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剧情设计中再相遇是在秋天的缘故,为了抓住末秋的一点尾巴,剧组最先拍摄的是校园的戏份。
【齐涯重新回到阔别已久的校园,她直穿过南边的小树林到了教学楼,秋日的暮光斑驳地洒落在梧桐树林里,枯黄的树叶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厚厚地铺到地上,行人踩在上面,落叶沙沙作响,鸟雀落在干枯的树干上。
熟门熟路地找到余爻上课的教室。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余爻留校当了文学系的教授。
齐涯来学校找余爻,倒也不是想和自己的老学长叙旧,他们两个在大学的时候都不相熟,对他仅有的印象也不过是之前学生会的会长而已,印象已经很淡泊了,他们没什么好聊的。
她来是为了感谢他,那天在宴会上她被侍应生弄脏了西装外套,他送了她一身自己备用的衣服,那天宴会结束,她本想直接将衣服还给余爻,没想到他已经离开了。
齐涯并没有余爻的联系方式,她和余爻连共同的熟人都没有,他的上课时间还是她在校园论坛上扒出来的。
教室前后的门都被打开着,齐涯站在门口看了眼教室里。
很多年没见,他带上了黑框眼镜,和印象中的他大为不同,他穿着棕色的高领毛衣,靠着讲台上着课。
余爻抬眼的余光中看见一抹人影站在门口一会儿,然后似乎便侧过身一直站在门口。
余爻抬高音量:“门口哪位同学,你是不是修这节课……”
齐涯轻轻侧头,冲着他眨了眨眼。
余爻的目光凝在了她的身上,他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来找他。
他见她指了指手表,是等他下课的意思。
“余老师……”
教室里的学生叫他,他才回过神,继续上课,只是期间总时不时看一眼门口,似乎是确认门口那个人还在不在。
下了课,两人一起穿过楼道,余爻的眼中有着一点点惊喜和小心翼翼地询问:
“你……怎么忽然来找我。”
齐涯举起手里的袋子,一边走一边回望说:“来还你衣服,顺便感谢你请你吃顿饭。”
听到她的话,余爻唇角微微翘起,他落在齐涯身后,像以前一样望着她的背影。
】
“卡——这段结束,休息一下。”
单涟和祁雨涯一边补妆,一边讨论交流后面的情节要如何去演,讨论之后两人还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大多数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玩笑话,两个人都不是沉闷的人,和其他配角的咖位差距也不是很大,剧组的气氛还算融洽。
偶尔身边的工作人员还会插上几句,说着说着,单涟忽然抬眼问她:“你觉得演员的感情会受到饰演角色的影响吗?”
祁雨涯听到这个问题有一瞬间的沉默,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她觉得这话太像考题了,单涟是不是……想考考她啊。
祁雨涯小镇做题家的DNA动了,让她下意识想给出一个完美答案。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要注意情景和审题,放到考场上,这个问题可能需要回答上来什么知识点。
但放在拍剧的片场,这句话还有可能会是对方——
要麦CP前给的暗示。
麦还是不麦,这是一个问题。
祁雨涯纠结了一会儿,她决定小麦一把,说:“分戏吧,上一部戏我就不会受到影响,这部戏……”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单涟,说话点到为止,给CP粉留够想象空间。
大约是觉得她麦的有些含蓄。
单涟听完她的话,却笑了笑说:“我以前也以为我不会受影响,可是演了这部剧之后,我感觉完蛋了,因为我和余爻一样,要暗恋上齐涯了。”
他的脸上还露出了一点点羞涩的情绪。
感觉麦得有点大了,这么拼的吗?
祁雨涯下意识看了眼片场内还举着设备拍摄花絮的工作人员。
他这话说的实在暧昧。
一旁站着的褚致听到他没有边界感的话微微蹙眉,神色也有些不快。
祁雨涯:“……”
不要说得好像他们在用余爻和齐涯这两个角色当皮套谈恋爱一样。
前书粉祁雨涯有些愤怒,能不能尊重纸片人?!能不能尊重这本书的原作者?!
这样……这样余侨多惨啊。
如果有一天,#《余生有涯》祁雨涯单涟定情之作#这个词条上了热搜……
那画面太美,祁雨涯不敢看。
真不是祁雨涯心疼余侨,但人惨也得有个尽头吧,自己下的药没用在自己身上,自己的车被别人当大床房,自己的梦男作品成全别人的爱情,自己的暗恋视角被人无缝代入……
祁雨涯觉得余侨上辈子绝对是个绣法奇绝的绣工,就这么做做做嫁衣做不停,免费送了一件又一件,用过的人都夸好。
泪目,祁雨涯都想送余侨一首诗表达她内心的赞叹了: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那一天的倒霉~倒霉起来~
当然,没有人知道她内心里其实想的是这些。
祁雨涯也不会把单涟刚才说的话当真,她只会觉得单涟这种人为了卖CP是不择手段的,他的这些谋算就算告诉她,她也是不屑于做的。
她只是一副星星眼的样子,以一个后辈的身份佩服地鼓掌:“单老师这属于体验派吗?好敬业哦。”
听不懂的人只会觉得真诚无比,听得懂的人自会懂得这句话有多阴阳怪气。
单涟忽然凑近,他眼尾的一颗小痣清晰的落入祁雨涯的眼中,他们离得太近了,别人看见真以为他们有什么一样。
祁雨涯下意识远离,褚致要将她往后拉的手也顿在半空中,然后不着痕迹地垂落。
单涟一双狐狸眼盯着祁雨涯,打量她说:“你不真诚。”
祁雨涯心想你一个麦这么大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前辈别卖了,我害怕。
她来片场是来搞钱的,不是来搞人的,她真的是一个很单纯的大女孩,请不要把她拖入你们这个肮脏的世界。
祁雨涯望向褚致,仿佛很依赖他一样递给他一个求助的眼神。
褚致乐见看到祁雨涯和单涟保持距离,替她回到了这个问题,“还是不要入戏太深,这样只会伤害到自己,”褚致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单老师,你该去准备下一场戏了。”
单涟被褚致打断有些不快,扬起眉准备怼回去,却听到工作人员叫他的名字:“单老师——”
他只好带着身边的经纪人,转身离开。
走了一段距离,单涟身形一顿,似是想到什么一样,他回头,目光在祁雨涯和褚致间打转了片刻,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神情。
经纪人不明所以地跟着他回头,看着祁雨涯和褚致两人,问:“单涟,怎么了?”
单涟收回目光,露出浅淡微笑:“没什么,就是发现了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
单涟摇头:“这可不能说。”
经纪人撇撇嘴,“不说就不说呗,”不过说起有意思的事,经纪人觉得刚才就有些好笑,他捅了捅单涟:“诶,你刚才怎么突然说那些话,以前不是总觉得那些话特别装吗?”
他揶揄单涟:“怎么,被回旋镖打中了?”
经纪人本来是想开个玩笑。
单涟听到后却想,自己说不准真的被打中了。
他问经纪人:“你暗恋过别人吗?”
“有吧,怎么了?”
单涟说:“我从来没有暗恋过别人,更不知道暗恋别人的感觉,一般来说都是别人暗恋我,接这部戏之前,我还一直很苦恼暗恋该怎么演……”
经纪人有些惊讶:“不会啊,我还觉得你演的挺好的……”
单涟耸了耸肩,说:“是啊,真是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拍戏的时候看多了她背影的缘故吗?我居然有点懂了,那种暗恋感觉了……”
是被角色影响到了吗?
近在眼前却触摸不到,满心满眼是她却总是被忽视的那一个,怀着不可告人的期盼希望她和自己一样入戏,却最终得到她略显警惕的眼神,明明自己才是这部剧的男主角,却始终有一个影子跟她比他更密切,在剧里那个阴影是一个名为初恋的人名,至于剧外,也是一个人名……
望着天边不可捉摸的云彩,单涟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这可真是,人生如戏啊。
经纪人听他的“危险发言”,却有些紧张起来:“我可警告你啊,祁雨涯正跟哈维尔谈着呢,你别随便插足别人感情,这有损你公众面前营造出来的形象,对你的事业打击是巨大的。”
单涟:“……”
他看了眼经纪人,心想,要是谈的不是哈维尔呢……
……
当天晚上代拍群里已经有人倒卖起两人的路透照了。
【出单涟凑近祁雨涯图4000r】
【出祁雨涯单人路透图2000r】
【出单涟单人封神路透图5000r】
祁雨涯潜伏在里面,大感欣慰,居然有单卖她的照片的站子了,看来她在娱乐圈还算有点水花。
……
除了这些小小插曲,《余生有涯》的拍摄进度还算正常。
随着时间的推移,游云樵拘留的日子也不知不觉要结束了。
第62章 第62章“今天是xx号……
“今天是xx号。”
片场的间隙,祁雨涯喃喃道。
一旁的单涟看她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关心问:“怎么了?”
祁雨涯回神,勉强笑笑:“没事。”
祁雨涯最近心里总是处在一种惶惶然的心理状态中,她心里十分清楚自己为什么不安。
一想到那条疯狗就要被放出看守所,叼走她这个玩偶了,祁雨涯就瑟瑟发抖起来。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祁雨涯冷静分析了游云樵不会久待在这里的原因:马上要在C国举行赛车比赛了,游云樵应该不会留在B国,如果这赛季他不参赛很可能会面临巨额解约金,甚至会影响他的职业生涯;他父母都已经出国了,他不可能在这里久待的,而且还因为她进了看守所,他一定后悔死了。
相比起来,他留在B市的原因就只有她在这里一个了,哈哈从数量上赢面还是很大的。
他爹的那个唯一的原因很可能会杀死比赛。
祁雨涯有些崩溃地抓了抓头发。
一旁正记着台词的单涟抬手,抚平祁雨涯因为乱抓而翘起的发丝。
两人相处了一些时间,加上扮演的是情侣,这些小动作都自然而然发生了,其他人看他们的互动自然都是一脸磕到了的表情,在监视器后捕捉到这一切画面的褚致却觉得刺眼极了。
今天戏的剧情是男女主在结婚后受到朋友邀请,参观朋友的葡萄酒庄园顺便参加晚上举办的酒会,却在酒会上偶遇女主多年未见的初恋,陈嘉学。
剧组出外景,专门找了一个庄园来拍摄这段剧情,这段戏份无论在原著还是剧里都算是重场戏,在这段剧情前,余爻误会齐涯和陈嘉学余情未了,正在惶惶不安的阶段,齐涯看出来余爻似乎心情不是很好,便主动邀请他到酒庄散心,却不想正好遇到想要和齐涯破镜重圆而专门来见她的陈嘉学。
在书里,这是一个由陈嘉学设计好的看似偶然的必然。
余侨在书里写出齐涯和陈嘉学分手的原因很扯:因为齐涯知道了陈嘉学对自己隐瞒身份,觉得自己遭受到了欺骗以及自尊心受挫,所以提出了分手。
不知道原型是自己的时候,祁雨涯只当这是言情小说中常见的情感破裂的设定。
知道了后,她意识到这或许是余侨夹带私货,齐涯和陈嘉学的结局代表她跟边岫安的结局,后来祁雨涯看了眼连载的时间,那个时候她和学弟还在谈,而且处在一个十分甜蜜的阶段。
怎么说,了解整个事件的时间线之后,祁雨涯觉得有些好笑。
怀疑余侨那段时间菌子吃多了产生了幻觉。
早上的戏比较特别,要拍两人第一场吻戏,就在试戏时演绎的那次和陈嘉学初遇之后,虽然她并没有显示出,余爻吃醋离开,齐涯在存酒的酒窖找到了他,为了哄他一直亲他。
祁雨涯自不必提,这场吻戏好像也是单涟的荧幕初吻,他上一部戏的感情戏很克制,以至于整部剧都没有一场吻戏。
这段的原小说内容是:【齐涯和朋友聊天时,转眼间余爻发现不见了,她问了很多人,终于在酒窖里存酒的酒架间找到了余爻。
酒窖为了保存酒液会将温度调到很低,余爻手里拿着一瓶酒,似乎有些醉了,两颊酡红。
齐涯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温热的脸上,眼神中有些心疼地问:“在这做什么,不冷吗?”
余爻不甚清醒间下意识捉住她的手,睁开眼声音沙哑:“你会离开我,跟他在一起吗?”
他心里惴惴不安,想紧紧抓住她,又怕极了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一个人躲在酒窖里心乱如麻,不知不觉就喝完了半瓶酒。
齐涯蹲下来,盯着余爻水雾朦胧的眼睛,心中又怜又爱,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亲吻着余侨,意乱情迷间。
余侨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他握住齐涯往下探去的手,有些慌乱地说:“有人会进来的。”
“除了我没人会进来,”祁雨涯轻笑,“你不冷吗,我让你暖和点。”
余爻眼神涣散,他的手紧紧抓着齐涯的肩膀,酒架上的酒有几瓶因为剧烈晃动而滑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发出清脆的响声。
】
是的,这里原本的剧情是一段车。
剧本改编将车删去了,只保留了吻戏。
祁雨涯觉得余侨把她写油了,她根本不是这种大色魔。
大大这不对吧,我们小祁是那种比较欲,有涵养比较攻而且有公德心的女人。
冷就多穿点!知道自己是原型之后看这段真的是无语凝噎,尤其是她发现小说到这里段评就变多了。
【细说怎么暖的】
【恨不相逢在粉色鲸鱼】
【什么姿-势体-位?】
想想也挺好笑的,到现在为止她大概卖了两对cp,不知道cp粉有没有产出,但要说最成功的cp粉,莫过于她和余侨的cp粉AKA余侨本人,产出的作品不仅卖出了版权被改编成剧集而且还是自己蒸煮来演。
虽然前两对cp也不一定很火,但连她和褚致都有五六个人嗑,相比起来她和余侨这对cp真是冷到北极圈了,整个圈子只有余侨一个产粮太太。
单涟和祁雨涯呆在酒窖里,化妆师正在给单涟补醉酒妆。
一旁饰演朋友的演员打趣说:“单涟,你的耳朵好红,怎么第一次拍吻戏害羞了?”
单涟笑笑,说:“怎么会,有点冷这里。”
等补完妆,将酒窖里其他多余的东西清理干净,两人开始正常拍摄。
祁雨涯抬起单涟的下巴,柔软的唇落到了单涟的唇上,他下意识抬头迎合着这个吻。
因为剧本上写的是“深吻”加上这场吻戏要比较长,两个人吻得缠绵悱恻,以至于吻完之后单涟有些气喘吁吁,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醉了,被祁雨涯吻得全身发软,听说有些Alpha和Omega拍亲密戏前会特意注射抑制剂,因为会出现当众发情的情况,单涟有些庆幸自己是beta,不受信息素影响,否则他此刻绝对……绝对会发情的。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祁雨涯,他心里产生了一点小小的阴谋。
“不对,单涟你不要突然笑那么一下,再拍一次。”
“不对,单涟你的嘴唇离开太早了,再拍一次。”
“单涟,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不会拍戏了?”
祁雨涯:“……”
怎么回事,这种熟悉的被吻戏和ng支配的感觉。
因为要在不同机位拍摄加上ng的缘故,所以这场吻戏祁雨涯和单涟不止吻了一次,两人的嘴唇都吻肿了,最后还是褚致忍无可忍叫停了这段戏,表示素材已经够多了。
结束拍摄后,单涟嘴唇水润而红肿,冲着祁雨涯歉然一笑:“实在是太抱歉了雨涯,麻烦你这么配合我了。”
祁雨涯能说什么,她只能笑着说没什么。
褚致神色十分冰冷:“他绝对是故意的。”
祁雨涯问:“故意什么?”
看着她略微肿胀的嘴唇,褚致十分没好气地说;“故意ng那么多次。”
就是为了亲你,那后半句话被褚致隐去。
祁雨涯:“……”
有点心机又如何……
两人一起往房车的方向走去,褚致越想越生气了,直接一个电话打给编剧:“喂,于编剧吗?”
编剧这两天没有跟组,她接通电话先照例问候:“喂,褚总,今天拍摄顺利吗?”
“于编,关于剧本我有一些建议……”
对于褚致的建议,编剧还是十分重视的,她正色:“有什么建议您说,我听着呢。”
“之后男女主的几场吻戏,都删掉吧。”
编剧有些意外,忍不住开口说:“可是您当时说言情剧有几场吻戏观众会更爱看的……”
褚致:“……”
他揉了揉眉心,说:“我又想了想,观众或许已经不喜欢这种强行撒糖吻戏了。”
编剧想,你可拉倒吧,我们观众就爱看男女主亲嘴巴子,你个资本家懂什么。
她转念忽然想起余侨之前也打电话说过这事,于是恍然大悟,自以为破案了问:“是祈雨老师跟您说过删吻戏这事儿吧。”
褚致茫然:“为什么这样问?”
编剧说:“大概是一个月前快开机那会儿吧,祈雨老师希望我删掉剧本里的全部吻戏,我还以为是他找你提这事,原来不是吗?”
褚致:“……”
被情敌先见之明到了,这个感觉显然不是十分好受。
褚致一时间心情十分复杂:“所以你为什么不答应?”
编剧解释说:“这毕竟是您手里的项目,我想着没有您的批准随便改剧本也不好,就告诉祈雨老师需要经过您的同意……”
从流程上来说,编剧这么做也没有什么错。
褚致在片场的时候看着祁雨涯和单涟接吻的时候都十分坚强,此刻听到编剧这些话,却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余光中,祁雨涯瞥见一辆银白色的狄拉斐跑车,她愣住盯着那辆车几秒钟。
“怎么了?”
褚致见她止步,转身回看她,在褚致感到疑惑时,祁雨涯及时收回目光,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没什么,走吧。”
褚致正在和于编商量剧本修改的事情,也没多注意,转身上了房车。
祁雨涯又回头看了好几眼那辆车。
车上的安妮十分紧张,她做梦也没想到,游云樵出来整理完自己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来跟踪祁雨涯,亏她还怕他出来之后寻短见一直跟着他,到头来原来寻短见的竟是自己!
他跟踪就算了把她拉过来算什么事!
让她跟他一块进二进宫伺候他吗?!
好阴毒的计策!
安妮猫着腰,拽着坐在驾驶位上的游云樵:“小祖宗你躲一下啊,她要是看到你怎么办?”
游云樵面无表情说:“她已经知道是我了。”
“啊?!”
安妮受不了了,她决计不能和游云樵一起被送进去,打开副驾驶就准备溜了。
游云樵却拽住她,笑着说:“你怕什么,她这辈子都不会来主动找我的。”
“她已经走了。”
安妮诧异,直起身子望着房车的方向。
祁雨涯果然收回了目光,上了房车。
游云樵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胆小鬼。”
然后就驱车跟着驶离了片场。
安妮不解,“既然她不找你,你也不打算找她,你这么跟着她做什么?”
他的眼睛注视着远去的房车,发动车子说:“我有瘾。”
安妮已经完全不懂这群AO异性恋了,她抓狂问:“什么瘾?”
游云樵沉默片刻,回答:“折磨她的瘾。”
安妮:“……”
感觉除了你自己去蹲了趟局子零个人受到了伤害。
祁雨涯上了车,有些心不在焉。
连褚致跟人商量删吻戏都没有注意,直到褚致挂了电话,拉过她的衬衫领开始亲她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她本就有些肿的嘴唇被他亲得有些不舒服了。
好半天之后祁雨涯拉开他,指尖轻触着刺痛的唇,埋怨地看着他:“你突然发什么疯?”
褚致看她的眼神,阴阳怪气起来:“看来我现在是比不上某些人了,当*然要找一下存在感了。”
祁雨涯:“……”
她把褚致拉进怀里,将指尖探入他的唇间,压着他的舌尖,逐渐深入。
褚致的嘴唇微张,晶莹的水液顺着唇角流了下来,等到她想要抽离时,他的舌头又开始追寻她的指尖。
他的舌头被压着,自然也再也顾不得跟祁雨涯算账了。
一连四五天的拍摄,那辆银白色的跑车都出现在了距离祁雨涯拍摄地不远的地方,要么是她酒店的地下车库。
祁雨涯都一直装作视若无睹。
游云樵似乎也没有找上她的打算,他只是跟着她。
一个幽灵,游云樵的幽灵,在她的头顶徘徊。
终于,褚致也注意到那辆车子。
之前在片场时他就注意到了,只是没有太在意,直到拍摄中途因单涟有事需要请假两天,褚致在祁雨涯的公寓楼下也看到了这辆车。
他指着那辆车,问祁雨涯:“不觉得那辆车很眼熟吗?”
他有些担心跟之前一样是哈维尔私生粉,说着便要上前。
祁雨涯却拦住了他,淡淡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回去吧。”
她的反应实在奇怪。
褚致并不理她,走了过去。
车上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褚致是冲着他来的,他推开门下了车。
看见是谁,褚致瞳孔放大。
“是你?!”
游云樵却似乎没有一点跟踪被抓住的慌乱感,顺手关上了车,他甚至没有理褚致,直接问候起一旁的祁雨涯。
“嗨,涯姐,你今天回家吗?”
他的唇角噙着一抹笑,似乎跟她十分熟稔一样。
褚致冷嘲道:“你怎么在这里,在看守所还没待够吗?”
游云樵只瞥了他一眼,说:“我住在这个小区,为什么不能在这?”
他这话看似是回答褚致,其实是说给祁雨涯的,绿色的眼眸紧盯着她,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祁雨涯深吸一口气,转头安抚褚致说:“你回去吧,不用管我,我会好好跟他说清楚的。”
“可……”
褚致防备的看着游云樵,眼前这位虽然不是哈维尔的私生,可情况甚至更糟了,毕竟游云樵算是祁雨涯的私生。
更何况他说他住这个小区!
“回去吧。”
祁雨涯却一反温吞,打断了褚致的话,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动作十分温柔,然而态度也十分强硬。
她望着游云樵说:“我说了我会和他说清楚的。”
人一生中总会有那么几个即便想躲总是躲不过的瞬间。
褚致望着两人,最终还是听祁雨涯的话离开了。
等到褚致走了,游云樵的嘴角却塌了下来:“涯姐,你跟他在一起了?”
“那那个明星呢,你跟他又算什么?”
祁雨涯有些不耐烦:“你怎么这么八卦?”她开口训斥他,“要谈谈,不谈滚。”
游云樵的表情有些委屈,想着你刚才对你那个亲亲经纪人可不是这个嘴脸,却还是十分识趣闭上了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祁雨涯转身:“你住在哪一户?”
“2104。”
她听到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好巧啊,我们在一层楼。”
游云樵摸摸鼻子:“不巧,我让经纪人帮我买的。”
祁雨涯一直不太理解游云樵对她产生的那种强烈的爱恨究竟缘何而来,就像游云樵从不理解她为什么那么害怕他。
他对她的爱是青春期少年因为信息素的作用而燃起的一种冲动,等到那种冲动结束,他迟早会明白她只是他人生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何至于念念不忘持续至今,如果是恨尚且有解释的余地,毕竟她是切切实实地报复过他,甚至可以说是背叛他的,可是再见他,第一眼看着他的眼神她就知道,他还爱着她。
一直以来祁雨涯对游云樵的所有事更多采取一种回避的态度,他在O同病院的时候,她并没有对他的状况过多关注,非简单因为她很讨厌纠缠的原因,并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和游云樵有过这段事,也不仅仅因为她在这件事里不算清清白白。
她的确怕提到有关他的事情。
游云樵说察觉到了这种情绪,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怕他。
他不知道,祁雨涯是因为他表现出来的直白而强烈的爱而怕他。
当然祁雨涯并不赶时髦,她这种心理状态并不是小言女主流行的回避依恋型人格。
她那个时候只是单纯的怕被那种强烈的爱恨拖进这个世界,比起讨厌游云樵她更多的是对这个她无从逃离的世界产生深深的厌恶感,无论是杨威还是别人说她并不像一个A的评价,不仅不会让祁雨涯感到羞耻。
反而让祁雨涯有一种脱离这个异世的感觉,这种脱离感恰恰是仅剩的,和另一个世界女高祁雨涯同频的连结,这种连结让她觉得安心。
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荒诞的地方。
而游云樵毁了这一切,他让她起了反应,让她直视着自己身上的一切变化,这一切都让她意识到她和以前的自己已经隔着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她觉得恐惧,并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想要快速斩断这种关系。
祁雨涯是极爱体面的解决一件事的,很多时候她都不想和对方关系闹得太僵,这也符合她一直抽离这个世界之外,对一切都不是十分在意的处事习惯。
但她对游云樵却连基本的体面都管不了了,以最决绝与不体面的方式切断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过去这么久,祁雨涯还是怕游云樵,只是这些怕中有多少对于此人做事极端的厌恶,又有多少是因为自己以及不体面方式终结这段关系的不安,她已经分不清楚了。
在心绪纷乱之际,电梯门打开,21楼到了。
第63章 第63章祁雨涯住在21……
祁雨涯住在2102,游云樵住2104。
两人的大门正对着,祁雨涯点头,淡淡地阴阳怪气:“可以,门正对着监视起来很方便,看来你这么多年混的不错,衣锦还乡。”
游云樵虽然私下里一副理直气壮、不可一世的样子,但在祁雨涯面前倒是乖顺不少。
他撒娇道:“你最近又没回来住过,一直在拍戏,我也还没住进来……”
祁雨涯一阵恶寒,直接说:“你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装可爱了你知道吗?”
游云樵:“……”
他一面因为她还当他是个孩子的态度而感到烦躁,一面又想自己今年刚满二十岁好么,怎么不适合装可爱了。
他白皙的脸上因羞恼染上了薄红,绷着脸小发雷霆:“我才没有冲你撒娇!”
祁雨涯懒得跟他说这也是一种撒娇,她踢了踢2104的门:“把你家门打开。”
游云樵微怔:“你要进我家?”
祁雨涯笑了一下:“不然呢,你想进我家?”
想的太美,她为什么要奖励他。
游云樵没敢说自己确实有这种意图,只找了个借口:“我怕我家太乱了。”
他老老实实开了门。
游云樵家确实乱得可以,各种纸箱被随意地摆在客厅里,没有什么下脚的地方,可见他根本没有怎么收拾过,好在沙发上的空间还算空旷,祁雨涯也不太在意,从杂物中穿梭而过,姿态随意坐到了沙发上。
游云樵找了个杯子冲洗一下,为她倒了一杯水,然后也坐到了沙发上。
暮色的斜阳从阳台一直漫进客厅,一直照到祁雨涯的脸上,光映进她茶色的眼眸,为她的瞳孔镀上了一层闪烁的金色,游云樵盯着她,连呼吸都轻了几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仔细看过她了。
那天晚上太乱了,他也没有很多单独跟她相处的机会。
之前祁雨涯有一段时间晚上还要去酒吧打工,导致她早上的时候总是很困倦,会趁着他做测试的时间撑着脑袋休憩一段时间。
她不知道,那个时候他没有一次老老实实做测试,只是像现在一样盯着她的睡颜发着呆,用眼神一遍一遍抚过她的脸庞,偶尔游云樵会忍不住伸出手,手指的指尖轻轻触碰到她柔软的嘴唇和脸颊,他怕她醒了,每次都很小心翼翼。
祁雨涯被他盯得发毛,也不知道游云樵心里在想些什么,她侧了侧身躲开他的目光,板着脸拷问:“你多久之前回国的,应该比我想象的早吧……”她顿了一下,哂笑道:“不,我应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吧。”
游云樵回神,老实交代说:“大概是你搬过来不久后……”他抿嘴,为自己辩白说:“我没有跟踪,只是想能远远看着你而已。”
看着祁雨涯逐渐冰冷的神情,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语气也越来越虚。
说到最后他有些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还不是因为你不想见我,我才躲起来的,我也觉得这样很丢人,可我有什么办法,你也不跟我见面,要不是今天你那个经纪人凑上来,你恐怕会一直躲着我。”
祁雨涯气笑了:“你还委屈上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跟踪我,我可以随时把你送进看守所里?”
游云樵本来不想惹她生气,和她好好说话什么都听她的,听见她拿这事威胁他,直接情绪失控负气大声说:“好啊,那你就把我送进那个又冷又黑床又硬的看守所里去吧,反正你之前就讨厌我讨厌到把我送进病院,反正我也习惯了!”
“你讨厌我吧,明明是你先骗我的,你一直在骗我,把我骗得那么惨,因为你我受了那么多苦,结果你转眼和别的Omega,Beta亲亲热热,偏偏凶我凶得要死。”
“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能这样……”
他控诉着她,紧咬着唇,想忍住泪以显得一副成熟理智的样子,眼泪却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角滚落了下来。
所以人千万不能做坏事,做了一次能被人念叨一辈子。
祁雨涯看着他小可怜的样儿,有些头疼,游云樵这幅鬼样子其实跟好几年前她去警察局接他时的样子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打完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其实别人哄他两句就委屈地掉眼泪。
一样的任性,一样的以自我为中心,即使有那么一点收敛也掩盖不了他的本性。
这么多年没见也就长了个子,跟她顶嘴的时候也犟起来了。
她想,算了,毕竟是自己对不起他多一点,今天就体体面面跟他结束这段孽缘,不要再纠缠下去了。
她好声好气说:“你听我说,我知道之前是我对不起你,无论你想要怎样补偿我都能答应,可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不可能?你都能从Omega变成Alpha,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如果不是你骗我我们早就在一起,说不定……孩子都有几个了,这是你欠我的。”
祁雨涯瞳孔放大。
卧槽这个游云樵比余侨还敢做梦,弟弟你才二十你想生几个啊。
勾搭未成年,然后让他给自己生几个,刑啊,这可太刑了。
纯恨啊这是。
她只是伪造个诊断报告,何至于至此。
祁雨涯听他这么说,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好,我的错,我欠你的,我去自首跟警察说我四年前勾引未成年,我去坐牢好吗?”
她说着就起身,从兜里掏出智脑开始拨号。
“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冲动。”
游云樵慌了,赶忙拽过她的手臂,掰开她的手抢过手里的智脑丢在沙发上。
她问:“你究竟想要怎样?”
游云樵捏着祁雨涯的手,嘴唇嗫嚅:“我要你对我负责。”
祁雨涯笑了,她拍了拍他握着她的手,说:“可我是一个烂人,我对你不负责,才是对你真正的负责,你还年轻,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好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祁雨涯觉得自己在烂人里也是属于战斗机水平。
她忍不住开始反思,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烂掉的呢?
也许就是在她行了的那个瞬间。
大概是祁雨涯说的话有点绕,游云樵这个文盲听起来十分费劲。
他只听出来祁雨涯不想负责的意思。
他难以置信问她:“你睡了我,你不对我负责?”
他不说还好,说到这个祁雨涯情绪就有些崩溃了:“那是我想睡你吗?那是你想睡我吧!”
她有什么错,她只是一个被这群天龙人做局的小女孩罢了。
提起这个游云樵有些心虚,却装作理直气壮地说:“都这个时候了你争这些,有意义吗?反正你睡了我就得对我负责。”
祁雨涯无奈,只好直接开始自爆:“我睡的人多了去了,你也只是其中一个,难道我都得对他们负责?”
此刻她已经顾不得什么体面了,试图把自己是个烂人这个知识点讲细了揉碎了告诉学渣游云樵。
但她是个人渣的事实从游云樵光滑的大脑皮层流过,没留下一丝痕迹。
他抿嘴,有些不满地说:“你别这么说你自己,这又不是你的错,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为什么要对他们负责。”
祁雨涯很想问那你又算什么好东西我要对你负责。
她闭上眼,叹息说:“我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好……”
窗外太阳已完全落下了,整个客厅都暗了下来,她脸上的表情也模糊起来。
游云樵抱着她的腰,盯着她认真说:“不,你就是很好很好……如果你是个很坏的人,当时和我搞在一起不会对你有什么坏处的,我当时那么爱你,就算知道你骗我我也不会生气,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可你没有……”
祁雨涯没想到她在游云樵眼里这么好。
他这么一说,祁雨涯更不忍心了——
不忍心对他负责。
自己骗自己也该有个限度吧。
他蹭着她的腰,喃喃说:“我知道,你只把我当弟弟,要是我爸把我早生几年,我的年纪和你一样大就好了,你就不会这么别扭,这么抗拒我。”
祁雨涯觉得他想得太美了,要是游云樵和她一样大,她只会厌蠢症犯了,天天画个圈圈诅咒这个开豪车目中无人的天龙人破产。
祁雨涯以前是不相信什么报应的,现在她信了,游云樵就是她的报应。
她捏着他的下巴,有些嫌弃将他的头颅从她腰上撇开。
游云樵却仰头,像一个狗狗一样望着她:“涯姐,我长大了,你不要还把我当一个孩子,好么?”
执迷不悟,他明明知道她都算放过他了还来跳火坑。
此人的思想水平真的配得上他遭受的苦难。
当然,她也一样。
一个恋爱脑被背刺无怨无悔。
一个因小市民爱占小便宜心态一失足成千古恨。
放别人身上她是会锁死祝福的一对璧人,但放自己身上,她就有使不完的牛劲挣扎了。
祁雨涯俯下身,似乎被他的话感动了一样,温柔一笑:“说说看吧,你想要我怎么对你负责。”
游云樵有些不敢置信,小心翼翼试探说:“和那个经纪人和明星断了……”
祁雨涯摸着他的头发:“还有呢?”
他见她表情似乎没有为难和不耐烦,大了胆量继续许愿:“和我谈恋爱……”
“然后呢?”
“然后我们结婚,生几个孩子。”
一个一个梦飞出了天窗,说点实际点的吧,有些人脸上挂着微笑,心里已经开始骂人了。
听完这些要求,祁雨涯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然后说:“第一条倒是不难,我会和他们断干净的,不过需要点时间……”
游云樵听到眼神微亮,赶忙说:“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后面的所有都不行。”
祁雨涯干脆利落地拒绝。
游云樵:“……”
他觉得自己被耍了,有些气急败坏:“你既然不答应为什么还继续问,你个不负责任的坏女人。”
只是看看一个人做梦能做到什么地步。
坏女人祁雨涯贯彻坏女人原则,为自己辩护说:“我不是不负责任,而是缓负慢负,选择性的负,阶段性地负,有原则性地负,公平公正地负,少负优负,25%地负,微负。”
“你懂吗?”
游云樵:“负责不绝对,就是绝对不负责。”
她有些疲惫地说:“就这样吧,你想做什么都随便你,反正我就这态度,谁让你非要吻上我这样一个烂人,你是第一天知道我这样吗?我又没求着你爱我。”
游云樵生气,冲着她的背影说:“我会像鬼一样缠着你的,一直一直盯着你!”
最终还是没能体面。
女人侧脸,淡淡说:“随便吧。”
然后推门离开了。
说不通,真的说不通,这真不是一个物种了,完全沟通不了。
关上门,祁雨涯手里捏着智脑。
有些人装作摆烂,其实手里已经把看房软件给刷烂了。
祁雨涯一想到这两天都要和游云樵待在一层楼,被他暗地里偷窥着,她就觉得浑身刺挠,瘙痒痛苦如同被针扎了一般。
好恐怖,好折磨,好痛苦。
短短时间内,各种价格区间的楼盘都被祁雨涯刷烂了,她绝望地发现能租得起的房子游云樵绝对都能租得起。
要不然去找哈维尔还是褚致?
但他们那的房价对游云樵而言也并不困难,说不定他提前调查过在他们别墅周围早就有房产,又联想到褚致家被哈维尔随意问候的落地窗……
淦!
有钱果然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祁雨涯就这么一边仇富一边绝望地刷着房子,最绝望的那个瞬间,她是真想去警察局,看警察能给她安上个什么罪让她进看守所躲两天。
就在祁雨涯靠着自家门,维持着一个活人微死的状态,一筹莫展之时,她忽然想起来好像有个人跟她说过:
“学妹,其实我家蛮大的。”
遥远过去的一道声音如同救世神谕一般传进她的耳朵里。
诶,这是谁说的来着。
祁雨涯尝试回忆。
“我这个庄园只有一个出入口,除了我和我邀请的人,谁都不能进入,并且会有安保人员三个小时为间隔巡视山庄,通向山庄的各个路口都有监控,安保措施极为严格,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擅自闯入的情况,不会有任何不安全的因素在……”
……
余侨推销自己家房产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此时祁雨涯终于明白了当时他为什么这么说。
于是转身向山里走去。
被逼上余山了。
泪目,她要恭喜余侨在被祁雨涯讨厌的人的比赛中荣获倒数第二名,否则她真找不到地方去躲。
不行了,得去学长家暂避一二了,事不宜迟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是她让学长等太久了。
这边祁雨涯正收拾着东西打算去大庄园打秋风。
……
另一边,因为祁雨涯迟迟没有反应,余侨正在消息轰炸赫连卿。
【今天游云樵出看守所。】
【祁雨涯没来。】
呼啦圈转不停:【你等一等,祁雨涯最近忙着拍戏,再说游云樵刚出来,怎么可能那么快。】
【第二天了……】
呼啦圈转不停:【等了那么久,不差这两天,你耐心点。】
【第三天了……】
赫连卿没有再回复。
【赫连卿你骗人!四天都过去了,祁雨涯根本没联系我!】
【赫连卿,退钱!】
【你个死诈骗犯最好一辈子躲王八壳里,明天别让我在学校看到你。】
【我报警了。】
……
赫连卿不语,只一味装死。
余侨被气得肝疼,看着死了一样的聊天记录,他发誓明天一定要把赫连卿这个狗头军师揪出来碎尸万段,不仅给了他无谓的希望还浪费他的时间!
他等得心焦,开始借酒消愁起来,但因为实在郁闷,连酒也喝得没滋没味,猩红的酒液在杯中晃动着,如同他惶惶不安的内心。
突然,一条消息从屏幕上方弹出。
发消息的人就是之前把他拉黑的那个,时刻牵动着他心绪的人。
AAA钢管舞十级学者:【嗨学长,最近还好吗?】
酒杯从他手中滑落,落到柔软的地毯上,酒液洒落渗入地毯,凝结成为一片深色的酒渍。
余侨的手有些颤抖,连带着智脑上的字也在晃,上面一连串的红色感叹号刺得他眼酸,他眨了眨眼,重新确认了发消息的人和消息的内容。
看着学长两个字,余侨觉得两眼模糊,心绪也激荡不已,他还是夺回了这个称呼!
他搓了搓颤抖的手,缓了一会儿回复道:【我很好,你呢,最近好吗?】
那边的回复很克制礼貌。
AAA钢管舞十级学者:【学长,我想参观一下你的庄园,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余侨压着嘴角:【我说过,只要你想来,我随时欢迎,你什么时候会来?】
祁雨涯回复的十分迅速:【方便的话今天晚上。】
回复速度之快,感觉身后有个鬼追着她似的。
【那我去接你……】
余侨刚想打出来,却想起自己刚喝了酒不能开车,有些懊恼起来,早知道就不喝酒了。
他咬唇删掉了这段话,改成了:
【你家在哪?我让司机去接你。】
祁雨涯很快给了个地址。
余侨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接人。
转头就忍不住给赫连卿发了条消息嘚瑟:【祁雨涯来找我了,她今天到我家。】
这次那边很快回复:【我早就说过让你耐心吧哈哈。】
余侨有些无语了,赫连卿是真属王八的,真能装死啊。
不过他也没心情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人,祁雨涯马上就要来了,他得收拾一下自己。
第64章 第64章祁雨涯等了大概半……
祁雨涯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余侨派来的司机就到了楼下。
“小姐,我已经到了。”
祁雨涯上车的时候,司机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看了她好几眼。
余侨将祁雨涯的联系方式和地址给司机,却没有告诉他其他什么关于她的信息,比如说这位小姐的名字或是和他的关系。
这样的事情在豪门和上流阶级并不算新鲜,但余侨自从入住山庄以来,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因此突然要他接人,对于祁雨涯司机还是有些许好奇的。
司机坐到驾驶座上,带着探究的眼神在车内后视镜和祁雨涯的目光正对上了,他赶忙收回目光。
祁雨涯看他好奇的样子,开玩笑说:“怎么?难道我是你们少爷第一个接回山庄的Alpha?”
司机犹豫了一下,实诚说:“这还真不是,之前也有一个Alpha来找少爷……”
祁雨涯愣了一下,她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余侨在她面前一副骄傲冷淡的模样,原来私底下玩得还挺花,脚踏两只船,啧啧。
等一下——
坏了,这么一来,她是不是还得给那个Alpha执妾礼?
然而久违的八卦之魂让祁雨涯从活人微死的状态中抽离出来,她来了点兴趣:“什么时候的事啊,他跟余桥什么关系?”
司机也是个爱八卦的碎嘴子,觉得自己掌握了绝密的情报,加上一直憋着实在受不了,一时嘴快说:“倒是不清楚是什么关系,是一位很面生的小姐,但我送她进出的山庄,她在山庄里一直呆到深夜,听门卫说,那个时候少爷喝醉了,本来不见任何人的,但一听那位小姐的名字,就让我去接她进山庄了。
听完这些不为人知的秘辛,祁雨涯这才明白原来司机大哥刚才看她那么多眼,不是好奇少爷心尖宠长什么样,而是给她暗示呢。
呵——男人。
想到余侨在她面前一副情圣的样子,祁雨涯感觉自己被戏耍了,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一时间竟开始犹豫要不要去山庄躲一躲了。
要是去了,岂不是让余侨这小子享受上齐人之福了,嗯不对,要是碰上了另一个Alpha,被人家当成小三打了岂不是更冤。
百般纠结时,祁雨涯突然反应过来,她是去躲游云樵的,又不是去和余侨乱搞的,她担心这个干嘛。
想到这,祁雨涯有些绷紧的面部表情也放松下来。
虽然这么想,她还是忍不住问:“那个Alpha……她最近也在山庄吗?”
司机想着告诉她卖个好也没什么,就说:“她最近不在。”
收拾收拾去做偷晴小三喽。
祁雨涯继续打听:“那大哥你知道那个Alpha叫什么名字吗?”
司机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那人的名字:“好像是姓祁……叫祁……祁雨涯。”
祁雨涯:“?”
什么鬼东西,那个女的叫祁雨涯了那她又是谁?她什么时候去过余侨家的,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祁雨涯一脸宕机的茫然模样,她大脑像掉链了的自行车,别看还在努力地转,其实是在空转。
“小姐你没事吧?”
司机见她沉默不说话,以为她是被他说的这些话打击到了,叫了她一声。
别吵,她在烧烤。
祁雨涯手抵着下巴作沉思状,神情凝重地望着窗外的夜色,一脸呆滞中又透露着些许困惑。
难不成余侨疯了,找了个女的扮演她玩情趣?那问题来了,究竟那个女Alpha是她和余侨play的一环还是她是那两个人play的一环?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其实余侨也在爽吃代餐?!
或者说……难不成其实有另一个和她叫一个名字的人,而她——
才是那个替身?!
不对不对,祁雨涯内心里否定了这个荒谬的猜测。
余侨的文字还爱她,他的梦男文学不会骗她的……
可是文字,是有欺骗性的!
祁雨涯扶着额头,这不对吧,她穿的应该是无脑黄雯,怎么剧情还突然变得悬疑起来了?
司机看着车后面的女人陷入沉默,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仗着多知道那么点八卦,开始多嘴多舌起来,这个女人一看就知道跟老板关系不一般,要是把人得罪了怎么办,想到这,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很久之后,祁雨涯才又开口问:“她和我长得很像吗?”
司机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回:“两位长相倒是不怎么像。”
这个答案让祁雨涯更加迷惑了,她圆润白皙的指尖轻点膝盖,陷入了思索中。
司机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两人一路上都十分默契的未发一言。
到了山庄门口,司机远远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那,是余侨。
他穿着蓝色高领毛衣,两只手插在米色长裤的口袋里,他的发丝被夜里的山风吹得凌乱,脸色和嘴唇也因为在外面待久了而有些发白,眉宇间隐隐有几分焦躁和不安,直到见到车缓慢驶来,他上前迎了几步,眉宇间那几分不安的郁郁之色才消散了。
黑色的车子停到他面前,余侨透过玻璃看见车后座上的人,露出了些许笑容,打开后座车门坐到祁雨涯身旁。
余侨挟着山上的冷风和寒意,上来就紧贴着她坐着,带着些许凉意的手也触碰到了祁雨涯的手,她怕冷,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余侨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冲着她打了个招呼:“学妹。”
祁雨涯也有些惊讶余侨竟然出来等她,问:“你怎么出来了?”
余侨笑笑,对她说:“你来,我总是要接你的。”
她问:“你等了多久?”
“记不大清了。”
她打来电话之后他收拾了一下自己,洗完澡之后就出来在庄园门口等她了,期间他发了几条消息,可惜她一直没理他,直到司机跟他说接到人,余侨才放心下来。
司机看着两人的交流模式,心里有些惊讶,余侨虽然平时脾气不错,也不为难别人,但对绝大部分都是一种疏离漠视的态度,司机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这么殷勤地对过谁,一时间更有些后悔刚才说的那些有的没的。
他说:“走吧,开进山庄。”
祁雨涯虽然只打算暂时来余侨这避一避,但还是带了些行李过来的,余侨看着两个行李箱,心里也有些高兴。
管家让人把祁雨涯的行李搬进别墅。
祁雨涯打量别墅内部的布置。
余侨家整体装修十分精致美丽,偏复古庄严的风格,整个空间大却并不显得空旷,摆放着各种精致繁复的装饰品,却并不显得杂乱无章,反而十分古朴大气。
祁雨涯怀疑有些摆件估计算是真古董,真顺走几件估计能卖不少钱。
余侨将她领进别墅,故作轻松问:“你打算在我这里住多久?”
她收回目光,随口回答:“两三天吧。”
比余侨想象中要少很多,他的嘴角微微下撇,劝说她:“两三天怎么够我招待你,你完全可以多待一会儿。”
祁雨涯摇头,叹息说:“我怕我待久了,有人要不高兴了……”
余侨不用多想就知道她说的是褚致,有些生气说:“你不要太受那个经*纪人的摆布,他就是个资本家,利用你赚钱,恨不得敲骨吸髓榨干你的价值。”
祁雨涯听着,在心里默默白了余侨一眼。
你个封建地主,血统论者加万恶的资本家的二代能好多少?
不过她现在有一件更抓心挠肝的事情需要余侨回答,她转身望着他:“我听说,我自己曾经进来过你的山庄,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余侨听到这话也有些茫然,说:“什么意思,你之前怎么会来过我这里?”
祁雨涯观察他的神色,似乎并不是装出来的,她直接挑明了:“司机说他之前也接过一个叫祁雨涯的女Alpha。”
余侨听完,瞬间明白了一切,他赶紧解释说:“这是一个误会……”
祁雨涯声音平淡问:“那个女Alpha是谁?”
究竟是谁替了她,而她又替了谁?!
余侨有些纠结,他不知道该不该说那晚上那个人是赫连卿,但他怕说了,她会问赫连卿来干什么,这可不能说。
之前他让赫连卿帮他看着祁雨涯被她知道后的反应还历历在目,余侨真的怕祁雨涯再次生气离开。
看他的反应,祁雨涯突然开口:“那个人我认识?”
余侨:“……”
甚至不等他给出回答,祁雨涯就猜测到:“是赫连卿?”
余侨只好承认:“确实是她。”
祁雨涯蹙眉,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冒用我的名字?”
余侨有些尴尬:“因为我当时喝醉了,她怕说她自己的名字我把她扔大门外不管她。”
祁雨涯想到警察局那晚上和赫连卿所有的对话,想到了赫连卿盯着游云樵看的眼神,她明白了一切。
她垂着头喃喃自语,似乎一切困惑的地方都有了合适的解释:“我说呢,你当时怎么突然凑过来开始跟我说你家的安保有多好了……”
话说到这儿,祁雨涯忽然抬头,一步步靠近余侨。
她身上有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压迫感,余侨下意识后退,没注意到倒退时遇到阻碍,顺势跌倒在身后的沙发上,他用手撑住,半仰着坐起来。
祁雨涯俯身,她凑得极近,两人鼻尖都差点紧挨着,他几乎能看到她瞳孔中的自己,余侨听到她在他的耳边轻声问:“学长,为了我破费不少吧?”
余侨想躲,又怕她走,本能地抓住她的手腕。
那仿佛是他的支点。
第65章 第65章余侨抓住了祁雨……
余侨抓住了祁雨涯的手腕,他紧张极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自已肯定要解释(抵赖)的,他在祁雨涯心里的印象已经跌到低谷了他必须要解释。
电光石火间,余侨选择把一切甩锅给赫连卿,反正他已经结清尾款了。
没有守护的义务!
他的声音有点紧,语速极快地说:“那天是赫连卿来找我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来,还报你的名字,当时我以为是你来找我才让她进来的。”
他说完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祁雨涯轻笑一声,手背拂过他的侧脸,引得他一阵轻颤,他听到她悠悠地说:“哦,是这样啊。”
她好像相信了他的说辞。
祁雨涯温热的呼吸洒到余侨的脖颈上,余侨侧脸,动作间他的耳廓轻轻擦过祁雨涯垂落的发丝,带起阵阵瘙痒的感觉,那一片的皮肤瞬间就变红了,鼻尖萦绕这她青柠味的洗发水,室内空调的暖风吹得余侨头脑发昏。
她手背拍了拍他的脸,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学长,你怎么想这么美啊。”
这是一个极其轻挑和不尊重的动作,余侨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他的心脏像被针刺了一下,泛起细密的疼。
她是在嘲笑他,嘲笑他居然会幻想她会主动来见他。
她怎么能这么对待他呢?
就算他喜欢她。
想到这余侨嘴角撇了下去,眼眶也泛着些许红,他转头盯着祁雨涯想要反驳她,然后……
然后他什么都忘了。
余侨的唇摩挲过祁雨涯的手背,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见他转头嘴唇碰到了自己,祁雨涯露出了点嫌弃的表情,另一只手从余侨手里挣脱,指尖擦了擦刚才碰到的地方。
余侨眼睛紧紧盯着祁雨涯的嘴唇,好想亲她……
祁雨涯是一个坏女人,嘴里说出来的总是他不爱听的话。
对了,他可以用嘴堵住她的嘴,她只顾着亲他的话,那样他就不用听那些刺痛他心的话了。
这个念头刚浮上余侨脑海,便愈来愈强烈。
他撑着沙发轻轻探身,离祁雨涯越来越近,他的唇也要贴上了她的唇了,他心跳如鼓,闭上了眼睛凑了上去。
嘴唇碰到些许柔软,他碾磨了一下。
片刻之后,余侨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他睁开了眼睛,入目是祁雨涯粉色的手掌心,见他睁眼,祁雨涯收回了自己的手,她的眼神顺着手掌刮过他的鼻尖、唇瓣,她收拢掌心,一点点指甲刮过他的下巴,然后落了下去,最后掌心在他毛衣上擦了一下。
那是明显带着挑逗意味的动作。
但余侨半个身子僵了片刻,然后整个人都气炸了。
他噌地站了起来,像一只炸毛的猫,眼眶通红地看着她:“你这是在干什么,如果不想亲我你就直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耍我很好玩吗!”
他怒气腾腾地说到最后,语气却骤然变得委屈起来,眼睛水雾朦胧地望着祁雨涯,哽咽问:“你嫌弃我,对吗?”
祁雨涯没想到余侨反应这么激烈,她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他这么不经逗,一时间哭笑不得说:“你都不嫌弃我,我嫌弃你做什么?”
天地良心,她可不想刚被收留就被赶出去,真是世事难料,她也是好起来了,搁三年前她哪能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哄上尊贵的学生会会长余侨。
她抓住余侨的手轻轻晃了晃,仰头看着他,余侨有些恍惚,她这样子他当然是见过的,只不过对象不是他,他只是个旁观者。
他此刻的心绪全都拧作一团,既有对她戏弄他的不满,又因她哄着他,内心升起几分扭曲的快感。
余侨垂眸看着她,说:“你不想我亲你吗?”
祁雨涯笑了一下,吻了吻他的手,安抚说:“只是逗逗你。”
余侨又俯身亲她,这次他的一双异瞳紧紧盯着祁雨涯,生怕她又躲开一样。
两人嘴唇相触的瞬间,他才彻底松懈下来一样,开始沉浸在这个吻里。
祁雨涯手扣着余侨的后脑勺,舌尖探入他的口中,看着余侨微微睁大的眼睛,她眼底滑过一抹笑意。
余侨被吻得浑身发软,跌坐到了沙发上,他的双腿紧紧并在一起,手指抓着沙发柔软的布料。
慢慢的,他开始适应她的节奏,手也往上攀着祁雨涯的肩膀,然后开始急切地乱摸着,想脱她的衣服。
祁雨涯神色一僵,赶忙按住他的手,也止住了这个吻,她有些意外:“你这是做什么?”
余侨还有些茫然,喘着气问:“怎么了?”
下一秒看清祁雨涯的表情,他脸色一变,又开始因为她的突然中断而不安起来,他自嘲问:“亲我就这么勉强吗?”
一副深宫弃夫的样子。
祁雨涯有些头疼,说:“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胡思乱想呢?”
余侨深吸一口气,说:“我可以不胡思乱想,但你总要向我证明吧。”
“怎么证明?”
余侨面无表情:“干-我。”
祁雨涯:“……”
你猜猜我刚才为什么要推开你呢……
她没想到余侨这种文学涵养和艺术品味登峰造极的人被逼急了也会说出这么糙的话,一时间连表情都没有控制好,一脸呆滞地望着他。
如果身上有烟,祁雨涯应该会点一根。
她疲惫中略带沧桑地说:“今天不行。”
她又不是牲口,今天真的有点太累了,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余侨脸涨得通红,一半是因为自己说那种话羞的,一半是被祁雨涯的回答气成这样的。
他的手开始强硬地脱祁雨涯的衣服,咬着牙说:“你别以为我是好打发的,我告诉你,今天你就得办了我。”
这算什么,强制爱吗?
祁雨涯有些生无可恋,她抬手按住余侨,强硬地将他控制住。
余侨的眼泪落到了她的手背上。
祁雨涯怔住,不至于吧,她那啥上又没镶金,实在忍不了的话,他家应该也有镶金的那啥吧。
她抬手帮他抹掉眼泪,说:“你别这样……”
祁雨涯想笑,但是她忍住了。
她很不想承认,看余侨哭了,她居然感觉到兴奋,更升起几分想要逗余侨的坏心思。
心电急转间,她就想好怎么逗他了。
她叹了口气,看了余侨好几眼,露出了难以启齿的表情,说:“其实……我也是有难言之隐的。”
余侨闻言眼尾微挑,斜眼睨着她:“你有什么苦衷?”
祁雨涯撇过头不去看他,声音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其实……唉……其实……唉……”
她这个样子始终说不出个缘由,余侨更觉得她实在耍他玩,连个理由都想不出来。
余侨更是冷笑,说:“难为你想理由想得这么费劲了。”
祁雨涯似乎受不了他这么误会她,也带着些气,从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声音:“我不行!”
余侨本来还要继续嘲讽的话被这句话打断了,他脑子慢了半拍,等消化完这句话,他的表情也呆住了。
他盯着她,不敢相信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这句话他甚至破了音。
祁雨涯低着头拼命忍住笑,手抵着唇咳了一下,窝窝囊囊重复一遍:“我……我不行。”
余侨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大脑宕机的那个瞬间,他的脑中闪过无数画面,最终定格在校园舞会的那个晚上。
他扯出一抹外强中干的笑容,抬高了音量反驳说:“你骗人,校园舞会那天晚上你明明就很……”
祁雨涯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而意味深长:“你忘了吗?那天,你是给我下了药的,所以我才……”
她睁着眼睛就把瞎话给说圆了会来。
因为药她那天才……
余侨捂着脑袋,他想过无数个可能,但唯独没想过这一点。
祁雨涯怎么会不行呢?
祁雨涯自顾自继续编着瞎话:“其实当初边岫安跟我提分手,我答应他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这个,我怎么能耽误他呢,我已经耽误他一年了,就不耽误他的第二年了。”
“你知道,我一直都不是一个主流印象中的Alpha形象,刚刚和你亲,我也没起什么反应,Alpha这种生物是最容易发-情的,但我……”
她的话越说越真,余侨却不想听了。
他现在只想捂着耳朵向前跑。
“够了……”
余侨坐到了一边,努力接受着自己一直以来的暗恋对象养胃的现实。
祁雨涯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花,她的声音微微哽咽,说:“没有像你小说中写的那样一夜三次,我真的很抱歉。”
这句话更是绝杀。
余侨现在是真的被这个晴天霹雳劈得两眼发昏,双唇泛白。
他抓了抓头发,冷静了许久之后,上前拥抱住了祁雨涯,心疼她说:“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祁雨涯毛茸茸的头颅在他腰上蹭了蹭。
似乎是觉得自己只说“没关系”有点太虚弱,余侨绞尽脑汁后说:“起码你上半身不受下半身支配了,你已经脱离低级趣味了。”
祁雨涯抬眼看着余侨,这回她真是有点感动了,余侨是真的爱她。
下一秒,她听到余侨说:“你不要担心,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这种病都能治好的,你千万不要讳疾忌医……”
祁雨涯:“……”
谢谢,她前男友就是医学院的,已治好。
第66章 第66章余侨嘴上安慰祁……
余侨嘴上安慰祁雨涯,其实最不愿意接受这件事的也是他,在祁雨涯旁边坐了许久不说话。
最后他没忍住问:“你真的不行吗?”
祁雨涯抬眼看着他,不说话。
余侨顿时噤了声,他手抚着她的肩,脸上表情一片愁云惨淡,时不时看她两眼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然后又撇开脸暗自无声叹气。
就差对祁雨涯直说:想想办法啊,老婆。
祁雨涯见他这样,抓着他的手,开口说:“如果吃药的话……应该行。”
“吃药?”
余侨重复了一遍,眼里升起了一丝光亮。
对啊,吃药。
他刚才怎么没想到呢?
然而这个提议只让余侨兴奋了几秒,没过多久,他有些迟疑地问:“你……不介意之前的事吗?”
祁雨涯拍了拍他的手,一脸真诚地说:“怎么会呢,多亏了你,我才知道原来我也有可以重振A风的那一天。”
听了这话,余侨脸上表情更加复杂。
他要的不是这种感动和坦白。
不知道他这副表情是因为骤然得知自己一直暗恋的人需要吃药才能行,还是因为遗憾她振起来的A风不是在他的身上。
祁雨涯猜测都有。
余侨深吸一口气,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没关系,这个世上大部分Alpha老了都是要不行的,祁雨涯她……祁雨涯她或许只是比较早熟,更何况现在也有很多Alpha年纪轻轻就不行的,只是受迫于别人的眼光,没有人会坦率的说出来,祁雨涯只是兼具了少年早熟Alpha的烦恼罢了……
余侨洗脑了一下自己后,他的心安定了一点,问:“你能接受吃药?”
祁雨涯露出一个自尊心受挫,但仍然强装坚强的微笑,她将头埋在余侨的胸口说:“我当然能接受,如果能给你更好的体验,唉,还是怪我太没用了,你不知道,因为这种事情,我暗地里一直很自卑,但为了Alpha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我一直都在推开你,我真的很后悔……”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可是,我这一个又杨威、艺术造诣还低下的人,怎么能配得上金尊玉贵、艺术品味这么好的你呢?”
她的这番自我剖白语气越来越情真意切,余侨听着,心里也越来越不是滋味。
他指尖轻轻按在祁雨涯的唇上,说:“不要说了。”
“你很好。”
祁雨涯抬头怔怔地望着余侨,一脸感动。
他大概是相信了她的话,只是他但凡敏锐一点,恐怕就会察觉到祁雨涯刚才说的话其实和他写的梦男小说里齐涯的内心读白查重率至少要70%,祁雨涯连齐涯连因为自卑而不敢接近的人设都copy了。
只不过她创造性地把余侨幻想中的齐涯因为贫穷而自卑这么老土的剧情设定改成了比较戏剧化的因为杨威而自卑的设定。
余侨一时间思绪万千,他将头靠在祁雨涯肩上,借此来获得支撑着自己的力量。
祁雨涯剖白完自己的心,似乎也变得坦然不少,玩着他的手指问:“所以你有药吗?”
余侨:“……”
她这话说的好像只要有药她今天就行,他有些后悔当时因为一时愤怒和羞愤丢掉了那些药了。
他摩挲着她的发丝,沉默片刻说:“现在还没有……”
但他马上补充说:“明天,明天就有了。”
祁雨涯猜到了。
毕竟如果他有药,早就让她大郎喝壮阳药了。
由得着她在这里干演半天。
祁雨涯唇角微微勾起,凑到余侨耳边,语气邪魅而霸道:“好,明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此处还应配一个流氓吹口哨声。
这话说完,祁雨涯就被自己油到了,脸上浮现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种养胃的人设究竟在燃什么,但她猜余侨应该喜欢这种风格。
她把人耍得团团转,总要说些他爱听的话,她也太宠他了。
果不其然,余侨白皙的脸上瞬间一片绯红,也不知道是羞是恼,他将祁雨涯推开。
祁雨涯本来还想再演演,什么喉咙里溢出点笑声,什么似笑非笑地望着余侨啊,再说点油腻的霸总语录之类的……
但她真的累了,懒懒地躺在了沙发上,问余侨:“学长,我好累啊,我要去哪休息啊?”
余侨拉起躺倒在沙发上的人,将她送到了二楼的客房,他有些恋恋不舍地说:“晚安,明天见。”
祁雨涯的眉眼中有着淡淡的倦意:“晚安,明天见。”
祁雨涯关上门,并没有因为陌生的环境就感到不适应,转头就躺倒在床上陷入了沉睡中。
而余侨则又一次打通的管家的电话:“上次的那个药,你再帮我弄一些,这次要多一点。”
管家:“……好的,请问什么时候送过去?”
余侨:“明天就送到别墅。”
第二天一大早,祁雨涯就被余侨叫了起来,两人吃过早餐后,他带她参观他的山庄,他开着车带着她在他的庄园慢慢转悠。
祁雨涯开着窗,支着头睡眼惺忪地往窗外看去,山中的晨雾笼罩着整个庄园,显出一片朦胧神秘的美感,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她的心情也逐渐变得不错。
在车子驶过一个片湖泊时,祁雨涯的目光落到了远处的一个玻璃房内,她指着那里,转头问余侨:“学长,那里是什么地方。”
余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回答道:“玻璃花房。”
说着,他就把车开了过去。
花房里弥漫着馥郁的花香,祁雨涯手指轻轻拂过花瓣,娇嫩的花朵顺着她指尖刮过的方向轻轻摆动,其中大部分花祁雨涯都在校园舞会的布置现场见到过,只不过那个时候没什么机会赏玩。
余侨似乎是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陪着她在这个花房里漫步,为她介绍这些花的品种,时间倒也很快过去了。
两人出了花房,管家发来消息,说已经应余侨的要求将药送到了,还送上了几瓶酒。
余侨有些急,但他不能表现得太急了。
他笑着对祁雨涯说:“我们该回别墅里,我带你参观参观别墅。”
别墅昨天的时候祁雨涯就已经看的差不多了,没有什么可参观的,余侨带着她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介绍也比花房时敷衍的多。
两人进了余侨的衣帽间,祁雨涯似乎有些兴趣,她打量着衣帽间内摆放着的诸多配饰和衣服,不由感慨:“学长的衣帽间好大……”
“唔……毕竟要放很多东西。”
祁雨涯目光落在了一个包装盒上。
她指着那个盒子:“学长,你没打开看吗?”
余侨有些心不在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脑子里早忘了这个盒子是什么时候放到那里的。
随口回答说:“可能是阿姨收拾的时候没注意吧,这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出去吧。”
离开的时候,祁雨涯有些意味深长:“学长,你的衣帽间真不错。”
“是嘛,谢谢。”
余侨现在满脑子都想着:吃药吃药。
余侨拿到了药,却有些苦恼起来,昨天晚上被强烈的情感冲昏了头脑,一点矜持都没有了。
他现在倒生出几分不好意思起来,不知道怎么开口让祁雨涯吃药。
好在祁雨涯并没有让他太过为难,她看着他手里的袋子,十分大方地问:“是药吗?”
余侨红着脸:“……嗯。”
祁雨涯微微一笑:“给我吧。”
余侨将药递给了她,问:“你现在要吃吗?”
祁雨涯一怔,笑着摇了摇头:“现在不吃。”
见他失望着急的样子,祁雨涯倒十分悠然,她凑近余侨,眼神魅惑说:“学长,我之前在酒吧打过工,会调一些酒,学长想要喝一杯我的特调吗?”
这算是调情吗?
余侨愣愣望着祁雨涯,说:“好啊。”
调酒倒也费不了什么功夫,祁雨涯转身,去取了酒杯和一些调酒用的器皿,很快就为余侨调了一杯酒。
将蓝紫色的酒液推到余侨面前。
祁雨涯说:“这杯酒叫‘鸢尾庭’,你尝尝看。”
她自己拿着一瓶酒,直接和他碰杯,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干杯。”
余侨喝下了酒,冰凉的酒液滑入他的口腔,舌尖先是捕捉到一丝欺骗性的甜,但那种甜转瞬即逝,很快辛辣的酒精从喉咙蔓延,像一团暗火,将之前的滋味烧灼、融合,最终化为一股深沉、复杂、带着危险诱惑的热流,沉入腹中,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他不常喝酒,这个时候却像是上了瘾一样疯狂迷恋这种味道,一杯酒很快就被喝完了。
整个人也变得晕晕乎乎起来。
他将酒杯倾倒:“学妹,我喝完了。”
祁雨涯摸着余侨的头颅,触碰到他柔软的发丝:“学长真乖。”
余侨露出笑容,大概是酒壮人胆,他撑着头看着她:“祁雨涯,你什么时候吃药啊?”
祁雨涯冰凉的手滑落到他的下巴,她抬起余侨的下巴,凑近了仔细观察他的异瞳。
她笑了,那是一种阴谋得逞的微笑说:“学长,药当然是被你吃了啊。”
余侨闻言,整个人如坠冰窟。
第67章 第67章余侨大脑想被钝……
余侨大脑想被钝器击打了一样,表情空了一瞬间。
话说到这份上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余侨惨然一笑,喉咙里挤出:“你报复我?”
祁雨涯失笑,露出不赞同的神色说:“这怎么能算报复呢?”
她有些苦恼地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温柔地说:“应该算一种羞辱仪式?”
她欣赏着余侨白皙的脸上不断蔓延的不正常的潮红,手背贴着他滚烫的肌肤,爱抚似的蹭了蹭。
“羞辱仪式……”
在听到这个词的瞬间,余侨终于忍不住自嘲地笑了。
他再期待她给出什么答案呢?
余侨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像是一把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把他点燃了一样,所到之处,自己的理智也被彻底烧尽了。
浓烈地渴望从他心中蔓延,唇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死死咬住唇,生怕一不小心就泄露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他的身体也变得敏感至极,质地极好的衬衫布料随着他呼吸的起伏而摩擦着他的身躯,让他感觉自己被禁锢着,余侨下意识扯着自己的衣服,想要脱掉。
祁雨涯冷眼旁观着余侨这幅样子,她为自己到了杯酒,晃动着酒杯轻声问:“余侨,这个药应该发作挺快的吧,我记得那天晚上好像我很快……很快就失去意识了。”
余侨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整个人被欲-望驱使着不断想要靠近祁雨涯,他倾身抓住她的袖口,整个人向前探去。
祁雨涯却无情地拍掉了余侨扯住她衣角的手,她双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酒杯,像看好戏一样好整以暇地看着余侨狼狈不堪的模样。
“学长,被人下药的感觉怎么样?”
无论是报复,还是羞辱都已经不重要了。
“帮我……”他的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散乱下来的发丝贴在他的额角,余侨开口哀求:“我难受……求你了……帮帮我……”
药效已经发作的很厉害了,余侨全身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泛起淡淡的绯色,他滑落在柔软的地毯上,整个人蜷缩在一处,发出难耐的喘息声。
“帮你?”祁雨涯挑眉。
“好啊。”她欣然同意,她倾倒酒杯,冰凉的酒液顺着他的脸浇了下来,只短暂缓解了他身体的燥热,然而内心的空虚却始终无法被填满。
他喃喃说:“我要的不是这种。”
酒杯放到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是这种?”
她抬起脚,踩到余侨的胸膛,轻易将他踢倒:“那是这种吗?”
余侨起了反应,舒服地挺起自己的胸膛,抓住她的脚踝,失神地说:“帮我……”
祁雨涯撤了自己的脚。
“我可以帮你,”她俯身,凑到他耳边,施舍一般说:“但你总得做些让我高兴的事吧。”
余侨已经丧失了理解能力,他神思迷乱地望着祁雨涯,眼中只有她开开合合的嘴唇,剩下的什么都如同浆糊一样搅作一团。
余侨撑起身子凑了上去,嘴唇触碰到祁雨涯嘴唇的瞬间,如同在沙漠中终于找到绿洲的人一样,饥_渴难耐地啃咬起来。
“嗯……”他的手捧着祁雨涯的脸,整个人都紧贴着她,唇中断断续续溢出呻-吟。
祁雨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迫不及待,抓着余侨的头发,将他强硬地扯开。
她的嘴唇也因为余侨毫无顾忌的磕碰而撕裂。
“嘶——”,祁雨涯触碰到伤处,指尖有点点血迹。
她有些不耐,扇了余侨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余侨白皙的脸庞瞬间留下一个清晰的掌印。
祁雨涯捏着余侨的下巴,他觉得自己的下巴要被捏碎了,她声音冷酷地训斥他:“我说了,做点让我高兴的事。”
现在这点刺激对于余侨反而让他感到些许兴奋和痛快,他攀上她的膝,急切问:“我该怎么让你高兴?”
祁雨涯掣着他的下巴,将他带离了客厅,两人进了余侨衣帽间,她松开了他的下巴。
余侨身体酸软无力,他腿一软,栽倒在镜子前,瞬间的痛感让他清醒片刻,余侨整个人也有些迷惑起来,不清楚为什么祁雨涯把他带到衣帽间。
少倾,一个盒子砸在了他的身上,盒子包装散落开,里面的衣服也散落出来。
“穿上。”
脸上触碰到绸缎光滑的触感,余侨抬手拉下衣服,眼神接触到那抹熟悉的绿色的瞬间,他愣了一下。
绸缎从余侨指尖滑落,他停滞的大脑转了片刻,抬眼问:“这……这不是……我送你的裙子吗?”
祁雨涯坐到了矮凳上,手肘抵着膝盖,白皙的手掌托着头,语气戏谑道:“学长,你送人衣服,怎么能连别人的尺码都记错,穿上吧,这次尺码应该是对的。”
余侨愣愣说:“可这是裙子……”
祁雨涯笑眯眯问:“是裙子就不穿吗?”
余侨喉结滚动,愣愣看着祁雨涯,他完全被祁雨涯这种“癖好”给惊到了,连看那个裙子都觉得扎眼,他撇开头,闷声说:“我不穿。”
这实在太荒唐了,她怎么会提这么过分的要求呢?
祁雨涯听他拒绝,手指从他的肩膀一寸一寸行过,然后滑落到他的锁骨,目光也顺着余侨的肩颈线条游弋着。
祁雨涯的行为暧昧至极,只是她说出的话却冷淡无比:“不穿,那你就一个人在这待着吧。”
祁雨涯起身,推开衣帽间的门就要出去。
她就在他眼前,但他吃又吃不着,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煎熬的事情吗?
“欸——”余侨抓住她的手,将她拽回了衣帽间。
他垂眸,屈服说:“我穿。”
余侨颤、抖着手,解下了自己的衬衫扣子,却见祁雨涯直勾勾看着他,他有些无措,眼神哀求说:“你能不能不要看。”
高高在上的掌控者怎么会按他的话来做事,她俯瞰着他,粉嫩地嘴唇十分强硬地吐-出几个字:“不,我要看。”
两人眼神无声的交流,最终,余侨脱下衬衫,瘦削的身躯暴露在祁雨涯面前,她凝视的眼神如同一把刀一样一寸寸刮着他的自尊,他咬着唇避无可避。
这种认知让余侨感到失衡,然而,又让他在这种失衡感中品出了一点点的隐秘的刺激感,在这种极为封闭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内。
如祁雨涯所说,这是一场羞辱仪式。
这么想着,余侨胡乱地穿上裙子,在他把自己弄得都有些烦躁之时,这条裙子终于被他穿上了。
祁雨涯耐心的看着他艰难穿裙子的整个过程,等到看着他穿戴完裙子,她伸出手:“站起来,给我看看。”
余侨扶着她的手撑着摇摇晃晃站起来,脸色极其不自然地向下拽了拽裙子,分明是极暖的室内。
他却觉得身体裸露在外的皮肤太多了,他皮肤白皙,绿色十分称他的肤色,腰肢纤细,裙子也勾勒出了他的身材曲线。
祁雨涯眼底流露出惊艳的神色。
余侨耳边清脆的鼓掌声,他听到她赞叹着:“很好看,学长的眼光果然不错。”
余侨身似火烧,一双异瞳又羞又恼,他怎么会想到这裙子有一天会是自己穿上呢?
祁雨涯语气十分遗憾,说:“可惜了,你这里没有高跟鞋,要是能穿上高跟鞋给我看看就好了。”
余侨却不想听她阐述自己的审美了,他再也没这个耐心了。
他身子一*歪就跌在了祁雨涯的身上,整个人往她身上蹭,柔软的丝绸摩擦着他胸膛,头发潮湿地贴在脸上。
余侨觉得又痒又麻。
他用脸,去贴她温热的唇,去索取她的呼吸,恨不得将整个人往她怀里送。
“你亲亲我……”
现在,他已经满足了她的要求。
她应该旅行他的诺言满足他:
“给我吧……好吗?”
祁雨涯的手指缠绕着裙子绿色的系带,然后松开。
她亲了亲余侨的耳垂,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头颅拧到正对着镜子,下巴放到他的肩上说:“看到了吗学长,你怎么这么美啊……”
余侨睁开眼,眼神朦胧地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冰凉的金属扣抵着他的腰,他觉得硌人,祁雨涯扣住了他,让他不乱动。
余侨手撑着镜子,他呼出的气体在光洁的镜子上留下雾气,然后消散,如此反复。
“余爻张开嘴,晶莹的唾液顺着他的唇角流了下来……”
祁雨涯随着动作凑到他耳边,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地吐出这段文字,她的指尖探入他的唇齿间搅弄起来。
余侨微微失神,听到这话他眼珠子往右挪动,望着祁雨涯,然后反应过来她在念他写的梦男文,整个人红的像一只熟透了的虾,弓着身子僵住了一动不动。
他咬住祁雨涯的指尖。
“一夜三次?”
她喉咙里溢出低笑:“在你眼里我这么厉害?”
余侨缓过来后,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祁雨涯的手按在他的肩上:“药用在了你身上不满意吗?”
“幻想成真的感觉怎么样?”
余侨捂着脸忍无可忍,转头不管不顾地用吻堵住了她的嘴。
余侨觉得整个衣帽间狭窄极了,稍微动一动就能撞到什么东西,整个人都被撞得青青紫紫。
最后他的背部紧贴着镜子,身上穿着的裙子也早已被弄成成一块破抹布。
第68章 第68章狭小的空间内弥……
狭小的空间内弥漫着浓郁的水仙花的香味,暖热的空气将信息素反复蒸腾。
只可惜余侨是闻不到的。
他没有腺体,无法察觉到,只是觉得整个空间太闷了,空气越来越稀薄。
绿色的裙摆因为汗水紧贴在余桥身上,裙身上的褶皱顺着动作往上身挤,堆叠起来。
余侨整个人晕晕乎乎,茫茫然中他不知是在幻想还是记忆复苏了,脑海里居然闪过一些记忆里遗失的画面碎片。
校园舞会上,余桥身穿一身浅蓝色西装站在衣香鬓影间。
一个穿着侍应生服饰的身影如同轻盈的小鹿一般,灵活地穿梭在人群里,为参加舞会的宾客送上饮品,也闯入了余桥的视野。
余桥被那抹倩影吸引,目光忍不住追随者她。
然而人来人往中,她的眼中却骤然失去了她的踪迹,他的目光四处梭巡却始终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身边人和余侨说着话,他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身边人身上,拿着酒杯,换成一副春风和煦的样子与对方交谈,实际上却心不在焉,连对面说什么都不清楚,只一味附和。
他们一边说话一边喝酒,一杯一杯酒液流入余侨腹中,他也越来越醉了,酒精作用下,余侨对身边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十分敏锐,周围的所有事物仿佛都离他很远,他感受的并不真切。
行走间,余侨的肩部被人群中不晓得是谁的人撞了一下,手中酒杯倾倒,杯中澄净的酒液洒落出来,泼到一边正在为别人提供饮品的侍应生身上。
酒杯碎裂的声音传来,他定住望着对面的侍应生,眼神凝聚在她身上的污渍上,她的腰侧被酒液给打湿了。
这不是他的错,他没必要为此而道歉,余侨想。
然而撞他肩膀的罪魁祸首已经远离,只留下他站在原地面对着她。
舞会的光线昏暗,眼前侍应生的脸庞在他面前不断晃动,余侨睁大眼睛,却始终看不清楚她的长相。
恍神间他生出一点疑惑,自己为什么想要看清一个侍应生的长相呢?
余侨觉得自己刚才突如其来的想法有些可笑,他暗暗嘲笑产生这种想法的自己,并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舞会上一件再平常不过的意外,自己没有什么好为此在意的。
他的手有些颤抖地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不知道多少钱,只知道是很厚的一沓,露出一个不甚在意的笑容,抬手将钱塞进眼前侍应生的口袋中。
带纸币是校园舞会的一种传统,营造一种老派有格调的氛围,其次是为了方便给在酒会上的侍应生小费,余侨每次在酒会上都会带上许多,给了这个侍应生,他整个口袋都瘪了下来。
余侨没有数有多少钱,把全部的钱给了她。
他言简意赅地说:“赔偿。”
周围吵吵嚷嚷的声音掩盖住了他的声音。
余侨挥了挥手,让她离开。
然而他整个身体却因为这个动作而有些歪斜,眼前的侍应生见状,抬手掺住了他的手臂,隔着衬衫袖口余侨感受到她掌心温热的触感,那层布料好像不存在一般,他心中莫名一跳,目光触及到她扶着他的手。
余侨能察觉到她似乎在打量着他,目光十分直白。
他被她看得不自在,心里觉得古怪至极,他有什么好看的。
于是忍不住自己低头看着自己,他看到自己穿着一身流光溢彩的蓝色鱼尾长裙,余侨吓了一跳,他闭上眼再睁开眼,那条长裙重新变回了浅蓝色西装外套。
余侨松了口气,他扶住额头暗想,真是奇怪的幻觉。
对了,现在是校园舞会,他想要离开去跳舞的。
过了很久,又或许只是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余侨清醒了一点,他终于想起来挥开那个人的手。
他整个人却失去了支点,双腿晃晃荡荡像踩着棉花一样,跌跌撞撞不知迈向哪个方向,身边没有其他人,。
他望向身后的人,那个人已经收回扶住他的手,转身离开了。
随着那个面目模糊的侍应生知情识趣地离开,眼前的一整个画面也消散在余侨的眼前。
他被顶了一下。
下个顺瞬间那个早已离开的人又变成了他的舞伴,两人立在舞池内,她穿着被酒弄脏的侍应生服装,凑到他身前,重新抓住了他的手。
他听到那个人对他强调:“抓紧我。”
他十分乖顺地听从了她的建议,感觉自己完全变成了一个初学者。
余侨的腿伴随着舞步打开,或者是闭合。
他紧紧攥着那个人的手,生怕她放开了他,他就会滑落,然后跌倒在舞池里。
余侨比舞伴会跳舞,但整支舞的节奏却始终被对方牢牢掌握着。
来来回回,前前后后。
伴随着她的动作,他勉强调整起了自己的节奏与肢体,却仍旧被冒失的她踩到脚,或者是被她带着失去了平衡,她的手放在他的腰上控制着他,节奏却十分混乱,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根本一点都不会跳舞的样子。
她凑近了,又远离了他。
过了许久,两人身上都出了很多汗。
余侨最终还是失去平衡跌倒了,整个人贴着冰凉的地面,那个人跌在他的身上,他撑着地,想要翻身推开她,她却反而将全身重量压倒他的身上。
大概是喝醉酒的缘故,余侨没有什么力气,祁雨涯毛绒绒的头颅蹭着他的脖子,余侨感到一阵瘙痒,他抬手揉了揉她湿掉的头发。
天旋地转中,他有些分不清现在是在舞会上,还是在衣帽间呢?头顶的白光刺痛着他的眼膜,余侨眨眨眼,眼角滚落几滴生理性的眼泪。
是舞会的灯光,还是衣帽间的?
他听到很多嘈杂的声音,然后变得寂静,身边只剩下女人的喘息声,那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幻觉?
时间是在四年前,还是四年后?
意识模糊间,时间和空间的界限他已经分不清了。
余侨回过神,回头望着祁雨涯,目光触及她的那一刻。
才意识到刚才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都是他幻想出来的,大概是药物的作用吧。
他笑了一下。
即使余侨已经到了临界点了,却还是觉得不够。
他伸手往身后无目的的乱摸了一通,终于找到祁雨涯的手,将她继续往前拉。
很快那种空虚的感觉消失了,余侨露出满足的笑容。
这才是能触及到的真实的。
祁雨涯手指拢了拢自己散乱的发丝,语气虚弱说:“……我不行了。”
“嗯……你骗人……”
余侨已经失去了对祁雨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了,他现在完全不想听她说什么,只看她做什么。
他不满道:“你之前都是骗我的,不准敷衍我……”
信用破产的祁雨涯无奈,说:“这次是真没骗你。”
余侨翻了个白眼,声音沙哑:“额……你可以。”
祁雨涯有些崩溃:“……这回是真不行了。”
余侨鼓励她,试图激励起祁雨涯的一点点斗志,他拍拍祁雨涯的手:“相信自己,你很有潜力……”
这是鼓励鼓励就能做到的吗?!
说话间,余侨失神片刻,过了一会儿,他整个人也栽了下去。
余侨昏倒了。
祁雨涯还等着他缓过来继续说些什么鼓励鼓励她,突然见他倒了下去,眼疾手快地捞了他一下。
余侨张着嘴睡着了,呼吸还十分规律,睡得如同婴儿般安详。
祁雨涯:“……”
她不行了,她真的不行了。
他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觉的。
谁能懂她体虚成这样依旧因为这事忍不住笑出声的救赎感。
家人们谁懂啊,差点就被霸道少爷强制爱了,没有成功的原因居然是……
事情的发展怎么会这么戏剧性呢,有些人看起来想搞强制爱其实身体虚的要命。
锻炼下吧她服了。
她伸手,拍了拍余侨的脸,试图让他恢复点意识。
但很可惜,余侨应该是真的受不了了昏过去了。
啧啧,学长中看不中用啊。
事情到了这一步,祁雨涯才意识到吃学长是一件极不划算的事情,尤其是在试衣间里,虽然过程还算爽,但结果却很让人烦恼。
主要表现在她事后还得伺候余侨。
祁雨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种情况她之前也没经历过啊,其他人都不用她管的,到了余侨这里,她就这么又出工又出力。
她费劲吧啦把昏过去的余侨抬到了浴缸里,十分胡乱地帮他冲了一下,然后自己洗了个澡。
把余侨搬到床上时,祁雨涯失去了所有的欲-望,她发誓自己今天一整天都不想看见这个人了。
她回到自己客房,瘫倒在了床上,四大皆空地望着天花板。
正在祁雨涯昏昏欲睡之际,她的智脑闪烁。
她看了一眼,是褚致。
屏幕上方还有无数条未接来电的提示。
她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把这个祖宗给忘了。
还有几条来自哈维尔。
怎么他也来凑热闹,最近他不是被褚致折腾地一直在外地跑通告,怎么有闲情逸致关心她的事了。
不管了,先应付褚致再说。
祁雨涯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清了清嗓子后,接通了电话。
她的声音和语气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喂,褚致,有什么事吗……”
那边褚致的语气冷得可以掉冰碴子了:“你昨天怎么跟游云樵谈的?”
祁雨涯搞不明白他态度怎么这么冰冷,难道是游云樵发现她不在去骚扰他了?
我和他谈判大失败,现在躲到山沟沟里来了,你放心,我在这里一切都好,这里信号不好,我先把电话挂了。
这个回复在祁雨涯脑中过了一遍,然后被她否决了。
不行还是不要透露太多比较好。
祁雨涯开口:“你放心,我和他昨天经过了充分沟通,虽然暂时没有达成什么有效共识,但我已经态度坚决地和他划清了界限了,他迟早都会死心的。”
褚致揉了揉眉心:“你知不知道昨天狗仔拍到你和他一起进了公寓,现在网上已经开始传你们的绯闻了!”
祁雨涯:“?”
她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说:“绝不可能,我这么糊狗仔为什么会拍我?”
祁雨涯说着指尖就滑倒了论坛页面,查看着热搜上的词条。
#祁雨涯恋爱#
排名不高不低地挂在首页上。
点进词条一看,她和游云樵前后脚进一栋楼的视频被拍得一清二楚,两个人的正脸也被拍进去了。
【新晋小花祁雨涯和顶尖赛车手游云樵交谈后一起进入同一栋公寓,两人待至深夜仍未下楼,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小编不知道呢,各位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吧……】
底下评论区一水:【真的吗?祝福】
【两人看起来真的很登对呢,赛车手×大明星,感觉是小说里才会有的配置!】
【是男女朋友吧,互动好甜】
【什么时候结婚,随200】
【好甜,磕了】
【祁雨涯游云樵99不88】
……
他爹的谁和谁99不88啊!
她真的要疯了。
祁雨涯头一次用小号发了一条评论:【谁懂这条视频底下的人在嗑什么,反正我不懂。】
她不懂啊她真的不懂。
总之一水不知道在嗑什么但嗑了的人机评论,看不到一个活人。
她看完,语气十分激动对那边的褚致说:“这是不实的谣传,是污蔑,是栽赃,是陷害!褚致,你是知道我的,我决不可能和他有什么的。”
褚致见她十分抗拒,缓和了语气出声安抚:“我知道,这个热搜被人买上来的,我已经让人去降热搜了。”
“肯定是游云樵!”
祁雨涯气笑了,她就知道一定是游云樵买的,除了他自己0个人会嗑到他们两个!
一定是他自己找的狗仔自己拍的视频自己曝光的自己买的人机水军评论!
如果和其他人传绯闻,祁雨涯会说女明星多点绯闻怎么了,连管都不会多管,但和游云樵传绯闻,她无法接受。
褚致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这个时候也没工夫管祁雨涯在哪,只叮嘱她:“我会发个澄清声明,你最近最好不要露面,这事不会影响太大,安心把剩下的剧情拍摄完。”
“我知道。”
得到这个回复,褚致就挂断了电话。
祁雨涯看着热搜词条快把牙根咬碎了,她拿着智脑一时间居然有些手足无措,谁懂想骂一个人却没有他联系方式的崩溃感!
没隔多久,哈维尔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祁雨涯能感受到哈维尔极力装松弛感却依然无法掩饰不太爽情绪:“喂,老婆,这位又是谁?”
祁雨涯言简意赅:“一个死缠烂打的煞笔。”
她语气恨恨,感情是十二分真挚。
得到这个回答,哈维尔心态稍稳,不过转念一想,眯眼问:“褚致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么个人啊?”
“……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
哈维尔笑了一下:“机缘巧合,好好好,就我不知道他,你瞒着我究竟还有多少个好弟弟?”
祁雨涯:“……”
好弟弟没有,好哥哥倒是还有一个。
“看来是还有了。”
哈维尔语气凉凉:“你悠着点吧,小心自己的肾。”
祁雨涯:“……谢谢关心。”
“这可不是关心。”
那边传来电话挂断的忙音。
祁雨涯这下是彻底睡不着了,她开始刷起了热搜广场,被狗仔爆出来的视频下评论很人机,但她的大名广场上活人还是比较多的。
虽然褚致已经压了热搜,也炸了许多词条。
她的粉丝也在为她努力洗词条。
【那咋了,被小祁看上是这群男的的福气,别不惜福】
【恭迎女王。】
【各位放心,百分百假料,我混四轮圈的朋友跟我说游云樵明明是O同。】
【@褚.褚总出来澄清,给皇太女该有的待遇好吗】
广场上哈维尔粉丝含量极高,开始吹响反攻的号角。
【都说了和哈维尔只是炒作,现在见吸不到血了开始藏不住真心肝了】
【某乞(祁)又闹幺蛾子了,真招笑。褚致,有她是你的辐气,你就这么冷脸为你家太女冷链洗内裤吧。】
还混着几根在选角中败给她的孙安云粉丝:【小姐姐渣女演渣女,合理的,正确的,符合人设的,怪不得选角导演说在人群中一眼挑中了,真是慧眼啊】
还混着几根四轮圈的丝:【不是小哥哥你消失这么久,万万没想到会在娱乐圈板块看到你】
【游云樵让你闯娱乐圈没让你这么闯】
【游云樵马上就要比赛了你在这干什么?思乡吗?还是相似了,给我滚去C国练车】
【抱走游云樵哈,们游云樵是O同,有O同诊断书铁锤那种。】
祁雨涯含泪在这条评论区复制粘贴,打出:【给我滚去C国练车】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易乐娱乐就发布了澄清声明。
声明十分简洁。
1.表明祁雨涯跟游云樵之间并无亲密关系。
2.警告造谣传谣的人,并对狗仔提起诉讼。
3.安抚祁雨涯粉丝。
声明发完,褚致买了条热搜。
#祁雨涯声明#
这个词条下最快乐的人出乎祁雨涯预料。
是她和哈维尔的CP粉。
【所以褚致澄清速度这么快但对哈维尔和祁雨涯的绯闻置之不理是怎么一回事呢?】
【当然是真情侣不需要声明。[开心]】
【什么是易乐速度啊,仰倒。(双重意义上)[大拇指][捂嘴偷笑]】
【褚致,就这么捂着耳朵向前跑吧!你身后全是气味CP粉】
【气味真情侣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不敢想唯粉看到这个声明有多破防】
【封褚致为气味教教主】
【参见教主】
祁雨涯:“……”
CP粉好长情。
第69章 第69章余侨睡得沉沉,……
余侨睡得沉沉,一直等到下午,他才从床上醒来。
他身上酸软无比,连手抬起来都费劲,勉强撑起身体,药物作用下,他的大脑还有些混沌,余侨揉着脑袋,喉咙感到火燎一般的灼痛感,下意识伸手往身边一摸,他眼睛睁大,转身看到身边空空如也。
如果不是身上的痕迹和残存着十分明晰的痛感,他会觉得自己记忆里发生的一切都好像一场梦一样。
垂头看身上穿着的也不是失去意识时的浅绿色裙子,而是丝绸质地的睡衣,身上也感觉干爽,似乎有人帮他清理过身体,想到这他脸皮有些发烫。
她人呢?
他下床,微蹙着眉头,扶着腰走出房间,等到看见在一楼坐着吃晚餐的祁雨涯时,才稍稍放下心。
余侨悄悄下了楼,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无声的接近了祁雨涯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脖颈,亲吻她的侧脸。
祁雨涯正在吃饭,她的侧脸鼓鼓的,像一只小仓鼠,突然被搂住,她转头,余侨绵密的吻就顺势落到了她的侧脸上。
祁雨涯咽下口中的食物,有些嫌弃的擦了擦脸上的濡湿痕迹。
然后十分敷衍问候他:“你醒了。”
余侨像没有骨头一样亲密地贴着她,十二分粘人,这跟祁雨涯印象中的余侨截然不同。
好感觉很诡异,学长像是被什么人附身了一样。
祁雨涯抬手拉下余侨搂住自己的手臂,食指点着他的额头,将他的头推到一边。
她面无表情,语气不带起伏地命令他说:“不准打扰我吃饭。”
余侨捂着脑袋,像猫一样的瞳孔瞪着她,语气委屈:“祁雨涯你翻脸不认人。”
祁雨涯叉子叉到烤得外焦里嫩的肉上,说:“余侨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余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之后坐到祁雨涯身旁,用手撑着头,就这么看着她吃饭,他轻声哼着歌心情十分不错的样子,耐心地等待着祁雨涯吃完饭。
祁雨涯被他盯得不自在,她转头:“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我吃饭,你自己不吃饭吗?”
余侨懒洋洋地说:“我想吃啊,”他张开嘴:“你喂我。”
祁雨涯:“……”
神金。
以前当学生会成员时伺候你现在还伺候你是吧,没那么贱哈。
祁雨涯扔掉叉子,一点都不惯着他,白他一眼:“饿死你算了。”
余侨没有在意祁雨涯的话,他甚至没有听进去她说了什么,他盯着祁雨涯红润的嘴唇,她脖子上还有些红痕,他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手指勾着祁雨涯的手说:“我感觉我身上的药效还没过……”
祁雨涯手掌心被勾得痒痒麻麻的,她侧眼看着他,警惕问:“你什么意思啊?”
“你觉得我们家花房怎么样……”余侨舔了一下殷红的嘴唇,声音沙哑:“或者一楼有一个游泳池,你喜欢哪一个?我在哪都可以。”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这是明示了。
祁雨涯瞳孔放大,她感觉自己耳朵流血了,玻璃花房,露天泳池,能不能不要污染这么单纯美好的两个地方。
她扯出一抹敷衍的笑,婉拒道:“我可能不太行。”
余侨觉得她这话里的不太行的意思是有点行,他跟个卖药的似的十分顺理成章提出:“我这里还有很多药,你要多少?”
他从这药里品出了些好处,现在是一点都不抗拒了,语气里甚至带了几分诱导的意味,配合着他含着春潮的眼神,换成别人说不定真的能被说动。
祁雨涯:“……”
低声些,这光彩吗?
你当这药是保健品随便吃呢。
祁雨涯神色复杂地望着他,觉得余侨此人简直完美诠释了“人菜瘾大”这个词的意思,别人还没怎么着自己就晕了,还特别喜欢撩拨别人,他大概是沉浸在言情小说的剧情里了。
有游云樵那么耐-干的体质再来说这种大话吧!
她叹息,将余侨拉进怀里,手探进他的衣摆,捏了捏他腰上的软肉,安抚道:“今天算了,你自己身体也遭不住。”
等到余侨身体绷紧,双目失焦时,她又十分坏心思地收回了手,装作一副正派模样,咳了咳说:“你今天都还没吃饭,别饿坏了肠胃,先吃饭吧。”
余侨缓过来,幽怨瞥了她一眼,有些不情愿说:“知道了。”
余侨看上去不情愿,实际上内心很享受这种被祁雨涯注视和关心的感觉,他觉得这种心理大概是因为长久时间内不被注视之后产生的,这种注视和关心会让他生出满足感。
他又偷亲了祁雨涯一口。
然后才坐到餐桌上,他这时候才后知后觉感觉到饥肠辘辘,开始慢条斯理地享用一桌子食物起来。
……
另一边,哈维尔结束这几天行程,从隔壁市回到自己B市的家中,本来他应该提早一天回来的,只是有事耽搁了。
他在自己的别墅附近看到了一辆十分扎眼的豪华跑车,哈维尔确定之前没有在小区内见到过这辆车,然而,哈维尔觉得这车十分眼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看到过。
哈维尔没有着急下车,待在车里打量了一会儿那辆跑车,实在想不出来,不过没等他苦恼很久答案就自然而然揭晓了。
哈维尔看到一个人下了这辆跑车,往自己的别墅方向去了。
在目光接触到那个人正脸的那个瞬间,哈维尔就认出了他,这个人哈维尔今天刚认识,是他暧昧对象的绯闻对象。
听说是一个很有名的车手,虽然哈维尔从来没听说过,不过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差不多忘了这个人的名字了。
不过既然祁雨涯叫他煞叉,那他姑且称他为煞叉弟吧。
游云樵将带着的墨镜推到自己的头发上,看着他那头张扬的银色头发,哈维尔忽然想起来之前在褚致家时,祁雨涯让他把银发换染成其他发色的事。
哈维尔手指点着方向盘,垂眸思索,原来他们那么早就认识吗?
望着游云樵的背影,哈维尔并不着急行动,他过了一会儿才下了车,不近不远地坠在游云樵身后,毕竟他对自己家附近比游云樵熟多了,也有着和狗仔丰富的斗争经验,哈维尔借着自己别墅旁遮挡物隐藏自己,暗中观察着煞叉弟。
看样子傻叉弟蛮了解祁雨涯的,甚至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住址,而他今天之前甚至都不知道游云樵这个人的存在,信息错位让哈维尔产生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但总之是不大开心的。
游云樵在他的别墅旁逗留了片刻,他大概以为祁雨涯在哈维尔这里,一副捉奸的架势,偷情的做派,最后只得到了无功而返的结果。
等到他的身影远去,哈维尔才从一旁出来,用智脑拍了一张照片传给祁雨涯。
【老婆,为什么我会在我家附近看到那个煞叉】
之后是一张图片,游云樵的背影和他的车被十分清晰地拍了下来。
【那个煞叉是不是在找你】
祁雨涯得到消息,心里就大概有数了。
游云樵大概是找不到她着急了,想要用绯闻逼她现身。哈维尔发完这两条消息就没信了,祁雨涯也就顺势直接装死懒得回复。
【你好像不在自己家,你又躲去褚致家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
哈维尔:【不对啊,褚致在公司呢,你现在在哪?】
祁雨涯有时候真的觉得哈维尔这个人很恐怖,他有时候太敏锐了,而且行动力也超强,就这么短短一个下午自己家,她家,公司全都找过了。
这就是传说中高精力人群吗?
恐怖如斯。
哈维尔:【褚致知道你在哪吗?】
祁雨涯:“……”
褚致……褚致应该觉得她在哈维尔那里。
祁雨涯感觉她不能再装死了。
要是哈维尔问到褚致那去,褚致恐怕只会用零秒钟就能猜到她现在在哪,到时候她怕正宫和小三一块来打余侨这个小四。
这个情况有点太混乱了。
AAA钢管舞十级学者:【我可以告诉你我在哪,但你不要告诉褚致,悄悄过来】
哈维尔得到这个消息时可太兴奋了。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着祁雨涯在他和褚致之间选择了他!
【好,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褚致。】
祁雨涯将自己的定位发给哈维尔。
哈维尔看到定位,一开始还以为祁雨涯发错了。
哈维尔:【?】
【你怎么跑山里面去了,去农家乐了?没必要这样吧。】
AAA钢管舞十级学者:【……这是一个山庄不是农家乐,你真没见过世面。】
【?等一下你怎么有钱买山庄的……】
哈维尔手指颤抖:【又有我不知道的好弟弟?】
AAA钢管舞十级学者:【……是好哥哥。】
好家伙,原来不是在褚致和他之间更信任他,而是在他和褚致之间更怕褚致!
哈维尔一时间十分心酸,一边心酸一边拉着安全带,并导航到祁雨涯发的定位。
祁雨涯看了眼一旁还无知无觉的余侨,顺走了余侨的车钥匙,默默离开了客厅。
去见老情人去了。
第70章 第70章哈维尔驱车按照……
哈维尔驱车按照导航的指示,然后被拦到了山庄外。
门口的门卫看到哈维尔的豪车,在态度上还是十分客气,公事公办说:“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这里是余家的私人山庄,请问您有进入许可吗?”
哈维尔摘下墨镜,借着落日余晖抬眼打量这座庄园的黑铁铸造的大门,表面布满繁复的荆棘花纹,微微锈蚀的金属藤蔓扭曲缠绕,被余晖镀上一层冷峻的金色。
名利场待久了,哈维尔自然也多少听过这个余家的传闻,不过因为余家在娱乐产业涉足较少,而且行为处事十分低调的缘故,这些传闻对之前的他而言还十分遥远,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简单来说,即使哈维尔是一个著名歌手,但也还没有达到接触余家这种阶层的程度。
哈维尔拿着墨镜点着唇,还在思考怎么进去,他这一次当然没有办法从山上偷偷绕进山庄里去见祁雨涯,这的地理环境完全不给他发挥的空间。
看样子看门的保安大姐也似乎并不认识他,也没有办法给个签名照贿赂一下混进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躲在这座山庄里确实很安全。
想到这,哈维尔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虽然他多多少少感觉到了祁雨涯是一个很进步的Alpha,但他没想到祁雨涯在吃软饭方面也这么进步。
门卫见哈维尔靠着车站着,一直没回复他的问题,语气冷淡地重复道:“这位先生,如果您有事需要见余先生我们可以代为转达,如果没有进入许可,请尽快离开,不要在山庄外逗留。”
正在这时,隔着铁门庄园的另一边,一辆白色跑车缓缓驶来。
哈维尔看见,站直了身体,眼神亮晶晶的冲着车里的祁雨涯挥手,一点都不避讳地抬声喊:“老婆。”
那一嗓子腻歪极了,从窗户的空隙里挤进车,听到后祁雨涯面部表情有一瞬间没有控制住,一个刹车停到了门口。
门卫听到哈维尔的话明显都愣了一下,她想到昨天余侨在门前*等着祁雨涯,还十分殷勤的样子,但眼前的男人高挑帅气,似乎也一副和祁雨涯关系匪浅的样子。
老婆?
这位是那个祁小姐的原配。
门卫打量哈维尔,公平来说,其实单看整体条件来说,这位原配是不输给余侨的,那位祁小姐可真是享尽齐人之福。
短暂的惊讶之后门卫很快就平复了心绪,表情也重新回归成面无表情,她在各种豪门大家都看过大门,也见过不少世面,这种事情遇见过不少,已经不稀奇了。
这回的戏码是二男侍一妻,少见,但不是没见过。
不过富到余侨这种地步还要忍受原配骑脸,门卫不由有些唏嘘起来。
又想到祁雨涯光明正大地开着余侨的车来接原配,又觉得或许人家三个人之间十分和谐也说不定。
豪门狗血剧情常见,豪门吃软饭更常见,但软饭吃得这么有水平真是不多见,门卫竟忍不住肃然起敬,并将祁雨涯设定为自己的人生榜样。
“不好意思看,请开一下门师傅。”
门卫闻言,默默打开了大门。
看见从车上下来的女人,哈维尔耸耸肩,对着门卫说:“不好意思啊姐,我没有进入许可,我是来接人的。”
门卫:“……”
感觉自己莫名其妙被骑脸了,也不知道此原配为什么冲她一个看门的发大公瘾,她又是余侨,也不会嫉妒,她只会打小报告拿奖金。
哈维尔抬步上前,一把搂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轻声埋怨说:“好久没见了,我一直在想你,但看上去没有我你的日子倒过得滋润。”
语气十分幽怨。
可不是,这一路的鲜香刮辣只有她自己知道。
祁雨涯抬手搂住哈维尔。
祁雨涯安抚哈维尔说:“唉,其实我在这待着也只是权宜之计,暂避一段时间。”
哈维尔心想她可把偷吃说的真文雅。
祁雨涯想的却是等她躲过这阵子迟早想个办法整死游云樵。
“权宜之计?”
哈维尔松开抱着祁雨涯的手臂,望着她似笑非笑,说:“我看你挺享受的。”
祁雨涯一脸正直:“我怎么享受了?”
哈维尔控诉道:“我走了才多久啊,小三小四就给我整出来了?”
祁雨涯心虚目移,目光接触到不远处站着的目不斜视的门卫时,轻咳一声,凑近哈维尔细若蚊声说:“你一定要在别人面前提这些事吗?”
哈维尔眼神也瞥了门卫一眼。
门卫冲着他礼貌一笑。
他拉住祁雨涯的手:“那就上我的车。”
哈维尔拽着祁雨涯的手大步跨向他的车,祁雨涯被他突然的动作带的趔趄一下,惯性作用下跟着他往前,她香槟色大衣的衣摆被山间的微风掀起,带起一抹飘逸轻盈的弧线,两人的背影在最后一抹余晖中,如同一幅时尚画报一样,看上去般配至极。
门卫用智脑拍下这一幕之后,偷偷发给余侨报信。
车里,哈维尔撑着头坐在驾驶位上,他的手摆弄着祁雨涯的头发,一双凤眸流露出意味深长,说:“现在的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明知道你在和我传绯闻,还要插足当小三小四……”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不过也是我没用,不像姓余的那么有钱,没办法帮你什么,我都能理解。”
祁雨涯摇摇头:“别这么说,你有你的好。”
哈维尔一边说,手指一边往下拉祁雨涯高领毛衣的领口,她白皙的脖颈露出,在目光触及她颈上浅淡的红痕时,他眸色微深,却不动声色地摩挲着她的耳垂。
“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褚致这些事的,他要知道这件事你肯定是没有清净日子了,无论你做了什么,只要你开心,我始终是站在你这边的。”
祁雨涯握住哈维尔的手,十分感动:“你能这样想就好。”
男人就该这么贤良大度。
这边哈维尔正在茶言茶语,那边余侨收到门卫发过来的的消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没给直接昏厥过去。
祁雨涯离开很久没回来,余侨察觉到不对劲,发现她开走了他的车,虽然内心有些慌乱,他还是骗自己她是往花房去了,毕竟都这么晚了。
自己也开着另一辆车在庄园里寻找祁雨涯。
他没想到祁雨涯把车直接开到了山庄门口,去见其他男人。
大晚上没赏花去赏别的男人了。
余侨没忍住冷笑出声。
就这她告诉他自己不行,一时间不知是气是妒。
他气急,质问门卫:【你怎么没把门关住让她出去了?】
门卫:?
她翻了个白眼,姓余的怎么不怪自己把车钥匙给人家了。
【因为您告诉过我,祁小姐是尊贵的客人,一定要尽量满足她的各种要求,我只是按您的要求办事。】
余侨被噎住,也没心情跟门卫扯皮了,他生怕晚到一步祁雨涯离开,赶紧开着另一辆跑车,从花房往山庄门口赶。
另一边的车里,哈维尔正在亲着祁雨涯,他的头发已经长到可以扎起来的程度,此刻披散下来,因为贴她贴得太近,哈维尔和祁雨涯的发丝缠绕在一起。
祁雨涯拍了拍他,见他不听使唤将他制住,她的唇泛着水光:“我跟你说,我不能出来太久,我以后还得在这住呢。”
她心里一直有一根弦绷着,被余侨知道了没事,但注意一下,别她哄完这个还得哄那个。
哈维尔一听这话,十分怀疑祁雨涯已经打算踹了他,准备将软饭变成铁饭碗了,所以现在打算跟他断了,一时间升起了十分强烈的危机感,更有几分悲戚之感。
他气喘吁吁,神情恶狠狠说:“怕什么?反正他才是那个三,该心虚的是他。”
褚致和她有利益牵扯,恐怕她会顾及几分,余侨又那么富有,跟他们比起来,他似乎也没有什么优势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可能要面临被踹的未来,哈维尔晃了晃脑袋,将这种想法驱离脑袋。
享乐吧,别管什么未来,沉浸在这一刻的放纵才是最重要的,不要管以后的结果,也不管之后和她的结果。
哈维尔捧着祁雨涯的脸,落下一个深吻。
可是想甩开他,也没那么容易。
直到远处驶来的车灯光照到两人脸上,哈维尔才稍微顿住动作,直勾勾地望向车窗外。
余侨从车上下来,关车门的声音不大不小。
祁雨涯听到动静,回过神转过头,在看见余侨那一刻瞬间清醒。
她整个人僵住,没想到余侨来得这么快。
完蛋,又被捉奸在车了。
诶,她为什么要说又字。
好不容易找到的万无一失的堡垒从内部被攻陷,又得流浪B市了。
哈维尔望着余侨,挑衅一笑。
他搂过祁雨涯的脖颈,当着余侨的面亲着祁雨涯。
祁雨涯这次没任由哈维尔,她一把就把他推开了,惊疑不定:“你这是做什么?”
余侨眼神愈发冷冽,他径直朝他们走过来,一副要和哈维尔决斗的样子。
哈维尔却将她和自己的安全带系好,直接发动车子一个倒车转向,带着祁雨涯离开。
祁雨涯刚才看着哈维尔一副挑衅意味十足的模样,也以为他要和余侨打一架。
没想到他挑衅完带着她跑了。
祁雨涯被他这个反转给搞得摸不着头脑:“你这是干什么?”
蓝色的跑车顺着盘山公路一路驶下。
哈维尔握着祁雨涯的手,看着她大笑说:“祁雨涯,我们私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