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正式在一起后, 佘念就发现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表面上似乎什么也没变,但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细细想来最大的表现, 大概就在于彼此间更腻歪, 还有老公变得坏起来了。
有时候佘念都开始好奇, 老公到底本来就是这样白切黑略带坏心思,还是和自己在一起后才变成了这样。
——因为在床上的时候, 老公总是凶凶的,势头猛得险些让人招架不住。
叫我们小蛇舌草每次都差点下不来床。
——难怪祁宁曾经吐槽说老公其实是个老狐狸。
有时候佘念都怀疑, 有自我治愈恢复力量的人,到底是段闻洲, 还是作为药材的自己。
不然的话, 为什么每次自己都累了, 老公却还有精力再来一次呢?
每天都来就算了, 还每次都猛得不像话,好几次自己都被折腾得一直到天明。
腰疼的速度都要赶不上自愈的速度啦quq
这天下午,两人正在客厅待着, 忽然听见花园外传来一阵喊声:
“佘念, 我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即使没看见来人模样, 但佘念也听出来了这是阮晨的声音。
在佘念苏醒过来的当天, 得知消息的阮晨就打电话进行了问候,得知人没事了以后才放下心来。
不过碍于当时他本人正在国外参加走秀,不能立刻赶回来探视。
眼下, 他一结束行程回国,就迅速赶了过来,连行李都没放下就直奔人家中。
“让我看看, 你恢复得怎么样?确定身体没有别的问题了吗?”
见到人后,阮晨将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
“别担心,我已经完全康复了。”
冲人咧嘴笑了笑,佘念还特地在人跟前转了一圈展示,表示自己无碍。
“先进屋坐吧,齐先生不一块来吗?”
准备领人进屋坐下,回头瞥见车上的齐子修似乎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他好奇地问。
“他临时有一个线上会议,不知道要开多久,说让我们不用在意他,先进去吧。”
由于齐子修一定要来给阮晨接机,然后一定又要亲自开车把人送到段氏别墅这边,以至于不得不在车上处理事务。
但他本人却对此甘之如饴,不仅不觉得麻烦,还乐在其中。
“来,喝茶。”
等人在沙发上坐下后,段闻洲便将泡好的茶端了上来。
“谢谢。”
没想到是他亲自端茶,阮晨略显惊讶地接过了水杯。
“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
对人礼貌地笑了笑,段闻洲便又看向佘念,俯在人耳边轻声说:
“宝宝,我去楼上书房了。”
说完,他还抬手揉了揉小朋友的脑袋,然后才上了楼。
“嗯呐。”
知道他是要给自己和朋友留独处空间,以防两人聊天不自在,佘念眨了眨大眼睛,用力地点点头,目送人的身影在楼梯口消失后才收回视线。
“他刚刚叫你什么?”
虽然声音很小,但阮晨还是依稀听见了,他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拧眉狐疑地问道。
“喊我宝宝呀,其实我还挺喜欢听老公这么叫我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佘念忽然小脸一红,低下头来捂住发热的脸。
——不对劲。
称呼喊得这么亲昵,反应还这么娇羞,阮晨瞬间意识到自己可能漏了什么大事。
“你俩,是不是在一起了?”
“嗯啊……”
得到肯定的答复,阮晨了然,自顾自地点头琢磨一番,随即才反应过来,猛地扭头看来。
“什么时候的事?”
还记得前段时间佘念还在纠结追人的事,怎么这会两人就已经步入老夫老妻模式了?
自己错过了什么?
“就是最近的事啦,我生病醒来以后,老公也对我表白了,所以顺其自然地……”
一想到这么重要的事没有跟好友说,佘念忽然间心虚起来。
不过他也不是故意的,因为这段时间阮晨一直不在国内,而在电话里自己也不好贸然把话题拐到这方面,毕竟这样也太刻意了,就好像在故意显摆似的。
于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把这事告诉人,慢慢地就拖到了今天。
听人描述了一下具体经过后,阮晨好笑不已:
“你说要追人,他说那你追,光这句话你就已经成功大半了。”
毕竟,如果真的不喜欢的话,面对追人的宣告,谁会这么回答呢?
“不过也好,你俩也终于讲开,得偿所愿了,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他打趣道。
“连称呼都这么腻歪,看样子是感情好得不得。”
“嘿嘿。”
确实感情很好,佘念傻乎乎地笑着。
不得不说,佘念和段闻洲还真是挺般配的,看着好友能够幸福安康,如愿以偿,阮晨也十分欣慰。
“好了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要先回去了,时差还没倒过来就跑你这来了。”
说着,阮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准备起身离开。
临走前,他不忘叮嘱:
“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身体,等恢复了以后再出来工作,我这边有两个适合你的行程,到时候发给你。”
虽然年纪比佘念小,但阮晨的做事风格更成熟,反倒像极了哥哥,颇具前辈范。
知道他很是照顾自己,佘念心里暖洋洋的,不由得上前抱住其胳膊,咧嘴笑着道谢。
————
让人进屋去就好不用特意送自己,阮晨回到了车边。
此时齐子修已经结束了线上会议,正站在车边等着人出来。
“现在回家吗?”
见人来了,他沉声开口。
而阮晨却没有回答,径直走到他的跟前,仰头盯着人看,一言不发,一眨不眨。
“怎么了?”
瞧着他这幅样子,齐子修感到奇怪,同时伸出手温柔地替人捋了捋碎发。
忽然间,他听见阮晨开口喊道:
“老公。”
嗯?什么?
刚刚,是喊我,老公吗?
老公……?
我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齐子修肉眼可见地愣住了,动作一顿,呆滞得大脑都空白了片刻,第一反应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如果不是幻觉的话,怎么还有机会听见人这么称呼自己呢?
奇怪,怎么没反应?
刚刚佘念那两口子不是说,这样的称呼有助于感情升温吗?
怎么齐子修听了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得,看来这招对他不适用,以后再换一招吧。
“回家吧。”
想到这,失望的阮晨嘀嘀咕咕,自顾自地上了副驾驶,没再去看齐子修。
就在合上车门的那刻,背对着人的他没有看到男人的变化。
只见齐子修的脸正以极缓慢的速度被绯红占领,用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了面庞。
一向处变不惊的脸颊,此时红得像是被挑逗的毛头小子一样。
刚刚,阮晨真的是叫我老公吗?
老公……
回想起这个称呼,齐子修的脸再度爆红。
他木木地抬起手,大掌缓缓地覆盖住了脸颊,遮掩住红晕。
不知情的阮晨还在副驾驶催促:
“怎么了?你不上车吗?”
“……这就来。”
齐子修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定了定神,好不容易压下脸上的温度,还有嘴角上翘的弧度后,才同手同脚地回到了车上。
————
休息多日,佘念终于恢复了精神气,开始元气满满地继续工作。
而新接到的第一份工作,是拍摄一条宣传片,选取的拍摄地点在A大校园。
这是A市乃至全国都很有名的一所综合性大学,学术底蕴深厚,校园环境优美。
“好佘老师,状态不错,这条一遍过——”
随着摄影的话语落下,拍摄终于结束,佘念松了松领带,喘了口气。
今天的他被打扮成一个学生,穿着夏季校服,白衬衫加领带,黑长裤加帆布鞋,再斜挎上一个单肩包,简直实打实的大学生,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少年感十足。
混在这群真正的学生中,可以说毫无违和感。
准备离开时,佘念正思考是直接回家,还是去段氏大楼找段闻洲时,忽然余光一瞥,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阮晨?”
“佘念?”
那人同样也瞧见了佘念,两人隔着花圃目光对视,齐齐出声喊道。
“你今天在这拍广告?”
见状,阮晨走了过来。
“是宣传片,你怎么在这,也有拍摄吗?”
佘念嘿嘿笑着黏了上来。
“不是,我来上课。”
说着,阮晨晃了晃手中拿着的书。
今天的他和平常风格大相径庭,拎着一个帆布包,穿着休闲风衣物和帆布鞋,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和佘念身上的打扮一对比,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同学呢。
上课?上什么课?
大概是看出了佘念脸上的疑惑,他没忍住笑了笑,对人解释道:
“我在这里上大学啊,当然要来上课。”
原来,阮晨是就读于A大的大二学生,虽然说他走的一直是模特的道路,但为了顺应家人的期待,成绩一向不错的他在高考时没有选择艺术类学院,而是报考了这所综合性大学。
平常除了跑通告外,他都会按时回校完成学业。
得知这事,佘念微微瞪大了眼,没想到自己的好友看上去像个艺术生,实际上居然是个大学霸。
“要不要带你去学校里参观一下?”
见离上课时间还早,而且也结束了工作,阮晨主动提出带人逛逛。
闻言,好奇的佘念忙不迭点头应下。
A大是开放式校园,校区范围很大,风景也极其好看,甚至南校区里还有5A级景区。
看着各式风格不一的教学楼,望着其中来去匆匆的学生,佘念情不自禁地感慨出声。
恰好两人来到了阮晨上课的那座教学楼,想到等会的课是辅修课程,专业性并不强,而且还是大课,他便邀请人去教室旁听。
面对这一提议,化身好奇宝宝的佘念自然是满口答应,一块来到了教室。
偌大的阶梯教室中,此时已经有不少学生提前入座,两人在后排找了一处位置坐下,阮晨还贴心地分给了佘念本子和笔。
往那一坐,佘念都有些恍惚,以为自己真的就是这堂课的学生了。
看着老师在讲台上授课,生动有趣的知识被源源不断传授,伴随着窗外树枝摇曳轻缓的声响,虽然并非本专业学生,但他还是听入了迷。
甚至下课时都还有些念念不舍。
等下课后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阮晨便索性又带人去了食堂。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用餐体验,佘念端着餐盘在窗口打饭,即使菜品远不如曾经吃过的米其林餐厅大厨水平,但依然吃得津津有味,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佘念,你有没有考虑过,重新考大学?”
吃饭的间隙,阮晨犹豫片刻后,试探着开口询问。
第102章
关于佘念结婚之前的事, 阮晨是略有所闻的。
他也知道曾经佘念在佘家经历过什么,直到去到段闻洲身边后,日子才算幸福了很多, 被人养得很好。
所以他刚刚带着佘念参观校园, 其实也是因为知道佘念从未上过大学, 所以想着借机让人体验一番大学生活。
看出佘念脸上的向往后,他便试探着开口建议, 询问人是否想重新回校园。
“考,大学吗?”
闻言, 佘念喃喃着重复这句话,有些出神。
“嗯, 我觉得你愿意的话, 是可以做到的。”
阮晨说道, 但点到为止, 并没有过多的劝说,怕他万一不愿意的话会令其为难。
“如果你想的话,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 或者拿不下主意的话, 回去问问你家段闻洲的意见也行。”
“好……”
听完阮晨的提议后,佘念若有所思。
实话实说的话, 其实他是有些心动的, 因为从刚才的参观中他发现,自己是很喜欢校园生活的。
这种大学校园的体验,令他感到很愉悦。
但是他同时又有些犹豫, 不知道这么做是否合适。
因为按照人类的年纪来说,现在的自己已经二十二岁,超过常规上大学的年龄了。
而且去读书的话, 眼下的生活便会发生变化,也不知是否能接受这种改变。
思索半天,佘念都拿不下主意,和阮晨道别离开学校后,他便打算直接去公司找段闻洲商量一番。
不过,他心底其实是更希望老公能同意的,所以在去找人之前,他决定略施小计,献一下殷勤。
于是,佘念先回了趟家,翻箱倒柜找东西准备化身贴心小棉袄时,意外翻到了人参精留下的那截根须。
——当初将人参精兄弟放生后,为表感谢和留念,它特意送了佘念一节根须,说是能补身体,具有很强的养生功效。
虽然说具体有多养生,有多大补,佘念也不太清楚。
但是他知道,这肯定是个好东西。
好东西就要拿给老公分享!这样才能更好地献殷勤嘿嘿。
想到这,佘念便忙不迭地拿人参泡了水,装进保温杯里,然后兴冲冲地去了集团大楼找人。
“老公——”
依然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段闻洲无需抬头就知道是谁来了。
“忙完工作了?”
他勾了勾唇,笑看向人。
“嗯!我来看看你。”
说着,佘念哒哒哒跑进办公室,邀功似的晃了晃手中的保温杯。
“我回家给你泡了点茶,提神醒脑补身体的。”
他黏上前来凑到桌边,谄媚地笑着,拿过瓷杯给人倒了满满一大杯。
瞧见小朋友这幅殷勤的表情,段闻洲挑了挑眉,不用问就能猜到他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同自己说。
上一次小朋友给自己泡茶时,掰的还是价值六位数的茶饼,并且一口气嚯嚯了大半块。
这次不知道又折腾了柜子里的哪包茶叶。
“是有什么话想同我说吗?”
段闻洲开口问道。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就不能单纯来关心一下自己还没下班的老公吗!”
被戳穿心事的佘念喉间一哽,佯装生气地嘴硬反驳。
正所谓谁先甩锅,谁就有理。
“当然,完全可以。”
看着炸毛的小朋友,段闻洲忍俊不禁,觉得怪可爱的,但是又不敢明面上表现出来,连忙憋笑给人顺毛。
他低头看下手边的茶杯,只见杯子里的茶水颜色偏淡,不似刚跑出来的第一道茶那么深,也不像第三道茶那么签。
更像是微黄的药酒之类的。
不知怎的,段闻洲心里隐约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但他转念一想,一杯茶而已,能有什么问题,最多也就口感不好而已,可不能因此辜负了小朋友的心意。
于是他低头抿了一口。
茶水进入口腔的瞬间,一丝苦意在舌尖蔓延,令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偏偏佘念还趴在桌边,满眼期待地望来:
“好喝吗?”
“……还可以。”
闻言,段闻洲硬着头皮答道,长痛不如短痛,索性一口闷了那杯诡异的茶。
——就像是小朋友难得下厨一样,就算煮出了一锅炭,那也得给面子地吃掉。
“要再来一杯吗?”
等人喝完后,佘念见状就要继续给人满上第二杯。
“暂时先不用,我等会再喝。”
段闻洲连忙拦下他,拉着其在沙发上坐下。
“要不你先自己玩一会,我忙完工作就来陪你。”
本来打算试探着开口询问上学的事,但听见人还没处理完工作,佘念便想着还是不要打扰他,还是晚点再提好了。
于是他乖乖地躺在沙发上,燥候人下班。
只不过话虽这么说,但此时的段闻洲似乎并不太能沉下心来工作。
因为,不知为何,他觉得身体里莫名涌现出了一股难耐的躁.热。
无名火起,躁动从下半身窜出,沿着四肢扩散,直冲大脑。
就好像体内有一把火在燃烧似的,滚烫的欲望不停翻涌,像是岩浆一样飘散着无尽的热量。
怎么回事?突然间这么热……
而且身体也出现了不该有的反应……
居然在工作场所如此失态,段闻洲咬着下唇,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他的额间已尽是细密汗珠,不动声色地扯了扯衣摆,遮挡住某些不可言说的变化。
难道是那杯茶?
心底忽然间有了猜测,段闻洲一怔,猛地偏头看去。
好热,佘念在茶里加了什么?
“佘念。”
他哑声开口,叫来了某个还在状况外的小朋友。
“怎么啦?”
突然被叫了大名,佘念起身,眨巴着眼跑过来,还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这杯茶,到底是什么?”
几乎快要被欲.望冲昏头脑,段闻洲费了好大劲才维持住清醒,从嘴角间挤出声音,严肃地询问。
大概是意识到了语气的严厉,也察觉到了人脸色的不对劲,佘念愣了愣,随即低下头,老实巴交地全部坦白了。
“这……这个,其实是人参泡的水。”
他翻搅着手指,小声地交代。
“人参?就是你放生的那颗吗?”
自从明白佘念是妖精后,段闻洲也知道了当初“救下”的那颗人参其实也是妖精。
“嗯呐……”
佘念心虚地应了。
“那棵人参有多少年了?”
“可能……大概,几百年,吧……”
闻言,段闻洲两眼一黑,险些直接晕过去。
要知道,百年甚至几十年的野人参就已经是大补之物了,更别说这几百年,还成了精的人参了。
这不得补出鼻血来。
不,可能要补到气血上涌。
终于明白体内这股燥.热是从何而来,段闻洲深吸一口气,额间隐隐作痛,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紧接着,他呼出一口长气,像是下了决定,然后从椅子上站起身。
背光而立,男人高大的身躯投下影子,将对面的佘念整个笼罩住。
感受着铺面而来的压迫感,佘念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起身的段闻洲步步逼近,佘念也就不得不节节后退。
一进一退,就这么来到了办公室门口,直到后背抵在了门板,再无处可逃。
高大的男人抬起手,撑在了门上,就这么把人困在了跟前的怀抱里。
紧接着,咔哒的轻响传来。
——是段闻洲把门锁上了。
听见门上锁的声音,佘念下意识抖了抖身子,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
“老、老公,怎么了?”
他咽了咽口水,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人,放闪卖萌,企图萌混过关。
“你说呢?”
而段闻洲眯眼笑着,温声反问。
明明脸上挂着笑容,可这幅表情却总让人浑身一颤,觉得要大难临头了。
“小朋友,你点的火,恐怕得你自己来灭。”
话音刚落,佘念只觉眼前陡然天旋地转,视线里的画面忽然颠倒。
——是段闻洲将他扛在了肩头。
迈开的脚步略带急促,他大步带人向着内间走去。
随着房门的合上,一切呜.咽声和求饶声都被关在了狭小的内间中,只有些许微不可察的细碎声音溢了出来。
被翻来覆去时,佘念委屈巴巴地心想,可能这就是常说的自作孽不可活。
明明只是想好心给老公泡茶,怎么还把自己折腾上床了呢?
他睁着一双不甚清醒的眼睛,用混沌的大脑勉强思考起来:
怎么总觉得,自己被人参精给坑了呢?
它当时也没说过,根须能有这方面的功效啊?
这事日后还能找人参精兄弟算账吗quq
————
据段氏集团内部八卦透露,当天下午顶楼的总裁办公室,自从小念夫人来了以后,大门就再也没打开过。
段总还特意跟特助交代过,今下午不接见任何来客,有需要签字的文件也一并放在秘书处,日后再阅。
换句话说,就是拒绝一切访客。
另外,根据目击者透露,还未到下班点段总便乘坐专用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并且怀里打横抱着某人。
啧啧,抱的是谁,还有今下午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都好难猜啊。
众人心照不宣,露出姨母笑。
————
迷迷糊糊间,佘念感觉到自己被人打横抱起,坐上了电梯,然后又被放到了车的副驾驶座上。
“回家吗?”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用近乎沙哑的声音问道。
——没办法,在刚刚激烈的过程中,别说嗓子哑了,连腰都快□□.废了。
“嗯,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段闻洲摸了摸人的脸颊,关切地问。
——没办法,在刚刚那种状态下,自己实在做不到温柔,大概把人折腾惨了。
毕竟是自己惹的火来,这下佘念连小发雷霆都不敢了,连忙摇了摇头。
就在车辆即将启动时,他回想起来,自己最开始想跟人说的话。
此时已经再顾不上什么委婉试探了,我们被弄得蔫头耷脑的小蛇舌草选择了打直球。
他靠在座位上,将脑袋歪向段闻洲的方向,小声问道:
“老公,如果我跟你说,我想去上学呢?”
第103章
上学?
小学, 高中,还是大学?
现在上小学的话会不会有点太晚了,但是扫盲似乎确实该从小抓起。
家里的这位小蛇舌草宝宝, 严格来说是个文盲, 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 一点学历都没有的那种。
所以听到人说想要上学的话时,段闻洲一时间有些恍惚。
“我想上大学!就是A大, 或者别的学校也可以,总之就是想读书啦。”
佘念同人说了今天被阮晨带着参观大学校园的经历, 脸上满是向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闪烁着光芒。
A大么?校区倒是离家不远, 小朋友就算去那里上学也很方便。
不过, 问题在于, 小朋友他能考得上吗?
虽然这么想有些不太厚道,但却是事实,因为佘念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 A大的分数线门槛也不低。
怎么看难度都有些大。
但是对视上人期待的目光时, 段闻洲什么劝阻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虽然很难,但是话又说回来, 不就想上个大学吗, 又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
即使考不上,也能有诸如出国留学啊,或者捐栋楼之类的办法。
再者说了, 万一自家的小蛇舌草其实是天才宝宝,一点就通,一学就会呢?
之前自己就想过, 要给人完整的生活,从前没有经历过的事都想让他体验一番,所以才会帮助他融入社会、学会社交,还有成为模特进行工作。
怎么恰好就把读书上学这件事给忘了呢。
毕竟,上学这件事应当也是每个人生中都会经历的阶段。
既然佘念想,那就放手让他尝试好了,反正自己会给他托底的。
想到这,段闻洲弯了弯眼睛,柔声回答:
“好,你想的话,我们就试试。”
“真的吗?”
得到人的支持,佘念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眸光比方才还要亮晶晶。
只不过高兴没多久,他又面露难色:
“不过,读书的话我好像就不能当模特赚钱了,工作怎么办呀?”
“没关系,我有钱。”
“而且备考期间你可以先暂停工作,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等考上了再一边上学一边跑通告,就像阮晨那样。”
事后,段闻洲让经纪人和公司协商了一番备考的事。
作为老板的祁宁,在得知佘念要考大学时第一个表示强烈支持。
他说,公司一向鼓励艺人积极进修提升自己,让佘念好好备考就行,行程和经纪约的安排交给他来处理。
而段家的长辈在得知佘念这一想法后,同样也表示大力支持,觉得这是件好事,让他不要紧张,放轻松准备就行。
甚至段父还翻找着通讯录,打算联系一下A大的校长。
——不过这事很快就被段闻洲拦下了,好意心领了,但还是先不要这么做。
因为小朋友说过,想靠自己的努力试试能不能考上,并不愿走后门。
对此,段家的三位长辈欣慰极了,心底的想法和段闻洲不谋而合。
——孩子能努力考上最好了,考不上的话我们就给A大捐栋楼,不够的话就再加座图书馆,怎么着也要让佘念能读上书。
不过关于众人设想的这些后路,佘念本人倒是全然不知,自从下定决心后,便投入到了紧张刺激的复习中。
距离高考还有好几个月,得争分夺秒才行。
为此,段闻洲特意请来了极有名气的私人教师,一对一辅导佘念备考。
作为从山上下来的小蛇舌草,佘念从来没有接受过系统的义务教育,但好在刚结婚时段闻为了给人“扫盲”,让他学了不少知识,这才使他在打基础阶段没有那么举步维艰。
只不过没有跟随老师在学校课堂里系统学习过,缺乏应试经验,在知识储备方面还是有空缺,要下很大的功夫补习。
因而现在他的每天都排得满满当当,逐一在家补习所有要考试的科目。
上语文课时,佘念一脸认真;
上英语课时,佘念满脸茫然;
上文综课时,佘念求知若渴;
上数学课时,佘念的天塌了。
考之前也没人跟自己说过,要学数学这么难的东西啊quq
这是人……啊不这是草能看懂的东西吗,怎么看上去像是天书啊。
每天当日份的数学课后,佘念都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一团浆糊了,眼睛晕乎得跟蚊香圈一样打转,险些走路都要摔倒。
为了测试一下佘念现有的水平,昨天几科家教老师们商议了一下,给人安排了一场摸底考。
结果第一次模拟实战,佘念完全不能适应这种短时间内高强度完成试卷的要求,不是没写完,就是急得想不起怎么写。
最后卷子上一大片空白,喜提总分360。
几位老师:……上课时,孩子好像也不是这水平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谁也没敢吱声。
徒留小蛇舌草拿着成绩单独自郁闷。
“怎么了?”
看着小朋友神游天外的样子,段闻洲贴心地给人倒了一杯热饮料,让人补补脑。
而佘念没有回答,只是委屈巴巴地抬眼望来,嘴巴撅成了一个倒三角。
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得人心都化了,段闻洲弯了弯眼睛,没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唔……老公,我笨笨的,学的很慢,考试也考不好,这样的我你还会喜欢吗?”
他扁了扁嘴,眼中充盈着水光,眸光闪烁着,仿佛湖面上悦动的光影,委屈得紧,看上去可怜极了。
虽然是在询问,但他的视线里却明晃晃地传达着期:
你快说啊!快说笨笨的小蛇舌草也很可爱!
快说就算我笨笨的你也喜欢!QAQ
这眼神中的意思太过直白,就算段闻洲想忽视也做不到,他不由得噗嗤一笑,回答道:
“喜欢的,不管你是什么样,我都喜欢你。”
“这只是第一次模拟,不代表你以后的全部,放轻松,尽力而为就好,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提分。”
“真的吗?”
听到了满意的答复,佘念稍稍恢复了几分活力,顺势靠倒在人的身上。
“当然,不管考多少分,都有学上的。”
自己都会替人想办法的,不过眼下首先要想办法的,还得是提高小朋友的成绩。
说着,段闻洲俯下身来,看了看今模拟考卷子的试题,了解了小朋友的错题和薄弱点以后,他在人身旁坐下,拿过纸笔。
——其实薄弱点也不算太多,小朋友并不笨,写出来了的题目基本上都对了,只是很多题来不及写而已。
瞧见老公的动作,佘念歪了歪头。
“有时候需要换一下思路,你看这里——”
一边说,段闻洲一边在草稿纸上验算起来,给人讲解着数学题目。
没想到,上课时老师怎么讲也听不明白的题目,在人新思路的引领下,佘念发现原先一头雾水的题目豁然开朗,瞬间明白了该如何解题。
“听懂了吗?”
“懂了!”
于是段闻洲趁热打铁,一题一题地领着人捋清解题思路。
“老公,你好厉害,我都学会了。”
听人讲解完题目后,佘念诧异不已,没想到自己真的学会了这么难的数学题。
原来自己也是天才诶!
当然,老公也是天才老师!
“那我以后有不会的题目还能找你吗?”
捧着试卷,他眼巴巴地问道。
“当然,不过我可能只能在晚上给你讲题。”
因为白天大部分时候都要忙工作,不能接替私人授课老师的位置,不然段闻洲真想亲自来给小朋友讲课了。
就这么,佘念开启了白天听老师讲课,晚上拜托老公查漏补缺的生活。
而我们的段总,也进行着白天处理公务,晚上辅助佘念复习的日子。
不得不说,活了几百年的小蛇舌草精的脑袋就是好使,虽然一开始跟不上学习课程,但后来慢慢的已经能完全适应了。
甚至偶尔还会使用法术和自愈能力偷偷作弊,学习效率有了极大的提升,比普通人高出好几倍。
相应的,学习成绩也有了稳步提升。
上一次模拟考的屈辱成绩,在小蛇舌草的努力下成功洗刷。
虽然距离A大的线还有一定距离,但好在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这段时间为了犒劳佘念辛苦复习,段父和段老爷子不停地往家中送着补品和各类用品,而段母则时不时送来亲手煲的汤,让人补补身体。
在众人的照顾下,佘念又胖了好几斤。
据段闻洲所说,小肚子和大腿捏起来手感都更好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高考的日子。
这天段家全家上阵,齐齐给佘念送考。
“别紧张宝贝,正常发挥就好,考出什么样我们都会为你高兴的。”
于秋柳不停给人检查着考试用品,耐心叮嘱道。
——想当年段闻洲高考时,冷静得仿佛不是他本人要考试一样,一点都不给自己加油打气的机会,这下轮到佘念了,终于能好好鼓励人一番了。
“好的妈妈,我知道啦。”
佘念乖巧地道。
“对,放轻松,别想那么多,写完就好。”
段老爷子和段父也给人打气。
“加油。”
段闻洲也摸了摸人的头 ,鼓励道。
甚至还掏出了早先给人从庙里求来的红绳,系在人手腕上。
“可以保佑考试的。”
他说道。
虽然看上去只是根外表普通的红绳手腕,但佘念怎么看怎么喜欢,爱惜得不得了。
“那我进去啦——”
眼见快到考试开始的时间了,佘念不停对大家挥舞着手臂,然后才随着大部队一块向内走去。
在家人温暖的视线中,他迈入了考场。
考试的两天转瞬即逝,对于发挥如何,大家很有默契地没有询问,只是说佘念这段时间辛苦了,一定要好好休息补一补。
在半个月后,终于,成绩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