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商务车驶入高架桥,窗外的车辆栏杆飞驰而过。
接下来的时间里,冉雾盯着窗外发呆,心中却翻滚着种种情绪。
而身边的陈司煜则是一直在通电话,他手机就没休息过,刚挂完一个电话,另一个电话就进来的,有京戊的工作人员,也有娱乐圈的资方大佬,无一不是在给他施压。
直到此刻,冉雾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居然从未用过京城陈家的名号。
其实搞垮王志斌这件事对普通创业老板来说大概是困难的,但对于陈家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陈家只要稍微一露面,那些向陈司煜施压的各路人马都会顾及陈家的面子,把这件事当作顺水推舟,成全陈司煜。
毕竟圈子里有才华的导演比比皆是,不是非要保王志斌,那些资方还可以再造出一个天才导演。
可陈司煜自打创业以来,都是独自努力,从未用过陈家的名号。
由此可见,陈司煜创业的道路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正当冉雾愣神的功夫,商务车从高架桥出口下去,回到省道上。
身边的陈司煜也终于安静下来,没再接电话。
商务车已经驶入顺义区,冉雾刚要拿出手机,找出机构总部的位置导航给司机,结果汽车自带的音响播报了一句话:车辆已下高架,距离风尚机构还有五公里,预计十分钟后到达。
冉雾猝然抬眸,目光给到旁边靠着椅背假寐的陈司煜。
她上车前只说了自己要去顺义,并没有说自己是要去风尚考研机构的。
陈司煜怎么会知道。
那一瞬间,冉雾心中快速划过几分异样感。
不知为何,她有种感觉,怀疑自己回到北京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是不是都在陈司煜的掌控范围内。
包括她刚去京戊实习的第一天,在体育馆录制综艺时遇到了他。
以及后面租房子偶然巧合下租到他的房子,并且他还住在自己对面。
她蹙眉,大脑有些混乱。
是不是她做什么事情,他都知道。
他是不是也知道租他房子的人,其实就是自己。
在她还陷入沉思时,一旁的男人忽然开口了,“下周六我要参加一个酒会,到时你作为我的女伴,一同出席。”
冉雾怔愣一瞬,随即快速回神,抬眸对上他的目光,下意识说:“为什么?”
陈司煜起身,长臂搭在扶手上,轻笑:“你说为什么?忘了在酒店化妆间,你答应我的要求了?”
他罕见地解释:“我的要求就是陪我出席酒会,届时我会让人给你安排妆造。”
话音刚落,前方的导航传来一句话:“即将左转进入内部路,即将到达目的地,本次导航结束。“
商务车已经到达风尚考研机构。
冉雾蹙眉,并不急着下车:“可是我没参加过酒会,不知道该做什么。”
陈司煜递给她一眼神,“做我的女伴,什么都不用担心,只需要一直在我身旁就好。”
冉雾还是有些犹豫:“可是——”
陈司煜啧了声,不由分说地打断她:“怎么,你现在想反悔了?这个要求不如你意的话,我可以换一个。”
话虽是这样说,但他嘴角的笑莫名让冉雾心中发慌。
上课时间马上到了,冉雾最终也不再犹豫,点头答应。
“那好吧……”
等冉雾带好东西下车之后,陈司煜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久,直到女孩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声音淡淡地说:“走吧。”
司机回头,“陈总,我们去哪里?”
陈司煜垂眸,声音波澜不惊:“回京戊。”
京戊位于朝阳区的一栋写字楼内,离这边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原本司机以为陈司煜是要到顺义区办事儿,顺便送那位小姐的。
但没想到,陈司煜到了顺义后,看着那位小姐进入机构后,就又吩咐他回朝阳。
司机也是拿钱办事,虽然看不懂这位年轻陈总的心思,但并没有过多问老板隐私。
他点头:“好的,陈总。”
……
那天过后,冉雾的生活回归风尚考研机构和四季云顶租住的房子两点一线的状态,在许多人眼中,学习是枯燥的,更何况是研究生备考,更是枯燥无味至极。
冉雾的学习时间线拉的很长,有四个月,所以她并不打算每天头悬梁锥刺股,她学习基础好,底子不错,每天计划的学习时间是九个小时。
周三傍晚,冉雾出门散步,回家时,在小区楼下捡到了一条流浪的小土狗,目测也就两个月大,她去附近的宠物医院买了狗粮喂给小狗,结果小狗吃完后一路跟着她。
冉雾打开单元楼的门时,才发现这小家伙一直跟着自己。
今天天气预报说半夜会下一场雷阵雨,这小家伙在外面待着她也于心不忍,干脆把它带回了家,又给它洗了个澡,打算明天把他送到宠物医院做个体检。
深夜十点,冉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发现这小家伙就在洗手间门口坐着等自己,食指长的小尾巴一个劲儿地摇,像是在求抚摸。
冉雾被它可爱到了,蹲下身,伸出手揉了揉它的脑袋,结果它就直接躺下撒欢儿了,把肚皮露出来,一副很信任又喜欢冉雾的模样。
她弯唇笑,忽然想起还没给它取名字,对着小家伙说:“还没给你起名字,叫什么好呢……”
她向来是个取名废,想起今天是周三,便笑着问他:“叫你周三好不好?”
小家伙似乎很有灵气,听到这话后,顿时起身,晃着尾巴围着冉雾转了一圈,前脚扬起,犬吠了两声,貌似是很喜欢这个名字。
冉雾被它逗乐,笑出声,“周三。”
周三吐着舌头,回应似的又叫了两声。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动静声,周三也察觉到门外有人经过,它竖起耳朵,警惕地走到门前,来回踱步。
冉雾怔愣一瞬,这才想起来自己是租的房子,也不知道陈司煜介不介意她养狗。
她走到门口,弯身抱起周三,安抚它的情绪,等它平静下来,才把它放下,转身回了房间。
四周很安静,待在客厅的周三大概是睡着了。
冉雾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拿出手机,给备注为房东的微信发了消息过去。
【你好,半夜叨扰了,是这样,我捡到了一只小土狗,想养在家里,请问房子可以养宠物吗?】
与此同时,隔壁的客厅传来一道叮咚声。
陈司煜擦着头发走出浴室,赤着上半身,发尾的水珠沿着男人精瘦的肩膀肌肉向下滑落,经过八块排列规整的腹肌,最后没入黑色睡裤内,了无痕迹。
他随手把毛巾搭在肩上,弯身捞起沙发上的手机,解锁查看。
目光瞥到冉雾发来的那句话之后,嘴角上扬,慢悠悠打字:【你都养了,现在是通知我?】
他脑中闪过什么,又将那些字删除,改为发语音:“你都养了,现在是怎么?通知我一声?”
冉雾接到消息后,看到语音条后先是愣了下,随后才点开。
男人的声音透着一股清爽的颗粒感,但语气听着并无生气,反而还有一股调侃意味。
几秒后,手机又弹出一条语音。
陈司煜的尾音上扬:“怎么,我说不让养,你会丢弃它?”
冉雾眨眨眼,是她的错觉吗?
她怎么觉得陈司煜在逗弄自己?
所以,陈司煜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租他房子的人?
如果知道的话,那他这话比较符合自己对他的印象。
可如果不知道的话,那他这是不是算在大半夜调戏一个陌生女孩。
想到这,冉雾心中有些泛酸。
她轻咳一声,慢慢打字发送:【那请问你是同不同意呢?】
等了许久,都未等到他的回复。
直到第二天清晨,生物钟的作用下,她醒了之后才看到手机上凌晨三点的回复。
房东:【先养着吧。】
有了周三的陪伴,冉雾的备考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不再像之前那样索然无味。现在周三还比较小,她没有遛狗,但给它买了许多玩具。
日子一天天的过,很快便到了周六这天,也是她做陈司煜的女伴,陪他参加酒会的那一天。
周六傍晚,她结束一天的课程之后,先打车回了趟四季云顶喂周三晚饭,盯着周三吃晚饭的功夫,手机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
“您好,请问是冉雾冉小姐吗?我是京戊艺人妆造组的化妆师小李,陈总给您约了今晚七点的妆造,我打电话过来是想问一下您的住址,我好带着化妆工具上门为您做妆造。”
冉雾愣了下,才回复:“我短信发你吧。”
小李点头:“好的。”
把小区地址和单元楼号发过去之后,冉雾给楼下保安室提前打了个招呼,没过多久,门便被敲响了。
冉雾起身去开门,原本以为外面只有一两个化妆师,结果没想到有七|八个人,都提着行李箱。她被这场面震惊了几秒钟,随后急忙让出空位,先让这些人进屋。
她的客厅原本不算小,可这些人一进屋,便显得空间狭小了。
因为酒会还有两个小时开始,所以化妆师并未多做介绍,先拿出裙子让冉雾挑选,换好衣服之后,有专门为她化妆的工作人员,也有专门为她做发型的工作人员,两项都在有条不紊地同时进行着。
不到一个小时,妆造完成。
冉雾睁开倦怠的双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之后,愣住了。
镜中的自己有着一张足以让人心动的脸蛋,皮肤白腻,秀鼻高挺,莹白透粉,几位化妆师对她妆造之后的效果也是赞不绝口,夸得天花乱坠,说她的底子都是可以去出道的水准了。
冉雾笑笑,一一道谢后,随着几位化妆师一起乘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
电梯轿厢内,她想起一件事,随口问身边的化妆师:“对了,你们陈总在酒会现场等我吗?”
化妆师小李笑着回复:“不是的,陈总就在停车场等您。”
正当冉雾被*这个回答愣住的时候,电梯已然到达地下二层。
叮咚一声,轿厢门缓缓打开。
大约是新楼盘的缘故,地下停车场内并未停放着多少车辆。
冉雾一抬眸,就对上了站在电梯门口正对面的陈司煜。
她心里咯噔一下,就看到身穿正装西服的男人缓缓走向自己,当着所有工作人员的面,陈司煜并没有避讳什么。
他挑眉笑:“这么巧,你也住这儿?”
第82章
此话一出,所有工作人员脸上都带着对八卦的探究欲。
毕竟陈司煜那话太过于亲昵了。
在几位化妆师眼中,京戊的陈总身份矜贵,不近女色。可事实上,京戊好多女艺人都会在私底下毫不掩饰对陈总的迷恋,可陈总并未多给谁一个眼神。
陈司煜之前也参加过类似的商业酒会,但他都是带着男助理出席,从未带过女伴,所以当小李等人得知这次陈总会带女伴出席酒会时,都挺震惊的。
大家都在猜测陈总和这位冉小姐关系不同寻常,直到得知冉雾家就住在陈总开发的楼盘且她是和陈总住在同一层楼的邻居后,更加加深了这种印象。
现在听到陈总的这句话,每个人眼底都带着一股对八卦的敏锐嗅觉。
……
男人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冉雾眸中闪动着些许情绪,她微微蹙眉,很明显地察觉到他语气中的调侃。
在她的视角下,陈司煜对于这句话表达出来的情感并不是惊讶,而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陈司煜瞧见她愣神,没给电梯内其他工作人员一个眼神,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大方方地在冉雾眼前打了个响指:“发什么呆呢?”
冉雾回神,注意到现下的氛围,她没吭声,走出电梯,不远处停着几辆黑色商务车,估摸着就是来接她的车,她下意识朝着那几辆车走过去。
还没等走到商务车前,手腕便被人从后面攥住。
攥住她的人不是陈司煜还能有谁。
冉雾心里很乱,她回头,对上陈司煜含笑的目光,问:“怎么了?”
陈司煜不是没感觉到她情绪的转变,下巴朝着一旁的GTR点了点,“坐那辆车,我载你去。”
他看出冉雾想要拒绝自己,不由分说地下命令:“你觉得,让别人看到我和自己女伴不同乘一辆车好吗?”
冉雾安静地盯了他好久,最终妥协。
黑色跑车率先出发,驶离地下停车场,汇入高架桥,朝着酒会所在的酒店驶去。
一路上,车内都无比安静,还萦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直到此刻,冉雾脑中的脉络也渐渐清晰起来。
下了高架桥,红绿灯颇多,晚高峰的缘故,街上车水马龙。
前方是红灯,跑车停了下来。
陈司煜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瞧着方向盘,看不清眸中的情绪。
他忽然偏头,问了一句:“你也住四季云顶?”
冉雾眼睫打颤,心脏像是被一双手紧紧攥住。
她哼笑,声音自嘲:“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在装吗?陈司煜。”
冉雾的这句话,像是把自她回北京以来,两人之间相互平衡的那层窗户纸都捅破了。
陈司煜闻言,扯了个笑,歪头递给她一个眼神,反问道:“什么地步?”
冉雾没想到他能嘴硬到这种程度,做了个深呼吸,一点一点说:“其实,我刚回北京,你就知道了吧?中介的朋友圈也暴|露了你和他是初中同学,他给我推荐住四季云顶这个小区,也是你安排的吧?你把我安排在你现住址的对面,让我和你成为邻居,又让我租你的房子,成为房东和租客的关系。”
女孩脉络清晰,将这段时间以来,陈司煜默不作声将她的生活都包揽进去的客观事实讲出来。
“就连我刚到北京,京戊的实习工作也是你让我的学姐胡海月给我安排的,但你不知道王志斌有职场霸凌的经历,所以分手之后和我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当着所有工作人员的面给了王志斌一个下马威,之后又把他送进监狱。”
女孩眼睛明亮,聪明至极:“这些,都是你做的吧?”
自打冉雾开始分析的时候,陈司煜就一直盯着她看,红灯变绿灯,后面传来鸣笛声,陈司煜干脆驶过这个路口,一打方向盘,把跑车停在路边,打着双闪。
此刻,车内的指示灯不停闪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陈司煜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语气玩味:“我是不是该给你颁个福尔摩斯最佳女侦探奖?”
冉雾垂眸,指尖滑动着身上的纱裙,声音很轻:“那就是我猜对了。”
陈司煜眼中的笑从未下去过,“有一点你没猜对。”
冉雾陡然抬头,目光扫向他,盯着他的双眼,忽然后知后觉。
他是故意的。
他是故意把那些看似是bug的漏洞放在自己面前,只为了让自己能看明白他的所作所为。
确实,陈司煜做事向来周密严谨,怎么可能会故意漏下哪点细节呢。
现在她能猜出来他做的这一切,不过就是因为他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可以猜到的。
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怕恐怖。
冉雾原本在得知他曾自杀过,曾在雪地里站了一夜后,很是心疼他,但在猜出他做的这一切之后,忽然发现自己仿佛从来都没有看透过他。
其实她也不太了解他。
陈司煜注意到她眸中的情绪,心中便已知晓她发现了,她发现了自己是故意漏出马脚的这件事。
他抬手想揉揉冉雾的头,结果却被她躲过了,小姑娘的声音发冷:“我刚做好的发型。”
他轻点头,舌尖抵了下齿关,说:“成。”
距离酒会开始的时候还有半个小时,陈司煜没有在街边过多停留,后视镜看到那几京戊的商务车之后,便也踩下油门,将跑车开上道路。
冉雾偏头看着窗外,忽然觉得手臂发冷,她抱住手臂,上下抚了抚,又发觉不是手臂冷,而是心里发凉。
现在想想,她都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都在陈司煜的掌控之中。
一个不确定但又大胆的猜想在心中升起,破土而出。
荆靖告知自己他自杀过,从荆靖口中自己又得知他曾在雪地里站了一整晚,现在想想,这或许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他用极端的做法伤害他自己的身体,只为了能引起自己的怜悯心疼。
一股后怕将她吞没。
……
跑车直接开到了酒店门口,下车后,陈司煜把钥匙扔给泊车人员,走到副驾驶,打开门,无比绅士地将手搭在门框上,搀着冉雾下车。
这次的酒会是慈善酒会,前来赴约的都是商界名流,当然也有不少艺人出席酒会。
冉雾从未参加过这种上档次的场合,下车之后,她压下心中对陈司煜的种种情绪,挽住他的手臂,随着他一同进入宴会厅。
宴会厅灯火辉煌,面积很大,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艺术气息,水晶吊灯洒下璀璨光芒,舞台上有知名乐队在演奏。会展中央摆放着巨型水晶喷泉,水声潺潺,与乐队演奏的交响乐相得益彰。
侍应生递过来两杯香槟,陈司煜转身给了她一杯,冉雾低声说谢谢,三指捏住高脚杯柱的时候,忽然感觉到男人粗粝的指腹勾了勾她的掌心,激出了一抹痒。
她抬起眼皮,撞进他深邃的瞳孔内,听到他低声说:“这酒你不用喝,拿着做做样子就好。”
冉雾点头,之后便跟着他一起进入到和周围宾客的寒暄中去。
“云斯医疗发展迅速,陈总真是后生可谓啊。”
说这话的是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他和陈司煜碰了碰杯,仰头喝了点杯中香槟。
陈司煜笑笑,表现出来的模样很是谦逊:“还要向王总学习。”
一直安静呆在陈司煜身边的冉雾,从他和其他人寒暄的话语中了解到,陈司煜名下不止有一家京戊影视公司,还有一家医疗器械公司,名为云斯医疗,是他百分之百控股的公司。
忽然之间,冉雾觉得陈司煜这是在打造专属于他自己的商业帝国,现在已经初现雏形。
灯光流转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冉雾总觉得有一股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她有些不自在地四处张望着。
陈司煜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凑近她,低声问:“怎么了?”
话语间,热气都喷洒在耳边,周围宾客众多,有和陈司煜打过招呼的宾客看到两人的亲昵举动,眼神之中都带了些调侃。
冉雾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挪动身子,想离他远一点。
可下一秒,肩膀就被一记力道扣住。
陈司煜直截了当地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进自己怀里。
冉雾有些不知所措,仰头瞪着他,声音仿佛在娇嗔:“你做什么!”
陈司煜嘴角上扬:“冉雾,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女伴,自然要离我近点。”
冉雾呼出一口气,“我想去洗手间都不可以吗?”
陈司煜垂眸:“可以,我带你去。”
冉雾瞳孔一缩:“不需要,我自己可以!”
陈司煜却没给她拒绝的时间,直接揽住她的肩,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她七拐八拐,朝着洗手间的房间走。
行至走廊尽头,她发现几个熟面孔,周齐和周既明也在这个酒会上,两人注意到陈司煜和冉雾的姿势,周齐吹了个口哨,语气调侃:“我说陈总,注意点好吗?这可是公共场合。”
陈司煜懒得给他一个眼神,直接略过去。
洗手间位置隐蔽,冉雾看到女洗手间后,直接甩开他的手,“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陈司煜盯着她看,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冉雾闭了闭眼,知道他吃软不吃硬,语气软了下来,“我自己真的可以,而且你在这,影响也不好。”
听到她这样说,陈司煜才点头,撂下一句:“我在走廊等你。”
转身离开了。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后,冉雾才松了口气。
……
宽敞的走廊铺满地毯,周既明和周齐就站在窗边,身后传来脚步声。
周齐转身,瞥见陈司煜渐渐走近,他从兜里摸出一小瓶药品,手一扬,抛给他。
陈司煜单手稳稳当当地接住那一小瓶药物,随手揣进兜里。
周齐吹了个口哨:“不愧是神射手,接东西都这么稳。”
周既明递给他一眼神,“两个疯子。”
周齐想起什么,嘱咐另外一个“疯子”:“这玩意儿药效猛,你把持好度。”
陈司煜垂眸,眸中明明灭灭,看不清情绪,低声说:“嗯。”
与此同时的女洗手间内。
冉雾上完厕所,刚要打开隔间门,外面就传来一道踹门声,紧接着是一段对话声。
“哎,楼心月,陈司煜不是和陈家撕破脸了吗?你怎么对他还不死心?”
好久没听到楼心月这个名字了。
冉雾一时之间有些晃神,想不起来她是谁。
对话声还在继续。
楼心月说:“那又如何,他现在是商界冉冉升起的一枚新贵,就算是不靠家里,他也能打造出专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这和他是不是陈家人没有任何关系,他单枪匹马地闯荡,又没有用过陈家的头衔。”
一道女声出现:“所以,这就是你准备给他下药的原因?”
冉雾瞳孔一缩。
下药?给谁下药?
要给陈司煜下药吗?
外面,楼心月说了句bingo,“毕竟,我当年没睡到他,他现在可是单身,我再不下手就晚了,刚刚没看见他身边站着的是他前女友冉雾吗?”
冉雾心里一颤,怪不得刚刚她在外面感觉到一束很强有力的目光。
原来是因为楼心月在盯着她看。
直到此刻,她也想起来楼心月是谁了。
正是之前陈家给陈司煜安排的那位联姻对象。
隔间外传开水声,再然后是楼心月的声音。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声音里的兴奋难以掩盖:“迈瑞说了,现在陈司煜是一个人,我就趁现在去,给他下药,把他掳走。”
冉雾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生怕外面的人发现洗手间里还有其他人。
她屏住呼吸,直到楼心月一行人离开后,才大口喘气,想起方才楼心月的话,又急忙走出洗手间,害怕被发现,又克制住走路的速度。
等她走到走廊的时候,发现陈司煜确实已经不在那儿了。
环顾四周,终于在窗边的桌前看到了他,而他面前摆着一杯未动的香槟。
冉雾害怕楼心月已经给他下完药,又看到不远处的男人已经端起了酒杯,就往唇边送。
她心跳声如擂鼓,急匆匆地拎起裙边不顾形象地跑过去,眼中只有陈司煜端起酒杯的模样,根本没注意到身边许多人看向她的眼神。
有不解,有疑惑,有嘲讽。
但这些都不重要。
终于,在陈司煜即将仰头喝下那杯酒之前,她成功站在桌边,喘着粗气,踮脚攥住他的手腕,将那杯酒拿了下来。
注意到陈司煜的目光,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说出了自己刚刚在洗手间听到的话:“我刚刚在洗手间,得知有人要给你下药,这酒有问题,你先别喝了。”
陈司煜的眼神意味深长,目光直直地锁住她的脸庞,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冉雾还在喘气,没听到陈司煜的回答,她疑惑地抬头,对上他的目光,“陈司煜,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陈司煜嘴角微微勾起,“听到了。”
冉雾松了口气,说:“那就好,这杯酒你还是倒掉——”
“吧”字还没说出口,就看到陈司煜当着她的面,笑着端起那杯有问题的酒,当着她的面,大大方方地仰头,一饮而尽。
冉雾蹙眉,对他的行为很是不解。
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第83章
周围各路声音齐齐钻入耳中,略显嘈杂。
冉雾心里有些乱。
他到底有没有听懂自己的话。
眼前的男人,将那杯香槟一饮而尽后,倒置酒杯,一滴酒都洒不下来,说明他刚刚喝了个干净。
他眸中的情绪仿佛是在挑衅,又或许是带了些恶劣的嘲讽。
冉雾蹙眉,试探性地问:“这酒没被别人碰过吧?”
陈司煜没回答她,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若有若无。
她心中思绪万千。
自己刚刚已经明确告知他了,这杯酒可能有问题,但他却还是义无反顾地一饮而尽了。
那大概就是他这杯酒没有被楼心月下药,是没有问题的。
毕竟像陈司煜这样心思缜密的人,不可能任由别人给他使绊子。
安慰好自己之后,冉雾的心也落回平地上。
一抬眸,结果对上陈司煜探究的目光,他吊儿郎当地说:“怎么?担心我?”
冉雾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刚刚跑向他的画面。
那场景,只要不是傻子就都能看出来她是在乎他的。
她被这话噎住,磕磕绊绊说不出一个字,想了许久才憋出一个站不住脚的理由:“我不是你的女伴吗?万一你在这里晕倒了,我也会有责任,我怕担责。”
陈司煜倏地笑了,点点头,挑眉:“是这样吗?”
冉雾移开目光,看着一旁的窗户,点头:“是这样的。”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
冉雾眼皮一跳,抿抿唇,刚要开口,就又听到他说:“冉雾,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向来不敢看人的眼睛讲话,你撒谎的样子,真的很明显。”
冉雾:“……”
她嘴角一抽,只当是没听到这话,揉了揉耳朵,转身朝着侍应生的方向走,要了一杯香槟,身后那束目光太过于明显,让她慌得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陈司煜瞧见这一幕,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眼尾都荡出了喜悦的情绪。
酒会结束后,陈司煜那辆GTR停在了地下停车场,没打算开回小区。
酒店门口,夜晚的风舒畅凉爽,吹在人脸上格外舒服。
夏天要结束了。
冉雾站在陈司煜身侧,看着他打了个电话,言简意赅地撂下几个字:“把车开到酒店门口。”
电话那头是他的专属司机。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是从宴会厅出来的,有些西装革履的男人经过陈司煜时会主动同他打招呼,看起来他在这场酒会中的地位颇高。
前方忽然停下一辆黑色卡宴,副驾驶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周齐的脸。
他朝着陈司煜打了响指,扬声道:“陈总,需要送您回家吗?”
后座的车窗也一同降了下来,周既明探出头,瞥见陈司煜和冉雾的身影,扯了个笑,吊儿郎当的话是对着周齐说的:“你确定咱们陈总需要我们?他现在巴不得让我们赶紧滚远点吧。”
冉雾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们二人,陈司煜仿佛能听到她的心声,适时开口:“他们两个作为京戊的代表出席酒会。”
冉雾哦了下,慢吞吞点头。
陈司煜对那两人笑骂道:“赶紧滚远点。”
待那辆黑色卡宴离开后,陈司煜的商务车也到了,正是之前他送自己去风尚考研机构的七座奔驰商务车。
两人坐在后排,一路安静无话。
冉雾今晚也喝了几杯香槟,此刻坐在车上,听着车内悠悠的歌声,一时之间有些犯困。
倏地,耳边落下一道嘶哑的嗓音:“介意我抽根烟吗?”
她循声扭头看,借着外面明明灭灭的路灯看到陈司煜耳根通红,颈间青筋暴起,放在扶手上的手紧握成拳,像是在克制什么。
她下意识说:“不介意。”
随后,男人点了根烟,烟雾过肺之后,才好受一点。
冉雾只是以为陈司煜烟瘾犯了,殊不知他现在体内的血液循环加速,脉络横冲直撞,太阳穴突突的。
这不是犯烟瘾的症状。
而是药效起来了的副作用。
之前在去酒会的路上,两人已经打破平衡,冉雾早已知晓他安排自己租住进入他的房子,和他作为邻居,成为他的租客。
所以商务车直接驶入四季云顶的地下停车场,停在电梯前。
司机毕恭毕敬地给两人开了门,冉雾率先下车,走到电梯前,摁亮电梯上行键。
半分钟后,脚步声出现在耳边,陈司煜不知何时戴了一顶鸭舌帽,套了一件黑色长袖外套,将脸都挡进帽子里。
叮咚一声,冉雾进入电梯,转身,看到陈司煜的穿着,心中疑惑满满。
等陈司煜也一同走进电梯内,她才摁亮15层的按钮。
电梯上行,发出细微的声音。
冉雾终究是关切上心,问道:“你身体不舒服吗?”
陈司煜微不可查地点头,说:“嗯。”
她转身,走到陈司煜面前,仰着脸看他,下意识问:“刚刚在酒店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话音刚落,便注意到陈司煜颈部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耳根也泛着暗红色,像是过敏般。
冉雾心里一咯噔,“你过敏了?”
正常人都会是这个思路,毕竟她不知道方才在酒会上,楼心月确实没能在他酒中下药,即便是下药也不敢下如此猛剂量的药。
而他此刻出现这样的症状,全是因为服下特殊药物之后,就立刻饮了酒。
但冉雾对此一无所知。
只当他是正常过敏。
碰巧这时,电梯的门开了,已经到了十五层。
冉雾攥住陈司煜的手腕,将他拉出电梯,声音急切:“不行,我家里有氯雷他定,我给你拿药,你先吃了药,你这个状况搞不好要去医院的。”
刚指纹解锁打开防盗门,脚还没迈出去,手腕便被身后人的大掌攥住,一股力量席卷而来,让她不受防的向后转身,朝着他怀里跌去。
与此同时,男人的鸭舌帽被他一把摘掉扔到一旁,黑色拉夫劳伦的帽子就这样被扔在地上,好不可怜。
忽然,男人单手将她抱起,脚一踢,直接将她房门关上,而后转身朝着另外一间屋子走,食指碰上圆圈,指纹解锁下,他这边的防盗门被打开。
就这样,在冉雾的不可置信中,他将她掳进自己家了。
铺天盖地的酒气落下来,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额头眼角和唇瓣上,冉雾被抵在门口,后背贴着冰凉的防盗门。
她身上的礼服裙早已换成白T,即便是如此,后背也传来凉飕飕的触感。
冉雾有些招架不住,双手用力挡在陈司煜胸膛处,却被男人利落地攥住手腕,举过头顶,摁在防盗门上。
这个姿|势极具屈辱意味,让她瞬间想起在那个化妆间发生的一切。
“陈司煜……”
冉雾声音里带着些许恐惧,“你先松开我,你是不是生病了?你身上好烫,你是过敏了还是发烧了?”
接二连三地蹦出许多问题,男人似乎觉得聒噪。
下一秒,便堵住她的唇,舌尖撬开她的齿关,舌头横扫口腔,所到之后都引起一阵酥麻。
冉雾心跳加速,这时才回过味来。
他这是被下药了?
男人仿佛察觉到她在走神,另外一只手掐住她的脸颊,虎口抵在她的下巴处,迫使她看向自己,薄唇稍稍拉开些,空气中肉眼可见拉丝的津液,说不清是谁的。
“接吻要专心。”
他撂下这话,作势又要继续蛮横地亲她。
冉雾眼睛瞪大,趁着他舌尖探过来,想都没想地咬下去。
用力过度,导致男人清醒几分,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冉雾趁他不受防,急忙甩开他对自己的桎梏,逃离玄关区域,跑到他身后,远离他。
她捂着嘴,声音闷闷地喊出来:“你……是不是被下药了?”
陈司煜转身,眼尾猩红地看向她,嗓音嘶哑到极致:“没有。”
冉雾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那你现在这个样子……”
屋内只有玄关处开了一盏小灯,还是冉雾被他抱进屋里之后,手臂碰到开关,不小心摁亮的。
灯光昏暗,如同冉雾心中情绪一般,她承认自己有些怕了,陈司煜这个模样很像国外电影里的吸血鬼。
陈司煜呼出一口气,咬紧后槽牙,由此侧脸有些凹凸不平:“你觉得,谁能给我下药?”
冉雾愣了下,回答:“酒会上,我在洗手间听到楼心月要给你下药——”
话说到一半,她回过味来:“所以,那杯酒没有问题?”
陈司煜不置可否。
可冉雾再次傻眼:“那你现在为什么还是这样子……”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陈司煜已经拼命克制住身体里的躁动了。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冉雾身上。
冉雾被他盯着看,也一瞬间恍然大悟,后知后觉道:“所以,你是自己给自己下的药,对吗?”
仔细听,小姑娘嗓音中透着害怕恐惧,都在打颤,说不利索话。
冉雾慢慢后退,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眸中的惧怕不似作伪。
她忽然明白陈司煜要自己给自己下药的意图了,就是为了激出她心中对他的怜悯,好和他发生关系,也就是上|床做|爱。
“你简直是疯子!”
冉雾再也忍无可忍,看到什么就抄起来往他身上扔,抱枕,毛毯,遥控器,都朝他身上狠狠扔过去。
陈司煜连躲都不多,任由她砸自己。
可她准头不好,所以有的物品没砸中他。
男人身边堆满了这种物件,乱七八糟的。
他脱了外套,兜头又将身上的黑色短袖脱掉,赤着上身,光打在他身上,好身材一览无余,排列规整有序的八块腹肌,不过分健硕的胸肌,倒三角人鱼线。
男人刚抬脚,准备走向冉雾,就听到她的失口尖叫:“你别过来!我害怕你!陈司煜,我发现我一点也不了解你,我很怕,你别过来!”
陈司煜今天做的事情有些超乎了正常人的范围,从他能自己给自己下春|药这件事来看,就能说明一切问题了。
他不惜自残,做出伤害自己身体的行为,只为了能求得冉雾的怜悯。
陈司煜没听那话,向前走了一步。
结果一本厚重的书朝他砸过去,书页传来被掀动的沙沙音,这次冉雾的准头很不错,书的一角直接砸在他的眉弓处,锋利地划出了一个口子,鲜红的血沿着脸颊滑落,血液滴到地板上。
可陈司煜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还笑了下:“怎么就怕我了?冉雾,你说你不了解我,那我们去房间好好互相了解?”
“我不要。”
冉雾看到他脸颊的血,情绪也稍稍恢复了一些,“我不想了解你了,我害怕。”
女孩最后说出口的那三个字落在他心尖上,仿佛伤到了他,他安静地盯着冉雾,瞳孔闪闪,眼眶除了红还带了几分水光。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点头,似是妥协,“好,不了解我也好,那陪我去医院,可以吗?”
他又在卖惨。
冉雾明明知道他在卖惨,可目光和他对上后,心还是动摇了,原本因他自残而起的害怕渐渐消退,慢慢朝他挪动步子,在靠近他。
最后,站定在他面前,仰着头,看他。
就在她眨眼的一瞬间,男人眼中闪过一抹类似猎物上当的喜悦。
但冉雾没有察觉到。
陈司煜继续装模作样,他摆出一副受伤神情,声音沙哑:“可是冉雾,现在去医院,有点来不及了。”
冉雾不解:“为什么?”
随后,手被他攥住,沿着裤缝边缘慢慢移动,最后停在某处。
冉雾心里咯噔一下,呼吸渐渐急促,清楚地看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快慰。
她声线不稳,在发抖:“陈司煜……”
那时候已经深夜十一点,万籁俱寂,是生物活性最弱,冉雾防御值最低的时刻。
男人闭了闭眼,再睁开,没了往日的桀骜不驯与离经叛道,此刻的他像是成了一个可怜小狗。
他喉结上下滚动,眸光闪烁,将她的手用力摁下去,喉间溢出一抹口申口今。
陈司煜一字一句敲进她心中,嗓音万分嘶哑:“雾雾,帮帮我。”
第84章
咕噜咕噜。
两道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明显,是陈司煜吞咽液体的声音。
眼前是铺天盖地的白色雾气,浴室内的热水潺潺,她虽看不清陈司煜在哪,但却能感知到他蹲在自己跟前。
她后臀抵住洗手台,一抹湿润在体内翻江倒海,令她眼尾流出了生理性泪水,下巴高高扬起,眼睛盯着天花板失了神,有些后悔答应陈司煜方才的要求了。
半个小时前,客厅玄关处。
陈司煜那话像是小石子砸进了她心中平静的水面上,荡出了圈圈涟漪。
而后她心软了,轻轻点了下头,下一秒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她被陈司煜抱进了浴室,也有了眼下这一幕。
很奇怪,他明明是服药者,率先该纾解的应该是他。
可现在,他却蹲在自己面前,先伺候自己,让自己的五感飞至云巅。
陈司煜仿佛察觉到她在走神,舌尖一卷,带出了许多水,喝水仿佛也像他一般。
冉雾瞬间回神,眼眸中盈满水光,泪眼朦胧地低头看他。
这个角度,她处于上方,明明是居高临下地看他,自己心中却陡然升起一股仰望他的错觉。
男人脸埋到看不清神情的地方,嘴上功夫不错。
他还不忘撩起眼皮,时不时地察看她的反应,像是在回味有没有把冉雾伺候好。
冉雾再也受不住,嘤咛两声,腿都有些站不稳,双手撑在冰凉的洗手台上,声音打着颤地说:“不要这样做了,陈司煜,我不想了。”
陈司煜扯了个笑,没理会她的话,依旧保持着之前那般模样,还时不时地咂咂嘴,喝到了甘甜的山泉水般。
他喉结上下滚动,将舌尖卷过的甜液全都吞进腹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动作,也让冉雾看得清清楚楚。
现在全身上下透着红润的是她,相比陈司煜克制住情|欲的模样,她反而像那个服春|药的人。
待到冉雾再也站不住,几乎要倒地的那一刻,陈司煜才收手,大掌扶住她的腰,稳住她的身形,又极坏地丢了些力道,只为了让她能栽进自己怀里。
饶是此刻,冉雾也受不住了,不再去管那些,脸贴住他的胸口,耳边传来他那强有力的心跳声,鼻腔内全是熟悉的气味,他身上独有的男性荷尔蒙。
陈司煜低眸,盯着怀里这个被他差点玩|坏的女孩,知道现在是生物活力最弱,心理防线最薄的时候,所以心中起了一记,顺势弯身,凑在她耳边低声喃喃:“复合怎么样?”
话很轻,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清。
可冉雾却听到了。
这句话也像一记惊雷,让她瞬间醒神,大脑中的情/欲顷刻之间尽数消散。
她的手扶在男人手臂上,借力稳住自己的身形,仰头去看他的脸,虽然听清了,但还是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可惜,陈司煜没重复,只当是没听到她的这句问题。
他大掌环抱住她的身子,颈间暴起的青筋很明显,显然是已经忍了很久了。
她就这样被他抱出浴室,啪得一下,关了浴室的灯,又被他抱着去了卧室。
卧室的灯没有打开,窗帘也没拉上,外面的月光洋洋洒洒地铺满整张床,光线不甚光亮,但也让冉雾看清了屋内的布局。
床摆在正中间,又大又整洁,床两边分别有两个床头柜,床对面的墙角摆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音箱,上面放着碟片,颇有一股美式复古风。
陈司煜直接将她抛至床上,惯性作用下,她的身子还跟着床底的弹簧一起上下颠了几次。
男人瞧见这模样,轻笑出声,当着她的面将西装裤的皮带扯了下来,扔到一旁,皮带砸到白墙,发出一道啪嗒声,而后落在地板上。
这一幕和两人分手之前的许多次重叠。
仿佛他们还和原来一样,给了冉雾一种此刻是潭臣公馆那个大平层的错觉。
很快,在冉雾的注视下,男人欺压而上,挡住她的视线和去路,长臂一身,攥住她想跑的脚踝,滚烫的掌心触碰到女孩嫩白的肌肤后,烫得她抖了一下。
陈司煜低笑,将她*的脚踝放在肩膀上,身子却覆盖上去,去寻她的唇,又含住唇珠,舌尖舔了舔。
两人负距离接触,陈司煜嘴角的津液全都蹭在她脸上,弄得她脸上到处都是,冉雾受不了这么黏腻的触感,脸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躲。
结果这个混蛋又掐住她的脸,迫使她的脸对着自己,不让她动。
“小白眼狼,我蹭你一下都不行?”
陈司煜毫不避讳地吻了上去,含糊不清地继续说:“张嘴,让我亲两下。”
冉雾眉头蹙起,一个不受防,齿关被他撬开,不留意就被他舌尖钻了进去,直捣黄龙。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都能感受到那股腻甜,四周传来接吻的啧啧水声,还有陈司煜将她口腔津液吞之入腹的咕噜声。
羞得直叫人脸红,不堪入耳。
冉雾推开他,漆黑中瞪大双眼,“陈司煜!”
男人不紧不慢地拭去黑色西装裤,再次凑近她,在她耳边低语:“怎么了?”
冉雾被他压在下面,继续瞪着他:“你说呢!”
“自己的东西都嫌弃?”陈司煜戏谑道:“我不就是把脸上的水蹭你脸上了?冉雾,这水是哪来的?你忘了?”
冉雾正是因为没忘,才这么大反应的。
试想,谁能做出像他这样混蛋的行径。
耳边的声音愈发大了,不仅如此,陈司煜那药效显然是更厉害了,血液循环加快,体内的因子横冲直撞的,他快忍不住了。
冉雾见此场景,害怕他真的出事,虽然心中不满他给自己下药的自残行为,但还是顺着他的意,随他摆弄自己。
……
天花板在晃,水晶吊顶灯在前后移动,给了冉雾一种已经地震的错觉。
但她清楚,不是地震,而是他带给自己的频频震动。
卧室里挺安静的,墙壁的隔音效果不错,床头柜的抽屉开了一半,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打进来,叫人看得清清楚楚。
床头柜里,一盒计生用品被打开,被拿出来几片放在床头柜上,而那几片都已经拆开包装,里面的东西不见踪影。
镜头一转,地面上散落了一地衣物,女士衣服和男人的西装裤交叠在一起,落在地上。衣服旁边的空地上,有几个顶部打了结并且用过的计生用品。
冉雾有些累了,口干舌燥的,喉咙干得要冒烟。
她费力地睁开眼,看到陈司煜还一副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的模样,顿感心累。
那个药效这么猛吗?
都快三|四个小时了,他不累吗?
这时,陈司煜仿佛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
忽然猛的被弄了一下,一滴额头上的汗滴到她身上,发出啪嗒一声。
“累了?”
男人声音带喘且嘶哑无比。
冉雾点头,和他以这样的姿|势四目相对顿觉含羞,忍不住捂住脸,眼睛从手指缝隙里看他。
“有点。”
陈司煜弯身,一个天旋地转,两人调了过,现在换冉雾在上面。
他双手枕在身后,吹了个口哨,跟个流氓似的问她:“现在呢?上面的风景怎么样?”
冉雾害怕自己掉下去,急忙扶住他的腰身,声音发紧:“我有点害怕……”
“恐高?”陈司煜又问。
冉雾:“……”
感受到她的紧张,因为被紧紧jia住了。
陈司煜啧了声,手没再枕着,而是扶住她的腰窝,稳住她的身形,让她不至于那样晃。
他还抽空做了几个来回的动作,又盯着那个地方看得着实认真。
【作者有话说】
男主有病娇属性,做出偏激的行为不会ooc,另外正文完结前他还会做出更偏激的行为
木子这一章本来写了好多,结果不小心丢稿了……后悔到哭死的地步
第85章
男人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盯着那里,弄得冉雾羞红了脸。
这大概是今晚的最后一次,结束后,陈司煜抱起冉雾,把她抱进另一间卧室。
冉雾双手圈住男人脖子,虽然身子被他稳稳抱住,但还是有些害怕,出门之前,借着透过窗帘缝隙的月光,她看到室内一片杂乱不堪,确实也没法睡觉。
地板上散落一地的衣物和用品,床单上的深色湿痕遍布,就连床头柜上也乱得不行,还摆着几个之前陈司煜买的专门用在冉雾身上的小玩具。
不仅如此,床头柜的抽屉里,那盒草莓味的计生用品,最后只剩下三两个。
要知道,盒子上面写着一盒有二十个的,除却之前陈司煜给冉雾的五个之外,应该还剩下十五个,现在一晚上却用了十几个。
冉雾根本没眼看这些,看了腿就止不住地抖。
陈司煜很会伺候人,把冉雾放在次卧之后,还不忘给她清理完一切黏腻的触感,之后又赤着上身回到之前的房间,把房间收拾干净之后,自己又冲了个澡,才回到次卧。
那会儿已经接近清晨七点了,避光窗帘将外头朦胧的日光全都遮住,不让一点光亮透进房间。
因为他知道冉雾睡觉见不得一丁点光,所以在搬入这个家之后,全屋的窗帘都改成密不透光的了。
明明进行了长达五个小时的运动,药效全都褪下了。
可他体内的躁动因子却还是一如以往地猛烈。
陈司煜蹬掉拖鞋,上了床躺在冉雾身侧,顺手将她揽进怀里,轻手轻脚地将她的头枕在自己手臂上。
耳边听着怀中人迅速的呼吸,鼻腔内全是她身上好闻的气味,渐渐的,那股躁动也被克制住。
时隔六百个日夜,他终于再次捉住了她。
……
中午十二点,陈司煜醒了,睡了不到五个小时。
睡醒的原因很简单,他翻了个身,长臂下意识想将身边人揽进怀里,却扑了个空,只摸到软噗噗的被子。
他瞬间睁开双眼,眉头紧蹙,双眼皮的褶皱由此拉得极深,眉眼间带着散不开的戾气。
下了床,走出次卧,打开主卧的门,空空如也,看不到冉雾的影子。
若不是床头柜上的计生用品少了许多,他都会以为昨晚只是他的一场春|梦。
他有起床之后先抽一根烟醒神的习惯,此刻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慢悠悠地抽烟,烟雾蒸腾而上,他赤着上身,眼睛被熏得眯起,一手拿烟一手拿着手机翻看。
微信聊天框里,冉雾没给他发一条消息,走得倒是十分干脆,连话也没留。
他扯了个笑,直接一通电话打了过去。
听筒内是嘟嘟的忙音,而后语音通话戛然而止,屏幕上显示:对方已拒绝您的通话。
看到这,他冷笑,咬着那根烟,双手打字发出去:【这次又睡完我就跑?】
消息刚发出去,周齐的电话也进来了。
他猛地抽完最后一口烟,摁下接听键。
周齐那边环境嘈杂,人声不断,一看就是在工地上。
陈司煜掐了烟,说:“找我有事儿?”
二十多公里以外的工地上,周齐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耐,走到遮阳篷下,安全帽也没摘,就那么戴着。
他调侃道:“怎么?昨晚没尽兴?”
陈司煜蹙眉:“挂了。”
“哎,别啊,壹号名墅一期的项目你不过来看看?怎么说你投了不少钱。”
壹号名墅是几年前周齐开发的项目,后来因为他自己资金链出了些问题,项目后期需要大量砸钱,陈司煜便接手了,投了不少钱进去,但监管权还是放在周齐那儿。
陈司煜起身,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沙哑:“你看着就行。”
周齐啧了声,“不怕我卷钱跑路啊?”
陈司煜没功夫和他贫:“你可以试试。”
周齐见多识广,比陈司煜大了几岁,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他现在不爽的原因。
他笑笑:“让我猜猜,你现在耐心怎么越来越差了,是不是一觉醒来,发现人跑了?”
陈司煜舌尖舔了下唇瓣,冷笑:“怎么,你常年万花丛中过,有经验了?需不需要我告知荆靖一声?”
周齐现在是个妥妥的老婆奴,听到这话,也没心思调侃他了,“打住,别给我来这套。”
陈司煜轻笑:“你就说这套管不管用吧。”
周齐:“……”
“还有事没?没事挂了。”
说罢,便一副要挂断电话的模样。
周齐嘴角一抽:“你真不来工地上了?我还说和你一起兜两圈呢,隔壁的赛道可是早就开张了。”
冉雾没接他电话,他正愁有气撒不出来呢,此刻听到这话,也改了主意:“成,那等我虐虐你。”
周齐嗤笑:“小样儿,来了之后再放谁虐谁这种狠话吧。”
挂断电话后,陈司煜简单收拾一番就出了门,他没开车去,坐在商务车的后排,一路上给冉雾发了不知道多少条消息和电话,但都无人回应。
他最后也熄火了,把手机甩到一旁,没再管-
而另一边的冉雾则是还在飞机上,商务舱有无线,刚一连上,陈司煜的电话就进来了,当时整个商务舱都是她的手机铃声,许多人都朝她看过来,那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她急忙挂断,又不忘打开手机的静音模式。
但陈司煜是铁了心的要联系上他,之后大约过了十分钟,消息和电话一齐探进手机上。她给他的备注早已取消,现在是他原本的昵称。
1.1:【语音通话】
1.1:【视频通话】
1.1:【这次又睡完我就跑?】
下面又是几通电话,视频通话和语音通话都有。
除此之外,还有他的消息。
1.1:【冉雾,你去哪了?】
1.1:【你的狗还在家里?】
1.1:【昨晚睡了我那么多次,怎么着,不给个说法?】
1.1:【?人呢?回消息。】
1.1:【可以,冉雾,你真是好样的。】
1.1:【是我小看你了。】
冉雾抿抿唇,想起一个小时前,她在首都国际机场的贵宾休息厅内,在一个匿名论坛上发的帖子。
“如果突然和前男友发生了关系,但觉得他有些病娇偏执,做出的事情令人费解甚至难以接受,应该怎么办?打个补丁,之前我和他是从炮友开始的恋人关系。”
帖子一经发布,回复者很多,大概是感情论坛的原因,又或许是因为大家看到类似一夜情的话题,都格外关注。
一楼:【呃……楼主你还喜欢他吗?如果还喜欢的话,建议你不要放弃他,但也看个人,主要我是喜欢病娇那一挂的。】
二楼:【赞同楼上,我是天蝎女,喜欢近乎变态的强制爱,喜欢男朋友为爱发疯,没爱会死的那种,哈哈哈哈我就喜欢畸形的爱。当然前提是他得帅,不然就是性|骚扰。】
三楼:【这个世界上还有正常人吗?楼主,建议你先观望,你前男友这种男人其实挺恐怖的。病娇阴暗男人很吓人的,但如果他能克制住自己的爱意,那也不是不可以。】
四楼:【哒咩,千万不要和好。】
五楼:【求求世界上少一点性缘脑和恋爱脑,搞事业它不香吗?】
双方占比接近一比一,打得不可开交。
最后是这样一条评论吸引了冉雾的注意。
【既然你们是炮友开始的,现在分手后,要不要试着重新做回炮友呢?前提是1v1。】
后来冉雾拿不定主意,心乱如麻,她能感受到陈司煜想和自己复合,但陈司煜自残的行为确实在她心中留下阴影。
她是认同那个观点的: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怎么可能学会爱人呢。
陈司煜自残也好,自己给自己下药也好,这都是他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体现。
他连自己都不爱,怎么会爱她呢。
可是……抛开这些,她曾经长达三年的暗恋也不是假的。
但她现在觉得自己摸不透陈司煜,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相比起论坛上说的那种畸形的爱,她还是适合正常人的爱情。
轰轰烈烈也好,细水长流也罢,总归不是那种畸形的爱情。
……
飞机落地台北桃园机场后,冉雾拿上行李之后,先去了酒店办理入住,这次她急匆匆地来台北是因为早上得知了交换生时期的玩得很好的同学要结婚了,邀请她来参加婚礼。
前段时间捡的小狗周三被她寄养到了小区附近的宠物店里。
婚礼是明天开始,冉雾昨天一整晚都没睡好,困得厉害,在飞机上的时候心里又装着事,现在躺到酒店的大床上之后,陷入柔软的枕头内,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再醒来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夜幕早已降临,甚至过不了几个小时,日出就会如期而至。
她躺在酒店的床上,盯着天花板,一瞬间有些茫然。
还以为现在是之前交换生时期的时候。
叮咚一声,手机响了。
在万籁俱寂的时刻,声音格外明显。
她翻了个身,去摸手机。
消息是荆靖发来的,这么晚了,她还没睡。
荆靖:【冉冉,你没在北京吗?】
下面还有一张图片,点开之后发现是离四季云顶不远的那个夜市,桌上摆满烧烤,入镜的都是陈司煜那个圈子的人。
荆靖:【陈司煜叫了周齐出来喝酒,还让周齐把我也带出来了,刚刚周齐问我你去哪了,我猜肯定是陈司煜让他问的,你和他现在处于什么地步啦?】
手机的光亮打在脸上,刺得她微微眯起双眼。
冉雾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也渐渐醒神。
她慢吞吞地打字发过去:【昨晚,我和他……】
这串省略号足以说明一切。
很快,荆靖发来一串问号:【????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冉雾抿唇,回复她:【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荆靖,我待会儿会联系陈司煜的。】
荆靖发了个表情包:【好。】
退出和荆靖的聊天框之后,冉雾点开陈司煜的微信,想了许久,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她趁着这股劲儿还在,直接给陈司煜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听筒内传来嗡嗡的声音,响了得有十多秒之后,电话才被接通。
这十多秒,没人能懂冉雾的心路历程究竟是怎样的。
“喂?哪位?”
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男人。
冉雾蹙眉,没吭声。
拿下手机看了眼通话,电话是对的,她没打错。
那人估计喝了不少酒,隔着大洋彼岸仿佛都能闻到酒气:“喂?说话啊?你是谁啊?大半夜的给我们老大打电话做什么?”
……
两分钟前,陈司煜手机响了,不过他没急着接。
一旁坐着的池峰看到这一幕,吃了一串羊腰子,提醒他:“老大,你电话响了。”
陈司煜下巴一抬,只当没听见。
池峰看不懂自家老大什么意思,但接收到周齐的眼神信号,他分明是在说“你老大这是让你接的意思”。
他把手机朝着陈司煜面前晃了晃,试探性地说:“老大,我替你接了?”
陈司煜虽然没表态,但也没拒绝。
在池峰这儿,没拒绝就是默许的意思。
所以,他这才接了电话。
而另一头的冉雾也察觉到不对劲,她知道陈司煜是和周齐一众人在外面吃烧烤,也知道陈司煜不可能让别人碰他手机,他有洁癖。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陈司煜故意让这个人接的电话。
他这是在给她摆谱。
意识到这点后,冉雾冷笑一声:“你家老大?谁啊?”
池峰张口就来:“你不认识我家老大,还给他打电话?”
冉雾笑笑,语气中带着不好意思:“那抱歉啊,我可能是打断了,挂了——”
话还未落地,听筒里就传来陈司煜的声音:“池峰,手机给我。”
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打火石被摩擦的声响。
冉雾知道他是在路边抽烟,因为听到他吐烟雾的呼气声了,而大排档的吵闹声离他很远了。
“怎么不说话?”
陈司煜率先打破安静。
经过刚才的事情,冉雾心里也起了一股无名火。
她笑了下:“不是你先故意让别人接电话的吗?陈司煜,你不想接我电话的话,我现在挂了也可以。”
陈司煜抽了口烟,听出她语气中的不爽,扯唇笑了:“怎么?就只能你不接我电话,不能我不接你的?”
冉雾点头,倔得不行:“对。”
陈司煜被气笑:“还对?”
冉雾抿抿唇,“如果你是这个态度的话,那我挂了。”
路边凉风习习,吹散烟雾。
陈司煜声音带着一股颗粒感:“脾气还挺大,今天是谁先不告而别的?冉雾,难道不是你先睡完我就跑的吗?”
冉雾知道这点自己做的不多,但此刻也不想道歉,只是硬邦邦地说了句:“我台北的同学结婚,邀请我去参加婚礼,时间紧迫,所以没来得及和你讲。”
陈司煜闻言,点了下头:“可以,那之后我给你发的消息也没看见是吧?”
冉雾自知理亏,不再辩论:“但我现在不是给你打回来了吗?”
男人笑了,猛地抽了一口烟,猩红一点亮了两秒。
“都过去十几个小时了,你才想起我?”
冉雾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不语。
风吹了那根烟半截,陈司煜最后掐了烟,声音逐渐冷硬:“说话,冉雾。”
男人的语气凶巴巴的,让冉雾心里生出委屈。
大概是因为孤身一人在台北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深夜万籁俱寂,心里防线最薄弱的时候。
她有些想哭,“你凶我做什么?”
陈司煜听出她语气中的哽咽,怔愣一瞬,缓和了许多:“是我的错,我道歉。”
认错态度倒是积极。
冉雾垂眸,盯着地板上光溜溜的脚,语速放得很慢:“陈司煜。”
陈司煜嗯了下,“说。”
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我们,做炮友吧?”
第86章
虽然刚刚步入九月,但因为昨夜刚落了一场秋雨,凌晨的风还是透着一股凉。
话音刚落,陈司煜陡然蹙眉,双眼皮的褶皱拉得极深,眉眼间带着无尽的戾气。
“你说什么?”
男人的嗓音嘶哑,以为自己听错了。
沙哑的声音顺着听筒钻入耳朵里,震得耳朵酥酥麻麻,连同心尖也在一同微颤。
冉雾垂眸,呼出一口气,重复道:“我说,我们再做回炮友怎么——”
陈司煜毫不客气地打断:“不怎么样。”
这话似乎把他心里的火全都勾了起来,直截了当地说:“冉雾,我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了,我不会再继续那种只走肾不谈心的关系。”
冉雾一怔,想过他有可能会拒绝,但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
她沉默片刻,最后轻声说:“那好吧。”
陈司煜按压着太阳穴,企图将那股火压下去,可心房烧得无比滚烫。
“什么意思?”
冉雾抿了抿唇,让唇瓣不再那样干巴巴的:“既然你不愿意,那还是算了,我继续睡觉了,就先这样吧。”
说完后,她挂了电话,单方面掐断了两人之间的联系。
可躺回床上之后,翻来覆去却睡不着了,困意早已消散,脑子里也一直重播着陈司煜的那句话“我不会再继续那种只走肾不走心的关系”。
不知道盯了多久天花板,意识渐渐飘起,困意涌上来,眼皮渐渐眨不动了,即将阖眼那一瞬,寂静的夜里倏地传来叮咚声。
这声音敲散了一半睡意。
爬起来看了眼手机,才发觉是陈司煜发来的消息。
1.1:【炮友时间,只维持一个月。】
看到这条消息,剩下那一半睡意也不翼而飞。
又是叮咚两条消息进来。
1.1:【我可以和你重新开始一段炮友关系,但有时长限制,一个月,最多一个月。】
1.1:【一个月后,再重新考虑你我之间的关系。】
冉雾勾唇,打字回复:【好。】-
次日上午九点,冉雾睡了个回笼觉之后便起床洗澡化妆,穿上特意带来的正装之后才下楼吃早茶,赶上了酒店最后一趟早餐供应点。
许久不吃这里的早茶,冉雾还有些想念,她要了份米粉炒,和普通的炒米粉并不同,她很爱吃这里的米粉炒,也就是福建的兴化米粉。
她又起身去拿了杯热牛奶,才坐到座位上慢慢吃早饭。
婚礼开始时间是十一点,现在还早,所以她并不着急吃早饭。
因为是临时来台北,所以订的酒店是一家五星级的,刚巧她顺带录了些旅行vlog的素材。
牛奶刚喝完,身边就落下了一道黑影。
她愣了一瞬,下意识偏头看,没想到在这遇上江至川了。
冉雾嘴里的米粉都忘了咽下去,眨眨眼,语气中的惊讶不似作伪:“学长,这么巧?”
江至川端着餐盘,笑意吟吟地问:“介意我坐你对面吗?”
冉雾抽了两张纸巾擦干净嘴角,边摇头边把自己的拍摄设备收走,咽下口中的食物,才说:“不介意。”
江至川坐下来之后,瞧见她噎住,递给她一杯热果珍,“这杯我没动,你噎住了吧?先喝一口顺顺喉咙。”
冉雾并未托辞,端起果珍,几口橙子味的饮料下肚后,才好受了许多。
她知道自己失礼了,不好意思地笑笑:“学长,你怎么也来台北了?好巧。”
江至川拿起吐司,嘴角带笑:“我受邀参加姜衿衿的婚礼。”
冉雾这才想起姜衿衿大概也认识江至川,毕竟江至川和她是一个专业的。
她恍然大悟道:“我来台北,也是参加姜衿衿的婚礼。”
江至川面上也出现了些许惊讶:“是吗?那确实还挺巧的,我们还挺有缘分。”
不知道是不是冉雾的错觉,她总觉得学长最后那两个字咬重了讲的,像是在强调他和她有缘分。
冉雾笑笑,压下心中的疑虑,刚要开口,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她垂眸,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消息是陈司煜发来的。
1.1:【早饭。】
1.1:【#图片#】
1.1:【你的呢?不发来让我这个炮友看看?】
看清他发来的消息之后,沉默不语。
冉雾:“……”
炮友不是只满足身体欲|望吗?还需要分享日常吗?
冉雾回想两人之前在利山大学的那段床伴关系,貌似也没有做到如此地步吧?
下一秒,陈司煜又发来一条消息,像是在解答她心中的疑惑。
1.1:【忘了和你说,我和炮友的关系就是得相互分享日常,你这点都做不到吗?】
冉雾嘴角一抽,能看出这行字里他独有的少爷脾气,便回复:【能做到。】
之后又打开手机的摄像机,刚准备拍照,又想起对面还坐着人,她抬头客气问道:“学长,不介意我拍张照片吧?”
江至川摇头,本想说和他相处不用这样客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坐在对面的女孩就已经举着手机摄像机对准桌上的残羹剩饭了。
冉雾把照片发过去,p都没p一下,发送:【可以了吗?我早饭已经吃了一半了。】
那边秒回。
1.1:【看我给你发的,是专门拿相机拍的,你就这样敷衍我?】
冉雾回了他一串省略号。
1.1:【你可以。】
1.1:【对面坐着谁?谁和你一起吃饭呢?拍张照发给我。】
冉雾蹙眉,回复:【你别太过分了…】
1.1:【这就过分了?我只不过是行驶我身为你炮友的权利而已,还是说你心虚了?害怕我的例行查岗。】
冉雾再也忍无可忍,发了个小熊生气喷火的表情包过去。
但她又不能发作,最后还是妥协,又撒了个小谎:【我是在酒店楼下吃早饭,对面坐着的也是住客,我不认识人家,怎么拍照?太不礼貌。】
过了许久,冉雾已经把手机放回兜里,吃完饭了,陈司煜才发来一个ok的手势表情。
因着两人都去参加姜衿衿的婚礼,所以打车一同前往。
出粗车上,江至川为了不让气氛那么安静,笑着问身边的女孩:“你交男朋友了?”
冉雾彼时正盯着窗外的风景看,任由微风拂过脸颊碎发。
许久不来台北,恍若隔世,做交换生仿佛成了上辈子的事情。
她听到江至川的话,下意识说:“什么?”
江至川面色从容地重复了一遍:“冉雾,你交男朋友了?”
冉雾想起自己和陈司煜的关系,语气稍顿:“算是吧。”
江至川明了,不再看她,一副偏头看风景的模样,又状似随口地问:“是你在利大的同学吗?”
冉雾点头,“是,也是我前男友。”
江至川垂眸,眼睑耷拉着,敛去眸中情绪。
现如今听到她的回答,心下了然。
原来方才和她聊天的人是她的前男友,估计也是之前在宝格丽酒店遇到的矜贵男人。
方才在酒店楼下吃饭的时候,他察觉到冉雾对自己和她回人消息的时候很不同。
她回那人消息时,眸光灵动,面上表情时而薄怒时而莞尔一笑。
而她对自己讲话时,始终带有一股疏离的客气。
婚礼场地定在海边旁的人工草坪上,场地布置得很漂亮,白色装饰花铺满在木架上,通道花铺了一地,美不胜收,那天的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气温刚刚好。
冉雾坐在台下,看到舞台上姜衿衿和其丈夫站在一起就像一对金童玉女,浪漫又美好。
一张纸巾递了过来,冉雾转头,对上江至川的瞳孔,后者笑笑,示意她擦擦眼泪。
冉雾笑着接过,擦拭眼角的泪。
江至川看着姜衿衿和她丈夫互戴婚戒的模样,“场地布置的很浪漫,没想到之前嚷嚷着自己是不婚族的姜衿衿,现在一毕业就结了婚。”
冉雾点头附和。
婚礼结束后,全场人来了一张大合照,随着摄影师的快门定格声,冉雾的脸上也浮现笑容。
后来登机回北京前,那张大合照她发在了朋友圈,配文: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冉雾回程的机票是经济舱,过了安检之后,她也发完那条朋友圈,手机就放回兜里,经济舱没wifi,她也打算休息,不看手机。
只是没想到江至川也是坐这趟航班回北京,巧合来得猝不及防。
临下机的时候,江至川特意走到她座位旁,问她待会儿怎么回家?自己的车在机场停车场,需不需要捎她一程,毕竟两人的小区挨得很近。
冉雾这才想起之前她去参加萧玉颜的订婚典礼时,是江至川送的自己,这么算下来,她还欠对方一个人情。
便回答道:“好啊,学长,刚好到晚饭点了,刚刚的飞机餐应该不合你口味,待会儿我请你吃晚饭吧?”
她以为自己不给别人添麻烦的样子挑不出错,可殊不知落在江至川眼中,那种疏离客气是很伤人的。
但江至川没表现出来,点头道:“好。”
到了停车场后,江至川带冉雾上了车,驱车前往市区。
路上,冉雾开始挑选饭店。
“学长,我看你挺喜欢吃辣的,小区附近新开了一家湘江私房菜,我们去那吃怎么样?”冉雾边看手机边问。
江至川好脾气地点头,说好。
汽车先停在了四季云顶的楼下,江至川让冉雾先回楼上放行李箱,他绅士地把行李箱拿下车,又锁了车,一副要陪她上楼的模样。
冉雾愣了下,“学长,我自己就好。”
江至川不由分说地握住行李箱的拉杆,“这箱子挺重的,我在楼下等着也是等着,倒不如送你上去,刚好逛逛这个小区。”
冉雾心中快速划过几分不对劲,但还没回味过来,江之窗便率先拉着行李箱走在前面了。
她连忙跟了上去。
“学长,太麻烦你了,待会儿你可要多点菜,不用给我省钱。”
冉雾走在他身侧,笑着说。
江至川敛下一切情绪,嘴角苦笑:“好……一定。”
单元楼下停着一辆面包车,车身贴着防水公司的logo,估计是哪一家漏水了找来的维修工人。
冉雾也没多想,带江至川走进了单元门内。
电梯一路向上,到达十五层后,叮咚一声,轿厢门缓缓打开。
和往日的安静不同,今天的走廊弥漫着一股嘈杂声,她蹙眉,走出电梯,下意识朝着陈司煜那一户看过去。
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1502的房门敞开着,玄关天花板的水珠连成串往下掉,走近一点,橱柜下方的水管裂开一个大口子,水柱哗啦啦地流到地板上,瓷砖地面早已汪洋一片,满地狼藉。
她后知后觉,原来楼下的维修是陈司煜叫的。
正这样想着,脚步声忽然传来。
抬眼看,赤着上身的陈司煜光脚走出来,站在玄关,灰色抽绳运动裤的裤腿被撸到膝盖处,他身上也沾了不少水,水滴顺着胸肌流到腹肌,最后汇入运动裤内。
冉雾错愕愣住,视线根本移不开一点。
而户主陈司煜则是格外平静,面上毫无表情,看到冉雾身边站着的男人之后,又把目光递给冉雾,声音冷淡:“怎么,没见过被水淹了的房子?”
【作者有话说】
55:没见过,不过现在见到了……嗯,很震撼。
第87章
几个小时前。
京戊顶层办公室内。
陈司煜盯着手机上冉雾两分钟前发的那条朋友圈的合照,直截了当地点开照片,放到最大。
冉雾穿着正装,怀里捧着一束花,估计是送给新娘子的,笑容堆满了脸,眼睛看向镜头,丝毫没注意到她身边站着的男人一直盯着她,没看镜头。
这个男人他有印象,找人调查过,知道他叫江至川,也知道对方是冉雾在台大做交换生时的学长,还知道他最近在备考博士,选的机构和冉雾的机构相同。
同为男人,他一眼就能看穿这野男人在想什么,无非是想打着朋友的旗号和冉雾朝夕相处,之后再趁机告白,和她在一起。
陈司煜冷笑。
想和冉雾在一起?
有那个本事吗?
当天下午他查了冉雾的航班,知道冉雾傍晚到北京,又看到那条朋友圈下荆靖和她的评论,了解到江至川会送她回四季云顶。
所以干脆推了今晚的酒局,赶在冉雾航班到达之前,先把家里的水闸开*了,但这还不够,又拿出斧头将水管砍开一条缝,直到屋内的地板上堆满积水,才给维修公司打了电话。
做完这一切之后,静等冉雾回家。
……
乱糟糟的走廊里,维修工人的出现,打破了这稍有尴尬凝滞的气氛。
“陈先生,水管一时半会儿修不好,我已经把总闸关了,卧室被淹得挺厉害,这房子今晚估计没法住人。”
陈司煜转身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穿上之后,才回维修工人的话:“没关系,你们慢慢修,不急。”
维修工人点头:“谢谢您的谅解。”
之后便又回了厨房,继续对着水管进行维修。
冉雾看到这一幕,本来不想理的,但两个人现在怎么说也算是正在进行一种亲密关系。
她指了指那间房:“那你晚上住哪啊?”
陈司煜嘴角勾起,故意把自己说得很狼狈,“还不清楚,最近京戊财务出现了问题,你也知道我比较挑,酒店只住六位数一晚的,而且我别的房产都租出去了,现在好像还真没地方去了。”
冉雾嘴角一抽,看着他卖惨,“所以呢……”
“所以——”
男人拉长语调,“只能在你这边凑合一晚了,况且。”
说到这,他停顿两秒,瞥了江至川一眼,目光不友善。
但很快又收回,大大方方地说完了接下来的话:“我今晚有需求,你得满足我。”
听到这话,冉雾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憋得有些红。
她蹙眉,“你别乱说。”
她只是害羞陈司煜为什么要当着外人的面这样说,可陈司煜却以为她是害怕江至川知道两人的关系。
男人趿拉着拖鞋,一脚一个水印地走到冉雾跟前,也不急着先穿上短袖,就这样站在这儿,低眸盯着冉雾,“你说说,我哪里有乱说?我说的不对吗?”
冉雾有些无语,捂了捂脸,不再搭理他,转身接过江至川手中自己的行李箱,拉着行李箱走到自己房门前,指纹解锁后,打开门,快速说:“那你先进来吧。”
碍于江至川还站在那儿,冉雾只好说:“学长,我处理点私事,你能在楼下等会儿我吗?”
江至川早已觉出陈司煜对他的不友善,随即好脾气的点头,“好,有什么问题你给我打电话。”
冉雾松了口气,有些愧疚:“不会有问题的,我处理完就下去,今天真的太麻烦你了。”
“没事。”
等江至川乘电梯下去后,冉雾才呼出一口气,慢慢转身,结果对上陈司煜抱着胳膊的模样,他下巴轻抬,冷笑,没了方才卖惨的可怜模样:“我打扰你了?”
冉雾不知道他抽什么风,低头想去拿行李箱,才看到行李箱早已待在客厅里了,想来也是陈司煜刚才拎进去的。
她走进房,关上门,去浴室给他拿了条毛巾,“你放心,我们关系存续期间我不会和别人亲密接触,而且他只是我学长,我对他也没那种心思。”
女孩的毛巾上飘着她身上独有的香气,陈司煜擦了擦身上的水,随手把毛巾搭在肩膀上,脱了鞋,光着脚,一步步走近她。
冉雾察觉到什么,一转身,肩膀就被他攥住。
男人微微弯身,目光紧紧锁住她:“对他没那种心思?那对谁有?”
冉雾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整愣住了,呆呆地跌入他幽黑深邃的瞳孔里。
两个人距离很近,她能闻到面前男人身上那股带有汗味的雄性荷尔蒙气息,不难闻,而且还是很足的男人味。
“嗯?”
他声音低低沉沉,震荡在耳边,惹得心尖发痒:“对谁有那种心思,对我有没有?”
不知不觉间,心跳在加速,分明进入九月,穿堂风是凉飕飕的,可冉雾却只觉浑身燥热。
她抿抿唇,刚要开口,手机就响了,也打断了屋内的旖旎暧昧。
陈司煜见状,松开她,转身背对她,轻咳一声:“你和那个男人待会儿去哪?”
冉雾低头查看手机,是江至川发来的消息,问她没事吧,她回了个没事,才说:“去吃晚饭。”
陈司煜闻言,瞬间转回身,眯起双眼,“只有你们两个人?”
冉雾点头,解释:“他送我回的小区,我不想欠他人情,就拿请客晚饭抵消。”
这话算是抚平了陈司煜的怒火,他声音淡淡地嗯了一声。
大概是今晚陈司煜的遭遇太过可怜,额前的碎发都是湿津津的,眼睑耷拉着,家里也被水淹了,晚上没法回去。
冉雾竟从他身上看出了几分顺毛可怜小狗的感觉。
她有些于心不忍,试探性地说:“你吃晚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去?”
陈司煜抬手,食指与拇指摁了摁太阳穴,宽大的手掌挡住嘴角的笑。
但嗓音听着还是没什么情绪,很淡:“没吃,可以。”
冉雾点头:“那你先回去换个衣服吧。我在电梯间等你。”
“可以。”
他转身,穿上拖鞋走回房间,嘴角的笑再没克制。
卖惨成功。
……
十分钟后。
江至川站在楼下,前方的单元门传来动静,他抬头看,冉雾已经下来了,她走在前面,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他怔愣,直到冉雾走到他面前,抱歉地对他说:“学长,我们晚饭加上他,可以吗?”
江至川闻言,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随后耳边落下一道嗤笑声,抬眼看,是陈司煜发出的笑声,他正盯着自己,挑衅地笑。
然而,冉雾并没有发觉。
江至川身子有些僵硬,张了张口,说:“好。”
冉雾顿时喜笑颜开,松了口气:“那我们现在过去吧?”
湘江私房菜离小区不远,三人步行过去,起初冉雾走在最中间,但后来不知为何,陈司煜挑了话头,问江至川在哪里高就,不由自主的让她走到了最内侧。
江至川注意到两人那些小动作,忽然发现自己就是个局外人,冉雾一直拿他当外人看待。
他收回目光:“我在备考博士,还没工作。”
陈司煜早就调查到了,但此刻还是装作恍然道:“原来如此,打算报考什么专业?”
江至川虽没聊天的兴致,可不想气氛尴尬,所以说:“人工智能。”
冉雾闻言,眼睛亮了一瞬,想问些问题,但刚一抬头,后颈就被身边男人捏住了,陈司煜薄凉的目光打向她,让她也忘了想问的问题。
“你做什么?”冉雾说。
陈司煜目视前方:“看路。”
冉雾无语片刻,“前面就到了。”
陈司煜哦了声,语气欠揍,“是吗。”
冉雾没再理他。
两人亲密无间的互动被江至川都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地吐出一口浊气,鼻子抽动,烟瘾犯了。
忽然想起在网上的一句话,很符合陈司煜现在的行为举止。
“正宫的地位,小三的手段,勾栏的做派。”
同为男人,他自然能看出来陈司煜这是故意的,故意在他面前展示出自己和冉雾的亲昵又不寻常的关系,只为了击退他。
……
湘江私房菜馆内。
自打落座后,陈司煜的动作就没停过,先是给冉雾拉开椅子,让她和自己坐同一面,她在内靠窗,自己在外紧邻过道。
之后先让服务员上了一壶热水,给冉雾把餐具都烫了一遍,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总之,服务地很到位。
这家饭店人均消费并不高,而且因为是周末,再加上新店开业,所以店内顾客颇多,人声嘈杂繁乱。
冉雾拿起桌上点菜专门需要的平板,登录自己的微信,又把平板推给坐在陈司煜对面的江至川,让他点喜欢的菜。
江至川刻意忽略掉陈司煜那副做派,囫囵点了几道菜之后,就又还给冉雾。
但一只手横插过来,接住平板。
江至川递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就听到陈司煜说:“冉雾爱吃什么,我知道。”
江至川:“……”
他没给出反应,只是端起面前的茶杯,轻酌慢饮。
但这还不算完,陈司煜边点菜,边状似随口聊:“之前每次带冉雾出来吃饭,她都不用管别的,只需要带张嘴吃饭就好。她随意的一个眼神,我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想要什么。”
话里话外都带着明晃晃的挑衅,饶是冉雾,也听出来了。
她脸有些红,在桌下扯了扯他衣袖,意思是让他收敛点,别太过分。
结果陈司煜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扬眉问:“你要去洗手间?可以,我同你一起去。”
不等冉雾开口,陈司煜便起身,当着江至川的面,大大方方地牵起冉雾的手,恶劣心一起,还故意放慢动作,把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举至桌面以上,男人的五指缓缓插|进她手指缝中,与她十指相扣。
直到余光瞥见江至川的目光落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才扯唇无声地轻笑。
……
离开座位后,陈司煜根本没带她去洗手间,而是搂着她,半哄半骗地将她带到二楼的空包厢内。
漆黑的包间内,陈司煜将她抵在墙上,不让她躲,手掐住她的脖子,根本不舍得用力,害怕弄疼她,只是让她别乱动而已。
随后,直接吻了上去。
他含住冉雾的唇,舌尖不急着深入,反而是一点点舔|舐她的唇瓣,等感知到她呼吸灼热,身子便软之后,才缓缓撬开她的贝齿,进去直捣黄龙。
冉雾全身心都投入到这个吻中,被他带得眼神逐渐迷离,双手不禁攀上他的脖颈,环住他,将自己贴近他。
黑暗的氛围,给这把火加了增添剂。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的走廊传来脚步声,冉雾才恍然自己身处何地,心慌意乱下,忙紧推开他。
但陈司煜没让她躲,右手扶在她脑后,掌心扣住她,微微用力,让她被迫贴近自己,加深了这个吻,唇瓣也含住了她要逃跑的软|舌。
门外的声音愈发近了。
冉雾心跳陡然加快,害怕包厢的门被推开,害怕两人此刻的行径被发现。
陈司煜察觉到她身子在抖,这才缓缓松开她,在她耳边低语:“我和服务生打过招呼了,这间房不会有人进来。”
听闻此话,冉雾才松了口气。
下一秒,顿感耳垂被一抹湿润含住。
心尖陡然一颤,听到他含混不清的话:“喜不喜欢和我接吻?”
吻得正上头,冉雾下意识给予他肯定回答:“喜欢。”
陈司煜轻笑,哄骗她:“那答应我,以后离楼下那个野男人远点。不准看他,不准冲他笑,也不准靠近他。”
男人的声音掺杂着喘息气,平白无故给声音都加了几分色|情。
“冉雾,我要你只能看我,只能冲我笑,只能靠近我,需要我,习惯我,适应我的存在,不能没有我。”
最后,他轻轻咬了一下冉雾的唇瓣,问:“听清楚了吗?”
【作者有话说】
55瑟瑟发抖:听……听清楚了。
c41你吓到我们雾雾了啊喂!
csy的占有欲和病娇开始显出来了,接下来会更强。
第88章
湘江私房菜馆内,人声嘈杂,只有角落靠窗那一桌无比安静。
江至川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手扶着桌上的茶杯,盯着杯底被泡的发胀颜色发浅的茶叶。
距离刚刚陈司煜带冉雾去洗手间,已经过了十分钟。
服务员把凉菜端了上来,问他是否要现在上热菜。
江至川摇头,刚要开口,余光就瞥见楼梯处正往下走的身影。
他注意到两人依偎在一起,不动声色地捏紧茶杯,声音冷淡:“现在上菜吧。”
服务员点头,“好的。”
交叠在一起的脚步声慢慢逼近,江至川的目光也缓缓抬起,自虐般地盯着陈司煜和冉雾。
陈司煜刚走下楼梯的时候就看到他了,勾唇,手臂大大方方地搭上冉雾的肩,挑衅嚣张的目光给到江至川。
江至川看了许久,直到他们两个走近这一桌,才收回目光。
冉雾一直低头看手机,大概是在回复消息,并没有注意到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她回了荆靖消息后,坐回原本的位置上,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了一句:“不好意思啊学长,这家饭店的洗手间有些难找。”
江至川笑笑,说没事。
他清楚冉雾在说谎,因为洗手间就在一楼,二楼是没有洗手间的,但陈司煜和冉雾是从二楼下来的。
吃饭的时候,陈司煜可谓是把人夫感这三个字体现地淋漓尽致,自己饭菜都没吃几口,一直在服务冉雾,不是给她夹菜,就是给她剥虾。一会儿怕她吃噎住了,给她倒水喝,一会儿又怕她吃咸了,给她在外卖软件上下单甜食。
一顿饭下来,他比餐馆的服务生还忙。
饭毕,冉雾被他投喂的有些撑,连忙放下筷子,说自己要去结账。
陈司煜闻言,扯了个笑,“哪能让你买单,我早付完了。”
冉雾秀眉微微拧起,“可是,我这顿——”
没等她说完,陈司煜便打断,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水,“知道,可我们现在不是一体的吗?你的账单就是我的,我的钱就是你的。”
明明方才这个人还在楼上说京戊最近的财务出现问题,哭穷卖惨要住进冉雾家里的人是他,抢着买单的也是他。
冉雾瞥了他一眼,手机叮咚响了一声,她收回目光,心中腹诽。
她和陈司煜不过是炮友关系,怎么还成一体的了,这话都让她有记忆混乱了,是不是她什么时候给他透露过两人已经和好的信号。
陈司煜察觉不到她心中的小九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嗓音清冽:“待会儿打算去哪儿?散步消食的话加我一个。”
这话是在问冉雾,同时也是问对面的江至川。
冉雾给荆靖回了消息,抬头说:“荆靖喊我去朝阳区的一家清吧,我想着今天反正都没上课,刚好去和她坐一会儿。”
随后,她怕江至川不知道荆靖是谁,还贴心解释道:“学长,荆靖是我闺蜜,她和她男朋友都在那家清吧,你要不要去坐一坐?”
陈司煜闻言,不动声色地把长臂搭到冉雾椅子上,目光不偏不倚地扫过江至川。
从江至川的角度看,陈司煜是把冉雾揽进怀里了。
又像是他在挑衅自己,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冉雾是他的,你别再肖想了。
江至川点头,在陈司煜的眼神杀下,说:“好,我刚好也好久没去过清吧了。”
三人走出餐馆,陈司煜率先说:“那家清吧我知道在哪儿,待会儿你坐我车。”
他这话是对着冉雾说的。
冉雾点点头,又听到他吩咐道:“你就自己开车吧?我在前面开道,你车到时候跟上来。”
冉雾蹙眉,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直接把位置发给学长不就好了吗?
直到坐上陈司煜车的副驾上,眼睁睁看着陈司煜赶在红灯亮之前的一秒钟快速驶过路口,远远把江至川的那辆黑色大众落在后面,才忽然明白,陈司煜原来是故意的。
他从小生活在北京城里,根本没按导航走,七拐八拐的,把车开进不知名小路,车停在路边打着双闪,他挂上p挡停车挡,又慢悠悠地说:“把清吧定位发给他吧。”
副驾的冉雾愣了下,但还是拿出手机,把定位发给了江至川,还发了一行字:【对不起啊学长,刚刚他没给你过路口的时间。】
刚发完消息,手机就被他抽走了,被他直接扔到后排。
冉雾蹙眉,“你做什么?”
陈司煜开了车内的灯,白光洒下来,他笑着问:“你说呢?和他发那么多消息做什么?”
随后,在冉雾的注视下,这人变戏法似的从中控台里拿出了一个微型三脚架,又把手机放在三脚架上,打开相机的摄影功能,放在后座,摄像头对准两人。
冉雾偏头,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她有点懵:“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司煜扯唇笑,语气听着格外贴心:“这不是知道你在做自媒体吗?给你录点素材。”
冉雾没想到他居然刷到过自己的视频,要知道早在两人分手后,她就全平台改了名字,现在被他这样说出来,一种掉马的羞耻感吞没自己。
她磕磕绊绊地说:“什么……素材?”
话音刚落,车内响起音乐声。
奔驰音响柏林之声确实不错,但陈司煜这个音响是花高价改装过的,效果更是上升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音响放的那首歌是《Boyfriend》,不是贾斯汀比伯的,而是a妹的那首缱绻反侧的英文情歌。
“CauseIknowwebesocomplicated,
明知你我之间混杂不清,
Butwebesosmitten,itscrazy,
但却互自绝路令人惊恐,
IcanthavewhatIwant,butneithercanyou,
我得不所欲你也难得所期。”
大概是作曲的原因,这段听起来格外黏糊,但又很贴现在的氛围。
陈司煜此刻静静地盯着她,目光锁住她的双眼,钉得她有些心慌意乱。
冉雾慌忙移开目光,看向后排的手机,发现陈司煜早已按下录制键。
她紧张的时候习惯性的舔嘴唇,吞了下口水,发出咕噜一声:“你要录什么素材——”
最后那个字还没说完,眼前就被黑暗遮挡,他朝着自己倾身贴近,大掌摸上她的脸颊,男人粗粝的指腹摩擦着她的耳垂。
冉雾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回到他脸上,但两人距离太近,他又比自己高出许多,只好仰着脸看他。
陈司煜垂眸,目光一点点从她的额头开始,掠过眉眼,经过高挺的山根,最后到达女孩娇嫩欲滴的红唇上。
他忽然笑了,“你说什么素材,当然是”
停顿一秒,语调拉长:“——接吻素材。”
随后,他彻底贴近她,同时张开嘴,含住她的唇,和往常猛烈进攻的吻不同,他这次很慢,舌尖在她唇上勾勒,留下一串黏腻的感觉。
他并没有收着呼吸,而是全都把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人中处,烫得她忍不住向后躲,脑袋慢慢向后撤。
可陈司煜察觉到她细微末节的动作,另外一只手忽然贴上她的脑后,将她摁向自己,同时唇跟着她的走,寸步不离,食髓知味地一下下触碰着她的唇,但又不深入。
车内空间狭窄,两人的唇上一秒碰到一起,下一秒又分离,但之间的缝隙从没超过半厘。
这种氛围下,冉雾也早已忘却此时是何时,此地是何处,心思全都扑在了这个吻上。
这次,换她主动。
陈司煜勾唇,察觉到她将自己送上门来,小姑娘还主动地探出舌尖,一点点舔舐他的唇珠。
冉雾根本不觉,两人完全换了个方位。
陈司煜这厮,果然是接吻高手,懂得怎么诱敌深入,懂得怎么让她拿捏主动权。
冉雾已经全然上当,情意迷乱在此,双手圈住他的脖颈,窸窸窣窣的声音转来,是她蹬掉了鞋,膝盖缓缓跪在车座上,软舌被他卷着吸走,舌尖传来一股密密麻麻的吸引力。
与此同时,歌词唱到:
“Youaintmyboyfriend(Boyfriend),
你做不了我的男友,
AndIaintyourgirlfriend(Girlfriend),
我也成不了你的女友,
Butyoudontwantmetoseenobodyelse,
但你却依然死缠不放,
AndIdontwantyoutoseenobody,
我也难以释手离去。”
……
再回神的时候,冉雾双颊透着红,耳根一片烫。
黑色奔驰轿跑行驶在高架桥上,冉雾手机拿着陈司煜的手机,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画面,发觉自己早已落入他的陷阱。
视频中,主动将自己脚踩在他身上的人是自己,主动用双手扶住他的脸一个劲亲他的人也是自己,主动跪在真皮座椅上舌吻他的还是是自己。
窗外是晚风,车内光线不甚明朗,车载音响播放着音乐,但难以掩盖那些舌尖纠缠在一起的啧啧声,缀吸的水声听得人脸红心跳,偏偏这个主动的人还是自己。
冉雾再也忍不住,把手机扔在中控台上,控诉他:“这个视频说明不了什么,是我着了你的道。”
陈司煜弯唇笑了,手握成拳挡在唇边,“是我让你亲我的?”
“……不是。”
他继续:“是我让你脱了鞋跪坐在车座上的?”
冉雾羞红了脸:“不是……”
他使出大招:“是我让你把舌头伸出来一直探进我嘴里的?”
冉雾捂住脸,声音闷闷发出来:“不是。”
陈司煜啧了声,瞥了她一眼,“那不就得了。”
他用事实表明了一件事。
而后又把这个事说了出来。
“你很喜欢和我接吻。”
说完后,陈司煜又顿住,严谨地补充道:“哦,不是普通接吻,是舌吻。”
冉雾看着他嘴角欠揍的笑,心里忽然出现一句话:谁说男人没心机?
那一刻,冉雾认为自己已经看到了陈司煜有心机的一秒。
却没想到,是她浅显了,接下来陈司煜在清吧的所作所为,心机更是深沉。
这个男人,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作者有话说】
本章提到的歌曲是《Boyfriend》
不要催和好啦~和好就意味着要正文完结啦~
先享受一下没和好前的暧昧摩擦
第89章
灯光昏暗的清吧里。
这家清吧的名字很特别,名为思雾,清吧内的装潢是深色调,很有艺术感。
此刻,清吧的舞台上立着话筒,主唱位子两边分别有吉他手和架子鼓手,角落还放着音响,正在播放音乐前奏。
灯光流转,冉雾坐在台下的沙发上,正对着舞台上的人,她身边坐着荆靖,对面是江至川。荆靖递给她一杯调制好的果酒,在她耳边低声说:“这家清吧其实是陈司煜开的,上周刚开业。”
大概因为刚开业,店里的顾客颇多,冉雾不知道,其实有相当一部分顾客都是为陈司煜来的。
身旁几桌女孩的聊天声很大,并未避讳人。
“快看舞台上那个人,他就是这家清吧的老板,我是不是说的没错,很帅吧?”
“确实蛮帅的,但他是要唱歌吗?”
“当然,不然坐在主唱位置上干什么,让大家欣赏他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冉雾的目光一点点移动到坐在舞台上的陈司煜身上,这首歌的前奏很长,好半响之后,男人沙哑又磁性的声音才出现,传遍店内每一个角落。
/还是会想你,还是会怪你/
/怪你轻而易举潇洒抽离/
/还是爱着你,像走进你心里/
/拨开迷雾抓住你的声音/
这首歌是那会儿热度很高的一首歌,从陈司煜的嘴里出来变了种感觉。
在场许多人似乎是没想到他唱歌竟然也那样好听,都是可以去参加好声音的地步了。
后面那一桌的声音随着歌声一起飘进耳朵里。
“我刚开始还以为这帅哥是个花架子,没想到这么好听。”
“不懂了吧,他可是陈司煜,利大的校草,怎么着也是全国最好的大学出来的。”
“听着名字好熟悉,是不是之前那个参加辩论赛因为颜值帅上热搜的?”
“对,就是他,六边形战士,歌唱得好,专业能力强,还多金又帅气,也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哎,我特地打听过了,他现在是单身,待会儿等他唱完,要不要去要个联系方式?”
“我不太敢哎,这样的男人是不是很高冷?”
“高冷啥啊?没看到他一直盯着咱们前面那桌的姑娘看吗?我特地观察过了,那姑娘长得挺漂亮,说明他也是个看脸的,待会儿你就上去,你长得是咱们这群人里最好看的。”
“我行吗?”
“给老娘自信点!”
冉雾听完这串对话,无声地勾了勾唇。
抬眸,刚巧和陈司煜对上目光。
彼时,歌词进入Rap阶段。
/几百遍重复了几百遍/
/重复的情绪重复了熬过想你的夜/
/这思念难道直到感受不到痛为止/
/可这过程我怎么可能会装作没事/
……
冉雾轻咳一声,心跳得厉害,受不住他那盯紧猎物的眼神,也受不住他盯着自己的同时唱着快节奏的歌,太令人心动了。
陈司煜也察觉到她避让的目光,嘴角荡出了一抹笑。
薄唇几张几合,继续唱道:
“曾在我怀里看着我撒娇的你,
慢一秒接电话都会生气的你,
那场在公交站台下不停的雨,
每一次许的愿望都会关于你。”
隔着几米远,冉雾心中生出了一种这首歌是他特地唱给自己听的错觉。
目光虎视眈眈,她再也受不住,端起酒杯喝了半杯酒,又站起身,身边的荆靖问她去哪儿,冉雾回答洗手间。
在她走后,她并不知道,江至川也跟在她身后去了洗手间,两个人前后脚。
陈司煜蹙眉,唯一听众走了,也没了继续唱下去的必要。
一首歌结束后,陈司煜起身,将话筒放回立杆上,转身就准备走下舞台。
身后的吉他手喊住他:“老大,下一首歌还唱不唱?”
陈司煜头也不回地招手,“你们唱。”
池峰愣了下,“怎么就不唱了?”
周齐笑着说:“你老大媳妇儿都要跟别人跑了,急着追媳妇儿去了。”
池峰挠头,“老大有对象了?我怎么不知道。”
周齐递给他一个“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的眼神。
陈司煜刚走下台阶,就被几个女孩围住,他蹙眉,语气很淡,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气质倒是很足。
“借过。”
几个女孩估计喝了酒壮胆,其中最漂亮的一个挡住他的去路,手机举起,指了指微信,有些害羞地问:“帅哥,可以加个微信吗?”
陈司煜刚要拒绝,余光看到不远处的冉雾和江至川站在一起。
这家清吧没有禁止室内抽烟,而且在场抽烟的不算少数,桌上也放着烟灰缸。
冉雾站在江至川身侧,江至川从兜里摸出一盒女士香烟,递给冉雾,冉雾面上的表情比较惊喜,像是在疑惑江至川居然抽这种烟,之后他看到冉雾接过了那盒烟,又从里面抽出了一根,咬在嘴角。
江至川极其上道,从兜里摸出打火机,拢火给冉雾点上了那根烟。
与此同时,冉雾吐出烟雾,借着层层朦胧烟雾,看到陈司煜对着那几个女孩亮出了手机上的微信二维码,眼睁睁看着几个女孩加了他的微信,还对他晃了晃手机,笑意吟吟地说:“帅哥,记得通过啊。”
她收回目光,接着和身边的江至川聊天。
江至川不是没看到她在陈司煜亮出二维码之后的落寞表情,但依旧装没看见,“冉雾,你明天上午去机构吗?”
冉雾回神,茫然地问:“什么?”
“我说,你明天去不去机构,我可以去送你,因为我刚好要去。”
冉雾目光回到江至川身上,轻轻点头,“去,好——”
“好”字还没落地,就有一位不速之客插|进了两个人之间。
陈司煜挡在冉雾面前,不由分说地攥住她的手,一锤定音:“要去风尚机构是吧?明天我送你。”
冉雾蹙眉,下意识后退一步。
可就是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却刺到了他的眼。
陈司煜直接夺过她手上那根抽了一半但是被江至川点燃的烟,随手扔在地上,脚尖碾米烟头,眼神都不给江至川一个,手上用了力道,根本不给冉雾后悔的时间,攥着她走出了清吧。
凉风习习,到了室外,冉雾用力挣脱掉他的手,瞪着他喊出来:“你发什么疯!”
陈司煜转身,盯着她的双眼,“我发疯?我再不过来,你是不是就要跟那个野男人走了。”
冉雾听到野男人那三个字,眉头紧皱,江至川在他口中仿佛一直是野男人的描述。
“你讲话能别那么难听吗?”
陈司煜瞳孔一缩,再次攥上她的手腕,“这就难听了?我说他是野男人你就承受不住了?”
冉雾移开目光,不去看他,也不想听他曲解自己讲的话:“那你呢?你刚刚把微信二维码给陌生女孩做什么?我做得有你过分吗?”
街道上时不时驶过几辆车,发出沙沙的声音。
陈司煜盯了她好一会儿,扯唇:“吃醋了?”
冉雾懒得和他废话,转身就朝着清吧里面走,刚走没两步,又被身后的人攥住,陈司煜这次直接将她拉进怀里,没给她半点反应的时间,另外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吻了上去。
或许不能叫做吻,而是咬。
他这次再无温柔缱绻,舌尖撬开她的唇舌,直捣黄龙,根本不在乎这里是不是公共场所,也不在乎周围是否有行人经过。
但冉雾在乎,她用力咬住陈司煜的舌尖,迫使他吃痛松开自己,想都没想地,扬起手臂,抡圆了手臂,冲着他的脸上扇过去。
这一巴掌力道很足。
“啪”得一声清脆响声,引得周围经过的路人看了过来。
没几秒,陈司煜右边脸上就显出了五个明显的巴掌印。
冉雾愣住了,没想到他居然没躲。
“陈司煜……”
陈司煜撩起眼皮,目光不偏不倚地盯住她,只是一个简单面无表情的眼神,就让她动弹不得。
“扇够了吗?手疼不疼?左边脸要不要也来一下?”
这不是正常人能做出的反应。
正常人若是被甩了这样重的耳光都会生气,但陈司煜没有生气,反而更冷静了。
冉雾心里有些发慌,之前那些状起来的胆子也被戳破,“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
陈司煜一步步走上前,率先牵住她的手,不让她躲开,“不就是挨了你一巴掌吗?你给我一刀,我也甘之如饴。”
冉雾蹙眉,不明白陈司煜骨子里为何会这*样偏执。
她呼出一口气:“你是不是生病了?”
陈司煜扯了个笑,说:“怎么会?我就是想睡你了,被你扇了一巴掌,把我生理反应都扇出来了。”
他毫无顾忌地说:“怎么样?要不要把手拿过来摸一下,看看它是不是石更得厉害?”
不等冉雾反应,他就一把将冉雾打横抱起,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
冉雾心慌地捂住脸,想下来:“你要干什么?”
陈司煜垂眸,瞥了一眼怀里不安分的小姑娘,声音沙哑:“你说呢?冉雾,我石更了,自然是要干你。”
他继续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不是炮友吗?今晚我是不是说了我有需求,你要满足我。”
【作者有话说】
“还是会想你……”出自歌曲《还是会想你》
本章提到的歌词都源自《还是会想你》
第90章
陈司煜今晚并没有喝酒,所以直接带冉雾去了停车场,给她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让她坐上去。
冉雾心里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脑海中闪过一星半点的错乱碎片,但还没想起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旁边就传来砰地一道关门声。
陈司煜驱车回了四季云顶,把车停好之后,就走到副驾驶门前,打开车门,将冉雾打横抱起,走向电梯。
一路上也没消停,一直揽住冉雾肩膀,还时不时地亲她侧脸,见她挣扎,又强势地吻上她的唇。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
走廊安静一片,陈司煜那边的房门紧闭,但他貌似没回家的意思,抱着冉雾,让她指纹解锁了她家房门,等防盗门关上之后,才终于把她放下来。
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脸上,嘴上,脖颈处,甚至还有往下的冲动。
陈司煜边亲她,边月兑了两人全部衣物,赤身抱着她走近主卧。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迅速了,一点也没给冉雾缓冲的时间。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靠在了床头边上,眼看着陈司煜拉开床头柜,果不其然在里面看到了上次在便利店外,冉雾朝他索要的那几个套。
五片,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陈司煜随手捏起一片,撕开之后递给她,意思很明确了,是让她帮自己戴上。
冉雾心怦怦乱跳,今晚的一切格外疯,她觉得自己都疯了,会任由他抱着自己回了家。
她手指颤抖地拿住,把东西拿出来之后又凑近指尖都在发抖,时不时的触碰。
之后,陈司煜朝她吹了个口哨,跟个流氓似的。
“goodgirl。”
冉雾眼睫打颤,心也跟着一同颤。
天花板上的灯光太过刺眼,光亮洒下来,照亮了室内的所有旖旎春光。
陈司煜也不急着进去,而是大手一挥,先伺候她,目光盯着她的表情,将她所有的反应和微表情都收入眸中。
他忽然想起什么,笑了下:“怎么这东西还没用?那晚和我要套的时候,不是说要和别人一起用吗?”
他的目光攻击性太强,弄得冉雾不禁偏过头,不想看他,也不想与他对视。
可脑袋刚转过去,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攥住脸颊,他强迫她的脸朝向自己,迫使她看向自己。
“说话。”
陈司煜声音又低又沉,边进去边继续问:“怎么没用?是等着和我一起用呢?”
这个时候,冉雾已经没有回答问题的精力了,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身子紧绷着,有些不好受,但尾椎骨也有传来几分舒爽难耐。
待完全进去后,冉雾才松了口气,刚要开口,话语声零零碎碎:“你的……那盒……不也是……和我一起用的吗?”
卧室内水声乍现,屋内像在燃放烟花一般,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动静。
空气中仿佛还冒着火星子。
陈司煜和冉雾此刻正在做的动作,相互都是负距离的接触到一起。
但双方的眼中都带着硬气,两个人都嘴硬地很。
“我?”
陈司煜察觉到她的夹紧,率先松口,浑话张口就来:“那种东西,我这辈子只会和你用,你不想和我用也行,那我就去做了结扎。”
冉雾听完这话,身子一哆嗦,脑袋差点没撞上床头,但幸好被他的手托住头。
进行这种事情的时候,一举一动都会引得冉雾肾上腺素飙升,她也不由自主地夹紧了一些,夹得更紧了一些。
“啪”得一道脆响声。
是巴掌落在后|臀上的耳光声。
陈司煜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也被夹得难受得紧,声音也发紧:“冉雾,放松。”
但冉雾今晚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怎么可能会放松下来。
陈司煜见此情景,便把她抱起,边走边弄地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声音传来,浴室内很快就蒙上一层朦朦胧胧的白雾。
镜面上也笼罩着散不开的雾气,男人宽大的掌心忽然拍在上面,三两下拂去白雾。
陈司煜站在冉雾身后方,双手扶住她的腰,下巴朝着镜子点了点,动作没停的同时声音有些沙哑:“看镜子里面。”
冉雾费劲地睁开双眼,眸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目光触碰到镜中的画面后,急忙移开目光,“陈司煜!把灯关了。”
陈司煜扯了个笑,并没有照做,并且开始睁眼说瞎话:“我找不到开关。”
冉雾咬紧唇瓣,等这股洪流下去之后,撑着洗手台的手忽然离开,说:“那我去关。”
“啧,”男人轻哂,一记用力,“关什么灯,我不允许。”
冉雾没绷住,腿差点没打弯栽下去,她有些委屈,声音中带着哭腔:“陈司煜!我讨厌你!”
陈司煜笑了,反问道:“讨厌我?”
冉雾点头:“你不让我关灯,我现在很讨厌你,很讨厌很讨厌!”
陈司煜也点了下头,跟个流氓混混一模一样,“讨厌我,我也不让你关灯。”
说罢,他带着冉雾走到热水下方,周围满是热腾腾的雾气,他害怕怀里的姑娘受凉,便顺手打开了暖风吹着,又将热水的温度调高。
无论如何,死活都不关灯。
陈司煜问了句:“还讨厌我吗?”
冉雾不吭声。
陈司煜喉结上下滚了滚,“成,不说话是吧?”
随后,一记力道涌向她。
冉雾也不装鹌鹑了,声音哽咽又带着刺:“讨厌!我讨厌你!”
陈司煜被她说讨厌也不生气,反而笑了:“成,那就好好看看你讨厌的人,是怎么,草|你的。”
话毕,他又补充道:“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
不知过了多久,冉雾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他身上,中间陈司煜给了她半分钟休息的机会,之后又走了进来,冉雾闭着眼蹙眉,又开始了新的一轮。
最后,原本在床头柜里好好放着的五片都用了,每个里面都装满了,最后的归宿就是被打了结扔进垃圾桶。
时间来到后半夜,冉雾没心思睡觉,身边坐了个大活人,正拿着她手机翻看。
她实在受不住陈司煜占有欲爆棚的模样,撑着身子起身,想去夺他手里的手机,因为那是自己的。
卧室内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手机的光亮打在男人脸上,明明灭灭,他一半脸都沉浸在阴影中。
他一手攥住冉雾的肩膀,不让她靠近自己,目光不忘放在手机屏幕上,继续翻看她的隐私。
冉雾也来了脾气,用力甩开她的手:“你有完没完,陈司煜,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我和你只是炮友关系,不是恋人关系,你没资格查我的手机,那是我的隐私。”
陈司煜闻言,冷不丁给了她一个极具压迫性的眼神,“你是不敢让我看?”
冉雾呼出一口气,觉得胸口闷了一团郁气,“不是不敢,是你没资格看,把我手机还给我。”
陈司煜沉声道:“我要是不给呢?”
“那我就要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话音刚落,冉雾便觉得周围冷了许多,一股寒气涌上心头。
再一抬眸,看向对面的人,果不其然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看,漆黑的夜里,那种目光很明显,也很吓人。
陈司煜从一旁拿出自己手机,送到她面前,“我们互相查岗。”
冉雾蹙眉,并不想这样,“我为什么要看你手机,我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
陈司煜扯了个笑,“可是我有。”
在他面前,冉雾不允许有隐私。
可是这话终究没说出来。
因为陈司煜知道这种话会引起冉雾的反感。
夜已深,冉雾不想和他掰扯,毕竟明天还要上课。
“你把手机给我,我要睡觉了。”
陈司煜没动弹,“你睡你的,我看我的。”
冉雾蹙眉,“我不要。”
陈司煜声音发沉:“提个要求,我怎么做,你才能满足我窥探你隐私的欲|望。”
冉雾被他搞得心态也没了,盯着他看,他这话仿佛很认真似的。
她随口说:“行,那你现在给我转十万,我就让你看。”
她早在荆靖口中知晓陈司煜现在属于创业阶段,每一分钱都得花到刀刃上,所以才故意提的这个要求。
但她想错了。
这话刚说出去,陈司煜就拿起手机,点开信息,指尖在上面快速滑动。
她愣了下,不会真给她转吧?
下一秒,自己的手机就开始接连不断的叮咚声。
她的手机还在陈司煜手上,他直接将手机屏幕亮在她面前。
手机的光有些刺眼,她忍不住眯着眼看。
信息一共有五条,分别是:
【中国银行】尾号7785向您汇款5200000元。
【中国银行】尾号7785向您汇款5200000元。
【中国银行】尾号7785向您汇款5200000元。
【中国银行】尾号7785向您汇款5200000元。
【中国银行】尾号7785向您汇款5200000元。
一共五条消息,转账共计两千六百万。
冉雾当时就愣住了,盯着手机失了神。
连话都忘了说。
而陈司煜表现得很是淡定,他放下自己手机,将冉雾手机拿了回来,“可以继续让我看你手机了吗?”
冉雾张了张口,“你……”
自己不过是让他转十万,而且她根本只是随口一说,但没想到陈司煜居然给她转了两千六百万,多出了两百六十倍。
陈司煜盯了她几秒钟,抬眉,“我能不能看你手机?”
别说看她手机了,这钱都能把她命给买了。
但冉雾理智尚且在线,摇头,“你快把转账撤销掉,我不需要你的钱,我也不想让你看我手机,陈司煜,你现在变得我已经不认识了。”
她起身就要拿回自己手机,可惜晚了一步。
冉雾再也忍不住,爆发了。
“你给我!陈司煜,我明确告诉你了,我不想让你看我手机,如果你再这样窥探我隐私的话,那我们就断了联系,我以后搬走,我回麦城,我不在北京呆着了,我也不考研了,只要你能远离我平静的生活。”
她这话说得很明白了,陈司煜也回过味来。
他把冉雾的手机放在一边,定睛看她:“你说什么?”
冉雾知道他听清楚了,没再重复,只是说了一句:“我现在想让你离我远远的,听明白了吗?”
陈司煜拧眉,眉眼间的戾气散出来,“你说清楚,冉雾,一个月的时间——”
冉雾憋了一口气,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带着哭腔:“没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我现在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你呆在一起。你没发现吗?自从和你重新见面之后,你对我的态度就变了,你变得很不尊重我,你闯入了我考研的平静生活。你确实还爱我,但那又能怎么样,我要的爱不是这样的,你一点也不尊重我。”
她眼眶里的热泪流了下来,“我说了很多遍,不喜欢你窥探我的隐私,我和你只是炮友关系,互相解决对方的生理需求就好,不需要掺杂那些无关的事情。”
“从现在开始,你离开我的生活,好吗?”
冉雾抬手拭去眼泪,声音沙哑:“我累了,你走吧。”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是陈司煜下了床,从地上捞起自己的衣服,穿好之后,站在那看着冉雾,“我最后问你一遍,冉雾,你是想让我彻底离开你的世界,对吗?”
冉雾闭上眼,不再去看他,“对,没错。”
陈司煜点头,模样平静,扯了个笑:“成,那我走。”
冉雾没去看他,听见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知道他去了客厅穿鞋,又听到防盗门传来砰得一声。
门被关上,一切都恢复远点。
明明几个小时前,两人还在狠狠纠缠欢爱,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