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祐帝:“……”
其他人再敢骂, 有你小子敢骂吗?
等重新退到门边后,孟疏平就忧愁的叹了一口气,【唉, 我就说别让我当官别让我当官吧?你看看, 好处没多少,净得罪人了! 】
【最可恶的就是皇上了,眼看着我做官做的这么辛苦,他也不给我加个薪?不行给赏赐也行啊!亏!亏死了! 】
刑部尚书曹介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也不知道是谁之前骂皇上来着,皇上不治罪就已经够宽容的了,他还想要赏赐?
得知工部尚书不但没把孟疏平参下去,反而被皇上申饬,罚了半年俸禄,洪达气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废物!”
他是真的想不通,都已经这么铁证如山了,还是没能让孟疏平被治罪,这小子就这么被皇上看重吗?
哼,既然孟疏平这么想要铁面无私,那他就成全这小子!
洪达在屋中气怒的来回转悠了半天, 脑中有了一个主意, 他叫来亲信,小声吩咐了几句。
工部尚书回去后也觉得丢脸之极,在参孟疏平之前,他以为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孟疏平安然无事,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事儿还能把他陷进去!
他重重的将茶杯放到桌上,他就不信了,孟疏平这小子在处理公务上就没犯什么错!
他思考片刻,起身往外走去,这种事也就只有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更清楚了。
只是他托人查了好几天,也没抓到孟疏平一点的把柄,工部尚书气的直咬牙,不是说这小子没什么学识吗?怎么一个冤案错案都没有?
他却是不知道,孟疏平只是对古文不擅长,又不是真的文盲,而且他虽然老说不想做官,但既然做了,就没有在这种事上马虎。
接下来几日没什么事发生,这日,孟疏平因有些东西要买,便乘坐马车往街上行去。
然而当他走到一处街口的时候,却发现前面的路被挡住了,他把头往外一探,“什么情况?”
小厮兴来往那边张望了一会儿,“好像是两伙儿公子哥在吵架。”
街口的一处茶楼二楼上,正有人漫不经心的从窗口往下看,“都安排好了吗?”
另一旁的亲信道,“都安排好了,他们两个本就不对付,经常在外面不是吵就是打,这次我们还让人在周围起哄,他们两个肯定能打起来。”
只要他们打起来,就会有其中一人被他们安排的人杀死,然后再嫁祸给另一个人,啧啧,陶贵妃的侄子杀了赵淑妃的外甥,有那小子头疼的了。
此时陶子凡和唐杰飞正吵的十分激烈,“哼!要不是你们队有人耍诈,我们会输?”
唐杰飞笑的十分嚣张,“哈哈哈,输了就是输了,找什么借口啊?是不是输不起?”
“就是啊,输不起就直说,我们让着你们咯!”
陶子凡气的脸色涨红,“你才输不起!我看你们是知道赢不了我们,就只能用这些阴谋诡计了吧?也不知道上次是谁,被我们打的落花流水!”
“是啊是啊,打不过就偷袭!卑鄙!”
唐杰飞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那是我们让着你,总得让你们赢一次吧,要不然回去岂不是哭鼻子?”
陶子凡拳头紧握,“你才哭鼻子!我看你找死!”
“想打架?打就打,不打是孙子!”
“以为我怕你?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谁是爷!”
孟疏平凑近了以后才发现这两人有点面熟,他竖着耳朵听周围人议论了片刻,才明白这两人的身份,【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他不就是陶贵妃那个偷东西的侄子吗?还有另一个,是赵淑妃那个虚伪又厚脸皮的外甥。 】
陶子凡刚把袖子捋起来,就听到这话,他恼羞成怒的往周围一看,谁偷东西了?都说了上次是误会!
与此同时,唐杰飞也满脸不虞的停了下来,谁虚伪又厚脸皮了?那个不长眼的这会儿冒出来?不知道他现在正火大吗?
两人身后的那群人见他们停下动作,纷纷疑惑,“陶兄,你不打了吗?你不会是怕了这小子吧?”
“唐兄,你是不是退缩了?”
两人同时朝他们一瞪,闭嘴!他们两人的账随时可以算,但这个在人群中说话的人,非得现在抓住不可!
见他们两人四处张望,孟疏平十分疑惑,【诶?他们怎么不打了?要打就快打,打完早点让路啊,不打就别在这儿杵着了。 】
【不是我说他们,还有没有一点公德心了?要打去没人的地方打啊,没人拦着他们,在路中间打算怎么回事儿啊?你看看,把人家的路都挡住了! 】
见这人竟然还催促了起来,陶子凡和唐杰飞对视一眼,同时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见他们两个这么默契,孟疏平不由感叹,【啧啧啧,从我还没进京城的时候,就听到他们老针锋相对,怎么现在还搅和在一起啊?既然不喜欢对方,那就找别人玩儿去呗,老缠着对方做什么?闲的呀? 】
【嘶…】
【我懂了,一定是他们两家是对家,但他们两人又互相欣赏,所以他们只好处处表现出针锋相对的样子!明明在乎对方,却又表现出一副对对方不屑一顾的样子,啧啧啧,有欢喜冤家那份儿了! 】
【但不得不说,他们俩人还挺配,都一个德性! 】
陶子凡和唐杰飞嫌恶的看了对方一眼,他和唐杰飞/陶子凡欢喜冤家?别恶心人了!
两人同时朝孟疏平的方向冲过去,孟疏平连忙同其他人一样往旁边让,【我就说他们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你看看,连动作都这么一致,这不是心有灵犀是什么? 】
陶子凡和唐杰飞顿时一僵,谁和他心有灵犀了?不过那个说话的小子到底是哪个?两人在人群中扫视了半天,也没发现谁开口。
孟疏平躲在人群后,对他们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解,【我说他们两个还打不打了?再不打没机会了,等衙门的人和武殿司的人来了,估计就得把他们逮进去了吧?我记得上次他们就被逮进去了,也不知道多久放出来的。 】
陶子凡和唐杰飞同时想到了上次的事,两人脸色一黑,罢了,今日时机不对,改日再打!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出那个可恶的人!
见陶子凡和唐杰飞两人一直盯着他们这边,被盯的几人有些心虚,不是吧?他们看个热闹也不行了?
孟疏平也看向别处,不敢对上他们两人的眼睛,【糟糕,他们这么霸道的吗?连围观打架的人都想揍?早知道我就不看热闹了! 】
在两人的逼视下,众人纷纷就要转身离开,陶子凡和唐杰飞刚要开口阻止,就见那边来了一队巡街的兵士,“都堵在这里干什么?”
陶子凡和唐杰飞一甩袖子,“走!我们改日再打!”
“改日就改日,我怕你?”
见他们离开,孟疏平松了一口气,他赶紧回到马车上,“我们也走吧。”
“是。”
街口的二楼上,洪达气的一拳捶在窗户上,他冷冷的看着手下,“不是说他们肯定会打起来吗?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按照他原来的计划,应该是陶子凡和唐杰飞当街打起来,然后他让人趁乱杀死唐杰飞,嫁祸到陶子凡身上,到时不管孟疏平怎么审案,势必都会得罪其中一家势力。
若是他把陶子凡判了罪更好,过一段时间再让真凶无意间暴露出来,那孟疏平不但会把两家都得罪了,还会面临众多御史的弹劾,这官想做也很难做下去了。
可他们两个怎么就不打了?
洪达的手下也很无奈,刚刚那不是差点就要打起来了吗?谁能想到忽然就不打了?
他只好道,“大人放心,就是在这里打不起来,只要他们还会再遇到,那就肯定能打起来。”
洪达哼了一声,“这次可别再让我失望了!”
“一定,一定。”
孟疏平买完东西,正要上马车,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他回头一看,却没看到任何人,这时,小厮兴来提醒他,“少爷,往上看。”
孟疏平头一抬,就看到江辞壑在窗边对着他招手,“上来!”
他十分惊讶,连忙往店内走去,和小二说了到哪个雅间后,他就被小二引上了二楼。
不料他刚要进去,余光就瞟到陶子凡和唐杰飞也正在往这边走,他飞快的闪进雅间内,【怎么又遇到他们两个了? 】
见他快速冲进来,江辞壑惊讶,“怎么了?遇到谁了?”
孟疏平往外看了一眼,小声道,“就那个陶贵妃的侄子和赵淑妃的外甥,说不定要打起来!”
江辞壑几步来到门边,“真的吗?我看看。”
这时,陶子凡和唐杰飞已经走到了他们所在的雅间外,陶子凡不悦的冲小二骂道,“你刚刚不是还说有雅间吗?怎么这会儿又没有了?”
唐杰飞也黑着脸,“你们这酒楼还想不想开了?”
小二一脸为难道,“客官对不住啊,小的以为你们是一块儿的,这雅间是有,可就这一间了。”
陶子凡和唐杰飞不屑的看了对方一眼,“谁跟他一块儿了?把这雅间给我!”
孟疏平乐的哈哈大笑,【哇哦,不但选的店一样,连说的话都相同,就这么爱吗? 】
陶子凡和唐杰飞猛然往四周看去,怎么又听见这个人说话了?
还没等他们反应,就听那声音又道,【哈哈哈,不会又要为谁用雅间打一架吧?没必要,真的没必要,他们可以竞价啊,谁价高谁得雅间! 】
【等等,这陶贵妃的侄子连个香囊的钱都付不起,还要偷,恐怕没这个钱吧,估计一会儿还是得打。打了才能有身体接触嘛! 】
第102章
陶子凡和唐杰飞立刻嫌弃的后退了一大步, 谁想要和这家伙有身体接触啊!他们脑子又没问题!
等等,难道说,在其他人眼里, 他们就是这样的形象?呕!好恶寒!这一刻, 两人同时做下了决定,下一次, 一定要和对方保持距离,省得再被人胡乱编排。
不过今天还不行, 毕竟都已经对上了,这个时候退缩, 不是让人笑话吗?
想到刚刚那个人说他没钱才偷香囊,陶子凡十分憋屈,他把头一抬, “小二!本少爷出一千文,这包间本少爷要了!”
孟疏平惊讶, 【哇哦!他这次怎么突然大方起来了?在哪儿发财了? 】
唐杰飞不可思议的看着陶子凡, “陶子凡你是不是傻啊?你还真出钱?”
被人激一下就白白多花一千文, 冤不冤?要知道他们一个月的月例才二两银子,就算再加上父母私下里的补贴, 这一千文这样花出去也心疼。
别以为他们家里有钱他们就能随便花了,家里有钱是家里的,他们每月能支配的就那么多。
陶子凡洋洋得意,“你要是不想出,那你可以走啊,又没人逼着你。”
孟疏平也跟着在心里附和,【就是就是,他不想出,还不让人家出了?出不起就灰溜溜的走呗! 】
唐杰飞把脖子一梗,“谁说我不出了?我出一千二百文!小二,还不赶紧把他们赶出去!”
说谁灰溜溜的走呢?在别人面前认输也就算了,在陶子凡面前认输,他丢不起那个脸!
孟疏平惊讶,【诶?刚刚不是还说人家傻吗?那他这会儿在干嘛?啧啧啧,看来这下该滚蛋的是那个陶少爷了! 】
陶子凡拳头紧握,“我出一千三百文!”
要滚也是姓唐的滚!
【哦哦哦,一千三百文了!还有没有更高的?不行就让给人家算了,不就是忍一口气吗?何必和钱过不去呢? 】
唐杰飞冷笑一声,“哼!我出一千四百文!”
一千多文就想让他忍下这口气,没门!
【哟哟哟,到一千四百文了,唉,你说说他们这是干嘛?退一步就退一步,不就是被对方笑话几天吗?面子还能有银子重要? 】
陶子凡和唐杰飞:“……”
区区一千多文,哪儿就比他们的面子重要了?
陶子凡刚要再加价,还没开口,就听孟疏平的声音继续道,【不过他们这样,是不是太没气势了?人家竞价,都几倍几倍的喊,他们倒好,一百文一百文的加,哈哈哈,看出他们两个平日里零花钱不多了! 】
于是他立刻道,“本少爷出双倍的价钱!这包间是本少爷的了!”
唐杰飞不可置信的看着陶子凡,“你疯了吧?”
听不出那人在拱火吗?
陶子凡斜着眼看着他,“你才疯了,本少爷乐意,你管的着吗?没钱就赶紧滚!”
孟疏平叹了一口气,【唉,早知道这样,唐公子头开始就不应该争啊,争了还没争过,感觉更丢人诶?这下京城内外的传闻就该说唐公子没争过陶公子了。 】
唐杰飞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本少爷出三倍!”
虽然知道这话用的是激将法,但说他比不过陶子凡,这能受得了?
孟疏平:【打起来打起来! 】
陶子凡:“我出四倍!”
唐杰飞:“我出五倍!”
孟疏平:【打起来打起来! 】
“六倍!”
“七倍!”
孟疏平:【打起来打起来! 】
江辞壑:“……”
陶子凡和唐杰飞:“……”
孟疏平十分疑惑,【诶?怎么不继续了?我还没看够呢! 】
陶子凡和唐杰飞迅速转头,盯着孟疏平所在雅间的方向,随后他们脚步一转,气势汹汹的就往那间雅间而去,哼,既然这么喜欢看他们热闹,那也不必在雅间里呆着了,出来看岂不是更方便?
店里的小二赶紧追过去,“两位少爷,您这是要干什么?那里还有客人呢!”
陶子凡一把将小二挥开,“滚开!本少爷的事少管!”
小二只能愁眉苦脸的看着他们,唉,这下可怎么办哟!
见他们两个同时往这边冲过来,孟疏平一惊,立刻后退了几步,【卧槽!他们两个干嘛啊?不会要来抢我们这个雅间吧?不过他们两个绝了!为什么连这个时候都能做到动作表情完全一致啊?说是天生一对也不为过吧? 】
陶子凡和唐杰飞一僵,随即又更愤怒了,谁和他天生一对啊?不会说就别说!他们快走几步,刚到雅间门口,就一脚将雅间的门踹了开来。
不料一看到门后的人,两人就露出了错愕的神色,“昭、昭…”
江辞壑面无表情,“陶公子和唐公子好大的威风啊,怎么,你们这是要对本王动手?”
孟疏平乐的哈哈大笑,【哈哈哈,这下踢到铁板了吧? 】
陶子凡和唐杰飞气的火冒三丈,但此时他们再也没功夫找那人算账,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雅间里的人竟然是江辞壑,一想到江辞壑曾经的手段,他们就觉得不寒而栗,怎么就遇到这个小心眼儿的了?
他们连忙道,“没有没有,打扰您了,我们这就离开。”
然而他们刚后退几步,就听江辞壑道,“站住!”
两人赶紧停下,“您这边还有什么吩咐?”
江辞壑看了一眼门,“修理费用赔一下。”
两人不敢反驳一句,立刻道,“是是是,我们这就给店家。”
江辞壑点点头,“你们两个闹归闹,不要耽误人家做生意,现在可以走了,”
两人又只好应道,“是。”
一出雅间,两人就飞快的赔付了银钱,然后他们就急匆匆的带着其他人离开,陶子凡决定,接下来几天,他就呆在自己家不出门了,也省得再遇到这乱七八糟的事儿。
等他们两个离开后,孟疏平和江辞壑才重新坐到桌前,江辞壑看了一眼孟疏平,“冷不冷?”
孟疏平搓了搓手,“还好吧。”
这时,小二把江辞壑点的东西端了上来,江辞壑给他盛了一碗汤,“先喝点汤暖暖身子。”
孟疏平连忙接过,“你也喝。”
江辞壑点点头,又问他,“你还有其他地方得罪过施大人吗?”
孟疏平摇摇头,“没有啊,我什至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老是针对我,就算是单纯看不惯我,那也没那么大仇吧。”
【说不定就是心里阴暗呢?嫉妒我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官? 】
江辞壑沉思,难道真是如此?那这个施大人气量也太小了点。他又叹了一口气,“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孟疏平惊讶的抬头,“啊?什么消息?”
【难道现在还不够坏吗? 】
江辞壑一笑,“四哥和五哥应该很快就放出来了,过不了多久,就是过年,总不能还关着他们吧。”
孟疏平十分郁闷,“好吧。”
【啊!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
江辞壑忍不住一笑,倒也不必这么夸张。
……
几日后的将军府里,洪达气的一脚将凳子踹翻在地,“你不是说他们肯定会打起来吗?这都几天了,你告诉我,他们打到哪里了?”
洪达的手下也很郁闷,“大人,我也没想到,他们这两人这几天突然就不出门了!那就是想让他们打,也没机会啊!”
洪达简直都想踹他一脚了,这个陶子凡和唐杰飞,不是不对付吗?这么简单的事儿都办不成?
他怒不可遏的在屋内走来走去,这个孟疏平,究竟有什么喜好或者弱点呢?美色不爱,钱财不爱,又不喜和别人结交,不喜出门,让他连陷害都不好陷害。
孟疏平丝毫不知有人正处心积虑的想法子对付他,这日,他正乘坐马车往回走,不料马车走到一处拐角时,突然有人从那边冲了过来,兴来赶紧一拽马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谁知这人冲到离马车很近的地方后,就哎呦一声捂着腿倒了下来。
孟疏平赶紧掀开车帘,“怎么了?”
兴来皱着眉头道,“少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们的马车正往前走,他就突然冲了过来,然后就躺到了这里。”
孟疏平惊讶,【碰瓷儿啊? 】
这时,那中年男人见孟疏平探出头来,叫的更厉害了,“哎呦喂,我的腿要被撞断了!疼死我了!”
孟疏平上下打量中年男人,【他是不是脑子不好啊?这车架这么高,能撞到他小腿吗?他捂小腿干嘛啊?讹人也不知道走心一点,那人家能把钱给他吗?他干脆直接拦路抢劫算了! 】
【嘶…】
【我知道了,他这个年纪就出来讹人,是不是身体虚的干不了别的啊?要不就是傻子,在碰瓷界有这方面的优势!啧啧啧,那还真挺让人同情的啊! 】
中年男人喊声一顿,说谁虚、说谁傻子呢?而且他正讹人呢,就不能给点正常人的反应吗?一般这种富家少爷被讹了,不都出来大声斥责吗?这小子怎么跟别人不一样?
他喊叫的声音更大,“哎呦喂,你们把我的腿撞断了,我接下来可怎么干活儿啊!”
孟疏平看看四周,【我现在是确定了,他是真傻,这里又没有别人,谁能证明我们撞他了?我还说我受到了惊吓呢!而且演的这么浮夸,他到底是想骗谁啊?自欺欺人吗? 】
【不过既然他这么想要钱,那要不,我就撞他一下,把事儿给坐实了?反正他都要讹我了,我配合他一下,他应该也没意见吧?话说,这种要赔多少钱来着? 】
第103章
中年男子一呆,不是看热闹,就是想撞人,这小子怎么老是跟别人的想法不一样?而且说他狠心吧,他还记着赔钱,说他心善吧,他还狠得下心撞别人。
既然这小子打算赔钱, 那就别怪他狮子大张口了!中年男人把手一伸,“赔我五百两两!这事儿就算完了!”
孟疏平震惊, 【好家伙!五百两?明明他可以用抢的,还非要给我来一场这样的表演,他就这么热爱演艺事业吗?算了算了,不撞了!我可没有那么多钱赔。 】
中年男子十分得意,他就不信了,都已经这样了,这小子还不生气,还不打他,只要他被打了,他就去官府告孟疏平欺压百姓,现成的伤!看孟疏平到时候怎么解释!
见他直接和他们要钱, 兴来气的眼睛一瞪, “谁撞你了?分明是你想要讹上我们!知道我们家少爷是谁吗?信不信他让人把你抓起来?”
中年男人一拍地面, “你们身份高就怎么了?就能仗势欺人了?要是不赔,信不信我告到官府啊?”
兴来冷笑一声, “你告啊!有本事就去告!”
都讹上他们了还敢告官府, 也不怕被人抓起来!
他气愤的看向孟疏平,“少爷您先进去吧,既然他这么不长眼,那我们就好好教训他一番!”
孟疏平连忙拦住他,“不行不行,这样不太好吧?”
【我可不是那暴力的人! 】
兴来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怎么就不好了?他都讹上我们了,打他一顿都是轻的!少爷您可不要心软,这种刁民最擅长得寸进尺了!”
中年男人也十分不可置信,都这样了,孟疏平还不生气,他性子要不要这么软啊?想激怒孟疏平,为什么老是这么麻烦啊?
孟疏平语气平常道,“他都已经拦路抢劫了,打他一顿是不是太轻了?报官!一定要报官!就说他抢劫朝廷命官!”
【反正这里又没人,还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再说了,你看看他这体格,还有这一脸凶相,说他抢劫也很有说服力嘛! 】
“是!”兴来的表情十分兴奋,他不屑的看着中年男人,“有本事你别走!”
中年男人一阵错愕,他完全没想到孟疏平看起来白白净净的,竟然这么心黑,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他冷哼一声道,“我还真就不走了!以为我吓大的啊!”
不枉他演了这么半天,总算是按他的设想往下发展了,只要他被官差抓进了衙门,到时候京城就会传开,孟疏平作为官员,撞了人之后不但不赔偿,反而还仗着自己官员的身份,随意给普通百姓安罪名!
不料他刚露出得意的表情,就听孟疏平的声音道,【讲真,他这漏洞也太多了,你看看,年纪不占优势也就算了,最起码演的好一点吧?演的不好也就算了,他怎么讹人也不知道往身上弄点伤啊?这样谁信? 】
【而且人家专业讹人的都没看起来这么壮的,除此之外要伤有伤,要演技有演技,还要选在有人的地方,这样人家才能看得见嘛!不是我说他,他是不是豁不出去啊? 】
【算了,要不然一会儿还是让官差押着他游街示众,当众揭穿他讹人的把戏吧,就当给其他人演示一下反诈咯,也省得再有普通老百姓被他骗! 】
中年男子一呆,说他演的差劲就算了,竟然还要当众揭穿,游街示众?这小子要不要这么阴险?要是被当众揭穿他身上根本没伤,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做了?
想到这里,中年男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兴来和家跃吓了一跳,连忙做出防备的姿势,谁知这中年男子站起来后,转身就跑,罢了,等他再准备准备再来!
孟疏平十分意外,怎么就跑了?刚刚不是还挺牛气的吗?这会儿就怕了?
兴来不高兴的哼了一声,“算他跑的快!要是下次再见到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本以为这件事没有下文了,谁知隔天孟疏平从衙门下值,乘坐马车在街上走的时候,马车又突然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孟疏平还听到了一声惨叫,“唉呀!撞死我老头子了!”
孟疏平掀开马车的窗帘一看,发现马车前面躺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此时他正一边捂着大腿,一边哎哟哎呦的叫唤。
兴来满脸不悦,还有完没完了?这些刁民,是可着他们一辆马车讹吗?他不耐烦道,“我说老头,我们这马车就没挨着你,你叫唤什么呀?”
老头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是是是,贵人您马车根本没撞到老头子,是老头子自己摔倒的,贵人您等一下,老头子这就起来,您别跟老头子计较。”
不过话虽这么说,他却挣扎了半天,就是不动。
孟疏平十分无语,【刚刚还说撞到了,现在又说没撞到,咋了,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 】
见有热闹可看,其他百姓飞快的凑了过来,“诶?刚刚他不是还说被撞了吗?怎么这会儿又改口了?”
“得罪不起这些贵人呗?像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哪敢跟人家硬碰硬?”
“说的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认倒霉算了,惹不起惹不起。”
“这是谁家的马车啊?”
“好像是刑部员外郎孟大人吧,据说是出身安阳伯府。”
“原来是他啊,之前看他教训那董家少爷,还觉得他是个好官,没想到也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呸!算我错信他了!”
孟疏平这才明白,【合着是表演给其他人看的啊,啧啧啧,好茶啊!一个糟老头子竟然还好意思这副作态,他也不嫌恶心的慌! 】
那天的那个中年男子居高临下的从街边茶楼二楼往下看,呵,不是说年纪不占优势吗?现在他就找了有优势的人来,看孟疏平这次要怎么破解。
见周围的人话风不对,兴来十分恼怒,这老头怎么这么能装啊?就跟他们欺负了他似的。
他不高兴的看向老头,“你头开始说被撞了,现在又说没被撞,到底撞没撞,话也说不清楚吗?”
老头一副被吓的十分害怕的样子,“是、是老头子糊涂记错了,没撞没撞,您、您饶过老头子吧!”
见老头被吓成这样子,围观群众议论纷纷,“撞了人还这么嚣张,太过分了吧?”
“就是就是,他们这些大老爷们,根本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的。”
“唉,就是真被撞了又能怎么样?还能真让他们赔不成?告诉你们吧,他们就算是有钱也不会搭理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
“难道就没人管了?他是官又怎么样?是官就能随便撞人了?”
兴来气的要命,这个老头子,怎么这么奸诈啊?他又没有威胁人,做出这副样子干嘛?不过他刚要发火,就听孟疏平叫他和小厮家跃,他连忙凑过去,“少爷,怎么了?”
孟疏平吩咐道,“你们一人去找大夫,一人去衙门报案,快去快回!”
兴来和家跃立刻道,“是!”
看出他们两个是要离开,中年男子更是得意,他悠然的喝了一口茶,哼,就是官差来了他也不怕,如果孟疏平让官差把人当众抓起来,有的京城老百姓议论了。
让兴来和家跃去找人后,孟疏平就浑身僵硬的从马车内走了出来,因为周围人太多,他甚至紧张的差点被绊了一脚,他手足无措的来到老人的面前,打算把人扶起来,“老伯,我让人去找大夫了,一会儿、一会儿就过来,我、我先扶您起来,”
不料他刚伸手,那老头就是一缩,“不用不用,我、我自己起来,省得脏了您的手。”
孟疏平忍不住吐槽,【那就赶紧自己起来啊?老说起来起来,这都半天了还不起来,再不起来就真的太假了啊! 】
【而且他不会以为我是真的要扶他起来吧?可别自作多情了,我那是做给别人看的好吗?他会演,我就不会演了?想让人觉得我欺负他,也要看看我答不答应! 】
他装出一副真诚的样子道,“没事儿,我手上也不干净。”
【嘿嘿,正好用他的衣服擦擦手。 】
老头一哽,这小子是不是太不见外了?而且他本以为孟疏平会发火,会揭穿,怎么这孟疏平还对他这么客气?这小子不会真信了吧?那他还怎么演下去?
但见孟疏平还要一副用他衣服擦手的样子,他只好扶着马车,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孟疏平叹为观止,【哟哟哟!今天的这个可比昨天那个演的好多了,你看看昨天那个演的那是个啥? 】
发现孟疏平竟然还去扶老头,楼上的中年男子眉头紧皱,他昨天遇到这情况,可不是这样的,难道说,是老头表演的太好了?还是老头看起来比较弱?
周围人本来还以为孟疏平要出来赶人,谁知孟疏平不但对这老头十分客气,还说要给人请大夫,他们纷纷议论,“看来是误会啊,这位大人挺平易近人的。”
“唉,先前可真是冤枉他了。”
不过又有人在人群中起哄,“什么冤枉啊?他们这些当官的,都可虚伪了,表面装的一副客气样,谁知道背后干了什么。”
这话一出,又有人开始摇摆起来,“说的也是,他们这些人,可不敢相信。”
见老有人带节奏,孟疏平不由怀疑,难道说,这事儿是针对他的一个局?
还不等他想明白,衙门的官差就到了。
第104章
见官府有人过来,人群中立刻有人高声喊道,“官差来了!我说什么来着,官差来抓人了吧?”
孟疏平连忙环顾四周,却没看到是哪个人在起哄,与此同时,围观的群众也被煽动起来了, “呸!没想到他看着这么老实,也这么坏,这老头也太惨了!”
“可不嘛?毕竟是当官的,都没良心!”
“唉,这老头年纪都这么大了,能受得了牢狱之苦吗?”
这时, 几个官差也从人群外走了进来, 一见到孟疏平,为首的那人就道, “见过大人, 我听说有刁民闹事?”
孟疏平强装镇定道, “这位老人家说我们的马车撞了他,请你们过来做个见证。”
为首那人便不悦的看向老头, “就是你说孟大人的马车撞了你吗?老头, 诬陷朝廷命官, 可是要治罪的!”
老头似乎是被吓的身体一缩,“没有没有,他没有撞我,是老头子不小心摔倒的。”
为首那人又冷着脸道,“到底有没有啊?没有你乱说什么?怎么?耍我们很好玩儿吗?”
一听这话,老头更是吓的面无土色,他扑通一下朝着孟疏平跪了下来,“大人饶命!是老头子不会说话,您没有撞我,是我老眼昏花看不清,求您就放过我吧!”
说完,他便一边扇自己的巴掌,一边求饶。
孟疏平连忙躲开,【明明是那个官差问他话,朝我跪什么?咋滴?看我好说话啊? 】
【而且说话就说话,瞎跪什么啊?搞得就跟我欺压他似的,他愿意扇自己巴掌就扇呗,他不会以为我会阻止他吧? 】
老头扇巴掌的手一顿,又很快继续下去,哼,不阻止更好,他还能博取更多的同情心。
不过周围的围观群众倒是都十分愤怒,“呸!官官相护!我算是看透他们了!”
“唉,可怜,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吃这样的苦头。”
然而他们刚说完,人群中又进来两人,正是去请大夫过来的小厮家跃,“少爷,我把大夫请过来了。”
孟疏平赶紧道,“那你让大夫给他看看伤。”
“是。”
周围的群众一愣,难道又是他们误会这位大人了?片刻后,老头腰侧的衣服被大夫掀开,露出身上的青紫。
见状,围观群众纷纷议论,“嚯!还真是他撞的!你看看,都这么严重了。”
孟疏平一惊,不会真是他们的马车撞的吧?
兴来的脸上更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脸惊慌道,“少爷,我们的马车真的没撞上他,而且我们马车行的那么慢,怎么可能撞出这么严重的伤势?”
老头暗自得意,以为验伤他就怕了?他这可是实打实的伤!
孟疏平仔细观察了一下就确定了,这肯定不是他们的马车撞的,以他们马车的速度,绝不可能撞这么狠。
于是他请教那个过来的大夫,“大夫,你看看他这伤有多久了?”
那大夫皱眉思考片刻,“约莫有两三个时辰了吧?”
众人一听,两三个时辰?不是刚刚撞的吗?
老头立刻把衣服放下来,盖住身上的伤,“什么两三个时辰?你这庸医,不要乱说!”
这话一出,那大夫就不高兴了,“哼,我在这儿行医几十年,医术如何,周围的街坊都一清二楚,这种事我还能看错?如果你这伤是刚撞的,根本不可能呈现出这个样子!我看是你想讹人家吧?”
围观群众一听,纷纷议论,“是啊是啊,陈大夫的医术十分精湛,怎么可能看错?太可恶了!这不是诬陷人吗?”
“枉我刚刚还帮他说话,真是我看走眼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他看着一副老实可怜样,竟然这么坏!”
“他是想利用我们威逼这位大人赔钱吧?可恨!太可恨了!”
孟疏平一乐,【哈哈哈,没常识真可怕,他不会以为刚受伤和受伤几个时辰看起来一样吧? 】
他幸灾乐祸的看向几个官差,“麻烦你们把他抓进衙门吧,我怀疑他是团伙作案。”
老头心里一慌,连忙道,“冤枉啊大人,我刚刚也没有说是这位大人撞了我啊!”
一切都是其他人这么认为的!
不过他这话刚落,就被一些围观群众揭穿了,“什么没说啊?我明明听见你说了!”
“我也听见了,我本来还当他怕事不敢说被撞了,原来是方便这个时候否认啊!”
“就是就是!”
老头脸一白,他现在算是明白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本来还想利用其他人给孟疏平施压,没想到现在反而害的自己无法脱身,只是再后悔,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将老头押起来之后,为首的那个官差就和孟疏平告辞,“那小人就先告退了。”
孟疏平点点头道,“好。”
楼上的中年男子狠狠的把茶杯往桌上一放,都已经这样了,还能被这小子翻身?到底是孟疏平太狡猾,还是他太幸运啊?
得知孟疏平差点被讹,江辞壑非常诧异,再遇到孟疏平的时候,他便好奇道,“怎么回事?”
孟疏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连续两次都讹上我,也太奇怪了。”
江辞壑万分疑惑,“确实奇怪,你说你看起来又没钱,实际上也没钱,再怎么说,他们也不应该盯上你吧?”
孟疏平无语的看着他,【你分析就分析,能不能不要这么扎心啊?再说了,谁说我没钱的?我有三百多两银子呢! 】
江辞壑嘴角一勾,哦~,原来小财迷有三百两银子的家底儿啊!其中二百五十两还是他贡献的,啧啧啧,攒点钱是挺不容易的。
他忍笑道,“那衙门那里有结果了吗?”
孟疏平再次摇头,“没有,只问出是有人指使他们,但那人戴着面具,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江辞壑隐隐有一个猜测,难道是背后那人想把孟疏平的官声搞坏?可孟疏平得罪的人那么多,究竟是谁呢?
宗正寺牢房内,江辞逸和江辞安正无所事事的坐在火炉边烤火,就听见有许多脚步声从远到近传过来,两人懒洋洋的看过去,不会又有新人进来了吧?
不料他们这一睁眼,却看见一个宫里的公公和工部尚书等一伙人走了进来,江辞逸十分不爽,“又有什么事啊?”
先是让他在牢里读书,又让他在牢里做手工,接下来不会还有别的吧?
宣旨的公公一脸笑意,“两位殿下,皇上口谕,您二位可以出来了。”
江辞逸和江辞安一愣,随机便是一喜,他们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真的吗?”
工部尚书高兴道,“真的真的,还不赶紧给二位殿下把牢门打开!”
其他人也跟着恭维,“殿下总算是否极泰来了!”
“殿下受苦了,等出去以后,我等便为殿下接风洗尘!”
“别看皇上看起来对二位殿下严厉,其实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你瞧瞧,这不就把二位殿下放出来了吗?”
“最可恨的就是那个孟疏平,若不是他,二位殿下也不会受这般的苦楚!”
江辞安哼了一声,“关了我这么久,总算是可以找那小子算账了!”
其实在牢里他也可以指使别人找那小子的麻烦,但这样的话,他又怎能亲眼看着那小子倒霉的样子呢?
江辞逸的表情也很是阴沉,等出去以后,他一定要让孟疏平知道,他真的没有那么寒酸!
于是几日后下了早朝,孟疏平就被乾祐帝留了下来,他不禁疑惑,【好端端的他叫我干嘛?本来事情就多,他还在这儿耽误我时间,是不是嫌我不够忙? 】
【敢情他整天闲着没事儿干是吧?有功夫就多教教儿子啊,省得他们闲的没事儿干再找我麻烦! 】
乾祐帝脸皮一抽,说的没错,还真有麻烦。他看向孟疏平,“孟爱卿,知道朕找你是有什么事吗?”
孟疏平摇摇头,老实道,“不知道。”
这时,江辞逸笑着道,“孟员外郎,其实是本王找你,先前的事多有得罪,本王在牢里这段时间也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错误,所以这次本王找孟员外郎,也是想请孟员外郎亲自到我府中用顿饭,向孟员外郎赔罪,不知孟员外郎可否赏光。”
孟疏平一愣,下意识道,“不用不用,我没有怪你啊!”
【啊这…我都把他害进牢里了,他不报复我就算了,还要向我赔罪?我看起来这么傻白甜吗?搞不好他正谋划着怎么阴我呢,我要是去了,那不是落套里了吗? 】
【而且真要给我赔罪的话,他还不如直接给钱,这个最有诚意了吧?啊,忘了,他抠门的一批,咋可能花这个钱? 】
江辞逸深吸一口气,都说了他真的没有那么抠!他努力控制脸上的表情,“孟员外郎不肯赏脸,是还在怪本王吗?”
孟疏平真诚道,“不是啊!”
【我单纯就是不想去他家里吃饭,讲真,谁乐意吃个饭还要进行社交啊?都不觉得累吗?而且那点事儿我早就忘了,又不是多大的仇,至于天天惦记着吗?我又不是闲的没事儿干!再说了,得罪我的人很多,他算老几啊? 】
江辞逸咬牙,孟疏平竟然忘了?这岂不是显得他一直记得很傻?他努力忽视孟疏平的话,看向乾祐帝,“父皇,我是真心想向孟员外郎赔罪的,要不然也不会请您帮忙从中调和了。”
孟疏平恍然大悟,【怪不得把我叫到这里,原来是想通过皇上来对我施压,让我不得不原谅他啊!那他也太过分了吧?有这么强行让人原谅的吗? 】
【哦哦哦我懂了!他肯定是做给皇上看的!向皇上表明他已经潜心悔过!合着我就是个工具人呗? 】
第105章
江辞逸脑门上的青筋直跳,虽然他的确是存了做给父皇看的心思,但他什么时候想通过父皇给孟疏平施压了?这小子能不能别老冤枉好人啊?
乾祐帝无语,他可没有对孟疏平施压啊, 他咳了一声道, “孟爱卿,既然老四想向你赔罪, 你便给他一个面子也无妨,冤家宜解不宜结嘛!当然, 你若实在不愿意去,朕也绝对不勉强。”
他倒是挺赞同孟疏平和江辞逸握手言和的, 毕竟孟疏平得罪的人已经不少了, 能少一个那不是很好吗?
虽然老四也有可能就是做样子,但既然在他面前这么说了,那以后老四要是再寻事,他可不会袒护,而且老四肯放下身段来邀请孟疏平,若是孟疏平不去,难免又要把关系搞的更僵。
见乾祐帝都这么说了,孟疏平只好道, “那好吧,微臣去就是。”
【说的好听,绝对不勉强,那他都这么说了,我能当面下他面子吗?我是不大会看眼色,但我又不傻,要是不去,他指定又把那些棘手的麻烦事儿安排给我,威胁!绝对是威胁! 】
【唉,就当是蹭顿饭吧,宁王说啥就应着呗?让他感受到我原谅他的诚意应该就可以了吧? 】
乾祐帝:“……”
行叭,你说威胁就威胁吧,朕就威胁怎么了?
江辞壑唇角一翘,也站了出来,“说起来我也有些对不住四哥,四哥不会还记恨我吧?”
江辞逸心中愤愤,他当然记恨了!要不是老七,他能被关进宗正寺吗?顶多是被申饬几句,被笑话一阵。
但由于在乾祐帝面前,他只能露出一个大度的笑来,“怎么会呢?是你让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怪你做什么?”
江辞壑看似真诚的笑了一下,“那我就放心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去四哥那里蹭顿饭,不知四哥欢迎吗?”
江辞逸纳闷,他请孟疏平去,老七过来做什么?难不成还担心他对孟疏平不利?那老七大可放心,都已经过了明路了,他岂会在这种事上被人抓住把柄?
他爽快答应道,“七弟想来,我自然是欢迎的。”
左右又不影响什么。
孟疏平一喜,【哇哇哇!王爷要陪我一起过去吗?够意思!没白拍他那么多马屁!那要不以后接着拍? 】
【不过宁王的演技可真好啊,要我被谁坑进了牢里,看我出来不打死他!啧啧啧,你们皇室子弟都这么表里不一吗?嘴上笑嘻嘻,心里mmp !搞不好什么时候就把人阴了! 】
江辞壑:“……”
说的就跟他过去是因为孟疏平拍他马屁似的。
江辞逸:“……”
怎么?他在心里骂两句不行吗?
见他们两人说好,一旁的江辞安恨的牙根发痒,这个老四也太狡猾了,刚出来就来父皇这里讨巧卖乖,岂不是衬的他不懂事?
他当即站出来道,“父皇,要说得罪,儿臣以前也对孟员外郎误会颇深,既然四哥要宴请孟员外郎,那儿臣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同孟员外郎握手言和,四哥不会嫌弃我叨扰吧?”
他倒要看看,老四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孟疏平震惊的看着他,【嚯!怎么又来一个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权势涛天呢,让两个皇子都向我赔罪,难不成他们两个是联合起来,要对我进行捧杀? 】
【呼,得亏我官职不高,要是高的话,那岂不是直接和皇上上眼药,让皇上觉得皇子都怕我吗? 】
【不过成王真的好会省钱啊,借人家的宴请赔自己的罪,他是会精打细算的。 】
江辞安:“……”
孟疏平要不说,他还没想到这点,他是吝啬这点银钱的人吗?只不过有江辞逸在前,他不好跟江辞逸学罢了。
乾祐帝觉得奇怪,他问江辞安,“老五,老四宴请孟爱卿,你凑什么热闹?你要想赔罪的话,单独宴请不就是了?”
孟疏平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他竟然还想再让我去参加一次宴请?咋滴,我是整天闲着没事儿干,陪他儿子消遣呗? 】
乾祐帝:“……”
什么叫陪他儿子消遣?借人家的宴席向人赔罪,这像话吗?
江辞安连忙道,“父皇,何必再麻烦呢?而且孟员外郎想来也不愿频繁去参加宴请,儿臣是赔罪,又怎能做强迫孟员外郎之事?”
孟疏平也跟着在心中附和,【就是就是,虽然这成王挺让人讨厌的,但他这话说的还挺中听的。 】
【嘶…他这话是不是还踩了宁王一脚啊?说宁王明知道我不乐意去,还非要强迫,啧啧啧,你们这些皇子,就是心眼儿多!我可玩儿不过! 】
江辞安恼怒,他就那么一说,这小子是不是想太多了?
江辞逸不满的看了江辞安一眼,好啊,这个老五,想蹭他的饭就算了,还要这么针对他,岂有此理!
乾祐帝差点被逗的笑出来,他咳了一声道,“随你,只要老四不介意就行。”
江辞安便看向江辞逸,“四哥应该不介意吧?”
江辞逸介意的不得了,但此时他又不好拒绝,于是他咬着牙道,“当然不介意!”
……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到了去参加宴请这日,孟疏平打理好自己,便乘坐马车前往宁王的府邸。
【唉,好不容易休息了,还非要让我来参加什么宴请,这到底是赔罪还是折磨我啊?我说这个宁王也太自我了吧?他想赔罪我就得配合?有皇上撑腰了不起哦! 】
马车在宁王府门口停下,孟疏平满脸不高兴的下了马车,刚要进去,就见旁边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也正往里走。
这时,那女子也见到了孟疏平,她审视般的上下打量孟疏平,然后居高临下道,“你就是孟疏平?”
孟疏平茫然,这姑娘谁啊?她怎么知道他的身份?不过见这姑娘满脸不善,他便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道,“不是啊,你认错人了吧?”
江芷茹冷哼一声,“什么认错人?别以为你否认,我就不知道你的身份了!”
孟疏平无语,【知道她还问!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她是不是有病啊? 】
江芷茹一噎,随后便是一愣,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孟疏平应该没开口吧?那这话是谁说的?腹语吗?
她沉沉的盯了孟疏平一眼,恼怒道,“满嘴谎言,掌嘴!“
这小子不但戏弄她,还把她四哥害进牢里,今日她便替四哥教训教训他!
见这姑娘身边的丫鬟冲自己走过来,孟疏平的眼睛瞪的溜圆,连忙后退,【一言不合就打脸,她也太狠毒了吧?而且要不是她一脸凶相,我至于隐瞒身份吗?我那还不是为了自保? 】
【不是我说,这到底是哪家来的颠婆啊?这么神经! 】
发现孟疏平竟然还在骂她,江芷茹火冒三丈,她气怒的吩咐宁王府的门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把他抓起来?”
早在昨日,门房就被交待了,宁王会在府内宴请一个叫孟疏平的人,虽不知这孟疏平到底是何人,但宁王要请的人,他们可不敢得罪,于是众人连忙劝阻,“公主您息怒,这可是王爷的贵客,有话好好说嘛!”
江芷茹怒道,“什么贵客?他把四哥害进牢里,还能是四哥的贵客?你们几个看门看糊涂了?还不给我上?”
孟疏平恍然大悟,原来这姑娘是给江辞逸出头来了,怪不得见到他就没好脸色,他几步跑到马车那里,就要上去,“走走走,我们回去了!”
【这可不是我没来,是有个拦路虎不让我进去,这总不能怪我不给他面子吧? 】
见他要走,江芷茹立刻厉声道,“不许走!快!把他的车拦下来!”
竟然说她是拦路虎?会不会说话啊?
几个门房连忙追了过去,“孟大人,您等一下,王爷他稍后就来!”
在江芷茹刚开始找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派人进去找宁王了,这要是当着他们的面让孟大人被赶走了,那他们可怎么交待哦!
孟疏平有些生气,【还等?我是来接受赔罪的,又不是来求他办事儿的,都已经这样了,还等个毛啊? 】
他冷着脸催促道,“快快快,赶紧走!”
几个门房十分为难,他们一边劝着孟疏平先别走,一边和江芷茹求情,“公主,看在王爷的面上,您就别跟孟大人计较了,要不然王爷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待不起啊!”
孟疏平还有脾气呢,【她不跟我计较,我还跟她计较呢,公主怎么了?就能随便刁难人了? 】
【我就说宁王没安好心吧?你看看,假意说要给我赔罪,实际上就是让他妹妹教训我,给我下马威!告他!一定要告他!为了报复我,竟然连皇上都利用,这不是欺君这是什么? 】
江辞逸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就听到孟疏平这话,他心中一惊,怎么就到告状的程度了呢?他真的没有安排做什么啊!他冤死了!
他赶紧几步走到孟疏平的马车前,“孟员外郎,实在抱歉,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刚来就要走?”
孟疏平板着脸,语气十分生硬,“既然宁王殿下不欢迎我,那我走就是了。”
【哟哟哟!装的可真像,不会吧不会吧?他不会以为我看不出来吧?特意让他妹妹在门这里等着,不就是为了打我一顿出口气吗?现在看到我没挨打,他是不是很失望? 】
【呵呵,既然敢这么算计我,那也别怪我反击了,是他们先动手的不是吗? 】
江辞逸欲哭无泪,这真的不是他安排的啊,他怎么知道他妹妹会来啊,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但他真的没有邀请江芷茹过来!
他赶紧解释道,“孟员外郎误会了,本王并未不欢迎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第106章
不料他刚说完,江芷茹就不干了,她一脸愤怒道,“四哥你对他这么客气做什么?要不是他,你能被害的在牢里呆这么久吗?”
江辞逸简直要被这个妹妹气死了,什么时候找孟疏平的麻烦不行,非得这个时候找,他刚在父皇那里表完态,江芷茹就来拆他的台,这样让其他人怎么想?她是来砸他场子的吗?
他不悦的看向江芷茹,“闭嘴!你不知道就别瞎说, 谁说是孟员外郎害我的?我还没说你呢, 他是我的客人, 谁准你在这里对他大呼小叫的?”
见江辞逸竟然因为孟疏平而责备她, 江芷茹满脸不可置信,“四哥, 我是在帮你, 你竟然还怪我?我是你亲妹妹吗?”
江辞逸义正言辞道, “就算你是我亲妹妹,那也要讲理吧?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 我平日里就是这样教你的?你还有没有点女孩子该有的样子!”
说完这话,他就开始悄悄暼向孟疏平,这次他可是连自己的妹妹都训斥了,孟疏平不会还以为江芷茹是他特意叫来的吧?
然而他刚这么想,就听孟疏平的声音道, 【装!接着装!以为我看不出来是吗?他们兄妹俩根本就是联合起来,在我面前演了一出戏,一个来找茬,一个装好人,既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又让我有苦说不出,心眼儿也忒多了吧? 】
【不过没必要,真的没必要,想要欺负我,直接来就可以了啊,反正我又得罪不起他们,还不是只能任由他们欺凌! 】
江辞逸头痛的捂住额头,要他真做了那也就罢了,可他真的没有安排江芷茹来,这怎么能怪到他头上?到底怎么样才能解释清楚啊?
江芷茹被江辞逸气的脸色通红,她恼怒道,“你竟然说我不讲理?江辞逸,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他不过一个七品小官,就算得父皇看重些,值得你这么巴结吗?”
孟疏平茫然,【啊?他有巴结我吗?不就是请我吃顿饭吗?这也算巴结?那还真是委屈他们了啊! 】
江辞逸本就对江芷茹来闹事十分不满,此时见她还如此不知进退,便也真的发了火,“住口!我看你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你现在就回去吧,改日我定要让母妃好好管教管教你,也省得你这般无事生非!”
孟疏平忍不住赞同,【是该好好管教管教,还公主呢,这么跋扈,就她这性子有人敢娶回家吗?那不是说打就打! 】
江芷茹被这话气的头发直竖,她一扬手,就要冲孟疏平扇过去,孟疏平还没动作,就发现江芷茹的手被江辞逸拦住了,江辞逸脸色铁青,语气十分不耐烦,“你闹够了没有!”
见江辞逸竟然为了孟疏平凶自己,江芷茹也是火冒三丈,她用力的往江辞逸身上一推,然后转身就走,这事儿她不管了,四哥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
江辞逸却没料到江芷茹会推自己,毫无防备之下,他咚的一下坐到了地上。
几个门卫赶紧冲过去扶他,“王爷你没事吧?”
孟疏平面上关心,实际上却乐的在心里哈哈大笑,【这是什么?苦肉计吗?哈哈哈,也太拼了吧?但不得不说,这姑娘是真大力,你看看把她哥推的! 】
江辞逸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站起来,脸色是真的难看,什么苦肉计,他是真的摔的屁股疼!
但由于孟疏平还在这里,他便只能尽力控制住脸上的表情,忍着疼道,“不好意思啊,孟员外郎,让你见笑了,我是真的没想到她会过来,现在我们进去吧?”
见都这样了,江辞逸还不放弃,孟疏平都有点同情他了,他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那好吧。”
随江辞逸进入宁王府后,一路上,江辞逸都在给孟疏平介绍府里的建筑景致,为了能让孟疏平好好感受一下王府的富贵,他还特意多绕了点路。
看到了吧?他这王府所用的材料都是珍品,就是下人也特意让他们在今天换上了最好的衣服,就不信这样了,孟疏平还会觉得他寒酸。
然而孟疏平却根本就没心思感受王府的富贵,听着江辞逸滔滔不绝的介绍着王府的建筑是用什么材料,植株有多么名贵,他只想在心里吐槽,【没想到啊没想到,宁王他这人这么话唠,他这都说了一路了吧?怎么还没到? 】
【话说,这宁王府穷的连个车都没有吗?这大冷天的让我走这么久,他不嫌冷我都还嫌冷呢!早知道我就穿厚点了!谁能想到在宁王府还能被冻成这样? 】
【不过他刚刚摔的那么重,屁股都不疼吗?那他屁股上肉还真多!唉,也说不定是穿得厚呢? 】
江辞逸一顿,话都有些说不下去了,敢情他说了那么多,孟疏平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吗?就这用料,就这装饰,那里寒酸了?没安排车是为了让这小子好好观赏好吗?
而且好端端的老关注他屁股干嘛?他忍着屁股疼给孟疏平介绍,这小子就一点都不感动吗?
行,既然这征服不了孟疏平,他还有其他的办法。
孟疏平跟着江辞逸来到花厅,然而刚一进来,他就惊恐的发现除了江辞壑,其他皇子也在这里,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嚯!宁王他竟然这么坑我?不是说宴请我吗?他请这么多人来干什么?怎么?仗着兄弟多想霸凌我? 】
江辞逸无语的直想骂娘,谁要坑这小子了?这几个兄弟都是不请自来的好吗?以为他愿意让他们过来啊?一想就知道他们是来看热闹的,还好意思打着为他接风洗尘的名号,要脸不要?
他尴尬的解释道,“孟员外郎不要介意,来蹭饭的多了一些,不过你千万别误会,我可没请他们过来。”
其他几位皇子一听不乐意了,“四弟,我好意为你接风洗尘,你就这么对我?”
“四哥这话说的,就是不请我们过来,难不成我们就不能来兄弟这里吃个饭吗?”
“就是就是,四弟这就见外了不是?”
要不是人多,孟疏平都差点笑出来,【看得出是塑料兄弟了,看你的笑话没商量哈哈! 】
江辞逸深吸一口气,要不是孟疏平还在,他还真想和他们打一架,一个个的都是闲的没事儿干吗?
这时,江辞安突然问道,“四哥,我来的时候碰到芷茹从你家离开,她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啊?”
江辞逸还未说话,孟疏平的声音就先一步响起,【还能为什么?兄妹俩做戏吵了一架呗,宁王还被他妹妹狠狠推了一个屁股蹲儿,也不知道走了这么久,他屁股还疼不疼! 】
江辞壑忍不住一笑,四哥被江芷茹推了个屁股蹲儿?他怎么听着这么逗呢?不过做戏是怎么回事儿?
江辞安更是直接笑出了声,“我听芷茹说,她还把你推了个屁股蹲儿,四哥没事吧?”
其他人一听,顿时将目光放到了江辞逸的屁股上,“天呐,四弟你没摔坏吧?”
“还是亲兄妹呢,芷茹她怎么这样?”
“四哥放心,回头我就去父皇那里说说她,她怎么能这样对你呢?”
江辞逸一脸嫌弃的瞪了他们一眼,就你们话多是吧?他咬牙切齿道,“没事,多谢你们关心。”
随后他又看向孟疏平,“孟员外郎,请入座吧。”
见其他人的视线都看向他这里,孟疏平浑身僵硬的应了一声,“哦哦,好的。”
江辞壑一把把他拉到自己旁边,“坐这里。”
其他人也纷纷入座,等众人都坐好后,江辞逸便让人上了菜,接着他便拿出一套古董酒杯来,江辞安惊讶,“四哥,你这套杯子看起来有些不一样,我怎么没见过?”
一听这话,孟疏平也观察起了酒杯,【确实不一样,看起来好漂亮哦! 】
江辞逸十分得意,给众人满了酒后,他便自得道,“你当然没见过了,这套酒杯可是古董,有很多年头了,若不是为了招待孟员外郎,我还不会拿出来呢!”
就算孟疏平出身伯府,应该也不会奢侈到让他平日也用古董吧?顶多是给他房间摆上一个摆件。
江辞逸微笑着看向孟疏平,这下孟疏平总该露出震惊的神色了吧?
孟疏平是挺震惊的,【古董?那岂不是被很多人用过?也不知道这古董是从哪里来的,不会是从墓里挖出来的吧?咦惹,好恶心啊! 】
【不是我说他,他家里是没有别的杯子了吗?怎么连这种杯子都拿出来了?那要是这杯子被什么人乱用过,那不是一辈子的心理阴影吗?呕——】
“呕——”江辞安刚抿了一口酒,就听到这话,差点没忍住吐出来,他连忙偷偷把酒吐掉,然后擦了擦嘴道,“四哥大方,不过我这人粗手粗脚的,把你这杯子摔坏了就不好了,四哥还是给我换个别的杯子吧。”
江辞壑也默默的把他和孟疏平面前的杯子往远一推,“五哥说的极是,这杯子传了这么久,若是摔了,岂不可惜?四哥还是给我们换一套别的吧。”
见他们两人都不愿意用,其他人也不好意思用了,纷纷附和,“没错没错,还是给我们换一个吧,四弟就留着自己用。”
江辞逸彻底笑不下去了,重点是这个吗?他的重点是让孟疏平看看,他一点都不寒酸,而且他对孟疏平相当重视,怎么到孟疏平嘴里,又变成他寒酸了?
不过听孟疏平这么一说,他也用不下去了,他心塞的把杯子放到桌上,吩咐下人道,“把这套杯子拿下去,换一套琉璃杯来!”
第107章
很快下人便将桌上的古董杯子收走,又拿上来一套琉璃杯,江辞逸不动声色的暼向孟疏平,古董杯这小子嫌弃,琉璃杯这小子总说不出什么了吧?
然而这一看, 他却郁闷的发现,孟疏平的脸上竟然丝毫没有没有露出惊叹的神色, 他不由纳闷,莫非是孟疏平根本没见过此物, 不知道此物的珍贵?
好在江辞安又一次捧场了,他感叹道, “四哥啊,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你把这套琉璃杯都拿出来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杯子是从番邦传来的吧?一套可不便宜!”
江辞逸表面淡定, 心中十分自得,“这不是为了招待你们吗?能拿那些俗物给你们用?不瞒你们说, 这套杯子可是花了我整整一千两银子呢!”
其他人心里不管怎么想,表面上还是挺给他面子的, “四弟/四哥有心了!”
孟疏平震惊,【好家伙,一千两?这么贵? 】
见孟疏平这么惊讶,江辞逸顿时扬眉吐气,他挑起眉,微笑着看向孟疏平, “孟员外郎,你觉得这琉璃杯如何?”
孟疏平不敢看江辞逸的眼睛,以免被人发现自己撒谎心虚,他装出一副很羡慕的样子道, “这、这琉璃杯晶莹剔透,十分精美,果然不俗。”
江辞逸顿觉心满意足,总算是把这小子震住了,不枉他特意拿出自己的收藏。
不料他刚扬起嘴角,孟疏平那令人抓狂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啊这…他是什么纯纯的大怨种吗?花一千两银子就买这个?那要是他知道这东西是用沙子做的,他会不会就此破防啊? 】
【讲真,这东西一点都不值钱,以后会泛滥的啊,比瓷器可差远了!虽然从现在的工艺上来说,制造这东西有点困难,但和它的价格相比,成本是真低啊,这最少不得赚个几百倍?多做几套都能在京城买套大豪宅了吧? 】
【怪不得宁王总是一副寒酸的样子,钱都让人坑没了,可不是寒酸吗? 】
江辞逸脸色难看,为什么他都把琉璃杯拿出来了,这小子还是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要不是确定孟疏平不知道自己能听到他的心声,他都以为孟疏平是故意的了!
而且那琉璃杯当真如此廉价?那他不是被当成冤大头了吗?
见状,江辞安的嘴角疯狂上扬,还好他今天来了,要不然他还看不到这等热闹,啧啧啧,四哥万万想不到吧,本来拿琉璃杯出来是炫耀的,结果还被人嘲笑了哈哈哈!
不过想到他也买了一套琉璃杯,江辞安也有些笑不出来了,还好他没把琉璃杯拿出来,要不然岂不是要和四哥一样被笑话?
江辞壑好奇的看了孟疏平一眼,小财迷对这琉璃的原材料和成本这般了解,莫非是知道怎么做?
可若是知道的话,以小财迷爱财的性子,怎么没做出来?
江辞逸深吸一口气,无妨,古董杯和琉璃杯这小子都不稀罕,他还有别的东西!
等众人的杯子都满上酒以后,他便举起杯子,冲孟疏平道,“孟员外郎,上次的事是本王唐突了,本王在此特意向孟员外郎道歉,望孟员外郎多多包涵。”
孟疏平连忙举起酒杯,“没事儿没事儿,我都已经忘了。”
【希望他赶紧感受到我原谅他的诚意,不要再找我了,要不然我好尴尬啊! 】
江辞逸被孟疏平这话气的牙根直发痒,什么叫原谅他的诚意?搞得就跟孟疏平接受原谅是被逼的似的。
他转而看向江辞安,“五弟,你不是也要赔罪吗?愣着干嘛?”
别以为他看不出江辞安那幸灾乐祸的表情了,要说赔罪,江辞安也有份!
江辞安笑容一收,一本正经道,“四哥说的是,我这就向孟员外郎赔罪。”
他同样举起酒杯道,“对不住啊孟员外郎,上次的事多有得罪,你不会还记恨本王吧?”
孟疏平干笑一声道,“哈哈,怎么会呢?”
【他是不是傻啊,就算是真记恨,我能当他面说吗?我又不傻! 】
【不过不得不说,人家宁王可比他会来事儿多了,虽然准备的东西不咋样吧,但是最起码人家诚意多啊! 】
【不像这个成王,道个歉还要借人家的场地借人家的酒,他是不是觉得他肯说句客气话人家就要感恩戴德了呀?连个样子都不会做,也怪不得他讨人嫌。 】
江辞逸忍不住笑的浑身发抖,哈哈哈,看五弟被嘲他怎么就这么开心呢?想看他的热闹,小心自己也成了热闹!
见江辞逸笑成这样,其他人不明所以,“四弟,你笑这么开心做什么?”
江辞逸努力止住笑,“没什么,就是孟员外郎不怪罪我,我十分开心罢了。”
其他人均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有病吧?得到人家的原谅,就这么开心?孟疏平在朝中也没那么大的影响力吧?
孟疏平也十分惊讶,【真的假的?我对他影响这么大?可他看起来也不像演的啊! 】
江辞壑面无表情的盯着江辞逸,这个四哥,上次就直接把小财迷迷晕带了回去,这次又这般精心准备,他到底有什么企图?
被江辞壑这样盯着,江辞逸逐渐笑不出来,他赶紧正襟危坐,“吃菜吃菜,孟员外郎,这是我家庄子上才送过来的蔬菜,你尝尝,特别新鲜。”
尽管其他几人也是皇子,但也被江辞逸这大方的手笔所震惊,要知道现在可是冬天,青菜的产量十分稀少,虽说他们不缺青菜吃,但要让他们拿这么多青菜去宴请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官,他们也是会感到心疼的。
江辞逸面露骄傲,这下孟疏平是不是会很感动?伯府里那么多人,分到每人头上就更少了,孟疏平恐怕根本就无法像这样畅快的吃青菜吧?
他就不信这样了,这小子还能说他寒酸?
孟疏平脸上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哦哦,好。”
【他是不是太抠门了啊?请我过来就让我吃青菜?我这正长个儿的年纪,不得多吃点肉啊?光吃菜哪能吃饱? 】
【他要是嫌肉腻的话,也可以搞点海鲜啊,说真的,我都好久没吃了,还真有点馋呢,啊,忘了,他们这些皇子也不一定能自由的吃海鲜,唉,在这儿就是不方便。 】
“哈哈哈!”江辞安乐的直拍大腿,好玩儿,太好玩儿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孟疏平说他四哥的时候这么有趣呢?
江辞壑也没忍住弯起嘴角,要是今日宴请的是其他人,那肯定会被感动的无以复加,不过换成孟疏平,就让人意想不到了。
小财迷的想法怎么就这么与众不同呢?
江辞逸拳头紧握,这小子为什么总跟别人不一样?简直比他父皇还难搞!他不高兴的瞪向江辞安,“你笑什么?”
江辞安忍笑道,“没什么,我就是想到今日这餐做了这许多青菜,四哥地里怕是没多少菜了吧?”
江辞逸觉得江辞安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但他又找不出问题,便只好故作大方道,“这算什么,我庄子上还多呢!”
江辞安看似十分惊讶,“真的吗?那等我走的时候,四哥给我带点儿,我这几日吃肉吃腻了,正想吃点青菜呢!”
一听他这么说,其他人也纷纷开口,“正是,四弟,既然你这里多,那不妨给我带点,我看你这里的青菜长的挺好!”
“多谢四哥,我就不客气了!”
江辞逸:“……”
太过分了吧?来看热闹就算了,怎么还打秋风呢?要都让他们拿走了,他吃什么?难不成就缺那一口菜吗?
他正要想理由拒绝,就听孟疏平的声音疑惑道,【嚯!他家青菜就这么吃香吗?怎么还都抢着要啊?难道是我误会他了?虽然没钱,但也努力把家里的好东西给我吃? 】
【那我就要说说成王了,他脸皮怎么这么厚啊?来蹭饭就算了,还连吃带拿的,也亏得宁王脾气好,都没有揍他!要我是宁王的话,早一脚把他踹出去了! 】
江辞逸的拳头猛然松开,哈哈哈,不错,五弟他就是脸皮厚!他大方道,“拿,都拿,五弟啊,要是以后再没钱吃饭了,就上四哥这里来,四哥让你蹭饭!”
孟疏平惊讶的看着江辞安,【不会吧不会吧?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连饭都吃不起?看他穿得人模人样的,原来就是个面儿光!怪不得他要来宁王这里蹭饭,原来是真没钱啊! 】
江辞安气的脸色发红,谁吃不起饭了?他咬牙道,“四哥放心,我还吃得起,不用麻烦了!”
其他人老觉得他们两人今天怪怪的,便纷纷打圆场,“吃菜吃菜,要不然凉了。”
于是众人便开始推杯碰盏,孟疏平本以为这下他可以专心吃菜了,但让他头皮发麻的是,席间不是有人找他说话,就是有人向他敬酒,就算是有江辞壑挡着,他也喝了不少酒,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唉,我就说这样没法好好吃东西吧?这到底是赔罪还是受罪? 】
好不容易吃完,孟疏平都有点醉的站不稳了,江辞壑扶着他走到外面,“怎么样?还好吗?”
孟疏平乖巧点头,“我很好啊。”
看他脸色有点红,江辞壑提议道,“要不然先去我府上喝碗醒酒汤吧,左右离得也近。”
孟疏平点点头,“好哦!”
江辞壑顿了一下,小财迷是不是喝醉了?还不待他再问,孟疏平就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第108章
他连忙轻拍孟疏平的脸, “醒醒,醒醒。”
孟疏平喝醉后困的要命,此时突然被人拍醒还有些不爽,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 不高兴道,“干嘛啊?”
江辞壑耐心道, “再坚持一下,到了再睡。”
孟疏平缓慢的反应了一下, “哦。”
他撑起身子,脚步不稳的往前走去, 江辞壑快步追到他旁边, 以防他站不稳摔倒。不过孟疏平虽然走的摇摇晃晃, 但意外的没摔倒。
两人出了宁王府大门后, 就见马车早已停在了大门前,江辞壑先上了马车, 然后他转身, 朝孟疏平伸手, “上来。”
兴来和家跃赶紧扶着孟疏平上去,孟疏平眯着眼踩上车凳,刚上去时还比较稳,不料他再抬脚时,却一个踩空,就向前栽去。
江辞壑眼疾手快的揽住他, 却忽然感觉胸口一震, 原来是孟疏平的额头磕在了他胸口上。
孟疏平懵逼的抬头和江辞壑对视,然后猛然凑近,被他这样盯着,江辞壑的心跳逐渐加速,他默默的咽了下口水,刚要说话,就见孟疏平伸手揉了揉额头,不满道,“你好硬啊!”
其他人赶紧低头,以免没忍住笑出来。
江辞壑:“……”怀里刚好装了一些碎银,能不硬吗?得亏是冬天,穿得衣服厚,要不然就这一下,非得往脸上留印子不可。
他咳了一声道,“进去吧。”
“哦。”孟疏平点点头,晃晃悠悠的钻进了车厢,江辞壑也跟着钻进去,坐到了孟疏平的旁边。
刚刚在外面还不明显,一进车厢,孟疏平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烧,身上也热意蒸腾。
他一把扯开胸前的衣领,露出一大片白,“好热啊!”
江辞壑呼吸一滞,立刻将孟疏平的衣领拢起,“别扒,小心感染风寒了。”
然而他刚把孟疏平的衣领整理好,孟疏平又开始拽起自己的腰带来了,江辞壑一把将孟疏平的手握住,“别乱动。”
被江辞壑牢牢控制住,孟疏平本来十分不满,但他迷迷糊糊中突然发现,被江辞壑碰触到的地方凉凉的,很舒服,于是他下意识就往江辞壑的怀里拱去。
江辞壑无奈,只能任由他蹭来蹭去,好在他府上离宁王府不远,没多久就到了,他草草整理了一下孟疏平身上的衣服,就带着他下了车。
见孟疏平和江辞壑身上的衣服有些乱,凌风狐疑的看着他,小声道,“王爷你们在里面干什么了?”
一听这话,兴来和家跃也赶紧竖起耳朵,他们刚刚也想问,只是因为对方是王爷,他们也不敢问出口。
他不会对自家少爷做了什么吧?两人在伯府长大,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做出什么事,又不是没有。
江辞壑无语的看了凌风一眼,“能干什么啊?他一直喊热,想脱衣服,我能让他在车上脱吗?”
兴来和家跃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不料他们这口气刚松下来,就有一阵冷风吹过来,尽管孟疏平的衣服被整理过,此时风还是顺着没整理好的地方钻了进去,孟疏平浑身一颤,意识有瞬间的清醒,“好冷啊!”
凌风三人顿时审视的盯着江辞壑。
江辞壑:“……”
片刻后,他无奈道,“行了,赶紧进去吧,再不进去就要冻坏了。”
于是几人便带着孟疏平进了屋,孟疏平坚持了一路,早已困的撑不住,这会儿被屋内的热气一熏,更想睡了。
好在他还记得先脱了衣服再睡,只是他埋头与腰带搏斗了半天,也没能把腰带扯下来。
兴来和家跃有些纠结,这到底需不需要他们啊?看少爷的样子,是想在这里睡觉了,可昭王殿下还没发话呢!
江辞壑刚吩咐人去拿醒酒汤,就见孟疏平又在脱衣服了,他赶紧把孟疏平带去内室,帮人把衣服解了下来,等孟疏平脱的只剩下里衣后,醒酒汤也端了上来。
喝过醒酒汤,孟疏平是一点都坚持不下去了,他往床上一倒,就滚了进去。
江辞壑叹了一口气,这小大胆,喝醉了以后可真是任人摆布,再有这种情况,可一定要看好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吃什么亏呢!
看着孟疏平和江辞壑双双进去以后再没出来,兴来和家跃面面相觑,那他们两个干什么?见他二人呆着不动,凌风拍拍他们的肩膀,“走吧,估计你们家少爷困的睡了,我们去其他房间等着。”
两人只好随凌风离开,昭王殿下应该不会乱来吧?
江辞壑简单洗了个澡,把身上的酒气洗去,便让人端了一盆热水过来,给孟疏平也擦了一下。
由于屋内的炭火烧的很足,所以尽管睡着,孟疏平还是觉得浑身燥热,他睡的正香,就感觉身上一片清凉,十分舒服,不料只舒服了一下,那让他舒服的东西就很快离开,他下意识往那边贴去,搂住了江辞壑的腰。
江辞壑轻轻去掰孟疏平的手,却发现孟疏平搂的很紧,他垂眸盯着孟疏平,“罢了,这可是你让我陪你一起睡的,到时候可不许赖账啊。”
孟疏平的胳膊动了一下,无意识搂的更紧。
江辞壑将帕子扔到水里,吩咐丫鬟道,“端走吧。”
丫鬟低着头,丝毫不敢向床上看,“是。”
等丫鬟一走,江辞壑便打了一个哈欠,往床上一歪,睡了过去。
孟疏平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他有意识的时候,便发现自己搂着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
他猛然睁眼,却对上了一张熟悉的侧脸。他瞬间懵逼,【什么情况?江辞壑?他怎么会躺在我床上?我做梦呢? 】
他轻手轻脚的把手从江辞壑的身上挪开,这才有时间环顾四周,然而他看了一圈,却惊讶的发现,这根本不是他的房间。
孟疏平揉了揉额头,努力回想,这才有了点印象,他记得他在宁王府上喝酒来着,后来可能是喝断片了?
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和江辞壑睡到一起?
难道是…
孟疏平震惊的回头看江辞壑,却意外的和江辞壑的目光对上了,他吓了一跳,【嚯!人吓人,吓死人!醒了怎么也不吱一声啊! 】
江辞壑一手撑着头,饶有兴趣的看孟疏平,“你醒了?”
孟疏平看了一下被扒的只剩里衣的上身,飞快的用被子裹住自己,“嗯。”
【嘶…】
【他不会是趁我酒醉,对我做了什么吧?狗东西,他怎么趁人之危啊?枉我还以为他是正人君子,没想到都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 tui !我的清白! 】
江辞壑:“……”
小大胆想的可真多,他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吗?他蹭的一下坐起来,把孟疏平吓的往后一缩,“干…干嘛?”
江辞壑调整了一下表情,然后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道,“你知道你今天都对我做了什么吗?”
孟疏平一懵,“啊?我、我做了什么啊?”
【难不成是我酒后乱性了?不是吧?我有那么生猛吗?诶,不对啊,就他这身板,我能干得过他吗? 】
江辞壑忍笑道,“你在我面前脱衣服,还对我投怀送抱。”
孟疏平不相信,“不可能!我不是那样的人!”
【就是喝醉了,我也是有操守的人! 】
他又悄悄暼了一眼江辞壑,【就算他长的有几分姿色,我也不可能饿虎扑食吧? 】
江辞壑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你还说我好硬。”
孟疏平震惊脸,“这就更不可能了!”
不过他刚说完,江辞壑就补充了一句,“你的两个小厮也听到了,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孟疏平简直怀疑人生,【不能吧?我有这么黄暴?我可是个含蓄的人!还是说,我耍酒疯的时候和平时不一样? 】
尽管觉得这事儿江辞壑不可能撒谎,毕竟他两个小厮又不是江辞壑的手下,不可能帮着江辞壑一起撒谎,但孟疏平还是嘴硬道,“那要是这样的话,我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看就是他趁我喝醉酒的时候把我诓到这里的吧?以为我忘了就能骗我了?我可没有那么傻! 】
江辞壑解释道,“我邀你到我府上喝碗醒酒汤,你忘了?”
孟疏平仔细回想,好像是有一点印象。不待他深思,江辞壑又道,“谁知道你进来以后就脱衣服,还搂着我腰不让我走,我也有些醉了,挣不开,又不想伤害你,就只好从了你了。”
似乎是怕孟疏平不相信,江辞壑半真半假道,“这事儿你两个小厮也看见了。”
孟疏平捂住脸,【啊啊啊!让我死吧!为什么他们都在现场啊?好社死啊!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
【呜呜呜呜呜,我是不是不清白了?不行,打死不认,坚决不认,我是醉的很,他可没,发生什么事可跟我没关系! 】
然而他正要甩锅,就见江辞壑伤心的看着他,“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任?”
被江辞壑这样看着,不知为何,孟疏平有点点心虚,他不敢看江辞壑的眼睛,“什么、什么不想负责任啊?我可什么都没做!”
只是说完这句话,他半天都没听到江辞壑再开口,他忐忑的悄悄暼向江辞壑,【难道他生我气了?可这事儿又不能全怪我? 】
不料江辞壑却突然一笑,“好了,不逗你了,你就是喝醉酒在我这儿睡了一觉。”
孟疏平立刻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骂起来,【狗东西!耍我很好玩儿吗? 】
江辞壑猛然凑到孟疏平的面前,“那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你会对我负责吗?”
第109章
孟疏平下意识抬头,和江辞壑四目相对,他怔了一下,耳尖瞬间变红了。
半晌,他才突然反应过来,他迅速后退,“你、你、说话就说话,离我、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江辞壑眼带笑意,“你结巴什么?”
孟疏平羞恼道, “谁结巴了?”
【我那是被他吓得好吗?我还没要他赔我精神损失费呢! 】
江辞壑没再接着这个话题,而是继续问起他刚刚的话,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孟疏平眼睛一转, 机智的反问道, “那如果你是我的话, 你会负责吗?”
【可恶!他是不是太狡诈了啊?我要说负责,那他岂不是以为我对他有意思?可我要是说不负责, 他又要谴责我是渣男了吧?我能傻的进他的套儿吗? 】
【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反问回去,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
见江辞壑不说话, 孟疏平十分得意,这下江辞壑要被他问住了吧?谁知他刚露出自得的表情, 就见江辞壑认真看向他, “我会。”
孟疏平:“……”
【失策了!他怎么还真回答了啊?这话让我怎么接?也得亏是我,要是换了别人,还以为他对人有意思呢! 】
他干笑两声, “哈哈, 那你还挺有责任感的。”
江辞壑唇角一翘道,“说的也是。”
孟疏平嘴角一抽,【脸皮真厚, 一点都不知道谦虚! 】
他绕开江辞壑,就要下床,“我衣服呢?”
江辞壑也下了床,“你那身衣服上都是酒气,我让人拿下去洗了,又给你另备了一套放这里了,你找衣服做什么?”
孟疏平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回去了,难不成在你家过夜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现在应该很晚了吧?”
说着,他便走到门边,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不料他刚掀开帘子,外面的寒气就扑面而来,孟疏平被冻的狠狠哆嗦了一下,他立刻重新把门关上,“好冷啊!”
【卧槽,外面是不是完全黑了?难不成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刚说要走,如果我这会儿又说不走了,会不会很尴尬啊? 】
虽然屋里点着蜡烛,但他真的以为才刚入夜呢!
江辞壑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他一本正经道,“是很晚了,都已经亥时了,你这会儿回去的话,可能连家门都进不了,路上又黑又冷又不安全,要不然还是在这里先凑活一晚上?”
孟疏平立刻道,“嗯嗯,好的。”
于是孟疏平跑去洗漱了一番后,又重新回到了床上,不过由于先前他已经睡了好久,这会儿他又不太困了,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
想到孟疏平看到琉璃杯那见怪不怪的样子,江辞壑好奇道,“你以前可曾见过琉璃杯?我看你似乎并不觉得如何稀奇。”
孟疏平犹豫了一下道,“见过的。”
【玻璃杯嘛,有什么可稀罕的,也就是没有掌握技术,要不然分分钟就能做出好多个,唉,也不知道那些外国商人靠这个赚了多少钱,想想我都要眼红了,这可都是大楚的损失啊!得流失多少白银到外国! 】
江辞壑惊讶的看了孟疏平一眼,在孟疏平的眼中,这琉璃杯的产量当真有如此多?
他又问孟疏平,“那你会做吗?”
要说大楚也不是没有琉璃作坊,只是他们做出的琉璃漂亮是漂亮,但不适合日常使用,大部分都用来做装饰了。
“我怎么可能会啊?”孟疏平诧异的看了江辞壑一眼,“怎么,你要让人做琉璃杯?”
【那可以啊,反正那些冤大头人傻钱多,还不如把钱给自己人。不过要让他失望了,我也不会,与其问我,还不如多找几个专门做这个的工匠,多研究研究,肯定能研究出来。 】
江辞壑没否认,“只是不想被当冤大头。”
孟疏平深以为然,“有道理。”
两人又聊了几句后,孟疏平渐渐困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江辞壑撑着头,垂眸看他,半晌,也笑了一下,躺下睡了。
第二天孟疏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搂着江辞壑,非但如此,他还大咧咧的把腿放到了江辞壑的身上,他一阵心虚,连忙小心翼翼的把胳膊腿抬起来。
看外面已经有些亮了,他便打算先起床,只是他看了江辞壑一眼后就犯了难,由于他在里侧睡,江辞壑在外侧睡,所以他要下床的话,就要从江辞壑身上跨过去。
可床边只有那么一小点地方,为了不把江辞壑吵醒,他只能先把手撑在江辞壑的身体两侧,然后再把脚放过去。
不料他刚把那只手撑在江辞壑的身体两侧,一只腿还没放下,江辞壑的腿就突然一伸,撞到了他支撑身体的另一只腿。
孟疏平吓了一跳,直接没撑住,扑到了江辞壑的身上,最让他尴尬的是,他嘴唇竟然直接碰到了江辞壑的胸口,尤其是还没有隔着衣服。
他蹭的一下把胳膊撑起来,就再一次对上了江辞壑调侃的眼神,“怎么,一大早就对我投怀送抱?”
孟疏平瞬间脸红,飞快的翻身下了床,“我…我不是故意的!”
【说不定还是他故意的呢,看我下床就绊我一脚什么的。还好意思说我,我砸他身上也有他的责任好吧? 】
他悄悄暼了一眼江辞壑的嘴唇,【幸亏我没有亲到他的嘴,要不然我可就说不清了。 】
江辞壑坐起来,愉悦道,“好了,先穿衣服吧。”
见江辞壑岔开话题,孟疏平松了一口气,赶紧道,“好。”
吃完早饭,又过了一会儿,孟疏平便和江辞壑告辞离开,回去的路上,他实在没忍住好奇,就把小厮家跃叫了进来,“我昨天喝醉后,都干了什么?”
家跃有些纠结,要不要实话实说呢?
见小厮家跃犹豫,孟疏平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既然问了,就没有退缩的道理,他深吸一口气,“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他已经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了!
家跃这才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您昨天出来后,就靠在昭王殿下肩膀上睡了。”
孟疏平顿时放松,就这?他还以为什么呢,江辞壑这个狗东西,竟然诓他!
然而他刚准备好好找江辞壑算账,就听家跃接着道,“后来他把您拍醒了,上马车的时候,您还没站稳扑到了他身上,还说…还说…还说昭王殿下好硬啊!”
孟疏平的表情瞬间裂开,【不会吧?江辞壑他真的没说谎?这种话我也能说得出口? 】
他深吸一口气,“后来呢?”
家跃这会儿都不敢看他了,“后来您二位就进了马车,出来的时候,衣服、衣服都是乱的,等昭王殿下带您去了王府后,您一进屋里,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接着昭王殿下把您带进了内室,我们就没进去了。”
孟疏平生无可恋的捂住额头,【啊啊啊!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不会真占人便宜了吧?可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
想到江辞壑问他会不会负责,孟疏平十分头疼,【呜呜呜我知道了,江辞壑会这么问,肯定是在试探我的想法吧?因为我的反应不符合预期,所以他只好说是开玩笑的? 】
他有气无力的挥挥手,“好了,你先出去吧。”
【呜呜呜,以后我可怎么面对他啊? 】
……
转天,就到了大年初一,孟疏平正因为江辞壑的事而郁闷,却又不得不一大早起来去参加大朝会。
因为没睡够再加上心烦,在参加大朝会的过程中,他实在又没忍住吐槽,【你说说大过年的,就不能让人好好在家呆着吗?总共七天假,还要扣这一天,到底是谁立的这个规矩啊?忙了一年了都不让人歇歇。 】
乾祐帝不爽的看了孟疏平一眼,这小子还好意思抱怨假少?和他相比,这假已经够多了,要知道过年期间,他连一天假都没有呢!
不过很快,孟疏平的心情就 好转起来,因为到了给官员发赏赐的环节,他期待的看着前方,【这不就是年终奖吗?也不知道会发多少钱,嘿嘿,要是能多发点,那来一趟也值了。 】
然而等上方念完后,他就瞬间面无表情起来,【皇上他也太抠了吧?一毛不拔,就是把米和酒换成铜钱给我也行啊! 】
乾祐帝脸皮一抽,他就抠怎么了?再说了,发这些代表的就是荣耀,又不是真让你花的!
等外使觐见等一系列流程走完后也差不多到了中午,孟疏平从凌晨到现在一口饭没吃,早已饿的饥肠辘辘,但这个时候他还不能回去,因为接下来还有大朝会赐宴。
本以为这大朝会的饭菜应该都不错,但孟疏平失望的发现,由于他官位低,分到他这里的饭菜也不怎么样,而且到他这里后,都没什么热气了。
被好众人连番敬了好几杯酒后,孟疏平艰难的熬到了宴会结束,一见有人离开,他也迫不及待的起身往外走。
不过他刚走了没多久,就碰到了江辞壑。
第110章
孟疏平立刻加快脚步,同时迅速用手把脸挡住,【没看见我,没看见我!嘶…这可怎么整,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负责呢! 】
然而他刚走没几步,后衣领子就被人揪住了,江辞壑拽着他的衣领把他薅过来,故意道,“你这是在躲谁呢?”
孟疏平干笑一声, “你说这个啊,找我寒暄的人太多了, 我挡挡脸。”
【除了躲他,还能躲谁?他眼睛干嘛这么尖啊?害我都没跑的掉。 】
江辞壑有些奇怪,好端端的小大胆躲他干什么?难道是因为那天扑到了他身上,觉得尴尬?只是负责又是怎么回事?就扑一下,不至于吧?
他没忍住弯了一下唇, “这样啊, 那我们一起走吧, 如此便不会有人再找你了。”
孟疏平想拒绝,但又找不到好的理由, 于是他只好僵硬的点点头, “那好吧。”
两人一起走出宫, 一见到自家马车,孟疏平就松了一口气, 可算到了, 他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看向江辞壑,“那我就先上去了。”
江辞壑点点头,不料孟疏平刚上去,就见江辞壑也钻了进来,他十分诧异,“你怎么也进来了?”
江辞壑坐到他身边,“我的马车在来的路上坏掉了,蹭一下你的。”
孟疏平无语的看着他,【他就扯吧,他一个王爷的马车,能这么容易坏吗?他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揭穿他啊? 】
他嘴唇一张,“那你要不要吃点心?”
【可恶啊!他是料定我不会揭穿他吗? 】
江辞壑不由自主一笑,“好啊。”
孟疏平本来是没话找话,见江辞壑这么说,便只好拿起一块点心递给江辞壑,随后,他又自己吃了一块。
江辞壑垂眸看他,只见孟疏平的两颊鼓起,吃的十分香甜,江辞壑的喉结动了一下,莫名想到一个词,秀色可餐。
一时之间,车厢内十分安静,只余下两人吃东西的声音,孟疏平悄悄看了一眼江辞壑,【要不,就负责一下?怎么说我也不亏吧?毕竟他颜值还挺高的,每天看着也赏心悦目啊! 】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这么随便呢?这么大的事儿总不能这么草率就决定吧?万一将来后悔那怎么办? 】
【不过话说回来,他人也蛮好的,还有钱有势,我赚了呀! 】
【唉,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个坎,我又不能为了钱对他负责吧?那我成什么人了? 】
江辞壑暗笑,孟疏平这纠结的样子,也太好玩儿了吧?他凑近孟疏平,“你脸怎么这么红?”
孟疏平心头一跳,立刻往后缩去,然而他背后是车壁,退无可退,于是他只能僵硬的贴在车壁上,“是、是吗?可能是、是我喝酒了吧?”
他双手一推江辞壑,【不是,他怎么老搞突然袭击啊?吓的我心跳都快起来了。 】
江辞壑正要再说话,不料马车猛的摇晃了一下,他迅速将两手撑在孟疏平的身体两侧来稳住身体,但还是猛的前倾和孟疏平的脸贴了个正着。
孟疏平呼吸一滞,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他忍着酥痒,微微推开江辞壑,“怎么回事?”
然而他刚说完,马车又是一个剧烈的颤抖,甚至开始不停的颠簸起来,江辞壑迅速将孟疏平扣到自己怀里,然后扬声问道,“外面什么情况?”
孟疏平猝不及防撞到了江辞壑的身上,与此同时,被江辞壑握住的腰部也隐隐有些发烫,他极力忽视心中的异样,就听兴来惊慌的声音传来,“昭王殿下,少爷,这马不知道怎么回事,失控了,马车好像也有点问题。”
话刚落,马车就猛然向旁边倾斜了下去,由于两人本就抱在一起,此时更一齐往那边滚了下去。
孟疏平紧紧闭上双眼,可让他意外的是,想象中特别疼痛的感觉并没有到来,但与此同时,他却听到了江辞壑的闷哼声,他当即就想问问江辞壑怎么样了,可江辞壑搂的太紧,再加上马车颠簸的厉害,他根本开不了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马突然停了下来,凌风几步走到车厢前掀开车帘,“王爷你们没…”
江辞壑和孟疏平此时还维持着抱在一起的动作,他们双双抬头,凌风迅速放下帘子,“打扰了。”
孟疏平:“哈?”
【他打扰什么啊?还不赶紧把我们拉出去! 】
他一骨碌起身坐起来,“我们先出去吧。”
得知江辞壑和孟疏平乘坐的马车出了事,江辞壑还因此受了些伤,乾祐帝十分震惊,“什么?老七受伤了?严不严重?”
来禀报的人连忙道,“回皇上,昭王殿下应该是没什么大碍。”
乾祐帝还是不放心,“走吧,我们去看看。”
……
昭王府,江辞壑端坐在椅子上,请来的李太医正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然而李太医刚挨上江辞壑,就见江辞壑的表情十分痛苦,“嘶…你动作轻一点。”
李太医懵逼,他动作已经很轻了吧,至于疼成这样吗?于是他只能把动作放的更轻,然而他刚有所动作,江辞壑又是嘶了一声,“要是不行,就换别人来。”
李太医:“……”
还重?宫里的娘娘也没他这么娇弱吧?
孟疏平不自觉的揪起衣服,脸上的表情万分担忧,【嘶…他竟然伤的这么严重吗?光看他的表情就觉得好疼了,是不是这位太医的手重了啊? 】
然而他刚看向李太医,就对上了李太医试探的眼神,“要不你来?”
孟疏平愣了一下,“啊?”
还不等他回过神,他就被李太医拉到了江辞壑的面前,他只好接过李太医手中的东西,然后看向江辞壑,“那我来?”
江辞壑矜持的点点头,往他这边靠了靠。
孟疏平凑近伤处,用他能做到的最轻的动作,往江辞壑的身上涂药,一边涂还一边小心翼翼的吹几下,江辞壑感觉被孟疏平碰的地方痒痒的,他要用最大的忍耐力才没笑出来。
好不容易上完药,孟疏平一抬头,就对上了江辞壑带笑的眼睛,他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好了。”
刚上好药,乾祐帝带着一群人就走了进来,“老七,听说你受伤了?”
江辞壑赶紧站起来,“没什么大事,父皇不用担心。”
乾祐帝上下打量了一下江辞壑,见确实无大碍,这才放了心,“怎么回事?”
江辞壑解释道,“就是我们乘坐的马车突然失控,在街上狂奔起来,马车也坏了。”
乾祐帝脸色凝重,“是有人干的?”
江辞壑看向凌风,凌风便道,“回皇上,是马车的车轴被破坏了,马似乎也有问题。”
孟疏平也才知道这个消息,他十分震惊,【什么?这事儿是人为?好家伙!到底是谁想谋害我? 】
他嚯的一下看向江辞逸,【难道是他?我就说他怎么好端端的会向我示好,肯定是故意让我放松警惕,然后就害死我吧? 】
【是了是了,他上次坐牢也有王爷的原因,他肯定对王爷也是怀恨在心吧?今天我们要是真出事儿,那岂不是一箭双雕? 】
【啧啧啧,怪不得他妹妹对我态度那么恶劣,敢情是知道他是装的啊! 】
江辞逸一呆,怎么又扯上他了?这关他什么事啊?发现乾祐帝和其他人也纷纷审视的看向自己,他不爽道,“你们都看我干什么?难不成怀疑是我干的?”
孟疏平更怀疑了,【不是他的话他慌什么?是他,绝对就是他! 】
江辞逸欲哭无泪,“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又不知道七弟会上孟员外郎的马车,更何况我和孟员外郎真没那么大的仇,要说有仇,五弟和孟员外郎的仇更大!”
【说的也是。 】
孟疏平立刻看向江辞安,【要说有仇,他和我的仇比宁王大,这样看,好像他的动机是大一些。 】
江辞安觉得自己冤的不行,“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我和孟员外郎是有过节,但我都已经坐过牢了,已经老实了!”
他惊慌的一指刑部尚书曹介,“要说动机,我看曹大人也有这个动机!他当初也和孟员外郎有过节。”
孟疏平又转向曹介,【莫非就是他?说起来,他以前可是老针对我了! 】
曹介一惊,飞快否认,“没有,我没有!我要是看不惯孟员外郎,也只会在差事上为难孟员外郎,绝不会使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孟疏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是,难道在差事上为难我就很光明吗?我就说我怎么老接到棘手的案子,原来都是他在针对我! 】
曹介迅速转头,心虚的不敢对上孟疏平的眼睛,与此同时,他还飞快甩锅,“依我看,这种下作的手段,比较符合施大人的风格。”
孟疏平惊骇的看向工部尚书,【这么说他还是老惯犯了?猖狂!太猖狂了!合着上次没彻查他,他还变本加厉了!连皇上的儿子都差点害死,治他!一定要治他! 】
工部尚书恼羞成怒,“姓曹的你血口喷人!就算我与孟员外郎有过节,那也是在朝堂上构陷他,我是读书人,虽阴险了些,但才不会使用莽夫的手段!”
孟疏平嘴角一抽,【不是他就不是他,他这自得的语气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在朝堂上构陷别人,他还挺骄傲? 】
这时,工部尚书话音一转,“搞不好是洪将军干的!他们这些武人,手段不都这么直白吗?”
众人转头开始寻找洪达,不过看了一圈,发现洪达不在,于是孟疏平便听几人异口同声道,“这就是洪将军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