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疏平乖巧的答应, “好的。”
【不是吧?我会不会写诗他也要管?他怎么这么闲得慌啊?会作诗了不起哦! 】
乾祐帝抬头挺胸,会作诗就是了不起,有本事这臭小子作一个啊!
让人将笔墨都收好后,乾祐帝便让众人都坐下来,孟疏平先前没能溜走,这会儿只能自我安慰, 【唉,算了,虽然在这里陪皇上挺事儿的,但最起码我蹭到了他的饭吧?每次我和他要钱他都不给,看我这次不狠狠的薅他的羊毛! 】
乾祐帝咳了一声, “罢了, 让你们两个年轻人一直陪我们这几个老头子, 是有点勉强了,老七和孟爱卿, 你们两个自个儿出去吃吧, 我和其他几位爱卿一起说说话。”
哼,虽然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既然这小子就想占他的便宜,那他还偏偏不让了!
孟疏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嘶!让作陪的时候倒是不客气,需要请吃饭了就把人赶走,他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抠啊? 】
江辞壑失笑,父皇也真是,碰到这小大胆怎么就跟个小孩一样,幼稚不幼稚啊?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和乾祐帝告辞,“那儿臣就先出去了。”
说完,他又一把将孟疏平拽了过来,“走了。”
孟疏平气呼呼的和乾祐帝等人告辞,跟着江辞壑走了出去,【他怎么能这样呢?不行,下次我一定要薅到他的羊毛! 】
江辞壑忍笑,那就看小财迷和父皇谁更高一筹了。
因为这个时候已经有些晚了,酒楼的包间都被人占据了,两人便只好在二楼大厅里的一处桌子旁坐了下来。
不过这个位子也算是不错,可以看到下方的表演区,如果吃饭时有表演,刚好可以观赏。
两人点了要吃的东西后,孟疏平便好奇的问江辞壑,“你看出你父皇写的什么了吗?”
【也不知道皇上的作诗水平到底怎么样,我猜怎么也应该是中上水平吧?要不然他估计也不好意思出来现吧? 】
江辞壑无奈,他回忆了一下,把乾祐帝写的诗大概念了一遍,“如何?”
孟疏平别的没听出来,“反正是挺有气势的。”
江辞壑嘴角一翘,这评价也挺朴实的,就是不知道父皇要是知道自己的诗被孟疏平这样评价,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片刻后,酒楼里的小二拎着装满了热茶的茶壶走了过来,不料他刚走到他们的桌前,就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茶壶里的水瞬间洒到了江辞壑的衣服上。
小二吓的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客官您没烫着吧?”
他小心翼翼的悄悄打量江辞壑,看这位公子的穿着气度,就知道眼前的人来历不凡,现在他还把茶水洒到了这位公子的身上,虽然不是故意的,但碰到脾气不好的贵公子,少不得要踢他一脚,唉,希望不要太重吧!
孟疏平也连忙起身跑过去问江辞逸,“你没事吧?”
江辞壑在刚刚看到水洒出来的时候,就迅速躲了一下,不过就算是这样,他的衣服上也沾上了一点茶渍,他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对小二道,“没事,可以帮我找个房间换一下衣服吗?”
见江辞壑没有怪罪自己,小二猛的松了一口气,他连忙道,“当然当然,客官您跟我来吧。”
孟疏平正要跟过去,就见江辞壑看向他,“你在这里坐着吧,我一会儿就过来。”
孟疏平只好点点头,“那好吧。”
江辞壑走后,他便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等人,这时,又有一伙人哗啦啦涌了进来,孟疏平本来没看,却不料有个人突然走到了他面前,“哟,这不是我们的孟员外郎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自前两次在孟疏平这里没受好气后,范渐毁就对孟疏平讨厌的咬牙切齿的,尤其他爹还老在家说这个孟疏平如何如何得皇上的信重,让范渐辉心里十分不甘,这小子看起来到底哪里出众了?
他真的想不明白,皇上怎么会信重这样的人?
孟疏平茫然的抬头一看,【啊这?他是谁啊?怎么看起来这么熟悉呢?不过一来就找我茬,难不成是我得罪过的人?糟糕,得罪过的人太多了,我压根都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
他疑惑道,“你是…”
范渐辉恼怒,这小子竟然还没想起来他,太过分了!这样不是显得他一个人记得有点傻吗?
他气愤道,“你记住了!本少爷的名字叫范渐辉!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窦府的宴会上!第二次见面是在马场上!”
孟疏平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
【嘶…这种事儿有必要记得这么清楚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他怎么了呢,难不成是因为我不记得他,所以他特意要来我跟前刷存在感? 】
和范渐辉同来的人眼神奇怪的看着范渐辉和孟疏平,范公子这到底是讨厌这个人还是想和这个人结交啊?怎么连什么时候见的面都好好记着呢?
发现众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范渐辉气急败坏,都这样看他做什么?他才不是想和孟疏平交好,他这是生气,生气懂吗?
他怒瞪孟疏平,“现在知道了吧?”
孟疏平老实的点点头,“知道了。”
【就那个和我六弟吵架吵不过,骑马技术还贼菜的二傻子呗? 】
范渐辉的火气蹭的一下上来了,谁是二傻子?你才是二傻子!
他下巴一抬,语气十分嘲讽,“哼,现在这朝廷,真是什么样的人都能当官了,竟然连你这种不学无术的人都能在朝中任职!”
孟疏平忍不住在心里猜测,【他是不是自己当不上官,就嫉妒起我来了呀?那他应该努力读书考科举啊,要不然就凭借自己能力,被皇上赏识赐个官,自己没能力还好意思找我茬,他怎么这么厚脸皮哦!怎么?来找我就能当上官了?也不知道他咋想的。 】
他真诚的问范渐辉,“你是不是,对皇上有什么不满啊?”
【有不满朝皇上发去啊,找我有什么用?难不成我还能给他个官做? 】
范渐辉一个激灵,立刻道,“我什么时候说对皇上不满了?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说的是你!像你这种既不会写诗又不会作文章的,能办得好差事吗?”
孟疏平低着头,小声道,“会写诗就能办好朝廷的差事了吗?”
【这不还是对皇上不满吗?我这官是皇上赐的,他说我不能胜任,那不就是说皇上有眼无珠吗?讲真,会写诗和办差事,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怪不得他当不了官,你看看,这么一点逻辑关系都捋不清。 】
“哈哈哈!”一些同样在大厅吃饭的客人纷纷笑了起来,虽然他们不知道事情的经过,但孟疏平这话,还是让他们忍不住想笑,“是啊,会作诗就能当官了吗?那我学一学是不是也能?“
“啧啧啧,以为做两首酸诗就有多厉害了,要这样的话,我也能做啊,我怎么没当官?”
范渐辉气的脸色通红,他说的分明不是这个意思!然而他刚要再次开口,就发现江辞壑从那边走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没等范渐辉解释,孟疏平就迅速躲到了江辞壑的身后,然后嘴快的小声告状道,“他刚刚在发泄对皇上的不满,说皇上有眼无珠,看不上他,不给他赐官!”
范渐辉一慌,连忙反驳,“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我只是说你不配为官!”
孟疏平立刻看向江辞壑,“你听到了吧?”
【这不还是埋怨皇上不给他赐官吗?怎么,说我不配,他就配了? 】
江辞壑不悦道,“范公子,疏平他配不配为官,自有其他人论断,你若是不服气,也可以让你爹参他一本。”
范渐辉脸色一僵,“您这话说笑了。”
看他们一伙人还围在这里,江辞壑看了一圈道,“还有事吗?”
众人忙四散开,“没事没事。”
范渐辉也一甩袖子,跟着其他人离开,这个孟疏平,怎么每次都有人帮他出头?他怎么这么会抱大腿啊?
等众人走后,孟疏平心有余悸的从江辞壑身后出来,【呼,这围观的人也太多了,下次再也不要单独一个人呆着了,王爷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当好他的跟屁虫。 】
江辞壑一乐,孟疏平对自己的定位怎么总是这么奇奇怪怪的?
范渐辉等人从孟疏平那里离开后,就让小二给他们安排个包间,小二一脸为难道,“不好意思啊客官,我们这里的包间都有人了,您看看要不在这边凑活一下?”
范渐辉十分不满,“你就不能让他们腾出来一个?就非得让少爷我在这儿等着?”
小二十分纠结,“客官,人家正用着饭呢!”
范渐辉还要再说,孟疏平那讨人厌的声音又再度响起,【我说他怎么回事啊?没有就没有呗?要怪就怪他自己来的晚,为难人小二做什么?没见到我和王爷都坐在外面吗?怎么?他比王爷的身份还高贵? 】
【不过他要是想闹事的话,那可就巧了,皇上他这会儿也在包间里呢,说不定他就能踢到铁板呢哈哈哈! 】
范渐辉一愣,皇上在其中一个包间里?他赶紧道,“算了,我们就坐外面吧!”
既然皇上也在这里,那他一定要好好表现!便是不能被皇上赐官,也要争取给皇上留个好印象!
于是这伙人又哗啦啦重新回到了孟疏平他们这桌的不远处,似乎他们也是刚欣赏完梅花过来,范渐辉等人坐下后,便将刚刚的事抛到一边,讨论起诗句来。
其中一个人看范渐辉情绪还有些不佳,便转移他的注意力道,“范公子果然文采不凡,刚刚作的那首诗清新自然,我等不及。”
范渐辉心中非常得意,表面却十分谦虚,“哪里哪里,张兄太过誉了,方才我也只不过是灵光一闪,要论平时的水平,还是不如你。”
又有一个人好奇道,“哦?范公子做了何诗?还请张兄念上一念,也让我们听上一听。”
听到这话,孟疏平也竖起耳朵,想听听范渐辉做了一首什么样的诗。
于是 那位张公子便将范渐辉先前所做的诗念了出来,其他人听完,纷纷点头,“范公子这诗确实有灵气,也怪不得张兄夸赞了。”
范渐辉被吹捧的心情舒畅,早已将刚刚的郁闷忘在一边,不过他刚要再度谦虚两句,就听孟疏平那讨人厌的声音再度响起,【就这?夸的这么厉害,我还以为诗做的有多好呢,这听起来好像也一般般? 】
他表情一滞,有些恼怒起来,这个孟疏平,怎么这么煞风景啊?专门来拆他台的吗?
他拳头紧握,差点就要忍不住去揍孟疏平了,却又听孟疏平接着道,【虽然我不懂吧,但我听着就没皇上作的诗好。 】
范渐辉:“……”
他深吸一口气,这小子是会比较的,他敢说他比皇上作的诗好吗?
第92章
片刻后,孟疏平他们这桌点的饭菜呈了上来,他才把自己的注意力从范渐辉那里收回去,范渐辉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不用再听这讨人厌的声音了,再听下去,他真忍不住想打人。
江辞壑闷笑,也不知道孟疏平长这么大,是怎么没被人打死的。
孟疏平完全不知道他差点就要挨一顿毒打, 他刚吃了几口菜,就发现楼下的表演也开始了, 于是他便津津有味的看起了表演。
这番他们表演的剧目是一个故事,主要讲述的是一个大将军的儿子十分霸道,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宅院不够大,就强行把住在那里的普通住户赶走。
“什么?你们没地方住?那关我们少爷什么事?钱我们少爷不都给你们了吗?你们上别的地方住不就是了?“
几个扮演老百姓的伶人面对嚣张的家丁,敢怒不敢言,只能愁眉苦脸道, “可你们给的那点钱哪儿够啊?”
家丁脸上的神色立刻凶神恶煞起来, “怎么着?还想讹上我们家少爷了?有那几两银子就不错了!再纠缠的话,别怪我们告你啊!”
大部分人惧怕他们家的权势,无奈离开,一些犟着不肯离开的,则被他们打的浑身是伤强行赶走。
看到这里,观看表演的众人虽气愤,但还算忍得住。毕竟这样的事时有发生,只是大部分没有这么过分,忍忍便过去了。
不过接下来的情节就有人开始气的拍桌子了,“可恨!太可恨了!”
因为这将军家的少爷不止做了这么一件恶事,其中一件便是他还看中一户人家的姑娘,想纳人为小妾,不过这户人家不同意,他就使了计栽赃陷害,强迫人家把姑娘送了过来。
然而就是送过来了他也不珍惜,反而还喜欢鞭打、在床事上折磨这个姑娘,姑娘的弟弟不忍见自家姐姐受苦,就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的姐姐救出来,不过就在她弟弟潜进府里将要把姐姐救出来的时候,被这少爷发现了,于是这少爷便以入室抢劫的罪名把这姑娘的弟弟送了官。
本以为这官员能帮助他们这一家,可这姑娘的弟弟擅自持刀闯入别人家,确实触犯了律例,就算这官员想帮,也只能依法办事。
这下看演出的众人都忍不住了,“呸!助纣为虐的狗官!”
“诶,话也不能这么说,他确实是按律例办事,也挑不出毛病来!”
“就算这样,他就不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调查清楚再判吗?”
“大将军的儿子,这位大人也惹不起吧?更何况就是调查清楚了,这姑娘的弟弟还是擅闯民宅,唉,没办法的。”
“哼!这个姓洪的,欺人太甚!就该一刀砍了他!”
“砍了算什么?让他也受到那般折磨才是解恨!”
因为剧情还没有结束,所以众人骂完,便接着看了下去,不过接下来的剧情就大快人心了,看到自己的弟弟被害成那样,这姑娘愤怒之下,一刀捅死了这个少爷。
等这少爷死后入了地府,又因为生前的罪行受到了许多折磨。
看表演的众人纷纷叫好,“好!就该这样!”
“这姓洪的死有余辜!就是到了地府也得受罪!”
不料这个时候,却有一个年轻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然后站了起来,“谁写的这狗屁不通的故事!”
他吩咐店里的小二,“把你们老板叫来,本少爷要问问他,这样的剧目,谁让他们在这儿演的?”
孟疏平探头往下瞅了一眼,【他有毛病吧?这剧情哪里有问题了? 】
见有人闹事,酒楼的老板很快赶了过来,他小心翼翼道,“这位公子,您是对这剧目有哪里不满意吗?”
这年轻人哼了一声,“这编写剧目的人别有用心!以后不许在这里演这个!”
其他人十分惊讶,纷纷谴责他,“我说你也太霸道了吧?你不想看就出去,也没人逼着你看,反正我们爱看!”
“就是,这家酒楼是你家开的啊?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怎么样!”
见有人竟然还敢指责自己,这年轻人阴狠的瞪了一下他们,“本少爷说话,轮得着你们插嘴吗?这舌头不想要了可以割了!”
顿时,他身边几个家丁虎视眈眈的站了出来,其余人见状马上闭了嘴,这年轻人这么嚣张,估计是有些来历,他们可惹不起。
但也有个别胆子大的大汉不怕他,“以为我们是吓大的吗?不爱看滚!别在这儿影响别人!”
孟疏平也跟着在心里附和,【就是就是,好凶残啊!一言不合就要割人家的舌头,他怎么不把自己的耳朵搞聋啊?这样他就听不到不想听的声音了呢! 】
【等等,他不会是把那个恶霸少爷代入到自己身上了吧?怪不得他恼羞成怒,这霸道劲儿,简直是一模一样呢! 】
洪玉成气愤的一抬头,哪个不长眼的说话这么讨厌?
只是他看了一圈,也没看到说话的人,于是他只好双眼喷火的向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立刻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我看你活得不耐烦…”
不料他话还没说完,那大汉就一胳膊甩了上去,家丁顿时被打的一个趔趄,这下家丁也被激起了火气,立刻重新冲过去,和大汉扭打成一团。
不过到底是大汉更胜一筹,没多久,家丁便被大汉打的抱头鼠窜,见自己的家丁不敌,洪玉成后退一步,色厉内荏的放狠话,“有本事就在这儿别走!”
大汉的脸上毫无惧色,“等着就等着!”
洪玉成一甩袖子,气冲冲的往外面走去。
孟疏平看了一眼楼下,【他是不是还没结账啊?不会是为了逃账才跑的吧? 】
洪玉成身体一僵,谁逃账了?说的这么难听!哼,等他把人叫来,刚刚嘲讽他的人一个也别想跑!
见洪玉成离开,孟疏平十分期待,【也不知道一会儿他会叫什么人过来,不过有皇上在这里,叫谁来都救不了吧? 】
范渐辉眼睛一亮,刚刚他不是还在发愁怎么获得皇上的赏识吗?这不就有机会了?只要等洪玉成再来闹事的时候,他站出来阻止,到时候这么一对比,肯定能在皇上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又过了一会儿,酒楼的正门被狠狠的撞开,洪玉成带着一大群人气焰嚣张的走了进来,他冷笑一声,看向刚刚那个大汉,“行啊!有种,竟然真的没走!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
本以为这次应该万无一失了,没想到他刚说完这话,就听楼上有人喊道,“慢着!”
洪玉成恼恨的往二楼看去,又是谁这么不长眼,这个时候敢阻止他?
和范渐辉一起来酒楼的人惊讶的看着范渐辉起身往楼下走去,他们连忙追了上去,范公子要去干嘛?这个洪玉成可不好惹。
孟疏平也十分诧异,【诶?他这是要干什么?下去干架吗?可是对方那么多人,他好像打不过吧? 】
【难道说他想要以理服人?可他连孟疏扬都吵不过,不会被人家骂哭吧? 】
范渐辉拳头一握,你才被骂哭呢!看他怎么把洪玉成怼哭!
看范渐辉一脸愤怒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洪玉成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范公子啊,怎么,你要多管闲事?”
范渐辉也没给他好脸色,“我说洪玉成,这酒楼又不是你家开的,怎么,你想怎样就怎样,这么喜欢指手画脚,怎么不自己开一个?”
孟疏平兴奋,【就是就是,他就算想在自家酒楼看胸口碎大石也没人管,跑人家酒楼发什么癫啊? 】
【范公子上啊!拿出你找我茬的精神去杠他!撕起来!撕起来! 】
第93章
洪玉成凶狠的抬头向二楼看去,哪个不要命的,竟然还看起了他的热闹!
只是他扫视了一圈,也没看到哪个人说话,于是他只能将怒气发泄到范渐辉的身上,他瞪眼看范渐辉,“你脑子被驴踢了吧?本少爷的事,轮得到你管?”
虽说他们家里都有人在朝为官,但要是论势力,范渐辉家里可不如他家,所以他怎么也没想到,往常在他面前表现的十分客气的范渐辉,敢当着这么多人下他面子。
孟疏平又一次把头探出去, 【诶?这是在说范公子脑子不好,没事儿就去看看脑子,别在这儿狗拿耗子? 】
【不是我说他,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搞人身攻击啊?人家范公子这次开口挺客气的了啊,最起码比面对我的时候好多了,他怎么还不识好歹呢?给他脸了是吧? 】
本来还没那么气的范渐辉:“……”
洪玉成我看在往日认识的份上给你留面子, 你还真给脸不要脸啊?
而且第三次了,第三次被人说蠢了,孟疏平在心里说我也就算了,你洪玉成这脑子,有什么资格说我蠢?
他不禁恼怒道, “你脑子才被驴踢了呢,说我蠢,你才蠢好吗?还洪将军的儿子呢,这么大个人了,连三字经都背不好,你爹放你出来,是来咬人的吗?”
孟疏平忍不住感叹,【好家伙!这是真不聪明啊,怪不得范渐辉敢和他打嘴仗,敢情这是菜鸡互啄啊! 】
【不对,是菜狗互打,范渐辉骂他是狗呢! 】
范渐辉:“……”你才菜鸡互啄!
洪玉成拳头紧握,范渐辉这小子,说他蠢就算了,竟然还骂他是狗?他脸色铁青道,“哼!别以为你会做两首酸诗就有多聪明了,也不知道是谁,扎马步的时候摔个狗吃屎!”
孟疏平忍不住大笑,【哦哦哦!范渐辉上次还好意思嘲笑我,看来他的运动细胞也不怎么发达啊! 】
发现竟然被孟疏平看了笑话,范渐辉脸色涨红,十分尴尬,他恼羞成怒道,“那也总比你被狗追的掉进粪坑里强!”
孟疏平惊讶的瞪大眼睛,【嚯!没想到这人这么嚣张,还有这么糗的时候呢,哈哈哈,会说你就多说点! 】
洪玉成气的发抖,这个范渐辉,既然这么不给他留脸面,那就别怪他了,他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都好几岁了还没断奶!”
孟疏平吃惊:“哇哦!”
【撕!撕的再响一些!让我看看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
酒楼里其他人:“哇哦哇哦!”
本来以为他们要针锋相对打起来,没想到打起来是打起来了,不过是打起嘴仗来了,但不得不说,他们爱看!
范渐辉脸色难看,对洪玉成恼恨无比,他自认给洪玉成留了面子,既然洪玉成不珍惜,那也怪不得他了,他哼了一声道,“那也总比你十岁都还尿床强!”
“噗!”围观的其他人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他们神色古怪的看着洪玉成,知道了这样的往事,他们现在觉得这洪公子也没有那么可恨了哈哈哈!
洪玉成眉毛一竖,“范渐辉,你是存心要和我作对是吧?”
孟疏平激动,【打起来打起来! 】
范渐辉脸色不虞,“难道不是你先开始的吗?”
孟疏平继续,【打起来打起来! 】
洪玉成既生气又讽刺的看着他,“哼,说你蠢还真没说错,你现在和我作对对你有什么好处?”
只会让别人看他们的热闹!
要不是范渐辉身边跟着的人也有些来历,他不想一下子招太多人,早一拳头打上去了!
孟疏平有些失望,【诶?没打起来啊?看来这个洪玉成还是有点脑子的,虽然不多! 】
洪玉成气的发抖,难不成他还要继续打嘴仗,让这人看笑话不成?
范渐辉把头一抬,义正言辞道,“你当我阻止你是因为有什么好处吗?我单纯就是看不惯你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有病就在家好好治,跑到这儿来发什么癫?”
不高调的阻止洪玉成,他还怎么在皇上那里留下印象?对不起了,要怪也只能怪洪玉成刚好撞到他手里了!
孟疏平紧跟着在心里接话,【闲得慌呗,觉得全世界都得绕着他转呗!咋滴,所有人都是他爹,都得哄着他是呗? 】
“哈哈哈!”见他们两个公子哥对上,其他人也大着胆子嘲讽起来,“就是就是,他还好意思说人家多管闲事,那人家酒楼里愿意演什么就演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就是来耍威风的吧?这种少爷我见的多了,其实他们就是想找个理由找事儿,我们这等小老百姓又惹不起,还不是只能躲着他!”
“我看他是这里出了问题,病的不轻!”说话的人指了指头,一脸唏嘘。
洪玉成被众人气的脸色涨红,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范渐辉,“范渐辉!我看你是想找打!知道你这样骂我会有什么后果吗?”
他说这话本来是想威胁范渐辉,要知道他们的父亲可都在朝廷任职,得罪了自己,可不是简单一顿打就能放过的,他要和他爹告状,让这范渐辉的父亲丢官罢职!
到时候就算这范渐辉跪在他面前求情,他也不会轻易饶过他们!
不料他刚说完,就听到那讨人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骂他有什么后果? 】
【骂完他很爽算吗?哈哈哈,搞得我都想骂他几句了,唉,就是可惜,要不是这里人多,我高低得骂他几句。 】
江辞壑一乐,这话怎么就那么对呢?
再一次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洪玉成羞恼万分,他愤怒的扫视了周围人一圈,到底是哪个混蛋在拆他的台?不想活了是吧?
范渐辉乐的哈哈大笑,“我就骂你洪玉成怎么了?有本事你就来打我啊?你做的不对还不让人说了?我今天就告诉你!想要欺负普通老百姓,有我在那就不可能!”
要说别的时候他还没这么不顾忌,但现在皇上和王爷都在这里,他怕什么?他还怕做的不够,不能在皇上和王爷面前留个深刻的好印象呢!
至于洪玉成会事后报复,他们家也不是软柿子,由得洪玉成捏圆捏扁,再说了,洪玉成可不知道皇上也在这里,有皇上在,还能让他受迫害?
范渐辉身边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范公子今天这是怎么了?平常也没这么情绪激昂啊,难道是刚刚看表演太激动了?
孟疏平也十分惊讶,【哇哦,没想到这范公子平常看起来贱贱的,关键的时候这么正义呢! 】
【等等,洪玉成?他不会因为那个剧目里的恶霸少爷也姓洪,就不让人家接着演了吧?不会吧不会吧?他竟然这么脑残的吗? 】
洪玉成此时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气,他气急败坏的看向带来的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打!”
范渐辉也一挥手,“你以为我怕你啊?打就打!各位兄台上!楼上有人看着我们呢!”
其他人本来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出手,毕竟洪玉成带来的人是真不少,他们这些人身手又一般,可别单方面挨打了。
但是一听范渐辉这么说,立即就开始捋胳膊了,昭王殿下看着呢,便是不能给昭王殿下留下一个好印象,总不能留下一个畏畏缩缩的坏印象吧?
“范兄放心,我等必会助范兄一臂之力!”
“这等横行霸道之事,便是范兄不说,我也看不下去了!嚣张!太嚣张了!”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然有如此恶行!我等又岂能坐视不理?”
孟疏平兴奋的眼睛发亮,【哇哦,打起来了! 】
【啧啧啧,那个姓洪的怎么光放狠话不动手啊?还将军的儿子呢,他不会是个弱□□?真丢他爹的脸! 】
洪玉成拳头一握,对着范渐辉就挥了过去,说谁是弱鸡呢?他再怎么不济,好歹也是武将家的儿子,打一个范渐辉还是没问题的!
范渐辉被打的一懵,洪玉成你突然袭击,不要脸!还将军的儿子呢,就搞偷袭?
还有那个孟疏平,没事儿催什么催,嫌他打的太容易是吗?不过洪玉成要以为练过就可以占上风那就错了,看他绝招!
孟疏平瞪大眼睛,【嘶…他竟然使用猴子偷桃!我都没眼看了哦! 】
【哟哟哟,还有还有,这是什么扯头花打法?乱拳打死老师傅吗?你们这些读书人,打人的时候都这么花吗? 】
【哇哇哇,围观群众也很鸡贼啊,逮着机会就偷摸打一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范渐辉那伙人打的嘞! 】
洪玉成:“……”
他就说怎么有时候突然就挨一拳,原来这里的其他人也有份!他愤怒的再次挥拳,不管不顾打了起来。
正当多方人员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句,“官差来了!”
顿时,刚刚还在补拳的围观群众迅速后离,只留下洪玉成和范渐辉等人还在那里,孟疏平惊讶,“谁叫的官差啊?”
江辞壑看了他一眼,“我。”
孟疏平点点头,“哦哦。”
他接着往下看去,发现来的是武殿司的人,他们一来,就将洪玉成和范渐辉等人团团围住,“抓起来!”
洪玉成刚刚打架就已经耗费了很多力气,因此很容易就被人拧住了胳膊,他又疼又气,“你们干什么?知道我是谁吗?”
孟疏平好奇,【我还真的不知道诶,快说说,赶紧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
洪玉成立刻闭了嘴,休想!
第94章
孟疏平等了一会儿,也没听洪玉成说出自己的身份,他不由纳闷,【诶?怎么不继续说了?刚刚不是还挺嚣张的吗?哑巴了? 】
洪玉成恨恨的被官差押着往外面走去,别以为激他,他就会沉不住气了,他和范渐辉那蠢货可不一样!
不料他刚走到门口, 就听孟疏平的声音道,【不说就不说, 我还不能问别人吗?分分钟把你的身份搞明白了! 】
还没来得及愤怒,他就被人一把推出了酒楼的大门, 洪玉成奋力挣扎, “赶紧给我放开!信不信我让你们好看啊!”
押送他的那几人顿时哈哈大笑,随后他们手上一个用力,将洪玉成拧的鬼哭狼嚎,“我们现在就能让你好看!”
想威胁他们,也不看看他们是干什么的。
洪玉成气的要命,敢这么对他,这些人给他等着!
不过和洪玉成相比,范渐辉等人的待遇就好多了, 当然, 主要也是因为他们比较配合。
等洪玉成和范渐辉等人被武殿司的人押到衙门时, 彭伯山就一个感觉,头疼!
往常两个公子哥斗殴就已经够麻烦的了,这次倒好,一群公子哥斗殴,等他们的爹来了,还不知道吵成什么样呢!
他一脸为难的看着一同而来的凌风, “凌护卫,王爷他还有什么其他的交待吗?”
凌风看了看左右,然后用手挡住嘴小声道,“彭大人,王爷让我过来,是特意让我提醒您,这洪将军的儿子在酒楼生事时,皇上和几位大人也在。”
彭伯山惊讶,莫非是皇上让人把他们抓起来的?
罢了,先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再好吃好喝的把他们关进牢里就是了,等他们吵出个结果再说。
……
听闻自家儿子被抓了,洪达气的一拍桌子“什么?玉成他和别人打架斗殴被关了?你们没让人把他放了?”
这个彭伯山,不会这么点面子都不给他吧?
来报信的下人道,“和他打架的是范大人和其他几位大人家的公子!”
洪达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范良他儿子吃错药了?走!我们去衙门看看!”
然而等他到了衙门后,却没把洪玉成带出来,彭伯山故作好心的告诉他,“洪将军,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实在是令公子打架的时候,皇上和诸位同僚也在,而且他们险些被令公子冲撞了,你说我能轻易放人吗?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人在牢里好好照顾令公子的。”
洪达一惊,什么?冲撞了皇上?这臭小子,怎么这么没眼色?他感激的对彭伯山道,“多谢彭大人提醒,犬子还要麻烦彭大人照顾了。”
彭伯山客气的笑道,“好说好说。”
用同样的办法糊弄住范良等人后,彭伯山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将他们都打发走了。
从衙门那里离开后,洪玉成就急匆匆的往皇宫赶去,只是等他到了以后却被告知,皇上现在不在宫里,他十分无奈,看样子,也只能到明日早朝之后再单独去见皇上了。
第二天,又到了孟疏平上早朝的日子,他一大早就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往皇宫内走去。
因为乾祐帝特意吩咐过了,所以这次他到了之后,就和之前一样,站到了门边的位置。
不过这地方虽然比外面是暖和多了,但由于在乾祐帝的眼皮子底下,打瞌睡也没办法像往常那样明目张胆了。
孟疏平熟练的低头把眼睛眯上,【哈欠,还是好困啊,我眯一下,不睡着总可以吧? 】
乾祐帝不爽的看了孟疏平一眼但没揭穿,他气哼哼的在心里想道,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哪来的这么多觉,他怎么在哪儿都能睡得着?
和其他大臣商讨了几件要处理的事后,乾祐帝就问下面的臣子,“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事要奏?”
这时,郑迁站了出来,“皇上,臣有本要奏!”
乾祐帝看向他,“郑御史有何事要奏?”
“回皇上,”郑迁抬高声音,大声道,“微臣要弹劾洪将军!”
孟疏平唰的一下睁开眼睛,瞬间精神起来,【什么什么?又有热闹可以看了?咦?这个洪达是谁?不会就是洪玉成他爹吧? 】
乾祐帝无语的看了一眼孟疏平,这臭小子,怎么一听到有热闹可看,就这么激动?
江辞壑也忍俊不禁,原来孟疏平竟然没睡着啊,他见这小大胆半天一动不动,还以为人已经睡着了呢!
洪达不慌不忙的从队列中站了出来,他一猜就知道,估计是因为昨天他儿子的事,但他并没有急着辩驳,而是垂着头,非常沉着。
毕竟就这么点小事儿,就是被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就是一顿训斥罢了。
孟疏平探头往前看去,【哇哦,这个洪达可厉害了,听听江辞壑是怎么说的,二十岁当上御前侍卫,三十岁平定边疆暴乱,之后一路直升,被皇上倚重! 】
【唉,就可惜,连自家儿子都教不好,你说说,不但人品差劲,连打架都打的那么磕碜! 】
洪达一愣,随即便是一怒,他能不能教好儿子,关外人什么事?这究竟是哪个官员这么无礼,在这里大放厥词?
乾祐帝赶紧压住上扬的嘴角,他问郑迁,“郑爱卿要弹劾洪爱卿何事?”
郑迁一脸严肃道,“皇上,听闻洪将军的儿子在京城横行霸道,仗势欺人,昨日更是因酒楼里演出的剧目不合他意,便带着众多下人在酒楼闹事,此等行径,极其恶劣!而洪将军明知自己的儿子行为不妥,非但不加以管教,反而依仗自己的势力,处处袒护!这样的德行,如何堪为将军一职?”
洪达冷静道,“皇上明鉴,微臣侥幸得皇上看重,自然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懈怠,许是公务繁忙了些,在儿子身上投入的精力就少了些,说实话,微臣都已经许久没好好和儿子相处过了,也是第一次得知,他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请皇上放心,微臣回去一定会对儿子严加管教!”
其余人佩服的看着洪达,瞧瞧,人家洪将军就是会说话,这话一出,谁不觉得洪将军一心为皇上效力才忽视了自己的家人,就是皇上,也没法过多苛责,反而还要夸赞洪将军一心为朝廷办事!
洪达的心中微微得意,就算他儿子行为不妥,但这么一说,皇上难道还真好意思怪罪他?
不料他刚这么想,就听刚刚那声音道,【嘶…】
【我就说皇上这么压榨人肯定不行吧?你看看,这不就被人抱怨了?洪将军这是在怪皇上,老东西!要不是你老给我安排那么多活儿,我至于连教儿子的时间都没有吗?你倒是可以天天见到儿子,不知道我有多久没见儿子了吗?还好意思让我解释,我告诉你,我儿子变成这样,这责任有你的一半! 】
乾祐帝本来还觉得对洪达有些亏欠,但一听这话,就瞬间面无表情起来,他有那么压榨人吗?
注意到乾祐帝神色不对,洪达浑身一寒,他连忙补充道,“当然,微臣也的确是对儿子有些忽视,微臣以后一定改正。”
孟疏平想完,又觉得疑惑起来,【哎,不对啊,这朝中又不是只有他一个重臣,他忙,人家难道就不忙吗?怎么人家就能把儿子教好啊? 】
【哦哦哦,我懂了!他这是在吹捧自己的同时,还要顺便拉踩一下其他大人,我全身心为朝廷办事,忙的连家都顾不上,你们各位大人倒是闲的有空在家逗孩子! 】
【啧啧啧,真是个老狐狸啊!一番话,不但捧了自己,踩了别人,而且还把过错都推到了皇上身上,让皇上内疚、自责,自然而然就不好怪罪他了嘛! 】
“皇上!”刑部尚书曹介当即不满的站了出来,“洪将军这话的意思是指责,我们没有一心为朝廷办事,每日闲的在家带孩子吗?”
户部尚书也站了出来,“皇上明鉴!要论公务,我等的公务丝毫不比洪将军的少,怎么微臣的儿子就没长成这个德行?”
范良本就对洪玉成打了自家儿子而十分不悦,此时更是耍了一个小心机,“皇上,同样为朝臣的儿子,洪将军的儿子欺压百姓,仗势欺人,微臣的儿子范渐辉却能够站出来维护百姓,心怀正义,总不能说微臣没有为朝廷效力吧?”
还有其余儿子参与打架的大臣也站了出来,“正是正是,难不成这整个朝堂,就你洪将军忙?就你洪将军一心为朝廷办事吗?”
“老夫就是病的起不来床都要坚持处理公务,难道说老夫就不兢兢业业了?那老夫的儿孙怎么就这么出息?”
洪达张口结舌,他本来还想先告罪一番,再慢慢反击回去,没想到刚吿完罪,就被人怼的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他脸色难看,都是那个臭小子!要不然也不会冒出这么多人来和他作对!
他扑通的一下跪了下去,“皇上!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微臣的意思是说,微臣的儿子还小时,微臣便常常奔赴战场,很少有时间顾及儿子,不瞒皇上,就是微臣底下的将士,都要比儿子和微臣的关系要来的更亲密些!”
孟疏平瞪大眼睛,【嚯!这么点小事儿,他竟然还威胁起皇上来了!他这是在说,老东西!听到了吧?我手底下的将士可是都唯我是从,别以为你是皇上,就能指挥的动他们了,你要是敢为难我,信不信我造反给你看? 】
第95章
乾祐帝嘴角一抽,虽然知道孟疏平是在瞎逼逼,但让他这么一说,怎么还感觉挺有道理?
洪达却被孟疏平这话吓的出了一身冷汗,他悄悄的觑了觑乾祐帝的神色,然而什么都没看出来,他不由在心里怒骂,这小子能不能别再危言 耸听了?他就没见过这么会扯的人!
他重重的磕下头去,“皇上!微臣教子无方, 微臣知罪!请皇上责罚!”
他单纯就是想避重就轻,好减轻身上的责任而已啊!有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吗?
他现在不推卸责任行了吧?他承认是自己没管教好儿子行了吧?那个臭小子能不能赶紧闭嘴啊!
见洪达刚刚还不慌不忙,然而才过了这么一会儿就变得这么老实,孟疏平十分疑惑, 【诶?他怎么突然就认怂了? 】
【哦哦哦,我懂了!这肯定就是他的策略!先用武力震慑皇上,再假装低头认个错!老东西,怕了吧?怕就对了!识相的就顺着台阶赶紧下吧!要不然你这江山,就别想坐稳了! 】
【啧啧啧,怪不得他儿子也这么嚣张,敢情这是遗传啊! 】
户部尚书陈大人和曹介几人十分幸灾乐祸,哎呀,还好他们的权力没有那么大,要是他们处在洪将军这个境地,啧啧,要惨喽!
洪达暗暗磨牙, 想把这说话的人生撕了的心都有!
不过他的灾难不止如此,因为此时,郑迁又再度站了出来, “皇上!微臣的话还没说完,您知道洪将军的儿子为什么要阻止剧目演出吗?因为那些演出来的事,都是洪将军的儿子曾经作过的恶!”
“他为了把自己的别院扩大,就让人把住在宅院附近的百姓赶走,导致他们大冬天的流离失所,还威逼利诱平民女子入他府中,若是人家不从,就断人生计!此等行径,令人发齿!望皇上明察!”
孟疏平震惊,【哇哦!怪不得他不让人家表演,原来是怕他做的事被传出来啊!咱就是说,他们父子俩这么嚣张,原来也知道怕的吗? 】
洪达气的脸色涨红,他愤怒的看向郑迁,“郑迁你血口喷人!我看你就是因为上次我害你出了丑,你就对我怀恨在心吧?”
孟疏平一脸赞叹,【哟哟哟,瞧人家这说话的艺术,直接把公事变为私怨了,他是会转移矛盾的。 】
但郑迁并没有被洪达带偏,他不紧不慢道,“若是洪将军的儿子本身没问题,那便是我想找茬也无处下手,可事实却是洪将军的儿子整日在京中仗势欺人,欺压百姓,引得大部分人都在背后里对他破口大骂!”
孟疏平疑惑,【不应该啊!怎么就大部分人都骂他了? 】
乾祐帝奇怪的看了孟疏平一眼,这臭小子不是挺嫉恶如仇的吗?怎么这次反而为洪达的儿子抱不平了?
然而下一刻,他就听孟疏平在心里道,【那小部分的人是没嘴吗?他们怎么不骂? 】
“噗!”乾祐帝差点笑出声来,他赶紧正襟危坐,重新恢复严肃的表情。
洪达被孟疏平气的浑身发抖,他正要开口,又突然有所顾忌,若再让这人说下去,搞不好皇上还真觉得他功高震主,到时他也得搭进去。
于是他砰的一下把头磕了下去,再起来已是声音哽咽,“皇上恕罪!微臣公务繁忙,实在是不知犬子竟做了这些事,还请皇上看在微臣这么多年辛劳的份上,饶过犬子这一次吧。”
孟疏平十分震惊,【哇哦,他这是哭了吗?厉害啊!难不成他们这些大臣,都会一秒落泪吗?佩服佩服! 】
户部尚书陈大人等人:“……”
这话可不兴瞎说,他们才不像洪达这么有心机!
孟疏平挠了一下脸颊,【诶?可是皇上的儿子犯了错也关到牢里了啊,他不会是觉得哭一哭,皇上就能够赦免他儿子的罪名吧?咋滴,他儿子比皇上的儿子还特殊? 】
洪达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差点哭不下去,他努力忽视孟疏平的声音,继续道,“等微臣回去,肯定让他把那些侵占的民宅都还回去,至于那些女子,既是已经入了府,便让犬子对她们负责,都纳为妾室,以后也一定好好对待她们。”
孟疏平无语,【合着便宜都让他们占了是吧?长得不怎么样,想的倒是挺美!怎么?占够了便宜还不够,还想接着占?他怎么这么无耻啊? 】
乾祐帝也觉得洪达这话说的太没诚意了,他板着脸道,“孟爱卿!”
孟疏平一愣,立刻站了出来,“是。”
【好端端的他叫我干嘛?不会又给我找麻烦吧? 】
乾祐帝唇角扬起,“你说说,他这种情况该如何?”
哼,你不是说太便宜他们了吗?那朕现在让你说,你还有意见了?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孟疏平浑身僵硬,他忐忑道,“回皇上,微臣、微臣认为他们应该给大量补偿!”
【没有什么是银子摆不平的,如果有,那就是银子不够多!建议狠狠的让他们出一下血,用来补偿那些被迫害的人! 】
洪达立刻松了一口气,他连忙道,“应该的应该的,微臣回去就准备银子。”
他以为这小子有多正义呢,原来也不过如此,但这样也好,能付些钱就解决他儿子的问题,没什么不值的。
不料他刚说完,就听孟疏平又道,“至于洪将军的儿子,那就按律判吧。”
洪达不可置信的看向孟疏平,“我儿子还要判刑?”
刚刚这小子不是还说,没有什么是银子摆不平的吗?他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孟疏平还觉得不可思议呢,“当然要判了呀!”
【他不会觉得给了钱就万事无忧了吧?还是手握军权的将军呢,他怎么这么天真啊?给了补偿又不代表他儿子没犯罪,要真的钱能摆平一切的话,那还要法律干嘛啊? 】
【不是我说他,怎么老是有人会认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啊?现在出钱倒是出的大方了,那当初抢人家宅子的时候,怎么就那么扣扣索索的呢? 】
【花着剥削老百姓得来的钱还这么嚣张,看我不坑死他! 】
他愤怒的看向乾祐帝,“皇上您看!当着您和各位大人的面,他都敢公然挑衅大楚的法度,我看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只是想尽快平息这件事!”
【罚他!狠狠的罚他!当爹的法律意识都这么淡薄,也怪不得他儿子视法律于无物了! 】
洪达的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小混蛋你反复无常!
江辞壑努力压住上扬的嘴角,如果真以为能听到孟疏平的心声,就能判断他的想法的话,那就错了哈哈哈。
见孟疏平吓的声音都发颤了,还勇于直言,众大臣觉得自己也坚决不能输,他们纷纷附和,“就是就是,洪将军,知道你爱子心切,但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视国家法度于无物啊!”
“洪将军,这刑罚岂能用金钱所收买?要都这样,那岂不是乱了套了吗?”
“我刚刚就想说了,要真像洪将军那样,把人抢回去,就白得一个妾室,那咱们家的女儿,还敢出门吗?洪将军你做白日梦呢?”
“无耻!无耻之极!老夫怎么会与洪达这样的人同朝为官?”
“皇上!当着您的面他都敢这么理直气壮,我看他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
“嚣张!太嚣张了!洪将军不会是自恃功高,就无所顾忌了吧?”
见这么多人联合起来围攻他,洪达十分憋屈,“皇上,微臣冤枉!微臣绝没有那样想!”
范良冷哼一声,“洪将军平日里就自视甚高,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呢!”
他是没有这洪达的官位高,但再怎么样,洪玉成也不该对他儿子说打就打,更何况还有其他同僚的儿子,他们岂会放过这落井下石的机会?
乾祐帝咳了一声,将众人的话止住,“既然如此,那这桩案子就交于孟爱卿审问,三日后给朕结果。”
孟疏平瞪大眼睛,【啊这?我就说他得给我加活儿吧!可恶啊!早知道我上次拍他马屁的时候就用心一点了! 】
乾祐帝一瞅他,“怎么?你不乐意?”
孟疏平面无表情道,“乐意,乐意。”
【就知道欺负我不敢反抗他是吧?他要是再这样欺负我,信不信我还不敢反抗啊? 】
“噗!”江辞壑忍俊不禁,这狠话放的是有点狠。
乾祐帝也是一乐,这小子,每次说话都这么逗,不过等他再看向洪达的时候,脸上又恢复了严厉的表情,“洪达,既然你觉得太忙了,那朕就好好放你一个假,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家休息吧,顺便再把家里的事好好料理一下,省得再次再管不住家人。”
洪达身形一颤,知道乾祐帝这是对他十分不满了,他喉头动了动,艰涩道,“微臣遵旨。”
下了早朝后,孟疏平正要离开,就见洪达快步往外面走去,经过他的时候,还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孟疏平无语,【哟呵,他还敢冲我摆脸色了?忘了他儿子现在落到我手里了?信不信我给他儿子判重刑啊? 】
洪达一个激灵,立刻停下了脚步,他咬牙回头,并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走向孟疏平,“孟员外郎,不好意思啊,方才太着急了,也没注意是你,你不会怪罪我吧?”
孟疏平没想到洪达会突然转回来,他惊慌的摇摇头,“不会不会。”
【我说,笑不出来就别勉强了,笑的可真难看!不过我刚刚在早朝上告了他一状,他不会还要记恨我吧?有点点心虚怎么办? 】
第96章
洪达的表情一僵, 又很快恢复自然,他强颜欢笑道,“孟员外郎, 我有一些问题想和你了解, 不知用完早膳后,可否等我一下, 我们顺路一道走?”
他们上完早朝后,一般是要在宫里用完饭再出去的, 如果不是官员要按座位入座的话,洪达都想和孟疏平坐一起了。
一来他虽然恨孟疏平恨的不行,但他儿子现在落到了孟疏平的手里,他不得不想办法和孟疏平把关系搞好一些,二来他也是想了解一下他儿子到时候会有什么刑罚。
见众人的视线都若有若无的飘向这边,孟疏平浑身紧张,他连忙拒绝, “我、我们不顺路的,还是算了吧。”
【啧啧啧,不愧是能做到大将军的人,这表情管理,比好多演员都强多了,他们这些朝中大臣,掌握的技能都这么多吗? 】
【不过他是不是缺心眼儿啊?这么多人都在呢,就直接来找我,这不是直接告诉人家他要走后门吗?那我到时还说的清楚吗? 】
户部尚书陈大人和刑部尚书曹介:“……”
放心吧,就你这么会得罪人的人,就是你直说你徇私了,我们也没人信!
洪达一恼, 你才缺心眼儿!但因为有求于人,他还是忍住了心中的不虞,他干笑一声道,“哈哈,不顺路就算了,孟员外郎,那我就先走了。”
孟疏平松了一口气,“好的。”
洪达转身离开,往外面走去。
看来,他还是应该私下里找个时间见见孟疏平,便是不能让他儿子赦免,尽量减轻一下刑罚也行。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孟疏平十分忧愁,【可恶啊!皇上他给我加活儿就算了,他怎么还老把这种棘手的事儿交给我去办啊?那我要是没顺人家的意,人家报复我怎么办? 】
江辞壑一笑,现在才想起这个,不觉得晚了吗?他几步走过来,然后一弹孟疏平的脑门儿,“发什么呆?”
孟疏平立刻对他怒目而视,“你弹我干嘛?”
江辞壑一本正经道,“就是提醒你一下,人都快走光了。”
孟疏平一看,果然如此,他干咳一声,“那我们走吧。”
本来孟疏平上早朝,是应该和其他人一起吃饭的,不过江辞壑知道他不习惯和一堆不熟的人吃饭,便叫了他过来一起,两人一道在单独的房间吃。
孟疏平吃到一半,突然想起来,【等等,这不是现成的大腿吗?有王爷护着我,就算其他人想报复我,也应该好好掂量一下吧? 】
【那我是不是要好好巴结他?唉,不过怎么巴结啊?我这也没经验啊! 】
江辞壑唇角一翘,那他倒要看看,孟疏平打算怎么巴结他了。
不过下一刻,他就听孟疏平想道,【算了,我不得罪人就是好的了,还巴结人,想什么呢?能不能不要高估自己了? 】
江辞壑微微失望,孟疏平怎么不巴结一下呢?说不定巴结他以后,他就有机会笑话这小大胆了啊!
孟疏平丝毫不知江辞壑的想法,他回到衙门之后,就开始着手调查洪玉成之事,主要是把那些受害者找出来,再记录一下他们的口供,这一看之下,他就发现,被洪玉成霍霍的人可真不少。
等他办完一天的公务之后,刚走出衙门没多久,就被人拦住了,“孟大人,我家老爷在酒楼订了雅间,特意让我来请您过去一叙。”
孟疏平十分惊讶,好端端的谁会突然请他吃饭啊?他也没认识那么多人吧?他好奇道,“你家老爷是谁?”
来人的脸上露出有些骄矜的神色,“我家老爷正是洪将军。”
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之后,孟疏平立刻摆手拒绝,“抱歉啊,我回去还有事,今天就算了。”
他和这个洪达又不熟,做什么要去和这人一起吃饭啊?而且想也知道,就是为洪玉成的事儿。
不料他刚走出一步,就又被那人拦住了,“孟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您这样,是不是太不把我们家老爷放在眼里了?”
说什么有事,这分明就是托词,要不然怎么一开始不说有事,一听是他家老爷来找,就立马找借口?
他们家少爷是犯事儿了,但他们家老爷可还好端端的呢,这孟疏平这么下他家老爷的面子,就不怕得罪他们家老爷?
孟疏平茫然,“是啊!”
【不去饭局就是不给他们面子了?他们怎么这么脸大啊!不是我说他,他们家老爷算老几啊?凭什么让我给他面子,求人办事儿还这么拽,我欠他的啊? 】
倪雄一愣,他怎么没见到孟疏平开口?难不成刚刚后面的话是腹语?不过很快,他就恼羞成怒起来,他就那么一说,孟疏平还真敢那么答啊!
但他还记得此行来的目的,意识到孟疏平和其他的低品级小官不一样,这人大概吃软不吃硬,于是他立刻转换了态度,“孟大人,还请您不要为难小的好吗?要是请不到您过去,我家将军肯定饶不了我的。”
“啊?这样啊,”孟疏平十分同情,“那你多保重啊。”
【不是,什么叫我为难他啊?为难他的分明是那个洪将军好吗?怎么还怪到我头上来了?真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
【饶不了就饶不了呗,关我什么事?他不会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心里愧疚然后去赴什么鸿门宴吧?我还巴不得他被那个洪将军打一顿呢,变脸都这么快,一看就是那人的狗腿子! 】
倪雄咬牙,这个孟疏平,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一般人听到他这么说,就算不去,至少也会安慰一下人吧?
他当即收起脸上客气的笑容,语带威胁道,“孟大人,你确定不去吗?”
孟疏平也懒得理这人了,“不去。”
【他们这家人都脑子抽风了吧?说了不去就不去,怎么就听不懂呢?竟然还敢威胁我了,我看他们是不想洪玉成出来了! 】
他直接绕开倪雄就要走,倪雄一急,还要再拦,兴来和家跃立刻挡在他面前,“干什么干什么?这儿离刑部还没多远呢,你要是再敢凑上来,我让人抓你啊!”
被他们两个挡着,倪雄无法再接近孟疏平,便只好恨恨的瞪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去。
没多久,他就去了洪达所在的酒楼,见他独自一个人过来,洪达有些失望,“怎么,没把人请过来?”
倪雄压抑着怒气道,“老爷,那个孟疏平实在可恨,我一说是您请他过来,他立刻就说有事,而且他还说,他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现在是您求他,他怎么着都不为过。”
一听这话,洪达就是一怒,他一拍桌子,“他当真如此说?”
倪雄气愤道,“当然如此!老爷!我不过就是按您的命令去请他过来,他不过来就算了,还要让人来抓我!哼,要不是少爷的事儿还要靠他办,我岂会忍气吞声?”
洪达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官,竟然猖狂至此!他以为他这么嚣张,能走得了多远吗?”
他愤怒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哼!要不是玉成落在了他手里,我又怎么会被他这样羞辱?”
倪雄看了他一眼,“那老爷,现在该怎么办?”
洪达狠狠的用拳头捶了一下墙,“罢了,明日我亲自去见他!等玉成的事儿解决了,再收拾他不迟!”
倪雄的眼中闪过一丝快意,“老爷英明。”
于是第二日,孟疏平刚把各种资料准备好,就听到有人来报,“孟大人,洪将军过来了。”
孟疏平有些烦躁,“不见。”
【怎么又是他啊?没完了是吧? 】
不料他刚说完,就见洪达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孟员外郎可真是个大忙人啊!”
孟疏平无语,【知道我忙还来打扰别人,他有没有公德心啊?而且还将军呢,他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 】
洪达被这话气的火冒三丈,要不是孟疏平不肯赴他的约,他至于直接到这儿来吗?饭桌上谈不是更合适?
只是想到今天的目的,他只能忍下怒气,露出一个客气的笑,“昨日请孟员外郎吃饭,孟员外郎不肯赏脸,我便只好直接来这儿了,孟员外郎不会怪我唐突吧?”
孟疏平不高兴道,“会啊!”
【知道唐突他还过来?他到底是情商低啊还是根本不考虑他人想法啊?还好意思说昨天,别说我和他不熟,就是我和他熟,都已经下班了,谁还想再去参加社交啊?他以为所有人都要围着他转吗? 】
洪达一噎,一般人不都会说些场面话吗?怎么这个孟疏平,就一点都不会拐弯的?
不过他爬到今天这个地位,脸皮自然早已修炼的十分厚了,他只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哈哈,孟员外郎可真会说笑。”
孟疏平不爽的看了他一眼,【所以说他到底想干嘛?能不能干脆一点儿?没见我正忙着呢? 】
见孟疏平不耐烦,洪达赶紧道,“孟员外郎,不知我儿子这样的情况,会判一个什么样的刑罚呢?”
虽然挺讨厌这洪达的,但孟疏平倒不至于在这点小事儿上隐瞒洪达,他诚实道,“我也不知道呢!”
然而洪达却以为孟疏平是刻意不告诉他,他心中怒极,表面却依旧面带笑容,“孟员外郎,我们家玉成虽胡闹了些,但应该不会做出那种欺压百姓的事,许是有下人欺上瞒下,将玉成蒙在鼓里,还请孟员外郎好好调查,还他一个清白。”
见洪达说话的同时,还将一张纸推了过来,孟疏平疑惑,“这是什么?”
洪达微笑,“这是京中的一处地契,洪某也没有别的诉求,只希望孟员外郎能够秉公办理。”
第97章
孟疏平十分震惊, 【啊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行贿吗?不行不行,我可要控制住我的表情,千万别露出没见识的眼神! 】
【但我真的很好奇诶,也不知道这个宅子到底值多少钱,京城的宅子,怎么说也应该有个几千两吧? 】
洪达心中得意,他就说嘛,哪有人能不爱银子的?他还当孟疏平真那么正直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然而一想到他昨天特意请孟疏平过来却被拒绝,洪达就觉得怒火中烧, 这个孟疏平, 不过是一个七品小官, 架子竟这般大, 如此猖狂,早晚有他跌倒的那一天!
他掩饰好心中的不屑,胸有成竹道, “孟员外郎恐怕不知道,以这座宅子的地段、用工用料,少于六千两那是买不下来的。还请孟员外郎将这宅子收下,洪某也没别的要求,只希望我儿子的这桩案子,孟员外郎能够处事公道,莫要让我儿子被冤枉了。”
孟疏平连连拒绝, “使不得使不得。”
洪达自以为孟疏平是在和他客套, 他心中一定,正要说话,不料下一刻, 他就听孟疏平的声音道,【他不会是担心我会故意针对他儿子吧?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就算我没有故意针对他儿子,他儿子的罪名也是死死的! 】
【唉,他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他儿子都做了些什么啊?竟然还说他儿子被人欺上瞒下,我看是他被儿子欺上瞒下吧? 】
【哈哈哈哈哈,也不知道他儿子要是知道自己爹花钱让人给自己判罪,会是个什么心情! 】
洪达一哽,这小子怎么这么憨,是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吗?他什么时候说让这小子给他儿子判刑了?他是让孟疏平把罪责推到下人身上好吗?
他深吸一口气,“孟员外郎,我就直说了吧,我儿子做没做那些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的结果一定要是下人做的。”
孟疏平恍然大悟,【哦哦哦我懂了,原来他是让我把罪责都推到下人身上,给他儿子脱罪啊!不是我说他,就不能把话说的明白一点吗?非得拐弯抹角的,难不成我受个贿,还要做个阅读理解吗? 】
洪达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儿,要说奇葩,孟疏平才奇葩,这种事儿有必要说的那么明白吗?人家谁不是一暗示就听懂了啊,也就这小子傻成这样!
他忍住对孟疏平的无语,问孟疏平道,“现在孟员外郎明白了吧?”
孟疏平诚实的点头,“明白了。”
【不就是要收买我,让我徇私枉法吗?怪不得他那天说给钱说的这么轻松,你看看,都能给出那么多赔偿了,还有这么多钱可以行贿,那他手里剩的钱一定更多吧? 】
【都有钱成这样了,他儿子还好意思剥削百姓,这么没良心,看我不讹死他! 】
孟疏平摆出一副不满的表情,“你就给这点?”
洪达被孟疏平气的火大,“孟员外郎还想要多少?”
给一个价值六千两以上的宅子就已经不少了,这小子不要太贪心!
因为没办过这样的事儿,孟疏平心虚的不敢对上洪达的眼睛,他小声道,“那当然是多多益善了,最起码给五万两吧?”
“五万两?”洪达惊愕的看着孟疏平,“孟疏平,你是不是太狮子大张口了?不过是让你帮个小忙,有必要要这么多吗?”
孟疏平不解道,“多吗?”
【我看是他太抠吧?五万两就能换他儿子免罪,他竟然还舍不得?这到底是不是他亲儿子?那我到时候就告诉他儿子,洪将军宁可要五万两,也舍不得给他儿子脱罪! 】
洪达差点没忍住骂出来,见过贪心的,没见过这么贪心的,孟疏平这辈子是没见过钱吗?
他冷着脸道,“孟员外郎,给你价值六千两的宅子已是不少了,你若是不满意,再给你加上几千两也无妨,可五万两是不是太多了?别忘了你一年的俸禄才有多少!”
经洪达这么一提醒,孟疏平也反应过来了,“是哦!”
【我一年的俸禄是三四百两,他六千两就想让我冒着丢官做牢的风险帮他办事儿,这么会算计,他干脆去当账房得了! 】
他不高兴道,“你不愿意就算了,嘲讽我干什么?我又没逼你。”
【说到底不就是五万两比他儿子重要吗?自己舍不得怎么能怪到别人头上?竟然还好意思嘲笑我俸禄少,他有钱就了不起啊?还不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 】
【算了,不给就不给吧,反正他的儿子受罪我不心疼。我这就去皇上面前告一状,说他教唆我欺君,看皇上火大不火大! 】
洪达怒不可遏,买卖不成仁义在,这小子不答应就算了,有必要去皇上面前进谗言吗?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他咬牙切齿道,“行!给你就给你!不过我今天没带那么多银子,改日我再给你送过来!”
哼,别以为他的银子就那么好拿了,就是拼着贿赂孟疏平的事爆发出来,他也要让孟疏平丢官!
他气急败坏的把地契收到袖子里就要起身离开,不过他刚站起来,就听孟疏平道,“哎,你怎么又把地契拿走了?”
洪达气的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他将地契重重的甩在桌上,“告辞!”
这么贪心,怎么不撑死他?
见洪达的身影彻底离开,孟疏平这才拿起地契,仔细的看了起来,你别说,这宅子还真挺值钱的。
等他忙完后,一定要和皇上说,这洪将军手里的钱特别多,赔偿的钱还能再加点!
又处理了一些事情后,孟疏平就准备前往审讯厅,把洪玉成这桩案子审了。
很快,洪玉成也被带进了审讯厅,尽管已经成为阶下囚,但因为听他爹说,这个案子的主审官已经被他爹收买了,所以洪玉成的态度还算镇定。
见洪玉成被带过来,孟疏平一拍惊堂木,“洪玉成,这强占、强占民宅,强抢民女的罪,你认是不认?”
洪玉成嗤笑一声,“我又没有做,为什么要认?”
这到底是哪儿来的小结巴?话都说不利落,竟然还审案子?他爹也太夸张了,就这样一个人,还不可小觑?
孟疏平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不是,他这是在嘲笑我吗?他是不是坐牢坐傻了?都已经成为阶下囚了,他得意个什么劲儿啊?得意自己坐牢了,得意自己犯的罪大? 】
他不悦道,“好吧,抗拒从严,抽他鞭子!”
【他不是喜欢抽别人鞭子吗?那就让他也尝尝,被抽鞭子的滋味儿! 】
洪玉成惊愕的抬头看孟疏平,“你竟然说要抽我鞭子?我没听错吧?”
而且这小子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孟疏平疑惑的看着他,“没啊!”
【他耳朵是不是不太好?还要我再强调一遍吗? 】
见两边的差役还真的就要过来抽他,洪玉成恼怒道,“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爹什么话,这么出尔反尔,就不怕我爹过来找你吗?”
孟疏平茫然道,“我答应你爹什么了?”
【我只说让他爹给银子,可没承诺帮他脱罪吧?他们怎么这么想当然啊!再说了,那银子也没给我啊,还想空手套白狼是吧?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
洪玉成急了,“我爹不是说给你银子吗?你不帮我就算了,怎么还能对我动私刑?”
孟疏平无语,【什么叫私刑啊?我这是光明正大的动刑,他抽人鞭子才叫私刑呢,做出那种事还好意思让我帮他,他怎么脸这么大啊? 】
他又是拍了一下惊堂木,“诬陷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洪玉成被鞭子抽的嗷的一声叫了出来,他龇牙咧嘴道,“狗官!你竟然骗我们!要是我爹知道了,绝饶不了你!”
孟疏平看他一眼,【哟呵,还敢骂我了?那我要不要给他鞭子上沾点盐水啊?嘶…据说这样打可疼了呢! 】
洪玉成一个激灵,瞬间闭嘴,他此时才深刻的意识到,现在他和之前可不一样,在刑部,就是孟疏平把他打死,也没人为他撑腰。
见洪玉成老实了,孟疏平还觉得奇怪,【诶?他怎么突然不叫嚣了?这样我还怎么有理由继续打他?讲真,既然他都已经看出我要打他了,就不能识相一点、配合一下吗?就非得和我作对? 】
洪玉成差点吐出一口血来,这小子都狠了心要打他了,竟然还想让他配合?怎么这么无耻啊?
眼看着再打他身上就要开花了,他气怒道,“哪有你这样审案的?就算你认定我有罪,也应该拿出证据来吧?”
“有、有啊,”孟疏平拿出一摞口供,“这不就是吗?要证人的话,也、也有,等你鞭子抽完了,再叫他们进来。”
洪玉成气的七窍生烟,“既然能直接审,那你干嘛非得要打我?”
孟疏平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我单纯就是看不惯你,想打你。”
看着孟疏平那满脸歉意的表情,洪玉成都快被气晕了,有你这样道歉的吗?你这是道歉还是挑衅?
他用力挣了一下,却疼的浑身都疼,“嘶…狗官!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和这个孟疏平无冤无仇,就算这人秉公办事,也没必要这么对他吧?
孟疏平客气的问道,“我想让你认罪呢,可以配合一下吗?”
【不配合的话,那就只能用刑了啊,反正对这种人用刑,我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谁让他不做个好人呢? 】
旁边的小吏和差役佩服的看着孟疏平,这孟大人也太厉害了吧?看起来挺客气的,做事这么凶,还好他们没和这孟大人作对。
心知这孟疏平就是要折磨自己,不认罪的话,也就是被折磨的更多,洪玉成咬牙,“行,我认行了吧?”
第98章
孟疏平十分失望, “行吧。”
【他怎么这么快就认罪了啊?我还没打够呢!还将军的儿子呢,骨头这么软,真丢武官的脸! 】
他问洪玉成, “那你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恶事?”
若不是被人押着,洪玉成都恨不得直接给孟疏平一拳,他不认罪,难不成就让孟疏平把他打个半死吗?
要是其他的官员,他定然撑着,最起码他知道他们看在他爹的面子上,应该会留一些手,可这个孟疏平,完全没有章法可言,明知道会受罪他还不认,他又不是傻。
见洪玉成半天不说话, 孟疏平不禁猜测, 【他不会是故意诈我吧?就想少挨两鞭子?可恶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敢跟我玩心眼儿, 打!继续打! 】
洪玉成一呆,赶紧开口, “我承认我侵占民宅!逼迫他们把房子低价让给我!我还毁人生计!逼他们把女儿送到我这里…”
尽管早就知道洪玉成做了诸多恶事,但此时听洪玉成讲述,孟疏平还是觉得越听越气,他不禁觉得可惜,怎么就没机会多打两下呢?
【不行,还是得找个理由折磨他!要不然我觉得就太便宜他了,不过,该找个什么理由折磨他呢? 】
洪玉成简直都要哭出来了,他是真的后悔,他那天为什么要冒出来呢?他要是不冒出来,就不会因为打架被关进来,要是不被关进来,就不会落到孟疏平的手里!
他火冒三丈的盯着孟疏平,“我都已经承认了,你还想怎样?先前打我还有个理由,再打就说不过去了吧?”
孟疏平茫然,诚实的回答道,“我还想判你罪啊!”
【我啥时候说想打他了?难道是表情没掩饰好? 】
洪玉成一噎,那是谁在心里说要继续折磨他的?若不是有幸能听到孟疏平的想法,他还不知要多受多少罪呢!
见洪玉成招认,孟疏平就开始翻看手中的律令,【唉,我先研究一下这个洪玉成应该怎么判,在哪一页呢? 】
虽然他来刑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这里的律令太多了,要完全掌握,没个几年的努力根本不行,所以孟疏平也只好临场看书了。
洪玉成不可置信,“狗官!你作为刑部的官员,竟然律令都没有掌握吗?”
审案子不专业也就算了,律令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被任命为官的?
孟疏平抬起头,【哟呵!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他还敢骂我,还敢嘲讽我?看我不折磨死他! 】
他把书一合,“犯人洪玉成,法律意识淡泊,本官就令你在牢中好好的把律例背熟,每天背十页,背不会不准吃饭!”
洪玉成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脑子不正常吧?”
把他关牢里就算了,竟然还让他背律令?孟疏平有病吧?
孟疏平没理会洪玉成,他一拍惊堂木,“退堂!”
【算了,回去慢慢看吧,反正又不着急。 】
见孟疏平离开,洪玉成忍不住破口大骂,不料他刚骂了一句,就被人堵住嘴拖了出去,等他被关进牢里没多久,又有一本书扔了进来,“洪少爷,这是孟大人给您的书,他说您就从今天开始背吧。”
洪玉成气的一脚把书踢飞,“本少爷才不背!”
送书过来的差役道,“那洪少爷您随意,反正小的把话带到了。
洪玉成憋气的在地上坐下来,他就是饿死,被打死,也绝对不会背一句律令!
一天后,洪玉成有气无力的将那本书拿起来,罢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凭什么要为了争一口气饿着自己?
……
将洪玉成的罪名定下后,孟疏平就把这桩案子的审理结果写成奏折,递了上去。
随后他又去了江辞壑那里,见他过来,江辞壑不由露出笑容,“你怎么过来了?案子进展不顺利?”
孟疏平不高兴的看着江辞壑,“就不能想我点好吗?”
“好吧,”江辞壑笑道,“看来是我多虑了,那洪达没找你麻烦吧?”
孟疏平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王爷你看!”
江辞壑接过纸张一看,十分惊讶,“这哪儿来的地契?你买房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小财迷手里应该没什么钱吧?而且这房子可不便宜,小财迷能买得起?
“怎么可能?”孟疏平连忙否认,“这是洪达给我的,他让我给他儿子脱罪呢!当然,我肯定没答应!”
江辞壑疑惑,“那他怎么会给你?”
见孟疏平心虚的不敢看他,他猜测道,“你骗他了?”
孟疏平连忙否认,“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他自己误会了!”
【我就是在他想贿赂我的时候和他要银子,但我又没答应给他儿子脱罪,这怎么能是骗呢?这顶多叫诓!要怪也只能怪那个洪达太单纯了嘛,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哪儿能想到他会真的给啊? 】
江辞壑失笑,他看向孟疏平,“所以你把这个给我看是…”
还说不是骗,要是洪达知道自己被这么耍了,非得气疯不可!
孟疏平一把握住江辞壑的手,“王爷罩我!”
【当然是赶紧来抱大腿了!天塌了有高个儿的顶着嘛!再说了,我也是为他爹办事儿,他不应该管我吗? 】
江辞壑挑眉,“所以你来找我,就是让我护着你?”
孟疏平连忙道,“王爷,我可是你的人,你要是不护着我,谁还护着我?再说了,我这么以身犯险,也是为了搜集他试图欺瞒皇上的证据!你就能看着他这么耍你爹?”
【还不是他老子!不但强迫我做官,还尽把这得罪人的活儿安排给我,你说我注定都会得罪洪达了,那也不介意多得罪一点吧? 】
江辞壑转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他故意叹了一口气道,“唉,可是你这个麻烦也太大了,洪达他在朝中那么多年的势力,可不是摆着看的。”
孟疏平这下真的开始担忧了,他急忙跑到另一个椅子处坐下,“啊?那怎么办啊?”
【难道说,他一个王爷,还干不过洪达?糟糕了糟糕了,我就说洪达功高震主吧?你看看,连皇子都拿他无可奈何了! 】
江辞壑失笑,倒也没有那么夸张,他故作为难道,“当然,我也不可能对你见死不救的,毕竟你现在是我的人,就是吧,我最近肩膀有点酸…”
孟疏平:“……”
【 tui !狗东西!我还以为他真那么为难呢,原来他就是为了故意支使我!吓死人不偿命吗? 】
江辞壑斜他一眼,“要不我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孟疏平蹭的一下站起来,【以为这样要挟我,就能够让我听他的吩咐了吗?那他料的还真准! 】
他几步来到江辞壑的身后,就开始给江辞壑捏肩膀,一边捏还一边问,“怎么样怎么样,舒服吗?”
江辞壑忍笑,“嗯,还可以。”
孟疏平忍不住吐槽,【他当然可以了!都这么享受了还挑什么挑?讲真,他要是敢说一句不好,我立马就撂挑子不干了! 】
江辞壑的嘴角压都压不下来,支使小财迷干活儿,怎么就这么让人愉悦呢?
几日后,得知孟疏平不但没有帮他儿子脱罪,反而还在审问的时候,对他儿子用刑,洪达气的直接把桌子掀了,黄口小儿,欺人太甚!
转天,又到了孟疏平上大朝的日子,孟疏平和之前一样,自认老老实实的缩在了门边的角落里。
听他们议事议了半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讲真,既然这早朝一直没我事的话,那我是不是可以跟皇上讲,别让我参加早朝了?每天早起很困的好吗? 】
不料他刚想完,就有一人站了出来,“皇上!微臣有本要奏!”
孟疏平探头一看,发现是工部尚书,他不感兴趣的把头缩了回来,怎么又是他!
乾祐帝看向工部尚书,“施爱卿,你有何事要奏?”
工部尚书施大人道,“启禀陛下,微臣要参刑部员外郎孟疏平在审案时收受贿赂,徇私枉法!滥用私刑!这样的人,又如何能保证司法的公正?望陛下能严查此事,罢免孟疏平的官职!”
孟疏平猛然抬头,【怎么又是他啊?他参我干什么?难不成是公报私仇?那他也太斤斤计较了吧? 】
乾祐帝心中暗笑,他说什么来着?他就说还会再有人参孟疏平的,这不就来了?这臭小子刚刚竟然还想着不来早朝,你看看,要是不来,那不还得折腾吗?
他压下上扬的嘴角,“咳,此话何意?孟爱卿什么时候收受贿赂,徇私枉法了?”
工部尚书义正言辞道,“皇上,我听说孟员外郎在审理洪将军之子的案子时,不但收了洪将军一座价值六千两以上的宅子,而且还冲洪将军要五万两银子,这不是收受贿赂是什么?”
乾祐帝感兴趣的看向孟疏平,“孟爱卿,可有此事?”
孟疏平只好站了出来,“回皇上,微臣觉得他,参错罪名了。”
工部尚书冷哼一声,“参错罪名?孟员外郎总不会说,你没有收受贿赂,没有徇私枉法吧?”
乾祐帝感兴趣的问孟疏平,“那你应该是什么罪名?”
孟疏平低着头,声音有些涩,“回皇上,微臣、微臣只收了洪将军的宅子,但并没有答应为洪将军办事,这应该算不上收受贿赂吧?还有徇私枉法的事儿,说微臣徇私微臣认,但说微臣枉法,那就冤枉微臣了。”
【连罪名都搞不清楚,就这还好意思参我呢,不是我说他,他到底会不会参人啊?不会参就换别人来! 】
第99章
工部尚书差点都要被孟疏平气笑了, “哼,你都亲口承认把人家的东西收了,还说你没有收受贿赂?”
孟疏平好心的解释道, “施大人, 收了东西给人办事,那是受贿, 收了东西没给人办事,那就是诈骗了, 可不能搞错了。”
【还工部尚书呢,怎么连这点小事儿都搞不清楚?还要我一个被参的人来纠正他,他也不嫌丢脸的慌? 】
乾祐帝:“……”
这臭小子歪理还真多,他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但不得不说,孟疏平可真够无耻的,也不知道洪达在家都气成什么样了。
朝中众大臣:“嚯!”
他们光知道孟员外郎的想法出人意料,没想到这么出人意料,但仔细想想,确实有些道理啊!
他们纷纷表示赞同,“施大人, 孟员外郎这话说的也没错吧, 他又没有答应给人办事, 确实算不上受贿啊。”
“你可以谴责他人品有问题,但诬陷他受贿就不对了吧?”
“愚蠢!愚蠢之极!施大人连这样的罪名都能说错, 让老夫不得不怀疑, 施大人是否有能力胜任这工部尚书之位!”
“哼,就算施大人和孟员外郎有过节,也不能随便给人安一个罪名吧?”
工部尚书气的脸色涨红, 他不悦的质问孟疏平,“你说没有答应给人办事就没有吗?
孟疏平还未说话,大理寺的官员就站了出来,“施大人,这孟员外郎确实没有答应给人办事,因为这案子经我们大理寺复核,也没有任何问题。”
现在这案子已经定案了,工部尚书说孟疏平徇私枉法,岂非是说他们大理寺复核出了错?
工部尚书一噎,难不成这孟疏平还真的没做任何手脚?不可能吧?
但既然大理寺的人都这么说了,想来就算是孟疏平做了什么手脚,应该也很难发现,于是他只能改变策略,“就算是这样,难道你诈骗就没有违反律令吗?”
一些和工部尚书交好的官员也纷纷谴责,“对啊,难道你诈骗就对了?”
“收了钱不办事,更不妥吧?”
“皇上,既然孟员外郎都亲口承认自己诈骗了,那是不是也应该治他的罪?”
孟疏平不由无语,“什么叫我诈骗啊?我什么时候说我诈骗了?”
【我只是说收了东西没办事儿是诈骗,但我又没承诺给他办事儿,这怎么能叫诈骗呢?这顶多算洪将军一厢情愿。 】
【这个施大人,他怎么我说什么他就附和什么啊?他就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吗?那我说他吃屎他是不是也要去附和啊? 】
户部尚书陈大人哈哈大笑,“施大人,是洪将军一厢情愿想送礼,人家孟员外郎又没答应,这怎么能算诈骗呢?答应了才算诈骗吧?”
“就是就是,”刑部尚书曹介也道,“孟员外郎明明没有骗洪将军啊,这也要论罪?”
工部尚书气的脸色铁青,但他仔细想了一想,孟疏平刚刚好像确实没有亲口承认诈骗。他不由气怒,这小子也太狡猾了吧?故意话里设套儿让他钻!
“噗!”江辞壑失笑,他连忙咳了一声,控制住脸上的表情,然后他道,“施大人,孟员外郎确实没有答应洪将军给洪玉成脱罪,许是洪将军误会了吧,况且这宅子的地契也没有到孟员外郎的手里,他已托本王交公,送到了父皇那里。”
朝中众大臣:“嚯嚯嚯!”
原来皇上你也有份儿!
工部尚书十分震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乾祐帝,“皇上,这地契果真在您的手里?”
孟疏平还真这么不贪财,舍得把东西往外推?不是说他就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庶子吗,他怎么能不爱钱呢?
还有皇上,明知道孟疏平没有受贿,怎么在刚开始他参孟疏平的时候不说,还要在那里看他的笑话?
被工部尚书这样盯着,乾祐帝有片刻的心虚,不过很快,他又理直气壮起来,他只不过是想知道更详细的经过他有什么错?说不定孟疏平还隐瞒了其他事呢?
他眼神游移道,“不错,朕刚刚才想起来,那张地契确实被交到了朕的手上,孟爱卿还真没有受贿。”
孟疏平不由庆幸,还好他交的快,要不然可就说不清了!
工部尚书被噎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憋出来一句,“既是没打算答应人家,那孟员外郎还收人家的东西做什么?”
孟疏平疑惑,【我又没坑他,他这么生气做什么?难不成他给别人送礼的时候也被人坑过?哈哈哈哈哈,那真的好好笑哦! 】
他看了一眼乾祐帝,又很快低下头去,“皇上,既然施大人说到这里,那我就举报洪将军试图联合微臣欺瞒陛下,他这是欺君之罪!这张地契就是证据!”
工部尚书:“……”
孟疏平还能再无耻一点儿吗?这都能扯上欺君之罪?
他火冒三丈道,“孟员外郎可真是巧舌如簧,那你徇私枉法又怎么解释?”
“哼,我可是听说洪将军的儿子不但在公堂上被你鞭打,在牢里也被你折磨的苦不堪言,想必是你和洪将军要五万两银子没要到,因此便怀恨在心,将怒气都发泄到他儿子身上了吧?”
孟疏平忍不住吐槽,【说不过我就说我巧舌如簧,他咋不说自己嘴笨没理呢?而且前面还说我收受贿赂包庇洪玉成,现在又说我对洪玉成滥用私刑,他咋这么矛盾呢?话都让他说了,我还说什么? 】
他绷着脸,语气生硬道,“我让他在牢里背个律法就是折磨他了?”
【那我岂不是天天受折磨? 】
乾祐帝惊讶道,“你让他背律法,这是什么意思?”
孟疏平解释道,“回皇上,微臣觉得洪玉成之所以犯下如此罪行,都是因为法律意识淡泊,所以就让他在牢里天天背律法,增强一下法律意识。”
【讲真,虽然我的确是故意找他茬了,但也不能说我做的有多过分吧?再说了,谁让那小子不但那么坏,还在公堂上骂我呢?我替天行道、公报私仇一下没毛病吧? 】
乾祐帝:“……”
孟疏平这样,叫公报私仇?他都快不认识公报私仇这几个字了。
朝中众大臣:“……”
说折磨的话,倒也确实算折磨,但要说滥用私刑,那就夸张了。
刑部尚书曹介斜着眼看向工部尚书,“施大人,难不成在你眼中,这就是受折磨了?那我们刑部的诸位同僚,岂不是被折磨了好几年?”
其他刑部官员也跟着道,“正是正是,他做牢还想有多舒服?又没给他上刑又没让他饿肚子,不过是背背书,这就扯上滥用私刑了?那我们以后可什么都不敢做了!”
“公堂之上打个鞭子也实属正常吧?而且那洪玉成还能跑能跳的,能有多大事儿?”
“要都照施大人这样安罪名,那我等以后可不敢审案子了。”
其他官员也纷纷讨论,“孟员外郎此法甚妙!既惩罚了他们,又没有伤筋动骨,让他们从想法上发生改变,重新做人!”
“是极是极!老夫也很是赞同!”
“哼,施大人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孟员外郎的良苦用心,他根本就不明白!”
“施大人怕不是没有经过十年寒窗苦读吧?这点程度与我们当初相比,又算什么?”
“父皇,”江辞壑站出来道,“儿臣以为,让他们坐牢,不仅仅是为了惩罚,也为了让他们能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因此,从想法上改变他们,再好不过。而且孟员外郎还提议了,那些人在牢中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再给他们安排一些手工活儿,既能充实他们的生活,又能贴补牢里的花费,还能让一些人出狱后有个手艺活儿,对增加大楚的稳定也极有帮助。”
户部尚书眼睛一亮,“此言有理!这样一来,各牢房说不定还有节余!”
乾祐帝点头道,“那这样吧,孟爱卿将此事的章程写一个折子,我们稍后再议。”
孟疏平不情不愿的应道,“是。”
【不是,我都被人参了,他还给我加活儿?最起码得让我缓缓吧? 】
一想到他会增加工作量是因为工部尚书,孟疏平就十分不满,“皇上!微臣也有话说,微臣也不知怎么得罪了施大人,让施大人这么屡屡针对我,微臣要参施大人假公济私!对微臣公报私仇!”
工部尚书气愤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何时公报私仇了?”
孟疏平微微低着头,嘴里说出的话却很是拱火,“施大人要是没有公报私仇的话,那为何人家御史都没有发现问题没参我,你就来参我?难不成你觉得他们御史不中用,所以要亲自来参我?”
第100章
本来还乐的看热闹的众多御史:“……”
虽然知道孟疏平是在挑拨离间, 但还是真的好气哦,说谁不中用呢?
工部尚书被孟疏平这话气的差点吐血,“你不要挑拨离间!我什么时候说各位御史不中用了?”
孟疏平小声嘀咕道, “那你干嘛抢人家的活计?反正我现在就觉得他们没你行。”
江辞壑摇摇头, 叹了一口气,“诸位御史这次的消息确实是慢了。”
其他几个皇子也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怎么就让施大人把活儿抢了呢?他们平常不都第一时间冲出来吗?”
“难不成是之前那个御史参孟员外郎的时候被罚了,他们怕了?”
“可御史又怎么能如此轻易就退缩呢?他们这样,岂不是毫无风骨。”
众多御史本来还能够忍住,但一听他们这话,是彻底忍不住了,他们把袖子往上一捋,站了出来。
“施大人!你要是没这个意思,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等都没发现孟员外郎有问题, 你是如何发现的?难不成你比我们的消息还灵通?”
“那就奇怪了,施大人又非是刑部的人,如何对刑部的事如此清楚?若非是一直盯着孟员外郎伺机报复,那就是和刑部的某官员互相勾结了?”
孟疏平也忍不住猜测, 【他不会为了抓我的把柄,天天像变态一样盯着我吧?咦惹,好可怕啊! 】
工部尚书十分恼怒, “我说你们听不出来他这是激将法吗?我也就是凑巧听到这个事儿,才站出来参他,你们不要被他利用了!”
谁天天盯着孟疏平了,他又不是闲的没事儿干!
孟疏平识相的躲到人群中, 【哦哦哦,他这是在说,你们这些个蠢货!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都看不出来! 】
【但有一说一,他确实把人家的事儿抢了啊,咋滴,还不能让人说了?说了就是挑拨离间? 】
户部尚书陈大人乐的哈哈大笑,他幸灾乐祸道,“他这是在说你们蠢呢!被人当枪使!”
刑部尚书曹大人也十分兴奋,“但孟员外郎话说的也没错啊,各位御史,你们这次确实有点失职了!怎么刚刚就没参他呢?”
更有一些其他被御史参过的官员冷嘲热讽,“哼!依我说,是上次蔡御史被罚,还差点引火烧身,他们怕了!”
“胆小!胆小之极!作为御史,怎能如此瞻前顾后呢?老夫都看不过去了!呸!尔等枉为御史!”
“怕是孟员外郎几次被参,都全身而退,他们知晓孟员外郎是个硬茬子,不敢了吧?”
“唉!我理解,这参孟员外郎一个小官又不能体现他们的风骨,他们自然是不愿意添麻烦了!”
众多御史被气的拳头紧握,憋屈的不行,可此次确实是他们没得到消息,这如何参?
但要让他们承认自己不行那是不可能的,必定是工部尚书公报私仇,捏造孟员外郎的罪名,要不然岂能瞒得过他们?
为今之计,也有只有彻底把工部尚书的罪名按死,方能洗清他们的名声,于是他们纷纷火力全开。
“那我就要问施大人一句了,陛下赐予我等风闻奏事的权力,你施大人有吗?没有任何实证就参孟员外郎,你这不是公报私仇是什么?”
“哼,若人人都像施大人这般,看不惯谁就参谁,那这朝堂上岂非乱成一团?”
“就是就是,你施大人参人,一无实据,二无证人,开口就说人家孟员外郎受贿,你安的什么心?”
“我等虽有风闻奏事的权力,但我等可没有滥用,哼,我倒是不知道,施大人怎么敢滥用的,施大人是否太过越俎代庖了?”
孟疏平忍不住跟着附和,【就是就是,那御史的活儿都让他们干了,御史干什么?吃干饭啊?干脆解散得了! 】
蔡丰本来没打算开口的,此时也忍不住了,“哼,施大人这么喜欢弹劾人,那我看施大人不应该去做工部尚书,应该来做御史才对!也免得你没地方发挥了!施大人是不是还埋怨皇上不给你机会发挥才能啊?”
更有御史面向乾祐帝道,“皇上,微臣虽不知孟员外郎何处得罪了施大人,但微臣曾亲眼见到施大人对孟员外郎冷嘲热讽,由此可见,施大人的确是有公报私仇的嫌疑!”
这么一说,其他大臣也想起来了,“老夫也有印象,说起来,孟员外郎的涵养倒是极好的,被那么骂都没有生气。”
“哼,一个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人,还好意思和一个小辈计较,他要脸吗?”
“恶毒!恶毒之极!欺负人家还不算,还诬陷人家!老夫怎么会同这样的人同朝为官?”
工部尚书气的火冒三丈,你说话就说话,人身攻击做什么?
乾祐帝有些惊讶,工部尚书什么时候嘲讽孟疏平了?他怎么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他肯定赶紧赶过去看热闹!
不料他刚觉得可惜,就听孟疏平的声音也十分疑惑,【诶?他什么时候嘲讽我了?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就那次他嘲讽我学问差不配做官,意思就是皇上眼瞎咯? 】
【那他不满就找皇上去啊,不敢找皇上,就知道朝我发泄是吧? 】
乾祐帝:“……”
怎么这事情又转到他身上了?虽然孟疏平的学问是差了一点,但能力是有的,他怎么就眼瞎了?
难不成他提拔个人,工部尚书还有意见了?就他能,就他眼光好是吧?本来乾祐帝还觉得孟疏平说工部尚书公报私仇是在瞎说,但他现在觉得可能还真是如此。
工部尚书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什么时候嘲讽这小子学问差不配做官了?他分明是嘲讽这小子没有礼数,能不能不要乱解读啊?
他深吸一口气,“皇上!微臣没想那么多,只是作为臣子的一员,听说孟员外郎涉嫌受贿,便理应尽自己的义务告诉皇上,既然现在证明是误会,那自然皆大欢喜。”
孟疏平恍然大悟,“原来这是臣子的义务啊!”
他立刻看向乾祐帝,“皇上,那微臣也、也要尽自己的义务,我举报工部尚书施大人在修建工程时贪污公款,他不但偷工减料而且还以次充好,望皇上严查!”
【切,公报私仇就公报私仇,给自己戴什么高帽子?讲真,这朝堂上贪污受贿的多了,光他们工部恐怕就不少吧?我就不信他一个都不知道,那他怎么就不举报呢? 】
【说白了不还是故意针对我?别以为我不知道,最不禁查的就是他们工部了,我就不信他为官那么多年,能一点都不贪污?无非是把账做的漂亮一点、欺上瞒下罢了! 】
朝中众大臣:“哇哦!”
明明是这施大人参孟员外郎,怎么施大人的罪名反而越来越大了呢?这孟员外郎是会倒打一耙的!
工部尚书气的七窍生烟,“你不要胡搅蛮缠!我们现在在说你的事!”
孟疏平浑身僵硬,“那你、你也不要转移话题,你是不是怕被查?”
【不是我夸张,就他们工部,那是一查一个准儿,区别只是贪多贪少罢了,有本事就让人查啊!不让人查就是心虚! 】
工部尚书脸色涨的通红,“无凭无据,你这是污蔑!”
孟疏平还未说话,江辞壑就开口了,“那施大人参孟员外郎的时候,有凭据吗?”
孟疏平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参我的时候空口白牙一张嘴,轮到他了就要这要那,他怎么这么双标啊?合着道理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对他有利呗? 】
工部尚书哑口无言,半晌,他梗着脖子道,“那根本不是一回事儿!我参孟员外郎,是确实听说孟员外郎受贿,但孟员外郎方才所言,分明是胡乱攀咬!我知道我参了孟员外郎他生气,但他也不能因此就胡乱给我安罪名!”
怪不得四皇子、五皇子和董立德都先后栽到了这小子手里,这小子竟如此奸滑!
孟疏平十分无语,“皇上,那我也确实听说施大人贪污了,不信咱就把工部查查,微臣敢以官位担保,工部肯定有问题,要工部没问题,那皇上尽管罢微臣的官!”
【和我比告状,告不死他!我敢保证我的清白,他敢保证他和工部的清白吗?要真问心无愧,那就查呗! 】
【嘿嘿,要是他们真把账做的那么完美,那我正好不用做官了! 】
乾祐帝:“……”
怎么还没放弃罢官呢?
朝中众大臣:“哇哦哇哦!”
这把赌这么大的吗?孟员外郎说的这么信誓旦旦,难道是真掌握了什么证据?
一些工部的官员则脊背一寒,施大人也是,干什么非要和这孟员外郎杠呢?杠就算了,怎么这火还烧到他们头上来了呢?
尽管是冬天,但工部尚书的身上还是起了很多冷汗,他万万没想到孟疏平会这么豁得出去,此时的他左右为难,若真让皇上查工部,那势必会牵连出许多人来,便是查不出来他,他也要落一个御下不严的过错。
可若是承认自己公报私仇,那岂不是直接表明他心虚了?
好在乾祐帝暂时没打算追究这些,他说道,“好了,你们两个不必再争论了,施爱卿。”
工部尚书连忙道,“在。”
乾祐帝盯着他,“你现在还要说,你没有公报私仇吗?“
工部尚书既松了一口气,又憋屈万分,但乾祐帝都表现出自己的倾向了,他自然不好反驳,于是他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皇上恕罪!”
乾祐帝哼了一声,“念在你平日里办事还算勤恳的份上,朕就罚你罚俸半年,你可有不服?”
孟疏平有些失望,【啧啧啧,怎么才罚半年啊?太轻了吧?说不定他下次还敢! 】
工部尚书努力忽视孟疏平的心声,赶紧道,“谢皇上!”
孟疏平摇摇头,【谢什么谢啊,都罚他俸禄了,我看他在心里都要把皇上骂死了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