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之梦,整个汉河系只有一颗,是各大帝国皇室、贵族等有权有钱之人趋之若鹜的东西。
它最后一次出现是10年前的拍卖会上,被神秘买家以巨款拍走后就不曾出现过,而买走他的神秘买家也从未露面,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而如今这块宝石竟然从谢瑾元那里拿了出来,那么谢瑾元就是当年的买家。
可是10年前谢瑾元不过才18岁,一个18的人真的能拿出巨额款项来拍下这块宝石吗?
盯着海洋之梦的人太多,一旦他的身份暴露,可能会被多方势力盯上,有些人也许会为了宝石而将人杀害。
谢瑾元是怎么做到拥有了宝石后还安然无恙的呢?
他背后的势力究竟有多大?
回程的路上祁言酌一直在发呆,谢瑾元身上的谜题太多了,怎么也想不通。
卞晨见祁言酌杵着腮帮发呆就觉得他不对劲,尤其是祁言酌身上还多了一股霸道的酒香,这香味不像是从外面沾上去,倒像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卞晨凑着祁言酌嗅了嗅,“殿下,你喝酒了?”
祁言酌迅速将宝石塞进衣服里藏好,“没有啊。”
他的动作被卞晨捕捉到了,卞晨好奇地伸着头看,“殿下藏什么啊?该不会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吧?”
“去你的!”祁言酌用手指推开卞晨的头,“我藏什么关你什么事?”
“不对劲,殿下你不对劲啊!”卞晨捂着头说:“从跟那个人分开后,你就心事重重的,殿下老实交代,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瑾元交代他宝石不能给外人看,否则消息传出去可能会遭到追杀,所以祁言酌没有给卞晨看。
但手上的标记,谢瑾元可没有特别说过,于是祁言酌就把手腕拿给卞晨看。
“这是什么?”卞晨瞪大了眼睛,“殿下你去纹身了?还有这个瑾字怎么回事?该不会是那个叫元瑾的人的瑾吧?”
“就是他的瑾。”
“不是,殿下,你这玩的又是哪一出?设立深情人设再把人甩了?”
“是啊,不过游戏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嗯。”
“那你还留着这个纹身干什么?赶紧洗了吧!”卞晨说着就要去拉祁言酌的手,“多伤风败俗啊!”
祁言酌甩开卞晨,“刚纹的,而且也洗不掉。”
谢瑾元刺穿的是他的动脉,信息素也顺着血液的流动了全身,只要信息素还在,纹身就不会消失。
想要短时间内清除谢瑾元的信息素,除非给祁言酌大换血。
但祁言酌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纹身就去换血。
并且,他觉得这样的谢瑾元好像更有趣了。
或许,游戏还没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想到这里,祁言酌隐约感觉到血液在沸腾,不论是他,还是谢瑾元都在为下次见面狂欢。
卞晨没有注意到祁言酌表情的细微变化,满脑子都是洗掉纹身的办法,“洗不掉?怎么会洗不掉?不就是个纹身,动动手指就能洗掉!”
“这不是普通的纹身,是信息素汇聚而成的。”
这些字分开来看卞晨都懂,都合起来好像就不认识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还是卞朝先反应过来,“殿下您被人咬了?”
祁言酌大方承认:“对。”
“不可能!”卞晨痛心疾首,“殿下那么强的人,怎么会被咬!何况,殿下是alpha,alpha怎么能被咬呢?”
祁言酌不在意:“好了,不就是被咬一下,多大点事。”
“多大点事?”卞晨真是恨铁不成钢,“殿下,那可是alpha的贞洁啊!您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给人咬了!”
“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
“也对,您是皇子,就算失了贞洁也还是会有omega抢着要嫁给你。”
“omega不好玩,不如alpha耐玩。”
“殿下。”卞朝忧心忡忡地说:“您爱上那么alpha了吗?”
“没有。”祁言酌矢口否认,“只是觉得他很有趣,适合做我的对手。”
一个人被戏耍后,不但不生气,还深情表白,送出定情信物,实在是太有趣了。
谢瑾元绝对是第一个把祁言酌逼到无路可走的人,不管他怎么说自己是在骗他,谢瑾元都没有表现出丝毫不爽,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个。
何等强大的人才会在祁言酌开始下第一步棋的时候就预判了他的想法,又是怎么在他的阴谋中反过来利用他,事后又能毫无波澜地说出一切。
正因为这样,祁言酌才会在实现目标时没有一点胜利的感觉,谢瑾元越是淡定,祁言酌准备好的那些侮辱,让人难过的话就越没用。
只要谢瑾元并不在意,那就伤不到他。
明面上是他赢了,赢得了谢瑾元的心,实则他输了,谢瑾瑜的尊严没有被按在地上摩擦,谢瑾元没能臣服在他精心布下的圈套里。
是他,亲手把自己送到了谢瑾元手里,让他成为谢瑾元的囊中之物。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做祁言酌的对手,才值得祁言酌多看一眼,而那些omega根本没法跟他比。
“殿下想玩我不反对。”卞朝说:“但是希望殿下能注意分寸,别把自己搭进去。”
“可是已经搭进去了呢。”祁言酌眼底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现在,我是猎物,他是猎人,被抓到可就完了哦。”
听到玩,卞晨就把贞洁这些个东西抛之脑后,也跟着兴奋起来,“殿下在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能不能带带我?”
这是他和谢瑾元的博弈,外人不配插手,“不行哦,被判定使用外援我会输的很惨哦。”
“输了会怎么样?”
“被抓回去吃掉。”
“真的好有趣啊!”卞晨两眼放光,“但是殿下没有暴露身份,他一定想不到您就是星落的皇子,他想找到您,恐怕是不可能了。”
祁言酌轻嗤一声:“他真像你一样这么蠢,那我也不会陪他玩了。”
他相信,谢瑾元一定能找到他。
“殿下,我可是您最优秀的搭档,您难道忘了,从小到大的坏事都是我陪您做的,我要是蠢,哪里有资格做您的搭档!”
“我可以容忍搭档蠢,但不会允许对手蠢,只有强大的人才配做我的对手。”
他倒要看看,谢瑾元能不能在信息素消失前找到他。
祁言酌手指描摹着谢瑾元留下的印记,冷笑一声,真是越来越期待了呢。
谢瑾元在给祁言酌注入信息素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不送他回去了,一是他离开银月的时间太长,已经有人按耐不住要搞事情了,他必须尽快回去震慑住那些人。
二是他还不想让祁言酌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这样到时候才能给他一个惊喜。
于是他就派人送祁言酌回去,但是被祁言酌拒绝了,他说已经有人来接他了,于是那两个一直跟着他们的人终于现身了,也正式与谢瑾元打了照面。
谢瑾元叮嘱他们保护好祁言酌,然后才带着零号和五号离开。
路上,向来不敢跟谢瑾元说话的五号第一次大着胆子关心他的私事,“陛下,您既然看上星落的六皇子,为什么不直接把人带回去?”
自从双亲被人背叛惨死之后,谢瑾元就没有相信过除了谢瑾瑜之外的人,而他的亲卫,跟他签了死契,在大脑里植入芯片,只要背叛,或是做了有害他的事情,就会触发某些关键点爆体而亡。
所以,谢瑾元和他的亲卫之间只存在契约关系,不讲一点人情。
他们不会聊公事以外的事情,谢瑾元甚至不会在他们面前透露一点自己的喜好,因为这些喜好很有可能会成为他致命的利器。
而祁言酌是个例外,他对祁言酌的偏爱是表现在明面上的,不用他说,零号和五号都能看出来,况且为了将海洋之梦送出,还让五号中途回了一趟银月,将藏在皇宫的宝石拿来。
谢瑾元还安排谢瑾瑜给宝石弄了一条链子,这样就可以让祁言酌一直戴在身上。
这也意味着,他将自己是海洋之梦的拥有者这件事暴露在了五号面前,而祁言酌是新的拥有人在五号面前也不再是秘密。
或许正因为这样,五号觉得得到了谢瑾元的一点信任,所以才敢和他说以前从来不敢说的事。
谢瑾元本该恼怒五号的逾越,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该谈这种话题的,但兴许是谢瑾元知道五号不敢背叛,又或许是他真的想找人说说话,才会破天荒地回答了这个本不该问出口的问题。
“还不是时候,小酌去到银月应该是正大光明的,而不该作为秘密情人被我带回去,我们的关系应该是站在阳光下的,而不是在阴暗的地底不见天日。”
“陛下。”
其实五号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谢瑾元会回答,他不过是抱着侥幸心里问了一句,并且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而现在,谢瑾元不仅回答了,还说的那么明白。
五号的鼻尖有些发酸,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打破了谢瑾元的铠甲,走进谢瑾元的心,成为他的心腹,而不是杀手。
“您为他考虑的太多,看来您是真的很爱他,可是你们之间隔着国界,还有着性别的问题,即便星落的人同意,银月那些老古板也不会同意您娶一个alpha回来。”
“他们不同意我也偏要娶,这件事他们做不得主。”
“可是您是国王,那些人不会同意您没有继承人。”
“我自有封住他们嘴巴的办法。”
“那些人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对付的,陛下能否把办法说给属下听,属下也好帮着参考参考。”
“五号。”谢瑾元的眸光一下就暗了下来,还透着危险的气息,“不该问的别问,才能保你平安。”
“属下知错。”五号单膝跪地,“但属下绝对没有窥探陛下隐私的意思,属下只是想帮陛下解忧。”
“该你解忧的时候自会叫你,用不着你上赶着来。”
谢瑾元还是不能信任他,谢瑾元只是回答了他一个问题,怎么就觉得取得了他的信任呢?
五号自嘲一笑,“是,陛下,属下以后不会了。”
“行了,起来吧,别跪着。”
谢瑾元也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要惩罚手下,动不动就要把人砍头的暴君,他容许手下犯错,他只是不相信人而已。
他只是不想重蹈双亲的覆辙,他其实也知道不该一棒子打死所有人,不是他的双亲遭到了背叛,他也会遭到背叛。
但他不敢赌,赌输了代价就是他和谢瑾瑜的命,还有整个谢家也会因此遭到牵连。
所以他选择一个人承担所有,独自挑起这份大梁,独自承受这份孤独,让弟弟和谢家那些旁系活在他撑起的一片天下。
谢瑾元也希望有一个能陪他聊天的人,能让他敞开心扉诉说所有的人。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那条绣着酌字的帕子,脑海里浮现出了祁言酌那张纯粹,不沾染一点世俗的脸。
才分开没多久,好像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祁言酌自生日那天出来后就没有回过家,也没有给家人报过平安,如果不是心细的卞朝给国王和王后他们报了平安,说不定现在星落已经举国去寻找六皇子的下落了。
祁言酌爱玩,这是星落人尽皆知的事实,但是他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一玩就是十多天,还玩去了曦阳帝国。
当国王祁修竹和王后景乌得知他在曦阳的时候,还以为他闯什么被曦阳的人抓去了。
好在卞朝聪明,没有把实情全盘托出,只说祁言酌心血来潮突然想去曦阳帝国玩玩,并说明殿下一切平安,国王和王后才安下心来。
至于祁言酌为了救人受伤的事,当然是只字不提,因此直到祁言酌回到星落,国王和王后都不知道他们的儿子差点死在和星盗的斗争之中。
“好孩子,你终于回来了!”景乌抱着祁言酌,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我和你父王都很想你。”
“我也想你们。”祁言酌拍拍景乌的背,宽慰他说:“所以就赶着回来了。”
“哼!知道我们担心你还跑那么远,一去就是十多天,一点音讯也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在外面回不来了!”
祁修竹也是关心则乱,才说了一堆气话。
祁言酌倒是一点也不怕他这个alpha父亲,“我这不是回来了,再说了我都成年了,难道还要在您眼皮子底下管着才行?”
“你!”祁修竹气得袖子一甩坐到了王座上,“真是翅膀硬了,什么都敢做!”
“可不就是,我就是什么都敢做。”
“祁言酌!你真是无法无天了!连我的嘴都敢回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还不是您惯出来的,要是没有您撑腰,我敢这样?”
惯着人的祁修竹被这句话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祁言酌这样就是他惯出来的。
祁言酌是家里的老幺,长得好看,能力又强,有时候说起话来人又爱听,他不惯着祁言酌,那惯着谁?
被戳中脊梁骨的祁修竹只得冷哼一声,抱着手,头扭到一边不理人。
“好了。”景乌劝道:“小酌回来了就行,其他的不重要。”
“谁知道他在外面有没有惹祸!”
祁言酌的性子,祁修竹是知道的,他出趟门要是能安安分分地回来就有鬼了,说不定捅了什么窟窿等着他去补呢!
“这个嘛”祁言酌懒洋洋地说:“差点被炸死算不算?”
“什么?”
祁修竹和景乌同时大喊:“什么叫差点炸死?”
“就是字面意思,差点被炸死的意思。”
卞朝花了功夫才瞒下来的事,祁言酌竟然一句话就戳破了。
他连忙跪在地上,“陛下恕罪!属下不是故意不说,只是不想让您王后担心六皇子殿下!”
“啧啧,多大点事。”祁言酌把人拉起来,“没说就没说,跪什么跪。”
“祁言酌!”祁修竹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怒道:“你给我从实招来!”
于是祁言酌就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
他越说祁修竹的脸就越绿,“你管这叫多大点事?你差点死了还多大点事?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我有能力脱身,不就是多大点事,要我说都不算事。”
祁言酌说的云淡风轻,两位父亲倒是急的要死,景乌拉着人从头到尾检查了一番,仍不放心,差人去叫了医生。
“小酌,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告诉爸爸。”
“我没事。”祁言酌把景乌扶到祁修竹身边坐好,“在曦阳已经看过医生了,精神力受创,已经恢复过来了。”
“胡闹!”祁修竹这口气怎么也顺不过来,“那个男人是谁?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去救人!还差点搭上自己的命!”
“是哦,他是谁呢?”
这个人可以看穿祁言酌的陷阱就代表不是一般人,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不会以真实身份示人,所以,可能连元瑾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祁言酌摊手,“我好像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去救人?祁言酌你疯了?”祁修竹气的想打人,但又舍不得动手,只能无能狂怒,“你怎么能拿你的命开玩笑!”
“没有开玩笑啊,我是认真的。”祁言酌露出一个认真思索的表情,“他对我很重要。”
“一个野男人怎么就重要了?”祁修竹怒气值暴涨,“要让你用生命去救的人哪里值得你把他放在重要的位置?”
祁修竹只顾着暴跳如雷,而心细的景乌咂摸出点不一样的味道,“小酌长大了,遇到重要的人很正常,你告诉爸爸他是哪家的omega,要是合适,就帮你去提亲。”
“他是alpha。”
“alpha?”祁修竹切了一声,“一个alpha还让你去救?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陛下。”景乌提醒,“重点不是这个,是小酌看上的是个alpha。”
“alpha怎么了?只要小酌喜欢管他是alpha还是omega。”
祁修竹倒是不在意这些,他崇尚自由恋爱,只要相爱,性别根本不是问题,他担心的是那个废物alpha配不上他家小酌。
景乌倒也不看重这些,alpha就alpha,现在AA恋也已经被大众认可,即便不认可,只要小酌喜欢,他就支持他。
只是他担心的是,那个alpha来路不明,怕祁言酌受到欺负,“小酌,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不知道啊。”
“不知道就不知道,只要小酌喜欢,土匪都给他绑回来。”祁修竹对待婚姻的态度就是一个原则,相爱。
即便是个废物,只要祁言酌看得上,他也认了。
做父亲的不能以长辈的名义对孩子进行道德绑架,也不能因为要面子,要孩子们找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
而他也相信祁言酌的眼光,绝对不会找一个人品,三观有问题的人,他的宝贝儿子还不至于从垃圾堆里找人。
废点就废点,又不是他们星落养不起。
“土匪倒也不至于。”祁言酌觉得谢瑾元的身份不简单,但也不至于是坏人。
“你闭嘴。”祁修竹才不相信被爱情被蒙蔽了双眼的人的判断,“卞朝,你来说,那个人究竟是个什么人?”
“回陛下。”卞朝看了一眼祁言酌,见对方朝他点头才说:“那人的身份太过诡谲,属下也未能查清他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身边跟着两个A级alpha护卫,并且还与曦阳的皇室交好,回来前还与皇室进行了密谈。”
“啊,是哦,差点忘了。”祁言酌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他是做生意的,不过这个也许也是骗人的。”
“祁言酌!”祁修竹又被气的半死,“连人家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就敢拿命去救人!你是恋爱脑吗你?”
“恋爱脑不是您吗?您可是星落最大的恋爱啊。”
“你!”
算了,都是遗传,上梁是恋爱脑,下梁好得到哪里去。
祁修竹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能有A级alpha作为护卫,财力应该不差,至于能力嘛难不成真是个废物?”
“回陛下。”卞朝说:“那位跟殿下一样,也是S级alpha。”
“一个S级alpha还要祁言酌去救,不是废物是什么?祁言酌,你到底看上他什么?”
“有趣,好玩。”
“其他事你玩玩就算了,这种事我绝对不同意你拿来玩!对待感情就给我认认真真的,不准搞玩弄感情那一套!”
祁修竹是恋爱脑,祁言酌可不是,他本来就是奔着玩弄谢瑾元的感情去的,“玩都玩了,说这些有用?”
“祁言酌!我跟你爸爸恩爱有加,你的哥哥姐姐们都认真对待感情,怎么到你这里就要搞特殊?你对人家做什么了没有?要是有,你就得给我负责!”
祁修竹声音太大,差点把祁言酌耳膜震破,他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一些,然后把卞朝推上前去承受祁修竹的口水。
等祁修竹骂够了才说:“被咬算不算做了什么?”
“你被人咬了?”
“是啊。”祁言酌抬起手腕晃了晃,“还留下标记了呢。”
难怪祁言酌身上会透着淡淡的酒香,这酒香霸道且压迫感十足,只要有人靠近就会发出危险的气息,就像是随时会从祁言酌身体里出来攻击人一样。
这种圈地行为,根本就是一种宣誓主权的方式,祁言酌是他的,别人休想打他的主意。
腕部那个大大的瑾字更是圈地的标志,但凡懂的人,一眼就看出那是信息素汇聚在一起凝结而成的图案,而且图案的颜色还代表着标记之人的等级,青灰色便是顶级的象征。
祁言酌只要向人露出腕部上的图案,就绝对不会有人敢打他的主意。
“好啊!竟敢把我的宝贝儿子圈成他的所有物,到底是哪个野男人敢这么对我的儿子!”
野男人谢瑾元正跟四大家族的家主谈正事,说着说着就打了一个喷嚏,家主们一个个吓得不敢说话,生怕触了谢瑾元的霉头。
“继续。”谢瑾元敲了敲桌子,“我让你停下来了吗?”
赵家家主赵华荣吓得一个激灵,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继续说:“陛下,这次和曦阳的合作”
从赵华荣开始说话的时候,谢瑾瑜的脸就一直沉着,虽然平常也没什么好脸色,但不生气的时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要与之对视一眼就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赵华荣现在别说对视,就是跟谢瑾元同处一室都感觉喘不上气来,别说自己还得就合作的事情发表见解。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断往下流,赵华荣说一句话就要擦一下汗,以至于话没说多少,帕子倒是擦了很多块。
谢瑾元耐心有限,在赵华荣第53次抬手擦汗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喊停了,“热就滚回去换套衣服再来。”
赵华荣帕子刚要摸到*汗珠就被谢瑾元这一声吓得掉落在地,汗珠没有帕子来擦,顺着脸颊流到了衣领里,“啊,不热,我只是身体比较虚,容易流汗。”
“身体虚就赶紧退位让贤,赵家家主的位置,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坐。”
原本家主谁来当,皇室是无法过问的,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皇室的手不能伸那么长。
但,赵家在赵华荣手上出过事,出了叛徒,而这个叛徒与当年谢瑾元双亲的死亡有关,出了这等大事,赵家没有因此没落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所以自此以后,赵家在皇室面前就抬不起头,特别是身为家主的赵华荣,更是成了皇室忠实的狗腿。
也正因如此,赵家第一大家族的地位才没有动摇。
可当年的事毕竟关系重大,虽然查明与赵家家主还有整个赵家无关,是那人的个人行为,但毕竟是在赵华荣手上出的事,想彻底撇清关系也不可能。
加之这些年来赵华荣见识了谢瑾元的雷霆手段,明白这个人绝非是好招惹的人,也明白如今的皇室早已不是以往的皇室。
谢瑾元跟他的父王不一样,他眼里容不得沙子,赵华荣为了弥补当年那人犯下的错,对皇室可谓是忠心耿耿,衷心到快要沦为谢家的私人奴仆。
所以,四大家族的家主里,最怕谢瑾元就是赵华荣。
“是是是,陛下说的是,我回去就张罗着换家主的事,您看中哪位告诉我,我立刻就安排上。”
“赵华荣。”谢瑾元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你赵家的事与我何干?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室霸道到了连家族内部的事都要管的地步,这种话要是传出去,对皇室不满的人只会更多,到时候我会遭到更多的刺杀。”
“还是说。”谢瑾元眉峰下压,沉声说:“你是故意这么说好让人把我杀了,然后你来做银月的皇帝?”
“我不敢!我不是这个意思!”赵华荣一边扇嘴,一边说:“是我说错话了!我该死!”
“陛下。”沈家家主沈奕说:“赵家主不是这个意思,何必为难他。”
“赵华荣。”谢瑾元瞥了沈奕一眼,又把目光转向赵华荣,“我为难你了吗?”
“没有,没有!”
“听到没,他说没有。”
谢瑾元说话语气正常,但却莫名让人感到毛骨悚然,沈奕也不敢再为赵华荣说话。
“继续。”谢瑾元指尖扫过四人,最后停在了蒋家家主蒋承福的身上,“蒋家主,你来发表一下见解。”
“是,陛下。”蒋承福态度谦卑,“我对这次合作”
蒋承福没说几个字,就听谢瑾元说:“蒋家主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
“是,陛下请说。”
“谁说让你谈合作的事情了,我让你说的是,你认为这次刺杀我的凶手是谁?是他?还是他?又或者是他?”
谢瑾元把其余三人都指了一遍。
最后手指停在蒋承福眼前,“还是你?”
蒋承福脸上没有一丝惊慌,还是一副谦卑的模样,“陛下什么时候又遇刺了?”
“你不知道?”谢瑾元反问。
“我当然不知道,陛下不说,恐怕没人知道。”
“那你呢?”谢瑾元又将矛头指向沈奕。
沈奕面上微怒,但也不敢太冲,“这种事我怎么知道?”
“哦,那你应该知道吧?”
谢瑾元指着周家家主周泰民。
周泰民一副大凌然的样子,“什么人敢刺杀陛下,是不是不想活了?”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周泰民说:“陛下什么时候遇刺?有没有抓到凶手?”
谢瑾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这么说你们都不知道?那就奇怪了,到底是谁要杀我?”
谢瑾元的行踪知道的人不多,而在知道他行踪的这些人里,四当家族的嫌疑是最大的,所以谢瑾元对四个人都进行了试探。
四个人的表现看不出什么异常,言行举止,说话的语气都跟平常一样,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这些人都太狡猾,能坐上家主位子的人,哪个不是狠角色,哪个没点本事,哪个心思素质不过硬。
当然,除了赵华荣。
但也不排除演戏的可能,这么做只是为了迷惑谢瑾元,让他放松警惕。
鉴于此,这四个人都有嫌疑,而且都不能信。
没有被问到的赵华荣如坐针毡,“陛下为什么不问问我?该不会陛下已经把我当做嫌疑人了吧?”
谢瑾元冷笑一声,“就你这样的蠢货,还没胆子杀我。”
“是是是,我不敢,赵家也不敢,赵家对陛下,对皇室忠心耿耿!”
“赵华荣。”谢瑾元更正,“你和赵家衷心的是帝国,而不是皇室,更不是我。三番两次将我推至不义之中,你是想借此败坏我的名声,好让我做不下去皇位,然后让给你?”
“不不不,我绝对不是这种意思!我们赵家忠于帝国,不是忠于陛下不不不,忠于陛下不不不。”
要说嫌疑,客观上来分析,赵家嫌疑是最小的,因为按照正常的逻辑来看,出了那件事之后,赵家就该夹着尾巴做人,不敢有任何不纯的动机和行为。
也正因为出过事,所以只要谢瑾元出事,一般人就会觉得事情是赵家做的,而赵家也会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在这样的压力下,赵家只能低调做人,小心做事,就连日常工作都要谨小慎微,想办法做到完美。
更别说是刺杀谢瑾元的事,应当是想都不敢想。
不过,万一赵家就是认准了这点,反其道而行之呢?
谢瑾元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轻易判定一个人有问题,在拿到确切的证据前,他不会轻易动任何人。
一旦他动手,就要将人连根拔起,然后再斩草除根。
“好了,看把你们吓的。”谢瑾元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放松了很多,不像刚才那般压迫感强,“既然这个话题太沉重,就来说点轻松的。”
谢瑾元放松下来,其余的人也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其他人也不太敢接话,只有一身正气的周泰民敢说话:“陛下说的轻松的话题指的是?”
“我继位十年,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充盈一下后宫了。”
周泰明:“陛下是想”
“没错。”谢瑾元的手指一下下地点在桌上,仿佛在唠家常,“就是选王后。”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交出银月王后祁言酌
“陛下怎么突然想到选王后?”
不怪周泰民这么问,而是谢瑾元明确说过,这几年不会考虑会后宫的事,碍于他太强硬,所以他们也不敢提,但今天谢瑾元竟然会自己提出来,实在有点反常。
谢瑾元挑眉看着周泰明,“怎么,我不能选王后?”
短短一句话,听不出语气,但周泰民只觉得后背发凉,“不是,我的意思是”
周泰民话还没说完,就听蒋承福说:“陛下是该选王后了,只是不知道陛下喜欢什么类型的?说给我们听听也好帮陛下物色。”
这群老滑头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有了王后的人选,一个个都想把自家的亲戚往皇室里塞,现在来问谢瑾元喜欢什么样的,无非就是做戏给他看。
“王后的人选大意不得。”沈奕听到这里也按耐不住了,“需要好好考量。”
“是是是。”周泰民不想让他们抢了先,“家室,人品,实力都该考虑进去。”
“要我说只要满足一个条件就行了。”沈奕说:“omega要求不用那么高,能生就行,王后的责任就是为皇室延续后代,生的越多越好。”
“这怎么行。”一直不敢说话的赵华荣也不想错失这次良机,就算被骂也要为家族争取一定的利益,“王后是皇室的象征,怎么可能能生就行,况且陛下是S+级,考虑到孩子的基因问题,王后至少要S级才配得上陛下。”
在场的都知道,赵华荣家里刚好有一个适龄的S级omega,而这个omega迟迟没有结婚,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做王后。
赵华荣如意算盘打得响,他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
“赵华荣,这话说的不对。”沈奕说:“等级高有什么用,要是不能生也是白费。”
“谁说不能生!基因检测一切正常,生育方面也没问题,想生几个生几个。”
“肤浅。”蒋承福轻嗤一声,“王后应该品行端正,能力出众才能让人信服,繁衍后代固然重要,但是没点本事是坐不稳这后位的。”
“嗯,说的对。”谢瑾元轻轻鼓了几下掌,“我的王后就该有很强的能力,才配坐在王后的位置上。”
“陛下说的对。”蒋承福得到谢瑾元的肯定腰杆挺得笔直,“王后的位置可不好坐,不是只会生孩子就行,身为王后,是该对帝国有所贡献。”
“说的好。”谢瑾元又鼓了几下掌,“蒋家主说的真好。”
蒋承福一下就飘了,他家可是为了王后的位置精心栽培了一个omega,要是能把这个omega嫁进皇室做王后,那他蒋家的地位就会超过第三名的沈家,不再是四大家族的垫脚石。
而现在就是推荐那个omega最好的时机,“陛下,要说能力”
“五号。”然而谢瑾元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把东西拿上来。”
五号听令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白鼠,然后抬手就在小白鼠身上划了一刀,正要逃跑的小白鼠瞬间就倒下了,鲜血溅到了桌子上,只差一点就弄到了各位家主身上。
小白鼠扑腾一下翻个面,肚皮朝上,被剖开的地方隐隐露出了内脏。
四大家主都是没有上过战场文人,看到这种血腥的场面心里感到十分不适,心里素质最差的赵华荣险些吐出来。
其余三位脸色也差的不行,连忙用帕子掩住口鼻缓解心里那点不适。
谢瑾元虽然杀伐果断,不留情面,对付人的手段也残忍至极,但也不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人,不可能会在谈论王后的事情时突然杀老鼠玩。
谢瑾元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四人都心怀鬼胎,各自复盘最近是不是有哪里得罪到这位可怕的君主。
最后四人都想到了一种可能,谢瑾元在警告他们,或许他已经猜到了刺杀他的人就在他们当中,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发出警告。
警告他们,要是再敢乱来,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就在氛围降到冰点以下的时候,谢瑾元又对着五号试了眼色。
五号阴沉着脸,拎起桌上的小白鼠,就在他们以为他要把白鼠扔给他们中的某一位的时候,五号给小白鼠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四位家主还在诧异五号究竟要干什么的时候,就见小白鼠的肚皮在一点点愈合,几分钟后,小白鼠又恢复如常,活蹦乱跳起来。
四位家主顿时瞪大了眼,惊愕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
这是什么医学奇迹?
能让小白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
还是蒋承福最先回过神来问道:“陛下,这是?”
“这是我这次出行途中偶然得到的药丸。”
蒋承福:“陛下,这种药丸能不能用在人身上?”
“当然,我亲自试过药效。”谢瑾元的眸光瞬间就暗了下来,“本以为我会死在这次刺杀中,却没想到偶然遇到一位高人将药丸给了我,才让我有机会坐在这里跟各位分享这种神药。”
“只是一定有人对这种药很不满,毕竟没有它,皇室现在说不定已经改姓了。”
谢瑾元手撑着头支在桌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足足停顿了一分钟才说:“是吧?”
眼底是看不清楚的情绪,盯着人的视线压迫感太强,四位家主一下就被震慑住了,现场瞬间变得针落可闻。
“哎呀,怎么不小心又说到这件事上。”谢瑾元直起身子,语调变缓:“都说了不会是你们,怎么还一直说,差点把今天的正事忘了。”
“五号。”谢瑾元对着桌子扬了扬下巴,“把东西带走。”
五号闻言把桌上的白鼠拿走,话题才从刺杀重新回到药丸上。
谢瑾元说:“你们觉得这样的人才是不是该归银月所有?”
沈奕说:“的确,这药丸人要是能吃,那对我银月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如果得到了制造药丸的人,就等于得到了药丸,还可以让那个人把配方留下,那么这将成为独属于银月的存在。”
“就是。”周泰民也对这种药丸趋之若鹜,“这样的人才必须为银月所用,陛下,您这次有没有把人带回来?”
“很遗憾,没有。”
这样的人一旦落入别的国家,那就会成为别的国家的利器,也将会成为银月的威胁。
“所以。”沈奕说:“陛下,您知不知道那个人在哪里?”
"知道。"
“还请陛下务必把人带回来!”
“是啊,是啊!一定带回来!”
其余三人都在劝谢瑾元。
“是么?”谢瑾元轻嗤一声:“那你们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沈奕:“管他是谁,我们银月看上的人必须带回来!”
“嗯,说的很对。”谢瑾元把一旁的零号叫出来,一人给他们发了一颗药丸,“吃了吧。”
这颗药丸的样子跟之前那颗不太一样,应该不是同一种药。
蒋承福说:“陛下,这是?”
“这是补药,也是出自那个人之手,吃下后可以修复一些衰老的器官,延长器官的使用寿命。”
四位家主年纪都大了,身体机能以及器官都在不同程度地衰老,这种药丸对他们的吸引力不亚于长生药。
并且刚才亲自见证了小白鼠那颗药丸的威力,如果这种药是出自同一个人,那么药效就一定是真的。
他们四人中赵华荣是年纪最大的,他对身体的重视程度是最高的,于是就成了四人中最先吃下药丸的人,其他人见他吃下去没什么事也就跟着都吃了。
周泰民吃下后感觉神清气爽,“陛下,这样的人一定要夺回来为银月所用!”
狗屁为银月所用,无非是这些人为了一己私利想要把人抢回来为他们制造药丸而已。
谢瑾元轻嗯了一声:“的确,但是这件事不好办,这个人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抢来的。”
沈奕:“难不成他还有靠山?再大的靠山能打得过皇室?”
“还真有。”谢瑾元一字一顿地说:“他是星落帝国的皇子。”
“怕什么!”沈奕说:“星落在银月面前什么都不是,区区一个皇子,说抢就抢!”
“胡闹!”蒋承福说:“星落再比不上银月也是汉河系第三大国,银月和他们正面发生冲突也讨不到什么好处!还会因此败坏两国的关系。”
“嗯,是这样。”谢瑾元手指一下一下地点在桌子上,就像是敲在他们心里一样,“药丸我们注定得不到了。”
“无缘无故抢人当然不好做,要是师出有名就好办了。”周泰民说:“陛下刚好还差一名王后,要是以娶王后的名义去夺人,那就站得住脚跟了。”
“周家主。”虽然药丸的诱惑很大,但是比起王后的位置,蒋承福更看中王后的位置,“你怎么能把陛下当枪使,为了一个药丸,让陛下背上一个对别国皇子强取豪夺的罪名,你让陛下以后还怎么做人?”
“嗯,有道理,区区药丸而已,让我背上罪名实在有点”
“陛下!”沈奕打断谢瑾元:“您是银月的国王,难道为银月付出这么一点名声都不行吗?何况对方是星落的皇子,论身份也绝对配得上您,您与星落联姻,还可以增强两国之间的联系,也算是为银月拉拢新的盟友,这种一举多得的事为什么不做?”
“沈奕,你好大的胆子。”谢瑾元沉着脸,语气不善,“竟然利用我?”
“陛下!我没有,我只是在为银月考虑啊!”
“是啊,陛下!”周泰民说:“为了银月,您就牺牲一下吧!”
赵华荣也梗着脖子说:“陛下,这是夺人最好的理由,要是以药丸为由夺人,那知道的药丸的人就会变多,到时候争抢他的人会更多,那么想要拿下此人就更不容易了!”
赵华荣话音一落,现场陷入了诡异沉默。
沉默几分钟后,谢瑾元蹙着的眉头舒展开,不太情愿地说:“你们说的对,作为银月的国王,是该为帝国付出些什么,既然我也刚好差一名王后,那就去把人抢回来,银月的王后为银月做事,天经地义,到时候他一定会研制出更多的药丸造福银月。”
“陛下。”蒋承福说:“即使要人做您的王后,也用不着抢,派人去提亲就可以了。”
“蒋家主,你说的对,但是这样星落未必肯放人,我要是能把人带回来,也不用等到现在。”
“就是。”周泰民说:“要是软的有用,哪里用得着来硬的。”
沈奕:“也刚好借此机会展示一下银月的实力,让其他国家看认清现实,银月才是汉河系最强的国家。”
“有道理。”谢瑾元鼓掌,“汉河系最强的国家就该这么做,那么军团长那里就由你们去说。”
沈奕:“陛放心,我们一定会说服他们出兵。”
一个月后,银月大军压境星落,战舰里黑发青年双腿交叠,眸光暗淡,语气却稀松平常:“黑了星落所有的通讯,告诉他们,交出银月王后祁言酌,否则轰平星落。”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好久不见,小酌
星落的大街小巷都放着同一条消息:交出银月王后祁言酌,否则轰平星落。
银月是有本事做到的,它的综合实力比星落强上太多,而且谢瑾元这次带了一个军团的人来,乌泱泱的战舰无不在展示着银月的军事能力。
一时间星落中央星人心惶惶,担心银月大军一个不高兴就真的把他们炸了。
同时也在忧心,他们的皇子殿下是怎么惹上银月的国王的,人家一个不高兴就要把人抢回去做王后。
可是,六皇子殿下不是alpha吗?
alpha也可以去银月做王后吗?
当然,也有人在这个漫天的消息里咂摸出点东西来,银月大军压境就为了六皇子殿下?
这阵仗,这门面是不是太大了?
祁言酌对于银月的国王来说真的这么重要?
皇室的网络也受到了入侵,同一条消息一直在刷屏,祁修竹立刻安排人手去处理,但半个小时过去了依旧什么都没改变。
他就想不通了,祁言酌压根没有见过银月的国王,怎么就成了别人的王后?
而且他的宝贝儿子是alpha,怎么可能做王后?
银月的人该不会脑子抽了,这么兴师动众就为了一个祁言酌?
祁修竹很快就否认了这种想法,银月的人怎么可能那么闲,特别是他们的国王,哪里有时间来搞强取豪夺这一套。
这一定是银月出兵的借口,星落一定是哪里得罪了银月。
因为他们知道,星落绝对不会交出祁言酌,那么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进攻星落。
作为国王,不能坐视不理,必须要尽快弄清楚银月的意图,并在伤害最小的情况下顺利解决这件事。
“来人。”祁修竹下令:“派人去面见银月大军,问他们有什么意图。”
“不用去了。”祁言酌把叫住,“我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祁言酌,别胡闹了。”这节骨眼眼上,祁修竹没心思陪祁言酌玩闹,“你该不会以为银月大军就是冲着你来的。”
“是啊。”祁言酌笑着说:“他们就是冲着我来的,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
就知道祁言酌会这样说,祁修竹倒是一点也不吃惊,“行了,别闹了,退一边去。”
“父王。”祁言酌晃了晃手腕,“你忘了这个吗?”
一看到祁言酌手上的标记祁修竹就头疼,虽然已经散了很多,标记也差不多看不清了,但是想到自己的儿子被人咬过就牙酸,那种想把人大卸八块的心情可是一点也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淡去一点点。
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国难临头,要先解决国家大事。
祁修竹手袖一挥,对着手下说:“别理他,去,派人打探消息,然后速速回报。”
“都说了是这样。”祁言酌叹了口气,“非要去折腾。”
“小酌。”星落第一顺位继承人,也就是祁言酌的大哥祁言旭说:“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别添乱。”
“我真的没有哦。”
祁言酌在得知消息的时候就知道是那人来了。
银月的国王叫谢瑾元,而他认识的瑾哥哥叫元瑾,他手上的标记也是一个瑾,刚好那个人说会在信息素消失前找到他,而祁言酌手腕上的信息素的确差不多快消失了。
那么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天在祁言酌手上留下这个印记的人就是谢瑾元。
祁言酌知道谢瑾元会来找他,但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
祁言酌再次强调:“他真的是来找我的。”
可惜没人信。
不过没关系,等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就知道了。
祁言酌手指抚过手腕上淡的快要看不清的图案,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终于来了,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战舰内。
第一军团长易中沉不住气问:“陛下,半个小时过去了,星落那边毫无反应,是不是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不急。”谢瑾元手撑着头,淡定得不像是来抢王后,“马上就会人来请我们去做客。”
整个军团的人为了抢王后在这里耗了半个小时,结果王后的面没见到,谢瑾元也没有下令要强攻,作为军团的老大怎么能不急?
谢瑾元不心疼他的士兵,他心疼!
战场上对抗敌人的士兵拿来抢王后,怎么看都是大材小用。
要易中来看,抢人就该有点抢人的样子,直接攻进去就行了,根本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去了人愿意跟着走更好,要不愿意,直接绑着走就行了。
又不是打不赢。
但谢瑾元不是好招惹的主,即使易中心里再不满,也不敢说什么。
只是他实在想不通,陛下被情所困想要抢人就算了,怎么那些老头也跟着乱来,一个个磨破嘴皮子都要劝说他们出兵。
说是为了银月的未来,这个人必须抢回来。
至于为什么他们也没说。
他们没说的理由,谢瑾元心知肚明,就那几个自私自利的人,得了好处怎么可能告诉别人,他们巴不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到时候来分好处的人就不会多。
这也正合了谢瑾元的意,知道的人越少,祁言酌的危险就越少。
至于那几个老头,谢瑾元之后会想办法处理他们。
十分钟过去了,星落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作,易中彻底等不及了,“陛下,我看他们是不会出来了,要不我们直接强攻,抢了人就跑?星落的皇子,我们还是惹得起的。”
谢瑾元就没打算强攻,而是要等着祁言酌自投罗网,按照祁言酌的聪明程度,肯定早就知道银月的国王就是给他留下标记的人。
祁言酌爱玩,知道谢瑾元来了,肯定会自己出来找玩的,等人玩够了再把人带走也不迟。
“易上将。”谢瑾元说:“我们是来接王后的,不是来搞僵两国关系的,贸然攻进去,银月和星落的关系可能会沦落到无法换回的地步,到时候还怎么做亲家?”
说着要轰平星落的人是谁?
带着大军来人家地盘叫嚣的人是谁?
接自己老婆带着兵来吓唬人的是又是谁?
兴师动众,丧尽天良的事做完后说要保持两国和谐的关系,是不是有些太不是人了?
“陛下。”易中觉得自己必要提醒一下他,“您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不计后果地抢人,这样瞻前顾后,是不是太让我们的士兵吃亏了?”
“嗯?”谢瑾元抬眸看着易中,只发出一个疑问的嗯,就让易中有了跪下的冲动。
明明谢瑾元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连表情,眼神也看不出唬人的意味,但易中就是觉得后背发发凉,头皮发麻。
“不该说的别说,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谢瑾元语调淡淡,但却不容置疑,那种上位者的威压更是无形中透了出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易中额角已经微微出汗,谢瑾元的气场太强,仅仅一句话就让他不敢再多嘴,“是,陛下。”
易中不敢说话,其余的人更不敢说什么。
整个战舰陷入了沉默,直到星落派出的侍者来访才打破了这份沉默。
来人是一名beta,是祁修竹的侍者,他向谢瑾元行过礼后就直入主题:“请问陛下,贵军来我们星落是有什么事吗?我家国王说,有什么事是谈判不能解决的,不一定非要兵戎相见。”
见来人不是祁言酌,谢瑾元很意外,但面上却看不出喜怒,“我以为我们的意图很明显了,星落应该听懂了才对。”
“您说的意图是是我们的六皇子?”
谢瑾元:“嗯。”
侍者惊呆了,但也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至于到惊慌失措的地步,“可是我们六皇子是alpha,alpha怎么能做您的王后呢?”
什么?
陛下看上的人是alpha?
那些老头还说是陛下看上的是个基因很好的omega,为了帝国的发展,所以需要这样一位omega来延续后代,让皇室的基因更上一层楼。
可是对方是个alpha还怎么延续基因?
还是说,陛下其实也被蒙在鼓里,不知道皇子的真实性别?
易中还在为谢瑾元打抱不平,就听谢瑾元说:“我知道。”
这语气稀松平淡的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根本没有一点被骗的样子。
所以谢瑾元一直都知道皇子的性别,但是骗了那些老头?
然后他们整个军团压境,就为了抢一个alpha回去?
易中感觉自己被耍了,但又不敢说什么。
“您知道?”
侍者同样很震惊,“知道您还”
“既然知道了我的意图,那就回去请你们陛下交人,否则我们真的会轰平整个中央星。”
谢瑾元说的客客气气的,让人感觉不到一点冒犯的意思,但就是让人毛骨悚然。
侍者目的已经达到,此地不宜久留。
“我一定会把陛下的意图告知我们陛下,我相信,陛下一定会给出让您满意的答案。”
“什么?”祁修竹彻底绷不住了,“你说银月的意图就是祁言酌,而且还在是知道小酌是alpha的情况下要让他做王后?”
侍者点头,“是的,陛下。”
祁修竹忍不住想骂人,把他们最宝贝的alpha娶回去当王后,不是侮辱人是什么?
哪里有alpha当王后的?
祁修竹咬牙,“告诉他,不可能!”
“但是他说会轰平星落。”祁言酌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父王不在乎星落百姓的死活吗?”
“好个谢瑾元,果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十八岁因为前国王和王后身亡,被迫登上王位,在群狼环绕的情况下,用了七年的时间就把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稳坐银月国王的位置。
到了现在,谢瑾元的地位更是不容动摇。
这样一个人,没点手腕,心肠不硬,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位置?
祁言酌好像更兴奋了,这样的人才配跟他玩。
祁言酌说:“父王,想知道谢瑾元的目的很简单,把人叫来问问就知道了。”
也对,祁修竹要亲自汇汇这个银月的国王,他就不信,他一个国王还会怕别的国王?
“来人,去请银月国王谢瑾元。”祁修竹下令:“记住,只请他一个人,其余人等,不得踏入中央星半步。”
这个要求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侍者咬着牙去请人。
结果非但没有遭到反对,还真的只请了谢瑾元一个人进来。
军靴踏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祁言酌心上,脚步声每靠近一步,祁言酌的心就跟着颤一下。
手腕上的图标似乎与来人发出了共鸣,仅存的烈酒在祁言酌腕部叫嚣,他看向前方的目光逐渐癫狂。
很快,一个身着军装的人进来了。
谢瑾元的头发是精心打理过的,额前的刘海用发胶固定住,做出合适的造型。
这架势,不像是来打仗的,倒像是来求偶的。
一只开屏的绿孔雀。
但谢瑾元身子高大挺拔,军靴包裹着的小腿紧实有力,落在地上的步伐稳重又有力,淡漠的表情给整个人平添几分压迫感。
冷厉的眸光在见到祁言酌的瞬间就软了下来,谢瑾元的视线落在祁言酌身上,低沉的嗓音响起:“好久不见,小酌。”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小酌今天必须跟我走
“你是谁?”祁言酌*露出疑惑的表情,“我认识你吗?”
祁修竹闻言上前一步拦在祁言酌身前,“小酌不认识你,请陛下注意你的言行。”
“是吗?”谢瑾元不徐不慢地说:“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谢瑾元,男性,alpha。”
“呵!”祁修竹说:“你怎么不说你是银月的国王!”
“刚才不是已经说了。”
祁修竹:“什么时候?”
“刚到的时候就说了,星落所有的网络都可以查到。”
一想到网络被黑,还散播一些奇怪的言论,祁修竹就感觉自己的脸被踩在地上摩擦,但身为一国的国王,众目睽睽之下,必须保持国王的风范。
他压下心中的火气,拿出国王的架势说:“陛下不请自来,还黑了我们星落的网络,到底为的什么?”
“我的意图很明显,为了银月的王后而来。”
“陛下。”一旁的祁言旭坐不住了,“小酌说了不认识你,他不可能是你们银月的王后。”
“既然这样。”谢瑾元上前一步,“那就认识一下。”
“陛下。”祁修竹也跟着上前一步,把祁言酌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不让谢瑾元窥探到他一丝一毫,“有事说事,别拿小酌开刀,两国之间的事不该让他背锅。”
祁修竹把祁言酌藏得很好,谢瑾元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看不到,他的目光瞬间又沉了下来,“国王陛下,我觉得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银月的王后,祁言酌。”
谢瑾元故意把祁言酌几个字咬的很重,生怕他们不知道他找谁。
“国王陛下。”祁言旭说:“我们小酌不是银月的王后,请你不要乱说。”
“嗯,现在还不是,但马上就是。”
祁修竹:“小酌不认识你!以后也不可能是!”
“你说了不算。”谢瑾元眼底闪过一抹杀意,但很快就消失了,“这件事只有祁言酌本人说了才算。”
谢瑾元不是善茬,祁修竹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的宝贝儿子落在他的手里,“我是小酌的父王,娶他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所以呢,国王陛下,你同意吗?”
“不同意。”
“为什么?我不够有诚意?”
谢瑾元的诚意指的是?
祁修竹还是觉得不可能,银月的国王怎么可能因为祁言酌就做到这一步。
他还是觉得谢瑾元另有所图,“陛下,明人不说暗话,星落虽然比不上你们银月,但我们两国交情还算不错,要是真有什么事情,坐下来好好谈谈,一定可以解决,如果星落有让银月不满意的地方,或者哪里得罪了银月,陛下说出来,一切都有商量的余地。”
“陛下。”谢瑾元耐心有限,“最后说一遍,我的意图很简单,只想把银月的王后祁言酌娶回去,至于国事,不值得我大费周章地跑一趟。”
不值得他跑一趟?
言外之意就是祁言酌值得?
不是,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祁言酌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所以说什么都不能把人交出去。
“陛下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祁修竹说:“小酌不可能跟你走。”
“我问的是小酌,不是你。”谢瑾元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烦人的老头,一直挡在祁言酌面前,连面都见不到,“去还是不去,都该是祁言酌说了算。”
“他已经说了,他不认识你。”祁言旭对谢瑾元的态度很是不满,就算是国王也不该在他们星落的地盘上那么嚣张,“你死皮赖脸也没用!”
“这么说。”谢瑾元是彻底没没耐心跟这些人废话了,“你们是不打算交出祁言酌了?”
祁修竹:“是!小酌是星落的皇子,也是我的宝贝儿子,绝对不会把他交给一个不认识的人!”
“好,那星落就等着被夷为平地。”
谢瑾元生气了,而且气的很重,就连被祁修竹挡的严严实实的祁言酌也感受到了来自谢瑾元浓烈的威压。
是的,就是要这种效果。
谢瑾元越生气,祁言酌就高兴,就越兴奋。
事情才会变得更有趣。
“父王。”祁言酌抢在祁修竹说话前从他身后探出一个黑色的脑袋,“我来跟他说。”
明知道祁言酌就是谢瑾元的猎物,祁修竹就更不可能放他出来,他抬手把黑色的脑袋按回去,“没事,父王在,不会让你有事。”
“父王,事情因我而起。”祁言酌拉了拉祁修竹的衣摆,“就让我来解决,您就算要保护我,也不能拿星落的子民开玩笑,外面大军压境,万一这个银月的国王一个不高兴真的把星落轰了怎么办?”
嘶
问题还真是有点棘手。
“父王。”祁言酌眨眨眼,“就让我试试吧。”
祁修竹最受不了祁言酌撒娇,虽然知道他不是乖巧可爱的主,但祁言酌一软下来就拿他没辙,这幅乖巧可人的模样,祁修竹实在是狠不下心来拒绝。
“好吧,但是不要勉强。”
“嗯嗯。”
祁言酌才刚露出半个身子,谢瑾元就问:“终于舍得出来了?”
祁言酌小心翼翼地说:“嗯,是的,听说陛下找我,我也该出来见见陛下。”
“陛下?”谢瑾元对祁言酌这个称呼很是不满,“小酌什么时候会叫我陛下了?”
“啊?”祁言酌瞪大了眼睛,“不叫您陛下叫什么?”
“瑾哥哥。”
“可是,这”祁言酌低着头不敢看谢瑾元,耳根已经红透了,“这会不会太亲密了?”
谢瑾元要是第一天认识祁言酌绝对会被他的外表迷惑,一定会觉得此刻的祁言酌是真的在害羞,是真的不好意思。
但,谢瑾元对祁言酌了如指掌,他这么做一定是在他憋大招。
所以这家伙从一开始就在演戏。
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谢瑾元乐意陪他玩。
“没关系。”谢瑾元温柔地说:“是小酌的话就可以。”
“哦,好的。”祁言酌双手垂在身前,手指紧张地扣在一起,“如果陛下,哦,不,瑾哥哥喜欢,我就可以叫。”
“嗯。”谢瑾元摸了摸祁言酌的头,“小酌很乖。”
祁修竹的牙齿快咬碎了,谢瑾元这个混蛋竟敢公然占他家小酌的便宜!
果然还是不该把人交出去!
“小酌”
祁修竹才刚开口,就见祁言酌亲昵地用头蹭谢瑾元的手掌。
这身不由已的模样,这为大局考虑不得不委身于人的模样,简直忍不了一点!
他一个做父亲的,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儿子被人玩弄。
“谢瑾元,你别太过分!”祁修竹一把把祁言酌拉到自己身后,“小酌不是你的玩物!”
谢瑾元眉头微蹙,不是因为祁修竹直呼他的大名,而是他把人拉走了。
“小酌他不是我的玩物,而是我的王后,我带了整个军团的人来迎娶他,难道还不够有诚意?”
“够了,但是小酌他不喜欢你。”
祁修竹突然想起祁言酌手上的标记,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清白了,只要能让谢瑾元放弃就行,“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他们已经定了终生!”
祁修竹说着就把祁言酌的手腕拉出去给谢瑾元看,手上的瑾字已经淡的快看不清了,但隐约能看出些轮廓。
祁修竹咬牙,“这就是证据,是他们他们爱的标记。”
听到这句话后,祁言酌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微小的幅度,而这细小的变化,还是被谢瑾元捕捉到了。
祁言酌玩起来连亲爹都不放过,不过谢瑾元喜欢。
他微微挑眉,没什么表情地说:“嗯,然后呢?”
“然后”祁修竹为了国家,为了儿子,真是丢尽了老脸,“然后你这个小三不能破坏别人的幸福!”
堂堂一国的国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些,即使祁修竹心理素质再好,脸还是泛起了一片红。
然而,说的再激动也是对牛弹琴。
谢瑾元从祁修竹手里接过祁言酌的手腕,像欣赏画作一样欣赏上面的图案,“嗯,很好看。”
说完还抬起他的手放在鼻尖嗅了嗅,“味道也很好闻。”
祁言旭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一把抢过祁言酌的手,“你这是什么癖好,喜欢当三就算了,还喜欢人家伴侣信息素的味道,你是变态?”
“伴侣吗?”谢瑾元眸光微动,看着祁言酌的眼神又变得温和了些,“小酌都没有跟我说过。”
祁言旭:“他当然不会跟你说,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
“话说那么明。”刚才那点尴尬褪去,祁修竹只剩护子之心,“你也该知难而退了,不要插足别人的婚姻。”
祁言酌全程一个字不说,就像看戏一样看着他们,嘴角时不时露出一个几不可察的笑容。
这一切,谢瑾元尽收眼底。
“如果我今天非要带他走呢?”
谢瑾元没什么表情,语气却不容置疑,冷历的语气又平添几分压迫感,让人不禁打起寒颤。
但祁修竹到底还是一国之王,不会轻易被唬住。
“谢瑾元,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一个人,只要我们挟持住你,不怕外面的大军不退。”
这也是祁修竹让谢瑾元一个人来的原因,如果谈不妥就挟持他让银月退军。
他一开始以为谢瑾元不会答应,没想到这人竟然会亲自把自己交到他们手中。
面对祁修竹的威胁,谢瑾元从容不迫,“如果你们敢,那就试试。”
祁言旭:“我们有什么不敢的,就算你是S+级的alpha,也不可能是我们所有人的对手!”
“你对S+级alpha有什么误解。”说话间,谢瑾元已经走到祁言旭面前,冰冷的枪口对准他的眉心,“今天,要么祁言酌跟我走,要么,你死。”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又被亲的发晕
冰冷的枪口对准眉心,祁言旭瞬间屏住了呼吸,身子绷紧,视线与谢瑾元对上后就下意识地移开了。
纵使祁言旭是A级alpha,纵使他是见过世面的人,虽然他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心理素质过硬,但是在对上谢瑾元的时候,还是本能地不敢和他直视,况且他现在还被人用枪低着脑袋。
可即便如此,祁言旭也没有表现出一丝慌乱,他垂着眼眸,带着质问的语气:“谢瑾元,你是打算强取豪夺?”
谢瑾元抬枪的手稳如泰山,嗓音低沉透着压迫感:“如果你们觉得是那就是,我今天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带走祁言酌。”
大儿子被用作人质来威胁小儿子,祁修竹已然愤怒到了极点,“谢瑾元,你想都别想!今天你不可能从我手里带走祁言酌!”
“是吗?”枪口往前,祁言旭额前的皮肤陷下微小的幅度,谢瑾元说:“如果我偏要带走呢?”
手心手背都是肉,祁修竹陷入了两难,不知道到底该救谁。
就在这时,一道急切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住手!”
来人正是祁言酌的omega父亲,他焦急地走了进来,“陛下,有话好说,不要为难小旭。”
谢瑾元瞥了景乌一眼,“只要小酌跟我走,我不会为难任何人。”
“不可能!”景乌还没开口,祁修竹就喊道:“你休想带走小酌!”
“祁修竹!”危机关头,景乌也顾不得礼仪,直呼去祁修竹大名:“你闭嘴!”
祁修竹被吼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只是在为自己辩解:“他要带走小酌,我不能坐视不理!”
“小旭也是你的孩子,你难道不管他的死活?”
谢瑾元的手腕,他的狠辣,景乌是知道的,为了达到目的,他会不择手段,别说是杀了祁言旭,就算是炸了星落也是有可能的。
他是孩子的父亲,怎么可能轻易涉险。
祁修竹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能,身为一国之主,保护不了民众,身为孩子的父亲,保护不了孩子。
谢瑾元只身一人就能将他逼到这般地步,真是废的可怜。
不是他们拿不下一个谢瑾元,而是谢瑾元掐着他的命脉,不敢轻举妄动。
“陛下。”祁修竹叹了口气,用近乎求情的语气说:“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你放开小旭,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谢瑾元却无动于衷,“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只要让祁言酌跟我走,就都相安无事。”
话虽如此,但他不能牺牲祁言酌一个人来救所有人。
祁言酌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啊!
可是谢瑾元态度坚决,丝毫不肯退让,祁修竹真的很难做。
“父王。”祁言酌从祁修竹身后走出来,“我愿意跟他走。”
祁言酌懂事的让人心疼,他一定是不忍心看着谢瑾元为难自己的双亲以及哥哥,所以才会把自己交出去。
“小酌”
祁修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能说不要出来,让你的哥哥还有星落的所有人去死,也不能说你出来吧,只要你出来大家就不会有事。
他顿了片刻,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过来。”谢瑾元对着祁言酌招招手,“小酌。”
景乌想阻止,但他的大儿子还在谢瑾元手里,或许现在只有祁言酌能稳住他,只能先稳住人,后续再做打算。
“小酌不要!”祁言旭不想看着自己的弟弟落入谢瑾元的手里,一直在疯狂地摇头,“我不怕他!”
祁言酌坚定地走向谢瑾元,“可是星落的百姓不能不管。”
祁言酌距离谢瑾元一步之遥的时候,他伸出手,一把将人拉了过来,等将人抱紧后枪口才离开祁言旭的额头。
谢瑾元就着枪口推了祁言旭一把,把人推出安全距离。
祁言旭马上又要扑过来,却被祁言酌拦住了,“大哥,不要这样。”
祁言旭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弟弟被人带走,“小酌,谢瑾元不是什么好人,不能跟他走。”
“可是我不跟他走,星落就会完蛋,牺牲我一个人就能救大家,我感到很高兴。”
祁言酌话语里透着委屈,坚毅,又有几分无奈,更有一些哀伤。
就好像一个快要碎掉的花瓶,让人忍不住要去保护,要去怜惜。
祁修竹的心揪的很紧,到底还是自己无能才会让儿子受到这种委屈。
“小酌。”祁修竹眼眶泛红,轻轻换了一声。
“好了,我是去做王后,又不是去赴死。”祁言酌微笑着说:“父王,父亲,大哥,你们就别难过了,我是自愿跟着他走的。”
“既然如此。”谢瑾元牵着祁言酌的手,“那就走吧。”
“会不会太仓促了?”祁言酌任凭谢瑾元牵着,“能不能宽限几天?”
景乌觉得这是祁言酌拖住谢瑾元的计谋,于是顺着话说:“对,我们要和小酌好好告别。”
祁言酌拼命点头,“嗯嗯,陛下来了就是客,我们应当好好招待你。”
“你想怎么招待?”
“想邀请陛下在我们星落住上几天,毕竟我走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想在这里多呆几天。”
谢瑾元也想陪着祁言酌在这里待几天,但是外面整个军团的人不能跟着他耗在这里。
“小酌,我能等,他们不行。”但他又不想祁言酌不高兴,于是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不过,如果是小酌,我可以让他们等一个晚上,明天再走。”
“陛下考虑的很周到。”半天的时间也够想出应对的办法了,景乌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那就明天再走。”
“好。”祁言酌两眼放光,牵着谢瑾元就往外走,“瑾哥哥,跟我来。”
祁言酌看似心情很好,步伐也轻快不少,哪里还有一点被胁迫的样子。
祁修竹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祁言酌把人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刚进门,谢瑾元就关上房门,迫不及待地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握住他的手腕,闻着淡的几乎闻不到的酒香,嗓音低沉:“很好玩?”
“嗯?”祁言酌与谢瑾元平视,无辜地眨眨眼,“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明知道祁言酌在演戏,在耍所有人玩,但谢瑾元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要陪他玩。
但这场戏该结束了,陪他玩这么久,是该讨点利息了。
“听不懂吗?”谢瑾元放下祁言酌的手腕,捏着他的下巴,“那就只能惩罚小酌了。”
祁言酌还在想谢瑾元会怎么惩罚他,嘴唇就贴上了一抹温热。
谢瑾元撬开了他的嘴。
一个多月以来的思念全部化了在这个吻里,谢瑾元吻的并不温柔,可以说是粗暴。
他有多想祁言酌,这个吻就有多暴力。
祁言酌被吻喘不上气,谢瑾元连换气的瞬间也要占据着他的口腔。
舌尖疯狂地在嘴里扫荡,祁言酌被迫张着嘴承受着谢瑾元的吻,透明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流过凸/起的喉结。
液体让凸/起的部分透着精光,亮晶晶的,让祁言酌多了几分欲。
谢瑾元退出舌尖,咬在了祁言酌的喉结上,舌尖卷走那亮晶晶的东西,嗓音低沉又带着几分沙哑,“小酌”
想咬人。
想标记祁言酌,想刺穿他的腺体。
可是小酌不喜欢,所以谢瑾元压制住内心的欲望,只是释放了一些信息素,让祁言酌身上粘上他的味道。
之后又按着人亲了很久才停下来。
祁言酌的嘴唇被吸得又红又肿,谢瑾元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探出舌尖在嘴唇上又舔了一下,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玩够了吗?”谢瑾元轻轻摩挲着祁言酌的嘴角,“可以跟我走了吗?”
“玩什么?”祁言酌露出无辜的表情,“我是真的不懂瑾哥哥什么意思?”
都这样还在装,祁言酌还憋着什么坏水?
“没什么,只是我好像听说有人标记了你,那个人还是小酌的伴侣,也不知道谁这么大胆,敢觊觎我的王后。”
“是啊,谁这么大胆…”祁言酌挠挠头,像是在思考,“嗯,好像是一个叫元瑾的家伙,你认识吗?”
“名字有点耳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谢瑾元似乎有些迷茫,“小酌可以给点提示吗?”
祁言酌慷慨地给出提示:“不如试着把他的名字倒过来念。”
“元瑾倒过来的话…”
“是瑾元,而你…”祁言酌指尖点在谢瑾元的唇上,“叫谢瑾元,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祁言酌的目光倏然冷了下来,“你说是吧?瑾元哥哥?”
谢瑾元握住祁言酌的指尖,拇指在他的指腹上摩挲,“你在怪我?”
祁言酌凝视着谢瑾元,眼底是藏不住的柔情,“怎么会,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怪你?不管你是谁,我一样爱你,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身份。”
“小酌。”虽然很心动,但谢瑾元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戏码已经被我拆穿,不用再演深情人设了。”
啊,是啊,差点忘了。
早说就不演了。
祁言酌抽回手指,颇有埋怨地说:“瑾元哥哥好坏,怎么能当面拆穿我。”
可是就算当面拆穿,祁言酌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啊。
他做这一切不过是好玩。
虽然这样,但谢瑾元还是想解释:“我瞒着你,一开始是不相信你,后来,只是想给小酌一个惊喜,想看看你在看到我带着千军万马来迎娶你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这样的惊喜,小酌应该很喜欢吧?”
“什么惊喜,分明是惊吓,瑾元哥哥想对我强取豪夺,我真是害怕极了。”
谢瑾元眉梢微微上扬,“所以就耍着他们玩?”
“瑾元哥哥误会我了。”祁言酌面露委屈,“我怎么会那么坏耍自己的亲人玩,我只是在考验你。”
“嗯,所以我通关了吗?”
祁言酌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如果我说没有,瑾元哥哥真的会轰平星落吗?”
谢瑾元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不似跟祁言酌玩笑,而是认真的,“小酌,我对你势在必得。”
“好了,开玩笑的。”祁言酌抱着谢瑾元的手臂摇了摇,“我都被你标记了,怎么可能不答应你,只是你想娶我,我说了不算,必须要得到我父王的首肯。”
“小酌。”谢瑾元看了一眼挽着自己手腕的漂亮的双手,心情甚好,“只要你想,没人能阻止你。”
祁言酌是最受宠的皇子,祁修竹对他可谓是有求必应,只要他说一句喜欢谢瑾元,祁修竹就会马上准备聘礼,说不定还会派大军送着他们回银月,让他的宝贝儿子风风光光出嫁。
“可关键是。”谢瑾元上扬的嘴角落了下来,眸光又深又沉,“小酌,你愿意吗?”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祁言酌“噗嗤”一声就笑了……
祁言酌“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瑾元哥哥,你还记得你要对我强取豪夺吗?正确的做法是五花大绑把我绑回去,而不是询问我愿不愿意。”
谢瑾元哪里有一点强取豪夺的样子。
“好,小酌喜欢,那我就把你绑着走。”
祁言酌要是不愿意,谢瑾元真的会这么做,他的目的就是带走祁言酌,不管用什么方法。
自愿的更好,要是不愿意,那就抢回去。
“好了,瑾元哥哥要绑,也不是现在。”祁言酌突然想到什么,眼里闪烁着快乐,“我带你去个地方怎么样?”
谢瑾元直觉不是什么好地方,感觉祁言酌又在憋什么坏招,“小酌要带我去哪里?”
“去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
谢瑾元内心一震,生出几分柔软,“小酌想回忆过去?”
“不是。”被拆穿后,祁言酌也不装深情人设了,“就是想带瑾元哥哥去看看我的地盘,那可是我18岁的生日礼物。”
祁言酌像小孩子一样分享着自己的所有物,还隐隐有种炫耀的感觉。
就像小时候得到什么东西喜欢跟亲近的人分享那种感觉。
或许,在祁言酌心里,谢瑾元也算是亲近的人。
谢瑾元心情甚好,摸了摸祁言酌的头,温柔地说:“好。”
“瑾元哥哥真好!”祁言酌拉着谢瑾元的手臂往后门走去,然后悄悄跟他说:“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谢瑾元了然,祁言酌是想悄悄的去,不让任何人知道。
不过等一下要是祁修竹他们过来没找到人会怎么想?
祁言酌玩起来真的连亲爹都不放过。
还有境外那万千人马。
哎
谢瑾元在心里叹口气,还是答应了祁言酌,“好,都听小酌的。”
荒芜星距离中央星不算远,大概三十分钟的路程,星舰太招摇,所以他们用的飞船。
祁言酌把飞船停靠在路边,就迫不及待地拉着谢瑾元下去,“瑾元哥哥,这就是我的猎场。”
看着祁言酌亮晶晶的双眼,谢瑾元忍不住夸赞,“嗯,很不错。”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属于我,瑾元哥哥喜欢,都可以带走。”
谢瑾元对这里的猎物不感兴趣,但如果是跟祁言酌一起,狩猎好像也不会那么无聊,他提议:“小酌,我们比一场?”
“好啊!”能有谢瑾元这样的对手,祁言酌当然乐意比,“十分钟内,谁打的猎物多,谁就赢。”
“好,如果赢了有什么奖励?”
“如果瑾元哥哥赢了,我就跟你走,不用你绑,如果你输了”
“没有这种可能。”谢瑾元自信又从容地打断祁言酌:“我只会赢,小酌,我对你势在必得。”
“话可不能说这么满,要是输了,会很难看。”祁言酌对着谢瑾元笑了一下,缓缓吐出最后几个字:“瑾元哥哥。”
最后四个字语调上扬,轻快又带着些许勾人的味道。
谢瑾元喉结微滚,嗓音低沉:“小酌,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那就试试。”
在比赛开始的那一刻,祁言酌和谢瑾元迅速掏出枪支,只三秒的时间就有两头猎物倒地。
两人几乎同时击中猎物,分不清到底谁更快一些。
对视一眼,又开始下一轮的比拼。
顿时,这片区域响起连绵不断的枪声,枪声此起彼伏,从未有过间断,两人的速度都快如闪电,让人看不清身影,只看得到一个个倒下的猎物。
谢瑾元的体能到底是S+级,祁言酌与之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在比赛的最后一刻,谢瑾元击中了比祁言酌多出的那一头猎物。
他吹着冒烟的枪口,心情很是不错,“小酌,我赢了。”
果然,谢瑾元是很好的对手,祁言酌没有看错人,他愿赌服输,“好,我跟瑾元哥哥走。”
谢瑾元收起枪支,把祁言酌拉到自己身边,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好,我的王后,明天就带你走。”
不知道是天意如此,还是故意为之,祁言酌和谢瑾元此刻所在的位置就是当初那个山洞的洞口,两人就像故地重游一样。
“要进去看看吗?”祁言酌说:“这可是我们相遇的地方。”
“好。”谢瑾元牵着祁言酌往里走。
洞内的一切和一个多月前没什么变化,只是少了当时在这里厮杀时留下的信息素。
“我当时就是被瑾元哥哥的信息素吸引才会进来。”想起那时的场景,祁言酌忍不住皱眉,“瑾元哥哥的信息素真难闻。”
“嗯,现在呢?还觉得难闻吗?”
谢瑾元的信息素在祁言酌身体里呆了一个月,身上都是他的酒香味,如果不刻意释放信息素掩盖,别人都以为祁言酌的信息素是烈酒味。
长时间的浸润,祁言酌早就习惯这股味道的存在,也就生不出一点厌恶。
反而还觉得很好闻。
“不讨厌了,那是属于瑾元哥哥的味道,我怎么会讨厌呢?”
谢瑾元内心又是一震,祁言酌真的好会撩人,要不是知道祁言酌不是真的喜欢他,恐怕早就陷进去了。
不,谢瑾元已经陷进去了,早在送出海洋之梦的时候就已经陷进去了,不管他愿不愿意,祁言酌都只能是他的。
谢瑾元带着祁言酌来到了他当时他休息的地方,墙壁上打斗的痕迹还在,两人溅到上面的血迹也还留着。
谢瑾元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像他们从未离开过一样。
这是他们开始的地方,那就在这里说明一切,既然选择祁言酌作为他的伴侣,那就都告诉他。
谢瑾元拉着祁言酌坐到自己当时坐的地方,“小酌,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追杀吗?”
当谢瑾元大军压境的时候,祁言酌就知道了,“有人不想让瑾元哥哥做国王。”
银月的那些事在汉河系不是秘密,前国王和王后突然死亡,刚成年的大皇子被迫继位,群狼环伺,根基不稳,不用想都知道谢瑾元的处境是什么。
“嗯,父王他们的死因也不像表面这么简单,虽然我还没查清楚原因,但是应该跟王位有关,有人想取代谢家成为银月的领导者。”
但谢瑾元不是花瓶,也不是毫无反抗之力之人,短短几年就坐稳王位,掌握大权,就连军权也攥在自己手里。
也正是这样,才会遭到追杀。
只要杀了谢瑾元,谢家就会变成无根之树,才能取而代之。
“小酌,呆在我身边很危险,我不想让你涉险。”谢瑾元手指摩挲着祁言酌手腕上淡的已经快看不清的图案,“不想你卷入皇室的纷争中,本来应该让你走,但是,我做不到,即便知道危险,我也还是想把你留在身边,爱是自私的,我不会因为想保护你,就推开你,无论我身处怎样的环境,也还是想留住你,我会保护你,也会尽快查清楚幕后黑手是谁,会尽快解决这件事,让你安安全全地呆在我身边。”
“但,在此之前,我身边会很危险,小酌,你怕吗?”
“不怕。”祁言酌非但不怕,还觉得很有趣,很好玩,去银月比留在星落好玩多了,“瑾元哥哥会保护我,我不怕。”
“好,我向你保证,我会把你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即便献出我的生命也会保护好你。”
抢了你,就该对你负责到底。
“嗯嗯。”祁言酌歪着头靠在谢瑾元肩上,“瑾元哥哥最好了。”
祁言酌靠下去的时候领口因为他的动作敞开了一点,露出了脖颈上那一抹蓝绿色。
那是谢瑾瑜元送给他的礼物。
“你一直戴着吗?”
“是啊。”祁言酌知道谢瑾元说的什么,“瑾元哥哥送的东西当然要一直戴着。”
“嗯。”谢瑾元轻轻摸摸祁言酌的头,“小酌很乖,不过东西要藏好,不能让别人发现。”
“恩,瑾元哥哥送的东西我可不想被人看了去。”
“你很在意?”
“当然,瑾元哥哥和别人不一样。”祁言酌抬起头来看着谢瑾元,“你送的东西我当然会好好对待。”
“过来。”
“嗯?干什么?”
谢瑾元也不浪费口舌,直接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小酌,你是真心想跟我走吗?”
“是啊。”祁言酌搂着谢瑾元的脖子眨眨眼,“我是自愿跟你走的。”
“那小酌喜欢我吗?”
“喜欢啊,我最喜欢瑾元哥哥了。”
祁言酌声音自然,不像演戏,而是真情流露,谢瑾元扶在祁言酌腰间的手倏然一紧,然后吻上他的唇。
唇瓣在触碰到祁言酌的后就离开了。
谢瑾元摩挲着祁言酌的脸,“小酌,这样会让你不舒服吗?”
“瑾元哥哥指的什么?接吻吗?”
谢瑾元轻轻嗯了一声。
“不讨厌。”
祁言酌喜欢接吻的感觉。
“好。”
不讨厌就够了,谢瑾元不要求祁言酌喜欢他,只要人在身边就行了。
“那瑾元哥哥要接吻吗?”
不问还好,问了还了得。
谢瑾元扣着祁言酌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唇舌缠绕间,祁言酌释放信息素包围在谢瑾元身边,蜂蜜很香但也很霸道,无形中形成一道屏障,将谢瑾元圈成他的所有物。
这让谢瑾元很不习惯,于是也释放信息素对蜂蜜进行绞杀,试图冲出这种被包围的感觉,两道信息素在撞上的瞬间就打了起来。
而祁言酌和谢瑾元也在接吻的过程中抢占主导地位,两人谁也不让谁,硬生生让接吻变成大战。
舌尖勾在一起疯狂绞杀,alpha的征服欲让两人都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到一股甜腥味扩散到口腔内,才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但很快,两条红舌又缠在了一起。
整个山洞只听得到黏腻的口水声,以及细微的低喘。
谢瑾元楼在祁言酌腰间的手越来越紧,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祁言酌感到了某种异样,眼底透着兴奋的光,含着谢瑾元的舌尖,语调撩人:“瑾元哥哥,你好精神。”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接小酌回家
晚饭时间,祁言酌他们还没回来,不知情的祁修竹让侍者去请人吃饭,结果敲了半天门没有回应,在问过祁修竹的意思后,侍者直接进去喊人。
门推开,却没有人。
侍者把房间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任何人影。
祁修竹听到消息后绷不住破口大骂:“该死的谢瑾元,竟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把小酌带走!”
景乌的脸色也臭的不行,于是叫人去调监控看看怎么回事。
看过监控后,祁修竹的脸黑的能滴水。
监控显示,是祁言酌带着人翻窗逃走的,之后更是看到祁言酌拉着谢瑾元上了他的私人飞船,其中哪里有一点被胁迫的样子。
“不可能!”祁修竹不相信祁言酌会主动跟着谢瑾元走,“小酌他一定是被逼的!”
景乌说:“可是监控显示,是小酌带着人走的。”
“一定是谢瑾元用什么胁迫他,他才会跟着人走的!”
“父王说的对。”祁言旭说:“小酌不喜欢他,怎么可能跟他走?”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景乌看着影像,内心复杂,“现在需要弄清楚的是他们去了哪里。”
祁言旭试着联系祁言酌,但每次都是无人应答。
“还能去哪里。”祁修竹焦急地来回踱步,“肯定是跟着谢瑾元回银月了!来人,去把银月的头叫进来,让他们给我们一个交代!”
景乌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按照他对祁言酌的了解,如果真的跟着谢瑾元走了,一定会知会他们,不会悄悄走,说不定他只是带着人出去玩了。
但景乌说服不了祁修竹,于是派去的人就跟易中吵起来了。
侍者说银月把人悄悄带走是不尊重星落的表现,而易中说他们的国王在星落境内消失不见,要求星落还人。
双方就谁带走谁的问题吵得脸红脖子粗,最后易中嫌烦直接用枪口指着人,让星落放人,否则杀了侍者,还要轰平星落。
这边双方吵得火热,那边当事人打的火热。
对于自己出现的变化,谢瑾元并不觉得有什么,这是他对着喜欢的人出现的正常反应。
但他也没有进一步动作,而是将祁言酌往后推了一点,避开那存在感极强的地方。
祁言酌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瑾元哥哥不说点什么吗?”
“你都看到了,没什么好说的。”
“哦”祁言酌突然起了一些坏心思,他曲起腿放在谢瑾元腿上,大腿外侧有意无意地摩擦,“瑾元哥哥不难受吗?”
祁言酌的动作很轻,又若即若离的,这一下下犹如隔靴搔痒的举动让谢瑾元变得更加燥热起来。
他按住祁言酌的腿,眼里透着危险的气息,声音又沉又哑:“小酌,你在点火。”
“啊?”祁言酌露出惊讶的表情,“瑾元哥哥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是吗?”谢瑾元扣着祁言酌的腰把人往怀里带,“小酌,再乱动,我可不敢保证我不会做什么。”
“瑾元哥哥会做什么呢?”祁言酌还在不安分地乱动,“真是好难猜啊。”(什么都没做,别脑补好吗?)
“刺穿你的腺体。”谢瑾元对着祁言酌耳边低语:“然后…”
谢瑾元的声音低沉又充满磁性,说话时带出的热气让祁言酌头皮发麻,全身仿佛过电一般酥酥麻麻的。
这是他从没有过的感觉,体验感还不错。(被声音电到不行?)
就是谢瑾元说的话他不爱听。
祁言酌眸子里透着几分危险,手狠狠地按住谢瑾元,标记齿发痒,“瑾元哥哥,该不会忘记腺体被刺穿的感觉,要不要我帮你回一下?至于…”(这怎么了?做什么了吗有问题)
祁言酌凑到谢瑾元耳边悄悄说了几个字,“我也可以让你感受一下。”(说句悄悄话有问题?)
“是吗?”被人拿捏着,谢瑾元也不着急,手一下下地点着祁言酌的背,“那就拭目以待,到底谁会赢。”(怎么,不可以摸背?)
祁言酌按住谢瑾元的手,威胁地眯着眼睛,俨然一副捕猎者的姿态,“瑾元哥哥,我不介意现在就帮你回忆腺体被刺穿的感觉。”(说一下咬腺体也不可以?)
祁言酌说着偏头就要去咬谢瑾元,谢瑾元迅速捏住他的下巴,将人推开,同时瞄准祁言酌的腺体,立刻就要咬上去。
祁言酌反应迅速,躲开了谢瑾元的攻击。
于是两人又打了起来。
直到最后也没有分出胜负,谁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下次不跟瑾元哥哥出来玩了。”停战后祁言酌抱怨:“每次都能破坏气氛。”
不管他们之间的氛围是什么,最后都会打起来。
祁言酌把这一切归咎于谢瑾元不会调情。
谢瑾元把人抱紧在怀里,“嗯,瑾元哥哥错了,下次一定注意,小酌不生气好吗?”
祁言酌把头埋在谢瑾元的颈窝里蹭了蹭,“我的嘴都被瑾元哥哥咬破了,好疼。”
“我看看。”谢瑾元抬起祁言酌的下巴,发现他嘴角沾了一点血渍,“嗯,是破皮了。”
谢瑾元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帕子帮他擦了擦嘴角,“还疼吗?”
祁言酌一眼就认出了帕子,那是他帮谢瑾元缝伤口的时候随手塞给他的,“你还留着?”
谢瑾元将帕子攥在手心,“嗯。”
帕子当时沾满了谢瑾元的血,祁言酌很是嫌弃才丢给了他,没想到谢瑾元竟然一直留着。
“瑾元哥哥,你该不会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吧?”
“没有。”
“那为什么留着我的帕子?那么脏”
谢瑾元也不知道为什么,随手就带在了身上。
“这是小酌送给我的礼物,当然要留着。”
祁言酌轻轻啧了一声,“瑾元哥哥,你好会说话。”
“那小酌开心吗?”
祁言酌点点头,“嗯。”
“那就好。”谢瑾元在祁言酌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又把帕子重新放回口袋,“我们回去吧,不然星落可能已经翻天了。”
星落的确已经翻天了,因为两人的消失,银月和星落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银月的火力对准星落,而祁修竹也调了一个军团的人过来,两军就这么僵持着。
易中这边早就收到了谢瑾元的消息,说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真的对星落开战,气势摆出来吓吓他们就行了,剩下的事等着他回来处理。
易中倒是很听话,对着星落放了狠话之后就没有下一步动作了,而祁修竹也不敢轻易发动攻击,毕竟这里是星落,真要打起来,打不打得过先不说,一旦开战,遭殃的就是星落的百姓。
所以,祁修竹也只能这么跟他们僵持着,同时也在不断联系祁言酌。
入夜,那艘飞船终于回到了中央星。
看到祁言酌和谢瑾元牵着手走下来,祁修竹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光天化日,有伤风化!”
祁言酌下来就给祁修竹丢出一个炸弹,“父王,我跟瑾元哥哥可能今晚就要走了。”
现在两军对峙,祁修竹也不敢说话刺激谢瑾元,于是把祁言酌拉到一边小声问:“你爸爸已经在想办法了,只要把人拖到明天早上事情就会有转机。”
“可是我是自愿跟瑾元哥哥走的啊。”
“胡闹!小酌用不着牺牲自己!”
“我没有牺牲自己,我就是自愿的。”祁言酌晃了晃手腕,“瑾元哥哥就是那个标记我的人,就是那个跟我定下终生的人。”
“所以你早就知道,然后耍我们玩?”
“怎么会。”祁言酌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我只是在考验瑾元哥哥对我的真心,怎么能叫耍人玩呢?”
祁修竹想到自己做的事,还有说的那些话,两眼一黑,咬牙切齿地说:“祁言酌,你好得很,玩游戏玩到我头上了!”
祁言酌赶紧跑到景乌背后躲着,“我没有,父王不要冤枉我。”
景乌把人护在身后,“好了,人回来就行了。”
“你就惯着他吧!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说的像是你没惯着他一样。”景乌瞪了祁修竹一眼,“没你这个父王撑腰,小酌敢这样吗?”
祁修竹被怼的哑口无言。
景乌拉着祁言酌的手说:“小酌,你是认真的吗?”
“是啊。”祁言酌把脖子上的海洋之梦拿给他们看,“这是瑾元哥哥送我的定情信物。”
祁修竹看清是什么东西后一把握住了那东西,压低声音说:“这是谢瑾元送给你的?”
“是啊。”
谢瑾元只说不要让别人看到,但祁修竹和景乌不是外人,所以祁言酌才会拿给他们看。
景乌:“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海洋之梦,整个汉河系仅此一颗。”
祁修竹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也很吃惊,没想到消失十年的东西会出现在祁言酌手上,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谢瑾元就这么把东西送人,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真的很爱祁言酌?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祁言酌的想法。
祁修竹问:“小酌,你喜欢他吗?”
“喜欢啊。”
“真的?”
“真的。”
祁修竹叹了口气,算了,总之祁言酌是开心的就行,喜不喜欢的不重要,他想跟着谢瑾元就让他去,到时候想回来了就回来,星落永远是他的家。
祁言酌觉得祁修竹的表情很有深意,“父王,你是在怀疑我吗?”
“没有。”祁修竹否认。
“什么嘛”
我是真的喜欢谢瑾元啊。
“小酌。”谢瑾元已经被晾了很久了,这让他感到很烦躁,“可以走了吗?”
“马上。”祁言酌对着谢瑾元笑了笑:“我跟父王他们说几句话就走。”
景乌握住祁言酌的手,有些不舍地说:“小酌,你想好就好,我和你父王都支持你,但是银月的王后不好做,你还是alpha,会吃很多苦,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就是不好做才一定要去,祁言酌就想去跟躲在幕后的人玩玩。
他面露兴奋,“好啊,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景乌知道祁言酌在想什么,但他不愿过多干涉儿子的想法,也确信他能自保,更相信谢瑾元能保护好他。
就在景乌要送人的时候,谢瑾元说:“既然小酌还有话说,那就明天再走。”
谢瑾元这么做不止是为祁言酌考虑,还为跟着他来的士兵们考虑,累了一天,是该休息一下了。
谢瑾元下令:“银月士兵听令,全体人员在战舰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接银月王后祁言酌回家。”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我是真的喜欢瑾元哥哥……
第二天一早,银月大军就带着他们的准王后返航,返航的队伍中多了一艘星舰,上面装的都是祁言酌的嫁妆。
祁修竹到底是疼爱他的儿子的,嘴上说着骂人的话,实际动作却是帮祁言酌准备好了一切。
丰盛的嫁妆,让祁言酌在银月不会缺钱,卞晨和卞朝也成为了陪嫁的一员,作为祁言酌的贴身护卫一起去银月,让祁言酌到了银月不会孤立无援。
祁修竹对祁言酌的重视代表了星落对这幢婚事的态度,他代表着星落对祁言酌的态度,祁言酌有了强大的后家,那么到了银月也不会被欺负。
只是作为alpha被嫁出去,在星落还是头一次出现,并且祁言酌还是皇子,所以备受关注。
好在星落的人民不在意这些,alpha嫁出去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只要他们的皇子能都幸福,是娶还是嫁好像都显得无足轻重。
于是谢瑾元他们走的时候,中央星的人民都出来送他们敬爱的皇子。
看着眼前的场景,景乌红了眼眶,他也不是第一次嫁儿子了,但祁言酌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心情当然会比之前要复杂一些。
祁修竹搂着人安慰:“孩子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用不着过度担心,小酌一定会过的很好。”
景乌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有点不舍,但作为父亲,放手才是对孩子最好的爱,他点点头,依偎在祁修竹怀里,目送祁言酌他们离开。
作为准王后,祁言酌以及他的两个护卫和谢瑾元同乘一艘星舰,谢瑾元的专属星舰。
这次出来谢瑾元没有带他的护卫,所以保护谢瑾元的责任就落在了易中头上,易中看着眼前他们未来的王后,心情很复杂。
祁言酌生的好,身份也好,实力也与谢瑾元相配,是王后的好人选,只是他是一个alpha,不能生育,也就不能为皇室延续后代,谢瑾元把这样一位人带回去当王后是打算让皇室绝后?
要是没有后代的延续,皇室必将根基不稳,到时候那些人趁机发难,谢瑾元该怎么应对?
皇室如果没有继承人,那皇位应该传给谁?
谢家那些废物旁系?
那些人要是能够撑起皇室,那谢瑾元就用不着那么辛苦,小小年纪就承受本不该他承受的一切。
哎
易中很是忧心啊。
祁言酌看出易中在打量自己,于是歪着头笑笑,“易上将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祁言酌眼睛弯弯的,长相很柔和,亲和力很强,笑起来更是让整个人看起来暖洋洋的。
难怪谢瑾元会喜欢。
“哦,我就是想问问”
易中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祁言酌,于是把目光投向谢瑾元。
“小酌是星落的皇子,正式封后之前,称他殿下。”
“是,我就是想问问殿下,您的嫁妆到了银月要不要亲自清点?”
本来这种事不归易中管,只是他看人被逮个正着,只好找个话题。
“卞朝和卞晨跟着我,其他那些身外之物你们随意,唔”祁言酌想了一下说:“还是交给瑾元哥哥吧,跟他的私人财产放在一起管理。”
按理说嫁妆都是自己管理,因为这些都是私人财物,就算是皇室也无权干涉,这些财物也可以算是祁言酌的底气,一旦和谢瑾元的放在一起管理,那就成了夫夫共有财产,如果他和谢瑾元之间发生点什么,想要带走这些财产就难了。
不但要公正,还要谢瑾元签字才能带走。
“小酌。”虽然祁言酌这么做谢瑾元很高兴,但是他不想祁言酌失去本该只属于他自己的东西,“这件事开不得玩笑,不能胡来。”
“我没有胡来,财产交给瑾元哥哥管理不好吗?”
祁言酌对这些事就不上心,他可没时间,没心情去管这些,他只管要用钱的时候有就行了。
“你想好了?”
“想好了,这种小事就交给瑾元哥哥打理,我安安心心做王后不好吗?”
“好。”谢瑾元本就打算跟祁言酌共度一生,所以也不会出现什么分家产的事情,“易上将,回去通知三号,让他按照我的指示来办。”
卞晨和卞朝一听就不乐意了,凭什么他家殿下的财产要入谢瑾元的私库?
卞晨把祁言酌拉到一边小声说:“殿下,您怎么能把财产拱手相让?”
“不相让,你来管理?”
“千万别。”卞晨可做不来这些操心的事,“但卞朝可以啊,殿下为什么不交给他?”
“做这些多累啊。”祁言酌拍拍卞晨的脑袋,“我带你们来银月是来玩的,不是来累人的,烦人的事情就交给别人来做,我们躺平不好吗?”
卞晨对银月的兴趣很大,特别是祁言酌说过,银月的政治很复杂也很微妙,谢瑾元更是经常遭到追杀,而作为王后的祁言酌指不定也会遇到很多危险,真是想想就刺激。
“殿下高啊!”卞晨对着祁言酌竖起大拇指,“为了玩连自己都可以牺牲,我就说你怎么突然答应做银月的王后,原来是图这个啊。”
“卞晨,你想错了。”祁言酌摇摇手指,笑着说:“我是真的喜欢瑾元哥哥。”
“殿下,我懂的。”卞晨对着祁言酌挤挤眼睛,“放心,我会保密,不会让陛下知道。”
什么啊,祁言酌是真的喜欢谢瑾元啊。
“保密你个鬼。”祁言酌在卞晨头上敲了一下,“该做什么做什么。”
“是是是。”卞晨摸摸发红的脑门,两眼放着金光,“跟着殿下,少不了好玩的。”
星舰的速度很快,大军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银月。
谢瑾元在星落的那些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汉河系,所以银月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国王带回了一位alpha王后,而这个王后是星落的六皇子。
传说中星落的六皇子是星落皇室长得最好看的一个,不过皇室将他保护的很好,从来没有公开亮相过,所以他的美貌也只是传说,如今他们的国王把人带回来,那些好奇的人民当然要看祁言酌长什么样。
中央星被民众围得水泄不通,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谢瑾元把祁言酌保护的很好,没有让他公开露面,直到人回到皇宫民众都没有看到祁言酌的一片衣角。
四大家族的家主也沉不住气早早地等候在皇宫,想要见见这位千军万马带回来的王后。
不过谢瑾元没有立刻带着人去见他们,而是带着祁言酌去了自己的宫殿。
谢瑾元身边没有侍者,所以安排房间这些小事就交给护卫四号来做。
按照谢瑾元的吩咐,祁言酌被安排在他隔壁的房间,卞晨和卞朝则安排在祁言酌隔壁的房间,继续做他的贴身侍者。
四号安排好一切就退下了,因为谢瑾元不喜欢身边跟着人,生活上的小事谢瑾元都是亲力亲为,他信不过任何人。
“瑾元哥哥也信不过我吗?”祁言酌委屈地说:“把我安排在别的房间是防着我吗?”
“不是。”谢瑾元摸摸祁言酌的脸,“我只是当心小酌不习惯。”
“不习惯什么?不习惯身边没有侍者,还是不习惯跟瑾元哥哥一个房间?”
“小酌”
“好吧,既然瑾元哥哥信不过我,不想跟我一个房间,那也没关系,我可以一个人,我会做一个称职的王后,除非瑾元哥哥需要,否则绝对不会打扰瑾元哥哥,嗯,一个人住也没什么,反正害怕有卞晨和卞朝保护,反正我也不怕别人说我刚进到银月就被冷落”
“独守空房就是我宿命,我一个alpha不会生孩子,被冷落也是应该的,只要瑾元哥哥开心,我就是被人嘲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祁言酌说着就要把人推出去,却被谢瑾元一把揽进怀里,“小酌,你听我说,我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要你独守空房,只是怕你不愿意跟我一个房间”
祁言酌还没爱上他,谢瑾元不敢保证跟他住一个房间能忍住不做点什么,他不想违背祁言酌的意愿霸王硬上弓,所以才会决定分开住。
“瑾元哥哥,你凭什么觉得我不想跟你一个房间?”
谢瑾元把问题抛给祁言酌:“那你想吗?”
“想,我是瑾元哥哥的王后,当然要一个房间。”
“好,既然小酌想,那就一个房间。”
谢瑾元的神色很复杂,看得祁言酌莫名不爽,他收起身上的戾气,捧着谢瑾元的脸说:“瑾元哥哥,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祁言酌的声音又轻又淡,看向谢瑾元的眼神也很是认真,但他越是这样,谢瑾元就越觉得祁言酌在玩弄他。
不过没关系,只要祁言酌愿意呆在他身边,玩弄他又怎么样?
“我知道。”谢瑾元的手覆上祁言酌的手背轻轻摩挲,“但是小酌,我不喜欢有人贴身跟着,所以你的护卫,除非必要,否则可能会不被允许进我们的房间,跟我住一起,那生活上的小事就需要你自己来做,小酌能接受吗?”
侍者无非就是做些端茶送水这些小事,这些祁言酌自己会做,没什么难的。
“当然没问题。”
谢瑾元又安排人把祁言酌的东西全部搬到他的房间,然后又把谢瑾瑜叫来陪着他,而他则要去见见四大家主。
谢瑾元本想晾着人不管,明天早上再说,但四个老东西一直派人来请谢瑾元,说有大事商量。
谢瑾元冷笑一声。
这些苍蝇是该处理一下了,否则祁言酌就会有危险。
谢瑾元沉声下令:“零号,五号,跟我去见四大家主。”
第30章 第三十章谢瑾元抱得美人归
谢瑾瑜来的很快,他也很想看看自家哥哥带着大军去接回来的人长什么样,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有什么本领能在短时间内俘获谢瑾元的心,并且被大张旗鼓地接回来。
谢瑾瑜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对方,不想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那么奇怪,也不想让祁言酌觉得自己在冒犯他。
祁言酌始终保持着微笑,等人看够了才对着人行了个礼,“瑾瑜殿下,你好。”
AO有别,谢瑾瑜没有去拉祁言酌,而是对他点头示意,“你好,小酌,我可以这样加你吗?我听哥哥就是这么叫你的。”
谢瑾瑜20岁,比祁言酌大,叫他小酌也没什么问题。
祁言酌点头,“当然可以。”
“嗯,还是算了吧,你以后是银月的王后,是我的嫂子,这么称呼你好像不恰当。”
“没关系,只是一个称呼,殿下想怎么叫都行。”
祁言酌笑起来甜甜的,让人感觉很舒服,谢瑾瑜觉得跟他很投缘,“好,那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叫小酌,有人的时候就叫你殿下或者别的。”
谢瑾瑜被谢瑾元保护的很好,是个很单纯的人,也算是银月皇室的一股清流。
祁言酌对这样的人不感兴趣,但他是谢瑾元的弟弟,是该搞好关系。
“嗯,那我叫你瑾瑜哥怎么样?”
“不太好吧,你是我嫂子,叫我哥,哥哥会生气的。”
“可是我比你小唉,不叫哥好像说不过去。”
祁言酌笑得人畜无害,甚至还有些可爱,谢瑾瑜不太想拒绝他,“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要是哥哥骂我”
“我会帮你说话,不让瑾元哥哥骂你。”
“好,小酌真好!”
谢瑾瑜说着差点就去拉祁言酌,想起他是alpha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也不能怪他,祁言酌真的很像omega呢!
祁言酌让卞朝给谢瑾瑜倒了杯水,算是尽地主之谊,谢瑾瑜看到面前这对双胞胎时还有些惊讶,谢瑾元竟然让陌生人呆在自己的房间。
看来祁言酌在他心里的分量真的很重。
祁言酌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瑾瑜哥要来,孤A寡O独处一室说不过去,所以才让他们留下的,等瑾元哥哥回来,他们就走了,平常也不会贴身伺候。”
祁言酌太善解人意了,他是星落最受宠的皇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到了银月反而要自己做事,谢瑾瑜有些心疼,“小酌,辛苦你了。
“不辛苦,能跟瑾元哥哥在一起就不辛苦。”
“其实哥哥也不是一直都这样,是在我们的双亲被人害后才这样,而害死他们的凶手就是贴身侍者,所以自那以后,哥哥就变得不相信任何人。”
怕被背刺,怕被背叛,喝水要试毒,吃饭要试毒,除了谢瑾瑜,不让别人近身,整个人活的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
“直到遇见你,小酌,哥哥他真的很喜欢你,也很信任你,但是他还不会相信别人,所以不会让你的侍者贴身伺候,希望小酌能理解。”
“我知道。”祁言酌把海洋之梦拿给谢瑾瑜看,“不然他也不会把这个送给我。”
谢瑾元离开的那段时间曾让五号回来取这块蓝宝石,没想到是为了送给祁言酌。
“这是父王和爸爸送给哥哥的十八岁礼物,哥哥当时就说过,以后会送给他的伴侣,只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把东西送出去,小酌,哥哥他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祁言酌把宝石塞进衣服里收好,“我也喜欢瑾元哥哥啊。”
谢瑾瑜很欣慰,哥哥找到了爱他的伴侣。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谢瑾瑜就走了。
祁言酌让卞晨和卞朝回自己房间去,他自己等谢瑾元回来。
卞晨骂骂咧咧的,说不就是玩,戏有必要做这么足,等人回来再走也是一样的。
卞朝告诉他殿下自有安排,果断带着人离开。
祁言酌推开卧室门就看到放在床头的卡皮巴拉,是他送给谢瑾元的那一只。
当时谢瑾元说要带回去好好保护,没想到是真的。
祁言酌走过去把卡皮巴拉抱起来,捏着它的鼻涕玩了一会儿才把它放回原位。
去到浴室,又发现了卡皮巴拉的拖鞋,那双和祁言酌凑一对的情侣拖鞋,被谢瑾元放在鞋架上,虽然看上去他的主人好像不会穿它,但将他保管的很好,会定期打理,一点灰尘也没有落在上面。
祁言酌想起谢瑾元穿着拖鞋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突然有点想瑾元哥哥了呢,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谢瑾元很忙,因为这些老东西很难对付,上来就让他交出祁言酌和配方。
虽然早就知道这群人的目标就是药方,但刚回来就来要,实在很让人生气。
谢瑾元言简意赅:“没有配方。”
沈奕脸色微变,问道:“难道祁言酌还没有把配方交给您?”
“沈奕,你在质问我?”
谢瑾元的脸色很难看,眼底透着似有似无的杀意。
自从谢瑾元坐稳王位后就鲜少在他们面前露出过这种表情,以至于他们忘了谢瑾元的铁血手腕,忘了他是一个这样厉害的人。
所以才会敢在他刚回来的时候就来找他要东西。
“不敢。”沈奕被谢瑾元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来,虽然心有不满,但不敢忤他,“我只是关心陛下,担心您被骗了。”
赵华荣后背已经湿透了,放在腿上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
该死,要不是这种药丸的诱惑太大,他绝对不敢这种时候打扰谢瑾元,早知道就不来了。
好在他没说话,谢瑾元的注意力也就没放在他身上。
在沈奕毕恭毕敬地回答完问题后,谢瑾元的眼神也不再那么恐怖,声音也不似刚才那样震人心魂:“你们很想要配方?”
周泰民虽然害怕,但还是梗着脖子说:“陛下,不是我们想要,是银月需要,我们几个也是为银月着急,才会在这种时候打扰您。”
“是吗?”谢瑾元食指敲在桌上,“你们为了银月还真是殚精竭虑。”
沈奕说:“为银月做事,是我们的本分。”
“是是是。”一直不敢说话的赵华荣也跟着说:“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几位家主用心良苦是银月的福气,只是要让各位失望了。”谢瑾元故意停了一下,将四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后才说:“祁言酌没有配方。”
“怎么可能!”沈奕激动地站起来,“陛下明明*说过药丸是他做的啊!”
“就是!”周泰民也按耐不住了,“陛下该不会是耍我们的?”
蒋承福眸光微动,却不像他们那样沉不住气,“陛下怎么可能耍我们,他一定有他的安排。”
蒋承福话音刚落,就听谢瑾元说:“就是耍你们的。”
什么?
四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谢瑾元身上,有震惊,有愤怒,有不甘,还有恨。
但谢瑾元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是慢悠悠地说:“我根本没有这种配方,这种药丸是我偶然之间的得到的,跟祁言酌无关,他甚至都不知道药丸的存在。”
四人好像明白了什么,看向谢瑾元的眼神更加愤恨。
周泰民说:“那陛下给我们吃的补药也是偶然得到的吗?”
谢瑾元示意五号把装满棕色小颗粒的瓶子扔到桌子上,“你们说的是这个?”
等四人点头,谢瑾元才说:“这不过是糖丸罢了,你们怎么就信了呢?要是真有那种好药,我怎么可能拿来给你们,毕竟你们当中有想要杀掉我取而代之的人,我不会蠢到把好东西拿来给你们分享。”
周泰民打开瓶盖拿出一颗药丸塞到嘴里。
果然是甜的,味道和之前吃的一模一样。
他们真的被耍了!
谢瑾元嘴角勾起微小的幅度,很快又落了回去,“这种东西你们要是喜欢,多送你们一些也没关系。”
五号丢了一堆瓶子在桌上,示意他们自己拿。
被戏耍的四人双目通红,想指着谢瑾元大骂,但他们不敢,只能把气憋在心里。
忍了一下,周泰民还是忍不住,问:“陛下既然没有这种配方,也没有功效良好的补药,又为什么要骗我们?”
周泰民问完,现场陷入了沉默。
谢瑾元为什么戏耍他们,答案呼之欲出。
利用他们劝军团长出兵,帮他去星落迎娶他的王后。
其实谢瑾元用不着他们帮,兵权就在他手里,只要谢瑾元一声令下,那些人马就会跟着他去抢人。
谢瑾元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甩锅给他们,银月出兵去星落抢人是他们四人的主意,不是他谢瑾元的。
兴师动众去星落只为抢一个王后的骂名让他们四个人来背,他只管坐收渔翁之利,抱得美人归。
而祁言酌还是个alpha,皇室无法延续后代也是因为谢瑾元受到四大家族的怂恿,才落得如今这般局面。
谢瑾元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这几年他们过的太舒服,才会忘了谢瑾元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才会被他这般利用。
可事已成定局,四人是有苦说不出啊。
谢瑾元好整以暇地坐在座位上,欣赏着四人精彩的表情,等欣赏够了,才让零号把关着小白鼠的笼子拿上来。
笼子里的小白鼠正是那天吃了药丸的那只,白鼠乍一看没什么异样,但仔细看会发现,它的眼神涣散,像是被人抽了神志,呆呆地看着一个点不会动。
零号抓了另一只白鼠放进去,那只白鼠感觉到活物的到来,猛地扑了过去,一口咬下白鼠的头,然后又把剩余的部分也吃了下去。
四人一阵恶寒,惊恐地看着谢瑾元。
谢瑾元让零号把东西收走,才慢悠悠地说:“小白鼠精神力奔溃了,这就是吃了那种药的代价。”
赵华荣觉得胃里有东西在翻滚,想吐却吐不出来,再对上谢瑾元那意味不明的眼神,瞬间又毛骨悚然。
谢瑾元这是在警告他们,不听话就是这种下场,也在告诫他们,不要打药的主意,否则下场如同此鼠。
不过看到白鼠的下场,谁也不会想要那种药了,即便能恢复身体机能,精神力奔溃的代价也是他们所不能承受的。
比起药丸,谢瑾元才是恐怖的存在。
无形之间把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又悄无声息地把问题解决,中间这段插曲不过是迎娶王后的垫脚石,而他们四人,就是谢瑾元和那个alpha爱情路上的牺牲品。
但,他们又能怎么样?
谢瑾元是一国之主,更是一国之帅,手握军政大权,他肩上的徽章就是身份的象征。
他们早该在谢瑾元选择穿军装出行的时候就反应过来其中的深意,谢瑾元当初废帅取而代之的时候,就该明白,谢瑾元就是银月的主宰。
就是银月的天。
而他们只是天下一粒不起眼的尘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