,能观察到他脸上每一处表情。


    他大概比她之前还紧张,喉结正在加速吞咽,随着她的呼吸起伏,便加剧一分。


    “时羡持,


    “”


    他刚刚说亲不了,她偏要逆势而上。


    虞昭矜手指抚上他的薄唇,在上面点了点,另一只手也置放在他的胸膛上。


    速度,是不是他的外表一样,八风不动。


    虞昭矜不觉扭动身体,想禁锢住他。不确定他会不会推开她,更不确定他会不会躲开。


    她想,无论是哪种,都


    可她显然不清楚,男女之间力量的巨大差距,哪。只要时羡持想,在,便能完美躲开。


    她的体重、她毫无威慑力的话,要撼动,不亚于蚂蚁妄想抬动大象。其中区别由不得她进行过多细想。


    虞昭矜几乎没迟疑,唇瓣对着男人覆盖了上去。


    她的吻如露珠,连细雨都算不下,更何况是他脑海里闪动的风暴。


    粉舌生涩地卷住,很快,又撤开。


    如此来回地勾了几下,要放不放,弄得人理智在顷刻荡然无存。


    他的动作砸下来迅猛、快速,单只手臂反手摁住她的脑袋,指腹穿过发丝。


    不知比她暴虐多少,她每退开一步,他便上前一步,片刻喘息都不给她。


    连换气也是他渡的,虞昭矜是游泳高手,她能在水下憋气长达二分钟,此时俨然用不上了。


    时长在被他描摹,吮咂中,逐渐愈发漫长,根本就不止二分钟。


    男人即使倚躺着,也完全占据主导。


    她觉得他占有欲爆棚,也性感得过分。


    迤逦出的弧度,不是戛然出现,而是形成已久


    “你”虞昭矜不敢相信自己碰到的,瞳孔瞬间放大,红意以及突如其来的温度,让她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她应该立马起来的,然后拿着衣服转身上楼去换。


    在飞机上的那次,不就是这样吗?


    可是后来呢,她时不时好胜心作祟,觉得说不定直面他,结果会比她想象的猛烈。


    昨晚的记忆适宜出现,不是梦,形状如此骇人,很难想象紧窄狭小能否完完全全容纳得下


    “害怕了?”时羡持指背刮她绯红发烫的脸,没有再进行闪躲,收敛不住。


    或许就应该让她害怕,不然她会继续没有底线,无视他的所有的警告。


    他坦然起来似乎变得不是他,虞昭矜懵然,面对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害羞,更多的还是不知所措。


    所以昨晚她真的握上去了,很有可能,还进行了玩弄。


    虞昭矜羞恼自己喝醉了,怎么是这个样子。


    虽然大胆,但吃得好。


    “不是。”虞昭矜细细的声音溢出来,不用看嘴唇肯定是肿了,话也说不利索,“你刚刚故意的。”


    她感觉到了,就算她再怎么无理取闹,他也可以不亲得这么猛的。


    是因为什么因为她晚上要去玩吗?因为在餐厅那句,不希望他也去?


    真闷骚,想去不如直接说,想在她身上宣誓主权也是。暗戳戳地弄痛她,心思还要让她去猜。


    不过,男人口是心非起来,不比女人差呢。她喜欢这种感觉,更让人想要去挑衅。


    人都有征服欲,她也不意外。


    “故意什么?”时羡持撇过脸,承认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变了。


    “还能故意什么?怎么,你嫉妒那些人啊?”虞昭矜不经看他,那双刻意上挑的眼睛,含着轻佻:“你在家好好休息,晚点我来接你,乖。”


    她拍了拍他的脸,起身,从他腰腹上移开。


    不再多看,刚才丢下的话,暧昧又带着安抚,没有人敢跟他说这种话。


    时羡持呼吸滚烫,低下去,知道她惯来会说,不想,却能轻而易举牵着他的情绪走。


    身体上的开关也是。


    “虞昭矜。”


    “嗯?”她已经坐起,距离他快一米,再她快要将fox抱起的那刻,男人快她一步,将她搂了过来。


    时羡持往沙发的靠背上挪,他将下巴抵上她的肩,嗓音缱绻低哑:“不是想我陪睡?”


    “等我睡着了再走。”


    “”


    抱住她的手臂宽大,肌肉极具力量,单只就能使她完全动弹不了。


    “那你睡着要多久?”她小小声问:“谭叔他又什么时候进来?”


    这次她不敢动,宋砚棠说不定已经到了,她订的造型团队也是,满屋子人都在等她一个。


    却还得将男人哄睡什么跟什么。


    女人细密睫毛拂过他手部的肌肤,起了丝丝痒意,他感觉自己的眼皮在加重,为她对他的独有影响力。


    “你等会去玄关去拿,他不会进来。”


    虞昭矜紧随着一阵搜寻,客厅处旁边就是巨大的屏体,私密性强,不特意走进压根看不到外面。


    两人是背对着的姿势,看不到他的状态,时间变得漫长,不知不觉中fox的眼睛好像也闭了上去。


    这只坏狐狸,你就在这里陪他睡吧。


    动得刹那,男人如有感应般,将头埋入她细嫩的颈侧,溢出的呼吸全部在喷洒于颈间。


    不知道他在梦里做什么,虞昭矜忍住颤栗,确定他睡着后,轻轻推了他。


    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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