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沸腾靡丽的气氛陡然急转直下,冷却降至冰点。
游夏站在那里,沉默地注视着不远处接起自己电话的男人。他是那么从容,疏淡,理性,那么风度款款,运筹帷幄得那么明目张胆。
他搞出如此声势浩大的一场阵仗,仿佛她才是那个犯错的人,是她不安分,是她瞎折腾,是她恃宠而骄满世界乱跑。
而他只需勾勾手指,就能随意动用常人无可企及的、天罗地网的可怖力量,只单纯地为了捉她回去。
在此之前,游夏从没想过屈历洲有天会如此做派招摇,做出像今晚这么张扬出格的事。
游夏也未曾想过,她竟然可以在这个一向低调谦逊的男人身上,读取到放肆、恣意、漠然疏傲的情感底色。
又轻狂,又轻蔑,淡敛的眉眼伏藏睥睨一切的姿态。
斯文皮囊下是病态疯魔般毁天灭地的破坏力。
过去将近一年的婚姻都不算数。
原来她从今晚才开始真正认识自己的丈夫。游夏想。
长睫轻浅垂颤,游夏无声地嗤笑了下。
她心里觉得烦闷,不想大庭广众的跟他过多纠缠拉扯,全然无视正朝向这边步步迈近的男人,抓起桌上的洋酒瓶仰头猛灌下两口。
随手胡乱擦了下嘴角,看都不看那他一眼,她拎着手里的洋酒瓶转身就想离开,不料手腕却蓦地被人捉住——
脚步顿住,游夏回过头,望见是刚才“请她看星星”的潮酷男生。
今晚来搭讪的男人不在少数,这个男生倒是反应最快的,见游夏要走忙走上来一把拉住她,在一片静谧氛围中,压低声挽留她:“姐姐,怎么走了?不跟我一起去玩吗?”
游夏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被男生紧握的手腕,眼梢微扬,出奇地没挣扎,“玩什么,去哪玩?”
分明话是在问那个男生,可她在这时挑眉凝向屈历洲,看着他问,“真的要跟我一起玩?”
她的目光里浸满戏讽的挑衅味道。
反观屈历洲却没接招,没有她想象中、她以为的或是她曾见过的那样发疯,男人仅仅只是落低眸,视线瞟过男生的那只手。
他不动声色,朝对方轻飘凉淡地投去一瞥。
男生近乎一瞬被他的眼神生生逼退半步,还没等开口,忽然旁边人群中传来一句小声低语:“这不是环仕总裁吗?”
下一秒,男生原本紧握住游夏的手掌猛然松开。
游夏不禁笑了,她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前,听到身后有工作人员礼貌交谈的声音,不必多猜也大概知晓是男生以及跟她搭过话的男人全部都被“请”下了这艘邮轮。
不想管那么多,随他折腾吧。
游夏顾自坐上通往顶层的电梯,一路畅通无阻,兜转过漫着馥郁香氛的长廊,再次回到那间原野森林主题的套房。
保存着,他们婚前初夜回忆的套房。
游夏径直走进去,没关门。
很快屈历洲随之出现在门口,扫了眼坐在蛇形沙发中央的女人,他隐微弯唇,双手反推上身后的双扇雕花复古门。
门上密码锁发出“咔哒”一声,自动上锁。
画面像被按下静音键,针落可闻。两人相隔阔敞泛香的客厅视线交触,一个站,另一个坐着,在彼此凝望中探究对方。
场景完全复刻那个夜晚,阒静的画面此刻开始播放声音。
事已至此,游夏也不跟他闹,反而表现得很平静,像极了从屈历洲身上学到的那种足以压控全场的致命定力。
“站着干嘛?”她拍了拍身边的沙发位置,“坐。”
在外受万人崇慕的男人,在此刻倒是十分听从妻子的发号施令,迈步走过去,挨着游夏落座在她身旁。
游夏拎起酒瓶,根本是拿洋酒当啤酒喝的架势,仰头对瓶往下灌。屈历洲皱眉看不下去,伸手去拦她,“夏夏,别喝了。”
“嘘…”游夏竖起食指抵着唇,轻轻哧笑起来。
又吞了几口,游夏才肯慢慢歪头看他,莹亮剔闪的眸光敷染几许迷离成色,开口的问句缺失前提主语,“感觉怎么样?”
屈历洲抿紧唇线,侧眸深凝着眼前的女人。
听到她将前话补充完整:“在两个身份之中来回转换,戏弄我,目睹我两边辗转出丑,看我被耍得团团转的心情,爽吗?”
“比我扇你爽吗?”
“比跟我做.爱还爽吗?”
洋酒瓶“嘭”地墩在大理石台面,发出一声闷实沉厚的惊响。
游夏单手撑着酒瓶,摇摇晃晃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转过身,直面与男人对视,“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很会吗?”
不知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洋酒劲儿开始后上头,游夏只觉得脑子一瞬发昏变得晕沉,导致身体失去平衡感,膝头紧跟着脱力,脚下一软,整个人都稳不住重心朝前踉跄了下。
屈历洲快一步出手将人搂住,臂弯收紧,箍住她的盈软腰肢,圈进怀里之前他顺势无声地岔.分.开.腿,让她站进两腿之间。
他不必出声,无需强硬的蛮力对她,只要伪作顺从着她莽撞无知的冒进行为,就可以在不知觉间,引导着她完全落入自己身体掌控的范围。
而头脑微醺的女人,对此根本一无所觉。
她抬起手,掐住屈历洲的下颌,逼他昂起头,拇指粗暴狠力地碾过男人薄红性感的双唇,夸赞的话毫不吝啬:“这双唇真漂亮。”
“又甜,又会舔。”她拍拍他的脸颊,“怎么现在哑火了?”
她的身子柔软而丰沛,肉感弹腻。
屈历洲单臂箍钳着女人腰后凹陷姣美的惊人弧度。充斥男性荷尔蒙的勃发力量与女性天然骨感的曼妙腰曲形成近乎刺眼的鲜明体型差距,欲气汹涌交织,张力喷薄。
“夏夏。”屈历洲喉结微滚。
他撩掀起薄密的睫,眼底光芒幽涩,漆黑无度,唯有嘴里的话听起来还算乖顺,“无论你想怎么罚,我都接受。”
“罚你?”游夏笑出了声。
她的手渐渐滑下去,纤指掐住男人的脖子。
“老公。”她还会这样叫他。
屈历洲当即心口微窒,锋利高突的喉结被卡在她掌中,每一个不自觉的吞咽滚动都摩擦着她虎口的肌肤,频繁的擦蹭令血气愈渐充涌上来。
他冷白的面庞肤色隐约泛红,眼尾有血丝游动。
游夏在这时开口:“我的惩罚对你来说,都是奖励吧?”
她手里还没扔掉那瓶洋酒,下一刻却单膝弯曲,蜷跪在他双腿中间的沙发上,随即另一条腿也跪上来,与他双腿交错。
她上身直挺着,跪立的姿势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重心。
“屈历洲。”她直身跪立的体位比男人稍稍高出些许,这样更方便她低头,以俯视的角度低睨着他,戏嘲他,“你看看你这副样子。”
屈历洲半点没想反抗,反而就任由她掐着脖子仰视她,稍稍蹙眉,表情貌似窒息疼痛,眼尾捎着几许红,精妙如艺术的一张优容骨相落染易碎感。
他通常会在这种时候放低姿态。
借以低攻低防的无辜神色,深藏起所有见不得光的、登不上台面的诡谲城府与卑劣罪恶的心计,生动演绎温和无害的完美假象。
装茶是他偏好的惯用伎俩。
就像这样。
“在你面前,我一向是这样狼狈。”他说。
只是他有些忘了,他的小妻子现在学聪明了。
显然,她开始不吃他这一套。
“不。”游夏纠正他:“在我面前,你一向只有兴奋。”
屈历洲略顿,眉梢微动,前一秒压平的唇角在这一刻,扯起微妙弧度。他的眼神顷刻委顿下来,像要燃烧般熏着名为疯狂的骇人浪潮。
在饱含赞赏性与期待感之外,还有不尽兴的贪婪。
终究还是藏不住了啊。
冰雪聪明的夏夏。
会怎么惩戒他呢?
极端兴奋恶劣的冲动之下,男人勾揽在她腰际的指骨不自觉大力收紧,隔着游夏身上那件质感绵软的橘色T恤,源源不断地倾泻掌心的烫温。
腰后传来隐约的勒疼感,让游夏觉察到他在失控,不禁慢慢露出笑容,语调讥诮:“被我说中了,你很开心是吗?”
她“啧”了声,“以前我觉得你这人特别没意思,不懂情趣,又寡淡又无聊。”
“但你知道,”她将转折词放在这里,“我第一次对你心动,是什么时候吗?”
心动…么?
她竟然在说,心动。
当所谓“情人”的假皮被她亲手撕破,屈历洲很清楚,依照夏夏的脾气大概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他预想过很多种可能,猜到夏夏也许会对他施以打骂,她会歇斯底里干脆了当地,同他一刀两断,或者逃跑,或者离婚。
可他怎么会想到,夏夏居然对他说,心动。
她今晚喝了很多酒,她醉了吗?
就算醉了,那也算酒后真言不是吗。
屈历洲不受控地搂紧她,女人身体发肤泛漫着蜜桃甜腻的味道,比酒更烈,比蜜更稠,几乎将他也一并灌醉。
他捉起她的手,唇吻印烙在她手腕内侧的细腻皮肤,压抑着克制的眼神里积涌着意味不明的情绪,他开始难以自遏地像要贴近她。
“告诉我,夏夏。”他抬起头看她,声线异常紧绷,“是什么时候?”
游夏直起身跪立在沙发上,额头贴抵上他的,从他掌中抽手出来,食指轻轻点触在他薄韧的眼皮,这样告诉他:
“在你办公室。”
“第一次,看到你哭的时候。”
她偏头半垂着睫,注视着他。薄白眼周金光粼闪,却远不及她晶莹剔透的一双眸,好似被泉水洗过的琉璃珠,太亮眼,美得不真实。
“我当时真的,特别兴奋。”
她伸手探入男人的西装外套内,褪下去。
“就像跟你偷情一样兴奋。”
指尖灵巧勾住他领带的温莎结,扯松掉。
“被你打屁股那次,我也觉得疯了一样兴奋。”
一颗颗轻缓挑开他衬衫的纽扣,开解至胸膛。
屈历洲在这之后扣住她的手,“夏夏,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知道。”
游夏没急着挣扎,反而故意蹭动了下膝盖,感受到那里异常高温的炽灼,嘴角笑意渐深,又问:“所以你说,我心安理得享受着你,是不是证明…我跟你一样变态?”
也许吧,游夏也并不抗拒这一点。
她承认那天在屈历洲房间看见那些东西,她从小到大的照片,她日常私密的用品,她从未在意过的那件婚纱等等,她在当时的确害怕了一下。
但也就只有一下。
在那之后她登上去往美国的飞机,在彻底冷静下来的时候,在别墅里她回想起初遇的记忆之后,她恍然发觉自己对这些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在意这些。
她的丈夫是个心理阴暗的疯子。
他表面温雅绅士,背地里却在搞偷窥、监视、追踪。
大肆搞觊觎阴湿行径,让她不得不怀疑,屈历洲是不是时常意淫着她偷偷摸摸做坏事。她认为,大概率。
没错,那又怎样。
她自己不也是个爱玩刺激,追求极致欲望的愉悦,从而缺乏道德边界感的泼辣女孩吗。
论变态,他们夫妻谁也别说谁。
所以游夏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屈历洲。”游夏晃动两下手中的洋酒瓶,睨着他,剖露他,“你不该把我当傻子,你不该愚弄我。”
“你敢玩我,就该付得起筹码,承受得了结果。”
尾音落定,她重新掐起男人的脸颊,将洋酒瓶口抵上他的唇,弯起细眉,命令,“张嘴。”
游夏紧攥着洋酒瓶,不管不顾地直接往他嘴里倒。
她灌酒的动作激进又生猛,一半浓烈酒液被他顺从吞下,一半来不及吞咽的顺沿削利骨感的下颌淌落,金黄色洋酒快速滑过男人的白皙脖颈,汩汩流经动脉青筋。
喉结快速吞滚时溢出的酒,浸湿了他身上那件白衬半敞的领口,深褐暗纹领带斜斜松垮地挂着。
魅人的眼尾被酒精灼出湿淋淋的红,睫毛沾着水雾轻颤,凌乱的额发贴在泛红的皮肤上。
不慎间他呛咳出声,游夏给他短暂歇口气的时间,之后又立马进行下一轮强迫。
男人的唇瓣水光淋漓,唇肉被粗暴乱怼的瓶口蹭得饱涨发红,却仍顺从地张开嘴迎接下一杯,摇颤的目光始终缠在她指尖,像块凝眉欲碎的玉菩萨。
游夏丝毫没手软,愣是将剩余的半瓶洋酒全灌了进去。直到屈历洲因缺氧而偏头喘息,她嗤笑着仰头喝光瓶中剩余的最后一口。
“天亮后邮轮靠港,下了船,我们就离婚。”她的语气是通知。
她扬手丢开酒瓶,厚实的玻璃底砸到地毯上,沉甸甸地,如同重击在他心里。屈历洲半敛眉睫,拇指随意抹掉唇边残余的酒渍。
游夏抓起男人的头发,逼他抬头:
“成为我的前夫之前,今晚,要不要打个分手炮?”
“前……夫?”
屈历洲骤然沉凝了脸色。
若说男人刚刚还是被染指的玉菩萨,现在就像个邪佛,眉间盛满阴毒,眼底攒涌一场骤风暴雨。
“不愿意啊?那算了。”游夏挑挑眉,放开了他。
随后从沙发上下来,踉跄着步子转身朝主卧去,背对男人边走边哼笑,“看来想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她说给机会。
却没有说给什么机会。
她说的是,被她睡一次的机会。
屈历洲理解的是,挽回的机会。
管他呢,屈历洲说过的模棱两可的话,可比这多多了。
看个人理解咯。
然而在她拐进主卧的前一秒,腰肢倏然从身后被施力勾紧,全然没有多余反应的时间,眼前骤然一阵天旋地转袭来。
等到恍惚后回神,游夏发现自己正高坐在屈历洲的单侧肩膀上。
她双腿被男人一只手掌牢牢把控,过高的失重感让她有些紧张,可酒精正加速冲荡在血液强烈投射给大脑神经,惊骇之余还有刺激感加持。
屈历洲没出声,只扛着人弯腰迈进卧室。
旋即略侧斜了下腰,二话不说将人直接摔下柔软丝滑的大床上,这个过程他顺势一把拽下领带,单腿压上床,像一条年轻、妖美,又迅猛好斗,乐于为伴侣展示力量的毒蛇,无声游上她的身子。
坦白说,虽然整个晚上游夏都在屈历洲面前表现得十分嚣张,但她深知这种时候自己根本无法与男人强势的力气抗衡。
以及此刻,她目睹眼前的男人一点点逼靠过来,那种莫名堂皇的慌与无可控制的期待会反复交织着撕扯她的情绪。
“夏夏。”男人嗓音见了哑,“你完全不怕我么?”
——当然不是,她当然是有怕的。
“你好像怕我,可是我在你的眼中还看到了一种兴奋。”屈历洲扣住她的小腿,用力一把将人扯来身下,低淡地笑,“就像我一样。”
——是的,她在惊惧之外还会兴奋。
男人自她柔白丰腻的腿外抚上去,又轻缓挪绕进。
挑起轻薄小巧的布料,从边缘溜入,捕获到畏怯怯藏掩起来的俏丽,那里烧得温度偏烫。
温热霎时黏滑了一手。
她在一点惶恐与九成兴奋当中,感受到格外异样的刺激。
这让她身体很快起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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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历洲也表现得尤为好沟通,低笑着应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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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感觉,游夏确认他是有意的。
她会马上不满地抗议:“不许折磨我!”
“怎么会。”男人有意低啧,含混不清的荤话被他沙哑虚迷的嗓音稀释,变得极具诱蛊力。
“我只会用心对你。”他点了点刚刚离开的位置。
惹得女人止不住瑟缩,下意识想推拒,又被他扼制住腿部。
下一刻他整个人俯身低下头,薄红的唇凑近她短裙的腰部,齿尖咬紧金属链头,缓慢地渐渐扯开裙身前面横亘的这条拉链。
亮橙色牛仔超短裙随即被完全摊开。
她被转瞬晾晒在他眼前,屈历洲眯紧双眸,单只手掌扣紧她的腰身,直接将她整个人翻过去,拉紧她调整姿态。
“等等、等一下…屈历洲!”游夏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但阻止的尾字尚未落定,男人在下个瞬息已经扯破了她那点可怜的布料,径直凑吻上来,身体力行地印证了她的猜想。
游夏被迫仰起头,想往前爬着逃离,可他的双掌牢牢箍掐着她的双腿上,根本不给她任何挪动的余地。
他舔过那里的软肉,舌尖勾拉着银丝涂抹向后,刺入又滑出来,细致吮吻过柔滑娇嫩的豔红唇瓣。
然后忽然,他的双唇嘬吸住微肿的一点。
“啊!”游夏受不了他这样,痛感与畅快在同一个刹那降临。
极限愉悦如飓风过境般激烈。
可直至过去这波,屈历洲唇上仍未松力,这份原本可以转瞬即逝的快乐硬是被他生生延迟余波,迫使游夏在尾韵中眼神失焦,连脚趾都发麻。
“别吸了…老公……”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她总会巧妙利用这个称呼来间接讨饶、撒娇、向他示软,“放开我……”
屈历洲眉骨轻弯,“啵”地一下响亮湿声,松唇短暂地放开了她。
但这不代表放过。
游夏坠溺燥涌难耐的情绪里,还有些失神,直至瞳孔重新聚焦时,她才恍然发觉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个自动伸缩架。
架上,摆放着一台四四方方的白色消毒箱。
屈历洲单手箍起她的下巴,随即屈指敲了敲箱子,示意她看过去。之后他懒散按下指纹锁,白色箱盖自动弹开。
里面,摆放着一条毛发蓬软的白色尾巴。
“上次你对自己太不怜惜了。”他探手进去盒中,拿起来,捏住尾巴一端金属塞头。
抬手一巴掌甩在她臀上。
嗓线勾着谑笑,说:“这次,老公会温柔帮你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