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温度,酥麻麻的痒意,虞昭矜整个人都软了下去,瑟缩于他怀里。
“交给你可以,既然是陪你去出席场合,珠宝首饰不能少。”她不忘提要求,细致地叮嘱:“最好多准备几套礼服,我不确定我喜欢哪件还有我需要顶尖的造型师。”
她好似忘记了是她主动提出要去的。
说完,虞昭矜仰起脸,指尖偶而玩弄他的衣领,小幅度地动作,像闹腾的猫咪要无时无刻吸引人的注意。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记住,会不会在心里嫌弃她太过麻烦,可这些是最基本的啊,她被瞩目惯了,怎么能缺少这些。
时羡持怎么会不懂她?
就当是平淡无聊的生活里,突然养了株娇贵易碎的花。而这珠花对温度、营养、环境有着极高的要求,半点不到位都不行,要精心养护。
他庆幸能养的起,也愿意呵护。
“还有吗?”时羡持黑眸宛如流漆,缓缓说:“对珠宝有什么要求?”
“珍稀款就行。”
“哦对了,我们是住在酒店吗?”
时羡持不知为何笑了声,眸中深意仿佛在笑她此时才反应过来。
一直默默坐在副驾驶的程锐,完美隐身至今,他耳朵眼睛自动地闭了又闭,直到老板发出指示:记下了?按她说得去做。
程锐不敢耽误,火速去寻找联系,他手机里没有这些,索性对时家来说不是难事。
相信这次一定会让某些人大跌眼镜。他们即将有老板娘了。
虞昭矜不愿揭过去,这对她来说非常重要,她支起身,直面跟前的男人,“你怎么不说话?到底是不是啊?”
老板在港岛哪里需要住酒店,他可是程锐差点在心里喃喃出声,被一道声音打碎。
“嗯,我会住你旁边,有事可以喊我。”他替她提前说完了她的顾虑。
“”程锐。
虞昭矜放心了,她其实还没有在港岛过过夜,都说那里的维港很美,浪漫的豪华游轮停靠于岸,与海城的海岸是截然不同的风味。
“我饿了,你要给我准备吃的。”一靠近他,止不住地想依恋,想看他能为她妥协到何种地步。
她太不高兴了,惊叹于他的云淡风轻,戳了戳他的胸膛:“这是赔偿,你得陪我。”
“好。”
虞昭矜挑挑眉,抗议:“时羡持,作为一名合格的绅士,你应该顺着我的问题问下去”
她觉得她在调.教男朋友。
这种认知,让她心情舒畅了几分,话语不觉间又软许多:“这个你得记下,最好”
“最好什么?”他那双深眸,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最好暗自记下她所有的习惯爱好,然后时不时给她惊喜啊
这话虞昭矜在心里说完,也幸好止住没说出来,显得她多不矜持。
他们的关系没到那地步呢,就是到了,也要他体贴宠她。全都是她说出来的话,那多没意思。
“闷葫芦”
“之前不还挺会问”
时羡持气息沉稳,沉稳得有些诡异。
他远不如她看上去般镇定,如禁锢已久的狮子,外表再如何看起来没有攻击性,也改变不了本质。
手臂虚搂着她,神色遏抑,短暂拥有过,沉不沉沦只在一念之间-
下午两点,一架湾流G650从首都起飞。
来自法国的主厨,推着小餐车出现,现场点单现场烹饪。
虞昭矜饿的时候对食物没那么挑剔,黑松露奶油汤香醇馥郁,很正宗的味道。
待几分温饱后,她则打量起了对面的男人,他用餐的样子优雅斯文,全程不说话,典型的用餐礼仪。
但虞昭矜不喜欢,对她而言,哥哥是这样,爹地妈咪也是这样,饶他们彼此间温馨,到底缺少了什么。
她在桌底下踢了踢时羡持,很轻的力道,和之前重叠于一起了。
“嗯?”时羡持嗓子里闷出回应。
刚喂饱就开始调皮。
虞昭矜扬起下巴,眸光里映出他的剪影,举手投足矜贵沉冷,身上的西服早在上飞机的那刻被脱掉,衬衫袖扣出解开,露出一小节精壮的手臂。
他的身躯看上去是那么有型,浑身饱满,宽肩窄腰,虞昭矜见过一次,至今都忘不了了。
酒店啊,属于她的房间范围附近,还没有出现过陌生的男人。
隐秘或是刺激,尽数充斥于她的大脑神经。
“我想吃你旁边的那份。”故意停顿,模样无辜又乖巧。
时羡持默不作声推过去,轻描淡写问:“还想要什么吗?昭矜小姐”
“想要什么你都给吗?”虞昭矜好整以暇地反问,她轻笑一声,退回去:“算了,反正你小气,都不给看。”
时羡持定了定,忽然明白她含沙射影的话,指的是什么。
不会回答了,没料到他直接迎上来,虞昭矜被杀得不知所措。
有些人天生具。
虞昭矜说不出来话,分明他只是清淡地看着她,可仿佛就是携着不易察觉的危险。
,想逃离。
时羡持是什么人,他常年在时家厮杀,见过数不清的豺狼虎豹,她在他眼里,充其量算只幼年时期的小狐狸。
露出的爪子,挠在他心尖上,没有任何实际性的伤害,相反,心痒难耐,时常牵肠挂肚。
“没听清吗?”时羡持不让她逃了,黑眸像要把她吃透,吞并,“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我吃饱了。”虞昭矜瞳孔紧缩,站起身,猛地逃离。
等到进入套房,才后知后觉过来做了什么,她居然又输了,还输得这么难看。
也不知道时羡持会怎么笑话她。
内心发出尖叫,有种不是他对手的错觉。
可怎么会呢,她运筹帷幄惯了,连虞霁叙都说她是精怪。
虞昭矜倚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滚几圈,终是镇定下来,都没开始,正式的厮杀根本就算不上。
空姐这时候过来敲门,温柔地提示:“女士,飞机还有一个小时降落,您有什么需求可以尽管提。”
一定是时羡持让她来的,周围装潢比她爹地的私人飞机壕得多,一应设施堪比五星级酒店,浴室、被褥,都是她喜欢的款式,舒适柔软。
也不知道他躺在上面多少次,又用这架飞机,进行过多少次旅途。
虞昭矜突然对他的生活好奇了起来。
她对空姐说:“麻烦给我准备套女士的衣服。”
空姐迟疑了下,回道:“抱歉女士,飞机上没有任何女士用品,浴袍可以吗?”
没有任何。虞昭矜不觉勾起唇角,对这场轻微的试探很满意,她点头:“可以,拿来给我吧。”
客舱与套房之间,距离相隔并不是很远,偌大的飞机上只有他们几个,对话声很轻易地传入时羡持耳朵里。
不确定她会做什么,只能全神贯注地注视身后的动静。
听出话里的试探,他从沙发椅上站起来,穿过左右两侧的酒柜,以及通常用来工作的区域。
不过几步路的距离,被他踩得沉稳、漫长,说不出的滋味。
像孤身一人的领地里,因为她的踏足,变得鲜活明亮,成为有血有肉的身躯。
虞昭矜不知身后有人靠近,她正对着浴室发呆,没有她喜欢的洗护用品,一样都没。
连浴袍都过于宽大了。
可去酒店再洗,换衣服做造型肯定来不及,这番考量很快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小小委屈下吧,她说服了自己。
时羡持抬手示意间,空姐悄无声息离开。
“浴室没有人用过的,你若需要,不用顾忌。”他淡声开口,解开了她的困惑。
虞昭矜那双漂亮的眼睛顿时睁得又圆又大,她否认:“谁要管你有没有人用过”
“嗯,没有别的女人来过。”他若有似无地重复。
啊啊啊,他怎么听到了。
虞昭矜脚趾勾到一起,尴尬得要命,也不管他的反应,拿起浴袍径直朝浴室去。
关上门,锁紧,动作一气呵成。
时羡持轻笑,被她可爱到了。
他没走,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继续说:“衣服我让人去买了,稍后会和礼服一起送过来,在飞机降落前,你待在这里,不要出来。”
虞昭矜闷哼一声,想也不想地问:“为什么不要出来?”
是想金屋藏娇吗?觉得她见不得人,还是港岛有什么对他很重要的人。
隔着层薄薄的玻璃门,却像能看见他似得,炽热,也许下一秒可以将她灼烧透了。
两人莫名陷入无声的较量。准确说,进行了一整天,如无意外还会持续到深夜。
在她即将打开热水时,时羡持低沉地唤她:“虞昭矜。”
虞昭矜心口跟着颤了下。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她疯掉。
“我禁不起这种考验。”只是坐在他腿上,就有够磨灭人的意志。
他对她没有抵抗力。他深知。
虞昭矜脸倏地红透。
那种宛如经历某种事后的哑嗓,出现了,落下间,与她的灵魂进行了深入的碰撞。
她才不会做这种最低级的勾.引,显得她轻浮,还有时羡持更是。
他若能轻易上当,会让她有谁这么做都会有效果的错觉。
直到外面彻底没了声响,虞昭矜的内心始终平复不下来。
飞机完全降落,空姐把机舱门拉开,紧跟着一大波人陆续出现,但仅仅是穿着职业装的中年女人上前,其余人候在外面。
走到套房前,她中年女人先是恭敬地敲门,出声询问:“虞小姐,我是来给您送衣服的,我可以进来吗?”
门内传来一道女嗓,低柔婉转,很是动人。
与谭叔一样,覃姨也在时家工作,只是服务在二小姐身边。
接到指令过来时,她也吓了一大跳,不敢多言,甚至不敢被二小姐得知。
时羡持倒无所谓时疏雨会不会知道,叫覃姨是因为她们这对主仆刚好在,自己人他比较放心。
进入,覃姨小心看着面前长相精致的女人,呼吸停滞。
不止为她过分吸睛的脸,为她吃惊看到的。
虞昭矜身上穿着一件不属于她的浴袍,肤若凝脂,乌黑如烟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无比娇媚惑人。
不知少爷在哪里认识的,她看着都怕把人惊碎了。
“不清楚您的尺码,这些衣服都是为您挑选的。”覃姨半天才找寻到自己的声音。
虞昭矜嗯了一声,不甚在意:“没关系,我都能穿。”
贴身的内衣有专门为礼服备上的,无肩带、隐藏式的,可以根据大小调试。
幸好不需要时羡持去特别准备,不然还要问她要尺码
换完衣服出来,走到客舱,时羡持电话恢复讯号,他又在忙。
听见里面传出动静,时羡持循着声看过去,有一瞬间忘了反应,她穿着山水墨韵旗袍,将她的曲线极致的勾勒出来,潋滟星眸盈盈生姿,明艳不可方物。
虞昭矜还没穿过旗袍,她妈咪那里倒有不少款式,都是量身定制的。
覃姨带来的衣服里,她勉强喜欢这件,穿上出奇的合身。
时羡持冷静地把目光移开,不再看她,随意落到窗外地风景上,他说:“准备好了我们就下去吧。”
“我们是先去酒店吗?”虞昭矜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步一步靠近他。
她没注意到男人的异常,更不知道在这漫长的一个小时里,做了多少心里建设。
“嗯,礼服太繁复了,长时间穿在身上你会不舒服。”
“你好贴心哦。”虞昭矜嘴角漾开,她挽上了他的胳膊,略带距离感的贴着,不是多亲密的举动,她不吝啬地夸他:“我喜欢你这种绅士。”
外表冷漠,内里可能泛着一层层温热,多让人着迷的躯壳。
时羡持心口涨潮,被她简单轻飘飘一句燃起,偏生还坦然自若端着,他平声说:“很庆幸,你喜欢的绅士会跳舞。”
“希望今晚可以让你满意。”
机舱里的温度默默升高,港岛的天气要比京城好上太多。
连同虞昭矜的心情一起,眉梢充满了笑容,她娇嗔:“时总是小孩吗?要暗自和别人比较”
她在无声嘲他幼稚,时羡持沉沉地回望过来,如深海水流那般缓慢流遍她全身。
“如你所说,虞小姐,我是个很小气的男人。”他承认得毫不避讳。
看着她绚烂绯红的脸颊,并没有预想中的平复。
反倒更直观,他已经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香气。
是他常年用的,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沾染上了她,宛若成为了致命的催化剂-
第15章 矜持【VIP】-
虞昭矜丰润的红唇微微翕张,在他说自己小气时,心中涌起奇怪的情绪。
难得她不讨厌这换了别人,她肯定调头就走。
“不是要走吗?造型师还在等着呢”虞昭矜别扭的说。
刚出舱门,正好看到一堆人在底下候着,三台商务车,乌泱泱的人群,有些夸张了。
这让虞昭矜不经怀疑,时羡持到这里是有什么极度重要的事。
瞧他与人交谈着,不是她听不懂的粤语话,稍稍放下心。
上车前,时羡持弯腰对她说:“我让人直接送你去酒店,我忙完就来接你。”
虞昭矜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们去程的车都不是同一辆,覃姨倒是全程陪同,让她很自然地联想到了柳姨,应该也是照顾哪家千金的。
不过,她选择没问。虽然很好奇。
造型师是港岛本地人,经常给不少富家太太千金做造型,好评无数,也相当难请。
看到虞昭矜的那刻,灵感爆增,数不清的想法不断溢出,像遇到久违的精致娃娃,要将它打造成最美的样子。
问虞昭矜喜好时,不忘连连夸赞,他太兴奋了,想为虞昭矜多服务几次。
虞昭矜不是头次被这么热情招待,多少习以为常。
也就时羡持,在她战无不胜的美貌前,丝毫不动摇。
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联系下她,长时间维持着不动的姿势,这让她很累,也很无聊。
之前还能有宋砚棠作陪,现在偌大的地方,只剩她一个人。
眼睛不知觉泛出水雾,雾蒙蒙地一片,她几乎没有过这种时候,委屈完全是没来由的。
覃姨连忙慰问:“虞小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少时先生过来陪您?”
那声少爷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及时止住,虞昭矜陷在情绪里,没听清覃姨喊得那声。
她摇头,又点头。
覃姨弄懂了意思,想也不想地给时羡持发去信息,少爷在谈重要的事情,她清楚通常这个时候手机是静音的,震动肯定是开着。
以防效果不到位,覃姨大着胆子连续发了十几条。
在她眼里,惹女孩子哭,是天大的事-
鑫幢商厦,时羡持正和谈着收购的事,卖家是荣兴集团的董事钱兴文。
两年前他高价买下了这里,现在荣兴集团的财务出了点状况,他急需用钱变卖。
时羡持看重这点,亲自出面与他社谈。
与内地发展有着极大的不同,时家的生意遍布全国到处都是,港岛也不例外,收购鑫幢商厦的目的主要用于开拓创业中心,发展线上项目以及加密货币业务等。
这事,钱兴文端着已久,将价格抬了又抬,眼见即将成功,没料得知了一个让他惊悚的消息。
想不到时羡持与董家有着渊源。
他惹不起,见好就收。
“时总,您这次来港岛是参加董老的寿宴吧?”钱兴文试探着问。
时羡持不掩饰,他周旋着:“是,听说钱总晚上也会带家眷前来。”
“哪里”钱兴文含蓄地笑,想到什么,他接着问道:“时总还没结婚吧?正巧小女”
在他看来,不过是顺便的事,若能成对他来说,则是大美事一件。当然,他算牵个桥,两个人能不能看对眼,更多的是讲究缘分。
话刚说,时羡持紧贴于西裤的手机连续震动,有预知般的,打开查看。
覃姨:[少爷,您在哪里啊?虞小姐哭得好伤心]
就这么一句,反复发了十几遍。
伤心。究竟是因为何事。
时羡持眉头紧蹙,心头像被扯过,他想不到虞昭矜眼睛挂泪是什么样。
更不愿去深想
这句话就像魔咒,将他硬生生定在原地。继续下去是不可能了,谈不了任何事。
不等钱兴文开口,时羡持捏住手机,握得很紧,若非手放在口袋里,怕是要被旁人看穿。
“抱歉,突然有急事要去处理。”
他丢下这句,转身就走,也不管身后的人是什么反应。
程锐愕然,默默收拾烂摊子。
他想象不到老板会因为什么急事,能撂下准备三个月已久的合作。
这在以前是绝对没有发生过的-
到挑选礼服时,虞昭矜状态渐入佳境,双眼变得亮晶晶的,像盛满了银河。
时吗?
挂礼服的货架推过来时,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她,。
简直是将礼服馆给搬运了过来嘛。
覃姨奉承的同时,不忘托举一下自家少爷,“大,怕您挑不到中意的。”
她介绍得比sales还娴熟,走到最边上排,微笑:“各个品牌的都有,这边是首秀款,全球没有亮相过的。”
这种事覃姨做了无数遍,得亏二小姐常年周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弄到。
“您看看您要先去试哪件?”覃姨很有眼力见,瞧出虞昭矜应该是被少爷无声的举动给“哄”好了,松了一大口气。
虞昭矜不是没有分寸感的人,时间很赶,诺多的衣服一件件试,要到什么时候去。
转了一圈,换完衣服出来屋内安静极了,落针可闻。
虞昭矜紧张地探出头,映入眼帘的是穿着白衬衫的男人,衣摆略显凌乱,不知是经历了什么,才看起来有些狼狈。
待看清来人时,虞昭矜大脑跟着咣当,脱口而出:“时羡持你怎么提前来了不是时间还没到吗?”
与此同时,时羡持沉雾一样的眸色把她锁住,他快步靠近她,双手捧起她的小脸,薄唇印在她红润晶莹的唇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虞昭矜甚至都没看清楚怎么发生的,心跳骤烈接近停止。
时羡持他他亲了她!
不是她料想已久的深吻,浅薄的、克制的探过,又很快移开。
他主动的样子很燃。
与他冷冰冰的外表拥有着极大的反差。
虞昭矜就差反吻过去,用她的舌尖去蓄意撩引。
而不是被动的不知所措,她在渴望,在意犹未尽。
“来哄你。”时羡持眼眸中闪过刹那的温柔,眉毛都不抬一下,仍旧沉稳又矜贵。
好似衣衫变皱,半分影响不到他。
虞昭矜思绪涣散,终平复过来,她没听清他的话语,“什么?”
“不懂吗?”时羡持笑了一声,反问。
“虞小姐,是你说的,你不高兴了很好哄。”他声音更是勾人,轻飘飘地落下,气氛无端变得暧昧。
虞昭矜的确被哄好了。
倒不如说,从他出现起,心情便格外的好。
“我干嘛要不高兴”虞昭矜轻声哼唧,她倔强得否认。
“嗯,是委屈。”他被这哼,心尖又是一跳,手背上的青筋蓦地跟着跳动。
虞昭矜本来还没弄明白,他怎么突然过来了,被他这么一指出,还有什么不懂的。
覃姨是他的人。
“其实你不来也可以的。”嘀咕得很小声,很快强调道:“我才没那么容易情绪低落。”
一旦撕开了某个口子,剩下的唯有妥协,他想,在港岛的一天一夜,他可以任由自己浅尝。
就当是拒绝不了她的一点甜意。他不嗜甜,少许不足以他上瘾。
时羡持俯下身躯,一把捏住他肖想已久的腰肢,薄唇摩挲在她的颈后。
虞昭矜背脊崩得笔直,细密痒意,由脚底心直升至天灵盖。
“别动。”时羡持喉结滚动,在她雪白纤细的粉颈上流连,肌肤别样的细腻,让他迟迟往返,“覃姨有别的事要做,项链我帮你戴上。”
虞昭矜猛然记起,她描绘已久的精致妆容,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弄花。
“放心,口红没掉。”他一眼看穿了似的,说得这样准。
莫名联想到亲密情侣间,相互激烈的吻
不愿处于她受不了的下风中,她仰起头,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这么厉害呢?什么都知道,连我的心情也拿捏得准?”
时羡持叹气,他没遇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孩,或者说从未设想有天会有女孩,跟他这样撒娇。
除了不知所措外,更多的是心有余悸,没来由的,描述不清的。
“覃姨是我们时家的女管家,他是我妹妹身边的人,今天是被我借来。”他细细向她诉说:“你有什么不对劲的,她第一时间向我汇报,是她的职责。”
虞昭矜别过脸,唇瓣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小幅度撅起。
“那还不是因为你丢下我在这里,万一你不来了怎么办?”
她说得委屈,又好生不讲道理,总之一字一句都是他的错。
事实上也确实是,他忙得抽不开身。
没有和女孩子单独出来过,不知道该怎么做。
时羡持低醇的声音比夜晚维港的风,还要使人迷醉,“抱歉,我应该给你发信息。”
戴完,不忘对着镜子夸她:“很漂亮。”
虞昭矜顺着看过去,的确是,她亦悄然打量起时羡持的神色,没有夸大其词,没有她以为的表面奉承,他就是这么觉得。
她轻撩了撩头发,本就娇媚,此刻漾出笑,潋滟的眼里闪烁出细碎的亮光。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她脖子上的钻石亮,还是她更甚-
今夜的寿宴,注定不凡,港岛一众富豪,政客名流皆云集于此。
“想不到你在港岛也这么受欢迎。”虞昭矜真诚夸赞,她没见过能比时羡持抢手的男人,是她慧眼识珠,一眼看中了他。
瞧这些人争先恐后上来,眼里畏惧的样子,她全程当做看戏。
哦她没说的是,他们全程踩着点出现,多少目光纷纷注视而来。有艳羡,有惊讶,还有她看不懂的古怪
虞昭矜自诩精明,独独进了这场不知主人名称的宴会场地。
来都来了,她稳住自己,不动声色观察周遭的男士女士。
没有她预料中的明星,一位都没有,应当是绝对的权势者。
“紧张?”时羡持语气是贯有的清冽低沉,他抿着唇:“怕就跟紧我。”
像被踩中了尾巴,虞昭矜瞪他一眼,忍着没炸毛:“我为什么要怕?时羡持,你不要小看我!”
虽然这话看起来没多少可信度,她贴着他的胳膊,在小幅度发着抖呢!
时羡持失笑,决定不戳穿她:“是我怕找不到你。”
这话太过温柔,虞昭矜呼吸微微凝滞,她忽然就想明白了,这男人若有天,全身心的攻略她,她估计没有半分抵抗力。
矜持两下,说不定就要被他吞噬的干干净净。
“你不许说话。”真是怀疑他说不定对别人说过,要不然怎么能随意这么一句,就让人招架不住。
她是精怪变的,那他是什么?
时羡持嘴角掀起抹不平的弧度,声音依然清淡,他思虑还是打算提前跟她说:“董老是我曾外祖,今晚是他的寿宴。所以,像你之前那样就好。”
曾外祖早说嘛,害她担心是不是一场鸿门宴。
不过,没想到时羡持居然能与港岛赫赫有名的董家,牵扯上关系,难怪充满怪异的感觉。
“那你母亲呢?她也在吗?”虞昭矜恍然明白时羡持为什么一再问她有没有想清楚。
攸得抬头,撞进男人好整以暇的黑眸,她听见他说:“昭矜小姐,你要是这时候跑了,我上哪儿去找舞伴?”
“”
不知他什么心理,他继而轻描淡写地说:“她不在。”
“不会来,更不会知道。”
也许是错觉,虞昭矜感觉他身上像披了一层厚厚的浓雾,远不及她表面触及到的。
“时羡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跑了”
“不是就好。”时羡持语气停顿,才缓慢说:“虞小姐不会是始乱终弃的人。”
虞昭矜被堵的哑口无言,她当然不是这种人。
第一次被击退得如此溃败。
明明他身上的西装差点被她目睹换完,风流倜傥,那鲜艳的格子领带,显得他英姿勃发。
却像匍匐已久的猎人,眼睁睁*地看着猎物掉进坑。
虞昭矜暂停几秒,人员差不多到齐,交谈间,就他们两站在忽明忽暗的角落里。
黑色鎏金长裙比黑曜石闪耀,眸光流转间,裙摆跟着陷入黑暗里,身后是避体的石柱,完美遮掩住身躯。
她不做声,以圈住的姿势,倚靠在他的胸膛处,像极了上位者。
眼角眉梢流出几抹溢出的坏,“时总现在怕的人,是你吗?”
一双眼纯与媚交织,弯起来对着他笑时,化作引燃他的沸水。
时羡持胸口震颤,涌出一股不属于他的莽撞-
第16章 矜持【VIP】-
搂住她的腰几乎是本能。
他本就比她高太多,长时间这样的俯视她会累。
时羡持注视着她,嗓音低沉:“虞小姐觉得我应该怕什么?”
当然是怕随时有人看见啊
他简直淡定得不像话。虞昭矜咬唇懊恼,难道还认为不够刺激。
也对,他们并没有做什么,没有深吻,没有耳鬓厮磨,没有做任何过分亲密举止的事。
像是将她给看穿了,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不由分说的,与她十指相扣,掌心贴住掌心。
进攻过来时,可以说是强势的,不容人挣脱的。
这令虞昭矜眼皮直跳,她想不到时羡持居然会是这样的,也许是男人骨子里的天性使然。
“时总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离不开我。”她故意瓮声瓮气地说。
女人挽起的乌发有一缕垂在两侧,做了定型,是完美的修饰利器,附上来的那刻,带着一种别样的艳光。
“是会。”时羡持认真地看着她,淡淡道:“如果你今晚没这么美得话。”
话落,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她腰间上,将她拉到了身前。
有股说不出的危险袭来,瞬间流遍全身,颤栗多一点。
“你很热吗?”时羡持感觉到她手心里渗出来的潮,轻笑一声,低低地问:“还是说真正怕的人是虞小姐你?”
“”
被这样的犀利目光咬住,虞昭矜心口发慌,她跳伞、蹦极的时候,都从未有过如此感觉。
她极力压下,卷而翘的长睫轻眨:“不,时羡持,有没有说过你很吸引人?”
“至少我很喜欢呢。”
黑暗里,只能看到他一道深沉的轮廓,眼底是汹涌还是沉冷,探寻不得也无从得知。
虞昭矜暗暗觉得可惜。
恰逢此刻,宴会厅内的灯光骤灭,唯有舞池中央亮起一束光亮。
悠扬的音乐响起,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了演奏。
时羡持执起她的手,在万众瞩目下,轻轻转了几圈,虞昭矜的背脊贴在他的胸膛前。
“昭矜小姐,以后不要随便说喜欢。”他贴上她的耳畔,语速平缓,一双黑眸稳重得刀枪不入。
虞昭矜顺着力度,情不自禁滚入他的怀里,葱白指尖轻轻落在他肩头。
“喜欢你也不行吗?”
移动间,手指沿着胸膛滑落,眼神迷离而含情,如同夜色盛开的曼珠沙华。
“还是你认为我对谁都会说喜欢。”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熠熠生辉的明艳眸子里,像是失去了神采,比花娇多了,话语重不得,眼神冷不得。
她俨然是天生的掌舵者,惯会拿捏人心。
时羡持眉尾微抬,不觉败下阵来,他知道他看不得这双眼睛。
至于她口中说得喜欢
“我没这么觉得。”高高在上的姿态,在他低头的那刻,殆尽得一干二净-
董家寿宴是港岛有史以来最大的规模,主人公出场那刻,那种古怪的眼神又出现了。
无端落在虞昭矜身上,使她头皮发麻,有种被明码贴上了标签的强烈感。
但很快被她抑制下去,这里是港岛,没有人认识她,即使是随时羡持出场,不过是女伴而已。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包包里的手机震动,虞昭矜查看是宋砚棠发来的,问她在哪儿L。
虞昭矜将定位发过去。
那头宋砚棠吃了个大惊:[你怎么跑那儿L去了?不是嫌累?]
Luminary:[过来一起过夜。]
Luminary:[嗯住酒店的那种。]
宋砚棠:“”
立即发了大串表情过去,[深思啊公主,他虽然配得上你,啊呸,在我眼里无人能与你匹及。]
虞昭矜轻笑,[哪有那么容易,他比你想象中的镇定多。]
宋砚棠脸上的面膜差点掉在地上。
[??]
[他至今都无动于衷呢?]
[不是,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说是忍者神龟?]
要不然如何解释得通,时羡持这一系列的诡异行为?
如此大美人费尽心思他没点反应?
没反应吗?
虞昭矜止不住回想,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耳边仿佛不断呢喃出他喉间的那句“我禁不起这种考验。”
怎么都甩不掉了。
突然就想实践,或者看他是不是真如他所说
虞昭矜徒然有些后悔,下午就不该慌乱逃离,。
至少要直观体现。
Luminary:[棠棠,帮我找人准备一瓶酒提前送去半岛酒店,嗯要最贵的,最好是LePin,年份越高越好]
[晚点发房间号给你。]
“!!”宋砚棠。
阻止不了,一点儿L也不想做,但压根没办法,她拒绝不了虞昭矜,-
时疏雨来港岛纯属是兴致上来,她有不少朋友在这,京城来回飞是常有的事。
人来了,不
她没有时间观念,抵达后发现貌似已经进行了一半。
满场没有发现时羡持的影子,视线巡回,被一道极其漂亮扎眼的身影给吸引。
尤其她脖子上的巴林红宝石项链,弥足珍贵难买,就是大哥那里也不见得有
时疏雨深吸一口气,用自认为最友好的笑容,款款上前。
“Hi!介意我坐你旁边吗?”
虞昭矜正觉得无聊,时疏雨来得恰逢时候,她点头回应:“你好,可以的。”
说话的口音不是港岛人,时疏雨第一时间排除。
“你是跟你朋友来的吗?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啊?”时疏雨自然熟,半点不忌讳。
虞昭矜:“哦,他去应酬了。”
时疏雨捕捉到关键字眼,男朋友几个字眼即将询问出声时,眼见虞昭矜眼中升起一簇的光。
回头时,她亦是-
时羡持被董老叫去谈话,离开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回来就发现虞昭矜与时疏雨聊上了。
准确说,还有时疏雨身侧的一位男性。
三人看起来相识已久,谁接近都会是打扰。
时羡持眯了眯眼,阴沉的目光无从落在两人身上,喜怒藏于无形,何况在这种场合。
“时疏雨。”他出声时,另外两人跟着看了过来。
时疏雨汗流浃背,垂在双侧的手捏紧裙摆,绝不是错觉,大哥这样看起来很惊悚,像下雨的前兆。
弱弱地喊了声:“大哥”
“你们是兄妹?”虞昭矜讶然,想起不久前时羡持交代的,她不由问:“这么说覃姨是你的管家咯?”
时疏雨瞪大眼睛,她就说覃姨怎么匆忙被大哥叫走了,有猫腻!还不止一点点!
“原来大哥你没走啊!都没找到你”时疏雨慢吞吞开口,她下意识以为是被时羡持抓包迟到,不守规矩的事。
“我错了”
“不介绍一下?”
时疏雨抬头,对上时羡持冷然的目光,脱口而出:“是我的学长!宋黎风!”
时疏雨如今在京大读三,宋黎风当年在学校风靡一时,毕业好几年被她一眼认出。
好似看出了时羡持眼里的困惑,她贼兮兮地凑近,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解释:“大哥你就说巧不巧,宋黎风跟虞姐姐的哥哥认识,他们是同窗诶。”
“你很兴奋?”时羡持微笑,宁愿没在这里碰见时疏雨,“迟到了还敢出现?去和曾爷爷认错。”
“”
时疏雨乖巧地走到虞昭矜面前,抱歉地说:“Sorry啦!虞姐姐,我先失陪一下。”
虞昭矜点头:“好的。”
看到时羡持毫不停留地朝她走来,虞昭矜翘起唇角,“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这么快难道让你们继续吗?
念头一起,时羡持忍不住唾弃自己,稳妥掌舵了人生二十七年,似乎开始偏航了。
“嗯。”他单手入袋,嗓音单溢出这个字。
过分冷淡了。
虞昭矜蹙着眉,刚才是错觉吗?
他从出现在她们面前开始,就没往她这里看。
宋黎风手上端着红酒,欲要和虞昭矜碰杯,虞昭矜没迟疑,酒杯发出悦耳的碰撞声。
原来她也会和别人敬酒,不止他一人。
虞昭矜笑:“上次的事,谢谢你了。”
宋黎风莞尔,“你哥已经谢过了,举手之劳的事。”
能在京城短时间内购房,多亏了宋黎风的忙,虞霁叙这个事和虞昭矜提过,今日凑巧碰见,索性当面感谢。
虞昭矜想了想又说道:“难得碰见你,有空请你吃饭。”
宋黎风笑着应:“好啊,那等你消息。”
时羡持站在一旁,面上清冷禁欲,维持着风度,等他们谈论完。
他也不打扰,抿着薄唇一句话也不语,欣长的身姿,如高山上的白雪,透着冰冰凉凉的气息。
不知怎么,虞昭矜总觉得时羡持与那天撞见与徐空溟吃饭,有着异曲同工之感。
又好像远不止这般
要等她细细探寻。
宋黎风朝时羡持示意,算作打过招呼,虞昭矜闷闷地说道:“你们也认识啊。”
“那就不用我介绍了。”
宋黎风目睹了全程,知道他们之间大概存在某种不寻常的关系,这远让他吃惊。
按理他是虞霁叙的好友,几次三番在电话里被拜托有空照拂一下他妹妹。
欣赏了他们两个人共舞,那绚丽的舞姿,亲密的姿势,显然开始了不止一两天。
虞昭矜想到了这点,咬唇,朝宋黎风投去一个拜托的眼神。
拜托不要告诉她哥哥。
她知道哥哥知道了会怎样,肯定立马来京城,想尽办法给时羡持使袢子。
宋黎风左右为难,他不愿几面不是人。
可眼下的局面,已然不是他能控制得住的。
他默不作声,先行离开,权当今天没有见过。
时羡持檀黑的眸子,骇人神色沉下来,隐晦而抑制。
他的神色来回从虞昭矜和宋黎风身上梭巡。
不是不久前说喜欢他-
第17章 矜持【VIP】
想起她跟他软声撒娇硬要跟着来,想起在他面前柔弱撒娇非要他抱
迄今为止,与他的计划分毫不差。
只打算浅尝。
如在试衣间那个浅薄的吻一样,轻轻触过离开,他冷肃寡淡的世界里,不该存在露水情缘。
时羡持心燥,迅速调整情绪,暼她一眼,她跟宋黎风正好道完别。
虞昭矜走过来,站在时羡持的身侧,探过半边身子看他。
“疏雨是你的亲妹妹吗?挺可爱的她的性格好幽默,和你一点都不像。”
虞昭矜手中还捧着未喝完的酒杯,酒红的颜色,在闪耀的灯光下,刺眼,明亮,不断溢出的酒香,刺激着他的味蕾。
“你和他喝了很多酒?”时羡持高大欣长的身型覆过来,他垂下头,轻嗅她身上的气味。
哪个她?
指她和时疏雨吗?
虞昭矜第一时间联想的便是虞霁叙,哥哥也不许她在外面喝很多,总认为会有潜在的危险。
她哥哥在海城以老古板居名,挺长时间了,可以说实至名归。
脑海里被一些有趣的画面占据,虞昭矜不紧笑出了声。
“我们有分寸的你也别太严肃了。”她指的是时羡持“凶”时疏雨这件事。
时羡持身躯微僵,心脏哽咽住。今天跳动得格外不平凡,各种滋味感受都有。
坐过山车也不过如此。他是管得多宽,才会在这种情况下将话问出口。
“你们聊得挺开心的。”他重复强调。
明显跟他在一起收敛很多。
是觉得他无聊吗?
虞昭矜不善掩饰,她为自己招亲密好友的体质弯唇,“还行吧,哦对了,你曾爷爷喜欢我带来的礼物吗?”
记起那抹怪异,心里仍旧堵得慌,但到底提及不礼貌,她的教养不允许。
来得匆忙,想着总要送上一份才行,不为别的,若以后能对虞家有什么益处呢?
用爹地的谬论来说,要学会未雨绸缪,不吝啬,多结识人脉。她虽然大多数是在玩,到底听进去了几分,并时常不经意地去做。
时羡持点了点头:“他老人家很喜欢。”
不得不说,这方面她的确很会,他是不如她的。
走到哪里吸引人的目光,讨人欢喜的举动,以及她的能善言辞与他完全是截然相反的性格。
“那就好。”虞昭矜吐气。
“你们怎么会聊起来?”这次说的是时疏雨,那丫头说话口无遮拦,是闯祸精。
虞昭矜以为他说的是宋黎风,迟疑了下。
留在京城刻意买房在他对面这件事,虞昭矜可不打算说。
怎么能让他知道,这可是她引以为傲的事。
殊不知,她这番举动,落入时羡持眼里,他喉结发紧,嗓子干得冒烟。
直觉告诉他,她接下来的话,他可能不想听。
虞昭矜端起桌案前的蛋糕,纤细的手指优雅地勺起一小口入嘴里。
“这里大部分人说的都是粤语,我听不懂啊!”她咽下奶油,尝出是动物奶油,不腻,入口即化,多吃了两口。
“宋黎风拜访过我家,和我爹地和哥哥的关系都挺不错的。”
何止是不错,在虞意纬嘴里,就差夸到天上去。宋黎风出自书香世家,父亲从政,母亲在京大当教授,家世人品皆是上上乘。
时羡持太阳穴紧跟着跳动。
“所以,你看见他像看见了救星。”难怪又是碰杯,又是请吃饭,关系早就已经熟透。
男人眸色平静,这时候侍应生端着盛有酒的托盘经过,他叫停拿起一杯递到自己嘴边,摇晃,仰头喝尽。
“那还不是你不在嘛”
虞昭矜被晃动的液体吸引,没注意到他耐人寻味的眼神。
不同场合上的酒也分档次,这是寿宴,是喜事,难免会有人为了助兴讨好主人家,点一些高浓度的酒。
想不到时羡持的酒量这么好,不像哥哥一杯就倒,肯定可以和她爹地喝到尽兴。
随着他的吞咽,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衬衫一丝不苟地扣紧着掩藏在深处的旖旎适宜地冒出,因为见过更欲的时候,显得她蠢蠢欲动了。
她轻轻晃动他的手臂,“时羡持。”
时羡持停顿,看她。
虞昭矜埋头蹭他的西服上,嗓音跟着没入:“你怎么不说话了?”
心里不觉跟着发软,可被刚才的一幕占据,让他不明
时羡持面上不显露山水,语气故作“还要我说什么”-
浴缸上,下巴抵着手背,身体被温热的水浸透,疲惫感去了大半。
半岛酒店,,窗帘打开,就能俯瞰整座维港,夜景美丽非凡,然而虞
她满脑子都是时羡持的那句话辗转至今,挥之不去。
她何其精明,何尝听不出来他夹枪带棒的语气。
不过一晚,他们的关系好似止步不前,要时羡持承认醋了么,他又看上去岿然不动。
水有恒温系统,可以一直泡着,虞昭矜却不想了,她赤着脚踩在光洁的地上,玲珑有致的身躯挑不出一丝瑕疵,肌肤更像喝饱了水的蜜桃,
是最为极具诱人的姿态。没有任何人可以见识到这面。
虞昭矜洗了头,发丝湿哒哒的顺着浴袍流淌,她随意披散在身后,拿起床头柜正在充电的手机。
没有任何信息进来,蹙了蹙眉,她不喜欢带有未知的情绪入睡。
况且,他们不久前的分离,说不上的氛围,太像她第一次见他了,携带着陌生气息。
打开微信界面,找准时羡持的头像,指尖飞快地在上面敲击着。
Luminary:[睡了吗?]
Luminary:[时羡持,我一个人害怕]
这话半真半假,她出门在外基本都是保镖一十四小时跟着,几乎没有怕的时候。国外有时很乱,时常发生意想不到的事,也偶尔惊醒担心。
进房间休息的时候,她知道时羡持也有安排保镖在附近,权当不知道。
虞昭矜发信息已有段时间,不知道他有没有习惯。
出于某种心理,虞昭矜难得将朋友圈原先三天可见的权限,设置为半年可见。
做完这些,她随手将手机丢在床上,转身去找吹风机。
手举着好累,头也是,虞昭矜眸光含出水光。
关掉开关,虞昭矜趴到床上继续翻看手机,还没回,他到底在做什么?
空旷旷的房间,她能听到空调清晰流动的声音,盘坐在床上,忽然想到让宋砚棠帮忙准备的LePin
隔壁,壁橱的灯亮着,浴室传来水淋淋的声响。
虞昭矜越过客厅,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菱唇微张,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点了,他居然还在洗澡?
她进来非常不容易,完全是投机取巧,想到等会儿能看到时羡持诧异的眼神止不住地弯了弯唇。
虞昭矜把带来的酒放下,就这么坐在高脚桌前等着。
十分钟后,浴室传来响动,时羡持身着白色浴袍出来。
与家里定制的款式不同,是系带的款式,即使腰间带子系紧,浴袍前襟的敞口仍旧微微敞开。
冷白的肌理、流畅的下颌线,水珠饱满地随之落下。
当看到虞昭矜的那刻,时羡持顿在原地,深色的眸光像是要将她盯透。
不是梦里,不是幻想,是真真切切的人儿,出现在他的面前。
宛若精致的画中人,活生生走出来,一分一毫不放过他。
因为酒精的作用,等虞昭矜进入她的房间后,他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画面像零星凑到一起,女人俯下身,带着香气的红唇席卷而来,她主动吻住他,沿着他的喉结逐渐向上。
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仿佛在引诱他堕落,事实上,也确实是了。
早就与她说过,他远不是她表面看上去的这般镇定,不带犹豫地吻上去,几近粗鲁地品尝她的味道时,有什么声音将梦击碎了
破碎的猝不及防,十几分钟里,他俨然变成了一头失控的猎豹。
到处寻找着她的踪迹。
“你怎么进来了?”话语中带着他没来由的懊悔,说不清是为了保镖放她进来,还是因为那场毫不尽兴的梦。
虞昭矜怔住,双颊隐隐发烫,为自己所在的环境,为自己所看到的。
比初次见到的不知震撼多少,也更为直观,就差指腹体验上去。
如此禁欲冷漠的脸,却拥有性感至极的身躯,强烈的反差刺激着神经。
“我跟你发了信息,是你没回我。”虞昭矜抿着唇,不知道为什么,一靠近他,莫名的委屈袭来。
“抱歉,我喝醉睡着了。”早该猜到的,时羡持眉宇间拢出一股深深的无奈,“找我什么事?昭矜小姐”
“没事就不能来了吗?”虞昭矜垂眸,发出低柔的声音:“你先告诉我,你是不高兴了吗?”
“没有。”他否认得很快,先前的阴郁随着她的软嗓散开,散尽,酒精也是。
因为洗过澡,他的触觉、嗅觉,无端无比灵敏,不用过多靠近,她身上的馨香气味,让人止不住地沉溺其中。
比掉进漩涡更甚。
“过来。”时羡持闭上眼睛,看她一眼,有流淌的水珠还在顺着她的发梢滴落。
她也是刚洗完。
更多的血液凝聚于一处。
“干什么?”虞昭矜娇矜地回看他,搞不懂他的意思。
“给你吹头发。”
男人微不可察地压抑着,声线听起来与往常无异,-
第18章 矜持【VIP】-
虞昭矜目光流连在男人敞开的胸膛上,身体滚出丝丝热意。
她在浮想联翩,在心跳加快。
她很少很少有如此感受,像温室里豢养的蝴蝶,在适宜的环境下,噗噗乱飞。
“时羡持,你是不是喝醉了?”虞昭矜哼了声,恼恨身体反应比嘴巴诚实,他让过去就过去了。
明明过来是打探虚实的怎么能一下子就被他牵着走。
“不想让我帮你?”时羡持瞧出她的情绪,嗓音如山涧里泉水,清冽干净。
“怎么会!”虞昭矜红唇微微嘟起,生怕他下一秒就要反悔。
她瓮声瓮气:“有人服务我不知道多高兴。”
男人若有似无地笑了下,带着不经意的宠溺,“那就过来。”
他矜贵清淡的样子,像极了她因为fox调皮后无计可奈的反应。
虞昭矜蹙眉,极力否认,fox怎么能和她比。
两人本身就存在巨大的身高差,虞昭矜坐着时,稍稍抬头,入目的便是男人健硕的胸膛。
他的头发也湿着,英俊的脸上覆上一层水珠,勾魂夺魄。
来之前,不是没幻想过会不会发生什么,可好似都没有,他指尖来回穿梭在她柔软的发丝间,说不出的细致温柔。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耳畔流淌的风,以及来自面前极具的诱惑力。
要命!!这完全是在考验她!
为了不烫到她,时羡持立在她面前,距离近几公分,感受她的呼吸均匀的洒在他的胸膛上,光是她的发丝细腻程度,就叫人在心里忍不住叹为观止。
他好似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频频走神。
一瞥之间,女人的裙摆被她向上掀起了点,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白的发光。不知什么触动到了她,那双雪白的赤足绷紧了,粉嫩脚趾,精致小巧。
面前的人向来是不安分的,嫩白指尖覆上来的那刻,时羡持脊背绷紧到无以复加。
“昭昭,别闹”男人的嗓音自头顶响起,带着三分压抑过后的喑哑。
虞昭矜唰地一下,身体颤栗住,像被他这沉哑的嗓,吻遍了全身。
鼻息里早就被他身上的气味占据,现在连全身也是了,
一直以来,他更多的是叫她虞小姐、昭矜小姐。没想过,他会突然唤她小名,如亲密情侣之间耳畔的呢喃
“叫我干嘛。”舌头像在打结,虞昭矜懊恼地咬唇。
如果换做别人,她肯定当即制止过去,直言不讳地说不许这么叫她。
只有哥哥爹地妈咪是这么唤的。
此刻,再多了个时羡持,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她允许了。
“你乖一点,别乱动。”
被他用这样灼热的眼神凝着,虞昭矜脚尖蜷缩于一处,那十颗雪白圆润脚趾头,被灯光一照,比珍珠还亮。
风声终于停下,虞昭矜随手拨动发丝,已经干透了,她心情出奇得好。
那声谢谢溢在唇齿间,她盈盈抬头,“要不要喝酒?是LePin呢”
82年的,是难得寻觅到的佳品,LePin每年产量极低,比拉菲要珍贵的多。不论出于哪种心理,虞昭矜都不想浪费。
她有算好时间,酒大概醒得差不多了。
女人露出的纯真瞳孔,没有半分旖旎的欲望,她就是如此,永远让人料想不到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说这话时,她伸了个懒腰,过于慵懒了,隐隐露出半边肩膀,锁骨若隐若现。
“等我一下。”他薄唇微微开合,转过身去,也不再看她,长而有力的大腿朝浴室跨步而去。
虞昭矜狐疑地看向他,想要从他脸上找寻出什么。
然而压根看不到,他是最好的藏匿者。
再出来,他身上换了件黑色休闲家居服,给他俊美的面容,蒙上一层温润从容。
虞昭矜抿唇,眼睛不由自主遵循时羡持那儿,看他去冰柜拿出冰水,瓶身倾斜,水灌进他口中看他从酒台处,取出两支高脚杯,修长的手指随意勾着,脉络分明蕴含出蓬勃力量。
她喜欢他的不扰兴致,喜欢他的进退有度,虞昭矜开始掂量,对他的迷恋上升到了几分。
时羡持颀长的身体靠在高脚桌上,目光放在被红酒灌满的醒酒器上。
一靠近,,躲不掉,瘾在不知不觉间,沾染得这样深。
直到远离了她,那股快要退了些,但也仅仅归于平静,只要她还在,就永远不可能熄灭。
赶她回去不可能,她会发小脾气,会认为他在欺负她。
得做点什么,最好能吓到她,得让她清楚认知到,下,会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样。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夜幕下璀璨闪烁的维港两岸,密密麻麻如火柴盒般的建筑,显得如此渺小。
“时羡持,你在想什么?”居然把她撇下,看都不看她。
虞昭矜走过去,特意去踩他的影子,多像坠落的月亮,徒手可摘。
时羡持无声笑了笑,更多时候觉得她就像小朋友,幼稚说不上,可爱多些。
“虞小姐带来的的确是好酒。”他直截了当地夸。
虞昭矜胸口闷出些气,为他突然又改变的尊称,唇角抿起,“那当然。”
她坐到他身旁,先端起酒杯,细细品尝了一口。
他先前说没醉,可分明现在才像清醒的他。
蠕了蠕嘴,倒宁愿他继续醉下去,她得承认她来这儿的目的。
时羡持姿态优雅,忍住一饮而尽的冲动,今晚喝的酒够多了,多少年了,已然忘记上次醉倒是什么时候。
虞昭矜低垂的长睫在葡萄酒香里颤动,“你酒量好就多喝些,别浪费了。”
生怕他拒绝似得,她强调地加了句,“如果你不想的话,那只好我勉为其难喝光了。”
她笑容明艳,有笃定的成分,时羡持怎会看不出来,他慢条斯理继续倒了半杯。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话,似乎没什么不甘之如饴的。
虞昭矜好整以暇地回应他锁紧的深眸,她觉得她赌赢了,他舍不得她醉,自己将整瓶LePin喝光。
时羡持意味深长笑,转过身,看对面的夜景,眉眼充斥着一股松弛的懒劲。
“很晚了,虞小姐困了吗?”
“有点。”虞昭矜下意识咽了咽喉,小声道:“可以睡你这里吗?”
这里是总统套房,隔壁也是,又不止一个房间。
由他的对面,辗转到他的隔壁,若是在仅一墙之隔
时羡持不敢再想下去。
“就这么害怕?”温醇的嗓子里漾出这么一句。
虞昭矜听出他的嘲意,脸上很快浮现出些许的红意,小小声:“不让就算了我现在找找看,还有没有人可以陪我好了”
目标其实有了,时疏雨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她们在寿宴上有互相加微信,默契约定回京城后再见。
她想时羡持能住在半岛酒店,时疏雨应该也是。
以她敏锐的直觉,得出某种结论,时家与董家有关系,连宋砚棠都不清楚,应该还有什么故事。
时羡持眼眸暗下去,抓住她的细腕,是他都没料想到快速,“你想找谁?”
宋黎风算一个吗?
他也是她目前在港岛为数不多相熟的人,或许还是父母极力想要撮合的对象。
宋黎风成为虞家的女婿,没多少难度,她点头愿意的事。
虞昭矜眨了眨水润的眼眸,不懂她说了什么,让他发生这样大的变化。
“你不愿意,我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强迫你。”她歪着头,一本正经道:“其实我也理解你的顾虑,和女孩子共室一屋会有不好的感觉,可我都不怕,你担心什么?”
强迫不好的感觉
她说得头头是道,怎么都是他的不对,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时羡持仰头,将酒杯里的最后一点酒喝尽,无可奈何道:“嗯,你是女孩子,若不答应你,岂不是显得我不够绅士?”
他是绅士,可太绅士了,无论她怎样进攻,他都能很好的退回到那个位置去。
就连答应让她来这做舞伴也是。
明明他们暧昧到就差接吻
Falriar要进行那么大的改革,她不可能不忙碌,会议被她改成线上,就在明天一大早。
她应该要早点睡觉的,却被那股气闷得说来就来,睡不着是真,谁让闭上眼,就是时羡持这张端方贵重的脸。
她很清楚,不是喜欢作祟,是她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拉开这么久的战斗,却连得分都没有。
“当然,时总可是刀枪不入,哪儿像其他人”话到这里,虞昭矜突然噤声住,不再说了。
哪知时羡持眯起眼,紧紧追问:“其他什么人?”
虞昭矜没料到,简单一句能引起他的回应,她向来反骨,到此时,反倒不愿意如他的愿。
“要你管。”从鼻息里哼出一声来。
时羡持花费极大的力气,忍耐着,才没有对着她的唇进行冒犯。
虞昭矜视线同样落向窗外,懒都懒得看他,要他感受她对待其他臭男人一样的待遇才好。
“我干什么非要跟你说。”
时羡持呼吸拉长,上下起伏着。
他十分笃定并且认知出她在闹情绪,更清楚这份缘由是什么。
“抱歉,是我的错。”嗓音是前有未有的软。
虞昭矜起身,酒喝够,也聊够了,“那就不打扰时总了,我先回去。”
高脚椅发出轻微的尖锐声,像极了某只猫在表达不满,多高傲,又多磨人。
时羡持深深叹气,是妥协,是再也难忍不下去。
几乎是在虞昭矜离开视线的那一秒,时羡持伸长手臂,将人圈紧,向前几步,将人与高脚椅一同圈住于墙壁之间。
圈住不够,还怕人弄疼或者挣扎得不让他碰,干脆整个人倾压上去。
“回哪里去?不是说害怕?”
虞昭矜别过脸,用一丝挑衅的语气回他:“你不是不让吗?”
时羡持笑,发出的气息滚烫,逼近她时更甚,胸膛顶着她柔软的禁区。
他另一只手扣住她脖颈,温柔又带有强烈的侵略性,“昭昭,你有没有设想过,半夜你跑进一个男人的房间里,会发生什么?”
在获得回应得那刻,虞昭矜心*脏跟随他的呼吸而动。
尤其是因为面对的人,是惦记已久的、高高在上的,她的瞳孔猛地一缩,“我”
这原本就是她想看的,要看他拥有的稳重情绪破防,要看他褪下冷肃。
即使是再难训的动物,也会有短处,她享受这个驯服的过程,可以冷,可以硬,但不可以逃避她。
虞昭矜手掌撑在他的胸膛上,她动弹不得,却不妨碍她感受他坚硬的胸膛。
“我知道你不会啊。”
没有被他压着不舒服,相反,她仿佛跌入拥有火山爆发的岩浆池,充满新奇的体验,让人颤栗又止不住兴奋。
被酒香浸泡过的软舌红润勾人,视线里满是,被占据得无法动弹。
时羡持眼眸晦暗不明,深不可测。
他不知道他在她这里的信用度这样高,酒精早就将他的意志力吞噬,是用了毕生心力,才克制至今。
碰上她的那刻,砰砰几声——
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沿着她的轮廓逐渐向下,仅仅是颈部肌肤,就如此让人欲罢不能
若是再隐秘处呢?
“不会什么”男人矜贵的手指停在她翕张的唇瓣上,慢条斯理地问:“是这样吗?”-
第19章 矜持【VIP】
语气是沉冷危险的,目光是不容忽视的。
在昏暗与明亮交织的灯光中,他的轮廓勾勒得一明一暗,五官显得愈发深邃。
却像快要被磨灭意志的野兽。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时羡持深吸气,他故意做得足够明显,让她颤栗、害怕、然后离这样的他远点。
她该是这样
此时此刻,时羡持还在做最后的衡量,虽然他不会再给她反悔的机会。
他握住她颈部的手松开,给她放松的片刻,虞昭矜对上他深沉的眼眸,身体也的确跟着松懈几秒。
察觉出离狮子炸毛还差一点,虞昭矜轻轻揪住他的衬衫,唇瓣在他的薄唇上暧昧擦过,眼角眉梢微微勾起,满是不可抵挡的浓郁风情。
“我只这样对你啊”她指半夜进酒店这件事。
没有丝毫参假的成分,她向来不屑,是什么就是什么。
“虞昭矜,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很想?”时羡持打断她,怕再听下去,会失控的更快。
话落的同时,手臂使出骇人的力量,改为握住她发软的腰肢。
他幽深眼眸凝视着她,抵住她的姿势,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呈现,
他在煎熬,在边缘线上溃败。
虞昭矜被吊得不像不上,多少有些煎熬,艳如玫瑰的红唇撅得老高,“你亲不亲,不亲就放我下来!!”
她不明白,他想就想么,老是折磨她做什么。
多像小孩子,讨要不到糖,除了气恼外,更多的是神色间露出的几分纯真。
时羡持笑了笑,不紧不慢地嗓音落在她耳廓,“只是亲吗?”
“昭昭,别低估自己的影响力。”缓慢的语速宛若蛇信子,要钻进她耳朵深处,“更别高估一个男人的自持度。”
虞昭矜失神,一时愣在原地,不敢想象时羡持会对她说出这种话。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不会听不懂他潜藏里的意思。
是人就会有欲望,她也有,只是以往的男人,没有让她产生过冲动的想法
现在,期待多一点,紧张兴奋感不断分泌出多巴胺,想要去追求更高的快感。
想归想,但虞昭矜难宣于口,她是矜持的淑女,有着强烈的骄傲,男人是她的裙下臣才对。
包括时羡持。
时羡持细细揣摩她的表情,看她抬起高贵的头颅,宛如被撸顺毛舒服的猫咪。
“昭昭,还要继续吗?”他这话具有迷惑力,带着说不出的意味。
热热的,侧颊被他呼出的气息侵蚀。
虞昭矜手指游移攀上他脖颈,用她水雾朦胧的眼睛凝他,“如果是你的话可以”
她很确定,时羡持醉了。
醉后的他跟她想象中的一样,又不一样,总觉得他现在的掌控欲强得惊人,看她更像猎物,逃不掉,被禁锢的紧紧的。
听到她那娇滴滴的甜嗓说,是他的话可以
时羡持呼吸停顿,心跳炽热得快要将他融化,发狠地吻住她的唇。
力道大到像是要将她嵌入身体里。
短短几分钟,他已经给了她几次机会,应该说从她靠近他开始,没有一分一秒不是在跟自己做斗争。
恨不能将她寸寸吞入腹中,要她直观感受。他就是这样,不可能一直君子下去。
男人完完全全地压了上来,她人早在他附上来的那刻,被他强健有力的手臂抱上了酒桌,这个高度与他几乎持平。
更加方便了他吻,渐渐被吻到脱力,雪白的赤足垂落着,下意识地环住他精壮腰身。
唇舌间被麻痹感充斥,虞昭矜发出断断续续地啜泣声,从来不知道和人接吻可以到这种程度。应该是没有和人吻过的原因,她又在心里这样想。
时羡持强势地让她张开还不够,舌尖卷过她的口腔,抵着她的舌根密密地吮咂。
被吻到几近窒息,不过如此。虞昭矜双手攀住他的肩膀,身后没有着力点,唯有他的手是。
不知不觉,软了全身,像脱力的瓷娃娃,就差香汗淋漓了。
虞昭矜闭上眼,满脑子闪过得都是这些片段,他青筋迸发的手,一遍遍地来回在她的脖颈上抚摸。
光是回想,心脏几乎快要受不住。他怎么能这么欲,连手都能让她进行着不可磨灭的幻想。
原来,
生理上的愉悦,堪比灵魂在颤栗,一下又一下地贪婪深入,酒香,是激烈的温度,是可以将人灼烧的程度。
“受不住了吗,昭昭。”他轻笑,唇离开她,指腹却没有,。
更像玫瑰的颜色,馨香无比,缘故,突然爱上了这种形态。
只是显得她可怜兮兮,更加惹人怜爱,不是不心疼,在蹂躏过后都成为融化在她身上的温度。
梦境里的他变得暴戾了,更何况沦为事实,如今他不觉一点点燃烧起来。
他是切切实实的尝遍了她所有味道。
虞昭矜说不出话,嘴唇被他吻的发胀,仅仅是一场,主动权就他夺去,她还毫无招架之力。
不可否认,男人在这方面天生拥有得天独厚的天赋,即使没有实践过,凭借强大的掠夺欲,就让她把持不住。
颈侧,时羡持嗓音低哑如被砂砾摩擦过,“还说可以吗?”
把她带在身边,无底线地纵容一次又一次,是他丝毫料想不到的程度。
到这儿L就可以了,他原比自己想得越过界限要早,也有更加可怖的欲。
深埋地底逐渐苏醒的涌泉,在一点点撑开土壤,随着温度越来越高,形成骇人的形状。
大到,将她吞噬百遍都不足以纾解。
虞昭矜张唇,顺着他放在唇边的手,咬了下去。
带着她自己察觉不到的媚,“你欺负我”
的确是欺负了,这点毋庸置疑,他仍由她咬,反正是小猫般的力道,起不到任何威胁的程度。
“我若没有任何的实际行动,你不会乖。”他说着举无轻重的话,面上恢复了些许的沉静。
多似嗜血已久的凶兽,即使露出过凶猛的一面,也不过转瞬即逝。
他有他的办法降下来。
虞昭矜微微转过脸,不愿承认心中涌起的怪异感觉,她朝他张开双手,声音颤着一股娇意:“我走不动路了时羡持,你抱我去睡觉”
明明只是接个吻而已,却觉得全身被占有了遍。说不清楚的质变。
这一声,时羡持心痒如被蚂蚁蚀过,高大的身体拢住她,将人打横抱起。
不是第一次抱她,仅有此次感觉她软成泥般,到底成了水做的。
以后或许还会拥有更软的时候
念头稍稍一过,时羡持太阳穴又极快地突突跳动。
为这突如其来的想法-
时羡持果真带她去了他隔壁的房间,一墙之隔的距离,或许只要她弄出点大的动静,他便可以推门而入。
被小心翼翼地放在柔软的床上,虞昭矜心跳仍处于一个不正常的频率当中。
她不知道要怎样才会正常下来。等她睡着了肯定会平复,可她如何睡得着,从未有过的经历。
时羡持会和她一样吗?实际体验起来,他比她会得多
将她放下,时羡持并未离开,房间里的设施差不多,皆是齐全的,他怕他走了她会找不到,或者半夜起来又睡不着。
“渴吗?”他问。
虞昭矜点头,在他将水放在她床头的瞬间,伸出手拉住他,她缩进被子里,轻声问:“你得陪我。”
“可以我睡着了你再走。”她咬着唇,补充。
原本寂静冷然的房间,被女孩的馥郁馨香沾满,随着气流迅速席遍他的身躯。
不由自主地想到方才的吻,已是凌晨十一点的夜晚。通过每天她不间断地给他发消息,不觉间将她的作息时间,记牢在心里。
他似乎还没有认知出这点,对她的话蹙眉,不是不耐烦,而是他在反思,是否是他将她带到这陌生的港岛的缘故。
“你认床吗?”时羡持问。
虞昭矜摇头,接近大半年的时间。她跑遍半边地球,不曾有过认床的时候。
“那就是有心事。”他开始分析,一针见血指出。
虞昭矜心想当然有,她不是别扭的性格,却好像问不出口了。
不知道时羡持会怎么想她,还不是女友,就如此小气,步步紧逼。
“你不说,那就是要我猜。”时羡持简明扼要,漆黑的深瞳像夜雾,解读她:“怎么,昭矜小姐,是想要我再吻你吗?”
“”
“才不要。”她躲得更下了,那双动物般澄澈眼睛里,在漆黑的深夜里,怯生生地,容易滋生出别样的渴望。
时羡持收紧手臂,身躯陷入沙发里,他神情克制,随着酒精褪去,头脑逐渐变得清醒分明。
说出来的话,则与他的行事作风背道而驰。
“虞昭矜,吻痛你,是情不自禁,不是经验使然,你不用想太多。”
在她面前,已经不用过多遮掩,他的冷淡、镇定,早就不值一提。
简单的一句话,换她心底舒畅,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
他怎么可以直白的阐述出来,还说的面无表情,仿佛刚才放浪的人,不是他。
虞昭矜喉咙顿时觉得发干,拿起床头的水,一饮而尽。
覃姨给她准备的衣物都在隔壁,外面穿了宽大的睡衣外罩,但里面不是。她睡觉没有穿这么多的习惯。
目测时羡持离她的距离,迟疑了下,还是选择解开、脱掉。
太黑了,周围没有一丝亮光,虞昭矜左右摸索半天,找不到衣带解开的方法,她摸到了,但看不到,没办法解开。
“时羡持你过来帮我一下。”
第20章 矜持【VIP】
时羡持浑身震住,慢条斯理地站起来,高大的笼罩她。
他不说话,也不询问,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虞昭矜低下头,还在不停摆弄。
是他们方才激烈接吻时扯弄的。
“要开灯吗?”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情绪难辨。
果然,她点了点头,手指朝他勾了勾:“我看不到需要你帮我解开下这个衣服。”
“时羡持”
“嗯,在。”时羡持按床头灯开关,淡色的光亮起,看清她此时的样子。
长发随意散落垂到胸前,遮住隆起的弧度,却遮不住饱满的沟壑,若隐若现。
时羡持喉结轻微滚动,每看一眼,对他都是极致的考验。
月光淋了进来,恰好照在虞昭矜摄人心魄的脸上,宛若狐狸幻化,专门来迷惑人心。
眼前的画面附带强烈的冲击性,在时时刻刻考练他的意志。
时羡持已经不在意她是否是故意为之,还是为了别的,他只知道他在任由自己放肆。
目光是,想法是,无不被她占据,大脑在这刻宕机。
他单膝跪在床上,俯身,滚烫的指尖从她的腰间擦过,
虞昭矜哪里知道她无意的举动,能让身后的男人生出如此繁复的心思。
男人宽阔的肩膀,在壁灯的照射下,将影子拉得格外长,如同巍峨的山峦。
他温热的呼吸触到她的脊背上,虞昭矜肌肤敏感,她不停地在被笼罩中打哆嗦。
不过简单的触动,便轻而易举地调动起来。
她的身体几时变得敏感无比。
虞昭矜颤了颤,如风雨中飘摇的花枝,颤颤巍巍。
“时羡持,好了吗?”
遇上她,他的世界开始每天都在上演荒唐的事,一次比一次更甚。
“昭昭。”他很低很低地唤她一句,嗓音异常地粗哑。
呼吸灼烫着她的耳膜,慢慢滑下去,停留在她的后颈处。
眼神涌出有克制不住的凶.欲,低头埋入于她细嫩上。
突如其来的痛感,虞昭矜吃痛,低叫一声,等反应过来,才发现时羡持刚刚深吮了她。
太过用力,可能留下了痕迹。
虞昭矜眼眶溢出湿润,眼泪要掉不掉,“你干什么”
他怎么能说欺负就欺负她,一点征兆都没有,她也没做什么啊!
衣服之下的躯体温度快要将他灼.烧,时羡持站立,与她保持君子间的距离,唇间上还残留着她身体上的温度。
他勾着唇角,说:“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会做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事。”
眼眸静如阴霾,在半黑半昏暗的光线中,如安静蛰伏的狮子,细细观察她脸上会出现的表情。
“可是疼”虞昭矜张着唇瓣,就这么向他望了过来。
视线犹如一把钩子勾住他,让他的脚步变得沉重,挪不动,或许要废很大的力气。
时羡持半阖着眼,忍着不去看她因为控诉他,而上下起伏的硕果。
“这就疼了?”
以后该怎么办呢?
他嗓音喑哑到无以复加,透着一股诡异的平静,“别说我欺负你,男人只会无下限,有这个疼的,就还有其他的”
他的本意是让她记住,不要随意与男人共处一室,还说出引人遐想的话。
今晚那些不该倾泻出来的,都被他死死压在深渊里。
“哼,你出去吧,我困了。”
虞昭矜脸撇了下,不愿理他,觉得他是真坏-
次日,闹钟响起,虞昭矜在床上挣扎了很多次,才爬起来。
房间里有单独的洗手间,她伸了个懒腰进去,洗完,迷迷糊糊打开房间的门出来,丝毫没意识到什么,喊道:“时羡持”
时羡持刚从泳池上来,水珠从额头滑至下颌,边擦拭边朝她看过来。
他有早起健身的习惯,去酒店的健身房不方便,总不能留她独自在房间里。
听见动静,他问:“醒了?”
男人全身滴着水,顺着他的肩膀缓缓流向腹肌的纹路,肌肉十分结实有力,线条流畅分明,禁欲的气息褪去,浑身散发出野性气息。
他这样子真是性感,没有刻意的遮挡,或者说想遮也遮不了。
尤其是眼眸慵懒看着她时,透着一股阐述不出的深情。
不怪她第一眼就对他起了心思,他简直是上帝锻造的完美艺术品,想不到他还有没有地方是不吸引人的。
虞昭矜呼吸滞住,为这一大早的香.艳冲击。
又想起
负责,哪种,昨晚的深入拥吻算吗?
瞌睡出奇醒得快,她不自在地“嗯”了句,不经意地将头发撩向一边。?”
接她的时候是,,明明和她爹地哥哥一样,拥有做不完的事。
“嗯。”他嗓音没什么幅度的应着。
这才是他。
时羡持长腿慢条斯理跨过来,待走仅了些,他靠在墙边,好心提醒:“虞小姐,酒店里并不安全。”
虞昭矜寻着他的目光往下看,昨晚脱下外罩衫后,穿着的是深V吊带睡裙。
很符合她的风格。她所有的睡裙基本都是清凉的款式,海城的天气不像京城,温度适应稳定,与港岛类似。
所以,昨晚她舒服得睡下后,就这么起了,自然忘记了自己的穿着。
想到依然辗转至转钟入睡,虞昭矜幽怨地看他一眼,故作问道:“你会吗?”
酒店里不安全这她当然深知。
她只是在他面前毫无防备,是她自己都没想到的程度。
“是,我不会。”时羡持说得坦然,没有半分停顿。
似乎就该是这样。
虞昭矜顿住,略微的懊恼涌出,转念又想,他这样清冷如贵玉的人,的确像他会说出来的话。
“我回我的房间了。”
其实她是想要做什么的,比如走之前,凑上去吻一下他的下颌,再比如指腹在他紧实如块状的腹肌上把玩
可惜,没有时间了。她还有十分钟的时间,需要整理仪容并去开会。
“我替你叫份早餐送去你房里。”时羡持语气不自觉放柔。
反应超预期了,紧跟着时羡持皱眉,丝毫不知他的所有心思,在不觉间被虞昭矜牵着走。
在虞昭矜将手放在门把手的那刻,身后响起男人低咧而沉冷的声音。
他的动作比她的脚步声还快。
“怎么”你舍不得我走啊。
这样的话不等她说出,她的身上被男人的西装外套,遮挡的严严实实,过于宽厚的衣服,直直掩盖到她的臀部,甚至还过多了点。
“穿上。”嗓音清淡,眉梢皱起丝丝弧度,很轻微,虞昭矜还是捕捉到了。
他在不高兴。
他在害怕她会被别人瞧见她这副样子。
虞昭矜扬起唇角,不管是出于男人的占有欲心里作祟,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让她心底涌出丝丝的受用感是真。
她飞快地垫起脚尖,做了从开始到现在就想做的事。
用两条纤柔如缎的胳膊勾住他,准确无误地对着他的薄唇亲了上去。
蜻蜓点水,又似乎不是,她趁他呆愣之际,软嫩的舌尖浅浅描摹了一圈他的唇形。
“知道了。”刻意挑起的嗓音最是娇媚,来自清晨最大的冲击力,“哥哥。”-
覃姨过来敲门的时候,虞昭矜换了身衣服,来不及化妆,涂了个口红便打开电脑,坐在桌前。
与故意挑逗时羡持的时候不同,她在工作时严谨得过分,交代下去的事要一丝不苟,可以出小差错,但不允许犯原则性的错误。
“关于成立运营组的人选,这个等我回去公布。”她已经有人选了,并且为这件事不容置喙。
“另外,宣传部和销售部会进行一个人事大调动,若你们有谁自告奋勇的,可以单独找我提。”
虞昭矜抛出的橄榄枝,不亚于诱饵。
她需要胆大的、敢于摒弃陈旧观念的人,同她成为一个战线。
做完这些后,差不多临近午时。
覃姨过来提醒她:“虞小姐,时先生让我过来提醒您,飞机今晚10点起飞您要是不忙的话,想出去逛的话,提前跟他说。”
“跟他说?”虞昭矜饶有兴趣地反问:“跟他说,他能陪我吗?”
覃姨不敢回,少爷的事,她可拿捏不准。
虞昭矜对逛街没有太多的想法,前不久在京城买的衣服足够多,短时间没有要添置的意思。
至于珠宝,她想起昨晚时羡持送她的那套,一看就是收藏品,价值不菲,连爹地都不可能轻易买到。
时羡持这里居然就有,而且还是短时间就弄到的,不知道这男人能不能带她淘一些古董她定要找机会问问。
“既然他没空,覃姨你陪我出去吃东西吧。”
酒店里的食物,终究吃不出港城的味道,她想去尝尝港式的下午茶,蛋挞、鱼蛋,烧鹅是什么味道。
覃姨惊呆,她怎么都想不到,看上去如此精致的大小姐,实际内里拥有这么足的烟火气息。
突然莫名涌生出和少爷挺般配的念想。
虞昭矜回到浴室选过一套衣服换上,对着镜子照了照,镜中的她乌发红唇,一身挂脖露背贴身裙,露出整条性感的长腿,不浮夸,恰到好处。
很是适合平常出街的穿搭,在她觉得满意的时候,背过身将头发拨开到一边,眼神朝后看去。
“嘶”地一声——
心底泛起一阵奇异的潮湿。
很是浓厚的吻痕,她肌肤属于极其细嫩那块的,如今,红红的一小枚在那儿L,过分显眼了。
一看就被吻得狠了,像被他深深标记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