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子女人”◎
“……,”
这浑人四年不见,她都没想到竟然变得如此混不吝。
留门……他让一个死了丈夫清白寡妇给他夜里留门,小女人真想伸手给男人平淡无波面庞上煽两巴掌,
难不成小女人方才说得还不够明白,她一个带着幼子的寡妇哪里是能跟他这个“浪荡世子爷”沾上一点边的样子,日后她还要不要出门,还要不要活,
这回小女人是真痛哭流涕了,呜呜咽咽闷着被褥哭起来,
男人长臂撑肘侧抵在小女人身子近旁,黑暗中听着小女人隐忍泣泣,心口忍不住一揪,但有些原则□□情男人还是决不妥协娇惯她,
找了四年方才找到这个催人心肝儿的娇人,殷稷不可能就这般让她轻易从自己手底下再次失去掌控,唯有紧紧捏在手里他方才能够放心,
殷稷现下用“明夜给他留门”为借口,不过就是试探一番这个小女人心思,低眸淡瞥着她捂着严严实实被褥,半点不肯让他沾染丝毫便宜悲戚哀哀可怜的小模样,
再加上他那句“明夜给他留门”的清淡语调,这小女人听进耳里,记在心里自然就认为他明夜说不准当真就会去不顾外人眼色光明正大去邀约夜探她,
盖着被褥紧紧防贼般防着他,一副抗拒不愿意情绪,男人当即心底大感不悦,涌起滔天怒火,
这什么意思,殷稷自认丰神俊朗,现□□魄更是比四年前还要魁梧健壮,原先恨不能日日夜夜都将一双细白小腿挂在他腰腹上缠得甩都甩不掉的小女人,现下竟然这般对他的抚摸接近感到抗拒不快,
殷稷当即觉着帝王自尊受到屈辱,手掌攥的用力些,小女人就疼得嘶嘶唤疼,
“没用,”
男人没地方撒火,忍不住揪住在他身下躺着小女人一个错处数落她,
小女人心底也都是火气,但男人什么德行原先跟他朝夕相处那么多久,她还能不知道嚒,这浑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就不能跟他犟嘴顶着来,以往她能耍性子在男人身上作威作福,那是有一张婚契在手,加上男人那时候身上有疾需要她医治,处处受她掣肘,自然忍气吞声耐着性子忍让她,
如今男人用不到她,小女人可不会认为男人还会像曾经那般对她宠溺无度,任她在男人脖子上为所欲为,
用原先“桑娘子”那个身份小女人都没把握能够真正应付自如的了如今已然是一副上位者姿态的傲然男人,
更何况她现下一个孤苦无依,带着幼子死了丈夫的寡妇,
男人好似冷硬了心肠,就好像没长心一般,对她一个貌美寡妇哭泣梨花带水的昳丽女郎丝毫不为所动,
就这般居高临下睥睨着她捂着被子可怜兮兮呜呜地哭泣,若不是隔着一层薄被时不时覆盖在她雪白肩膀上的粗粝手掌不悦边捏一下提醒她“好了,”“莫要再哭”等话,小女人都以为他当真就是个冰塑的死人,这会儿在这个狭小床榻上,两人身影交叠,拥拥挤挤,小女人都恨不得这浑人还不如当年直接死了好,省得多年后的今夜,这般为难她一个寡妇,
吴伯娘就曾说过男人都是薄情寡义之人,世间无一例外,今日爱你如痴如醉,转头过了几年蜜里调油日子,就会腻歪将目光放在旁的艳丽女子身上,
如今套在身后这浑人身上,可不就对上了,
男人平日做派冷然不尽人意,可当初在床榻上行鱼水之欢时候,男人却很是喜爱诱哄她,不是“心肝儿怎么这么惹人喜欢”就是“为夫真是爱惨了娇肉儿,”“早晚死在你这狐媚子身上,为夫好好疼你嗯?”
这不过就是四年过去,男人瞧见她现下这副貌美昳丽容貌,就动了春心,想要占为己有,连她是个寡妇都不犹豫迟疑一下,
自古以来哪有一个帝王去屈尊降贵纳娶一个寡妇的,小女人边哭声泣泣,边神不思蜀想着,
“你若再哭,今夜就别想出去了,”
男人这般冷漠之言,顿时打断了小女人乱糟糟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这会儿清凌凌醒过神,这浑人哪里是能纳娶一个上不得台面寡妇的性子,不过就是想要在下江南百般无赖日子里,行一段香艳之事罢了,
小女人咬着唇瓣,安安生恼自己,都怪她往日看话本子看多了,总是在想一些无用事情,
用被褥边角擦擦眼泪,终于肯转过纤薄身子,用一双哭的稀里哗啦红兔眼儿瞧着男人,“世子爷肯放我走?”
“你哭,自然就不行,”
“……,”
小女人赶忙又用力擦擦白皙脸庞上的泪珠子,“世子爷,妾不哭了,”
男人在黑暗中低眸,打量了一会小女人强自忍着哭音的面容,伸掌拍了拍她雪白脊背,“好了,起身。”
今夜男人喝了不少酒,本是想着随便找间屋子休憩一会儿,谁又哪能想到江南知府是这般贿赂他的,
虽然一开始他确实勃然大怒,差点将这个不知身份,莫名躺在他床榻上的丰腴美人给扔出去,但好歹在张口唤人动作前敏锐发觉了这个小妇人的不同寻常,
现下如获至宝,却也被这个不知好歹小妇人气得心肺灼烧,
但低眸瞧她哭的这般惨兮兮,一双红兔眼儿不知多惹人怜爱,殷稷到底不显仰头喟叹一口气,而后揽着小妇人雪白肩头从床榻上坐起身,
这间房子毕竟不是自个的屋子,火烛又不知什么时候燃灭了,乌漆嘛黑一片,男人虽然五感敏锐,可小女人身上轻薄的裙纱被他撕扯烂掉,这会儿地上一片破碎布料,殷稷弯身拾取两件上来给小妇人都穿不齐一件衣裳,
但小女人这时候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就穿着一条遮不住什么小裤,这副艳丽招男人宠爱的狐媚样子,殷稷自然不可能让旁人窥去一丝一毫,
没法子,接连捡了几块破布料子,方才好不容易将小女人那香艳勾人的肚兜给寻摸到,随手给小女人系在胸间,夜里没什么光线,男人对小女人身上穿的这些衣裳,向来都是只会怎么撕烂,
如何穿好却很是生疏,给小女人肚兜儿系带绕了半点缠了个死扣,她今夜来这间屋子就是为了勾搭男人,为男人享用消受的,衣裳裙纱没一件能入殷稷的眼,
便直接给小女人套上了自己的宽大衣袍,其实方才给小女人直接套上自己的衣袍也不是不行,但今夜男人在掌小女人时候,方觉几年不见,这个小妇人又比记忆之中丰腴了不少,以往他觉着世间女子大抵没什么不同,
但四年不见,显然让他感到差异冲击,
这般丰腴身子,不穿件肚兜遮挡一些,就算穿了他的衣袍也遮不住她一身生子过后就长开的鼓囊布料,自己的女人,殷稷都还没疼宠爱够,怎么能让旁人一饱眼福,
光是想想男人都浑身难受,恨不能将那些人都乱刀砍死算,将小女人浑身上下严严实实套上自己的宽大衣袍,男人俯弯下高大身躯抱起纤薄的娇小身子,
小女人直至被他抱起悬空,双脚离地,方才反应过来高呼,“别……世子爷……先放我下来,”
“不……不能……这般出去……,”
男人高大身躯朝前走步伐一滞,闻声小女人话,觉着小女人是在抗拒他,大感不悦,“怎么,你今夜想留宿在这张榻上。”
“没……,”扶桑气得眼冒金星,又不更跟这不可一世自大狂浑人一般计较,
不若说不准今夜男人当真不放她走了,小女人哭音颤颤儿,“世子爷,您也知道,妾是死了丈夫的寡妇,平日清清白白做人,若是就这般被世子爷大张旗鼓抱着走出去,明日妾也不用活了,直接找根陈年老木头吊死自己算了,妾是万万再活不下去……,”
男人眉头一皱,找了这个小妇人这么多年,如今殷稷最是忌讳这些“死啊活啊”诸如此类不吉利话语,晦气的很,听到窝在他滚烫胸膛口细声细气,可怜兮兮哭泣巴结讨好他的小女人还要找根陈年老木头吊死自己,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噤声,住口,”
今夜都不知跟这个小女人生过多少邪火,还都怕吓到怀中小妇人不曾大动干戈朝着她发火,
想起这四年没有他陪伴在身侧,小女人生活上诸多不如意,殷稷到底是忍下怒火攻心情绪,“你待如何,”
“世子爷,能不能屏退外头等候之人,趁着没人时候让妾偷偷跑出去,”小女人说到这犹豫了一下,凝眸一转,有些吭吭哧哧怂着胆子,“明早世子爷能不能让一个婢女从爷的房间走出去,最好慌慌张张一些……,”
“……,”
说到这,小女人没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这女人放肆!殷稷本就强压着脾性的怒火登时彻底攻心,她话中是何意思,让他一国帝王委屈跟一个廉价婢女共处一夜,第二日再让那婢女从自己房中离开,这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她把旁人都当傻子瞧嚒,
一个婢女就能让她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了?
外头候着那么多伺候人的仆人,他们今夜将谁送进来的那些仆人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尽想一些乱七八糟的给他惹乱,
“让你住口,闭嘴,”男人怕这个小女人在说出什么愚蠢上不得台面的话语,他真要今夜就将这个胆大包天小女人给彻底收拾一顿,
拿过自己的披风,黑色华丽布料,又宽又大,给小女人从头到脚严严实实遮挡住,而后就这么不顾小女人抗拒不高兴眼色,大摇大摆从正门阔步出去,
外头候着一群伺候人的仆人,有他的人,有江南知府的人,
“主子,”李康上前两步道,窥着主子高大身躯胸膛里揽抱的娇小女子,李康心中大吃一惊,这还是四年来头一次,有女人能成功爬上了主子的龙床,
方才在外面,他也是听到屋子里惹人心跳的噼里啪啦动静,心里不讶然都无法表示出他复杂心绪,本来以为主子同意朝廷选秀进言,已经是一个大进步,没想到在这个依山傍水的江南,主子竟然直接一步到位宠幸了一个女人,简直可喜可贺,主子年岁日渐年长,朝臣们逼着主子选秀也是为了王朝能够后继有人,毕竟一个有底蕴的王朝哪能没有太子,是时候早早筹备起来,
虽然听这府里管家说这美貌女子是个嫁过人生过孩子的寡妇,但是给主子爷玩玩暖暖床,解解身子骨上的疲惫,又有何不可,一个寡妇能够攀上他们家主子爷,简直是这寡妇祖上烧了高香,
李康喜不自禁,但逐渐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他们主子爷怎么对一个嫁过人死过丈夫的寡妇越来越上头……
一个王朝高高在上帝王对一个嫁过人死过丈夫的寡妇上头,它传出去不好说也不好听……,
李康简直不敢想象若是有朝一日主子爷在江南做得糊涂事被朝廷上那些倚老卖老的朝臣们知晓,该是怎样的大动干戈,以死明志,
但这会儿李康还在咧嘴笑着喜不自禁,毕竟自家主子爷碰了除却四年前在梧州城伺候之外的女人,就已经让他稍显失去理智,
只是这会儿他心底有些打嘀咕,因为主子爷一句,“吩咐下去,今夜我未曾在江南知府府邸留宿,就这般转述知府大人,”
知府管事心下一跳,“喏,”这会儿不光是李康心里打嘀咕,就连管事心里也打嘀咕,大人这礼是送到世子爷心坎里了还是没送到,
若是送到了世子爷心坎里,这会儿怎么还让全府上下封口呢,但若是没送到世子爷心坎里,方才屋子里身影交叠闹出多大动静他可是听的真真切切,完事出来时还抱着那狐媚子寡妇出来的……,
管事不敢耽搁,当即转身回去禀告知府夫人,毕竟这事从头到尾都是知府夫人一手办妥的,
知府夫人听闻,剪下一截花枝,略显嘲讽笑了笑,“无事,就按世子爷说的办,”她又拿起另外一枝,放在鼻息间轻嗅,
“那寡妇当真是长了一张好脸,嫁过人被破了身子,还能惹得权势一股猛子扎进去沉溺她的美人香,”
“用一身狐媚子皮肉就换得这泼天运道,还真让嫉妒,”
哪里像她,年到色衰,青春不再,无法引得权贵男人侧目而视,只能退而求其次守着江南知府这个不争用的蠢货男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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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第112章
◎“抱着回房,”◎
华贵马车一路行驶到了宅院大门口,男人仿若不觉他现下身份有多么见不得人,她两这般衣衫不整搂抱在一处下马车有多么惊世骇俗,
他就这般旁若无人将小女人拦腰抱下马车,小女人药劲儿还没恢复过来,软绵绵推搡抗拒他的力道都毫无威胁意味,男人根本不把她的不高兴放在眼里,
一路抱着怀里纤弱的单薄女人身子,阔步直接走到她宅院门前,这会儿小女人因着挣扎露出半张白皙脸庞儿,门口守夜的小厮知晓主家还没回来,一直在宅院大门口守候,
听到外头传来马嘶之声,便立刻开了大门往外探头,瞧见一个高大魁梧,浑身气势凛然男人怀里抱着他们主家,小厮不大吃一惊是假,男人连江南知府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一个为他女人守夜的小厮,
直接无视抱着怀里窝在他脖颈里的小女人踏入宅院大门,
低眸,“住在何处,”
小女人被他一双铁钳大掌紧紧抱着挣扎不得,在外头让她用着“清白寡妇”名头与一个外男周旋,小女人委实有些做不到,
往日没察觉什么,今夜小女人反倒是怪责起来自家守夜小厮,那么快开门做甚,连打发赶走男人借口由头她都找不到一个,
没法子之下,小女人只能咬着唇瓣伸出手指头指了一个方向,宅院内庭里因着主家还没回来,房梁上一直挂着大灯笼,很是亮堂,男人低眸瞧着小女人脸色表情就越发清晰显眼。
看她一副仿佛被什么男盗女娼之人玷污受辱神情,男人心底就大感不悦,
但今夜到底是月色高悬,时辰有些晚了,小女人身子骨中了不知什么粉药,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一张白皙脸蛋儿红扑扑,哪怕是在房梁高挂灯笼下,都很是惹人心口灼热,
男人平缓了一下四年不曾碰过小女人的躁动身躯,而后顺着小女人细白小指抬去的方向阔步走过去,踹开一道门,将怀里纤弱单薄的身子没有放置在了柔软床榻上,反倒是寻了一张椅子抱着她坐上去,
“……,”
外头这会儿因着女主人归家,灯火通明,众伺候人奴仆弯身低眸侯在房门之外,面面相觑,都有些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往常按惯例她们都已经进了房门内,给女人主擦洗熏香,换上睡衫,而后小心翼翼缓缓扶到榻上歇息,
不知是不是生过孩子缘故,女主人每次饮酒过后都有些不舒服,需要好好用热水沐浴泡一下纤白娇嫩的身子,第二日方才会有些精气神儿,
但这会儿不知从哪来了一个强势男人,连余光眼神都未曾分给她们一记,就直接阔步朝前撇下一句,“禁止靠前,在外等候,”阖了房门,奴仆们瞧不见房里什么光景,
方才女主人也没有对这个陌生凛然男子命令说什么,她们自然就不敢贸贸然进到屋子里,只能低眸弯身在外头等候,毕竟今夜女主人还未曾泡身沐浴,明日定然要萎靡不振,哪儿都不舒服,
奴仆们静静在外面等候许久,都不曾瞧到里头男人出来,心中不免焦急万分,只能吩咐人去水房里继续温热着沐浴泡身汤水,
屋子内,
小女人与这混不吝男人僵持不下许久,男人进来房内也没说过一字一句,就这般用长臂揽抱着她坐在桌案前的椅子上,半晌不动,只用未曾搂抱她腰身那只空出的手,抬腕指尖伸到桌案上点燃的火烛上来回拨弄,
他不说话,小女人本就在生着闷气,这会儿自讨没趣更加没吭声,
但四年过去,小女人的功力到底还是比不得坐在高位上掌管权势的男人深厚,眼见着时辰一息一息过去,小女人到底有些着急了,
娇软屁股在男人腿上挪动一下,咬着唇瓣偏眸,“世子爷,时辰不早,不若您先归家歇息歇息……,”
小女人轻声细语劝诫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后来直至蚊子似得哼哼让人听不见,只因为男人听到这话,波澜不惊低眸淡淡瞥了一眼怀中揽抱着的小女人,
他什么话都没说,但男人眼神迸射出来不悦,却让小女人如履薄冰,她咬着唇瓣,知晓男人这是等着她回话呢,
回什么话,自然是方才在江南知府里说的那句“明夜给他留门”的话,
她“清白寡妇”名声还不知晓能不能挽救回来,这会儿自然不想在跟男人有什么牵扯,可眼下瞧着男人这般狂妄强势姿态,怕是不牵扯不行了,
他真真个儿不肯走,像尊谁也惹不起的大佛在她一个寡妇房门里杵着做什么,
小女人真不敢想象,她一个貌美寡妇跟这样一个浪荡世子爷牵扯上,她日后名声会毁成什么样,
屋子里时间一息息过去,一个浪荡世子爷在她寡妇房里待久到底不好听,何况外头都快天亮了,到时候若是男人出门碰见哪个官员家小厮,瞧见他从自家宅院大门仿若无绝走出去……,
她光是想象都觉着想找根陈年老树挂绳子吊死算了,
逼不得已,小女人只能缓缓张口,
“世子爷,明夜妾给你留门,这会儿趁着天还没亮,贵人折腾了一宿就先归家歇息歇息好嚒,”
小女人这会儿真是不甘不愿松了嘴,但她松嘴让他明夜进门,男人脸庞儿也没什么异样波动情绪,
只是冷淡扯动了一下嘴唇,皮笑肉不笑的,“这会儿倒是乖觉,”
她若是早些乖觉,他何必更这小女人积攒一肚子邪火都无处发泄,这会儿男人仍旧生恼这怀里抱着的软绵身子,可毕竟他已经整整四年都未曾抱在怀里感受过这软绵馨香的纤薄身子,
心底想得厉害,到底按捺住自己天生帝王臭脾气,没有跟小女人随意发出邪火,毕竟这会儿小女人表情就很是抗拒于他,他脸庞俊逸,这女人肤浅往年不知有多爱他这张丰神俊朗的男人脸,
这会儿却这般抗拒不想与他有丝毫牵连,连和他相认的心思都没有,这到底触到男人逆鳞,惹得他大感不悦,还要费尽心机强自按捺住,
“明夜我来找你,”说罢,男人起身将小女人柔软的身子抱在了床榻上,便头也不回出了房门,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真要忍不住掐死这个好不容易寻回来的珍宝,
回到旁边自己府邸,男人真是被那个不懂事小女人给跑怕了,她不是离开他三五个月那般简单,这女人跑了整整四年,这四年他近乎将整个王朝都掀了个底朝天,连这个小女人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找到,
这女人画像就连今日都在各大州郡知府里,人手一份,他耗费心神找了这般久,竟然忘记这个小骗子会易容之术,早就又换了一张脸逃脱他的追捕过得逍遥自在,
男人光是想想这四年自己像个傻子一样给各大州郡知府发女人的美人画像就蠢得无可救药,
堂堂一国之主,无比高高在上的帝王,被一个乡野山村长大的村妇耍弄这般久,
殷稷心肺都快要气炸了,回到自个府邸发了好大一通邪火,李康吓得装着鹌鹑缩着脖子冒头都不敢冒头,只能跟众多仆人一样,充当着盛怒帝王怒火,
这会儿李康也有些不明白了,明明昨夜主子爷已经宠幸了那个狐媚子寡妇,按理说应当解乏了身子,主子爷健壮身子骨不应该还余下这么多怒火才对,
他记得曾经在岭南梧州城的时候就是这般,每次主子爷在大怒火,只要跟那个勾人的乡野女人待一晚上,第二日就能温柔和煦,情绪平缓不少,
怎么在那旁处宅院里的寡妇身上没这效果,
昨夜他也不小心窥见过主子爷怀抱里那寡妇模样,肤如凝脂,媚色生香,比原先在梧州城勾着主子的乡野女人还要好颜色,身子丰腴曼妙,不应该这么中看不中用啊,
被迫承受着主子爷整整一日怒火,等伺候着主子爷补眠就寝,李康方才松了一口气,
忍不住有些嫌弃旁处宅院里那个狐媚子寡妇,委实太过中看不中用了些,承宠都承不明白,笼络不住主子爷心神,这泼天富贵就是砸在那寡妇手里她都接不明白,
李康蹙着眉头,从主子爷房间里退了下去,转念一想,当个逗闷乐子给主子爷也无妨,起码主子爷不会在抗拒那些妄想爬上龙床的女人,
这四年,好歹是有一个女人爬成功了,虽然是一个上不得台面寡妇,但总比一直让尊贵无比的主子爷空旷着身子来得好,
*
扶桑被仆女们伺候着泡了身子解了乏,方才前呼后拥着被扶到了床榻上躺下安眠,
这一觉小女人睡的并不安稳,毕竟谁遇到那蛮不讲理浑人都没法子稳如泰然。
小女人心境不稳,梦魇着跟男人打了多少架,
雪白额间沾满汗渍,拥着柔软被褥起来,小女人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神情有些萎靡,毕竟昨夜饮酒,又被下了药情况下和那浑人折腾周旋那般久,
就算身子是泡了汤水,今日小女人还是有些疲乏,缓不过来,一想到今夜那浑人还要过来,小女人就满心生恼,气不打一处来,
她都躲到江南还能被这浑人缠上,阴魂不散,
但白日醒神过来,小女人就开始提心吊胆她的名声,
踹踹不安许久,又总觉着哪里不对劲儿,
这浑人一生上位者姿态傲然睥睨众生,怎么会忽然换了一个身份来到江南,
被男人冲击一夜脑子清凌凌回过神,
小女人阖眸想了一会,越想越心惊,
113
第113章
◎“留门”◎
神不思蜀大半日,小女人拥着薄被起身,被仆奴们扶去水房沐浴熏香,
水房内,滚烫热气袅袅蒸腾,
扶桑一双雪白藕臂抵在木桶边沿,脑子里忍不住又想起昨夜莫名跟那浑人撕扯在一处,江南知府,江南……,那浑人在王朝京都待得好好的,不久前方下了圣旨选秀,近日她的做衣坊因着京都轰动选秀还净赚了不少银子,
可在这个节骨眼上,那浑人竟然瞒着众人下了江南……,
为何是瞒着众人……,江南富庶,知府大人敢在这样富庶的州郡里一手遮天,若是王朝京都里没有大官撑腰,必然不可能让他安然无恙在江南这个油水能淹死人的地方当这么久的知府,
无论多大官仕,一旦牵扯到金钱利益,那就不知单单是表面那般简单,
就连那浑人下江南同样如此,一个高高在上倨傲睥睨众生的帝王,又怎么肯轻易离开自己老巢,何况那浑人心思敏感那般怕死,更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到江南,
小女人将整个雪白细腻的身子泡在木桶里,心里七上八下忐忑想着,她一双细弯眉紧紧拧着,周围是奴仆们温柔撩水替她擦拭着疲乏的身子,
扶桑愁肠百结侧了一下身子,
奴仆,“主家,可是弄疼你了?”
“并未,你接着擦拭吧,”
小女人整个脑子都快要炸了,都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江南到底是什么东西惹了那浑人,竟然还装起了“浪荡世子爷”这样上不得台面的身份,
能让男人牺牲这么大,必然有什么更惊涛骇浪之事等着在后面,
小女人敏感嗅觉察觉出了不寻常,猛然发现江南其实可能也不大安全了,可连江南都不安全,她们母子往后还能去哪儿啊,
在江南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小女人是当真不想再换地方了,再换一个地方,就代表一切又要重新来过,她对那样左右逢源日子都快要厌烦透了,
屋子里热气氤氲,奴仆们为女主人擦拭完身子,妥帖周全扶着女主人出来穿衣打扮,
泡了一个时辰的身子,小女人疲乏缓解大半,现下顿感轻松,
围着一方洁白丝绸软布立身在水房里铜镜前,晕黄镜面里倒映出来的纤体,肤若凝脂,雪白曼妙,容色艳丽倾城,
总之瞧着镜面里的这一张芙蓉靥,小女人是窥探不到往日自己半分影子,除却相似上挑的狐媚眼尾,其它旁处倒是不会惹人怀疑,
可……不一会儿小女人瞧见自己侧臀腰间都是青紫一片,分外渗人恐怖,
她方才惊出一身冷汗,后知后觉得想起了什么,
昨夜她被下了迷药送入那浑人房间里,那浑人最初明明分外厌恶她玉体横流躺在床榻上,一副任他消受承宠的上不得台面样子,
那副厌恶嘴脸,当时小女人瞧见男人那张熟悉俊逸脸庞就什么旁的都给忘得一干二净,竟然忽视了男人当时初见她的厌恶神色,
可后来男人将她整个不客气摔在地上,那力道分明恨不得想直接弄死了她,但后来紧紧是一瞬之间男人对她的态度就大为改观,一反常态,
扶桑自然不会认为男人是因为她这张倾城芙蓉靥浮起了男人劣根-淫-性,他是整个王朝京都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帝王,平生见过多少貌美女子前赴后继,心甘情愿为他献身,
他心思缜密,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下属送上来貌美女郎而迷惑了心智,
仆奴们正两手捧着一层薄薄软料的轻纱裙,要上前为女主人套在身上,却不想方凑近就被女主人骤然给大力推了开来,
“主家?”仆奴们捧着手里精美薄裙,惊慌失措唤了一声,
小女人没有理会被她推到一旁东倒八歪的奴女们,
水房里热气氤氲,晕黄镜面沾染了点点雾气,小女人忍不住上前擦蹭了两下,可镜面有些大,小女人纤纤细指一时间没法全部擦拭干净,
便偏眸挥手招呼奴女们,“别管那件裙纱了,过来,都过来将这面镜子擦干净,”
“喏,”奴女们听闻,只好将手中精美裙纱放置在一旁,美人拿来一块儿干净洁白布帕子为女主人擦拭着晕黄镜面,
不一会儿,小女人立身在擦拭干净的铜镜前,瞧着里面的貌美娇靥,怎么瞧都跟她往过毫无干系,可在往下看过去,小女人登时整个心口都揪了起来,
一个人容貌可以改变,性子可以改变,就连说话声音都可以改变,却唯独身上肌肤不能变,
说不能变太过绝对,世间所有事都是事在人为,说到底没什么是不能变的,可当初她怀孕生子,又因着很喜爱曾经那副雪白娇嫩的皮囊软肉,就没怎*么太过投掷在自己的肌肤上,
她皮肤一切细小特征都跟往年毫无二致,是她松懈没考虑到嚒,并不然,她当初是因着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与那浑人相遇,就算点子不好倒霉终有一日让两人碰到了,小女人也未曾想过要与那男人行鱼水之欢,
不行鱼水之欢就不用脱掉衣裳,不脱掉衣裳自然也就瞧不到她内里雪白娇嫩的皮肉是怎样一番模样,
毕竟她的样子跟过往简直天壤之别,就算是得道高僧来了她也不信有人能够认出她是梧州城那个乡野女子,
现下这张昳丽容貌可是她真真正正的皮囊,谁敢说一句她如今顶了个假身份招摇撞骗,
可万万没想到百密一疏,想得再是周到,防得再是缜密,都扛不住猪队友将她这枝貌美牡丹花,亲自脱干净,袒胸露乳送到了那浑人眼皮子底下,
本来他们不用坦诚相见,男人自然就认不出来,但架不住有人上赶着给那浑人送女人,真真是送到了小女人的心肺管子上,这会儿小女人都快气成了一个圆滚滚皮球,
这对贪得无厌知府夫妇,她是真不想再巴结了,金钱堆砌送了那么多只得到一些蝇头小利不说,还被这对利益熏心夫妇害得栽了那么大个跟头,
那男人,现下怕是已经猜晓到她真正身份,不然不会前后态度变化这么大,前一秒就恨不能摔死她,后一秒就男人劣根性尽显,上手对她动手动脚,还将她那本就单薄没多少布料的衣裳给撕了,
后来他又伸掌摸过来……,
小女人咬着唇瓣,站在铜镜前望着自己纤挑身影,又气又怒,还没地发泄。
那浑人明明认出她来却不直白道破,还和她逗猫逗狗般戏弄,这世间简直没有比他还要可恶的浑人,
想明白个中缘由,小女人又开始愁肠百结,
若是她孤身一人倒是好说,被那浑人认不认出来又有何妨,她自然不惧,可她这会儿还带着一个孩子,那儿子是她九死一生怀下来孕育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哪里能被那浑人轻而易举夺走,
可那浑人身份特殊,往大了说她私自带走的可是天子王嗣,男人若真不近人情追究起来,她就是霍乱王嗣,是要砍头的大罪,
小女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白皙细嫩脖颈,单薄脊背一阵发凉,
这会儿她真真愁容满面了,
若是逃,肯定是不行,那浑人要是真认出了她,吃一堑长一智必然会留后手,不会再轻易让她像四年前那般金蝉脱壳,
小女人不用细想都知晓,男人这会儿指不定怎么杯弓蛇影防备她,
“主家,先换衣衫吧,”奴女们重新捧起另外一件华美裙纱,小心翼翼走到女主人面前低声询问,
扶桑这会儿裸着一双藕臂,是感到有一些冷然,不能因着被那浑人察觉身份而冻死了自个儿,那样岂不是得不偿失,
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抬起手臂,任由奴女们为她换衣梳发点妆,
整整一个白日,小女人都神不思蜀,愁肠百结,一直在想着怎么带着自个心肝宝贝儿子,从那浑人手底下溜走,
原先还有些舍不得江南这富庶之地,觉着就这般轻易离开白白耗费了她四年心神,
但一想到被男人识破身份可能,小女人就顿时不感到惋惜,毕竟为了孕育自己那个心肝宝贝儿子,她可是牺牲不知多少,当年光是哄他那个难搞的爹,就受尽了委屈,旁的就更别提了,
这般千辛万苦得来的子嗣,扶桑说什么都不能让那浑人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轻易给半路截走了,
养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这四年她劳心劳力受了多少委屈,
那浑人今夜还要让她给留门,
明明知道她是寡妇还这么混不吝,当真是连脸皮都不要了,
昨夜为了哄男人从自己宅院离开,点头应允男人“今夜给他留门”的话自然是忽悠唬弄他,
可到这会儿,小女人却是犹犹豫豫了,
她已然知晓那浑人识破了自己身份,今夜若不给他留门,那浑人心思缜密敏感,会不会对她起了疑心,到时候更加派人监视看的她紧,岂不是雪上加霜,跑得难上加难,
可给那浑人开了房门,还不知他会做出什么,
四年未见,都不知晓他有过多少女人,前阵子从王朝京都还传来了选秀消息,现下小女人哪肯就这样白白躺在那给男人搂着暖被窝,
昨夜就给他占尽便宜,今天入夜再给他留门……,
小女人真是怕了他了,这会儿当真是给男人留门不是,不留门也不是,
若不是准备不足,小女人真想今夜就带着全部家当跑了算了,可她知晓自己已经让那敏感男人起了防备之心,想像上次那般逃跑怕是再不可能,
惊弓之鸟了整整日,就这般熬到了入夜时分,
小女人都还没想清楚到底要不要给那男人留门,
不留门,失去得是儿子,
留门,失去得可是她的清白……
114
第114章
◎“抱腿上,”◎
男人说话向来说一不二,他说今夜要留门,就一定会如期而至,
深夜,女奴们伺候好主家上榻歇息,
因着前一晚去了知府大人府邸喝多了酒,今天一整日主家身子都不是很舒服,头疼的很,连一直对坊衣堂里秀娘们为贵女们赶制的精美衣裙,甚为看重,今日都提不起精神去衣坊里监工,
给贵女们准备的精美衣衫,都是要带去王朝京都的王宫里,说不定日后还要穿着她们坊衣阁里的裙襦面见,伺候皇帝,此等大事自然提起一万分精神对待,
可今日小女人实在是没有精力去应付衣坊里的生意了,
哪怕是在江南,也有花银子攀比的权势,为了提早拿到自己心仪定制的华美衣衫,有几家底蕴阔绰权势都是加了大笔银两加急赶制,既然是加急就更要打起精神严肃以待,不能出现丝毫马虎,
之前小女人就一直盯着那几家衣裙活计,
这会儿理智回来了一些,方想起衣坊里那些生意,都是涉及大笔银两不说,最关键还牵扯到了各方贵胄的权势之家,若是不将那些贵胄权势活计给做的满意交差,她就这样贸贸然卷了大批银两遁走,怕是平白无故添了无数惹不起的权势仇人,
本来跟那浑人就已经很让她头痛,再惹到几个不饶人小心眼的权势贵胄,她可真没个活头直接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外头院子里阖寄无声,月色高悬,就在这时候房门忽而传来两声不轻不重叩响声,
“……,”
小女人本来之前想着绝不能给那浑人留门,可这会儿她一时间被困在了江南,没法子举家逃走,就只能继续想办法跟这浑人周旋,
男人故意装作认不出她样子,小女人思来想去,都觉着不能跟那浑人挑破身份,没挑破身份男人还处处收敛着脾性,话里话外都在忍让于她,一旦挑破了自个儿身份,男人怕是就不会待她这般好脾气,
而且若是她挑破身份,还不知男人会做出什么,若是他非要蛮不讲理夺走她儿子,该如何是好,
敲门声叩响两声,外头男人见里面迟迟没有人来开门,到底有些感到不快,蹙眉沉声,“你最好乖顺些,”
“……,”
小女人咬着唇瓣,只能披着一旁搭着的黛色斗篷从床榻上撑起身,趿拉着绣花鞋慢腾腾挪过去给男人开门,
“世子爷……,”小女人眼眸流转,乌色瞳仁里盛满了惊恐,
“做什么这般磨蹭,”
男人瞧见小女人终于乌龟挪步过来给他开门,心底还是有些不高兴,但他再是怎么感到不悦,还是展臂揽抱着小女人径直进了房间,
夜里拂起微微晚风,到底还是沾染着丝丝缕缕凉气,
小女人这会儿乌头长发披散在细软腰摆,一看就是刚从衾被里爬出来,不舍得这小娘受凉招惹风寒,便自顾上手搂着她纤弱肩膀,仿若自家宅院般长腿踏了进去,
这小女人一惯会奢靡享受,哪怕样子与过去变了许多,但蛛丝马迹生活习性还是让男人窥出这小娘就是他那潜逃多年,不懂事的小妇人,
夜半时分,正是安寝好时候,其实男人今日回去补眠一觉,起来就一直忙得脚不沾地,这会儿好不容易空出时间来找这个小妇,
屋子里只有一盏昏暗火烛照亮,光线并不刺眼,反而还有些朦胧意味,
男人长臂拥着小女人坐到中央桌案旁椅子上,殷稷撂摆坐好,正要抬手揽着小女人腰肢送到自己大腿上抱着,就见那没有眼色小妇人已经自作主张落座在了他侧身,并和他见外保持着一乍距离,
殷稷本来就大感不悦,这会儿心底更是跟被虫子咬了似得磨牙,
“坐那么远,怎么,怕我吃了你?”男人抚上自己平整袖口,不快地凉凉道,
“……,”
扶桑偏眸瞥着两人之间紧紧是一乍距离,这哪里是坐的远,她还嫌弃坐的太过凑近,很是不舒服,可紧紧是这一乍距离,男人面沉如水的脸庞上就写满了“不悦”两个大字,若是她在多此一举,挪动屁股离男人坐的更远,小女人真是怕他会不管不顾大发雷霆……,
这会儿小女人拿不清男人意思,想了整整一日她都揣摸不出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能先按兵不动捡起过去的活计,哄着他些,
“世子爷,妇方死了丈夫没几年,实在没与外男这般接触过,若有得罪之处,爷就行行好饶了妇罢,”
一开始殷稷听着耳廓边小女人说自己死了丈夫,已经紧紧蹙着眉头,愈加不高兴,可等着小女人后半截又说,这几年她都乖觉懂事从未与外男接触过,殷稷这才感到心底舒适了一些,又有心思和无尽耐性跟这个装傻充愣小女人周旋几番,
男人平整好华贵袍袖,伸掌过去抚弄磨蹭了两下这秋眸水盼小娘的艳靡嘴角,
不显勾动了一下嘴角,“当真未曾接触过外男?”
“……,”怎么总是跟不上这浑人莫测高深想法,
“真的没……,世子爷,妇这么多年一直为夫家清清白白守寡,”小女人嘴角被男人摩擦有些疼了,她有些感到不适往后退了些,“爷你就行行好,妇这些年活得艰辛不容易,有朝一日名声毁了真不知要怎样活,爷……别这样……饶了妇,”
小女人本来是想攻心跟男人卖卖惨,诉一诉自己这么多年不容易,让他不要在纠缠不清,没想到不知哪句话招惹了男人,方才还对她坐得远而恼怒憋火不发的男人,这会儿尽然换上一副难得一见心疼神情,大掌明目张胆伸过来环在她腰间,轻轻一带就将女人身子抱到了自己劲窄大腿上坐着,
而后男人滚烫气息贴着小女人白皙面颊,低头厮磨,“娇肉儿可人心疼的小东西,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欺辱了你,跟爷说嗯?”
这是他的小女人,在外受了委屈,殷稷理所当然要为她做主,复才前一刻还对小女人诸多反感不悦,但一闻小女人委委屈屈坐在自己身侧,泪眼儿婆沙说着自己苦楚,一想到不知哪个狗胆包天不长眼杂碎,在他看不到地方欺辱他的小女人,殷稷就浑身不适半点儿忍受不得,
小女人真是被男人搞得没了脾气,谁欺辱了她,这会儿屋子里不就有一个仗势欺人的浪荡世子爷对着她行凶欺辱,
都说她是个寡妇了,这浑人还把她抱在腿上坐着,
115
第115章
◎“绿帽子”◎
殷稷空旷整整四年之久,心底里自然对这个小女人娇嫩身子想得厉害,
但是小女人在怀里抗拒,他便未曾太过猛浪招惹这小娘,宽阔大掌放在小娘脊背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
“怎么,不想说?”男人挑了一下眉头,对这小娘如今忸怩含蓄作态略有讶然,
这小娘是个什么性子,过往那么多昼夜相处之道里他早就领教过,蛮不讲理儿,无理都要旁人对她礼让三分的荒唐性子,
尤其受委屈之后,哪怕她自个儿讨上风,也要回家来朝他添油加醋告状一番,非要他再去帮着撑腰,有时候瞧着旁人被这小娘欺辱的脸色涨红,气得跳脚一副要过去模样,他都没眼看,觉着有些丢脸,但若是被给那小娘撑腰回家又是吵嘴官司,
为了家里和睦,能给他省去一些不必要麻烦,殷稷就只能出手再教训一番那些欺辱过小娘的没眼色东西,
小娘话里话外都委屈诉说着自己委屈和苦闷,他询问,小女人竟然没有立马朝他告状,央求着他去撑腰,男人着实讶然。
现在竟然性子这般软绵,殷稷蹙了一下眉头,
“莫要吞吞吐吐,”
小女人咬着唇瓣,犹豫着半晌不说话,男人打心眼里觉着现在那一副软绵绵,谁都能欺辱这小娘姿态有些碍眼,不想自己女人这般懦弱,这会儿还是一直不悦着,
“妾妇自个儿撑着门面,能欺辱妾妇多的去了,若是一一论起来哪里能说的完?何况……,”小女人偏眸,绞着帕子,“妾妇行商,平日跟官署衙门避免不了打交道,有些事情都是迫不得已,又是女子被人瞧不起打压都是正常……,”
江南知府夫妇给她捅了这么大篓子,扶桑必然不会让他们好过,这对吃人血骨头贪得无厌夫妇存着巴结世子爷念头,却不知他们想要巴结的世子爷,实际上是来给他们索命的阎罗。
扶桑也是恍然大悟,这男人身份高贵,平日又是一副高不可攀不可一世睥睨姿态,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来到江南,自然是江南有什么吸引这浑人的地方,
美人自然不可能,选秀在即,多少美人排着队等他垂青挑选,何必多此一举自己千里迢迢跑来江南,换了个子虚乌有身份装什么浪荡世子爷,
江南怕是有些贵胄权势要遭殃了,扶桑反应过来就越发觉着江南马上不太平,离开反倒是上上之举,
可男人看的她太紧了,小女人想到这,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但男人显然没有给她太多反应时间,接着顺着她的话逼迫,“无妨,爷有的是功夫,你且缓缓道来,”
四年太过长久,男人迫切需要知道这小娘那些没有他相伴日子都做过什么,不若他根本不放心,
男人敏锐视线将小女人从头到脚扫量过去,这小娘比四年前还要美艳惹人,男人最是了解男人,这世间男郎都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他能不知道?
这小娘这副样子行走在外,殷稷难免提着心口,很是不放心,就怕哪个不长眼的蠢货将他宝贝给叮一口血肉下去,到时候他真是想砍人心都有了,
“……,”
小女人见推脱不掉,反正现下存着将男人赶走心思是不大可能,就当打发时辰,何况她本就是睚眦必报,过往谁得罪她因为种种因缘只能一直退让忍着,却时时刻刻记在她心间,这会儿男人问起,小女人打起精神,含蓄委婉,轻声细语缓缓道来这些年招惹过她的江南权势,
若是之前小女人或许会有顾虑,不大想得罪江南那些有权有势之人,毕竟是她花费无数心神筹谋而来的今日地位,可现下她觉着江南不安全想要离开,自然就没有对江南那些权势得罪顾虑的心思,
告状这事儿过往她不知干过多少回,她最是知晓怎样夸大其词,将她描述成一个楚楚可怜受害者,
话里话外她是一点过错都没有,全是那些权势大官仗势欺人,看她孤苦无依就欺辱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
男人也不管这小娘话里话外有多少漏洞,有多荒唐,有多离谱,凡是小女人添油加醋告到他这里状的人,都被他紧皱眉头狠狠记下,
旁事不管到底这小娘说的虚实,和这小娘相处那么久,他自然知晓从这小娘嘴里说出之话只能信五成,但架不住男人四年没见这小娘,偏爱早早就超越理性,
说一千道一万,就算这小娘当真满嘴谎话,但有一件事却千真万确,单凭那些人欺辱他殷稷的女人这一项,就足够他们罪孽滔天,
其实白日回去男人就让李康去调查了这小娘四年里在江南情况,瞧着李康调查回来攥写的一摞摞纸张,男人眼下只觉着怎么宠爱这小娘都不够,尤其还听着这小娘四年里受过无数苦楚,再加上白日从李康调查回来的纸张,这会儿顿时心疼这小娘跟什么,剜心肝的难受,
男人大掌一直来回抚摸着小女人单薄脊背,一直都没有出口打断小女人的轻声细语,时辰就这样缓缓流逝,不知什么时候,小女人的轻声细语越来越小,直至男人肩膀一重,在听不到分毫,
他方才低眸窥了一眼窝在滚烫怀抱里睡熟的小妇,男人就这样安安静静抱了这小妇一会儿,直至她彻底睡沉过去,复起身抱着小女人朝前迈过两步,放置在了床榻上,
拉扯过一侧的被褥,将小女人单薄身子盖得严严实实,殷稷没有立刻离开,四年不见这小妇,就连梦魇着男人都念着这个没良心小女人,
这会儿好不容易寻到她,男人自然舍不得那么快就离开,
低头啄吻了一口小女人香靡娇软的嘴唇,叼了一口又一口,怎么都放不开,
本来他只是想亲一口解解念想,但四年之久都没碰过这小娘,不知她睡前在那张小嘴上涂了什么,又香又软,里头更是滑不丢手,男人一沾染点味就舍不得放下了,
直至小女人睡的迷迷糊糊叫唤觉着不舒服,捂着嘴巴喊着痛,男人方才意犹未尽松开了浑厚嘴唇,
这会儿男人凉薄嘴唇上蜜光点点,在只有一根火烛点燃的屋子里很是扎眼,
男人舔了一下唇瓣,低眸瞥着睡着还不忘吵闹着不舒服的小娘,眼眸幽深,浑身都犯紧,
伸手摸了摸小娘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到底还是不快收了手,
四年实在太过久远,就算是个和尚,四年不沾女人味,他也馋得慌,更何况他不是和尚,又偏偏遇到这样一个香靡诱人的小娘,自然更是意动,
但小女人这会儿睡的熟,他四年没沾女人,不想不尽兴就嘎然而止,何况这小娘醒来时候对他很是抗拒,演得跟什么,
男人紧紧蹙着眉头,心底里有些厌烦这好似他逼良为娼戏码,
当初这小娘明明被他灌养的贪得无厌,四年不见,殷稷都怕未曾浇灌她滋养的雨露,她背着自己做出什么让他脸面无光之事,
想到这儿,男人心底越发惊悚不放心,当即打算回去必定让李康将这小娘四年来所有行踪和交往之人都事无巨细罗列调查清楚,
但眼下男人还是舍不得离开这四年都未曾见面的小娘,
瞧她睡的熟,男人又低头嘬了一口她的小嘴,这回没有太过猛浪,浅尝辄止就撂摆起了身,
殷稷在屋子里扫视一圈,这屋子是小女人的寝房,给小女人盖好被子,男人就堂而皇之在屋子里逛了起来,
小女人生活习性跟四年前并无不同,屋子里摆置的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华而不实的精美器物,
绫罗绸缎,金银首饰满满当当,装了好几个匣子,
若是四年前男人必然没有这样的好性子观赏小女人的首饰耳珰,现下却连过往让他感到厌烦不已的金钗,都能让男人拾起来在指尖之中多摆弄一会,
小女人寝房很大,最右侧还摆着一个屏风,
男人缓步迈过去,揭开帘子往里窥了一眼,本来多阴转晴脸色,登时黑了个彻底,阴沉沉的,
殷稷盯着那上面的东西瞧了许久,差点没气得血气上涌,许久之后,他方伸手触了触那块阴凉木板子,
瞧着那下面写的小字,“亡夫,李木,”
娘的,李木又是哪个狗胆包天的蠢货,来撬他殷稷的墙角,动他的女人,
殷稷这会儿气得失去理智,他平日对这小娘甚为宽容,近乎是这小娘说什么荒唐之事,他都近可能满足,结果他这般宠溺这女子,竟然将她养的拎不清,在外头又给自己弄了个丈夫,
他,堂堂殷室王族,贵不可攀,如何能让一个乡野女子攥在手心里拿捏摆弄,
殷稷伸手将那碍眼的木板子攥在手里看了半晌,不知什么时候咔擦一下捏断,恰好“亡夫”二字割裂成两半,
他什么事都能宠溺无度那个小娘,就连装作不识演戏这种上不得台面戏码,殷稷都有耐性宠着那个小娘索然无味逗弄着她,
但这会儿一副“亡夫”木板子,彻底让敏感骄傲自满的男人打酸醋坛子失去理智,
手掌里攥着那块薄薄被捏断的木板子,男人就折返回身踏步到床边,
眼下完全没有了方才对小女人的怜惜之情,直接面无表情俯身粗鲁将那躺在榻上毫无所觉小妇摇晃醒来,
小女人正睡的熟,冷不防被一阵小船荡漾摇晃醒,睁开眼就觉着天旋地转,头晕眼花,
她有些受不住,“别……,世子爷,妾妇头晕有什么话您说就是了,”
“这是何物,”
殷稷这会儿完全对这个小娘没了笑模样,一张面无表情脸庞好似方从血腥战场爬回来索人性命的煞神,半点儿都招惹不得,
到底是过往朝夕相处过的男人,扶桑又向来有些小动物敏感嗅觉,
听闻男人毫无情绪波动的低眸问话,她偏眸瞥了一眼男人手里拿的那块被捏断两半的木板子,
登时心口一提,眼皮子直跳,半晌都缓不过来气,
她怎么这般糊涂,竟然将这块亡夫牌子给忘了,
那牌子上面写的还不是男人名讳,想来想去,若是有朝一日你知道自己过往的女人,离开自己再嫁,又哪里有什么好脸色,不提刀将她砍了就不错了,
他们那时候连休书都没写,当初写这块亡夫牌子,她故意没有写男人名讳,还不是为了避嫌,梧州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男人在梧州待了几年更是众人皆知,万一有朝一日被人发现她牌子上写的名讳就是当今天子曾经用过的民间名字,岂不是给人留下把柄,
她自然就稳妥另编了一个名字,没成想这稳妥之举还是给她招惹了祸事,
这男人心眼儿小的跟鼻尖差不离,当初两人在一起出门时,都恨不能将她从头捂到脚,一丝一毫肌肤都不能裸露出来,
这会儿知晓她牌子上写了旁人名讳,还占着她丈夫角色,可不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小女人眼睛滴溜溜转着,飞速想着对策,但男人显然对这事不像之前那般宽容,直接又伸手过来掐着她的脖颈,
冷若冰霜,“你又再嫁?”
“……,”
碰到被自个女人戴绿帽之事,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也无法忍受,这浑人倒是不想跟她再装,直接摊牌了,
扶桑被男人毫无感情掐着脖子,就快要喘不过气,小女人脑子里还在飞速想着法子,到底是招还是不招,她实在不想摊牌,
但男人对这块儿“亡夫牌子”实在小心眼,不但不等她挣扎解释,就直接用内力将那块牌子捏的粉碎,变成了粉末扬尘,
“……,”看的小女人眼睛都直了,
以前她没见过男人动用过武力,这会儿男人轻描淡写就将那么大一块牌子捏成了粉末扬尘,手掌里捏着她脖颈的力道更是苛刻的一点没有放松,
仿佛她下一瞬间说错什么话,就会导致被抹脖子万劫不复惨剧,
“唔……,没,”
男人蹙眉,“给我好好说,”
小女人纤细脖子被男人大掌掐着,这会儿就算是想说自救,都做不到,就连那两个否认字语都是费尽千辛万苦吐出,“喘……喘不过气……,”
男人仍然蹙眉,低眸瞥着榻上小妇,半晌松了一些力道,“说,”
“……,”小女人现下脑子乱乱的,还被人掐着脖子,
“妾妇不知世子爷怎么……,”小女人本还想挣扎,就被男人打断,
他冷笑低眸,“妾妇,谁的妾妇,”
“朕的妾妇,还是那个唤李木狗杂碎的,”
116
第116章
◎“哭唧唧”◎
男人浑身冷然,神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让人胆颤心惊,
小女人和男人打过这么久交道,甚至亲密水乳交融,都未曾见过男人这般癫狂令人恐惧之态,
本来小女人还想着装傻充愣,试图蒙混过关,但这会儿她不敢再有任何侥幸,男人明显神色明显有着失控的嗜血,何况掐在她白皙脖颈间的粗粝大掌,越发用力收紧,
“咳咳咳咳……,”小女人喘不过气,拼命在男人掌心里寻求呼吸罅隙,
这浑人气死她,眼下也不用被气死,她就先要被这浑人给掐死,
男人方才还对着她唤“朕”,这是一点都不打算惯着给她一点脸面,
这些倒都是其次,小女人怕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当真要死在这浑人手里,在生死之间小女人像抓住活命浮木一样,伸出细白拳头捶打着男人胸口,
“放手,才见面几日就这样待我,呜呜呜呜……没法活了,”小女人被掐得喘不气,索性哭开了作闹起来,一双细白拳头也不再抵着男人掐着她的大掌挣扎,松了开来全都毫无章法招呼在男人冷硬胸膛口上,
“浑人,你掐死我好了。”小女人嘴上硬气抱怨着,实际趁着男人被她作闹的愣然功夫,飞快把自己纤弱脖颈从男人铁钳一样的大掌里解救出来,
男人现下不似以往那么好唬弄,何况她还有“红杏出墙”不老实嫌疑,殷稷被这小女人作闹捶打的乱发脾气,吸气一息注意力就立马重新抬腕追过去,长指不容抗拒抵在小女人纤细肩头,对这小女人私自妄想离开他怀抱行径很是不满,眉头直直蹙气,
余光之中,又瞥见黑靴旁边撒落的牌位尘灰扬土,登时更加不悦,面沉如水,“去哪儿。”
殷稷本就性子霸道,凡是被他小狗撒尿占过地盘东西,他都有异乎常人的占有欲,否则怎么会对这个小娘整整执着了四年,夜不能寐,想得厉害,这小娘今日若不给他一个合理解释,殷稷都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
小女人正因好不容易脱离男人铁钳一样的大掌而感到松下一口气,还没喘匀呼吸,就又被男人给缠过来搂抱住肩头,以一种极为强势霸道姿态将她环在胸膛里,
“……,”真是个冤家,
小女人被掐着脖子都快喘不气,男人方才都不肯松手半点儿,这会儿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心里头忍不住朝男人翻着大大白眼,
对一个掐着自个脖子理所当然质问她的男人,小女人能给他好脸色就怪了,
可这会儿男人铁掌死死箍住她,小女人连偏头侧个身的动作都施展不得,只能呜呜地哭,倒打一耙,“我去哪,我出去找口井跳下去算了,省的被你掐着脖子生不如死,呜呜呜呜……,”
“……,”
殷稷被小女人委屈哭着不依不饶挣扎着身子要出去找口井要寻思行径,搞得有些头大如斗,他方才掐的用力些完全是被这小娘气得狠了,却没想着真想把她弄死,但这一切前提都要在这小娘没有背叛他情况下,
若是这小娘离开四年,果真跟旁的男人鬼混,乐不思蜀,殷稷蹙眉想着,倒不如给这小娘掐死装进千年冰棺里来的老实,让他安心,
殷稷根本无法忍受这小娘背叛他,只要一想到这小娘在他看不见四年里跟除他之外男人榻上水乳交融,媚态嘤咛,他想杀人心都有了,
男人头颅里乱糟糟都是一些小女人被弃他不可饶恕之事,登时又被自个想的那些海市蜃楼般虚景给气得怒火滔天,阴阳怪气冷笑,“是嚒,乖娇儿若真想去寻井跳下去,也要先把那狗杂碎的牌位事解释清楚,你知道我脾气,这四年可是撒欢儿心野了,”
殷稷神色自若伸掌拍了一下小女人的纤白肩头,明明力道不轻不重,却给小女人脊背带来一阵不寒而栗的冷颤儿,
小女人抵着男人滚烫胸膛方才支撑着自己不被拍软了身子,
男人的话让她感到一阵心虚,心野撒欢儿肯定是心野撒欢儿,以往被男人管束太过,这不让干那不让穿,就连多瞅一眼旁的俊俏郎君,这男人都要磨的她受不住,很是遭罪,哄的还身心俱疲,
心底里是这般想着,嘴上小女人却不敢这般放肆说出来,干笑两声,“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男人瞧她这一副滚水毛泼皮儿样,勾嘴冷笑,“不懂就暂且搁置,先说那狗杂碎的牌位,”
“……,”
小女人偏眸瞥着男人,咬着唇瓣半晌说不出来话,她也不是不能解释,毕竟解释完男人起码能找回一些理智,可一旦开口就避免不了提到她儿子,
左思右想,犹豫许久,就在男人很是不耐烦要发作之时,小女人终于开了口,“那牌位不是什么人,你总是这样蛮不讲理,都不给人解释说话功夫就掐妾的脖子,你瞧这儿是不是红了?”小女人柔柔弱弱指着脖颈一片肌肤哼哼唧唧抱怨,
“桑氏,”男人敛目低眸,窥着怀里左顾言他小妇,沉声道,
“……,”
这小娘就跟有什么贱骨头一样,非要被人凶着狠着方会老老实实,但凡有哪一句话语略显柔色,就能被她顺竿子往上爬,越发不懂规矩无法无天,
小女人瞧着男人又是一副唬人怒容,撅嘴,潸然泪下,“之前不是都与你说过,妾一人在江南生活艰难,妾娇艳貌美,身旁群狼环伺,若是不给自己立个男人牌位昭然妾已经嫁做人妇,还不知有多少男郎觊觎妾,想将妾占为已有,”
说罢,小女人还顺势侧身窝在了男人的肩,“你都不*知道妾这几年受了多少委屈,哪怕是立了一块儿牌子,还是被不少权势暗中施压强迫于妾,妾满身傲骨哪里会从,万般迫不得已之下只能拿着银子讨好江南知府夫妇,想要寻求庇护,”她攥着男人袍袖抽抽噎噎擦着泪水,“哪里想到妾拿了那般多银子孝敬知府夫妇,却还是与虎谋皮,被他们下了套送给了爷,”
“好在送给的是爷,若是将妾送给旁人,妾当真就不想活了,”
这些小女人所遭遇苦楚,男人心疼的跟什么,但还是没有忘却最初目的,强忍着按捺下想要俯下头颅,叼嘬这女人的小嘴安抚念头,伸手拍了拍她纤薄肩头,
“牌位上男人是谁,”
“……,”
她委屈说的一箩筐,嗓子尖儿都快哭冒烟了,这浑人竟然还记得“那牌位上男人”这样微不足道小事,小女人都没拿那牌位当回事,这男人却看起来很是介怀,
对她这些年遭受委屈倒是视而不见,只顾着问那牌位上的男人,
她阖眸,平稳起伏不定呼吸,“随意刻上去,妾哪里知道是谁,”
男人闻声,低下眸子静静地凝视她,久久不动不语,直至须臾之后,他方才将小女人单薄的身子彻底搂进了怀抱里,
有了闲情逸致腾出功夫问起之前小女人诉说的委屈,“都谁逼迫你,”
一见男人有给她撑腰意思,小女人立马将这些年明嘲暗讽过她的人吐豆子一样跟男人告起状来。
这女人告起状来没分没寸,竟然连一些小女人家吵嘴扯头花事情都拿来污贵不可言帝王的耳朵,
但小女人难得没有作闹,还不跟他闹气,男人就忍着不耐烦,蹙着眉头缓缓认真听着这小娘一个人一个人告状过去,
这几年得罪过这小娘的人还真不少,都说到天色蒙蒙亮这小娘还意犹未尽没说完,这小娘也当真记仇,大到跟江南各权势贵胄欺压受委屈,小到跟女子之间吵嘴磕绊,她都能事无巨细掰着手指头道来,
就连两年前跟街口一个卖糖葫芦的老者起了口嘴,她都能记到如今,还告到了他面前,
他一个日理万机堂堂俯瞰众生的帝王,难不成还让他去找一个为了生活奔波半截腿脚入土的老人给这小娘找回场子,
一代帝王这般小心眼斤斤计较,到时候被天下人知晓岂不遭人耻笑,
男人心底心思百转,面上却不显半分,只任由着坐在他大腿上,两只纤细小手一直紧紧环住他劲窄腰身,喋喋不休,抽抽噎噎,用他宽大华贵袍袖一把鼻涕一把泪擦着自己脸庞,不甘心告状的小女人,说着她那些索然无味上不得台面的委屈,
虽然废话良多,但委屈确实是有,
男人这会儿不动声色听着,未曾出声打扰过这小娘,从远处瞧着多有温情,实则殷稷心底里头并不信任这小娘,
这小娘口口声声说那牌位上的狗杂碎男人是她随意刻上去的字,现实根本就没有那个人,
男人方才没有发作,是看在小女人又起了满身反骨,不想太过激起她逆反抗拒,便一直忍着暂且将那事按捺压下,
这小娘身上罪孽深重,殷稷若真是逐条逐个彻查过去,都怕给她查出个株连九族,
等小女人说得口干舌燥,娇嫩细嗓子都感到有些说不下去,刺刺麻麻的痛,她终于肯停歇下来,颇为可惜道,“妾下次再说那些小人给爷听,嘴巴疼~”
男人本就对那些索然无味的话有一搭没一搭听着,这小娘告状十件事,能有一件是真受了委屈的就不错了,
殷稷就为了听那十分之一的委屈,方强迫自己听这小娘连篇累牍的告状,
眼下瞧着小女人娇巴巴说自己嘴巴疼,抬手用指尖抵了一下小女人翘白的下巴,“怎么,这会儿不装跟爷不认识了,”
“……,”
小女人忍不住深深龟缩在男人滚烫怀抱里,在男人看不见视线里,翻了一个大大白眼,
这浑人真是得理不饶人,竟往旁人没法解释地方引诱,男人这会儿风轻云淡低眸质问着她,就代表男人确实将小女人一开始对男人抗拒推搡之举介怀,
小心眼记仇上,然后在不动声色给小女人上眼药,
小女人这会儿真是被男人逼的没法子,她都那么努力扯一些连篇累牍的话头,就是想彻彻底底堵住男人的嘴,不想他问东问西,不用想小女人也知道男人到时质问话都是她解释不出来的,
就好譬如眼下这句,男人问她缘何最初跟他佯装不识,
她能怎么说,难不成要说本就没想与他相认,小女人眼下这张脸很有唬人性,若不是被知府夫人下药粉脱光了身子送到男人床榻上,供他享用,哪里会惹出这么多麻烦事,
小女人现下真是有苦说不清,一旦有答不出来话小女人就呜呜地哭,她都哭的稀里哗啦上气不接下气,男人总不能还逼着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子硬生生解释,
但她显然低估了这男人的狗性,
男人整个以上位者姿态搂抱着怀中的小女人,耳廓边听到这小娘又因着他一句不轻不重问话而潸然泪下,好不惹人怜惜,
小女人现下容色比以往更加魅惑男人,哭泣时候尾音都仿佛带着求饶的勾子,这副娇媚示弱姿态确确实实招惹了男人心疼怜惜,
但爷只限于心疼怜惜,再多旁的就无了,
小女人窝在自己冷硬肩窝里哭泣,男人就这般漠然缓缓听着,而后怜惜地抬起臂腕抚摸着小女人纤薄的脊背,不说哄慰之话,就任由小女人泪水止都止不住地呜呜咬着帕子哭,
等到小女人哭了许久,左哭右哭都等不到男人半点儿搭茬,哭的都有些索然无味,没法子攥着男人华贵料子的袍袖擦了擦脸蛋儿。
瞧见小女人动作,男人勾嘴俯下身,颇为不嫌弃嘬了一下女人小嘴,“乖娇儿哭够了?”
“……,”
好不容易止的小女人被男人这一句话差点又气的倒仰,恨不能再哭上一哭,最好能讲这浑人给哭死最好,可她干巴巴哭了许久,这会儿眼睛都涩然不已,就算是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严格来讲为了堵住男人的嘴,她都哭了整整一个晚上了,哭的身心俱疲男人还是不饶过她,
小女人顿时有一种被狗咬了得不偿失感觉,小脸都没法子笑脸相迎,拉垮着脸,“没够,”
被男人掐着脖子差点儿喘不过气的事还没完呢,她都倒出功夫找男人算账,他倒是好一个一个旧账变着花样为难她,
小女人开始不高兴作闹,哼哼唧唧想要推搡开男人抱了她整整一宿的大掌,
不知男人这四年都发生什么,身子骨儿跟以往判若两人,浑身腱子肉像座高山一样随随便便就能将她罩住,
她挣扎着,
就听男人暗哑闷哼一声,箍住她腰身,“别动,”
117
第117章
◎“偏心眼”◎
天色渐亮,小女人显然有点儿不知所谓作闹劲头,
在他身上胡乱磨蹭着很是不知收敛,
男人这会儿心底存着一股子火,不是不想狠狠收拾这小娘一顿,他脸色冷若冰霜了一夜,也不见这小娘有什么伏低做小哄人反应,只知晓蛮不讲理哭闹,千方百计想着法子为自己开脱,
他整整四年没有沾过女人味,之前叼着这女人小嘴嘬啃并不解乏,可眼下显然不是任他在榻上胡闹时辰,
何况这小娘为了给自己开脱,一直闹着情绪,没伸手扯了女人衣裳殷稷就知道这小娘绝不可能让他疏解身体,
四年之后想尝女人味,初次消受这小娘殷稷并不想不尽兴,四年没缓解过,自然要狠狠讨要回来,
殷稷眸色渐深,大掌缓缓摸上去,嗓子低哑,“胡闹什么,”
小女人整个身子都僵硬不敢再动弹半分,这浑人还真是一点没改对女色之事仍然热衷至此,
四年没被滋养浇灌过,她一个嫁过人寡妇还有些枯萎没有精神,但让她跟这马上就要大选妃子男人再来上那么一段,她有些接受不了,
四年已过,本来能够掰扯清楚的关系,若是因为一时身不由己的欲念而功亏一篑,到时候还要扯花头分清关系就不大容易了,
小女人立马吓得不敢再动半分,“妾……妾不动了,”
男人滚烫胸膛从后紧紧环过来,“不是嘴巴痛,偏头来给爷瞧瞧,”
“……,”小女人僵直坐在男人劲窄大腿上,细窄柔嫩腰间是男人一双铁钳一样的长臂,力道重箍得小女人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别……你做什么……讨厌……,”男人的粗粝手掌很是不老实游弋,弄得小女人纤细身子跟有根绵软白色羽毛在逗弄挠她似得不舒服,
“讨厌?”男人眯着眼,挑眉,“拉着爷告了一夜的小状怎么不嫌弃爷讨人厌?”
摸两把便宜就这般抗拒不高兴,男人顿感脸上无光挂不住,这小娘性子越发不讨人喜,以往这小娘只是性子多有瑕疵,在外面散养了四年,不但性子越发顽劣,不服管教,竟然将心都给玩野了,
这娇肉儿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处能让人感到自傲地方,尽是遭人诟病的话舌,但从夜里这小娘跟他告状那些喋喋不休话语中,殷稷都能推测出四年之中这小娘又都做下多少蠢事,
岭南那糟心地方好不容易将她留下尾巴给扫清净,这小娘倒是会给他找活儿,只要看不住,就能在他瞧不见地方惹出一□□子祸乱事,
哪怕昨夜小女人哭哭啼啼抹着眼泪,眼尾泛红,好不可怜窝在他脖颈间说的都是她被人欺辱,迫不得已,但这小娘过往被殷稷放在掌心里宠溺无度了那么久,哪里还能不知晓这小娘心里那些小九九,
这小娘一直以来都有些上不起台面的聪颖,为何说她的聪颖上不起台面,实在这小娘每次将她那些小聪颖都用在了不正经之处,
尽钻研一些旁门左道,排挤众人登阶之事,
江南势力如何,他如何不能知晓,一个没有根基势力的寡妇,来到这样一个暗里利益牵扯极为复杂的权势争夺中,还傍上江南知府那对蠢货夫妇做靠山,说他怀里这会儿佯装柔弱哭泣涟涟小娘出淤泥而不染,殷稷自己都没法子说服自己,
被怀里小娘这么一打岔,男人顿觉没什么享受女人滋味兴致,但摸上去的大掌却没有松开拿出来,
跟捏个什么解压玩意儿布料,另一只空闲手掌抬起,疲乏捏了捏眉心,
小女人坐在男人大腿上,推搡两回实在推不动现下身姿魁梧健壮的男人,只能憋憋屈屈挺直腰摆撑着桌子坐在那,偏眸磕磕巴巴,“妾……妾不舒服,爷饶了妾行不行……,”
男人这力道和毫不遮掩的强势姿态,实在容不得小女人多想,她可不想稀里糊涂跟这浑人倒在榻上颠鸾倒凤,
“……,”殷稷捏着眉心,有一搭没一搭捏着掌心里的解压布料,蹙眉怔然间就听到小女人在他耳廓边讨饶,当即真是气笑,冷漠勾唇,“饶过你什么,”
他都没做什么,这小娘就跟逼良为娼一样朝着他讨饶,若他当真强势做了些什么,这小娘还不要蹬鼻子上脸损伤他贵重龙体。
本就被这小娘惹的心底火气一直强压都压不下去,这小娘还挑衅与他的帝王权威,男人抬手捏住怀里小娘的纤细下巴,“说说,爷怎么你了,”
“……,”
他大掌捏着什么逗弄不知道吗,竟然还敢大言不惭问她“爷怎么你了。”
但小女人不敢跟盛怒之中的男人犟嘴,过往敢倒是敢,可谁让男人只要一不高兴就爱拿权势欺压她一个民间小女子,自称为“朕”跟她打着名牌不留余力压制她,
一个民间弱女子哪里敢跟这高高在上,自持身份的浑人犟嘴硬碰硬,
只能哭哭啼啼继续装柔弱,“没……,妾只是嗓子哑的厉害不舒服,您瞧瞧妾里头是不是肿了,”
说罢,小女人就张开秀气檀口,给男人看里头的粉尖儿,她倒不是装出来的,这回当真觉着痛的受不住,嗓子眼儿里就跟有火棍捅她似得,疼的厉害,
见小女人答非所问转移话题,男人这会儿方才找到这小娘,四年不见,哪怕这小娘胆大包天做下许多惹他不高兴之事,殷稷心里头对着小娘还是稀罕多过愤怒,
毕竟四年之后才失而复得,比起生死,她犯下一些过错又有什么呢,况且这小娘还委屈跟他解释了一夜,是旁人欺辱她一个寡妇太过,总是觊觎她艳丽之资,妄想逼良为娼,她只是迫不得已跟那些狗杂碎同流合污罢了,
“张大些,”屋子里光线并不亮堂,小女人嘴巴只张开了小小一个缝隙,男人蹙眉嘱咐,“开这么点,想让爷怎么给你瞧,”
小女人尖翘下巴被男人冰凉指尖挑起攥着,听到男人不高兴命令,小女人也不敢反驳,吭哧吭哧又长大一些嘴巴,给男人瞧清楚里头嗓子眼儿情况,
秀巧嘴巴张大了实在有些疼,没张一会小女人就有些也疼的受不了。
含糊不清,“爷……瞧清楚没有,妾疼……,”
男人敛目偏眸,瞥了一眼腿上可怜兮兮作态小娘,到底屈尊降贵理会她一句,“肿了,”
这娇嫩嗓子眼儿里红彤彤一片,不枉费这小娘夜里不留余力给那些狗杂碎上眼药,能因为跟人告状将自己嗓子眼儿告红肿了的,这小娘也是开天辟地头一人,
这点出息,殷稷收回挑着小女人下巴的冰凉指尖,心底略有些嫌弃,
“呜呜呜……妾就说怎么这么疼,跟有人用火棍捅妾嘴巴一样,时时刻刻都难受着,”
“……,”男人本来都将无情手掌收了回来,虽然心底里对这个小娘还是稀罕着,但这小娘做事实在胆大妄为,不好管教,若是不给她个教训如何能降的住她,
但耳廓边听到这小娘说“跟有火棍捅她嗓子眼儿一样,时时刻刻疼着受不了,”,四年都没尝过女人滋味的男人,难免劣根性尽显,头颅里回想起数年之前,跟这小娘在榻上胡作非为,连哄着带骗她低头下去……
心头又泛起了宠溺这小娘的疼宠柔情,男人无情冷漠的手掌又重新摸上了小女人的单薄肩头,将她整个揽罩过来到自己滚烫胸膛里,
冰凉指尖抬起掐着小女人的翘白下巴,“张开些,爷再瞧瞧里头,”
小女人嗓子眼儿疼的厉害,这会儿娇娇弱弱就希望有人疼惜着她,听话张了张檀口,
“可怜见的,真是惹爷心疼,”小女人嗓子眼里儿红彤彤一片,数年之年榻上事毕之后,小女人的嗓子眼儿也是这般烂的不成样子,那会儿都快哭成泪人了,
忆起小女人过往招人疼爱画面,男人这会儿难免软下心肠,对这小娘又爱又宠得跟什么,恨不能给这小娘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做个真正昏聩的昏君,
小女人被男人搂在怀里不知怎么宠着好,她也是蹬鼻子上脸,又开始理直气壮使唤男人,
殷稷起身将小女人抱在了榻上盖着被褥歇息,这小娘惯会看人脸色,但凡瞧出男人对她和缓一些脸色,就有点儿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那架势,
但这会儿男人宠溺无度这小娘,自然就不在意这小娘心里头那些见不得人小九九,总之他也不在乎就是了,
这世间完美端庄娴雅的世家美人多的去了,怎么就独独这哪哪儿都上不得台面的小女子入了男人高高在上的眼,难免有些个人古怪偏好在里头,
不然这样一个处处惹祸小女子,哪里能勾的天底下最尊贵的帝王为她三番五次降低底线,宠溺无度,
她做错事,不想想这小娘身上有什么缺点,反而自个给这小娘找补做错事缘由,每次这小娘犯孽,不论她说什么荒唐理由,男人听一耳朵都觉着大半都不错在小娘,都是那些狗杂碎诱引着他的小娘犯下错事,
这套逻辑在男人运筹帷幄的头颅里都快下意识成了不能更改,毫无底线规则,只要他的小娘做错事,必定就是旁人勾搭引诱方才被入了天局,
总之这会儿男人又开始宠的这小娘跟什么,大摇大摆推开房门,随手指了一个仆人去外头请郎中,
这小娘嗓子眼儿红肿成这样,不请郎中怎么行,
小女人虚弱无力,有气出没气进的要死不活模样躺在床榻上装着可怜,
她实在是难受的厉害,中途男人离开几息功夫,小女人都没什么精力发觉,
等到她反应过来时候,方才知晓男人出了一趟房门,光明正大指了一个仆人去外头请了郎中回来,
仆人们对这个从女主人屋子里大摇大摆迈步出来“野男人”都惊吓一跳,但下一瞬间又听这野男人说女主家病了需要郎中医诊,便再顾不得其他,先着急忙慌去了外头请郎中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女主家生了孩子缘故,女主家身子骨并不像之前那般硬朗,现下是真真切切的娇弱,
郎中被仆人们大惊小怪连拉带拽着进了府里,
一路被领到女主家房间里,女主家方知晓男人去做了什么,
这会儿男人侧坐在床榻上,伸着长臂揽抱着还在佯装虚弱无力,有气出进气少的要死不活可怜兮兮模样,
等瞧到屋子里冷不防出现的郎中,小女人真是如鲠在喉,又羞又恼,
这浑人都做了什么糊涂事,她可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在江南这地界,但凡知晓她名讳的人都知道她是个重名声的清白寡妇,
他竟然大张旗鼓去找人唤郎中,这郎中还是她惯常用的,对她算是熟悉,这会儿在屋子里头见她这般跟一个高大伟岸男子亲密非常,
还颇为诧异,他一把年纪本是对一切不起好奇之心的老者心肠,但这寡妇却不大一样,
郎中老者挑眉,撂摆在椅子上坐下,“女主家是哪里不舒服?”
小女人方才三分头疼,为了惹的男人心疼硬生生装出了七分,这会儿却十打十的头痛难忍,她有些想撵这郎中走,
可这郎中已然见过了她和这浑人亲密搂抱在一处的场景,她若是恼羞成怒直接赶走郎中,岂不是多此一举,更加惹人诟病,里外都不是人,
小女人心烦气躁,根本不答话,
身侧一直强势搂抱着小女人纤薄身子的男人却仿若不觉,就连小女人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男人也只是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小女人肩头,以示警告,而后偏眸瞥一眼老者,
“她话说过多,嗓子红肿,给她瞧瞧,”
“喏,”
老者活了这么久年岁,察言观色能力还是有些,这男人一身华贵衣裳,通身气度常人百姓难以形容,自然知晓这个男人并不好惹,起码不是他一个无权无势的郎中能招惹,
立马收敛了一些窥探之心,专心致志为男人一直强势搂抱在怀里的小女人看诊,
这寡妇他常年打交道,算是了解,这女子可不是一个好拿捏的软岔子,坊间这寡妇阴损之事也不知做下多少,不若她一个貌美如花的寡妇,怎么会这么多年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安然无恙带着幼子在江南呆了这么久,平日宅院外连个男人都没有,
这会儿竟然跟柔弱无骨的猫儿般可怜兮兮倚靠在高大伟岸的男人胸膛口上,
脸色神态是老者从未见过的媚态,
这女子身条好,长得媚色无边,平日却不从向旁人施展媚态,这还是老者头一次见这女子漏出如此娇弱之资,
心中越发诧异,许是他暗中窥探太久,终是惹的榻上那伟岸男子极度不悦,瞬息之间就伸直长腿踹在老者心口上一脚,“狗东西,”
说罢,男人偏眸朝外,“李康,将人拉出去处置了,”
“……,”
小女人也是心下一惊,都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就惹的男人这般动怒,
这老者平日与她尚算是相识,何况都一大把年纪,何至要命于此,
还不待小女人说话,地上同样鬼哭狼嚎求饶的老者就被李康鬼魅般拎走了,
“爷,那老者医术尚可,这些年……,”
“住口,“”……,“
男人显然在盛怒之下,很是抗拒她替那老者求情,仿若她再说一个字,就连她的脸面也不顾,小女人当即不敢再过多劝慰什么,
夜里小女人跟他告状,说旁人欺辱于她,方让她犯孽做下错事,他当时只信一半,
但这会儿连个年过半百的老者都敢胆大妄为觊觎他女人,
殷稷这下彻底信了十成十,一想到他女人受尽委屈,心眼就偏的跟什么,
118
第118章
这哪哪都娇里娇气宝贝疙瘩,可惹得向来冷硬无情的帝王心疼坏了,
何况还是他失而复得日日夜夜都想得不能自控女子,
这会儿就算是这小娘在外头惹祸,仗势欺人杀人放火,殷稷都愿意给这小娘万分宽容,无限宠度。
但这一切前提,是她未曾拎不清,碍于世俗女子生存艰难,四年之中又转靠旁的男子做倚仗,若她真做出这样拎不清之事……,
殷稷眼下也不敢保障他会失去理智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起身去桌案前,给喉咙红肿惹人疼小女子倒了一盏清凉茶,煨进她口中,男人未曾再有动作,而是直起身子站在床边低眸缓缓窥着女人,
殷稷眸色幽幽,方才泛起几分丝丝缕缕心疼的眼底,渐渐收起了疼爱宽容,略带怀疑目光扫视了榻上一眼,见还在不气馁装模作样,柔若无骨呜呜哭泣,跟他讨疼的小女子,
殷稷沉沉思虑半晌,这小女子妖里妖道,平日做派更是肆无忌惮,派人去查,加之昨夜她委屈委身在自个肩颈里哭诉的委屈,除却前头一年小女子在江南夹着尾巴做人,后头可没少在这水米之乡地界兴风作浪,
她做事打仗阔斧,无人仰仗哪敢行事张扬,不然先头一年也不会夹着尾巴做人,后面开始明目张胆在外头惹祸,还不是因着寻到了能够给她擦屁股收拾烂摊子的倚仗,
毕竟朝夕相处过那么多年,同榻而眠,小女子性子什么样他闭着眼睛不用查都能抽丝剥茧般想到,
想到这,殷稷掸了掸袖袍,将手中喝空的杯盏随意放在旁处,缓步走到床塌边,重新做到小女子身旁,将手掌轻轻搭在纤弱的肩头,不紧不慢抚摸着,
“好了,莫哭。”
殷稷给小女子几息时辰让她平复,他想问话,小女子哭声戚戚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无法与之交谈,
又过几息功夫,她还在不理会人,旁若无人呜呜咽咽,
男人蹙眉,
“扶氏,”难免口语严厉些,“哭够没,”
“……,”
小女子咬着秀口,要被不解风情男人气得呕血,哪怕心底气涌翻滚,她也不敢表露半分,男人心思敏感,洞察人心洞府如火纯青,如今两人身份云泥之别,她哪敢再像以前那般太岁头上动土,虎口拔须,
忍辱负重呜咽哭泣得更加伤怀,这会儿装都不用装,心有戚戚不能自已,
男人眉头一皱,不解这小娘一而再再而三又哭什么,他连问责之语大声说话都不曾,她就已经哭得跟发大水一般,
浑身上下都被娇娇嫩嫩,白得不成样子,一哭两只媚眼肿似胡桃,瞧着就让人发软,
但这会儿男人被小女子四年之中可能给他戴绿帽的胆大妄为之事吞没脑子,根本就没心绪瞧小女子可怜虫一样娇弱作势模样,
他甚至冷硬心肠,未曾像以往那样将小女子抱入怀里,只是把手掌搭在纤弱肩头敷衍安抚,
心底想要问责小女子,但空荡荡屋子里总是充斥满这小猫似的哭声,殷稷压下心里不悦,脸上表情难免难看几分,可冷漠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没说些过重难听之话,惹她更加劲劲儿作闹停不下来,
没问责都哭得停不下来,若严厉问责,不得将本来就红肿眼睛哭瞎了,
算了,在属下事无巨细调查一番,殷稷对自己帝王魅力有着无边自信,尝过他这般伟岸儿郎,哪里又吃得下外头那些歪瓜裂枣,
何况这小女子胆小如鼠,谅她也不敢做出什么对不起他事,
殷稷强硬留在小女子屋子里陪着待了又近大半日,趁着外头天日正好,挑了个街头熙熙攘攘热闹时辰,光明正大慢悠悠从这府邸正门出去了,
府邸里兢兢业业干活儿丫鬟婆子小厮儿,瞧着气定神闲从女主人屋子里阔步出来的伟岸男子,目瞪口呆,
毕竟他们女主子可是寡妇,还是一个注重名声口碑的寡妇,
平日跟男子相处,可是很爱惜名声,毕竟家里小公子在江南最好学堂进学,日后更是要走科举之路,读书人最是重视名声二字,这么多年女主人为着小公子可谓是连一些细微末节都考虑到了,
还曾放言,儿不中举,不再改嫁之言,
在江南权势名贵里可是赢得一番唏嘘可惜赞叹,
毕竟他们女主人美人坯子,还不是普普通通的美人胚子,想女主子这般颜色,走到哪儿都惹得大人物频频意动想要占为己有,若不是这几年江南知府夫妇护着,怕是早就被江南那些权势贵人给折磨得香消玉殒,
好在女主子聪慧,不但讨好知府大人,就连他夫人都对女主子宽容待她好,
自从丫鬟婆子小厮们入府邸伺候女主子以后,府邸里什么时候进过男人,何况还是光明正大从女主子房中不紧不慢走出来的,
这会儿心下震惊,却不敢表现,只能瞠目结舌瞧着男人肆无忌惮从正门走向熙熙攘攘的热闹街口,
没过一会儿,后头从房间里柔弱追出来的女主子,急急忙忙想要拉扯住那高大男子,却因着哭了一夜身子虚的厉害,跑得慢几步,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不忌讳地从正门而出,
登时气得红了眼眶,在原地打转跺脚,
他怎么能这样,她现在可是寡妇,这浑人到底懂不懂何为避讳,
但男人已经走出去正门,她现在现身追出去显然不大妥当,此地无银三百两似得,何况……让那浑人从小门离开更不现实,偷鸡摸狗摸进来事情做一次当新鲜着玩了,多来几次他必然会发怒,
现下惹不起这尊大佛,小女子忍气吞声跺了跺脚,折身回屋歇息,
反正她已经打算着筹谋换地方,苦心经营江南这般久方才站稳脚跟,就要迫不得已离开……
****
没几日,常走动权势圈层就流传美貌寡妇到底扛不住寂寞,勾搭上了从洛阳来得破天权势大人物,
“……”
小女子被泼了一身脏水,长是张嘴也解释不清,
心底里将那男人骂得狗血淋头,脸上还要日日虚与委蛇跟他娇柔作势,男人不知怎么将她看得太紧了,
小女子现在日日被他困着什么都做不了,还要忍着外面的流言蜚语,
但男人仿若不曾察觉到外头那些不三不四上不得台面言论,每日都肆无忌惮从正门来溜溜哒哒悠闲瞧瞧她伤势,
昨夜临走前,瞧着有点想要留夜意思,还直勾勾问她身子好些没,小女人把头摇的跟泼浪鼓一样,
男人眸色深深看她半晌,啧一声,到底没说什么撂袍走了,
因着男人是从洛阳来得大户权势,江南虽然富庶,但能真正在京城朝堂之上能露脸的权贵却是一个巴掌数的过来,
是以这段日子有许多人上赶着巴结他,但巴结也都是很浅显的巴结,毕竟只是一个“世子”身份,跟当家作主完全两码事,但“世子”二字也足够用他们用心结交了,
这几日殷稷日日去瞧那小女人,慢慢也看出些门道,
在外头散养了四年,这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开始躲着他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他身份较之以往大有不同,她自卑怯懦实属应该,
但江南之行接近尾声,小女子必定要跟他回皇宫,天朝贵妃怎么似她那般怯懦上不得台面,
这几日殷稷头疼不已,不知要怎么改掉小女子身上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性子,
再加上最近忙得分身乏术,能每日挤出些时辰来瞧瞧她都已是不易,
是以小女子不愿意让他碰,殷稷也没有强求,起码暂且饶过她也不无不可,
后头他又上属下事无巨细去查过,这小女子四年来乖的厉害,安分守已在为“亡夫”守寡,不曾做出红杏出墙对不起他的事,又独自一人艰难抚养幼子,很是不易,殷稷现下对这小娘可谓是万分宽容,
不就是现下那娇弱不堪的身子无力伺候,承受不起他,养养不就得了,半月一个月他等得起,
放下这些旖旎事,殷稷目光一转,将视线放在学堂里跟着夫子摇头晃脑读书的幼子身上,
幼子年岁尚小,以前未曾见过这小小幼子,加上年纪对不上,便先入为主以为那小娘红杏出墙给他戴顶绿油油毛毡帽,
如今见到幼子与他如出一辙的眉眼,殷稷彻底打消疑虑,这不是他王儿还能是谁的王儿,
当初那小妇怀有身孕,虽然对幼子出生疑虑颇多,毕竟母亲氏族并不强大,但眼下瞧着被照顾白白胖胖的幼子,殷稷心底又稀罕的跟什么,
毕竟他从许多年前就希望能够有个跟自己血脉相连的王儿,为他不惜劳民伤财打造君王殿,就知道他对自己的幼子有多么喜爱,
可惜现下江南事情未了,跟那寡妇小娘传出来点风流韵事,无伤大雅,反而能够让那些心眼多如筛子的酒囊饭袋放松警惕,若是他对自己幼子有了过多关注,稍微细思,在见到他王儿模样,必然会联想到什么,
好在那小娘未曾将两人幼子带到人前露面,幼子从小到大带过最长的地方除却娘亲身边,怕就是学堂了,
算她知*深浅,颇为懂事乖巧,
“护好小主子,”
瞧完喜爱的幼子,殷稷点了四个身手高强暗卫过来护着周全,毕竟他年岁渐长,就得这么一个如珠似宝的麟儿,自然要妥当护得跟铁通一样,不能有半点差池,
不放心嘱咐完,殷稷扭头又瞧了瞧幼子,不舍的脚下一打转,光明正大去找他娘亲去了……
不知怎么,一日不见……就想得慌……
119
第119章
麟儿亲娘不大待见他,殷稷气笑了,平日这小娘向来有事乖巧跟什么,无事用完就扔。
他身躯旷日多年,这些年怜惜她一人顶着寡妇名头,带着麟儿在江南讨生活不易,重逢后就多有疼惜,总是百般推拒不肯让他沾身就罢,也不是不能再忍个一两日,毕竟这么多年都旷过去,没道理就几日功夫反倒是猴急火疗忍受不住。
可一切前提,要这小娘知情识趣,眼下显然不是这般状况,
深夜探访,就连殷稷摸一把女人小手,都像被登徒浪子玷污清白一样,
瞥一眼小女人抗拒不想跟他亲近模样,殷稷舔舔牙廓,:“怎么,想给你那个亡夫守节?”语气格外不爽,
桑娘瞧着男人被她丢开手后,而冷若冰霜的难看脸庞,咬了咬唇勉强寻个借口:“妾……妾这几日身子不大爽利…”实在不敢惹怒这煞人,
现下不似往过那个小村,这煞人身份高贵,平常百姓哪个敢不长眼胆大包天惹恼他,桑娘就算想装糊涂,把这煞人当成寻常男人耍性子都做不到,
男人在高位治理朝堂四年之久,身上气势威严凛然,早已不是那个失去记忆迷惘郎君了,不大好唬弄,现下男人眸子目光如炬,犹如一把凌迟刀刮的尺子,桑娘心有戚戚,不敢惹他。
只能顺毛撸,上前几步,主动伸手挽住男人结实臂膀,将头靠上去,佯装委屈:“爷就知道欺负妾,哪里来的什么亡夫,不过引人耳目的幌子……”
“妾这些年一人讨生活多不容易呀,就算这样,还有不少人欺负妾,爷不帮着讨公道,反倒怪妾的不是……”小女子脸色说变就变,梨花带雨,抽抽噎噎:“这样强按罪名,妾长八张嘴都说不清,妾……妾不想活了。”说完,泣声更是婆娑,很快就将男人肩膀打湿了。
殷稷眉头一皱,从头至尾他就说过一句重话,女人就哭成泪打的水人,上气不接下气,瞧着她眼皮红肿不堪,眼尾泪珠弹粉,一簌簌不间歇,就知道这又不晓得要哭到什么时候,
伸手把女人身子整个揽抱在怀里,语气生硬:“数落你一句,何至于哭成这样,”大手一下下顺着女人纤细脊背抚摸,“瞧你可怜的……”
指腹擦掉白皙脸庞的湿泪,待净的差不多,能下得去口了,殷稷方才俯下身钳住女人的檀香小口,威严凛然的用他的霸道强势,安抚。
不知安抚了多久,小女人从一开始泪眼婆娑,到檀口被男人蛮不讲理掠夺喘不过气,都快呼吸不过来,连哭泣声都发不出一个泣音,完完全全被男人堵了个瓷实,
粉嫩舌尖麻麻的,都快没知觉了,桑娘木着一张脸,眼尾泛红,还肿肿的,被迫承受男人的霸道,
哭这么久,身上早就没劲儿了,男人体魄强健,根本不是过往她随手一推就能推的动的,而且这煞人还长了八百个心眼儿,禁锢住她两边胳膊,就防着她的力气大,不知用什么法子,箍得她身子动弹不得,只能仰着白皙脖颈,肆意被索取。
桑娘也没再作无谓挣扎,给这煞人占点嘴里的便宜,总好过占身子上的便宜,这笔糊涂账她还是算得明白,
直至男人大手不老实伸进去,桑娘才脸色微变,气喘:“别……妾身子还没好……”
殷稷闻声,面色略有不满,但到底没继续做什么,就那么占会便宜,又亲了会,才抽出胳膊规整了一下褶皱的衣袖。
虽宠这小女人,但也不是不能在多疼惜点,阴差阳错,这么多年就寻到这么一个如珠似宝的女人,殷稷想起过往四年忍受夜里难眠的孤寂,还有在书院摇头晃脑朗朗读书的麟儿,觉着自己还能再多给这不知趣小娘子些宽容。
伸手捏了捏小女人脸颊,“去唤人进来伺候,擦擦脸。”男人语气漫不经心,“瞧你这小脸脏的……”
不难听出男人话里意思的嫌弃,桑娘闻言撇撇嘴,拢着凌乱的秀发,从男人怀里退出来,心下忍不住一松,知晓这会儿是唬弄过去,男人今夜不会再对她做什么不堪事,
就是嘴根发麻,遭罪遭得狠,忍不住在男人瞧不见的地方,暗暗翻了一个白眼,话里话外说她脸上脏得像个没眼看的花猫,可下嘴的时候可一点都没含糊,桑娘觉着自己嘴巴里,全是男人留下的强势霸道,
唤人打水过来,净了面,男人便搂着女人纤细腰肢,大刺刺在榻上阖眼睡过去,
桑娘没再拒绝,本来不让沾身子就很惹恼他了,再说出什么让男人不满意的话,反倒会适得其反,实在没必要,
身上贴着大暖炉,桑娘有些热得直喘,呼吸不过来,拿过小扇轻轻打着,清凉之感席卷,感到舒服了一些,瞧着手中小扇,就想起过往在小村子里时,男人知趣懂事为她摇扇哄睡的事情,现下两人身份转变,反倒是这男人在她身边心安理得熟睡过去,幽幽瞥了一眼环住她的男人,
大手紧紧箍住她腰肢,桑娘觉着自个大半个身子都被男人揽到怀里去了,就连熟睡过去,动作都这般不容置喙,强势霸道,
不知过了多久,桑娘想些乱七八糟之事,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男人这次下江南,也不是成日无所事事,只知道来女人榻上沾沾滋味,何况又不过瘾,没法子彻底解乏,每日忙得脚不沾地,都是忙里偷闲,来跟小女人亲近亲近罢了,
毕竟四年没见,实在想得慌,
但主要公职还是江南贪墨案一事,一大早醒来就从小女子屋舍离开了,殷稷平生最是恨贪官舞弊,过往行军打仗,军饷吃紧,殷稷深刻知晓银饷对一个朝堂意义之重,
这些狗官多贪一些,国库就少一大批封银,银乃立国之本,江南鱼米之乡,可想而知有多富庶,殷稷无法容忍有人从他兜里掏银子这种厌烦事,这跟在他眼皮子底下,明抢他的国库有何区别,
明察暗访,以身入局,终于在一日将所有罪证收齐,
殷稷坐在案首前,缓缓伸手翻看一摞摞厚重罪证,江南之地富庶,他一直都知晓,每年江南上贡税收也都分外可观,可看着手里一页页记载,男人啪一声阖上,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他以为的江南上可观,只是他以为,这就体现出微服私访的好处来,如若他不微服私访,怎能知道一州一县具体情况……
江南显然比他以为的还要富庶数余倍,这些狗官竟然平日就拿那三瓜两枣敷衍他,
怕是大头都被那群狗官贪墨,用那些零头小碎上贡朝廷打发他,殷稷怒不可遏,更让他怒不可遏的是,四年里,小女人跟那些狗官来往甚密,许多事情都有着千丝万缕。
殷稷怒火烧的肺子都快穿了,咬牙切齿,恨那不争气女人只知道为这点子营盈狗利,不择手段钻营,眼皮子浅的跟什么,
这时候,身旁立在一旁下属,没眼色询问,
“主子,乾坤已定,”
“属下这就按册子人头,去抓人了?”
殷稷瞥一眼不长眼的下属,又瞧着跟随他过来议事的重要朝臣,到底没有明目张胆假公济私,
肃着一张威严脸庞,凝着花册上被红砂重点标记,明晃晃“桑氏”打头名讳,殷稷阖眸,摆摆手,“允。”
数年前,殷稷就因着女人身上那股小家子劲儿而让她入狱吃过苦头,当时想着摆弄摆弄女人身上那些让他看不上眼的恶劣习性,小女人确实在那间牢狱之灾里吃尽苦头,
苦头让她吃了,当年顶多就是他怕小女人夜里怕黑多陪了陪,以为长记性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小娘还是记吃不记打,
120
第120章
殷稷下出命令,属下领着官兵们按着花册名讳挨家挨户捉拿要犯归案。
案件临到尾声,这几日殷稷忙得脚不沾地,就连小女人那都几日未曾到访,只派了暗卫在哪里守着,
她性子跳脱,还不服管教,不然也不会做下跳崖假死,迷惑众人的戏码,
经过这一遭,殷稷实在不敢再随意放任那小女人不管,
重逢后,女人一直不肯让他沾身子,他不沾是他的事,但小女人不让碰,就另是一回事了,
这是他的女人,殷稷想碰自然天经地义就能碰,但过去这么久都还在找借口推脱,平日亲个小嘴都满脸抗拒,他夜里过过手瘾伸被褥里,还没解开小衣裳带子,小女人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翻过身就要下榻,恨不能当场离得他远远的,
显然心眼子还是歪的,殷稷每日被公事忙得无空搭理她,这样能作闹,腾不出手来收拾她,自然就只能暂且放任自流,但监视却一分一毫都不能少,
小女人平日做派听风就是雨,不然一时不察,又不知晓要出什么乱子。
如今江南人人自危,终日惶惶不安地过日子,参与贪墨案的官员自然都战战兢兢,开始拼命寻找退路,
江南最顶端权势圈里,近乎没有能够独善其身的清白人,乌纱帽各个都不保,要掉项上人头,
事关人命,想要保全自己,自然就要相处一些极端招数,
而倒霉催的,曾跟殷稷传出过一段风流韵事的寡妇桑氏,自然就被狗急跳墙的阴险小人盯上,
江南知府实在没有办法了,无论想出什么法子都是推他走向绝境的死路,还是受同样惊慌不安的夫人提醒,才想起殷稷曾和那个身段妖娆、艳美非常的寡妇有过一段,
虽然成没成事不知晓,后面也没传出什么,但殷稷确实对那个寡妇存过心思,
江南知府是男人,还是个常年浸泡在酒色财银里的男人,最是知晓那种身段的绝美女子,对男人致命的吸引力,
就连他都动过不耻的心思,只不过那艳美寡妇挣钱实在是一把好手,人又知情识趣,孝敬的银子白花花不要钱一样送来知府府邸,
能得上的好刀,他自然愿意多留些体面,用些温和方式暗示她伺候,
毕竟是他的钱袋子,江南知府还是不大想搞得太难看,撕破脸,
这段时间被查的冷颤兢兢,险些都快将那能勾人的寡妇给忘了。
当下毫不犹豫,派人去捉拿那寡妇,甭管两人成没成事,死马当活马医,万一赌对了呢,
只要赌对,他就能出城,到时候天高任鸟飞,还有一线生机。
桑娘苦恼非常,男人派了暗卫守着她,就连儿子书堂都被人不知道安排了多少个暗卫过去,
“浑人。”咬了咬唇,桑娘忍不住骂道,
想在这么多暗卫眼皮子底下逃出去,还要带着儿子,更是难上加难,两人分拨派了暗卫把手,本来人数就已经够多了,一旦她和儿子凑在一堆,就是不知凡几的暗卫,
这还是前日桑娘去看儿子,想把儿子接回家来,寻个机会逃走,不经意发现树影绰绰隐藏的暗影,才心下忍不住一惊,
当时顿时打消了接走儿子的心思,但不把儿子接回来,到时候更美机会带走,思来想去,桑娘还是把儿子从书堂里接到家里,
小家伙许多时日未曾见过娘亲,想得厉害,肉墩墩屁股坐在娘亲的腿上,伸出两只胳膊抱着就不撒手,泪眼汪汪,“想娘亲,”
儿子还小,前段日子店铺里因着朝廷选秀,生意爆增,桑娘自然没有把银子往外推的道理,忙得头不点地,顾不上儿子,儿子喜爱读书,就索性放书堂拜托教书夫人带了一段时日,
本想着忙完就接回来,毕竟儿子从小也没怎么离开过她,可哪想到后来碰到那个浑人,担心儿子被抢走发现,露出马脚,就一直没接回来,
谁哪想到那浑人早就私下来见过儿子,还派了暗卫在隐蔽处把守。
逃不掉走不开的,桑娘每日不知要骂多少时辰那浑人的脏话,
近日外头早就变了天,世道慌乱,桑娘就带着儿子老老实实待在府邸里不出去,四年在江南,自己做过什么,自己还是心中有数的,
外面再乱,桑娘其实也不大害怕引火烧身的,之前她可是未雨绸缪,忍着夜夜被男人那火炉一样的壮实身板揽入怀里,不知告了多少那些官员们的小状,诉说了多少她这些年被欺辱的委屈和逼迫无奈,
坏事做尽,但她是有苦衷的,只要她站得住脚,肯定不会被砍头,重逢后这些日子,桑娘连身子都没让男人沾过,顶多就是让他解开小衣带子,解解馋罢了,
只会引得他越发上头想得紧,男人就下面二两肉,身子都还没得手,怎么可能舍得砍她的头,
桑娘抱着怀里肉墩墩的瓷实儿子,约莫着男人就算知晓她做过的事,再是怎么盛怒,顶多口头上多骂两句,到时候还是改不了像狗闻着肉味似的缠上来,夜夜搂着她。
想到这撇撇嘴,桑娘摸了把怀里的儿子,语气复杂,“隶儿,你想要爹吗?”
隶儿眨了眨眼,往后面摆放牌位的屋子里瞧一眼,迷惑,“爹不是死了吗?”
“……”桑娘凝噎,不知该怎么解释,
说你爹又活了?这解释也不大好,桑娘顿觉厌烦,心里忍不住埋怨,都怪那诨人突然诈尸,搞得她都不晓得怎么跟儿子解释,
“……如果……娘说如果你爹又活了,你想要爹吗?”
小家伙垂头认真想了想,表情严肃,像个小大人,“爹爹这么多年都不理娘亲,要跟娘亲道歉,娘亲愿意原谅了,隶儿才会考虑要不要爹爹,”
几岁幼童,还不懂大人之间复杂,只知道这么多年没见爹,就是爹爹不理娘亲,这是不对的,当然要先跟娘亲道歉,
桑娘心里软乎乎的,果然是她费尽心机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
嘴角忍不住翘起,“真是娘亲的好大儿,”当即忍不住亲了怀中肉墩墩的小身子,隶儿咯咯咯直笑,用胖乎乎小身子左右直躲着,
小院子里铺满锦簇的花束,充满童声笑语,母子两玩闹一会儿,小家伙胃口好,有些饿了,桑娘摆摆手,就唤侍女们进来摆膳。
有些时日没见娘亲,前两日就算见了,娘亲也是匆匆走掉,今日他方才被接回来,
还没吃几口,就见儿子死而复生的“爹”,大咧咧走进来,旁若无人撂了衣袍坐下,
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