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在骆峙身边获得重用的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当天下午骆屿和销售部长就被辞退了,各种补偿都给到位,就是不用这个人。
作为锦江人的龙头企业,骆氏涉猎各行各业,他们公司辞退的人,没点儿背景的公司都不会收,毕竟他们或多或少都和骆氏有合作,没人想收这种烫手山芋。
收了的恐怕也是别有用心。
周六休息,骆屿睡醒看到收到被辞退的消息,怀疑他没睡醒,看见好几眼,确认没错,说的就是辞退,他飞似的跑去主卧砰砰砰敲门。
“爸,你看啊,我被公司辞退了,你去问问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找的魏青松不靠谱。”
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床上并没有骆大海,骆屿妈妈有些憔悴看着儿子,眼底微微发青。
“你爸没回来。”
骆屿看着妈妈脸色不好,抿了抿唇,宽慰几句,才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谁知道他又腻哪个狐狸精床上去了,成天成夜不回家。”
说话的人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愤愤的表情像是恨极了外面勾搭丈夫的那个狐狸精。
骆屿没听她唠叨,转身甩上门,换了衣服直接奔向了某个地址,驱车到了位置稍微偏远的独栋小别墅下,他用指纹开锁推门而入。
一楼客厅里散乱的衣服凌乱的叠在一起,皮质沙发上干涸着莫名液体的痕迹,还有整室散不去的味道,从进了门骆屿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爸。”
“爸您在这儿吗?”
踩着楼梯去二楼主卧,半掩着的门内传出暧昧声响,沉闷的碰撞声伴随着忽高忽低的嗓音,骆屿浑身打了个激灵。
越走近,越明显。
骆屿推开门看到他爸和一个女人在晨练,奋力忙活中,骆大海抬头看了儿子一眼,继续玩叠叠乐。
加快速度完成晨练,骆大海穿上睡袍,对床上的人道:“洗澡去吧。”
女人很年轻,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骆大海看她也不披衣服,抬手撩了撩汗湿后贴在脸上的头发,嫣然一笑去了浴室。
骆大海翘着二郎腿点了根烟,看着骆屿:“怎么大清早往这儿跑。”
“爸,骆氏公司给我辞退了,你不是说魏青松会给安排好吗,到时候咱们制造意……”
骆大海眼珠动了下,像是在思考:“这样吧,我打电话问一下他。”
骆屿有些着急:“他能接吗,他手底下人都快给骆峙这傻x捋干净了。”
“我去他家找他去。”
骆大海也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跟骆屿一起去魏青松家,行至半路,骆屿的朋友喊他出去玩,骆大海也不指望骆屿能帮上忙,挥挥手让他滚了,还不忘了给他转账让他玩的开心。
看到那笔钱,骆屿轻笑,方向盘一转,回了小别墅,女人穿着红色丝绸睡衣,正在沙发上抽烟,看到来人丝毫不意外,走过去无力似的歪在他身上,红唇微启,一口缭绕烟雾人在骆屿脸上,手指在他腰间打圈。
“给老家伙打发走了。”
骆屿捉住她的手,抬手垂头吻了下带着烟味儿的手指,打横抱起人往主卧走。
“嗯,他整个上午都不会回来。”
女人躺在枕头上,头发四散,看着脱衣服的人,突然开口:“我怀孕了,八周多。”
骆屿动作一顿:“我爸的?”
“不知道,那段时间你也经常来,谁知道是你儿子还是你弟弟。”
骆屿黑了脸:“打掉。”
无论是谁的,这个孩子都不能留。
“好处。”
骆屿给她转了30万,有些狠厉盯着她:“不许跟我爸说,明天我带你解决它。”
看着哗啦啦进账的钱,她答应的很快,没半分拖泥带水。
“行啊。”
两人忘掉崽子肆意快活时,骆大海到了魏青松家,年近六十的魏青松看着比实际年轻一点,身体也硬朗,招呼骆大海进来坐。
魏青松手里盘着核桃,坐在沙发上看着骆大海。
“大海,今儿怎么这么早赶过来?”
在公司几十年,早就掌握了话语权,借此敛了不少钱财,骆峙大刀阔斧整改他损失了不少势力,一手提拔上来的人都被调去闲置岗位蹲着。
骆峙硬骨头他动不得,看中了骆大海的私生子,这小子年纪没多少阅历,很好掌控,推他上去获得的好处绝对比现在多得多。
骆大海原本意思给他儿子弄个轻松的管理岗,快速晋升爬调入核心,魏青松手底下人折了个干净,销售那边还有个部长,就给他按进去了。
谁晓得骆峙那边很快得到消息,果断给俩人弄走,销售部长和他通了电话,魏青松心里有底儿了。
果不其然,骆大海就是问他儿子的事儿,魏青松也没什么好办法。
“与其被动,不如让骆屿自己开公司当老板,我给他牵线,保证在锦江混得开。”
骆大海心动,思绪被魏青松带走。
七月下旬的中午,空气都是凝固住的,骆峙出了公司开车回家,周六加班令他不爽。
脱掉西装洗了个澡,换上质地轻薄的睡衣,骆峙往主卧去,主卧的门大开,左湖把被子堆放在床头,带着钱四躺在沙发上看电影。
小狗趴在床上,两只耳朵软趴趴的还没立耳,察觉门口有动静,飞快转头查看,简单是骆峙,粗壮的尾巴摇了摇,啪啪打在左湖的大腿上。
“吃午饭了。”
左湖应声:“好,等我一起下楼。”
他站在床上看了圈,瞅到拖鞋,从床上跳下来,刚好踩在拖鞋上,两只脚快速换了几下,穿好拖鞋下楼吃饭。
他们俩午餐标准四菜一汤,厨师根据两个人的饭量适当进行修改份量,确保雇主能吃饱又不会浪费。
两人吃了七分饱,靠在沙发上玩手机,左湖看到沙发上面放着的海豹玩偶,抓着枕在脑袋下当枕头用,一条腿随意地搭在骆峙大腿上。
骆峙拍了拍他腿上的肉,左湖抖了下腿,脚上拖鞋被脚尖勾着荡。
同学聚会定的时间在下午五点钟,那家酒店在市中心,距离他们家很近,开车不到十分钟便能抵达,两人实在无聊,玩手机玩的疲惫。
左湖把手机一丢,使用嘬嘬嘬大法召唤小狗,在狗窝里趴着的小狗听到呼唤,迷迷糊糊还没睡醒四个爪子就已经刨起来,四驱各跑各的,前几步乱七八糟,后面顺畅起来,跑的飞快。
张着嘴筒子,翘着尾巴,颠颠儿跑到沙发边,前爪扒着沙发努力伸头够他。
小尾巴狂甩,嗓子里呜呜哼着,着急地原地蹦哒,左湖单手给它拎起来放在沙发上坐着,钱四坐姿很有意思,后半身歪着,屁股侧坐在沙发上,一条腿伸在旁边,很轻松惬意的模样。
“老四,握手。”
左湖从沙发上下去盘腿坐在地毯上,伸出手教钱四握手,小狗很聪明,指令学的很快,左湖非常有成就感。
学习要劳逸结合,对狗子也是如此,没教几个指令,左湖就拿了根骨头形状的磨牙棒陪它玩。
骆峙看也不玩手机了,坐左湖边上,手机捏着尖叫鸡吸引钱四注意。
看到左边有玩具,钱四张开嘴巴扭头去追,随后它眼前又飞过一个会叫的玩具去了右边,狗子嘴筒子张着猛地转头咬。
两人一狗玩的乐不可支,可怜钱四脑浆差点摇匀,快被两位无良老父亲都快玩成疯狗了。
空调开着,钱四累的气喘吁吁,肉乎乎的眉毛没精打采耷拉着,喘了几口气,迈着小蹄子跑去吃了几大口狗饭,喝了羊奶。
肚子吃的鼓鼓的,恢复了体力,跑过来继续陪他们俩玩。
骆峙看钱四疯的差点吐奶,赶紧抱在腿上顺毛,左湖给它竖了个大拇指。
“好狗,仗义,还知道哄俩爸玩。”
处于长身体时期的小动物随时随地都能眯一觉,左湖看它在骆峙腿上睡着了,食指托着它的爪子动了动。
灵活的离谱,跟假腿似的。
左湖让小狗在胳膊上趴着,说:“我给老四送窝里,你先去洗澡。”
骆峙看了时间,三点五十几,可以收拾收拾准备出门了。
骆峙中午回家洗了一遍,这回简单冲去身上沾染的狗毛即可。
左湖在洗澡,骆峙去衣帽间找两人待会出门要穿的衣服。
他们的衣服大多是各大的品牌方送来的当季新品,管家接收后阿姨在干洗房清洁过后拿上来,夏季的衣服和骆峙的西装放在外面显眼位置。
站在门口处骆峙找到无袖区,挑了一件米色和一件黑色的无袖背心搭在手臂上,往里走,拿了两条烟灰色做旧牛仔裤。
对着试衣镜搭了下,都是宽松版型,感觉还不错,带回卧室放在床上等左湖洗完澡出来。
“嗷,眼光不错嘛,我要穿黑色的那个上衣。”
左湖头上顶着叠的方方正正的毛巾突然出现,脸上被浴室里的雾气蒸的粉红,看着跟水蜜桃似的。
“好,两款同样的尺码,你试一下。”
左湖打开毛巾囫囵擦了擦头发,他的头发不长,几下便不在滴水,乱蓬蓬翘着,被抬手刨到后面,露出整张脸蛋。
接过骆峙递过来的衣服,左湖脱掉浴袍发现里面光溜溜的,暂时无法穿衣服,踩着床跑到抽屉里拿出贴身衣物穿上。
“好险,差点挂空挡了。”
骆峙穿好衣服后坐在床上看着左湖,被人直勾勾瞅着的时候是会有感觉的,左湖转身背对着他把衣服穿好。
背心是纯色的,没有半分装饰,左湖从抽屉里拿出两块无事牌,带了一块脖子上当装饰,另一个挂在骆峙脖子上。
后退两步点头:“行,帅的。”
左湖弯着眼睛毫不吝啬夸赞,骆峙也笑,从柜子里拿了块手表戴在左湖手腕上,领导鼓励员工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伙有眼光。”
左湖听他那语气想笑,不留情吐槽:“年纪轻轻说话跟老干部似的。”
待到一切收拾妥当,很整洁完美,临行前,臭美的夫夫俩还不忘了喷点儿香水。
第102章 聚会在约定时间前到了酒店,……
在约定时间前到了酒店,找到对应包厢推门进去,已经落座的大伙儿纷纷抬起头往门口看来的是谁。
多年不见,前往各地求学的众人变化很大,褪去当初青涩懵懂的样子,已然成为曾经想象中的大人。
因这是同学局,穿的都很休闲,几乎全是短袖长裤,有几个女生化了淡妆穿着裙子。
高中时候左湖跟所有人都不交流,如今见了面除了尴尬就是尴尬,他站在骆峙身后半步位置,让人挡住看过来的目光。
“骆峙旁边的是谁啊?”
有人好奇,偷偷问旁边的人,他边上的人也在看,半晌后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咱们班的吗?”
骆峙往后退了半步,低着头跟人小声说了些什么,抬手轻轻拥着人走进来,眉目带笑。
“骆峙,这是谁啊,同学局咋还带别人来。”
骆峙看着怀里的人笑得如沐春风:“我爱人,左湖。”
众人默了片刻:……
谁?
左湖?
哪个左湖,这么小众冷门的名字也能重复吗。
哈哈,太巧了,高中他们班的怪胎也叫左湖呢。
左湖拿出自己练习的最好的笑容:“好久不见。”
去卫生间回来的方恒到跟前看有人堵在门口。
“欸,咋不进去?”
想从两人的缝隙中挤进去,注意到骆峙和左湖的衣服,挑着眉梢打趣。
“穿着情侣装,秀恩爱来呢。”
他看着两人脖子上的玉牌,啧啧两声:“左湖,你工作室啥时候开起来,我先约块玉观音,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比高中那会儿的手艺好多了。”
“行啊。”
生意送上门,不做白不做,左湖答应的爽快。
方恒跟两人边说边笑走进来,大家伙回过味,互相打着眉眼官司,还真是左湖,居然还跟骆峙在一起了。
那不久前骆峙发的朋友圈结婚证,是跟一个男人!
在座的同学家里在锦江家境不错,高中时候在一个班打打闹闹,都知道骆峙是骆氏太子爷,有实权的那种。
人温和没架子,胸襟宽广,对同学老师都热情开朗,而且从没仗着家世欺负人,反而很随和有礼貌,会经常请大家喝奶茶。
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光风霁月的好班长。
知道他是和左湖在一起,而且跑去国外结了婚,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
不是。
这俩高中就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会在一块儿,令人疑惑。
没记错的话,高二开始骆峙就隔三差五去公司上班,左湖更是高三就不上了。
当时班里人没一个跟熟悉他的人,甚至连联系方式也没加,左湖在班级隐形人一样,消失好多天也没人在意。
私底下他们讨论过,都觉得左湖应该不会放弃上学。
这个人大家不怎么喜欢,但潜意识还是觉得能考上锦江六中的人,不会真的退学去打工,最大可能是转学了。
两人这么个情况,众人绞尽脑汁也想不通是什么契机会在一起,在他们印象里,骆峙跟左湖压根就没说过两句话。
更别说后面,都没见过面啊。
真就离谱,谁能告诉他们,光风霁月的班长,和这个近乎是背景板的人,是怎么在一起的。
钟明叙推开方恒坐在左湖旁边,眼睛又大又亮:“左湖,好久没见到你了,一点班味都没有,羡慕死我了。”
“脸上都看不见毛孔,皮肤又细又白,可以和我媲美了。”
她伸出起想捏捏左湖的脸蛋,被骆峙替左湖整理吊坠动作挡开,钟明叙视线移动,与骆峙对上眼神,有些想笑。
“好了好了,你爱人,我不碰,行了吧,小气鬼。”
左湖侧头看骆峙,后者对他笑了下。
高中那会儿她们姐妹俩最爱一块儿行动,这次同学聚会,他没看到钟明储不由好奇问了句。
钟明叙笑嘻嘻道:“我姐姐选调生,下基层去了,好久没回家了,欸,说到这,我又想她了。”
“你可以去找她玩,顺便帮帮忙?”
钟明叙叹了口气:“去了,姐姐嫌我碍事儿,没几天就给我撵回家。”
左湖轻轻笑着,表情生动自然,钟明叙觉得他的变化好大啊。
简直像是脱胎换骨似的,以往那个腼腆孤僻的,随时随地想把自己隐藏起来的人,好像给用这几年时间给自己织了个茧,他躲在茧里重塑自己,变成了如今这副落落大方,灵动帅气的模样。
方恒在跟陶乐康说话,陶乐康摘掉了眼镜,当初提前一年参加高考,也提早进入社会,相较其他人有种职场经验范儿。
方恒羡慕他身上的感觉,拉着他问东问西,陶乐康好脾气的给他解答。
聊了会儿天,重新熟稔起来,大家讲起高中的事儿哈哈大笑,不知谁提起了费费,方恒举着茶水。
“不知道费费包的地,还有没有雇佣童工。”
听了这话,在场人都想起费费用大巴车拉着全班同学去给他收玉米那场春游。
一晃,竟然都过去五六年了。
“那啥,别回想了,让我有种临行前走马灯的感觉。”
不知是谁默默来了这么一句,气氛诡异的安静片刻。
“谁,这么坏气氛,罚他喝啤酒。”
李俊倒了一杯酒,酒杯下面是黄澄澄带着气泡的酒水,上面大半都是洁白细腻的泡沫,他仰头一饮而尽。
“咋还变成奖励了呢,喝就喝。”
“满上啊,下面这一层还没有指甲盖儿高,不行别逞能。”
气氛热闹起来,围在一起说着话,也没有人刻意在众人面前炫耀什么,一顿饭吃的很开心。
这边吃饱喝足,还有第二场,安排在了不远的酒吧,进去后他们的穿搭于里面正在嗨的众人格格不入。
方恒没半点儿不自在,开了个包厢,跟同学们一块儿玩。
钟明储和方恒高中就是好朋友,俩人往dj台上一站,引领者气氛很快嗨起来。
有个男生想抽烟,骆峙给他发了个消息,立刻抬起头在中间位置上看到了骆峙,举了下手中夹着的烟,低眉垂眼笑着,推开门出去抽。
后面大家就默契的不抽烟,要抽烟也是离开去外面。
“有人玩游戏吗?”
闲得无聊,几个性格外向的吆喝着玩游戏,不少人来了兴趣。
“怎么玩,什么都没有啊。”
“简单,我有你没有,会玩不。”
“来来来,要玩的来这边。”
左湖和骆峙众人默认一对,况且在座的众人面上跟所有人都笑嘻嘻的,其实心底对骆峙犯怵,不敢玩的太过。
有惩罚乐呵呵的也就过去了,左湖玩的挺开心,喝了不少酒,人晕乎乎的脑袋还算清醒,玩了会儿靠在沙发上休息划拉手机。
骆峙也不玩了,坐在左湖边上两个人看一部手机,左湖看到刘惟的社交账号更新了新的小漫画,立刻点进去。
“画的Q版小人好可爱。”
左湖点头,顺手点了个赞开始打字评论:“嗯,而且每一个性格都不一样,刘惟还给他们取了名字。”
刘惟学的宝玉石鉴定与加工专业,毕业后直接凭着多年积攒的粉丝,在家接单作画,在圈内名气很大,相约稿子都要提前好久联系。左湖不止一次感慨,这个工作太适合刘惟这个宅男了。
两个人账号都在正常运行,左湖也会发一些玉雕内容上去,不过比起刘惟庞大的粉丝群体,算是小巫见大巫。
两人互相关注,刘惟很快回了个Q版小人张开手要抱抱。
休息了会儿,他感觉人有点儿亢奋,需要冰奶茶让自己冷静冷静,点开外卖软件时,习惯性的一条腿搭在骆峙身上。
“老公,你想喝什么饮料呀。”
他眼睛在刻意打的暧昧灯光下水亮亮的,狭长的眼形低垂,很认真的在研究喝什么奶茶好,脸庞在光线晕染下漂亮得惊人。
包厢里温度很低,这个胳膊贴住胳膊的距离,能感觉到左湖凉冰冰的皮肤。
骆峙脑袋放在他肩膀上,指尖滑动屏幕,看到几乎都是含茶的饮品,好不容易从中找到了奶制品。
“晚安牛奶。”
“好,那我也喝这个。”
酒吧里不让外带饮料,两人外卖地址填的家里,担心喝不上凉冰冰的牛奶,他们两个先回了。
方恒看好兄弟走了,他举着手臂挥舞。
“拜拜,骆峙。
拜拜,左湖。”
钟明叙没多久看到姐姐给她发消息,说十点半给她打视频电话,乐呵呵的也回家了。
陆陆续续走了不少同学,剩下的都是能玩爱玩的,家境不错属于普通的富二代,从小被家里注重学习和培养。
外貌有不对劲的地方立刻代入纠正,故而长的也都不错,也不在包厢待,跑去外面看了圈,有相中的端着酒凑过去加入。
出手大方,相貌不错,很快在别人组的局里玩开。
走出门呼吸到湿腻腻的空气,燥热夹杂着下雨前独特的味道,沉闷闷给人很压抑的感觉。
左湖忽然上前半步,胳膊撑着膝盖半蹲在骆峙前面,屁股翘翘的对着他。
骆峙微歪着头满脸疑惑。
“我想起来,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背过你。”
左湖眉毛拧巴着,对这个重大发现满脸凝重。
他还拍了几下后背,催促:“上来。”
骆峙给左湖扶起来,按着他的脑袋怼在胸膛前,手背摸了几下左湖的脸,滚烫的像是刚泡完澡出来。
凑近闻了闻他的嘴巴,小口呼出来的气息蕴含着浓厚的酒精味,骆峙闻着他嘴巴里的味道感觉自己也有点不太清醒,闭了眼睛晃了几下头。
“喝醉了?”
左湖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口点了点,哑着嗓子略显虚弱开口:“有点,我要晕过去了。”
说完过了好久,骆峙也没看到他晕过去,反而精神奕奕睁大眼睛滴溜溜瞅他,两个眼珠里像是画家精心点缀上的高光,眨眼的速度慢吞吞的,宕机了似的。
骆峙戳了戳他的脸颊,轻笑问他:“怎么还没晕过去呀。”
左湖笑的露出整齐的小白牙:“因为,因为我要多看看你。”
好乖,怎么会有这么乖萌的人,简直乖的没边儿了。
骆峙心软软的,整个胸膛被灌入温水似的,暖洋洋地冒着泡泡。左湖两手牵着他戳自己脸颊的那只手,主动把脸贴住手掌心,小动物似的蹭了蹭。
“嗯,你的,想怎么看都可以。”
“我还要亲亲。”
骆峙嘴巴印上了撅起来的嘴唇,碰到了软滑湿润的唇瓣,尝到了一点点酒水味道,一下没过瘾,克制地又贴了上去。
左湖开心起来,想起刚刚的事:“快来,我要背你回家。”
骆峙站在他身后,整个人压了点重量在他后背,左湖想起背人的步骤,抬手要捞身后人的腿,被抓骆峙住两只手腕举起,而后十指相扣。
左湖肩膀上放着骆峙的两条胳膊,牵着手的姿势他没察觉到不对。
“我力气变大了。”
他走一步,骆峙跟一步。
“嗯,小湖就是大力士。”
左湖扬起下巴:“对。”
第103章 时间陪左湖玩了会儿,骆峙看……
陪左湖玩了会儿,骆峙看他晕乎的走路打飘,给司机发消息让他快些到这边来。
他们到家时点的牛奶已经送到了,管家帮他们拿进来放在了客厅,左湖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些,拿了牛奶狠狠喝了一大口,感觉胃里更难受了。
表情痛苦捂着嘴巴直奔卫生间,随着几声呕吐的声音,左湖爬起来冲水洗脸,摇摇晃晃走出来,若无其事要拿牛奶。
面前伸出一截手腕,手里还端着水杯,骆峙抬了抬胳膊,水杯刚好怼住他的嘴。
“先漱漱口。”
左湖端起杯子咕噜噜漱口,跑去卫生间吐水回来,感觉嘴巴里胃酸的味道消散了。
管家让厨房煮了解酒汤,给两位先生一人端了一碗。
坐在客厅喝了解酒汤,左湖感觉舒服多了,带着牛奶上楼洗漱睡觉。
或许是刚吐过,左湖感觉良好,洗完澡出来把牛奶喝掉,左湖往沙发上放了个抱枕躺在上面,一条腿放在沙发靠背上耷拉着。
两只小猫窜进来,趴在他身上打呼噜,软软的毛贴在他胳膊上,很暄很软,尤其是肚皮上稀溜溜的软肉,简直让人着迷。
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按住奶牛猫摊开它的肚皮,埋在它身上蹭,奶牛猫都习惯了,爪子乖乖收着,弓着身子随时准备逃离。
骆峙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暹罗猫跟围巾似的围在左湖脖子上,奶牛猫四肢大敞趴在左湖胸口。
“要给它们送回猫房吗。”
他走过去,把两只猫揣进怀里,大抵是习惯了被这么对待,两个猫自发在他怀里找到舒服的角度窝着。
左湖坐起来,从他臂弯里掏了只猫,点头:“送,我和你一起去。”
钱二、三、四都回到各自的房间,两位老爹把门反锁后刷了牙也去睡觉。长久以来的习惯导致他们俩睡觉不喜欢穿衣服,睡衣买来几乎都是在客厅活动时穿的。
早上五点钟,左湖趴在枕头上睡的安稳,骆峙轻手轻脚下楼洗漱,在别墅院子里开始晨跑。
一切都还静谧着,六点多钟时,管家和负责早餐的厨师开始忙活,骆峙在一楼洗了个澡,去看左湖醒了没。
今天周末,难得清闲有时间休息,两人都没重要的事情要做,宅在家里打发时间。昨天夜里天气阴沉,闷了许久终于在晌午落了雨。
雨下的好像天漏个窟窿,哗啦啦的水珠子连成串儿往地面上砸,外头乌云翻滚,墨色的云卷舒极快,把天空完全遮挡住,看不见丁点儿太阳。
风刮的树枝乱飞,灌木丛剧烈抖动,还好两只猫一早上就跑来客厅玩,没被雨淋到,干净浓密的毛发散发着小猫味。
阴雨天更是连出门断绝了出门的心思,左湖去厨房琢磨甜品教程,准备用一下午的时间来烤小蛋糕。
在做吃食上,左湖简直天赋异禀,小蛋糕一遍成功,味道出奇不错,他给在家里的工作人员都分了一份。
虚度光阴过的很舒坦,晚上睡觉前雨还没停,钱二钱三猫房距离主屋挺远,送回去身上毛会被打湿,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夫夫俩给猫送去了狗子的屋。
钱四在窝里睡的四仰八叉,它的屋门没关,直接把猫放进去,两个猫自然会找地方住。
经过几天磨合,猫和狗差不多能和平相处,钱四瞅了几眼两个大猫,压根不在意屋里出现的东西,摇着尾巴跑到左湖腿边,兴奋的汪汪叫。
精力旺盛的狗子一天也就早上出去撒了会儿疯,之后的时间一直在别墅里面上窜下跳,这会儿以为来人是陪它玩的,激动的尾巴快摇断了。
左湖蹲下来抱着它举高,狗子前后腿伸直,保持一个起飞的姿势在他手里硬挺着。
“果然猫和狗的柔软度不是一个层次的啊。”
给钱四放下来,左湖不忘感慨一番,两只猫抱,水一样的跟着动,软唧唧的,捏着好玩。
骆峙摸了摸狗头:“老四也可爱。”
小狗摇尾巴,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俩。不忍心让小狗伤心,夫夫俩在屋里陪它玩了会儿,两只猫占据了一个狗窝,趴在一块儿互相舔毛,不分给这边一个眼神。
第二日依旧下着雨,骆峙收拾好后亲了亲还在睡觉的人,悄悄出了卧室去公司。
骆氏旗下某款汽车上一任代言人还没来得及签合同就塌房了,与之对接的负责人正在寻找新的代言人,骆峙本是不插手的,可他朋友给他推荐一个小明星,骆峙很给面子,让下面的人去接触。
话没说定,直说多考察一段时间,没问题便签合同,对方很有信心,直言随便考察,能找到黑点算他厉害。
时间慢悠悠的走,左湖的工作室彻底完工,找个良辰吉日就能开业,店员和老板加起来总共只有一个。
开的地方距离骆氏大楼不远,骆峙给他弄了个员工卡,他经常去骆氏餐厅里蹭午饭吃,幸运的话,还能喝到食堂阿姨研究的小饮料。
不得不说,大企业餐食就是好,免费且味道倍儿棒,每道菜都是炒出来的,像大学食堂里的大乱炖那样的菜压根看不到。
自从左湖来餐厅吃饭,骆峙就不再是独自一人用餐了,每天等着左湖给他发消息说要约饭。
再好吃的饭吃上一个月也会腻味,骆峙怕左湖不来找他了,让秘书订了餐,中午送到总裁办公室。
老公:下班了没,快来吃饭。
老公:图片.jpg
左湖正在锁工作室门,乘电梯下楼看到发来的消息。
宝宝:来啦!
开着代步车到骆氏大楼下,刷了卡左湖乘坐电梯直奔总裁办公室,秘书们正准备吃饭,看到那个男生过来,就知道是找骆总的,笑着打了招呼。
左湖笑吟吟的,很面善,比骆总看着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张特助也来找骆总,看到小老板来了,乐呵呵的凑过去刷脸。
别人不知道这俩人的关系,从大学那会儿就跟着骆总的张特助再清楚不过了,证都领了,等骆总解决了碍眼的人,自然就会公开两人的关系。
骆峙休息室的客厅摆好餐盘和米饭等了许久,门终于被推开,他唇角勾着的笑在看到张合正时落了下几分。
“骆总,您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骆峙摆摆手:“嗯,知道了,你去吃饭吧。”
张合正往右边平移一大步,把左湖露出来,再看他老板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知道碍眼的张特助很快下楼,把空间留给老板和小老板。
左湖快步小跑过去,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菜,哇了声,开心用餐。
吃饱了,左湖在休息室睡了会儿午觉,下午两点才回了工作室。
最近没什么大生意,都是零零散散的小单子,左湖一两天就能完成,剩下时间他也没闲着,在准备参加珠宝玉石首饰行业协会主办的天工奖,此奖项含金量极高,全国各地珠宝手艺人都跃跃欲试,左湖从找料子到构思,再到动手,就经历了许久。
闲来无事就泡在工作室里头,带上口罩专心致志琢磨玉雕,骆峙常常下了班拐弯去工作室等他一起回家。
进入冬天,左湖彻底清闲下来,没人约玉雕,他就在家里闲着,外面已经开始落叶,院子里的草坪不知哪一天忽然由绿转黄,萧瑟的氛围格外明显。
左湖给钱来移到了猫房里,这边一年四季温度恒定,钱来待着不会进入冬眠。
今年冬天下了几场小雪,气温不算特别冷。年前骆爷爷从疗养院回到骆家老宅,招呼两个孩子回家过年。
左湖跟骆峙俩去的时候*发现骆大海和李沭也在,神奇的是,两人居然没带外头的人和孩子,就他们俩,手臂挽着,很是亲密。
没有外人碍眼,骆老爷子心情明显见好,招招手让骆峙和左湖坐在他两边,骆大海和李沭坐在沙发另一侧,两个人坐在一块儿,低声商量些什么。
骆峙看到两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嫌恶,不动声色继续哄爷爷开心。
骆家这一代人丁稀少,到了骆峙这边直接绝了后,骆老爷子难得看到一家子人整整齐齐,兴致很高的让厨房准备东西,晚上一块动手做饭。
锦江地理位置偏北,老一辈人年三十儿会吃饺子,骆老爷子交代厨房准备好需要的原材料,不用动,放在那儿他们一步步做。
骆大海小心护着李沭进了厨房,即便是站了五个人,厨房依旧宽敞,骆老爷子坐在小马扎上择菜,骆峙在和面,骆大海和李沭两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对晚饭啥也不懂,就干站着。
还是骆老爷子给他们一人一块肉,让两人剁肉去。
忙活许久,饺子终于下锅,这会儿已经九点多,五人在客厅看着联欢晚会,表面上气氛倒也不错。
左湖在跟师母通视频,胡同里热闹非凡,师哥师姐们围在一块儿放炮仗,果果举着仙女棒挥舞,朱晋颐露出大半张脸,不开心看着小师弟。
“唉,可惜了,大师哥买了好多烟花,小可怜虫看不上喽。”
左湖双手合十恳求:“给我留一点点吧,我正月十五回去的。”
李添吉喜气洋洋凑过来:“成啊,你来,咱们重新买,记得把骆峙那小子也带过来,他有钱,让他买贵的。”
骆峙滋着牙,撅嘴在左湖脸上亲了口,满面春光看着哇哇大叫的李添吉。
“好,要什么样的都买。”
厨房里傅衡和杜女士带着几个做饭好手挥舞锅铲,整个院子里充斥着欢乐氛围。
那头气氛太热闹了,显得这边格外清冷孤寂,骆老爷子看联欢晚会的眼神逐渐落在屏幕上。
跨年哪能只吃饺子,端上餐桌的除了饺子还有过年必备菜品,吃饭时,骆大海不停给李沭加菜,李沭不知吃到了什么,还没开始嚼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骆大海把筷子并拢放在旁边,贴心给李沭顺着后背,骆老爷子竖起眉毛正欲开口。
“你也太不小心了,怀孕吃鱼会反胃,下次把鱼挑出来。”
第104章 104此话一出,餐桌上……
此话一出,餐桌上静的可怕,所有人都停了动作,骆老爷子微黄的眼珠转到他俩身上,眸光锐利打量。
骆老爷子风雨起伏一辈子,上了年纪威严犹在,骆大海被他瞧得心慌,手心冒冷汗。
“爸、爸您看我做什么。”
李沭很难受用手遮住下半张脸,保养得当的脸上表情痛苦,眉心蹙着难以忍受的模样,她起身去了卫生间,骆大海硬着头皮跟过去。
“李沭,你还好吗。”
左湖停下吃饭的动作,歪头看周身气压变化明显的人,他挪动屁股往边上坐,伸手抓住骆峙的手,指尖勾了勾他的手指。
骆峙对他笑了下,安抚似的在他手背上拍几下,抬起头看向有心事的爷爷,他轻抿着唇,半晌从鼻腔呼出一口气来,继续吃饭,顺带给左湖剥了几只虾。
左湖在这边儿跟谁都不熟,骆大海和李沭更是如同陌生人,他曾问过骆峙他父母的事儿,骆峙给他说了个大概,总结倒是记得很清楚——别理他们,自以为聪明的蠢货。
骆老爷子垂着眼睛在想事情,左湖坐在位置上感觉到尴尬,用吃饭来掩盖那种奇怪的感觉。
等李沭收拾好出来,左湖放下筷子正襟危坐,骆峙看的好笑,去厨房端了碗洗好的水果放在中间,眼神示意他吃。
骆大海余光瞥见骆峙正在和那个男人亲亲热热吃水果,心底冷笑,聪明又如何,手段厉害又如何,被老爷子给予重望又如何,总归到头是个没后的,骆氏那么大骆老爷子筹谋那么多年,总不能真让骆氏改了姓。
不是看不上私生子,想要正统婚生孩子,又不是只有你骆峙一个。
他又看了眼神情不耐的李沭,鼻腔里嗤了声,还好当初迫于两家压力没离婚,不然上哪儿去弄第二个婚生子给骆老爷子看。
骆大海牵着李沭的手,眼里是又当爹的喜悦:“爸,李沭她怀孕了,去医院检查已经有六周大,小峙以后不用担心遇到困难没人商量,弟弟长大了,能进公司给他帮忙。”
左湖手指蜷起复而放松,半眯着眼睛看这两个年龄加起来得有一百的中老年人,感觉这个世界好荒唐。
骆峙没什么反应,还有闲心凑到左湖耳边问他想不想喝冰可乐,被左湖瞪了眼,心情立刻愉悦起来。
骆老爷子盯着两人看了许久,骆大海和李沭脸上的笑差点没维持住,终于开口。
“李沭啊,身体重要,骆家和李家有小峙就足够了。”
骆大海大声:“爸,骆峙一个多辛苦,给他生个亲弟弟,一个爹妈的也好培养感情啊。”
骆峙悄悄撇了撇嘴,切了声,靠在左湖肩膀上不去看那人虚伪的嘴脸。
李沭能不知道身体重要,可骆老爷子身体逐日变差,权力更迭迫在眉睫,李家那边跟她也不怎么来往,骆峙掌了大权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们。
当骆大海找到她说要一个孩子分遗产时,她立刻就同意了。
骆家是多大一块肥肉,没人比他们两个人很清楚,自从外头各有各的孩子和家庭,两家失望至极,日子过得不舒坦,只能保证不被瞧不起,大手大脚挥霍的日子是一去不回。
再生一个男孩,在骆老爷子没死之前抱去他身边养着,有了感情,遗产拿到百分之一,也足够他们两个小家舒坦过完下半辈子。
于是一拍即合,决定在过年这个喜庆的日子把好消息告诉众人。
骆老爷子没表态,当晚发压岁钱却是也给尚怀在肚子里的胚胎一份。骆大海和李沭对视,得意笑了。
将要零点,骆峙跟左湖两个拉着骆老爷子在老宅空地上放烟花,骆老爷子年纪大了觉少,乐呵呵陪孙子玩。
烟花嗖的蹿上夜空,拖拽出长长的尾巴,飞到最高处是骤然炸开,缤纷的烟火绽放出五彩圆形火花,随着吱啦啦响过,又在空中又炸开,绚烂烟火照亮了半边天。
接连不断的烟火放了半小时,左湖把骆峙和骆爷爷推到着站到一起,他后退几步拿起相机给爷孙俩拍了许多照片。
管家带着自家孩子出来看住主院放烟花,也过来凑热闹,骆爷爷搂着两个高壮的小伙子,笑着让管家帮忙拍照。
后半夜,老宅方才安静下来。
老宅建成几十年了,没有暖气,房间里的空调还是后面装的,冬天时候开空调燥热,骆峙经常早上起来会流鼻血,久而久之,冬天睡觉两人是不开空调纯靠被子厚。
左湖从厨房里切了碗西瓜去卧室,边走边叉着往嘴里塞,入口瞬间被凉的哆嗦。这批西瓜很甜,赶不上夏天滋味好,在冬天却是很合他的心意。
晚上放那会儿烟花,棉袄上熏的全是硫磺味,左湖到卧室里把衣服放进脏衣篓,带着毛绒睡衣窜进浴室。
骆峙洗好靠在床头打游戏,左湖泡了会儿澡,手脚回温,感觉洗干净了,三下五除二擦干身上水珠,套上睡衣踩着防滑拖鞋往床上冲。
发尾没擦干,还有水珠往下滴,尤其是后脑勺那块儿头发,湿漉漉的,多余的水珠子顺着脖颈往衣服里面滑,留下道道水痕。
快到床前他刹了车,骆峙放下手机接住他丢过来的毛巾,掀开被子给人摁在床上坐好,轻柔仔细擦头发。
下床去拿吹风机,看到左湖凉拖鞋里有些发红的脚丫子,眉头轻皱,起身拿了条干净毛巾,蹲在地上给他擦脚。
左湖身体后仰,手臂撑着床抬起腿,配合他的动作,把脚丫张开,骆峙擦的仔细,脚趾间缝隙也用毛巾一一擦过。
两手试了试他脚的温度,有些凉了,拢在手心里搓了搓,左湖动了动脚趾,定定瞧着骆峙认真的脸。
“老公,你给我暖脚的样子真帅。”
骆峙反问:“你老公什么时候不帅了?”
他把左湖整个塞进刚暖好被窝中,去卫生间洗手,拿来吹风机给他吹干头发。
左湖坐在被窝里懒得睁开眼睛,抱住骆峙的腰,脸埋在他肚子上,留给男人一个黑黝黝的后脑勺。
收拾好躺在床上,暖烘烘的被窝就是冬天里的救赎,两人精神抖擞,后半夜了也没耽误上网娱乐,给发新年祝福的朋友们挨个回了短信。
去宿舍群里领一长串红包,左湖领了几百块钱,心情异常的好。
发了个大红包在群里,刘惟第一个领的,另外两个人估摸着已经睡了,没看到群消息。
手放外面没多久变得冰凉,左湖伸进被窝里暖暖,两手替换着露在外面,在短视频软件刷到个很感兴趣的小说,左湖立刻下载软件注册充钱一条龙。
看着看着,他感觉屏幕上的字在慢吞吞移动,拿着手机眼皮慢慢阖上,挣扎着要继续看。
再睁开眼睛,手机不见了,他睡在骆峙怀里,浑身疲惫一扫而空,微微抬头看到骆峙的下巴冒出胡茬,左湖往下面缩了缩,解开骆峙睡衣扣子脸埋在胸膛上。
骆峙手伸进被窝里,把左湖搭在腰间的腿拿下来,抱着人伸了个懒腰。
“老婆,早上好。”
“早,老公。”
左湖翻了个身找手机,骆峙宛如他肚子里的蛔虫。
“十点多了。”
左湖打个哈欠坐起来,缓了会儿不紧不慢脱掉睡衣穿上秋衣,毛衣,和最外面的羊绒大衣。
夫夫俩穿的漂漂亮亮下楼,看到李沭坐在摇椅里晒太阳,骆大海翘着腿吃坚果,骆老爷子不见人影。
骆大海瞅到儿子,眼神在骆峙身上扫了眼,向旁边滑动,落在左湖身上,最后盯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表情皮笑肉不笑。
“小峙起床了。”
骆峙没搭理他,让厨房做了两碗雪菜肉丝面,多放肉丝。
过了个年,左湖感觉他长胖好多,往健身房的体重秤上一站,看着多出来的十斤体重陷入沉思,默默从上面下来顺了顺胸口,将健身提上日程。
春天那会儿,左湖忽然基因觉醒,在院子里开垦出一片菜地,撒上蔬菜种子,下班回家就去看地里幼苗生长情况。
骆峙好像彻底清闲下来,每日早九晚五按时上下班,不是必须要参加的宴会饭局全都推掉,有空就陪他在工作室里泡着。
经常能听到他给一个人打电话,听声音很年轻,传来的声音很杂,噼里啪啦像是在敲击键盘。
他们俩无论跟谁通话聊天,从来不会避着彼此,骆峙看到竖着耳朵听他俩讲话的人,走过坐他旁边。
“嗯,继续盯着他们几个,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左湖不感兴趣,端着杯子补充足够的水分,口罩一带,继续去磨玉雕。
这次找到他的是沿海地区颇具财力的小老板,那边商会主席过生日,他看到天工奖金奖作品,跟人打听到左湖,特意给了个发来了图纸,希望他做的像一点,价钱都好说。
因为要的急,还给他加价了,左湖把准备办的玉雕展往后推,一门心思先完成这个单。
挂断后,骆峙接到疗养院那边电话,骆老爷子走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护工赶紧给他送去医院,这边第一时间通知家属。
骆峙急吼吼赶到疗养院,看到骆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腿上放着一盒糕点,正要去找伙计们闲聊。
骆老爷子看到他还惊讶片刻,语气无奈:“不是让他们别通知家属吗。”
“爷爷,您感觉还好吗,摔到哪里了,腿疼不疼。”
骆峙拉着骆老爷子的胳膊看了圈,把他腿上的糕点和毯子掀开,看的确没问题,才松了口气。
“没事,摔在草坪上了,草长的厚,给我接住了,没大碍。”
骆峙再三询问,带人做了全面检查,这才放下心来。
第105章 呜哩哇啦骆老爷能借助拐杖站……
骆老爷能借助拐杖站起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在骆峙的授意下,骆屿的公司半死不活的开着。
他不是大度的人,谁让他不痛快了,对方也决计不能好过。况且,他针对魏青松设下的圈套在等收网,成功便能连根拔出那群顽固的人,
“骆总,喜小姐说愿意,已经把材料发给我,待我稍后整理过后发给您。”
“嗯。”
没过多久,张合正将整理妥当的材料打包发到骆峙手机上,密密麻麻的文档内容有骆大海和骆屿与各色男男女女的私房照,针对每个人,往下翻,看到骆屿与几个朋友在包厢开趴磕药的图片,那药是粉末状,只需要一丁点,便能成瘾。
骆大海风流惯了,他给小鸭子玩进医院算是其中最小的。有次父子俩和一群人点一个小鸭子,玩嗨了给人整没气了依旧不放过,对着尸体研发出新玩法。
死人好啊,不会痛,不会叫,怎么做都全盘接受,拆成零件儿丢掉,最后喊来经理删掉监控进行善后。
一群人在锦江市呼风唤雨,其中不乏在外极富声望的中年富豪,要什么有什么这种日子过够了,需要足够刺激神经的事激发对生活的热爱,对同类下手,那种凌驾于道德伦理之上的快感是无法代替的。
他们不敢对自己下手寻求刺激,但对别人丝毫不手软,小鸭子死了,痕迹被抹除,很少有人知道。
喜小姐是跟着上一任金主知道的,没亲眼见过,只用了文字叙述。
骆峙指尖点在桌子上,让张合正去联系经理拿那天的监控,在网上存在过的东西,总会有留有痕迹,恰巧,他有位朋友是寻找痕迹的个中好手。
左湖感觉骆峙几乎成天待在家里不出门,也让他也宅在家里,两个人守着别墅过日子。
偶尔出门,身边至少有三个保镖暗中保护,左湖还笑话他搞这些没用的,学人家混黑。
骆峙拍着他的脑袋:“酷不酷,带不带派。”
左湖笑容落下,唇角扯平,抚着胸口总感觉不安稳,他定定瞧着院子里长势极高的蔬菜,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自打上次骆老爷子摔了一跤,身子骨是越来越差,隔几日就要住院,检查也没什么问题,骆大海看着李沭的肚子,问她什么时候能能生。
李沭的女儿看到骆大海就烦,扶着李沭坐下,冲人翻了个白眼。
“催什么催,这玩意儿什么时候出来,我们怎么知道,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妈怎么会这么大年纪还要怀孕。”
李沭拍了拍女儿的手,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心里有数,掀起眼皮看了眼胡子拉碴,鬓角发白的骆大海,也是不给他好脸色,怀孕心情本来就不好,看到那张脸更是厌烦,语气自然而然恶劣起来……
“怎么了,你的好儿子一出事儿,就开始急了。”
骆大海在房间里重重走了两圈,往沙发上一坐,手咕噜着头发。
“你敢说你不急,骆屿吸du砂人偷税漏税这都好办,可与境外势力勾结,肯定是骆峙的手笔,这孩子心肝都是黑的,骆屿可是他弟弟,骆屿这回死定了……”
李沭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悠闲的欣赏新做的美甲,听到一阵铃声,不悦看向源头。
骆大海接起电话面色立刻变了,腾的站起身,眼珠里闪着诡异的光。
“那边要生了,我安排医生给你剖。”
李沭瞪眼:“那边怎么了。”
她们俩月份差不多,按理说还有一个月才能生。
骆大海摇头,快步出去安排医生,做好这一切,他给老爷子打了电话。
骆老爷子在这家医院住院,连声让护工推着他去手术室门口候着。
左湖和骆峙也来了,刚露面就察觉到阴恻恻蕴含暴怒的目光看着他们,抬起头视线又不见了,只有骆大海俯在骆老爷子膝头哭。
“爸,你说李沭突然要生了,不会有意外吧,我们多年夫妻,她胆子多小我知道的啊,要是出了意外,那孩子可怎么办。”
中年男人俨然一副好丈夫好爸爸影响,涕泗横流,半分形象不顾,骆老爷子目光复杂看着独子,半晌,拍了拍他的肩膀。
“医生,技术很好,会没事儿的。”
骆大海抽噎着,平静下来后坐在骆老爷子轮椅边,目光呆滞看向手术室,任谁看了不心疼。
左湖被他演的心里发毛,挽着骆峙的手臂趴在他身上,没精打采人蔫蔫儿的,感受到骆峙身上沉稳的熏香味,没忍住鼻尖在肩颈处蹭了蹭。
“老公,你爸他怎么有点,嗯,神经兮兮的。”
骆峙低头看着他:“快呸呸呸。”
左湖不理解,但照做。
骆峙等他呸完,心情不美妙道:“他不是我爸,喊骆大海就行,那个字儿放他身上,晦气。”
左湖弯着眸子点头:“好,感觉骆大海有毛病。”
“狗急跳墙了呗。”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灯灭了,抱出一个皱皱巴巴,颜色发红的婴儿。
骆大海赶紧跑,给抱着孩子的人使眼色,对方晓得他的意思,几不可察摇了摇头,骆大海表情有片刻释然,转而调整好心情去看孩子。
“爸,是个男婴。”
早产了一个月,孩子只给他们看了眼,就抱去保温箱里住着,骆老爷子盯着象征着新生命的小婴儿,神色柔和。
骆大海有意把骆家又得小少爷的事儿让锦江人都知道,消息长腿儿似的飞,不肖三天众人都知道了,纷纷发消息祝贺骆老爷子。
医院中。
骆大海看这两个丑的像是老鼠的婴儿,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太小了看不出样貌,不过不耽误他喜欢男孩。
还好做了两手准备,骆老爷子要看孩子,便带着来看男婴,至于女婴,于他无用,活下来就丢给那个女人养着,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李沭和他生的,必须是男孩儿。
婴儿脱离危险,长的白白胖胖时,骆大海见天儿让育儿师抱着孩子去骆老爷子的病房。
小婴儿皮肤细嫩,眼珠子是清透的亮,天真无邪,最是心灵纯净,没有沾染世俗的贪欲恶念。
直勾勾盯着骆老爷子,还会咧开嘴巴逗人笑,骆老爷子看孩子跟骆大海有几分相似,好像回到了亡妻刚生孩子那会儿。
他叹了口气,抱了会儿孩子就让育儿师把婴儿抱走。
骆大海扶着李沭的腰进来,面上笑着:“爸,骆承又闹了?”
两人走进来在椅子上坐着,骆大海自然而然抱着婴儿,然后放到李沭怀里。
“你抱会儿咱们儿子。”
李沭接过孩子,垂头逗起来。
这夫妻俩像是不用工作似的,每天在医院待着,时间久了,骆老爷子抱骆承时间长了,偶尔还会带下去遛弯。
“你们两口子心是真大啊,骆大海和李沭明显来者不善,这么大年纪还弄个孩子出来,摆明了想从骆爷爷手里捞东西。”
方恒坐在沙发上,原本是翘着二郎腿的姿势,瞥见骆峙和左湖在比赛削苹果,苹果皮长长的垂在桌面上,心里的火欻一下升起,坐直身子越说越大声。
穆焱拍了拍暴躁的好兄弟,饶有兴趣笑出声:“啧,放心,就算给那小婴儿了,也顶多混点钱财,对骆峙一点儿影响没有。”
骆峙轻笑:“钱么,想要就给他喽,当我这个大伯给侄儿的见面礼。”
方恒:!!!
穆焱:!!!
“不是、他不是你弟弟吗?”
方恒人麻了,穆焱一下想通了关窍,哈哈大笑。
他就说以骆大海的体质,孩子在肚子里怎么能稳稳当当的,还得是年轻人啊,身体好,妈妈怀着也不受罪,省的保胎了。
“挺好,骆屿还不一定能出来,留个孩子给他爹妈养着还挺孝顺。”
厨房准备好晚餐,穆焱和方恒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跟自己家似的落座吃饭。
送走两人,左湖趴在床上看电影,两条腿翘起在身后晃悠,窗子开着有阵风吹进来,扑在小腿上有些凉。
蜷着腿把薄被裹身上,钱二钱三见状窜上床,一个在他屁股上趴着,一个在他后腰上趴着。
沉甸甸的小猫两大只,就那么在他身上打起了呼噜,奶牛猫闲不住,从他腰上跳下来,在床上伸长身子翻滚,滚着滚着,贴到左湖身上。
热乎乎毛茸茸的小猫身体有种香甜的面包味,左湖坐起来按住不停勾引自己的小猫,伸出魔爪揉它肚皮。
奶牛猫夹着嗓子咪咪叫,举起前爪拍他,却连爪子都没露。
左湖沉醉其中,还是手机进电话声音令他回神。
是骆峙的手机在响。
“骆峙,张合正给你打电话呢。”
左湖拿着手机跑到浴室门口框框拍,然后听到里面水流声停止,骆峙还没穿衣服,接过手机点了点了接通。
“喂。”
左湖凑过去听着,骆峙微微弯腰,把手机放在两个人耳朵中间。
“骆总,魏青松到东南亚某国家旅游,遇到恐怖分子袭击,不幸身亡。”
骆峙啧了声:“知道了,准备的稿子发出去吧。”
张合正:“好的。”
电话挂断,左湖给撅着嘴要亲亲的人推回浴室继续洗澡,骆峙被他推着后背塞进浴室,忽然转身抬起胳膊夹着人脖子俯身叼住嘴唇含了几口。
嘴巴果冻似的软弹,吃进嘴里温温滑滑,还带着丝丝甜味。
骆峙换着花儿逗他,紧紧贴住他的唇瓣,she头动作缓慢纠缠,见到人有些晕乎了,两手捂着他的耳朵,带着左湖仰起头,边吻边垂着眼眸观察左湖的表情。
听力被剥夺,其他感官变得格外明显,纠缠间产生的水声在脑海中响的惊人,左湖呼吸逐渐急促,靠着浴室门借力,双手虚虚搭在骆峙的胯骨上。
骆峙等人沉醉其中,重重tian了下上颚,酥麻的痒顺着上颚炸裂到后脑勺,感觉到耳朵措不及防的嗡鸣声,左湖猛地瞪大眼睛。
骆峙松开他,依旧捧着他的脸,大拇指擦去唇角的水痕,轻笑着啄了啄微微嘟起的嘴巴。
“老婆,舒服吗。”
左湖喘了几大口气,抬起头时眼睛发亮,手臂压着男人的脖颈往下,同时垫脚在他嘴巴上响亮的亲了口。
“舒服死了,再来。”
骆峙挑眉:“来哪种。”
左湖学他挑眉的动作,指着两人的嘴唇:“这种。”
浴室里两人互相帮忙耽误了会儿时间,躺到床上时已经十点半,左湖看了眼手机消息提醒。
“柯乐明天举办雕塑展,邀请咱俩去看展,我要忘了,你记得提醒我。”
骆峙订好闹钟,抱着人蹭了蹭:“收到,左湖长官。”
雕塑这门艺术,很多外行欣赏不来,柯乐有位大拿老师,也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在国内小有名气。
他认为把最优秀的作品展示出来给大家欣赏,并得到认可和夸赞,是件很美妙的事。
第106章 好日子左湖理解他的感受,同……
左湖理解他的感受,同为手艺人,最大的心愿不过被大家认可。
进了场馆内,夫夫俩在门口欣赏雕塑,没往里面进,柯乐带着一行人在介绍某个作品,
他的年龄像是冻住似的,面上很年轻漂亮,中性面庞与及腰长发为他加了些神秘气息。
田鸣跟那群人分开,就站在柯乐身边,矮了小半头的身高,竟然给他显得娇小起来。
他看了眼手机,嘻笑着垫脚趴在柯乐耳边说了几句话,指着手机屏幕离去。
等他走远,听到有人问柯乐:“师弟,那小孩从哪儿请来的帮手,也太勤快了。”
“自己找上门来的,赶不走,干脆留在身边了。”说话时,柯乐神色温柔,脸上带着笑。
那边忙着,左湖和骆峙没去打招呼,一个个雕塑欣赏过去,小声说话。
“左湖哥,骆峙哥,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啊。”
田鸣拎着奶茶进来,看到在场馆内的两人,乐呵呵跑过来,把袋子中的奶茶分给他们。
“都是不另加糖的,左湖哥爱喝的纯茶加奶盖,骆峙哥喜欢的果茶。”
左湖看田鸣头发是中规中矩的黑,眼睛又大又亮,热心凑上来聊天会给人非常真诚的感觉,不知道他干的事儿的人,真以为他会是个好孩子。
“刚来没多久,谢谢你的奶茶。”
田鸣摸着头不好意思笑着,露出牙尖:“嗯,哥在忙,我带你们参观,别看我不是学雕塑的,跟在哥身边,也懂了许多哦,都是哥教我的……”
张口闭口不离哥,看不出这家伙是在秀恩爱,左湖和骆峙的恋爱白谈了,怀着明白装糊涂,左湖附和。
“是吗,你还挺厉害的。”
田鸣重重点头:“嗯,是哥厉害,讲的一听就懂。”
骆峙想笑:这么抽象的艺术,一听就懂,真是难为你了。
柯乐老早就看到那三个人,碍于导师和导师带的学生在,便一直没去打招呼。这会儿得了空,往三人方向走来。
田鸣把奶茶拆好吸管递给柯乐:“哥,你那边忙完了。”
“嗯。”他转头看向左湖和骆峙两人,轻轻笑了:“怎么样,看了圈有什么感触没。”
左湖想了下:“好,能被来参观的人理解雕塑背后的含义,好作品”
柯乐挑眉看过去:“夸到我心里了,晚上来家里玩,订了肉和串儿,吃烧烤。”
摒弃烦心事,跟朋友吃喝玩乐,骆峙心情一整天都是好的。
隔三差五去瞧两回爷爷,每次都能看到他怀里的骆承。
小孩没牙,也不是顽劣性子,谁抱都老老实实呆着,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骆大海就抱着孩子在骆老爷子身边夸骆承可爱,长的像骆峙,不愧是亲兄弟云云。
骆峙扯着嘴角冷笑,血缘生拉硬靠都扯不上几分边儿,在他口中,变成了亲兄弟,真亏他能说的出口。
骆老爷子慈爱看着进门的小夫夫,左湖怀中捧着颜色纯净的花束,进门把花束放在茶几上。
“小湖有心了,过来陪爷爷说说话。”
骆峙坐在沙发上,旁边就是骆大海和睁大眼睛看人的小孩,骆峙歪头看到白生生的孩子张开嘴巴打哈欠,露出没有牙齿的牙床,难得觉得小孩怪可爱。
顺手拍了张照片发给喜小姐,显示一直在输入中,过了好久,很突兀的发来谢谢两个字。
表面风平浪静,骆承满百天时,骆大海提出想要个给他办个百日宴,骆峙放下筷子看着保姆怀里吨吨喝奶的小孩,听爷爷说。
“不办了,没必要。”
骆大海呆了片刻,很快调整好表情,讪讪笑着:“爸,您不是,很喜欢骆承吗,办一个让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这样……”
骆老爷子锐利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忽然说:“下个月,我约了几个老伙计去游轮上玩几个月,家里听骆峙的。”
一句话,骆大海噤了声,安安分分吃完饭,带着李沭和骆承回去。
他不是没想过把放骆老爷子面前养,培养感情,以后骆老爷子不在了,还能捞到好处。奈何骆老爷子说孩子小,离不得父母,让他常抱过来玩得了。
车上,李沭看着睡着的孩子,也不抱着,就放在后车座让他睡,疲惫揉着太阳穴。
“你爸什么意思。”
骆大海觉得骆老爷子嘴硬心软,他干了那么多混账事儿,还说不让他踏入锦江,过了那阵儿,依旧该干嘛干嘛,想去哪儿去哪儿。
而骆承的身份是骆峙同父同母亲弟弟,骆老爷子就不可能亏待这小家伙。
他得意开口:“放心好了,爸他那么喜欢骆承,肯定给他留东西了,到时候咱们四六分,孩子没用了,就给骆屿他妈养,正好替骆屿尽孝。”
李沭看向窗外的景色,又看了眼睡的正熟的小婴儿,蓦地哼笑出声。
“真行啊你,骆屿死了,你给他妈玩替身。”
骆大海一脸无所谓:“那又怎么了,她那个身体这些年吃药做项目,早不能生了,要不然我俩肯定不止骆屿一个儿子。”
“呵,你对她倒是长情……”
骆大海神色如常:“你也一样。”
两人没离婚,先后在外面玩组建家庭时间差不多,二十多年了,外面换了多少个人不知道,长久的,都是有孩子的那个。
稀里糊涂一堆烂账,骆大海和李沭谁都不欲开口,车内气氛沉闷下来。
末了,李沭男朋友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小女儿想妈妈了。
李沭听到女儿在哭,催骆大海赶紧送她回家,她得去陪女儿。
“女儿又哭了,我给你转笔钱,你让他好好照顾咱女儿。”
骆大海没女儿,这回老年得女,心里也是疼着的,争家产嘛,还是儿子好*使,女儿就委屈一下跟着李沭姘头过。
那个婴儿是李沭和她现任男朋友的,男生长的挺俊,身材也好,嘴巴甜不妄想,李沭宠了几年,恰好骆大海找她合作,没过多久她就怀孕了。
现在也就骆大海不怎么聪明,还认为女儿是他的,李沭默默翻了个白眼,告诉自己再忍忍,钱到手才是最要紧的。
下车后将车门甩的震天响,骆大海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半。
他不想回骆屿他妈那儿,自从骆屿被枪决,那女人精神就开始不正常,跟她多待一秒钟都是煎熬,骆大海看了下手机,约了几个朋友去会所找乐子。
几个中年男人看着走进来的年轻男女,都有些兴奋,点了中意的陪着,门一关,有人好奇问他。
“欸,魏青松追悼会什么时候,怎么没个消息。”
“啥消息,遗体都没找着,还追悼会呢,因为他干的那些破事儿捅出来,骆氏股票都跌成什么样子了。”
骆大海没进入公司核心,对这事儿一知半解,不过有骆老爷子在一天,他就敢大手大脚。
“管他呢,及时行乐呗。”
搂过娇滴滴的年轻孩子亲了口,靠在沙发上抽雪茄,烟雾飘渺中,似真似幻,纸醉金迷,令人沉沦。
又到一年最炎热的季节,左湖开车去工作室,推开车门走那几步路都感觉到身上在冒汗。
去年他获得了天工奖金奖,展览的作品被人拍下来放到网上,获得了一小波热度,来找他的定制玉雕的顾客已经排到了明年。
打开灯,工作室亮堂起来,左湖先吹了会儿空调凉快凉快,又点了盒果切。也不知是不是上了年纪,他越来越吃不得甜,奶茶不另加糖都感觉很甜。
左湖叹了口气,窝在老板椅中,腿翘在桌子上,舒服的吹凉风。
最近工作很忙,每天晕头转向的,银行卡金额蹭蹭往上涨开心是开心,他抓了抓头发,手指上捋下来一根黑发,他忧愁对着手机屏幕巴拉巴拉,把那根头发藏到发丝中。
一大早的,邢主任给他打视频电话。
“小湖,最近还忙着呐,出来吃个饭?”
大学时候,身为他导师的邢主任没少照顾他,毕业了两人也一直有联系,关系还不错。
玉雕圈太小了,在国内提起某个地方的玉雕师,几乎就能说出几个认识的人,参加比赛更是熟人碰面。
也有源源不断的新人进入,可坚持长久的也没多少。
邢主任给他现在带的大三马上要升大四的学生找实习,一男一女,想塞进左湖工作室混个实习证明。
其他人没左湖靠谱,邢主任手下学生不少,其他的差不多都找到实习了,这两个学生的确优秀,要不然他也不敢塞给左湖。
左湖伸了个懒腰,无意间露出身侧的指痕,一闪而过,邢主任以为是蚊子叮的,还叮嘱他记得喷花露水儿。
“行啊,我下午回首都,到时候把我师傅和吴教授也喊上。”
说话间,他把衣摆往下扯了扯,笑的热情,邢主任跟熟悉的人讲话不爱兜圈子,有事儿说事儿。
“我有两个学生,你学弟学妹,没找到实习,让他俩去你那儿帮忙,好几个月你给盖个章儿,咋样,”
左湖只问:“我能使唤不。”
邢主任直拍大腿:“能啊,给你送去帮忙的,肯定要干活儿。”
“行,晚上吃过饭,介绍给我看看,合适的话,挑个好日子来锦江。”
邢主任笑出褶子:“行,就知道你靠谱,到时候咱爷几个喝点儿。”
左湖应了下来,门口点的果切也送到了,他挂断视频去签收外卖,用手一摸,冰冰凉的外卖盒子,顿时心满意足。
打开巨大的包装盒,里面三层每层放了三种水果,很新鲜水灵。
他拍了照片发给骆峙分享,絮絮叨叨说着毫无营养的话。
第107章 陪练他们俩几乎成天都能见面……
他们俩几乎成天都能见面,聊天记录却还是能扒拉出一大堆无营的对话,有些莫名其妙的只有两个人能get到意思。
骆峙正在开会,听这季度的汇报,手机静音,没立刻回消息,回到办公室,褪去生人勿近的模样,点开手机看左湖发来的消息。
整个屏幕一侧消息铺满,骆峙滑到最上面开始认真看,然后从挨句回复。
最后发了条语音说,知道了,明天周末,去首都陪他。
骆爷爷和几个老伙计乘游轮出海有几天了,想起来了,就给骆峙发视频炫耀,老头乐呵呵的,看着过的就开心。
在游轮上骆峙放心,骆屿和魏青松死了,骆大海翻不起风浪,每天在公司要么去跟穆焱出去玩。
穆焱也正在逐步进入公司核心,他家只有他一个孩子,父母恩爱,没糟心事儿,穆父几乎是手把手教儿子。
方恒羡慕的不行,他是打工仔,有家里提拔前景但也不错,下班刚出公司的门儿,看到停在大门口的超跑,羡慕的也看了好几眼。
车窗降下,露出穆焱带着墨镜的脸,扬唇一笑,歪头示意他上车。
在众人眼红的注视下,方恒矜持走过去,拉开副驾驶车门进去一瞬间,激动的挥舞拳头。
“太装了,真把我装爽了,哥们跟着你有肉吃,呜呜呜呜呜呜呜。”
穆焱扶着墨镜从上面看他,漫不经心道:“可别开火车了,腻腻歪歪的。”
方恒故作扭捏撞了下他的肩膀:“那你明儿还来接我吗,我想在多装两天。”
穆焱启唇:“明儿,可以,待会儿带你见个人。”
“谁啊?”方恒好奇。
穆焱有些不好意思:“你嫂子。”
“谁?”
穆焱举起手机给他看照片,上面是个长相明艳大气的女生,笑弯了眼睛对着屏幕嗔怪看了眼,霎时冲淡了美貌带来的冲击力。
“这么美,怎么看上你的。”
方恒真的疑惑,穆焱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有些傻乐。这是他爸给他选的相亲对象,头一次相亲就碰到天菜,穆焱哪能放弃,各种浪漫手段齐上,昨天才把人追到,今日便忍不住介绍给好兄弟。
“因为我有魅力。”
穆焱不给他多看,把手机收起来开车去约好的地方。
左湖去首都,骆峙一人孤身前往菜馆,方恒看到骆峙兴奋挥手。
“你来的好慢啊,左湖呢。”
两个连体婴难得分开,震惊。
“小湖去首都了。”
骆峙转头看到穆焱在玩手机,头顶好似冒出粉红泡泡,那个女生他也有了解,南市地产大亨的女儿,上面还有个哥哥。
这些年一直有想往锦江发展的意思,奈何没有突破口,原想着让儿子娶位锦江某企业家的女儿喜结连理,结果人家有喜欢的女孩,不忍心拆散有情人,赵父只能作罢。
女儿留学回国,在锦江开了家律师事务所,介绍相亲时碰到穆家独子,属实是意外之喜。
方恒性子大咧咧,和高中没什么差别,拉着骆峙嘀嘀咕咕吐槽公司里的奇葩,说的正高兴,看到穆焱忽然站起来。
“青云,外面热不热,快进来。”
出门迎进来穿着纯白连衣裙的女生,穆焱自然地牵着她的手:“这是我女朋友,赵青云。”
方恒笑着:“嫂子好。”
骆峙是他们中最大的,点了头:“弟妹。”
穆焱笑呵呵的:“青云,这是我好兄弟,方恒和骆峙。”
赵青云谈吐得当,性格极好,一顿饭下来,跟这两位也是熟悉了。
用餐时,穆焱怕赵青云跟他们俩相处不自在,一直关注那边。方恒简直没眼看,一个两个都有对象,就他还孤寡着。
“老骆啊,你说谈恋爱到底什么感觉呢,我也好想要个对象啊。”
方恒眼睛发直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上虚无的某点,语气惆怅。
他转身看着穆焱和赵青云,帅哥美女,登对。
骆峙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下这个问题:“谈恋爱啊,很深奥呢,你只要知道一段良好的恋爱关系,两个人都会很幸福,很治愈。”
“啧,深奥,不想了,缘分到了我也会有对象的。”
穆焱跟赵青云刚谈上正在热恋中,骆峙捞着方恒先告辞了,剩下时间留给小情侣。
首都的傍晚依旧炎热,没了大太阳,把椅子抱在大树下乘凉,小桌子上摆着水果瓜子儿,左湖手上举着大蒲扇轻轻晃。
傅衡到了年限已经退休,宝玉石系老教师不够,被返聘回去任课,每天也不打卡,有课就去,没课就走,他打算再干两年,然后带雅玉出去溜达,看遍全世界风景。
杜雅玉喝着茶,鼻梁上挂着老花镜,躺在摇椅上翻看一本书,傅衡磕着瓜子儿给媳妇儿扇扇子,小声和左湖聊天。
在家里穿着睡衣吹空调不觉得热,来到胡同,白天不开空调,左湖汗衫大裤衩,踩着老式塑料拖鞋,热的一下午吃了好几块冰西瓜。
他叉开腿低头把嘴里的攒的西瓜子突突往两腿间的垃圾桶里发射,然后用勺子使劲儿戳到西瓜下面,手腕灵活转动,一大块儿半圆被挖出来,左湖张大嘴巴吃掉。
他手里捧着碗口大的西瓜皮,鼓着腮帮子嚼,汁水充盈,清凉解渴,甜滋滋的简直是夏日降温神器。
尹悯文拎了条鱼,跨过门槛走进来:“来的路上碰到个卖鱼的,看人家都在那儿挑,我也整了条,晚上吃鱼。”
走到里面,看到小师弟坐在马扎上吃西瓜,脸上表情发散,显得有点呆,腮帮子一动一动的,怪有意思。
“哎呦喂,咱们小湖啥时候来的啊,咋没去找大师哥玩儿。”
尹悯文走过去,大手咕噜上左湖的脑壳,摸到他的脑门,左湖被他手心烫到,仰头看他,热的眼皮无精打采半阖着。
“大师哥,晚上好。”
得,热懵圈了,声音也懒散。
尹悯文有些怜爱拍着他的肩膀:“得了得了,你快多吃两口西瓜,别给热成呆瓜了。”
左湖点头,捧着西瓜吃得欢快。杜女士看了眼尹悯文手里拎鱼,还在抖动挣扎,离水没多久,还活着,让他找个盆放里面,晚上做松鼠鳜鱼。
尹悯文把鱼挂在树杈上,去厨房拿了个大红塑料盆,去自来水管那儿接了半盆水,把鱼撩里面。
鱼张开嘴巴一开一合,在水里过了会儿,扑腾翻个身,尾巴摆动扑棱水。
左湖挖干净西瓜,把瓜皮丢进垃圾桶,凑去自来水管洗手,装鱼的盆在他手边,左湖掬了捧水泼到鱼脑袋上,那条鱼眼珠子盯着他,微微转动,怪瘆人,他赶紧甩了甩手在衣服上抹了把,回到椅子上坐着。
傅衡抓了把葵花籽儿,点了下人头:“唉,刚好四个人,咱们搓麻将?”
杜女士踹他椅子:“搓啥搓啊,待会儿还要去吃饭,搓起来你还舍得走不。”
“我又没瘾,打发时间呗。”傅衡讪讪地笑。
左湖看了眼手机,大概快到饭点儿了,站起来在院子里溜达,傅恒看到他转悠来转悠去,头都要晕了。
“小湖,你干啥呢。”
左湖:“消食儿,我吃西瓜有点撑。”
尹悯文抓了抓头发:“你蹦哒蹦哒,跑两趟厕所就没了。”
傅衡赞成:“这个好,还能健身,小湖你试试。”
左湖蹦了两下,感觉肚子里有东西在晃悠,赶紧停住,拍了拍胸口。
“不行,我肚子里好多西瓜汁。”
杜女士弯唇浅笑:“行了,别逗他了。”
她摆摆手:“小湖回来,在师母边上磕会儿瓜子,西瓜吃多了容易上厕所,你等一会让它们消化消化。”
左湖拿着小马扎放在师母旁边,拎着一大包零食倒在桌子上,挑了个坚果拆开,咯吱咯吱吃。
傅衡扇子的风吹不到他,左湖托着声音:“师傅,我也想吹到风。”
杜女士捏了捏左湖的脸,脸蛋子上没了软肉,皮肉紧实,满满的胶原蛋白,手感也不错,左湖抿着嘴巴看她。
傅衡扇扇子幅度大了些,吹得左湖头发丝儿乱晃。
尹悯文接到个电话,是果果打来的,果果最近在实习,首都的一家小公司,人不多,活儿也清闲,每日早九晚五,还能回家住,尹悯文和妻子,谁有空谁就去接女儿回家。
“果果啊,爸爸在师爷这儿……嗯,妈妈应该在路上……奶茶店也行……”
电话挂断,他去厨房拿了把刀,抓住鱼嘴给它摔晕,开始清理鱼鳞内脏。
左湖看他累的辛苦,于是闭上眼睛。
不看就感觉不到了。
这会儿太阳已经落山,空气干燥闷热,拆个鱼的功夫,尹悯文短袖湿透,抹了把额头的汗,苦哈哈给鱼改刀。
又过了会儿,朱晋颐单手拎着自行车往门里跨,看着热火朝天的大师哥,赶紧鼓劲儿。
“哇,今儿大师哥新自下厨,我可有口福了,大师哥这是准备做什么好吃的啊。”
尹悯文拎着鱼转了圈儿展示:“松鼠鳜鱼,怎么样,爱吃不。”
朱晋颐狂点头,只要不让她做饭,她什么都爱吃。
“师姐,来吃坚果嘛。”
左湖喊人过来玩,朱晋颐蹦哒着跳过去:“来喽来喽,我看看小师弟有什么好吃的。”
朱晋颐扒拉会儿没看到喜欢的,把袋子扎上口放在桌子上,左湖歪着头看她:“没有想吃的嘛,我去车上再拿一包下来好不好。”
“呃?你还有。”
左湖点头:“对啊,我来的时候看到车后座被管家放了三大袋零食,停车下来闲重,只拿了一包。”
朱晋颐狐疑打量他:“你带这么多,不用控制身材。”
左湖咔嚓开了个夏威夷果撂嘴里,一脸看透世俗的沧桑,叹了口气:“吃了加倍练呗。”
白天健身房练,晚上点骆峙当陪练床上练。
第108章 玩乐左湖拍了拍手,扶着膝盖……
左湖拍了拍手,扶着膝盖起身出了门,没一会儿拎着个超大号的袋子回来,鼓鼓囊囊的袋子里面塞满了零食。
“快,我都饿了,让我先挑。”
朱晋颐蹲在地上解开袋子翻找,里头各种坚果,饼干,小饮料,大多数都是进口的,配料表也很干净,属于美味又好吃的类型。
她拿了几种口味的果冻,放在桌子上:“这个好吃,超市很少有卖的。”
重口小包装零食她也爱,尤其是魔芋爽和辣条,朱晋颐看到后全堆在桌面上,末了,把袋子系上挂在凸出来的树杈上。
几人在树下闲聊打发时间,徒弟嘻嘻哈哈玩闹,杜女士和傅衡听他们聊天,上了年纪有些不太能懂,这时候徒弟们一本正经竖起手指科普科普。
这条巷子都是杜女士名下的,只住了师门众人,其他住户在另外几条巷子,住的近的邻居串门也很少过来,难得清静。
日头西垂,院子里橘黄色调被昏黑取代,墙根草丛里有虫子发出叫声,预示着一天的结束。
傅衡等着左湖从卫生间出来,从三轮车上拿了两个头盔。
“我们走了,记得留门。”
杜女士轻轻抬了抬下颌:“去吧,别喝多。”
傅衡嘴上应着:“欸,好。”
揽着左湖的肩膀,师徒俩晃晃悠悠出了巷子,左湖的车停在了巷子口那边的空地上,车边上围了一群小孩儿,手里拿着雪糕踮着脚往里头看。
叽叽喳喳嚷嚷着好酷的车,看归看,都老老实实的没动手。
见到有人来了,他们纷纷让开,眼珠一瞬不瞬盯着车,有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两手纠缠着。
“哥哥,这是你的车嘛,好炫酷啊。”
左湖点了点头,没有因为他们是小孩就敷衍,对他们笑道:“是的哦。”
那个小孩从口袋里摸出巧克力:“哥哥,我们看了你的车,请你吃巧克力。”
他特会来事儿,给旁边的傅衡也送了一块,笑的甜甜的:“爷爷,您也吃。”
“哦呦,爷爷也有啊,谢谢你。”
一群小孩子看他们俩好说话,纷纷从口袋里掏出好吃的分给他们,惊叹的语气把这辆车夸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左湖看了眼黑粉色的跑车,很认同,他也很喜欢这辆车,虽然底盘低的过个路障都怕被卡住,但它真帅。
得知他们要出门,小孩们让到边上,挥挥手很有礼貌跟他说再见。
到了约定好私房餐馆,吴教授和邢主任赶过来,宝玉石系其他教授和老师过来的,都是跟左湖和教授们关系好的。
人来齐了,左湖看到手机上骆峙发的消息,是段视频。
男人穿着浴袍躺在床上,敞开的浴袍露出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肌肉块儿,两只小猫伸着爪子在他腹肌上踩奶,梅花瓣儿似的爪垫粉色的,和骆峙胸口上……的颜色一样。
骆峙修长的手指勾着暹罗猫的下巴,轻轻抚弄着小猫,猫咪舒服地眯起眼睛发出呼噜声。
左湖偷偷看了眼周围,没人注意到他,吞了吞口水,指尖犹豫要不要点下一个视频。
这个就这样极富暗示意味,第二个不得仿佛进入G.V拍摄现场!
左湖把手机调成静音,才敢点开那个视频,出乎意料的,第二个视频很正经,骆峙给他拍了个玻璃杯,里面装着牛奶,他正欲接着看,却被人唤了声。
“小湖,看什么呢?”
左湖手一抖,欲盖明彰关掉手机,笑了下:“没什么,回家里人发的消息。”
邢主任眉梢挑高:“这么早就结婚了,也不告诉咱们几个老师。”
“嗯,领证了,没办婚礼,等以后有机会,一定通知到位。”
天色晚了,都是开车来的,众人也就吃吃菜,聊聊天,喝点冰果汁儿,滴酒未沾。
吃过饭,左湖跟邢主任去了趟B大。
“小湖,你坐着玩会儿。”邢主任洗了个水果桌子上,拿手机发消息让两个学生赶过来。
两人来的都很快,在楼下碰面,刚好一起去办公室。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进的声音,他们走进来,看到导师的位子上坐着位男人,很年轻浑身透露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这位应该就是但是给他们介绍的那位学长,他们看邢主任在一边外放刷视频,齐声喊老师。
邢主任点了点头,把手机关上,下巴抬了抬:“你们学长,也是你们老板,这个暑假跟着他好几个月,结束了喊学长给你们盖个章。”
左湖浅笑:“嗯,工作室在锦江,需要到锦江上班,早十晚五,双休,需要自己找住的地方,一日三餐自己解决,实习工资暂时没想好,你们期待薪资多少呢?”
他从高中生就能自己赚钱,毕业也不缺钱花,没正儿八经上过班,对现在市场上给实习生的工资没了解,等他到家问一下骆峙和穆焱,他们公司每年那么多实习生,给个居中范围。
两人看向邢主任,眼巴巴期望但是能说些什么,眼睛都快看干涩了,邢主任就是不抬头,笑眯眯的看手机。
两个人简单介绍了自己,加了左湖的联系方式,表示都听老板的,足够生活即可。
左湖给他们发工作室的定位,让他们俩租好房子,一切准备好后来报道。
两人离开后没走远,蹲在教学楼下等着导师和学长下来,学校还有事儿没忙完,邢主任没送左湖下楼,两人熟到这个程度,便不见外了,给左湖拿了包茶叶。
“这个味道不错,我儿子给我买的,你回去尝尝。”
白毫银针,左湖只知道牌子,还没喝过,带着茶叶下了楼,刚走没两步看到没离开的两人小跑过来。
“怎么还没回宿舍?”
左湖对不熟的人已经可以从容应对,语气堪称温和。
女生不好意思笑笑:“老板,下周一能工作吗。”
左湖只让他们准备好去报道就可以,他在来的路上和邢主任商量了下,实习两个月就行。
他那个工作室不小,找来的人都是冲着他的手艺来的,定制的玉雕断然不能让这两个人做,招进来也是给邢主任一个面子,干的活儿估摸着也是无关紧要的。
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左湖晃了几下头,把烦杂思绪甩出脑袋,开车回了胡同。去院子会经过师母师傅住的地方,门半掩着,跨过门槛走进去,听到里面电视里发出的声音。
空调外机嗡嗡作响,左湖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师母师傅坐在床上看电视,电视里放着古装剧,上映好多年了,放到现在也很能打。
他身子在外面,只露出半张脸,杜女士看到门缝中挤着的人,喊他进来。
“不了,我回去洗澡睡觉,我看院门没关,进来看看。”
傅衡一拍脑袋:“看我这记性,我老以为关上了,走走走,你赶紧回去吧,我把门儿锁了。”
左湖住的院子师母经常会打扫,牙具之类的东西每次来都换新的,这会儿从衣柜里拿了床薄被子,闻到房间里许久不住人特有的味儿,他鼻尖耸动,试图找到源头。
忙活到十点半,左湖坐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洗完澡瘫在床上,把手机放在一旁,闭上眼睛硬睡。
就这么清醒的干躺着,再看手机,已经凌晨一点多钟,无聊的厉害,手指头跟有自己想法似的,点开朋友圈往下翻。
扒拉了会儿,点进短视频软件,很快徐松延发来消息。
徐松延:半夜不睡觉?
左湖:……睡不着,失眠好痛苦。
徐松延看了眼他的IP在首都:你回首都了,怎么不约我和陆成戈吃饭。
他发来段视频,里面几个人在桌球厅玩,陆成戈坐在沙发上捧着手机,听到徐松延喊他,抬起头勾了勾唇角。
徐松延:来玩,我去接你。
左湖在床上翻了个身,冥想几秒,快乐从行李箱里找了身衣服换上,洗了把脸,往周遭喷了泵香水,转了圈儿让味道更好附在衣服上,收拾完毕。
左湖:给我发定位,我去找你们。
拿着车钥匙,左湖从外面锁了院子门,出了巷子开车导航去了那家桌球厅。
桌球厅在商场里,凌晨时分,商场大部分店铺都在正常工作,还有不少人在试衣服,明亮辉煌宛如白日。
走进去后,左湖感觉人更精神了。
到楼上走进桌球厅,找到徐松延开的包厢,刚把门推开条缝儿,里头的嘻哈玩闹声毫无遮挡穿出来,左湖闪身进去后反手关门。
一屋子的人全是帅哥美女,徐松延当博主认识的,还有几个左湖在他的视频中见到过,无论男男女女,穿的都很时尚,大晚上压根不像是来放松,稍微整理整理衣角,原地就能出道那种。
没几个人注意到左湖,他松了口气。徐松延在玩着,陆成戈往旁边坐了坐,给左湖腾了个地儿,招手让他过来坐。
“你来的很快啊,在傅教授家住的?”
左湖点头:“嗯,来首都过几天。”
陆成戈视线重新落回手机上,有一搭没一搭和左湖聊天,四年舍友他们每个人关系都不错,徐松延喜欢左湖的长相,陆成戈不在时最爱缠着左湖。
果不其然,一局刚结束,徐松延立刻飞扑过来抱住左湖,半截身子在地上耷拉着,死死抱住左湖上半身,口中呜呜叫。
“左湖,好想你啊,你来首都不给我发消息,哼,没爱了。”
他撒娇似的在左湖身上蹭,衣服都给蹭皱了,左湖胳膊环住徐松延,哄小孩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啦,你抱我,陆成戈会吃醋的。”
徐松延哼了声:“他敢。”
嗅着左湖身上清爽沉稳略有果木香的味道,徐松延鼻尖耸个不停,一直往上凑,左湖差点被他扑倒。
徐松延盯着他的脸,很平静的来了句:“你好香啊。”
左湖失笑:“我知道,喷了香水,当然香了?”
陆成戈没眼看,这要被骆峙知道,不得把徐松延丢到山里当猴子耍,他把人从左湖怀里撕开。
“行了,让左湖坐会儿,你这大体格子都快给压成人干了。”
徐松延坐在左湖另一侧,给他倒了杯冰蓝色的酒:“尝尝这个,味道清爽,特好喝。”
左湖连连摆手:“不行啊,我开车开的,你自己喝。”
徐松延一饮而尽,打了个酒隔儿,扭脸问他:“骆峙没来。”
话说出口,他想起今日周五,骆峙要上班来着。
“嗯,他明天来。”
“那敢情好,到时候把刘惟也喊上,咱们宿舍来个再聚首。”
左湖夹在小情侣中间坐着,感觉更不自在了,抓着徐松延的肩膀,站起身坐在另一边,同时把徐松延往陆成戈身边挪了挪。
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个人,左湖满意多了,徐松延往陆成戈身上躺,伸个懒腰,看那边桌子空了,薅着左湖一起去打桌球。
其他人看到新过来的帅哥,穿的不是很时髦,但架不住长的俊俏,冷冰冰的气质,更吸引人了,只这么看着,摸不清性取向,有个化着淡妆,气质清纯的女生走过去。
刚要开口,徐松延把左湖往怀里一捞,眼中似笑非笑:“我劝你别打他注意。”
女生瞪眼,气哼哼走了。
左湖有些尴尬,这些人他都不熟,慢热的性格注定只和熟悉的朋友放的开,来这儿也是因着睡不着打发时间,等人走远了,他小声问。
“你的这些朋友……”
徐松延摆了摆手:“不算朋友,只能说是认识,有几个关系好的喊我来玩,就和老陆过来了,到了才发现有这么多人。”
左湖眼睛睁大:“那你还喊我过来?”
徐松延理直气壮:“对啊,喊你过来,我和陆成戈就有理由离开了啊。”
左湖:“行吧。”
这局结束,徐松延跟组局的打了声招呼,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带着人离开,也没跑远,三人在商场里转悠了会儿,去KTV继续玩。
只有三个人,徐松延麦霸,一首接着一首唱,陆成戈去买了三杯冰奶茶放到桌子上,三个人唱累了喝口奶茶润润嗓子,直接通宵到第二天早上六点。
喧闹环境中,左湖完全没有睡意,到了吃早饭的点儿,肚子饿的咕噜噜叫,他嗓子实在不舒服了,制止要加钟的人。
“别唱了,我肚子饿,咱们去吃早饭。”
除了商场,看到初升的太阳,左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眯了眯眼睛,隐隐感觉眨眼时眼皮干涩,迎着不强烈的日光伸了个懒腰,重重吐出口浊气。
“走吧,我订好早茶了,到了就能吃。”
陆成戈扶着歪歪扭扭的人,把他放在车上,系好安全带跟住左湖的车子。
慰籍了空荡荡的肚皮,左湖舒服的摸了摸肚子,打了个哈欠觉得困意来的猛烈,徐松延和陆成戈经常熬夜,觉得这种程度还好,精神奕奕商量着要去玩。
左湖赶紧摆手拒绝:“你俩去吧,师母发消息让我回去呢,家里来亲戚了。”
徐松延摆摆手:“好,晚上骆峙来了,记得给我发消息,咱们约饭。”
“成,你俩去吧,找个酒店休息会儿。”
他买了杯咖啡,回到巷子看到几个和师母年纪差不多的人,没猜错的话,是师母的兄弟姐妹。
他们常年定居国外,这次带着子孙回来看看祖国的发展。
师母眼眶红红的,不知道想到什么,看到左湖回来,招手让他过来。
“这是我家小徒弟,刚毕业,跟着老傅从小学到大,手艺没的说……”
左湖礼貌微笑,院子里有个浑身名牌的男人扫了他一眼,跟身边的人耳语几句,目光极速转变,看向他的眼神说不上善意。
这时候,大门口有几个脑袋露出来,是昨天那几个小孩,他们搜寻到左湖后,目光热切起来,傅衡也看到了,看左湖待的不自在,把人打发出去跟那几个小孩玩。
“小湖,你小友找你呢。”
左湖对众人点了下头,出了门。
第109章 小友“哥哥,今天给你带了包……
“哥哥,今天给你带了包饼干,椰子味的哦。”
小孩献宝似的举起饼干给他看,眼眸弯弯,浅淡的眉毛也是月牙状,可爱极了。
左湖接过饼干,打开车门,盛情邀请这几位小朋友。
看到炫酷的开门方式,小孩夸张拖长尾音,发出哇~声,激动的挨在一块儿原地跺脚。
面对不太熟的大哥哥他们略有不好意思,盯着车身眼巴巴的看了又看,扭过头又确认了一遍。
“哥哥,真的可以吗?”
眼睛就差没说我想上去玩了,左湖飞快扬起唇角:“嗯。”
“哦,哥哥万岁。”
边说边跑,他率先跑到副驾上去,回过头对左湖甜甜笑了下:“哥哥,我坐你旁边好不好。”
“可以的哦。”
有人带头,剩下两个也撅着屁股爬上去,乖乖坐在后排,从口袋里翻出饼干、巧克力、果冻等,放在一个小塑料袋里,扎上口放在那一大包零食旁边。
左湖看到了,说袋子里有零食,想吃随便拿。后排小孩大声答应,却一动不动没有要拿零食吃的意思。
师傅师母院子里一大群人,左湖不愿回去,干脆带着小伙伴们出去溜达,看几个小孩乖乖巧巧的,一路上情绪价值给的足够,左湖给他们带他们买*了奶茶和毛绒玩具,换了一大筐游戏币去电玩城畅玩。
夏天的裤子轻薄透气,口袋里装的满满登登的游戏币,他们几个边跑边提裤子,稍不注意半拉屁股蛋就出来透气儿,左湖憋笑憋的难受。
“慢点儿,有小框子,不用塞口袋里。”
“哥哥,我们需要小框子!”
扯着裤子的三个小孩回到他身边,撒娇似的牵着他的手晃。
“跟我来。”
把游戏币换了个地方放,乐颠颠拿着筐子去找想玩的游戏,左湖对这些兴趣不大,推了个小车去抓娃娃,选中自己最喜欢的娃娃机,紧盯着抓。
几十个游戏币下去,一个娃娃也没抓上来,左湖心平气和继续投币,这个游戏机里的娃娃品牌属于高端玩偶,难抓属实正常。
疯玩够了的几人回来,看他在抓娃娃,也跑过去抓。
“哇,这个小兔子好可爱啊。”
小女孩把紫色兔子拽出来,开心跑到左湖那边:“哥哥,最可爱的兔子,送给你。”
左湖弹了弹她后脑勺撅起来的小辫子:“这是你抓的,抱回家做纪念,哥哥……哥哥马上就能捉到。”
两个小男孩手气也很好,几个币就抓上来小玩偶,没对比左湖还能安慰自己,看到这情况,他简直没脾气。
最后,他捧着一个黑皮粉尾巴的耗子回了胡同,回去刚好快到午饭时间,几个小孩拖着小口袋,里头装的都是玩偶,另一只手拎着奶茶,衣服上卡着吧唧,小脸蛋上都是笑。
“哥哥再见。”
左湖挨个捏了捏绵软Q弹的脸蛋:“嗯,去吧。”
三个小身形托着大口袋蹒跚着走远,走几步回头看人是否还在原地,看大哥哥也走了,几人咯咯笑着闹着跑回去。
院子里大师哥师姐们也回来了,小院子挤了那么多人,他站门口看了眼,感觉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朱晋颐绕过去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去哪儿了,哎呦,这小黑耗子,真可爱。”
左湖把老鼠放她怀里:“抓娃娃抓到的,师姐喜欢的话,送给你玩。”
朱晋颐不客气收下,稀罕的在手里把玩,捏着老鼠粉色的手拜了拜:“跟坏叔叔说拜拜。”
拉着左湖到里间,朱晋颐在外面温和的模样褪去,往沙发上一躺,翘着二郎腿伸着手指开始抱怨。
“你没来,都没看到那几个人什么态度,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看不起人似的,尤其是那几个年纪轻的,一点礼貌都没有,鼻孔长到脑袋上去了……”
左湖点头,那几个人是师母的亲戚,多年不见正亲热呢,就算不爽也只能憋着,他们都不想师母在今天不开心。
人太多了,天气还热的不行,在家里做这么多人的饭,能把人热昏死过去。尹悯文和李添吉已经订好了酒店,打电话来告诉他们,待会儿直接过来,三个包间连在一块儿。
杜女士敲了敲门,看到房间里躲清净的师姐弟俩,招了招手:“走了,咱们去吃饭,你们到时候再聊天。”
朱晋颐起身把头发扎起来,左湖熬穿了夜,刚在床上坐一会儿,眼皮闭上将要睡着,这会儿从睁开眼,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打个哈欠扶着脖颈跟出门。
“姨奶,我们开车来的,坐不下这么多人,您徒弟有车吗?”
来的师哥姐都是来离得不远的,骑个电驴就跑来了,傅衡的车送去保养,杜女士的被俩徒弟开去餐厅,这会儿有车的也就左湖和朱晋颐,勉强能坐下。
“哥哥,快来。”
在心里正算着呢,听到熟悉的声音和那几张熟悉的脸蛋,左湖走过去。
“哥哥,谢谢你带我玩,这是妈妈让我给你的礼物。”
是一把镶着彩色石头的精巧小匕首,小孩拉过他的手放在他手心。
“这是我们出去玩,买回来的纪念品,哥哥要喜欢哦。”
说要,他转过身突突跑远了,快拐弯回头摆了摆手,朱晋颐看开过刃的匕首,啧了声。
“这东西不错。”
阳光下匕首上的石头在反光,很漂亮好看。左湖点头,看着就价值不菲。
一大群人乌泱泱穿过巷子来到大路边上,亲戚那边几个会开车的率先拉开了车门招呼人上来,瞥了眼傻站着的几人,也没什么特殊行为,偏偏能让人感觉到不屑。
“我去,小湖,你看他那个眼神,真装啊,开个两百来万的车真以为自己牛的不行,我真服了啊。”
左湖拍了师姐的肩膀:“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朱晋颐咬紧后槽牙:“早知道开库里南了。”
“财不外露。”
留下这句话,左湖和几位师哥走向停在路边的黑粉色柯尼塞格,朱晋颐瞪大眼睛,一句脏话憋了回去,师弟,财不外露这句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她拉着一位师哥的后衣领,车钥匙丢他手里:“师哥,咱俩换个位置呗,你开我的车。”
好脾气的中年男人憨厚笑笑,拿着车钥匙载着师傅师母去酒店。
左湖跟一众师哥姐坐隔壁包厢,都是熟识的人,吃饭毫无拘束,好多菜都是左湖爱吃的。
这边儿吃饱喝足,还能听到那头传来的聊天声,他靠在椅子上在游戏等结束。
上线他先是扫了眼田鸣账号,看人没在线,就随机匹配进入游戏打发时间,注意力高度集中也不耽误他打哈欠。
李添吉瞅到他一直打哈欠,探过身子戳了戳他小声说:“你昨晚熬夜了?”
他用力眨几下眼睛,脑袋沉闷闷,点头动作幅度极小:“嗯,睡不着,熬了会儿。”
“要不你先回去睡会儿,我真怕你一脑袋扎菜里洗把脸。”
“师母还没结束,我等你们一块儿。”
尹悯文推门进来,听到他说的话:“早呢,又聊起来了,小湖先回去睡,不打紧。”
朱晋颐:“就是就是。”
“我去酒店套房睡会儿,车你们开回去吧,晚上骆峙来这里,我俩一块儿回去。”
进了房间撑着精神洗了个澡,调好空调温度,钻进被子里抱着手机给骆峙发定位和房间号,手机静音,做好一切,左湖把手机放到枕头边,眼皮垂落不到三秒便没了意识。
订的晚饭闹钟响起,他闭着眼睛在枕头边一通乱摸,还没摸到手机闹钟已然关闭。
左湖:??
手臂在被子下试探地动了动,不出所料身旁有个人,左湖抬起胳膊转身抱住,小腿也搭过去。
还没来得及睁眼又睡着了,半梦半醒中,感觉睫毛被碰了碰,眉心挤着往被窝里面缩了缩。
舒舒服服睡饱,翻了个身伸懒腰,眼睛还眯着成熟稳重男士香水儿袭入鼻腔,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吻。
左湖拖着尾音懒懒嗯了声,抬手推开骆峙的脸:“刚睡醒别亲了。”
骆峙嘴唇温热微微湿濡,亲到唇角呼吸间是佛手柑牙膏味道,酸甜融合着柑橘香,左湖耸了耸鼻尖,半睁眼睛皱着脸。
想了会儿瘫着不动了,亲吧,亲够了就可以放他下床了。
骆峙叼住他嘴巴含住,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好了,老公在亲最后一口。”
左湖撅起嘴巴,骆峙吧唧印上去贴了下。
“嗯,现在几点了?”
骆峙靠在床头报时间:“马上九点半,要吃点什么?”
“没什么想吃的,出去逛逛边走边看。”
夫夫俩在酒店休息了一晚,次日骆峙买了礼物拜访傅衡和杜女士。
在首都住到周天晚上,连夜赶回锦江。回家里洗个澡收拾妥当,用过早饭到平时上班的点儿,左湖今日开着呆萌老头乐代步,到公司刚打开门看到工作室门口一左一右蹲着两个“蘑菇”,看他拿着钥匙走来,眼睛比灯泡还亮。
“学长,您来了。”
左湖摸出包里的钥匙过去开门,没料到他们俩会提前过来,随口问了句:“你们几点到的。”
“九点钟。”
“不是说早十晚五,来这么早给我当门神呢。”
俩人不好意思笑笑:“早八晚五听多了,没反应过来,在楼下咖啡厅等到时间差不多于是就先上来了。”
左湖应了声:“进来吧,给你们讲一下基本的。”
工作室里没有办公室,左湖也不是爱摆谱欺压员工的老板,对学弟学妹态度友善,聊天一样给他们讲了下实习期间要干的工作和薪资待遇等。
“……就以上这些,你们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都可以问我。”
学弟学妹齐齐摇头:“没,谢谢学长,那我们先出去露一手给您看看。”
实习共两个月,水平还是要摸清楚,俩人花了一整天时间做出拿手玉雕给左湖看。左湖眼中满意,频频点头,适当鼓励,到下班点儿准时催人回去休息。
第110章 石头五点钟,锦江天色依旧大……
五点钟,锦江天色依旧大亮,站在楼上往下看,火柴盒似的各色汽车在路上缓慢移动,这不是这座城市休息的点儿。
等到了晚上,马路两侧的路灯与赶着下班的车辆汇聚成灯光闪烁的车流带,
左湖打发走了两人,继续在工作室埋头苦干,他给管家发消息,晚上想吃烤鱼,让厨房记得安排,等看到回复,放下手机潜心打磨玉雕。
再抬起头,身上布了层细汗,左湖走到落地窗前伸展筋骨,扶着肩颈晃动,僵硬的骨头像上了绣,微微动弹发出老旧机械运转的脆响。
他满意看着今日的成果,用布盖住玉雕,拿上车钥匙回家。
傍晚天气没那么热了,钱四在院子里撒欢,两只猫咪瘫着肚皮在草地上翻滚,两猫一狗熟悉起来关系好的不得了,经常一块儿玩闹,狗子体型比两只猫大了几十倍,张开嘴筒子含住猫头,惹得猫亮出爪子挠它才松开嘴晃嘴巴。
今夜无雨,左湖把车子停在院子里,刚下车就被钱四扑了满怀,他接住上百斤的狗子颠了颠,钱四压低嗓子呜呜叫,前爪扒着肩膀撒娇。
“哎呦,咱们四儿这么会撒娇啊。”
钱四尾巴甩的飞快,不留神打到左湖大腿上,那几下堪比被鞭子抽,他疼得龇牙,拍了几下狗头阔步回了屋里。
骆峙穿着银灰色居家服在沙发上看平板,面前茶几上摆着杯茶水,左湖换好鞋子大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地毯上,试了下茶水温度,仰头喝光,然后对着垃圾桶呸呸呸吐茶叶。
男人身上传来沐浴乳味道,左湖胳膊撑着沙发伸着头凑在他腰腹处嗅了嗅,是蜜桃味沐浴乳,好闻。
“骆峙你身上好香啊。”
他有些着迷的闻了几下,捧着脸颊仰头看他,痴痴笑着满眼欢欣。
骆峙脚尖踢了踢他坐在地毯上的屁股,肉墩墩的脚感好极了:“洗澡去,回来让你好好闻。”
左湖工作性质特殊,每日打磨玉雕虽有源源不断流水冲洗,还是会有碎屑沾染在身上,每日回家首要事情便是洗澡。
不待再催,左湖撑着地毯起身,勾着骆峙下巴在他唇珠上小口吮吸,察觉到男人不老实的舌尖,立刻抽身,在他唇角啄吻几下。
“我去洗澡了哦。”
骆峙拉住他的手,在他指腹的茧子上摩挲:“嗯。”
楼上浴室中,左湖洗完澡换了睡衣,对着镜子细细看眼下乌青的眼圈,在白皙的脸蛋上反差显眼极了,他盯了会儿感觉黑眼圈让他显得好疲惫,人都老了几岁。
抿着唇轻轻揉了揉下,挖了坨眼圈按摩在黑眼圈处,捋了几下滴水的头发,嚼着颗苹果味硬糖把头发吹干。
楼下骆峙已经在等着了,楼梯传来踢踢踏踏脚步声,余光一直注意着,左湖看他瞟过来的眼神,直冲沙发走过来,站在他面前摆平他翘着的腿,长腿一伸跨坐在他身上。
嘴巴快速嚼了几下,发出硬物碎裂的嘎嘣声,他挺腰贴住骆峙腰腹,环住男人肩膀趴在他肩头。
“老公啊,工作好累。”
骆峙一副看透他的语气:“撅起嘴巴,老公给你充电好不好。”
左湖舔了舔唇瓣甜滋滋的水果硬糖味道充盈在唇齿中,他略微坐直:“好的哦。”
话音刚落,温柔的吻铺天盖地落在他脸上,最后目标才是嘴巴,两人在一起数年,感情和睦,床上床下都很和谐,吻技练得令人招架不住,吻起对方都拿出十成十的耐心的温柔。
骆峙单手扶着他的腰侧,另只手安抚似的在他后背轻轻顺,给人亲的迷迷瞪瞪,换气时间左湖眸子涣散盯着他亮晶晶的唇瓣,一如往常追上去贴住轻轻呼吸。
好乖啊。
骆峙把人抱了个满,抱在怀里揉,左湖喘匀了气儿,缺氧的大脑清明起来,歪着脑袋趴在骆峙颈窝,眼珠盯着脖子上鼓起的喉结,感觉牙痒,舔了舔牙尖,很礼貌的下命令。
“我想咬你的喉结,骆峙,你给我咬一口。”
颈部的构造决定了它是人体最脆弱的部分,存在于侧颈的大动脉,代表男性成熟第二性征的敏。感喉结……
骆峙怔愣的功夫,左湖已经咬了上去,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有股微弱电流直窜头顶,瞬间天灵盖都在颤栗。
左湖感觉到什么,撒开嘴翻到沙发上老实坐着,丢了个抱枕在骆峙腿上,有些不好意思。
“你缓缓,待会儿还要吃饭。”
骆峙敞开腿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盯着他,也不开口,就那么看着。
左湖汗毛竖起,他更喜欢两人黏黏糊糊抱在一块儿亲亲贴贴,并不想戳进去那啥,看着宽松睡裤逐渐紧绷,他也知道自己不厚道。
“吃饱了,我帮你做手工活儿,今天好累,我要早点休息的。”
骆峙心满意足:“也可以,保证十点之前让你睡上觉。”
晚饭主食吃烤鱼,外焦里嫩,腌制入味的烤鱼,配着碗中的米饭,左湖吃了八分饱。
骆峙口味逐渐与左湖同步,对烤鱼也很爱,两人吃饱喝足,忙活完约定好的事,不到九点半就进入梦乡。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经过几周规律健康的作息,左湖的黑眼圈消失不见,骆峙去出差,左湖就在家里和工作室两点一线,偶尔田鸣过来找柯乐约他出去吃饭,其余时间全都交给了玉雕。
骆峙出差回来,在跟朋友吃饭,在大厅看到了喜小姐,对方看到他后讨好地笑了笑。
穆焱看他停住脚步,站在楼梯上顺着看过去,除了服务生就是在用餐的客人。
“欸,你看什么呢。”
骆峙跟上来:“骆承亲妈。”
穆焱了然:“骆大海那边我让人跟着了,等骆爷爷回来就可以收网。”
“谢了。”
穆焱肩膀碰了下他的,笑:“咱哥俩客气什么。”
与此同时,骆大海和几位认识的朋友停在几块大石头前。
“这边都是刚开采出来的,明天送到拍卖场,我花钱疏通关系咱们哥几个提前进来看,我问过了,出极品料子大概就这几块大的。”
骆大海看那块一人高的犬形石料眼神火热,这块料子行情格外好,另一批花钱提前进来看的立刻上前,打着灯仔细观察料子,和同伴隐秘对上眼神,秘而不宣的笑了下,匆忙离开去看其他料子。
骆大海心念微动,记住他们几人长相,更确认这块庞大的玉料能让他在赌。石界声名鹊起。
晚上躺在酒店大床上,梦中都是那块犬形料子,次日拍卖正式开始,一块块灰扑扑的石头抬上来,竞赛价格中规中矩,骆大海对小蚊子肉不感兴趣,最近逢拍必涨把他胃口养大了。
直到有块中型石头推上来,有人喊价两千万,这块石头并不值得那么高的价格,众人纷纷寻找喊价的人。
是昨日那几个人中的一个,骆大海看他兴冲冲跑过去,要求现场开,来这儿的都是疯子,欢呼着跟过去看。
一刀切开,剔透闪亮的春带彩,无一丝裂痕,正阳绿染了大半,极品福禄寿,毫无疑问,涨了,还是暴涨几十倍那种。
骆大海心里有底儿,回到拍卖场,心中焦灼,终于等到那块犬形料子,可算松了口气。
“五千万。”
最初喊价五千万,期间不停有人往上叫,骆大海额角出了汗:“一亿两千万。”
“一亿五千万。”
太高了,骆大海手头没那么多资金,他不受重用,花钱处处受限,骆承还没长大,骆老爷子还没起,他有后路。
咬着牙根,骆大海加到两个亿。
此时,喊价的人少了,跟着追的那几个人咬牙切齿面色不善盯着他,眯着眼睛不怀好意,骆大海赶紧低下头,从口袋里摸个口罩带上。
最终,他以两亿八千万拿下,手里现金不够,他决定当众切开,若是有人涨了,自有人会高价从他手中买走,届时,不就有钱了。
得知他要当众开石,工作人员帮他把原石抱到师傅那儿,清洗干净表面污渍,确认没有裂痕,询问骆大海后给石头一面大开窗。
颜色鲜明,饱和度高的纯正阳绿色内里展露出来,周围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
耳边的惊叹声是对骆大海成功的赞歌,他忍不住得意勾起唇角,大手一挥,让师傅换个地方继续。
硕大的石头同时好几个人在打磨,露出的地方没看到裂痕,是非常难得一见的好料子,这么大,若是内里无裂痕,这把骆大海是最本场最赚的人。
尚未彻底露出内里,就有人找到他,愿意花三个亿从他手中收购,骆大海自信心膨胀,觉得三亿太少,这块石头价值起码得翻倍,他毫不犹豫拒绝。
最后看来得人够多,骆大海啧了声,好似嫌弃进度太慢,让师傅一刀切开,给大伙儿涨涨见识。
切的平整的侧面展示出来,全场瞬间安静,骆大海心脏停止跳动,瞪的眼珠凸起,嗓子眼儿弥漫着铁锈味。
只见料子只有表层不错,内里裂痕宛如蛛网,竟无半分可以雕刻的地方。
失败了。
赔光了。
骆大海眼睛一翻直接摔倒在地,摔疼了意识回过来,紧接着面临的是两亿八千万的巨款。
他管身边朋友借了个遍,还差的多,无奈之下打给在游轮度假的骆老爷子,没敢开口说自己在边境附近某个国家,只一味要钱。
毕竟是亲生儿子,骆老爷子给他转了几千万。
后面甚至借到了骆峙头上,自然是被拒绝了。
他把名下存了几十年的资产全部抵押,甚至让人把他赠予骆屿妈妈的大平层也收回,可离2.8亿还差的远。
骆大海瘫在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