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奸臣(求收预收!)


    对于这一个婚礼,不少人的心思都是各异的。先住府


    最后只能够总结一句话就是,真心的很少,虚假的很多。


    但不论是算漏无疑的商姑姑,还是运筹帷幄的修寒酥,亦或者是在朝堂之上影响力不小的云亦言,又或者是笑面虎的江轻蕴和话说但是行事作风果决狠辣的沈望舒。


    亦或者是那个远在宁朝,每天捉摸着想要如何快速的把修国拿下,然后把那个自己觉得有趣且惦记了好几年的鹿知舟绑回宁国的叶云年。


    她们都没有想到和算计到。


    就在婚期将近的时候,就在那大婚的前一日。


    安静了一段时间的朝堂之上,在那一日,掀起了滔天巨浪。


    昨日还是皇帝眼前红人,且权势滔天的丞相大人,今日却是被皇帝直接打入了牢狱中。


    同时,都城瞬间风云惧变。


    一时间朝野上下一片震荡。


    听闻是上早朝时,皇帝震怒,然后直接就把鹿知舟下了牢狱之中。


    修寒酥和商泠竹她们第一时间便得到了这个消息,无一例外,她们的心底都升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来。


    修寒酥第一时间进宫,而商泠竹她们也是让人去查,为什么一个早朝的时间,一切都变了。


    但是最后修寒酥却被拦在了宫门外面,宫中传来懿旨,不允许任何人为鹿知舟求情。


    不止是她们觉得惊愕和震惊意外,就连云亦言这个身处朝堂之中,每日都和鹿知舟站在一个大殿之中,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她想要事情有一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争取到,眼睁睁的就看到鹿知舟被摘下了官帽,脱了官服,然后被压入了大牢之中。


    一时间,朝堂之中陷入了死寂,等到震怒的皇帝离开后,云亦言便是阴沉着一张脸,头也没有回的离开了宫中。


    此刻的她,也顾不得什么遮掩了,直接就去找了修寒酥和商泠竹她们。


    在云亦言见到修寒酥她们的时候,都城上下,已经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少年丞相,被皇帝打入了牢狱之中。


    因为她在朝堂之中拉帮结派,陷害忠良,且勾结外臣陷修国于不义之中。


    甚至是出卖修国的情报给宁国,害的修国连连损失几座城池。


    她是修国的罪人,是修国的奸臣。


    短短一个早上的时间,之前还人人称赞且羡慕的鹿大人,如今,身败名裂,且成为了人人愤恨的卖国奸臣。


    而那个最近一直都待在学堂里面的修行玖,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的时候了。


    很多人都知道,她从一个不知名的皇女,到如今人人都知道存在,这其中,并不是她自己是皇族皇女,而是因为鹿知舟是她的老师。


    或许是因为她如今也在皇帝的面前有了一点存在感。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修行玖察觉到旁人看向自己那带着些许奇怪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样子时,她这才隐约的察觉到了不对。


    等她抓着一个人问了之后,对方才带着一些害怕和颤巍巍的说着,她的老师出事了。


    那个只管播种不管生养的男人,在早朝震怒,把鹿知舟打入了牢狱之中。


    因为有人拿着铁一样的证据在朝堂之上控告鹿知舟,她勾结宁国,出卖修国,害的修国连连丢失城池。


    除了这个最大的罪名之外,还有许多罗列出来的罪名,而且都有着证据。


    修行玖不行她的老师会是这样的人,最后她直接离开了学堂,然后进了宫。


    可是进宫之后,她想要见那个男人,结果最后却是被拦在了大殿之外。


    然后任由她在外面跪着,却一直都未曾没有松口要见她一面。


    任由她如何求,却是终究换不来对方的一次松口。


    在那一刻,修行玖心底的恨意达到了巅峰。


    之前哪怕她在如何的被那些太监宫女欺辱,在那后宫之中过得在如何的食不果腹,她都不曾恨过那个皇宫主人,那个她名义上的父皇。


    因为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对方的宠爱,所以不在乎也不期待,就算是现在自己终于入了他的眼,她也没有欣喜和激动开心,因为她已经过了需要一个父亲的爱的年龄了。


    那个会吃人的后宫之中,真的可以磨灭掉一切。


    但是,他怎么可以摧毁自己那黑暗和绝望中的唯一一束光。


    最后,从白天跪到晚上,又从晚上到白天。


    修行玖第一次如此的渴望权利,她也知道,那个铁石心肠的男人,不会心软的。


    所以最后,修行玖起身,跌跌撞撞的自己离开了。


    ————


    从鹿知舟下狱之后的几天后,因为罪证确凿,那些罪名几乎是已经定死在了鹿知舟的身上。


    之所以一直没有直接定罪,是因为鹿知舟她虽然是丞相,但是她同样也是鹿家的人。


    皇帝震怒之下,让人去查,查还有没有同党,有没有共犯。


    宫中态度一直不明朗,加之鹿知舟现在属于重犯,所以大牢那边一直拒绝所有人的探视。


    因为这些,发生的太过突然了,甚至是连一点反转的余地都没有。


    所以这几日,朝堂之上一片气死沉沉,朝中大臣个个战战兢兢的,生怕触怒了皇帝的龙颜。


    而云亦言在鹿知舟被关进大牢后,一页未曾入睡,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她为鹿知舟求情,请求彻查,


    皇帝的脸色当场就不好了,最后直接罢了云亦言的早朝,让她回家好好的反省几日,想清楚了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后,再来上早朝。


    在之后,就在没人敢在朝堂之上提起鹿知舟这三个名字了。


    而要说处境最为尴尬的还是修寒酥了。


    明明第二天要大婚成亲的,结果大婚前一日,‘新郎官’却是入了牢狱,且一身洗都洗不清的罪名在身。


    同时,鹿家和肖家也被皇帝下令控制了起来,因为肖家和鹿知舟有着婚约,难保肖家不知道鹿知舟所做的那些可以杀头的大罪。


    而鹿家就更加不用说了,鹿家上下,全部被控制了起来,就是为了彻查商姑姑她们知不知情。


    朝堂和世族之外的人,看到的是鹿知舟那一系列的罪状。


    但是朝堂和世族的人,看到的却是皇帝想要除掉世族的狠心。


    他甚至是不惜牺牲长公主和郡主,也要把鹿家和肖家除掉,好以此来削弱世族的势力。


    甚至是江家和沈都都受到了牵连,被刑部那边的人调查。


    都城之中,在这短短的几天里,一些大臣和许多世家都被调查了,甚至是很多官员都被停职,而世家则是有着不少人都下了牢狱。


    皇帝想要除掉世家的绝心,比之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而且他什么时候不发作,偏要在鹿知舟和修寒酥大婚的前一日搞出如此大的动作,这其中,明显是想要打鹿、肖两家的脸面,且还要扔在脚下狠狠的踩两脚那种。


    皇帝此举也是在告诉所有人,他才是修国的主人,那些动摇皇权和对皇权有威胁的,都没有好下场。仙珠服


    ……


    之后一连半个月的调查,刑部那边却并未查出什么东西来,而所有的罪状,都指向鹿知舟一人,不论是鹿家还是肖家亦或者长公主府邸,都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最后那些围在鹿府和肖府那边的士兵也都只好撤掉了。


    但是外面的人不知道的是,在那些士兵撤掉前,那个对世家有着绝对杀心的皇帝,去了一趟天牢。


    天牢之中。


    看着威严且有些让人看不透的皇帝来到这个牢狱时,他站在那关着鹿知舟的那一间牢房的铁门前。


    隔着一道铁门,皇帝一眼便是看到了那个在牢房之中,双手之上锁着铁链,双腿盘坐在那些枯草之上的鹿知舟。


    已经被关在这里十多天了,牢狱里面有些阴冷,更加不要说如今外面的气温就已经很低了,牢狱之中的温度更加的低。


    在这么冷的环境之中,鹿知舟却是被两根铁链禁锢着双手,身上的衣服也很是单薄。


    她看着更加的清瘦了,那贴身的衣袍又变得宽大了一些,整个人都带着些许的病态苍白,那粉嫩的唇瓣如今也变得有些干涸与苍白,没有丝毫的血色。


    如今的她,是重犯,是阶下囚,但是此刻她坐在那枯草团上,却仍旧是不见丝毫狼狈,风骨仍旧。


    她看到那出现在牢房外面的皇帝,鹿知舟好似没有什么意外。


    而站在外面的皇帝,则是眉目深深的看着她。


    “鹿卿看起来丝毫不意外朕会来这里。”


    鹿知舟仍旧是那一副温雅而淡雅的样子,对于此话,她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她只是动了动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看着外面那个对她满是杀心的皇帝。


    “是,而且微臣还知道,陛下如今很愤怒,且,恨不得马上就杀了我,但是却又忌惮,所以陛下你来了。”


    皇帝的眸子微微的眯了一下:“看来你是什么都算到了,算到了朕会对世家出手,但是,你能够救世家一次,还能够救第二次吗。”


    此刻的皇帝,刺果果的不在掩饰自己的怒意和野心。


    他想要独自掌握修国大权,但是皇权又有着一部分被平均分给了世家,所以,他不甘心自己处处被掣肘和限制,铲除世家,独自掌权,这就是他的目的。


    而鹿知舟则是一笑:“陛下您没有那个机会了。”


    机会一旦没有抓住,第二次,便再也不会有了。


    皇帝有些怒急反笑,最后他的视线在鹿知舟的脸上流转了一下:“身为一个女人,能够做到这一步,你是成功的。”


    不光知道朝堂之上的风云有他在暗地里推波助澜,甚至是还预判到他会的许多的事情。


    想要捧杀掉她,最后把她背后的鹿家和肖家除个干干净净。


    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早早的就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甚至是不惜让自己沦落到如此的困境之中。


    皇帝眼神冰冷的看着她:“而且竟然还是乱臣贼子云王一脉之后,你说,抚养你长大的鹿家,是不是也是云王一脉呢,即为云王党羽,当年的漏网之鱼,朕以此除掉鹿家,此次,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云王,修国的异姓王,这一脉并不是修姓皇族一脉,而是祖上和修国开国皇帝一起打江山,最后被封为了异姓王,且,世袭制。


    云王一脉,一直都是人丁稀少,且很多时候,大多镇守边疆。


    但是在三十年前,也就是先帝还在位时,云王一脉起兵造反,但是最后失败了。


    先帝震怒,最后直接下旨抄了云王一家。


    云王府,两百多号人,一夜之间全部死完了。


    而且当时这个消息同样是正经朝野上下,许多人都认为云王一脉绝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还有一些人对于这件事情存疑。


    但是云王府的人,死的太快,也全部都死绝了。


    即便有不少人想要为云王一脉求情的人,最后也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加之每每提起,先帝都会大怒,且为云王一脉求情的人,也大多不是被罢了官就是被视为云王党羽一脉发配流放。


    所以最后,即便是很多人觉得这其中有着猫腻,但是却都藏在了心底,不敢再继续在先帝的面前提起了。


    ……


    而鹿知舟被关进天牢之中十多天,她并不意外皇帝会知道她的身份,亦或者是包括自己是云王一脉之后的人。


    到底是修国的帝王,即便是在中庸,可也仍旧有着自己的能力。


    且,浸ll淫权利中心多年,而且一直都是钓鱼人,他又怎么会真的是一个简单的人呢。


    都说最难琢磨的是帝王心,鹿知舟不得不承认,面前所站的这位帝王,哪怕能力不足,身上也并未承载太多的帝王之气,因为他喜欢摆弄那些阴私小道,不惧帝王格局。


    但是,他却是不失一个沉浮在权利之中多年谋算和手段。


    鹿知舟看着他,沉吟了一下:“陛下不会。”


    她说完,便是脸上扬起了一抹淡笑,但是那笑,又显得漫不经心和随意。


    因为那一抹笑,那一双眸子也是越发的潋滟了起来,那温雅的表象之下,流露出了别样的风情,是与生俱来的尊贵,也是那往日不曾表露出来的淡然和疏离,亦是运筹帷幄身居高位的掌权者。


    她的气势,不比那站在铁门之外的帝王弱,甚至有时候,她比之一位帝王还要显得淡然而从容。


    有些东西,是生来便刻在骨子里面的。


    哪怕如今是她成为了那个阶下囚,但是风骨仍在。


    她笑完之后,便是又缓慢道:“牵一发而引动全身,陛下不想最后的结局连自己都把控不了吧。”


    “若是陛下说我是云王一脉之后,那这个案子,便会牵扯出当年云王一脉是否真的谋反,当年陛下是太子,应该没有谁比您更加知道其中的真假了吧。”


    “若您想要因为我姓鹿,而牵连鹿家,然后坐罪肖家,削弱沈、江两家,然后削弱世家势力,那您猜猜,最后四家会不会联手,毕竟皇权和世家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最后,您只会什么都捞不到。”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陛下你不会不懂,清除世家,宁国会以更快地速度攻打道修国都城来,想要世家消失,还是修国灭亡,这个选择其实很好选的。”


    鹿知舟的话,说的极慢,但是每一个字,却又极为清除的落进了那铁门之外的皇帝耳中。


    皇帝那从来到这个牢狱之中,一直都维持着的表面平静,此刻则是在难以维持下去了,脸色变得极为的难看,一脸的阴沉。


    他看着那个被从容淡定的人,心底的杀意也是越发的浓郁了起来。


    所以,他布置了这么多,最后却只能够按着对方的布局来走了。


    削弱世家,修国迟早在他手里灭亡。


    不削弱世界,那卡在心上的一根刺,仍旧是让他日夜难以入睡。


    到最后,他布置这么多,设计这么多,偏偏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好好好,鹿卿果然是计谋无双,倒是不负外界对你的评价。”皇帝是真的气极反笑了。


    一脸阴沉:“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朕便成全你,早点成全你,也好过让你日日承受那毒素的折磨吧。”


    这一句话,无非就是和鹿知舟摊牌了。


    而鹿知舟听到这话,脸上也没有意外,她只是淡淡道:“还行吧,除了有点冷之外,好像也并没有其他的感觉。”


    皇帝冷冷的看着她:“鹿卿还真是能忍,作为修国的罪人,既然你已经认罪,半个月后,朕便送你上路吧,”


    他说完,甩了一下袖袍,然后转身便是大步的离开了。


    皇帝还是忌惮世家的,同样也担心世家被逼急了之后,做出狗急跳墙的事情来,到时候,修国就真的是乱成一团了。


    所以他没有让牢狱之中的人给鹿知舟上刑,就这样关着她。


    毕竟就算是不上刑,皇帝也并不觉得鹿知舟会好过多少。


    所以对于鹿知舟,他如今也没有什么太过关注了,毕竟迟早是一个死人。


    而如今他关注和在意的,还是世家的动作。


    …


    牢狱中的鹿知舟,看着皇帝那明黄的衣袍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时,没忍住便是抬手捏了一下眉心。


    手动之间,那铁链相互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来。


    鹿知舟没忍住脸上多了一些苦笑,哪里还有刚才的轻松啊。


    被关在这个牢狱之中,体内的毒,没有了药物压制,早早的就已经爆发了。


    因为体内的毒在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所以并没有她刚才说的那样轻松。


    若是细看的话,便是会发现她的指尖在轻颤着。


    因为,她很冷。


    在那持续的寒冷之中,鹿知舟显得有些昏昏欲睡,但是身体的冷和痛,却又令她难以陷入深度的睡眠之中。


    在那混沌之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鹿知舟便是感受到手心里微微一暖,同时,一件厚厚的披风披落在了她的肩上。


    那令她心底有些流连的温度,让眼皮子阖着且大脑意识有些不怎么清醒的鹿知舟缓缓的睁开了那一双带着略显疲倦和怠倦的眸子。


    在看到那半蹲在自己面前的人时,鹿知舟的嘴角微微的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殿下怎么来了,殿下不应该来这里的。”她的嗓子带着些许的沙哑轻声的说着。


    在她面前的修寒酥,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变化,但是那一双眸子却是幽深的有些晦涩不明。


    “不来,不来怎么能够看到平日里那风光霁月的鹿大人,会有这样的一面。”修寒酥的声音同样是低沉的,但是又是平静的,平静的令人有些害怕。


    看着面前的修寒酥,鹿知舟的指尖收紧了一下:“殿下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修寒酥:“若说是,你会如何,打我?”


    鹿知舟微微一愣,随后便是一笑:“不会,相反,若是殿下想要打我,我不会还手的。”


    对于面前的这个人,鹿知舟终究是心虚和歉疚的。


    因为她从未想过和这人扯上什么关系,其实按照原本的计划,年后,她才会落得如此境地。


    但是因为不想拖累对方,也不想把肖家拖进来,不想把事情复杂化,所以,她选择在了两人大婚前一日做了这些事情。


    修寒酥不知道她心底所想,但是对于她的话,修寒酥便是冷笑了一声。


    “就算是我现在打你,你想还手,有那个力气吗。”


    鹿知舟:……


    鹿知舟觉得自己无话可说了。


    然后她沉默不语了。


    最后她微微的偏了一下头,和修寒酥的那一双眸子错开了视线。


    但是下一秒,一只手便是又把她的脑袋给掰了回去,不让她逃避分毫。


    修寒酥的手直接就捏住了她的下巴,然后微微的抬了一下:“怎么,心虚了。”


    迫使和修寒酥那一双眸子对视着,鹿知舟便是嘴唇微抿了一下,眸光有些微闪,但是却仍旧镇定道:“没有,我心虚什么。”


    修寒酥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最后便是冷呵了一声。


    “你心虚什么,那自然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可是即便到现在,小舟这张嘴,还是喜欢说一些我不愿意听的话来。”


    她说完,便是在鹿知舟那明显猝不及防之下,直接低头便是吻上了那唇瓣。


    她的唇瓣,不复之前的粉嫩,是干涸的。


    但是,仍旧是柔软的。


    修寒酥的这个吻,好似带着一些发泄,又好似带着一些惩罚在其中。


    她的一只手扣住了鹿知舟的后脑勺,一寸一寸的用唇瓣和舌尖描绘着鹿知舟的唇瓣。


    这一次,修寒酥的这个吻,不再是如同之前那般蜻蜓点水了,而是吻的很深。


    猝不及防的鹿知舟,先是懵了一些,最后便是瞳孔有些微微的放大,平静的心湖不断的泛起涟漪。


    但是修寒酥的这个吻,太猛……


    鹿知舟最后被亲的直接‘唔’了一声出来。


    那眼中,终究是泛起了雾气,苍白的脸颊之上,也泛起了一些薄红。


    她有些缺氧……


    最后在她脑子迷糊间,修寒酥终于是放开了她的唇瓣,只不过这一次,又在她的嘴唇之上重重的咬了一口,不至于破皮,但是绝对又会留下一个极为明显且好几天都不会消散的齿印在其上。


    在修寒酥放开鹿知舟的唇瓣时,鹿知舟的腰身便是微微的软了一下,然后直直的扑倒在了修寒酥的怀中,头靠在她的肩膀之上。


    在她动作之间,那铁链的声音也是在牢房之中清脆的响了起来。


    鹿知舟微微的张着唇瓣,她大口的呼吸着。


    肺里面的空气被抽空,她急需要新鲜的空气。


    而修寒酥则是把人从自己的怀中捞了出来,然后抬手,指腹便是压在了鹿知舟的那已经变得红润起来的唇瓣之上。


    “这只是我收的一点利息,也是对你的一次小惩罚。”


    “让我沦为如今这尴尬的境地之中,小舟,你欠我的,恐怕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她一边说着,那指腹也是轻轻的鹿知舟的唇瓣上摩擦了起来。


    看到那微张的红唇,还有那其中柔l软的舌尖,修寒酥的眸子便是变得越发的深邃了些许起来。


    她的喉咙动了一下,随后微微的闭上了眼帘,等到在一次睁开那一双眸子时,其中的欲l望又都被她压了下去。


    而鹿知舟听见她的话,那有着些许失神的眸子,则是羽睫微颤了一下。


    这一次,是她欠了修寒酥。


    鹿知舟微微的掀起眼帘看着她,随后呐呐道:“抱歉。”


    此刻除了抱歉,鹿知舟不知道该如何对对方做出补偿了。


    大婚前一日,要成为她新郎的未婚夫,却是成了卖国之人,而且,这还是其中的一个罪名。


    这对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且身份尊贵的修寒酥来讲,这是耻辱也是羞辱。


    而她,鹿知舟,便是那个给她带来耻辱和羞辱的人。


    修寒酥收回了自己的手,她看着鹿知舟:“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话,我会带你出去,以后,你有的是时间来向我还债。”


    鹿知舟的指尖微动了一下,随后便是一笑:“好。”


    看到她答应的如此爽快,修寒酥的眸子便是微微的眯了一下,随后她捏住了鹿知舟的手腕。


    “鹿知舟,你最好不要企图做一些什么惹我不爽快的事情来。”


    “好好待在这里,我会带你出去,解药,我也会拿到。”


    她的声音很沉,她想要以此来威胁鹿知舟,然后去抚平心底那隐约升起来的一丝不安。


    鹿知舟勾住了她的手指:“不要做傻事。”


    鹿知舟知道,修寒酥,她对皇室起了杀心,而那杀心,则是遥指那身处高位的皇帝。


    “只要你没事,我就不会做什么。”


    “若是你有事。”


    “小舟,我会让这个修国给你陪葬的。”


    “就算是我不做,其他人也会做的。”


    “所以,小舟,你才不要做什么傻事。”


    第252章 奸臣(求收预收!)


    修寒酥走了,商姑姑来了。


    商泠竹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鹿知舟那嘴唇之上极为明显的痕迹。


    她的眼帘微微的落下了一些,垂眸,令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最后她如同之前的修寒酥一般,在鹿知舟的身边蹲了下来,同样也在鹿知舟的手里塞了一个汤婆子。


    看到商姑姑的到来,鹿知舟也没有什么意外。


    不过在看到商姑姑盯着自己的唇瓣瞧着,鹿知舟还是感受到了一些不太自然。


    “姑姑……”她出声道。


    商泠竹眼帘微掀,她和鹿知舟的那一双眸子对视上:“不要叫我姑姑。”


    “你知道的,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不要叫我姑姑,比起叫我姑姑,我或许更加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鹿知舟没忍住指尖轻颤了一下,随后她便是微微一笑:“可我,早就已经把你和爷爷他们当做自己的亲人了。”


    商泠竹:“我不缺亲人,我缺情人,养你长大,期盼着你长大之后,我有一日会摘取成熟的果实,结果,却还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就因为我是你的姑姑。”


    所以,一开始,她就失去了先机,然后让修寒酥占了便宜。


    商泠竹看着她:“不想当你姑姑,所以,叫我的名字。”


    听到商泠竹这直白的话,鹿知舟便是嘴唇微动了一下。


    平静的心底,终究是泛起了涟漪。


    鹿知舟有些微窘的和商姑姑的那眸子错开了视线。


    “非、非要如此吗。”鹿知舟有些呐呐的说着。


    商泠竹的直白,令鹿知舟觉得有些害怕,同样心底升起了一些想要逃避的心思。


    前有一个修寒酥,如今又多了一个商泠竹,她这都是什么时候欠下的这些情债啊……


    商泠竹的指腹直直的按在了鹿知舟的唇角上:“怎么,不行?我等了你这么久,也不见你开窍,既然修寒酥可以对你用强,我就不行了吗?我看小舟你是极为喜欢的。”


    鹿知舟:!!!


    鹿知舟那双眸子好似带着些许的不可思议和一些羞耻的神色看着商泠竹。


    胡说什么啊!


    商姑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极为喜欢了?!


    对上今日来势汹汹的商姑姑,鹿知舟一时间根本完全有些招架不住。


    鹿知舟此刻都因为商泠竹的话而心脏微微的颤了颤。


    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啊。


    “姑……”


    “说了,叫我名字。”商泠竹的指腹微微的用力,便是重重的按压在了鹿知舟的唇瓣上。


    而鹿知舟闭上嘴唇时,则是刚好的把商泠竹的指尖微微的含住了一点。


    然后,鹿知舟更加的不自然了。


    她微微的偏了一下头,便是直接躲过了商泠竹那按压在自己唇瓣上的指尖。


    商泠竹则是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后便是若无其事的把手收了回来。


    然后她看着耳根子有着些许微微泛红的鹿知舟,商泠竹的唇角便是微微的勾了一下,道:“若是小舟坚持如此叫我姑姑,那我就把它当成是小舟喜欢的一种情l趣。”


    商泠竹的语气平缓,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令鹿知舟没忍住指尖直接轻颤了一下。


    鹿知舟咬了一下唇瓣,她微微转过头回看着商泠竹:“你……”


    最终鹿知舟还是闭上了嘴巴,因为她着实有些无奈和无语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商泠竹看到她那妥协的样子,满意了。


    不过看到她那明显清瘦了很多的身形,商泠竹脸上的笑又是瞬间消失不见了。


    “我觉得有时候,修寒酥做的是对的,小舟,你确实是欠惩罚。”


    鹿知舟的嘴角微动了一下,她保持沉默不说话。


    但是商泠竹的指尖已经落在了她的手腕之上。


    之前商泠竹摸她脉的时候,鹿知舟还能够用药物打乱她们的判断,但是现在,被困在这里,体内的毒没有了药物的压制,只要是一个会一点医术的人都能够摸出来,她中了毒。


    而且还是奇毒,名落回。


    很好听的一个名字,但是它的毒性却是极为的强,甚至没有解药。


    因为落回,也是一种寒毒,在人的体内,会逐渐的冻结一个人的全身血脉,然后从内脏之中结冰,最后覆盖在肌肤的表面之上。


    而最为折磨人的地方在于,中毒的人,会一点一点的丧失感官,然后感受不到温度。


    最后,活活冻死。


    商泠竹没有把自己的指尖收回来,而是眸色幽幽的看着鹿知舟:“或许,修寒酥的惩罚,对你来讲,还是轻了。”


    她说着,然后便是直接把自己体内的内力输送进了鹿知舟的身体之中,以内力帮她压制着体内的寒毒。


    不过在她的内力进入鹿知舟的身体之中时,便是感受到一股不属于鹿知舟身体之中的内力。


    不用猜就知道,那是修寒酥输送进她身体之中的内力。


    商泠竹对于修寒酥是讨厌的,但是最后却又没有把对方的内力从鹿知舟的体内逼出来,而是在那前提之下,把那一团内力变得浑厚了起来。


    等到那内力让鹿知舟觉得难受的时候,商泠竹这才停了下来。


    鹿知舟有些脱力,商泠竹接住了她,最后便是微微偏头在她的耳边道:“记住,你死了,我就让皇族给你陪葬,你做了这么多,应该不想看到修国为此陷入混乱之中吧。”


    她的呼吸,直接就喷洒在了鹿知舟的耳廓之中,。


    鹿知舟觉得有些微微的不自在,但是还不等她从商泠竹的怀中退出去,下一秒,她的瞳孔便是猛然的收缩了一下。


    是商泠竹含l住了她的耳垂,最后还直接在其上咬了一口。


    “呜……”鹿知舟没忍住发出了一道声音来。


    但是她却又很快的把那些声音给咽了回去,那微微拉长的颈脖和身体都是微微的僵了起来。


    而商泠竹则是指尖轻颤了几下,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把人给放开了。


    她起身,站起,然后背对着鹿知舟。


    “记住我说的话。”


    在然后,商泠竹便是直接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个牢房之中。


    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有着些许的慌乱。


    而身后那坐在枯草堆上的鹿知舟则是微微弯着腰低着头,她的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边耳朵,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商泠竹的异样。


    鹿知舟的耳朵是真的红的不行,她咬着自己的唇瓣,指尖收紧。


    鹿知舟是真的有些心慌了。


    耳垂之上那还带着的一些疼痛,令鹿知舟难以忽视和刻意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修寒酥对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屏住呼吸的鹿知舟,这才微微的张开唇瓣大口的呼吸着。


    最后,鹿知舟的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眼眸之上。


    ……


    而商泠竹刚走出那牢狱的大门,便是刚好和云亦言碰上了。


    商泠竹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甚至连一声招呼都没有打,直接就抬起脚步走了。


    站在那大门外面的云亦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眉心微皱了一下,随后转身,便是直接走进了那牢狱之中。


    等她到了鹿知舟的那一间牢房时,一进去,便是看到鹿知舟那有一只耳朵上还没有褪去的血红,还有她的嘴唇上……


    云亦言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走到了她的身前。


    “鹿大人还真是,招惹了不少人啊,一个两个,都趁着你刚好被困在这里而来找你讨债了。”


    鹿知舟拢了自己的披风,对于云亦言的话,鹿知舟的眼底终究是闪过了一些尴尬。


    不过却是又镇定的看着云亦言:“她们来讨债,那你是来干嘛?也来讨债?”


    云亦言看着她:“很明显,难不成我还来这里郊游?”


    鹿知舟:……


    鹿知舟:“……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云亦言:“没说你不是,但是这和我向你讨债,有什么矛盾和冲突吗?”


    鹿知舟:……


    怎么,今天一个两天是约定好了来她这里闹她的吗?


    鹿知舟被堵的有些说不出来话了,她只是看着无语凝噎的看着她。


    云亦言蹲下了身子,盯着鹿知舟那一张脸揪着,看了好一会儿,随后那视线便是落在了她的胸口上。


    鹿知舟没忍住脸微微的红了一些,她瞪了云亦言一眼:“往哪儿看呢!”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流氓啊!


    云亦言视线上移,然后便是和鹿知舟那略带些许尴尬的眸子对视上了。


    “在看你,不明显吗?”她浅的说着,然后端详着鹿知舟那张脸。


    “说起来,若是云王一脉还在,比起修寒酥,我应该才是和你有着婚约的那个吧。”


    “毕竟当年,我们两家父母早早的就已经定下了口头婚约。”


    当年云王一脉被打上起兵造反的逆臣贼子,不仅是与云王一脉尽数惨遭毒手。


    而在云王封地之上,也就是云州境内,有着第一大世家,甚至可以堪比都城的四大世家,算起来,应该算是修国的第五大世族。


    这一个世族的发起史可以说是和云王一脉息息相关,所以两家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好。


    三十年前,不仅是云王一脉遭遇了变故,那第五世族同样也是没有逃脱,随着云王府一同湮灭在了云州境内。


    而那个世族是姓言。


    云亦言不信云,而是姓言。


    此刻在牢房之中的两人,明显便是各自为云、言两家之后。


    且,在云亦言说出这话的时候,鹿知舟的脸上没有惊讶,显然,这些事情她之前一早就知道了。


    虽然没有惊讶,但是鹿知舟却还是有些微囧了一下,特别是被云亦言看着的时候,鹿知舟没忍住动了动自己的手。


    “这些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不用当真。”鹿知舟有些委婉的说着。


    毕竟这些什么口头之约什么的,这都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怎么还能够算数嘛!


    不管是云家还是言家,三十年前被灭,当时她们都还没有出生,自家父母也都开始了东躲西藏的逃亡之路,有些事情,便不能够较真了。


    云亦言:“若我要当真呢。”


    鹿知舟看着她,无言沉默了一下,然后道:“那……要不然我去找一个人来赔偿你?”


    云亦言冷笑一声:“和我有婚约的你,你找别人赔偿我?怎么,你有带绿帽的癖好?”


    鹿知舟:……


    鹿知舟差点儿没失去自己良好的教养。


    你丫的才有带绿帽的癖好!


    一个两个的,嘴怎么这么毒啊!


    最后鹿知舟直接摆烂了,爱咋咋地吧!


    “然后呢?”


    云亦言微微的皱了一下眉,随后又很快的松开:“在这里好好待着,即便是和那些个让我讨厌的女人联手,我们也会尽快带你出去的,等你出去后,我带你回云州,这个都城不待也罢。”


    鹿知舟嘴角隐约的抽了一下,最后也只好点头:“随你们。”


    反正一个人是一个想法,来了三个人,就是三个想法。


    嗯,咋地,等真的把她救出去后,还要把她分成三分吗?


    或许是勾勒一下那个场面,鹿知舟便是没忍住有些发笑。


    看到鹿知舟那不在意的样子,云亦言就心底来气。


    这人永远都是这样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呵,也难怪她们时常会有一种抓不住的无力感在其中。


    云亦言看到鹿知舟唇瓣上那留下来的痕迹,眸子微微的眯了一下。


    最后她抬手,直接就抓住了鹿知舟的衣襟,然后把人给拉近了自己的怀中,偏头,然后就在鹿知舟那茫然且看着明显虚弱无力之中。


    云亦言不带丝毫犹豫,便是直接咬住了鹿知舟那右边的耳垂。


    咬的很重,鹿知舟直接吃痛的轻声的嘶了一声。


    而云亦言咬完之后,便是直接松开了,鹿知舟则是瞬间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耳朵红了脸红了。


    但是云亦言却满意了,她站起身:“留点痕迹,以后,我会把你从修寒酥的身边抢回来的。”


    然后,云亦言便是轻飘飘的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了。


    她走了,鹿知舟却是整个人都快要麻了。


    她的指尖微微收紧,抓紧了自己的衣袍,唇瓣动了动,但是最后,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她的内心隐约时有些崩溃的吧。


    不过云亦言走了之后,江轻蕴和沈望舒两人也是一前一后的来了牢狱之中。


    沈望舒来时,这个在鹿知舟的潜意识中,一直都是寡言话少的冷艳姑娘,今日的话,也是格外的多,且句句还无比的犀利。


    她一来,便是直接对着鹿知舟的身体之中传输了些许的内力。


    内力太过霸道,导致鹿知舟的身体极为的难受。


    但是沈姑娘却好似没有看到一般,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最后沈姑娘离开后,江轻蕴来了。


    比起前面几个人那犀利的样子,江姑娘则是显得太过温和很多了。


    江姑娘是唯一一个没有给鹿知舟输送内力帮她压制体内寒毒的人,因为她自己带了药丸来。


    那药丸虽然不能够解寒毒,但是却能够比内力更加有效的压制那寒毒。


    不过等到她们离开后,嗯,鹿知舟脖子上,还有她的手腕上,便是也多了一个极为明显的一圈牙痕在其上。


    鹿知舟的肌肤冷白,且是极为易留痕迹的体质。


    那些齿痕留下后,被咬了的那个地方,不仅是红了,而且痕迹也特别的显眼。


    牢房中的鹿知舟,就很沉默,甚至是沉默的仿佛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雕像一样。


    她坐在枯草上,即便是闭着眼睛,她都好似能够感受到对面那间牢房之中的人,看向自己那古怪至极的眼神。


    那眼神怎么说呢,嗯,古怪又带着一些微妙,看向鹿知舟时简直让人无法忽视。


    鹿知舟很不自在,但是她最后拢了拢自己的披风,嘴唇微抿,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她不说,不代表那些个已经吃饱了瓜看足了戏的其他几个牢房之中的人不会说什么。


    “那谁,鹿大人是吧,你艳福不浅啊。”


    “招惹这么多的姑娘,你可以啊,之前怎么没被她们给砍碎一人分点啊。”


    “哈哈哈,可不,看你这小身边,能够承受得住那么多吗?”


    “……”


    鹿知舟:……


    闭着眼睛的鹿知舟,眉毛拧了拧。


    指尖扣了扣掌心,又窘又尴尬。


    你们够了!


    再说下去,我会觉得你们是在羡慕嫉妒我!


    “哈,听说鹿大人之前还是丞相呢,我们被关太久了,都不知道外面如今是个什么样子了,看那几个对你不错的姑娘,应该都是母老虎吧,个个都不好惹,兄弟,你真厉害。”


    真心实意的夸奖?


    “都说越是美丽的女人越有毒,她们都长得那么美,嗯,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深受其害。”


    你要是不阴阳怪气,我都要以为你是真的在同情我了。


    “看她们那么强势你这么弱的样子,应该是被压得那个吧,啧啧啧,就算是被压,你这小身板恐怕也是有点悬吧,就算是一人一次,你能够受得了?”


    够了!够了!你们真的是够了!


    是不是天牢待的太无聊,所以现在逮着她就使劲儿的埋汰她!


    “呵,人家是小姑娘,你们以为像你们那恶臭的臭男人啊,女人和女人再一次才是赏心悦目,不过小姑娘,我看刚才那几位,个个都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你平日里没满足她们?哦,也不对,你是躺着被压的那个。”


    “所以,你觉得她们那个的技术最好?你这小身板,一个来回恐怕就已经不行了吧,攻不能攻,受也不太行,那些个女人看上你哪里了?”


    谢邀,我也想要知道她们看上我哪里了。


    一道妖妖娆娆极为不正经的声音天牢之中响起。


    闭着眼睛努力忽视那些话的鹿知舟,此刻真的是一张脸变得有些难看至极,就像是那调色盘一样,红了青,青了黑,然后又周而复始的重复着。


    原本在努力平复着自己那不怎么平静的心湖,此刻也是免不了被那些话给激荡的心底心湖再一次的乱了起来,气血涌动,然后鹿知舟再也维持不住那冷静的心态了。


    她睁开眼,眸色幽冷幽冷的扫了一眼铁门之外对面那些个牢房之中的人。


    因为牢房的门都是铁门,所以能够清楚的看到对面牢房之中的情况,嗯,对面牢房也能够清楚的看到她这个牢房中的情况。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她是单独一间,对面的牢房中,不是两个人就是三个人一间,唯有刚才那说话妖娆极为不正经带着黄色话的女人是自己一间。


    嗯,看着待遇和鹿知舟差不多。


    而那个女人那间牢房则是在鹿知舟这间牢房的右手那边。


    之前鹿知舟被关在这里来时,并没有什么人搭理她,只是不屑又高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把她当成了一个透明人了。


    至于今日么,或许大概是觉得她这个牢房中太过热闹了,所以一个个都变得阴阳怪气了起来。


    也或许是被关在这里太久,太过无聊,如今终于是看到了一个不无聊的人后,自然是一个个都忍不住了。


    鹿知舟微微皱眉冷眼扫了他们一眼,那眼神明明很淡然,其中却又带着些许的威慑。


    原本开口讲话的那些人,被她那眼神轻飘飘的一晃,便是都有些讪讪了起来。


    不过又很快觉得有些恼怒了起来,他们怎么还能够被一个眼神给吓到啊!


    被关久了,连骨气都没了?


    即便是那些人在如何的在心底叭叭着,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鹿知舟扯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铁链:“怎么,想被关在这里一辈子?”


    鹿知舟那平静的不带丝毫起伏的声音在天牢之中响起,但是天牢之中便是安静了下来。


    因为这个小白脸,先不说她是什么身份,就说那几个来这个天牢中的女人,一看便是身份不简单的人。


    直觉告诉他们,这人即便是被关在了这里,但是也绝对有手段说到做到。


    能够被关在这里的人,不让他们死,也不让他们流放,显然是有人变相的囚禁他们。


    所以鹿知舟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直接让他们齐刷刷的闭嘴了。


    虽然她并不清楚被关在这里的这些人都是谁。


    但是不妨碍她威胁他们得一个清静。


    毕竟要是在任由他们说下去,鹿知舟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在这里用手指挖出一个房子然后躲进去了。


    比起让自己破心防,她更加喜欢让别人破心防。


    看到他们安静,鹿知舟满意了,不过就在她刚要闭上眼睛闭目养神时,一道声音却是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响了起来。


    “啊,你这是恼羞成怒了?那看来,是我们说中了啊,嗯,你看着确实是‘受’气,成为被压的那个,也确实是没有什么悬念。”


    嗯,那声音,仍旧是带着一些妖气不正经的。


    鹿知舟那原本半阖的眼帘则是瞬间就掀开了,她微微抬头,然后就看到了那个独自一人一个牢房的长相妖娆又妖气的女人。


    这个女人的妖娆,是那种带着些许邪气的妖娆,像一个妖女。


    和叶云年那妖娆妩媚又带着尊贵的气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在鹿知舟的视线看过去时,便是对上了对方那带着些许妖气又带着笑意的眸子。


    鹿知舟的嘴唇微微的抿了一下,眉心微蹙。


    这个女人是哪里来的刺头?


    今天一天,她已经过得很是跌宕起伏了。


    怎么还来一个话里话外都埋汰她的女人啊!


    “姐好看么?”她说着,同时来动作妖娆的抬手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对着鹿知舟魅惑一笑,笑的像个妖精一样。


    鹿知舟:……


    果然是被关久了,脑子都不正常了是吧?


    鹿知舟收回视线,然后淡声道:“应该是好看的吧,虽然看不清楚脸,身上也脏,看着像个乞丐。”


    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听见这话,明显是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僵了一下。


    然后同时还响起了一些噗呲一声响的憋笑声。


    但是那个女人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一点儿都没有被鹿知舟的话给搞的心态崩了。


    “哈,你还真是有趣啊,难怪会招惹那么些一看就难缠又不好对付的女人。”现猪服


    “刚才听修安说,你还是修国的丞相?年纪轻轻,便能够位极人臣,能力不错嘛,姓鹿?鹿家人?我记得鹿家有个商泠竹,哦,就是刚才那个不让你叫姑姑的女人,她还有一个哥哥,没想到多年不见,她都长成这样子了啊。”


    “不让你叫姑姑,不是亲人,又和云家扯上关系,修安还想要搞死你,你是云家之人啊。”


    鹿知舟眉尾微动了一下,她懒懒掀起眼帘看向了那个女人。


    同时,天牢之中也是瞬间变得彻底的安静了下来,鹿知舟对面的那些牢房之中,有不少人都齐刷刷的盯着她看。


    “他来的时候,你还没有晕过去。”鹿知舟浅声的说着。


    那个女人口中的修安,便是皇帝的名字。


    皇帝来时,鹿知舟牢房周围的其余犯人,都已经是被迷晕了的。


    鹿知舟之所以没有昏迷,嗯,除了是皇帝不让她昏迷之外,还因为她的体内有寒毒,怎么说也是奇毒,一点迷药对她来讲,完全没什么影响。


    而鹿知舟这话一出,天牢之中的其余人明显是躁动了起来,很显然,他们都想到了什么,然后脸色变得极为的难看了起来。


    而那个女人则是动了动自己的身体:“你先回答我的话。”


    鹿知舟:“你不都听见了么,还需要我说什么?”


    鹿知舟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她的心底在琢磨着这个女人的身份,但是她想了老半天,也没想通这人是谁。


    因为她之前都未曾关注过天牢之中都关了些谁。


    所以如今鹿知舟倒是有些为难了。


    第253章 奸臣(收藏一下预收吧!)


    那个女人看着鹿知舟,随后便是一笑。


    “这不是没听全么,所以想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所以,你真的是云家人?”


    鹿知舟抱着那汤婆子,对于这话,她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对方:“是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如果是的话,你应该叫我一声小姑姑的,哦,当然,不是那种想要当做情趣的叫姑姑,是真的叫姑姑的那种。”


    鹿知舟:……


    鹿知舟是真的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


    甚至是胸口极闷,总有一股想要吐血的冲动。


    这个女人,该听的不该听的,都给听完了,还来这里问什么问啊。


    鹿知舟的脸色可真委实是红了又黑,黑中带红。


    “如果我说不是呢。”鹿知舟有些冷淡的说着。


    “哦,那也没什么啊,我也不介意你叫我小姑姑,嗯,我们之间的情趣,我懂。”


    鹿知舟的嘴角扯了一下,收回视线,不在去看那个明显有些气人的女人。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之前怎么没被人打死啊!


    “云家的人?是我想的那个云家吗?云娆殿下。”


    单独一人一个牢房的云娆有些懒散的嗯了一声:“要不然你们以为还有那个云家?”


    “云王的后代,原来除了云娆殿下之外,还有一位小殿下存活于世啊,哈哈哈,天不灭我云家啊。”


    “小殿下,我是王战,云家亲兵啊。”


    “……”


    云娆:“叫什么叫你们,没看到大家都在这里团聚了么,云家被灭个干净,迟早的事。”


    鹿知舟:……


    激动的其余人:……


    鹿知舟这下是真的有些无语了,她看着那个云娆。


    真的有些怀疑,这个女人现在还能够活着,大概多亏了她的这个身份才没有被打死吧。


    云王云家,其实鹿知舟对此也并不太了解,嗯,只知道她确实是云家人。


    但是却不知道,原来云王一脉,其实也不是真的死绝了啊。


    之前不知道,现在才知道,原来云王一脉,还有不少人都被关在了这里。


    也不知道都被关了多久了。


    不过鹿知舟可以确定的是,云娆,那个自称她小姑姑的女人,应该是没有被关进来几年。


    而云娆在说完那话之后,便是看着沉默的鹿知舟:“怎么,没想到云家还有人活着吧,哦,不过虽然这个活着,和死了也大差不离了,咋们相聚又相认在这里,这一声小姑姑,你不得叫叫,毕竟你叫其他女人姑姑可是欢的很啊,嗯,虽然是你们之间的情趣。”


    鹿知舟:……线住赋


    来个人,把这个女人的嘴巴堵上吧!


    真的是多听她说一句话,她就会觉得自己减寿一天。


    在听她多说几句,她觉得自己还没有被毒发身亡,就先减寿而亡了。


    “云娆殿下,小殿下的身体看着不太好,你不要逗她了。”


    在一个牢房里,一个看起来像是文弱书生的男子有些无奈又无语的出声委婉的劝道。


    云娆:“你那只眼睛看出来我是在逗她了,你让她自己说,我说的这些是不是实话。”


    鹿知舟:……


    鹿知舟冷漠脸:“不是。”


    云娆盯着她,不过很快就又是一笑:“我懂,小年轻,害羞了,所以我这个云家小殿下,你的父母是谁呢。”


    云家人虽然是少,但是却也还是有着好几个支脉的,云娆之前明显不知道鹿知舟的存在,也确定她是那一个支脉的云家后代,所以才会如此问。


    鹿知舟看了她一眼,然后这才缓缓道:“云知骞,简清。”


    这是鹿知舟查到的。


    当年云家一脉被灭,是皇室出手的。


    但是云家当年怎么说也是有自己的人脉和方法。


    在云家长辈察觉到皇家要对云家出手的时候,便是托人送出去了好些个后辈。


    所以还是有着云家后辈逃了出去的。


    就是不知道逃走的那些云家之人,之后被人追杀,也不知道有多少是活了下来的。


    因为之后云家的所有消息和人都全部销声匿迹了下去。


    在鹿知舟说出这两个名字时,云娆和那些个牢房之中关着的人,都是瞬间就站了起来。


    云娆那原本有些不正经且漫不经心的的神色,此刻也是正经了起来。


    她看着鹿知舟,盯着那一张脸,随后便是直接哈哈的大声笑了起来。


    “看来是天意啊,你注定要叫我小姑姑的,快点叫一声来听听。”


    鹿知舟:……


    她能够拒绝吗?


    而云娆则是开心了,看起来有些张牙舞爪的。


    看到鹿知舟那像看怪人一样的眼神,她也不在意:“你可知,你的父亲,是当年云王府世子,我是云知骞的同胞妹妹,所以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叫我小姑姑。”


    鹿知舟:“是的吧。”


    但她并不像叫!


    云娆:“唉,之前怎么就不知道,我还有你这么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侄子,哦不,侄女在人世啊,而且还当了丞相,勾搭了那么多的美人儿,哈哈哈,不错不错,不愧是我云家人。”


    鹿知舟:“就是可惜,我们在这里团聚相认了。”


    云娆:……


    回旋镖插在了云娆的心口上,然后她脸上的笑意没有了。


    云娆姑姑你怎么不笑了。


    是不喜欢笑吗?


    然后云娆殿下便是又听到一些闷声的憋笑声响起。


    在之后,鹿知舟便是听到,云娆他们说着自己被关进这里有多久了。


    最长的被关在这里二十多年了,而云娆则是被关进来有七年了。


    云娆三十多岁,当年云家被灭的时候,她也不过才一两岁,最后被衷心的老仆救了出去。


    而七年前,她则是被人认出了身份,然后就被抓住关了起来。


    嗯,鹿知舟严重怀疑这厮是因为那一张嘴的缘故,所以被人抓了起来,最后也不是没有人不想来救她,铁定是因为想要救她的那些人想要她在这里被关久一些,治一治她的那个嘴毒的毛病。


    或许是知晓云王一脉又还有留有一个嫡系在世,而且还如此的优秀,这让不少被关在这里的云王一脉都无比的欣慰。


    不过到了深夜之后,大家又都安静了下来,甚至是连云娆都又变得沉默了。


    因为鹿知舟有些毒发,哪怕是体内有着修寒酥她们的内力压制,甚至是还有着江轻蕴给的药丸,可是那毒还是太过猛烈。


    加之深夜寒冷,牢狱之中又阴冷无比。


    鹿知舟断断续续的咳嗽着,哪怕她在如何的压抑自己的咳嗽声,旁人也能够听出来她那咳得有些撕心裂肺的难受感。


    在最后,鹿知舟甚至是咳出了血来。


    而那个血在落在地上之后,则是很快的就逐渐的起了冰霜,冻结在了地上。


    云娆在看到之后,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直接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嗯,骂的还挺脏的,而且还骂的是那个皇帝。


    因为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能够看出来,鹿知舟身体之中的毒,明显就是皇帝下的。


    而鹿知舟这个病号,则是有些失笑。


    该说不说,这个云娆姑姑,长得妖娆又妩媚,三句话有两句话都不正经,原来脾气也这么的火爆啊。


    冷清又死气沉沉的天牢之中,都好似多了一些温情在其中。


    但是,有时候计划终究是赶不上变化。


    皇帝知晓鹿家和肖家会救鹿知舟,也知道届时四家练手,他救不得不放了鹿知舟。


    所以第二天早上,鹿知舟被带出了天牢。


    不过在离开天牢前,鹿知舟却是对云娆一笑。


    “之前未曾想过,还有如此之多的云家之人活着,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的。”


    之后,她就离开了,云娆的心底却是升起了一些不怎么好的预感来。


    刚认回来的亲人,最后却又眼睁睁的看着她带着镣铐从自己的眼前走过。


    “鹿知舟!”云娆在后面大声的喊着。


    鹿知舟没有回头,而是抬起手挥了挥手,之后,便是跟着那些士兵离开了牢狱之中。


    …………


    上早朝的大殿之中,看着那个身穿一身雪白内衫外面批了一个披风的鹿知舟。


    朝中大臣都看着她。


    看着这个年少便位极人臣,爬上了高位,甚至是搅弄风云的人。


    那些人的眼神多少是有些复杂的。


    因为先不说这一切变故都发生的太快,就单单这人的身份,就已经足够令他们震惊和惊讶了。


    因为谁都未曾想到过,那个在朝堂之中手段狠辣又绝情不留丝毫情面的鹿大人,竟然还真是一个女儿身。


    或许是被关在牢狱之中一段时间,她没有在梳一头男子发髻,而是一头青丝散落在了肩上,衬托的她的身形越发的消瘦和虚弱几分。


    此刻她的,面容之上多了些许的柔和,倒是看着越发的雌雄难辨了。


    不过女性的特征也是越发的明显了,这明晃晃的告诉着他们,鹿知舟,鹿丞相,这个短短几年时间便到了他们到不了的高度之上的人,真的是一个女子。


    嗯,那些朝中大臣的脸色复杂又有些难看。


    但是今日,这些都并不是重点。


    此刻那个坐在高位之上的皇帝,身穿一袭明黄色的衣袍,看着很是威严。


    最后有着一个臣子也走到了大殿中间,然后微微低头,呈上了那些所谓收集来的证据。


    而这个人,明显就是皇帝的人。


    他先是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之后,便是转过身看着即便是身带重重镣铐却仍旧身形站的笔直的鹿知舟。


    “鹿知舟,你可认罪!”他的声音锵锵有力的在大殿之中回荡着。


    而鹿知舟看都没看他一眼,反而是懒懒的掀起眼帘看着那个高坐上位的皇帝。


    “罪?陛下觉得我有罪吗?”


    鹿知舟轻声的道。


    她的意思是,皇帝若是认为她有罪,那她便是有罪的,所以,她不做任何的辩解。


    而她的话,直接就令朝中的那些大臣的脸色变得隐约的有些异样了起来。


    皇帝的双眼微微的眯了一下,那放在膝盖上的手也是收紧了一些。


    但是还不等皇帝出声,那个大臣便是又沉沉的带着一些激愤的道:“证据确凿,还敢狡辩,身为女子,却女扮男装入朝堂,实属大逆不道!”


    听到这话,鹿知舟倒是笑了,她看着那个臣子:“张大人是吧,修国有那条律法规定,女子不能够入朝堂了?你说出来让我听听,还有,如此便是大逆不道了?那哪些所谓的通敌叛国的罪名,算什么?”


    张大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一下,但是又很快的稳了下来:“这些证据,都是从你府邸之中收出来的来,你敢不认?还有这些你通敌叛国的信件也都在这里,你还敢诡辩。”


    鹿知舟:“为什么不敢?张大人这是对我的不满且怨愤已久?还有,你说的这些信件,你说就是?念出来给我听听,让我看看那一封信是通敌卖国的信。”


    张大人一脸的冷色,最后直接从一旁的小太监手里拿了一封信,打开。


    就在他刚要张开嘴大声的念出来时,最后那脸色便是微微的一变,最后又开始打开第二封、第三封……


    最后张大人的脸色变得极为的好看,活脱脱像是吃了屎一样的难看。


    最后他转身,直接就看着上面的皇帝:“陛下,此等乱臣贼子,不可留啊,留着,这就是对我大修国的祸害啊,此人和宁国叶云年私交甚好,那叶云年带着宁国大军屡屡夺下我大修城池,这是针对我大修的阴谋啊,此贼不除,如何还我大修一片净土。”


    皇帝沉沉的看着鹿知舟:“鹿知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鹿知舟一笑,笑的极为的好看:“并没有,毕竟该说的,之前微臣都已经和陛下说了。”


    皇帝甩了一下袖袍,站起来,冷酷又威严道:“罪臣鹿知舟,通敌卖国,证据确凿,幽禁宗人府,半个月后,处凌迟之刑法。”


    之后,皇帝走了。


    而站在大殿之中的鹿知舟却是笑了。


    朝中大臣也都退出去了。


    但是,最后修寒酥和商泠竹她们来到了这个大殿之中。


    进来的人,手里都拿着了方才张大人拆开的那些信纸。


    修寒酥她们在看到都这个时候还能笑的出来的鹿知舟,都是眼底神色一沉。


    眼眸极为的幽暗深邃。


    可是即便是这个时候了,那些个女人,也还把那些信都给鹿知舟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


    然后,鹿知舟笑不出来了。


    听到那些信中内容被修寒酥她们一封接着一封念出来时,鹿知舟是尴尬和微窘的。


    因为那些信,都是叶云年写的。


    嗯,无一例外,都是一些表露情意的信。


    是情书。


    而且几乎是一个月一封信,从没有间断过。


    也不怪刚才那个张大人看到这些信时,那脸色变得那么难看了。


    别说张大人了,修寒酥和商泠竹她们都想要把这个女人当场给掐死算了。


    呵,不光招惹修国的人,这还直接招惹到了宁国去。


    最后,鹿知舟顶着那几人的高压死亡视线,自己就跟着那些士兵去了宗人府。


    比起和这些仿若随时都要吃了她的女人待着,鹿知舟还是更加喜欢大牢。


    宗人府虽然是很多时候是关一些犯了错的皇族子弟的。


    但是像鹿知舟这种要被处以极刑的人来讲,先是要囚禁在其中,然后才拖出去行刑。


    因为在她成为罪臣之前,无论是她与鹿家的关系,还是自身在朝堂之中的地位,这些都足以令她在死之前而被幽禁关在宗人府。


    半个月后,她行刑的地方是在都城北门。


    …………


    宗人府中的环境,要比牢狱之中好上一些,但是也并未好到哪里去,因为这里也是一个囚笼。


    站在那牢房的窗前,从那铁窗前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宗人府很大,其实看出去,也没有什么风景可看,只不过那外面有着一颗看起来很大的枣树


    冬天枣子成熟了,而叶子却是已经落光了。


    那些红彤彤又有点干巴巴的枣子挂在树头,看着极为的喜人。


    若是这里有小孩子的话,这棵枣树定然极为得小孩子的喜欢。


    只不过如今这树在宗人府之中,牢房,掉光了叶子的树,倒是显得有些空寂在其中。


    鹿知舟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手上和脚上的铁链子也都哗哗的作响。


    不过随后,鹿知舟转身的动作便是一顿,她的脚步停了下来,微微的抬起了头。


    原来,是天空之中在飘雪了……


    鹿知舟把手伸了出去,一片又一片的雪花落在了她的掌心之中。


    若是换做旁人来接住那些雪花,洁白的雪花很快就会消融成水。


    但是此刻那些雪花落在鹿知舟的掌心里,却是丝毫都未曾有消融的迹象。


    “下雪了……”鹿知舟低声喃喃道。


    这是今年的一场初雪吧。


    鹿知舟收回手,她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雪花,便是微微的愣了一下。


    在听到外面的门有打开的声音,鹿知舟便是立马把手心里的雪拍落在了地上,然后把手藏进了那披风之中,转过身,她便是看到那站在门外的修寒酥。


    鹿知舟对她扬起了一个笑容来:“怎么来这里了。”


    修寒酥没有出声,而是直接抬起脚步走了进来,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串钥匙。


    然后再鹿知舟的面前停了下来,她蹲下身子,便是直接给鹿知舟把脚上的镣铐打开了。


    而鹿知舟则是直直的怔愣了一下,她看着修寒酥的头顶,随后便是有些无奈的失笑。


    “殿下,这不太和规矩吧,我是一个罪臣……”


    “闭嘴。”


    修寒酥站起身,冷冷道。


    然后鹿知舟便是闭上了嘴,同时修寒酥微微皱眉看着她:“把手伸出来。”


    这回鹿知舟倒是学乖了,不在说话惹这个明显心情不好的女人。


    修寒酥拿着钥匙便是把她手上的镣铐也解开了。


    不过在这期间,她的手触碰到鹿知舟的手时,修寒酥的手便是一顿,但是又很快的恢复了正常。


    咔嚓两声,那一只禁l锢在鹿知舟手脚腕上的镣铐便是全部解开了。


    没有了那重重的镣铐在身上,鹿知舟便是动了动手腕,觉得整个人都变的轻松些许了。


    随后修寒酥便是把那钥匙随意的扔在了地上,她抬手便是把鹿知舟那想要藏进披风之中的手给握住了。


    她牵着鹿知舟的手,然后便是带着她向着外面走去。


    鹿知舟看着她的一系列的动作,是很无奈的。


    “殿下什么时候也这么的任性了。”


    修寒酥:“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鹿知舟微微的一噎,讪笑一声,不过最后还是道:“那钥匙,殿下抢来的?”


    修寒酥:“要不然?等着别人送我面前来?”


    鹿知舟微微轻叹一声:“你明知道这里是……怎么还如此的任性。”


    这里是宗人府,说白了,这里就是皇帝的地盘,这里到处都是皇帝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皇帝会把她关在宗人府的原因。


    因为把她关在这里,比之关在任何地方都要安全很多,且,根本就不怕劫狱的这种事情发生。


    宗人府里,有着许多的机关,而且还有着很多的士兵在暗处。


    一旦宗人府里有什么异样或者是有人想要劫狱,那些人,首先杀得就是被劫之人,然后再绞杀前来劫狱之人。


    从古到今,很少有人在宗人府成功劫狱的。


    修寒酥:“哪有如何,只要我想,哪里我都可以去。”


    即便是现在她明显感受到暗处有着几道强劲内力之人锁定了她,但是修寒酥的脸色却没有变分毫。


    而鹿知舟听见这话,则是微微有些失笑。


    这个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啊。


    一路上,鹿知舟跟着修寒酥离开了那个牢房,然后去了宗人府的一个后花园中。


    那雪,也是飘落的越发的大了。


    两人的头上都染上了些许的雪白。


    不过那雪落在修寒酥的身上,很快就融化了,落在鹿知舟的身上,却没有怎么融化的迹象。


    修寒酥一路上虽然未曾说话,但是一路上却并未曾间断给鹿知舟输送内力。


    等走到一个亭子之中时,修寒酥这才停了下来。


    她转过身,便是看到鹿知舟那一头青丝染上霜华的子。


    一寸一年华,共染青丝如霜华。


    修寒酥的指尖收紧了一些。


    明明想要抓住的人尽在眼前,但是看着,却又那么的遥远,怎么也抓不住。


    修寒酥的脚步往鹿知舟的面前靠近了一步,抬手便是轻轻的落在了鹿知舟的头上,然后又慢慢的滑落在了肩上。


    修寒酥的指尖所经过之处,那些飘落在鹿知舟身上的雪花也都是全部消融不见了。


    鹿知舟微微的偏了一下头,笑的极为好看的看着修寒酥:“谢谢殿下。”


    修寒酥的手一顿,然后便是直接用指腹捏住了她的耳垂:“我说了,叫我名字。”


    耳垂被捏住,鹿知舟的身体便是微微地一僵,同时也是多了些许的不自在。


    因为两人这样,看着太过暧昧了。


    鹿知舟的眼神游离了一下,和修寒酥那深邃的眸子错开了视线:“嗯,寒酥?”


    她轻声且自然的念出了这两个字,神色一如既往的温柔。


    那两个字被她那一张红唇吐出来,好似带着缱绻与万千化不开的柔情在其中。


    修寒酥看着她,那双暗黑幽深的眸子也好似有着水波在其中荡漾开了。


    看到她那微微泛红的耳朵,修寒酥便是微微的眯了一下眸子。


    这人依旧如斯,眉目之间好似永远带着温柔,那一双眸子也是一如既往的清澈清浅。


    加上有着这样一张绝色的皮囊,也难怪她不主动去招蜂引蝶,但是最后却还是招惹了不少的人眼巴巴的自己主动凑上来。


    毕竟,她就是那主动凑上来的……人之一。


    修寒酥放下自己的手,道:“不要担心,最晚五日,我会带你出去,等我。”


    鹿知舟的嘴唇微微的轻抿了一下,羽睫微动。


    五日么……恐怕,来不及了吧。


    不过鹿知舟却是莞尔一笑,点头:“好,等你。”


    修寒酥看着她,也未从她的神情之中看出什么异样来,随后便是看着亭子外面逐渐飘落的大的雪。


    “这是今年的初雪,都说瑞雪丰兆年,明年,又是新的一年,你有想要去的地方吗,以后我陪你一起去。”修寒酥清浅的说着。


    鹿知舟唔了一声,看着那飘落的雪花:“江南风景好,可以去看看。”


    修寒酥:“好,那以后就去江南。”


    鹿知舟嗯了一声,算是应答了下来。


    随后她便是微微偏过头看着修寒酥的侧脸,眸色有些微动,随后眼帘便是微垂了下来。


    鹿知舟的指尖微动了一下,第一次,她握紧了修寒酥的手。


    修寒酥微微一愣,然后便是反客为主的把那纤细又柔软的手握的更加的紧了。


    随后修寒酥微微偏过头看着鹿知舟,她浅笑:“其实泠竹她们还让我给你带了话,不过现在,我不想说给你听,因为那些话,我也不想让你听到。”


    她说完,便是直接转身一把就把鹿知舟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她们的心思,你应该知道,但是,鹿知舟,你记住,你只能够是我的,我不会给她们机会让她们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鹿知舟微微一怔,嗯,或许是没想到修寒酥的话这么的直白,霸道又强势,而且还直接宣布了自己的主权。


    这宗人府是什么地方,能够进来一个修寒酥就已经很不错了,商泠竹她们自然是无法进来的。


    修寒酥进来前,商泠竹她们定然是知道的,然后让她带话进来。


    嗯,那些人或许也没想到,在竞争对手面前,哪里有什么公平可言啊。


    看,如今修寒酥这不是仗着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进来这里,所以她直接就对着鹿知舟宣布了她的主权。


    鹿知舟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到底也没有说什么。


    不过在修寒酥离开前,鹿知舟倒是让她带了一句话给鹿家老爷子和老夫人,让他们不用担心。


    在之后,是鹿知舟看着修寒酥的背影逐渐的远离了自己的视线之中。


    随后鹿知舟便是一笑,转身,便是与修寒酥背道而驰了。


    ……


    那一天,下了今年的第一场初雪,落雪纷飞,雪下的很大。


    甚至不过一天的时间,都城便是覆盖上了一层雪白之色,白雪皑皑,好似所有的污浊都被掩盖住了。


    但是也是在那一天的夜晚,宗人府失火了。


    火大的直接就染红了半边天,灼灼如白日。


    火势很大,即便是有很多人反应过来之后,都全力的去救火,可那宗人府仍旧是被烧掉了大半。


    而那个令不少人忌惮,即便是身带镣铐也仍旧是风华绝艳之人,在那一晚,身葬在了那火海之中。


    甚至是尸身都未曾留下。


    那一晚,火烧的很烈,但是都城之中,却是极为的沉默和安静。


    不是因为那个死了的人,而是因为都城之中有着一把名为愤怒和怒火的大火,正在燃烧着整个都城。


    第254章 奸臣(收藏一下预收吧!)


    宗人府失火的那一夜,天边快要破晓之时,那大火这才堪堪被熄灭了。


    大火熄灭之后,那到处都是被烧的漆黑的残桓断壁之外,站了好几个人。


    她们身上那好似永远都干净的衣袍之上,沾染上了污浊,有烧黑的灰烬,也有那泥水在其上。


    她们在寻一人,但是最后,却是又什么都没有寻到,哪怕是那人的一件遗物。


    那一场大火,好似把那人的所有痕迹都抹除了。


    天边破晓,那雪,还在下,下的很大。


    等到那些人身上都飘满了落雪之后,最后其中一人便是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那背影,看着清绝又孤寂,但是其中又带着无比压力的愤恨和戾气。


    一步一脚印,同时,那地上雪白的落雪之上,也滴落了一些灼热的鲜血在其上。


    那滴落在雪地之上的血,原来是那人掌心之血……


    在之后,那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的宗人府之外,所有人都走了,独独留下那些废墟逐渐的被白雪覆盖。


    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才有人敢上前去清理那些废墟。


    从那一晚的大火过后,都城之中,好似真的变了天。


    …………


    在都城之中人人都过得心惊担颤的时候。


    而远在都城之外一个地方。


    几年前还是一个青涩活泼的未曾褪去小孩子脾性的江轻韵,几年后,虽然仍旧是活泼的不着调,但是很多方面,她却是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姐姐江轻蕴了。


    但是此刻,轻韵姑娘看着那个昏迷在榻上的人,整个人都拧巴纠结了起来,眉头也是紧紧的皱着。


    那个在榻上的人,此刻早已昏迷,脸色无比的苍白脆弱,唇瓣上没有丝毫的血色。


    她的眼帘紧紧的闭着,呼吸也是微弱至极,看着像是睡着了,但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死了呢。


    轻韵姑娘整个人都为难了,不过她的手却是搭在了对方的手腕上。


    嗯,中了毒,而且还是奇毒之中最难解的寒毒。


    江轻韵伸出手戳了一下那早已没有了意识的人的手臂。


    “真死了吗?”


    “你可别死啊,你要死了,我还不得被我姐她们给扒皮抽筋了!”


    江轻韵一边喋喋不休着,同时又拿出了自己的银针开始施针了。


    轻韵姑娘有些搞不懂,这人不是被关起来了吗,怎么现在又跑到了这里来了,关键是,她现在还是对方的俘虏……


    同时,她看了一眼那站在门外,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隐卫,轻韵姑娘便是打了一个哆嗦。


    她不过就是晚上出门想要去偷点自己姐姐的药材,真没想过会突然撞见越狱的鹿知舟啊!


    而且,最后她还被打晕了。


    一醒来,很好,她人就在这个破道观里面了。


    嗯,被打晕前,鹿知舟还没有昏迷,同时还让那个冷面煞神不要杀她。


    等她醒来后,鹿知舟昏迷不醒了,然后还独留她一人面对那个冷面煞神!


    而且,还不允许她离开!


    江轻韵绝对不会承认,今晚绝对是她最为倒霉的一天。


    但是,她同样不会承认,自己对鹿知舟体内的那寒毒感兴趣!


    ……


    之后,江轻韵就和一个已经昏迷了三天不醒的人,还有一个从来不会说一句话的人在那个破道观里待了三天。


    在三天后,那个冷面煞神带着鹿知舟离开了那个破道观。


    江轻韵自然也是跟着的。


    她们在逐渐的远离都城。


    同时也是在赶路的时候,江轻韵这才知道,宗人府失火,那个还在昏迷中的鹿知舟传闻已经葬身了火海。


    且,听说当天晚上有着好几个人想要冲进去救人,但是又被自己身边的人拦了下来。


    江轻韵听到这些流言传闻时,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先不说原本该葬身火海的鹿大人没有死,哦,虽然现在和死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但是江轻韵知道,那一场大火,绝对和鹿知舟脱不了干系。


    这人想要死遁逃离都城?


    轻韵姑娘都可以想象,她姐姐还有那个鹿家泠竹,肖家修寒酥……她们知道鹿大人死了后,会有什么恐怖的反应了。


    或许外人不知道这些人和鹿知舟之间的关系,但是江轻韵是谁啊,她是江轻蕴的妹妹。


    她自然知道鹿知舟和那几个人之间的纠缠。


    同样,也知道那几个人对鹿知舟的在乎。


    轻韵姑娘打了一个冷颤,嗯,都城是真的要变天了。


    理智告诉轻韵姑娘,她应该立马把鹿知舟还活着的消息传回都城,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血光之灾。


    但是在看到那冷面煞神拿着一柄匕首放在她的命门之上时,轻韵姑娘觉得,嗯,反正死的是别人又不是她,都城在怎么变天与她有什么关系啊!


    然后轻韵姑娘便是狗腿的跟着那个冷面隐卫离开了。


    赶路一个多月,嗯,去了一个最偏僻的地方,离都城也是越发的远了。


    最后她们又在一个道观住了下来。


    不过昏迷中的鹿知舟,却是一直未曾醒来过。


    甚至有好几次,她的脉搏跳动和呼吸都要停了。


    也幸好有轻韵姑娘这个会医也更加会玩毒的人在身边,好几次都把人给救了回来。


    主要是她不救不行,鹿知舟死了,嗯,她也要跟着去陪葬……


    所以,轻韵姑娘拿出了毕生所学的医术和毒术,哪怕是自己掉头发熬夜,也要把鹿知舟救活。


    毕竟,她是真的不想死啊!


    ……


    在之后,鹿知舟这一昏迷,便是直接昏迷了一年。


    轻韵姑娘也是在这个道观里待了一年。


    眼看着昏迷中的鹿知舟情况越来越差之后,甚至是好几度让江轻韵自己都先心理防线破了。


    好歹也是自己劳心劳力照顾了一年,又好几次把人从鬼门关带回的人。


    但是最后若还是死了,这其实对一个大夫来讲,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的。


    最后那个一直守在道观的冷面煞神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大半个月。


    等她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一样东西。


    江轻韵看到那东西时,眉头皱的很紧。


    她转过头看着那个一脸面无表情的女人:“你确定要给她用这种东西?一旦用了,若是以后研究不出来解药,她的后半辈子就会过得生不如死,那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这个看着冷冰冰且毫无感情的女人,江轻韵一直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所以倒是给她取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名字。


    “不用,就死。”她冷冰冰的吐出四个字。


    江轻韵知道,不用,鹿知舟现在就死,用了,不光有着一线生机,未来万一就能够研究出解药来呢。


    江轻韵咬了咬牙,从她的手里把那东西拿了过来。


    “你去外面守着。”这一次,江轻韵难得的硬气了一些起来。


    那个永远一身黑衣的女人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云宁。”


    站在屋子里面的江轻韵眨了一下眼,看着那一扇关起来的门,没忍住脸红了。


    心中有着一只土拔鼠在不停的尖叫着。


    云宁?这是对方的名字?


    突然告诉她自己叫什么,这是不是就代表着,对方知道自己之前给她取得那些名字?现猪敷


    江轻韵:……


    啊啊,她社死了!


    最后江轻韵捏着那个盒子,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去想了。


    她转过身,就看着那个在床榻之上昏迷着的鹿知舟。


    “等你醒了,可不得好好补偿我!要不然,我就找我姐告状!或者找你姑姑、找修寒酥她们也行!”


    江轻韵一边喋喋不休着,手上的动作也不带丝毫的停顿。


    …………


    都城在那一场大火之后,短短一年的时间,都城风云已经巨变了。


    皇帝突然身体抱恙,朝政基本上都被四大家把控,而皇子皇女在朝堂之上成了摆设,或许,应该是皇权在朝堂之上成了摆设。


    而这一年,唯有一个皇女活跃在朝堂之上,甚至是把控着一半的朝政。


    那便是皇女修行玖。


    一年过后,皇帝原本只是身体抱恙,但是之后,他却是已经连早朝都不在上了,那个高高的位置之上,终究是空了下来。


    都城之中说乱也不是很乱,各方势力相互牵扯,但是若说不乱吧,皇权旁落,权利四分五裂。


    如今都城之中,四个世家的话语权最大。


    除此之外,这一年的时间,都城里面死了很多人,甚至是不少人都担惊受怕,有一天死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特别是朝中大臣,可谓是人人自危。


    除了朝中动乱不稳之外,这一年还发生了两件大事。


    三十年前被污蔑造反的云王一脉,被翻案,云王一脉的嫡系云娆,带着云家幸存下来的人回了云州重新修建云家。


    五年前那个一举夺得状元,然后经过五年的时间便已经在朝中站稳了脚跟,甚至是在朝堂之中翻云覆雨的云亦言大人,也是三十年被云王一案牵扯到的言家之人。


    云家和言家之人出现在都城,而且云王案子翻案了。


    那些在三十年前活下来躲藏起来的云、言两家的人,也终于是汇合在了一起。


    且,不过短短一年时间,云家和言家便是在云州那边重建且恢复了当年的荣光。


    这些,都是在那个被打上了‘逆臣贼子’的人死了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这些事情,在修国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同时,都城之中也出现了几个疯子,她们在疯狂的寻找一个人,一个她们不愿意相信就此死了的人。


    寻得是一个死人。


    而最疯癫的,恐怕还是那个当初与鹿知舟有着婚约之人,且差一步就会完婚的人。


    都说疯子其实不可怕,但是冷静却又疯癫的疯子,才是最为可怕的。


    都城里面,谁不知道,那个人在这一年里,杀了很多人。


    都城之中的腥风血雨,那人可以说是独占鳌头。


    ……


    任由都城如何的动荡,但是却未曾影响到修国较为偏远的地方。


    在第二年年初的时候,青州的一个偏远县城新上任了一个县令。


    这个县令刚上任的时候,还引起了县城之中的百姓的不小的好奇和热情。


    因为那个新县令,长得着实是太好看了。


    都城的火,烧不到偏远的青州一个小县城了。


    之后,新县令来到县城之后,为百姓做了不少的事情。


    离开都城两年,昏迷一年,当了一年的县令,这就是鹿知舟这短短的两年时间。


    之所以会死遁逃离都城,其实不如说是鹿知舟她自己想要逃避。


    在从知道皇帝的计划之后,鹿知舟就知道,若是她不做点什么,皇帝的计划会成功。


    届时,都城世家会被清除。


    其实对于一个统治者来讲,削弱世家,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收拢权利的办法。


    但是修国却是经不起皇权削弱世家后所带来的一系列后果。


    从修国建立之处,皇权和世家之间的命运便是牢牢的捆绑在了一起。


    两者的权势相互交叉,世家和皇权一样,早早的便已经扎根在了其中,想要抽离,必然是会毁了修国。


    而当初有世家的存在,便是因为克制皇权,因为,物极必反,所以皇权与世家相辅相成却又相互克制和制衡对方。


    皇权掌天下,四大世家则是从旁辅助。


    为了防止世家势力过大,世家之人,从来不参与皇权争斗,他们入朝堂,只是为了修国。


    但是如今的帝皇帝,能力不足,但是野心很大,这也是所谓的中庸。


    所以鹿知舟顺水推舟,既可以瓦解皇帝的计划,也可以让自己脱离那个漩涡中心。


    那就是假死逃离。


    但是她想要躲避和逃离的不是都城,不是那些所谓的阴谋阳谋,因为她自信自己能够解决所有。


    而让她想要逃避的,其实是感情。


    是修寒酥、是商泠竹她们那对自己的感情。


    那些感情,直白而又热烈,就像是一团永远不会熄灭的火一般。


    那团火越是灼热,鹿知舟就越是想要逃离。


    因为她害怕面对那些感情。


    也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回应她们那一份真挚且热烈的情谊。


    所以,她逃了。


    但,她自己或许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快就被人找到了。


    毕竟按照她的计划,她会像一个缩头乌龟一般生活在那一隅之地,然后一直道自己的任务结束。


    嗯,就是没想到,有人对她是这样的偏执。


    根本就不信她真的葬身在了火海之中。


    昏迷一年不知事,青县一年,生活过得很慢,有一种幽居山野养老的感觉。


    在青县,远离一切所有,鹿知舟也不曾刻意的去想起或忘记,她一人过着悠闲而自在的生活。


    她消失两年,都城之中却是早已变了天。


    在她想要独自一人生活时,有人,却是偏不想放过她。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只独自一人过了一年清静的生活的鹿知舟,她毫无意外的被抓到了。


    甚至是明里暗里的侍卫一路护送回了都城。


    鹿知舟当时被送回都城时,她在想什么呢?


    嗯,想的是,啊,之前真是白计划这么多了,她觉得自己的计划已经够周密没有破绽了,为什么最后还是被找到了呢?


    她想过自己重新回到都城时的日子定然是不会太好过。


    但是她却并没有想到,自己的日子会那样的艰难不好过。


    甚至是有时候,鹿知舟都深刻的在反省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假死逃走的。


    若是她不假死逃走,最后事情,会不会就不会变的如此的糟糕了?


    ————时间线回归————


    在一个精致却又充满了古色古香的韵味房间里,内室的最里面,有着一张很大的床榻。


    而此刻那一张柔软的大床之上,则是躺了一个人。


    一头青丝散落其上,雪白内衫有些松垮的穿在其身,露出了那精致修长的颈脖和那锁骨。


    一床薄被有些随意的遮盖在那身上。


    而那柔软的床榻之中躺着的人,那裸露在外的细腻肌肤,是比之那苍山之颠的雪还要白上几分。


    很白,一眼看过去,能够清晰的看到那冷白肌肤之下的青色血管,白的令人觉得极为的脆弱。


    屋子里很安静,偶有微风轻轻的吹动着屋子里面的那些流苏。


    而屋子里,也唯有一道呼吸的起伏声在哪里慢慢的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柔软床榻之上闭着眸子睡着的人,那长长的羽睫轻微的颤动了一下,随后那一双好看的眸子便是缓缓的睁开了。


    那眸子之中初始有着茫然,带到茫然褪去之时,在看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时,那眸子之中的茫然好似更甚了。


    清浅而清澈的眸子里,肉眼可见的是茫茫的茫然与疑惑的不解。


    她这是在哪里?


    鹿知舟那迟钝的大脑,在看到周围那陌生的环境时,也终于是开始慢慢的转动了起来。


    她的鼻尖,还似有若无的有着一股幽香萦绕在鼻尖。


    意识回笼,柔软床榻中央的人,也终于是想起。


    嗯,她记得,自己好像是被弄晕了……


    在都城郊外,她见到了修寒酥,然后……然后对方亲了她,再然后,她晕了……


    鹿知舟微微的愣了一下,她现在的关注点并不是在自己被弄晕之后,而是在自己被修寒酥亲了的上面。


    嗯,她被肖芸带着去了郊外的别院,见到了修寒酥。


    第一眼,鹿知舟觉得,一见如初。


    第二眼,她便是看到修寒酥那黑的仿若幽暗黑洞且深不见底的眸子。


    鹿知舟的心间没忍住轻颤了一下,但是还不等她做出什么反应,那人却是已经直接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最后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直接就吻上了她的唇瓣。


    那个吻,很猛烈很凶残。


    在失去意识前,她不光缺氧,嘴唇之中也好似尝到了腥甜的血腥味。


    而修寒酥,好似要把她整个人都给吃了一般……


    那样的修寒酥,是令鹿知舟有些害怕的。


    因为那人,好似与她记忆中的那人,有些不太一样了……


    柔软床榻中央躺着的鹿知舟,耳根子有些隐约的发热,眼底有着一些羞耻在其中。


    她紧抿着唇瓣,心底有些呐呐无言。


    修寒酥怎么能够一上来就亲她啊!


    鹿知舟觉得有些头疼。


    加之鼻尖一直萦绕着那独属于修寒酥身上的那幽冷的香气,她整个人,都好似被修寒酥的气息所包裹在了其中。


    这床上满是独属于修寒酥的味道,不用想就知道,这里是修寒酥住的地方吧……


    鹿知舟从那床榻之中坐了起来,不动还好,一动,鹿知舟便是感觉自己浑身都有些乏力,使不上劲儿的感觉。


    她坐起来之后,身上盖着的被子也顺势往下滑落在了腰间。


    松垮的雪白内衫也是开了一个口子,松松垮垮的,不止是能够看到那精致的令人挪不开眼的锁骨,还能够看到那一条若隐若现的深沟……


    且那一头青丝也是带着些许凌乱的散落在身后,青色的发,雪白的肌肤,这无端给人一种视觉盛宴。


    很欲很美又很诱惑勾人心。


    但是当事人本人却是一点儿都没有什么自觉。


    鹿知舟觉得有些头疼,她抬手,便是想要捏一下自己的太阳穴缓一缓。


    但是她的手刚从那被子里拿出来,鹿知舟便是整个人都微微的愣了一下。


    她低头,然后就看到了自己左手手腕之上那栓上的一根银色铁链……


    刚才或许是整个人都在那柔软的床铺之中,所以那铁链的存在感很低,以至于鹿知舟根本就没有发现它。


    看着那银色铁链,鹿知舟的嘴唇微微的张了一下,其中有着不解、疑惑、茫然还有惊愕等等复杂的神色在其中。


    最后她抬手,便是扯动了一下那根银色的铁链,铁链很长,有着一截在床上,而铁链的另一端则是在床头上的一个暗扣之上。


    铁链有着两指宽粗细大小,不重,但是也绝对是鹿知舟无法挣脱开的。


    别说两指宽粗细了,就算是一根小指母粗细,没有钥匙,鹿知舟都只能够乖乖的被锁在这里。


    鹿知舟的脸色真的是变了又变,她觉得自己的头更加的痛了。


    最后她便是深吸了一口气,心底告诉自己,别在意别在意,说不定很快修寒酥就会帮她解开它们的。


    不过在她的脚动了一下之后,她的小腿和脚踝便是感受到了一个硬物。


    鹿知舟的心底升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来。


    她的右手松开握着的拴着左手的那一根铁链,然后掀开被子。


    很好,一眼便是看到自己的右脚之上那同样拴着的一根银色铁链。


    盯着那根铁链,鹿知舟沉默半响,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声。


    “变态!”


    哪有人刚见面,不光亲了别人,而且还把人给弄晕了,最后还给人手上脚上都拴上铁链的啊。


    鹿知舟觉得自己之前那原本还算良好的心态,此刻已经有些隐约要瓦解的迹象了。


    鹿知舟的指尖收紧了一下,她抓着那一床被子,在其上留下了一些皱褶。


    眉心有些微拧,她不懂修寒酥此举是想做什么。


    变相的囚l禁她?


    鹿知舟此刻是真的搞不懂这个人是一个什么想法了。


    她动了动脚,在她动作之间,那铁链相互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解开这些锁链她是做不到的。


    鹿知舟的心绪起伏波动也就那么一会儿,很快她又冷静了下来。


    毕竟修寒酥把她困在这里,不会就此不管她或者不来这里了吧。


    只要修寒酥回来,到时候和修寒酥商量商量,让她拿钥匙解开不就行了。


    鹿知舟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很快便是想通了。


    被子全部掀开,鹿知舟便是下了床。


    铁链很长,能够让鹿知舟在这个房间里活动。


    不过就是她每走一步,那铁链便会相互碰撞发出一些声音来。


    鹿知舟走到那桌前,然后拿着被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或许是因为中药的缘故,嗓子有些干涸。


    有了水的滋润,鹿知舟这才感觉好上了一些。


    喝完水,鹿知舟便是拖着那两根铁链走到了窗户前,抬手,便是把窗户给打开了。


    窗户外面是一个幽径无人的小花园,现在是春季了,许多的花儿都已经是带上了花苞,还有一些花儿已经盛开了。


    看到那个小花园,鹿知舟便是眨了一下眼。


    嗯,有点熟悉,不确定,在看看。


    过了好一会儿,鹿知舟终于确定,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了。


    这里不是她之前住的那个院子吗!


    不是鹿府,而是她的丞相府邸中的那个院子。


    她就说这里怎么看着有些陌生又熟悉呢。


    不就是她之前的老巢么。


    就是这个房间改动的很大,以至于她刚才完全没有认出来。


    鹿知舟在打量着自己的那个小花园时,她却是没有发现,在她身后的一个窗户之外,有着一个人在看着她的背影。


    那双眸子很暗,幽暗而深邃,那一张脸上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很平静。


    但是越平静,就越是令人害怕。


    看着那屋子里面的那一道有着些许消瘦的背影,她的唇瓣便是紧抿着。


    若是细看,便会看到那幽深至极的眸子之下,是对那道背影的浓浓的觊觎和偏执占l有欲在其中。


    就如同那海浪一般,情绪在其中翻涌着。


    或许对鹿知舟来讲,都城风云变换与她无关,而旧人依旧。


    但是鹿知舟却是忽略了其中很多的问题。


    她觉得一切如旧的前提是,所有人都没有变。


    可她不知道的是,两年时间,很长也很短。


    这两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很多的东西,这其中就包括对她有着别样情愫的人。


    爱这个东西,一旦让人沾染上,这其中不可控的因素可就太多了。


    第255章 奸臣(收藏一下预收吧!)


    那一道视线,阴暗而又晦涩不明的看着那一道背影。


    两年的时间,足以逼疯一个求而不得的正常人。


    如今失而复得之后,一个疯了的人,会恢复正常吗?


    不会,只会疯的更加的彻底。


    之前所有的被压抑着的那些猛兽,如今一朝破笼而出,又怎么会被轻易的回去呢。


    站在那窗前原本在欣赏着那些花儿的鹿知舟,她感受到有着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虽然她没有了武功,但是感知力却还是在的。


    不过等她转过头看过去时,却是又什么都没有看到。


    鹿知舟的眼底划过了一些疑惑。


    刚才是她的错觉吗?


    不过还不等鹿知舟收回视线,她便是听到那房间门被推开了。


    鹿知舟微微一顿,转过身,便是看向了门口。


    门外走进来的人就是刚才鹿知舟还惦记着的修寒酥。


    她的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其上放着一些事物。


    在看到修寒酥时,鹿知舟便是微微的愣了一下。


    因为今日的修寒酥,与她在郊外见到的时候,又有着一些不太一样了。


    今日的她,穿着一身黑红相间的长袍,衬托着她那一张脸越发的清冷且清贵尊贵几分。


    而那一张脸,也是越发的成熟且好看了。


    嗯,今日的修寒酥,是让鹿知舟有些微怔的,因为这样的修寒酥,是她之前从未见过的。


    这人好似变化很大,越发的让她看不透了,给她的感觉也是更加的危险了。


    明明对方什么都没做,甚至是连神色都无比平静,但是鹿知舟的直觉却是告诉她,这人真的不似表面看着这样的简单。


    修寒酥走进房间,身后的门便是直接关上了。


    走进屋子,步子不急不缓的走到了那桌前,然后把那个托盘放在了桌子上。


    她抬起头看着站在窗前身着一袭单薄雪白内衫的人:“过来吃饭。”


    她一边说着,同时还转身走到了那柜子前,从里面拿了一件披风出来。


    在鹿知舟走过来时,她的动作便是格外温柔的把那披风披在了鹿知舟的身上。


    在靠近鹿知舟时,她那幽深的视线便是从鹿知舟那颈脖、锁骨还有那若隐若现的一条鸿沟划了过去。


    不过瞬息,修寒酥的那视线便是变得越发的暗了一些。


    而鹿知舟对于修寒酥那无比自然的动作而微微的一顿,然后有些不怎么好意思的小声的说了一声谢谢。


    同时也有着些许的不自然。


    因为两人着实是靠的太近了,甚至她都能够感受到修寒酥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肌肤之上的触感。


    鹿知舟的脚步没忍住往旁边靠了一下,不过她的手臂却是被修寒酥握住了,且,对方的手轻轻一动,鹿知舟整个人便是有着些许踉跄的跌落在了她的怀中。


    动作之间,无论是脚上的铁链还是手上的铁链,都发出了一些声响来。


    所有的暧昧,都在这一刻瞬间萦绕了起来。


    修寒酥比鹿知舟要高上些许,此刻鹿知舟跌落在她的怀中,修寒酥则是微微的低了一下头看着她。


    “嘴上的谢谢,我不想听,待会儿,你可以换一种方式来感谢。”


    修寒酥的声音有些低沉暗哑,明明是极为平静的语气,但是鹿知舟却愣是听出了其中的意味深长。


    鹿知舟微微抬起头看着她,在对上修寒酥那一双眸子时,她的心底便是没由来的心慌了一下。


    不过还不等想明白修寒酥这话的意思,下一秒,她整个人都悬空了,她被修寒酥横抱在了怀中。


    鹿知舟被吓了一跳,肉眼可见的有些许的慌乱。


    但是她整个人又被那宽大的披风包裹在了其中,除了紧紧的靠着修寒酥之外,鹿知舟在做不到其他的动作了。


    “修、修寒酥……”鹿知舟喊着对方的名字。


    慌张的同时,还有着些许的茫然疑惑。


    修寒酥直接就抱着她走到了那桌前,她坐在凳子上,然后又把鹿知舟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她抬手,便是把桌上的那个托盘拉到了她们的面前来。


    拿起勺子,便是舀了一勺粥喂到了鹿知舟的嘴唇边。


    而鹿知舟则是整个人都有些不怎么自在。


    特别是她坐在修寒酥的腿上,而且修寒酥还喂她吃东西……


    鹿知舟的耳根子没忍住微微的发烫了起来,她的嘴唇微微的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看着视线灼灼的看着自己的修寒酥。


    “我、我可以自己吃。”鹿知舟有些弱弱的说着。


    修寒酥:“你不方便。”


    她一边说着,同时还把那勺子又往鹿知舟的嘴唇边送了一下。


    鹿知舟:……


    她整个人都像是那蝉蛹一样被宽大的披风围着,只露了一个头在外面。


    鹿知舟的的眼皮子微微的跳了一下,她刚才的谢谢,是不是说的太早了?


    早知道这人给她披披风是要如此做,刚才她怎么也不会同意的!


    修寒酥看着她:“不吃么?现在不吃饱,待会儿的体力活,可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鹿知舟眨了一下眼:“体力活?”


    这是要把她丢去搬砖?


    修寒酥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把勺子放在了她的嘴唇上。


    双手被困在披风里,也没法动,她也不知道昏睡多久了。


    肚子也确实是饿了。


    鹿知舟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微微张唇把那勺子含住了。


    之后,便是一个人投喂,一个人吃,房间里很安静。


    那暧昧的气氛之中,又带着些许的淡淡温情在其中。


    吃食的分量虽然少,但是有很多道,完全够一个人吃。


    等吃完了饭之后,修寒酥便是把那一盅没有给鹿知舟喝的汤盛了一些出来,然后用勺子慢慢的喂给了鹿知舟喝。


    鹿知舟喝完第一口之后,她便是看着修寒酥:“这是什么汤?”


    修寒酥的手顿了一下:“不好喝?”


    鹿知舟微微摇头:“没有,只是觉得这汤里有药材味又好似有酒味,到是挺新奇。”


    她之前从未喝过的汤。


    修寒酥嗯了一声,看着她:“专门给你搭配熬制的,你可以把它当补汤。”


    鹿知舟呐呐的唔了一声,不敢和修寒酥的那一双眸子过久的对视着,最后有些稍显别扭的清浅嗯了一声。


    最后一盅汤,被鹿知舟喝下了一大半,原本就没有多少,加之又吃了其他的东西,所以最后修寒酥看她实在是喝不了后,这才没喂了。


    投喂完了之后,修寒酥便是起身,直接就把人抱着向着那个床榻走去了。


    然后就在鹿知舟那茫然的注视下,她把人放在了那床榻上。


    “好好休息。”丢下这样一句话,修寒酥转身便要离开。


    但是她的步子还未曾迈开一步,她便是感受到自己的袖袍被扯住了。


    修寒酥看了一眼抓住了自己袖袍的手,随后微微抬头看着鹿知舟。


    而鹿知舟也看着她,那抓着修寒酥衣袍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但是最后到底没有松开。


    “你、你要去哪里。”鹿知舟小声道。


    修寒酥眸子幽幽的看着她:“书房。”


    鹿知舟嗯了一声,最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那你能……”


    “不能,还有,你是不是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现在的位置。”


    鹿知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修寒酥冷冷的打断了。


    她一边说着,同时便是又抬手捏住了鹿知舟的下巴,眼底幽光暗闪。


    “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帮你解开铁链,是不是又想要假死逃走。”


    “我告诉你,你休想。”


    修寒酥说完,低头,便是直直的咬了鹿知舟的唇瓣一口。


    就在鹿知舟还有些错愕修寒酥那突如其来的变化时,一直被嘴唇又咬了时,到修寒酥起身转身就离开之后,这个房间里又再一次的只有她一人时,鹿知舟都还未曾回过神来。


    因为刚才修寒酥那浑身暴戾又带着浓浓偏执占有的样子,着实是让鹿知舟的心底悸了一下。


    那样的修寒酥,真的是让人觉得危险至极。


    就像是一个不定时的炸l弹,随时都会爆l炸一样。


    靠坐在床头,低头间,看到自己手腕上和脚踝上的铁链子,鹿知舟的心底,终究是升起了一些不太怎么好的预感来。


    有什么东西,好像被她玩脱了……


    就在房间里的鹿知舟怀疑人生的时候。


    而离开的修寒酥,却是并没有去书房,而是直接去了前院。


    ……


    ‘砰——’


    修寒酥刚走到前院那边,迎面而来的便是一击携带着强劲内力的掌风。


    修寒酥躲过,随后便是眸子微微眯起,带着一些危险和冰冷的视线看着不远处那个明显想要她命的人。


    “小舟被你藏在了哪里。”


    商泠竹的声音冰冷的质问着,明显是一点儿都不悚她。


    商泠竹周身的气压不必修寒酥高。


    修寒酥扫了一眼周围那些倒在地上的侍卫,随后便是冷冷的看着商泠竹。


    “没藏,她就在这府邸之中。”


    “但是,你有那个本事把她带走吗。”


    修寒酥说着,同时,在这个前院的暗处,便是瞬间多了许多的隐卫,且个个都佩戴杀伤力巨大的袖箭。


    除此之外,大门口还涌进来了一些身穿盔甲的士兵。


    商泠竹的手指收紧,紧握成了拳,她神色阴沉的看着修寒酥。


    “你是想囚l禁她。”


    修寒酥闻言则是一笑,只是那笑,却并不达眼底:“这就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了,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管。”


    她的这话,直接就令商泠竹的额间青筋冒了起来,眼底明显带着愤怒。


    “我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要论亲疏,那也是你才是那个外人。”


    修寒酥:“那又怎么样,我们之间有婚约,婚约未曾取消,那她便一直都是我的人,而你,什么都不是。”


    商泠竹的手握的很紧,她死死的盯着修寒酥,最后手松开。


    “我会把她带走,修寒酥,你最好祈祷,你这里一直都是铜墙铁壁。”


    “还有,你不要忘了,若论婚约前后,你也只能够排在云亦言之后。”


    她说完,转身便是向着那大门走去了。


    如修寒酥所说的一样,她闯进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是想要从这个府邸之中找到鹿知舟,然后带着她一起闯出去,很难。


    甚至是可以说,根本没有丝毫的机会。


    这个府邸里外,不仅外面围了很多的士兵,而在府邸之中,还有着很多的隐卫。


    她一个人,根本无法把人带走。


    修寒酥:“那又如何,人在我这里,有本事,你们来抢。”


    修寒酥的话,直接就令商泠竹的脚步顿了一下,最后离开的时候,那步子却是迈的更快了。


    待人走了之后,明烟却是走了过来,她微微的低了一下头:“是明烟疏忽了,没有下一次了。”


    修寒酥看了她一眼,随后嗯了一声:“把这里收拾一下,以后,我不想在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修寒酥说完,便是直接转身离开了。


    明烟:“是。”


    明烟没有跟上去,待到修寒酥离开之后,明烟这才轻呼出了一口气。


    她家主子给人的压迫力,越来越强烈了。


    同时,明烟祈祷,鹿知舟回来了,她家主子是不是能够恢复正常一些了。


    毕竟每天处在这样的低气压和修寒酥那阴晴不定的压迫下,明烟觉得自己真的会短寿十年的!


    ……


    房间里,鹿知舟的心情有些向过山车一样刺激。


    不过因为体内毒蛊的原因,身体比一般普通人还要虚弱些许。


    她是想要好好解决这个事情的,但是最后办法还没有想出来,她人便是有着混混沌沌了起来。


    人很困倦,有些累。


    最后她便是有些迷糊的在床上睡了过去。


    但是又或许是心底有着事情,鹿知舟又并未睡得太过安然,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睡到后面时,她的身体却又是一阵凉一阵热,很是难受。


    最后她醒来时,从窗户之外看出去,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不知道她是睡了多久。


    从床上坐起,鹿知舟有些胡乱的扯了一下自己那雪白内衫。


    屋子里有些昏暗,鹿知舟掀开被子便是下了床,在她走动之间,铁链也是哐哐哐的发出声音来。


    赤脚走到桌前,鹿知舟便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一杯凉水下肚,干涸的嗓子得到了滋润。


    但是她的身体仍旧是有些难受,一会儿一会儿冷。


    鹿知舟有些拿捏不准,是要毒发了吗?


    可是之前也没有这些预兆啊。


    除此之外,今日忘了问修寒酥,她被带回来昏睡了几日。


    她记得,在回到都城前,她体内的毒便已经有了复发的迹象……


    鹿知舟的心中想着事儿,手里也不停的给自己倒了第三杯凉白开。


    不过那第三杯还有没有喝的时候,鹿知舟的手却是莫名的轻颤了一下,然后那个杯子便是直接从她的手里滑落跌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响,那杯子便是在地砖之上打碎了。


    同时觉得碎了的还有鹿知舟的小心脏。


    她的心脏在狂跳着,是被吓得。


    鹿知舟原本是觉得自己站的有些累了,所以想要在凳子上坐下,但是却未曾想到,她微微转过头时,余光却是看到了自己身后不远处站了一个人。


    昏暗又极为安静的房间,你可以想象一个身站在阴影之中一直不说话就盯着自己的那个画面吗。


    鹿知舟的手捂在自己的心口处,心脏狂跳的根本一时半会儿平息不下来。


    “修寒酥?”


    鹿知舟看着那道声音带着些许惊吓的喊着。


    “你在我房间做什么?你这样很吓人的!”鹿知舟是真的被吓到了,说话的声音都变大了一些。


    而那个身材阴影之中,如同一个幽灵一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这个房间的修寒酥。


    在看到鹿知舟发现了自己之后,她不光没有退出去,反而是从那阴影之中走了出来,然后一步又一步的走到了鹿知舟的面前。


    她抬手,便是轻轻的把手放在了鹿知舟的心口位置上。


    在她的掌心之下,她能够感受到,那一颗心脏跳的有多快。


    同时,修寒酥则是看着鹿知舟:“你的房间?这整座府邸都是我的,房间,也是我的。”包括房间里面的人。


    房间里的视线着实是太过昏暗了,即便是两人靠的近了,但修寒酥的神色仍旧是隐匿在了黑暗之中,完全让鹿知舟捕捉不到她的神色变化。


    唯有那低沉暗哑的声音,让鹿知舟知道,这人的一些情绪变化。


    但是却也仍旧是拿捏不准,因为对方的声音,太过平静了。


    特别是此刻,对方的手放在她的胸口前,无论是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对方的手,这些都太过暧昧了吧。


    鹿知舟有些稍显不自在,但是还不等她后退,修寒酥却是又开口了。


    “心跳很快,是因为我。”


    鹿知舟的嘴唇动了一下,最后贝齿便是微微的咬了一下唇瓣。


    那一双清浅好看的眸子,不免有着些许的恼意。


    她心跳这么快,不是因为她还能是因为谁?


    就这么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别人的后背,是个人都会被吓到吧!


    鹿知舟有些庆幸,还好她只是身体弱了点,不是心脏弱了点。


    但凡她的心脏弱了点,恐怕现在她已经被吓得惊厥过去了。


    鹿知舟的脚步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修寒酥那一直放在自己胸口上的手。


    “大半夜的不睡觉,就为了来这里吓我?”鹿知舟稍显不满的回着。


    修寒酥沉吟了一下,她看着鹿知舟:“我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鹿知舟的手指动了一下:“那我把这里房间让给你,你让我去其他……修寒酥!你做什么!”


    鹿知舟的话还没有说完,她整个人便是被修寒酥抱了起来。


    和今日白天一样,修寒酥的动作太过突然了,好似对方的每一步,都不自爱她的预料之中。


    鹿知舟有着惊呼出声,双手也是下意识的胡乱的抓住了对方的衣襟。


    不论是修寒酥的动作,还是她自己那有些慌乱的动作,都让她手脚腕之上的铁链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来。


    修寒酥没有出声,而是直接把人抱着向着那个柔软的大床榻走过去。


    ……


    在之后,鹿知舟整个人都好似有些惊魂未定的且身体板直的躺在了那床上。


    而在距离她一臂开外的地方,则是同样平躺着一个人——修寒酥。


    两个人的身上盖着同一床薄被,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又好似变得无比的安静了下来。


    鹿知舟总觉得今日的修寒酥有些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她整个人都好似在压抑和控制着什么。


    如今两个人同塌而眠,鹿知舟觉得自己的心底有着许多的疑惑,但是她却又有些不怎么敢开口。


    因为两个人之间的氛围还有修寒酥对她的态度就已经很奇怪了,更加不要说两人现在同盖一床被子睡觉了。


    她要是在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出来,她觉得今夜后半夜,她自己就会尴尬的睡不着的。


    一室寂静,鹿知舟保守的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原本她以为自己和修寒酥躺一块儿,根本睡不着。


    但事实就是,她躺着没多久,她的意识却是已经开始逐渐的变得混沌了起来。


    鼻尖萦绕着独属于修寒酥身上的味道,这好似格外的令她的大脑放松下来。


    她好似格外的觉得困顿,但是却又根本无法陷入深度睡眠之中。


    迷迷糊糊的睡了没有多久时,鹿知舟便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好热。


    躺在外面一边的修寒酥,听到身旁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时,她便是直接刷的一下睁开了那一双眸子。


    那一双漆黑的眸子之中,没有丝毫的困意和才睡醒的茫然,有的是一片清明之色。


    说她之前睡着了,不如说她从未睡着过。


    修寒酥微微的转过头,还不等她看清楚身旁之人时,下一秒,一具柔软却又无比滚烫的身体贴在了她的怀中。


    修寒酥的眸子瞬间便是微微的眯了一下,抬手一挥,距离床榻最近的那一盏烛火便是瞬间燃烧了起来。


    一时间,有些昏暗的房间里,瞬间就变得有些许的亮堂了起来。


    修寒酥微微的支撑起身子,然后就看到闭着眼睛,一脸通红,就连那唇瓣也是无比的殷红的鹿知舟往她的怀里钻。


    她的手落在鹿知舟的身上,很烫,仿佛要把她的掌心烫化了一般。


    就在修寒酥眸色幽暗深邃又安静的看着鹿知舟时,而闭着眼睛的鹿知舟却是刷的一下睁开了自己那一双好看但是此刻却又带着些许无助和雾气的眸子。


    她看着修寒酥,双手也是无意识的抓住了修寒酥的衣服。


    “好热……修寒酥,我好热。”


    鹿知舟有些喃喃道。


    她一边喃喃且模糊不清着,同时身体还不停的朝着修寒酥贴上去。


    最后她的脸颊在触碰到修寒酥的手时,她好似格外的喜欢修寒酥身上的温度。


    有些冰凉,好似能够减轻她身体的滚烫。


    但是她又有些不知餍足,因为一只手,好似根本没有办法完全让她身体的温度降下来。


    而半支撑起身体来的修寒酥,则是安静的看着她。


    最后她的右手皓腕轻抬,轻轻的拂去了那散落在鹿知舟脸颊和颈脖之上的那柔软青丝。


    那双眸子之中,好似有着什么在其中不停的沸腾和翻滚着。


    最后她的右手轻轻的抚着鹿知舟的那同样泛着粉意的耳朵。


    “很热么。”她的嗓音肉眼可见的变得温柔了下来,轻声的询问着。


    若是此刻鹿知舟的大脑还是清明的话,定然是会发现她此刻有些不怎么对劲的。


    而她的询问,没有得到回复。


    修寒酥也不在意,最后她的双手直接就捏住了鹿知舟的两只手腕,翻身,她便是压在了鹿知舟的身上,同时鹿知舟的双手也是被反剪举起禁l锢在了头顶。


    修寒酥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面色通红且眸子之中盛着雾气的人儿。


    她的眼底,翻滚着欲l望。


    那幽暗深邃的眼底之下,透露着令人心悸的偏执和浓浓的占有l欲,其中还有着一些令人觉得极致害怕和危险的阴鸷癫狂。


    她一只手禁l锢着鹿知舟的双手,一只手则是落在了缓慢的磨着鹿知舟的后颈和耳垂,最后又移到了身下之人的那柔嫩唇瓣上。


    她的指腹没怎么用力,像一根羽毛一般在其上细细的又缓慢摩擦着,同时指尖还时不时的蹭开她的唇瓣。


    这种带着掌控又带着一些漫不经心好似挑l逗的举动,就好似此刻的鹿知舟是她掌心之下的猎物,而她,则是猎人。


    在猎物已经是猎人的掌心之物时,猎人却又不着急想要得到猎物了。


    得到之前,猎人往往都起了戏谑之心,想要好好的戏耍一下猎物。


    而对于面前危险丝毫不知道的鹿知舟,只觉得此刻的自己有些难受。


    她的喉咙动了动,唇瓣微张,那柔l软的舌尖便是直接从那被修寒酥弄的有些痒的唇瓣之上划过。


    但是却又不可避免的从修寒酥那没有从她唇上移开的指尖上轻扫而过了。


    修寒酥的手一顿,随后便是微微低头低低的轻笑了一声。


    她的心情,好似变得有些愉悦了起来。


    但是很快,她的指腹便是用力的在那唇上按了下去,同时,她的指尖强势又带着一些不容拒绝的姿态,直接就l探l入l了她的口ll中,绕着圈的去和那柔l软l湿l润的舌尖纠l缠着。


    身l下的人是浑身滚烫有些烧迷糊了,不代表她是变傻了。


    即便是意识有些混乱,但是此刻,鹿知舟眼中的雾气好似更盛乐,眼尾也红了起来。


    她的下巴微仰着,嘴里发出了一些含糊不清的咽;呜声来。


    而修寒酥的那一双眸子,好似隐约的变得有些赤红了起来,眼底有着隐忍。


    第256章 奸臣(收藏一下预收吧!)


    在那指尖也不知道逗l弄了那柔l软舌尖多久之后,看到身l下之人那有些难受的样子时,修寒酥这才大发慈悲一般的把自己的指尖拿了出来。


    口中没有了异l物之后,一副明显被欺负的有些可怜的鹿知舟,这才喉咙微动闭上了嘴巴,然后胸口不停的起伏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而指尖变得湿l润的修寒酥,则是看了一下,随后她又看着一副可怜至极的人儿。


    修寒酥的指尖并未拿开,而是又再一次的按压在了那唇瓣之上,然后动作亲昵的在其上摩擦着。


    “还热吗。”她问着。


    语气很温柔,但是她脸上的那个温柔的笑容之中,却又带着一些邪佞在其中。


    衬托着那一张绝色皮囊邪气又邪恶。


    经过方才那一遭,即便是鹿知舟的意识在如何的不清醒,此刻也是清醒了两三分。


    她动了动自己的手,有些无力。


    此刻的她,那盛满了雾气的眸子则是有着些许微微的睁大了一些看着那禁l锢住她的人。


    身体还是热,但是在热,也无法控制住她心间那不断轻颤着的心悸。


    如果说,之前鹿知舟还可以对修寒酥的感情装聋作哑,就连亲吻,她都可以选择性的忘记。


    但是现在这充满了涩情与无尽暧昧危险的场景,却是在不容鹿知舟有着半分的逃脱了。


    鹿知舟下意识的想要咬住自己的唇瓣,但是她又好似想起了什么,嘴唇只是微微的张了一下,然后又很快的闭上了。


    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含ll住了一点那按压在她唇瓣上的指尖。


    鹿知舟摇头,她想说自己不热了,她也想要修寒酥快些收手。


    但是混沌的脑海中的那些话,却还未曾说出口时,修寒酥便是已经微微低下头附耳在她的耳畔轻笑了一声。


    “夜还很长,舟舟的答案,随时都可以改变的。”


    “我等着舟舟你求我。”


    修寒酥说完,她直接起身,然后便是坐在了那床榻的一边。


    鹿知舟期初有些茫然和迟钝的不解,但是在修寒酥那充满了危险的气息真的如她心底所想远离之后,鹿知舟的心底却又升起了一些渴望和不舍。


    她的身体要比她的脑子诚实一些。


    在她的大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双手却是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修寒酥的衣袍。


    但是她的反应有着慢,最后什么都没有抓住,那衣袍直接从她的手心中滑过,然后她的手落了空。


    随后,鹿知舟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因为,她明显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太过滚烫了。


    她有些留恋修寒酥那温凉的体感。


    大脑有些钝钝的,鹿知舟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那一丝疼痛让她的意识清明。


    她的指尖收紧,抓紧了那被褥。


    她的脸颊泛着红,其上带些许的隐忍和一些欲ll望,因为过度的忍耐,额间都出现了一些薄汗。


    即便是鹿知舟在如何的迟钝,她现在也终于是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


    按理来讲,她身中寒毒之后,身体一直处于冰冷的状态之中,就算是体内有着蛊在,很好的克制住了那寒毒,但是她的体温终究是比正常人低很多。


    且,她已经很久都未曾感受过身体发热的感觉了。


    但是这种热,与普通的热根本就不一样。


    周身的滚烫,好似把心底的欲l望都全部勾了出来。


    身体的难受,是因为欲l望得不到满足,所以才会难受。


    鹿知舟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唇瓣,她的呼吸乱了,嘴里还无意识的轻吐出来了一些压抑的轻吟声。


    是那汤……


    今天的她的身体状态,一直都不太对劲。


    就算是没有吃过猪肉,也好歹见过猪跑。


    她这哪里是什么体内毒发了啊,这分明、这分明就是……


    鹿知舟的贝齿放开自己的唇瓣,然后红唇微张呼吸着。


    她的手紧紧的抓着那被褥,整个身体都紧绷着。


    “呜……”


    太难受了,鹿知舟眼中的雾气直接就化为了一滴清泪从那泛红的眼角滑落进了被褥之中。


    最后她的手,直直的抓着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修寒酥的衣袍。


    “修、修寒酥……难受……”


    她的语气断断续续的,带着一些委屈和咽呜在其中。


    随后,一直有些令鹿知舟触感微凉的手便是轻抚在了她的脸庞之上。


    “舟舟真可怜呐。”一声温柔至极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既然这么难受,那我来帮帮舟舟好不好。”


    修寒酥低沉暗哑的说完之后,便是直接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人儿捞到了自己的怀中。


    低头,直接就亲吻上了那柔软红唇。


    然后把鹿知舟的所有声音都堵在了其中。


    最后鹿知舟只能够勉强又艰难的从鼻子之中发出一些鼻音来。


    床榻之上一片凌乱,屋子之中的那一根烛火微微的摇曳着,成为了这昏暗的房间中的唯一亮光。


    屋子外面一片寂静,夜空之上悬挂着一轮明亮的圆月,星辰闪烁。


    但是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之中,那屋子里却是时不时的隐约传出来一些吟哦娇l喘,最后又带着一些咽呜哭腔。


    那些声音好似传进了那一轮明月的耳中,羞的那明月最后都藏进了云层之中。


    那些声音若隐若现的,带着十足的甜腻与娇l媚在其中。


    哪怕到哪天边破晓时,那些声音也不曾消减下去。


    最后一直到太阳升起又落下,害羞的月亮又再一次的挂在那夜空之上时。


    那些声音这才逐渐的消隐了下去。


    ……


    春天有春雨和惊雷,在乌云散开之后,阳光照耀在大地之上时,就好似给春意盎然的大地之上散落了一片金辉。


    温暖的阳光出来之时,安静的鸟儿都飞上了枝头唱起了歌儿。


    在那一缕缕阳光洒落在窗前时,也如同一个调皮的孩子一般跑进了屋子。


    一时间,把整个安静又好似还带着一些暧昧气氛与弥漫着情l欲气息的房间都显得那样的宁静祥和了起来。


    屋子里很安静,唯有流苏微动的声音缓缓的响着莎莎的声音。


    在流苏之后的那柔软大床之中,则是微微的凸起了一块,哪里,睡了一个人。


    只隐约的留了一个若隐若现的侧脸在那被褥之外。


    但即便是一个侧脸,却也仍旧是能够看到她那有些红肿的眼帘,耳根子后面也留有一些红印子,脸颊之上的潮红还未曾褪去,嘴唇也是充血红肿不已。


    看着便是有着几分可怜。


    但是那可怜之中,又透露着一些果子成熟被采摘之后的娇媚与妩媚的诱惑在其中。


    而这样诱惑的一幕,却是并未旁人有那个荣幸可以看到。


    恐怕唯有那个成功摘下了成熟果子的人,才能够用那贪婪又带着一些不知餍足的偏执占有的看着这一幕了。


    ————


    宁国都城


    叶府


    在书房之中,叶云年看着手中从修国传回来的迷信。


    那眼底神色阴沉的比那天边乌沉沉的天色还要阴沉几分。


    同时,那书房门外被敲响了。


    “云年,叶云年,你在里面吗?”是闻音的声音。


    叶云年努力的平息了一下自己心底那翻涌起伏的情绪,闭上眼,在睁开时,那好似蕴含着无尽风暴的眼底又瞬间恢复了平静。


    “进来。”声音有些冷。


    书房外面的闻音推开门走进来,人还没有进来,声音就先传进了叶云年的耳中。


    “云年,修国那边传来消息,鹿知舟没死,但是她人现在在修寒酥的手里。”


    闻音的声音之中莫名的带着些许的震惊,明显是因为那个本该死的人,结果没有死。


    其实那人死没死如今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关键是那人死了后,可是逼疯了不少的人啊。


    嗯,她为什么知道呢。


    因为她的好友也是那一个因为那个人死了就变得疯了的人之一啊。


    也幸好,她们宁国就叶云年这一个疯子。


    不想那修国,有多少个疯子,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吧!


    闻音都不免对修国产生了几分同情,出现了那么几个又疯又变态的家伙,那修国的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毕竟一个就已经够修国喝一壶了,结果修国还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个。


    但是闻音又不得不承认,那几个疯子变态的能力也是真的很不错。


    不管是修国还是宁国,都知道修国都城之中的皇权成了摆设,权利被瓜分了。


    但是现在修国还能够和宁国打的不相上下,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即便是修国没有了皇权,但是只要那四大世家不倒,修国就仍旧会屹立在哪里。


    嗯,更加不要说,如今修国这两年又突然冒出来了一云家和言家。


    那个云家之中有着一个妖女云娆,听闻她才是那个鹿知舟的亲姑姑,行事极为的阴晴不定,而那个言家的家主,便是之前和鹿知舟在朝堂之中打擂台的那个状元郎。


    之前人人都觉得这两人不对付,但是谁知道,那个鹿知舟死了之后,这个云亦言却好似一朝变了个性子,直接退出了朝堂。


    而且更加关键的是,那个人人都以为是个男人的云大人,结果最后和鹿知舟一样,都是一个女人。


    嗯,而且还对外宣称,她才是那个和鹿知舟有着婚约的人,而修寒酥,才是那个插足别人婚约的第三人。


    很明显,修国那几个隐约疯了的女人,其实也不怎么团结。


    但是吧,修国内部在如何的不团结,可宁国就是拿不下对方。


    这就有些令人觉得淡淡的悲伤了。


    ……


    闻音一走进去便是看到叶云年独自一人站在窗前。


    而她的手里还拿着一封迷信。


    闻音的脚步便是一顿,脸上多了一些犹豫不太确定道:“你、你都知道了?”


    叶云年转过身,然后看着闻音,她脸上那阴鸷又阴冷的样子,是闻音之前从未见到过的。


    “派使臣去修国,让修寒酥把鹿知舟送来宁国,宁国便于修国停战,若不然,宁国与修国,不死不休,除非她修寒酥,想要当那个天底下的罪人。”


    闻音呐呐的动了一下嘴唇,她真的很想说一句,这到底谁才是那个罪人啊?


    但其实转来转去,引起这些的,不就是那一个人么。


    闻音直接就在心底给鹿知舟打下了一个祸国殃民的标签。


    闻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劝道:“云年,你该知道,两国之间长久战争下去,对谁都不好,对百姓更是。”


    叶云年直接就催动内力把手里的那一封信摧毁了。


    她的神色冷酷又带着些许冷漠残忍道:“都说帝王一怒,浮尸百里流血千里,我不是帝王,而其他人对我来讲,也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死与活,与我何干。”


    此刻的叶云年,是冷血又残忍的,她不在乎那些普通人的性命。


    她只知道,自己想要的,就必须得到。


    就算得不到,即便是毁了,也不允许旁人得到。


    但是如今,她想要得到的,却没有得到,反而是让旁人得到了。


    叶云年心底的戾气,足以快要让她失去理智了。


    或许正如闻音所说,她疯了。


    是,在知道那个人死了的时候,她就疯了。


    有时候叶云年自己也很疑惑不解,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那么在意一个人了。


    从第一次见面之后吗?


    但不管是多久,叶云年也不想去深究了。


    她知道,她要得到鹿知舟。


    想到得到鹿知舟的渴望和欲l望已经打过了一切。


    上位者的冷酷残忍与利己,此刻在叶云年的身上表现的明明白白。


    但是闻音听见这话,却是眉心紧皱了起来:“叶云年,你听听你自己都说的是些什么话,我就问你,你这话,敢当着鹿知舟的面说吗。”


    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好友的骨子里面有着疯魔的一面,但是闻音却没有想到,现在已经疯的完全不顾旁人的死活了。


    有那么瞬间,闻音真的很想把她给摇醒,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叶云年转过身背对着闻音:“她在乎这天下,在乎修国,得不到她,我就毁了这天下。”


    闻音:……


    闻音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没有把心底的脏话给骂出来。


    此时此刻,她只能够说一句,鹿知舟你真是害人不浅啊!


    “行,我知道了,我会去安排的,但是在此之前,你给我冷静一点,不要还没有见到她,自己就先疯的没有半分理智了。”


    闻音说完,便是直接头也不回的转身就离开了。


    走出书房前,闻音还不忘把那门给关上了。


    那一脸凝重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里面关了一个什么洪水猛兽呢。


    嗯,但是和洪水猛兽比起来,叶云年明显更加的危险。


    离开叶府之后,闻音便是立马就去安排这些事情了。


    但是,她的心底并不怎么抱有期待。


    别说修寒酥不会答应,就算是她答应了,修国还有那个云家云娆,鹿家商泠竹,还有那个言家云亦言,这些人能答应?


    闻音的心底一片沉重,最后又深深的重重的叹了口气。


    除此之外,更加让她脑仁痛的还是如今宁国皇室了。


    宁国皇族文家,也不知是帝王气运到头了还是怎么了,亦或者是这些年来被叶云年给压得太过了,坐在那个位置上的皇帝,同样也是软弱无能,比之那个大着胆子算计世家,但是最后又失败了结果如今又被囚了的皇帝不知道差了多少。


    但是即便都这样了,修国之人还觉得那个皇帝中庸。


    从这一方面就可以看出来,修国皇室虽然败落,但现在又出了一个修寒酥和修行玖,但是比之宁国文氏一族不知道好上多少了。


    对于宁国内部如今的隐患,闻音没忍住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上有一个不中用的皇族,下又有一个疯子叶云年,夹在中间的她,真的是太难了!


    遇到这么两个拖后腿的队友,她真的觉得自己会减寿二十年!


    ————


    痛,浑身都酸痛又无力,好似整个人都被车子给碾压了不知道多少遍。


    这是鹿知舟醒来的第一个想法。


    在那柔软的床榻之中,鹿知舟那脸上还有着一些未曾褪去的娇媚妩媚的脸上,此刻有些黛眉轻蹙。


    看过去时,就像是那弱不经风的垂柳一般。


    而那裸露在外的颈脖锁骨,还有那香肩之上,都布满了数不尽的斑驳痕迹。


    诱惑与风情,也在此刻无意识的盛开了。


    但是此刻的鹿知舟,却是看着自己的头顶,眼底有着些许的失神与茫然。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修寒酥……


    鹿知舟忍着酸软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拉了一下被子。


    同时,在她的手动作之间,也是免不了让自己的肌肤触碰到那锁链。


    在那锁链触碰到身体时,鹿知舟的脑海中有着一些记忆在不断的复苏和回想了起来。


    修寒酥的强势霸道还有那过分至极的举动,这些都让鹿知舟的眼底多了一些羞耻,脸颊之上的红晕也是加深了些许。


    想到和修寒酥发生的那一幕幕,鹿知舟便是轻微的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


    修寒酥的过分,不单单只是单纯的欺负她,她还、还……


    鹿知舟的视线落在那手上锁链之上后,又很快的挪开了,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烫眼的东西一般。


    一想到修寒酥用这个锁链对她做过什么,鹿知舟便是浑身都有些不自在,甚至是脸颊之上的红晕,有着向颈脖蔓延下去的迹象。


    薄被之中,不用看就知道,她此刻身上定然是身无一物……


    屋子里,只有她一人,鹿知舟躺在床上着实不怎么想动,关键是,她就算是想动,身体此刻也不允许。


    就在鹿知舟觉得精神略感疲惫之时,她却是听到了房间门被‘咯吱’一声推开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极为的清晰。


    鹿知舟那原本要阖不阖的眸子,此刻也是强撑着眼皮睁开了,她微微的转过头,然后想要透过那流苏看向那走进房间的人。


    等看到修寒酥撩开那流苏向着床榻这边走来时,鹿知舟的羽睫便是轻颤了一些。


    最后她微微的偏过了头,然后阖上了眼帘。


    现在,她并不怎么想看到这个人。


    只要一看到这人,就不免想起这个人过分至极的行为。


    而走到床榻边的修寒酥,看着鹿知舟那闭上眼睛的样子,垂放两侧的手便是微动了一下。


    被讨厌了吗……但是,她并不后悔,至少,她得到了这个人。


    修寒酥在床榻边坐下,她抬手便是把那散落在鹿知舟脸颊之上的一缕发丝拿开了。


    而鹿知舟却是羽睫止不住的轻颤了两下,呼吸也是微微的屏住了一下。


    见识过修寒酥那‘折磨’人的手段,且,也像极了一个不知餍足的恶狼。


    她怕对方还想做些什么……


    但是修寒酥却只是帮她理了理那发丝,随后那手便是拿走了,她好似不曾看到鹿知舟所露出来的异样。


    “饿了吗。”修寒酥那清冷的嗓音之中带着温柔。


    那柔和的声音,中和了她的清冷,让她看起来越发迷人的同时,有多了一些别样的魅力在其中。


    但是知道这个人恶劣本性的鹿知舟却不曾被这一点温柔所打动。


    她睁开眸子,看着修寒酥,想要说拒绝,但是肚子却又咕咕的直叫唤了起来。


    但是鹿知舟脸上那淡然的神色却没有怎么变:“你出去,我自己吃。”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无比沙哑的声音却是令鹿知舟的眉心皱了皱,同时,那看向修寒酥的眼神也终究是带上了一些羞恼。


    显然,对于这个人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事后,她还是没有办法冷静的面对这人。


    她的心底,对这个人是有着歉疚的,同样对这人有着几分纵容。


    但是这种纵容,却不是让对方把她给吃干抹净啊……


    而修寒酥坐在床榻边并未动,她只是眉目温柔带着笑意的看着鹿知舟。


    “自己吃?你还有力气吗?嗯。”后面那一声嗯,可真真是意味深长。


    鹿知舟咬着自己的下唇,被子里的手捏了捏:“修寒酥,你不要让我更加讨厌你。”


    修寒酥的眸子深了深,随后轻笑:“讨厌我啊,那正好啊,这样你就可以一辈子记住我了。”


    鹿知舟:……


    鹿知舟一时间无语凝噎,那带着些许羞恼的眼神之中,此刻又多了一些无语在里面。


    她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女人还有这样恶劣又讨厌的一面呢。


    但是还不等她在说什么,修寒酥却是已经动手了。


    她直接把整个被子都包裹住了鹿知舟,然后轻松的把人抱起来就走到了那桌前。


    与之前一样,修寒酥轻车熟路的喂着鹿知舟。


    而鹿知舟反抗不过,也随她了。


    但是鹿知舟不知道的是,她退一步,某人就会前进一步。


    得寸进尺便是如此来的。


    ……


    在鹿府的府邸之中鹿知舟曾经住了十多年的那个院子里,商泠竹站在一颗大树下,之前一向深爱浅蓝色衣袍的人,如今不知何时,也喜欢上了那一袭青衫。


    而此刻一袭黑衣的暗灵则是站在她的身后,微微的低着头。


    “主子,一切都准备好了,只是……”


    商泠竹那白皙修长的指尖里捻着一片叶子:“只是什么。”声音冷淡。


    暗灵把头低的越发的低了:“只是,主子您真的要如此做吗?此举,并不是上上之计,想要救出小主子,还有许多的办法的,您……”


    “我已经等不了了。”商泠竹嗓音幽远的低沉道,同时,她手里的那一片叶子也瞬间被内力摧毁了。


    她说完,转过身便是看着暗灵:“我只要小舟,所以,这次计划,我不想看到有任何失误出现。”


    暗灵低头道:“是,还有,云、言和江、沈四家都想要与主子联手,修行玖也说可以暗中相助,主子可否考虑一下,毕竟人多,我们成功的计划也大上许多。”


    商泠竹的眸子之中闪烁着幽光:“她们的小算盘倒是打的响,但是怎么办呢,僧多肉少,既然她们想,那就答应她们。”


    暗灵:“是,属下知道了。”


    随后暗灵便是直接消失在了这个院子里。


    暗灵一走,商泠竹脸上的神色便是多了一些疲乏。


    她的眉心有些微蹙。


    这两日,她在反复的做着一个梦,梦到了她的小舟。


    在那梦中,暧昧,旖旎,情l欲占据着所有,在梦中,她的小舟露出了那隐忍又难耐的样子,眸子迷离又含着雾气,是诱惑,也是一种毒药。


    每每梦醒,她便是浑身燥热,且心底的欲l望便是得不到抒发,那种难受,真的是快要把人都给逼疯了。


    商泠竹抬起手便是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难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要不然,她怎么会做这样真实的梦。


    甚至是有时候,她都分不清,那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了。


    放下手时,商泠竹便是吐出了一口浊气。


    那双眸子幽暗的有些可怕,其中闪着幽光。


    不论这是梦还是现实,这一次,她一定会把鹿知舟抢回来的。


    谁和她抢小舟,谁就死。


    商泠竹的周身隐约的浮现出来了一些暴戾和煞气。


    但是这些情绪又很快的被她收敛了起来,这么久她都等了,现在只有几天了,她同样可以等。


    商泠竹微微的抬头看着天边,指腹轻轻的摩擦着。


    修寒酥,这一次,看你如何应对。


    有时候,并不是所有的机会都在你这里的。


    就算是没有机会,她也会创造这个机会的。


    随后商泠竹眼底泛着冷意的收回视线,转身便是走进了屋子。


    第257章 奸臣(收藏一下预收吧!)


    云家


    云娆半躺在躺椅上,听到下面的人把最近的事情都汇报完成之后,云娆便是直直的坐了起来。


    云娆如她的名字一般,妖娆又邪气,那一张精致的脸与鹿知舟有着三四分相似。


    不过两人周身的气质却是一点儿都不一样。


    而此刻云娆则是看着那个半跪在地上的人,那双眸子微微的眯了一下,随后便是妖妖娆娆的一笑。


    “最近这都城,还真是比两年前都还要热闹啊。”


    “我的这个侄女啊,还真是招蜂引蝶,我要有她一半魅力,也不至于孤寡单身至今了。”


    这个语气怎么听,怎么有些酸溜溜的。


    那个半跪在地上的人听见这话,那微微低着头的嘴角抽了一下。


    主子,您要不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您这缺少的是魅力吗?


    不是!


    您唯一的缺点就是张了一张嘴!


    当然,这话也就只敢在他的心底蛐蛐一下了。


    而云娆说完那话之后,招了招手,一杯茶便是直接从那桌子上飞落在了她的手里。


    “不过,这种招惹疯子的魅力,我还是不用了。”


    “这疯子招惹的越多,享受的就越少啊。”


    那语气,好似还带着些许的唏嘘和看好戏的架势在其中。


    说完这些之后,她又转头看着那个暗卫:“你说,我的这个侄女,最后会落到谁的手里?现在是在修寒酥的手里,下一个抢到她的人会是谁。”


    听到她这话,那个暗卫的额头上都冒出了一些冷汗来,然后把头放的更加的低了一些。


    “小主子的事,属下不敢妄加揣测。”


    云娆看着他,摆了摆手,随后便是一笑:“我云家之人,最后当然是回云家了,难道我云家人是什么很剑的人吗?还是说是什么玩物啊,可以任由她们在哪里乱抢。”


    “说抢就抢,说囚就囚,这把我们云家当成什么了,摆设么。”


    云娆的语气带着笑,带着一些妖娆,但是那嗓音之中却是又带着些许的幽冷和危险。


    同时还对修寒酥她们多了一些不满。


    抢人就抢人,但是能不能公平的抢人。


    还是说她们云家之人,看着就是很好欺负的样子?


    “有没有把云家把你当摆设,你自己不清楚?”一道冰冷的毫无丝毫感情的声音在这个院子中响了起来。


    然后,一道身影便是悄然无息的出现在了云娆对面不远处的那个凳子上。


    若是此刻江轻韵在这里,定然就会发现,这就是那个消失了一年没有任何消息的那个面瘫冰块——云宁!


    云娆在看到云宁时,她的眉尾便是微微的动了一下,随后便是挥了挥手,接着,那暗卫便是瞬间消失不见了。


    云娆走到了那石桌前,然后同样在那个石凳上坐了下来,她看着云宁。


    “我说云面瘫,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不说话的样子了。”


    这张嘴,老爱说一些她不爱听的话来!


    云宁轻撇了她一眼:“我需要你的喜欢?”


    云娆:……


    云娆一噎,她就说这个女人是她的克星吧!


    但是很快云娆便是哼了一声,她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说吧,来我这里做什么。”


    云宁:“其他几家准备去救人。”


    云娆:“说的这么好听,人家需要她们救?说不定我这个侄女现在沉溺情海之中不可自拔呢,抢人就抢人,何必说的那么虚伪呢。”


    云宁脸色丝毫不变:“所以,我们需要单独有一个计划,既可以拖住她们,又可以把人带回云家。”


    云娆嗯了一声:“你去办吧,记得把我这个侄女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说完之后,她顿了一下又道:“把人带回来后,你就给她们发个帖子,告诉她们,想要和我这个侄女在一起,可以,让她们带上自己全部家产来入赘,我们云家可以有多少收多少!家产丰厚且先到可得正妻位!”


    说着说着,那脸上的笑容也是越发的灿烂了。


    就好似,一切都已经实现了一般!


    云宁:……


    见识过这个女人的厚颜无耻,却没想到,没有更无耻只有最无耻。


    你直说自己馋她们的家产不就得了。


    而且,这计划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怎么就知道这个计划能够成功呢?


    你自己不聪明,也都以为别人和你一样笨啊!


    但是云宁也不免深思了一下。


    嗯,让她们全部入赘云家,好像这个办法极为的不错啊。


    但是云宁又想到了鹿知舟那有些单薄的身子。


    那身体,能够承受的住那么多的狼吗?


    但是很快,云宁便是对着云娆点了一下头:“可以。”


    大不了,以后她出门多找一些补身体的药材回来给鹿知舟多补补就是了。


    她想象鹿知舟一定可以的。


    而云娆看着云宁那一脸正经和认真的样子,便是直接没忍住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是吧,不愧是我啊!”


    云宁动了一下嘴角,眼神略带嫌弃的看了她一眼,随后便是不带走一点儿云彩的离开了这里。


    ……


    除了云家之外,言家云亦言,江轻蕴和沈望舒也是各自表面打着联手实则暗地里也各自计划着自己的小算计。


    在鹿知舟被修寒酥带回都城半个月后。


    这半个月里,都城难得的风平浪静了些许。


    但是旁人却总是觉得这是风暴的前夕。


    毕竟越是平静,就越是令人不安。


    半个月后,那不安则是变成了现实。


    宁国使团来了修国,并且在金銮殿上,当着修行玖的面说出了宁国的要求。


    在那使臣说出叶云年的要求之后,他额头之上的冷汗都在不停的冒着,后背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被那大殿之中的所有人都盯着的使臣,心底在暗暗的叫苦。


    这种差事儿,以后就算是砍了他的脑袋,他也不会再来了!


    但是使臣哪里又知道,除了那个站在最前面的修行玖和修寒酥之外,其余人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本该在两年前死了的人,结果没有死。


    不仅没死,而且人还在修寒酥的府邸之中。


    甚至是宁国叶云年也想要那人。


    一时间,大殿之中极为的安静,好似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轻了几分起来。


    此刻他们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们听到了这么大一个秘密,还能够活过今晚吗?


    同时,也有人在偷偷的看着修寒酥,毕竟用一人换修国百年安宁,其实他们是想要修寒酥把人送去宁国的。


    但是吧,一想到修寒酥的手段,还有那个没有死的人的背后的那些势力牵扯,那些大臣们又都纷纷的死了心。


    送鹿知舟去宁国换取修国安宁?


    这确定是换取修国安宁么?


    确定不是把修国给彻底的毁了么?


    如今修国在修寒酥几人的手里把持着,这些人要是疯起来,不用宁国出手,他们内部就先毁了。


    而且,又不是没有见过修寒酥她们的手段,毕竟这几人,可是联手一起踏入金銮殿,然后当着所有文武百官大臣的面前。


    她们直接剑指那高位之上的帝王,然后一人一剑直接挑断了皇帝的手脚筋。


    而修寒酥,甚至是当众捅穿了皇帝的身体,也幸好不是捅穿了皇帝的心脏,最后经过太医院的救治,还是救活了。


    但是救活了又什么用,如今还不是如同一个废物一样幽禁在那深宫之中。


    一年前这几人便敢如此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来,这就代表着,她们有那个底气,且,她们不惧外人的看法。


    所以现在,那些朝中大臣们,对她们是真的忌惮又害怕。


    ……


    大殿之中,一片安静,好似针落可闻声一般。


    修寒酥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的看着那个使臣,很平静。


    但是她越平静,朝中大臣们的额头之上的冷汗就越多。


    修行玖神色阴沉的看着那个使臣,最后又看着修寒酥。


    虽然她嫉妒这个女人,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她如今,和她之间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而修寒酥则是微微的动了一下自己的右手食指,拇指指腹还在其上细细的摩擦着。


    旁人看不见的是,她的那食指之上还有着一个牙印。


    那是昨夜,她把人逗得太狠,有人又羞又恼的生气了,然后直接就在她的食指上留了一圈牙印。


    “是叶云年的意思。”修寒酥淡然无波道。


    那个使臣咽了一下口水,他能说不是吗?


    但是还不等他说什么,他微微抬头间,便是对上了修寒酥那一双深不见底且闪烁着寒意的眸子。


    只一眼,使臣便是心底一紧,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了。


    但是修寒酥也只是仅仅的看了他一眼而已,那一眼,很轻。


    “回去告诉叶云年,想抢人,就来修国,我等着她。”


    修寒酥说完,甩了一下那宽大的袖袍,然后走下台阶,越过那使臣,便是头也不回的向着大殿之外走去了。


    背影孤绝而贵气凛然,气场之绝,一直到她离开这里之后,整个大殿之中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站在那个台阶高处之上的修行玖看着她的背影,那眸色极沉。


    ……


    而这边的修寒酥刚走出宫门,却是刚好看到明烟身上带血骑着马奔驰了过来。


    明烟在看到修寒酥时,脸上立马就多了一些喜意,立马拉缰绳,动作极为利落的翻身下马。


    “主子,有人围攻府邸,我们的人死伤大……”


    而修寒酥在看到明烟一身带血的样子时,她的心底便是升起了一些不怎么好的预感来。


    垂放身侧两边的手,也是瞬间紧握了起来。


    根本不用明烟多说什么。


    修寒酥便是脚尖一点,直接翻身上了马。


    府邸出事,一定是云亦言她们趁着今日使臣入宫的机会想要把鹿知舟劫走。


    修寒酥的脸上满是寒意,眼底也充满了暴戾和无尽的煞气。


    果然啊,之前就不该留着她们。


    而明烟看着那绝尘而去的马蹄声,抬了抬手,还没说完的话,最后又都纷纷的咽回了肚子里。


    最后她在心底重重的叹了一口。


    看来最近,都城又要死不少人了。


    同时,明烟一想到这些风云变动都是因为一个人,她便是除了无言还是无言。


    这才叫祸国殃民啊。


    因为一个人,搅动的这天下风云四起。


    同时明烟又不得不同情一下对方,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结果最后偏偏招惹了这么些疯子。


    就好似这几人天生便要如此纠缠一般。


    至于这动荡的天下,唉……


    …………


    而在修寒酥向着府邸赶回去时。


    那个最近都被禁l锢在院子中的鹿知舟,之前先是听到了府邸之中到处都传来的刀剑相撞声。


    在之后,还不等她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后,这个院子中便是闯进来了一个人。


    在看到对方时,鹿知舟微微的愣了一下。


    她嘴唇微张,一声姑姑都还未曾喊完,悄无声息进入这个院子中的商泠竹,便是已经到了她的面前,然后抬手,便是直接把她打晕了过去。


    鹿知舟晕过去前,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作何又弄晕她……


    还有,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但是这些思绪,也都只是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在然后,她便是直接昏了过去。


    而弄晕了她的商泠竹,则是直接伸出手把人接住了,然后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商泠竹看着怀中之人那一张沉静的面庞,那深邃的眼底之下满是贪念。


    她的视线一寸一寸的在鹿知舟的脸上打着转,但是余光在看到鹿知舟那颈脖之上露出来的一些痕迹时。


    商泠竹的呼吸变得粗重了几分起来,胸腔之中满是杀意。


    没有任何一次,比现在更想要杀了修寒酥。


    商泠竹的眼睛瞬间变得猩红一片。


    但是最后商泠竹又忍了下来,她分得清此刻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听到那距离这个院子越来越近的打斗声,商泠竹弯腰,直接就把已经失去了意识的鹿知舟横抱在了自己的怀中,最后便是直接离开了这个院子。


    等到云宁还有云亦言她们找到这里来时,这里别说鹿知舟了,甚至是连鹿知舟的一个身影都没有看到。


    在她们发现这里没有鹿知舟在时,便知道,不是有人捷足先登了就是人不在这里。


    就在她们想要退出这个府邸之时,修寒酥回来了。


    并且,整个府邸都被重兵围住了,她们被困在了里面……


    等到一身煞气的修寒酥走到她们面前来时,云宁她们便是都皱起了眉,心底升起了一些不好的预感来。


    ——————


    “唔”


    在一张床榻之上,昏迷过去的鹿知舟醒了。


    不过醒来时,颈脖有些酸痛。


    她睁开眼,映入眼底的便是一些有些陌生的环境。


    但是那陌生中又带着一些熟悉。


    最后鹿知舟想了想,她便是想了起了,这里不是商姑姑的幽竹居所布置的环境么。


    她支撑起身体,那茫然的眼底之下还有着些许的懵。


    她被商姑姑弄晕,然后带到了这里来了么。


    在鹿知舟的头脑还没有彻底的开始运转时,一只手便是温柔的放在了她的颈脖之上,然后轻轻的给她揉着。


    鹿知舟心底微微一惊,转过身,她便是看到坐在床榻之上的商泠竹。


    她一动,便是直接就把商泠竹的手压在了自己的后颈之下。


    旁边一看,就好似她整个脑袋都被商泠竹的掌心托着的一般。


    “姑姑”鹿知舟小声又带着些许呐呐的喊着。


    但是她的声音还未曾落下时,那放在她后颈的手便是直接捏住了她的后颈,力道不重,但是却足以令鹿知舟下意识的微微的扬了一下头,同时一股酥麻之感从后颈之处传遍了整个背部。


    这种感觉,令鹿知舟有些稍显不自在。


    加之她如今和商泠竹之间的氛围,好像有些奇怪……


    特别是商姑姑那看向她时的那一双眸子,好似与之前并无什么差别,但是那眸子之下却是极深,好似所有的情绪都被她完好的隐藏在了最深处一般。


    前有一个和她不清不白的修寒酥,如今在面对商泠竹时,鹿知舟的心底难免敏感了一些。


    “叫错了呢,小舟怎么就记不住呢。”商泠竹温柔带笑的说着。


    “什么时候,小舟的记忆力这么差了,那我是不是得做点什么才能够让小舟牢牢的记住。”


    她一边说着,她指腹便是在鹿知舟的耳根子后面摩擦着。


    鹿知舟动了一下脑袋,心底隐约的升起了那么一些不太好的预感来。


    “泠竹……”她的语气稍显别扭和一些不自然的喊着她的名字。


    商泠竹的手微微一顿,那眼底流露出了一些惋惜的神色来,然后喃喃道:“真可惜啊。”


    鹿知舟微微的抿了一下唇瓣,不敢问她可惜什么。


    直觉告诉她,现在的商泠竹,好似有些不太正常,很危险。


    但是商泠竹却并不想就此这样收手,也不想收手。


    心底压抑着一只野兽,如今,是再也压制不住了。


    商泠竹一只手捏着鹿知舟的后颈,一只手则是从她的脸庞之上一点一点的向下滑动着,就像是情人之间的爱抚一般。


    而她的眼底则是带着满满的贪念的看着面前这一张自己日思夜想了几百个日夜的脸。


    随后商泠竹微微的低垂下了眼帘,最后她的一根指尖按压在了鹿知舟的锁骨上。


    “这些,都是她弄出来的。”商泠竹的嗓音很是平静。


    鹿知舟听见她的话,先是微微一愣不明所以,随后在感受到商泠竹的指腹在她的锁骨之上摩擦着,好似要把她那一处的什么脏东西给弄掉的时候,鹿知舟便是知道,商泠竹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一时间,鹿知舟的眼底划过了些许的不自然,脸颊也是以极快的速度晕染上了一些红晕。


    她的指尖收紧,没忍住抓紧了身下的被子。


    商泠竹眸色幽幽的看着她,随后温柔的道:“没关系,我会帮小舟杀了她的,她敢玷污我一直珍藏的宝贝,那就让她以命来偿还好了。”


    声音温柔缱绻,其中却是带着暗哑的疯魔,眼底透露着一些疯狂,简直就像是活脱脱一个……病娇。


    而鹿知舟看到她流露出来的这样一面,心间微颤了一下,嘴唇微微一动,但是还不等她说什么,她的下颌便是被商泠竹捏住了。


    商泠竹细细的端详着她,随后便是低低一笑:“两年不见,小舟真的是越发的成熟好看了。”


    她一边说着,那指腹便是放在了鹿知舟的唇瓣之上,摁下去时用力了,然后在其上摩擦着。


    “我精心养护你长大,但是最后小舟你却对别人心软了。”


    “舟舟,你知道吗,我是愤怒的。”


    “但是没关系,以后,你的身边只能够是我。”


    商泠竹一边低沉的说着,一边弯腰俯身想要亲吻鹿知舟。


    鹿知舟的呼吸因为她的话和动作直接就顿了一下,最后想要偏过头躲开商泠竹的靠近。


    但是钳制住她下颌的手没有松开,还有后颈的手也是不允许她又分毫的躲避。


    “别……”鹿知舟的唇瓣轻颤细声道。


    商泠竹的动作顿了一下,她的那一双眸子微微的眯了起来,然后看着她。


    “她可以,我就不行了吗。”那好似一直平静温柔的语气之中,多了一些情绪起伏。


    特别是听到鹿知舟那拒绝的声音时,商泠竹的眼底都红了,最后手中动作微微的用力,就在鹿知舟有些吃痛的时候,她不管不顾的便是吻了上去。


    “唔……姑、泠竹……”


    鹿知舟的瞳孔有着些许的微微的放大。


    乱了,一切都乱了。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如今这个样子了。


    商泠竹的这个吻,毫无章法,带着一些凶狠,好似要把人给吃了一般。


    吸吮着那两片柔软的唇瓣,然后舌ll尖探进去,强势又带着霸道的缠着鹿知舟的那柔ll软的小舌。


    胸腔之中的氧气逐渐的消失,加之商泠竹的动作,鹿知舟的眼尾都泛起了薄红。


    索吻的人好似察觉到了身l下之人要缺氧了,最后她带着一些眷念不舍的放开了那唇瓣。


    但是在放开之前,还直接咬了一口,好似要在其上烙印下她的印记一般。


    唇瓣之后,鹿知舟则是薄红着眼尾,红着脸颊,眼底带着些许雾气的偏过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不光是因为缺氧,还因为这一个吻……


    而商泠竹则是带着些许惬意的看着她。


    在看到她眼尾的薄红,还有那殷红充血的唇瓣时,商泠竹的呼吸便是微微的一窒。


    恐怕现在连鹿知舟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的红唇点染,神态妖娆妩媚。


    青丝散落在她那雪白的颈脖肌肤之上,红肿的唇瓣微张着,还能够看到那粉红的舌尖。


    迷离的姿态,尽显风情与妩媚。


    这一幕,令商泠竹的脑海中响起了一些画面来……


    很快,商泠竹的呼吸便是变得紊乱了起来。


    她的指腹指腹细细的摩擦着鹿知舟的唇瓣,甚至是还有着一些跃跃欲试一般想要把指尖伸进去。


    但是大脑迟钝的鹿知舟,也终于是从刚才那失神中回神了。


    或许是商泠竹的动作戳中了她那一根敏感的弦,鹿知舟有些慌乱的把自己的唇瓣紧抿上了。


    她那盛着一些雾气的眸子看着商泠竹,其中带着些许的慌乱。


    因为,这样的场景,是她从未想过的啊。


    鹿知舟的心,是真的乱了。


    哪怕是她努力的想要维持冷静和镇定,但是却也做不到了。


    毕竟谁被自己那个叫了十几年的姑姑给亲了之后,还能够冷静下来。


    反正,鹿知舟觉得她是做不到的。


    若是她能够做到,现在也不会这样无措了。


    而商泠竹好似没有看到她的慌乱无措一般,反而是眸色幽深又带着些许令鹿知舟有些心惊的欲l色在其中的看着她。


    但是,她脸上的神色却仍旧是那样的温柔,她的手则是轻轻的抚摸着鹿知舟的脸颊,指尖在鹿知舟的脸颊之上轻轻的描画着。


    “小舟,你知道吗,之前,有很多次,我都在梦中看到了你这个样子。”


    “每每梦醒,都欲壑难填。”


    “但是这一次,这个梦变成了现实,小舟,以后,你会为我露出更加迷人又动情的样子的吧。”


    她温柔的一字一句的说着,但是那些话传进鹿知舟的耳中之时,却是令她的心间没忍住颤了颤。


    鹿知舟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她看着商泠竹:“泠竹……”


    她的嗓音带着一些细软,似媚似妖,勾的令人心底有些痒意难平。


    她的神色之中带着不一些无措不赞同和拒绝。


    已经和一个修寒酥牵扯不清楚了,如今若是在和商泠竹牵扯的不清不楚,鹿知舟真的觉得自己真是……作孽。


    最后鹿知舟闭上眼,偏了一下头:“你知道的,我已经、已经和……总之,与你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泠竹,你……”


    “什么不可能,我说可能就可能。”鹿知舟的话还没有说完,商泠竹便是带着一些戾气的出声道:“她可以,我就不行吗。”


    “鹿知舟,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一个,是她们,想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但是没关系的小舟,我很快就会杀了她们,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来和我抢你,有来觊觎你了。”


    越是说到后面,商泠竹那激动的语气就越是温柔,温柔的好似能够滴水一般。


    但是她越温柔,鹿知舟的小心肝就越是控制不住的跳了又跳。


    甚至是连她的羽睫都轻颤了起来,没忍住睁开眼,便是对上了商泠竹那一双幽暗又带着疯狂和浓浓偏执占有的眸子。


    这个眼神,鹿知舟真的是太过熟悉了。


    她在修寒酥的眼底看到过……


    第258章 奸臣(收藏一下预收吧!)


    商泠竹发完疯走了,房间里变得安静了下来。


    鹿知舟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有些生无可恋的气息出来。


    眼尾的薄红已经退却,脸颊的红晕也是消散了很多,唯有那唇瓣,仍旧是红肿的有些充血,其上带着一个牙印。


    她的唇角还有一点破皮,鹿知舟微微的动一下,便是能够感受到其上的疼痛。


    她的眉心有些微蹙了起来,皓腕轻抬,自己的指尖便是轻点在了自己的唇角之上。


    那清浅的眸子之下是满满的复杂。


    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喜欢咬人啊。


    头很痛……想不通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同时,感受到手腕之上的重量,鹿知舟那眼眸之中的复杂就更甚了几分。


    如果说她刚才为什么没有用手挣扎拒绝,那就不得不掀开她身上遮盖住的那一床薄被之下她的手腕之上多出来的一些东西了。


    比之被修寒酥带走不停,她对自己用了药,感知力减弱,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自己身上的异样。


    但是在这里却不一样了。


    商泠竹只是把她打晕带走,她醒来时也没有感受到浑身软弱无力。


    几乎是醒来的瞬间,鹿知舟便是感受到自己的手腕脚腕之上多了东西。


    那东西有些温凉,与她的体感温度相比,低了一些。


    此刻商泠竹走了,鹿知舟的手腕从薄被之中伸出来,视线便是直直的落在自己的手腕之上。


    其上有着一条铁链镣铐,而且还是玄铁打造的。


    不同于之前修寒酥绑在她手腕上的那银色的铁链,玄铁打造的铁链,是纯黑色的。


    嗯,这一次,她的双脚是自由的,双手则是一手一根玄铁铁链。


    纯黑玄铁链锁在皓腕之上,与那冷白的有些仿若透明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能够给人不小的视觉冲击。


    鹿知舟从床上坐起来,她低头间,便是看到自己身上的衣袍已经是换过的。


    雪白内衫,但是和她被敲晕之前所传的款式不一样,这件雪白内衫之上的袖摆上还绣着一对鹿角。


    这是商泠竹的习惯。


    从小到大,她穿的衣袍,不论是内衫还是外袍,商泠竹都喜欢令人在给她剪裁的衣袍之上绣上这样一对鹿角。


    长大了之后,外袍之上的鹿角便没有在绣了,但是内衫上的鹿角却是一直都有。


    小的时候如此做,是为了哄她。


    长大了之后,商泠竹则是说的是,这是她打下的标记。


    这个习惯,多年不曾改变。


    但是此刻,鹿知舟所注意的不是这些。


    她注意到的是,自己的衣袍不光被人换过,而且身上带着一股浅淡药香味,这就说明,她的身上,还被上了药。


    且,极为的明显,这些都是商泠竹做的。


    鹿知舟一想到自己的身体被商泠竹看了、摸了……她便是没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耳根子有些发烫。


    若说之前,商姑姑如此做,她还会觉得,大家都是女孩子,这也没什么。


    但是现在,她却是不敢这样想了。


    而且一想到自己身上还有着修寒酥留下的那些痕迹被商泠竹也都瞧见了,鹿知舟便是没忍住收紧了指尖。


    眼底有着羞耻和难为情,同样还有着一些尴尬。


    如果她和商泠竹之间还是那单纯的亲情关系,鹿知舟或许也不会方寸大乱了。


    可问题是,商泠竹对她的心思……


    鹿知舟的手里各自捏着那温凉的玄铁链子,叹了口气。


    抬手便是摁了摁太阳穴,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而且现在,她被商泠竹带走,修寒酥那边不会罢休的吧。


    她发现商泠竹和修寒酥这两人的骨子里,都有着相似的东西,那就是疯。


    如今商泠竹想要杀修寒酥之心很盛,修寒酥那边知道若是商泠竹把她带走了,也定然是会想要把商泠竹杀了吧。


    都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此刻鹿知舟简直是深有体会……


    若是这两个人疯起来,这个都城……鹿知舟已经不敢在去想了。


    因为现在,她还要想改如何去应付商泠竹。


    她拽了拽那两根玄铁链子,掀开被子然后就下了床。


    玄铁链不短,足以令鹿知舟可以在这个屋子里活动。


    不过每每看到那拴在自己手腕上的两根链子,鹿知舟便是有些沉默无言。


    修寒酥是,商泠竹也是,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


    都喜欢用链子栓人。


    而且,这玄铁在外面,都是一块难求,而且是打造神兵利器的好材料。


    结果到了商泠竹这里,拿着这么多的玄铁,就打造了两条长长的铁链,然后作用就是,为了拴住她……


    暴殄天物也不外如是了。


    同时,鹿知舟遥遥的看向窗柩之外。


    应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片翠绿幽波竹林。


    风微微一吹,叶子便是飒飒作响,别有一番韵味在其中。


    鹿知舟的指尖微动,她记得,商姑姑的幽竹居,除了她和商姑姑之外,便是再无第三人知晓了。


    所以,她这算是真的被藏起来了吗?


    鹿知舟有些头痛。


    同时,她的心底还因为商泠竹离开前说的那些话而疑惑不解。


    她说她做梦了,还梦到了她……


    在梦中……鹿知舟的唇瓣微抿了一下,脸上有些发烫。


    头疼,非常疼!


    …………


    这边鹿知舟被困在幽竹居觉得有些头痛的时候,外面却是已经乱了。


    特别是修寒酥的府邸之中,一片寂静的可怕,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之前闯进这个府邸之中的云亦言她们,如今都被软禁在了里面。


    而且还是被关在了一个院子里。


    不光如此,院子外面还有着士兵把手,暗中还有着暗卫盯着,人很多,她们想要从这里离开,几乎根本不可能。


    已经被关在这里一天了,云亦言几人都异常的沉默,周身气压很低。


    她们待在院子里,各自无言沉默。


    但是没过多久,周身带着血气和浑身煞气如修罗的修寒酥走进了这个院子里。


    她的手里还提着一柄正在滴血的剑。


    她一来,云亦言几人便是如临大敌一般。


    而修寒酥则是眸色极为阴沉幽暗又带着满满杀意的看着她们:“舟舟被你们藏在了那里。”


    她的声音很冷,幽冷的好似能够穿透人的骨子一半,周遭的温度都好似低了很多。


    在场的四个人,恐怕除了云宁之外,其余三人都是脸色有些不怎么好的看着修寒酥。


    云亦言的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的看着她:“你还问我们,我还想问你呢,你把她藏哪里去了。”


    修寒酥捏紧了手里的剑,她看着云亦言。


    江轻蕴受了伤,看着人都颓靡了些许,她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不出声,而沈望舒是根本不会说什么废话的,加之她现在也根本不想说话。


    “商泠竹是和你们一起的。”修寒酥幽冷道。


    她的这话一出,院子里的云亦言几人都是脸上神色微微的变了一下。


    在决定这一天对修寒酥府邸出手前,她们虽然都有着结盟的打算,但是私底下却是有着自己的计划。


    但是很显然,她们失败了。


    而那个从计划开始前,就一直未曾见到人影的商泠竹,她成功了。


    且如今鹿知舟,可能就在她的手里。


    如今不用她们在多说什么了,看到她们的这个样子,修寒酥便是什么都知道了。


    “蠢货。”


    云亦言几人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而环胸抱靠柱而站的云宁看了她们一眼,随后站直身体:“我有话要说。”


    她一出声,修寒酥几人便是眸色阴沉又带着极强压迫力的看着她。


    而云宁好似没有感受到一样,她放下手,一脸冰冷面瘫淡淡道。


    “云娆让我告诉你们,无论你们如何抢,谁抢到了她,但她都是云家人。”


    “嗯,她的意思就是,你们可以入赘云家,记得带上自家的家产,家产多且先到的可得正妻位,你们有多少人,我们云家就可以收多少人,对了,宁国那个叶云年,如今已经在和云娆接触了。”


    云宁丢下这些话之后,她便是迈开脚步向着院子外面走去了。


    她出去,根本就没人拦着。


    因为她对修寒酥来讲,没什么用。


    云家会掺和进来,无非就是想要把鹿知舟带回云家,但是其余人来抢鹿知舟,却是不一样了。


    云宁离开,修寒酥便是满目寒气森冷的看着云亦言她们。


    “把你们知道的线索告诉我,或者,你们更加想要看到商泠竹和小舟一起双数双飞。”


    江轻蕴看着有着些许的疲惫,她看着修寒酥:“你觉得她会留下线索吗?这些事情,我们根本不知道,你不想看到她和小舟在一起,难道我们就想?”


    修寒酥看着她们,面色极为的沉,但是很快,她便是低低的笑了起来。


    看到她的笑,云亦言三人的心底有些发毛,同时又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升起来。


    “既然你们不知道,也没有关系,商泠竹,她会自己找来的,毕竟……”修寒酥眸色极为的深,语气轻幽幽之中又带着些许的意味深长在其中。


    江轻蕴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修寒酥:“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要告诉你们,舟舟已经是我的人,她的身上可是留着我的痕迹,商泠竹应该会看到的吧,至于你们,呵。”


    听到她的话,江轻蕴几人瞬间便是站直了身体。


    “你混蛋!”一直沉默的沈望舒直接一掌就朝着修寒酥打了过去。


    但是却又被修寒酥轻松躲过。


    同时手腕一翻,便是直接就把剑柄重重的打在了她的身上。


    沈望舒被那力气震的后退了好几步,她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变得苍白了几分,嘴角溢出了一些鲜血出来。


    云亦言和江轻蕴两人也是眼底泛着一些红色血丝的看着她。


    很明显,她们都因为修寒酥的话而心绪波动极大,甚至是比知道商泠竹带走鹿知舟的心绪波动更大。


    但是修寒酥却是带着一些冷傲轻讥的看着她们。


    “等我解决了商泠竹,你们,就什么用都没有了。”


    她说完,转身便是向着院子外面走去了。


    这一次,云亦言她们的脸色才是真的难看至极。


    鹿知舟被带走,修寒酥是愤怒的,没有找到商泠竹,但是她急需寻一个发泄口,所以,云亦言她们便是可怜了。


    不光抢人失败,而且还被困在了这里,甚至是修寒酥还过来诛心,这和杀了她们有什么区别。


    修寒酥早就知道她们不会知道商泠竹把鹿知舟带去了何处的线索,刻意来此,就是故意的。


    她故意告诉她们,鹿知舟已经是她的人了。


    就算是把人抢走了又如何,这不能够抹去她和鹿知舟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的事实。


    同时,修寒酥看到她们的反应,很满意。


    云亦言她们都会如此的愤怒,那商泠竹一定会更加的愤怒的想要杀掉她。


    只要商泠竹想杀她,那她就一定现身的。


    “商泠竹”修寒酥紧捏着剑低低的念着这三个字。


    眼底盛满了杀意。


    ……


    那边云宁回到云家之后,不用云宁说什么,云娆便是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就算是她的消息在闭塞不通,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毕竟修寒酥的府邸之中突然出事这事儿闹出来的动静并不小。


    虽然已经都在可控的范围之中了,但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同时对于云宁没有把鹿知舟带回来这事儿,云娆也好似没有什么意外。


    毕竟和商泠竹那种人比起来,不得不承认,她们还是逊色很多的。


    看,即便是她们计划的在如何的周全,别说把人给抢回来了,就连个人影儿都没看到,还不是被商泠竹那个女人给截胡带走了。


    而且修寒酥这个女人也是可怕,明明当时刚出宫得到消息,结果短短时间。


    不光把自己的损失降低减少了,甚至是还以极快的速度反围杀。


    你看,连云亦言那个女人都马前失蹄被困在了里面。


    这些个女人啊,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唉,我的侄女,想要接你回个家,你还真是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不成?”在亭子里,云娆有些郁闷的说着。


    云宁则是看了她一眼:“现在又如何。”


    云娆耸了一下肩:“还能如何,看着呗,难道你还能够抢的赢那两个女人不成,只要人不死,随她们去吧。”


    云娆浑身上下大写着我也无能为力的几个大字。


    云宁:“噢,那你还真是她的亲姑姑。”


    云娆:“怎么,我怀疑我不是她亲姑姑!”


    云宁:“不用怀疑,你们看着比捡来的都不如。”


    她说完,便是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云娆:……


    云娆觉得,自己真的该想个法子治治这个面瘫了!


    说话怎么能够这么没大没小!


    ————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鹿知舟是一概不知的。


    从被商泠竹带到幽竹居后,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在看到商泠竹的身影了。


    吃的东西这些,都是暗卫送来的。


    有暗卫送这些东西来,这就说明这个幽竹居也并没有向她看着这样人少。


    大约,暗处有着很多的人吧。


    说不定里三层外三层的早早的就把这个幽竹居给包起来了,只不过如今她没有内力,所以根本无法察觉到而已。


    一连过去好几天后的一夜晚之中,鹿知舟用过隐卫送来的晚膳后,人也没有什么睡意,毕竟这些天除了睡觉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了。


    也幸好屋子里有着不少的书籍,所以鹿知舟双腿盘膝在窗前,姿态有些慵懒的翻着手里的书籍。


    商泠竹或许对这一天早有预谋,所以在屋子里面准备的书籍大多都是她感兴趣的。


    而且这些书籍还都是不知道翻阅过多少遍的,足以看出,商泠竹对它们的喜爱。


    说是喜爱,不如说是有些爱屋及乌?


    因为这些书籍是她喜欢的,却不是商泠竹偏爱的。


    指尖夹着一页书籍的鹿知舟,脑海中闪过这个想法时,她的手便是微微的顿了一下。


    姑姑啊……鹿知舟在心底微微的轻叹一声。


    同时也有些略微的怅然,商泠竹的那一份感情,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坐在窗前,屋子里烛火摇曳,窗外还有月光洒落,屋子外面也是一片安静祥和。


    就在鹿知舟思绪有着走神跑远的时候,却是听到了外面有着脚步声在想着这边靠近。


    对方没有刻意的控制自己的动作,很明显,对方是故意想让鹿知舟知道的。


    鹿知舟把手压在书页之上,她微微偏头看向了窗外。


    随后她便是看到一个身影从昏暗的光影之中走出来,身姿修长,且那一张轮廓也从那夜黑之中显露在了鹿知舟的眼底。


    能够闲庭碎步在幽竹居的人,除了商泠竹,也没有其他人了。


    院子外面的商泠竹好似感受到了鹿知舟的视线,她的脚步没有停,而是抬起眸子看了过去。


    然后便是和鹿知舟那一双眸子对上了。


    距离太远,一时间两人谁也看不清对方眼底的神色。


    其实鹿知舟的眼底是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很清澈平静。


    至于商泠竹……那眼底的眸色,或许是比之夜色还要浓墨几分吧。


    鹿知舟看着她的身影,也没有收回视线。


    商泠竹也是向着院子屋子这边靠近了。


    不过屋子的大门和窗户并不在一个方向,她绕了一下,这才走到了房门前。


    ‘嘎吱’


    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鹿知舟那看向窗外的视线,便是收回,然后微微抬头看向了门外。


    推开门的商泠竹走了进来,或许是近了,鹿知舟看着走近的人,觉得这人今夜好似有些不同。


    身上带着血气,周身凌厉且满是煞气和杀意。


    即便是她已经在收敛和克制了,但是那眼底的戾气却还是有些透露了出来。


    那周身的温和与温柔,此刻也好似多了些许的邪气在其中,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样充满了攻击性和凌厉又带着戾气的一面,是鹿知舟之前从未见过的。


    如果不是知道这人对自己没有杀意,鹿知舟都要怀疑这人今夜是来杀她的了。


    鹿知舟眉心微蹙了一下,这人刚杀完人……


    而走近屋子并未先靠近鹿知舟,而是褪却了外袍,把那沾染上了血气的袍子扔在了外面,之后,这才提着手里的东西向着鹿知舟走了过去。


    “还在看书。”商泠竹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在看到鹿知舟是,她周身的那些阴暗的一面,都好似瞬间收敛了起来,整个人又都好似变成了鹿知舟所熟悉的样子。


    说话间,她人已经走到了鹿知舟的面前,然后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那小桌子上,而她则是坐在了鹿知舟的对面。


    鹿知舟看着她,收敛了眼底的一些探究,然后嗯了一声:“时辰还早,也睡不着,便看看书打发时间了。”


    商泠竹微微垂眸,然后便是看着那被鹿知舟的手压在其下的书籍:“这本书,我也听喜欢的,既然睡不着,不如陪我喝两杯如何。”


    她看着鹿知舟,那双眸子之中好似极为的幽深,又好似极为的清浅平静。


    鹿知舟有些拿捏不准商泠竹如今的想法。


    不过只要对方不和她诉说感情或者是……发疯,她觉得,喝酒而已,她完全能够满足她的。


    鹿知舟微微颔首:“可以,不过不是好酒,我可不会喝的。”


    鹿知舟难得的带上了一些调笑的说着,好似早已把两人之间那紧张又好似冷战的关系给抛却忘记了一般。


    这样的鹿知舟,让商泠竹仿若回到了之前。


    一时间,商泠竹的神色恍惚了一下,但是很快,她眼底的眸色便是越发的幽暗了几分下来。


    她抬手,便是直接把其中一坛酒解下来放在了中间,同时从旁边拿出了两个杯子。


    “自是好酒,若不是好酒,我也不会拿给你喝了。”商泠竹也是带着三分笑意道。


    这一刻,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变得单纯了起来,不在复杂了。


    商泠竹先是给鹿知舟倒了一杯,然后脸上带着笑意:“尝尝。”


    鹿知舟把手掌下压着的书籍收了起来放在了蒲团的一旁。


    她抬手便是把面前那杯酒端了起来,先是轻嗅了一下,并不呛鼻,反而是有着些许的淡淡清香。


    鹿知舟手腕轻抬,微微的扬了一下头,然后便是喝了一口。


    甘酒入喉,不辛辣不刺激,反而是极为的温和。


    “是猴儿酿。”鹿知舟道。


    这一年来,因为身体中蛊毒的原因,鹿知舟也没少喝酒,不过她一般都是小酌便可以了,酒也算不上是太好。


    这个猴儿酿算是很好的酒了。


    商泠竹眉目含笑:“喜欢?”


    鹿知舟点头:“喜欢的,不过今日姑……泠竹为何想要喝酒。”


    鹿知舟的称呼,最后还是及时转变了一下。


    毕竟之前商泠竹就因为她的称呼而情绪大变,看起来极为的在意。


    现在如今两个人能够这样平静的坐下喝酒了,鹿知舟才不想傻乎乎的去踩她的尾巴呢。


    而鹿知舟不知道的是,她下意识的改变称呼,商泠竹的眼底划过了一些笑意,随后便是又变的深长了起来。


    商泠竹把杯中酒直接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时,她的唇色变得湿润了些许,有些地方好似变得不一样了。


    “因为想喝了,难道喝酒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鹿知舟微微摇头:“不用。”


    毕竟之前她可也是无理由的小酌了不少的酒。


    商泠竹举了一下杯子,鹿知舟犹豫了一下,也还是举起杯子和她碰了一下。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之后一边喝,商泠竹便是一边给鹿知舟讲一些鹿家的事情,她在告诉鹿知舟,鹿家两位老人如今身体还不错,知道她没有死之后,精神倒是越发的好了。


    商泠竹是懂鹿知舟的,所以她专挑了鹿知舟心底最为柔软的一面去攻陷。


    有些事情,鹿知舟不敢问,所以,商泠竹便主动的告诉了她。


    而鹿知舟则是安静的听着,同时心底也放了心。


    其实比起商泠竹和修寒酥她们,鹿知舟最放不下的还是那两位待她极好的老人了。


    之前假死离开都城,这些都是鹿家老爷子所不知道的,有些计划她是告诉过老爷子,但是有些却是没有。


    鹿知舟其实是怕的,怕两位老人承受不住‘她死了’的打击。


    如今看来,商泠竹定然是安抚好了他们的。


    这样,鹿知舟心底的负担也觉得少了很多。


    最后,鹿知舟喝了不少的酒。


    商泠竹带来了五坛猴儿酿,商泠竹喝了多少她自己知道。


    但是今夜原本是陪商泠竹喝酒的鹿知舟,绝对是喝了不少。


    等到那五坛酒都见了底之后,坐在鹿知舟对面的商泠竹则是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她眸色幽幽脸上带着些许笑意的看着鹿知舟。


    “还好吗?是不是醉了。”


    对面的鹿知舟身形还是端坐着,听到商泠竹的话,她顿了顿,摇头:“还好,没醉。”


    如果她的眼底没有带着醉意之后的茫然游离,还有那越发呆滞的神色和动作,或许她的这话对商泠竹来讲是有可信度的。


    商泠竹静静的看着她,随后一笑:“那还喝吗,你还能喝吗。”


    后面几个字,商泠竹加重了语气。


    而这话,落在醉鬼的耳中,无疑就是一种挑衅。


    即便如今商泠竹对面的那个醉鬼是平日里冷静自持常常维持着自己绝对理智的鹿知舟。


    鹿知舟红唇微张,她看着商泠竹,但是那双眸子却是没有聚焦。


    “能喝,在来五坛,我都能够喝下。”


    听到她这话,商泠竹莞尔,确定这人是真的醉的不清了。


    随后商泠竹便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她的眸色幽暗深邃的看着鹿知舟。


    “喝太多,伤身。”


    “如此便已经很好了,时辰不早了,一身酒气,我带你去洗澡。”


    鹿知舟几乎是没有思考就点头了。


    而商泠竹唇角便上的笑意放下了,笑的无比的意味深长。


    “好,满足小舟。”


    第259章 奸臣(收藏一下预收吧!)


    商泠竹起身,她走到了鹿知舟的身旁。


    她抬手刚要触碰到鹿知舟时,一只比她还要纤细白皙的手则是抓住了她的手腕。


    没有什么力气,她轻轻一挣扎,便是能够挣脱的程度。


    但是商泠竹却没有挣脱开,反而是眸色幽幽的看着因为她的靠近,而身体有些隐约不稳的人。


    喝了酒的人,脸颊之上带着一抹散不开的酒晕,眼眸迷离,大脑反应迟钝,唇瓣也是湿润殷红。


    妩媚又妖娆,风情万种带着极致的诱惑。


    但是显然,喝醉了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的诱人。


    除此之外,这人喝醉了,带带着一些正经自持。


    看着醉,实则还保持着自己的基本原则。


    不过这对商泠竹来讲已经是够了。


    之前,两人其实也没少一起喝酒,但是鹿知舟总是浅尝即止,沉静又克制,就好似这人一只把自己身上放了很多的条条框框。


    商泠竹微微垂眸看着她,没出声。


    而抓住了她手腕的鹿知舟,则好似找了一个什么支撑点一般,有些摇晃的想要自己站起来,但是几次都失败了。


    酒精作祟,大脑被麻痹,动多了,鹿知舟就不想动了,她松开了抓住商泠竹的手,然后就想要趴在桌子上。


    而商泠竹好似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反手便是抓住了她的手腕。


    “还说自己没醉。”她弯腰俯身在鹿知舟的耳畔轻声道。


    她那带着些许酒气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鹿知舟的耳廓和颈脖肌肤之上,这让鹿知舟下意识的便是偏了一下头,同时转头。


    不过她一转头,便是直接红唇触碰到了商泠竹的脸颊之上。


    鹿知舟反应迟钝,她不以为然,反而是抬起手便是把商泠竹的头往后推了推。


    “没醉,真的。”她说着,便是对着商泠竹眨了一下眼,想要要商泠竹相信她的话。


    而脸颊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被亲了,最后又被推开的商泠竹,则是眼底暗沉的看着她。


    “是,你没醉,是我醉了。”她的嘴角带着一些古怪笑意的说着,嗓音很温柔,好似在哄鹿知舟一般。


    而鹿知舟则是有些傻笑了起来。


    但是下一秒,她人便是悬空了起来,整个人都被商泠竹横抱在了怀中。


    醉酒的人不会懂得什么是害怕。


    被商泠竹抱起,鹿知舟便是整个人都靠在了她的怀中,但是双手还是下意识的抓住了商泠竹的衣襟。


    “要去哪里。”鹿知舟有些含糊不清的说着。


    “去洗澡。”


    商泠竹抱着她,直接就向着屋子里面的偏室走去。


    幽竹居不大,但是其中却是什么都有,因为商泠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这里住几天,所以温泉浴池这些也有。


    当初之所以会在这里建造一个居所,除了很少有人知道外,还因为这里有一个天然的活泉泉眼。


    最后又加之人工的一些干预,温泉流水便是能够流入屋子里面的浴池之中。


    商泠竹是一个会享受的人,她住的地方,必然是处处要求极高的。


    而商泠竹常住的这个院子,便是幽竹居中最好的一个院子,不光距离泉眼近,而且浴池也是极为的大。


    ……


    商泠竹把人抱进了偏室之中后,没有把人放下,直接就向着那浴池之中走去了。


    一时间,满是的哗哗水声响起。


    同时,两人身上的衣物以极快的速度湿了个透。


    湿了的衣物是轻薄且透的,而且还完美的贴在了两人那同样完美姣好的酮体之上。


    商泠竹的眸色很暗,最后她把鹿知舟放在了暗阶之上。


    那水的位置在她的胸口处,不会让她呛水。


    但是从周身衣服都湿透了后,鹿知舟就明显有着不太安分了。


    湿衣服贴在身上,这令她有些不太舒服,眉心都皱了起来。


    浴池之中的水是温泉水,泡在其中,热气熏着脸颊,鹿知舟的脸颊之上一片绯红,比之刚才因为染上了酒意还要红很多,她的额头上多了一些薄汗。


    双手扯着身上的衣服,但是却又怎么都扯不开,心底烦躁。


    “想要脱衣服。”商泠竹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


    鹿知舟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停下手,有着呆愣迟钝的转过头看着一直在身旁的商泠竹。


    “不、不舒服,脱掉,你帮我。”


    她的语气带着理直气壮,那手也是勾住了商泠竹的衣服。


    原本和她有着一点距离的商泠竹,此刻听到她的话,则是眸子微微的眯了一下。


    池水有些荡漾,甚至还有着一些雾气缭绕在其上。


    其实有些看不太清楚那已经藏在了水中的玲玲躯体,但是,商泠竹仍旧觉得掌心发热。


    她靠近鹿知舟,双手便是已经按在了鹿知舟的肩膀上,把鹿知舟整个人都牢牢的禁锢在了那池壁之上。


    同时她抬手,一只手便是钳住了鹿知舟的下巴,让她的微微的把头抬了起来,而商泠竹则是有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的嗓音极为的暗沉低哑。


    鹿知舟的眼帘微微的动了一下,那双眸子之中没有什么聚焦感,只有醉意迷离,还有着一些对商泠竹的信任。


    她反应有些迟钝的想要点头,抓住商姑姑衣服的手没有松开。


    “姑、姑姑……”


    商泠竹的眸子微微的眯了一下,她的指腹带了一些力气按压了那唇瓣上。


    “叫错了。”


    鹿知舟轻声的唔了一声,眼中好似有着一些雾气:“泠、泠竹。”


    而商泠竹则是笑了起来,其中带着满意,嗓音幽幽道:“你看,这不是很好的就记住了么,想要小舟记住,果然还是得用点手段啊。”


    “现在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鹿知舟眉心微蹙,那被酒精麻痹了的脑子里面全是想要把衣服脱掉。


    此刻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那面色红晕诱人的样子有勾人,同样也不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着何种危险。


    她潜意识里最信任的人,便是对她危险最大的人。


    “衣服……唔……”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商泠竹便是直接就把自己的指尖l探l进了那一张湿l润又有着一些酒香的红唇之中。


    她在其中动l着且嬉戏着那柔l软粉l嫩的舌l尖。


    鹿知舟被迫微微的仰着头,她的喉咙微动想要做吞咽的动作。


    但是又因为商泠竹那指尖过分的举动,这让她的动作慢了半拍,在喉间呛了一下,有些缓不过来,最后直将自己的呛的难受,眼尾都红了起来,眼中升起了一些雾气,看起来像是被欺负的极为惨了的模样。


    这种充满了涩情又带着一些凌l虐的动作,还有鹿知舟那可怜的样子,无一不令商泠竹的呼吸紊乱,她的眼尾也红了起来,是兴奋,也是心底那难以被填满的欲l望沟壑在此刻全然爆发了出来的表象。


    在鹿知舟要喘不上气来时,商泠竹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俯身低头亲吻了一下鹿知舟的唇瓣。


    她的眼底有着一抹猩红,她想要更加过分且狠狠的欺负这个女人。


    就像是在梦中一样……


    商泠竹眼底翻滚着滚烫浓郁的欲l望,最后,她直直的咬了一口鹿知舟的唇瓣。


    而鹿知舟则是轻声的唔了一声,不停的吞咽着,最后偏了一下头,躲开了商泠竹那炙热的吻,然后红唇微张,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被呛到了,她眼尾的薄红,直接就令她看着越发的我见犹怜且带着妩媚诱惑如同妖精一般的迷人了。


    商泠竹也不在意她的小动作,反而是勾唇轻笑,她的手摸到了鹿知舟手腕上的那两个铁链之上,最后直接就把那玄铁链打开了。


    这东西,只是拴住鹿知舟的一个工具而已,但是现在,它们却有些碍事了。


    玄铁链滑落在那水中,然后落在池中暗阶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商泠竹的一只手掐着鹿知舟的腰,让她靠近自己,同时她偏了一下头咬了一下鹿知舟的耳垂。


    “唔……泠……”


    一股酥麻直接就传遍了鹿知舟的全身,她整个人好似变得更软了一些。


    醉了的人,没有什么太多的自主意识,一切都是本能。


    那无意识发出来的声音和低声喃喃,无一不燃烧着商泠竹的理智。


    商泠竹她的那耳根子后面和颈脖之上烙下了一个又一个痕迹。现逐敷


    而鹿知舟则是双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服,微微仰头颈脖拉长,那嗓音之中的声音好半响都没有发出来,她失声了,因为商泠竹此举,就像是按在了她的命门之上,太刺激了。


    唯有那在商泠竹怀中颤栗不止的身体在告诉着商泠竹,她没做错,她的舟舟很喜欢呢。


    商泠竹抬起头与她拉开了一点距离,看着微微仰着头的鹿知舟,便是低低轻笑了一声。


    她带着鹿知舟向着池子最深处走去。


    鹿知舟已经软了身体,整个人都在商泠竹的身上,商泠竹如何,鹿知舟便只能够受着。


    等走到了池子深处后,只有站着,但即便是站着,那水也仍旧是漫过了胸口。


    加之水波荡漾在上,胸口处的风景也是若隐若现的。


    商泠竹把鹿知舟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禁锢在头顶,压在那池壁之上。


    “很快就会舒服了。”


    她一边低声说着,同时,直接就吻上了鹿知舟的唇瓣。


    这一个吻,比之之前要温柔上许多,但是,仍旧是急色的。


    她的眼底暗沉,其中翻滚着浓郁的情绪波动。


    所有的克制与自持,在鹿知舟的这里,都瞬间崩塌。


    即便是用了恶劣的手段,即便是之后会被怨恨,但是也终究好过看到她与别人在一起双宿双飞。


    她是卑劣的,如果她不卑劣,此刻,又怎么会着她从小看到长大的人做出如此举动呢。


    但是,若问她后悔吗。


    并不。


    她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这个人,那她就不会轻易的如此放手。


    浴池之中,鹿知舟整个人都被禁锢抵在了那池壁之上,她只能够被动的承受着商泠竹的所作所为。


    那薄红的眼尾好似变得更加的妩媚风情了起来,盛着满满雾气的眸子。


    最后那些雾气又凝聚成为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滴溅进那池水之中。


    看着可怜极了。


    商泠竹的呼吸早已乱了,她现在,只想把这人欺负的哭的更凶一些,这样,她或许才会有真实感。


    她要在鹿知舟的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


    之后,那一池的水晃荡的更加的厉害了。


    缭绕的雾气的池子之中,时不时的有着一些轻薄布料从那水底飘上来。


    缭绕的雾气之中有着两个相互交l缠在一起的身影。


    池水哗哗作响,甚至偶尔还有着水花溅起。


    而在那些哗哗水声之中,还夹杂着一些粗重的喘息声,还有一些咽呜啜泣声。


    最后那些声音终究是满满的变成了带着哭腔的吟l哦声。


    一声比一声甜腻。


    而那些声音也越发的想要让欺负她的人停不下手来。


    有些美味,觊觎太久,一旦品尝起来,就不会浅尝即止的。


    之后也不知道那池水荡起涟漪的声音多久才消停了下去。


    但是,那消下去的是池水声,可安静的,却不是那些甜腻的身影。


    直到天边泛白时,好似所有的动静这才慢慢的消停了下去。


    ——


    昨夜一夜都未曾睡好的江轻蕴早早的就走出了自己的房间门。


    之前手的伤害没有好全,所以江轻蕴的脸色看着有些苍白和带着些许的疲惫。


    眼底都泛着乌青之色。


    她走出房间门时,那眼底还带着一些愰然,眉心有些微蹙。


    但是她的眼底深处又带着很多的暗意欲翻滚着的其他情愫在其中,但是最后又都被压了下去。


    头疼……


    她刚走出房间到院子,却是没想到,院子里面还有两个比她起的还早的人。


    虽然大家都被幽禁在了这里,但是修寒酥也并未把她们关在一个房间里,可以随意在这个院子里活动。


    在看到那两个一个待在屋顶,一个双腿盘膝坐在亭子中蒲团上的两人,江轻蕴便是把轻摁在太阳穴的手放了下来。


    随后她抬脚便是向着那个亭子走了过去,最后在云亦言对面坐了下来。


    一旁还烧煮着一壶茶,江轻蕴拿起茶杯,提起茶壶柄便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温热茶水入喉,好似令有些不怎么清醒的头脑变得清醒了一些起来。


    江轻蕴喝完茶之后,她便是看着对面的云亦言,这个如今偌大言的家主,而且自身能力也极为的厉害。


    不过江轻蕴没错过云亦言眼底的怠倦和眼底的那一些乌青。


    江轻蕴捏着茶杯的手微微的顿了一下,随后便道:“没休息好?要我给你开一副助眠安神的药么。”


    云亦言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淡然道:“你还能够让人送药来?看你这个样子,你就休息好了?医者不能自医,这句话难道还真没说错么。”


    两人的对话算不上多熟络,毕竟严格算起来,她们还是敌对关系呢。


    就算是关系紧张,如今被关在这里一起生活了好几天,在紧张的关系也变得不那么紧张了。


    不过三人之间说话时,也都是那种看着熟悉但是又不是太熟悉的样子,大多时候把对方当成了透明人。


    今日难得,天边还未曾破晓,这个院子住着的三个人,便都已经醒了,而且看起来还各怀有心事。


    虽各有心思,但是无一例外,脸上都带着些许的憔悴之色。


    江轻蕴的指尖拨动着茶杯,对于云亦言的话则是一笑:“给你开个方子,你可以出去后拿药。”


    云亦言撇了她一眼:“出去?我不信你觉得我们还能够走出这里。”


    江轻蕴耸了一下肩,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而云亦言则是抬手捏了一些眉心,抬手便是直接给自己灌了一杯凉茶,温水入喉,云亦言吐出了一口浊气。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看着江轻蕴:“还是给我开一个吧。”


    江轻蕴:“你不是说不要么。”


    云亦言不理她,自顾自的说着:“失眠,且多梦,梦……算了,你看着开吧。”


    江轻蕴的指尖微顿:“多梦?”她看着一脸疲色,但是眼底神色却极为深暗的云亦言。


    云亦言微沉默,随后又有些看不清情绪又平静的‘嗯’了一声。


    江轻蕴还没有说什么,那一个一直都待在屋顶的沈望舒便是脚尖轻点直接飘落在了亭子里,她在一旁空位上坐下。


    她先是看了云亦言一眼,然后又看着江轻蕴:“给我也开一副。”


    江轻蕴看着她:“你也失眠多梦?”


    沈望舒看她一眼,收回视线,轻飘飘的嗯了一声。


    而江轻蕴则是指尖轻轻的点在那桌面之上,她看看云亦言然后又看着沈望舒,江轻蕴的眸色有些幽暗。


    随后她便是嗓音轻缓笑道:“真巧,最近我也总是多梦呢,是这个院子有什么问题不成么。”


    听到她这样一说,江轻蕴和沈望舒都是眉心微蹙了一下,掀起眼帘看着她。


    云亦言:“你做了什么梦。”


    江轻蕴:“那你又做了什么梦。”


    云亦言沉默,眸色沉沉的看着她。


    江轻蕴浅笑,也是安静的不说话的看着她。


    沈望舒脸上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她只是看了云亦言两人一眼:“不要告诉我,这个梦,大家做的还都是一样的。”


    云亦言两人没说话,但是对视时,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深邃。


    一时间亭子里面的三人脸上神色都变得有些许的微妙了起来。


    但是那微妙之中又带着古怪和一些隐约的难看。


    这一刻,她们想要去求证一些什么,但是却又被关在这里无法自由活动,这让她们的心情是越发的沉郁了起来。


    ……


    但是江轻蕴她们不知道的是,除了她们之外,府邸之中的修寒酥和正在赶来修国的叶云年,都做了梦。


    于是今天白天,整个府邸之中的人都过得有些战战兢兢的,因为修寒酥今日周身全是低气压。


    最近修寒酥有些阴晴不定,特别是昨晚还带着伤回到府邸。


    所以今日府中的下人这些都是越发的做事小心翼翼了起来。


    深怕自己哪里没做好然后丢了小命。


    ——


    在幽竹居外,大家都过得小心翼翼的。


    但是在幽竹居里,却是一片的宁静悠然。


    而在那个清雅主院之中的房屋里,处处摆设都透露出了此间居所主人的一些喜好。


    明媚的阳光从窗户之中洒落进屋子,为房中带来了一些温暖和暖色。


    屋子里面很安静,只有两道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在其中向着。


    等到外面的太阳悬挂在正空之中时,那被一层流苏遮挡的床榻之上却是多了一些其他的动静。


    在那床榻之上,有着两道身影紧贴在一起。


    商泠竹醒来时,看到的便是脸颊之上泛着还未曾褪去的潮红的人儿,带着些许媚态妖冶却又安静的在自己怀中熟睡的人。


    醒来便是看到怀中人,商泠竹的心底升起了极大的满足感。


    那放在对方腰间的手也是没忍住微微的收紧了些许。


    掌心之中触之细腻顺滑的肌肤,让商泠竹多了一些真实感,这一次,不是她在做梦了。


    她真的,拥有了怀中之人。


    商泠竹嘴角下意识的便是弯了起来,她抬手,便是用指尖隔空轻轻的描绘起了那一张脸。


    心底满是欢喜。


    她守着她长大,看着她越发出彩绝色,她以为一直陪在她身边就可以,这样她依旧是会满足的。


    但是,人都是贪婪的。


    她没有办法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她想要对她索取更多。


    商泠竹细细的看着因为累着而熟睡的人,眼底一片温柔。


    随后她的视线往下移动时,便是看到那雪白肌肤之上所被她烙印下的那些斑驳痕迹。


    这让她的眼底神色变得暗了一些。


    商泠竹低头便是亲了一下鹿知舟的唇瓣:“你是我的。”


    亲完之后,商泠竹便是微微的米起了眸子,看着有些餍足和慵懒。


    浅尝即止的一个蜻蜓点水的亲吻,并不能满足商泠竹。


    但是昨夜吃了一个半饱,虽然还想继续,但是却也知道不能够太过过分,毕竟她可不想只有这一次。


    那薄被之下,两人未着寸缕,肌肤相贴。


    尝过一次美味,商泠竹如今是有些心猿意马的。


    不过最后到底是克制住了自己。


    不急,来日方长。


    之后她抱着鹿知舟看了许久,温存了许久,这才动作轻柔的把人放开,然后她自己起身下了床。


    那一具同样雪白又完美的黄金比例的身材,令人看一眼都会觉得脸红且心跳加速。险主副


    此刻,那一具雪白又修长的身体之中,却是多了一些抓痕和咬痕在其上。


    背部尤为多。


    商泠竹的指尖在自己精致的锁骨之上轻轻的滑动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床榻之上的人,眼底划过了一些笑意和温柔。


    随后她弯腰便是捡起了地上的一件衣袍,然后披在了自己的身上,遮住了那一具完美且令人气血翻滚的酮体。


    不过那单薄衣袍落在身上时,也是越发的衬托出了那一具身体的完美曲线,加之那有些显眼的几个痕迹,看着带上来一些别样的诱惑与风情,还有着一些成熟动人的魅力在其中。


    但是这一幕,却是没有第二个人有荣幸看到。


    至于第一个么如今累的熟睡,根本就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说是运动量太大累着了,其实不如说更多还是因为体内酒精作祟的缘故。


    昨夜那酒,确实是猴儿酿,但是商泠竹却在其中添加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一日醉。


    一日醉,之前修寒酥也对鹿知舟用过,但是量不多。


    但是昨日商泠竹为了能够把人彻底的放倒,所以那五坛酒之中都加了一日醉进去。


    一坛的里面的量或许不多,但是五坛加起来呢?


    更加不要说,昨日那五坛酒,若说商泠竹喝了不到半坛,那么鹿知舟便是一个人被商泠竹灌了四坛半。


    猴儿酿的后劲也很大,又加上一日醉,能够醒来才是乖了。


    商泠竹穿戴好之后,又站在床榻前看了一会儿熟睡中的人,然后这才一副神清气爽的走出了房间。


    商泠竹动作放的离开房间后,周身的气场看着都与之前那沉沉的样子不同了。


    旁人一看,便是能够看到她的好心情。


    她一出去,隐卫暗灵便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即便是在商泠竹那锁骨上故意露出来的痕迹时,暗灵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她只是微微的低了一下头。


    “主子,叶云年已经入了修国,是否……”


    商泠竹的指尖微动了一下,她极为平静的看着暗灵:“我不想看到她出现在修国都城。”


    暗灵:“是,还有,那位可能很快就会查到这里,您和小主子是否要离开这里。”


    商泠竹眼底闪过了一些暗芒:“不需要,在派人来这里守着,不用管她们。”


    暗灵:“是。”


    之后暗灵便是消失不见了。


    而商泠竹站在走廊之上,眸色幽幽,随后她便是直接低沉一笑。


    但是那笑意却是有些不达眼底。


    随后她看了一眼身后那关上的房间门,那冷然的脸上终究是多了一些柔和。


    但是那柔和之中又带上了一些狠戾在其中。


    她不会轻易放手的,谁想和她抢鹿知舟,她就让谁死。


    既然修寒酥她们想要把人抢回去,可以啊,那她就这里等着她们,然后,让这里变成她们的坟场。


    商泠竹那垂放在身侧的手松开了,随后她的脚下步子一转,便是向着书房走去了。


    她需要再鹿知舟醒来前,做好一些事情。


    第260章 奸臣(收藏一下预收吧)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温暖又带着些许炙热的太阳逐渐的落山,徒留下晕染了半边天的晚霞夕阳。


    晚霞是短暂的,散去之后,天边便是开始变得昏暗了起来。


    在夜空之中多了一些月影星稀之时,那在床榻上裹着被子睡得一脸泛着粉红的人儿,终于是有了醒来的迹象。


    屋子里早已点燃了烛火,很是明亮。


    在那烛火的照耀之下,床榻之上的人轻颤了一下羽睫,然后,睁开了那一双清浅却又带着些许茫然迷离的眸子。


    刚睡醒的人,看着神色有些涣散,大脑也有些迟钝的没有一时间很快的运转启动。


    睡了一眼,脸上的潮红退了下去,但是却还带着粉意,眼尾的薄红还未曾完全退散,那殷红的唇瓣也是依旧。


    媚意自现,有着一些妖娆,之前还青涩的人儿,如今是越发的成熟有风情魅力了。


    但是此刻刚醒来的鹿知舟,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惑人。


    人醒了,没多久,那混沌又迟钝的大脑也终于开始转动了起来。


    茫然又迷离的眼眸之下也终于是变得清明了起来。


    被褥之中,鹿知舟动了一下手,但是又很快的维持着自己姿势不动了。


    因为那酸痛乏力之感瞬间就传到了鹿知舟的大脑之中,然后她的眉心微蹙了起来。


    同时,大脑之中的一些记忆开始逐渐的复苏了过来。


    脑海中闪过了很多断断续续的画面,但无疑,那些画面想起时,鹿知舟那刚醒来的眸子之中和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精彩和僵硬了起来。


    这一次,鹿知舟是真的周身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气息来了。


    双眼有些无神的盯着头顶。


    被子下面,她的手都有些轻颤。


    那羽睫也是在不断的轻颤着,别问,问就是,她此刻很慌。


    她和商泠竹……鹿知舟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想到商泠竹带来的那酒,那酒有问题。


    还有,分明是商泠竹来找她喝酒的,结果为什么最后全部变成她一个人喝了,这就算了。


    她们两人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记忆浮上心头,鹿知舟便是觉得脸上止不住的发烫。


    周身酸痛又乏力,足以可见昨夜有多激烈了。


    鹿知舟觉得有些头疼,这都算是什么事儿啊。


    前有一个修寒酥,如今后又多了一个商泠竹。


    鹿知舟的心底觉得有些负担和沉重,是因为她们的感情。


    被子下,鹿知舟忍着那酸痛乏力把手伸了出来,然后摁了一下太阳穴。


    心底慌乱,鹿知舟便是升起了想要逃避的冲动。


    鹿知舟坐起身来,那被子便是顺势从她的身上往下滑落在了腰间。


    身上什么都没穿……


    鹿知舟也不在意了,她现在只想离开幽竹居,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藏起来。


    最近真的发生太多的事情了,她真的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冷静冷静。


    要不然,到时候她觉得就不是商泠竹、修寒酥她们发疯了,而是她发疯了。


    拖着两条酸软无力的双腿下床时,鹿知舟微微的咬了一下后牙槽。


    因为不光双腿打颤颤,还因为她的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冷白的肌肤上全部都是青紫的斑驳痕迹,而且连大腿l根都是……


    鹿知舟忍着那酸痛感,有些勉强的双脚踩在了地上,结果就像是踩在了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要不是她及时扶住了身后的床沿,说不定此刻已经跌倒在地上了。


    鹿知舟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眼底满是羞赧羞耻。


    该死……


    想到记忆中商泠竹那仿若一匹怎么都喂不饱的饿狼的样子,鹿知舟便是心绪起伏有些大。


    但是在看到自己的双手上没有了那玄铁链,鹿知舟便是心底稍稍的升起了一些喜意来。


    但是那一缕喜意也并未维持多久,因为她听到那房间门被‘嘎吱’一声响的推开了。


    鹿知舟有些慌乱的抬起头看过去。


    而推开门来人,也或许是没有想到,自己一进来,就会看到这样香艳的一幕,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直接就把门给关上了,但是人却没有出去。


    站在门后的商泠竹,看到不远处那香艳又令人血气翻滚沸腾的一幕,那双眼底便是翻起了波涛,眼底很暗很深。


    明明有着一层轻薄流苏遮挡在中间,但是商泠竹就是清楚的看到了那流苏之后的所有的风景。


    看到那完美冷白却又布满了斑驳痕迹的酮体,很妖很媚又很魅,如同妖精一般。


    那酮l体之上身无l寸缕,完美的展现在了在了她的眼底。


    商泠竹的指尖猛然的收紧了,她知道,那一具充满了无尽诱惑的身体,有多l软有多令她沉沦。


    而原本双腿就有些颤栗的鹿知舟,此刻对于这突发的意外,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脸上也是瞬间滚烫了起来。


    她能够感受到商泠竹那灼热又带着欲念的视线,这让鹿知舟的心底慌的不行。


    此刻的她也顾不上身体的酸痛了,抬手,便是直接把床榻上的那一床有些凌乱的被子抓过来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没有了手支撑在床沿,酸软无力的双腿便是瞬间整个人跌落在了床上。


    鹿知舟咬着唇瓣,那好看的脸蛋上泛着绯红和羞赧,看着格外的娇媚,但是那好看的秀美却是微蹙了起来。


    动作有点大,周身的酸痛瞬间直袭她的大脑神经,然后反馈给了她。


    鹿知舟没忍住眼底泛起了一些雾气。


    因为那酸痛遍布全身,真的感受不太好。


    觉得羞耻心爆棚的同时,鹿知舟也是免不了心底升起了一些羞恼,她用那带着雾气的眸子瞪着那个还站在原地没有动的商泠竹。


    “不许看,转过去!”她的嗓音很是沙哑,明明带着一些羞恼在其中,但是却因为那一丝娇媚,显得她此刻相似在撒娇一般,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站在门后的商泠竹,那双手则是松了又紧,紧了又送。


    听到鹿知舟的话,反而是让有些愣神的商泠竹回神了。


    不过她不光没有转过身去,反而是脸上扬起了一个温柔的笑意来,抬起脚步便是向着鹿知舟走了过去。


    鹿知舟看着她的靠近,咽了一下口水,有慌乱有紧张有羞耻,心尖还没由来的悸了一下。


    但是在要靠近前,商泠竹却是脚步一顿,然后转身向着旁边走去了。


    看到她的背影,鹿知舟松了口气。


    但是这口气还没有完全松下去的时候,她的余光便是看到商泠竹的手里拿着一些东西又走了过来。


    商泠竹拿着的是一套衣服,她走到床榻便时,便是把那衣服放在了床边,然后她看着鹿知舟。


    “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靠近,鹿知舟便是无比清晰的闻到了她身上那清雅如竹的气息。


    这种气息,鹿知舟几乎是从小闻到大,可以说是极为熟悉的。


    但是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了,如今被商泠竹的气息包裹着,鹿知舟总是紧张和不自在的,同时羞耻一直都在。


    其实被子上也全部都是商泠竹身上的气息,但是没有那么浓郁,所以鹿知舟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不一样。


    商泠竹的靠近,直接就让那浅淡的气息变得浓郁了起来,这让鹿知舟想要去忽视都不行。


    她那抓着被子的手指收紧了一些,心跳一突一突的。


    鹿知舟的腰往后扬了一下,想要和商泠竹拉开距离,但是她一动,便是拉扯到了酸痛的肌肉,这让她的动作便是瞬间一僵,眉心皱的越发的厉害了。


    而商泠竹则是伸出手捞住了她的腰,然后把人带进了自己的怀中。


    即便是隔着一层被子,商泠竹却仍旧是能够感受到其下那纤细柔软的腰肢,有多细多软,商泠竹知道。


    而且那腰不光细和软,还特别的有韧性,可以做很多的动作……


    有些旖旎的心思在商泠竹的脑海中闪过,但是看到鹿知舟那蹙起来的眉心,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也是很快的就被她压了下去。


    “哪里不舒服,我去拿药。”温柔的嗓音之中带着关心。


    鹿知舟听到这话,便是呼吸微微的一窒,她紧抓着那胡乱裹在身上的被子,微微仰头看着商泠竹那带着关心的眸子。


    鹿知舟的脸上满是羞红羞耻还有一些羞恼。


    “不用,你离我远点就行。”鹿知舟说着。


    她的双手也是抵在了商泠竹的胸前,想要和这人拉开距离。


    现在,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商泠竹。


    而且,现在她也没有心思去思考两人之间的那复杂的关系了。


    她现在浑身酸痛,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着就好。


    商泠竹的眸子微微的眯了一下,随后便是把放在鹿知舟纤细腰肢上的手收的越发的紧了,让鹿知舟整个人都靠在了自己的怀中。


    “不行。”


    她的动作有些突然,原本就是在强撑着的鹿知舟,则是瞬间就卸了力,然后整个人都软在了商泠竹的怀中。


    脸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埋在了商泠竹的柔软出,鹿知舟脸上的红晕一时间分辨不出来是羞红的还是因为其他的。


    鹿知舟有些自暴自弃的任由她抱着,偏了一下头,尽量不让自己一张脸都埋在了那柔软之上。


    她的反应,商泠竹都看在了眼底,这让商泠竹的眼底划过了一些笑意,心尖,也更加的柔软了。


    她一只手揉了揉鹿知舟的发丝:“是不是身体酸痛,我帮你揉揉。”


    她说着,就要上手,但是鹿知舟却是连忙道:“不!”


    看着她的抗拒,商泠竹的手顿了一下:“不揉一揉,待会儿会更加难受的。”


    鹿知舟一脸的羞意,眼底是抗拒,她知道商泠竹这话没说错的。


    但是,她现在变成这样,是谁害的?


    “乖,听话,而且,舟舟那一处,我没看过没摸过。”


    听到商泠竹这话,鹿知舟差点儿一口气没有缓过来。


    这个女人!


    太讨厌了!


    就在鹿知舟浑身抗拒又羞恼的时候,商泠竹已经是抱着她把她重新放在了床上,被子掀开,她的手便是已经放在了鹿知舟的身上。


    而鹿知舟则是下意识的蜷缩起了身体,脸上的红,也是一点一点的蔓延到了颈脖,然后扩散到了全身,那雪白的肌肤之上,都布满了粉意。


    她紧闭着眼,但是那长而卷的羽睫却是在不停的轻颤着,贝齿也紧咬着唇瓣。


    原本只想要给鹿知舟揉一揉的商泠竹,看到如此蛊惑充满诱人的画面,气血沸腾,呼吸也是变得有些粗重了起来。


    那深暗的眼底之下时浓浓的欲l色。


    那放在鹿知舟腰肢上的手都轻微的颤了一下,最后她咬了一些自己的舌尖,努力的去忽视这些,然后让自己冷静下来。


    最后商泠竹闭上眼,抬手,便是直接就把一旁放着的那一堆衣服之中的雪白内衫扯了过来,随后直接就遮盖在了鹿知舟的身上。


    她的呼吸极为不稳的给鹿知舟把那内衫穿上,看到那腰间系好的带子,商泠竹的指尖便是一松,随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微微抬头之间,便是对上了鹿知舟那一双清澈清浅又安静的眸子。


    那一张脸上还是有些娇媚妖娆,但是此刻对上鹿知舟那一双眸子,却是有些令商泠竹的眉心微蹙了一下。


    因为鹿知舟那一双眸子之中有些走神,好似在透过她看向另一人。


    只是瞬间,商泠竹那一双眸子之中便是露出了危险的神色来。


    她捏着鹿知舟的手腕,同时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语气很是危险道:“在透过我看谁,说。”


    若说刚才的商泠竹是温柔的,那么现在就是暴戾却充满了危险的。


    鹿知舟有些走神的眸子也是瞬间回神了,她的脑子还有些没有转过弯来,甚至也没有察觉到自己此刻有多危险,商泠竹有多危险。


    她只是听到商泠竹的问话时,鹿知舟带着些许探究的看着她,然后直直道:“有没有和你讲过,你和修寒酥很像。”


    鹿知舟是真的有这种感觉。


    或许旁人不清楚,加之两人长得一点儿都不像,所以根本不会有这样的疑问。


    但是鹿知舟却是有这样的疑问,虽然这两人长得完全不一样,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


    但是有时候,鹿知舟总是会有些恍惚,因为这两人在有些地方,真的太过相似了,神思举动,还有那刻在骨子里面的偏执和疯魔,真的都太像了。


    床上或者床下,有些细节,想让鹿知舟忽视都不太行。


    鹿知舟还沉思在自己的怀疑和想法中,她却是没有看到商泠竹在听到她的话时,那变得阴鸷又满是怒意的样子。


    她捏着鹿知舟下颌骨的指尖用了力,直接就在那白皙的下巴上留下了一道泛红指痕。


    鹿知舟吃痛,她不明所以的看着商泠竹,而商泠竹那一双眸子却是幽暗的令她有些心惊。


    “都还没有下我的床,就去惦记别人了。”


    “你把我当她的替身了吗。”


    “看来,我对你还是太过温柔了,竟然让你还有心思去想别人。”


    “我会让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她修寒酥的替身。”


    商泠竹声音低沉又带着怒意偏执的看着她说着,周身的危险气息让鹿知舟的小心脏忍不住的颤了颤。


    她红唇微张,想要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但是商泠竹却是松了手,她起身走到了一旁。


    危险的气息远离自己,鹿知舟的心底松了口气,她微微偏过头看着商泠竹的背影,但是还不等她有何动作和想法,商泠竹的手里却是拿了一个精致盒子转身走了过来。


    鹿知舟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但是商泠竹却是没看到,而是把那木盒打开了,然后把里面的东西一件又一件拿出来摆放在了床边。


    而鹿知舟先是茫然,最后那茫然退去,那双眸子忍不住的放大了。


    眼底多了一些不可置信和一些害怕的神色。


    她看着商泠竹,身子忍不住的往床榻里面靠。


    她的脸颊很红,那看向商泠竹的眼神是极为的不可置信和复杂的,或许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准备这些、这些东西……


    鹿知舟咬着下唇,心口起伏着,心底有着一些不太好的预感升起来。


    她的身体往后退去,但是已经把盒子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摆放好了的商泠竹,随手便是把盒子给扔在了地上,随后她俯身弯腰,直接就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脚踝,让她在躲无可躲。


    商泠竹的反应告诉着鹿知舟,她好似错过了最佳逃跑的机会。


    脚踝被紧握着,那雪白内衫有些上滑,那一双修长笔直的双腿也是若隐若现的,多了一些勾人。


    但是此刻,鹿知舟全身都是紧绷着的,仿若如临大敌一般。


    她的喉咙微动,咽了一下口水,那双清浅眸子带着无比的慌乱的看着商泠竹。


    有些头皮发麻,不要告诉她,这些东西……都准备用在她的身上……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鹿知舟觉得,她真的会死在商泠竹床上的。


    商泠竹不光握住了她的脚踝,甚至是指腹还在其上摩擦了一下,鹿知舟便是觉得一股酥麻痒意直接钻进了骨子里面一般,令她软了身体,不敢动,甚至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但是站着的商泠竹,却是微微抬头看着她,脸上神色再一次的变得温柔了起来,好似刚才所有的暴戾与怒意煞气这些都是鹿知舟的错觉一般。


    她温柔的笑着,但是那笑容之中却多了一些邪佞的意味来。


    “我不会强迫舟舟。”


    “但是舟舟会求我的,对吗。”


    她说的每一个字,鹿知舟都能够听懂,但是组合起来,她却是听不懂了。


    两人如今的动作,太过危险了,鹿知舟下意识的动作了一下脚,但是却被商泠竹牢牢的抓在手里,根本无法挪动半分。


    “泠、泠竹,你……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用、不用它们。”


    鹿知舟讲话都因为紧张和慌乱而变得磕巴了起来。


    商泠竹一笑,风情万种,好看极了:“那你是什么意思,不用它们啊,也不是不可以啊,那看舟舟的表现了,不过,还是要有惩罚的,自己来挑一个,这是对你的惩罚。”


    鹿知舟那一双眸子微微的睁大了起来,猛摇头,浑身写满了抗拒。


    “不要,泠竹,我、我只要你可不可以。”鹿知舟想要去勾住商泠竹的衣袍,她有些可怜又慌乱的说着。


    甚至是连余光都没敢落在那些东西上面过。


    为了能够不让商泠竹对她用这些东西,鹿知舟咬着牙,忍住了心底的羞耻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而商泠竹则是定定的看着她,随后便是一笑,抬手便是温柔的轻抚着鹿知舟的脸颊。


    “没关系,既然舟舟不选,那我们就一件一件的试,总会有舟舟喜欢的。”


    她低语着,语气温柔又缱绻,就像是在情人耳畔低喃一般。


    明明是该暧昧的氛围,但是鹿知舟却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此刻的商泠竹在她眼中和一个恶魔没有什么区别。


    “不,泠竹,你……唔……”


    鹿知舟的身体不停的往后退着,但是商泠竹的手腕微动间,便是直接握着她的脚踝把人给拖了回来。


    然后在鹿知舟还没有说完话的时候,商泠竹便是直接俯身然后捏住了她的下颌骨,令她微微的仰头,然后便是吻了上去。


    商泠竹太过强势了,鹿知舟不光整个人都被她掌控着,甚至是连胸腔之中的呼吸都被一点一点的夺走了。


    鹿知舟的双手抵在商泠竹的肩膀上,她想要把人推开,但是从一开始,她就失去了所有的机会。


    加之身体根本就没有那个力气去反抗,最后只能够被迫的承受着一切了。


    就在鹿知舟因为缺氧,而眼中盛着雾气,眼尾也被泛起了薄红的样子时,商泠竹才终是放开了她。


    脑子都因为缺氧而逐渐混沌的鹿知舟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但是下一秒,她便是听到了‘撕拉’一声响。


    那是布料被撕开破坏的声音。


    鹿知舟那微微迷离的眸子也变得清醒了一些起来,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多了些许的凉意。


    鹿知舟有些慌张的看过去,看到的便是那刚穿在自己身上的雪白内衫此刻在商泠竹的手里被撕成了破碎布条。


    鹿知舟的眼皮跳的格外的厉害,她下意识的蜷缩起了身体,同时又慌乱的看着商泠竹。


    她要来真的吗……


    “泠竹,我错了,我……”


    “晚了呢。”


    鹿知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认错,希望商泠竹冷静下来,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商泠竹打断了。


    同时,商泠竹的手里捏着一条布条,然后直接就抬手蒙住了她的双眼。


    鹿知舟下意识想要抬手去把那布条拿开,但是她的手刚碰到,商泠竹没有阻止她,但是商泠竹的声音却是在她的耳畔响了起来。


    “你要是敢把它取下来,我就把你的双手也绑住。”很温柔的声音,但是却充满了威胁,鹿知舟的手停在了哪里,没敢取。


    她紧咬着自己的唇瓣。


    眼睛被蒙住,但是好似身体的感官却在无限的放大。


    这样的放大,令鹿知舟的心底有些隐约的不安。


    她下意识的就想要朝着商泠竹的怀中靠过去,好似这样便能够在黑暗之中得到一些安全感。


    但是她好似忘了,有时候她认为安全的地方,不一定就是安全的。


    但是,商泠竹的低沉笑声传进了她的耳中。


    最后一只手轻轻的捏住了她的耳垂,细细的摩擦着。


    “舟舟真乖。”


    “但是有时候,又不是特别的乖。”


    “不乖的孩子,可是会有惩罚的。”


    “如果舟舟表现好的话,我会考虑温柔一点的。”


    商泠竹附耳在鹿知舟的耳畔边说着。


    视线被遮住,这对鹿知舟来讲,并不是什么安慰的话。


    商泠竹的低语,就像是恶魔的低语一般。


    她每说上一个字,鹿知舟的身体便是会忍不住的轻颤一下。


    因为她的耳朵,是她的敏l感之处……


    “泠、泠竹……”鹿知舟轻声的唤着,其中带着浓浓的不安。


    “我在。”商泠竹回应着,同时,她的一只手搂住了她那纤细腰肢,还有一只手则是轻放在了她的背部之上。


    因着鹿知舟的身体有些紧绷,那背部精致流畅的线条和腰窝,还有那肌肤的细腻,都有些令商泠竹爱不释手。


    同时,她没放过那腰肢上敏l感的一处。


    随后她亲吻上了鹿知舟的那一张红唇,这个吻,一如既往的凶狠。


    而鹿知舟的双手则是有些无意识的攀在了她的肩上。


    即便因为敏l感之处被商泠竹一点儿都不温柔的对待着,鹿知舟的身体软的不行,双手也是不停的轻颤着有些脱力,但是却又牢牢的攀岩在其上。


    没法用力的双手,最后还是在商泠竹那雪白的背上留下了一些红痕,不过那些红痕,和之前那些划痕咬痕相比,看着并不怎么起眼。


    最后鹿知舟的意识混沌不已,那双眸子也满是迷离。


    之后,好似商泠竹有在她的耳畔轻声又温柔的说着什么。


    但是大脑早已混沌的鹿知舟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她只知道,商泠竹很过分,即便是在她如何的服软,这个女人,仍旧是不留余力的把她欺负了个彻底。


    那些她想要逃避的东西,最后也都被都商泠竹挨个挨个的在她的身上试了一遍。


    要多过分便有多过分。


    甚至是最后,鹿知舟连自己怎么晕过去的都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便是,她的身上,一定留下了更多的痕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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