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循环,生生不息。◎
取到昆仑灵脉后,三人一起回了上仙界。
四大凶兽已然失控,魔气自体内喷涌而出,好在上仙界众仙为生灵加设结界,故而魔气肆虐却并未伤及生命。
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只能维持一段时间,时间一过,结界受损,魔气依旧能乘虚而入,而后烧杀抢掠,为非作歹。
直到如今,上仙们、神兽们依旧不知天香子在谋划什么,可它们却打心底里相信她,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却比理智判断更加令它们笃信。
天香子自从回上仙界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司情阁里,还让朏朏在门外守着,谁都不见。
上仙们忙的脚不沾地,偶尔路过她那司情阁时,总会伸着脖子观察一番,见朏朏依旧气昂昂的守在门口时,就会不悦的甩甩袖子,然后继续去救人。
大约十天后,他们终于看到司情阁的门开了,天香子从里面慢悠悠走出来,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息,却十分肃穆。
她刚走出来,就看到麒麟子站在院子里和朏朏大眼瞪小眼,她轻轻一笑,“麒麟仙君,您这是?”
麒麟子似是有些心虚,他先是不自然的笑了两声,随后从袖中取出片冰灵花,这冰灵花长在昆仑山上,十分罕见,不知麒麟子找了多久才找到的。
要知道,之前他魔气灼心时,众上仙齐齐在昆仑山找了好几个月,都没有找到。
天香子略有些诧异的接过,“冰灵花?”
“嗯。”麒麟子点着头,“你吸纳了那么多魔气,想来很不好受,有了它,你也能好受些。”
天香子心中有些感动,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出的话竟是:“你啊……你啊……”
麒麟子明白她已经知道了真相,便抱歉的说:“对不起,当时是我有些走火入魔,到了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程度。”
天香子见他终于说出来了,心中很欣慰,她使出个小诀,手中赫然出现的是之前麒麟子送她的那副耳环。
“怎么说呢?或许是那时候我体内本就有魔气,故而戴上它的那一刻,我就感知到了。”
“你那么早就感知到了,为何一直装傻呢?”麒麟子问。
“因为我不想和你计较。”天香子开口道:“因为我能明白你的用心。”
麒麟子闻言心中愈发懊悔,他看着天香子手中的那副耳环,突然伸出手拿起来,用灵火销毁了。
天香子见他欲言又止,便安慰到:“大战将至,不要再在意这些了。”
这话倒让麒麟子心头升起些怒意,“不,你不明白,在我心里我自己有多么卑劣。”
天香子叹口气说:“卑劣什么啊,你也是为了大局,只是做了件蠢事,又没有影响到我。”
麒麟子眼眶有些发红,“对不起,当时是我太小人之心,若我们没有交换魂魄,我不会做这样的事,因为我知道身为空灵根的你,当魔气再次失控之时,一定不会拒绝做魔气承载的容器。”
“我当时想,你被魔气浸染这么多年,若是有朝一日世间魔气失控,你不愿意做承载容器可怎么办?”
“我居然就想出了这么卑劣愚蠢的法子,我假借送你耳环,却在耳环上加了禁制,一旦你拒绝做承载容器,这禁制就会控制你的心智,让你在混沌沉沦中不得不成为容器。”
“我这种小人做派,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麒麟。”天香子虚按他眉心,麒麟子瞬间感觉一股凉意贯穿心口,压下了他心中的燥气,她听到天香子的声音如仙乐般在耳边响起:“那时候的你,并不是现在的你,不要钻牛角尖,明白了吗?”
麒麟子呆呆的说:“明白了。”一行清泪却倏然滑下。
似是有些难为情,他迅速擦干自己的泪,行动都显得有些慌乱,天香子见状又抬起手,摇了摇手中的冰灵花,笑着说:“更何况,你今日送了我冰灵花,也算是将功赎罪了。”
她说着就摘下一片冰灵花花瓣塞进嘴里,麒麟子急忙抬起手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秒,他就看到天香子的眉头皱成一团,嗯……不止,连脸都快皱成一团了,虽然知道有些晚了,但他还是开口道:“别吃……”
“我嘞个老天奶,这也太难吃了!”天香子心知这东西珍贵,吐出来不好,便囫囵吞进去,咂着嘴,想吐,麒麟子立即变幻出一颗甜果来,塞进她手中。
天香子立即将甜果塞进嘴里,甜香的果汁流进口腔的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满足。
“这东西这么漂亮,怎么这么难吃,又苦又涩的。”她盯着手中的冰灵花,有些嫌弃的说。
麒麟子忍不住笑了两声,他举起天香子的手臂,将冰灵花放在她眉前,只见这花在与仙纹触碰的那一瞬间,突然变成一股灵气,钻进了仙纹之中,冰灵花与身体融合在一起的那一刹那,天香子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清凉与润泽。
她有些吃惊的睁大来双眼,“没想到这冰灵花真这么厉害。”
“嗯,此花十分稀有,凝萃了昆仑寒露,是魔气的天然克星。”麒麟子解释到。
天香子又说:“原来不是用来吃的,放到额前它会自行运作,这么高级。”
麒麟子又弯着笑眼“嗯”了一声。
“那你怎么不早说!啧苦死我了……”
麒麟子闻言又急忙变出一盘子甜果递给天香子,“那再吃点甜果,这是我院子里仙树结出的,只甜不酸。”
天香子啃着甜果,问:“你是怎么找到它的?”
“哦。”麒麟子不禁勾起嘴角,“我被封印在昆仑山时,如你说的,的确十分无聊,于是我便常常将神魂送出去,在昆仑山四处游荡,那日我见到凤凰一族外出觅食,觉得有趣便一直跟着,跟到一处山涧时,被玄凤发现了,她突然跟我说如果上仙界有新仙飞升,让我转告,到凤凰谷找她。”
“我回来的路上见到有一片凤凰羽毛在空中飘摇,便跟着看,那羽毛一直落在一处山谷中,我刚进去便看到远处闪烁着极纯的灵气,靠近看才发现居然是朵冰灵花,我高兴极了,便托飞鸟帮我衔了回去。”
“原来你这么早便得到了,那为何不自己用呢?”天香子问。
“这花如此难得,我千年只找到这一朵,有些舍不得用,一直珍藏着。”
天香子看他那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就在此时,她们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声剧烈的响声,麒麟子神色骤变,“不好,结界要被冲破了。”
天香子掐指算了算时辰,对麒麟子说:“劳烦你集合上仙们和神兽们去昆仑主峰等我,记得让神兽族长们毁了深渊,拿出灵脉!”
“那你呢?”
“我要去找四大凶兽。”
麒麟子没敢耽搁,转身就走。
沿途中,天香子看到浓稠如墨的魔气自海洋与地底涌出,夹杂着刺鼻的腐臭。曾经湛蓝的天空被染成暗红色,日月无光,唯有魔气中闪烁的猩红光芒,如同无数双愤怒的眼睛。
“轰——轰——轰——”
一声声巨响传来,大地剧烈震颤,魔气所过之处,草木凋零,河流干涸。
曾经繁华的都市已成废墟,高楼大厦在魔气的侵蚀下轰然倒塌,扬起漫天尘埃。
人们惊恐地奔逃,却无处可躲,魔气如同附骨之疽,将所触及的一切生灵化作行尸走肉。
她强忍着悲意,疾速飞向昆仑,四大凶兽体内没有魔气灼烧,不似从前那般容易暴怒,见天香子来,饕餮问:“时机成熟了吗?”
“嗯。”天香子点点头,“现在,我要为你们解除吸纳魔气的封印,只要我的计划能够成功,往后的岁月中,你们再也不必成为魔气的容器,你们可以自由的存在于世间。”
天香子双目微闭,口中念动真言,左手掐解封诀,右手画破禁符。四道灵光同时从她指尖射出,精准落在四大凶兽的封印核心处。
饕餮额间的符文、混沌背脊的咒印、穷奇双翼的禁制、梼杌眉心的锁纹,在同一时刻亮起刺目的金光,天香子双手猛然下压,厉喝一声:“解!”
四道封印应声而碎,暗金锁链寸寸断裂,化作点点灵光消散在空气中。
祭坛上的阵法纹路渐渐暗淡,最后一丝封印之力也消散无踪,天香子长舒一口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嘴角却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随后,天香子带着四大凶兽也向昆仑主峰赶去。
世界危在旦夕,所有种族的动作都很快,天香子到那里时,它们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御梦子一看到天香子,就跑过来问:“司情,你准备怎么做?”
天香子看出了她的紧张与担心,只轻笑着抚了抚她的肩膀,她突然抬起头看着苍穹,凌然一跃,声威大震:“众生灵听令,吾要破天!”
这四个字说的拨天撼地,听者无不大惊失色。
上仙们震惊的看着她,却又很快选择了接受。
可巨龙咆哮到:“荒谬!娘娘耗尽神力才补了天,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
“前辈,相信我。”
天香子下令:“饕餮、穷奇,镇守南北,梼杌、混沌,护我东西!”
“巨龙与地神兽一族,设护地法阵,开设结界!一但天破,务必护住星球表面!接住星外强力!”
“人族将最得力的杀伤性武器都准备好,协同凤凰一族祝我破天!”
“众位上仙,你们开设法阵结界,护住八方之位,此番破天,不可有一点闪失。”
“得令!”
众生灵只见她开八卦阵,少顷,周身五彩之光涌动,煦色韶光。
“坎挂,水象,主北!”
“北方,破!”
众生灵闻言齐齐向北方发力。
天香子凌空而上,突破九十九重天,她手中握着六界灵脉,将浑身仙力聚于此,狠狠砸下去,玄凤族与众仙齐齐在她身后传输灵力。
源源不断的能量汇聚在她一人身上,一下,两下……
不知已砸了多少下,可这天固若金汤,没有丝毫反应。
而她浑身上下好像要炸开一样,火辣辣的疼,那体内密密麻麻的魔气啃噬着她的每一寸毛孔。
就在此时,天色骤沉,天穹之上,劫云翻涌,天道法则化作万道锁链,将整片天地禁锢。
劫云如凝血般堆积,层层叠叠地压向大地,云层中偶尔闪过青紫色的雷光,却诡异地没有雷声,仿佛天道在沉默地积蓄怒火。整片天穹像一块被烧红的铁板,低垂得几乎触手可及,连飞鸟都不敢掠过,只余下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天香子全然不惧,她猛然拔出体内一块仙骨,将浑身魔气尽数赋于仙骨上,声嘶力竭喊到:“你给我破!”
仙骨撞过去的那一瞬间,先是云层如沸水般翻涌,随后天幕像脆弱的琉璃般浮现出细密的裂纹,那些裂纹中渗出刺目的金光,像是被硬生生撕开的伤口。随着一声震彻寰宇的巨响,天破了。
一块凝固的黑暗在坠落的途中不断扭曲变形,最终在半空中化作黑雨倾盆而下,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裂痕蔓延开来,露出后面虚无的混沌,罡风从裂缝中呼啸而出,卷起地上的砂石草木,形成无数道连接天地的龙卷。
天香子见星外之力浩浩荡荡崩腾而来,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护身法宝,她知道这星外之力或许会打得她魂飞魄散,但她有上仙们护法,即便魂魄散了,也能重新汇聚在一起。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她猛然感到有个人在身后拉了她一把,她定睛一看竟是卜玄子,他冲到她前面,替她挡下了星外之力。
她听到了卜玄子凄惨到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她的法眼看到卜玄子的骨头一根根分离,而仙骨与仙体分离的场景令她触目惊心。
“卜玄子!”她大喊着,眼泪也应声淌下。
她心神骤乱,想要触摸卜玄子,却发现他的仙体已近乎虚无,她颤抖着双手用法宝护住卜玄子的魂魄,却看到卜玄子在对着自己笑。
“无法帮你改写最终的结局,我便只能想办法让你少承担些痛苦,这是我唯一能替你做的事。”
天香子闻言泪如雨注,她哽咽到说不出话来,将法宝递到围上来的上仙手中,她受的冲击太大,甚至没看清交到了哪位上仙手中。
天穹碎裂后,整个世界陷入短暂的凝滞。
劫云溃散,露出其后久违的湛蓝,但那蓝已不似从前,破碎的天幕外,隐约可见混沌翻涌的虚无,像一道未愈的伤口横贯苍穹,阳光从裂缝中倾泻而下,却不再均匀洒落,而是凝成一道道光柱,将大地分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
罡风渐息,取而代之的是细碎的、闪着微光的“天之碎片”,如雪般缓缓飘落,它们触地即化,在焦土上催生出嫩绿的新芽。空气中弥漫着雷暴过后的清冽,却又混着一丝陌生的气息,那是天外混沌渗入此界的味道,像铁锈,又像初生的露水。
远山轮廓变得模糊,仿佛被水晕开的墨迹,她四处张望一番,所有生灵都在看她它们脸上有对未知的恐惧和一点点,只一点点的希望。
它们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此刻却能将所有的信任和希望都交托给她,她一定要成功。
众生灵看到天香子竟红着眼笑了,她看着它们,眼神决绝,倏然将所有灵脉融为一体,浩浩荡荡的灵脉将天之碎片重新整合起来,重新围在碎裂的痕迹上,只留下一个平滑的碗口大小的窟窿。
而灵脉就附着在其旁边,散发出氤氲的光。
“还剩最后一步了,只要有了灵脉,就能汇聚来灵气。”
她立于虚空之中,长发在狂暴的灵气乱流中飞舞,她双手结印,周身泛起浓烈的五彩之光。
“聚!”
一声清喝,天地间的灵气如百川归海,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化作一道巨大的灵障,将破碎的天幕暂时封住,罡风被阻隔在外,但窟窿仍在,混沌之气仍在缓慢侵蚀着灵障。
天香子目光沉静,抬手一引,世间魔气被她强行抽取,黑雾如龙,盘旋而上,她以指为笔,在虚空中刻画符文,魔气被一点点压缩,凝练,最终在天之外化作一颗漆黑的巨大的珠子。
“以魂为桥,镇!”
“慢着!”御梦子大喊,她冲过来,双手紧紧抓住天香子施法的手,“你要做什么?你为什么要开动这个法阵?”
“司梦。”天香子抚上她的手,“我要以自身魂魄作为连接这个世界与魔气的桥梁,这样魔气和灵气便可循环往复,这世间就再也不会有魔气之患了,阴阳可平衡,生灵们都可重建新世界。”
“你……”御梦子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突然说:“那让我来,我来做桥梁!”
“不,你不行。”
“我为什么不行?”御梦子的语气十分委屈,还夹杂着痛苦、悲伤与无助。
“因为魔气只能接受拥有玄冥之力的魂魄,否则我为何要去昆仑山找玄冥?一切已经是既定的,你无力阻止,司梦,接受吧,你忘记我跟你说的了吗?”
御梦子颤抖着,她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她执拗的说:“我忘了,我现在就去找玄冥,我让它把所有的玄冥之力都交给我。”
“好了。”天香子笑着将她推远,“好了,司梦,我其实很开心。”
“可是我不开心,他们都不开心。”御梦子吼着,手指着其余上仙。
天香子没有去看他们的表情,她突然施下一道阵法,将上仙们困于阵外,令他们无法靠近。
随后她闭上眼,元神离体,化作一道璀璨的光虹,一端连接着那颗魔珠,一端连接着世界的本源,魂魄为引,魔气为障,将天外的混沌彻底隔绝。
她的身影渐渐虚幻,但嘴角却带着一丝释然的笑意。
“这样……就够了。”
风吹过,她的身躯化作点点灵光,消散于天地之间,唯有那道魂桥永恒长存,护佑着这方世界。
“没了?她没了?”御梦子泣不成声,这时,她看到朏朏远远跑来,也哭得稀里哗啦的。
“臭天香子,将我弄晕,不让我跟着,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永远也不会!”
茗聆子强忍着悲痛将朏朏抱进怀里,她看到朏朏手上带着无色琉璃,心中愈加伤心,“从此以后,你便承担着司情一职了,朏朏。”
御梦子看着那座桥,哭成个泪人,她又想起在被推开之前,天香子用一种如释重负的语气对她说:“对不住,司梦,之前骗了你,我去昆仑山主要就是去找玄冥的,昆仑灵脉拿不拿得到都不重要。还有,我当时跟玄凤婆婆说的是:我将娘娘的残魂供养在了这里,昆仑主峰的冥池里。”
“不必为我难过,我一点儿也不孤单,娘娘会一直在这儿陪着我。”
【作者有话说】
全文完结,没有番外。(主要番外也不知道写什么嘻嘻。)
我知道有几位读者宝在非常认真的追连载,所以我想对看到大结局的宝子们说:这只是一本小说,千万不要用情过深,万望勿过分难过,如果因太难过伤了心或者伤了身,反倒成了我的罪过。
说个好玩的,我前天晚上做梦梦到了天香子,我一见到她就趴在地上哭,我跟她说我写不好前三章,我太没用了,我本以为天香子会安慰我,没想到她给我弹了个脑崩儿,说我就是没本事,写不好前三章。[托腮]
其实这本小说的结局还有另一个版本,我之前想过要不要把女主写成魔神浊九阴,后来我又觉得这个结局很不好,因为文章的核心是人族自身的生生不息以及上仙们身为人类飞升后所拥有的最深厚的慈悲,如果写那个版本的话,会十分俗气。
我是很爱很爱天香子的,我在她身上倾注了很多很多心血,当然,我也很爱我笔下的每个人,现在小说写完了,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在写这本小说的这段时间,我的现生发生了很多事,而且我容易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晚上想小说情节会想到控制不住大脑,一想想一晚上的情况也经常发生,神经衰弱更加严重了,颈椎病也更加严重了,但小说完结的这一刹那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就是感觉心里面好快乐好快乐,好满足好满足。*
在这里,再次感谢喜欢《上仙何处问因果》这本小说的读者朋友们,也要特别感谢总是给我留评论、投营养液、投雷的读者朋友们,没有你们的支持,我肯定会坚持的很艰难,感谢我们的互相陪伴,祝愿你们的现生快乐美满。
好好热爱生活,好好爱自己,一定要相信,这世上可能真的有天香子这样一群上仙们默默守护着我们。
之后我会系统修改错别字、病句和错误标点符号,还可能系统修改或重新写前三章(只是可能哈),看完全本的看到更新不理就是了。[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