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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章


    因为阮砌状告沈家之事,新科进士们本该上午游街,却耽误到了午后。


    辛月和家人早提前定好了临街的酒楼宝地,从早晨等到下午,还好酒楼不缺吃食,他们中午便在酒楼叫了一桌席面。


    能在京城这最繁华富贵的街面上开起偌大的酒楼,这酒楼的主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辈,消息灵通得很。


    今日二楼包厢里的客人全是京城的权贵之家,酒楼主人打听到了消息便一间间的去报信。


    听说是因为新科状元郎状告沈家沈大人之子沈靖夺人妻、子,强纳他人之妇为外室,辛家人对沈家之事算是知之甚多,闻言具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今年已经七岁大的辛年更是合不拢嘴。


    要说沈靖图人美色强抢人妻倒不奇怪,可谁会连人家的儿子一起抢过来当自己儿子养,还为了这个儿子将自己原配所出的嫡长子都过继了出去。


    这事但凡了解沈家情况的人都绝不会相信阮砌不是沈靖亲生子,只是阮氏和阮砌都一口咬定阮砌就是阮氏婚书上的夫君之子,就算明眼人都看得出阮砌长得和沈靖十分相像,但阮氏非说是巧合,毕竟这世上也不乏没有血缘却生得相似之人。


    再说了,沈靖之罪主要在他强纳他人妇为外室,这儿子是与不是他的,都对他的罪责没有半分影响。


    见阮氏坚称儿子不是沈家血脉,要求改子姓随母姓,皇上念及当年阮大人之死有冤屈,又知道阮氏之兄无子嗣,起了恻隐之心,便同意了阮氏之子改姓归阮家。


    听到酒楼主人转述的这番内情,辛家众人纷纷眼神复杂的对视,等酒楼主人告辞去了下一间包厢传信,辛月长舒一口气说:“还好师哥已经过继了,不然没了沈……没了阮砌,沈家肯定不会对师兄放手。”


    辛盛也庆幸的点头,还好沈砺早就下了决心,行动得又快,若是拖到现在,沈家必是要化身狗皮膏药,死死粘着沈砺不放。


    既然朝廷的判决都传到酒楼主人耳里,想来已经尘埃落地,耽误了半天的游街怕是快来了,辛月便往窗边走,向外张望着看游街的队伍可露面了。


    见辛月守在窗边,向来跟沈砺感情深厚的辛年也贴了过去,拉着姐姐的衣袖说:“一会儿师兄是不是会簪花?”


    辛月点点头说:“新科进士都会簪花。”


    辛年闻言便笑,说:“那我可要好好看着,记在心里,回去便画出来。”


    沈砺精于雕刻、画技,从辛年两岁多,沈砺便长住在辛家,白日里都是他与辛年作伴得多,辛年跟着沈砺也学了画


    技,只是雕刻要用刀,恐伤了辛年的手,沈砺便还没教他。


    辛月听辛年特意点出要画沈砺簪花的模样,好奇的问:“年哥儿为何专要画师哥簪花之相?”


    辛年狡黠的笑了笑,说:“上回我看书中有一词,为花容玉貌,我便说这词与师兄相配,师兄说这词是用来称赞女子的,不该用来说他,今日师兄簪花游街,我便要看看师兄与花孰美?”


    辛月闻言抬手拍了一下辛年的脑门,“不许促狭!这词本就该形容女子,师哥不与你计较,你更要知晓收敛。”


    辛盛见状也插言教诲辛年道:“岂可以容貌揶揄他人,将来若是有人说你长得似母似姐,貌若好女,你可会心悦?”


    辛年被姐姐和哥哥一起说教,又见爹爹娘亲都不帮自己说话,便知晓自己行为不当,面露羞愧的说:“我晓得了,但我没有捉弄师兄的意思,只是真的觉得师兄长得好。”


    辛月见辛年很听人劝诫,这才露出了笑模样,双手托着自己的脸故意活跃气氛道:“你姐姐长得也好看,你可以称姐姐花容玉貌。”


    辛年闻言点点头,满脸认真的说:“姐姐当然好看,姐姐是花容,师兄乃玉貌。”


    “好好一个词,哪有拆做两处用的?”辛月又弹了辛年脑门一下,教他说:“夸男子的词多着呢,你可以夸师哥面如冠玉、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辛年点头受教,突然窗外的街道喧闹起来,辛月转身朝外看,便见今科进士游街的队伍正往这边来。


    打头的那人是身着红袍头戴官帽的新科状元阮砌,紧随其后的便是榜眼和探花,榜眼瞧着十分年长,脸上已经蓄起了须,探花则是一身蓝色长袍的沈砺。


    阮砌和沈砺长得挺相似,但辛月私心认为还是探花郎长得最好看。


    辛月开心的发现大家的眼光也和她一样,一路上不论是街边两侧,还是酒楼茶肆二楼包厢里的女子,往外扔的香囊都是落在沈砺身上的更多。


    正替沈砺高兴呢,突然辛年揪着辛月腰间系着的香囊跃跃欲试的对辛月说:“姐姐,一会儿你也给师兄扔香囊下去,看看师兄能不能接到!”


    辛月闻言愣了愣,才从辛年手里抢回自己的香囊,拧住辛年的耳朵嗔道:“你知晓扔香囊是什么意思吗?就瞎起哄。”


    姑娘们往新科进士身上扔香囊,乃是表达好感之意,这东西算是贴身之物,女子若是将此物赠给男子,几乎算是定情信物了。


    辛年哪里懂这个,他就是瞧着自家师兄一路上都在躲避女子扔过去的香囊觉得有趣,便想让自己姐姐也扔一回。


    沈砺早就知道辛家人在这处酒楼定好了包厢,会在这里等候看他游街,骑马到了这酒楼之下,便侧脸抬头寻找辛家人所在之处,瞧见窗边的辛月和辛年,还有在他们身后的师兄、师父、师母,沈砺脸上立刻绽开了明朗的笑颜。


    也不知是不是他耳间插着的红花衬的,还是被辛年刚才的胡话影响,辛月一时之间有些恍惚,真觉得沈砺有些人比花娇……


    被沈砺的笑容所惑,这酒楼二层包厢里纷纷扔出了许多香囊,沈砺分神瞧着辛月他们,一时躲避不及,被砸了个满身,但他轻轻动了两下,身上的香囊便纷纷滚落到了地上。


    辛月甚至听到旁边包厢里女子娇嗔的声音抱怨道:“哎呀!我都扔进他怀里了,他怎么不搂住。”


    辛年又在一边鼓动辛月道:“姐姐,你快把香囊扔下去,别人都扔不准打到师兄了。”


    辛月紧紧的捏着自己的香囊,没有任何动作,游街的队伍再是慢行,也前进得越来越远了,辛年失望的望着沈砺的背影,对辛月说:“姐姐你要是怕扔不准,就交给我扔嘛,我投壶很准的,扔香囊肯定也准。”


    辛盛早发现了妹妹变得泛红的耳尖,心情复杂的拉走辛年道:“香囊可不是瞎扔的……”


    辛长平和宋氏也看出了女儿的异样,去年十一月他们便和皇上、太后一起为女儿操办了及笄礼,至今也有小半年了,这期间不少人家派媒婆或是共友来说和过,想要与自家女儿相看婚事。


    其中除了官宦子弟,甚至还有许多皇室宗亲之子,毕竟辛月虽是公主,极得皇上、太后宠爱,却没有皇室血脉,谁家不想得个这样的儿媳呢。


    只是辛长平和宋氏问辛月的意见,辛月都推脱说自己还小,还想留在家多做几年女儿,不想早早为他人妇,辛家便将这些人都推拒了。


    辛盛在妹妹及笄之后曾经问过沈砺是否要表明心意,沈砺却说那些人家家财、权势样样不缺,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如何有脸和师妹提亲,坚持要等到考得进士功名。


    那时候辛月还没说不愿与人相看,辛盛便问沈砺:“那你不怕我妹妹先与人相看上定下亲事吗?”


    沈砺当然怕,但还是说:“若是师妹真与人相看定亲,那定是对方是个极优秀的男子,我如今是比不过的,何必要告诉师妹惹她为难呢。”


    如今辛家辛长平与辛盛是早就知晓沈砺心意,宋氏作为女子心思细腻,也看出了端倪,私下问辛长平时也从辛长平那里得到了肯定,只有辛月和辛年还不知道。


    辛长平和宋氏私下聊起来都是说女儿还没开窍,现在难得见到女儿面有羞意,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眼中既有欣喜又有失落。


    女儿长大了,做爹娘的自然是高兴欣慰的,但与女儿长大了会同时到来的还有女儿的成家。


    哪怕辛长平和宋氏知道沈砺愿意入赘,可那也还是不一样的,女儿成家之前只有一个家,爹娘兄弟便是世间最为亲近之人,可成家之后有了夫婿儿女,爹娘兄弟便要退上一步了。


    不过还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大于忧,辛长平与宋氏互相拍了拍对方的手,相互安慰,然后说:“游街的队伍已经走远了,咱们便回家去等着砺哥儿吧。”


    辛家人刚出了包厢,隔壁的包厢也开了门,出来的女孩辛月有些眼熟,对方瞧见辛月主动上前来喊道:“明义公主,我是雅兰,去年太后娘娘圣寿时我随母亲一起坐在明义公主身侧。”


    辛月恍然回忆起来,这姑娘是皇上长姐昭平公主的女儿,也是去年及笄的,昭平公主为她求了郡主的爵位。


    辛月忙替家人与雅兰郡主介绍,辛家人给雅兰郡主行礼,雅兰郡主扫了一眼辛家人,在辛盛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笑着和辛月说:“难怪明义公主长得这般好看,原来公主的家人都是一副好样貌。”


    说完雅兰郡主又闲聊般的和辛月探问道:“公主也来此看新科进士游街,难道也有榜下捉婿之意吗?”


    这个也字让辛月一怔,想起刚才听到的娇嗔之语,恍然大悟原来那个朝着沈砺扔了香囊抱怨沈砺不接住的人是她啊。


    辛月自然不是来榜下捉婿的,压下心中的异样摇摇头说:“我们是来看亲友游街的。”


    “原来如此。”赵雅兰闻言放下心来,不说辛月是公主,她只是郡主,便是她娘亲的圣眷也远远比不过辛月,她挺怕辛月也是来榜下捉婿的,毕竟两人差不多的年纪,都是去年办的及笄礼,若是今日看上同一个进士,皇上舅舅肯定不会偏着自己。


    赵雅兰放下了担忧,便高兴的和辛月告辞,脚步欢快的回了家,寻到母亲便往母亲怀里靠,娇声说:“娘亲,我今日瞧上了一个新科进士,娘亲帮我进宫求皇上舅舅替我赐婚吧。”


    “哦?”长公主闻言温柔的摸着女儿的头发好奇的问:“雅兰瞧上了何人?”


    赵雅兰微微红了脸颊,但母女感情深厚,她向来不瞒着母亲什么,便十分自在的说:“女儿瞧今科探花长得十分俊美,女儿想嫁给他,娘亲帮我。”


    赵雅兰的母亲虽是长公主,但生母卑微且不得宠爱,曾是先皇成年之后贴身伺候的宫女,因为生下长公主有功才得封了个低阶美人之位。


    且先皇很快就选秀立后择妃,后宫人一多她更是被遗忘到了角落,一年都见不到皇上一两次,长公主便也没什么地位,招的驸马也只是个普通的官家子。


    她与皇上年纪差的太大,皇上出生的时候她都已经出宫开府招了驸马了,没有什么情谊,一年也就年节庆贺和皇上、太后圣寿才有机会入宫。


    见女儿说要自己入宫求皇上赐婚于今科探花,她便先怯了,说:“若是普通进士,娘亲便豁出脸面去了,可一甲矜贵,咱们还是先请人去问问对方可愿意吧?”


    赵雅兰今日见到那探花郎一路被人丢香囊,深知对方如何惹人喜欢,便怕耽误了便是错过,解释道:“娘亲,他虽是探花,但出身一般,我好歹也是个有封号的郡主,给公主做女婿哪里委屈他了。”


    长公主听女儿说对方是沈家过继出去的嗣子,又听说了沈家今日的官司与没落,长公主心想能被过继出去那便是不受家族重视的,沈家虽与太后有亲,但太后对沈家并无感情,皇上登基都八年了,也没提拔过沈家人,那给自己做女婿确实不算委屈他,这才松口换了进宫的礼服带着女儿一起去宫门外求见。


    她们只知沈砺是沈家子,却不知沈砺与辛家的渊源,可皇上却是知道的,沈砺可是他的大辛爱卿之徒,小辛爱卿之师弟,义妹之师哥,看在这些人的面子上,周祺也不会不问对方意见就给他赐婚。


    于是和长姐说要问问对方心意,然后派人去请沈砺入宫。


    沈砺才回到辛家,在师父师母和师兄揶揄的眼光之下,刚想和师妹表明心意,却被宫中来的内监打断了。


    本以为内监是来请辛月的,谁知却是来请沈砺入宫的,沈砺今日才从宫中与皇上谢恩出来,不知有何事


    又来唤他,难道与早上阮砌状告沈家之事有关?


    见沈砺和辛家人都面露担忧,来传旨意的太监又是与辛月相熟的郑芝,连忙宽慰他们道:“公主殿下放心,沈进士放心,是好事。”


    郑芝和辛月十分熟悉,辛月向来不在内监面前摆架子,不论是连玉还是郑芝,都待之如常人,所以郑芝还笑着和辛月打趣道:“皇上和太后娘娘前日还念叨说公主殿下许久没进宫了呢,公主殿下若是无事,不如一起进宫去瞧瞧皇上和太后娘娘。”


    最近家里忙着沈砺的会试、殿试,辛月确实有月余没进宫了,上回还是元宵节进宫看宫灯呢,闻言便答应了下来,跟着一起往宫里去。


    到了御书房外,郑芝进去通报,听说辛月也跟着一起来了,周祺脸上便露出了笑意,道:“前日还念叨她呢,快请她进来。”


    长公主只是疑惑为何明义公主会和去请探花郎的太监一起进宫,赵雅兰却变了脸色。


    想起刚刚才在游街的酒楼那里见过辛月,那时辛月说是看亲友游街,难不成指的是沈砺?可从没听过沈家与辛家有亲啊……


    辛月和沈砺一起进了御书房,沈砺跪下行礼,辛月却是早就得了皇上亲口许诺,非大典不必下跪,于是只是微微欠身行礼。


    周祺喊沈砺起身,然后叫辛月坐到自己身边,再才问沈砺道:“朕记得沈探花今年十八岁,还未及冠,可曾有了婚配?”


    沈砺瞧见皇上的书房有两位女子,因为避嫌没有久看,只是余光瞟得一眼,便见一位年长,一位却和师妹差不多的年纪,他想起传旨太监那句是好事,心里隐隐觉得不对。


    沈砺心中有些忧虑,面上却不显,端正平和的回话道:“回皇上,学生确是十八岁未及冠,还未有婚配。”


    辛月瞧见赵雅兰的第一瞬间就知晓了皇上为何会召沈砺入宫,必是对方刚刚在酒楼说的那句榜下捉婿,这雅兰郡主要捉的婿果然是沈砺……


    辛月心绪莫名有些复杂,便听皇上又问沈砺道:“长公主家的雅兰郡主有意招你为郡马,你既无婚配,朕为你们赐婚可好?”


    许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听到皇上这话,不论是沈砺还是辛月都没有被惊吓到,辛月还悄悄舒了一口气,好似石头落地,然后和皇上一起盯着沈砺,看他如何回答。


    沈砺没有惊慌,抬起头来没有直视圣颜,却看了一眼辛月,眼神里没有隐藏的情意泄露了出来,辛月被沈砺这一眼看得愣住,恍惚的听见沈砺说:“皇上容禀,学生虽还未有婚配,却早已有了心仪之人,只因身无长物才不敢与之相提,多谢雅兰郡主错爱,郡主定会得遇良缘。”


    沈砺这话一出,御书房的气氛好似都尴尬了几分。


    辛月的心脏突然“砰砰砰”的跳个不停,没有心思去关注旁人,也不敢去瞧沈砺,便微低着头,垂着眼,掩饰着脸上的热意。


    周祺瞧见了沈砺看辛月那一眼,现在又见辛月羞赧的低了头,他哪还不知道今日险些错点鸳鸯谱,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想着如何体面的结束这个话题。


    长公主有些担忧的看向女儿,怕女儿被拒绝了脸面上过不去,谁知赵雅兰听了沈砺婉拒的话,不知道是羞愤还是生气,竟然主动开口问:“敢问沈探花,心仪之人是何人?”


    她的话语又急又快,长公主想捂她的嘴也来不及了。


    哪有女子被男子婉拒了,还非要追问对方心仪之人的呢?你知道了又能如何?对方不论是比你强还是不如你,都改变不了男子的心意,沈砺既然当着皇上的面都能拒绝赐婚,必是心性坚定且对那心仪之人用情至专,女儿这般追问只会丢尽姑娘的脸面。


    长公主生怕这事传出去,女儿在京城再难寻得好亲事,连忙出来打圆场道:“小女年轻不懂事,还望沈探花莫要与她计较,沈探花有才有貌,本公主便先祝沈探花早日得偿所愿。”


    沈砺刚开口说:“公主殿下言重了,郡主天真烂漫直言直语罢了……”


    赵雅兰却又亲手推翻了她母亲和沈砺替她搭好的梯子,再次插言望着辛月意有所指的道:“沈探花为何不说?莫不是此人就在此处?”


    辛月猛的抬起头,便见赵雅兰一脸怨愤的瞪着自己,也不知这姑娘先前还瞧着活泼可爱的,为何此刻这么偏激?


    是,适才在酒楼对方问辛月是否也来榜下捉婿,辛月反驳了,可并不是有意欺骗她啊,本来辛月就只是去看师哥放榜的,她也不知道师哥竟然对自己隐藏了这般情意……


    沈砺见赵雅兰冲着辛月去了,便不再隐瞒,直言道:“学生心仪之人确实在此处,不说只是学生自卑自困害怕配不上她罢了。”


    赵雅兰见沈砺维护辛月不惜自贬,更是生气,自己主动求好,对方却拒绝,还说自卑怕配不上明义公主……


    不过她再说不出什么话了,她娘亲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巴,强拉着她跪在皇上面前道:“皇上恕罪,小女今日实在失礼,我这就带她回府闭门思过。”


    周祺心里也尴尬,便点了点头让人送长公主和她的女儿出宫,不过赵雅兰的行为失礼,在皇上面前这般,说严重点可以治她一个御前失仪之罪了,便说:“皇姐,朕会派下教养嬷嬷去你府中,日后便让雅兰随着教养嬷嬷好好学学礼仪规矩,什么时候学好了,什么时候再出门吧。”


    长公主闻言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好歹没有撸掉女儿的爵位,那便还有转圜的余地,连忙谢恩离开了。


    那母女俩走了,剩下周祺、辛月和沈砺,辛月和沈砺都有些不敢看对方,周祺咳嗽一声问:“皇妹,可要朕替你赐婚,朕瞧咱们探花郎可是很受欢迎啊……”


    “皇兄!”辛月脸变得更红,嗔怪了一声。


    周祺见状笑了笑,便说:“那你们便回去吧,若是将来要朕赐婚,皇妹你便来寻朕。”


    辛月怕皇上再拿自己打趣,跟屁股底下的坐垫着了火一般从椅子上弹起来,跟皇上告辞便往外走。


    沈砺跟在辛月身后,两人步伐一致,太阳在往下落,照着二人的影子,影子被拉扯得又斜又长,不知何时便重叠到了一起。


    郑芝将他们送到了宫门口便转身离开,郑芝走后,沈砺瞧着地上依靠在一处的影子,鼓起勇气问辛月道:“师妹,适才在宫中所言,皆是我心中肺腑之言,我仰慕师妹多年,如今才有了一分胆气敢向师妹坦白,师妹可愿与我携手余生?”


    辛月闻言抬头看向沈砺,对方脸上也如自己一般两颊通红,见自己看过来,先是有些想要闪躲,但马上控制住与自己对视,望着沈砺眼中浓厚的情意,辛月轻声说:“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也远比你想象的要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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