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就开了个小夜灯, 季蓝害臊,说什么都不准把大灯打开,小夜灯的灯光可以调节, 开了最低的一档。
俩人就这么在床上干坐着大眼瞪小眼,谭秉桉抓了把头发,季蓝大气不敢出一个。
俩人倒是都同意了, 但线下还有一个更为严峻的挑战。
季蓝掀起眼皮撇了他一眼, “那什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我我想一下。”谭秉桉说完这句又不吱声了。
“啧。”季蓝有点不耐烦了,他吐着闷气,最后像是忍无可忍,不满道, “你又不是没干过,现在装什么纯啊?”
看的让人心里直冒火, 又不是小处男了, 还装的那么矜持, 没意思!
谭秉桉眼皮一跳, “你不也干过吗?”
“滚蛋啊!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季蓝只觉得尊严遭受到侮辱, 本来干这种事就心烦,还要听见这么不中听的话,心里更堵得慌。
说到底, 要不是因为这个孩子,他也不用平白受这么罪, 可孩子是一个人就能有的吗?
一想到这季蓝就恶狠狠地剜了谭秉桉一眼,恨不得将这个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实在没了招,他这屁股就是欠,事儿还多, 偏偏还离不开谭秉桉。
“喂!你老干愣着干嘛?想办法啊,我就算干过也都不记得了。”
谭秉桉滚了滚喉咙,时不时地扫季蓝一眼,幽幽道:“那我教你?”
有点太直白了,他怕季蓝又觉得他不怀好意,解释着:“你自己来也行,就是怕你不会。”
季蓝表情顿时变得五颜六色的,嘴皮子都颤抖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炸裂的发言,压低了声音骂道:“你脑子有包吧?我自己怎么来,硬生生往下坐?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谭秉桉往他跟前靠了靠,套着近乎说:“不会出事的,你以前就很喜欢自己来,这样可以控制力道。”
季蓝有点崩溃,他以前究竟都干了什么荒唐事啊,照谭秉桉这么说,他之前岂不是喜欢玩霸王硬上弓?
可现在让他坐上去无疑是要他命。
“什么力道不力道的?还能给我干出血比得痔疮还严重不成?!”
谭秉桉被踹了一脚,看着季蓝仇恨的模样,生怕他下一秒就扑上来给他脸上挠几个红印子,犹豫了瞬才说:“医生说要适度,力道大了不行,我怕会出事”
季蓝又踹他一下,不太相信这幅说辞,狐疑道:“怎么?还能戳到孩子啊?那得几十厘米才能做到,你有吗?”
他说着玩的,谭秉桉却信以为真,深色怪异的回答:“二十四。”
“什么玩意儿?”季蓝没听懂。
下一秒,谭秉桉突然拉着他的手,放在了某个部位,在他震惊的目光下,淡淡道:“二十四厘米。”
短暂的寂静后,季蓝顿时炸了毛,猛地抽回手,像是摸到了什么病毒。
“我操!!”季蓝简直要疯发,要不是腿有点麻,他现在恨不得直接从床上蹦起来,愤愤道,“你变不变态啊,我有说我想知道吗?”
谭秉桉:“你刚刚问,我以为”
真是难以置信,季蓝跌坐回去,根本不敢再看向谭秉桉这个人。
但该来的总要来,不能一直这么下去,但一定不能让他主动,不然这成什么了?
不就真做实了饥渴难耐吗?
“我问你个事。”季蓝有点不好意思,“这样真能缓解吗,别到时候干都干完了,没一点用。那我可太亏了。”
谭秉桉在这方面上做过功课,虽然不多,但医生说可以缓解那就一定错不了,毕竟半年多都没有过,也确实不太正常,说不定是身体在发出信号求救呢。
“能不能行还是要试了才知道,不然都是徒劳。”
也是,季蓝心想要是试都不试,肯定缓解不了,还得继续难受着,大不了就拼一把,管他能不能行的,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季蓝咬咬牙,豁出去了,隐忍道:“你来!我不会弄,就交给你了!”
“”谭秉桉看着他,无奈道,“你先起来。”
季蓝干巴巴的往那一坐,说完就不管不顾了,像一块死肉般挪动不了半分。
“哦。”季蓝似乎也觉得这样不妥,腾地从床上站起来,穿上拖鞋站在墙边,跟犯了错的小孩正被罚站似的。
见谭秉桉不为所动,季蓝呆头呆脑地问:“我起来了,你快点啊。”
“你得先脱了裤子。”谭秉桉竟然也会有这么难以启齿的一天,沉吟道,“然后趴好,撅起来找好角度。”
季蓝说让他主动,那姿势好像就这一种,总不能躺在床上架着双腿吧,那样避免不了会压到肚子,太过于冒险。
“啊?那么麻烦啊?”
季蓝有点退缩了,这不就是给他塞痔疮药的姿势吗?
谭秉桉问:“那你现在还难受吗,不行就等以后”
他还没说完,季蓝便出声打断:“别等了,我都难受好一会了,尤其闻到你身上那股味,更难受了。”
“速战速决。”季蓝已经下定决心,蹭的一下就变得精光,“来吧!”
谭秉桉一眨眼的功夫季蓝便已经乖乖地跪在床上,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谭秉桉说来就来,季蓝只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随后不知所措地瞪大了眼睛。
刚要开始行动,谭秉桉喘着粗气便听见季蓝突然尖叫一声,吓得他差点痿了,赶紧问:“怎么了,哪不舒服?”
这不还没进去吗?
“你要是这样我不得疼死啊?”季蓝惊悚地扭过头,“我看网上说不都得扩张一下吗?什么润滑之类的?”
谭秉桉一顿,像是被当头一棒打在脑袋上。
“我”谭秉桉刚张启嘴唇,便突然止住了声音。
只见季蓝猛地起了身,用手捂着下面,翻下床后光着脚丫走到梳妆台前,一阵挑挑拣拣后,忍痛割爱般地拿着一小瓶面霜回到床上。
“这是?”谭秉桉表情不太好看,仿佛已经知道要做什么了。
“拿着。”季蓝又恢复刚刚的姿势,问他,“家里肯定没润滑剂吧?”
谭秉桉拿着手里冰凉且沉甸甸的小瓷瓶怔愣了瞬,后知后觉地说:“没有。”
自从季蓝怀孕后,家里就再也没出现过这种东西。
“哼哼。”季蓝冷笑道,“还好我机智,要是真让你这么横冲直撞的,痔疮非得又犯了不可,说不定还得被磨破!”
这面霜一瓶要两万多块,他都还没舍得用几次呢,可仔细想想用在屁股上也不亏,用哪不是用?
“”谭秉桉沉默了瞬,拿着面霜不知所措,太久没干这行,让他生疏了不少。
见他迟迟不进行下一步,季蓝顿时如临大敌道:“你别说要这么干巴巴的,肯定会撕裂的,你可别害我!!”
突然,季蓝像是发现了什么,他刚刚下床的时候因为看不清路所以把小夜灯开的很亮,这会儿灯光如昼,恰好能将他俩正在做什么照的一清二楚。
季蓝的脸蛋儿蹭的一下就红了上来,灯光就像是无数摄像机一样折磨着他的心灵。
“谭秉桉,你快去把灯调暗一点,我受不了了!”
数秒后,原本耀眼夺目的小夜灯顿时暗淡下去,连带着季蓝的表情也变得模糊起来。
“喂!你又愣什么神儿呢?”季蓝保持这个动作是很累的,关键谭秉桉还磨磨蹭蹭,那点劲全都给消耗完了也没能进行下一步,心里烦的厉害,“你要是再不快点那我就自己来了!”
下一秒,谭秉桉没有丝毫犹豫的把小瓷瓶递过去,面无表情道:“那你来。”
季蓝往右边瞥了一眼,看着谭秉桉递过来的东西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他就没见过这么没出息的!
季蓝今天简直要把一口白牙全要碎,狠狠夺过面霜,“我来就我来!你个废物!”
谭秉桉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吭声。
季蓝躺回了被子里,用被子把身体蒙住,用手挖了一大坨面霜后就没在出来。
谭秉桉背对着他坐在床边,听着身后被窝里传出来的声音,一会骂人一会唉声叹气。
三分钟后,季蓝猛地掀开被子,谭秉桉也下意识扭过头,“成功了?”
季蓝已经热的满头大汗,靠在床头大喘气,手上那坨白色的面霜已经消失。
“来吧,再犹豫我可就真没力气了。”
话落,谭秉桉没有丝毫犹豫,赶紧进了被窝,伸出手把刚想起来的季蓝又拉了回来。
季蓝顺着感觉看向手腕,皱眉道:“做什么?”
“我想到了一个比较轻松的姿势。”谭秉桉磕绊地说,“你躺下去侧着身,背对着我。”
“哦。”季蓝照做。
随后,谭秉桉伸手将屋里最后一丝光亮也按灭。
室内陷入黑暗,季蓝紧张兮兮的,“你要怎么弄啊?”
对方没回答,而是紧紧贴着他的背,感受着那个紧绷起来的身躯,季蓝明白了。
没有任何说拒绝的机会,来的猛烈,季蓝甚至叫不出声,只是一味瞪大眼睛,手攥紧成拳头。
“额”
“怎么了?”
季蓝没有回应,而是拽着谭秉桉的手捂住自己的嘴,俩人像是心领神会,难得这么有默契
十几分钟后。
季蓝只觉得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白光,有那么一瞬间,经历了耳鸣,心脏骤停,然后彻底如释重负。
流了一身的汗,谭秉桉的呼吸吐到他的脑袋上,用另一只手将他禁锢住。
季蓝只觉得那股味道愈发浓烈,浑身上下都被包裹。
不知道过了多久,谭秉桉才缓缓松开手,季蓝顿时大口喘气,身体一直在抖。
“还好吗?”
“额受不了了!!”季蓝带着哭腔大喊,厥着身体小晕过去。
谭秉桉翻过身靠在枕头上,不知怎的,他这会儿真想抽根烟。
看着被子底下一抽一抽的季蓝,他勾了勾唇角:“那么爽?”
“你,你滚!”季蓝控制不了自己,只能用哭腔来掩饰身体的反应。
谭秉桉笑出声,伸手揉了揉被子底下季蓝的脑袋瓜,调侃着:“你不是不喜欢吗?”
“啊——!”季蓝被他一碰就敏感的不行,跟被触发了痒痒挠一样。
谭秉桉舔舔唇,回味着,曾经那个视他为毒蛇的人怎么这会儿跟被夺舍了似的?
“去你大爷!”季蓝羞愧难当,闷声骂道,“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了?”
第62章 回味 你技术太烂
享受完后, 俩人都出了一身汗,季蓝即使再累,也哆嗦着双腿抢先去浴室洗澡, 身上黏糊糊的根本睡不好觉,等他洗完连擦干身上水渍的劲也没了。
还是谭秉桉那加大号的浴巾将他裹起来,顺带抱着给放到床上。
不知道是累的, 还是舒服的或者是一些其它什么原因, 季蓝脸上鲜少会出现这种表情。
像是回味,却又带了点不可置信。
谭秉桉刚想调侃一下,但想着自己还没洗澡,省的不等他上床季蓝便累的睡过去,便二话不说走到浴室去冲凉。
季蓝有没有意犹未尽不清楚, 但谭秉桉总归是没有的。
倒不是季蓝矫情,而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很难能习惯, 感觉实在是太怪异, 就算舒服的不得了, 他也不敢出一点声音。
谭秉桉洗完澡后, 季蓝已经困得昏昏欲睡, 见他熄了灯上床才彻底闭上眼,仿佛床上没人就跟睡不着似的。
之前他们之间总有隔阂,像一层薄薄的纸, 现如今这层纸被捅破,反而畅快不少, 不用再藏着掖着。
就像时间倒回季蓝还没失忆那会,一切都好像没变。
季蓝正要睡着,谭秉桉却格外精神,能清晰的感受到季蓝的呼吸起伏。
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咒, 谭秉桉突然鬼使神差地扒拉了下季蓝,把刚要睡着的他给吵醒。
本来就累,好不容易屁股不痒了,能睡个好觉的时候,季蓝被他晃悠醒,自然是没好气的,眼都没睁开便不耐烦道:“干什么啊?不睡觉就滚出去!!”
谭秉桉抿抿唇,还在犹豫要不要说,结果看到季蓝又要睡过去,心一急又扒拉了他两下,轻声喊道:“蓝心醒醒,醒醒”
他现在就跟早睡早起的小孩睡醒后非要扒拉照看他一夜的父亲一样。
“去死!!”季蓝气冲冲地翻了个身,踹他一脚,“你犯什么病?有事明天再说!你再敢吵一下就给滚出去!!”
谭秉桉看似闭嘴实则没有,肚子里一堆花花肠子。
最终季蓝被他折磨的受不了,又是耳边吹气又是来回晃悠的,根本睡不了觉。
“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季蓝腾地睁开眼,恶狠狠地剜向一旁。
谭秉桉见他终于醒了,才试探着问:“你觉得怎么样?”
季蓝大脑刚开机,迟钝了两三秒后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谭秉桉简直脑子有病,就因为这种事情把他叫醒。
季蓝没回答,谭秉桉又问了一遍:“感觉怎么样?”
“呵呵。”季蓝是典型的吃干抹净后就把他抛在一边的那种人,原本就是因为屁股太痒,不得已才这么干,又不是他分要缠着对方干这种事,虽然感觉真的很奇妙,但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季蓝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差劲!很差劲!体验感非常烂!!”
谭秉桉听完后心立刻一惊,眼皮也跟着狂跳,对于季蓝这个回答不怎么相信,但话是从季蓝嘴里说出来的,他听着也很不舒服。
“你撒谎。”
季蓝冷笑一声:“我有什么可撒谎的?你技术就是烂死了,烂透顶了,根本没感觉你懂吗?”
生怕刺激不到谭秉桉,季蓝又补充道:“你难道没感觉到吗,我根本都没反应。这代表什么?还不是你不行?”
谭秉桉被气的呼吸都加快了不少,张启着嘴唇想要辩解。
他不明白季蓝为什么还敢嫌弃他的,他技术怎么样先不提,季蓝屁股痒痒要是没有他,这会儿还能这么生龙活虎吗?
结果现在反而倒打一耙,说他不行。
季蓝说完也后悔了,觉得语气有点重,主要是他屁股真的不痒了,很大几率是谭秉桉给他治好的,他把话说的那么早,万一谭秉桉以后不帮他了怎么办?
那他可就真倒霉透顶了,亲自把这免费的灵丹妙药给气走了反而得不偿失。
季蓝贼眉鼠眼地打量着谭秉桉,见他气得不轻,良心发现般的安慰道:“也不是很差劲,就是”
见事情还有转机,谭秉桉立刻问:“就是什么?”
季蓝故弄玄虚,掩唇小声道:“你那玩意儿太硬了,跟擀面杖似的,体验感不好”
谭秉桉:“”
“我说真的。”季蓝有点怕伤他自尊心,已经说的很委婉了,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要不去看看片吧?跟那些人学学,别总是横冲直撞没点技巧,那你倒是爽了,痛苦的不还是我吗?”
“”谭秉桉抿抿唇,陷入沉思,难不成真以为大半年没做过,所以导致他技术衰退成这样??他不肯相信,半年的时间就变得天翻地覆,季蓝也跟着嫌弃起来?
“真的很差劲?没骗我?”谭秉桉缄默片刻,翻了个身正对着季蓝,试图从他脸上找出错漏,突然想到什么话锋一转道,“可你先前不是挺享受的?不喜欢我什么要装作喜欢?难你乱叫什么,还要用我的手捂住嘴?这是为什么?”
谭秉桉越想越纳闷,季蓝说的跟他的实际行动根本相反,明明喜欢的不得了,还非要说反话,图什么呢?
季蓝被他的话噎的上不来气,也有点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把持不住,要是用这种方式当作酷刑来招供,估计才刚开始他便招了个干干净净。
“有有吗?”季蓝眼神闪躲,对上谭秉桉的眼睛更是心虚的厉害,找好扯过被子遮住下半张脸,反驳道:“那是因为我屁股痒,是它在享受,而不是我。你应该跟我的屁股说这些话,而不是对我说。”
歪理倒是挺多,谭秉桉忍不住笑出声:“你的屁股难道就不是你的吗?屁股喜欢不就是你喜欢?你若是不喜欢我什么不控制它一起讨厌?”
“我我”季蓝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因为所以,差点给小脸都憋红了,结巴道,“你这是混淆视听,反正我不喜欢。”
黑暗中,谭秉桉扬起嘴角,似乎心情不错,对于季蓝的回答也没那么在意了,他问这么多无非是想知道在季蓝失忆后他们的第一次对方是怎样的感觉。
但目前来看,季蓝就算不喜欢,也讨厌不到哪去,比较他的屁股可爱的不得了。
钟声敲响,来了困意,谭秉桉睡的到快,季蓝却翻过来覆过去的睡不着。
他开始回味着那种感觉,之前那么抵触的事情如今成了真,还有点不可思议,尤其是屁股还传来隐隐作痛,提醒着他这一切都不是梦。
翌日,俩人都睡了个懒觉,昨晚那场激烈程度不亚于跑了场马拉松,这才醒的晚了些。
季蓝其实是被尿憋醒的,他几乎每天早上都会这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月份大了他就很容易憋不住,即使不尿急也不能憋,就跟膀胱攒不住似的。
一如往常的睁开眼,刚坐起身季蓝便“嘶”了一声,腰像是要被折断,酸痛酸痛的,就跟大战了三天三夜一样。
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可不想再像之前那样尿裤子,先前还能有理由说是做梦找厕所,如今可没有借口可用。
只不过他刚穿上鞋,还没站稳呢,脚下便突然一软,像是踩在了橡皮泥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若不是扶着床沿,他估计得双膝一软跪下去。
动静不小,加上季蓝骂了句“我操!”谭秉桉饶是睡的再熟这会也醒了,顶着跟季蓝一样的鸡窝头抬起脸来,看了一眼季蓝的背影。
“怎么了?要去哪?”
季蓝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哆嗦,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慢慢挪着步子往厕所走,“上厕所也要问?你什么毛病?”
谭秉桉也跟着坐起身,穿上拖鞋跟在他身后,关系道:“要不要我扶着?能自己走吗?”
话才刚说出口,手却已经搀着季蓝的胳膊,和他一块儿往厕所里走。
“不用。”季蓝拂开他,自顾自地挪动着脚步走进去,心里还在暗暗骂着,要不是谭秉桉他怎么会变得那么滑稽可笑!
原本以为痔疮好了不用在学企鹅走路,结果经历了昨晚那档子事后好像一朝回到解放前。
季蓝恨恨地捶了下腿,无能狂怒,他这会屁股居然有点火辣辣的疼,双腿也软的不得了,可别是昨晚让谭秉桉给玩坏了。
等他从厕所出来还瘸着腿,谭秉桉一瞧赶紧上来扶着他,即使季蓝说了很多遍不需要他还是不肯松手。
坐回床上,一看时间都十点多了,也没必要再睡个回笼觉,季蓝打了个哈欠,把身上的睡衣换了下来,光溜溜的钻进被窝里。
昨天洗完澡他实在懒得再去拿新的,索性继续穿这身,这会儿不怎么累,洁癖自然上来了。
谭秉桉熟练的从衣柜里拿了一套浅蓝色都睡衣给他换上,顺带问了句:“新内裤穿的习惯吗?尺码正好吗?”
自从季蓝上次说内裤太小勒蛋之后,谭秉桉就给他买了七八条新内裤,这东西得穿着磨合磨合才能舒服。
谁知季蓝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对他说:“比那勒蛋勒肉的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谭秉桉帮他擦了擦眼角的分泌物,想起来他刚刚走路的奇怪姿势,忍不住问,“是不是昨晚弄的有点狠,腿瘸了?”
季蓝咬咬牙:“都怪你技术那么烂,戳的生疼,还有脸说呢!”
谭秉桉:“”
他完全属于自讨没趣了,灰溜溜地跑去厨房做饭,家里西式早餐已经灭绝,现在都是跟着季蓝的口味来吃。
老是早上牛奶面包的吃,季蓝看见都想吐。
谭秉桉这才一改自己在国外时的口味,把早餐都换成了碳水一类的。
季蓝喜欢吃面条馄饨以及包子之类的东西,所以他就一次性弄了三四天吃的放在速冻,想吃了就煮一些,因为不会放太久,基本上三天就能消灭完,所以营养不会流失太多。
空气中弥漫着懒洋洋的气息,阳光透过窗户折射到餐桌上,季蓝正狼吞虎咽地吃着小馄饨。
“啧。”谭秉桉教育着,“不准吃那么快,一会又该积食了。”
话音刚落,季蓝抱着碗把汤都喝了个干干净净,舔舔唇意犹未尽道:“再下一碗吧,我没吃饱。”
他现在食量大的惊人,是平常的一倍,尤其是心情好的时候,吃的更多,就跟感觉不到撑一样。
季蓝说着要吃一碗,但谭秉桉只给他煮了五六颗馄饨,说什么不肯多煮。
气的季蓝只好化悲愤为食欲,用力嚼着薄皮里的虾仁,忽然间想到什么,掀起眼皮道:“快周五了吧?别忘了去接小晨放学。”
第63章 放学 你肚子怎么那么大啦!
谭秉桉闻声点点头, 对他说:“知道了,正好去超市买点东西。”
季蓝生怕他不上心,又提醒着:“下午五点四十放学, 你可别卡着点去,你要是先去超市的话那就提前一个半小时走。”
“嗯。”谭秉桉看了他一眼,颇有宠溺地说, “提前走, 去超市买点菜,晚上好给我这弟弟还有你做点好吃的。”
季蓝笑了起来:“算你有良心对了,你到了学校别光在车里不下来,小晨认不出来,你得到校门口站着, 让他看见你”
季蓝操碎了心,事事都得想周到, 之前谢晨周末都没回来, 这是第一回。
还是因为天热了, 学校空调又在维修季蓝才强硬的给老师说让他这周回家。
许是对家里的一切都不熟悉, 所以谢晨觉得别扭, 不知道该怎么与人相处,怕尴尬。
学校空调已经坏了好几天了,他吭都不带吭一声的, 再热也在学校待着,季蓝不明白他图什么。
季蓝的思想跟谢晨不同, 前者是只想让生活水平提高,后者则要顾虑许多,可能只是一些小事,谢晨也会很上心, 总觉得来家里会打扰季蓝跟谭秉桉。
每个人在心里的想法都不一样,大概是从谭秉桉帮谢晨转学的那一刻,他便下意识认为已经麻烦了许多,再住进家里反而更加愧疚不安。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们之间不太熟悉,名义上的哥哥嫂嫂弟弟,这层关系才刚刚维持起来没多久,尚未敞开心扉,互相不了解。
大概是自卑。
在贫富的差距下,最容易形成这种心理,哪怕谢晨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但这个年纪是最容易胡思乱想的时候。
这次回家别说谢晨紧张的厉害,就连季蓝也忐忑不已,距离上次见面还没一个月呢,他们之间就像是一件未见一样。
期间徐涟漪和谢飞打过好几次电话,都在询问谢晨有没有添乱,季蓝最近身体好不好之类的。
人老了上了年纪反而更离不开子女,季蓝是懂得的,他曾经提议过让谢晨周末回乡下住两天,但又考虑路途遥远,时间可能不够用,所以想让徐涟漪夫妇来渡江市里。
这边交通便捷,家里也住的开,一家人住在一起很欢乐,这样的话还可以直接让谢晨走读。
但对方直接便拒绝了,一是怕麻烦,二是觉得愧对季蓝,受了他那么多好意却无以回报,对于老年人来说子女过的幸福就可以了。
上午闲来没事,季蓝连手机也不想玩,微博也不愿发,他又干不了什么活,只能指挥着谭秉桉在家里忙的不可开交。
一会儿拖地一会儿刷碗,时不时的再喂喂猫,逗逗鸟,就这样了季蓝还是觉得无聊。
谭秉桉满头大汗,看着季蓝拿着逗猫棒像个指挥官一样,只动动嘴,挥挥手,不由气笑道:“你无聊就逮着我搓磨?”
“我这是为了你好,让你多运动!”季蓝不以为意,甩着逗猫棒。
谭秉桉见他心思都快飞到地球外,不用猜都知道是因为什么。
等到了下午,才刚到三点,季蓝像是卡着点的便催促着谭秉桉去超市,然后早点儿去接谢晨放学。
“你慌什么?”谭秉桉已经在换衣服,火急火燎的。
季蓝坐在一旁抖着腿,急的不行:“我还不是怕你会迟到,万一你买完菜忘记去学校了怎么办?”
“”谭秉桉嘴角抽了抽,“我记忆力没那么差,不会忘记重要的事情。”
季蓝撇撇嘴,总觉得被内涵了,但又没有证据。
“那行吧”季蓝看着谭秉桉换好了衣服,拿着钥匙就要出门,趁着门没关,季蓝忍不住啰嗦道,“你别忘了下车去校门口,他真的会认不出来的!!!”
谭秉桉刚要关上门,手却顿住了,将门缝又拉开一些,看着季蓝无奈道:“要不你跟着我一起去?路上提醒我?”
室内开着空调,门仅仅开了一半,季蓝都能感受到外面热烘烘的,都不用跟着去,走两步都能出一身汗。
“算算了。”季蓝摸摸鼻子说,“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呀。”
“嗯,进去吧,外边热。”
谭秉桉走了,季蓝更无聊了,但凡这会儿能有人给他发个信息也行啊。
但所有社交平台乃至微信都变得冷冷清清,丁丞白天很忙,在忙工作,季蓝不好打扰他。
陈鸣最近又出国了,一想到他季蓝就来气,走的悄无声息,人都到国外了才给他说一声,天知道季蓝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么气愤。
平时就是有陈鸣在他的生活才没那么索然无味,关键是只有他俩能聊到一块去,就连要犯什么贱都能一眼看穿。
用谭秉桉的话来说他俩就是狐朋狗友。
当初季蓝还反驳,觉得他这是在贬低自己和陈鸣的友谊,觉得他是在挑拨离间。
季蓝跟丁丞玩谭秉桉说对方会带坏他,跟陈鸣玩又说俩人是狐朋狗友,合计着是他只能跟谭秉桉一块玩。
外面太阳十分燥热,谭秉桉刚到超市,推着购物车没走两步,口袋里的手机便突然震动。
打开手机后屏幕上显示是捣蛋蓝心发来的一长溜信息。
捣蛋蓝心:【我要吃芋泥千层哦,加脆波波的那种!】
【晚餐要吃糖醋排骨,但不是只有这个哦,而是必须要有这个!】
谭秉桉往下翻了翻,每一条信息无疑都是要吃什么,甚至连吃法都有。
他刚想发语音说只能选两种,语音键都按住了,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季蓝又发来了一天信息。
【谭总今天也辛苦了!】
谭秉桉顶着那一行字不知作何感想,只是按着语音键的拇指突然挪去了取消,惜字如金地敲了一个字:【好。】
季蓝饶是有再多要求,在普普通通的一句关心慰问下就会变成轻飘飘的小事。
谭秉桉根本无法抵抗这种即使是虚假关心的话语。
买完菜后刚到四点,谭秉桉也怕路上堵车耽误时间,从超市出来就上了高速。
学校离这不算近,但又没有远的离谱,十几公里还是有的,若是不堵车四十分钟就能到。
路上算是顺畅,没怎么堵车,就是等了好几个红灯,等谭秉桉到学校的时候,学校门口已经站满了家长,堵的水泄不通,若不是有交警在估摸着连车都进不去。
校门口不让停车,会阻碍行人,所以谭秉桉把车停在了离校门口还有一定距离的大树下,这里没有停车位,只要不把路堵住,交警是不会管的,因为也待不了多久,接了学生就走了。
周五放学比平时早了三分钟,下课铃还没响就已经有学生背着书包往外面疯跑。
第一次接中学生放学的谭秉桉跟一群来接孙子孙女放学的老头老太太站在一块,他个子高,在人群里最为显眼。
在拐角处,谭秉桉看到了谢晨的身影,至于他是怎么在一众蓝色校服中认出他的呢。
只见谢晨只穿了蓝色的校裤,校服外套系在腰间,上身穿着白色衬衫,和众多同学一比显得格格不入。
他也在老远便看到了谭秉桉,只因他站在一群佝偻着腰的老人群体里实在太过显眼,就像是枯萎的花群里冒出来的一株朝气勃勃的开的正艳的红花。
谢晨快速跑到谭秉桉跟前,喘着大气略有拘谨地喊了声:“嫂子。”
谭秉桉似乎还挺喜欢这个称呼,从一开始的挺不习惯到现在的十分受用这期间不过才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给我吧。”谭秉桉把他肩上的书包提在手里,看着先前还大大方方的谢晨此时变得安静的出奇的样子,瞬间联想起来季蓝做错事时的模样。
简直如出一辙,不愧是亲兄弟。
谢晨和他并肩走,跟着他往停车的大树底下过去,也不吭声,谭秉桉笑道:“这才多久没见就这么生疏了?”
“啊啊?”谢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傻笑道,有吗?”
谭秉桉没再继续调侃,而是问他:“最近在学校里还习惯吗?饭菜合口味吗?住的舒不舒服?和同学相处的怎么样?”
他一连串问了好多,谢晨只觉得跟他爹一样,谢飞仿佛就在眼前唠叨着。
谢晨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只是如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将心中记挂着的事情问了出来:“嫂子,我哥他最近怎么样了?”
“你哥?”谭秉桉一连串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不由弯了弯嘴角,“你哥他好着呢,生龙活虎的。”
住院打针,得痔疮都没能让他受挫,简直是打不死的小强。
谢晨又是一阵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他还记得徐涟漪给布置的任务,让他多关心季蓝,别惹对方生气,结果他在学校住校了快小半月,这事直接被他抛之脑后。
上了车,回家的路上开始变得有些拥堵,放学时间和下班时间凑到了一块,所以显得堵了些。
季蓝在家等了许久,期间还给谭秉桉打了个电话,聊了半个多小时,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虽然是没话找话,但谭秉桉清楚他是在家太无聊,所以就这么打了一路的电话,谢晨也跟着聊了几句,季蓝为此开心了不少。
为了迎接谢晨回家,季蓝决定给他做点好吃的,但自己的厨艺是什么水平他心知肚明。
炒俩菜的水平肯定是没有的,但切水果季蓝很在行,他热衷于把水果切的大小均等,摆盘也要仔细到一个一个来。
算是最高礼仪吧。
家住七楼,在谭秉桉说已经到了小区要去停车场停车的时候,季蓝就已经趴在了窗户上往外看。
夏天夜晚来的虽慢,但他们回来的时候也已经六点多了,听到门口传来密码锁解锁的声音,季蓝顿时来了精神,蹭的一下便走到门口。
门一开,季蓝便端着切的五花八门的水果拼盘出现在门口,夹着嗓子喊了句:“Surprise!!”
谢晨步子才刚夸进来一只,在看到季蓝的那一瞬,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震惊的东西,嘴巴张的大大的,吃惊的说不出话。
足足愣了几秒后才迈进室内,谭秉桉紧跟其后关上门,把书包放在鞋柜最上面的空地上。
见谢晨一脸惊诧,季蓝和谭秉桉都感到奇怪,异口同声问:“怎么了?”
谢晨自来熟又回来了,这会儿一点不觉得尴尬,目不转睛地看着季蓝到肚子,表情严肃道:“哥,你肚子怎么那么大啦?!”
第64章 好吃 不老不柴不塞牙
季蓝闻言, 顺着他的话朝着自己的肚子看去,确实挺圆的,这一个月的时间还真大了不少, 自从他怀孕五个月开始,走路就有些笨拙。
站久了会腰酸腿软,肚子也往下坠的难受, 最可恶的还是这小不点晚上老是闹腾, 时不时就得踹他一下。
有次最严重的时候季蓝都能从肚皮上看到一个小脚印,当时把他给吓一跳,喊着谭秉桉过来看,惊的对方以为他要生了,拿着手机就要打120。
辛苦归辛苦, 但还是有些成就感的,虽然俩人都是初次要当父母, 但他们这一代总给人一种能把孩子教的很好的感觉。
谢晨还一瞬不瞬地盯着季蓝圆鼓鼓的肚子看, 像是真的被震惊到了。
“这就大啦?”季蓝笑着, “再过几周还能再大点, 你要是每周都在学校待着总不回家, 等再回来就能看到他出生了。”
听他这么说,谢晨简直要惊掉了下巴,“他, 他就要出生了?!”
季蓝想了想,对他说:“还有两个多月吧, 也快了。”
光在门口站着也累,俩人走到沙发旁坐下,谭秉桉则去厨房忙活。
年纪不大就是容易一惊一乍,谢晨见季蓝坐下都得扶着东西, 赶紧上去搀扶着他。
季蓝站了没几分钟这会儿脚脖子都有点酸,坐下后才缓解了不少,主要他这还没七个月,虽然也快了,总有一种才刚怀孕的错觉。
令他不由感叹时间过的真快。
眼一睁一闭时间便飞速流逝,总觉得跟一场梦一样。
外边的天已经黑了上来,小区对过的那栋楼已经一到傍晚就刮起风,像是要下雨。
谢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季蓝也终于能当回大人,先是问了下谢晨在学校的学习情况如何,听老师说每次考试排名都在一点点的往上追赶,这给季蓝激动的啊。
跟他有血缘关系的终于出来一个学习好的。
“跟同学们相处的怎么样?”季蓝又孜孜不倦地询问起来。
谢晨说:“比在老家好多了,虽然也有人爱开玩笑,但都没有恶意,我可以接受。”
“嗯。”季蓝点点头,深思熟虑道,“等明天让你嫂子带你出去买几件衣服和鞋子,天热了好换着穿”
一听要花钱,不等季蓝说完,谢晨便赶紧打断:“不用了,在学校都穿校服,家里的衣服都穿不上。”
季蓝心想也是,又补充了句:“那买几双鞋子吧,上体育课不得穿吗?”
谁知谢晨又摆摆手:“我们班主任说已经到了最关键的一年,时间紧任务重,这一年要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就把体育课给取消了,每周轮流着上其它课。”
季蓝越听越皱眉,心想他上学那会儿也没这样啊,一点娱乐都没有,心理压力不得爆棚啊?
那更得在金钱上给点力,把压力释放出来才行。
“那也得买几双,天热了捂的慌”
谢晨没了反驳的理由,只好答应下来。
闲来无事,俩人一块去厨房嚯嚯谭秉桉,探头进去见他正在给排骨焯水,季蓝首当其冲道:“我来帮你拿盘子吧!”
谢晨也附和道:“嫂子,我帮你洗菜。”
见季蓝挺着大肚子要干活,谭秉桉立刻放下手里的料酒,把他拉到一旁。
“怎么啦?我帮帮你还不行了?”季蓝手里的盘子被抢走刚到台子上。
“站着不累吗?一会儿脚腕又该酸了,一边玩去。”
谢晨也回过神来,规劝着,“对啊哥,还是坐着休息一会吧,这里有我和嫂子呢!”
季蓝撇撇嘴,“那我去冰箱找点吃的总行了吧?”
“不能吃太多,一会儿就该吃饭了。”谭秉桉帮他从冰箱里拿出小甜点,又用胳膊肘碰了碰谢晨,低声道,“你俩分着吃,你哥他血糖最近有点高,不能吃太多。”
谢晨心领神会,用手给他比了个OK。
蛋糕是芋泥口味的,中间还夹了许多马蹄爆爆珠,相比于水果口味季蓝更喜欢这种浓郁类型的。
俩人吃完蛋糕后,见谭秉桉还在做饭,一个人在厨房有点孤零零的,看的季蓝心里不是滋味。
许是孕期情绪敏感,容易多想,仔细一回想,谭秉桉好像永远都是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而自己好像变得很透明。
谢晨吃完蛋糕正在跟家里的猫玩,时不时在逗逗鸟,乡下的猫警惕性很高,他也是第一回见到像豆豆这样温顺的奶牛猫。
季蓝端着粘有奶油的磁盘,走到厨房放进洗碗池。
谭秉桉一瞥便看到了他,“放着吧,一会儿吃完饭一起刷。”
季蓝听他这么说心里更不好受了,总觉得没干过什么活,反而都推给了谭秉桉。
谭秉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转头发现季蓝正站在后边,生怕撞到他。
“饿了?”谭秉桉挑挑眉,“一会炖熟了让你尝尝咸淡?”
季蓝点点头,在旁边看着他做饭的样子,不由出声:“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
季蓝有点自豪地说:“你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挺帅。”
“你这才发现?”谭秉桉切了点卤牛肉捏开他的嘴巴塞进去,试问道,“口感怎么样,柴吗?”
季蓝咂巴两下嘴:“刚好,不老不柴不塞牙,也不齁咸。”
“那就行。”
卤牛肉是在外边买的,之前买的那家店因为天热口味变咸了许多,季蓝吃了就咳嗽,所以这回换了另一家熟食店。
季蓝靠在边上看着谭秉桉熟练的拿出黄瓜,用刀三两下拍扁,然后和牛肉一起放进大碗里,倒了些醋和蒜泥拌了拌。
夏天比较热,吃点清爽可口的凉菜可以开胃,相比于热菜季蓝更热衷于吃凉拌菜更多一点。
拌完黄瓜牛肉,锅里的排骨也焯好水,简单冲洗一下上面的血沫放进控水的碗里沥干水。
季蓝想吃糖醋口的,谭秉桉做这个最拿手,都是按着教程来。
糖醋料汁只放了四勺料酒、四勺生抽、三勺白糖、六勺白醋、两勺老抽,两勺老抽,碗里兑满水。
因为炒肉会溅油,所以谭秉桉让季蓝去门口呆着,省的油点子溅到他身上。
季蓝探着脑袋往里看,只见谭秉桉把过烧热后倒了些花生油,等油热后开小火放少许冰糖炒出糖色,随后放入排骨翻炒出香味,再加入三片姜片,将准备好的料汁倒进去,倒入和食材平齐的热水,盖上盖子炖煮五十分钟。
季蓝不爱闻生姜的味道,所以炖到二十分钟的时候谭秉桉就把姜片挑了出来,还是当着季蓝的面挑的。
光这两个菜肯定是不够吃,对于初中生最好的国宴就是“垃圾食品”,谭秉桉从冰箱里拿出一袋鸡块和一袋鸡柳放进了空气炸锅。
自从家里有了这玩意,啥东西季蓝都想放进去转两圈。
先不用管好不好吃,先搁空气炸锅转两圈再说。
但这种炸物即使不放油加热过程也会出很多油脂,养生达人谭秉桉很少会让季蓝吃这些。
这次也是跟着谢晨享福了。
排骨还得二十几分钟才能炖好,谭秉桉还买了大虾,开了背后又泡了点粉丝,和娃娃菜放到一起做成了蒜蓉口味的。
还没出锅便给季蓝香的直迷糊,在门口一直吞口水,谢晨也抱着猫在外面狂咽口水。
就这还没完,谭秉桉继续大显身手,家里有什么就弄什么,季蓝不爱吃鱼,唯一能吃的海里的生物就是各种虾类,其余的都觉得腥气。
就连海带也觉得有股腥味,闻到就要吐。
排骨正在收汁,但还是不够浓郁,季蓝已经馋的不行了,谭秉桉拿了个小碗盛出来两块排骨,给季蓝和谢晨一人一块。
季蓝心急,吹了两下就整个放进嘴里,结果被烫的在嘴里又炒了一遍,还是谭秉桉看不下去捏开他的嘴把排骨从口腔里扣了出来丢进垃圾桶又重新给他夹了块小的。
吹了得快三十秒才放进季蓝仰着头已经张的大大的嘴巴里。
“怎么样?”谭秉桉盯着季蓝紧皱的眉头问。
季蓝嚼嚼嚼,用力咽下后,眼冒金星道:“再给我来一块呗!”
不用问了,味道肯定错不了。
但谭秉桉还是被他这幅嘴馋的样子逗笑,“我是问你咸淡,还要加盐吗?”虽然这么说,他还是夹了块小的带脆骨的吹了吹放进季蓝嘴里。
他刚添热水的时候放了半勺多一丢丢,就怕不入味。
季蓝边嚼边摇摇头:“不用放了,不咸不淡的,那个生抽不也有咸味吗?”
也是,谭秉桉心想。
菜都好了,谭秉桉找了好几个盘子把菜倒出来,端到桌子上。
外边的天已经彻底黑了,季蓝拿着筷子就差敲完了,谢晨也干巴巴地盯着桌子上的菜。
谭秉桉端着最后一道菜过来时,看到这兄弟俩都在以十分饥渴的目光盯着桌上的菜,狐疑道:“怎么不吃?”
“做饭的大功劳还没来呢。”季蓝冲他谄媚地挑挑眉,“等你呢!”
谭秉桉摘了围裙,从冰箱里拿出两瓶饮料放到桌上,怎么看季蓝都觉得他今天反常。
要搁到之前,吃饭这种大事他永远是第一个上桌,摸了筷子抱着碗就狼吞虎咽起来。
可今天居然能忍着馋虫等他一块吃饭,真是出奇了。
谢晨不懂他俩在想什么,说的话也怪怪的,只是闷头吃饭不讲话。
等吃完晚饭,谢晨这个年纪正是好动的时候,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恰好他会下象棋,便一下子没了影,有电梯不坐非要跑楼梯下去找大爷们下象棋。
等到了楼下,谢晨才卸了伪装,跑到保安室大爷那聊了好一会,最后才笑眯眯地向大爷借了个电话,说是给朋友约好了要出去玩,自己没手机这才借的。
许是因为他长着一张好学生的脸,大爷没多想就给他了,谢晨这才兴致冲冲地拿着手机到树底下打电话。
输入了一串手机号后,嘟嘟响了两声,电话那头接的犹豫,“喂”了一声。
谢晨压着声音喊了声:“妈!是我!!”
徐涟漪一开始还在想是谁在这个点了打电话给他,所以陌生来电她总会心慌,但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她顿时放下心来,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大着嗓门儿喊道:“你这死孩子,半个多月都没给我打电话,你一天天的在忙什么呢?!”
自从住校后谢晨就打过一回,之后徐涟漪就没再接到过他的电话,要不是他在学校呆着,真让人担心的不行。
“学校又不是没电话,你就不能大发慈悲打一个?”徐涟漪说。
谢晨唉声叹气了一声,像是有苦楚,解释着:“我也想打啊,主要是学校里电话就一个,全学校的人都用,每天排队得排一个多小时,那队伍长的都能从小卖铺排到厕所了!!”
“那你还是懒!”徐涟漪说,“人家孩子怎么能排队去给家长打电话的,你怎么就不能?”
谢晨一听头都要大了,他爸他妈就一点不好,总爱拿他跟其他同学比,这也比那也比,有时候他真想咆哮如雷:我都没跟同学比父母,你们凭什么要求我!!
但他没这本事,都是气话,说出去就会后悔,主要是他妈交给了他很重要的任务,等着他汇报呢。
步入正题,徐涟漪悄摸地问:“蓝心最近怎么样了?有没有身体不舒服之类的?”
自从小两口从乡下回家后,虽然经常打视频电话,但不能在面前看见人,徐涟漪就怪心慌的。
季蓝从小身体就弱,一刮风就容易感冒,这如今月份大了,更是一点差池都不能有,可季蓝也是心大的,总归让人不放心。
谢晨跟着离开时,徐涟漪专门叮嘱他多关心季蓝,一有不好的事情就得跟家里说。
徐涟漪生了俩孩子,对这方面还是比较有经验,一些不舒服也能帮上忙。
谁能知道谢晨这死孩子一连好久都不回家,看不着季蓝,也不给徐涟漪打电话,这才慌的不行。
谢晨这会儿也觉得自己有点问题,居然光想着逃避,躲在学校不愿回去面对。
他也没怎么关心季蓝,总觉得开不了口,就跟小时候家里来走亲戚的让他喊人是一个道理。
可经历了今天这一天的相处,他突然就释怀了,觉得那些七七八八的想法根本不重要,他自认为的尴尬反而会让他措施很多东西。
或许季蓝也在等着他主动谈心呢?
电话空了良久,还是徐涟漪喂了好几声谢晨才回过神来,清清嗓子说:“妈,你要实在担心我哥,你就和爸来渡江看看他啊,这可比什么都管用,我就不信能有人不喜欢亲妈来看望自己的。我又没生过孩子,我看不出来我哥哪奇怪,还得你亲自看才行不过我听嫂子说的,我哥好像站久了会脚脖子疼,腰也酸。”
“那你不早点跟我说?”徐涟漪说着也叹了口气,“我跟你爸要是去渡江,恐怕又要给添麻烦了”
谢晨不懂这些,要是外人说是添麻烦他到相信,但这事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哪有麻不麻烦的。
不过大人心里想的多,在乎的事也多,他没资格考虑这些。
打电话的时间有点长,谢晨还急着还手机,听着徐涟漪又唠叨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把手机还给门卫大爷后,他这才去杨树底下看大爷门下象棋。
隐藏在草地里的蟋蟀正孜孜不倦地鸣叫着,天空中偶尔飞过几只鸟儿,带着热风扑向世界。
第65章 小球 你是铁砂掌吗?
谢晨从外边回来的时候刚好九点多, 刚走到一楼大厅便看见谭秉桉正从电梯里出来。
“嫂子!”谢晨小跑着过去,看着谭秉桉还穿着睡衣就下来了,以为有什么事情, 结果还真的有事。
电梯刚下来,不等关上,谭秉桉便拐了个弯和谢晨一块进了电梯。
“不放心你, 出来看看。”谭秉桉淡淡道。
这会儿确实很晚了, 他玩过了头,忘了家里还有人一直等着他。
或许是季蓝,或许是谭秉桉,或许是他俩都在等他。
谢晨意识到不对,张了张嘴想要道歉, 但被谭秉桉故意堵了回去:“回去洗个澡,开着空调也得盖被子, 别着凉, 不然明天可没法吃好吃的了。”
他这话像是在哄小孩, 谢晨自认为是大孩子了, 很少会听到这种话, 还怪不好意思的。
对于哄季蓝的那招数放在别人身上就会显得怪异,但谭秉桉意识不到。
电梯缓缓上升,在到达三楼的时候, 谢晨捏着一脚忍不住开口问谭秉桉:“嫂子,我哥他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谭秉桉闻言怔愣了一下, 心想他是怎么知道季蓝得了痔疮屁股还痒痒的事,这种事情让小孩子知道是不是不太好。
不等他问,谢晨又说:“我哥站久了会腰酸,脚脖子还会疼, 这能治吗?”
谭秉桉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这件事,没想到他心还挺细,这都观察到了。
“有些水肿,站久了腰就会疼,所以一般都不让他站太久。”谭秉桉思考了瞬,补充道,“不打紧,别害怕。”
谭秉桉以为是谢晨有些害怕季蓝会有事,虽然自己也担忧的不行,但在孩子面前还是不要表露负面情绪。
电梯到了七楼,进了家后谢晨去洗澡,虽然这会儿还不到十点,但季蓝打算以身作则,早睡早起。
在谢晨面前季蓝觉得自己得有点大人的自觉性,虽然他之前都是不过十二点不睡觉的,但这次不同。
谢晨总不能听着客厅的电视音睡吧?
所以季蓝连电视也不看了,谭秉桉也跟着一样得早睡,谢晨一洗完澡,客厅就灭了灯。
客卧谭秉桉已经提前收拾好了,床上换了新的床单被罩,书桌上也干净整洁,布局跟主卧差别不大。
十点半的时候,季蓝已经洗完澡上了床,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谭秉桉从浴室出来,看了眼紧闭双眼的季蓝,虽然觉得古怪,但也没说什么,轻悄悄地关上了小夜灯。
季蓝听见“啪嗒”一声,他猛地睁开眼睛,室内顿时陷入黑暗,他用余光看了瞬旁边刚躺进被窝儿的男人。
犹豫了一会儿,季蓝望着天花板突然开口:“谭秉桉,你睡了吗?”
对方秒回应:“没有。”
“你过来点。”季蓝闷闷道,“我有点不舒服。”
谭秉桉一听赶紧往他身上靠了靠,忙问道:“怎么了?肚子疼?”
“不是。”
谭秉桉松了口气,又问:“腰疼?”
“也不是。”季蓝翻了个身,滚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胸肌上,小声说,“我屁股又痒了”
难怪今天睡那么早,原来是想赶紧熄了灯做那种事情。
谭秉桉滚了滚喉咙,感受着季蓝的温度,手不自觉的楼上他的腰,还能隐约感觉到季蓝的肚子正抵着他。
“那来一次?”
季蓝在他怀里疯狂点头,虽然不是头一回了,但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上次还说体验感不好,说谭秉桉技术差,可现在又难受的想再索取。
季蓝真是恨铁不成钢!这屁股咋就那么馋呢!
不过仔细想想上次的感觉,季蓝觉得出了有点横冲直闯的也没什么不好的,舒服倒是真舒服,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只想闭着眼享受,其他的什么都不想做。
谭秉桉一时间无从下手,当初被季蓝吐槽加嫌弃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万一这回还是没能让季蓝彻底舒服,他估计又要自卑了。
“你等下,我马上好”季蓝跟毛毛虫似的在被窝里蠕动着。
等谭秉桉回过神来,怀里的人已经变得光溜溜的,很自觉的把衣服脱了个精光。
“”谭秉桉忍不住摸了摸季蓝光滑细腻的后背,一碰他就哆嗦,敏感的不得了。
季蓝被他这么一摸,更难受了,夹着腿脸上布满了隐忍,“别墨迹了,快点吧”
谭秉桉“嗯”了一声,突然想到什么,捏着季蓝的耳朵说:“还是上次那个姿势?”
“怎么都行。”季蓝闭着眼说,“来吧,我准备好了。”
说完他又翻了个身,背对着谭秉桉,像是已经准备就绪。
季蓝太迅速了,显得很心急,谭秉桉动作缓慢,虽然他洗完澡没穿睡衣,这会儿省了脱衣服的功夫,但还是不太自在。
像是在也无法回到之前那种是季蓝主动的时候,如今都变成了他主动,还怪不习惯的。
季蓝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那令人畅快无比的感觉,但他等察觉到谭秉桉就在身后磨蹭,不满道:“又来又来!上次也是这样!怎么这回一点都不带改的呢?”
身后被骂的男人神色凝重,似乎也觉得这样略有不妥,他怎么就不能断更以前那样临危不乱呢?
还好季蓝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有多么窘迫。
一分多钟后,谭秉桉才有所动作,把小腹往上一贴。
季蓝被捏着膝盖处,像是在摸索着什么又放下。
依旧是不给任何反应的机会,甚至不等季蓝有任何动作。
两个哑巴各干各的,季蓝咬着手不肯发出一点声音,谭秉桉何尝不是如此,把那股子牛劲都用在了季蓝的腰上。
“哎呦!要死了,你掐我腰干什么?!”季蓝吃痛低喊,怕让隔壁客卧的谢晨听见声,那可就丢死人了。
“你在掐明天可就紫了!”
谭秉桉一惊,感觉卸了力气,难得一见的脸红,“抱抱歉。”
“先别道歉了,你抓紧!”季蓝闭着眼,紧绷着唇,脚趾蜷缩起来,身子一直在抖。
腰这回是不疼了,因为所有的触感都集中在了一起,季蓝不敢张口,甚至不敢哭,嘴一张难受的感觉就要止不住了。
见季蓝一直隐忍,谭秉桉也好奇起来,不由问:“还是不舒服?”
他是以一种很不可置信的语气问出的这句话,谁让之前季蓝老说他技术烂呢,自卑久了见到季蓝这种反应还挺震惊的。
“你这不屁话吗?”季蓝咬着牙道,“竟说一些没用的话,赶紧闭嘴!我都快难受死了!”
谭秉桉不明白,但也不好违背,难不成他的技术还是没有长进?应该不能吧?
为了知道究竟能不能行,谭秉桉只好亲自测试了下,只见季蓝突然不动了。
“我操”季蓝声音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抱着谭秉桉的另一只手不知道咬了多少口。
“你这么大声,不怕被听到?”谭秉桉故意吓他,毕竟谢晨这会儿才进屋睡觉不到半小时,被惊醒也是有可能的。
闻言,季蓝猛地捂住嘴,噤了声,狐疑道:“他肯定睡了吧?”
“你怎么能确定?”谭秉桉说,“万一没睡着呢?”
十几岁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还真没有十点多就睡觉的习惯,尤其是住校生,八点半才下晚自习,回到宿舍也快要九点,要是再去小卖铺买点零食加上洗漱的时间,不管怎么样十点也无法入睡。
想到这季蓝心里一惊,下意识收缩,夹的很紧,随后便听到谭秉桉从身后发出一声闷哼。
“嘶。”谭秉桉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只觉得某种感觉直上心头。
季蓝有些凄惨了捂着嘴低声道:“这可怎么办呀,要是真被听到了我还怎么做人啊?对他的心灵肯定也会造成一定伤害”
见季蓝真的当真了,谭秉桉赶忙说了事情:“我骗你的。”
“”
“啊?”季蓝惊诧地扭过头看着他的下巴,然后反应过来,小声骂道,“你这个变态心理!我恨你!”
谭秉桉嘴角一抽,意识到玩大了,他洗完澡的时候有去谢晨的房间看了一眼,小夜灯没开,正打着呼噜睡觉。
季蓝这会儿屁股已经不痒了,被这么一搞也没了兴致,忽然心生一计,拔掉走人,十分利落。
留下谭秉桉一人在一旁凌乱,不知所云。
季蓝爽完拍拍屁股就走人,谭秉桉却又无可奈何,沉着脸翻身下床,走进了浴室。
大约二十分钟,他才从浴室出来,表情依旧不太好看,因为没开灯,还险些踩着地板上的水滑倒。
不过他倒也没计较,兀自上了床,钻进被窝贴道季蓝后背上,搂着他打算睡觉。
结果眼睛刚闭上,他的手就不自觉地摸上了季蓝的肚子,随后慢慢往上移,在他的身前突然停下。
因为背对着,所以十分便捷,突然,谭秉桉好像摸到了一个跟指甲盖大小,硬硬的,圆挺的东西。
正当他有些疑惑时,季蓝像是忍无可忍,愤愤道:“你究竟要摸到什么时候!”
话落,谭秉桉的手骤然一顿,并未移开,只是松了劲,放过了那个东西。
季蓝对着他的贱手“啪”的一下打了上去,无语的用手查看了下被他玩弄的地方,有点疼。
“你是铁砂掌吗?那么使劲做什么?”季蓝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等我睡着了再犯浑?”
谭秉桉实话实说:“我以为你已经睡着了。”
季蓝:“”
“我也没使多大劲,弄疼你了?”
季蓝冷哼一声:“不然呢?火辣辣,跟被毛毛虫蛰了一样。”
谭秉桉觉得不对,哪有好好的情况下被揉了揉摸了一把就疼起来的?
回想着刚刚的触感,谭秉桉瞳孔一震,询问道:“蓝心,你是不是疼了好久了?”
“也没有很久吧?”季蓝思忖道,“不碰就没事,就是有时候被衣服摩擦到了会疼。”
“可你之前没疼过。”
季蓝没当回事,这会儿困劲也上来了,胡乱地说:“可能也疼过吧,没注意。”
谭秉桉不放心,掰着他的肩膀把他转过来,作势要去打开亮灯看看怎么样了。
季蓝被他吓了一跳,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别那么大动静!”
家里又不是只有他俩,就算刚才没把人吵醒,万一这次失策了呢?
季蓝奇了怪了,他怎么感觉谭秉桉又有了什么怪癖,整个卧室都充满了淫邪之气。
没办法,只能等明天天亮了才能看,谭秉桉只好又躺了回去。
只是这一夜都忧心忡忡,睡的不踏实。
第66章 肿了 咪咪好痛。
第二天一早, 季蓝刚睡醒,一扭头被吓了一跳,只见谭秉桉正睁着眼睛,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操!你干嘛!”季蓝猛地一嚎叫,整个人都往后挪动不少。
谭秉桉坐起身,惴惴不安道:“我帮你看看那里。”
“”季蓝有些无语, “你慌什么, 跟鬼一样,我一睁开眼都要被你吓死了!”
谭秉桉故意这么说:“我是担心你,一晚上都没睡好。”
季蓝果然上道,惊呼道:“你一晚没睡好啊?就为了这事?”
谭秉桉点点头。
季蓝信了,毕竟谭秉桉睡眠浅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赶忙关心道:“难你要不再睡会?”
一个每天要忙里忙完的人不保证充足的睡眠,季蓝真怕他会猝死或者突然晕倒之类的。
他大着个肚子可没法去医院照顾。
“不用。”谭秉桉淡淡道, “你把衣服撩起来我看看。”
昨晚被偷袭摸完季蓝像是怕他真的会趁着自己睡着又偷偷摸, 所以把睡衣给套上了。
“那行吧那你可别说我剥削人不让睡觉。”
谭秉桉:“”
“我先去洗漱一下, 一会儿再给你看。”季蓝下了床, 被晨尿憋的不行, 赶紧去了厕所。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洗漱的声音,季蓝抽了张洗脸巾出来,一抬脸发现谭秉桉还在床上坐着。
“哎, 不是吧,你就这么惦记着这事?”季蓝坐到梳妆台前, 往脸上喷了些补水喷雾。
谭秉桉滚了滚喉咙:“你抓紧,别磨蹭。”
季蓝冷哼一声:“你还说起我来了,昨晚不知道是谁磨蹭那么久哎对了,你之前是不是偷用我护肤品了?”
闻言, 谭秉桉脸色几不可察地一变,撒谎道:“没有”
“还骗人呢,我早就发现了。”季蓝扣了点面霜,斜眼看他,“家里除了我还会有谁用这个?不是你是谁?盖子都给我盖错了”
谭秉桉不说话了,皱起眉头,他当初那么绝密,居然还能被发现。
季蓝收拾好了,站起身,似乎站猛了,胸前两点被衣服摩擦到,疼的他“嘶”了一声,抱怨着:“你别说,还真有点疼,可别是你买的衣服面料不好,给我磨的”
“应该不是,衣服都是纯棉的,你之前还说料子好。”
季蓝低下头,从宽松的领口往里面看:“我有说过吗?没印象了。”
谭秉桉:“我看看就知道”
不等他说完,季蓝突然失声尖叫起来,脸上布满了惊恐,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谭秉桉一惊,急忙问:“怎么了?看见什么了?”
“我操!”季蓝声音都颤抖着,哆嗦着嘴皮子说,“肿了老大一个,跟被用夹子调教了似的”
谭秉桉一听,嘴角抽了抽,想不明白季蓝又从哪学到的这种词语。
“你赶紧帮我看看吧,这怎么回事啊?”季蓝一边说一边走到谭秉桉跟前,没有丝毫犹豫地捏着衣摆往上撩了起来。
在撩起来的那一瞬间,谭秉桉瞳孔骤然一震,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季蓝问:“怎么样?能看出来严不严重吗?就感觉让人用嘴给嘬了一样,难受死了。”
“”谭秉桉额角一抽,心想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我看看。”谭秉桉把头靠近了些,恨不得直接趴到季蓝胸前,之间的空隙也就几厘米。
季蓝虽然觉得也不至于靠这么近吧,但怕谭秉桉没睡好视线模糊,索性就让他这样看了。
“是肿了。”谭秉桉像是在观摩一件展览品,往后退了几步,摸着下巴说,“肿的跟两颗车厘子一样,有点红疼不疼?”
季蓝慌的不行,如临大敌道:“能不疼吗,跟被吃了辣椒的嘴嘬了差不多,一碰就疼的厉害,尤其被衣服摩擦到,那感觉简直要升天!”
季蓝没有夸大其词,他刚说完又觉得胸前隐隐作痛,疼的他一抽一抽的,甚至里面也跟着疼起来,像是被针扎,还有点涨。
都不需要用手碰,那已经变的跟之前大为不同,变得硬硬的,想不难受肯定是不可能的,季蓝甚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啊,用打针吗?要是打针我就不去了,要不开点药先吃着?”季蓝问了一大串。
“不用去医院,这个应该挺正常的。”谭秉桉算起来月份,仔细一想正好能对上,“大概就是受孕期激素影响”
“又是这个破激素,我真服了!”季蓝一屁股坐在床上,愤懑的不行。
随后谭秉桉又说:“以后可能会涨奶”
“啥?”季蓝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荒谬的话,吓得他蹭的一下又从床上坐起来,质问道,“你说什么?!”
见他身子跟要站不稳似的,谭秉桉慌张地扶住他,“别乱晃,先坐下。”
季蓝满脸黑线地又瘫坐回去,丧气问:“你刚刚说的那是什么意思?”
谭秉桉沉默片刻,解释道:“孕期也是会有奶水的可能孩子还没出生奶就先来了,有的人五六个月的时候就会出现跟你一样的症状,有的人就不会。”
季蓝在七个月才出现这种涨痛,不算早,但之后肯定有苦头吃了。
“不要”季蓝接受不了,差点就要哭出声,“我不想这时候就就有那个!”
这也就意味着等生完孩子还得喂奶,一想到有个小东西嘬他咪咪季蓝就有点崩溃。
主要是最近这几天他发现自己的那玩意有点变大了,不是很明显,也就只大了一点点,但还是被季蓝捕捉到身体的这种变化。
谭秉桉安慰他:“不会有事的,跟之前不会有很大差距的,别害怕。”
季蓝不是害怕,而是觉得太怪异了,心里很憋屈,他抬手就打了谭秉桉一下,“都怪你,都怪你!”
“怪我怪我。”谭秉桉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打了两下,但季蓝又不乐意了,嗖了一下把手抽走,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
“你是受虐狂吗?”季蓝撇撇嘴,想起来至关重要的事情,“那要是孩子还没出生就有奶了该怎么办?这奶怎么处理啊?能憋着不让它流出来吗?”
谭秉桉那本百科全书上有提到过,所以他并不会担心这种事情。
谭秉桉思考了瞬,说:“可以用防溢乳垫,垫在前面就可以。这个貌似憋不了,不出来可能就会涨奶,很痛的。”
一听到会痛,季蓝顿时害怕起来,梗着脖子说:“我还以为得用东西吸出来呢”
“也可以”谭秉桉神色一凛,视线从季蓝脸上移开,莫名其妙的有种很怪异的感觉。
不过是用吸奶器罢了,怎么就是怪怪的呢?
季蓝又撩开衣服低头看了一眼,只觉得很难堪,下意识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赶紧把衣服放了下去。
他看着谭秉桉,在他脸上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在他周围来回踱步,想找出一丝纰漏。
“你刚刚说也可以?”季蓝狐疑道,“怎么吸?你用嘴帮我吸吗?”
孩子嘬奶也就算了,不吃会饿死,谭秉桉一个大男人,怎么也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季蓝话音刚落,谭秉桉脸上便出现一丝窘迫,做贼心虚道:“我可没说,我也不会帮你。”
他说谎的时候真的很明显,季蓝看见他那样就想笑,拍着大腿丝毫不遮掩地大笑起来:“你又不是小孩了,还想吃奶啊?”
谭秉桉黑着脸:“我可没说要帮你!”
可季蓝已经这么想了,谭秉桉就是想这么干,不管他怎么解释都不会相信的。
时间还早,不到八点钟,季蓝也不怎么饿,主要是他还疼的厉害,主要一走路,就摩擦的很疼。
这不,才刚走出没两米远,谭秉桉就听见他抽着气,捂着胸前佝偻着身子,哎哟哟个没完。
“怎么了?又疼了?”谭秉桉洗漱完刚出来便看见季蓝这幅可怜样。
季蓝没招,只能把衣服撩开走路。这样才舒服些,还不忘创了谭秉桉一下,“你快点给我想想办法,真的太难受了,肯定是昨天你乱摸的原因,我不管你得对我负责!”
他不讲理起来,谭秉桉根本招架不住,没有任何办法,但这种情况之前没遇到过,医生也没有可以叮嘱这方面的问题,应该不会很严重。
谭秉桉顾不得擦脸上的水,犹豫道:“要不,你先忍忍?”
季蓝一听怒了,掀开衣服就往他身上靠,嘴里还振振有词道:“你看!都肿成这副鬼样子了!你居然还要我忍!”
谭秉桉光着膀子,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赶紧俯下身盯着那里看了看,没忍住用手拨动了一下,随后便传来季蓝暴跳如雷地声音:“我操操操操!!”
“你有病啊?!”季蓝猛地推开他,染上了哭腔,“你为什么要碰,真的疼死了,我恨你!”
说完,他还真的象征性地挤了两滴泪出来,又用衣服擦了擦,一抽一抽地哭不个不停。
谭秉桉慌乱之下想解释,但转眼间一想,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手贱没忍住才去拨动的,不然真的要遭殃。
季蓝偷偷瞄了一眼,见他还是不为所动,继续假哭,“谭秉桉,我咪咪好痛!!”
几分钟后。
季蓝乖乖地坐在床上,揭起上衣,谭秉桉正单膝跪地拿着清凉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他的咪咪上,时不时的还吹一吹,在观察下对方的表情,见他不再哭闹,这才放下心来。
季蓝闷闷道:“这样就好了吗?”
“还没有。”
即使涂了药膏,只要穿着衣服走路时难免还是会磨到,到时候季蓝还是会哭个不停。
所以谭秉桉又拿了创可贴交叉贴在上面,一开始季蓝还十分抵触,说什么也不要贴这个丑东西,但看到谭秉桉似乎要生气的样子只好安静下来。
“这样真的会有用吗?感觉有点不太靠谱的样子。”季蓝小声道。
谭秉桉抬眸扫了他一眼,更像是在瞪他,季蓝也强硬地瞪了回去,扬起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谭秉桉没理他,收回了视线,不经心地提醒着:“别妄想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揭下来,到时候磨破了别哭喊着说疼。”
季蓝不满地撅起嘴,也不好反驳:“你真讨厌!”
第67章 好痒 我不要喂奶
“可是这样真的很奇怪诶。”
季蓝本就怕痒, 贴了创可贴后虽然走路不会再摩擦到,但是却能碰到他的痒痒肉。
谭秉桉一转身,便看到季蓝正一边“嘿嘿”笑着, 一边缩着脖子朝他走过来。
“笑什么?“谭秉桉将锅里的鸡蛋翻了个面,不太理解地瞟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季蓝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嘴角根本压不下去, 抽着身子说, “我受不了了!怎么那么痒啊哈哈哈。”
“哪里痒啊?”谭秉桉盯着他上下打量一番,没看出来个所以然来,就算过敏也痒不成这样吧,他问季蓝,“你又在搞什么鬼?”
季蓝喜笑颜开地踹了他一脚, 伸手关了火,不让谭秉桉继续做饭, 捂着咪咪说:“我就感觉有人要摸我似的, 我怕痒, 尤其是那个创可贴!”
“”谭秉桉还是没听懂, 季蓝是贴了创可贴之后咪咪痒啊, 还是别的原因导致的,再或者是身上痒?但见他笑的这么开心,也不像是难受。
季蓝依旧嘿嘿嘿地笑个不停, 慢慢的他发现只要捂着胸前,就没那么痒了, 但在谭秉桉眼里这一幕十分奇怪。
重新开了火,又打了一个鸡蛋进去,把火调到最小后,他才重新审视季蓝, 见他用手捂着那两点,不解道:“你这是在研究什么?”
季蓝脸蛋红扑扑的,挪着步子往他身前一靠,旋即挺起胸脯,“我这里痒,你快给我想想办法!”
谭秉桉嘴角一抽,垂眸看了一下,像是有点不确定,狐疑道:“咪咪痒啊?不是先前还说疼吗,怎么这会儿又痒了?”
难不成是对药膏过敏,或者对创可贴上的胶过敏?
季蓝笑的都没了力气,虚软无力地靠在谭秉桉肩头,仿佛下一秒就能歪在地上,他这幅身子毛病实在是太多了,一会这难受一会那难受,就没一处好地儿。
“不是咪咪痒,是一走路,衣服摩擦到创可贴就跟有人一直给我挠痒痒似的。”
“嘶。”谭秉桉不清楚季蓝的身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么敏感的,之前也没见他这样,有次偷偷碰他一下都敏感的一哆嗦,这次居然这么严重了。
季蓝指着锅里的煎蛋问:“你是不是用黄油煎的?”
“是,鼻子那么灵?”
“那当然了。”季蓝有气无力地捂着咪咪,“你先给我想个办法吧,我总不能一直在家里这样走路吧?”
谭秉桉把鸡蛋盛出来放在盘子里,用围裙擦了擦手,偏头看向肩膀上的季蓝,“先起来,我去给你找个能穿在里面的背心,这样就不会在碰到你痒痒肉了。”
“那好吧。”季蓝站直了身体,跟在谭秉桉屁股后边往卧室走,还刻意静悄悄的,怕吵醒正在睡觉的谢晨。
季蓝是没有穿背心的习惯的,嫌这种款式土,倒是谭秉桉之前健身的时候经常会穿,但后来时间忙了起来就顾不得再去健身房。
白色的背心很宽松,要是季蓝还没怀孕,穿上肯定会很不合身,但现在穿应该不会大到哪里去。
“换上吧。”谭秉桉把压箱底的白色背心递给季蓝,“别那么毛躁,省的脱衣服的时候把创可贴蹭掉了。”
季蓝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脱了衣服,把背心穿上,“我还没开始穿呢你就说我!”
“我不提醒,你肯定会弄的很糟糕。”谭秉桉不留情面,隔着两层衣服摸了摸他胸前,确定创可贴没开才放下心来。
这可把季蓝吓一跳,尖叫着往后推了几步,像只炸毛的猫,“你干什么呀,干嘛摸人家那里!”
“我只是帮你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
季蓝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疑神疑鬼道:“检查我有没有奶?你可真够变态的!”
“”谭秉桉眉头拧紧,叹口气道,“帮你检查一下创可贴有没有松散开而已,你脑瓜里在乱想什么?”
季蓝咧嘴笑道:“你以为我会信?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谭秉桉无语地看着他,然后移开视线。
季蓝虽然话语间带着毒刺,但还是怪担心自己的身体的,最好奇的还是咪咪什么时候才能好。
但听见谭秉桉的回答后,季蓝身子彻底僵住了,漂亮的小脸上也漏出一丝裂缝。
“你你说什么?!”
谭秉桉抿抿唇,又重复了一遍:“这几个月估计都不会好了。”
“不是,为什么啊?”季蓝急了,走到他跟前拽住他,“你快说清楚,为什么好不了啊?”
季蓝紧张的不行,虽然他经常生病,天生倒霉体质,但他恢复的快啊,什么病都不出一个月就能好,怎么这次居然要好几个月都好不了?
要是真好几个月都得贴着创可贴,抹那种冰凉凉的药膏,穿那么丑那么土的背心,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主要他现在都肿的像车厘子一样,要是好几月治不好,那得成什么鬼样子啊。
谭秉桉“嘶”了一下,盯着季蓝紧皱的小脸,不忍心骗他。
“如果有奶水的话就好不了,现在只是有些肿,可能过几天就会有奶水了孩子出生后还要喂奶。”
季蓝听完两眼一黑,都站不稳了,吓得谭秉桉赶紧搀扶住他,以为是他受不了这种刺激,“蓝心,你怎么了!别吓我!”
“扶我坐会”季蓝嘴皮子直打架,走路时双腿也跟着打颤。
谭秉桉扶着他坐到床上,季蓝生无可恋地看着地板,沉闷地叹了口气。
“别乱想,不会对生活造成影响的,你不想喂奶那就不喂,现在很多婴儿都是出生就吃奶粉的。”
谭秉桉安慰着他,心想早知道就不说了,季蓝这些天心情都不怎么好,每天都唉声叹气的,时间长了真怕他会有产前抑郁症。
季蓝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像是认命了,反正等生完他就再也不用这么倒霉了,所有因孕期激素导致的不良反应都他爹爹通通滚蛋!
“别担心了,等过几天去产检的时候问下医生。”谭秉桉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
“行吧,真想赶快把这玩意儿从肚子里生出来。”
外头的阳光升了上来,温度也随之而来,谭秉桉将空调温度开的低了一些。
谢晨睡到快九点的时候才醒,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脸都还没来的急洗,便看见季蓝坐在沙发上愣神。
“哥,你怎么了,感觉不开心啊?”谢晨上前关心道,又拿杯子接了些水。
听到动静,季蓝抬起头看了一眼,无奈道:“你不懂,小孩子家家的别打听那么多。”
谢晨早就察觉出来季蓝心情不好了,但昨天没来得及问,这会儿说什么也要问清楚:“是不是腰疼了?还是腿疼?”
季蓝诧异的又看了他一眼,语气也恢复了些温度:“可以啊,你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我观察出来的。”谢晨说,“昨天你走路很慢,一看就是腿或者脚不舒服,坐下的时候也不敢坐,肯定是腰出了问题。”
季蓝笑出声:“你还观察的挺细,以后有了老婆可得对人家好点。”
谢晨才十五六的小伙子,一听要找老婆,立马红了脸,局促地摸了摸脑袋,不说话了。
季蓝松了口气,清醒谢晨没再问其他的,不然他还真不好解释,总不能跟自己的亲弟弟说咪咪痛要喂孩子吧。
这太羞耻了,更何况谢晨在他心里还是个小孩儿呢。
谢晨喝完水就回去洗漱了,季蓝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现在只能靠自己,毕竟健康是自己的,不然身体还没垮精神就先垮了那才是这的得不偿失。
他悲愤那么久,无非是对身体的改变有些无法适应,之前他是多爱美的一个人啊,现在却要成天呆在家里,还有可能得给孩子喂奶。
这种生活他可过不了。
厨房里,谭秉桉正在重新煎荷包蛋,之前煎的已经凉了,如果在回锅口感会老,索性重新再弄。
季蓝这时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像鬼一样的突然出声:“我不要任何人吃我奶。”
谭秉桉拿着锅铲的手猛的一抖,在听见是季蓝的声音后,才顺着他的心意说:“当然可以了,自己的身体自己做主,不会有任何人强迫你的,别紧张。”
季蓝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头。
终归是心结太深,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开的,还是从食物上下手比较好。
谭秉桉说:“给你煮牛肉粉吃好不好,再放些牛肉丸和鱼丸,果汁也可以喝。”
吃货就是吃货,季蓝顿时高兴不少,自己都没发现嘴角已经微微上扬,扭捏道:“那我还能煎蛋吗?”
“可以。”
三枚无菌蛋已经煎完了,被盛放在圆形盘子里,还放了少许海盐碎来调味。
牛肉粉的很好煮,米粉提前一晚上泡好,汤底是卤牛肉时剩下的,都无需调味,味道照样鲜美。
煮粉时放了牛肉丸和鱼丸,大概七八分钟把食物捞出,倒一半卤汤,一半开水,再切几片牛肉放进碗里。
弄完牛肉粉,空气炸锅里烤的三片黄油吐司也好了,谭秉桉拿夹子夹出来,抹了些花生酱后把煎蛋放在吐司上。
他早上吃的清淡,而季蓝和谢晨则喜欢吃碳水类。
等做完饭,季蓝坐在餐桌前,谢晨帮他把牛肉粉和吐司端过来,谭秉桉则帮他开了一瓶葡萄汁。
天气热吃汤汤水水的东西很容易出汗,等吃完饭季蓝和谢晨已经热得不行了,而谭秉桉则一点汗都没出。
谢晨大为震惊:“嫂子,你怎么一滴汗都没有啊?”
谭秉桉拿起冰牛奶刚喝一口,便听见季蓝凉飕飕地说:“他乐意吃那洋人饭,比较另类。”
谭秉桉:“”
第68章 水肿 怎么跟猪蹄一样?
吃过早饭, 谢晨听季蓝说,谭秉桉以前是在国外上学,待了好多年, 所以爱吃洋人饭,而且话里话外的在暗戳戳的内涵对方吃不了好的。
说人坏话总要压着声音说,但季蓝不同, 他非要装作很小心翼翼的样子, 但嗓门比谁都大,谭秉桉关着门在厨房刷碗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气的他恨不得找俩耳塞把耳朵给堵上,季蓝足足说了十几分种才罢休,谭秉桉一出来,他便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煞有介事地做着小动作, 还自认为很放松。
晌午正是最热的时候,季蓝原本想跟着一块去商场, 但只是一脚迈出家门, 便热的不行, 说什么也不跟着去了。
最后还是谭秉桉单独带着谢晨去了商场, 一开始谢晨还老是推搡, 不愿意去,好说歹说才勉为其难坐上了车。
虽然在学校里要穿校服,但要有的衣服还是得买, 学校虽然对于校服管控很严格,不穿校服的不能进校, 但只要外套和裤子穿了就可以,里面的衬衫可以随意,但颜色只能是白色,所以谭秉桉便带了买了七八件白色T恤。
谢晨酷爱运动, 什么跑步,打篮球,他最擅长,之前五一运动会的时候他三千米还跑了个全校第一,所以得多买几双球鞋,不然会穿的不舒服。
等他俩从外面回来,季蓝已经无聊透顶了,盯着窗外一直在发愣,外面的道路上每行驶过一辆车他都会以为是谭秉桉。
不知怎么回事,他发现自己愈发离不开对方了,只要一小会不见面,就会心慌,或者没有按照指定时间回来,他便会幻想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门口传来开门声,也是那一瞬间,季蓝腾的从沙发上站起身,但并未有下一步动作,只是看到谭秉桉走进来后,才像是松了口气般的又坐了回去。
瞟了一眼谭秉桉手里提的大大包包的东西,季蓝突然定住了视线,只见谭秉桉左手还提了两大袋纸尿裤。
“家里不是有吗,怎么又买了?”季蓝疑惑道。
谭秉桉说:“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新店开业,就进去买了点。”
“奶粉也是?”季蓝指着他另一只手上提着的一箱奶粉,“上次不都买了吗?”
谭秉桉刚想说什么,谢晨已经风风火火了跑了过来,穿着新衣在季蓝面前转了一圈,兴致冲冲道:“哥,你看我穿这个怎么样?”
季蓝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盯着谢晨上下打量一番,最后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打趣道:“不错嘛,审美很棒,不亏是我弟弟。”
闻言,谢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眼睛看向一旁的谭秉桉,说道:“是嫂子挑的,嫂子审美比我好。”
刚从外边回来,谢晨热的不行,简单聊了会天后,季蓝便给他拿了支雪糕让他去卧室里凉快去了。
谢晨刚走,季蓝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谭秉桉身上,狐疑道:“你怎么想起来买这些东西了?之前买那么多,放着都快落灰了。”
谭秉桉坐在沙发上给他捏脚,问他:“不是说好了喂奶粉吗,所以又买了一些。”
见季蓝突然回过神来,谭秉桉又说:“难不成你想要亲自喂?”
“我,我可没说啊,说好了喂奶粉就是喂奶粉。”季蓝结巴道,“我可不想咪咪被咬得通红。”
他早就上网搜过了,婴儿在吃奶的时候力气很大,有的还会用力咬,被咬破皮都是有可能的,你不让他吃他还要哭,想想就可怕。
“”谭秉桉抽了抽嘴角,貌似已经幻想出来季蓝被咬的通红时的场景,孩子哭,他也哭,耳边环绕着各种各样的哭声,想想就头皮发麻。
“哎谭秉桉,你有没有觉得我的脚有点水肿啊?”季蓝突然问,“我真的觉得跟前几天有些不一样了,一按一个坑,都没血色
确实是这样,谭秉桉在刚才给他捏脚的时候就发现了,比之前要肿一些,大了一圈,捏的时候回弹也慢。
因为是孕晚期,所以很多症状也随之而来,大多数都拜孕期激素所赐,庆幸的是季蓝没有太多的不良反应,血糖稳定了不少,也没有妊娠高血压,身子还算硬朗。
“我多给你捏捏,少走路,医生说站的时间太长也会肿的。”谭秉桉说。
季蓝活动了下脚趾,因为肚子大,他靠在沙发上很难起身,但还是倔强地抬起了头看了眼脚丫,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原本瘦瘦白白的脚丫,这会儿肿的像个发面馒头。
“我操!”季蓝拼命地坐了起来,赶紧动了动脚趾,差点就要把脚丫掰过来了。
谭秉桉松了劲,“怎么了?”
季蓝捂着嘴满脸惊叹,哆嗦着嘴皮子说:“我的脚怎么变成这样了?跟大猪蹄子似的!!”
他的脚本来就白,一水肿跟猪蹄还真有点像,也有点像在水里泡了三天三夜的感觉。
“哪有,明明就很好看。”谭秉桉心里有些慌,怕季蓝会焦虑,赶紧哄着,“我怎么看不出来像猪蹄?就比之前肿了一点而已,我多给你捏捏,再吃点去水肿的食物,过两头就好了。”
季蓝丧气道:“你别骗我了,我又不是看不到,明明就是白白胖胖的大猪蹄,还是猪里边最肥的那一只。”
“真的没有。”谭秉桉又给他捏了捏脚,“你可能就是想的太多,老是盯着脚看,再好看也能找出来毛病。”
季蓝动了动十个脚趾头,越看越崩溃,最后蹬了两下,颓废地躺了回去继续挺尸,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喃喃道:“我怎么那么倒霉啊?怎么什么烂事都让我给摊上,你怎么不咪咪痛啊,为什么不脚肿啊,你为什么还能生龙活虎的?”
“”谭秉桉慢慢地吐了口气,思来想去没想到怎么回答。
随后又听到季蓝说:“为什么当初怀孕的是我而不是你呢?”
即使化为十万个为什么,季蓝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当初他就该努努力,让谭秉桉成为生孩子的那个,这样的话,躺在这受罪的就不是他了。
谭秉桉出了一身冷汗,张启嘴唇刚要安慰,便听到季蓝冷哼了一声,带着怨气道:“你最好不要让我有可乘之机,不然我一定要把你搞怀孕,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
谭秉桉只想说,你没那种实力,但碍于季蓝的面子以及当下的心情,他只能充当哑巴。
季蓝以为这事郁闷了一整天,看着自己那双胖乎乎的脚丫心里就难过,好在谭秉桉一口气给他买了好多首饰,就连他之前看上的那款并不适合他但价格及其昂贵的手表也给买了。
也是从这次开始,季蓝明白了一件事,会哭的小孩有糖吃。
之前他怎么就没哭天喊地呢,仔细想想,之前得痔疮和现在咪咪痛都应该找谭秉桉报销才是。
距离吃完早饭已经过去快七个小时了,季蓝因为种种原因导致食欲不振,现在心情好了不少,自然就饿了起来。
主要是早上吃的那点东西实在是不顶饱,吐司鸡蛋这种东西连塞牙缝都不够,也就谭秉桉这洋人胃能吃得饱。
牛肉粉虽然好吃,但也不太有饱腹感,只是刚吃完那一会有点撑,稍微一消化就没感觉了。
季蓝觉得像米粉面条之类的都是水饱,很快又会饿。
孕吐那会季蓝错失了很多美味,有一段时间报复性的吃了好多,结果给自己吃伤了,光是想想都想吐。
现在家里要吃什么饭都是季蓝说的算,只要谭秉桉会弄的,都会满足。
上回买来卤牛肉时还剩了一块生牛肉冻在冰箱里。
卤牛肉吃多了容易腻,尤其是在今天早上刚吃饭牛肉粉,现下更不想吃了。
“你会弄牛肉煎包吗?”
家里很少吃这种油腻的东西,但今天季蓝就是非吃不可,他成天晚上饿的时候刷视频时都能刷到有美食主播在卡点去吃早餐。
但他起不来,吃不上外面五点现包现卖的牛肉煎包,所以只能靠谭秉桉。
虽然食谱上没有教程,但应该也难不倒哪里去,上网一搜几万条视频教程。
和面倒是简单,就是比平时放完酵母粉后在放一点糖,主要是为了发酵,不得不说有劲就是好,季蓝光是看着谭秉桉揉面都觉得肯定很好吃。
面盖上厚厚的布放到一边发酵,然后开始调馅,把牛肉切成长条,放进绞肉机里搅碎,肉末里再放些香葱碎,葱姜水,鸡精,料酒,老抽,生抽和耗油,顺时针搅拌上劲,最后泼些热油。
等面醒发好后包好,再醒发十五分钟,然后就可以放进锅里煎,因为是第一次做,为了防止糊锅会在里面到一些水。
厨房有些热,季蓝就在外边等着。
五点左右,谭秉桉将煲好的排骨汤盛出来,以及两大盘煎包放在餐桌上。
给季蓝看的目瞪口呆:“还真的成功了?!!”
谭秉桉压着嘴角,竟生出一丝丝骄傲来:“还能有假?”
第69章 不信 青天白日你要干什么
谢晨在家呆了两天, 周末下午谭秉桉便送他回学校,不只怎的,他竟还有些不习惯在学校里的日子。
在继续住校和走读之间权衡, 但也不是一时间就能确定的。
只是他走之前,似有似无的暗示着季蓝什么,说的很委婉, 让人听不懂, 季蓝只当作他不好意思说。
他一走,家里又清净下来,十分没意思。
外边儿天气炎热,除了去医院做检查,季蓝几乎不出门, 只能和谭秉桉宅在家里。
可宅的时间长了就会无聊,只好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干。
床上成了一个好地方。
季蓝刚冲完凉从浴室出来, 一抬头便看到谭秉桉正躺在床上, 他疑惑地走上前, 问道:“你不是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吗?怎么这会儿要睡觉?”
听到动静, 谭秉桉慢慢掀起眼皮, 没什么波澜地问:“你屁股还痒吗?”
话音刚落,季蓝正在擦头发的动作突然一顿,急忙把毛巾从头顶上拿开, 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质问道:“你色令智昏啊?”
“”谭秉桉坐起身,视线一直紧盯着他, 淡淡道,“我只是关心你一下。”
季蓝才不信这些,撇了撇嘴道:“谁信啊,你指不定脑子里又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许是最近谭秉桉都有帮助他缓解, 也没那么痒了,除非真的很不舒服,他轻则不会做那种事情。
谭秉桉有意无意地点拨着,不死心地问:“一点都不痒了吗?”
季蓝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急迫,仿佛并不希望自己痊愈。
“你疯啦?”季蓝转头看了眼窗外的阳光,惊诧道,“这青天白日了你要干什么?白日宣淫吗?”
谭秉桉:“你肯吗?”
季蓝见他还敢说,顿时难堪的把毛巾丢到他身上,振振有词地对他说:“你赶快去洗个冷水澡,这又不是春天,你发什么春?”
“”谭秉桉怔愣了瞬,抬手把脸上的毛巾拿开,随后灰溜溜地脱了衣服滚去了浴室。
洗冷水澡的滋味当真不好受,即使天这么热,水也是冰冷刺骨的,像幻觉般,谭秉桉只觉得越洗心里越冷,简单冲了冲裹了条浴巾就出来了。
季蓝刚吹完头发,坐在梳妆台前抹护发精油,听见动静扭头看去,在看到谭秉桉的那一瞬间,眉头便不由拧紧。
“你出来那么快做什么?地板上都被你踩的都是水,你就不能在吸水垫上踩一踩再出来吗?”
谭秉桉视若无睹,当起了聋子,但还是自觉地拿来拖把把地拖干净。
拖完地,谭秉桉鬼一样的突然出现在季蓝身后,不用贴近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季蓝从镜子里早就看清楚了他的一举一动,幽幽道:“又怎么了?你怎么今天那么奇怪?”
谭秉桉整理一下他的头发,吐了口气后才说:“我以后不洗冷水澡了。”
“哦。”季蓝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闻言,谭秉桉瞳孔一震,以为他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张启嘴唇想接着说,可声音还没来得及从口中出来,便听到季蓝补充道:“那你以后洗热水澡吧,别烫掉皮了就行。”
“”谭秉桉嘴角一抽,“我也不想洗热水澡。”
季蓝挑了挑眉,狐疑道:“难你要怎么样?冷热交替?那样很容易中风的,嘴歪眼斜都是最轻的症状,你难不成想变成这样?”
“我想”谭秉桉的话又被噎了回去,被季蓝连忙打住。
“行了行了,别说了。”
季蓝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何尝不清楚谭秉桉在内涵什么,又怎会不知道对方是在暗示他。
虽然他不情愿,但身体却不容他扭捏,平时只有在晚上才会不舒服,可这回大白天的居然难受起来。
刚刚拒绝完谭秉桉,这会儿却要如此,季蓝陷入了绝望。
好在谭秉桉没有嘲笑他,像条公狗一样做着自己的事情。
幸好床够结实,不然早不知道塌了多少次了,只是有个床腿感觉跟要断的一样,光是下床都会“吱呀”作响。
两小时后,俩人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有种被抽干精气的错觉。
季蓝累的一动不想动,谭秉桉给他喂了些水后继续上床躺着,结果动静不小,床体微微晃动。
季蓝心里一惊,屁股下也跟着动起来,赶忙偏过头问谭秉桉:“这床是不是要塌啊?你当初为什么买了个质量那么差的?”
谭秉桉把双手交叉枕在头下,听到季蓝这么问,他解释道:“刚刚检查了一下,床尾的腿柱有点松了,一会我修一下就好了。”
季蓝没好气地说:“就不能换一张床吗,之前就老是发出声音,我真害怕哪天睡着觉床就塌了。”
谭秉桉没反驳,顺着他的意思接话:“那就换,改天我去联系家具公司。”
吹着空调,舒服了许多,季蓝已经昏昏欲睡,趁着他还没睡着,谭秉桉突然问:“这次体验感怎么样?有变强吗?”
季蓝眼皮都没掀开一下,“就那样吧,和之前比好了那么一丢丢。”
“那我再接再厉。”谭秉桉没有丝毫犹豫地说,“争取让你下次舒服舒服,好彰显我的能力。”
话落,季蓝蹭地睁开眼睛,像是受到了巨大打击,面色凝重道:“可别!你现在这样就可以了,不需要做出任何改变!”
谭秉桉:“”
季蓝又说:“我的屁股现在麻的要命,而且感觉有点合不拢了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你用力过猛给我弄出毛病来了??”
谭秉桉滚了滚喉咙,刚想说没事,但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改变话锋,询问道:“要不我给你看看?”
“啊?”季蓝面露嫌弃,“又要看我屁股啊?!”
说实话,他听不情愿的,之前就老被看,本以为能习惯这种感觉,但目前看来还是不行,总有种很难堪的感觉。
但谭秉桉貌似看出来他的顾虑,洗脑着:“做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不差这一会儿。”
“我操!你!”季蓝顿时气的不行,“我不是说了让你闭着眼吗?你拿我的话当放屁啊?”
谭秉桉摸了摸鼻子:“可是不看着找不到在哪,容易出错。”
季蓝:“”
做了许久的心理斗争后,季蓝已经记不清是第多少次说服自己,咬咬牙,掀开薄被便跪爬在床上,催促着:“抓紧!别浪费时间!”
谭秉桉也不磨蹭,像之前那样过过眼瘾就完事,可这回属实把他给惊到了。
两分钟后,季蓝提上小裤衩,钻回被窝里,小声问:“你都看到什么了?”
像是不太好形容,谭秉桉犹豫了许久都没能想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季蓝急的不行,他的屁股可不能再出意外了。
“你快说啊,还不然你以后想都不要再想,这次就是你的最后一次!!!”
这话果然有效,谭秉桉思忖良久后才缓缓道:“有点被撑开了”
“什么?!”季蓝猛地尖叫起来,“你是说我屁股漏了个洞?!”
谭秉桉沉重地点了点头。
“啊———!”季蓝仰天长啸一声,半死不活的变的颓废起来,“你究竟对它做了些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季蓝都数不清自己的屁股到底遭殃过多少次了,愈发觉得心疼。
“这这不影响的,一会就会收缩回去。”谭秉桉不太自信地说。
季蓝压根儿不愿再信他一句话,把手伸到屁股下面摸了摸,还好不是坑坑洼洼的。
“哎谭秉桉,你说我以后老了会不会漏屎啊?”季蓝害怕起来,“我不想被护工扇耳光啊,假牙会被打出来的!”
挨打很痛,季蓝最怕痛了,这样的噩耗简直可以要他的命。
“”谭秉桉额角一跳,“我不会让你去养老院的,你不会挨打,再说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你别太恐惧,它一会就会收缩回去,跟网上说的不一样的。”
季蓝撇撇嘴,反驳道:“那我老了之后会跟你继续生活在一起,万一你扇我耳光怎么办?”
这个问题季蓝之前就问过,貌似很怕谭秉桉真的会跟他大打出手。
谭秉桉沉默片刻:“我不会打你。”
这个家谁是老大还看不出来吗?别说他动手了,光是动嘴身上都要被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要是动起手来,也是季蓝单方面殴打他。
争吵刚要开始,季蓝放在床头的手机“嗡嗡嗡”地响了起来。
他伸出手把手机捞过来,但视线还在谭秉桉脸上,恶狠狠地说:“一会儿再跟你算帐!”
说完,季蓝便垂眸看向手机屏幕,看着来电信息突然怔愣住了。
谭秉桉见他不对劲,询问道:“是谁?”
季蓝以为又是哪个网购APP打来的骚扰电话,或者是哪款产品断货许久突然来货了。
但都不是。
他看向谭秉桉:“我妈。”
“那还不快接?”
这才几天没通电话,季蓝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经过谭秉桉这么一提醒,赶快接通了。
“喂,妈妈。”季蓝这会儿声音变的温柔起来,和对待谭秉桉那时判若两人。
徐涟漪那边传来鸣笛的声音,她先是道歉了一番才对电话里头说:“蓝心,你在家吗?最近怎么样呀?”
季蓝笑着说:“我在家呢妈妈,天气热我不爱出门,谭秉桉就在家陪着我呢,最近挺好的,和往常一样。”
听他这么说,徐涟漪也跟着笑了起来,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慰问,但季蓝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其他声音有些熟悉,怎么跟小区外边卖冰糕的那么像呢?
因为冰糕是手工做的,是一个老大爷推着车在卖,还特意带了个小喇叭,把自己的声音录进去,季蓝听了那么久,自然是不会听错。
或许是巧合吧,季蓝心想。
但没一会,他便听见徐涟漪又说:“蓝心呀,你住几单元呀,我跟你谢叔在小区楼下呢,门卫让我们得说清楚地址才让进”
话音刚落,电话里又传来十分清晰地叫卖冰糕的声音,“纯手工牛奶冰糕,两元一支,两元一支…….”
啪嗒———
手机突然从手心滑落,砸在床上回弹两下。
与此同时,季蓝猛地垂眸看向自己光溜溜的身子,随后又猛的将视线移到比他还干净的谭秉桉身上。
第70章 八月 你咋不高兴?
谭秉桉还茫然不知要发生什么, 看着床上尚未被挂断的电话,他拿起来放进季蓝掌心。
通话时没有开免提,所以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
季蓝这会儿的表情实在太过去惊恐, 貌似有什么可怖的事情即将要发生,谭秉桉以为他又哪里不舒服了,揶揄道:“怎么了?屁股又痒了唔。”
还不等他说完, 季蓝如临大敌地赶忙捂住他的嘴, 恨不得直接给他缝上。
就当谭秉桉不明所以之时,之间季蓝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拿起电话说道:“妈,你先等一下,我跟谭秉桉这就下去对对, 就在保安室等着就行好的。”
电话挂断,谭秉桉似乎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 刚要开口问, 便看到季蓝如炸毛的猫腾的从床上爬起来, 把扔了一地衣服拾起来慌乱套上, 随后又将脚下踩着的睡衣捡起扔给谭秉桉。
“你赶紧穿上衣服陪我出去!我妈和谢叔他们来了!!”
“什, 什么?”谭秉桉难得这么惊诧,赶紧掀开被子跳下床,匆忙的把衣服套上, 转眼间看到放了一桌子的情趣用品顿时眼皮一跳,赶快拉开抽屉给塞了进去。
季蓝已经换好了衣服, 见谭秉桉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没好气地说:“你又在弄什么?别磨蹭了!”
但下一秒,他便愣住了,只见谭秉桉正把润滑油往抽屉最深处塞, 同样还有各种各样的避孕.套,和一堆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
看的季蓝心一跳一跳的,他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呢,要是真等他妈都来了,看到这些玩意,不得尴尬死啊,急迫道:“你快把这个藏好,可千万别被发现了!”
“嗯,你去把防晒衣穿上,外边太阳毒。”谭秉桉犹豫了一会说,“其实我可以给物业打电话说一声,就可以进来了,你这样出去会不会不方便?”
说完,他垂下眸子,看着季蓝的肚子,以及有些打颤的双腿,越看越觉得他仿佛下一秒就能两腿一软摔在地上。
季蓝二话没说就给了他一脚,愤愤道:“不方便?不方便我也得去!都怪你刚才那么用力,我就说为什么腿那么酸!”
“爸妈到哪了?”谭秉桉问,“要不你别去了,我去接就行了。”
季蓝觉得这样不妥,妈妈这是第一次来渡江,人生地不熟,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为了来照顾自己才来的,他要是连去接一下都不愿意,那真是太没良心了。
拗不过季蓝,谭秉桉只能让他也跟着,主要是外边炎热,他怕季蓝会热的受不了,幸好穿着防晒衣,晒得没那么厉害。
坐上电梯,谭秉桉已经是满头大汗,看向一旁同样紧张的不行的季蓝,“之前谢晨好像有提到过,但我没当回事,以为得等到周末才回来,所以”
不等他说完,季蓝便面无表情地踩了他一脚,“你为什么不早说!搞得今天那么狼狈!”
要是早就知道他就早做准备了,哪还会在家干那种事情,还是在白天!
或许是脑子一抽,季蓝这才后知后觉他跟谭秉桉竟然白日宣淫!
出了电梯,季蓝刚想从一楼大厅往外走,便看到徐涟漪的身影,一问才知是谭秉桉给物业打了电话,保安才放人进来。
提前准备了一天,徐涟漪和谢飞带了好多东西,都是一些自家弄的吃食,打过照面后,四人一块回家。
有些时间没见季蓝,这会跟之前见面区别最大的就是肚子,徐涟漪扶着他往家走,忧心道:“真是太辛苦了,要这么遭罪。”
“没事,妈,我都习惯了。”季蓝边说便往家里走,谭秉桉在一旁拉开门,帮季蓝换上鞋子,又给二老找了新的拖鞋。
“蓝心啊,你是不是快到生的日子了?”徐涟漪突然问,“我算着月份应该快了吧?”
季蓝也跟着琢磨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应该还有不到两月吧?或者一个多月,我也不清楚,都是谭秉桉惦记着这些事。”
被点名的男人在一旁接话道:“还有四十三天。”
准确来说是四十三天,但医生说如果选择剖腹产大约是在三十九周,九个月的时候,季蓝这会才七个多月。
“这样啊那可得提前准备着。”徐涟漪嘱咐着,“别临近那几天在准备,容易手忙脚乱”
季蓝和谭秉桉疯狂点头,丝毫不敢忽略。
季蓝悄悄偏过头看了谭秉桉一眼,见他同样在瞧着自己,不由心生古怪。
对于生产这件事,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做过任何准备,甚至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大概是抱有逃避的心理,有些不愿意面对,毕竟等孩子一出生,他就会彻底换一个身份。
到了晚上,是谢飞和谭秉桉在厨房忙活,从老家带来了不少特产,谭秉桉不太擅长,只能让谢飞帮忙。
等吃完饭,徐涟漪和季蓝说了好一会话,问他腰还疼不疼,脚还肿不肿,这一问,季蓝才彻底明白其中的缘由。
也明白了为什么那天谢晨去上学时含糊其辞地说了那些话。
谢晨还在学校住校,家里的客卧空了出来,就留给徐涟漪和谢飞居住。
这次来大概是要陪着季蓝直到生产,不在身边总觉得不放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也越来越炎热,分到季蓝八个月的时候,走路已经很费劲了,主要是容易累,其它倒没什么。
但再炎热产检还是要做的,季蓝自从怀孕后的每一次产检谭秉桉都一直陪着,两个人一块能省不少事。
这天,俩人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医院,徐涟漪和谢飞一块去农贸市场采购。
到了医院,等了好一会才到季蓝,老样子,谭秉桉在外边等着,但这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季蓝说想吃点凉的,让他去买支雪糕回来,等检查完好吃。
一开始谭秉桉是不愿意离开半步的,但季蓝答应他检查完就坐在门外走廊的长凳上等着,绝不乱跑,他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买雪糕。
一路上走的急,外边太热,雪糕化的快,逗留的时间久了,等雪糕到了季蓝手里都该化成黏糊糊的水了。
谭秉桉速战速决的一路跑着去了最近的超市,就在医院里边,路程用不了多久。
回来的时候季蓝还没从里面出来,他便拿着雪糕在外边等着,时不时听着路过的人以及排队的孕妇聊天。
一开始他对这些话并为上心,都是在聊家常,但不知道是哪位突然提了一嘴生产时要面临的风险,周围人群瞬间打开了话匣子。
一个年纪不大的孕妇这时突然神神秘秘地说:“我跟你们讲,生孩子就跟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没两样,我家那边前几天刚没了一个!!”
跟聊八卦一样,顿时勾起了好奇心,就连谭秉桉也不例外,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周围人唏嘘不已:“怎么一回事啊?”
只见对方掩唇道:“听说是羊水栓塞,手术台都没下来,他之前身体还挺好的,结果出了这种事。”
周围人又吸了口凉气,其中一位叹了口气:“之前新闻上还出过好几例产前抑郁的,我家也是过的一团糟,产检都没人陪,真不知道这种日子过的有什么意思。”
“你别多心,自己过的舒服比什么都重要!”
“是啊是啊!可别想不开,自己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大约只聊了几分钟,季蓝便从里边出来,聊天的声音顿时停了,大家都在看什么时候能轮到自己。
等下一个人进去,又开始极小声地聊了起来,医院不能大声喧哗,只能偷偷的窃窃私语。
“你干嘛呢,走神儿?”季蓝拍了下谭秉桉的后背,问他,“你给我买雪糕了没?”
谭秉桉突然一惊,显然还没从那些话里走出来,在看见季蓝的那一瞬间,他无限联想了许许多多的事情,等再次被季蓝喊了一声,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你怎么那么奇怪?跟着迷了似的?”季蓝看见了他手里拿着的雪糕,赶紧拿了过来,撕开后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雪糕已经变的很软了,但还没有完全化,但凡季蓝再晚出来一会,估计就得一边吃一边擦化掉的雪糕水。
谭秉桉心里乱七八糟的,看见季蓝吃的满嘴都是,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来给他擦了擦,“别吃那么快,一会牙又不舒服了。”
说起来也是巧,季蓝那颗蛀牙自从怀孕后倒还没怎么疼过,只是偶尔会有些小痛,一开始还有些担心激素会不会影响到,但现在看来没什么大事。
剩下的半支雪糕被季蓝两口解决,将包装袋和木棍塞进谭秉桉手里,对方则路过垃圾桶的时候顺手丢掉。
一路上谭秉桉都不怎么说话,季蓝皱起眉头问:“你怎么回事啊,陪我来医院就那么不高兴?”
“不是没事。”谭秉桉没细说,怕季蓝知道了会以为自己在诅咒他,但说不害怕是假的。
关于生产这件事他们都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这其中的弊端明显是要大于利的。
上了车,季蓝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坐好,在扣安全带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联想到刚出检查室的时候门外好像在聊天,谭秉桉貌似在一边听着。
“哎谭秉桉。”季蓝喊他,“你是不是听到什么话受刺激了?”
对方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沉吟道:“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