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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城外


    ◎在她门外◎


    芙罗拉的目光冷静,浴巾以上露出的锁骨莹莹白白。


    看着芙罗拉的眼睛,西蒙忽的也冷静下来,他颔首收敛下颚,“好的殿下。”


    西蒙离开后没一会儿芙罗拉就听见了门外有铠甲走动的声响,应该是已经安排好了蜂守卫。


    芙罗拉的终端收到西蒙的短讯。


    【殿下,门口的守卫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动身去城外,无论结果是否抓捕到反叛军首领,我和普瓦图都会尽快回来。】


    芙罗拉回了个【好的】。


    她安安静静地躺到床上,潮湿的发用真丝发帽罩起,窗口的窗帘敞开一半,天气仍旧阴沉,天气预报说这场雨会下好几天,今夜或许会是最后一晚了。


    她思绪有些飘散,生了出些困意。


    外面又开始淅淅沥沥下雨。


    西蒙乘坐飞行器往城外方向行驶,而普瓦图此时也正站在雨幕中,瞭望着不远处洛特的背影。


    这里是城外,很少有蜂居住,因此建筑也很少,多的是巨石,普瓦图就藏在一块巨石后。他原先的任务是监视中心医院院长,于是他单独守在院长办公室外,不过有段时间正好是院长的工作时间,只是时间太久普瓦图起了疑心才进去查看,这一看才发现院长竟然已经死亡,当下他就发短讯询问其他几只蜂的踪迹。


    果不其然,竟然大多都失踪或者跟丢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时候又有蜂汇报说在城外发现了反叛军的踪迹。


    他急忙派了蜂手在现场查明院长死亡原因,随后又急匆匆地往城外赶,中途还不忘和西蒙骑士长发短讯告知这一消息。


    然后就收到了一群坏消息中算的上稍微好点的消息,找到了跟丢的一位医生洛特,看方向也是往城外赶。


    反叛军在城外发现踪迹,如今这个重点嫌疑对象也往城外赶,这很难不然蜂联想到反叛军是否就在今夜来到了首都。


    “千万跟紧他。”普瓦图命令道。


    下属蜂低声说“是”。


    雨渐大,洛特的视线时而模糊,他走得急自然也不会记得带伞,距离那个地址近了他还往后看了一眼。


    身后跟踪的蜂们缩回身体。


    洛特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不远处,停着一架小型飞行器,由于没有开夜灯,普瓦图一队竟然第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它。


    淅沥沥的雨增加了周边环境的噪声,普瓦图打了几个手势,士兵们开始慢慢包围过去。


    西蒙也在赶来的路上,他翻看着普瓦图传来的几张图片,心下既震惊又怀疑。


    反叛军怎么会这么明目张胆来,而且形迹还如此快地被发现。


    还有,这次帕米尔究竟有没有一起过来。


    他没有想太久,乘坐的飞行器是军部制造放在宫殿的,速度很快,据普瓦图传来的消息说,城外只有一架飞行器和洛特的蜂影,或许飞行器里坐着反叛军的人,洛特就是和他们接头的。


    西蒙原先是想要直接在原地降落拦截的,保险起见他最后还是在距离数百米的地方降落,没让洛特那边发现动静。


    西蒙带着一队士兵行动快速利落地跟上。


    与此同时洛特也走近了那架飞行器。


    普瓦图慢慢举起手,准备发号施令实行抓捕。


    ——“不许动!”


    *


    屋内有降噪仪,雨声几乎听不见,芙罗拉刚刚差点睡着,但脑中还一直惦记着西蒙他们以及自己还没吹干的头发。


    她查看终端,与西蒙的最后一条短讯停留在他说已经降落。


    想必现在或许已经在与反叛军战斗,芙罗拉于是将那份医院的名单蜂员名字以及资料拿出来又看了一遍。


    【罗亚】


    【阿德纳】


    【洛特】


    这三只蜂是中心医院最近几年的负责检测血液的检验科中的蜂,最新报告显示几蜂的血液结果都含有黑蜜。


    其中罗亚和阿德纳是科长与副科长,洛特是科员,前两只蜂的黑蜜含量高,而洛特的则显示微量感染。


    而中心医院院长唐亚瑟血液检测结果也是微量感染。


    目前罗亚、阿德纳失踪,唐亚瑟身亡,洛特则出现在城外,疑似要与反叛军接头。


    明明她今天才让普瓦图去监视跟踪,怎么在一天之内都出了事。


    芙罗拉皱起眉头,隐约觉得有哪里似乎不太对劲,但偏偏这一时半会地她又想不出。


    她站起来选择先去吹干头发。


    吹风机乌拉拉小声嗡鸣着,室内有加湿器,散发着淡淡的花香,混合着发丝的洗浴香味,氤氲着空气。


    室外静悄悄地换了一批守卫。


    芙罗拉吹完头上了床,终端上还没收到消息,但她心中却忽然涌上一种不好的感觉。


    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两秒后,电话被接起。


    “里尔顿,宫殿周边有情况吗?”


    里尔顿是西蒙出发前安排的骑士,除却他和普瓦图外,里尔顿就是骑士团中的第三蜂。


    蜂后宫殿周边有专门的护卫蜂,莱尔也在她身边,想必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而里尔顿就在芙罗拉宫殿附近,一队士兵包围着犹如铜墙铁壁,料想反叛军今夜也没这么大的胆子敢过来。


    里尔顿声音稳稳地传过来:“殿下,暂时没有发现情况。”


    芙罗拉略微放心了些。


    她正准备挂断电话,倏地外面一道雪白的闪电划过,紧接着就是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即使是隔着禁闭的窗户,芙罗拉也听到了一声巨大的闷响。


    顿时,她的手心冒出了冷汗。


    那头的里尔顿又说道:“殿下,是怎么了?”


    安安静静,只有他的声音镇定地传来。


    芙罗拉做不出表情了,不过好在此时她也无需有任何表情,她说道:“没什么事,只不过刚刚西蒙和普瓦图发短讯过来了,说他们正在回来路上了,过会儿应该就到了。”


    对面一片寂静。


    芙罗拉悄然下了床将房门拧紧,同时也和里尔顿继续道:“今夜辛苦你了,等西蒙他们回来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对面隔了好几秒才回话,只是声音掺杂了一段停停续续的电流声,连带着里尔顿的声音都有些飘然,“殿下,您要睡了吗?”


    芙罗拉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立即向西蒙传呼。


    意料之中,线路出现问题了。


    芙罗拉轻轻吐出一口气,反叛军今夜真的来了,并且目标明确,如果她没想错的话,或许那个叫帕米尔的反叛军首领就在她的门外了。


    【作者有话说】


    压点字数么么哒[奶茶]


    奇怪,为啥没更新的时候涨收比更新的时候涨收要多,这是什么玄学[捂脸笑哭]


    第22章 苏醒


    ◎他真的好渴◎


    里尔顿是西蒙安排的蜂,站在宫殿门口执守大门,下着雨的室外,芙罗拉给他传呼没听见雨声也就罢了,就连她在屋内都听见的闷雷在里尔顿的电话中都没任何声响。


    是提前叛逃了还是被反叛军抓走关押在了某处,芙罗拉猜不到。


    而她刚刚说的西蒙和普瓦图要回来是说谎,蒙骗他们的。


    她竟然不知道反叛军的手已经能伸这么长了,连宫殿的骑士团都能控制。那看来今日那中心医院的院长死亡和几只蜂失踪的事也和反叛军有关联了,在城外的反叛军踪迹或许也是幌子,是调虎离山。


    芙罗拉安静地抱着双膝坐在床上。


    她在想应该做些什么,如今信号已经都断了,门外的蜂或许都已经被换成了反叛军,她坐在屋内,更像是案板上等待分切的鱼肉。


    门被敲响。


    “笃笃笃。”


    只有敲门声没有问话声,于是芙罗拉也没开口。


    室内无比安静,降噪仪和加湿器一起工作运行着,芙罗拉的视线逐渐涣散,望向了不远处桌面上的加湿器。


    淡淡的芬芳花香。


    她又有些困了,这个时候她为什么还会觉得脑子变糊涂想要睡觉?


    加、湿、器。


    之前就感觉到的困意持续累加,但是直到现在发现了真相,芙罗拉本该神经高高绷起,但是却终于抵抗不住加湿器中的迷药剂量。


    她向前伸了伸手,试图够到那台加湿器,但于事无补,眼皮犹如千斤重,终于阖上了眸子-


    半小时前。


    风雨交加的夜色中,那条贯穿城外至城内宫殿的伏加西河慢慢摇过来了一条小船。


    上面只有两只雄蜂。


    帕米尔和艾森格。


    而河边也站了一只蜂,船驶到岸边悄然停下,艾森格为帕米尔撑了把伞,两只蜂一起下了船,而艾森格看向面前的蜂,“里尔顿,都安排好了?”


    站在面前的蜂正是西蒙临走前安排的里尔顿,他抚掌贴在心口,“首领大人!”随后才向艾森格回话道:“都安排好了。”


    “首领大人是今夜就要将蜂后带走吗?”


    帕米尔面无表情,狭长的灰蓝双眼垂下,“先带我过去。”


    芙罗拉宫殿处的守卫虽说都已经换好了,不过安全起见里尔顿还是带着艾森格和帕米尔走了宫殿中的一条骑士暗道,这条暗道从地底挖穿,周围寂静的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


    蓦地,里尔顿手腕上的终端嗡嗡响起。


    帕米尔停住脚步,“谁的短讯?”


    里尔顿立马冒了一身冷汗,他抬手查看,“首领大人,是王女的传呼。”


    “接。”


    帕米尔背靠在暗道的墙壁上,冷冷看过去,里尔顿擦了下额上的汗,接起了芙罗拉的传呼。


    那头传来芙罗拉清晰地声音,“里尔顿,宫殿周边有情况吗?”


    里尔顿抬头瞄了眼帕米尔,后者只眼神看向了他的终端,眸子中光亮明明灭灭,似是饶有兴趣,于是里尔顿回答了没有。


    正当里尔顿以为芙罗拉还要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对面又没说话了,他有些紧张地又看向帕米尔和艾森格,艾森格皱起眉仿佛觉得很烦躁,而帕米尔安安静静,倒是听得认真。


    里尔顿又等了会,主动问道,“殿下,是怎么了吗?”


    对面犹豫几秒后才传来回答,却是说西蒙和普瓦图要回来了,里尔顿神色忽然慌张起来,西蒙他们怎么可能回来得这么快……


    帕米尔也听到了这句话,但是他没有任何紧张的神情,只是朝里尔顿走过来,似乎只是想要听得更清楚些。


    对面芙罗拉仍絮絮叨叨些什么,不过里尔顿这时候已经听不进去多少了,帕米尔已经拿过了他的终端,同时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型的黑匣子。


    接着,帕米尔将终端举到唇边,声线慢条斯理,像是暗中窥探的毒蛇,只让蜂觉得胆寒。


    他说,“殿下,您要睡了吗?”


    艾森格和里尔顿两只蜂面面相觑,霎时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真是要了蜂命了。


    不过,帕米尔的这句话没有得到回应,终端被挂断了。


    帕米尔将终端扔回到了里尔顿的怀中,大步流星向前走,“走吧,她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艾森格吃惊,“我们暴露了?”下一秒他就恶狠狠地看向里尔顿,目光充满怀疑和杀机。


    而里尔顿猛地一颤,急忙解释道:“首领大人,我没有……”


    他话没说完就被帕米尔打断,“是我们这位王女殿下太聪明了。”他唇角勾起一抹笑,他真是越来越迫不及待看到他们殿下了,想要抚摸她的脸,揉弄她的唇瓣,最后打开她的脑子、心脏、躯干。


    不过再聪明又如何呢,防不住身边蜂的背叛还是功亏一篑,想必现在已经昏睡过去了吧。


    暗道终于走到了岔路口,里尔顿指了最左边的一条,“这里通向王女寝宫。”


    暗道逐渐宽敞明亮,最后他们甚至还是乘坐的地底电梯上去。


    芙罗拉卧室外的确有不少守卫蜂在,但无济于事,帕米尔穿的是骑士团的铠甲,况且这些骑士都是里尔顿的士兵,里尔顿让他们都退下也没有任何蜂反驳。


    门外只剩下他们三只雄蜂。


    帕米尔灰蓝色的眸盯住面前的门,就是这扇门打开后就能看见他们蜂族至高无上的下任蜂后了,而他此时也能轻松将其带走。


    艾森格和里尔顿站到了门口左右两边,但帕米尔却没有打开门,反而像是初来乍到前来拜访的宾客一般,礼貌地敲了几下门。


    敲门声在此时听起来犹如催命咒语。


    自然是无蜂答应。


    帕米尔唇角噙着一抹笑,自言自语道:“我们的王女殿下是睡着了吗?”


    一旁的艾森格眼角抽了抽,是不是睡着首领大人不是最清楚了吗,那房间中被下了昏迷药,能让蜂无知无觉地陷入睡眠。原本他还提议里面再掺点黑蜜,却被首领大人拒绝了,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帕米尔等了几秒确定没听到任何声音了才去打开门。


    门竟然被锁起来了。


    不过不着急,帕米尔将刚刚的黑匣子放在了门把手上,那只黑匣子原先还是方方正正,这时附道门把手上立即变了个模样,边缘伸出极细的肢节,像是一只细长的黑蜘蛛。


    肢节从门缝中伸了进去。


    不消片刻,门“咔哒”一声打开。


    帕米尔走了进去-


    城外。


    普瓦图突然大喝“不许动”,下一秒巨石边潜伏的士兵们纷纷现身,步枪一致对着最前方的洛特。


    “举起手!”


    “转过来!”


    而洛特刚碰到飞行器的台阶,闻声身子猛地一颤,随后慢慢举起手往后转。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竟然被跟踪了吗?一时间洛特的脑中闪过各种思绪,但没有一条能够解决他目前处境的。


    西蒙从普瓦图身后出来,举着机械枪支对准洛特,小雨淋湿铠甲,黑色的发贴着额角,流下雨珠。


    已经有两只蜂上前将洛特捆绑住。


    洛特被捆住手脚按压在地上,另一队蜂将飞行器包围。


    “洛特,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西蒙问。


    洛特浑身颤抖,一部分是被雨冷到了,另一部分是害怕的。他来这里的目的无论是哪种面前的骑士都会杀了自己。


    西蒙已经将枪贴在了他的眉心,似乎下一秒就会扣动扳机枪毙他。


    “你不说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普瓦图跟着一队蜂已经上了飞行器的台阶,飞行器的机翼被随行来的机械师拆毁无法起飞,而飞行器机身贴了防窥膜,从内看不到里面的场景,一时之间也无法判定里面是否有蜂。


    洛特自知今日是生死难料,于是抖着唇艰难缓慢说道。


    “我来取黑蜜的抑制剂。”


    闻言,西蒙瞳孔一颤,黑蜜竟然还有抑制剂?


    “是谁叫你来取的?”


    洛特半睁着眼睛,此刻颓废又落魄,没有回答西蒙的问话,而是自顾自说道:“我从三月前自己检测到体内含有黑蜜,那时候我就异常惶恐,生怕哪日被蜂抓走,直到上个月阿德纳突然拿出了一份我的血液检查报告,说是要告发我……”


    西蒙紧紧皱起眉,“阿德纳和罗亚两只蜂目前都失踪了,他们的行踪你知不知道?”


    “失踪了?”洛特听到这个消息竟然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失踪了!失踪了……我看他们是早就找好了退路,去找反叛军了!”


    洛特恶狠狠道:“那阿德纳还说要告发我,但其实他体内也有黑蜜,甚至与反叛军也有联系!”


    西蒙抬头看了眼普瓦图,他们正在试图破门,他又看向洛特,“你说他们与反叛军早有勾搭,那你过来是受谁指示,这架飞行器里又有谁在?”


    黑寂的夜中,只有这一处明亮,雨珠从士兵们的铠甲上滑落,反射出那架皎白的飞行器和他们的脸庞。


    随着普瓦图他们安装在飞行器门口上的机器爆炸,有一只蜂放进去了一个智能机器蜂,从炸开的洞口中钻了进去。


    洛特低头沉默许久,像是早已神志不清,他说道:“因为阿德纳告诉我,这里会售卖黑蜜的抑制剂。”


    他说完这句话立即向前膝行数米,“大人!我不想死啊大人,我也不想喝下黑蜜的!是阿德纳给我下黑蜜,我不想背叛帝国的……”


    他眼泪鼻涕混合着雨水从脸上掉落下来,神情既恐慌又哀伤,像是在说着最后的遗言。


    不过西蒙仍然没收回枪支,洛特抬起满是雨水的脸根本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听见他冷冷的声音,“等回去后会有蜂给你定罪。”


    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是核实飞行器中是否有蜂在,里面是否有黑蜜的抑制剂。


    西蒙将洛特踢到一边,两只蜂将他押后去。


    普瓦图那边他正看着机械师操纵智能蜂的画面,这架飞行器是可以承载八蜂座的中型载具,内里空间很大,智能蜂正在探查,不过几乎可以猜到里面没有蜂在了。


    西蒙也走过去,“怎么样了?”


    飞行器的门还差一点就可以拆卸,而智能蜂也走到了最顶层。


    机械师回答道:“飞行器中没有蜂存在。”


    西蒙皱眉,竟然一只蜂也没有,而此时门也完全拆下,西蒙说道:“普瓦图,你再带两只蜂和我进去。”


    普瓦图点了两只蜂跟着西蒙进去。


    西蒙在前走,然后和普瓦图说道:“刚刚审问洛特时他透露这驾飞行器中有黑蜜的抑制剂。”


    普瓦图吃惊,“黑蜜的抑制剂?难道说能够隐藏自己体内的黑蜜含量,检测报告也会显得和正常蜂一样吗?”


    西蒙颔首,“是。”


    他们帝国还没收到关于黑蜜抑制剂的消息,原因也许只有两个,一个是这类抑制剂是反叛军最近才研究出来的,第二个可能是因为黑蜜抑制剂稀少,只有反叛军的核心人员才知道这个消息。


    西蒙没再深想下去,他淡声命令道:“将飞行器中搜查一遍,看看是否真的有抑制剂存在。”


    他心中总觉得不宁,却不知道这种不安是由于出现了黑蜜的抑制剂,还是说——担心芙罗拉-


    帕米尔走进去房间,室内是淡淡的花香味,若有若无掺杂了一丝芙罗拉的信息素味。


    脚步声在地毯中淹没,但即使有声音也不会有蜂听见了,因为房间中唯一的一只蜂芙罗拉已经昏睡过去。


    金色海藻长发铺陈在背后,洒在床面,洁白的蕾丝睡裙宽松,一眼看过去就能看见里面雪白的肌肤,柔腻饱满,帕米尔视线在上面游移了几秒,随后落在了她的脸上。


    瓷白的脸上一双闭着的眸,琼鼻朱唇,美的像幅画。


    仅仅只是看着她,帕米尔便觉得他的瘾上来了。


    “芙罗拉……”他轻声念着她的名字,如果她的名字是一颗珍珠的话,此时就会在帕米尔的嘴中反复舔吃,留下他的味道。


    不过如今整个帝国最珍贵最美丽的珍珠就在他面前,他就算用一百种方法去舔去吃都可以。


    帕米尔俯下身子,单膝半跪在地上,没有触碰到芙罗拉的身体,而是先轻轻拨开了她的发丝露出了她身后的脖颈,那里有最敏感的地方,腺体。


    储存着信息素的地方凑近闻后味道馥郁,帕米尔闻出来了,芙罗拉的信息素味道雨后青苔混了些铃兰的香味,正与这个雨天适配。


    帕米尔伸出舌轻轻舔了一下。*


    而那里的确脆弱敏感,昏睡着的芙罗拉竟然身体微微一颤。


    帕米尔灰蓝色的眼眸中瞬间绽放出光彩,身体也在发出信号,希望得到满足,他不甘心只做到这样了,同时也更加迫不及待。


    他跪着的一条膝盖爬上了床,手指微不可见的颤抖着摸向了芙罗拉的脸,他的手很冰很凉,不仅是因为刚才从雨中过来,而且也因为他的整只蜂就是冷的。


    温热的肌肤在帕米尔的手下几乎是发烫的。


    帕米尔吞咽了下喉咙,好干渴,身体甚至生出一种冲动,在告诉他要自己将她吃掉,但如何吃怎么吃他又无从下手。


    他低下头,冰凉的鼻头与芙罗拉的脸侧相撞,唇贴上了她的,柔且润,他像只初初觅食饮水的幼蜂,张开嘴伸出唇舌想要汲取更多解渴的水。


    什么水都行,他好渴。


    好渴。


    他印象中除了唇,也有别的地方会出水,帕米尔慢慢往下摸索。


    而芙罗拉在睡梦中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身体开始发热,脸色变得潮红,口中也发出嘤咛。


    帕米尔给芙罗拉下的迷药并不重,或许再过一会她就会醒过来,明明他们的计划就是今夜带走她,不过帕米尔在里面一直没动静,于是在外面守门的里尔顿和艾森格也不敢进去,反而向后伸手够了下门将门关上了。


    室内帕米尔的瘾已经完全被勾出来,信息素横冲直撞,是淡淡的硝烟与铁锈味,并不好闻却也不是令蜂窒息。


    帕米尔的铠甲没有脱下,上面还沾有湿润的雨,凉水沁上芙罗拉的肌肤,又从上面滑落,芙罗拉已经有了知觉,几乎快被他弄醒了。


    红梅在帕米尔的唇中轻轻吮吸舔吃,他的舌毫无技巧只是不停地打转,芙罗拉只觉得燥热和痒,想要更多。


    身为蜂后的体质本就不同,更惘论他这样的动作。


    帕米尔舔吃很久却没有水出来,他只有一点点的失望,不过下一秒他的视线又看到更下的一处。


    那里,他似乎也闻到了浓郁的信息素味道,还有一股其他的令他渴求的味道。


    是什么?他要尝尝。


    洁白的蕾丝睡裙像是被打开的花朵,帕米尔看清楚了那里,不知为什么他觉得那里有些微的泛红,像是在他之前有别的蜂啃吃过。


    这个念头刚升起帕米尔的眼尾就开始有些发热发酸。


    怎么能允许有其他的蜂吃过那里!


    他动作极快地将唇贴上那里,鼻尖抵住某处,舌头向内探索。


    他只想要水。


    那掺杂了浓郁信息素的水,他更加求之不得,爱之如狂。


    芙罗拉的双腿被按住,但此时她已经能睁开眼睛,纤长的睫毛轻颤,她感觉得到身体上的每个触感,感觉得到快感与欲望。


    她视线向下,然后看到了一颗头埋在了床上。


    而此刻帕米尔如痴如醉,他也察觉到了芙罗拉的苏醒,不过这只会使他更加兴奋。


    他抬起脸,上面和他今夜来到首都时一样潮湿,只是来时脸上的是水珠。


    “殿下,您醒了。”


    芙罗拉还有一定的镇静,但这点镇静在这种场景下岌岌可危,摇摇欲坠,她虚弱着声音但不难看出她的咬牙切齿,“帕米尔!”


    “殿下,您真聪明。”


    他舔了舔唇边的水,艳红的唇勾起笑,灰蓝的眸看起来邪魅充满危险。


    他说:“殿下,您的水真好喝。”


    芙罗拉睁大了眼睛-


    西蒙和普瓦图几只蜂在飞行器中寻找半天,连一丝有用的东西都没找到,这个时候就算他们再傻也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对。


    普瓦图颤抖着声音问道:“骑士长,我们……是不是被骗了?”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西蒙闭了闭眼睛,身体已经向外冲去,最可怕的事这就是反叛军的调虎离山之计,引诱他们来到这里,但其实别有目的。


    比如,芙罗拉。


    西蒙试想了下帕米尔带领着蜂来到这里,然后特地设计了这场计谋,让他们在这里犹如跳梁小丑般抓捕一两只无关紧要的蜂,而他此时闲庭漫步般走在宫殿中。


    里尔顿和他相识已久,应该不是反叛军的蜂,但又能坚持多久呢。想到这里西蒙就觉得浑身发寒。


    “走,回宫殿!”


    铠甲挂着雨水奔跑起来速度显然不够快,西蒙亮出翅翼,直接向自己的飞行器飞去,他要快,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今晚反叛军的目标是殿下他该怎么办。


    他们会怎么对殿下?!


    普瓦图也展开翅翼,同时发号施令,让一部分的蜂继续寻找失踪的蜂,押解洛特回监狱,而剩下通通跟着他回去。


    他们一定要快点赶回去-


    谢尔盖此时已经从床上起来,但没有吃饭,管家给他做的补汤正放在门外慢慢变凉。


    雨下个不停,比芙罗拉走时要大很多。不过谢尔盖此时的心却莫名有些发酸,这种感觉并不强烈但却难以忽视。


    他一手撑着窗台,一手捂住心口。


    是怎么了?-


    德米特里也在看着这场雨,等雨停了,殿下会来找他吗?


    但下一秒,一道雪白的闪电劈下,随后轰隆雷声滚滚降落,这声响无端炸的蜂心慌。


    德米特里皱了皱眉。


    他还未算错过,这场雨他算的明日就会停,但看这架势似乎要越下越猛了。


    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这章算是剧情章其实,太难写了剧情,只想写各种蜂蜂[奶茶][奶茶]


    第23章 离开


    ◎拿走了那块布料◎


    屋外的雨稀稀疏疏快要停了。


    芙罗拉刚刚给了帕米尔一巴掌,力道大到把他的头扇到了一边。


    她那里已经有点肿了,原本谢尔盖就对着那处又吮又舔,晚上帕米尔的架势也绝不弱。雄蜂的舌头是不是都灵活矫健,即使芙罗拉已经有过好几次,但在他的唇舌下还是再次到达。


    她金色的眸冷冷地看向帕米尔。


    帕米尔被打侧过的脸慢慢转过来,脸颊上的红痕明显,他用舌抵了抵腮,微咸似甜的津液也顺势充斥整个口腔。


    脸还在发烫,但帕米尔却好像没有丝毫生气。


    “殿下,”他眯了眯眼睛,谦虚地发出疑问:“您难道不舒服吗?”


    芙罗拉仔细地看向面前的雄蜂,她之前只多次听过反叛军首领帕米尔的名字,却没有看过一次他的照片,如今这蜂就在自己面前,竟然有些削弱了芙罗拉想象中反叛军首领该有的样子。


    她以为的反叛军首领,五大三粗,满身横肉,络腮胡,黄口牙,脸上再添几道吓蜂的疤,总之怎么丑怎么来。


    但面前的这只雄蜂。


    身形偏瘦,头发与瞳仁都是灰蓝色的,像是春日里林子中最常见的山雀羽毛的颜色,五官深邃,鼻梁高挺,唇形薄削,完全是一副不输于西蒙他们的相貌。


    不过相貌好并不代表他的品行好,尤其是她与他见的第一面竟然是这样的。


    帕米尔的铠甲仍旧完好,而芙罗拉的睡裙被扯落地七零八落,有胜过无。


    她拉了拉睡裙,让裸露在外的肌肤不那么凉,自然也就不会再敏感。


    而帕米尔就饶有兴趣地一直盯着她看,像是相中了什么宝物,他说:“殿下,我改主意了。”


    芙罗拉不解地看向他,目光中还有厌烦。


    帕米尔只是笑,却没有把他改的主意说出来,他原本的想法是想让他们这位尊贵无双的王女殿下关押起来,让他的所有士兵雄蜂们都可以享受到王女殿下的滋味,让她的信息素干涸,直至榨干到再无一丝利用价值。


    但在他自己尝过这份美妙之后,他并不这样打算了。


    他自己一只蜂都尤觉不满足,更何况再瓜分。


    坚硬的铠甲在此时也有好处,让他的欲望没彻底暴露出来,他们自然也没做到最后一步。


    时间不够了。


    是他流连忘返了。


    原本只是打算浅尝辄止,算是验货,没想到竟然让他在此逗留了超过预计的时间。


    帕米尔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窗外,这个时候想必西蒙他们已经发现端倪回来了。


    芙罗拉目光谨慎,她猜不准这位年纪轻轻的反叛军首领心中在想什么,但根据之前帝国中的蜂们对他的评价,如果自己真的落入他的手中,下场肯定非常不好。


    她安静地想着办法。


    而帕米尔也在看着他,喉中的干渴与痒意暂时被压制了,但身体却仍在叫嚣不够,他的性.瘾被勾出来后,是和躁动期一样地难捱,不过就是时间更短的区别罢了。


    他要做点什么,这样即使带不走她的蜂,也能让他回去后可以疏解欲望,缓解他的瘾。


    “殿下。”


    帕米尔低声又念了一遍她的名字,“阿芙罗拉。”


    他的视线游移过她的脸、眉毛、眼睛、鼻子、唇。


    哪里都想吻,最想吻唇。


    想吃到她的津液。


    然后视线又在她的脖颈停留,那里有腺体,是信息素来源,他好想拨开她的腺体,完全霸占她的所有信息素。


    再往下,是雪白软肉,晃荡起来像是他们刚刚摇船过来的那条河中的水波,白、浪。


    他的目光如狼似虎,芙罗拉的手心又隐隐发痒,想再抽他一耳光。


    蓦地,门被敲响几下。


    帕米尔蹙眉,不知道是在觉得这敲门声打扰了他们,还是在知道了已经有蜂赶回来了而感到可惜失望。


    芙罗拉也听到了这敲门声,这声音似是提示。


    是什么呢?会不会是西蒙他们要回来了。


    帕米尔看见芙罗拉金色眸子发出神采,他莫名地生出了几分嫉妒,她现在心中想的雄蜂绝不是自己。


    “殿下,是在想要有蜂来救你了吗?”


    芙罗拉没说话,手握成了拳头。


    帕米尔突然起身,他完全地站起来,芙罗拉才发现原来他的身量这么高,巨大的阴翳遮盖住她,芙罗拉一时间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然后下一秒帕米尔就用行动告诉了她。


    他猛然弯腰扼住了她的腰,迫使她抬高身子甚至仰起头看他,湿润柔软的唇瞬间吻住了她,两瓣紧闭的唇被强行分开,长驱直入,发出水流粘腻的声音,芙罗拉还在不断交换的口液中尝到了其他味道,这味道更让她愤恨,身子不断挣扎起来。


    两瓣唇舌之中被拉出一条银色的细线,最后帕米尔微微松懈了力量,而芙罗拉的手也积攒完了力量。


    “啪!”


    颤颤巍巍的细长银线终于断掉。


    而丝毫不留情面也不留余力的一巴掌也落到了帕米尔的脸,和刚刚是同一个地方,芙罗拉的手心又热又烫又疼,还在不断地颤抖。


    真是有够疼的。


    同时她也想到了办法,作为蜂后的信息素能够压制所有蜂,但至于这些饮用过黑蜜的反叛军能否压制,她并不知道。


    芙罗拉一边向后退去,一边释放威压的信息素。


    帕米尔终于有了恼怒的情绪,他的脸在极速地升温,似乎也在变肿,而且最严重的是,空气中信息素的信号正在变质。


    是面前的王女殿下终于想起来反抗了吗。


    帕米尔冷笑了声,“殿下,难道没有蜂和你说过,我的精神力受损,对信息素已经不敏感了吗?”


    芙罗拉没有理睬,要真是不敏感了连这句话他都不会说。


    她还从未试过释放这样的信息素,虽有本能在教导她,但也需要慢慢摸索释放。


    帕米尔见芙罗拉冷淡的模样最后一丝笑意也无了,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目光在床铺上搜寻。


    一块小而薄,沾了些水的三角布料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伸手将那块布捞起揣进了怀中。


    “殿下,下次见面,可不会是像这次弄你一身口水了。”他说。


    芙罗拉又惊又怒地看着帕米尔那毫不遮掩的动作,然后一步步走到了门口。虽然但是,起码是走了。


    门咔哒一声被关上。


    芙罗拉立即拿起了终端。


    而门外,帕米尔刚走到门边就胸口上下深深起伏了好几次,蜂后的信息素并非对他无用,反而的,像是一种催化剂,只让他越来越疼,差点忍不住不顾一切就要在那里将事情全部做完。


    帕米尔闭眼,颇带了丝咬牙切齿,“回去。”


    而艾森格和里尔顿看到脸侧红肿的帕米尔也没敢多说什么,他们原路返回。


    里尔顿和他们一直走到了他们来时的暗道才终于开口。


    “首领大人,我收到了周围监视他们的雄蜂传来的短讯,西蒙和普瓦图已经回来了,所以我刚刚才敲了门。”


    “嗯。”


    艾森格说:“他们肯定是知道了事情是怎么回事才会回来,王女殿下我们这次没带回来,下次或许更加难挟持了。”


    帕米尔看了眼他,目光不轻不重却让艾森格颤了下,不过他却对着一旁的里尔顿说道:“他们还不知道你已经背叛的事,你是想要继续潜伏还是跟着回去?”


    里尔顿知道帕米尔说的这句话含义,继续潜伏在宫殿中做骑士的话,他就必须要付出点代价了,或许都有可能会死,而现在跟着首领大人他们回去,等着自己的必定是在高层有他的一席之地,大有前途。


    艾森格阴冷地看着他。


    帕米尔也仿佛体谅一般多给了他几秒的时间思考。


    然后,里尔顿做出了回答,“首领大人,我愿意继续潜伏。”


    帕米尔眼中多了抹赞赏,“好。”


    他从背后抽了把剑出来,剑刃锋利,削铁如泥,若是戳中要害那是疼痛难忍也是必死。


    帕米尔低声道:“既然你要留下,那今晚的事你就要负责了,你说说要怎么样才能体现你的全力阻拦和无能为力?”


    每个字眼都犹如毒蛇吐息,里尔顿忽然开始后悔刚刚自己的决定,甚至在想方才他说的其实是跟着他们回去,是首领大人听错了。


    但,来不及了。


    帕米尔也没想要等到里尔顿的回答,直接眼都不眨利落地砍掉了里尔顿的右臂,最后在他的大腿上猛地刺了一剑。


    这两下,算是费了里尔顿在骑士团中未来的前程。


    一只没了右臂,右腿伤残的雄蜂自然是无法再保护王女殿下的。


    里尔顿顿时发出压抑地闷叫,伤口处血流不止。


    帕米尔目光闪烁,低声言语,“快回去吧,不然这条命也难保了,记住你最开始和我说的信仰。”


    里尔顿涣散的瞳孔有一瞬间的聚焦,他的……信仰。


    是啊,他是一只工雄蜂,他不愿再受到奴役压迫,为什么工蜂就注定了是最底层,生来就被驱使。


    他要……工蜂和雄蜂,一样,仅此而已。


    “好、好的首领大人。”


    首领大人和他一样都是工雄蜂,他们的目标都是一样的,里尔顿颤抖着身躯,拖着惨败的腿捂着断肢一步步回头。


    他,绝不后悔。


    帕米尔最后看了一眼里尔顿的背影,随后扫了眼身旁的艾森格,“走吧。”


    “是。”-


    终端在几分钟后才恢复正常。


    芙罗拉立即传呼西蒙,而那一头也瞬间接起,里面传来西蒙焦急的声音,“殿下!”


    芙罗拉深呼吸了一口,说道:“刚刚帕米尔来过了。”


    西蒙怔楞了一秒,随即心中便涌出无尽的恐慌来,帕米尔真的去找殿下了,他对殿下有没有做什么,殿下现在怎么样了……


    普瓦图听不见西蒙终端中的声音,但看西蒙的神色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西蒙讷讷开口,“殿下,我、对不起……”


    “不用道歉,”芙罗拉已经过了惊恐的情绪了,她冷静下来,帕米尔似乎没有对她做什么极端的事,但还是要先做个检查。


    她说:“你们带个医生回来,一定要信得过的。”


    西蒙说“好。”


    终端挂断后,西蒙就下令先去了军部,他要去把伊普尼带上。


    殿下在终端中并没有说什么,但却让他带医生过去,西蒙想到其中的可能性就觉得既愧疚又恼怒。


    可恶的帕米尔,他竟然真的敢……


    军部医院中,伊普尼刚结束今天的加班就收到了西蒙的短讯,让他在那里等着,说是要带自己去见王女殿下。


    等伊普尼上了飞行器后才发现并不是他想的美差。


    周围雄蜂士兵们荷枪实弹,身上铠甲都有雨水和淤泥的痕迹,显然是刚出过任务回来,且都面容冷肃,没有一分好心情,更看得出来这场任务是失败的可能性更大,这个时候还把他带到宫殿去见殿下,能有什么好事。


    伊普尼抖抖瑟瑟,小声问西蒙:“殿下找我做什么?”


    普瓦图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西蒙压根就没看他,表情看起来是飞行器里所有雄蜂中最难看的,听了伊普尼的话也只是简单说了几个字。


    “去了你就知道了。”


    伊普尼更是紧张。他视线到处乱看,看向窗外,但是窗外是刚刚下过雨的夜色,除了一片乱糟糟的霓虹灯光什么也看不清。


    而他自然也就没注意他们的飞行器已经飞过了首都的贵族住宅区。


    下方,谢尔盖根本没有睡着,他看向天空,看到了几架飞行器掠过向宫殿的方向去。


    这么晚却出动了飞行器,还是军部制的飞行器,看来宫殿中的确是出事了。


    谢尔盖神情凛然,急匆匆地打开屋门,差点一脚踩上门口的十全大补汤,他叫道。


    “管家,管家,准备飞行器,我要去宫殿!”


    【作者有话说】


    管家:勿cue


    来啦[让我康康]


    如此清汤寡水,也要锁我[捂脸笑哭][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第24章 花纹


    ◎他才是第一只◎


    宫殿今夜灯火通明。


    伊普尼跟着西蒙他们下了飞行器就直接去了芙罗拉寝殿。


    而芙罗拉这边,在确定反叛军的蜂都撤走了后开始打扫清点骑士团士兵,她只扫了一眼却不见西蒙留下的那只叫做里尔顿的雄蜂。


    她皱了皱眉刚准备派蜂去找,就眼尖地发现草丛树后似乎有个蜂影。


    身旁骑士过去,然后神色大变连忙和芙罗拉汇报,“殿下,那是里尔顿长官。”


    里尔顿被两只雄蜂抬出来。


    他整只蜂已经昏迷了,但身上的惨迹清晰可见,断肢残腿,血迹斑斑,芙罗拉看了一眼就头晕眼花。


    “赶紧送去治疗。”再迟会估计就要血流干而死了。


    几分钟后,统计出了伤亡蜂数给了芙罗拉。


    而此时西蒙他们也来到。


    “殿下!”西蒙远远地看到芙罗拉的身影,黑色坚硬的铠甲发出钢铁摩擦的声响,快步走过来,将芙罗拉从上至下看了一遍,最后才愧疚不已地低头说道:“是属下过错,上了反叛军的当。”


    芙罗拉没有责怪西蒙,反叛军这招实在大胆,他们也没料到。


    她问:“让你带的医生过来了吗?”


    西蒙颔首,指了指身后的雄蜂,“带来了,是和您提过的伊普尼。”


    伊普尼看见西蒙指他,意识到了可能是在和王女殿下介绍自己,于是上前向她行礼,“王女殿下,我是伊普尼。”


    “嗯,跟我过来。”


    芙罗拉在前带路,而伊普尼看了西蒙一眼,后者向他点了点头,随后就担忧地看向了芙罗拉,伊普尼暂时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跟着芙罗拉向房间走去。


    芙罗拉简单和伊普尼说了下今晚的情况,不过没有透露是反叛军首领。她刚才只做了个最简单的擦洗,现在需要伊普尼再为她清理身体。


    不仅仅只是肉身,还有她的腺体也需要查看,毕竟方才帕米尔唇舌并用,还用了牙轻轻啃啮过,她担心有损伤。


    除此之外还要再检查一遍她的血液,看看在她昏睡过去的时候帕米尔有没有给她注射黑蜜。


    这些每一条说出来都是非常凶险,所以芙罗拉才会让西蒙带一个信得过靠谱的军医过来。


    伊普尼自己冷静了一会儿,接着正色道:“殿下,今晚我只是过来向您汇报上次的血液检测结果,其余的事我都不知道。”


    芙罗拉点头。


    接着,伊普尼拿出了医药箱,还去了芙罗拉的浴室中取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先用毛巾为她擦了身体,然后摘取棉片细致地擦身体上某些红肿的位置。


    他无法避免地起反应,但也知道此时不是他能乱动心思的时候,于是到后来也渐渐平息了。


    最后,他给芙罗拉抽了两管血,另一份血是需要48小时之后再检测以防万一的。


    芙罗拉被抽了血后脸色有些苍白,便没有起身送别伊普尼就让他走了,“等结果出来后直接汇报我。”


    “好的殿下。”


    伊普尼提着医药箱出了房间,刚刚的画面闪过他脑海,那些红肿的地方,几乎都有些微微破皮,做出这种事的雄蜂真是胆大包天,甚至饥渴难耐了。


    边想边走到了门口,然后他就看见了其他蜂。


    一位是头发雪白,穿了圣袍的主教大人。


    另一位则是眼神阴郁,盯着他似乎想要给他盯穿的执政官大人。


    伊普尼不经意地抖了抖。


    还是西蒙先开了口,伊普尼既然出来了就是给殿下做完检查了,而且殿下只让了他一只蜂进去,那肯定也是不想让其他蜂知道。


    他看向伊普尼,“你先回去吧。”


    伊普尼求之不得,但就在他小心翼翼与谢尔盖擦身而过时,谢尔盖突然叫住了他。


    “殿下叫你做什么?”


    谢尔盖清楚地知道眼前这只雄蜂的身份,他是军医,大半夜的芙罗拉叫军医做什么。


    不过幸好伊普尼早就想好了说辞,所以此时也没有任何磕磕绊绊,“殿下喊我去汇报这次的血液检测结果。”


    “仅此而已?”


    “是的,执政官大人。”


    伊普尼站在原地没动,身前不仅有谢尔盖阴恻恻的目光,还有另一道来自他们向来清冷圣洁的主教大人的,那道视线也同样沉重,让蜂难以忽视。


    德米特里开口道:“那你给殿下汇报完有没有为殿下检查身体?”


    伊普尼自然回答说没有,没有殿下的命令他不会主动检查,而且宫殿中也会有专门的侍医为殿下检查的。


    德米特里没再说话,只是目光落在他的医药箱上。


    谢尔盖冷哼一声,知道从他这里是得不到什么消息了,接着转头看向西蒙,“你刚才说殿下有事在忙,拦住了我,现在蜂出来了,你再拦着我是不是就不太好了。”


    西蒙在犹豫,谢尔盖的身份是执政官,而执政官地位只在蜂后之下,绝不是他能阻拦的。


    但这时,蜂后那边也派了蜂来,是莱尔。


    莱尔看向宫殿前,真是少见的热闹,难得骑士长、主教和执政官都在,看来刚才真是发生了大事。


    他说道:“蜂后请王女殿下过去。”


    西蒙看向谢尔盖,“这下执政官大人或许还要再等等了。”


    接着也和德米特里说道:“主教大人,那我先去叫王女殿下了。”


    德米特里颔首,白发与睫毛被风吹过,仿佛吹落了一层白雪,他神色冷静,身影颀长,容色如风雪。


    他来的比谢尔盖更早些,所以也看到了地上的血迹,再联系西蒙和普瓦图从宫外赶回来,还带了一个提着医药箱的雄蜂,怎么想都是今晚芙罗拉受到了袭击受伤。


    他蹙起眉,看着西蒙的背影进去,又过了不久芙罗拉跟着西蒙一道出来了。


    芙罗拉一现身,在场数道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谢尔盖目光紧盯着她的脖颈,那里有一道红痕,明明他力道轻之又轻,没在她身上留下一点痕迹,而她也只是和他才分开了几个小时,那红痕颜色鲜艳,显然是才有的。


    他攥紧手指,心中升腾起一股怨愤。


    芙罗拉原本不打算再出来,但听到是蜂后要见她才重新换了裙子出来,她的裙子大都露出胸口雪白滑腻的肌肤,穿好时对着镜子匆匆看了眼,没有端倪才出来,不过她忘了自己的长发遮住了脖颈,直到此刻感受到了谢尔盖灼热的视线,她才突然猜测自己的脖颈处可能留下了印记。


    德米特里上前一步,将自己身上雪蓝的圣袍脱下,“殿下,刚下完雨有些凉,您穿上吧。”


    芙罗拉一怔,手指却已经伸手接过了,而德米特里在圣袍触及到芙罗拉掌心时又突然抽离,他抖开圣袍,逾矩地主动地为她披好。


    圣袍后有一个极大的兜帽,兜帽上有一圈雪白的皮毛。


    芙罗拉的脖颈被皮毛轻轻蹭着,只有柔软,她金色的瞳看向德米特里,而德米特里的眼中只有担心与温柔。


    “谢谢你,德米特里。”她说。


    谢尔盖也走上前,他刚眯起眼才说了一个“殿”字,芙罗拉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谢尔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莱尔对今晚的事心中也有猜测,但却没有主动开口询问,他扫过一众的蜂之后就带着芙罗拉走了。


    路上两只蜂一直沉默,直到蜂后寝殿。


    “殿下,您直接进去吧。”莱尔说。


    芙罗拉颔首,拢了拢德米特里为她披上的圣袍进去了。


    殿内,蜂后玛莲娜的脸上有淡淡潮红,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不过她目光如炬,看向芙罗拉,问道。


    “是帕米尔来了?”-


    下过雨的宫殿,充满了肃穆。


    潮湿的地砖中钻出细密密的苔藓,空气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血腥气味。


    西蒙和普瓦图在芙罗拉走后就开始调察现场,谢尔盖和德米特里没有蜂能够赶走他们,于是有骑士蜂为他们两蜂找了椅子坐下。


    谢尔盖一手搁在椅旁,一手托腮,跷腿伸出去。


    他开始猜想今晚发生的事情,无可否认的是今晚肯定是有反叛军闯入了宫殿。


    但如果是反叛军,那必然是帕米尔亲自来的,他都亲临现场了,那怎么没有将芙罗拉掳走,如果没有掳走他浪费时间做了什么。


    对于最近的全城血液检测,他知道其中有帕米尔的手笔,今晚帕米尔是用了什么能把西蒙他们引走。


    谢尔盖的手指敲击椅臂,发出哒哒的响声,但下一秒他视线一移,看向了旁边的德米特里,往日里见他都是一身圣袍,衬得如同高岭之花,像阿尔泊斯山上最纯白的那一抹雪。


    但就在刚才,他们往日里最圣洁无暇的主教大人竟然亲手解开了自己的圣袍给其他蜂披上了。


    他唇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德米特里,历代的主教可以永远都是主教。”


    德米特里没有看他,甚至都没回答他。


    谢尔盖似乎也不觉尴尬,继续说道:“难道你是想成为殿下的雄侍了吗?”


    整个蜂族的雄蜂都可以是蜂后的雄侍,但有一只蜂除外,那就是主教。


    主教身为教区首脑,主管教区内的一切事物,他们是整个蜂族最神圣的一个地位,上能通听蜂神训诫,下能点化蜂民,是蜂神最开始赐予他们的权利,只要他们愿意,那就可以做一辈子的主教,就算是蜂后强迫也不允许。


    谢尔盖回想刚刚芙罗拉看德米特里的眼神,似乎他们的王女殿下看上了圣洁无双的主教大人呢。


    他视线变得锐利,“德米特里,你成为了主教后每日都去王台上看顾蜂卵,但在殿下诞生那日蜂后也问过你要不要当王女的雄侍,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的吗?”


    在当初的王台之下,蜂后登上去前分别和他与德米特里问话,蜂后当时只是随口问他愿不愿意做王女的雄侍,想必问德米特里的问题也是一样的,而他是看到德米特里摇了头的。


    既然摇了头,那如今又为什么要在芙罗拉面前惺惺作态,举止关心,让她对他另眼相看。


    他是蜂族的执政官,再如何说他的身份地位作用都是最大的,那为什么她却连自己的话都不愿意听。


    德米特里听到这句话才终于看向谢尔盖,不过他幽蓝的眸中只有冷,完全没有刚刚看芙罗拉时的温度。


    “执政官大人,你刚才也说了是可以。”


    是可以,而不是必须。只要他愿意,芙罗拉有想法,那他就能成为她的雄侍。


    谢尔盖手掌握住了椅臂,逐渐收紧。


    而德米特里收回了目光,眸子轻轻垂下,他想起了自己曾每日去王台的回忆。


    在他当上主教后,王女殿下的蜂卵距离诞生还剩十年。


    十年里,他每日都会去照看,起初只是因为蜂后是事关他们蜂族未来的重要存在,他必须要对其上心,而从一开始他成为主教也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主教的权利,谢尔盖说的那句话。


    可以有自己的意愿是否成为蜂后众多雄侍之一。


    先开始他只是会绕着王台走上几圈看看上面繁复美丽的花纹,而后来他却主动用王台中的蜂浆轻轻浇灌,期待盼望着她的降生。


    这中间的转变是什么呢?


    只是在某个清晨,他例行去了王台查看蜂卵,结果闻到了一道他从未闻过的味道,他后知后觉,原来那是他们未来蜂后的信息素味道。


    那日,他在王台上待了很久,认真地去看了那颗卵,那时候它的花纹颜色还很重,只能依稀看出里面的蜂,生出了纤长的胳膊和腿,蜷缩在其中。


    那一刻,他的信息素在强烈摇动,竟然在期盼一个还未诞生的蜂后信息素。


    德米特里眸子逐渐聚焦,看向脚下碧绿的青苔,他想,在这个世上,他才是第一个闻到芙罗拉信息素的雄蜂。


    【作者有话说】


    德米特里要发力了[狗头]


    第25章 线索


    ◎逐客令◎-


    “是帕米尔来了?”


    在玛莲娜问完那句话后空气似乎陷入了一瞬间的静谧。


    不过芙罗拉很快反应过来,她轻声回答:“是。”接着她没有隐瞒地将今晚的事全都说了。


    蜂后的寝宫中有一股淡淡的花香,芙罗拉猜测这可能是蜂后的信息素味道。在传承记忆中,蜂族的下任蜂后诞生不久后,现任的蜂后就会迎来她生命的终结。


    此刻闻到这飘渺虚弱的信息素味,芙罗拉才想起这段记忆。


    王座上的玛莲娜虽脸颊上有微微潮红,但细看之下却能发现她眼下的青黑,瞳仁似乎也不再清澈透亮。


    她默默*抿唇。


    不知过了多久玛莲娜才开口,她嗓音有些哑,“这些年,我虽然知道帕米尔的势力愈来愈大,但却没想到他的手竟然都已经伸这么长了。”


    “那今晚你让西蒙带了军医过来,是因为已经不相信宫中的蜂了吗?”


    “……是。”


    “你走近点,过来。”


    芙罗拉抬眼看了玛莲娜一眼,走到了王座旁,站在了她的身边。


    她们虽是母女但关系却是客气,自远古以来的蜂后与王女都是如此,因为王女的诞生就意味着蜂后的陨落,每一任蜂后既期盼着新王的降生,但同时也害怕着自己的衰老与死亡。


    芙罗拉和玛莲娜也不例外。而且芙罗拉在蜂卵中待了太久,玛莲娜原本对这颗卵的心情是期盼又惶恐,然而它一直未破卵,她又生怕这颗蜂后卵出现问题,她日夜惊恐,生怕自己成为蜂族的罪蜂,好在德米特里算出了她的诞生日,她惊恐的心情才有所缓解。


    直到她真的降生,成为了蜂族的王女,信息素和精神力都异常强大,模样美丽,决策果断,就连这任的主教似乎也有成为她雄侍的意思。


    毋庸置疑的是,她成为蜂后之后会比自己做的更好。


    玛莲娜忽然叹了口气,伸手拉住了芙罗拉的手,“芙罗拉,你的成熟期还有多久知道吗?”


    芙罗拉点点头,她知道的,传承记忆中显示王女的成熟期会是诞生的三个月后。


    不过玛莲娜却摇了摇头,“不,当初你在蜂卵的时间就与其他王女不同,你的成熟期或许也有区别。”


    芙罗拉微微讶异,难不成她的成熟期也要等很久吗。


    玛莲娜似乎猜出了芙罗拉的想法,笑道:“也许德米特里会告诉你这个答案。”


    她没说的是,如果真的等到芙罗拉成熟期到了,那距离她的死亡也就更近一步了。


    历代蜂后,都是在王女成熟期的一月内去世,她自然也逃不开的。等她死后,她的那些雄侍也会追随她而死。


    想到这儿,玛莲娜看了眼紧闭的门,门外有一只蜂,陪伴了她从王女走到了蜂后,他也不例外。


    玛莲娜将芙罗拉拉着坐到了王座上,“芙罗拉,你会是蜂族的王,你的安全是最高级,无论做什么你首先第一位要保证的就是你的蜂身安全,知道吗?”


    芙罗拉被拉着坐到王座上时还挣扎了下,理智告诉她现在她还是王女,是坐不了这里的,但是玛莲娜按紧了她的手,让她安心坐下。


    “知道。”她轻声说。


    “那你今夜做错了什么,知道吗?”


    芙罗拉咬了下唇,唇上传来些许的疼痛,就在方才,那反叛军首领帕米尔也曾咬过这个地方,带给她疼痛。


    她暗下眸子,语气低沉,“知道,我今夜在知道反叛军在可能已经进入首都时,还派了西蒙他们去,这是错误的。”


    玛莲娜说:“西蒙是我亲自为你挑选的骑士长,你派谁也不能派走他,他是你蜂身安全的最后一道防线。”


    “你今夜冒进了。”她说。


    芙罗拉点头,态度诚恳,“我今后会记住这次的教训。”


    “嗯,等你的血液检测结果出来后也给我拿份报告。””是。”


    “帕米尔的势力越来越大,你初降生,很多事不懂,你要去找谢尔盖帮忙。”


    “……是。”


    芙罗拉这句回答的没有上句快了。


    玛莲娜一下子发现,问道:“是和谢尔盖有什么矛盾?”


    芙罗拉摇头,“没有。”只是单纯地看不惯他罢了。


    玛莲娜并不在乎他们自己有什么矛盾,说到底谢尔盖不过是一只雄蜂,一只稍微有些处理政务能力的雄蜂。他这样的蜂顶多只是难找,而并不是蜂族没有。


    她委婉道:“谢尔盖只是我这任的执政官。”


    言下之意,等芙罗拉上任后,若是有能力大可以换了他,左右不过一只雄蜂。


    芙罗拉当然理解玛莲娜的话,她颔首说“是”。


    玛莲娜又和芙罗拉说了些话精力就已经不多了,她没再多待。


    出了殿后,芙罗拉和门口的莱尔说道:“蜂后让你进去。”


    莱尔语气温柔,“好的殿下。”


    芙罗拉看着莱尔进去,她突然有一个想法,她的雄父会不会就是莱尔?


    但这个念头只有一瞬间,毕竟王女并不需要雄父,她们都是蜂后的孩子,只享受蜂后带来的所有利益。


    在返回自己宫殿的路上还有两只骑士雄蜂跟随。


    芙罗拉走得很慢,在这座被反叛军势力透成筛子的宫殿,她还有机会成为蜂后吗-


    帕米尔和艾森格是原路返回的,但在他们出了暗道后发现河边船旁蹲了两只骑士雄蜂。


    这条河平日中是宫殿中的观赏河,上面只会有天鹅,从不会出现船只,发现这条船后那两只蜂就立即汇报上传了,而他们就守在这里看会出现什么可疑蜂物。


    艾森格看向他们,心中估量了下实力,压低声音,“首领大人,我现在过去杀了他们。”


    帕米尔目光晦暗,“速度要快。”


    艾森格的手段帕米尔还是清楚的,于是他转过身查看其他地方,让他单独去了。


    夜色浓重,艾森格身上和他们是一样的骑士装,那两只雄蜂虽然奇怪为什么这只蜂是形单影只,但等到艾森格距离他们还有十几步的距离这个好奇就没有了。


    艾森格手起刀落,迅速抽出身后的巨剑,连丝毫反应时间都没给,直接解决。


    “首领大人,可以走了。”


    帕米尔走过来,不经意间瞥见了他们手上终端上的红点,这意味着已经有蜂支援过来了。


    他没再有犹豫,和艾森格直接上了船离开。


    这次行动,他们几乎损失惨重。


    首都中安插多年的间谍暗探伤亡大半,宫殿中也只剩下了一个生死不明的里尔顿了,而且,他们明明已经进入了王女的寝宫,却没有带出她。


    任务功亏一篑。


    艾森格隐晦地看了眼帕米尔。


    帕米尔几乎是立刻接收到了目光,他冷笑一声,“想说什么?”


    艾森格一怔,随即吞咽了下喉咙,“就是……首领大人,您怎么没把王女带出来?”


    不仅没带出来,他其实还想问在王女的房间那么久做了什么,出来后脸还像是被蜂狂甩了十来个大嘴巴一样。


    而那房间中,也就只有一只蜂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了。


    帕米尔灰蓝的眸子盯住他,“你是觉得我能力不行了,要让你来当这个首领了?”


    艾森格忙低头,“不敢,首领大人。”


    “那就闭好你的嘴。”


    帕米尔看向不远处的河岸,那里一片黑暗空无一蜂,因为接应他们的蜂大概率是死了。


    就算他今夜没有意乱情迷,或许也无法将王女带出。


    他们蜂族刻在基因中对蜂后的臣服,即使他的腺体残疾也难以抵抗,他们在蜂后眼中就是一群蝼蚁,将他们托在掌心随时随地就能毫不费力地捏死。


    就算他今夜面对的是一只刚诞生没多久的王女。


    帕米尔抬手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那里是自己从宫殿带出来的唯一物品,沾满水液的布料,上面是她的信息素味道,很浓郁。


    很奇怪,在充满她味道的房间中自己的瘾轻而易举地就被勾出来,而出了宫殿,他的瘾又忽然消失,只剩下看不见摸不着若即若离般的不舍。


    但他不舍什么呢?


    是她的信息素吗?刻写在基因编码中永不能抹去的臣服,他就被这种臣服掳获而不舍吗?


    水声缓缓,船只中安装了动力系统,不需蜂力操控,但在这流淌的水流声中忽然又多了其他异样的声音。


    是天空。


    远处数架闪烁着红色远光灯的飞行器正向这边驶来。


    帕米尔神情一凛,语速很快。


    “有蜂过来了。”-


    两只骑士雄蜂将芙罗拉护送到她的宫殿后就回去了。


    大理石罗马柱撑起的门口悬挂了明亮吊灯,周围亮如白昼,芙罗拉自然也看见了门前两只蜂。


    谢尔盖和德米特里。


    德米特里首先站起来,他走过去,“殿下,您回来了。”


    “嗯。”


    谢尔盖也走过来,“蜂后与殿下是说了今夜的事吗?”


    芙罗拉也回答了他,“是。”


    德米特里似乎想询问但却没有开口,而谢尔盖却是直接问道:“今夜反叛军偷袭,殿下您看见帕米尔了吗?”


    他目光凝视着她,像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芙罗拉忽然笑了下,“谢尔盖,这么晚了你过来是做什么?刚刚的确是有反叛军偷袭,我正愁找不到奸细,你现在这么问,是不是有你在其中通风报信?”


    她金色的眸也看着他,目光里是毫不退让。


    谢尔盖脸色变化,“你怀疑我?”


    芙罗拉笑了下,“我难道是第一天怀疑你?”


    从上次她让西蒙去检测他的血液,她就一直对他存疑,不仅是因为她作为雌性的第六感,或许冥冥之中还有蜂后对黑蜜的预感。


    谢尔盖后退一步,绿色的瞳仁犹如毒蛇紧锁着她,似乎对她的话感到震惊。


    德米特里这时却离芙罗拉又近了些,“殿下,明日该召开议会了,您该早些休息了。”


    芙罗拉这才想起来,明天的确是召开议会的日子了。


    她点头,“好。”


    她需要将精力放在明天的议会上了。


    芙罗拉伸手解开刚刚一直拢在她身上的圣袍,“你穿着它回去吧。”


    德米特里没有拒绝,他接过披在身上,圣袍上有芙罗拉的味道,他脸侧不经意地碰了碰圣袍帽檐的绒毛,似乎还感受到了她的体温。


    “那我就先走了,殿下。”


    “嗯,等下让蜂送你回去。”


    “好,谢谢殿下。”


    德米特里正要离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说道:“殿下,明日的议会我也会参加,我永远支持您。”


    芙罗拉也温柔了神色,“好。”


    谢尔盖就看着她和德米特里在自己面前聊天,像是在场根本就没有他这只蜂一样,他捏紧手指,心脏处竟然有些微微发酸。


    德米特里已经离开,谢尔盖开口,这次他没有叫殿下,而是几小时前在他的住处,他的床上那样叫她。


    “芙罗拉……”


    芙罗拉却仿佛没听到,她问他,“西蒙去哪儿了?”


    谢尔盖指尖松了紧,紧了又松,最后他恢复了以往冷淡又轻蔑的神情,“不清楚。”


    身旁其他蜂回答道:“西蒙骑士长说发现了线索,往伏尔加河去了。”


    伏尔加河芙罗拉知道,那条河从宫外通进来,但宫内那里一直是有骑士守着的,难不成帕米尔他们就是从那里进来的,芙罗拉想。


    “嗯,知道了。”


    她往里面走,“我要休息了。”


    这句话是逐客令,在场的蜂都听清楚了意思,谢尔盖也是,毕竟这句话是对着他说的。


    身旁的骑士蜂隐隐欲动,但是又碍于他的身份又没立即上前。


    谢尔盖冷笑了下,“殿下好好休息。”


    说完,他毫不留恋,转身大步离开。


    【作者有话说】


    来啦~


    昨天打游戏太紧张一直出汗然后还吹空调,就感冒了[捂脸笑哭][捂脸笑哭]今天变成喉咙疼流鼻涕


    各位宝宝们要注意这种感冒方式了[捂脸笑哭]


    第26章 睡觉


    ◎改主意◎


    议会前一夜宫殿中的蜂都几乎未睡。


    有蜂在宫殿的伏尔加河边发现了船只,但等长官派士兵过去支援时已经迟了,两只雄蜂都被削断了头颅而死。


    切口干脆利落,手段残忍,西蒙也过去看了,他一眼认出来这是反叛军中的一蜂,艾森格所为。


    而这两只蜂被杀很有可能是因为是发现了他们出逃。


    西蒙当机立断派士兵沿河流追击,而他继续顺着河边的线索发现了脚印。


    下过雨后泥土湿润,地面有几串杂乱的脚印,看得出来是已经处理过,但或许是处理的时间来不及,西蒙辨认着脚印一直走到了宫殿的暗道。


    普瓦图是跟着西蒙一起发现的,他站在了暗道前,意识到了什么,“骑士长,是宫殿中有蜂为他们带路的……”


    西蒙也清楚或许是宫殿内部出了奸细,但这条暗道挖出来的作用也只是为了骑士能够更快地保护蜂后,所以知道这条暗道的蜂不在少数,没想到却被反利用了。


    “里尔顿在哪儿?”西蒙问。


    有蜂回答:“里尔顿长官受了重伤正在抢救。”


    难怪回来时没看见他,他问:“是受了什么伤?”


    “胳膊断了一只,腿也残了。”


    普瓦图和西蒙齐齐一惊,没想到里尔顿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西蒙说道:“那等他清醒了后通知我。”


    “是,骑士长!”


    他们绕着宫中的河边又走了一圈,在确认完没有其他疑点后,西蒙派普瓦图继续追查那几只失踪的蜂,而他要回去向殿下请罪。


    西蒙回去时芙罗拉并没有睡着,门半掩着似乎在等蜂进去。


    他敲了敲门走进去。


    “殿下。”


    芙罗拉拥着被子正坐在床上,手边有一台移动桌,桌面上放了几本书。


    “嗯,来了。”她抬了下头又低下。


    房间方才刚被蜂收拾过,一些没必要的熏香也都撤下,加湿器净化仪也都搬下去了,屋内如今干净且安静。


    西蒙将刚刚他的发现汇报给芙罗拉听,也说了自己派了蜂沿着伏尔加河附近去追帕米尔了。


    “好。”


    芙罗拉仍旧在看手上的书,这些书是之前就摆放在她屋中的,关于历代蜂后自己撰写的书,蜂族之中只有王女与蜂后才能查看。


    上面有自述自己成熟期的,也有说自己如何掌控信息素的,芙罗拉现在才想起来看。


    她看得认真仔细,而从西蒙的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看到她脆弱洁白的脖颈正曲着,金色的长发落在脖颈两侧,腺体处微微发红发肿,似乎还有个浅浅的牙印……


    他顿时有些眼热。


    全部都是因为他,他为什么没能再谨慎些,动作再迅速些,不然也不会让殿下遇上帕米尔。


    他站在床边,一直没说话也没有离开,芙罗拉终于抬起头看他,也发现了他有些泛红的眼角。


    “……怎么了?”


    话落,西蒙就突然半跪下,给她吓了一跳。


    “殿下……”


    西蒙语气低且沉,他有错,他应该得到惩罚。


    “殿下,属下有——”错字还没说出口,头顶忽然落下了一个轻飘飘的重量,西蒙浑身一僵。


    是殿下的手,落在了他的头顶。


    芙罗拉放下了书,她伸出手摸了摸西蒙垂下的头,柔软的黑色发丝让她的掌心微微发痒,而西蒙的心也被她揉散了几分。


    “西蒙,你什么都没做错。”


    她猜到了他要说的话,但却不想听他说出口,毕竟今夜的事与他无关。


    “你来陪我睡觉吧。”她说。


    她困了,不仅是身体的疲惫劳乏,也有精神上的压力,明日还有议会要处理。


    据说蜂后玛莲娜每夜睡觉身旁都会有她的骑士长莱尔陪同,就连宠幸其他雄侍也不例外,毕竟每任的骑士长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蜂后,无论何时何地。


    西蒙撑着芙罗拉的手慢慢抬起头,紫色眸中有微微的震惊。


    他知道他的上任骑士长莱尔大人会每夜陪伴蜂后,但没想到自己也能有一天可以和殿下一起睡觉。


    “可以吗,殿下?”


    “嗯。”芙罗拉指了指浴室,“去冲洗一下就过来睡吧。”


    西蒙站起身,他仍有些怔楞,自己不仅没得到惩罚,竟然还能得到奖赏,与殿下同睡对他而言就是他不敢奢求的一道赏赐。


    他慢慢朝浴室走去,快走到浴室门口时还回头看了一眼芙罗拉,她又捧起了书读,背影静谧美好。


    是真的。


    浴室中,西蒙卸下了铠甲,里面有适合他的浴袍像是早就准备好,他擦净身体穿好睡袍然后走去找芙罗拉。


    “殿下……”


    西蒙叫了她一声,有些局促地站在床前,他和确认一般问道:“殿下刚刚的意思是……让我和您睡在同一张床上吗?”


    芙罗拉回答,“是啊。”


    她将书放在了桌上,随手一推推到了窗前,“洗完了就过来吧。”


    床很大,足以容纳四五只蜂躺下。


    西蒙拽了拽浴袍上了床,上面还有一床被子,他跪在床上整理好床铺躺下,姿势紧张,面无表情。


    芙罗拉关了灯,屋内只余下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一点月光。


    她和西蒙之间的距离差不多有一臂,身边都是空荡荡的。


    西蒙睁着眼睡不着,他余光中芙罗拉似乎已经安然闭上了眼,两只手搭在被子上,睡姿很好。


    他真的和殿下睡觉了,西蒙想。


    他慢慢闭上眼,他要珍惜今晚,或许明晚殿下又改主意了也说不定。


    【作者有话说】


    鼻塞感觉脑子也被塞住了有点写不出来,今天应该就这么多了,写完就直接发了[撒花]


    第27章 需要


    ◎利益至上◎


    西蒙第二日醒的比芙罗拉要早。


    一夜过去,原本泾渭分明的两床被子竟然交缠在一起,芙罗拉的脚也搁在了他的腿上,睡裙往上翻卷,露出白皙的大腿,一点儿看不出她昨夜入睡时的姿势是有多规矩。


    西蒙深呼吸了下,晨间的雄蜂总是会有些冲动,而殿下带给他的温度和重量难以忽视,这冲动也难以平复。


    他静静地再最后感受了几秒钟,然后温柔小心地下了床。


    期间芙罗拉的眼睫都没颤动一下,西蒙放心地拾起了地上的铠甲慢慢退出去,他需要去自己的休息室洗漱下,现在时间还早,不能吵醒殿下。


    守在门口的两只骑士蜂看到西蒙轻手轻脚地从王女殿下的房间出来也没有露出一点惊讶神情,只是在他走后才相互对视了。


    骑士甲:西蒙大人在王女殿下的房间里过了一晚上!


    骑士乙:看见了!两只眼睛都看见了!还没穿铠甲,穿的是浴袍!


    骑士甲:咱们西蒙大人也是心想事成,梦想成真了。


    骑士乙:真不愧是骑士长大人!


    西蒙自然不会知道门口两只蜂的心理对话,他洗漱完换上铠甲时间还早,芙罗拉似乎也没醒,于是他就先去找了普瓦图。


    骑士总部。


    普瓦图昨夜忙得厉害,传短讯给了西蒙没见到回复,还是其他蜂转告了他说是和王女殿下在一起,之后普瓦图也没再发短讯过去。


    这个夜里,他既在搜寻中心医院失踪的几只蜂的踪迹,还要随时监控被抓获的洛特,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异样或是口供,最后也要时刻跟进派去追踪帕米尔飞行器的情况。


    等到西蒙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普瓦图一副疲惫劳累的脸。


    “骑士长大人……您来了。”他有气无力地开口。


    西蒙有些愧疚,昨夜若是他没和殿下一块睡觉的话,肯定是和普瓦图分工处理事务的,总不会让他露出现在这副疲乏的神情。


    他摸了摸鼻子,“情况怎么样了。”


    普瓦图打了个哈欠,说道:“昨夜洛特没出现什么反常,说的话都录成了口供保存,追踪帕米尔的飞行器一共有三驾,一架坠亡,其余两架安全返回,没抓到帕米尔,最后是中心医院失踪的那两只蜂,罗亚和阿德纳在凌晨四点时被发现了尸体。”


    西蒙:“洛特知道罗亚和阿德纳已经死了的事吗?”


    “还不知道,他昨夜受审讯体力不支晕过去了,现在还没清醒。”


    “派去的那几架飞行器确定都看到了帕米尔?”


    普瓦图肯定地点头,“是,帕米尔和艾森格都在,这里有他们被拍下的图片。”说完他就在一旁的终脑上点开了一张图片。


    图片有些模糊,昏黑的夜色中,两只蜂亮出翅翼,西蒙眯了眯眼,认出了那两张脸,的确是帕米尔和艾森格无疑。


    西蒙收回了视线,最后问道:“罗亚和阿德纳是在哪里被发现的尸体?”


    普瓦图回答:“伏尔加河边上,巡逻队发现的,是被利器所杀,我猜测可能是想跟着反叛军的蜂一块逃走,但被杀害了。”


    西蒙拿过洛特的口供,其中有一条是下毒害死了院长,原因是院长发现了他们的血液检测结果有问题,另外罗亚和阿德纳曾经暗中给反叛军那边传递过消息,还故意给病蜂注射黑蜜做实验。


    这两只蜂为反叛军做了这么多事,估计到最后自己也没想到会被他们杀了吧。


    时间也差不多了,西蒙拿上口供报告,他对普瓦图说:“辛苦你了,先回去休息吧。”


    殿下或许起来了,他该走了-


    今日来参加议会的贵族官员都听闻了昨夜发生在宫殿的一件大事,来得早的蜂在小声议论。


    谢尔盖今晨也是反常地来得早,不过他脸色不太好,眼下明显的青黑,狭长的眼凌厉的盯着最前面的王座,没有蜂上前和他交谈,生怕触了霉头。


    芙罗拉是跟着蜂后一块来的,她坐在蜂后下首的位置上看过一众蜂,最后一个看过谢尔盖。


    谢尔盖绿色的眸与她对视,但芙罗拉的眼中没有其他情绪,看他和看其他蜂是一样的。


    蜂后玛莲娜开口说了昨夜的事,引起底下轩然大波,即使是已经知道的蜂也惊骇地左右讨论,但其中唯有一只蜂什么动静也没有。


    谢尔盖还是在看着芙罗拉。


    直到议会结束。


    一整夜再加上这一场议会的时间让谢尔盖看清出了,他们尊贵的王女殿下或许真的从未将他放在眼里过,就算他们曾经有过情.事暧昧,曾经那样亲密无间过,自己在她的心中也是无足轻重。


    喉管涌上了些腥气,让他莫名想要干呕。


    怎么可以忽视他,为什么能够轻视他。


    谢尔盖站在原地犹如一尊像,议会厅中的蜂都快要走光了他也没有动作,直到芙罗拉起身往下走。


    “芙罗拉。”


    谢尔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子磨砺过,而他也真的尝到了喉中的一股血腥味,他咽了下,说道:“我有关于反叛军和中心医院的事和你说。”


    芙罗拉打量了下他的神情,确认他是真的有话说后点了点头,不过还是问了句:“怎么刚刚没说。”


    “议会上,不合适。”


    芙罗拉颔首,谢尔盖跟着她一步后出了议会厅,门口的西蒙在看到芙罗拉的身影后眼眸一亮,但又在注意到她身后跟着的尾巴时眸子瞬间一暗。


    芙罗拉没和西蒙说什么,于是西蒙便占据了方才谢尔盖的位置,谢尔盖竟也没任何表现,而是安静地跟在他们两只蜂的后面。


    西蒙又暗暗回头看了他一眼。


    谢尔盖却只一直看着芙罗拉的背影。


    西蒙转了转脚步,穿着铠甲宽厚的背影瞬间将芙罗拉的身子完全遮挡住,对此谢尔盖竟也只是皱了皱眉。


    不对劲,十分有十一分的不对劲,西蒙想。


    芙罗拉没在意两只蜂在她背后的暗中较量,径直走去了书房,一回到书房她就拿起杯子去一旁接了冰水。


    昨夜一觉她睡得不太好,既热且燥,醒来时后背都出了一身汗,但室内温度一直是恰好的24度,这股燥热像是从心底而起,她心底隐隐有个想法,或许下午时她要去见一见德米特里了。


    一杯冰水喝下芙罗拉终于有些舒坦了,她向谢尔盖说道:“你有什么事说吧。”


    西蒙也在书房内,谢尔盖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让他退下的意思,直接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根透明玻璃管,他将玻璃管递给芙罗拉。


    “这根试管里是您的信息素剂。”


    西蒙一惊,而芙罗拉接过玻璃管刚准备打开闻一闻就被谢尔盖阻拦了,“殿下,这里面是罗亚制作的,提纯了您的腺液,具有高效催情的作用。”


    高效、催情。


    芙罗拉皱了皱眉放下试剂,腺液她的确被提取过,但只有诞生那一次,仅仅五毫升的腺液被一分为二,一份在军部医院保存,另一份则是中心医院,她没想到自己的腺液竟然被做成了这种东西。


    “你从哪里找到的?”她问。


    谢尔盖回答:“从叛逃的中心医院检验科科长,罗亚家中找到的。”


    芙罗拉看向谢尔盖,“在他们失踪的时候我就已经派了蜂去搜查他们家中证据,他们都没有找到这个东西,你是怎么找到的?”


    谢尔盖笑了下,他感受到了芙罗拉注视着自己的目光,虽然这道目光中藏着怀疑与审视,但终究这目光也只有他有,他说:“殿下,从去年的全民血液检测我就发现了检验科有问题,花了一整年的时间在追踪查证,知道的消息比您多点也不奇怪。”


    他指了指芙罗拉放在桌上的那管试剂,“这是他城外的一处住宅地下室中的暗格找到的,我昨夜亲自去找的。”


    他最后几个字语气加重。


    找到这个可真是不容易,那几个老东西谨慎多疑,大半年都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是却查到了这个罗亚偶尔会去城外的一处采买药品,他又费了点功夫查到了罗亚采买时走的一条路线,那宅子就在那里。


    拿到这管试剂时已经是凌晨了,谢尔盖从昨夜猜测到了也许是反叛军侵袭了宫殿后就开始寻找蛛丝马迹,他查到消息中心医院的几只老东西失踪后就直接飞到了城外,猜想或许是藏在了那里。


    不过蜂没找到,却让他找到了其他东西。


    这根玻璃管被罗亚犹如至宝一般藏在了暗格中,另一旁还有份被销毁一半的终端,终端中干干净净,只有一条信息,上面写的就是让他将芙罗拉的腺液带过来。


    反叛军中谁能拥有这东西,也只有帕米尔了。


    谢尔盖又接着说道:“这管试剂并不是所有,他是为帕米尔做的,这份是他偷藏的。”


    说完他垂下眼,没说的是自己在来前也私下偷偷倒下私藏了点。


    芙罗拉在沉默,一旁的西蒙目光冷冷地看向那管试剂,只要想到帕米尔竟然敢私自藏匿殿下的信息素,他就心中涌上一股暴虐,帕米尔怎么配有,他要了这种东西又是做什么用!


    不知过了多久芙罗拉终于开口,“西蒙,你把这东西带下去销毁了。”


    西蒙闻声立即拾起,“是,殿下。”


    芙罗拉看了他一眼,西蒙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要现在就拿走销毁,那书房中就只剩下谢尔盖和殿下了。


    “殿下,那我去了。”西蒙说。


    “好。”


    西蒙安静、缓慢地从谢尔盖身边走过,退下。


    ……


    书房内谢尔盖又抬起眸看向芙罗拉,他在等着她先开口。


    而芙罗拉点了下桌上的杯子,“给我去接杯水,冰水。”


    她在最后的冰水上咬字。


    谢尔盖拿起杯子去接水,并从旁边的冰盒中取了三块冰,杯壁迅速攀延上雾气并冒出丝丝的冰气,然后他将杯子递到了芙罗拉的手边。


    芙罗拉伸手接过喝下半杯。


    谢尔盖安静地看着她喝完,然后看见她殷红的唇瓣吸了一块冰。


    那双唇他曾经吻过,知道是多么甜蜜的滋味,一时间谢尔盖仿佛回到了凌晨自己在家中打开了那管试剂的时候,磅礴诱惑的信息素从管中争先恐后地挣脱奔逃,让他瞬间瘫倒在地,如同一滩花泥。


    “芙罗拉……”他忍不住轻声叫她。


    芙罗拉看他一眼,伸手让他走近些。


    “谢尔盖,”她金色的眸看着他有些动欲的脸,掌心抚摸上他的眼尾,“你知道什么关系才是最稳定的吗?”


    谢尔盖不明白芙罗拉话的意思,但此刻的亲昵与温柔让他又努力思考回答,想要猜出她的答案。


    不过芙罗拉显然没有等待他回答的想法,她自顾自说道:“世界上最稳定的关系,就是各取所需。”


    无论什么关系,都不能兼顾情绪、利益、金钱、爱情、陪伴,但这些都可以寻找代替,一段关系拥有一个就够了。


    谢尔盖听懂了她的意思。


    她还需要他。


    他暂时想不到别的了,只要芙罗拉眼中还有他,心里有他的一份地位,他做什么都愿意。他不愿意再被忽视,被冷落,被讥讽。


    芙罗拉指尖轻轻揉起他泛红的眼尾,谢尔盖眼中的疯狂清晰可见,她淡淡开口,“你明白了吗?”


    谢尔盖拉下了芙罗拉的手,将颤抖的唇印上她的手背,“殿下,我也会是您的执政官。”


    两只蜂都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芙罗拉低头看向他吻自己的手背。


    一吻毕,谢尔盖抬起头,绿色的瞳仁犹如一汪深潭,他眼尾红,唇也殷红,眼中的欲色毫不掩饰了,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个阴郁模样。


    他开口道:“殿下,我想要您的信息素。”


    果然,还是利益至上最好。


    芙罗拉笑了下,抬起他的脸,将自己吮过冰寒冷的唇印上他的。


    【作者有话说】


    定时定错日期了[捂脸笑哭]我说怎么没看到我书上有更新标志[捂脸笑哭]


    最稳定的关系是各取所需,这段话来源于网络


    第28章 成熟期


    ◎找一只雄蜂吗◎


    两天后,芙罗拉的血液检测结果出来了,是伊普尼亲自过来送的报告结果。


    结果显示无异常。


    伊普尼是通过西蒙进入宫殿的,在说完检测结果后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又问了芙罗拉一句,“殿下,您最近有没有感觉身体上有异常?”


    这句话一问出,西蒙立即紧张地看向芙罗拉。


    而芙罗拉也想了下,回答道:“最近总觉得热算不算?”她这几天总是要喝冰水降燥去火,明明天气也不算热。


    伊普尼心中有了猜测,不过还是语气谨慎,“在为您的血液做检测时,我发现其中有一项指标超出正常值,殿下……”


    他顿了下说出最后几个字,“您可能是成熟期快到了。”


    成熟期。


    芙罗拉记起来了,前两天蜂后就与她说过这个,自己先前也是想去找德米特里问一下的,结果太忙给忘了,没想到被这个血液检测给检查出来了。


    “好,我知道了。”芙罗拉说道。


    伊普尼又建议道:“殿下,您是下任蜂后,您的身体情况或许和*普通蜂不同,宫殿中的侍医都是有经验的,您可以再让他们为您做个检查。”


    “嗯。”


    伊普尼走后,西蒙看向芙罗拉,“殿下,您的成熟期时间是提前了吗?”


    芙罗拉摇摇头,她也并不清楚自己这具身体的情况。


    下午芙罗拉让蜂把这份报告送给蜂后一份后,然后就带着西蒙去了神殿。


    如今是四月天气,阿泊斯雪山上的雪正在融化,算起来应该是春天,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时候,宫殿中种植鲜花的花圃也纷纷有了新生命。


    不过,不仅仅是植物重获新生,生物也会迎来它们的繁殖期。


    昨天芙罗拉就收到了来自三等星传来的消息,说是萨迦纳瓦族今年繁殖旺盛,所以今年的虫潮会比往年来势更加凶猛,可能还会更早。


    萨迦纳瓦族的低等虫们没有思想,只会听从主脑首领的信号,数量庞大且外壳坚硬,生命力顽强,玛莲娜蜂后在位期间就曾丢失了一个星球给他们。


    今年的虫潮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到,他们需要早做准备。


    芙罗拉就这样想着虫潮的事走到了神殿前。


    神殿高耸威严,平时除了主教与蜂后外无蜂能进,芙罗拉让西蒙在门口等她。


    洁白高壁,玫瑰花窗,月光石铺成的地面,芙罗拉每走一步都觉得神殿的悬妙,似乎真的有一种蜂神在注视着自己的感觉。


    走到了神殿中间,芙罗拉看到德米特里正在那尊蜂神像前做祷告。


    她没上前打扰他,而是等德米特里做完祷告后才开口。


    “德米特里。”


    德米特里听到了芙罗拉的声音,眼眸一亮立即回过头去,“殿下。”


    他几步走过来,“殿下您怎么来了?”


    “蜂后说你可以算出我的成熟期,我来找你问一问。”芙罗拉直接说出来意。


    德米特里眼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不过他还是笑着说,“好的殿下。”


    芙罗拉一直没明白在这个科技如此发达的星球,信仰神明是应该如何做的,今日德米特里会给自己算成熟期,刚好可以看看。


    德米特里去神殿一侧的隔间中拿了点东西出来。


    芙罗拉站在蜂神像旁看着他。


    “就在这里算吗?”她问。


    德米特里点头,“是的殿下,在神像之下更能聆听到蜂神的旨意。”


    芙罗拉张望着雪白高大的蜂神像,不知道这样一尊毫无生命力的雕像会如何下达自己的神谕。


    脚下的地砖中镶嵌了大小不一的月光石,莹莹地反射出亮光,室内燃了香,幽幽地充斥着整个神殿。


    静谧、神秘、祥和、安宁。


    德米特里捧了一盘木制物品出来,长宽约有半个臂展长,中间分割成许多一模一样的格子,格子中又放置了一颗颗月光石。


    芙罗拉疑惑:“这是什么?”


    德米特里说:“这是用来占卜日期的器具,叫做格栅。”


    他伸手拨弄了其中一个格子中的月光石,暗沉的石头宛如路边不值一提的小石子,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芙罗拉也拿了一颗放在掌心仔细端详,“这有什么不同吗?”


    德米特里笑了下,雪白的睫也轻轻一颤,“殿下,只有历代的主教能够通过这些石头占卜。”


    换句话说,在其他人眼中都不会看出这些月光石的独特和作用。


    芙罗拉懵懂地点点头。


    “殿下,您需要滴一滴血到这块石头上。”德米特里拿起中间那颗最饱满莹润的石头,它的另一面有一根细小的凸起,恰好似一根针。


    芙罗拉将指腹按压在上面,一阵微弱的疼痛过去,血丝顺着凸起流淌而下,下一秒那颗石头竟然泛起了荧光。


    她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没想到真的越来越亮。


    “德米特里,这是怎么回事?”


    德米特里将那颗沾了芙罗拉血的月光石放回原处,接着给格栅盖上盖子。


    “殿下,这些石头都是从远古时候蜂神时流传下来的,沾染了神息,而方才那颗是血石,一万颗月光石中可能才会有一颗血石,遇血则亮。”


    “若是要占卜的话,就要用您的血先唤醒血石。”


    芙罗拉对于德米特里的话半知半解,“这些都是蜂神告诉你的吗?只要是教众都能和蜂神通灵吗?”


    德米特里弯了弯眸,笑得温柔,没有纠正她的用词。


    “殿下,蜂神的降梦是随机的。”


    说完,他将格栅拿回了隔间,“殿下,您稍等我下。”


    没过一会儿德米特里就出来了,不过这次是空着手出来的,芙罗拉诧异地问他:“是已经知道我的成熟期什么时候了吗?”


    “是。”


    “什么时候?”


    德米特里蹙了下眉,道:“十天后。”


    这个日期相较于之前的三个月实在是缩短太多,芙罗拉难保有些怀疑,“这个准吗?”


    “应该是的,殿下。”德米特里保守地说。


    德米特里是经过成熟期的雄蜂,他知道那时候的蜂有多难熬,特别是单身的蜂。他们需要大量的抑制剂来压抑体内躁动不堪的□□,信息素胡乱挥发,甚至还会引起其他蜂的躁动。


    而对于下任蜂后的芙罗拉来说,那将会是她第一次与雄蜂交合。


    她会选择哪只雄蜂呢?


    又或许她会选择哪几只呢?


    芙罗拉对于成熟期原本就只有传承记忆中的那些,只知道度过了成熟期就可以有真正的肉生活了,而再多的也只是一知半解。


    “德米特里,你之前的成熟期是怎么过来的?”她问。


    德米特里愣了下,似乎陷入了回忆,他的成熟期也仅仅只是在几年前。


    那时候的他对于成熟期也只有一个懵懂的概念,只推算到了自己的成熟期或许还有半个月。


    半月前,身体就有了奇怪的变化。自己开始在晨间与夜晚交替燥热,每日醒来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洗自己的衣物,甚至还开始幻想一位雌性,一位整个蜂族最尊贵的存在。


    每日照看王台之上的蜂卵对他而言成为了一种折磨,不算痛苦的折磨。


    王台之上,甜腻的蜂浆与王女似有似无的信息素无意识地散发,他隐约看到的里面白皙的胴体,这些一幕幕都会在晚上成为他旖旎的梦境碎片。


    在那些梦越来越明目张胆时,他的成熟期到了。


    汹涌而至。


    德米特里还记得开始第一天,在王台上他又闻到了王女的信息素,这似一种勾人的香,成熟期就这样被勾着来到了。


    他在露天的王台上就难以忍受自己的欲望,他想要离开,但双腿不受控制,双眼凝视着那颗还未降生的蜂卵。


    繁复的花纹,纤细的身体,金色的海藻长发,长发下会是什么模样?


    为什么要蜷缩着自己?


    他那一双碧蓝的眼睛在此刻变得深不见底,像是三等星上最深的那条海沟颜色,欲望与贪婪全部陷入其中,他在想,为什么这颗卵还没诞生,为什么每日都要散发出信息素的味道来勾引着他。


    自己明明是受人敬仰的主教,只要他不愿意,就连蜂后也无法违逆他的意志收他做雄侍。


    成熟期的压迫下,他在那时都已经快完全忘却了自己清高孤傲的身份,只如万千普通的蜂民一样企求渴望着王女的诞生,好让自己可以有献媚的机会。


    殿下……殿下……


    他用着最后的理智匆匆离开,躲回了自己的屋子,用力纾解着自己的欲望。


    脑中闪过的是自己曾做过的张扬大胆,□□不堪的梦境,那样尊贵的殿下,在他的梦中对他做尽或痛苦或愉悦的事,所有的一切只要是她带给自己的,他都甘之如饴。


    他颤抖,他呓语,他释放,他放空。


    这就是他混乱的第一天的成熟期。


    德米特里怎么可能对她讲述这些难以言语而又不堪的记忆,他避重就轻,“殿下,成熟期难熬,您可以找一只雄蜂来帮你。”


    还记得曾经在他房间中说过的话吗,等成熟期到了,可以展开翅翼时,他会是第一只看到她翅翼的雄蜂。


    德米特里喉结滚动,这句话他想开口提醒,却又没有真的说出口,祈盼着她能自己想起来。


    不过芙罗拉显然没有想起这段记忆,她在思考他的话。


    找一只雄蜂来度过吗?


    她的笔记似乎快看到一位蜂后讲述自己的成熟期了,似乎找了不止一位雄蜂,她晚上要回去多看几本。


    “我知道了,德米特里,谢谢你。”芙罗拉金色的眸看向德米特里,眼中没有任何欲望,只有真诚。


    德米特里勉强笑了笑,“没事的,殿下。”


    【作者有话说】


    德米特里:(笑得苦涩)殿下其实我想要自荐枕席[捂脸笑哭]


    第29章 蛋糕


    ◎全部打包◎


    一晃三天过去。


    距离成熟期还有一周。


    晚上,西蒙拿了两支缓解剂过来,前两日芙罗拉还只是一天三支缓解剂,但随着成熟期的临近,她越发地感到身体传来的异样。


    例如她大腿的花纹显现出来了。


    刚诞生时她腿上的确是有与蜂卵一样颜色的花纹,不过后面就自动消退了,芙罗拉便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如今颜色却是逐渐显露。


    浅淡的白金色花纹有如晨曦阳光,圈圈缠绕在她的小腿上。


    触感与身体其他肌肤一样,只是观感上似乎像是被一道绸带缠绕捆绑一般。


    胸口处也在隐隐发胀,仿佛有什么要流淌出来了似的。


    芙罗拉今晚不打算让西蒙再与自己睡了,连续两晚都让他舔,他看上去倒是没一点儿影响,精神抖擞,但她却是黑眼圈都加重了。


    “殿下,今晚确定用两支缓解剂了吗?”西蒙问。


    芙罗拉热得厉害,只穿了条吊带睡裙,露出单薄晶莹的肩膀,小巧的锁骨直挺挺地立着,一根吊带都已经滑到了胳膊位置。


    西蒙有些眼热,身体也一点点发烫变热。


    他在等着殿下的召唤,前两日都是这样,殿下喝下了缓解剂后也觉得难受,于是便会让自己去帮忙。


    他自然求之不得。


    但今晚却不同了,芙罗拉接过西蒙递来的两支缓解剂,直截了断地拨开盖子朝自己小臂扎下。


    冰冷透明的液体一点点注射到体内。


    如果她身体中的血液都和着了火一样的话,那这缓解剂就是救火的冰水,缓慢地流淌过每一处点燃火的地方,渐渐平息,留下焦黑的火苗。


    两根缓解剂下去,芙罗拉好了不少。


    “侍医在外面吗?”她问。


    西蒙点头,“在的殿下。”


    这几日都是芙罗拉的重要日子,不论什么时候身边总会轮班守着一位侍医。


    芙罗拉躺下来,说道:“叫侍医进来。”


    西蒙出门去叫侍医,而芙罗拉慢慢平复着自己体内的火气。


    侍医进来后西蒙也站在一边,芙罗拉让侍医给自己检查一下,她总觉得眼前会莫名出现一片漆黑,气力不足。


    片刻后侍医擦了擦汗,小心说道:“殿下,先前的侍医是否和您说过成熟期前要禁欲?”


    禁欲。


    芙罗拉似乎听过这两个字眼,但此时她并未回答。


    西蒙也悄悄看了芙罗拉一眼。


    侍医继续谨慎说道:“成熟期到来时犹如洪水抵坝,先前尽量不要泄洪,要一鼓作气才能一泻千里。”


    芙罗拉默了下,这个侍医的说法用的真是烂。


    他说的再显然不过了,无论是怎样的疏解,在成熟期前都不要做,否则会对身体不好。


    芙罗拉颔首,“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侍医退下去,而西蒙站在一旁没有其他动作,脸上也似乎没有任何表情。


    芙罗拉没看他,手点了沙发位置,淡淡命令道:“今晚你睡那里。”


    他们要分开了,不然旁边总是有个雄蜂,不管睡前还是睡醒自己都抑制不住想要,不仅会让自己缺水还更疲乏。


    “……是。”


    西蒙抱了一床被子放在了沙发上。


    芙罗拉重新躺下,室内温度被她调至二十,微冷但对她来说却是适宜。


    浴室响起哗啦啦的水声,等西蒙去浴室洗完回来看到芙罗拉似乎已经睡着,被子只拉了一个角盖住了肚子,真丝裸色吊带凑到了大腿,小腿处浅色的白金花纹隐约可见,上面的吊带也往下滑,能看见饱满圆润的弧度。


    腿上的花纹他曾舔吻过,那样白皙纤细的腿多了花纹,却更好像在他心上紧紧捆了几道。


    他很喜欢殿下腿上的花纹。既是她身份的象征,又很美。


    他用力的舔吃,水也会更加泛滥。


    西蒙刚刚洗澡用了冷水,但似乎起不上一点作用。


    刚刚侍医的话西蒙也听明白了,成熟期之前本就该什么都不做,他们前两日还是太过了。于是西蒙老老实实地躺到沙发上,假装闻不到空气中芙罗拉无意识散发的信息素,也假装看不见床上躺着的蜂。


    他盖上了脸,睡过去。


    次日一早,芙罗拉精神比前两日好了些,反观西蒙却是和她前两日如出一辙的眼下青黑。


    “怎么,昨晚没睡好?”


    西蒙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但却什么也没说。


    何止是没睡好,梦中都是殿下摇摇晃晃的小腿,时而高,时而圈住他的腰,时而又缠绕在他的脖颈上。


    芙罗拉不知道西蒙的这些心理活动,今日谢尔盖带来了萨迦纳瓦族的最新活动信息过来,她现在过去就已经是迟到了,再耽误下去也不太好。


    谢尔盖与她约的地方在一间刚开业不久的蛋糕店。


    这是昨晚他发的地址,芙罗拉到时才知道。


    西蒙跟在芙罗拉身后,也打量着面前的店,蛋糕店名字叫做“每日一甜”,整体是粉色和黄色的装修颜色,既温馨又可爱。甜蜜芬香的蛋糕味从店中涌出,美丽可爱造型的面包和蛋糕摆在橱窗中,漂亮的不像是面点,更像是艺术品。


    蜂族从上至下都爱吃甜食,芙罗拉也不例外,在穿来前她就爱吃,来后就更爱吃了。


    并且,蜂族吃甜并不会皮肤变黄长痘,吃甜对于他们而言就如同喝水,所以她吃甜也没任何负担。


    芙罗拉看向谢尔盖,有些诧异:“怎么挑蛋糕店?”


    谢尔盖却没直接回答,只说:“这家店是新开的,听说口味不错,殿下有没有兴趣?”


    芙罗拉无可无不可,径直入了蛋糕店。


    柜台前的透明橱窗内摆了琳琅满目式样的蛋糕,几乎都快摆满了,而这个时候店内竟然一只蜂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谢尔盖提前安排过了。


    芙罗拉随意挑了块蛋糕拿到桌上,谢尔盖从她进店就跟着她,看到她拿的是提拉米苏便吩咐店员拿了一块和她一模一样的。


    店内都是小巧的圆桌配置两张对坐的椅子,西蒙慢了一步,竟让谢尔盖坐到了芙罗拉对面。


    最后西蒙选择了坐在他们旁边的一张桌旁。


    银色刀叉摆在餐具边上,店内播放着当前星网上最火热的甜歌,怎么看都不太适合他们来这儿的目的。


    芙罗拉吃了一小半,终于开口,“你不是说带了萨迦纳瓦族的情报来?”


    对面的谢尔盖用叉子吃完最后一块蛋糕,又用白色方巾慢条斯理的擦了下唇,绿色的眸子勾着看向她,“殿下,您未免有些太心急了,连品尝一块蛋糕的时间都没有吗?”


    芙罗拉蹙了蹙眉,手心有些痒,想扇他。


    谢尔盖似乎看出了芙罗拉的情绪,没再拖延,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掏出了一台大型终端。


    “这是来自三等星军队的消息,有士兵在萨迦纳瓦族巢穴高空处监测到了他们的不明行动,”谢尔盖指了指终端上密集的红点,一堆红点中心空出一块,里面只有一个很小的红点,“看,就是这个,这是他们的虫母。”


    “萨迦纳瓦族找到了他们失踪多年的虫母,他们在孕育新的生命。”


    “最外面的这些红点就是虫母刚刚产下的虫。”


    谢尔盖的脸上也有了一丝严肃,“萨迦纳瓦族的虫母已经失踪了数十年,他们原本生机萧条,族群岌岌可危,但这下被他们找到了虫母,按照虫母产卵的速度,不超过三个月,它们就能集结一支新兴的、庞大的军队。”


    西蒙此时也站在了谢尔盖身旁,他也认真地审视这张图片。


    他们都是经历过和萨迦纳瓦族战争的雄蜂,知道它们究竟有多难颤斗,它们外壳宛如黑色的铠甲,口器尖锐锋利,节肢细长有力,往往成群结队,大规模行动,所到之处无蜂能活。


    芙罗拉也知道虫母再现对于萨迦纳瓦族,对于蜂族会带来什么影响,她指尖敲击桌面,发出“哒哒”的声响。


    在萨迦纳瓦族,虫母的保护程度一定是最高级,如果他们先发制人,趁其不备,直冲老巢,不知道有几分胜算。


    芙罗拉问道:“你们两只蜂有什么想法?”


    西蒙与萨迦纳瓦族战斗经验丰富,不过如今他的首要任务是保护芙罗拉,于是他说道:“我推举普瓦图出征率领军队去攻打它们,如今正是它们繁衍的时候,虽然有防备,但警戒程度必定不高,只要制定好方案策略,带够蜂手,至少会重创它们。”


    谢尔盖看了他一眼,“你以为萨迦纳瓦族的那几个首脑想不到这些吗?”


    “那些个老虫子诡计多端,说不定就等着蜂族过去,设计好陷阱,让你们有去无回,重创我们。”


    芙罗拉问,“那你有什么建议?”


    谢尔盖却合起终端,忽然问了句,“我听说德米特里已经算出您的成熟期了?”


    芙罗拉抬起眼皮,语气不轻不淡,“是,怎么了?”


    “还有多久?”


    芙罗拉对于这个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还有一周。”


    “一周,七天……”谢尔盖低头喃喃了声,蓦地他又抬眸,高挺的鼻梁上绿色瞳仁紧锁着她,“不知道殿下挑选了谁来陪您度过成熟期呢?”


    芙罗拉挑了下眉。


    西蒙听到这个问题面无表情地看向谢尔盖,不过他心中自从知道了芙罗拉的成熟期后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他一直没有问出口而已,但谢尔盖却无所顾忌地问出来了,他又觉得谢尔盖面目可憎。


    芙罗拉却突然轻笑了下。


    她出来时做了伪装,金眸如今是漆黑的瞳仁,她看着谢尔盖,又插了一块蛋糕化入口中,“你也想做我的入幕之宾吗?”


    谢尔盖的表情似乎有一瞬的凝滞,他重复了那个字,“也?”


    “是啊,”芙罗拉放下叉子,银制钢叉与餐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你是觉得想要上我床的雄蜂很少吗?”


    西蒙也不自觉地看向她,他心中也曾有过一个微弱的想法,若是殿下只有他一只雄蜂就好了,但他其实很清楚,作为王女殿下,她不可能会只有一只雄蜂的,无论那一只雄蜂会不会是自己。


    谢尔盖没说话,只是神色阴沉许多。


    芙罗拉继续道:“你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是希望我和萨迦纳瓦族的虫母一样,为蜂族不停地繁育子民吗?”


    谢尔盖想也没想地摇了下头,虽然他在得知萨迦纳瓦族找寻到虫母后真的有过这一瞬间的念头,但他却不愿意芙罗拉变成那样。


    蛋糕店的音乐切放了下一首,依旧是一首小甜歌,前奏轻快。


    芙罗拉目光松了几分,低头将自己面前那盘蛋糕吃完。


    等到吃完后,谢尔盖也终于再次开口道:“殿下,根据三等星传过来的消息,萨迦纳瓦族找到虫母的时间估计才有半个月,我们还有时间讨论商量应对。”


    “嗯。”


    芙罗拉已经站起身,说道:“下次讨论事情不用再将我约到这种地方了,明天再来宫殿一趟。”


    这种地方……


    这是谢尔盖在星网的美食软件上找了一晚上的地方,既要环境好,又要口味棒,还要不刻意,氛围温馨轻松种种要求。


    芙罗拉已经走出门店,西蒙也跟着芙罗拉从他身边擦过。


    店内小甜歌的音乐已经放到高潮,橱窗后做蛋糕的糕点师也朝他那里悄悄看过去,老板昨夜里就让他们起床加班,用八倍工资诱惑他们加把劲开始做蛋糕,今早上才把所有品类都做全摆了出来。不过看今天来的这几位,加起来也就只吃了三块蛋糕而已。


    谢尔盖在位置上多坐了会,这首歌放完他也终于站起来来到收银处。


    “我刚刚吃的那款蛋糕还有没有?”


    “有的,还有最后两个了。”


    “全部打包。”


    【作者有话说】


    来啦[让我康康]


    第30章 虫母


    ◎残酷的战争◎


    三等星。


    星际航行军舰。


    这是发现萨迦纳瓦族找到虫母后星际巡航的第五天,舰身上涂抹了最新隐身技术涂料,是专门用来打探萨迦纳瓦族动向的军舰。


    如今上面共有十四只蜂,罗特徕是军舰上的最高长官。


    “长官,探测仪出现故障!”有一只雄蜂士兵突然叫道。


    罗特徕闻声迅速赶过去,他看到探测仪面板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正在不停闪烁的红叉,他皱紧眉头,“技术蜂呢,快来!”


    他们这艘军舰此时正位于萨托星表面五千公里,是一个比较危险的距离,不能在此处停留太久。


    萨托星就是之前蜂族败给萨迦纳瓦族的一座星球,曾经与他们三等星是友邻。


    技术蜂匆匆赶来,花费了五分多钟焦急说道:“这不是探测仪出现问题,是信号被屏蔽了!”


    罗特徕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站在透明舱向外看去。


    一望无际的黑色宇宙中,来自萨托星背面阴影处似乎集结了什么正朝着他们这里飞来。罗特徕心中重重一跳,他眯起眼想要看清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下一秒。


    “快!给基站发讯号!那些虫子发现我们了,请求支援!”


    罗特徕大声喊道,并向军舰中广播召集所有士兵向中间集合。他刚刚看的那一大片阴影,绝不是他们这一艘军舰和十四只士兵蜂能应对的。


    军舰已经向三等星的长官发送求救信号,并且也已经向后撤退,只是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了。


    距离他们监测的任务时间只剩下最后半小时,没想到在要撤离的时候竟然被发现了。罗特徕面容严肃地坐在军舰控制席中,他在想萨迦纳瓦族明明此刻应该绝对保证他们新寻来的虫母的安全,怎么会主动向他们攻击。


    半小时前的监测内容还和前几日一样,象征虫母的标志红心被一群虫子包围,紧紧保护,繁衍新生,而萨迦纳瓦族的军部那里似乎也毫无动作。


    怎么会这么突然。


    “长、长官……”一只雄蜂士兵指向舰外,一群萨迦纳瓦的虫子正环绕着一艘军舰飞来,似乎近在咫尺。


    罗特徕深呼吸一口气,先问了旁边的技术蜂,“军舰内的资料已经发送过去了吗?”


    “发送、送过去了。”


    “那剩下的所有,全部销毁。”他语气冷淡,却不留一丝余地。


    技术蜂也没有多嘴询问原因,只颤抖的手在终端上不停销毁清除机密文件。


    萨迦纳瓦族有一类虫子的口器能够撕咬钢铁,生性残暴,罗特徕心知他们这十四只蜂大概率是回不去了,他站起来说道。


    “萨迦纳瓦族的虫母为他们带来新生,沉寂的野心已然沸腾!”


    “漫长的永夜,将会被我们剑锋的寒芒点燃!”


    罗特徕似乎已经听到了军舰被牙齿撕咬啃啮的声响,他抽出剑刃,大声喊道:“士兵们!前方的阴影不过是待斩的荆棘!握紧你们手中的剑!为了胜利,为了蜂后!”


    “冲锋——”


    剩下的士兵们也纷纷拿起剑,“为了蜂后!冲锋!”


    ……


    三等星收到罗特徕军舰发来的求救信号后立即派出了三条军舰的蜂前去支援,但最后还是迟了,萨迦纳瓦族所过之处无蜂能活,浩荡黑暗的宇宙中,只剩下零散破碎的军舰,以及残败的士兵身躯。


    “将我们的勇士们都带回去吧。”


    “是。”


    而等到艾斯兰普大陆中的芙罗拉收到这条消息已经是一小时后了,与此同时关于那条军舰上的所有资料也全部发送过来。


    西蒙正忍住怒气地看着传过来的报告,三等星的罗特徕是他的朋友,昔年他们一起在军校学习,毕业分配时罗特徕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三等星。


    他说,他要去离萨迦纳瓦族最近的地方去,守卫蜂族最遥远的一片土地。


    没想到,他竟然死了。


    “罗特徕……”西蒙喃喃他的名字,报告上写并未找到他的尸体。


    星舰上共有士兵蜂十四只,但最后收集遗体拼凑时只找全了十只。萨迦纳瓦族向来残暴,即使他们不食蜂,却也享受暴虐撕咬猎物,满嘴血腥的快感。


    剩下的那四只蜂尸骨无存,只留下了姓名,其中就有罗特徕的名字。


    芙罗拉将传来的资料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上面的监测结果与前两天的并无不同,但直觉告诉她一定是虫母出现了什么问题,不然萨迦纳瓦族不可能会抛下虫母主动进犯的。


    以往萨迦纳瓦族挑起战斗的原因只有争抢掠夺资源和土地,并且在他们的繁殖期也从未主动挑衅过。


    所以,这次蜂族遇袭的原因可能出在了萨迦纳瓦族新寻来的虫母身上。


    关于那只虫母,他们至今还没有它确切的信息,不知道是如何找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相貌。


    “笃笃笃——”


    书房被蜂敲响,是普瓦图将谢尔盖带来了。


    芙罗拉想起来了,昨日他们的确约过今天还要再见一面的。


    “来了,”她说:“来的正好,这份资料你先看一下。”说完她就将刚刚三等星传来的资料递给谢尔盖。


    良久,谢尔盖放下资料报告,他面色也严肃起来。


    “殿下,我猜测是萨迦纳瓦族的虫母出现了问题。”


    芙罗拉挑了挑眉,谢尔盖倒是和她看法一致。


    谢尔盖说道:“距离萨迦纳瓦族上次出现虫母已经过去了整整一百年,那一只虫母存活了大概十年,它同样靠信息素吸引雄虫□□,无生殖隔离,单次产卵数千枚。那十年,萨迦纳瓦族的战斗力直线提升,迅速扩张占领宇宙领土。”


    “但随着虫母的逝去消失,萨迦纳瓦族先是部分雄蜂的精神力崩溃,接着虫崽数量急剧下降,于是他们的力量大大削弱,一退再退。萨迦纳瓦族的那几只老虫子一直在苦寻虫母的迹象,如今找到了虫母,正是养精蓄锐的时候,不可能会这么莽撞。”


    谢尔盖说完又陷入了沉思,芙罗拉却突然道:“那会不会有种可能,是虫母提出的命令……”


    西蒙似乎被芙罗拉的这句话惊讶到了,他说道:“萨迦纳瓦族与蜂族不同,他们的虫母只是繁殖工具,不具备智慧。”


    谢尔盖颔首,西蒙说的对,历代萨迦纳瓦族还没出现过有智慧的虫母。


    不具备智慧,繁殖工具……


    芙罗拉不再想下去,“那先让三等星戒严,从二等星再调兵过去,以防它们再次进攻。”


    谢尔盖也说:“同时还要派蜂去探查那只虫母,看看他们的虫母是真是假。”


    芙罗拉金色的眸看向谢尔盖,目光探究,“你还怀疑萨迦纳瓦族出现的那只虫母是假的?”


    “是。”


    谢尔盖语气低沉,“他们本来就丢失了虫母多年,不少雄虫精神力受损,种族面临着即将灭顶的威胁,这时候他们造出一个假的虫母来也无可厚非。”


    西蒙也看向他们,“目前我们的星舰只能停留在萨迦纳瓦族星球的表面,无法深入进入,如果真的要去探查,实在不是个容易的事。”


    “这是无法避免的,”谢尔盖说道:“万一他们背水一战,打我们个措手不及,那整个三等星或是蜂族都有可能遭遇危难。”


    西蒙不再说了,有时候牺牲是无法避免的,战争就是如此残酷。


    对于士兵们来说,死在战场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荣耀。


    想必罗特徕也是这样认为的。


    芙罗拉看向谢尔盖,最后又看向西蒙,和他说道:“和三等星的长官再说一句,他们士兵精神力受损的话及时上报,必要的时候我会亲自过去。”


    【作者有话说】


    来啦[让我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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