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座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危渡[先婚后爱] > 第85章【正文完结】
    第85章 正文完结


    ◎开启新的篇章。◎


    第八十五章


    时间很快到了元旦,倪翀在这一天举办婚礼。


    因为孩子已经有了,倪家不想让孩子出生在婚礼前,即便两人已经领了证,倪夫人也坚持先办个简单的婚礼。


    说是简单,但倪家动用了全部的关系,短短半个月,还是在靖州城策划了一场难以企及的豪华又盛大的婚礼。


    危珈和琅津渡是第一次夫妻合体出席这类的场合。从进门起,应酬不断,危珈一袭轻盈的蓝色长裙,脸都笑坏了。


    正听人说话时,一只手悄悄覆上她的腰侧,琅津渡轻轻附到她耳朵,“你去找朋友玩吧,她们都在等你。”指尖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腰。


    危珈抿唇笑了一下。琅津渡很快收回目光,继续跟旁边的人交谈,整个人的气场都比之前温和了几分。


    危珈跟身边的人点了一下头,借此离开,朝着朋友们走去。


    林米听的确从刚才就看她,这会儿见她过来,当着她的面,跟练曌和其他人窃窃道,“琅总夫人还记得我们呢。”


    危珈笑着走去,轻轻拍了一下林米听,“你散什么德性呢。”


    身边人正都是结婚的年龄,危珈这两年参加了好几次婚礼,每次参加时都觉得没什么新意无聊,但每次到典礼的时候、新人致辞的时候,危珈又会被感动的哭。一点都没有长进。


    琅津渡把自己的绢巾给她,“为什么哭?”


    危珈吸了吸鼻子,“倪翀都能说这么感动人的话了,真是岂有此理!”


    琅津渡静静看着她,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危珈轻愣了一下,他们坐在主桌,周边都是倪家长辈和靖州的大人物,觥筹交错的低语声、长辈们的议论声都成了背景,他就这么自然地亲她。


    危珈视线看向琅津渡,他轻垂了下眼睛,勾住了她的手指,然后慢慢握紧。掌心相贴的温度缓缓漫上来,刚才被感动得发酸的眼眶突然不涩了。


    婚礼结束,开车回家的路上,天空下起了雪。夜晚的靖州城亮起了灯,路灯的光晕里,雪花看得格外清晰,路边渐渐覆上一层白,整个城市处在古香古色里,温柔又安宁。


    “你看,好漂亮。”危珈拉琅津渡一起看时,话音才落地,就见他从旁边大衣里拿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礼盒。


    危珈垂眸,看到礼盒时,心跳慢了半拍,指尖轻触到丝绒盒子,“给我准备的?”


    琅津渡脸色平静,语气与往常一般平淡,像做一件极为寻常的事。“嗯。看看喜欢吗?”


    危珈还没打开,就已经说了,“当然喜欢。你送的我都喜欢。”


    盒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枚设计简洁的戒指,内侧刻着两个极小的字母,是他们名字的首字母。


    琅津渡声音顿了顿,声音却比平时低了几分,“这是我之前设计的婚戒。”


    窗外雪花纷飞,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危珈将戒指戴到自己的手上,戒指外侧还有刻着连理枝,设计简洁又看出花费了心思。她又把另一个戒指往琅津渡手上套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眼睛亮亮的看着她,“琅先生,你要娶我吗?”


    琅津渡倏尔一笑,亲吻她的无名指,“要。”-


    转眼就到了年底,两人准备回危珈老家过年。


    回老家那天,天气很好,危珈看到家族群里正热闹。


    危珈的二叔危青山前段时间骑摩托车摔倒,手受了伤。一家人正在讨论年夜饭谁掌厨。


    【危珈:危珩吧。总要有人继承二叔的手艺。】


    【小堂妹:这个好,我投哥哥一票。】


    【危琮:我也投哥哥一票。】


    【危珩:凭什么是我啊?】


    【二叔母:珩珩做的辣子鸡不错,到时候可以给大家做一下尝尝。】


    【危珩:妈,你就让你儿子下厨啊。】


    【二叔母:怎么呢?】


    【危依玉:二哥也真是的,这么大年纪的人还学小年轻骑摩托车。】


    危青山发的语音,嘴硬道,“天太冷,地太硬了。”


    【危依玉:那危珩怎么没摔?】


    【三叔母:杀猪菜得有人做呀。】


    【危依玉:那还是咱妈做呗。咱打打下手。】


    …………


    危珈看了眼旁边开车的琅津渡,“二叔骑摩托车摔倒受伤了。危珩喜欢车就是随我二叔。”


    琅津渡指腹覆在方向盘上,视线看了下危珈,问道,“严重吗?”


    危珈:“就是有点骨折,养养就好了。”


    琅津渡:“危珩昨天把钱还给我了。”


    说的是上次危珩被家里经济制裁后买车的钱。“行,还挺通人性的。对了,”危珈看向琅津渡,“你可不能说钱是你给的啊。我二叔会找你事的。”


    琅津渡笑应了一声。


    离到家前还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危珈到服务站上了个厕所。再次上路的时候,危珈讨好地跟琅津渡说,“让我开一会儿吧。”


    琅津渡依旧拒绝了她,“还是我开吧。”


    危珈:“我可熟悉家里的路了。就让开一会儿吧,你在旁边怕什么。”


    最后,危珈磨蹭了琅津渡好久,才最终答应她。危珈终于坐到心仪已久的驾驶位上。她开车上路,顺便跟琅津渡聊天道,“你知道吧,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就是修车的。他还是村里第一个有自行车的人,我二叔是第一个有摩托车的人。”


    琅津渡坐到副驾驶位上,看着危珈,她喜欢开车这件事,是有危家人的遗传啊。


    车很快下高速,危珈正要去排队时,旁边有辆车鬼鬼祟祟的跟着他们车旁边。危珈有点意识到对方要干什么,她在将车慢下来前制动了一下,然后旁边的车迅速到他们车前面,往收费口开去,而危珈将车慢下来,看着前面车到ETC口了,但杆迟迟没抬起来。


    “哈哈!”危珈得意道,“我就感觉他要蹭我们的ETC!!”


    琅津渡轻轻笑了一下,“怎么看出来的?”


    危珈看着前方,“他鬼鬼祟祟的。”危珈以前开快车,很少注意这一点,被人蹭了好多次。


    前面的车可能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便往后倒,一直开出他们这个收费口。


    正是返乡过春节的时候,下高速后,道路上的车十分的多。老家城市的司机比靖州的司机要“生野”一点。


    “这是快车道啊,他想干什么啊!”


    “疯了吧!开这么慢!”


    ……


    “怎么老突然窜出三轮啊。交警真该管管这些‘剁椒鱼头’了!”


    危珈轻轻呼了口气,瞪了驾驶位一眼,“你怎么不说话!!”


    “我们开车慢一点。”说着,琅津渡默默地摸了下车把手。


    危珈见他想找什么东西似的,摸向车门,“怎么了?你晕车了。”


    琅津渡淡声道,“我是怕死。”


    危珈:“…………”


    琅津渡:“慢一点没关系,我们安全到家。”可能在靖州没机会,他怎么不知道危珈开车原来这么容易暴怒。


    危珈:“我当然啊!”竟然敢阴阳她!


    终于将车开回老家,他们属于晚两天到家的,家里人都出来迎他们。


    危珈和琅津渡一一问好,“奶奶,二叔、二婶、三叔、三婶、姑父、姑……欸,我爷爷呢?”身边还有危珩和一群小豆丁。


    危依玉道,“你爷爷腿脚那么不好,你还想让他接你啊。”


    一家人进门,危珈和琅津渡又去问候了爷爷。


    每年过年,一家人都会回老家的农村过。而前两年危珈刚结婚,因为不想在景家过年,又不想表现的过于明显,通常都是在景、危家拜访一圈后,两人在国外和麓山公馆单独过。


    而危珈老家这边过年是很热闹的,离年还有一段时间就已经很多鞭炮声了。虽然天冷了,外面人少,街道上沉寂,但周围邻居会互相串门,送东西。


    危珈和琅津渡回到家里后,就完全进入休假模式。琅津渡因为需要处理工作,会早起,跟着几位本家叔伯和男丁出去帮忙、办年货,但危珈都是睡到自然醒,慢悠悠的吃饭,跟家里的兄弟姐妹们玩扑克、打麻将,一天到晚,嘴都停不下来。


    危琂回家那天,阮凤君叫人宰了猪和羊,一家人收拾着食材,准备杀猪菜和晚上打火锅。


    家里是有保姆和帮工的,但过年都回家了,这么一大家人,还有那么多孩子,就算都在也不能只让他们干。


    危珈看着危青山手臂上的石膏,“二叔,手还疼吗?”


    危青山单手捏着根烟抽,刚点上,鬼鬼祟祟地抽,“不疼。我又不像你们,一点事都龇牙咧嘴的。”


    危珈:“…………”


    长辈们这种拉踩的毛病啥什么能改啊。


    “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危珈边说话边琢磨着怎么把二叔的烟抢走。


    危青山还是那套嘴硬套餐,“天冷地滑,我技术是行的。”


    两人正在人后面说话时,阮凤君在前面喊道,“谁在抽烟啊?没看到一屋孩子啊!啊?!老二,又是你吧?”


    危青山立马把烟拿下来,熄灭。他顺便推了一下危珈,危珈立马说,“奶奶,危珩,是危珩。”


    危青山开口就喊,“危珩,把烟给我熄了。”


    “我就在奶奶跟前。”危珩无语死了,双手一摊,“你们冤枉人的时候,能不能先看看我在哪?”


    阮凤君过去批评危青山,危珈默默退出战场到琅津渡身边,伸手揽住琅津渡的腰,“工作做完了?”


    琅津渡轻“嗯”了一声。


    虽然琅津渡偶尔会处理一会儿工作,但两人这段日子都过得十分安逸。


    像今天,因为要用外面的大锅,大家聚在后院只有一个空调当取暖设备的大厨房里。琅津渡穿着黑长的羽绒服,头发软软地趴着,十分的休闲居家。


    危珈依赖地抱着他的腰,“一会儿忙起来就暖和了。”


    琅津渡垂眼,温煦的看着她,“也不冷。”


    正说着,危肃山喊道,“危珩、危琮、竹宁,你们去把外面的柴火抱进来。”


    危琮路过他们的时候说,“这俩个谈恋爱的不去吗。”


    危珈抬手就往他头上拍了一巴掌,“让你干活就快干,哪那么多话。”


    因为少了危青山当主厨,掌勺的是阮凤君和水平低洼的危岱山和危肃山。危肃山还好,但她爸要求特别多,不管什么大料,都要人准备好,一会儿让放三片,一会儿让放四段的。


    危竹宁走到危珈身边,默默叹了口气,“爸爸真丢人。”


    危珈也这样觉得,但他们在一边看,偶尔帮下小忙,也不好吐槽。


    琅津渡看了眼远处,跟危珈说,“我去帮一下二叔的忙。”


    危珈腻着他说,“好、吧。”


    琅津渡走后,危珈和危竹宁到锅灶前给爸爸和三叔帮忙。说帮忙就是递一下东西,因为大家都不想显得无所事事,争先恐后的递一下配料。


    危岱山道,“锅干了。倒油。”


    危琮上前。


    危岱山:“姜片、葱段、八角。”


    小堂妹乖乖上前。


    就这样炒了两个菜后,危岱山道,“五花肉切好了吗?”


    “我真服了,大哥。到底你做饭还是我们做饭啊。”危依玉骂道,“走,孩儿们。我们回去打麻将上。”


    其他人齐齐应声,只有危竹宁看了看姑姑,又看向危岱山,很小声说,“我要陪着我爸爸。”


    危依玉提溜着她的领子,带着就走。“你爸不会偷吃的。”


    他们走到另一边时,看到危青山几人正围着干什么。他们顺道看了一眼,然后危珈看到,琅津渡正在处理剩下的肉,几个长辈在一旁围着看。


    危青山连叹了两口气,“你看看侄女婿哈。这肉切的多整齐,跟砌墙的砖似的。”


    危珈看了眼旁边放着的肉,又看向琅津渡。他戴着皮质手套,拿着刀,脸色平静地沿着纹理慢慢切下去。


    危珈:“…………”


    绣花呢。


    终于,危青山看不下去了,“来吧,侄女婿。还是给我吧。”


    琅津渡长这么大都没进过厨房,是有些手足无措。“二叔。您手不方便。”


    危青山哈哈笑道,“放心吧。我一只手都比你两只手方便。”


    琅津渡:“…………”


    危珈过去拉琅津渡,“给二叔吧。你就别添乱了。”


    琅津渡:“……”沉默地把手套摘了下来。


    这种平静、祥和、热闹的日子就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除夕夜前。


    危珈把两人房间里的窗花贴好,回头问琅津渡,“正吗?”


    琅津渡认真打量了一下,“正。”


    危珈从床上下来,抱着他头亲了两下,“我正吗?”


    琅津渡嘴角上扬,笑得很畅快,“超级正。”


    虽然外面挺冷的,但中午的时候日头出来了。几个孩子在院子里巷子里和邻居家的孩子们一起疯玩,各种鞭炮烟花不停的响。


    危珈在一旁边看着孩子,边玩摔炮。她看到墙根一根棍,走过去捡起来。


    她整理一下棍子上的枝杈,给琅津渡看,“你看,多直溜。”


    琅津渡看了一眼,“嗯。”


    危珈问,“你要拿着吗?”


    危珈最近在家刷了特别多的短视频,然后她看网上段子说,男人都抗拒不了笔直的棍子。


    琅津渡抬眼,“?”


    没等到琅津渡说话,危珩带着几个孩子旋风一样的跑过来,一把抽走了危珈手上的棍,转头就拿着棍,威胁跟在他后面跑的孩子们,“再往我身上摔炮,我就打你们了。”


    危珈想打他。


    不过,往人身上摔炮是件很严重的事。立马教育道,“你们怎么能往人身上摔炮呢。”


    几个孩子七嘴八舌。


    “哥哥抢走了我的棉花糖。”


    “哥哥偷我烟花。”


    “哥哥把我的玩具烧了。”


    “哥哥往我身上摔炮。”


    ……


    罄竹难书。


    危珈冷冷地看向危珩,危珩立马道,“小孩子的话不能信。”


    危珈从旁边又捡了根棍,追着危珩跑了出去。


    几个孩子站在原地,抬头与琅津渡面面相觑。沉默了片刻,琅津渡开口,“我带你们去买玩具吧。”


    孩子们齐齐道,“好!”


    “谢谢姐夫!!!”


    热闹的声音一直到晚上的年夜饭。


    今年傅净植三十这天值班,到家要到晚上十一点多。阮凤君先把傅净植的饭留出来。


    谷朔雪道,“妈,太多了。净植吃不了这么多。”


    阮凤君道,“得让他什么菜都尝尝啊。”


    吃年夜饭时,年轻人早早下桌,看春晚的看春晚,玩鞭炮的玩鞭炮,玩游戏的玩游戏,打麻将的打麻将,只有几个男性长辈还在酒桌上大聊特聊。


    危珈悄悄把琅津渡叫走,两人也到院子里放鞭炮。


    玩了一会儿后,拿出来的烟花都玩没了,几个孩子跑回屋里去搬新的。


    危珈点燃了仙女棒,灼灼的烟花下,琅津渡的脸清峻温柔。手上的仙女棒还在燃着,危珈正要踮起脚去吻他时,门口传来声响,傅净植走了进来。“过年好啊。”


    危珈:“…………”


    真是的,不能晚两秒么。


    琅津渡抬手摸了下她的头,单手抱着她,跟进门的傅净植打招呼。


    傅净植回家后,屋里又忙碌起来。重新给他热饭菜,把他推上酒桌,几个长辈又有了新的聊天喝酒的搭子。


    一直到凌晨,新的一年来临。几个长辈到院子放大号的鞭炮,很多烟花在此刻也一起升空。外面姹紫嫣红,世界绚丽。


    危珈悄悄拉下琅津渡,深深的、带着爱意的亲吻他。“新年快乐,琅津渡。”


    琅津渡整个人都是温热的,唇又软又缱绻,清濯的眸子看着她。“新年快乐,我的太太。”


    这可能是琅津渡自掌管景家后最长的假期,再次回想时,这种安宁、祥和、又带着热闹的日子任凭谁都会很难忘记。


    结束春节后,回到靖州,他们又跟景知溯一家去了瑞士看外公,去法国看了林樾,还去了琅津渡的德国大学,最后在伦敦待了一段时间。


    这段探望亲人的旅程补偿上了两人结完婚后的蜜月。


    九月,危珈终于拿到了律师执照。


    危珈兴奋跑去跟琅津渡说时,琅津渡恭喜了她后,又递给她一张请柬,是靖州大学开学典礼的邀请函。


    景氏的科创中心跟各大高校都有合作,尤其是靖州大学,琅津渡还捐了一些昂贵无比的实验设备。


    危珈看着邀请函上的名字,“怎么是我的名字啊?”


    琅津渡平淡道,“我用你的名义捐的。”


    危珈抬起眼。


    琅津渡:“我送你的执业礼物。”


    危珈和琅津渡应邀参加完开学典礼后,又参观了生物医学实验室,琅津渡联合业界几家大公司为学校设立一套价值四亿的生物医学实验技术平台,涵盖从生物大分子到人类健康等多种学科、多个角度、多个层次、多尺度的研究。


    为他们讲解的人是实验室年轻的教授叶砺,即便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讲解也深入浅出,通俗易懂,明显下了很深的功夫。


    结束后,叶砺找到危珈,“很感谢您,危女士。您捐赠设立的这些平台能为我们的研究带来很多的帮助。”


    危珈看着叶砺的眼睛,“应该的。我还该谢谢您。”


    叶砺声音很温柔,“明明是您慷慨的给我们捐赠了这些设备。”


    危珈轻垂了下眼,“其实是我丈夫捐赠的。”


    “那感谢您和您的丈夫。”叶砺说完后,看着危珈,“我感觉你有些眼熟,是不是在哪见过?”


    “应该见过。”危珈看着叶砺,“我也感觉您很亲切。”


    离开靖州大学后,危珈看向琅津渡,“你是知道我小时候经历过的事吗。”她用的肯定语气。


    琅津渡看着她说道,“我知道。”


    危珈轻轻呼了口气,“我之所以恐惧油漆,我不是害怕秦再。”


    回到小时候那天的午后,叶砺在窗外发现了秦再在干什么。但她手上又没有手机,所以故意在外面弄出动静,把秦再引了出去。然后叶砺跑进房间,给危珈松了绑。她要带危珈一起逃走时,被秦再发现了。


    叶砺抄起身边一切能抄起的东西去砸秦再,拦着秦再,让危珈快跑。


    叶砺怎么可能是秦再的对手,很快就把叶砺抓起来了。危珈不得已钻进了一旁的油漆桶里。


    闷热的午后,油漆桶的气味刺鼻,她听到秦再喊,如果她不出去,他就杀掉叶砺,叶砺就会因为救她而死。


    这是秦再童话书《碧绿色的兔子》里面教小孩子的勇敢。


    但危珈太害怕了,她哆嗦地躲在油漆桶里面,捂着耳朵,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她是胆小鬼,一点都不勇敢。


    如今再回想那天,危珈早就忘了自己在那间小屋子遭受的虐待,她只记得那个丢下伙伴,怯懦不敢出声、眼睁睁看着救她人被伤害、不敢走出油漆桶的自己。


    “我记起这件事就是在庄慈筠把我关音乐教室的那天。”危珈大力地喘了口气,“因为这件案子涉及未成年人,所有人的信息都被封存了。”


    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叶砺,危珈立刻认出了她。因为叶砺跟以前一样,眼神坚定又温柔。


    叶砺的伤比她严重,在治好后,叶砺父母带着叶砺回南方城市生活,危珈只知道住在峡州。


    “我、”危珈声音一时梗塞,“我差点害死一个人。”


    琅津渡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叶教授本身就是很好的人,即便不是你,她也会去救的。”


    危珈:“我知道。道理我也都懂。”但她还是希望回到那个午后,她能有勇气从油漆桶里出来,拉起叶砺一起跑。


    她知道这不切实际,可能的结果只是两人一同消失在那个小屋里,谁都不会得救。但这不是她不出来的理由,她始终很难原谅自己。


    正想着,一只大手轻轻覆到她的手上,“人本来就不是把所有品德学会了才做人的。你觉得这是你的不足和遗憾的话,我们在漫长的人生里去弥补这件事,我陪着你。”


    危珈眼尾轻轻落着,始终泛着红色。“好。”-


    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两人依旧回老家过年。


    不知道是不是路上晕车的缘故。危珈回到家后,难受了好几天,中午吃羊肉还恶心的吐了。


    琅津渡轻抚着她的腹部,看她脸色苍白,心里渐渐有了一个念头。但这种事还没确定,琅津渡也不好打扰家里人。以买东西的名义带危珈去了市里的医院。


    危珈觉得他有点草木皆兵了,甚至还开玩笑说可能是因为吃了琅津渡做的饭,吃坏肚子了。


    是的,琅津渡最近在学习做饭。


    他想以后可以给危珈和孩子做饭。而且这两年,家里人每次聚餐,无论是和危家人还是和景知溯一家,厨艺最差的就是他,他很想转变形象。


    可琅津渡厨艺上的天赋太差,煮个面条都能煮糊。


    好在危珈恋爱脑严重,爱能止痛还能止味觉,还是依旧鼓励琅津渡,吃他做的饭,每次都夸“进步很大。”


    从负一千到负九百,进步真的很大。


    两人正说话间,医生出来告诉他们,危珈是怀孕了。


    危珈是真的喜欢孩子,欣喜道,“真的吗?”


    她回头看琅津渡,发现人在呆愣着,似乎有些宕机。


    两人回到家,把消息跟大家说了,全家人都很高兴。


    阮凤君开心坏了。“好好好!”但立马情绪有些心疼,“哎呀。我们家小妮儿要受罪了。”


    危珈之前了解过,知道生育的损伤,拍拍她的手,故作无畏道,“哎呀,奶奶,我身体好着呢。”


    阮凤君还是心疼,和几个婶婶把琅津渡叫走,给他嘱咐事情。


    年夜饭后,两人回到房间。


    危珈对琅津渡的反应很不满意,正要找他算账时,琅津渡从背后抱住了她,“危珈,你辛苦了。”


    危珈被他抱得有些紧,“知道我辛苦。你怎么没一点开心?”


    “我很开心,就是有一点害怕。”琅津渡轻轻在她耳边说道,“你已经是个好母亲了。我能当个好父亲吗?万一我不知道他的需求、不能理解他、不会跟他相处,导致以后他有事情不跟我说怎么样?我能教育好他吗?我的观点和人生经验会不会误导了他,让他人生艰难怎么办?我、”


    “哎呀。”危珈没想到琅津渡在考虑这些事。“还没生下来呢。”


    危珈转过身,看着他,“琅津渡。我又不是找世界上最适合当爸爸的人,跟他生孩子,我是要跟你生孩子、养孩子。”


    危珈捧住他的脸,“你对自己有信心。我知道你会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的。”


    琅津渡垂眸吻了下她的掌心,“……我、”他过于激动,有些难以表达自己。


    危珈抚摸着他的脸,“好了,准爸爸。”


    窗外,是漫天的雪花。


    门外,有家人们一起等待着新的一年到来。


    最终,琅津渡缓缓抱着她,脑袋磕在危珈的肩上。而明年今天,他们会是一家三口。


    零点快到了,窗外炸开第一朵烟花,紧接着第二朵、第三朵……无数金红翠绿的光点像星星落入人间。


    他的声音透过烟花的响声传过来,清晰地像刻入心底,“我爱你,危珈。”


    危珈温柔的抱着她,“我也爱你,琅津渡。”


    窗外的烟花还在继续,屋内的拥抱却仿佛持续到天荒地老。


    新的一年如约而至,而他们的人生才开启最温暖、绚丽的篇章。


    【正文完结】


    ——2025.8.9有拂


    【作者有话说】


    终于正文完结了,接下来还有崽子篇。


    唉,这本书本来是有存稿才开始写的,没想到后面卡成这样,真的非常抱歉。下次一定会做好准备,给大家带来更好的作品(起码规律更文时间)


    最后,祝大家生活开心!小小的求一下作收,让我先突破二百大关!感谢!


    ↓文案


    【大七岁/姐弟差/综合格斗选手*考古专业男大×家庭医生】


    孟珞柏十七岁那年,随改嫁的母亲搬进继父的拙园。


    阳光灿烂的下午,母女二人带着烤好的蛋糕拜访邻居。


    按下门铃后,开门的是一个小少年。男孩穿着学校的英式校服,小领带扎得板正。唇红齿白,漂亮的脱俗。但神情冰冷,黑黢黢的大眼睛看着她,问,“你找谁?”


    以后孟珞柏无数次敲响男孩家的门,小少年都会用同样的态度打开门,说一句,“孟珞柏,不要来烦我。”


    孟珞柏忍不住说他,“我大你七岁,你要叫我姐姐。”


    小少年的眼睛漆黑明亮,盯着她,“我这辈子都不会叫你姐姐。”


    *


    毕业后,孟珞柏做家庭医生的工作。


    好在生活不同于小说。她服务的有钱人大都端庄有教养,也会预约看诊,不会大半夜打电话把她叫起来,去看搞得一身伤的情儿。


    偶尔颠公颠婆只是例外。


    但这天有些意外,老雇主半夜把她叫起来,请她到朋友家看诊。


    凌晨两点,庄园里灯火通明。老管家和佣人个个噤若寒蝉。


    孟珞柏走进主人家的卧室,入眼红酒狼藉,古董花瓶碎落一地,空气中还能闻到血腥味。


    而角落里,一对瑟瑟发抖的男女,身上伤痕和爱痕交叠,暧昧旖旎。


    不等人说,孟珞柏拿着医疗箱,快步上前。但她还没碰到伤者,便被人叫住。


    凌厉干净的嗓音,带着一股清冷的厌世感。“你不该来看看我吗?”


    年轻的嗓音有种熟悉感。孟珞柏略迟疑的转身——


    昔日漂亮冷漠的小少年已经长成一个成熟的男人。他慵懒的斜倚在一边,身上绸制睡袍半掩,袒露的皮肤苍白,布着暧昧的红痕。男人唇色如血,凤眸潋滟得近乎妖冶,一脸的妖孽相。噙着笑的嘴角微扬,“我后背被抓的好疼啊,姐姐。”


    孟珞柏僵硬在原地。


    上次这么僵硬,还是在他的床上。


    他咬着耳朵问她。“非要老男人吗?弟弟不行吗?”


    (下本书写《邻家弟弟太爱我了怎么办》,感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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