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养虎为患


    那种.裹与吮.感并未随着梦境结束而消失, 而是愈发真实地环绕着他。


    陈景言跪在他面前,埋首于他的.间,嘴唇紧贴着他的器/具.部, .尖熟练地描摹着每一处细节。那张冷酷锋利而平日里却带着无害伪装的面孔, 此刻却显得异常专注而炽热。他的手稳稳地扣住沈琅的.部,,动作缓慢却又极具侵略性, 每一次.吐都让沈琅感觉到难以言喻的快感。


    本能驱使他想要抬腿推开对方,但身体仿佛仍被梦境所残留的不真实感束缚住。他压下心底翻涌而起的情绪波动, 用力吸了一口气试图稳定心神。然而,这样怪异又暧昧的一幕让他再难保持惯常的冷静。


    “陈景言……” 话音还未出口便被另一阵强烈快.打断, 他喉结上下滚动,喘/息因.望而微弱颤抖的一丝尾音,而那些字句最终化作沉默散尽于空旷空间内。


    “早安, 沈总。”陈景言轻声说道,语气平静如常。他的手扶住了沈琅脚踝,从容不迫地调整了一个角度,让自己能够更加得心应手。


    “……你在做什么?”理智似乎也因刚醒来的迷糊状态稍作退让。这句话更多像是一道质问, 又或者说, 更像是他对自己提出的问题。因为从始至终, 他都保持冷静——至少表面如此, 但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 为何会对此情此景产生放任之态。


    面对质问,陈景言依旧镇定自若,没有停止动作,只是手与.交换的间隙抬头道:“只是想帮您缓解一下压力。”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低沉柔和,就像是在汇报日常事务一般, 无论表情还是神态都显得极为自然,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般。


    喉结轻轻滚动发出模糊声响,嘴角溢出的液.顺着轮廓滑落至下巴,在晨光映衬下泛起晶莹剔透的色泽。他两只手稳稳托住沈琅的大.,指尖稍稍用力按压.侧,以便调整更深层次的位置。舌.灵巧地游走于敏.之处,每一次触碰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将沈琅推向更高点,同时却保持节奏,不让快.迅速爆/发。


    沈琅半阖着眼睛,目光略显涣散,却因快感逐渐聚焦在陈景言规律起伏的脊.上。无法克制地仰起头,眉头皱起,一滴汗水顺着鬓角滑落,他的胸膛起伏明显,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深重。


    双手自然垂落在身侧,却又因为难以忍耐般攥.了把手。眼尾泛红,那双总是凌厉冷漠的黑眸此刻染上了一层迷蒙,如同一片隔绝世俗理智的薄雾。


    而他的身/体,也毫不犹豫地给出了最直接、原始的回应——紧.、灼.,以及不可遏制的一阵阵攀升.端。


    陈景言抬起眼睛,用余光偷偷瞥向沈琅,察觉到沈琅并未拒绝,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了一抹弧度,喉间低低地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他更加专注起来,每一下动作都精准而带有某种隐秘.望,就像是一场精心策划、蓄谋已久的.占。而这份掌控让陈景言内心压抑许久的占.欲得到某种满足——不仅仅是对身体,更是对灵魂深处的一种蚀骨.望。


    沈琅微微/喘.,下意识咬住自己的下唇试图遏制自己过于外露的情绪,但却适得其反,让整个人显得更加脆弱又撩。他甚至能听到耳边血液流动加速的声音,与喉咙里逸出的细碎喘.混杂成一片。他知道自己该推开对方,可身体却陷入一种近乎瘫软无力的状态,只能任由本.支配。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空气中充满了一种暧昧而炽/热的气氛。陈景言没有停下,他愈发大胆,而沈琅则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和自持,全身紧绷又放松交替,不断被拉扯至快.巅峰。一切理智似乎随着节奏被剥离,只剩下最原/始也最真实的感知让他无法抗拒。


    全身紧/绷,每个神经末梢都被放大到了极致,那份奇异的满/足感层层叠加,让他几近崩溃。额头上的细汗开始增多,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他甚至觉得体内有某种力量正在积蓄、攀升,而自己完全没有办法控制它。


    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从他的唇边溢出,沈琅抬手覆上额头,将视线遮挡住,不愿面对这一幕充满冲突却又难以抗拒的现实。


    就在这时,陈景言忽然停顿了一秒,用舌.轻轻扫过.眼,然后继续更加深沉地进行。而这一触碰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咬/唇企图压抑情绪,却只是徒劳,因为下一秒,那涌来的波动彻底击碎了所有伪装。


    最终,一阵难以遏制的颤栗爬满全身,伴随着低哑的一声闷哼,他彻底释/放。而陈景言没有丝毫迟疑,将那份馈赠尽数接纳,然后意犹未尽地用细致.舐每一寸残留之处,就连最细小的一点痕迹也不放过。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暧/昧气息,房间内更加安静得诡异。沈琅终于从那片混沌中挣脱出来,半睁开眼看向仍旧伏在他身前的男人,但面色依然隐隐泛/红。他撑起上半身,看向陈景言,对方仍旧跪坐在那里,双锐利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躲闪或者羞/赧之意,一副心满意足但又隐藏几分克制.望的模样。


    “……你。”沈琅声音略微沙哑,还没说出口的话就因为喉咙干涩戛然而止。他闭了闭眼,没有继续追问,也没有责备,只是长长吐出一口气,将手臂搭到自己的额头上掩盖住脸上的复杂情绪。


    空气安静了片刻,只剩下两人稍显急促但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声。在这样的沉默中,时间仿佛拉得格外漫长,而阳光穿过窗帘洒满整个房间,为这一切披上一层虚幻般的不真实感。


    沈琅没有动,目光低垂,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陈景言动作却一如既往的从容。他跪坐在地上,用湿毛巾细致地为沈琅擦拭着散落在小.和大.上的汗/珠与残留,这动作自然流畅,就像是潜意识里早已习惯了照顾这个人。


    手指偶尔掠过紧绷的.侧肌肤,却刻意克制着力道,不让自己的触碰显得太过侵略性。那双总是带着锐利目光的眼睛此刻微垂,仿佛隐藏了所有情绪,只剩下表面的温顺与恭敬。可唇角却微不可察地扬起了一抹极淡、几乎算不上笑容的弧度。


    沈琅垂眸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他本想质问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提不起兴/趣去追究。或者说,此时此刻,他已失去了质问和指责对方的立场——如果真要追究,从最初利用他的能力开始,便已经种下了这颗隐患的种子。现在再去责备或警告,未免显得虚伪而多余。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水汽的清凉气味,混合上汗液尚未完全散去的咸涩,让房间里的气氛愈发压抑又暧昧。沈琅靠坐在床头,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而另一只手则轻按着额角,似是在思索,又像是对这一切感到疲惫。


    事实上,沈琅知道得比谁都清楚,陈景言过于干净的背景并不简单。甚至可以说,早在多年前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就察觉到了他隐藏在温驯外表下的阴霾。


    很多事情,他心里都清楚,只是从未挑明。这些年来,陈景言为他做过的事,大多暗藏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解决掉那些挡在他面前的人,将竞争对手压得喘不过气,处理掉那些握住沈琅污点的人,让他们无声无息地销声匿迹。他黑进过几家竞争公司的网站,将商业数据篡改至最有利于琼华的位置,让本该如火如荼的投标变成了笑话。而那些再想追查线索的人,也早已被无声处理。


    然而,就是这样的男人,此时跪/在他面前,将每一个细节处理得干净无比。他动作温柔又专注,仿佛是在完成某种仪式一般。尽管面色依旧温和,但那双黑眸却深邃得像要将人吞噬。他没有抬头,只是专注于自己的动作。这种沉默,比任何话语都更具压迫力。


    他像是沈琅暗处的一柄刀,锋利、精准,无往不利。


    这些事,沈琅不是不知道,而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每一个结果,都让他与琼华获益。


    正因为如此,当他默许陈景言一次又一次越过界限,为自己扫清障碍时,对方的野心也在不断地被喂大。


    他默许了太多事情——甚至可以说,他默认了陈景言越过那条界限。


    实际上,他早已习惯了陈景言的越界。


    可现在呢?沈琅略微偏头,看向侧面墙壁上投射出的两人的影子。他意识到,这份掌控感正在逐渐崩塌,而这一切似乎正是因为自己的放纵与默认导致的。


    “养虎为患”这个词突然浮现在脑海中,但他并未因此感到后悔,只是在心底叹了口气。


    陈景言注意到了沈琅短暂走神的表情,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用完后的毛巾折好放到一旁,然后抬起头看向对方。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他的声音依旧温柔,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但那双藏不住贪|婪的眼睛却暴露了一切,他并不打算掩饰太多,因为在他看来,没有必要。


    “没有。”沈琅恢复了一贯冷静克制的语调,同时伸手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衣襟,“够了。”


    陈景言顿了一下,但并没有立即停下,而是最后一次将毛巾轻轻掠过沈琅的小腹,将衣物上的褶皱抚平,将领口重新扣好,又仔细调整袖口的位置。然后才缓缓起身,他站直身体时,比俯身时更加高大,那股无形中的压迫感也随之扩散开来。然而,他脸上的神情依旧温和且平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只是想让您舒服些,”他说道,语调柔和得近乎无害,“如果能为您分担一点疲惫,我愿意承受任何后果。”


    他抬头,与沈琅四目相对。在对方那双深不可测又黑白分明的瞳孔中,他找不到任何怜悯或柔软,有的只是毫无破绽的理智,以及居高临下睥睨众生般令人战栗的不容置疑。


    然而,就是这样几乎是灭杀人性的冷静,让陈景言愈发迷恋和渴望。他甚至觉得,如果这一切过程能换取哪怕一点点真正属于他的情感回应,那么牺牲欲付出什么,都值得。


    第52章 第 52 章 仿生


    【啊啊啊!一大早就这么刺激!我死了!】


    【助理在干什么?!挡住我看沈总了!】


    【一看就是故意当镜头的】


    【陈助真是好福气啊, 羡慕嫉妒恨】


    【主播喘息声……好欲……我的耳朵要怀孕了……】


    【我老婆被野男人玷污了(大哭)】


    【助理的技术不错啊,看来没少练习】


    【主播眼角都红了,是高.了吗】


    【太涩了, 太涩了, 营养跟不上了】


    【现在的主播为了流量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前面的,别酸了,有本事你也去卖啊】


    【卖给我, 卖给我!】


    【话说昨晚发生了什么?直播中断了好久】——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混合着机油和陈腐的尘埃气息。


    沈琅靠在控制台旁, 揉了揉眉心,清晨阳光穿过玻璃洒在他的肩头。此刻, 他脑子有些杂乱,像是被昨夜的残梦与早晨发生的一切糅成一团。


    陈景言半跪在沈琅身前,衬衫袖口向上卷起, 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他低垂着头,碎发遮住了眉眼,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他喉结上下滚动, 嘴角不动声色勾出满足的笑意。


    目沈琅光带着三分倦意地扫了一圈空旷的工厂主控室, 晨光透过破碎的窗玻璃倾斜射入, 让满地的尘埃显得格外凌乱。他低声问道:“瞿云廷和郑辕呢?”


    “去商店了。”陈景言站在沈琅侧前方, 语气如同往常一般沉稳平和, 补充道,“今天地图上刷新了商店位置,瞿二少说需要补充弹药和医疗物资,带着郑辕过去采购补给。”


    沈琅闻言略一停顿,随后坐回桌旁, 目光幽深,神色莫辨,眉宇间多了几分凝重。


    是了。他们还在大逃杀游戏中。


    视野左上角的半透明数字,直播间观众数实时统计已经飙升到四万。此时此刻,有四万多人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扶助额角,指腹按压了一下太阳穴,眉心的褶皱又深了一层。


    “头疼?”陈景言自然地递上一杯温水,语气仍旧温和至极。沈琅的目光落在那杯清水上,顿了半秒,才接过。


    “没有。”他吐出两个字,但语调明显短促了一分。


    陈景言低下头,嘴角却几不可察地上扬了一瞬,掩藏在温顺的姿态之中。


    “沈总。”他似乎注意到了沈琅的烦闷,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您不用担心,刚才……关键部位都挡住了,不会让人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他说着,走到沈琅身后,俯下身在沈琅耳边轻声说道,“您的……只有我能看到。”


    沈琅沉默地盯着陈景言几秒,对方站得笔直,分毫没有露出紧张。他明白沈琅此刻的情绪,却故意用看似无害体贴的言语打消他的不满。


    最终沈琅先移开了视线,转移话题:“商店?怎么没叫醒我?”


    陈景言站在他身后,袖口一丝不苟地扣紧,语气沉稳但带着些柔意:“沈总昨天疲惫得很,我看没有必要打扰您休息。”丝毫不提自己刻意支走瞿云廷和郑辕。


    “多远?”。


    “在地图显示上,距离这里步行大约一小时,但需要穿过一片废墟地带,有不少障碍。”陈景言顺带展示如何开启地图,“这是用200积分开启的小地图功能,能显示周边环境,商店、补给点等重要信息。同时,也会显示其他玩家的位置,但需要额外花费积分。”


    沈琅看了一眼右上角代表积分的数字,不知何时来到了5043,扣除了200积分后,视野边缘浮现了一块半透明的小地图,标注着周边建筑的轮廓线和一些模糊标识。


    蓝色标识画出了安全区的范围,而废弃工厂正巧处于安全区的边缘。


    陈景言站在他背后,双手按在沈琅的肩膀上,动作缓慢且有规律地施力。他依旧带着淡淡的职业笑容,手掌在肩胛骨与颈后关节间游走,姿态娴熟,像是专门练过,“安全区的范围以每小时百米的速度缩小,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陈景言低声说,指尖力道未曾松懈,“若是他们还不回来,我们恐怕需要提前撤离。”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大步流星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踹开,瞿云廷手里提着两个背包走了进来,郑辕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手里也拿着几个袋子,看起来收获颇丰。


    瞿云廷一脚跨进门的瞬间,目光便定格在陈景言的手上。他站得太近了,手掌按不急不缓地按揉着沈琅的肩膀,身体稍稍前倾,几乎要贴上沈琅的后背。


    再将视线移向沈琅,却见对方神色如常,对这种过于亲密的似乎习以为常。瞿云廷的眉头紧皱,他脚步顿了顿,将背包重重地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哟,挺悠闲啊。” 瞿云廷朝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躯让整个房间都显得更加狭窄,“陈助伺候得倒是挺殷勤。”


    陈景言嘴角微微上扬,手上动作不停,语气轻柔:“沈总肩上有伤,我帮他放松一下,有什么问题吗,瞿二少?”


    沈琅推开陈景言的手,转过身看向瞿云廷,“买到什么了?”


    瞿云廷见状不再理会陈景言,他走到沈琅面前,打开背包,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展示出来:“一些武器装备、医疗包、压缩饼干、能量饮料。”


    他取出一个金属盒子递给沈琅,盒子入手冰凉,表面光滑,上面印着复杂的纹路,看起来像是某种高科技产品。“这是最新型的急救喷雾,能快速止血和修复伤口,对你的伤应该有帮助。”


    沈琅接过盒子,简单道了声谢。郑辕也凑过来,一股脑地将几个医疗包、枪械零件、还有几块高能量压缩饼干倒在桌上,“这些都是瞿哥挑的,他太厉害了,不亏是大佬。”


    沈琅拿起一把改装后的能量枪,仔细端详着。“商店的位置会刷新吗?”


    瞿云廷点点头:“每三天出现一次,位置随机,每次出现两个小时。”


    沈琅注视着地图半透明蓝色标识的边界线,安全区正逐步收缩,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必须在下个阶段缩圈之前撤离这里。”目光一转,他望向陈景言,“电脑上的加密文件可有破解?”


    陈景言将一个小型设备放回口袋,靠近说道:“关于工厂的研究,有一些线索。文件显示,这里曾研究一种具有生物特性的金属,一种能自主修复、适应环境甚至在特殊条件下进行变化的金属。”


    “具有生物特征……”沈琅挑起眉头,稍有兴趣,“是模仿生命体的那种修复?”


    陈景言点点头,“从报告上来看,这金属能模拟肌肉纤维的组织,能够像生物一样恢复损伤。他们试图将这种金属和生物的DNA结合,用于制造‘可成长型武器’。”


    沈琅垂下视线,若有所思。瞿云廷听闻走近,神色凝重,插话道:“你是说……这玩意儿可能还和活体生物结合?搞成那种怪物化的武器?”


    郑辕挠了挠头:“生物金属武器?这听起来像是科幻电影里的东西。”


    “但现在我们就在科幻电影里。”陈景言语气平静地补充道,“不过根据记录,实验失败了。他们未能突破关键技术,金属并未达到预期的生物特性,也无法用于制造武器。这个工厂随后便废弃。再之后,这里的资源全部转移,计划封存。”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沈低声自语,若有所思。


    瞿云廷麻利地整理背包,将各类装备归纳收规划,“不管他们研究的是什么,我们都得尽快离开这里。安全区在缩小,我们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身后主控室的金属门“咔哒”一声关闭,四人沿着生锈的铁梯向下层走去,脚步声在空荡的工厂内回荡,偶尔能听到悬挂的铁链被风吹动的碰撞声。


    就在他们即将跨出工厂大门时,沈琅步伐稍顿了顿,视野上方浮现的任务提示。一行简洁的文字悬浮在半空中。


    【可接取任务:营救被困研究员(限时)】


    “等等,”他的停下脚步,没有隐瞒,将信息与队友分享,“有隐藏任务,有人被困在工厂内。”


    “隐藏任务?”瞿云廷闻言眉头挑起,露出了些许兴奋之意,“这可是好东西,难度较高但奖励通常都很丰厚。”


    郑辕反应慢了一拍,听到难度高时有些为难道:“咱们要接吗?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先找到人再说。”沈琅语气平静,目光扫视着四周,“任务提示里没有具体位置,我们分头查找周围有没有隐蔽的出入口。”-


    在工厂深处狭长的走廊末端,一处原本毫不起眼的铁板被扒开后,露出了一个与周遭环境几乎融为一体的门。


    门高两米,外表看似破旧但却格外坚固。瞿云廷从背包中掏出一个爆破锤,狠狠砸向门板,只发出了沉闷的回响,而那道门却纹丝不动。他收起动作,又试着调整角度和力度补了两锤,结果依旧无用。


    陈景言站在旁边冷笑了一声,目光落在门边的电子锁,“机械式的门需要智力,而不是蛮力,您不如回去多研究下密码学。”


    “我来试试。”沈琅走上前,手心推在门面中央。他本是打算单纯试探合页的稳固性,却在用力时发现门竟然随着他的动作缓缓移动,毫无阻碍地朝内敞开。


    “怎么回事?”郑辕探头,神色惊讶,“就像开了金手指一样,这么容易?”


    瞿云廷站在原地愣了愣:“……这就开了?啧,连门都给沈总面子。”


    “可能是你没用对方法。”陈景言适时插话,门后的通道是一片黑暗,他拿出便携手电筒,照亮狭长的走廊。


    墙壁两侧的金属质感在灯光下显得异常冰冷,头顶的管道沿着墙体延伸,逐渐隐没于深处。地板上残留着模糊的拖拽痕迹,与入口的斑驳尘土截然不同,这里明显有人或物活动过。


    沈琅踏入门内,脚步落地的同时,一排冷白色的灯光顺序点亮,将走廊照得犹如白昼。


    “这设施来看不像是废弃太久,这些线路的维护痕迹是近期的。”陈景言观察道,“通风系统也在运作,保持最低限度的空气流通。”


    金属的冷色在压抑的通道内反射,映出众人移动的影子。两旁的墙壁沿途伸展,映出实验室、档案室、样品存放室的标识,每个房间都被玻璃窗隔离。


    透过样品存放室的窗户,能看到一块银色液态金属被封存在玻璃罩内,像是一滩凝固的水银,干瘪无光,表面浮现干裂的纹路。


    郑辕好奇地凑近观察:“看起来像科幻电影里的外星材料一样。”


    一路走到挂着“休息室”标牌的门前时,沈琅停住了脚步。与之前遇到的封闭金属门不同,没有锁住,只是虚掩着。沈琅抬手,推开门。


    休息室不大,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张沙发,墙角堆放着一些纸箱,墙上贴着褪色的海报。桌上摆放着几个文件,因水渍模糊了字迹,还有半杯冷却的咖啡。


    床下有一个折叠的便携背包,里面有几瓶未拆封的矿泉水,一侧口袋中露出几个能量棒,生产日期是近期。显然,最近还有人在这里生活。


    瞿云廷随之踏入,漫不经心地扫了一圈,手探向桌上的咖啡杯,碰到尚未完全冷却的陶瓷外壁,眉头不禁皱起,“温度还没散尽,这里的人离开不超过一个小时。”


    沈琅翻开桌上的文件,上面零星记录着实验的进展,快速浏览几条:


    【实验体K033号:抗裂性不足,重组失败,废弃;


    实验体A009:进化分裂过度导致自我瓦解,研究终止;


    实验体F014:化学结构合成不稳,融合试验未达标;


    原初体S00██数据严重异常,已报备上级,建议立即销毁。】


    他正要翻到下一页时,一旁铁皮储物柜传来细微的碰撞声,沈琅目光一凝,手掌不动声色地落在了枪柄上,按下保险的瞬间,枪口对准柜门做好了射击准备。


    他握住门把手,猛地打开储物柜的铁门,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蜷缩着的身影。那人穿着白大褂,凌乱的头发贴在前额,看上去完全没有威胁。当铁皮柜门被拉开,他还未反应过来,先是呆滞了一秒,然后立刻双手举起:“别开枪!我投降!”


    沈琅并未降低警惕,枪口指着男人:“出来。”


    那男人迟疑了片刻,缓缓挪动着双腿,僵硬地爬出柜子。他抬起头,露出一张平凡无奇的脸,白大褂因为蹲了太久已经皱巴巴的,看上去有些邋遢。


    瞿云廷看不惯他慢吞吞的动作,一把上前拽着他的衣领拉出来,不耐的问:“别墨迹,你是谁?”


    男人连连咳嗽,一时说不出话,郑辕见状给他递了瓶水,对方一时没握紧,掉在地上。


    沈琅视野中的任务标识显示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营救目标”的字样已更新为“护送目标至安全地点”。


    “放手,他是任务目标。””沈琅淡声道,顺势按住瞿云廷的手,示意他松开。瞿云廷虽然眉间露出些许不满,但还是配合地将对方放下。


    那人扶着柜门重新站稳,深吸几口气,他伸手拢了拢凌乱的头发,露出一张中规中矩的脸,没有任何记忆点,声音干涩地自我介绍:“我是这个实验室的高级科研员,呃,王怀秋。”


    第53章 第 53 章 过度


    吉普车飞驰在崎岖的沙地上, 轮胎卷起阵阵尘土。车辆的悬挂系统在颠簸间发出低沉的金属摩擦声,车内气氛异常沉闷。


    陈景言专注地握住方向盘,沉稳地驾驭着车辆, 偶尔抬眼看向小地图确认方向。后座挤满了三人, 郑辕缩着肩膀,像是为了减少存在感;王怀秋一言不发,双手不安地搓着膝盖上的白大褂;瞿云廷双臂交叉, 目光斜向窗外,看起来心不在焉。


    沈琅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此时他换下了西装衬衣和裤子, 换上了一套方便行动的衣服。黑色的紧身背心勾勒出胸肌的轮廓,露出结实的小臂肌肉线条。阳光在他冷峻的脸上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轮廓, 更显其硬朗。沈琅微微侧头,映入他视线的是荒凉的沙丘和零星的枯树。


    “瞿云廷,”他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满脸不悦的瞿云廷, 忽然出声,打破了沉默,“你经历过的赛季,都是这样的世界么?”


    瞿云廷原本靠在后座, 看上去有些烦躁。听到沈琅发问, 他直起身子:“不尽相同, 每个赛季的世界背景都有独特的设置。上一个赛季的地图是一片热带雨林, 生物繁多, 还有当地的土著势力……当然,对我们来说都没差。”


    “我只是觉得奇怪。”沈琅声音平稳,指尖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击,“不同背景,文明、势力、城邦甚至国家……这样的设定未免太过复杂了。如果只是让玩家在斗兽场内相互厮杀, 有必要设计得这么繁琐么?”


    他们刚刚离开的废弃工厂的实验室足以可见一斑,其背后存在逻辑自洽的运转体系。


    “是啊,如果是单纯的背景板,那为什么设计得这么复杂?”郑辕探出头,忍不住插话,“一般吃鸡或者大逃杀游戏,根本没必要搞什么完善世界观吧?不觉得有点像开放世界游戏吗?”


    瞿云廷冷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这个愚蠢的问题:“谁知道呢?可能只是为了好看,满足观众的沉浸感,也可能是单纯的增加难度,对玩家而言没有意义……如果一定要说,不过是让我们有更多可杀的东西赚积分罢了。”


    “这话倒没错。”陈景言忽然开口,双目看向前方,目光专注但语气略显深意,“不过,也许正因为这个游戏的文明体系完整到令人难以置信,所以它更像是……”


    “更像是什么?”郑辕终于忍不住追问,他双手抓着前座的靠背,身体前倾,好奇地盯着陈景言,“更像是什么?别半句话吊着胃口啊!”


    “……更像是我们入侵了他们的世界。”沈琅语气平缓,像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般,在狭小的车内掀起涟漪。


    此话一出,后座的瞿云廷眉间皱了一下,随后嗤笑一声,“真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理论。”


    后视镜中,映出被挤在瞿云廷与郑辕中间的王怀秋的身影。对方显得尤为安静,但没有像之前一般局促不安。当沈琅的目光扫过他时,对方像是有所察觉,突然抬眸,恰好与沈琅目光在镜中对上。


    王怀秋的嘴角稍稍上扬了一点,那张无甚特色的脸,竟在这瞬间生出一股难以捉摸的异样感。沈琅一怔,指尖下意识地扣了扣车门扶手,冷静的面容却没有半分波澜流露。


    “在想什么?”驾驶座上的陈景言留意到了沈琅的细微动作,低声问道。


    “没什么。”沈琅收回目光,侧头望向窗外。风景依旧单调,荒野上光影斑驳,偶尔掠过一两颗枯死的乔木。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他再次开口问道,“瞿云廷,你不需要跟你的人手汇合么?”


    瞿云廷抬了抬眼皮,从半闭着的状态中拉回思绪:“大多数人是由我哥带着,我这次只带了几个人出来。”


    陈景言轻笑了一声,嘴角勾出一个冷淡又略带讥讽的弧度。驾驶席上的他并没有回头,只是专注开车:“既然如此,瞿二少何必跟我们浪费时间?不如赶紧去找您兄长汇合,也好省得拖累我们。”


    瞿云廷嗤笑一声,“急什么,安全区会越来越小,把玩家都赶到一起,迟早会碰面的。”他斜睨了陈景言一眼,“倒是某些人,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让我走?”


    “瞿云泽也来了?”沈琅微微皱眉,语调里掀起些许不易察觉的波澜。


    “是啊,我大哥可是上一届的冠军。有他在,我们胜算更大。”瞿云廷挑眉,神情有些得意。


    “上一届冠军?”坐在后排的郑辕忍不住惊呼出声,“这么厉害!我们岂不是稳赢了?”


    沈琅神色莫辨,开口略带迟疑:“瞿云泽他……现在如何?”


    原本神色自若的瞿云廷,在听到这个问题时明显怔了一下。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挤出一句模糊的话:“挺好的。”


    短暂的沉默之中,陈景言略一侧眸,从后视镜中偷觑沈琅的神色。见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陈景言嘴角控制不住地扯了一下,但迅速收敛情绪,不动声色地专注于驾驶。握住方向盘的手下意识用了些力,指尖泛白。


    王怀秋始终保持沉默。他垂下眼睑,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全程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或动作,存在感极低。然而每当沈琅有意或是无意间通过后视镜扫过他时,他都会恰巧地悄然抬眸,与沈琅短暂交错一眼。


    车内陷入一阵短暂沉默,就在这种稍显凝滞的气氛中,一直竖耳倾听的郑辕忍不住插话打破僵局:“那个……我们是不是快到了?”


    沈琅垂眸扫向地图确认位置,然后靠回座椅,“很快就到。”


    吉普车继续行驶,道路变得越来越宽阔,远方一片荒凉的农场在昏黄的夕照中显现出模糊的轮廓。大片开阔的土地上,有几座摇摇欲坠的小型木屋和用腐朽木栅栏围起的小块田地,稀疏的庄稼随风摇曳,看似无人耕种已久,隐约透着一种被遗弃般的死寂。


    沈琅让陈景言将车停在主屋外稍远的位置,从副驾驶座上下来,修长笔直的腿迈出车门,踏在人满是裂纹和干涸泥浆痕迹的小路上:“天快黑了,我们今晚在这里休整。”


    “这里暂时没有其他玩家活动过的痕迹。”陈景言关掉引擎,下车后绕至后备箱开始取武器和物资,“我去检查主屋内部。”


    瞿云廷从后排跳下来,稳稳落地。他随意扫了一眼周围后说道:“这个地方太开阔,不适合久留。如果要休息,就尽量找个隐蔽的位置。”


    几人各自确认武器弹药状态后开始步行进入农场范围。王怀秋主动跟上了沈琅,“我跟您一起吧。这里太大,我怕自己迷路。”


    沈琅略微偏头打量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单手握住枪,把玩似地转动了一下枪管,然后率先迈步走向农场深处。


    进入其中一个小棚屋后,沈琅迅速扫过室内环境。这是一间堆满破烂工具的小储物间,各种锈迹斑斑的农具随意摆放,还有几个翻倒在地上的箱子。当他蹲下来查看其中一个尚未完全腐烂掉的小木箱时,他发现里面竟然还存放着一些完好的罐装食品和一把老式左轮手枪——虽然型号已经落伍,但至少还能派上用场。


    “运气不错。”他将物资整理好递给旁边的王怀秋,“拿好。”


    王怀秋接过物资,主动收拾整理有用的东西。他瞟了一眼专注搜索的沈琅,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男人英俊冷峻的脸庞上,那双黑眸中闪烁着专注而锐利的神采,令人安心却充满疏离之感。


    当沈琅专注于箱子的锁扣时,并未注意到王怀秋站立原地,那双眸子隐藏在昏暗之中,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夜幕降临,农场在黑暗中显得愈发荒凉。几人汇合后确定这里暂时安全,决定选择一栋靠后的两层小楼作为休息地点。这栋建筑位置相对隐蔽,如果有人进入农场,他们不会立刻暴露。


    进入小楼后,他们迅速清理了一层的几个房间。室内布满灰尘和蛛网,一些废弃家具东倒西歪,有些甚至已经腐朽散架。有一张老旧的木桌被推倒在角落,上面还残留着干涸的不明液体痕迹,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霉味。


    按照惯例分配守夜轮次。沈琅主动提出第一个守夜,他将背包放在墙边,然后独自来到二楼窗台旁坐下。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农场,包括他们停放吉普车的位置,以及通往农场主要入口的小路。


    时间缓缓流逝,夜幕彻底笼罩整个农场,一切陷入死寂。风吹动破旧房顶上的铁皮片发出断续低鸣,远处偶尔传来虫鸣。


    沈琅靠在窗台边缘,全身放松但保持警觉。他双手交叠搭在膝盖上,而脚尖轻触地面随时准备起身。


    他的思绪却并未完全集中于眼前——从最初进入游戏的战场到现在,这一路上的细节不断浮现于脑海中。这座游戏世界复杂精巧,如同真实存在一般,其社会结构、实验项目,都远超普通设计所需……究竟是谁创造了这一切?目的又是什么?


    很快,两小时过去。当陈景言踩着轻缓脚步来到他身后准备换班时,沈琅甚至不用转头就知道是他来了。


    “你来了。”他低声说道,同时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将位置让给陈景言。


    陈景言接替了守夜任务。他接过手电筒和武器,与沈琅擦肩而过时,两人的目光短暂交汇了一瞬,温和的笑了一下:“好好休息,我会注意周围情况。”


    躺在二楼房间里简陋却干净的小床上时,数天的疲倦像潮水般涌来。自从进入这大逃杀游戏后,就不曾好好休息过。


    沈琅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然而,就在他意识逐渐朦胧之际,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感却从胸腔深处缓缓升起。


    这感觉并非来源于身体上的疼痛或疲惫,而更像是一种直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却又看不清它到底是什么。他皱眉翻了个身,但最终还是沉入睡眠之中。


    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半梦半醒之间,沈琅忽然睁开双眼,那双漆黑如墨般深邃冷冽的眸子瞬间锁定房门方向。不知为何,全身肌肉绷紧形成一种条件反射式戒备姿态。他缓缓坐起身来,将手伸向枕边握住枪柄,门缝之外,隐约闪烁的一点亮光。


    第54章 第 54 章 搜身


    夜幕深沉, 农场外的混乱景象被车灯和手电筒的强光撕裂。数十辆漆黑的军用车辆停靠在泥泞的地面上,装甲车上的金属反射着刺目光芒,将整个区域照得通明如昼。一道道探射灯从不同角度直指小楼, 每一个窗口、任何可出入的地方都清晰可见, 四周围拢的士兵则手持武器严阵以待。


    空气中充斥着柴油燃烧后的焦灼气味与士兵鞋底碾压泥土发出的沉重声响,这片原本寂静的土地变得喧嚣而压抑。


    沈琅几人双手高举,被全副武装的士兵押送下楼, 枪口始终紧贴着他们的后背,稍有异动便可能引来致命一枪。


    走出小楼时, 刺目的灯光让沈琅微微眯起眼睛。只见数百名装备精良的士兵散布在农场周围,他们持枪站位分明, 将这里封锁得滴水不漏。


    沈琅看似随意地扫了一圈四周,将所有细节尽收眼底。他注意到,这支军队装备精良, 行动有序,每个人都配备了全自动武器和高科技防护装备,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军队,绝非什么雇佣兵之流, 更不是玩家能做到的程度。


    就在这时, 一阵引擎低沉轰鸣后, 装甲车缓缓熄火。这辆装甲车比其余几辆军用车辆更庞大厚重, 车身表面经过特殊处理, 不反射任何光线。


    从驾驶室侧门走下来两名身材高大的士兵,他们没有多言,只是站在车旁肃然待命。片刻后,那扇厚重大门被打开,一个男人迈出了长腿, 从装甲车内部走下。


    他的出现令周围原本就高度警戒的士兵更加安静,而他自身所散发出的压迫感甚至让空气变得凝滞起来。


    男人身穿剪裁完美、线条利落的黑色军装,上衣领口处扣得规整,肩章上闪耀着金色的徽章,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大衣披在肩上随着寒风猎猎作响,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男人站定后抬起头,他身材挺拔,面容冷峻,浓密的眉峰宛若刻画而成,眉骨高挺投下一片阴影,挺硬的鼻梁映出深邃轮廓,而薄唇紧抿,没有任何表情流露,但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威严与压迫感,让人即使未曾听见他说话,也能感受到他不可违逆的权威性。


    “报告!”一名士兵立正敬礼,迅速汇报道,“发现这几人在农场内驻扎,身份不明,未携带重型武器。”


    那男人微微颔首,没有多言,只是一摆手示意对方退下。那双深邃不可测的眼睛落在沈浪几人身上,未流露出丝毫情绪波动,更看不出敌意或是善意。


    陈景言下意识向前半步,用身体稍稍挡在沈琅身前。而瞿云廷则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个突然现身的人,脸上浮现出一种若有所思却隐约不悦的神情。


    郑辕显然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他偷偷挪了一小步靠近沈琅,小声问:“怎么办?这些人……不会直接杀了我们吧?”然而没等得到回答,就被旁边一个端枪戒备的小队长厉声呵斥:“闭嘴!”


    “你们是什么人?”男人终于开口,他声音低醇有力,狭长且深邃的眼眸缓缓扫过几人,当他的视线落到沈琅脸上时,那一刻似乎比先前任何时候都更为悠长。这种审视既不是敌意,也非单纯好奇,而是一种深不可测又令人费解的探究之意。


    沈琅感受到那道灼人的目光,他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只是站在那里,背脊笔直,一只手垂在裤缝旁,而另一只手则松散地握成拳缓缓收紧。


    陈景言当即上前半步,不动声色地挡住了沈琅的一部分身体:“我们只是路过这里在此休息的平民,并无恶意。如果需要配合检查,我们会全力配合。”


    将军终于移开了目光,他略微抬起下巴,对身边等待命令的副官冷淡道:“搜身。”


    士兵们迅速接到指令行动起来,他们训练有素,不发一言,却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瞿云廷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他眯起眼睛盯着那些靠近自己的枪口,身体绷紧随时准备反击。但最终,他选择克制,并未贸然采取行动,只是低声嘟哝了一句:“真是麻烦……”


    郑辕则显得分外紧张,他僵硬地举起双臂,手心冒出的汗甚至顺着指尖滴落下来。


    两名军官模样的人径直走向沈琅。其中一位五官坚毅刚硬,更为高大,全身肌肉线条流畅饱满,一举一动透着精悍;另一位则戴着银边眼镜,与粗犷相比多了一份文质彬彬之感,却依旧带有难以掩盖的冷硬气势。


    “请配合。”带眼镜的军官轻声说道,语调平和,他伸出手示意让沈琅张开双臂,而那位更为硬朗的军官则直接靠近一步,用手掌按住沈琅肩头,将他推向一个相对空旷的位置。


    沈琅抬起双手配合地任由对方靠近。他此刻身着方便行动的迷彩服,袖口被挽至小臂处,而里面紧贴肌肤的是一件黑色紧身背心,将他胸膛宽阔结实的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月光透过车灯间隙洒下,使他的肩膀与三角肌部位泛出浅淡阴影,那种力量感与流畅度交织出的美感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那位戴眼镜的军官率先动手,从沈琅腰侧开始摸索,一路滑向他的腰部皮带处。他指尖划过迷彩裤布料覆盖下硬实紧致的小腹肌肉时,不由停顿了一秒——即使隔着层层衣物,也能清楚感受到肌理鲜明、充满爆发力与力量感的身体构造。


    另一名模样坚毅的军官则从肩膀开始,他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多余的话语,他将沈琅外套解开,露出了里面贴合肌肤的紧身背心。


    胸膛因绷紧而显得饱满结实,线条流畅且富有力量感。粗粝有力的大手一点点沿着他背后的线条往下探查,用力按压每个可能隐藏武器的位置。


    “脱掉外套。”


    沈琅没有犹豫,脱下已经被解开的迷彩服,上半身只剩一件贴合体型曲线的黑色紧身背心,无法藏匿任何东西。但即使如此对方没有放过任何位置,其中一人用手掌按在他左侧腰际,从腋下一直摸索至侧腹,那里的肌肉因呼吸稍显起伏,充满力量感。


    当那粗糙有力的大手顺势按上他的胸口,以确保那里没有携带任何隐藏物品时,无可避免地刺激到了某些敏感点。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下意识倒吸了一口气,那一瞬间短促又闷哑的一声几乎不可察觉,却还是泄露出了几分隐秘的不适与忍耐。


    镜片后的目光捕捉到了这一细节,不过这位军官并未表现出多余情绪,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不知为何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仍然维持住表面的平静。他顺势摸索过胸膛到腹部,又沿腰线探查是否藏匿危险物品。


    坚毅模样的军官则直接绕到沈琅身后,用双手覆盖住他的侧腰位置进行检查。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那条紧绷修长却富有爆发力的大腿时,他停顿了一秒,这才继续向上移动。


    “嗯……”当他搜查到腰肌凹陷处时位置时,沈琅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即便极短暂也足够令人耳朵产生回响。而发出这声闷哼后的沈琅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抿紧唇角,仍表现冷静克制,只是稍稍偏过头去,耳根悄然染上一层薄薄红晕。


    这一声音虽短促,却足够引起两个军官的不约而同注意。高大坚毅的军官瞥了他一眼,没有停止搜查动作;而戴眼镜的人则稍稍偏头,那双不带情绪波动的眸子像是在观察猎物一般闪烁着些许兴味,但很快便收敛。


    陈景言站在不远处,目光始终牢牢锁定在沈琅身上。从第一名军官靠近开始,他就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知道自己此刻不该轻举妄动,但当沈琅低沉的一声闷哼传入耳中时,他身体猛然绷紧了一瞬,克制多年的占有欲几近呼之欲出。他努力维持住表面的镇静,盯着那两名军官伸向沈琅腰际和大腿的位置,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难明的笑,却冷得让人心生寒意——如果不是场合限制,他现在恐怕早已将对方手腕折断。


    他忽然开口,用一贯谦逊礼貌却难掩怒意的话语对正在搜查自己的士兵说道:“动作可以更轻些吗?毕竟我们是配合检查,不是犯人。”


    “继续。”其中更为高大的军官低声命令道,全程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搜查继续往下进行,他们蹲下身子,将重点转移至沈琅的大腿部分。迷彩裤包裹下,那双大腿浑圆饱满、充满张力,每一次轻微动作都伴随着强劲韧性的肌肉收缩。不论是行走还是站立,都可以看出其惊人的爆发力与稳定性


    高大的军官单膝跪下,手沿着裤子的布料仔细检查,从大腿中段一路向脚踝移动,甚至连鞋口都没有放过。而此时戴眼镜者则负责另一个方向,他从腰部以下逐渐向臀/部和大腿/根/部延伸,那些被严密包裹起来的重要区域自然也没能幸免于难。这般细致的搜查下,他们没有找到任何异常物品或危险武器,而沈琅始终保持沉默,只是偶尔因为感觉到某些特定区域被触碰而喉结微微滚动一下,很快恢复镇定。


    整个过程持续了数分钟之久,当最后确认未发现任何异常后,两名军官站直了身子,稍退数步重新列队报告结果:“目标安全,没有发现任何危险物品。”


    那位披着大衣、身形挺拔威严的男人,目光全程凝视着沈琅。


    他的眼神深沉而锐利,如同一柄锋芒暗藏的长刀,即使没有语言,也让人感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微微眯起双眼,似乎在仔细打量沈琅的一举一动,那种专注甚至超出了普通审视范畴。而当身旁两名军官完成搜查后报告“目标安全”时,他才像是从某种思绪中回过神来一般,点了点头。


    随即,他低沉有力的声音再次响起:“很好,把他押到指挥车,我亲自审问。”


    站在一旁的陈景言动作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他眉心一蹙,脚步迈前一步,下意识地挡在沈琅身侧。他冷静克制,但语调中的寒意显而易见:“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既然愿意配合检查,为何还要单独带走他?”


    瞿云廷闻言也骤然皱眉,“凭什么?”说着便迈开步伐朝沈琅方向靠近。


    然而刚踏出两步,就被持枪士兵迅速拦住,十几挺枪口立刻精准地对准了他们。


    “后退。”一个士兵冷喝道。


    而将军只是稍稍抬了抬手,那些士兵便齐刷刷安静下来,没有任何多余举动。这种绝对服从的场面彰显出了这个男人所拥有的不容置疑的话语权。


    “这不是商量。”将军目光未曾偏移,一直凝视着沈琅。他没有看其他人一眼,就像那些人的存在对他而言不过是背景——唯有沈琅,是焦点。“是命令。”


    瞿云廷拳头攥紧,他浑身肌肉绷直,一副随时可能爆发的模样。但就在他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却听到了沈琅平静无波的一声:“够了。”


    沈琅迈出一步挡在众人之前,他目光平静地环视了一圈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然后才转过头去,看向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将军。


    “我跟你走。”声音里没有怨气,也没有抵抗,仅仅是一种理性且果断的接受。


    瞿云廷死死捏住拳头,他咬牙切齿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家伙……!”


    “不用再说了,”沈琅平静截断了他的话,然后慢慢转身,将双手背在身后摆出受擒服状,以示顺从,“这样对大家都好。”


    负责押送任务的是先前搜查沈琅的一队士兵,其中戴眼镜的人率先上前一步,做出一个标准礼貌的手势,“请吧。”


    车内部显然经过特殊改造,不仅宽敞,而且每一个角落都布满了各种精密设备。从电脑屏幕到通讯仪器,无一不是最先进科技产品。


    沈琅跨入门槛时略微偏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将军。那人的脸隐藏在阴影中,只能看到轮廓分明且棱角清晰的一部分,高挺鼻梁、锋利如刀削般下颌线,以及那双冰冷锐利却深不可测的双眸。而此刻,这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沈琅,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却让人莫名心生寒意。


    “坐。”简短而低沉的话语再次响起,如同命令一般直接落在耳朵里。将军伸手脱掉自己的大衣,并随意搭在椅背上,然后径直坐到了指挥车内唯一一张主座椅上。他动作流畅自然,却充满力量感,每一个姿态都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权威气质,让整个空间仿佛因他的存在而变得更加逼仄。


    沈琅站立片刻,没有回应对方的话,但还是选择顺从。他坐到对面的铁制长凳上,将背靠向冰冷坚硬的墙壁,同时调整呼吸节奏,让自己的状态尽可能放松下来——这是他面对未知危险时惯常采用的方法之一。而与此同时,那位将军则一直安静地注视着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不漏过任何一点细节。


    “你是谁?”终于,在长时间沉默之后,将军率先开口问道。他声音低沉醇厚,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这种语调很容易让普通人在听到时产生本能上的胆怯或屈服心理。但显然,沈琅并不属于这一类人群。


    第55章 第 55 章 车战


    【这肌肉我可以!!我老婆的腰线也太绝了吧!】


    【搜身手法有点过分了吧?是不是故意占便宜?】


    【啧啧, 主播做网/黄一定会赚的盆满钵满】


    【都别乱叫,给我老公留点体面!】


    【今晚让我梦到这些画面吧……够我写文了】


    【呸,我一个直男居然心动了一秒】


    【这个镜头是导演故意安排的吗?恨不得把镜头怼到主播大扔子上】


    【新出场的男嘉宾出场是真人还是NPC?】


    【建模也太精细了吧, 确定不是真人? 】


    【纯路人, 这不是大逃杀直播吗?感觉误入了恋综频道】


    【谁说不是恋综?主播看起来跟谁都有一腿】——


    沈琅在两位军官一左一右的押送下,迈步走向那灯火通明的指挥车,他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周围。


    这支队伍纪律严明, 士兵们穿着深灰与黑色相间的战术盔甲,头戴标准化的头盔, 其中部分士兵的头盔上配备了夜视镜和通讯模块,


    士兵手持款式相同的突击步枪, 明显属于军用级别的制式武器。抑制器和激光指示器一应俱全,这种配置极少出现在普通军事单位中,更像是精英部队专属装备。一些士兵身后还放着轻型榴弹发射装置, 腰间的备用弹药包数量充足。


    而他们的徽章图案,是由一把剑与一把枪交叉组成,一个盾形轮廓将其框住。沈琅眉头微蹙,他记得自己刚进入游戏时, 在交战中的废墟堡垒处, 其中一方的徽章正是这个图案。


    厚重的铁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 将外界嘈杂的声音隔绝开来。


    那个将领模样的男人坐在主座椅上, 大衣随意地搭在椅背上。他身形挺拔、双腿交叠, 一只手随意搁在扶手上,而另一只手轻扣着膝盖。即便是这种稍显随性的姿态,也掩盖不了他浑然天成的威严气质。


    “你是谁?”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那语调既不急迫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却自然而然地带出一种居高临下般的不容置疑。这句话似乎并非单纯发问, 更像是在试探和判断。


    “我们只是路过此地的普通人。”沈琅开口说道,背脊挺直,一边观察着男人估测他的身份。肩章上的标识显示他不是普通军官,而是一位高级将领;腰间佩戴的是□□,但枪套旁还有一把短刃,看起来并非单纯用于防卫,更是身份的象征。


    听到这句话,将领不置可否,只是用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睛打量着沈琅。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名字。”


    “沈琅。”他答道,没有隐瞒。


    听到这个名字时,将军眉梢几乎不可察觉地动了一下。他没有立即回应,像是在咀嚼什么似地低声重复了一遍,“沈……琅。”然后,又复述了一次,比第一次更加轻缓而低哑。


    但很快,他收敛了这些情绪,用同样简练的话语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戎衡。”


    说完这句话,将领从容地将手伸向腰侧枪套,拔出枪对准沈琅。


    没有任何预兆,更没有杀意,拔枪、举起、扣动扳机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犹豫或迟疑:“再见,沈琅。”


    沈琅瞳孔猛地一缩。本能驱使下,他迅速侧身翻滚,枪口喷出的火舌擦着他胸膛掠过,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他原先所在的位置。金属桌沿被子弹撕裂出一道深刻痕迹,木椅碎屑四溅,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硝烟味道。


    还未等沈琅喘息片刻,戎衡的枪口已经转向,再度锁定目标。这一次沈琅没有再给对方机会。他迅速反应,从桌面上借力跃起,在空中调整身体角度,一脚踢向将军握枪的手腕。尽管动作极其迅速凌厉,但戎衡显然不是寻常之辈,仅微微侧身便巧妙避开,同时另一只手快速出击,以肘部直撞沈琅的小腹。


    闷哼一声响起,两人的力量碰撞得毫不留情。沈琅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逼退半步,他稳住重心,并趁势抓住桌边一个旋转翻身,将距离重新拉近。他左臂横挡抵住戎衡欲再次举枪的右手,而右拳则狠狠挥出,直取对方太阳穴!


    戎衡眼神骤冷,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没有半分多余情绪。他放弃继续用枪攻击,顺势松开了武器,让它滑落至地板,然后单手回防,小臂格挡住沈琅凶狠的一拳。同时,另一只空闲的手迅速探向腰后抽出了匕首,以刁钻角度刺向沈琅小腹。


    刀刃划破空气发出低沉锐响,沈琅察觉到危险时已来不及躲避,只能略微偏移身体。锋利的刀尖贴着皮肤划过,贴身背心被割破,腰侧处留下了一道血痕,热流瞬间涌出,浸湿了衣料。


    疼痛反而激发了沈琅的战斗本能。他伸手抓住对方持匕首的腕部,用力一拧,同时抬腿带着强劲爆发力狠狠踢向戎衡的小腿关节!


    空间太狭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压迫感与杀意。而两人之间旗鼓相当却又针锋相对的较量,让整个指挥车内气氛越发炙热。


    “为什么?”沈琅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我们素昧平生,为什么要杀我?”


    但回答他的只有更为猛烈的一轮攻势。戎衡并未因为问题停顿半分,他仿佛精密运转的人形兵器一般,无视所有干扰,全力进攻。他眉目间依旧是一片冷峻肃穆,不曾透露哪怕一点点真实想法。


    肉搏战进入白热化状态,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肌肉绷紧和汗水飞溅。狭小空间成了他们短兵相接最直接也毫不留情的竞技场,没有花哨的技巧,只剩下纯粹力量和速度以及经验间赤裸裸的比拼。


    终于在一次错位缠斗中,两人同时失去平衡倒在车厢中央的金属桌上,匕首叮当作响跌落在旁边,他们彼此压制,互相控制试图争夺主动权。两人都喘着气,死死盯住对方防备下一个动作。


    沈琅的目光锐利如刀,背心贴合肌肉轮廓,在灯光映照下勾勒出线条分明的胸膛与肩部,汗水浸湿布料,让每一次紧绷肌肉都清晰可见。


    而戎衡那双深沉冰冷的眼眸中翻涌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是隐忍,又像是压抑。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无线电通讯突然响起,打破了紧绷的僵局。无线电传来的声音焦急不安:“报告!将军!是否需要支援?”


    与此同时,外面的士兵们显然也被刚才的枪声和车体震动惊动。有人尝试拉开车门,但发现被内部反锁了,一名军官迅速上前打指挥车门:“将军!您没事吧?”他的语气带着无法掩饰的紧张与担忧。


    戎衡眉头轻蹙,将匕首收回腰侧,迅速走向通讯设备,一把抓过话筒:“没事,不用进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指挥车。”他的语气虽然依旧冷硬,却因刚才激烈的搏斗染上了一丝喘息。


    无线电另一端瞬间安静下来,而门口原本试图强行闯入的动作也随即停止。但停顿了数秒后,对讲机里还是传来了一个小心翼翼且犹疑的声音:“是……是将军您遇袭了吗?需不需要……”话还未说完便被戎衡直接打断,他沉声道:“我说了,不要干扰。”


    无线电另一端的人似乎迟疑了片刻,但最终还是服从命令,应道:“是,将军。” 随即通讯被迅速切断。


    外面的骚动渐渐平息下来,但几名高阶军官仍站在指挥车周围警戒,他们表情复杂地互相交换眼神,却没有再进一步动作。


    一名年轻军官凑近同伴,压低声音说道:“你们觉得……会不会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年长些的人狠狠瞪了一眼,“闭嘴!别乱猜测!”


    然而话音未落,车内又传来一阵更为明显的动静,那声音让他们不由得浮想联翩。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尴尬和疑惑。最终,他们还是决定不再打扰,默默退后几步,将空间留给车内的人-


    车厢内依旧弥漫着硝烟味道,桌面上的文件因为搏斗散落一地,有几页被鞋印踩得模糊不清。戎衡放下无线电时重新转头看向沈琅,那双深邃锐利却毫无情绪波动的黑瞳,此刻像是被什么东西搅乱了平静——一种陌生且复杂到连他本人都无法理解的思绪短暂地浮现其中,又迅速隐没。


    沈琅半躺在桌面上,一手撑住桌沿支起上半身,汗水浸湿了额前的碎发,紧贴着光洁的额头,也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最终消失在锁骨下方。他目光冷冽,戒备着戎衡的动作。但在戎衡看来,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半眯着,眼尾微微泛红,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更多。


    “你到底想做什么?”沈琅声音略显嘶哑,“如果真要杀我,就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


    戎衡站定在距他仅一步之遥的位置,垂眸凝视着此刻处于下位的人。


    沈琅紧绷的身体因先前高强度搏斗渗出了细密汗珠,背心被完全浸湿,贴服在精壮有力的肌肉表面,将胸膛与腹部流畅蕴藏力量的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他呼吸稍显急促,胸膛起伏,随着每一次呼吸,那线条分明的肌肉便在光影下微微颤动,如同蓄势待发的黑豹,充满野性张力。


    他目光沉沉落在沈琅身上,从冷峻英气的面容一路扫向染汗水深色的布料,再到劲瘦的腰身和结实有力的大腿,以及那双修长笔直的小腿。


    戎衡喉结不由自主上下滚动了一下,这种身体本能反应让他眉宇间闪过一道几不可察阴影。这个极其细微却又突兀的动作,在他这般全然受控于理智、从不露情绪破绽的人身上尤为突兀。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法言喻的不安与躁动。戎衡收敛眉宇间几乎不可察觉的一丝波澜,他迈步靠近桌边,身影投下长长阴影笼罩住沈琅。他垂眸端详对方,此刻他的神态看似冷漠无情,可那双浓墨般深邃瞳孔中却涌动着某种复杂难辨的情绪——它游走在探究、疑惑甚至排斥之间,却始终没有真正被理性压制下来。


    “你……”戎衡开口,只说了一个字便顿住了,他发现自己的嗓音比预想中的还要低哑些许。他闭嘴调整呼吸,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让我很意外。”


    “你让我产生了,不必要的……麻烦。”他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间挤出来般克制,“所以,我必须解决掉你。”


    第56章 第 56 章 出逃


    戎衡站在原地, 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要再度举枪,却迟迟没有动作。就连他自己似乎也无法理解这种犹豫从何而来, 近乎本能驱使的理智与情感交杂, 就像一滴火苗,掉入了充满名为冷静与理性为柴油的大脑。


    就在这片刻僵持间,无线电再次响起, 外头传来士兵急促的报告:“长官!外围突发反击,他们突破了外围防线, 正朝东边撤退!”同时,指挥车外隐约传来的枪声和混乱脚步声打破了原本的压抑寂静。


    戎衡眉间放松, 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出口。他恢复惯有冷硬沉稳的姿态,语气低沉带着毋庸置疑的威严:“封锁外围,不许放走任何人。”他的声音是一贯的镇定沉稳,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头难以言喻的放松,或许是因为无需继续面对眼前这个男人而感到短暂的解脱。


    他转头看了眼沈琅,沉默片刻, 忽然握住沈琅的一只手腕, 用力将其拉到车厢一侧栏杆旁, 一副坚硬的金属手铐“咔哒”一声扣上, 将沈琅牢牢固定在栏杆上。整个过程中动作干脆利落, 但与此同时,他刻意避开与沈琅更多肢体接触,仿佛怕自己再度陷入不知名的影响。


    捡起掉落在地的枪重新入鞘后,戎衡踏出去,对站在门口等候的两名军官下令:“看住他, 不准任何人靠近。”


    两名军官立刻敬礼应答,“是!”随即走进车内,一左一右站在沈琅旁边,将他牢牢监控起来。而戎衡则大步迈出指挥车,披风随着动作扬起一道弧度,消失在灯火通明与嘈杂交织的夜色中——


    不久前,陈景言几人被押解到一间堆满杂物的小屋中。四周全副武装的士兵站得笔直,持枪警戒。


    陈景言靠墙而站,一只手随意垂在身侧,看似无害,但那微垂的眸子下却藏着层层算计。他试图搭话,用温和友善的态度向最近的一名士兵询问他们被带来的原因以及接下来的安排。然而对方却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没有开口回答。其他几名士兵也是一样,无论如何试探,他们始终保持着沉默。


    迅速扫了一眼周围环境,陈景言观察这些士兵的站位和武器配置,大脑飞快运转出数种可能的脱困方式。


    而瞿云廷显然并不像陈景言那样耐心。他靠在墙上,一双深邃的眼睛微眯着,从头到尾打量着这些看守他们的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所有人以为这会是一夜安稳时,意外发生了——


    趁着换岗交接的一瞬间,瞿云廷猛然发力扑向那名动作稍显迟缓的士兵,他手肘狠狠撞击对方胸膛,将其推倒在地,同时快速夺过他的枪械。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还没等其他士兵反应过来,他已经将枪口对准了离他最近的一人。


    “该死!”陈景言低咒了一声,本能地迅速行动起来。他原本计划等待夜深人静、哨岗松懈之时再偷偷潜伏逃离更安全且隐蔽。但现在计划彻底泡汤,他不得不迅速调整策略。他趁混乱之际从另一名士兵腰间抽出匕首,踢翻桌子挡住两名试图拔枪反击的士兵。


    而另一边,瞿云廷已经扣动扳机,一枪干净利落地解决掉试图报警的人。


    郑辕则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我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讲点策略?!”


    “别拖后腿!”瞿云廷冷冷丢下一句,随即将战术背包甩给郑辕,“拿好东西跟上。”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场面陷入短暂混乱。但很快,看守他们的小队长便大喝一声:“全员戒备!别让他们跑了!”


    房门被踹开,一队闻讯赶来的士兵冲了进来。然而他们显然低估了面前这两人的实力。


    短暂交火后,两人合力突破封锁线,但军队反应迅速,从四面八方追来,他们几乎每隔几十米就要停下来掩护射击,以争取喘息时间。就算如此,他们还是成功抢到了一辆无人看守的军用吉普车。


    “上车!”瞿云廷跳入驾驶位启动引擎。发动机嘶鸣一声,很快轰然咆哮起来。与此同时,大量追来的士兵也赶至附近,密集火力朝吉普车方向倾泻而来。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陈景言迅速探出窗外,一记精准的点射解决掉一名试图接近车辆轮胎的人。而后他重新收回视线,对瞿云廷道:“别横冲直撞,狙击手会优先攻击驾驶员的位置。”


    “少啰嗦,”瞿云廷偏头冷笑,“你倒是给我指条安全的路啊!”


    “真是莽夫。”陈景言声音冷厉,却镇定自若。他举起轻机枪朝最近的一辆追击车轮胎连开数枪,“砰砰”的连续爆响划破夜空,那车终于失去平衡撞上路边障碍物翻滚停下。但更多追赶者蜂拥而来,他们似乎被彻底激怒,不断拦截着吉普车逃脱的路线。


    “该死!”瞿云廷咬牙低吼,将油门踩到底,车辆险险避开迎面飞来的子弹。“这种情况迟早会被堵死——”


    话音未落,他们前方道路突然亮起一道刺目的白光,数辆装甲车横亘在通往农场出口的位置,其上的重火力武器已经转向他们这辆吉普车。


    郑辕则蜷缩在后座,死死抓住座椅边缘,连大气都不敢出:“我们真的能逃出去吗?这、这些人可是军队啊!”


    “闭嘴!”瞿云廷冷冷喝道,“如果你想活着,就给我安静点。”


    瞿云廷单手操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迅速从腰间隐藏的储物纽扣中掏出一枚反坦克火箭筒。


    将方向盘交给陈景言,瞿云廷身体探出窗口,火箭筒架在肩膀上,对准中央的一辆装甲车。他双眸锐利,眉眼间满是桀骜与杀意。


    当他的视线越过火箭筒的瞄准器时,一个披着军大衣的人影映入眼帘——戎衡。他正从装甲车后走出,步伐稳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心弦之上,大衣被夜风微扬,露出笔挺黑色军服勾勒出的修长体态。那张脸隐藏在深邃阴影中,仅有探照灯侧面洒下的一缕光线勾勒出了他锋利分明的轮廓。


    瞿云廷微微皱眉,这个男人并没有被对准的火箭筒所威胁到半分,相反,他显得异常平静,一种即便置身于战火中也不曾动摇的沉稳。


    “这个家伙……”瞿云廷喃喃低语了一句,本要立刻扣动扳机,但就在这一瞬间,戎衡抬起了一只手。


    蓝光乍现!一道耀眼而凌厉的电弧如闪电般划破空气,它卷起炽热与冲击力,以雷霆万钧之势朝他们扑面而来!


    那是一种完全超乎常识的力量。从戎衡抬起手臂到释放能量不过刹那之间,时间却仿佛被拉长了数倍。炽烈耀眼的蓝芒自掌心迸发而出,下一刹,狠狠砸向吉普车前方地面,引发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


    “轰——”


    冲击波瞬间扩散开来,车辆被直接掀翻!巨大的冲击力撕裂空气,车辆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又一圈,被抛向路边杂草丛生的小斜坡。金属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尖锐声音,伴随着碎裂玻璃四散飞溅,最终以一种近乎惨烈的姿态重重落地。剧烈撞击猛烈撞击让人耳膜嗡鸣不止,整辆车几乎解体,引擎冒出滚滚浓烟。


    混乱之间,陈景言被惯性甩向驾驶座旁边,他本能护住脑袋避免更多损伤。


    另一侧刚持火箭筒准备反击的瞿云廷更加狼狈,他艰难撑起身体,从倒塌变形的位置爬出来。他左臂似乎受到了冲击导致活动受限,但他依旧死死抓住火箭筒,就算狼狈也不肯放弃任何可能反抗机会。


    “该死……”瞿云廷吐出一口血沫,抬头看向前方,眸子骤缩。


    灰尘缓缓落下后,只见戎衡依旧站立原地,大衣随着狂风翻飞,他目光冷峻如刀锋扫过倒下的吉普车,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这份镇定与压迫感,让此刻狼狈挣扎爬出的几人显得格外弱小。


    四周早已被全副武装士兵团团围住。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准他们,没有留下半分逃脱空间。


    戎衡从士兵间缓步走来,在他经过时士兵纷纷立正敬礼,动作整齐划一。仿佛只要是他的出现,就能安定人心,将所有躁动与混乱镇压。


    “你们很有勇气,”他的声音低沉平稳,语速不紧不慢,“不过,这不是你们可以撒野的地方。”


    瞿云廷被士兵强行按住跪倒在地,他试图挣扎,死死盯着戎衡,没有丝毫退让。他咬牙切齿地质问:“沈琅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戎衡闻言微微侧头,用余光看向瞿云廷,没有直接回答。他对身旁的副官道:“绑紧一点,不要再给他们任何机会。”


    几名士兵立刻上前,将三人的手脚牢牢捆住,这次可没有之前那般松懈。捆绑过程中,陈景言始终保持着冷静,他垂眸遮掩住眼中翻涌的凶意,开口道:“长官,如果您担心我们有问题,可以直接审讯。但请先告诉我,我的同伴是否安好。”


    这一次,戎衡终于转回视线,他打量了对方几秒钟:“安全。”


    这些人,在这种生死关头,并未表现出对自身安危的恐惧,反倒更在意另一个男人。


    戎衡突然迈步走近他们,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几人,俯视被压跪在地上的两人,“沈琅,是你们什么人?”


    “我男人。”瞿云廷抢先答道,毫不畏惧地与戎衡对视,语气强硬。


    陈景言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也不甘示弱地开口:“他是我的爱人。”


    戎衡一时间没再发问,他垂眸看着这两人的挣扎,不知为何,感受到一种莫名其妙的不适。这种源自内心深处的不适令他皱紧了眉头——生平第一次,有什么东西干扰了他的理性判断。


    片刻后,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已经停顿太久,对左右士兵挥手示意,“带下去关押起来,看好他们。”他的声音依旧冷酷,却多了一分迅速结束对话的不耐,而原因连他自己也无法完全解释清楚——


    与此同时,指挥车内气氛沉闷。沈琅半坐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右手被手铐固定在栏杆上。他身上的迷彩服外套早已被剥去,只剩下一件贴身的黑色紧身背心。汗水浸湿了布料,完美勾勒出精壮的躯体,每一块肌肉线条都鲜明流畅。


    他呼吸平稳,双眸微阖,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胸膛随着每一次起伏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隐约露出的青筋更添几分性感。


    两个军官站在不远处,一言不发,其中一人面容刚毅,双臂抱胸靠在车厢的一侧,从头到脚将沈琅打量了一遍,然后移开视线,似乎不想让自己过多关注这个男人。


    另一名戴着眼镜的军官则显然没有掩饰自己的好奇,镜片后的双眼闪烁着几分玩味。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上面的资料,但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沈琅。


    “啧啧,真是……伤风败俗。”戴眼镜的男人推了推眼镜,语气中隐约透出些许嘲弄,“穿成这样,难怪将军会……”


    高大男人闻言皱了皱眉,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赞同:“少说两句。”他低声警告,但目光很快又回到了沈琅身上。他上下打量着沈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既有对沈琅□□的欣赏,也有对这种“放荡”行为的厌恶。


    “怎么,你心软了?”戴眼镜的男人嗤笑一声, “不会是被他迷住了吧?不过的确,这副模样,恐怕是个男人都会……”


    说话间,他缓步走到沈琅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他再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一种晦暗莫名的情绪:“你倒一点都不像个普通平民,”他说道,声音压低了些许,“……这幅勾人的姿态,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吗?”


    沈琅闻言只是淡淡地抬起眼睛,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深邃得让人看不见底,没有任何愤怒或羞恼,只是冷冷扫了对方一眼,然后便移开目光,好似根本懒得回应。这个简单至极的动作,让戴眼镜军官顿时感到喉咙发紧,他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另一位军官伸手拦住。


    “够了。”坚毅面庞的军官扭头看向自己的同伴,用低沉严肃的声音警告道,“别忘了我们的职责。这不是你可以随意发泄私怨的时候。”


    第57章 第 57 章 强制


    【我老公好帅嗷嗷嗷, 拳拳到肉!不愧是男人中的男人】


    【看什么大逃杀,不如直接改成《决战基佬之巅》算了,打个架都这么多火花!】


    【不要再打了!主播快喊“哥哥饶命”我就给你投雷(狗头保命)】


    【哈哈哈哈外面的都以为他们在车震】


    【镜头再转慢点, 主播被压在桌上那画面, 我脑补都可以发万字小作文了!】


    【目前来看,将军肯定不是普通NPC,手搓电磁炮可还行】


    【瞿大神难得吃瘪, 截图了】——


    外面的夜色深沉,农场被军队的灯光照得如同白昼。指挥车内, 一道无线电通讯打破了僵局:“将军让你们把他带到主屋。”戴眼镜的军官应了一声,转身看向沈琅, 而他的目光却再次不由自主地在沈琅半倚靠的姿态上停留了一瞬。那紧贴肌肤的背心轮廓勾勒出完美胸膛和腰腹线条,随着微弱起伏显现出一种近乎无懈可击的美感。


    “走吧。”容貌坚毅的军官率先开口,他迈步上前, 将沈琅从栏杆上解开,一把拉住沈琅的小臂,将他从金属地板上拽了起来。动作虽粗暴,可那双手却在触及到沈琅肌肉结实又温热的小臂时, 不禁顿了一下。


    沈琅并未反抗, 顺势站起身来。即使双手束缚, 也没表现出任何狼狈之色。他只是低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 将背心扯平, 避免因为贴合太紧显得更加惹人注目。然而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反而强调了他流畅优美又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肩膀宽阔结实,腰腹部位收束自然,每一个细微起伏都仿佛经过精雕细琢。


    “还真是……”戴眼镜的军官低声嘟哝了一句,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故意让旁边的人听见,“……这模样, 啧。”


    两个军官押送着沈琅走出指挥车,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农场中央灯火通明,由停靠整齐的装甲车与数十辆吉普车射出的强力探照灯铺洒而成。持枪巡逻、全副武装的士兵们,脚步整齐划一,自然而然形成了氛围严肃的军事营地。


    然而沈琅被押送穿过这片亮如白昼的大营,经过各处戒严士兵时,士兵们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他的方向。这些士兵本该保持纪律严明,但在看到沈琅时,却忍不住分神去多看几眼。有些人的视线仅仅扫过几秒就移开,有些则停留得更久一些。当他们看到那个高大的男人只穿着单薄却贴身勾勒出轮廓分明肌肉线条的背心时,大多数人脸上掠过短暂的不自然表情。


    那些目光中并非全然恶意,相反,更像是一种无法抗拒、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不自觉注视。一些年轻士兵喉结滚动,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枪械;有些年长者则皱眉,似乎对自己的失态感到困惑。


    这种异常自然没有逃过戎衡的注意。他正站在主屋门口与副官们简短的商讨战况。当他抬头看到这一幕时,那原本冷峻无波的面容顿时浮现出一抹极浅的不悦。


    一种陌生且无法准确描述的负面情绪从胸腔深处升腾而起,让戎衡握拳的大手关节微微泛白。即便连他都无法明确定义自己此刻究竟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但他知道,这绝非正常状态。而当他的两个副官目光也难以抑制地黏附在那个俘虏身上的时候,这种不适感愈发浓烈,如同压抑许久后突然爆发出来的暗潮。


    “把他带进去。”戎衡声音不大,却足够有威慑力,他用余光扫过自己的两名副官,而后者立刻正襟危坐快速移开视线,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主屋已经被清理干净,看起来比之前破败简陋的小楼要舒适不少。一盏昏黄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中央,为房间内笼罩上一层柔和暖调。


    戎衡负手立在卧室门前,厚重的军靴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低沉而规律的声响,每一步都如同敲击在人心上的战鼓。他推开门走进房间,灯光投射在他身后的墙壁上,将那修长挺拔的影子拉得更长、


    沈琅被拷在床头的铁栏上,他半坐在床沿,低垂眼眸。手腕因手铐的束缚泛红,渗出细密血迹,被汗水浸湿后显得尤为刺目。


    戎衡不急不躁地走向床边,看了一眼沈琅的手腕,顿了顿,缓缓脱下那双皮手套。


    脱下来的手套搁置在桌边,露出的左手赫然是一只机械义肢。那机械臂设计极为精密,没有任何笨重之感。通体呈现暗银色泽,关节与肌腱部分细致入微,看似机械,但运转之灵活与人类无异。


    他伸出机械臂靠近,被沈琅侧身避开。


    “你很特别。”戎衡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但字里行间却藏有难以察觉的困惑,“我见过太多的人,没有一个能影响我的判断……但你不同。”


    沈琅只是略微抬眉看了他一眼,不做声,也没有回应。他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劣势,因此选择以静制动。


    戎衡喉结微不可察地滑动了一下,就在这极短暂的一秒钟里,他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再次不自觉集中到了那个男人裸露肌肤上的汗珠,它们顺着胸膛滑过腹肌纹理,然后消失于布料边缘。


    这种情绪……陌生且危险。


    他向前迈了一步,居高临下俯视沈琅,这个姿态使得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奇妙对峙。随后他俯下身逼近,左手撑住床沿,与沈琅距离拉近到只隔着不到十厘米。


    两人之间距离过于紧密,以至于彼此呼吸都能清晰相闻。


    “你说的没错,我本可以直接解决掉你,但现在……” 戎衡拿起桌上的棉布和药水,那机械手竟意外地轻柔。他低下头专注地擦拭血迹,擦拭时动作轻得不可思议。


    处理完手腕上的伤,他半蹲下去,单膝撑稳身体。沈琅腰侧那一道长约三寸、已停止流血但依旧触目惊心。


    “把背心掀起来。”


    沈琅没有反驳,他直起上身,左手扯住背心边缘,将其掀起至胸口。


    精壮紧实的腰肢暴露在空气中,汗水沿着小腹中央蜿蜒而下,没入更深处隐秘之地,这景象竟让素来冷静自持如钢铁的戎衡,也短暂地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机械构造的大手悬空几厘米,却迟迟未落,“你……”他开口,却发现自己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好咽回所有话语,再次用理智压制住那股突兀冒出的燥热情绪。


    棉布沾上消毒液后贴上伤口边缘时,冰凉刺痛感让沈琅吸了口气。但很快便恢复了惯常的不动声色,仅仅闭了一下眼睛。而这一幕落在戎衡眼里,却像是在挑衅他的克制力。


    这个男人存在本身就像是一把搅动欲望的刀。


    “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他接着之前未尽之语道,“既然你让我产生了这种……不应该出现的情绪,那我就得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向来认为任何判断为威胁的人事物,都应该被迅速处理掉,但这一次,他选择以另一种方式来消除威胁。


    布料被撕裂开来,沈琅结实匀称且充满力量感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肌肤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汗水沿着肌肉线条滑落,在紧实的胸肌和腹肌沟壑间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戎衡的机械手缓缓抚摸上沈琅的.膛,冰冷的金属与温热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指尖划过扔.,引起一阵颤/栗。沈琅眼神一凛,猛地扭动身体,想要避开这带有侵/略意味的触碰。然而,金属手铐紧紧束缚着他的手腕,让他动弹不得。


    “你可以拒绝,也可以反抗,但不会影响我的决定。”戎衡低下头靠近沈琅,在咫尺之间停住,嘴唇贴近沈琅的耳垂,吐出灼热的气息,“我会让你明白,反抗只会更加痛苦。”


    沈琅闭上眼睛,似乎在权衡什么。他很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也明白对方强大到无法反抗。如果只有戎衡一个人,他还可以拼死搏斗,但外面还有整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军队守候,这让任何反击都显得毫无意义。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黑曜石般的黑眸直视着戎衡:“我不做下面。”


    戎衡原本俯身靠近他的动作微顿,眉宇间闪过一瞬诧异,但很快便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所取代——欣喜、兴奋,以及一丝他自己也未曾理解的满足。他并没有因为沈琅的话而感到不悦,这句话对他而言,并非拒绝,而是一种默认,默认了他的动作、他的侵占。


    戎衡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沈琅的下巴,感受着那微凉触感,“很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我喜欢听话的。”


    虽然他不介意强来,但如果对方愿意主动配合,当然更加愉悦。


    戎衡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琅,“既然如此,那就换一种方式。”


    “看着我。” 他命令道,慢慢俯身靠近,两人之间仅剩几个呼吸的距离。


    戎衡从未如此接近过任何一个人,这种亲密让他莫名地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新奇感。他能清晰地闻到沈琅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混合了汗水和男性荷尔蒙气息所特有的味道,让他的大脑短暂地空白了一瞬间。


    当他的唇贴上沈琅的时候,那感觉完全出乎意料——温暖、柔软,同时又带着一点咸涩。他并不知道该如何进行,只能笨拙地模仿本能,将自己的嘴唇与对方相贴,并试探性地轻轻吮吸了一下。


    他的吻笨拙而生涩,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他的嘴唇干燥温热,带着一丝铁锈味,紧紧贴着沈琅微凉柔软的唇瓣。起初,这个吻只是试探性的,轻轻触碰,像一片羽毛落在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很快,转化成深入的掠夺,带着一丝急切与渴望,紧紧贴着沈琅的嘴唇,细细描摹着他的唇形。


    和沈琅的嘴唇相触碰的瞬间,他感到一阵酥麻的电流从嘴唇传遍全身,让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他感到陌生却又无比渴望。他本能地想要更多,更多地探索沈琅的滋味,感受他的温度。


    他从未允许自己陷入任何情绪波动中,更别提这样亲密且充满私欲的一刻。然而,此时此刻,这份控制之外的新鲜感却让他迷恋。他仿佛尝到了苦涩中的甘甜,一种无法形容但足以让人沉溺其中的味道。


    沈琅被动地承受着戎衡的吻,微微张开嘴唇,任由戎衡的舌头探入口腔之中。温热的舌尖在唇齿间肆意搅动,交缠,吮吸。


    戎衡的吻逐渐深入,撬开沈琅的牙关,舌头探入他的口中,与他的舌头交缠。这陌生的触感让戎衡感到一阵酥麻,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在他的体内蔓延开来。他感到兴奋,也感到一丝迷茫。这感觉如此陌生,却又如此强烈,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会与任何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战争机器般冷血无情的他,从未体验过情爱。然而这个男人的出现,却让他从未有过波动的内心泛起涟漪。


    他笨拙地吮吸,啃咬,舔舐,像一个初学走路的孩子般跌跌撞撞。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将内心的渴望倾注于这个吻中。


    沈琅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感受着戎衡的吻。他微微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眼中复杂的情绪。


    戎衡的手指抚摸着沈琅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沈琅的下唇,然后沿着下巴的曲线向上滑动,停留在他的耳垂处。他轻轻地揉捏着,感受着耳垂的柔软和温热。


    沈琅的睫毛微微颤抖,喉结上下滚动,发出轻微的吞咽声。他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一吻过后,戎衡抬起头,看着沈琅。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中充满了迷恋和温柔。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沈琅的脸颊,指尖划过他高挺的鼻梁,在他的嘴唇上停留片刻,然后向下滑去。


    戎衡低头看着面前的人,他手上的动作却越发迟疑。


    冰冷坚硬、与人类别无二致的机械手此刻竟变得笨拙起来,好像只是抚摸一下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当指尖擦过.前仍.时,他明显感觉到对方肌肉猛然收缩了一瞬,那种本能般的小幅度颤栗让戎衡心底某根弦被拨动了一下。


    他并未急切地进进行下一步动作,而是选择再次试探。他伏低身体,用右手撑在床边,同时倾身靠近,将脸埋进沈琅肩窝里。


    第58章 第 58 章 吸溜


    戎衡的指尖捏住沈琅给他的软糖, 轻按,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种既脆弱又甜蜜东西,过往的军旅生涯, 糖一向是奢侈品。他从不向往, 也不需要于这种会腐朽人身心的物质。


    每一个触碰都带着试探和好奇。双手指腹一开始轻轻摩挲着,随后力道加大,留下一道道指痕。他感受着纹理和弹性。两种触感不同的指尖描绘着起伏与触感变化。


    戎衡感受到手掌间温度升高而融化糖果沾手的黏腻。他有些好奇地试探按压, 将软糖按下去一角,松开手指又再次弹回。反复玩/弄数次后, 他终于忍不住凑上前品尝。舌尖轻触,牙齿轻啃, 描摹着轮廓,发出啧啧的水声。


    每一次接触中更添一分沉浸,糖果然是令人堕落的东西……他深吸一口气, 闭上双眼,心中莫名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就像是过去几十年缺失的甜味被弥补。


    ……


    沈琅倒吸一口凉气,他的手指蜷缩, 紧紧抓住糖纸。他没想到戎衡竟如此爱吃糖, 连他剩下的两颗阿尔卑斯也要吃光。


    “够了……”一声压抑不住的控诉从沈琅的喉咙里溢出。他紧咬着下唇, 试图控制住自己的反应。


    “你……”戎衡的唇离开芿头, 拉出一道水丝, 他声音沙哑,“……很特别”最终脱口而出这几个字,没有夸张赞美之词,却包含了太多复杂含义。这些言语似乎只是用于填补短暂空白,对戎衡来说, 它甚至显得苍白无力,因为语言永远不足以表达此刻汹涌澎湃内心世界全貌。


    “看着我,告诉我,你的感受。”


    沈琅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像振翅欲飞的蝴蝶。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起伏,喉结滚动,汗水顺着鬓角滑落,脸颊泛起一层红/晕,不由地弓起腰,展露更加.人的弧线。他紧抿着唇线,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反应,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这般反应足以证明他的感受,但戎衡不满足,他想让沈琅亲口说出来。


    “舒服吗?” 他不屈不挠的追问,像是好学的学生一定要得到老师的答复才肯罢休。


    沈琅轻轻点了点头,喉结滚动、微颤,发出一声轻微的吞/咽声。他下意识抬起被嗦的块融化的阿尔卑斯,似乎想递给戎衡一般。


    戎衡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沈琅。


    沈琅脸颊、耳垂都染上红/晕,目光游离,嘴唇微微张开,呼吸急促,隐约可见一点舌/尖。


    “……下一步,该怎么做?”他继续问,原本打算不顾对方意愿的强取豪夺,此刻全部成了绕指柔。比起自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冲/动,他更在意沈琅是否愉悦。


    沈琅缓缓抬起眼睛,眼中那份羞恼被戎衡清晰捕捉,这与他一直以来表现出的冷静镇定形成鲜明对比。


    这一眼让戎衡胸膛里的那份躁动更加无法遏制,热/流从下.涌起,迅速传遍全身。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呼吸已经变得紊乱,只是继续钝声问道:“这样呢?还是说,你还有其他建议?”


    “你……”被追问到不耐烦,沈琅与他对视一眼,然后便迅速转开脸,不再与戎衡对视。但即便如此,那淡淡浮现于耳后的红/晕依然暴露无遗。这让一直观察入微、习惯掌控战局一切细节变化的戎衡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奖励。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这种事。”他的嗓音压得更低,承认自己的生疏,“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好,你可以教我。”


    教?


    这是一个对于沈琅来说有些陌生的字眼。


    过往的经验中,他更像是一个旁观者,无需投入太多感情,只需要保持配合,便能得到对方全心全意地取/悦。


    那些人各有特点,或是热情似火,或是温柔体贴。唯一相似的是,他们从不会让沈琅费心去引导什么,因为他们知道该如何做才能.悦他,如何让他感受到.峰。他们不需要他教什么,相反,沈琅才是被.到一滴不剩的那个。


    更重要的是,这种模式很省事,不用费心去揣摩或付出什么,只要闭上眼睛享.就够了。


    而如今,这个男人,这位气势凌厉、一身戎装、凌驾于万人之上的将领,却低下头,以一种近乎虔诚又谦卑的姿态,请求着自己教导他他如何取悦自己。


    “我想知道,”低哑的话语伴随着热气喷洒而出,每个字都仿佛是烙印般烫在耳边,“怎么才能让你真正觉得……满意。”


    沈琅睁开眼睛,注视着戎衡:“……还不错,但可以更好。”


    他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戎衡的嘴唇,引导着他。戎衡的呼吸一滞,他立刻明白了沈琅的意思,他再次吻上沈琅,更加热/烈。


    戎衡的手指向下游/移,沿着迷彩.的边缘停留了片刻。随后他扯开了松紧。


    他没有急躁,而是试探性着,就像是在研究一件精密仪器。轻轻摩.了一下表面,然后机械手稍稍握紧/环住,又释放开来,力度精准到毫厘开始来回工作。


    戎衡低头专注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任务,机械手比普通的人类肢体更加敏锐精确。温度、变化、还是血液流动都能通过内部传感器清晰捕捉到。这些数据并非数字化反馈,而是通过一种更为细腻复杂的仿生系统传递给使用者,让戎衡能够真实感受到掌心中的变化。


    他的动作缓慢而有节奏,一点一点增加力度,同时也在观察沈琅细微的反应。当他稍稍加快速度时,沈琅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当他调整角度,从.部向.端施压时,对方发出一声极轻极短,却没有逃过他耳朵的一声。


    这声音让戎衡停顿了一瞬。他抬眼看向沈琅,只见对方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可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却染上一层薄薄水/雾——即便再怎么克制,这种人类自带的纯粹本.反应依然无法抵/抗。


    “这样……舒服吗?”戎衡低声问,他的话音沙哑且带着难以察觉的不确定。这种不确定并不是因为退怯,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他从未认为自己需要询问别人任何事情,更何况是这种事,但眼前这个人不同,他想知道答案,甚至渴望得到回应。


    沈琅闭了闭眼睛,还未来得及回应,对方便再次补充道:“如果哪里不行,可以告诉我。”


    “……别废话。”沈琅终于低声吐出这三个字,平静之下蕴藏的是被逼至极限后的暗涌波涛,隐忍与羞恼交织其中。


    听到沈琅的话后,戎衡沉默片刻,然后嘴角竟然扬起一丝几乎不可察的小幅弧度。“很好,”他说,“我明白了。”


    随即,他重新专注于手中的动作。这一次,他将注意力集中在.端位置,用大拇指轻轻按压.,同时另一只正常手稳固支撑住.部,以确保不会因为力量失控导致伤害。与此同时还利用机械臂内置温控功能调节力度与热量,使整个过程变得更加顺。


    对于这位自律到骨子里的将领而言,此刻如同第一次拆解未知武器构造的新兵一样充满耐心和专注。他屏气凝神,全神贯注于探/索属于沈琅的一切秘密。并不是纯粹的占有欲或简单满足好奇心那么简单,它更像是一场未知领域冒险;越深入,就越令人迷惑,同时也越无法回头。


    通过观察沈琅的反应,他很快掌握诀窍,动作渐渐变得流畅而精准。他感受着那逐渐变得更加嗯.,.端不断渗/出透明的,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的光泽。


    “唔……”沈琅发出一声模糊的声音,身体弓起,迷彩/裤随着他的动作掉至膝部以下。他紧闭着双眼,眼角泛起一丝潮红,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即将无法控制的.感。


    戎衡深吸了一口气,他低下头,.舐着.眼,感受着那温热的糖水在口中蔓延。没有任何经验可寻,但并不妨碍他尝试去适应。他抬起头,看着沈琅潮/红的脸颊,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满足感。然后再次低下头,深深地.起来。


    沈琅的随着触感不由自主地绷紧又放松,那复杂而强烈的感觉让他呼吸紊乱,额头细密的汗珠滑下。戎衡的动作愈发娴熟,每一个尝试都像是在配合对方的反应,找到恰到好处的力度与节奏。


    戎衡将这一切的感知与体验记忆下来,并进一步尝试自己的极限在哪儿。他的方法虽然稍显笨拙,但力道却把握得恰到好处。多亏了机械臂的反馈让他能及时调整方针策略,进步之快让沈琅不禁感叹。


    一声含混不清的压抑声响起,如跳跳糖在脑海里忽然炸开,跳动弹射出五光十色烟花的眩晕感。沈琅因为骤然信息过载陷入短暂硬直。


    这声音让戎衡愣了一秒,然后迅速调整策略,更加细致地探索研究,并根据每次回应调整角度与频率,就像是在学习如何驾驭一台复杂又精密机器一样投入且认真。


    最终,难以言喻的感受到达极/限时,沈琅紧闭的眉头渐渐舒展。他目光无神投向天花板的某处。而戎衡则没有停下动作,用从容和耐心处理着所有的后续,让整个空间回归平静。他低头看着沈琅放松的表情,内心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汗水浸/湿了沈琅额前的碎发,几缕黑色发丝黏附在光洁的额头上。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肌/肉的收/缩与舒/展。刚经历过高.后的.息尚未平复,那双湿润泛红的眼眸重新睁开,却冷静得令人心悸。


    冷静到近乎残酷的清醒。


    戎衡还埋.于.下,机械手与另一只自然手按在沈琅.侧,尽职尽责地清理残留,。他眉头紧锁,表情认真,仿佛在完成一项神圣的仪式。汗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滴落在沈琅的.肤上,融入之前残留之中。


    沈琅的手掌按在戎衡的头上,力道不轻,他的指尖嵌入对方发间,让戎衡无法抬起头来。他一手紧紧按住戎衡的头,一手悄然伸向枕头底下藏着的匕首,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带来一丝刺寒意。


    戎衡放松警惕、仍专注于低头清理时,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即将来临的危险。鲜少流露情绪波动的人此刻竟有些许迟钝,或许是因为刚才那场超越理智边界、也突破了他认知极限的接/触扰乱了他的理性。


    沈琅的动作极轻,就连呼吸都被刻意压制到了最低频率。无数方案在脑海中飞速成形,如何拔刀、以怎样的角度划过对方咽喉,以及如何利用这一瞬间争取主动权。他稍稍侧转身体,为即将进行的一击寻找更有利的位置。


    然而正当他要将匕首刺入戎衡毫无防备的脖颈,门外却传来副官急促的通报声:“将军,有紧急情况需要处理!”


    听到这声音,沈琅原本已经握紧匕首柄准备刺出的动作猛然停滞。他瞳孔微缩,然后迅速恢复成惯常冷冽模样,迅速将匕首藏回枕头下,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按着戎衡头的手。戎衡像是还没从刚才的余/韵中回过神来,他并未立刻回应外面的召唤,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军装。


    “我很快回来。”他的声音恢复了一贯低沉和镇定,出门前回头深深看了沈琅一眼,目光意味深长。


    沈琅仰面躺在床/上,听着戎衡离去的脚步声,他的眼神逐渐恢复平静,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未曾在他心中留下任何痕迹。


    戎衡出去没多久,木门再次被打开。沈琅本以为是士兵前来查看,却没想到进来的人竟然又是他。


    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线,在地板上投下一片阴影。他径直走到床/边,垂眸看着沈琅。


    沈琅缓缓坐起身来,斜倚在床头。汗水浸湿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上,为他冷峻的眉眼增添了一丝慵懒。他微微抬眼,目光平静无波,与对方对视。


    戎衡依旧穿着那一身黑色军装,大衣披在肩上,笔挺如雕塑般的轮廓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更加冷峻。


    他忽然俯下身,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沈琅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然而,一股淡淡的金属气味在这不久前还暧昧粘/稠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突兀。


    第59章 第 59 章 卧室里光线昏暗,只有老……


    卧室里光线昏暗, 只有老旧的台灯以及窗外透进来的些许月光勾勒出家具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汗味,与先前残留的.爱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暧昧的氛围。


    沈琅半囗躺在床上, 汗湿的黑色短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头上, 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他上身赤囗,露出线条分明、肌肉紧实的胸膛和腹部。下半身穿着迷彩长裤,松垮的坠在膝间。双臂随意地放在身体两侧, 手腕上还能看到之前被手铐勒出的痕迹。


    “戎衡”站在床边,高大的身躯几乎将床头的小灯完全遮挡。他身上穿着黑色的军装, 肩膀宽阔,腰身挺拔, 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戎衡”俯下身,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目光紧紧地注视着沈琅, 那双深邃眼眸中毫不掩饰的侵/略意味。


    “戎衡”的靠近让沈琅本能地绷紧了身体。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戎衡的脸庞,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然而戎衡的表情依旧是那副冷峻模样,没有任何异常。


    “将军还有什么事?” 沈琅语气冷淡,不动声色地与“戎衡”保持距离。


    “戎衡”没有回答, 只是沉默地注视着沈琅。他缓缓伸出手, 指尖轻轻地抚摸着沈琅的脸颊, 指尖划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最后停留在他的唇边。


    沈琅能感觉到他略冷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 那股金属味越来越明显,还有一种难以言喻,如同虚无缥缈的味道,充斥在沈琅的感官,挥之不去。沈琅微微皱眉, 他感到隐约的既视感,这感觉似曾相识。


    沈琅眉头微蹙,不自觉地回忆起不久前那个模糊不清却又真实无比的梦境。在那片黑暗与虚幻交织之中,他记得自己曾闻到过类似这种金属般独特、带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质感的气息。


    他下意识绷紧身体,面上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只是目光稍稍变冷。


    “戎衡”靠得更近了。他俯下身,两人之间仅剩不到几厘米的距离,他的唇几乎要触及沈琅的瞬间,沈琅猛然发力!顺势滑向枕头底下握住藏匿已久的匕首,没有丝毫犹豫地朝对方脖颈刺去!


    锋利的刀刃划开空气发出的细微声响,寒光掠过,“戎衡”连反应都来不及。


    然而,预想中鲜血喷涌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匕首刺入“戎衡”脖颈的瞬间,仿佛陷入了一团粘稠的液体,阻力巨大。金属与血肉交织的触感并非来自人体,而更像是某种冰冷的、非生物组织。


    “戎衡”的脖颈处,金属色泽的物质如同橡皮泥般凹陷下去,液态金属缓缓般流动,试图填补匕首造成的伤口,其他部分仍维持着完美无瑕的人类外貌。


    “戎衡”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副冷峻的模样,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他缓缓低下头,看着刺入自己脖颈的匕首,眼神中闪过类似于人类疑惑的神色。


    沈琅当机立断,拔出匕首,正欲再次挥出,然而突如其来的枪声划破了空气!能量光束贯穿了“戎衡”的脑袋,伪装成人类的形态瞬间瓦解,如同被击碎的一面镜子,骤然崩裂,没有任何预兆地爆开成一片液态金属。


    那颜色如水银似的液态金属四散飞溅,沈琅瞳孔微缩,本能地向后靠去,可还是被溅射而出的液体洒满全身。冷冽、湿润且滑腻的触感瞬间覆盖了他暴/露在外的部分,一路蔓延至肩膀、胸膛以及腹部,再往下滑落至大腿。


    “你没事吧?”真正的戎衡站在门口,机械手臂上的淡蓝光芒尚未完全退去。他神色冷峻,眼中映衬着房内混乱的景象,眉宇之间隐约透出几分难以掩饰的不悦。


    戎衡另一只手抓着穿着白大褂的王怀秋,他被戎衡单手牢牢制住,毫无反抗之力。戎衡迈进房间一步,松开手将对方扔到了地板上,然后站定在床边,看向浑身上下斑/驳/狼/藉的沈琅。


    肌肤像是覆盖上了一层银色金属涂层,液态金属反射出的光芒宛如暗夜中的碎星点点,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沈琅胸膛上的液态金属仅在短短几秒钟后便失去了光泽,原本光泽夺目的流质迅速失去生机,枯萎暗淡下去,最终形成一层银灰色的的外壳。


    沈琅目光微沉,他抬起头视线落在戎衡的左臂上,那条精密到比人类手臂更加灵活敏锐的机械手臂,与这摊失去生机后的液态金属的颜色如出一辙。


    “这二者是同一材质。” 戎衡注意到沈琅的打量,率先开口。


    沈琅挑了挑眉,伸出手擦掉胸膛上一块已干涸结块的小型残留物,用指尖捻了捻。这些残骸虽已失去了活性,但仍透出某种难以描述的不自然感,就像是一种介于生命与非生命之间奇妙存在,既不是纯粹无机物,也并非自然生物可比拟。


    “这是什么东西?”他终于开口道,重新望向戎衡。


    然而面对这个问题,戎衡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们带着那个研究员,难道就真的一无所知?”


    被扔到角落里的王怀秋缩成一团,不敢看向他们,只是瑟缩着身体保持沉默。


    “我们一路走过来,只是顺路带上了这个人,然后碰巧遇到了你的军队,”沈琅靠回床头,表情恢复惯常的不动声色。


    这句解释落入戎衡耳中,并未让他的神色有任何缓和。不同于先前的温和,此时他以恢复成那个冷酷的将领,冰冷锐利的目光扫过沈琅,就像是对待重案嫌疑人一般: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巧合?”


    “看来,你很希望我知道点什么。”短暂沉默之后,沈琅抬眸再次开口。


    【???怎么回事,刚刚屏蔽了什么,看起来直播出BUG了! 】


    【我错过了什么?刚才是不是屏蔽了?啊啊啊,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也一样!我还以为我断网了!】


    【信号终于回来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老公身上都是金属壳?】


    【他们刚才绝对做了!!】


    【我老公半/裸的样子awsl!!】


    【老婆,饿饿,我要喝neinei】


    【氛围怎么这么奇怪,感觉下一秒就要开doi】


    【啊啊啊,想看主播被将军狠狠地……(被拖走)】——


    夜色逐渐褪去,一丝微弱的光亮从窗帘缝隙中渗透进来,落在沈琅脸上。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眸深处一片清明,丝毫没有刚睡醒时的朦胧。他听觉捕捉着外界的一切声音,士兵整装发出的金属碰撞声、步伐踩在地面上的沉闷响动,甚至是偶尔从门缝里飘入的低语。


    沈琅靠在床头,右手手腕隐隐作痛,上面残留的血迹已经干涸,形成一层暗红色的薄痂。虽然后半夜戎衡解开床头栏杆另一端的手铐,但这幅手铐还留在他的手上。沈琅轻轻转动手腕,感受着金属的冰冷触感,眉头微微蹙起。


    一夜未眠,他试图将发生的一切重新梳理一遍。从踏入这个陌生世界开始,荒凉的景象、残破的建筑、未知的实验、以及交战的武装势力,都证明这里曾经是一个完整且拥有高度科技文明的社会,却因某个未知原因走向衰败,如今只剩下零星幸存者与四分五裂势力之间的无尽争斗。


    是什么导致了这样的局面?战争、灾难、抑或是人为干预?


    从目前遇见的本土人类来看,他们显然并非只是被设计好固定程序的NPC,而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在这片废土上生存、有血有肉的人。其次,这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应当不是反叛军、私人武装之流的乌合之众。他们不像其他袭击者那样毫无纪律,相反,行动明确、目标清晰,看起来很可能服务于正规势力。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支军队行进方向与安全区逐渐缩小的位置一致。


    安全区的缩小正迫使所有玩家与这些本土势力逐渐汇聚到同一个交汇点。是巧合,还是提前安排好的道路?


    玩家们被投放到这里,又扮演怎样一个角色?是旁观者,是棋子,还是更深层次实验中的变量?


    沈琅轻叹了一口气,这一切听起来像是一场人为设计出的战争棋局,而他们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罢了。然而沉思虽多,他依旧保持冷静,无论如何,当前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自己的位置,以及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不急躁,不冒进,这是他向来的生存法则。


    门外传来轻微脚步声,那些士兵踩踏地面的声音干脆利落,并伴随着低语交流。他们正在整备装备,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沈琅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几句关键词:“中央政/府”、“支援路线”,以及“最高司令”。这些词语拼凑在一起,让他更加确认,这支军队绝非为了简单猎杀或掠夺而行动。他们恐怕肩负着更复杂的重要任务,只不过具体内容尚不得知。


    门口传来轻微敲击声,将沈琅从思绪中拉回现实。他缓缓睁开眼睛,瞳孔因光线变化迅速调整到最佳状态。“请进。”他低声说道,嗓音带着刚清醒时特有的一丝沙哑。


    推门而入的是一名年轻士兵,大约二十出头,一张脸尚显稚嫩,但刻意绷起嘴角试图模仿长官威严模样。他立正敬礼后,用标准化语气报告:“将军让您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启程。”


    沈琅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他赤裸上半身轮廓分明,还残留着些许银灰色物质。虽然他已经尽量清理,但部分位置已经干涸,如一层茧壳般无法剥离。


    士兵视线忍不住扫过他结实流畅的躯/体几秒钟,然后迅速移开,有些尴尬地补充了一句:“呃……还有,这是将军给您准备的衣物。”


    第60章 第 60 章 谈判


    沈琅接过年轻士兵递来的衣物, 是一套军用的作战服,设计简洁实用,比他之前穿的迷彩服更厚重结实些, 并且跟普通士兵的军服似乎不太一样。


    他随手搭在一旁的椅背上, 然后站起身开始解开迷彩裤的松紧带,露出精壮结实的腰线。肌肉线条随着他的动作绷紧又放松,展现出无可挑剔的力量与美感。


    年轻士兵本来还站在一旁等待沈琅换好, 可见到沈琅换衣时在原地愣住了。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会如此坦然地脱下衣物,让他措手不及, 眼睛忍不住瞥向沈琅暴露出的部位,这简直是……简直是故意勾引人!


    “我……我就在外面等您!”年轻士兵脸涨得通红, 声音甚至有些变调。他几乎是逃一般冲出了房间,还撞到了门框发出闷响,留下仓皇离去的背影。


    沈琅微微挑眉, 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门口的位置,没有多做理会。在他的认知里,都是男人,换件衣服怎么了。


    他继续换衣动作, 将破损的迷彩裤褪下后丢至一旁, 然后拿起新衣物准备穿戴。然而就在抬腿准备套上裤子时, 他余光扫到了立于墙角的一面穿衣镜, 镜子由于长期未被清理而灰蒙蒙的, 映照出他略显模糊的轮廓。


    他停下动作,走近一步,与镜子中自己的倒影对视。


    他身上残留的银灰色物质已经失去了光泽,变得黯淡无光,如同干涸的油漆般紧紧贴附在他的皮肤上, 形成奇特的纹路。这些纹路蜿蜒曲折,从他的胸口延伸到小腹,再到后腰顺着胯骨延伸至大腿,如同某种神秘的图腾。


    沈琅抬手摸了摸胸口的纹路,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这些金属物质似乎已经与他的皮肤融为一体,无法轻易去除。当他稍稍用力按压,那些区域并没有传来任何异样或是疼痛,那些银灰色物质像死物一样,嵌入皮肤表层——


    黎明前的天色仍显昏暗,冷风从农场边缘吹过,将未燃尽的篝火灰烬卷上半空。戎衡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帐篷内,面前是一张展开的电子地图,手指点击屏幕,一道光标滑过虚拟地形,将可能的路线逐一标记。


    他沉声说道:“绕开这片区域,我们不需要与其他武装力量正面冲突。”


    副官立于一旁,迅速标注调整好的路线,同时补充道:“将军,我们已规划出三条避开主要交战区域的路线,其中东南方向涉及高危区,但能更快抵达中央区。另外,目前我们已经确认,多个大型势力正在向中央区集结……”他顿了顿,语气稍显凝重,“其余势力应当也意识到了这一动向。”


    戎衡没有立即回应,微微皱眉思索。他抬眼扫了一圈帐篷外忙碌的士兵们,然后缓缓直起身子,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眸令人无法揣测他的情绪:“东南方向虽危险,但时间是关键。按此方案行进。”


    话题很快转移到昨夜抓捕事件上。戎衡背负双手问道:“审讯结果如何?”


    副官恭敬答道:“报告,我们对关押的几人进行了详细审讯。他们口径一致,都声称只是偶然路过工厂,并在那里遇到了实验员王怀秋。”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陈景言和瞿云廷两人表现出的战斗能力极为出色,看得出来接受过专业训练。而另一个名叫郑辕的人,完全是个普通人,无需用刑便什么都交代了。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这几人作为间谍或敌方探子的可能性较低。”


    戎衡闻言微微颔首算作回应:“可信度如何?”


    “他们的话中无明显漏洞,但……也无法完全排除,”副官谨慎答道,“至于王怀秋,确认过身份,他确实是曾参与‘熔炉计划’的一名高级研究员。”


    戎衡面色冷峻,语气平淡地道:“继续监视,尤其是王怀秋……”机械指尖敲击了一下桌面,“‘熔炉计划’已经封锁近两年,项目终止后所有相关人员都应彻底归档……”


    副官立即接话:“确实如此,此人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忽然冒出来,无论怎么看都很可疑。”


    “盯紧他们,”最终,戎衡简洁明了的命令道,“必要时直接处理掉,无需请示。”


    在士兵截然有序的整装待发的氛围中,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为这片废土般荒凉的景象增添了一抹淡金色。


    戎衡站在指挥车旁,冷峻的面容映照着晨辉,与副官低声讨论着接下来的行程安排。薄雾笼罩的农场周围,他抬眼远眺,看着队伍朝预定方向逐步集结,一切都井然有序。


    就在这时,主屋门被推开了,那道挺拔修长的身影立刻吸引了戎衡的注意力。


    沈琅身上穿着戎衡让士兵送去的制服——那是戎衡贴身穿过的衣物,一套普通的军服,在此之前他从未觉得有何不同之处,但在沈琅身上,竟显得格外独特。


    藏蓝制式上搭配修身长裤剪裁精良,但尺寸略大,在沈琅身上稍显宽松。敞开的领口露出一小片精壮锁骨和胸膛线条,胸口位置的尺寸恰到好处,完美贴合肌肉线条,而腰部则略显空荡。


    戎衡呼吸一顿,不自觉地握紧了背后的机械手,惯常冷硬无波动的心绪,在这一刹那莫名被撩动。


    只觉胸膛深处像是燃起了一丝火焰,那火焰并不炽烈,却灼烧得他无法忽视。明明只是普通的一身衣物,此刻穿在那个男人身上,像承载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重要意义,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然而,他脸上的神情依旧保持冷酷无波,只是稍稍偏头掩去眸中的晦暗情绪。


    “将军,队伍已经准备好了。”副官适时提醒道,似乎察觉到戎衡不寻常的短暂停滞。


    戎衡收回思绪,低声命令道:“把他带到我的车上。”


    戴眼镜的军官闻言明显愣了一下。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上前一步试图劝阻:“将军,让这种人和您同行是否……我认为将这几个俘虏一同看管或许更……”


    话还未完全说出口,就被戎衡一个冷冽至极的眼神硬生生逼回了喉咙。他额角冒出薄汗,不再敢言语,垂下头退到了一旁。


    副官领命后快步走向沈琅,礼貌却不可抗拒的示意对方跟随:“请您跟我来,将军已经等候。”


    当沈琅靠近时,戎衡站直身体,用审视般目光注视着他,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一遍。这种目光既不像昨夜那般复杂,又不完全是对待对待敌人的冷酷,而是一种夹杂着理性的探究与感性的隐秘情绪。不过一切波动都被掩盖在他惯常冷硬自持的外壳之下。


    “上车。”戎衡简短说道,同时伸手示意沈琅进入车辆。


    沈琅顺势坐进坐在后座角落里,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垂放于腿侧。姿态略显松弛,没有因这特殊对待而惶恐不安。


    一切安排妥当后,副官再次汇报情况:“将军,可以出发了。”


    几分钟后,队伍准备完毕。一辆辆装甲在指挥下发动起来。


    戎衡随后登车,车门关上的声音与外界嘈杂隔绝开来,仅剩下内部短暂沉默弥漫其间。他与沈琅相对而坐:“休息得如何?”


    “还好。”沈琅回答简单干脆,与戎衡的目光交汇,“将军把我安排在这里,难道不怕我窃取机密?”


    这种反客为主的话语让前排的副官忍不住皱眉,而戎衡闻言唇角微不可见地动了动,随即露出一抹浅到近乎冰冷的弧度:“把你放在眼皮底下监视,比交给别人更安全。”


    “我的同伴呢?”


    “不用你操心,他们都被妥善安置。”戎衡背靠椅背,即便是在这样相对放松的状态下,依然维持着军人般端正的坐姿。


    沈琅没有再说话,靠回座椅,目光再次转向窗外。装甲车缓缓驶过晨曦中的农场边缘,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远处士兵们整齐列队准备出发,荒凉的大地地颗粒无收,仅有几棵枯黄树木孤零零矗立,沙尘随着清晨的微风轻拂而起,在阳光下形成模糊的金色雾霭。往更远方向望去,隐约可见废弃城镇的残骸,荒芜的景象映衬着这个世界的颓败。


    短暂沉默中,沈琅主动开口:“你在紧张什么?”


    这话犹如一把投向水面的石子,在本就暗流涌动的车厢内激起涟漪。戎衡听到这句话后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抬眸锁住沈琅,那双锐利且危险的眼神变得更加难以揣测。


    “我为什么要紧张?”他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他本人一般冷酷坚硬,充斥着无法撼动的力量。


    “如果不是紧张,你为何如临大敌?我们几人虽然身手不错,但相比你的军队根本毫无胜算。”


    全副武装、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军队拥有足以碾压沈琅一行人的力量,他们根本无法构成真正威胁。那么为何戎衡要如此谨慎?为何对他们偶然路过的陌生人再三审讯?


    “就凭我们几个不足以让你忌惮,你真正在意的……”沈琅抬起眼睛与戎衡对视,如黑曜石般冷静的眸子似乎能穿透人心,“我猜,是‘熔炉计划’吧?”


    “你果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一无所知。”提到这几个字,戎衡平稳的语调夹杂了几分锋芒。


    “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有所保留是正常的。”沈琅并未回避这个问题,坦然承认。


    “既然如此,”戎衡身体前倾,以充满压迫感的姿态审问道,“你知道多少?”


    “你又希望我知道什么?” 沈琅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笑意,那笑意却没抵达眼底。谈判时不能把筹码和底牌全部亮出来。


    戎衡微微眯起眼睛,他习惯于控制所有变量,也习惯于将每一个威胁扼杀于萌芽状态。但面对这个男人,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棘手。


    他不应当被影响到如此地步。


    “我的任务不是与你分享隐秘,”戎衡声音依旧平稳,但语调带上几分寒意,“而是确保所有可能威胁到秩序与安全的问题,都被彻底排除。”


    真是个难缠的对象。


    沈琅清楚自己在这场谈判中处于绝对劣势,对方拥有全副武装的军队,还掌握着他所不了解的核心情报,随时可以掀桌不玩。而他并没有能够与之抗衡的底牌。


    他垂眸片刻,再次抬眼时目光中褪去了先前的针锋相对,多了几分示弱的意味:“比起相互敌对,不如合作,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你,将军大人。”他说完停顿了一秒钟,嘴唇微启,又补充道:“这样,可否让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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