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您快去救救小祝总!◎
“月月。”
终于,赶在秦淑月去IUMC之前祝令仪赶了回来。
秦淑月正站在梳妆室的长镜前试着今天晚上比赛的礼裙。
祝令仪站在门口对着秦淑月身前的长镜若有所思。
镜中的她身上穿的礼裙,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祝令仪呼吸微微一滞,“这是你毕业典礼上……”
秦淑月点点头,神色里没有什么讶异的情绪,直接说道:“我知道这是你给我买的。”
祝令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眸,她转身将门关好,走到秦淑月身后。
她一只手拉着裙底,另一只手拉着拉链,“我帮你。”
说着帮,可她的指尖却不知有意无意摩挲在秦淑月后背敏感的肌肤上,异样的触感激得秦淑月浑身一抖。
她立马炸毛,回头道:“喂!我今天要比赛!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祝令仪却抬起头,一脸无辜地望着镜中的秦淑月,看着她炸毛的样子,微微勾了勾唇。
她大手一伸将秦淑月从后抱入怀中,头埋在她香香软软的颈窝里,像吸猫一样吸了吸,秦淑月却是更炸毛了。
她浑身一抖,回头朝她凶道:“喂!”
“嗯?”祝令仪不以为意。
“你干什么呀!”
“抱抱你啊。”说着说着她自己都笑了。
“哪有你这样抱人的!”
“嗯……”祝令仪的手不安分地像礼裙里探去,秦淑月“啪”的一下一把打掉她的手,“你干什么啦!我和你说啦,我今天要比赛,不可以。”
秦淑月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
祝令仪松开她,低头看了一眼被她打红的手背,嘴角浮起一抹笑,“晚上才开始。”
“现在才早上十点。”
秦淑月回头看了她一眼,但见她脸上风尘仆仆,满脸疲惫。
“真是难为你赶回来。”
祝令仪却不解她话里的意思,“什么?”
秦淑月笑着摇摇头,踮起脚尖却只能够到她的脸颊,像小鸟一样轻轻在她脸上啄了一下,“没有啦,奖励你的。”
“没啦?”祝令仪摸了摸秦淑月亲过的位置,脸颊上还留有余温,不过就这么像小鸡啄米一样。她一脸意犹未尽,一点都不过瘾。
“哈哈。”看着她萎萎的样子,秦淑月忍俊不禁,笑道,“看来是真想我了。”
“想啊。”祝令仪一把将秦淑月抱在怀里,眷恋地在他额前点了点,“想得不得了,每天都好想回家。”
“没个正形。”
秦淑月笑着摇摇头。
自从她们确定关系后,祝令仪怎么变得和以前越来越不一样了呢?
是不是她的错觉。
“月月,我可以……”说着,祝令仪顿了一下,想到什么,她摇摇头,松开她,“算了。”
秦淑月却不解地拧起眉,问道:“为什么不把话说完?”
“我怕你不愿……”
“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而变化最大的是,祝令仪在面对她时的小心翼翼,捧着怕摔了,碰着怕碎了,与从前的她判若两人。
“那我可以亲你吗?”祝令仪问道。
秦淑月踮起脚尖,却发现离她的唇还有些距离,伸拳头在她胸前不轻不重敲了一下,嗔道:“把头低下。”
说完,祝令仪还真乖乖把头低下,深深吻住她的唇,双手贴心护着她的头和腰。
“镜子……”
秦淑月礼裙的肩带滑落,露出一大片春光,一抬眼正好与镜中的自己对视,她羞得立马把脸转过去,转身抱住她,身体与她紧紧贴在一起。
可没想到祝令仪却是笑了一下,她趴在秦淑月耳边轻声道:“月月最美了,月月,你抬头看看,你有多美。”
“……”秦淑月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刚想说什么,可祝令仪的唇又覆了上来,她只能含糊道,“混混……账。”
可她的声音都细碎被祝令仪吞入咽喉。
——
两人一直折腾到日落西下才发觉再不收拾就来不及了。
秦淑月原来身上穿的那件礼裙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无奈之下只好又找了一件穿上。
祝令仪老老实实给她拉好拉链,脸上露着吃饱餍足的笑。
“礼服,毕业典礼那件礼裙……”
亲属月穿好了礼裙,弯腰在地上到处找起来,祝令仪转身不知道拿什么去了。
“你还不快帮我找找!”
秦淑月嗔怒道。
祝令仪却无所谓地一摊手,“找不到就算了,我再让人按照你的尺寸定做一件好了。”
说着,她从衣橱的首饰柜里拿出一个黑色羊羔布绒的礼盒,她走到秦淑月面前。
“你!”秦淑月一呛,实在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试试这个。”说着,她将一条蓝色的项链拿出,站在秦淑月身后,撩起她后脑勺如波浪的黑色长发,把项链戴到她脖子上。
镜子里深蓝色的宝石在灯光底下闪闪发着光,耀眼的光泽看呆了秦淑月的眼。
她不知觉伸手轻轻抚摸上那颗无价的宝石。
“这比我第一次在礼盒里看到它还要好看。”秦淑月不禁感慨道。
祝令仪笑了一下,“很适合你,月月。”
“太贵重了。”秦淑月摇摇头,胸前那块沉甸甸的宝石就像是压着一个大石头,她既惊又喜,心底却又在隐隐担心。
“你就当它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就好了。”祝令仪无所谓道。
她不希望一块石头都给她带来心理负担。
“你说的轻巧。”秦淑月嗔怪道。
全世界就这一条人鱼之泪的项链,在她嘴里倒成了一块不起眼的破石头。
“走吧。”祝令仪牵着她的手,身上不知什么时候也换好了一身西装。
她很少穿得这样正式,倒衬得她身姿更笔挺板正。
祝令仪这幅模样,倒不像是送她去比赛,而是去结婚的。
秦淑月轻笑一声,笑语吟吟,“你怎么不和我一样穿裙子?”
“穿……裙子?”这个词好像只存在过于祝令仪七岁之前,七岁是个分水岭,之后她就再也没穿过裙子了。
何静不喜欢她穿裙子,也是因为她要练散打不方便,再有工作上穿裙子跑来跑去,总是怪怪的。
“我不太喜欢穿裙子。”祝令仪不记得七岁之前喜不喜欢,但她之后确实再也没穿过了。
“好吧。”
秦淑月自然挽上祝令仪的手臂,“我们走吧。”
祝令仪嗯了一声,秦淑月将小提琴背在身上,挽着她走出别墅,穿过茉莉花园,车就停在花园前,祝令仪把她送进车里后,关上了门。
秦淑月一顿,她立马摇下车窗,抬头望着站在门外的祝令仪,“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祝令仪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她弯下腰,在秦淑月的头上轻轻一吻,“我要与他们做个了结。”
秦淑月蹙紧眉头,下意识攥住祝令仪的衣袖,“那,那你会有事吗?”
祝令仪摇摇头,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当然不会啦!我不会有事的,你要放心。”
“好好比赛。”
祝令仪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后,发动机低吼一声,车子正式启程。
可秦淑月仍旧不放心地将头探出窗外,看着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的祝令仪。
直到她背影消失不见,祝令仪才缓缓转身离开,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江非晚将她送进IUMC内场,亲眼看着接待将秦淑月引入候场室后她才离开。
“小祝总,秦小姐已经候场了。”
她举起电话向祝令仪汇报道。
那边已读,却没回。
“秦小姐,这是我们的候场室,您可以在这里休息,稍做等待。”
秦淑月一直以为候场室和她之前参加过无数场比赛一样,都是一堆人聚集在一起,包散在地上到处都是,偌大一个大厅里余音绕梁,不绝如缕。
可IUMC的待遇却出乎她的预料。
每位选手都是一个单独的小隔间,吸音材料贴在四壁上,秦淑月坐在房间里,压根听不到外面一点声音。
而报号就通过礼裙上别着的号码牌,只要红灯亮起闪烁,就意味下一个就是她了。
秦淑月抓紧最后一点时间在候场室里练习小提琴。
琴谱已经滚瓜烂熟到她还没想下一个音,手指就已经形成肌肉记忆自动弹奏下去。
“……接下来,我宣布,第十四届国际联合……”
双音主持报播完后,偌大的音乐厅观众席中响起一阵掌声。
而在观众席最前面的,坐了五个裁判席。
可这第十五届音乐会中五个裁判席位中少了一位。
“第一位选手……”
时间缓缓流逝,在候场室的秦淑月看着自己号码牌。
第8位。
一共十个人,她在第八。
正想着,腰间的号码牌亮了起来,接待轻轻敲开门,“秦小姐,下一个就到你了,跟我来吧。”
接待将她引入台中红幕之后,主持人的声音缓缓在红幕前响起。
“接下来,由八号选手为大家带来一曲《鸟光之恋》。”
主持介绍完后,原本还很热闹的观众席忽然静如鸦雀,紧接着,韩君黎的耳边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鸟光之恋》?”一人问道,“哪个?”
“还能是哪个?”另一人压低声音往裁判席缺席的那个位置瞥了一眼,“她当年所作,一举夺魁,还直进了五位音协会主席团成员之一。”
“天哪……”
“这不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一个胡子拉碴的外国人用着蹩脚的中文说道。
音乐台之上的红幕缓缓打开,台上的女人已经破开第一道音符,听左邻右舍的人还在聊,韩君黎冷冷道:“再吵出去。”
脾气和祝令仪一模一样,都没什么耐心。
这首曲子秦淑月台上台下不知练过多少遍,熟稔于心的程度就像是每天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她提着小提琴架在脖子上站在台上的那一刻,原本还有些怯台的情绪在她拉开第一道音符后荡然无存,心也不知不觉随着音律跳动起来。
她的小指立在弓杆上,中指与无名指侧靠弓杆,食指弯曲,弓子紧贴琴弦,每一个动作标准到让裁判席上的四位裁判挑不出任何错。
左手的指尖轻放在琴弦上,修长的手指跟随着音符灵活琴弦上前后揉弦,音色饱满,无可挑剔。
台下的裁判们侧耳倾听小提琴拉奏出来的每一分韵律与节奏,都极为标准。
甚至每一分音符都在标准之上,任谁也不会有半分龃龉。
《鸟光之恋》是祝令仪复刻出来的一首曲子,可提琴可钢琴,而高潮部分有一段最重要的滑音最难拉奏,极易出错。
也正因如此,几乎没有人会拿这首曲子用作比赛场。
可台上的女人每一道滑音都拉得激情昂扬,身体随着揉弦的动作与旋律左右晃动,每一个动作优雅不显刻意,像早已人曲合一。
这首被称之为比赛场上的杀手锏,在秦淑月的手上演练得灵动鲜活,翩若惊鸿。
一曲毕,秦淑月缓缓睁开眼,放下小提琴与琴弓,平静地望着台下的观众们,眸中一滩静池。
现场一片沉寂。
坐在观众席中间的男人率先鼓起掌来,声音由近及远,观众席上突然爆发出一阵轰鸣的掌声。
《鸟光之恋》这首曲谱原意是以“悲”为基调,所以众人虽然称赞结舌,但也都只是坐在观众席上鼓掌,没有人站起来喝彩。
秦淑月淡淡地瞥下眼,她一眼就看清坐在观众席中间的那个男人是谁。
“韩老师。”
秦淑月走下舞台,走向后台时,韩君黎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观众席,双手插兜背靠在隔音棉上,站在后台的走廊上。
她看到韩君黎后,淡淡向他打了个招呼。
韩君黎颔了颔首,插在兜里的手拿了出来,大步走到秦淑月身前。
“说吧。”
秦淑月并不想多事,直接干脆单刀直入。
韩君黎却笑了一下,“真是一点时间都不给我呢。”
“韩老师。”秦淑月蹙了一下眉。
韩君黎耸了下肩,他十分松弛地往前走去,秦淑月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她停在原地并没有跟着他步伐往前走。
他却像是猜到秦淑月心里在想什么,道:“不是想知道真相吗?那就跟我来。”
说罢,他回头继续往前走去。
秦淑月犹豫了一下,还是狐疑跟了上去。
韩君黎带着秦淑月七拐八绕,她正以为越走越深,却没想到一扇门之后他们竟是从IUMC内场走出来了。
晚风习习,秦淑月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礼裙,猛一寒风吹,她冻得缩了下脖子。
韩君黎脱下身上的大衣,伸手递给她,“冷的话,就穿上吧。”
秦淑月摇摇头,婉拒了,“不用了。”
见她不要,韩君黎也没逼她,他边套回大衣,边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要在现场留下那张纸。”
“很简单。”韩君黎并不打算隐瞒,“你不是猜到了吗?就是为了让你发现。”
“是你杀了高文尹?”秦淑月继续问。
韩君黎一挑眉,佯装很为难地“嘶”了一声,“哎呀,这可真是个危险的问题。让我想想,该怎么回答你呢……”
可他的声音却一点听不出为难,反而十分轻松愉悦。
“我没有亲自动手。”韩君黎道,“我只能这么告诉你。”
“所以你也参与了陷害何静是杀人凶手一案,是吗?”
“参与?”韩君黎摇摇头,“秦同学,你这话倒说的我是共犯一样,这可并不是个好词。”
“我是在帮她。”
闻言,秦淑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帮她?帮谁?何静吗?”
韩君黎点点头。
如果不是韩君黎说得太认真,她还真以为韩君黎是在跟她开玩笑。
“你帮她?所以把她送进大牢?还逼她认罪?”
“秦同学。”
韩君黎声音沉了沉,“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将那份文案举报给警方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你不需要参与。”
“……”秦淑月不知道韩君黎是什么动机的情况下不可能轻举妄动。
她怎么能确定韩君黎不是在利用她给祝令仪下绊子呢?
万一因为她的行差踏错而将祝令仪这么多年的心血全都毁于一旦了怎么办?
“韩老师,除非你向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否则我不会交给警方。”
“啊……”韩君黎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似乎是觉得秦淑月这样油盐不进的样子很难办。
他刚想开口说什么,秦淑月包里的电话却响了。
她翻开一看,屏幕上郝然写着江助理三个字,*她直觉告诉她这通电话一定与祝令仪有关。
顾不了那么多,她立马接起。
刚接上电话,就听到江非晚焦急哭喊的声音直穿耳膜,“秦小姐!您快救救小祝总!”
秦淑月心下一沉,她猛地抬头看了一眼韩君黎。
可他眸色平常,好似这件事并不在意料之外,也与他无关。
她眯了眯眼睛,“江助理,你先不要着急,你慢慢说。”
可她那边的声音嘈杂,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搏斗的声音。
“秦小姐您快去警局!小祝总已经找到可以让何静脱罪……”
这时,韩君黎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点开一个软件,将里头的画面展示在秦淑月面前。
“可是警局突然发生爆炸着火,何静被困在其中,小祝总,她,她闯进去了!”
画面上,警局里熊熊燃烧的大火将祝令仪团团围困中间,肩上背着一个昏迷的女人,正艰难地辨别方向往外走。
“您快去救她,救……”
“砰——”的一声枪响,监控里,祝令仪应声倒地,身躯重重砸在墙上,她滑坐在地,背后的墙壁上触目惊心地脱了一条长长的血线。
电话两头的人都沉默了。
“祝令仪!”秦淑月瞳孔猛地一缩,厉声尖叫一句。
“秦小姐,秦小姐!”江非晚在电话里焦急大喊,“您那儿发生了什么,是您……”
秦淑月早已丢了手机,向警局的方向狂奔而去。
韩君黎从地上捡起还在通话中的手机,低低笑了一声。
江非晚立马认出这道声音是谁。
“韩君黎!”
韩君黎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微笑,点点头,“不错,是我。”
“你对秦小姐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韩君黎微微蹙了一下眉,似乎对她的这句话十分不悦。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在捣乱呢?可我明明在帮你们啊。”
他无奈地摊了一下手,似乎别人对他的误解让他感到非常无可奈何。
江非晚跟在祝令仪身边这么多年,早知道他是个八面玲珑没有心的冷血怪物,他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韩君黎!你到底对秦淑月做了什么!”
“哦~”他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对电话里的女人回道,“自然是给她看了一段监控,她听到一声枪响就跑走了。”
“江助理猜猜看,她跑去哪里了呢?”
电话那头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警局……”江非晚立马意识到。
怪不得刚刚在远处隐隐约约听到一阵枪响。
“小祝总!韩君黎,你把小祝总……”
可还没等她说完,韩君黎大拇指轻轻摁下挂断键,将手机顺手塞进口袋。
他抬眼看去,朝着秦淑月跑走的方向大步流星跟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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