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会在此与她行这种荒唐事◎
月见荷从寒凉的潭水中探出头来,仰着湿漉漉的脸不解的问道:“霁明珏,你走错路了吧?这里不是幻月湖。”
霁明珏整个人沉在潭水中,面色有些异样,不自然道:“抱歉,灵力不济,半途跌落了。”
他垂下眼眸,望向潭水中的下半身,衣衫漂浮在水中,他虽看不清衣摆下的状况如何,但仍能感受到——
很热。
真的很热。
全身都在发烫。
月见荷奇怪地看着他,她在潭水被泡得有些发凉,忍不住身躯一阵颤抖,身体中的灵力还在乱窜,她实在受不了这冰冷了,便扑棱着从水中爬起,被水打湿的衣衫紧贴着肌肤,潭水中女子曼妙的身躯一览无遗,霁明珏飞快地将视线移开。
好冷啊。
月见荷拧了拧衣摆上的水,发现拧完仍是湿的后便打算换一身衣服,她对着霁明珏说道:“你从储物袋中给我找一身新的衣服来。”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要玄色的。”
那只讨人厌的玄龙穿着一身玄色,她才不要与讨厌的人穿同样颜色的衣服。
霁明珏皱了皱眉,准备翻出储物袋时,却发现腰间空荡荡的,不死心地再次摸索,终于得出了一个答案:那个装着月见荷的衣物的储物袋丢了。
他道:“没有衣服了,储物袋丢了。”
“那我穿什么?!”月见荷瞪大了眼,面带指责,那可是昭岁替她准备的衣服。
他压着喉间干涩,低声安抚道:“一会我替你烘干那身,等到了幻月湖再重新买。”
月见荷不理解:“为什么还要等一会?现在不行吗?”
皱巴巴带着水汽的衣服穿在身上格外地难受,她索性脱去外袍只穿着里衣坐在潭水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霁明珏。
他无奈道:“你们浮荒难道连烘干衣服的咒诀都没有吗?”
月见荷歪了歪脑袋,飞快地将她此生所学的咒诀都在脑中过了一遍,认真道:“没有,我没学过这种咒诀。”
再说了,学这种咒诀能有什么用?
有学这种咒诀的时间都够她杀十个食月妖了。
潭水冰凉刺骨,霁明珏呆了片刻,一感到身下燥热暂缓,便丢出一个火诀在月见荷身上。
火诀带来的温热不止烘干了月见荷的头发与衣服,更让她整个人都感到暖洋洋的,体内的灵力也不再乱窜。
她托着腮,仍是盯着他不解问道:“你为什么一直呆在潭水里?不冷吗?还是说,这是你们云涯恢复灵力的方式?”
霁明珏微微仰头,入眼便是只着里衣的月见荷,因歪着身子的缘故,所以白色的里衣滑落至肩膀处,露出锁骨下的血色莲花,美人衣衫半遮的样子让他好不容易降下的体温又开始发烫。
平静的潭水泛起小小的波动。
他飞快地移开眼,喉结滚动,声音有些沙哑:“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
月见荷歪着脑袋,不是很能理解他的要求,说道:“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你管得着吗?”
是,他的确管不着。
霁明珏闭上眼,不想再看她。
见他突然闭起眼睛不搭理她,月见荷自己在旁边玩了一会头发后便感到无聊,索性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来试图将他从潭水中拽出来陪她玩。
“你做什么?!”滚烫的身躯上突然传来一股冰凉,惊得他原地站起,被水打湿的衣服紧贴着肌肤,异样一览无余。
“去幻月湖啊。”月见荷眨了眨眼,很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探究的目光在他身体上下打量,最后停留在他腰□□。
她忽然想到,玄龙消失前好像是吐了一口龙息。
龙息可催情,但对她似乎没什么作用。
不过嘛,对霁明珏有用就够了。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玩味一笑,搞了半天,原来他半路改道是因为这个啊,还害得她淋了一身水。
被她发现了。
霁明珏面色恼羞,重新将身体埋入寒冷的潭水中,紧张地盯着她,生怕重演新婚夜的景象。
月见荷则像是找到了新奇的游戏一般,眼中燃起一阵雀跃,她穿着松松垮垮的里衣,跃入潭水中,贴着他轻声蛊惑道:
“你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帮你一下的。”
霁明珏猛地一把推开她。
他绝不会,绝不会在此与她行这种荒唐之事。
月见荷没想到霁明珏中了龙息的催情后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毫无防备地被推倒在潭水中,她有些恼怒,本想探出头去指责他一番,但电光火石间,她又想到了一个新的玩法。
见她好半天没有从水中浮出的迹象,霁明珏突然感到有些奇怪,月见荷难道不会泅水吗?
但就算不会泅水,避水诀总会用的吧。
“月见荷?”
他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答,心中突然紧张,月见荷不会真的连避水诀都不会吧。
心下一沉,俯身潜入潭水中,准备寻找她的身影,只见潭水中,月见荷双眼紧闭,随着流水渐渐沉入潭底。
他慌忙拨开潭水中杂乱的水草,捏起一个避水诀丢在她身上,单手隔着布料托住她的腰,准备将她带出水中。
但就在手臂刚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时,月见荷突然间睁开双眼,眼中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借势将自己挂在他身上,不安分的手顺着他的喉结一路下滑,隔着衣服划过胸膛与腰身后依旧没有停下的趋势。
还恶劣地掐了下。
霁明珏瞳孔有一瞬失焦,急忙跃出水面,但又被她拽入潭中,他慌忙抓住她乱动的手,凤眸通红,恼怒道:“你在做什么?!”
月见荷顶着湿漉漉的脑袋,眨了眨眼,无辜道:“你看不出来吗?我在帮你呀!”
“我不需要你帮!”霁明珏冷声拒绝道。
“是吗?可是我觉得它很需要呢?”她伸出另一只没被束缚的手,趁他不注意直接按在想要突破樊笼的游鱼身上,即便在寒冷的潭水中,隔着厚重的布料,她也能感受到掌中传来的滚烫。
霁明珏明明已经这么想要了,为什么嘴上还要拒绝她呢?
不过没关系,反正她的趣味一直是那么恶劣。
月见荷嘴角噙着笑,眼里却透着几分玩味:“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鸣鸾术到底是什么呢。”趁霁明珏思考的时候,右手则的摸向他的腰间,勾住他的腰带将他拉向自己。
腰间传来的酥麻触感让他腰背紧绷,他慌忙按住她乱动的双手,垂眸紧盯着她,喉结滚动,声音近乎沙哑:“我不是说了吗,那是一种邪术。”
“邪总有邪的道理吧,”她用膝盖顶在他的小腹,趁他一时失神,用力挣开对她双手的束缚,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再次攀上他的腰间,调笑道,“霁道君且说说这术法为何是邪术?”
他屈起膝盖,试图拉开与她的距离,水中却乍然生长出水草,从脚踝一路攀爬至他的腰间,他越是挣扎,水草便将他缠绕的越紧。
唯独放过了那里。
月见荷依旧眉眼带笑。
霁明珏被水草缠得眼尾泛红,压下喉间细碎的喘息,哑着声开口道:“你为何非要与我行事?”
“夫妻之间做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的吗?”月见荷表示很不理解,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她为什么给他名分呢?
水花荡起,水草如有意识般攀延到他胸前,将他的锦袍扯开,只剩一件薄薄的里衣。
霁明珏如遭受羞辱般,尾声带着颤抖:“我没有白日宣.淫的爱好!”
他的双手被水草束缚在身后动弹不得,双腿也被捆住。
“可是我有啊。”月见荷语调轻快,笑意盈盈,似乎是在进行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
不经意间就被抓住了。
感受着湿滑的水草轻轻触碰时带来的痒意,他的身躯忍不住发颤,扭动着想要逃离,却又被水草拽回,想要开口制止,唇又被柔软的指腹按住。
直到潭水中游来一群小鱼,她才堪堪停手,嘴角微微弯起愉悦的弧度。
霁明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他怎会,怎会……
“你好快啊。”月见荷轻轻啧了一声,微微挑眉道,“需要我再去找玄龙替你要点龙息吗?”
“滚开!”霁明珏恼羞至极,忍无可忍般怒骂道。
月见荷眨了眨眼,挥散眼睫上的水汽,嘲讽道:“果然,越嘴硬的男人就越是不行呢。”
霁明珏冷着脸,泻过一次后,腹中的火热已经消去不少,只要月见荷离他远些的话,他在潭水中呆上一个时辰后便能将龙息自行消解……
但月见荷显然并不想让他如愿,她将额头贴上他的额间,试图侵入他的识海。
霁明珏猛然睁大了双眼,急忙封闭住识海,用力挣脱水草的束缚,抓住她的手,顾不得压下喉间喘息,气急道:“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你不喜欢这样?”她疑惑,“那你喜欢哪样?”
“我哪样都不喜欢!”他气得直喘。
月见荷并不关心他喜欢哪样,她仰起脸来看他,只觉得他现在这种欲拒还迎的模样分外有趣。
嘴上说着不愿意,但这不还是向她靠近了吗?
他又问道:“你与一个不爱的人做这种事,就不会后悔吗?”
月见荷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好后悔的?”
她实在理解不了,为什么睡个男人还得先爱上他?
霁明珏低垂的眼眸中神色晦暗不明,最后还是选择一掌朝她后颈劈下。
月见荷本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感到后颈处传来一阵剧痛,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你,你竟敢……”
还没等她骂完,便是眼前一黑,双手无力地从他身上滑落。
霁明珏心中终于松了口气,揽着她的腰将她带出潭水中,捡起散落的衣袍将她随意一裹,丢了个火诀在她身上替她烘干潮湿的衣物。
又不放心地往她身上丢了好几个昏睡诀。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重新回到潭中,在冰冷的潭水中呆到月上中天,直到最后一丝火热退去后,才重新踏出潭中。
湿漉漉的水滴顺着发丝,一路从脊背滑下,在地上留下一道湿漉漉的水迹。
水迹在月见荷身前停了下来。
他垂下眼眸,盯着被敲晕的月见荷一言不发,最后视线落在她锁骨下的那朵莲花上。
颜色鲜艳如血滴,有一种荒诞又诡异的美,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霁明珏蓦然想起玄龙那一番意味不明的话语,神色沉了几分,他试探着将指尖轻放在月见荷心口处,准备渡入一股灵力查探一番。
却未料到,莲花发出一道金色光芒,将他的灵力硬生生反弹了回来。
他按住眉头,压下灵力反噬,再次将手按在她心口。
只是这一次,没用一丝灵力。
月见荷的体温是冰冷的,那原本该安放着心脏的地方则是空荡荡的。
他没有听见那属于活人的,“砰砰”的心跳声。
为什么……会这样?
【作者有话说】
小玉:谢邀,我是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