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谢谢你给了我那样奇妙的体验。◎
封启洲眼神玩味,修长白皙手指戳进黑漆漆的枪口,盯着薛屿:“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呗,拿枪指着我干嘛?”
薛屿匆忙收回枪,郑重问:“封启洲,你是不是背着我生了一个孩子?”
“是啊。”
薛屿略作担忧看向他的腹部:“谁帮你接生的,你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封启洲从容不迫在腕表的屏幕点点按按,一边查看自己办公室里孩子的监控画面,一边回薛屿的话。
“我自己剖的,闲得没事干,拿刀在肚子上划了一刀,孩子就掉出来了。”
说得随便,彷佛这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他看完监控,再次将目光转移到周斯衍怀中的孩子上:“那你们呢,这大胖妞哪里来的?”
薛屿先是看了眼周斯衍,才对封启洲说:“这事啊,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讲,我很想听。”他好整以暇望着薛屿。
三个大人站在休息间,有些拥挤。
薛屿往外面的办公室走,来到沙发上坐着,这才简要叙述。
“周斯衍找到我的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没办法,我们只能去南洲生产。”
“这一路上挺辛苦,我们开了十天的车到达南洲,什么经验都没有,匆匆忙忙去买婴儿用品,又找黑医给他剖腹产。”
“真是太忙了,都没时间坐月子,又急急忙忙开车回来。”
封启洲舌尖顶了顶腮帮:“你的意思是,你一路照顾他,一路陪产的?”
“对呀!”薛屿回答得中气十足,力证自己是个负责的好妈妈,“进产房我也进去陪着呢。”
封启洲斜睨抱着孩子站在落地窗前的周斯衍,蹙眉,很不满地埋怨:“你让她跟着进产房干嘛,那么血腥,就不怕把她吓到?”
周斯衍捡起孩子掉落的皮球,并不回话。
薛屿急忙澄清:“我没事的,我现在不怕那些了。人嘛,总是需要成长的。”
她豪爽一摊手,接着道:“你既然要生孩子,怎么不和我说呀。早知如此,我就带你们俩一起去南洲,省得你自己乱剖,多危险。”
封启洲舌尖顶了下腮帮,指腹无节奏在沙发扶手敲动,又问:“你们从一开始就决定好要去南洲生孩子,没想过要打掉?”
薛屿:“有的。刚开始周斯衍来找我,就是说让我陪他去打胎,半路上他又改变主意说想生下来,就这样了”
封启洲缓缓起身,走了几步,站到落地窗前,背对着薛屿,神情复杂凝视外面的金属大楼,什么也没说。
薛屿担心他产后抑郁,走过来探头问:“封启洲,你怎么了?”
“没什么,破防了而已。”
他捏紧拳头不轻不重往玻璃窗上打了一下。
自己还整天疑神疑鬼,担心薛屿接受不了孩子,生怕一坦白,会把薛屿吓跑。
没想成,周斯衍这家伙竟然直接去找了薛屿,还让薛屿一路陪产,开开心心抱了个大胖妞回来。
封启洲自我纾解了一下情绪,转过来看周斯衍怀里的孩子。
他没忍住,再次过去强行抱起来,在怀里掂份量:“这家伙多少斤了,这也太壮了吧。”
他摸摸孩子的腿,又摸摸她的胳膊:“这胳膊,这腿,真壮实。”
周斯衍道:“现在快十七斤了,刚出生就有十斤。”
话语中止不住的骄傲。
“刚出生就有十斤?”封启洲不可思议。
周斯衍:“不信你可以问薛屿。”
封启洲转而看向薛屿:“真的假的,一出生就有十斤?这么夸张吗?”
薛屿过来摸孩子的脸:“真的,一出生就好大个了,辛苦周斯衍了。”
封启洲将孩子举高了些,看着她胖乎乎的脸,又问:“取名字了吗?”
薛屿还没开口。
周斯衍轻咳一声,率先应话:“小名叫薛小海,大名还没取。薛屿说,毕竟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大名得好好琢磨,等再过几天,给孩子办满月酒的时候再定大名。”
薛屿和封启洲齐刷刷将视线投向周斯衍,两人不约而同开口——
封启洲:“我问你了吗?”
薛屿:“我有说过要办满月酒吗?”
周斯衍唇角暗自抽动,不动声色抱回孩子,重新坐到办公转椅上,低头整理孩子头上的羊羔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孩子朝薛屿这边伸手:“妈妈”
薛屿俯趴在办公桌上,拿起皮球逗她:“妈妈在这里。”
封启洲也俯身凑近了看孩子,诧然惊愕:“这大壮娃都会说话了?你们怎么教的?”
周斯衍:“慢慢教就会了。”
封启洲捡起桌上的毛绒玩具,在孩子面前晃了晃:“来,乖乖,叫爸爸。”
孩子去抓他手里的玩具:“爸爸。”
封启洲乐不可支,表情很欠揍,对周斯衍挑衅道:“看来你教得不怎么样。”
周斯衍眉眼郁沉:“你生的呢,带过来给我们看看。”
“行,等着。”
封启洲和薛屿擦身而过,故意轻轻撞了一下她的肩膀,狐狸一样的眼睛很狡猾:“做好准备,等会儿给你一个惊喜。”
他先回到一趟住宅区,收拾了几件衣服,才回到办公室的休息隔间。
隔间内,小小的孩子躺在恒温箱里,自己无聊地玩着贴在箱壁的各种毛绒玩具。
封启洲来到孩子身边,低头亲了亲她:
“可怜的宝宝,是爸爸不好,爸爸太胆小了。爸爸要是勇敢一点,早点去找妈妈,有妈妈在身边,说不定你现在也长成个大胖妞了。”
他先给孩子喂奶,喂好奶才将她重新放进箱子里,阖上箱盖,提着前往周斯衍的办公室。
孩子起初待在箱子里还会哭,还会闹。
现在已经习惯了,箱盒盖上了,她就乖乖抱着玩具,盯着箱盖内部柔和的暖光灯。
来到周斯衍的办公室,反锁上门。
封启洲先是将手中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丢到周斯衍办公桌上。
“给你家大胖妞穿吧,是我之前给我家宝宝买的,不过她太小了,穿不了。”
周斯衍打开帆布包看了一下,都是小孩子的衣服。
薛屿迫不及待看向封启洲手里的箱子:“宝宝在里面吗?”
封启洲把箱子放在沙发上,按下指纹锁,箱盖打开,里面一个小小的婴儿。
这孩子和薛小海比起来,实在是过小,巴掌大的小脸,胳膊和手都很小。
“怎么会这么小,她多少斤了?”薛屿问。
封启洲:“五斤多。”
薛屿愣怔:“一般孩子就算刚出生也不会这么小吧?”
周斯衍抱着薛小海过来,看了箱子里面的婴儿一眼,又瞥视封启洲:“你怎么养的孩子?”
孩子一见到薛屿,哇哇大哭,两只手伸出来乱抓,想要靠近薛屿。
封启洲熟练抱出孩子,小心翼翼放到薛屿怀里,这才说:“应该是早产的原因,她出生时才四斤,一开始我还是放在器官维生箱里,后来才转移到普通恒温箱。”
周斯衍攒眉蹙额:“孩子都没长好,你急着剖出来干什么?”
封启洲撩开衣服下摆,拉起薛屿的一只手放进去,让她摸自己的肚子。
“我怀的可是双胞胎,两个孩子一起在肚子里闹,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先剖出一个。”
薛屿吓得抽回手:“先剖出一个,意思是肚子里还有一个?”
封启洲又拉过她的手,继续塞进衣服里,带着愧疚说:“嗯,里面还有一个。抱歉,这次我不会再鲁莽了,一定等到孩子十斤了再剖出来。”
“你跟我道什么歉,比起孩子,你的身体更要紧啊!”
封启洲笑了起来,移开话题,低头看薛屿怀里的孩子:“先看看大宝,大宝很想你。”
薛屿抽回摸着封启洲腹部的手,将孩子抱高了些,蹭了蹭孩子的脸。
孩子立马露出笑,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薛屿看。
薛屿一偏头,孩子小小的脑袋就会跟着她转啊转,始终盯着她看。
周斯衍抱着薛小海靠近了薛屿,“小海,看看,这是妹妹,妹妹好小。”
封启洲:“她会长大的。”
三人正式交底。
薛屿也告诉了封启洲,关于自己精神图景里数据的事,孩子只要成长,就会回馈给她精神力。
封启洲抚掌叫好:“那不得多生几个啊,再生几个,以后我和孩子就靠你躺赢了。”
又谈到了默里。
封启洲道:“他还去接什么任务,把他叫回来,我给他做手术不就行了,我的技术比南洲的医生好多了。看在你的面子上,费用就不收了。”
薛屿喜极而泣,握住封启洲的手:“谢谢你,我替默里谢谢你,我这就告诉他。”
她把孩子还给封启洲,走到一旁给默里打电话。
默里很快接了,但声音很小,周围还有虫鸣声,不知道是不是在执行任务中。
“默里,你现在方便讲话吗?”薛屿问。
默里:“可以。”
薛屿很激动,话声带颤:“默里,你不用去挣钱了,快回来吧。”
“封启洲答应给咱们免费做手术,你要生孩子的话,不用去南洲了,封启洲在白塔里就能帮我们把孩子取出来。”
默里凝思片刻才回话:“他为什么会免费帮我们?”
薛屿:“因为他也生了我的孩子,还是双胞胎,一个已经生出来了,一个还在他的肚子里。”
默里在那头沉默,静得只有虫鸣声。
薛屿:“默里,你在听吗?”
默里:“嗯,我在听。”
薛屿:“你回来吧,在外面太危险了。我现在也觉醒精神体了,我会照顾你,也会赚钱养孩子的。”
默里:“我现在没有感到身体不适,等孩子想你了,我再回去。”
薛屿无可奈何,只能道:“那你小心点,要照顾好自己呀。”
默里:“你也是。”
薛屿莫名鼻酸,挂断电话,收起云音匣放进口袋。
封启洲问道:“他怎么说?”
薛屿两只手抹了把脸:“他说他等孩子想我了,他就会回来。”
外面有人敲门了,是副司长,说要找周斯衍汇报事情。
周斯衍让他先等会儿再过来。
三人不能在这里聚集太久。
薛屿亲了亲薛小海,又亲了亲封启洲的小宝:“那我先走了,我要去训练,你们有事情就联系我,我一定第一时间赶来。”
“你该不会是要去参加升职选拔赛吧?”封启洲问。
薛屿也不瞒着了:“我试试嘛。你们不要太在意这件事,我到时候肯定很丢脸,又是倒数第一,你们就别问了。”
封启洲:“谁敢说你丢脸,我撕烂他的嘴。”
薛屿垂着头:“我自己都觉得丢脸。”
封启洲摸摸她后脑勺:“可是你在我们眼里,在孩子眼里,都是最好最棒的,不要在意别人的目光。”
薛屿抬起头对上他那双风流多情的眼睛:“我的意思是,蓝莓总是在训练池调戏别的精神体,搞得我很丢脸。”
封启洲刚酝酿好的安抚情绪瞬间垮掉,“这个确实丢脸,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周斯衍道:“好了,我们不能聚在一起太久,有事情今晚再说。”
“那我先走了,我去训练场那边。”薛屿转身往外走。
封启洲在后头道:“闲得无聊的话,就琢磨一下孩子的名字,大名小名都要。”
薛屿挥挥手:“我知道了。”
*
薛屿重新回到训练场的海洋池。
她特地避开雄性区域,找到雌性精神体比较多的区域,这才将蓝莓放进去。
半小时后。
一只雌性水母、一条雌性巨齿鲨、一条锯鳐都和蓝莓黏在一起,相互贴来贴去。
蓝莓在它们中间吹出一连串泡泡,洋洋得意。
“这是谁的海马,管一管啊!”一个女生大声喊道。
薛屿跑去一看,跳进水中捞出蓝莓:“不好意思呀,我家蓝莓比较热情奔放,真是不好意思。”
女生看向薛屿:“薛屿?怎么是你?”
薛屿:“对的,就是我,海马是我的精神体。”
女生:“大家来训练场是来训练的,不是来玩的,你不要耽误大家训练。”
薛屿:“是是是,不好意思哈。”
薛屿只好抱着蓝莓待在角落。
一直等到天彻底黑透了,所有人都带着自己的精神体回宿舍。
她检查一圈,确定水池里没有别的精神体了,这才脱掉外衣和鞋子,抱着蓝莓跳进水中。
薛屿也不知道自己的憋气极限在哪里,不过她在水中已经是游刃有余。
感觉自己也变成了一条鱼,在水中和蓝莓到处游,丝毫不费力。
水里有很多障碍训练,迷宫一样的海沟和海岭,时不时还有漩涡和暗流,水流时大时小。
薛屿第一次下水,只能一遍遍摸索,先带着蓝莓通过一条狭长海沟,又被卷进漩涡中。
从漩涡出来,蓝莓突然往另一个方向游去。
蓝莓,你又调皮了!我们得趁着没人训练啊!
薛屿往蓝莓游走的方向追去。
在朦胧的水下看到,蓝莓和一条巨型章鱼缠绕在一起。
水下视力不够清晰,薛屿凑近了,才发现这条章鱼,好像是小雪,默里的蓝环章鱼?
她正要过去,腰间被一只手带住,搂着她向上游。
对方速度很快,浮出水面,薛屿才看到默里的脸。
默里脸上涂满了伪装油彩,他头发很短,五官即便是被油彩覆盖,依旧显得很英俊。
“默里,你怎么回来了?”
薛屿伸手往他腹部摸:“是不是孩子想我了,孩子闹你了吗?”
默里按住她的手,从腹部转移到自己的胸口,声音很低:“是我想你了。”
他声音太小,薛屿甚至都没听清:“你说什么?”
默里不再回话,带着她往岸边游。
他身上还背着那个很大双肩军用行囊包。
上了岸后,取下行囊包,掀开外面一层防水套。拉开拉链,从里头取出三套小孩子的衣服。
“我回来得急,没带什么礼物,这套是给薛小海的,这两套是给封启洲那对双胞胎的,不知道合不合身。”
薛屿捧着衣服:“默里”
她和默里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对默里的性格从不了解,只知道他不爱说话,总是冷冰冰。
这些天薛屿一直在思考,等默里生了孩子,她该怎么和默里相处,始终没有头绪。
默里又从包里取出另一套衣服,是水系的训练作战服:“这是我以前训练时穿的,还没有坏,你不嫌弃的话”
薛屿接过作战服,用力摇头:“不嫌弃,我怎么会嫌弃呢。”
默里又说:“这种水系作战服现在很难买了,我问了几个店,都没有卖。你先穿我的来训练,后面如果有渠道的话,给你买一套新的。”
薛屿也是今天来训练场了才知道,白塔这几年来,对水系精神体隐约带有排斥态度。
空系和陆地系的训练作战服都是免费发的,而水系作战服很多店都断货了,连买都买不到。
所以哪怕默里拼命接任务,依旧无法得到上级的重用。
“默里,谢谢你。都是我不好,我给你带来了麻烦。”
薛屿声音微微颤抖,她在默里身上找到了一丝共鸣,他们好像都是被排斥的群体。
默里粗粝指尖擦掉她脸上的水珠:“不是麻烦,那晚上是我自己要和你发生关系的,我从没后悔过,谢谢你给了我那样奇妙的体验。”
【作者有话说】
明天或者后天再加更吧,今天实在是有些忙[爆哭]
32
第32章
◎关于封启洲的大胆想法◎
薛屿心想,默里风尘仆仆回来,应该是饿了,她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拿点吃的回来给你。”
训练场的食物免费供应,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现在才八点多,还可以去拿吃的。
不等默里说话,薛屿已经跑远了。
她跑到食堂,拿了米饭、面包、牛肉罐头、蔬菜罐头、牛奶,两只手都快塞不下了。
食堂阿姨在后面喊:“一天天的就会吃,要是敢浪费,你就完了!”
薛屿捧着食物跑出去:“我不会浪费的,我全部吃完!”
回到水池边,默里还在。
她将所有东西都放到默里面前:“你快吃,这里的牛肉罐头可好吃了,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默里打开牛肉罐头,勺子舀出一口肉,递到她嘴边:“你也吃。”
薛屿张嘴含住勺子里的肉,嚼吧嚼吧咽下去:“你吃,你多吃一点。你现在是一个身体还要养着两个孩子,孩子们也要营养。”
默里抬眉看她:“你怎么知道是两个孩子?”
他是到了南洲做产检,才知道怀了双胎,可从没和薛屿讲过。
薛屿和他说了精神图景里,关于繁育树的事情。
默里吃饭的动作稍稍停滞:“这么多孩子。”
薛屿:“孩子生出来后,只要成长了就会提高我的精神力。我的身体素质突飞猛进,等我参加完升职赛,我应该不用再当个小矿工了,到时候就可以多赚钱养活孩子了。”
“好多的孩子”默里又埋头吃饭。
薛屿故作轻松:“也不是很多嘛,才五个,我能应付得过来,相信我。”
默里还是垂着头:“好多的男人”
薛屿依旧胸有成竹的自信样:“也不是很多嘛,才三个,我能应付得过来,相信我。”
默里终于是抬起头来,他脸上覆满黑绿相间的油彩,一双眼睛变得极亮,黑白分明,湿漉漉的。
薛屿尴尬地摸摸头,笑了两声:“我的意思是,我种下的果,我都会负责的。”
默里吃好饭,两人收拾好垃圾,坐在水池边上。
今晚月色皎白,粼粼光辉洒在水面,四面涌来的风顺着水面扑上来,夹杂一层潮热水汽。
猛然间,薛屿的脑神经被一波又一波时缓时急的快感冲击。
她的脸和脖子瞬时通红,这才反应过来,蓝莓和默里的蓝环章鱼一直在待在水里没出来过。
默里显然也感受到了“神交”带来的汹涌,他攥住薛屿的手,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
“你是不是被电击了?”薛屿关切地问。
默里:“你知道?”
薛屿:“周斯衍和我说过,极端性保守派的成员体内有一块芯片。如果欲望强烈了,没有及时注射抑制素的话,就会被电击。”
她红着脸站起来:“你快注射抑制素吧,我下去把蓝莓捞上来。可恶的蓝莓,整天到处乱搞,看我不捶死它!”
默里没有翻找包里的抑制素,而是攥住薛屿的手不放:“不用,小雪它很想念蓝莓,让它们待一会儿吧。”
“可是你会被电击呀。”薛屿很着急。
默里先跳进水中,转过来朝她张开手:“没事,我们到深水区去。芯片是根据体温、血液流速来放电,我们到深水区去,芯片就检测不到我身体的变化了。”
薛屿踌躇不前,生怕默里会被电伤。
默里在水中,保持着对她张开手的姿势:“下来吧,薛屿。”
薛屿跳了下去,默里精准抱住她,紧紧牵住她的手,往深水区方向游。
薛屿的手被他攥得很紧,她感受到默里强有力的手指。他的手指比一般人要长,要有力,还隐约有一股吸附力,就像是章鱼的触手一般,牢牢锁住她的五指。
起初薛屿还能感受到,默里身上轻微的电流传到她这边来。
不过,越是往深水区去,水压越强,她就感受不到电流了。
默里以前在这里训练很多次,对这里的水底地貌很熟悉,领着薛屿到深水区最深处的珊瑚丛后方。
你还好吗——薛屿打着手势问他。
默里表示自己没事,也用手势问她:这里的水*压你能接受吗?
薛屿表示自己可以。
默里抱住她,两人深水高压下相拥,越抱越紧。
这里的水很黑,薛屿越过默里的肩头,看到了不远处的蓝莓和小雪。
蓝莓身上的鳞片发着淡光,蓝环章鱼在水底下的体型要比平时在陆地时大很多,触手如同复杂的藤蔓,紧紧将蓝莓包裹住,不停蠕动,不停黏连
薛屿闭上眼睛,两只手抱住默里的腰背。
她能感受到默里轻微颤抖的身体,起伏得剧烈的胸膛,他低着头,脸埋在她的颈间。
薛屿清晰感受到,默里滚动的喉结在不停磨过她的颈肤,哪怕是深水之下,都有种痒意。
两人静静感受着来自于脑电波的神交,静静相拥,像两条交尾的鱼。
直到一个小时后,蓝莓和小雪终于分开了。
蓝莓自己游过来找薛屿,尾鳍傲娇地甩了两下,用心灵感应和薛屿交流:你追得上我,我就让你捶我!
薛屿来气了,从默里怀里挣脱,气急败坏去追蓝莓。
终于浮出水面时,薛屿总算把蓝莓给逮住。
蓝环章鱼也急速追上来,长长的触手缠住薛屿的手,眼巴巴看着她,似乎在求情:不要打它,求求你!
薛屿拍了蓝莓两下,游到岸边,双手撑住池台,跃出水面坐到岸边。
默里也上来了,他耳尖红得要滴血,低头收拾自己的行囊。
薛屿看到云音匣跳出好几条消息,都是周斯衍和封启洲发来的。
周斯衍:还在训练,结束后来一趟封启洲的门诊室,我们聊一下。
周斯衍:这么忙吗,看到消息了请回复。
周斯衍:理一下我和宝宝。
(附带一张薛小海坐在办公桌上啃手指的照片)
封启洲:训练结束了来一下我的门诊室。
封启洲:收到请回复。
封启洲:不想要我和两个宝宝的话,请直说。
薛屿匆匆忙忙给他们俩分别回消息:我马上来!
她给周斯衍打电话,告知了默里回来一事,说想要大家一起商量以后养娃的事情。
周斯衍有些意外默里回来得这么快,但没多问,只是让薛屿快些上来。
并且嘱咐,如果在路上有人询问的话,就说是她来找封启洲看病问诊,
挂断电话,薛屿蹲下来和默里一起收拾东西:“默里,我们去封启洲的门诊室,大家一起商量今后该怎么办。”
默里没说话,似乎不想和周斯衍、还有封启洲过多接触。
薛屿道:“以后要养孩子的话,我们得互帮互助呀。而且等到你生了,还要找封启洲给你做手术呢,你总不能一直不和他们交流吧?”
默里总算是愿意和薛屿一起上去。
两人来到曼斯特大厦,乘电梯抵达第230层的医院,前往A区封启洲的门诊室。
在门口敲门,封启洲过来开门。
薛屿和默里走进去。
看到薛小海坐在封启洲的办公桌上玩一个文件夹,周斯衍站一旁护着她。
另外一个孩子没有待在恒温箱了,而是也躺在办公桌上,两只手胡乱伸着,在玩薛小海的小海马精神体。
门锁上后,薛屿走到孩子们身边。
两个孩子的脑袋立即朝她这边转。
“妈妈!”薛小海腿脚很有劲儿地往薛屿这边爬来。
薛屿握住她的手:“妈妈的衣服湿了,不能抱你哦,小海乖乖的。”
她又亲了一下另外一个孩子,伸出食指让她握住。
封启洲站一旁问:“衣服怎么湿了?”
薛屿双颊不可控红透:“我在训练呀,在水池里带着蓝莓训练,一上岸看到你们的消息,衣服都没来及换就过来了。”
封启洲犀利的眼风转移到默里身上:“他的怎么也湿了?”
薛屿眼睛乱瞟:“他也来训练了呀。”
封启洲像是看出了什么,半笑不笑,走过来揉揉薛屿通红的耳垂:“我和姓周的还没死呢。”
薛屿打掉他的手:“都是蓝莓啦,你又不是不知道蓝莓!”
封启洲听到自己的北极狐发出一声粗喘,扭头看。
在一旁的病床上,蓝莓和蛋糕已经缠在一起玩闹。
蓝莓满脸餍足,北极狐毛茸茸的尾巴圈住它,傻乎乎舔着蓝莓的尾鳍。
封启洲道:“精神体是主人精神世界的映射,你什么样,你的精神体就什么样。”
薛屿走过去把蓝莓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这才转移话题:
“对了,我是带默里来见你们的。”
“默里还给你们的孩子带了礼物呢,他很贴心的。”
默里摘下自己行囊包,从包里取出三套衣服,面无表情放到办公桌上。
神情严峻,目色冷冽,仿佛往桌上放的是一把让敌人自我了断的匕首。
周斯衍拿起衣服看了眼,朝默里稍稍点头:“谢谢你。”
默里没回应。
薛屿道:“好了好了,我们聚在一起不容易,还是赶紧商量一下以后怎么带孩子的事吧。”
周斯衍先是对封启洲说:“找套干净的衣服给薛屿换一下。”
“还使唤起我来了。”
封启洲耸耸肩,走到打开一旁的柜子,找到一套未拆封的便服丢给薛屿:“穿这个吧,是我的衣服,留在这里偶尔用来换洗的。”
翻了翻,又找到一套新的病服丢给默里:“你穿这个吧。”
默里没接:“我身上的是速干服,马上就干了。”
封启洲:“总是穿速干服对身体不好,对孩子也不好。”
默里这才接过来。
薛屿和默里各自到遮挡帘后方,换了衣服才出来。
换好干衣服,薛屿才过去抱起薛小海和另外一个孩子。
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手一个孩子,纯真乌黑的眼睛在三个男人之间来回看,像不谙世事的小土狗。
封启洲忍不住用手背碰了碰薛屿的脸:“多可怜一老实孩子,才二十出头就搞大了三个男人的肚子。自己都没活明白,就有五个孩子了。”
薛屿歪头躲开他的手:“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开会呢。”
周斯衍轻咳一声,首先表态:“事已至此,孩子有了没法塞回去。如果你们不愿意养的话,可以给我,我会负责。”
封启洲:“我的孩子我会自己养。而且我也决定了,两个孩子都要。”
默里声线冷清:“我这边也是两个孩子,我也决定好了都要。”
周斯衍:“在白塔养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想问的是,你们是否愿意一起配合,万一遇到危险了,都愿意保护所有的孩子,帮忙着照顾她们?”
封启洲点头:“可以。不过我先把话说在前头,在照顾的时候,我肯定会偏心自己的孩子。”
默里:“我会把自己的孩子放在第一位。”
薛屿弱弱地发声:“呃,都是我的孩子,我肯定是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手心手背都是肉嘛。”
周斯衍:“你先照顾好自己。”
大家都表了态度。
周斯衍又道:“对了,薛小海还没出生就有精神体了。你们也注意一下自己精神体,等孩子快出生的时候,精神体也会生出幼崽。”
“怪不得我家大宝这么小,原来是早产过早,精神体还没生出来。”
封启洲若有所思,他只知道自己的北极狐肚子里有东西,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周斯衍看向默里:“默里,你要是身体不方便,就别出去接任务,先在家养胎吧,生活费我会给你。”
“不需要。”
默里重新背起行囊包,走到薛屿面前,低声道:“那我先走了,等孩子想你的时候,我再回来。”
他又恢复往日的冷峻,轻轻碰了一下薛屿的手,转身走了。
门诊室里,封启洲和周斯衍都看向薛屿。
薛屿往左亲一下薛小海,又往亲一下另一个孩子,抬起下巴表态:“看,真的是一碗水端平,绝对不偏心!”
封启洲抿唇笑,走过来蹲到薛屿面前:“小朋友有了小朋友,也还是小朋友。”
周斯衍将薛小海抱起来:“好了,该走了,薛小海饿了,得回去给她喂奶。”
封启洲也把自己的孩子抱起来,他道:“周司长,你先走吧,我和薛屿有点私房话要说。”
周斯衍俊眉微敛,看了眼薛屿,不动声色将薛小海放进保险箱里,提着箱子脚步稳健离开了门诊室。
屋里只剩下封启洲和薛屿,还有他们俩的孩子。
素来倨傲不可一世的封启洲,难得的露出了点羞涩:“薛屿,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但是拿不定主意。”
“你做事还会考虑我的意见?”薛屿很意外。
封启洲道:“毕竟有孩子了,不能像以前那么潇洒了。”
薛屿被他这副略带隐忍和羞耻的模样,弄得担忧不下:“你到底想干什么?”
封启洲凑近了些,即便是身旁无人,他就是声量压得极低,像是难以启齿:
“咱们的大宝长得这么慢,喂最贵的奶粉也长不大,我想给她弄点母乳吃一吃。”
薛屿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我没有的!母乳需要哺乳期才会有,我怎么可能有!”
想起了上次被薛小海咬过一口,薛屿还心惊胆战。
封启洲啧了一声:“想哪里去了,当然不是让你喂。我的意思是,我想在自己身上做一下实验。”
薛屿眼神忽闪,莫名紧张了起来:“你要做什么实验?”
封启洲又往她身上靠近了些:“男人女人都可以产乳,只要注射药物催一催就可以。我想在自己身上试一试,等真有的有乳了,检测一下营养值,可以的话就给孩子吃。”
薛屿以为自己经历了穿越这么疯狂的事,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很好了。
听到封启洲这个想法后,还是感觉自己因为不够变态,而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看到薛屿这复杂的表情。
封启洲又说:“咱们的大宝这么小,生得比薛小海早,现在六斤都不到,你就不担心吗?万一以后长不高呢,她看到了薛小海那个大胖妞,自卑了怎么办?”
薛屿笑容干巴僵在脸上:“可以呀,你高兴就好!为了孩子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真的能理解我吗?”封启洲不确定地问。
薛屿两只手搓了搓脸:“理解呀,你知道的嘛,我最善解人意了。你想要做什么就大胆去做吧,我都支持你。”
封启洲肉眼可见开心了许多,一本正经给她科普:“我看过很多资料,人体产的乳营养价值很高。如果到时候孩子喝不完,你也可以喝,你体质这么差,估计也是营养不良。”
薛屿后背直冒汗,慌忙后退两步:“不用不用,我体质不好是基因缺陷,和营养没关系。你喂好孩子就行,不用喂我。”
“你真的能理解我吗?”封启洲皱起眉。
薛屿艰难咽了口唾沫:“你这个想法确实很让我意外,但还是可以理解的。嗯,怎么说呢,生命在于冒险嘛,你想尝试就尝试吧,我理解的。”
“那你得保密,别让周斯衍和默里知道。”
薛屿拼命点头:“肯定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就放心大胆去做吧!”
【作者有话说】
我怎么越来越晚了自我反省中!
对了,今晚没有加更哦,明天是周末,估计可以,不行的话就后天,我加油哈[爆哭]
33
第33章
◎她不想再窝窝囊囊下去了◎
有了薛屿的支持,封启洲跃跃欲试。
拉起薛屿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摸摸,还是练得不错的,到时候奶完孩子,继续奶你。”
薛屿用力掐了他一把,抽回手。
封启洲又问她,关于孩子名字的事。
薛屿都忘了这茬儿了,脑子快速转动:“就叫小北吧。大名我再好好考虑,薛小海的大名也还没取呢,再给我点时间,我一起取。”
“小北,薛小北”封启洲摸着下巴思考,“为什么叫小北?”
薛屿:“因为你的精神体是北极狐呀,相呼应嘛。我这是把你放在心上,所以才取名小北。”
封启洲眉毛一挑:“你这理由太敷衍了,不足以说服我。”
真难伺候。
薛屿想了想:“那叫狗蛋吧,贱名好养活。”
封启洲瞬间黑脸。
薛屿不等他说话,乘胜追击:“狗蛋和小北,你选一个?”
封启洲只好道:“那就叫小北吧。”
薛屿两手一拍:“小北多好,薛小北,薛是我的姓,北指的是你的精神体,说明孩子是咱俩爱情的结晶!”
“你的爱情结晶可真够多的。”封启洲嘴上讽刺,面色却也好了起来。
薛屿:“叫薛小北多好,等以后小宝生出来了,直接叫薛小南,一南一北,多好记。”
封启洲抱起孩子,举到薛屿面前:“薛小北,亲亲妈妈。”
孩子笑得很开心,晶亮的眼睛迷成一条缝,伸手去摸薛屿的脸。
薛屿在孩子左右脸各自亲了一大口:“薛小北,妈妈爱你。”
她摸着孩子小小的手,突生感慨,这小娃娃竟然是她的亲生女儿,奇妙又诡异。
封启洲朝她凑脸:“妈妈也亲一下爸爸。”
薛屿一阵恶寒:“你别搞这些,弄得我们怎么样了一样。”
封启洲搂着孩子,好看的桃花眼漾起不悦:“你什么眼神?我们难道没怎么样吗,没睡过吗,孩子是平白无故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尿我身上的时候,也没见你有多讲究。”
“你在孩子面前说什么呢!”
封启洲凑近,花瓣一样的嘴唇贴近她的耳廓:“我现在特别想舔你,特别,特别想,薛屿。”
刚一说完,身体猛烈颤栗了一下。
薛屿匆忙从他手里接过孩子:“让你发骚,活该被电击了吧。”
封启洲好像还挺享受这种被电击的痛苦,朝薛屿眨了下眼睛:“很爽。”
他唇瓣蹭过薛屿的耳垂,迅速转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针剂盒,取出性.欲抑制素,吸了一针管,将针筒头方向递给薛屿:“帮我打。”
“你不会自己打?”
封启洲:“我想让你帮我打。快点了,难道要看我一直被电击吗,好歹我也给你生了一对双胞胎,不比周斯衍强多了?”
薛屿把孩子放进一旁的恒温箱里。
她拿着针筒,盯着里面的药液:“我不会打,扎哪里嘛,我都没打过针。”
封启洲卷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简单的皮下注射而已,四十五度角进针,把药推进去就可以了。”
薛屿不太敢尝试:“别玩了,还是你自己来吧,我容易手抖,把你打残了怎么办。”
封启洲坐到椅子上,拉过薛屿拢在怀里,一只手覆在她拿针的手上,手把手带着她。
“胆子大一点,不就是打个针吗。来吧,我喜欢你来控制我的感觉。”
他握着薛屿的手,食指按住她的指关节,引导她将针头扎进他小臂的皮肤中。再慢慢施力,带着她一起按下活塞杆,药液被缓慢推注进皮下肌肉。
药效作用极快,原本横冲直撞的喧嚣像是被一只柔软的手给抚平。
封启洲体内的喧嚣彻底安静,药液全部推进去后,他急切地抽出针头,针筒丢在一边。
拉着薛屿让她迅速转过身,面向自己,抱住她的腰,脸埋进她温暖的胸口。
薛屿看到他手臂的针孔流血了,喊道:“流血了,你别动。”
她拿起针剂盒里的消毒棉球,按住他手臂流血的地方。
“薛屿,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封启洲并不在于流血的针口,声音很平静,脸深埋在薛屿的胸前。
“什么感觉?”薛屿真是搞不懂这个人。
“无关欲望,很纯真,很纯爱的感觉。”封启洲缓声说。
须臾,他抬起头:“你要不要也来一针?”
薛屿摇头拒绝:“不要,我火气没那么大。”
封启洲在她腰间挠了挠:“你不是觉醒精神体了吗,怎么没有发情期?”
薛屿:“可能是我比较文明吧,不会被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控制。”
一旁的孩子歪着脑袋看他们,咿咿呀呀叫了起来。
薛屿看了眼封启洲的黑眼圈,推开他,弯身去看孩子。
“就说你不会带孩子,都这么晚了,小北还这么精神,你白天就不应该让她睡觉。之前薛小海也是白天睡晚上闹,我治了几次她就好了。”
封启洲站起来,眨眨干涩的眼:“没办法,我白天要上班,总不能一直陪她玩。只好让她睡觉,晚上我再陪她闹了。”
“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周全。”薛屿转过头,低声道歉。
封启洲:“不用道歉,孩子是我自己要生的,我就该承担这一切。”
薛屿暗暗捏紧拳头:“我会努力的,等我升职了就努力赚钱,让你不用这么忙。”
封启洲笑得满足:“那你加油哦,我等着吃软饭。”
从封启洲的门诊室离开。
薛屿看着四处无人,又打算到周斯衍的房子去看看薛小海,再回训练场的宿舍。
她先给周斯衍发消息:“要不要我去看看你和孩子?”
周斯衍:“嗯。”
薛屿跑得很快,来到周斯衍房子前,她没敲门,按下周斯衍告诉她的密码,自己打开门进去。
现在快十一点了,薛小海作息很好,早就睡了。
孩子没有和周斯衍一起睡,而是躺在一旁小小的婴儿床上,怀里抱着她的小海马,圆鼓鼓的小脸随着呼吸一鼓一鼓。
薛屿蹲在一旁看她。
怪不得封启洲老说薛小海是个大胖妞,和薛小北相比,薛小海确实很壮。
不是虚胖,而是非常敦实的壮,一看就是个非常健康的娃娃。
周斯衍洗完澡出来,连浴袍都很克制,银黑色长袍裹住身体,腰带系得很紧,露出精悍劲瘦的腰线。几缕湿发搭在额前,瞳色极深,深到有些发紫。
“封启洲和你谈什么了?”他走到衣柜前,神情自若解开浴袍,毫不掩饰光着身体找睡衣。
薛屿移开目光:“就是问我,孩子名字的问题。”
周斯衍背对她穿睡衣,嗓音淡淡:“你取了吗?”
薛屿总觉得他后背也长了一双眼睛,哪怕他背对着她,她还是像个小学生一样点头。
“取了呀,小名叫薛小北,等以后另一个孩子也出生了,就叫薛小南。”
“大名呢?”
“大名还没取,这个很烦的,小海的大名我也没取呢,唉,取个名字真愁人。”
周斯衍穿好睡衣,拿了一把剃毛刀转过来:“孩子满月前得取好大名。”
“对对对,我正绞尽脑汁想呢。”
她以为周斯衍要剃胡子,摸摸脸道:“那什么,既然小海睡了,我也走了啊,明天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再来看她。”
周斯衍目光下移:“我给你处理一下身上的毛发。”
“啊?”
周斯衍又找出一个体积很小的激光脱毛仪:“你要训练水战,身上的毛发必须处理掉,任何一点毛发都会影响你在水下的速度。”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你弄不干净。”周斯衍已经往卫生间走了。
薛屿只好丧着脸跟在后头。
来到卫生间,周斯衍在洗手,洗手液在他手间搓出白沫,他洗得很细致,每一根手指都照顾到。
冲掉白沫,才回头看薛屿:“脱衣服吧。”
“真要剃呀?”薛屿磨磨蹭蹭解着扣子。
周斯衍:“你要是不想进步的话,可以不弄。”
薛屿速速脱掉衣服扔在洗手台上:“那快点吧,我太想进步了!”
她光溜溜站在周斯衍面前。
周斯衍拉过花洒,润湿她的皮肤,先用沐浴露给她冲洗一遍,再涂上一层专业剃毛的泡沫。
这是水系战士都必须经历的流程,身上连细小的汗毛都需要清理掉,光滑的身体在水中更具有优势。
周斯衍处理得很细致,上半身到下半身,蹲着不方便,他干脆单膝跪下,掰着薛屿的膝盖:“腿抬高。”
“哦。”
薛屿一只手撑着身后冰冷的瓷砖,感受到剃毛刀在皮肤上反复滑动,周斯衍动作很轻,让她很痒,又不敢动,很害怕刀片会刮到她。
她很害怕刀片贴近肌肤的感觉,以前还没穿越过来时,自己拿修眉刀修个眉,都像是要上战场。
“好了吗,周斯衍?”薛屿腿很酸,有些站不住。
还没分手时,周斯衍也给她处理过毛发,但没有这么细致,那时候处理毛发是因为经期太闷。
“没有,要不到沙发上躺着弄?”周斯衍自下而上抬眉看她。
“不用不用,就这么站着吧。”
周斯衍继续手上的动作,处理好所有毛发,他又用激光脱毛仪在薛屿身上打了一遍激光。
“以前脱过几次了,现在基本没什么毛发。半个月后你来我再给你处理一次,估计后面就不用弄了。”
薛屿手忙脚乱穿衣服:“我可以去训练场那边弄的,我看到那边水系训练池旁边有专门的除毛店,很专业的样子。”
周斯衍背过身洗手:“那边的店做一次除毛要三万二。”
薛屿倒抽气:“那还是你来给我弄吧,钱留着给孩子花。”
周斯衍:“嗯。”
薛屿穿好衣服,同手同脚走出浴室,来到外面的沙发坐了几分钟。
等到周斯衍出来了,她站起来道:“那什么,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呀。真是谢谢你了,你真是太念旧情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周斯衍:“客气了。”
可能是白塔的脱毛技术太先进了,薛屿走路总感觉身体打滑,衣服好像随时随地从要落下,她转身走了几步:“那我就走了啊,我会努力训练的,以后好好挣钱养孩子。”
周斯衍气定神闲看她往卧室的方向走,提醒道:“大门在这边。”
“哦,看我这个脑子。”
薛屿同手同脚调转方向,加快步伐。
周斯衍:“顺拐了。”
薛屿呵呵笑起来:“没事,我就喜欢顺拐,这样走路比较舒服。”
她离开周斯衍的房子,跑进电梯,按住1层的按钮,电梯急速下坠。
回到训练场的宿舍楼,白塔人作息很规律,大部分人都睡了,四周安安静静。
薛屿回到自己的宿舍,分别给周斯衍、封启洲、默里都报了平安,说自己回到宿舍了。
她习惯给朋友报平安,可白塔人似乎没这个习惯,她每次报平安,周斯衍三人也会回复她,但很少主动给她发类似的消息。
薛屿不认床,在哪里都能睡得安稳。
舒舒服服睡了一觉。
第二天,天没亮,她就起来了,得趁其他人没起来,赶紧去水池训练。
等人一多,蓝莓搞这搞那的,她都不好意思下水。
来到水池边,换上默里给的水系训练服。
水系训练服类似于地球上的潜水服,很贴身,材质和设计上要比地球上的先进了太多。
她和默里不是一个体型,训练服依然可以根据穿着者的身材自动调整大小。
穿上潜水服下水,身体轻盈很多。
薛屿召唤出蓝莓,按照训练路线,先经过海岭、海沟、再到漩涡里去.经历了五个漩涡,她支撑不太住了,先游上来岸来。
水池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薛屿抱起蓝莓挪到角落。
她看到不远处的屏幕墙上有一面积分榜,是白塔近五年来作战训练的单人积分榜。
榜单第一名是严晚棠,有一万多分。
第二名是周斯衍,正好9999分。
她看了一会儿,看到默里排在第八名,封启洲排名就比较靠后了,三十多名。
屏幕是触屏,可以自由翻动。
薛屿想看看自己的积分,白塔近五年来的军校生在这里都有积分记录。
自己在军校时也参加过几次作战训练,虽然次次倒数第一,但应该也有积分的。
她翻了好几页,手都酸了。
昨天那个银发男人再次走过来:“你在找自己的排名吗?”
薛屿直起身:“没,我随便看看。”
银发男人在屏幕上点了点,将积分排序调整为倒序,薛屿的排名立马出来了——积分为零,倒数第一。
薛屿尴尬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是零耶,我早就猜到了!”
男人朝她伸出手:“我叫尤克恩,我们昨天见过的,我的精神体是那只虎鲸,它很喜欢你的蓝莓。积分这玩意儿得慢慢攒,要不要和我对战一次,不管输赢,都会有积分的。”
“点到为止?”薛屿谨慎道。
尤克恩:“嗯,点到为止。”
两人进入水中。
薛屿选择了一把水波刀,很细的铁刃,进入水中可以凝水为力,变成一把重剑。
她摸着水波刀,动作有些生涩。
自从毕业后去挖矿,她就再也没有碰过这些武器了。
尤克恩很自信,什么武器都不选。
两人在浅水区对战,薛屿握着水波刀冲过去,轻轻松松被尤克恩化解。
尤克恩绕到她身后,手指捏住她的后颈,强势入侵了她的精神图景。
薛屿脑子一片黑。
没想到,尤克恩会不由分说就入侵她的精神图景,她很担心对方看到她图景中的繁育树。
不过,尤克恩很快又退出她的精神图景,没有攻击她的精神领域。
才一次短短的试练,岸上围观不少人。
“薛屿,真的是薛屿来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白塔第一废材吗?”
“薛屿,你要是打赢了尤克恩,我以后就做你的狗!”
“加油呀薛屿,给我们表演一下废材逆袭!”
大部分人都是来凑热闹的,薛屿臊红了脸。
尤克恩又问道:“还来吗?”
薛屿没回话,而是在心里问蓝莓:我的精神力还有多少?
蓝莓:哇,好多啦!薛小海好厉害,今早一直在爬,你现在已经积攒有230点精神力了。
薛屿实战经验太少,不太懂230点精神力的威力如何。
她不想再窝窝囊囊下去了,决定拼尽全力试一次。
握紧水波刀,对蓝莓说:给我充满。
蓝莓:你确定要充满?
薛屿:充满,谢谢。
蓝莓:你可真能装。
蓝莓在精神图景里游一圈,将230点精神力全部作用于薛屿的体能中,这些精神力迅速在主人的力量、反应力、耐力、速度中起作用。
精神图景随即浮出数据:
力量升级至B级!
反应力升级至A级!
耐力升级至A+!
速度升级至B级!
薛屿浑身感受到一股力量的横推涌进,她对尤克恩道:“再来一次。”
尤克恩笑了笑:“你确定吗,希望你的精神图景能够承受得住我的第二次入侵。”
【作者有话说】
看到评论里关于脱毛的争议,这里说明一下。
写这段情节是因为查资料时,看到科普说专业比赛的游泳运动员都会全身脱毛,脱毛从物理上来讲可以让游泳速度更快,让泳衣更为贴近皮肤,不管男女运动员都会脱毛。
这里的设定虽然要穿训练服,但脱毛可以让水系训练服更为贴近皮肤,是参考了游泳运动员脱毛后可以让泳衣和身体更为紧贴的点,写这个是从水系战士的作战特质出发,不是什么服美役或者其它的原因。
34
第34章
◎惹了大麻烦!尤克恩的假孕现象◎
薛屿回忆起蓝莓的特质。
除了有超强繁衍力之外,蓝莓还拥有潜伏和伪装能力。
薛屿决定将尤克恩引到深水区去,她握紧水波刀,转身向深水区游动。
尤克恩穷追不舍。
薛屿来到昨晚和默里约会的珊瑚丛后方,钻进蟠根错节的珊瑚树里头,屏息凝神,一颗水泡也没冒出。
蓝莓就窝在她怀里,同样一动不动。
薛屿用心灵感应对蓝莓道:等一下那条虎鲸来了,你就去引开它,我来对付尤克恩。
蓝莓:好呀好呀!
薛屿又嘱咐:不准调戏虎鲸,知道吗?
蓝莓:哦。
她静静潜伏,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手部。
她作战经验少,技巧全无,和尤克恩缠斗玩耗战肯定不行,只能找准机会拼劲全力奋战一击,然后迅速跑掉。
尤克恩出现了,他的银发在水中十分飘逸,像极具魅惑性的美人鱼。
薛屿看准机会从背后搞偷袭,急速钻出珊瑚丛,挥起水波刀砍向尤克恩的背部。
来到深水区,薛屿才明白水系战士浑身脱毛的原因。
水压越高,身上的训练服会愈发紧贴在皮肤上,仿佛和皮肤融合为一体,这时候如果有毛发,会阻碍训练服与皮肤的融合,影响到在水中的行动。
薛屿感觉自己似乎变成了一条鱼,训练服完完全全贴合皮肤,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尤克恩被水波刀攻击后,疾如风转身,一只手朝薛屿伸过来。
薛屿知道,这人的手势,这是又要进攻她的精神图景了。
她率先出击,运用了所有的精神力绕到尤克恩背后。
先发制人,手指捏住尤克恩的后颈,强势入侵了对方的精神图景。
这是薛屿首次入侵别人的精神图景,以前在军校时学过,不过她那时没有觉醒精神体,学到了也没有用。
她看到了尤克恩的精神图景,里面建设得很好,一片汪洋大海,海里有各种海岭、海沟等地貌,领域非常大。
如果这是实战,她将会破坏掉对方精神图景的所有建设,那样就可以削弱对方的精神力。
不过现在只是训练,她不能这么做。
而且尤克恩的精神力很强,薛屿很快感受到一股排斥力量。
这股力量对她的精神也造成很大伤害,她只好退了出来。
她一退出尤克恩的精神图景,却见尤克恩面色痛苦看着她,神色复杂,快速转身往岸上游。
薛屿没搞明白,旋即也向上游,追了上去。
浮出水面后,却看到尤克恩单膝跪地,一只手撑在地上剧烈干呕。
薛屿一头雾水。
她不过是入侵了一次尤克恩的精神图景,而且她也没破坏尤克恩精神图景里的建设,这人怎么一副伤势严重的样子。
“尤克恩,你怎么样了?”旁边一个同伴急切地问。
众人纷纷围过来。
“尤克恩,薛屿对你做了什么?”
“薛屿这么厉害吗,真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薛屿,你以前当倒数第一是装的?”
有人质问:“薛屿,你是不是破坏他的精神图景了?这只是训练,不能这么做的!”
薛屿很无辜:“*我没有,我只是进入了他的图景里面,什么都没干!”
尤克恩捂着腹部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说:“她没有破坏我的图景,是我自己承受不住她的精神力,我认输。”
尤克恩走到岸边的对战大屏幕前,按下指纹,表示自己在和薛屿的试练战中输了。
随后什么也没说,目光沉郁离开。
薛屿看向大屏幕,看到自己名字那一栏的积分,由0增加为19分。
“尤克恩输了?输给了薛屿?”众人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尤克恩的同伴不服气,出来道:“薛屿,我和你对战一次。”
这人的精神体是一条强悍的巨齿鲨,他的牙齿也是微尖形状,瞧着很骇人。
薛屿抱着蓝莓,不太敢应战。
虽说刚才和尤克恩对战时,她没耗费什么精神力,可保不齐这位巨齿鲨战士太凶悍,她担心抵御不住。
“放心,点到为止,我对战这么久了,该有的人品还是有的,不会故意伤害你。”那人说道。
众人都在围观,薛屿被架上去了,下不来台,只好道:“点到为止啊。”
男人:“嗯,点到为止。”
薛屿再次带着蓝莓入水,她还是选择水波刀。
照旧来偷袭那套,先进入深水区潜伏,等待机会了直接入侵对方的精神图景。
男人和尤克恩一样自信,没带武器,赤手空拳就下水了。
他做好了薛屿偷袭的准备,直接推翻珊瑚丛,强势入侵薛屿的精神图景。
薛屿也趁机入侵对方的。
她这边一入侵,男人便身体剧烈颤抖,率先退出她的图景,转身往上游。
薛屿还是一脸懵,再次上岸,看到男人趴在水池边干呕。
男人转过来眼神诡异盯住薛屿:“你的精神力怎么这么强?”
“还好吧”薛屿也弄不清楚状况,她真的是废材逆袭了?
暗自看向怀里的蓝莓。
蓝莓的尾鳍晃了晃:我们就是这么厉害!
关于薛屿“废材逆袭”的话题,迅速传播。
不少人都来找薛屿挑战。
薛屿起初犹豫不定,还没等她做决定,蓝莓就先出击发起攻击了。
她只好咬咬牙,那就让暴风雨来得猛烈些吧。
训练场的选手彼此之间知根知底。
这么多年来,每个人的技巧和对战手法都被大家研究透彻了。
而薛屿是完完全全的新人,她的路数无人知晓,她的精神力特点总叫人摸不透。
这一天,算上尤克恩,薛屿一共迎战了十一次,对手六名女生,五名男生。
和女生对战时,薛屿要么是平手,要么输了。
女生们的精神体很喜欢和蓝莓一起玩,不专心作战,女生这边虽然控制不好自己的精神体,但胜在作战经验强,总体上没有输给薛屿。
奇怪的是,和薛屿对战的五名男生。
其中一名是平手,剩下四名全输给了她。
每次薛屿一入侵他们的精神图景,他们就放弃抵抗,跑岸上干呕,精神力似乎遇到某种前所未用的压制和攻击,无法再作战,只能认输。
一天结束,薛屿拿到了150分的积分。
这些积分可以兑换钱,也可以攒着用来升职。
薛屿暂时把积分攒着,留着以后升职用。
她也很奇怪,为什么这些男的会认为她的精神力很强,而女生们则没有这个感受呢。
不管怎么说,薛屿还是很开心,摆脱“白塔第一废材”指日可待。
她带蓝莓去了超市,花大价钱买了一颗陨石晶给蓝莓吃。
蓝莓欢欣雀跃:我们就是最棒的!
夕阳落了一地的昏黄。
薛屿抱着蓝莓往宿舍楼,将蓝莓抛入空中又接住:“我的好蓝莓,我们再也不是废物啦!”
回到宿舍。
薛屿拉了个群,把周斯衍、封启洲、默里都拉进来,告诉了他们自己今日的战绩。
周斯衍:进步这么快吗?
默里:很棒。
封启洲:你该不会是搞大了他们的肚子吧?
薛屿:哪有,就是按照在军校时的对战方法来呀,反正我就是赢了,我都有积分了。
周斯衍察觉有些蹊跷,哪怕薛小海爬得再快,也不可能一天之内给母亲回馈那么多精神力吧。
封启洲同样满腹疑团,他打算自己去找薛屿试练一次。
安抚好孩子后,封启洲来到训练场,将薛屿叫下来。
两人简单试练了一次,薛屿熟练而强势地入侵了他的精神图景。
他没办法抵御,但也不至于因为薛屿的入侵,而手足无措无法作战。
“水系的男人都是一群废物吗,被你入侵一次图景就认输了?”封启洲不得其解。
薛屿也隐约担心:“这帮男的该不会是在玩捧杀吧,先把我捧得高高的,等到正式赛时看我出丑?”
“得小心一点。”封启洲捏捏她的手指,“走,去我的门诊室。”
薛屿:“去看宝宝吗?”
封启洲:“去看病。”
来到曼斯特大厦封启洲的门诊室,封启洲打印出一张病历卡,丢给薛屿。
“我给你弄了一张病历卡,以后你可以凭着这张卡光明正大来门诊室找我玩。别人要是问,你就说自己是来看病的。”
“你可真聪明!”
薛屿拿起笔要签字,发现病历卡最顶端的病症信息一栏,印着一排清晰大字。
患者:薛屿。
年纪:23岁。
病症:轻度智障。
“不是呀,怎么是智障,你故意的是不是,给我换一个!”薛屿愤愤不平,封启洲绝对是故意的。
“一天到晚傻乎乎的,不给你写给重度智障就不错了。”
封启洲有理有据:“给你弄个轻度智障的病症,我这边才可以给你开增加反应力的特效补品,这些补品不能随便开的,别人想买都买不到。”
“再说了,智障这个病症也好糊弄外人,万一哪天被发现了,装疯卖傻就可以糊弄过去。如果我给你开个躯体病症,要是被发现了,你被拉去检查,检查不出来怎么办?”
听着封启洲的大道理,薛屿一想也是,在病历卡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随后,封启洲锁上门诊室的门,带薛屿到里面的休息间,薛小北还在恒温箱里睡觉。
封启洲把孩子抱起来,叫醒她:“小北,快看,是谁来了,是妈妈,妈妈来看你了。”
孩子小脸皱巴巴,哇一声大哭,等看到薛屿了,又破涕为笑。
薛屿将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小北,妈妈在这里呢,辛苦你了,要快点长大哦。”
封启洲手搭在薛屿肩上:“我们像不像幸福的一家三口?”
薛屿:“我们本来就是幸福的一家人。”
封启洲唇角勾起笑:“以后爱我多一点,我给你生很多很多孩子,好不好?”
薛屿头都大了:“我都那么多孩子了,还生?”
封启洲:“生了又不用你带,自己到处浪,回家老公孩子热炕头,有什么不好?”
薛屿斜眼看他:“我发现你这个保守派,一点儿也不保守。”
“我本来也不会什么保守的人,加入保守派是为了升职。”
他在薛屿耳边蹭了蹭:“我觉得这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披着一层保守派的皮,底下却是一具被女人搞大了肚子的骚动身体,想想就觉得浪漫到极致。”
他手指在薛屿的手臂上弹动,像是在弹钢琴。
“今早上极端性保守派那边开集会,我和周斯衍都去了。”
“我们全部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黑领带,穿着黑色皮鞋,头发一丝不苟。”
“我们坐在圆桌上朗诵保守派的誓词,当时我就觉得很浪漫。我一边念誓词,发誓自己永远洁身自好,一边摸着被你干大了的肚子,这种感觉真的太神圣了。”
薛屿脊背僵直,头皮发麻,露出鄙夷:“咦”
封启洲在她光洁脑门敲了一下:“你这是什么表情?”
薛屿:“你玩得可真花。”
封启洲不高兴了:“能有你花?你看看你多少个孩子,以后小三生孩子了,还得我来接生,你不花?”
薛屿觉得很奇怪。
她明明有这么多孩子,也谈过几段恋爱,还是觉得自己很老实,很淳朴。
可封启洲明明只跟过她,骨子里却总是散出一股浪荡到极致的风味。
看来风流浪荡这是一种性格,和恋爱经历,和有多少个孩子都没关系。
封启洲就是天生的狐狸气质,改不了。
封启洲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继续说:“薛屿,以后我们要第三个孩子时,你可不可以在保守派的教堂里给我受孕?那一定很浪漫。”
薛屿心中有千言万语奔腾而过,最后所有语言汇聚成一句名言:“你好骚呀。”
封启洲怫然不悦瞪她一眼,又敲一下她脑门:“你这人怎么一点情趣都没有,我和你说话你就当耳旁风?”
薛屿揉揉被他敲过的地方:“没有当耳旁风啊,我很认真听着呢。”
封启洲:“然后呢?”
薛屿坦坦荡荡,笑着说:“然后就觉得你好骚呀。”
封启洲摸摸孩子的脸,站起来走出休息间,拿出一个袋子装补品,转眼间又变成禁欲斯文冷漠的封副院长。
补品带回来休息室递给薛屿:“都是提高反应力和速度的药。味道和普通能量补充剂差不多,里面有说明书,你按量吃,别一下子补太多。”
薛屿一只手抱着薛小北,另一只手接过袋子:“一下子补太多会怎么样?”
封启洲:“会进入发情期。”
薛屿无所谓:“这个不用担心,我一般不发情。”
封启洲:“别不当回事,真发情了,没人给你解决,你就知道有多难受了。”
薛屿:“哦。”
又陪了薛小北十分钟。
薛屿带着自己的病历卡,还有封启洲给的补品走了。
她本来想去一眼薛小海再回训练场的宿舍,不过到了102层的住宅区时,看到安全司的副司长在和周斯衍谈话,她只能先溜了。
回到宿舍。
薛屿喝了一剂封启洲给的补品,浑身轻松。
她躺床上抱着蓝莓,查看繁育树的数据。
一号晶果:
孩子身高+0.031cm,母亲耐力+8;
孩子体重+0.022kg,母亲力量+12;
孩子爬行+65m,母亲速度+109;
孩子翻身12次,母亲反应力+52;
薛屿兴奋得凭空挥了一下拳头,薛小海好样的,真是妈妈的好闺女!
再看看二号代表薛小北的晶果。
比不上薛小海,不过比起昨天也算是有进步。
孩子虽然还不会翻身和爬行,但身体和体重都有较大增长。
薛屿再看总体数据。
今早上她一共从两个孩子那里反馈得到230点精神力,当时让蓝莓全部释放到她的身体里了。
现在两位孩子又另外产生了152点精神力,薛屿暂时存着,以备不时之需。
看完数据,在群里和大家说了晚安,这才睡去。
此刻,在薛屿宿舍门外,身高腿长的银发男人矗立在门口,身高和五官的剪影恍若雕塑。
尤克恩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精神图景居然无法抵御薛屿的入侵。
更确切地说,不是无法抵御。
而是薛屿一准备入侵时,他的精神图景就自动解除防御,自动让薛屿入侵了。
他想不通,薛屿这套入侵之法,到底是什么招式?
薛屿是个完完全全的新手,白塔的作战资料库里没有过她的任何记载,他想要研究薛屿的路数都没法研究。
到底什么招式,能让他达到干呕的程度?
能够达到干呕这样的生理反应,得是降维式的打击才能做到。
他当初和严晚棠对战时,严晚棠将他的精神图景来了个毁天灭地的破坏,让他短期内无法再召唤精神体。
那时候他也仅仅是感到虚弱,并没有达到干呕的反应。
而现在,薛屿仅仅是入侵一次他的精神图景。
就让他感觉身体不受控制了,好像有某种东西寄生到了他的图景中,处处让他感到不适,又查不出缘由。
尤克恩不甘心,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他进入卫生间,拿起剃刀,将自己一头银发全部剔除,眉毛也一并剔除。
水系战士最好的状态,是如同鱼一样,浑身光滑,没有任何毛发,甚至训练服都不穿,裸身进入水池,才能发挥到最好的状态。
他剃光了头,赤身进入浴缸,使用磨砂膏搓洗一遍身体,保持皮肤的光滑。
拳头握紧,眯起眼盯住前方的金属板。
怎么会输给薛屿呢?
不应该的,一定是自己大意了。
*
次日,薛屿同样一大早天还没亮,带上蓝莓来到训练水池边上。
却发现水中已经有了动静,水面一阵阵漂开波圈。
居然有人比我还努力?
薛屿正疑惑,“哗啦”一声水响,一个光头男浮出水面。
男人两手撑着池台,露出没穿训练服的上半身。肌肉线条很漂亮,腹肌垒块分明,腰线精瘦,皮肤在路灯下白得耀眼。
薛屿看了片刻,才认得出,这个光头男是尤克恩。
他剃掉头发和眉毛了,因为五官实在优越,一双幽绿色瞳孔存在感很强,呈现一种诡异的美感。
“抱歉,我没有穿衣服,希望没有影响到你。”尤克恩在水里说,“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不上岸。”
薛屿笑了笑:“那你别上来了。”
“可以。”尤克恩幽绿色的瞳孔随着薛屿的动作而轻微转动,“你是开放派,对吧?”
薛屿抱着蓝莓点头:“是的。”
尤克恩:“我也是开放派,不过我还是个处男。”
薛屿没回话,心说,我已经是二孩妈了。
尤克恩:“好了,我这么早来这里是为了等你。现在没人,我想再和你试战一次可以吗?”
薛屿:“可以呀。”
“我想要毫无限制地发挥自己的实力,所以我选择裸.身作战可以吗?”
他歪了歪头:“当然了,选择权在你,如果你想要我穿上裤子的话,我会穿。”
薛屿:“你随便。”
尤克恩:“那我选择不穿。”
他指向后方的屏幕:“作战模式我设定好了,你愿意的话,就按下指纹,然后来深水区找我。”
说完,身体完全没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蓝莓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薛屿:我们也脱衣服吧,自由自在发挥自己的实力!
薛屿冷哼:信不信我捶你!
薛屿到武器库,还是选择自己熟悉的水波刀。
回到水池边,训练服她出宿舍时已经换好了,握紧刀,深吸一口气跳进水中。
这次,尤克恩应该是想要反客为主,也学她玩偷袭那套。
薛屿在深水区游了几分钟,都没感受到尤克恩的动静。
十分钟后,身后传出一道剧烈水波,薛屿转过身,尤克恩没用任何武器朝她冲来。
薛屿握紧水波刀挥过去,水底很黑,她只能看个朦胧的大概。
尤克恩轻松躲开她的攻击,绕到她身后掐住她的后颈,强行进攻她的精神图景。
薛屿也把手向后环伸,同样掐住尤克恩的后颈,也进攻他的图景。
两人完全贴在一起,尤克恩什么都没穿。
但两人都没受这一点的影响,一心一意要进攻对方的精神图景。
两人的精神力相互对抗,水流围绕着他们形成巨大漩涡。
薛屿不退让,尤克恩也不退让。
一直僵持了将近二十分钟,尤克恩率先松手了,退出薛屿的精神图景。
薛屿夺回优势,趁尤克恩愣神之际,连续不断肘击他的腹部、肩部、在他脑门上也来了一击,又一脚将他的虎鲸踹得老远。
尤克恩没任何反抗,转身逃离,向上方游去。
薛屿也上来了,看到尤克恩扶着池台,捂着胸口干呕。
薛屿跳出水面,捡起一旁的毛巾过来给他:“你没事吧?”
尤克恩接过毛巾,擦拭脸上的水珠,用毛巾围住下半身才从水里出来。
他走到大屏幕前按下指纹,轻声说:“我输了,薛屿。”
薛屿看到自己的积分上涨了33分,走过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要是还想做对战训练的话,随时来找我。”
薛屿看着他锃亮的光头,总觉得很滑稽。
“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调整一下心态。”尤克恩摸了一下脑袋,“等我头发长出来了,再来找你吧。”
薛屿:“好的。”
接下来两天,不断有人来找薛屿训练。
薛屿一一奉陪。
所有对战中,胜比败多。薛屿喜不自胜,看在自己真是大器晚成,后劲十足呀!
*
封启洲这边迎来了一位奇怪的病人。
尤克恩身穿黑色便服,毫不掩饰地露出自己的光头:“医生,我感到很奇怪,我前几天进行对战训练时,被人入侵了精神图景,之后一直干呕想吐。”
封启洲刷刷填了个单子:“先去做这几项检查。”
“好的。”
两小时后,尤克恩带着单子回来了:“医生,检查做好了。”
封启洲翘着二郎腿看单子,他急着想去给孩子喂奶,很不耐烦:“你这没什么问题呀,精神体也没问题,精神图景也没问题,身体也没问题,为什么会干呕?”
尤克恩:“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干呕才来医院的。”
“不好意思,我态度不是很好,抱歉。”封启洲重视了起来,稍作沉思,“你的精神体是虎鲸,对吧?”
尤克恩:“是的。”
封启洲查了会儿资料,又让尤克恩去做了一项检查。
等尤克恩做完检查回来,封启洲基本可以确定了,他淡声道:“你这个病情比较罕见,不过也有过先例,你这是假孕。”
尤克恩瞳孔骤缩:“什么是假孕?”
封启洲:“就是假性怀孕。自从白塔进行全民绝育后,有部分人骨子里依旧想要繁殖后代,所以会在某种契机下出现假孕现象。”
尤克恩:“医生,我是男的。”
封启洲:“我知道,这很正常。总体来说,男性因为没有生育权,所以繁殖焦虑比女性严重,我这边记录的因繁殖焦虑而引发生理性反应的病例,基本都是男性。”
封启洲将病历卡打印出来递给他。
尤克恩垂眸看着“假孕”二字,脑子一片空白:“医生,我不是很明白。”
封启洲:“你因为繁殖焦虑严重,而引发假孕症状,这还不明白?”
尤克恩坚决否认:“我没有繁殖焦虑,我从没考虑过繁殖的事,也从没想要孩子。”
封启洲站起来:“我这边的诊断就是这样的,你要是觉得不靠谱,可以去找别的医生。”
尤克恩带着病历卡,脚步沉重离开。
这一天。
封启洲接待了五名男性病人,全和尤克恩情况差不多,都是假孕。
他察觉到不对劲了。
问病人:“你和谁对战之后,出现了这种情况呢?”
病人垂头丧气:“薛屿,我想你应该听说过她,她的精神体是一只海马。因为她是新手,她的进攻方法完全没有被研究过,所以我输给了她。”
封启洲冷笑:“输给她你很不甘心?”
病人:“是的。”
封启洲挑眉:“输不起?”
“不是。”病人轻咳一声,“封医生,我是来看病的。”
封启洲笑笑:“不好意思,是我多言了。”
他和颜悦色对病人道:“问题不是很大,就是精神过于紧张了。我给你开一点药,回去吃上两天就好了。”
“谢谢医生。”
送走了病人,封启洲总算是知道薛屿这几天和所有男人的对战中,屡战屡胜的原因了。
敢情是这些男人和薛屿对战后,被薛屿强大的繁育力影响到,全体出现了繁殖焦虑的假孕现象,无法作战了,所以全部败给薛屿。
他迅速给薛屿打电话:“你赶紧回我门诊室一趟。”
薛屿:“干嘛呀,我还要和人对战呢,我现在积分都攒到一千分了!以后就能超过你了。”
“祖宗,你惹大麻烦了,别考虑什么积分了,快回来吧。”封启洲心焦如焚。
【作者有话说】
这是第一更的肥章,7000+字。
第二更会稍微晚一点,大家不用等,明早再看吧。
35
第35章
◎薛屿,叫我一声爸爸,求你◎
封启洲这边的系统可以看到全白塔的就诊记录。
他点开电脑屏幕,查找最近五天所有男人因干呕而问诊的记录。
五天时间内,除去他这边的六名患者,还有九名患者去了其他医生那里就诊,诊断结果都是疑似假孕。
白塔内关于怀孕类的资料太少,很多医生无法正确判断,只能用“疑似”一词。
事关重大。
封启洲给周斯衍发了消息,告知此事,叫他也来一趟门诊室,三人一起商量。
薛屿傻乎乎又和一名男对手对战,拿到了积分,这才换了训练服。
还去了一趟食堂,悄悄拿了两个蛋挞,用纸包好藏在口袋里,这才前往曼斯特大厦。
她来到封启洲的门诊室,门上挂了个“请假中”中的牌子。
先给封启洲发消息:“我来啦,就在门口。”
消息一发出去,门从里面打开,一只强有力的手将她拉进去,又快速反锁上门。
薛屿看到周斯衍也在,圆圆的脸上绽出灿笑,从口袋摸出一个纸袋,打开了递到周斯衍面前:“我偷偷给你们拿的,一人一个,可好吃了。”
周斯衍放下手里关于假孕的资料,接过薛屿给的蛋挞,咬了一口。
“怎么样,好不好吃?”薛屿不自觉咽了口水,眼巴巴凝瞧他。
周斯衍吃了一口,回递她嘴边:“好吃,你也吃。”
薛屿摇头:“我是吃饱了才回来的。”
又凑到封启洲面前,剩下一个蛋挞递给他:“这是你的,快尝一尝。”
“你喂我。”
封启洲张开嘴,感受到周斯衍锐利的目光,说:“我手刚碰过药,还没洗呢。”
薛屿捏起蛋挞,塞他嘴里:“好吃吧。”
封启洲眼角流光宛转:“好吃,和你一样甜。”
薛屿眼睛笑出月牙弯:“嘿嘿。”
封启洲吃完蛋挞,这才对薛屿道:“小鬼,你惹大麻烦了,还笑。”
薛屿一头雾水:“到底什么意思嘛?”
封启洲:“你的精神力的力量源是繁殖力,你这几天和男人对战,繁殖力影响到了他们,把他们全给弄得出现假孕症状了。”
薛屿舌桥不下,一双眼睛瞪得极大,表情静止,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假孕?”
封启洲一沓病历单子给她看:“就是假孕,你的繁殖力过于强大,入侵了他们的精神图景,让他们产生巨大的繁殖焦虑,然后出现了假孕症状。”
薛屿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我真的有这么强大吗?”
“不强大能让这么多人假孕?”
薛屿:“那现在怎么办?”
“你暂时别去和别人对战了,不然假孕的男人越来越多,上头肯定会过来查。”封启洲沉声道。
薛屿垂头丧气应下:“好吧。”
周斯衍在她肩头揉了揉:“这和你没关系。是他们自己本身就有繁殖焦虑,和你对战后被激发出来了而已,没有繁殖焦虑的人,和你怎么对战都没事。”
封启洲拉起她的手,慢条斯理把玩她的手指。
“我这边先给他们改一下病因,就说是因为被你这个废材逆袭打败了,赛前焦虑过大导致的。”
“你要做对战训练的话,把默里叫回来陪你练,先别去搞其他男人了。”
薛屿叹气:“也不知道默里去哪里了。”
封启洲:“管他干嘛,一天到晚就在外面浪,连你弄出这么大事都不知道。”
薛屿暂时是没法去做对战训练了。
距离正式赛,还有四天的时间,她只能要么自己练,要么找女生练。
不过,女生们也不一定会和她对练。
蓝莓人缘实在太好,和好多雌性精神体处成了姐妹团,导致女生们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精神体。
默里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薛屿也不能真的把人家叫回来陪练。
好在,薛小海越来越强,每天翻身爬行的速度很快,给她这个老母亲反哺了不少精神力。
薛小北也长势喜人,体重快超过六斤了,正在努力学习爬动。
距离正式赛还有两天。
周斯衍给她发消息:今晚来看薛小海吗?
薛屿踌躇良久,回复:我训练忙,今晚就不去了。
周斯衍:比赛年年有,不用焦虑,而且你已经很厉害了,参加完比赛后,调来曼斯特应该没问题。
薛屿:好的。
周斯衍:真的不来吗,孩子很想你,我给你弄了一套新的作战服,想今晚给你的。
薛屿:那我晚点去吧,那个你别告诉封启洲我回去的事啊。
周斯衍:你和他发生矛盾了吗?
薛屿:没有,就是他话多,我懒得搭理他。
薛屿不想回去见到封启洲,主要是封启洲在他自己身上注射了催乳剂,已经有奶水了。
他说他检测过了,营养价值很高。
但不太敢给孩子喝,让她过来尝几口,做一下实验。
薛屿不想尝试吃奶,太可怕了。
她又是个心软的人,万一封启洲强行怼她嘴里让她吸,估计她拒绝不了。
在水池边上晃晃悠悠,薛屿碰到了尤克恩。
才三天的功夫,尤克恩的头发已经长出了短短一茬,银白发的寸头,配上幽绿瞳孔,非常酷,像个行走的魅魔。
“嗨,薛屿。”尤克恩主动过来打招呼。
自从知道尤克恩假孕的事,薛屿很不好意思见他,听封启洲说,尤克恩还是所有患者中,假孕症状最严重的一个。
“你好,尤克恩。”薛屿牵强挂起笑容,“你好些了吗?”
尤克恩很轻松地耸耸肩:“好多了。我之前去看了医生,你猜怎么着?”
薛屿明知故问:“怎么着?”
尤克恩:“刚开始封启洲居然给我诊断为假孕,简直荒谬。不过很快他又联系了我,说是误诊了,只是普通的赛前焦虑,不是假孕,吓我一大跳。”
薛屿两手一摊:“封启洲那个人嘛,一天天不正经。他说的话你不用信,他之前还确诊我为智障呢。”
尤克恩和她绕着训练池一起走:“对了,你的海马精神体的特点是什么。白塔从来没有过海马精神体呢,我查了不少资料都没查到。”
薛屿:“没什么特点,就是普通水系,擅长潜伏和伪装。”
两人走了一会儿,尤克恩突然停下:“薛屿,我总觉得封启洲不是误诊。”
薛屿:“什么意思?”
尤克恩眉头皱得很深,在斟酌着什么,纠结片刻才开口:“和你对战后,我发现我突然很想要孩子,很想有个自己的宝宝。”
他痛苦地蹲下,双手抱头:“可能我是真的疯了,我昨晚做了个梦。我梦到我怀孕了,孩子撕开我的肚子爬出来。我很疼,可我又很爱孩子。”
他朝薛屿伸手,两手比划着:“就是一个孩子,一个很小的孩子。她在我的怀里,叫我爸爸,她长得很像你,和你一模一样。”
薛屿后退几步:“尤克恩,你要不再去看看医生吧。”
“我知道我应该是病了,或者是真如封启洲所说的,我原本就有繁殖焦虑,只是我没发现而已。”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薛屿,我真的变态了。”
薛屿心怀愧疚,是她的繁殖力影响到了尤克恩,激发出他的繁殖焦虑才会导致他这样。
她蹲下来,低头凑近了看他:“尤克恩,没事的,你放轻松,那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尤克恩抬起头,幽绿眼珠子直勾勾盯住她:“薛屿,你别动。”
薛屿毛骨悚然:“好,我不动。”
“我梦见我生出来的那个孩子,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他轻声说着,猛然抱住了薛屿,将她紧紧按在怀里。
不是普通的拥抱,而是抱小孩子的方式,他推倒薛屿,横着抱,让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口。
“你好像我的孩子,薛屿。”他浑浑噩噩地说。
“你别在这里给我演可云啊!尤克恩,你清醒一点!”薛屿惊慌失措,用力推他。
尤克恩不为所动,把薛屿抱得更紧,低头和她脸颊贴着脸颊:“宝宝,我的乖宝宝。”
他眼眶通红,和薛屿额间相抵,两只手捧住她的脸:“薛屿,叫我爸爸,求你,叫我一声爸爸。”
薛屿追悔莫及,时间要是可以倒退,她绝对不和尤克恩对战了!
“薛屿,你当我的女儿好不好,我会对你好的。爸爸什么都给你,什么都给你,你不要离开爸爸。”尤克恩将她抱起来,一起跳进了水中。
薛屿无可奈何,以为封启洲已经够变态了,没想到尤克恩比封启洲还变态。
尤克恩带她在水里游了一圈,疯疯癫癫扮演父亲的角色,硬是让薛屿当他的女儿。
薛屿没办法,握紧拳头在他后脑砸了一下,把他给砸晕,又将他拖上岸。
尤克恩体质不错,没几分钟就清醒了。
他从疯魔中回过神,头痛欲裂,不过还记得刚才的事。
不安地和薛屿道歉:“对不起,薛屿,我刚才又发疯了,这几天经常精神恍惚,真的对不起。”
薛屿抹掉脸上的水珠:“没事的,你最好还是去看一下医生吧,心理压力太大了。”
“是的,我得去看医生,抱歉。”他站起来往前走几步,水珠顺着裤脚滴答落下,又转过头,“薛屿,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薛屿笑着说:“当然可以了,你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找我。”
尤克恩几乎要沉醉在她的笑容里。
太可爱了,和他梦中的宝宝一模一样。
这样可爱的薛屿,就应该给他当女儿。
【作者有话说】
二更
36
第36章
◎不要欺负老实人◎
薛屿离开训练场,到宿舍换了衣服,才前往曼斯特大厦周斯衍家里。
没敲门,自己输入密码和指纹,开门进去。
客厅中间铺了一层海绵垫,薛小海在垫上爬,五花八门的玩具丢得到处都是。
周斯衍在孩子旁边做俯卧撑,他只穿着白色背心,俯身下撑时,手背和背部肌肉隆起,如力道蓄满的健壮黑豹。
“妈妈。”薛小海看到薛屿来了,丢开玩具朝她爬去。
薛屿脱掉鞋子,盘腿坐到海绵垫上,把*薛小海捞起来抱在怀里:“又重了,小海要多吃多爬,长得壮壮的,高高的大宝贝。”
周斯衍还在做俯卧撑,头也不抬,语气稀疏平常:“坐上来。”
“坐哪里?”
“坐我背上。”周斯衍道。
薛屿抱着孩子坐上去,以前两人谈恋爱时经常这样,周斯衍做俯卧撑,总会让薛屿坐他背上负重。
她一开始战战兢兢,生怕把他的腰坐塌了,后面发现白塔人这体质,负重一个成人做俯卧撑,轻而易举。
薛屿坐他背上,暗觑他手臂肌肉的纹路:“你都还没出月子呢,需要练得这么猛吗?”
“不知道月子是什么。”
薛屿总说坐月子坐月子,但周斯衍至今都不太明白这三个字的含义是什么。
周斯衍载着薛屿做了三百个俯卧撑才停下,让薛屿抱着孩子下去。
他到卫生间迅速冲了个澡,才出来给孩子冲奶粉。
薛屿坐在一旁看他熟练喂孩子的手势,关心道:“你平时上班就把小海带进办公室?”
“嗯。”
薛屿:“万一孩子哭呢?”
周斯衍:“哄。”
薛屿:“要是哄不好呢?”
周斯衍:“哄得好。”
薛屿:“会不会突然有人闯进办公室?”
周斯衍:“我锁了门。”
薛屿点头:“你辛苦了,薛小海爸爸。”
周斯衍:“不辛苦。”
喂好孩子,周斯衍才把一套新的水系作战服拿出来给薛屿:“买不到最新款了,这是在仓库里找到的老款,我自己稍微改良了一下,在腰间加了一条武器带。”
“谢谢你。”
薛屿接过来,和默里给她的那套差不多,不过材质摸着好像更好。
“今晚不忙的话,留下来陪小海睡一次吧,她很想你。”周斯衍收拾着孩子扔在沙发上的玩具。
薛屿:“太冒险了,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可就惨了。”
周斯衍:“不会有人发现。”
薛屿还是不同意,她明早天没亮就起来训练,睡在这边还得早起回训练场,来来回回太麻烦。
周斯衍没再争辩,只是又问起孩子满月酒的事,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办这个满月酒。
薛屿道:“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办满月酒这个事的?”
周斯衍:“在资料上看的。”
“小周呀,我很爱孩子,但你也知道现在环境艰难,搞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呢。”
她握住周斯衍的手,良苦用心在他手背拍了拍:“咱们偷偷养孩子,已经是在走钢丝,你要办满月酒,这不是要在钢丝上跳舞吗,何必呢。”
周斯衍唇角微动,摸了下孩子的小肉手,没回话。
薛屿继续说:“满月酒是让亲戚朋友来祝贺孩子的。咱们养薛小海都得东躲西藏,你办了满月酒,要请谁来喝酒,请谁来祝贺,收谁的份子钱?”
周斯衍很执拗:“就是没有人来祝贺,所以我们才要自己祝贺。而且不是有封启洲和默里吗,总不至于冷清。”
“好好好,你别急,我就是随口一说。”
周斯衍终于是抬起头:“你要是真不想办,那算了。”
“我没说不想办,既然你要办,那就办吧。”薛屿靠在沙发上,脑袋往后仰,“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咱们咬咬牙,给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吧。”
“说得这么老气横秋。”周斯衍拿起指甲刀,拉起她的手,神情自然给她剪指甲。
薛屿安安静静让他剪,四周只有薛小海拍打皮球的声音。
云音匣的消息不断响起,薛屿拿起来看,全是封启洲发来的消息:
怎么还没来?
让你喝一口奶有这么难?
你要是不方便过来的话,我去找你吧,孩子已经哄睡了。
不回是吧,不想要我和孩子请直说,别玩冷暴力。
薛屿给他回复:我马上过去。
她站起来亲了一下薛小海,对周斯衍说:“我去看看薛小北。”
周斯衍不轻不重“嗯”了一声。
薛屿拎着训练服匆匆跑出去,来到封启洲的房子。
封启洲好像在门后蛰伏已久,薛屿还没输门锁密码,门从里面自动打开,一只手伸出来,把她拉进去。
封启洲阖上门,手掌捂住她的嘴:“小声点,孩子刚睡着。”
薛屿打量着封启洲,他应该是刚洗完澡,穿着藏青色真丝浴袍,腰带松松垮垮,露出大片白皙而挺括的胸肌。
她不自觉盯向他的胸口,紧张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封启洲拉她进来,坐到沙发上,撩开睡袍,露出胸口。
薛屿屏息凝神看过去,还好,不是她想象的那样波涛汹涌,还是和以前一样,轮廓看起来依旧是男性通过训练出来的健壮胸肌。
薛屿敢肯定,如果封启洲亮出一对大奶,她肯定扭头就跑。
“我刚挤出一些了,闻了闻,应该是甜的。我这几天有注意饮食,吃了不少甜味重的水果,资料上说甜味水果可以让乳汁变甜。”
封启洲自顾自说着,挺起胸膛往薛屿这边凑近。
“你该不会是让我直接吃吧?”薛屿吓了一大跳。
封启洲:“不直接吃还要怎么吃?”
薛屿不太能接受得了,站起来道:“那个,启洲呀,既然孩子睡了的话,我也就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哈,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她迈开步子,同手同脚往外走。
封启洲拢了拢浴袍,坐正身子,目光如冷箭在后头盯视她,冷声道:“再走一步试试?”
薛屿扭过头:“你逼我吃奶干什么,你换位思考一下,你要是我,你能接受一个男人这样对你吗?”
封启洲慢悠悠往高脚杯倒了半杯红酒,握起来晃了晃:“我连孩子都生出来了,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你就是这么当妈,给孩子试一下奶都不行?”
薛屿闷头坐回他身侧:“那你自己试呗,你尝一口不就行了,反正是你自己的奶。”
“我下不去口。”封启洲倒是坦然。
薛屿可怜兮兮抬头看他:“那你还逼我?”
封启洲笑了,酒杯递她嘴边:“喝口酒壮壮胆,你就试一下。简单吸两口,要是没什么问题,我后面就给宝宝喝。为了宝宝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就辛苦一点。”
薛屿一口气将红酒闷完,再扭头看了眼封启洲:“那你就不能挤出来了再让我喝。”
封启洲:“挤着很疼的,我这边也没有吸奶器。”
“启洲呀,我先回宿舍了啊,有空再来看你。”薛屿放下酒杯,再次起身。
封启洲一把拽住她的手,将她拉倒按进怀里,撩开浴袍,把她的脸按进胸口。
薛屿奋力挣扎,杀猪般的叫声在室内彻响。
封启洲稍稍松开她,按住她的嘴:“小北刚睡着呢,你小声点。”
薛屿想要说什么,刚张开嘴,封启洲扶着她的头就怼了进来。
他托住薛屿的后脑勺,不让她挣脱,另一只按住她的背,低声说:“有什么可害羞的,以前你不是吃得挺开心的吗。”
薛屿彻底豁出去,吸了一口。
她以为会是奶腥味,还好,没有想象中那么腥,微甜还带着奶油味,这个味道她还算是能接受得了。
她松开嘴,说:“甜的,和奶粉味道差不多,宝宝应该可以接受得了。”
封启洲道:“有点涨,不舒服,你都吃了吧,不然我今晚肯定涨得睡不了。”
薛屿换了个方向,埋头下去
封启洲身体往后仰,两条胳膊展开搭在沙发背,脑袋也往后靠,白皙脖子里仰起好看的弧线,凸起的喉结不断上下滑动,嘴里不可抑制发出闷哼,“薛屿,好爽。”
薛屿能够感受到封启洲身上传出很小的轻微电流,一直传到她这边来。
这点电流对她来说,不造成什么痛苦,只是觉得麻麻的,很奇怪。
电流是从封启洲身体里发出,她不清楚这股电流对封启洲来而言,到底会对他产生多大的痛苦。
薛屿悄悄抬头观察封启洲的面色。
他蹙眉,英隽眉毛拧得很紧,花瓣一样娇嫩的嘴唇被他咬得血红,甚至咬出了血,血迹顺着嘴角润湿,喉结不断滚动,胸膛剧烈起伏。
奶水并不多,薛屿吸了几口就没了。
她坐起来,凑过去贴近了看封启洲,拍拍他的脸:“嘿,你可别爽死了。”
封启洲身体还在轻微抖动,他闭着眼睛,松开牙关,嘴唇被他咬破了皮。
缓了很久,才缓过来。
薛屿特地提醒:“你喂孩子的话,还是不要让她直接吃了,你这样子让我很害怕。”
封启洲坐姿恢复端正,慢条斯理整理凌乱的浴袍,大拇指揩去唇瓣上的血,说:“我怎么可能直接给孩子喂,心理也突破不了那道底线啊,要喂也是挤到奶瓶里喂。”
“那你还让我直接上嘴!”薛屿气了。
封启洲挑眉笑,桃花眼荡漾着挑衅:“就是欺负老实人,你能怎么样?”
他拉着薛屿的手,捏捏她指尖。
“好了好了,别这么古板,你不是吃得挺开心的吗?”
“我在催乳剂添加了精神力转换素。如果可以起作用的话,你喝了奶水,可以直接从我的身体里吸收精神力。这都是为了你后天的比赛做准备,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薛屿听不懂白塔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技术词:“不明白,但听起来很变态。”
“我懂就行。”
封启洲站起来,去找来一管试剂盒,拉过薛屿的手,毫无防备在她指尖扎了一下,挤出血来滴进试剂盒中。
“我也是在做实验,先采一次血,明晚上你过来再采一次。到时候我做血检对比,才能确定乳汁到底能不能传递精神力。”
他将试剂盒收起,继续说:“我也只是在资料上见到过,据说以前还可以生孩子时,母亲是可以靠哺乳给孩子传递精神力的。”
“我还真是谢谢你了。”薛屿舌尖不自觉在嘴里滑了一圈,微甜奶香味还在嘴里回荡。
为了避免再被封启洲按头喝奶,薛屿匆匆到卧室看了眼熟睡的薛小北,随后慌不择路逃跑了。
她一路离开曼斯特大厦,向着训练场跑去。
一股神奇力量在体内攒涌,很熟悉,好像是当初薛小海还在周斯衍肚子里时,把周斯衍的精神体传递给她的感觉。
难道封启洲的实验成功了,给她喂奶的同时,也传递了精神力给她?
薛屿确实明确感受到精神力的提升,心底还是很怪。
仿佛有个魔性声音在脑子里呐喊。
你吃了封启洲的奶,你被封启洲哺乳了,嘿嘿
薛屿捂住脑袋往前跑。
这事必须得守口如瓶,决不能周斯衍和默里知道此事,若是让他们知道了,她一辈子都不想见人了。
第二天。
薛屿收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明天正式赛就要开始了,有个女生主动找到她,想和她组建姐妹团。
说是大家组团作战,先组团攒积分,后面再参加个人赛。
白塔的升职选拔赛很少有团队作战。
大家的精神体向来没有团队精神体,要协同作战是一件困难的事。
这次,薛屿的蓝莓到处交朋友,让几个女生发现了契机。
众人想要以蓝莓为中心,把大家的精神体结合起来,尝试一下团战。
薛屿喜极而泣,她这个处处被人遗忘在角落的废物,居然有人主动来找她组团。
没有任何犹豫,薛屿点头答应!
加上薛屿,一共六名女生,大家组成了姐妹团。
薛屿的精神体是海马,剩下女生的精神体分别是灯塔水母、剑鱼、灰鲭鲨、白鳍鲨、独角鲸。
这些精神体已经和蓝莓相处得很好。
这一天,她们尝试了一次团队作战。
果然效率翻倍,在经过海底漩涡和暗流时,所有精神体在蓝莓的带领下聚成一团,轻轻松松穿越了巨型漩涡。
训练了几次后,众人从水中出来,几个女生坐在水池边休息。
队长宁梃请大家喝饮料,悄悄碰了一下薛屿的胳膊:“嘿,尤克恩怎么老是在偷看你,我都发现好几次了。”
薛屿心底发毛:“不知道,我和他也不熟。”
另一个女生凑过来说:“是不是因为上次你打败他了,让他不甘心?”
薛屿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晚上,薛屿又去找了一次封启洲,封启洲给她采血,还快速做了一次体检。
得出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好消息的结果。
封启洲的乳汁确实可以传递精神力,薛屿吃过一次后,精神体有了巨大提升。
“你明天就要参赛了,今晚再吃一点。”封启洲神情认真,一如往日一丝不苟的医生作风。
“不要了吧。”薛屿痛苦后退。
“不要?一辈子当个窝囊废你就开心了?”
封启洲眼神凌厉,带她前往里间走,艺术品一样的手指解开衣扣,强行把薛屿的头按进怀里。
薛屿被迫吃了一通,路过医院被大胸肌埋脸,拼命抵抗无济于事,只能吃了个饱。
她回到宿舍,和姐妹团再次商量明日作战方案,之后才沉沉睡去。
次日,众人一起到达训练场。
训练场被布置成了比赛模式,还有不少观众。
坐席上都是各个部门的领导,过来观看比赛,同时也在选拔人才。
周斯衍和封启洲都来了。
薛屿没想到,神出鬼没的默里居然也回来了,他蒙着面,站在角落,像一杆挺拔的竹。
预赛即将开始,薛屿看到了默里,朝他挥了挥手。
默里对她点点头,眼神柔和。
穿好作战服后,薛屿来到姐妹团中。
队长宁梃道:“第一站是闯关赛,我们按照昨天团队计划,相互帮助过关,不准落下任何一个。”
薛屿坚定点头:“好!”
蓝莓在薛屿头顶傲娇盘旋,吐出一串泡泡。
距离进入赛场还有十分钟。
封启洲来带薛屿身边,声音淡淡:“过来一趟,给你个东西。”
“什么东西?”
“补充能量的,你过来就知道了。”
薛屿跟着封启洲进入赛场边上的医疗室,一进去,封启洲反锁上门,开始解开上衣扣子。
“大哥,你又来!”
薛屿很想逃,她不是接受不了饮用奶水,只是心理上很难接受直接上嘴。
封启洲把她拉回来:“让你吃口奶怎么就这么难。快点,不要浪费时间。”
薛屿半推半就,脸被封启洲按进怀中。
两人从医疗室出来时,看到周斯衍站在外头,神色冷肃,瞳面闪烁难以琢磨的情绪,先看了眼薛屿,再看向封启洲:“你给她吃了什么?”
薛屿慌慌张张用手背擦嘴。
封启洲镇定自若:“一点体能补充剂而已。”
周斯衍知道封启洲很喜欢做各种药剂实验,声音染上严厉警告:“别给她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她身体承受不住。”
薛屿心说,身体能承受得住,就是心理承受不了。
“我心里有数。”封启洲大步向外走。
37
第37章
◎自作自受的封启洲◎
封启洲走后,薛屿抹抹嘴也要走,周斯衍长腿一迈,拦在她面前:“他到底给你吃了什么?”
“没有呀,什么都没吃。”薛屿心里打鼓,面上还是保持镇定。
周斯衍道:“这次比赛尽力而为就好,别乱吃药,那些药对身体不好。”
薛屿颔首:“我知道。”
周斯衍想抬手帮她整理翻卷的衣领,察觉到隐在旗杆后方的副司长那双幽森的视线,放下手,只是道:“好了,回去做准备吧。”
“好嘞。”薛屿高高兴兴离开。
回到备赛区,薛屿把蓝莓召唤出来,抱着它坐在角落看大家做赛前准备。
所谓的赛前准备,主要内容是扎针和吃药。
各种体能激发剂、反应力增强剂、增力丸、精神力刺激液
薛屿看向姐妹团的队员们,她们也在扎针,自己拿着注射剂注射,手臂、腿上一起扎。
再看看距离她不远处的尤克恩,她仔细数了数,才两分钟的时间,尤克恩就往腿上扎了八针,每种药剂颜色各不同。
光是肌肉注射还不够,有些人还要静脉注射,举着吊瓶走来走去,像是在表演某种节目。
白塔的人滥用药物很严重,但白塔上层从不管,甚至还持鼓励态度。
药剂业在白塔属于暴利行业,每天都能产出各种提升体能的药,价格很贵,但丝毫不愁卖,众人趋之若鹜,对体能的追求近乎癫狂。
薛屿穿越到这里这么多年,只打过一次反应力增强剂。
还是周斯衍给她打的。
那时候周斯衍攒了挺久的钱,买来两支反应力增强剂,他先给自己注射,感觉还不错。
随后给薛屿也扎了一针,还是扎在屁股上。
一针打下去,薛屿半边屁股都麻了,浑身发抖发热,起了红疹子。
周斯衍吓得不轻,抱起她去了医院。
医生给她静脉输液,输了一晚上的缓解素,她才缓过来。
医生还告诉他们,薛屿体质太弱,这类药要慎用,不然会出危险。
从那次以后,薛屿就没敢尝试这些药。
周斯衍刚开始也打得多,后面产生耐药性了,就干脆不打了。
队长宁梃瞧见薛屿孤零零坐在角落,知道她是矿工,估计是买不起这些药,给了她一支体能激发剂:“给你,我打够了,这支是剩下的。”
薛屿抱紧了蓝莓,委婉拒绝:“谢谢,但是不用了,我打不了这个,会过敏。”
“哦,你这体质还真的是唉。”
看着大伙儿都在扎针吃药,薛屿心里七上八下,环视一圈下来,就她一个人不吃药也不打针。
她唯一用过的药,是封启洲给的补品。
不过补品终究只是补品,和这些激素药不是一个层次。
很担心,自己这次该不会又是倒数第一吧。
完了,莫欺少年穷,要进化到莫欺青年穷了。
正忧心如捣,收到了封启洲发来的消息:别担心,他们有药,但你也吃了我的奶,效果差不多的,你不比别人差。
薛屿给他回复:我还真是谢谢你了。
封启洲:我算不算好男人?
薛屿:哦。
第一轮是闯关赛,分组进入作战池中,分别通过三道海岭、两道海沟、五处深海涡流、六处逆浪。
比拼的是速度,速度排在前五百名的,才能进入下一轮比拼赛。
薛屿和几个女生组成的姐妹团,大家一起跃入水中。
薛屿刚开始只想着不要拖后腿就行,尽力跟在几名女生后面。
没料到,或许真是封启洲给喂的奶起作用了。浑身充满干劲儿,体能和扎针吃药的队友比起来,丝毫不逊色。
姐妹团顺利通过闯关赛,队长去看了数据,回来说:“咱们六个人进入下一轮比赛是没问题的。”
“下午的比赛是在水里自由战斗,只要能坚持满三小时,就能进入明天的单人赛,我们下午继续组团,怎么样?”
大家都同意。
几个队员问薛屿:“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新型药物,本来还想迁就你的速度的,结果你比我们还快。”
大家围住她,好奇地打听白塔是不是又出了什么新型药物。
薛屿暗自斜睨远处的封启洲,摆手道:“没有啦,我没吃药。都是靠一股劲儿,我以前太垃圾了,现在好容易觉醒了精神体,咬着牙都想要逆袭。”
见她一脸老实憨厚,队友们不再追问。
大家都散开,各自去准备下午的自由比拼赛。
封启洲和周斯衍先后离开,各自回去看孩子。
默里则是还留在原地,旁边有座位,但他始终站着,身上还是迷彩装备服,风尘仆仆,像是刚从战场披星戴月赶回来。
薛屿来到他面前:“默里,你是不是还在执行任务?”
默里往另一个方向走,示意她跟上,说:“今早上刚结束,就赶回来了。”
两人远离人群,绕着偏僻的小路闲步,薛屿又问:“你这些天过得怎么样?”
默里:“还好。”
薛屿:“孩子呢,有没有难受?”
默里:“没有。”
薛屿满心欢喜告诉他:“我现在有好多积分了。你别担心,等孩子出生了,我把积分全部兑换成钱,都给你养孩子用。”
“你是一个好人,薛屿。”默里认真思考,这么说道。
薛屿笑出一口白净的牙:“这不是应该的吗,是我的孩子,我总得负责。”
默里沉思好久,才又出声:“你会像爱薛小海一样,爱我们的孩子吗?”
薛屿拉住他的小拇指,给了他肯定的答案:“会的,都是我的孩子,我肯定是一碗水端平,一样爱。”
默里转正身体,低头和她对视,拉下蒙在脸上的褐布,露出涂满油彩的脸。
他嘴唇轻轻动了动,似乎想要问什么。
薛屿等了十几秒,也没等到他的话,“默里,你想要和我说什么?”
默里终于开口:“你也会像爱周斯衍一样爱我吗?”
薛屿愣住。
默里眼神闪躲,迅速移开视线:“对不起,我不该用孩子来绑架你。”
两人正说着话,封启洲在后头吹了个口哨。
薛屿转过去:“你怎么来了?”
封启洲半笑不笑,在她和默里之间来回巡视,道:“来医疗室一趟。”
这语气,好像是教导主任抓到早恋的学生,让其来办公室一趟。
“你受伤了吗?”默里漆黑眼底露出担忧。
“没有,封启洲只是让我过去,给我讲一下战术问题。”
默里:“他又不是水系的,他哪里懂水战。”
薛屿:“也不是战术问题了,是关于体力恢复的问题。”
默里:“你快过去吧。”
和默里告别,薛屿硬着头皮来到医疗室。
她一进来,封启洲反锁上门,好整以暇开始解扣子。
“我的天,又这样!早上刚喝过,现在就不用了吧,而且我觉得我的体力还很充沛,不需要了。”
薛屿欲哭无泪,外面人来人往,隔音也不是很好,她躲在这里吃这种东西,实在是太羞耻了。
封启洲脱下白大褂,扯开领带,彻底解开白衬衫的纽扣,坐到小沙发上,伸手一带,把薛屿拽到沙发上,将她的脸按进怀里。
“有点涨,你全吃了吧。”
“真是拿你没办法。”薛屿闭上眼睛。
封启洲发出哼声,指尖撩起她垂落的头发拢到脑后:“慢点吃,不着急。”
下午还没进场。
封启洲时不时在外面晃悠,薛屿一见到他吓得到处躲.
她还收到封启洲的消息:躲我干什么,这事就让你这么难以接受?
薛屿干脆不回他,悄悄躲到周斯衍身后去。
周斯衍看出端倪,侧头低声问她:“他对你做什么了?”
薛屿下意识紧张:“没有呀,我就是嫌他烦,来你这里躲一会。”
周斯衍把她带到休息间去,又问了几句,薛屿不愿说。
他又道:“我看你体能好像很好,封启洲真的没有乱给你用药?”
薛屿拼命否认:“没有,我什么药也没吃。”
*
下午的自由赛中,薛屿超常发挥,她没有入侵任何一个男人的精神图景,完全靠体能和武器。
和姐妹团相互配合,在深水区坚持了三个小时,成功晋级第二天单人赛。
薛屿自己都意外,她之前的训练里,在深水区憋气最长时间只有两个小时,这次不仅破了记录,体能也没彻底耗尽。
一从水里出来,就收到封启洲发来的消息:看,我是不是很有用?
薛屿回了个大笑的表情包。
和女生们的团队合作到此结束,明后天一直是车轮战的单人比拼赛,不能再合作了。
队长宁梃把大家聚在一起:“好了,我们的合作很棒,尤其是薛屿的蓝莓,太厉害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继续合作,明天的单人赛中就各自拼尽全力吧。”
她们表现出色,拿到了不少积分。
薛屿也很开心。
次日一大早。
封启洲出现在赛场中,强行拉薛屿进医疗室,给她喂了一次。
“我这都是为你好,你别一脸不耐烦,别人个个扎针吃药,你什么都不吃,能比得过他们?”
薛屿嘴里含着东西,说话含糊不清:“道理我都懂,就是很奇怪。”
她吃好后,擦擦嘴问道:“全给我吃了,孩子怎么办?”
封启洲不紧不慢拿起纸巾,擦拭胸前的口水:“我想了想,不打算给孩子喂了,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啊?”
封启洲不动声色:“我还是接受不了给孩子喂奶,挤在奶瓶里也不行,太奇怪了。而且我看小北最近长得挺快,吃奶粉也挺好。”
“那你还让我吃?”薛屿捏紧拳头,“你知不知道,这几天你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多大伤害吗!”
封启洲笑了,握起她的手,拉到嘴边咬住她的食指:“我在你面前没什么底线,但在孩子面前不行,过不了心里这关。”
薛屿:“你就是故意摧残我的!”
封启洲提醒她:“今天是单人赛,你尽管进攻那些男的精神图景,别担心会造成假孕。如果事情闹大了,我就开个证明,说是食堂的食材受到污染才导致他们呕吐。”
薛屿:“真的可以吗?”
封启洲点头:“可以,你尽管发挥自己的实力,加油。”
薛屿胸怀壮志:“这次我一定要打个翻身仗!”
封启洲在她手背亲了一下:“我的小薛屿长大了,好棒,真欣慰。”
薛屿离开医疗室,进入赛场。
单人赛是抽签选择对手。
薛屿运气不好,第一轮就抽到一个最难缠的对手,一个狂热性保守派的男人,已经做了全部的阉割手术,性.器官完整摘除。
精神体是一只大王乌贼,这只乌贼在水里的体型超过二十米,渗人恐怖。
“你可以叫我乌贼男,大家都这么叫我。”
男人为了在水中游刃有余,剃光头发和眉毛,穿着非常紧致的潜水衣,像一条光滑的鱼。
“薛屿,很抱歉,你的废材逆袭之路,要到此结束了。”乌贼男选择了一把重剑,剑体和他身材一样高。
薛屿捏了一把汗。
单人比拼赛是要打到对方无法召唤出精神体为止,而且在比赛中,还可以肆无忌惮破坏对方的精神图景。
薛屿很担心蓝莓会招架不住。
不过,蓝莓永远胆大包天,盘在薛屿肩头吐泡泡:我们是最棒的!
乌贼男笑了一声,率先跃入水中。
周斯衍给薛屿发了消息:不行就认输,这人人品不好,经常使阴招。
薛屿看向水池边上一圈人,给周斯衍回复:我先下去试试,不行的话再认输。
周斯衍:好。
进入水中,乌贼男拎起重剑劈来,想把薛屿逼进海底漩涡。
薛屿顺势进入漩涡,同时让蓝莓把大王乌贼引进来。
她握紧水波刀,悄然往大王乌贼的一根触手砍去。
薛屿放松心态,心想着自己只是个小矿工,大不了输了再回去挖矿。
乌贼男眼露凶光,朝薛屿冲来。
薛屿将精神力全部调转到速度上,她速度极快躲开攻击,绕道后方,掌心劈向乌贼男光溜溜的脑袋。
她每一次出力完全不留余地,抱着最后一战而去。
她这一掌劈,把乌贼男打蒙了。
乌贼男转过来,他居然可以在水中说话,发出轻蔑的笑:“果然是菜鸟,一来就把精神力全部用光,你是不给自己留余地了吗?”
薛屿还没进化到可以在水里开口的地步。
她两只手握着刀,十分警惕。
和乌贼男打了几个来回,薛屿体力和精神力彻底耗尽,正好到中场停战,她冲出水面。
气喘吁吁上岸,径直跑到封启洲身边:“医生,我受伤了,需要治疗!”
说完,拔腿就往医疗室跑。
封启洲和周斯衍对视一眼,眼底闪过愁虑,继而起身跟上去。
等封启洲也进了医疗室,薛屿心急如焚,自己先把门反锁上,风风火火去扯封启洲的衣襟。
“我能量都耗尽了,给我吃一口。我已经找到了乌贼男的弱点了,你给我补充点体能,我肯定能打败他!”
封启洲差点招架不住她的狼吞虎咽,笑道:“真香定律永不失效。”
他轻拍她的背:“外面好多人,我们在这里干这种事,啧啧啧你说,周斯衍知道我们这么爽吗?”
薛屿如恶狼抢食,几分钟后才抬起头,目光坚定,正义凛然:“谢谢你,我这次一定能光宗耀祖!”
外头作战提示铃声响起,薛屿匆匆跑出去。
封启洲整理好衣服,这才回到观赛席,坐到周斯衍身边,气定神闲翘起二郎腿。
周斯衍问:“薛屿受什么伤了?”
封启洲笑容张扬:“没受伤,只是让我给她一点小小的鼓励而已。”
周斯衍皱眉,只觉得封启洲的笑容很让人讨厌。
薛屿进入水中,她发现因为大王乌贼是软体动物,没有脊椎,所以乌贼男的脊椎部分很脆弱。即使他在水中灵活性很强,可是脊椎的防御性还是非常差。
只要对准他的脊椎攻击,或许就能取胜。
乌贼男这次进攻了薛屿的精神图景,他看到了繁育树。
虽然不知道这棵繁育树到底是什么,依旧毫不客气想要摧毁这棵树。
在这棵树被攻击时,薛屿耳边响起若有若无的哭声,像是小孩子的哭声。
她让蓝莓回归到精神图景中,尽量抵御乌贼男的入侵。
自己则是趁机握紧水波刀绕到乌贼男身后,拼尽全力往他脊椎上来了最致命的一击。
乌贼男壮硕的身体瞬间如同漏气的气囊,胳膊上、肩背上的肌肉块出现诡异的涌动,身体瞬间柔软。
薛屿趁势攻击他的精神体,对大王乌贼来了几个猛拳。
直到大王乌贼自动躲进主人的精神图景中,再也没法出来了,薛屿这才停手。
“我输了!”乌贼男狂吼。
薛屿游出水面,岸边的大屏幕上,她名字那一栏变为金色,自动加了210分的积分。
昨天和薛屿组队的几个姐妹团都跑过来祝贺:“薛屿,你真的赢了!太厉害了。”
薛屿也跟着笑:“运气,运气。”
她现在可以选择退赛,靠着积攒的积分也能混到一个小职位。
也可以选择继续比拼,如果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输了的话,会被扣掉一定的积分。
薛屿觉得自己还行,忽然发现,对*战也不是那么难。
她选择继续比拼,再次抽签,这次抽到了一个女生。
比赛时间在一个小时后。
薛屿来到封启洲身边,坏笑着对他招手,用唇语道:“快来呀,去医疗室。”
封启洲有些难受,薛屿刚才咬得太狠,他走起路来总是被磨得生疼。他轻咳一声起身,若无其事,双手插兜往医疗室走去。
周斯衍锐利视线随上,眯起眼,若有所思。
封启洲进入医疗室,薛屿反锁好门,朝他走来。
“薛屿,你的积分已经差不多了,要不到此为止吧,你已经很厉害了。”封启洲声线疲顿,无可奈何。
薛屿闷头扯他的衣服:“我问过宁梃了,我现在的积分只够在曼斯特当个看门保安,我不想当保安。我想再努努力,当个可以出外勤的正经水兵。”
“嘶你轻点。”封启洲直皱眉,身体往后仰,手背盖在眼睛上:“薛屿,我认输了,真的要被你掏空了,放过我行不行。”
“不行呀,我要进步的,我得努力给孩子赚奶粉钱!”
薛屿暴饮暴食,嘴里还能腾出空抱怨:“怎么只有这么一点,都不够我吃了。”
靠着在封启洲身上榨取精神力,薛屿这次的比拼赛中,居然又胜利了!
“废材逆袭成功”的标签,彻底贴在薛屿身上。
薛屿也飘飘然,她作战技巧愈发熟悉,完全停不下了,选择继续作战。
一上午的时间,和四个人PK,四战四胜。
在作战间隙,薛屿一股脑往医疗室跑,对封启洲招手:“你快过来呀!”
封启洲彻底被耗尽,打了药也没用。
薛屿上头了似的:“怎么没有了,这样子我还怎么比赛呀。他们都有药可以注射,你不帮我,我肯定要输了。”
封启洲浑身虚脱,说话有气无力:“薛屿,你很厉害了,已经逆袭成功了。到此为止好不好,我求你了。”
“不行呀,我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了。只要我再参加两轮,就可以加入海战队了。”
薛屿不依不饶,完完全全一个熊孩子。
“小祖宗,放过我吧。”封启洲瘫在沙发上,身体完全虚浮。
薛屿抬起脸,委委屈屈:“我不吃的时候,你一天到晚逼我吃。现在我要吃了,你又不给了。”
封启洲往口袋摸,找出针剂给自己注射了一剂催素:“我真是欠了你的。”
下午,薛屿继续参赛。
一到休息时间,期期艾艾朝封启洲看过来。封启洲开始躲她了,飞速起身,说自己要上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薛屿在外头蹲守,笑容灿烂凑他面前:“走啦走啦,我们去医疗室,没时间了!”
封启洲行尸走肉般被她拉到了医疗室。
他彻底受不了,趁薛屿去作战时,对周斯衍低声道:“我回去照顾孩子,会一起照顾薛小海的。你在这里看着薛屿,最好劝劝她,别再继续了。”
周斯衍拿着平板,反复回看薛屿的作战视频:“她的实力和精神力提升得很快,再继续比拼不是问题。”
“随便你们,我是懒得观赛了,回去照顾孩子了。”
周斯衍很奇怪,昨天看起来是薛屿躲着封启洲。
今天怎么变成了封启洲躲着薛屿?
今早上,封启洲还和他商量着,把薛小北和薛小海放在一起,两人轮流回去照看孩子,这样可以拥有更多观赛时间。
这人怎么现在就宁愿回去看小孩,也不愿观赛了?
薛屿再次比拼成功,从水里出来,找了一圈没看到封启洲。
眉开眼笑来到周斯衍面前:“封启洲呢?”
周斯衍面色冷淡:“找他做什么?”
薛屿:“就是问点战术性问题。”
周斯衍:“你可以问我,我比他有经验。”
“是哦,你确实很有经验,你超级厉害了!”薛屿对他竖起大拇指,“对了,封启洲去哪里了?”
周斯衍点开平板,查看下一场赛事信息:“你等一下的对手的精神体是座头鲸,我看过她之前的比赛,是个很强的对手。不过,按照你今天的表现,战胜她的几率还是很大。”
薛屿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是啦是啦,座头鲸确实很强大,我也研究过了。呃,封启洲去哪里了。”
周斯衍面色铁沉,将平板放在桌面:“回家带孩子去了。”
薛屿有些丧气:“好吧。”
没有封启洲给她补充体力,薛屿紧张不安。
好在她的作战经验上来了,这一战打得很吃力,还好,最后险胜了座头鲸女生。
第三天的赛事将会更加激烈。
薛屿要对抗的不仅是水系选手了,而是陆地系选手。
一到食堂吃完饭,薛屿给封启洲发消息:启洲呀,等一下我去找你(憨笑)(狗头叼玫瑰)
封启洲没回复她。
薛屿在群里发消息:等一下我去曼斯特大厦看孩子哦!想宝宝们了。
封启洲在群里回她:孩子们都睡了,别来了。
周斯衍:?
默里:?
薛屿吃饱饭,立即前往曼斯特大厦。
两个孩子都在周斯衍家里。
周斯衍坐在沙发上,抱着薛小北给她喂奶,薛小海趴在海绵垫上玩皮球。
薛屿走过去,在两个孩子脸上都亲了一下:“妈妈的好宝贝,今天你们是不是哭了?我的繁育树被攻击时,好像感觉到哭声了。”
周斯衍:“是和乌贼男对战那次?”
薛屿点头:“是的。”
周斯衍:“那个时间段小北和小海确实哭得很厉害,应该是受到影响了。”
薛屿心怀愧疚,又亲了一下两个孩子:“对不起,是妈妈能力不足。你们放心,妈妈会继续努力的!”
她陪薛小海玩了十多分钟,捏了一下薛小北的脸:“小北长得好乖,棒棒的,对了,你爸爸呢?”
周斯衍斜睨她:“不是说来看孩子吗?”
薛屿笑着:“来看孩子,顺便也看看你们嘛。对了,封启洲呢?”
周斯衍:“上班去了。”
“哦。那我去看看他。”
薛屿揉揉薛小海:“小海乖乖的,妈妈去去就来,在这里好好听爸爸的话哦,不要让爸爸太辛苦了。”
说完,把薛小海放下,站起来就走。
周斯衍平静给薛小北喂奶,什么也没说。
薛屿来到封启洲的门诊室,看到里面灯还亮着,但门外并没有病人排队。她耳朵贴在门上,也没听到什么声音。
敲了门,里面没有人回应。
薛屿只好蹲在走廊,等了二十来分钟,门终于开了,封启洲脸色疲惫走出。
薛屿神采奕奕一下子跳到他面前:“哈哈,我来咯,好想你呀。”
封启洲两腿发软,差点站不稳,只能扶着墙:“小祖宗,求你了,给我点时间缓缓行不行,我真的要废了。”
【作者有话说】
大肥章,嘿嘿[撒花][撒花]
38
第38章
◎尤克恩:我的乖女儿,爸爸什么都愿意给你◎
薛屿仰脸看他,上手扯他的白大褂。
封启洲先关上门诊室的门,才拉开她的手:“光天化日下别拉拉扯扯,我可是保守派的人,小心我叫保安说你猥亵。”
“哦。”薛屿乖乖放开手,左顾右盼没看到有人,又嬉皮笑脸,“你什么时候给我吃呀?”
“吃吃吃,就知道吃,这么大了还吃奶,不害臊?”
封启洲一张俊脸欺霜赛雪,举止优雅整理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我是你孩子的爸爸,不是你的奶爸,这么缠着我,丢不丢人?”
薛屿被他说得脸红,抬手揉揉发烫的脸,失望道:“哦,那我回去训练了。”
转身垂头丧气走了。
看她落寞孤单的背影,封启洲终究是不忍心,声音不轻不重:“真拿你没办法,要吃也得先回房啊,想让我在公众场合给你喂?”
薛屿又欢欣雀跃跑回来:“好呀!那我们快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封启洲家里,薛小北在周斯衍那儿,屋里很安静,全金属制的建筑泛着若有若无的冷光。
封启洲脱掉白大褂,随手一扔,坐到沙发上,拍拍自己的腿。
薛屿喜笑颜开跑过去,坐到他腿上,低头迫不及待解他衬衫的纽扣。
“轻点,慢慢吸,不要弄得像三天三夜没吃过饭一样。”封启洲索性彻底脱掉衬衫,赤着上身,扶着她的头让她吃。
完全体会不到什么快感了,只觉得疼,薛屿一用力吸就疼,火烧火燎的疼。
他腾出一只手,伸到茶几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里品出自甘堕落,品出自暴自弃。
“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一天天要上班养家,手上得照顾一个娃,肚里还揣着一个,完了还得奶孩子她妈,我这是图什么呢。”
薛屿松开嘴,抽空回话:“等我发达了,一定会对你好的。”
*
周斯衍在屋里照顾两个孩子。
薛小北很小,也不太好带,喂奶得时时刻刻抱着,还要帮她扶奶瓶,喝奶也不好好喝,吸两口就吐出来。
两个孩子完全不一样,薛小海是个健康壮硕,喝奶很积极的孩子。
冲好奶粉,奶瓶塞薛小海怀里,她自己就抱着奶瓶猛吸,这个时候碰一碰她,她还以为别人要抢她的奶,吸得更快更猛了。
吃饱了,奶瓶一扔,自己到处爬去找玩具玩,完全不需要哄。
周斯衍抱着薛小北,扶着奶瓶喂她。
这孩子喝得慢,奶瓶都凉了,她都没喝完。周斯衍只好重新冲了一瓶,回来继续喂。
他给封启洲打电话,想让他自己来照顾薛小北,拨打了两通,都没人接。
又给薛屿打,同样是没人接。
周斯衍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喂,终于给薛小北喂好定量的奶了,松了一口气,把她放到恒温箱里。
薛小海还在拍皮球,手劲很大,打得啪啪响。
周斯衍将护栏围起来,让薛小海自己在里面玩,对她说:“小海,爸爸出去找一下妈妈,很快回来,你自己在里面玩一会儿。”
“玩。”薛小海只发出一个音,她很忙,几个皮球到处滚,她不停爬着去追。
周斯衍揉揉她胖乎乎的小脸:“小海真乖。”
他和封启洲住的房子是同一层的住宅区,离开家里后,快步来到封启洲的房子门前。
周斯衍嗅觉灵敏,隔着厚重的金属门,也能分辨到门里的气息,薛屿和封启洲都在屋里。
他本来想敲门,抬起手又放下。
犹豫几许,最后在门锁上输入密码,他和封启洲这几天会相互帮助照看孩子,为了方便,都告知了对方家的门锁密码。
轻微“叮”声,门开了。
客厅的米白色沙发上,封启洲上身赤.裸坐着,手里拿一杯酒。薛屿埋头在他怀里,那姿势,分明是在吃他的
薛屿被门口的响声吓得不轻,从封启洲怀里滚到地毯上。
封启洲表情骤变,放下酒杯,慌慌张张捡起衬衫套上,背过身去扣扣子。
“你们在干什么?”周斯衍走过来,高大挺拔的身躯在灯光下投泄出一片压迫感十足的阴影,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薛屿目瞪口呆,吓得嘴里的奶差点呛出来,她捂住嘴咽下去,心脏怦怦乱跳。
封启洲显然比她更慌,他慌促系错了好几颗扣子,在薛屿想要开口时,率先捂住她的嘴,声线凌乱,和平日慵懒痞气天差地别。
“是的,额,我们在做,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封启洲胡乱说道。
薛屿也不知道,吃封启洲的奶、和封启洲发生关系,这两件事情到底哪件更丢脸一点。
仔细想想,其实她宁愿让周斯衍误会她和封启洲在做,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被封启洲哺乳。
她用力点头,拉开封启洲捂嘴的手:“是的,就是这样,我们真的不是在做别的事情,我们只是想做个爱而已。”
话出口,薛屿感觉到周斯衍的脸更黑了。
封启洲:“对的,就是这样。薛屿非要,我也没办法,你也知道的,她现在在比赛,压力比较大。”
周斯衍眼神在他二人之间来回游移,目光如芒定在薛屿脸上。
不是的,这不是做那种事的表情,他和薛屿在一起那么久,对她这方面的反应太清楚不过了。
他从容坐下,又看了眼封启洲:“不是说还有个孩子没生出来吗,这么做,不怕把孩子弄没了?”
封启洲笑着把薛屿从地毯上拉起来:“没搞到那一步,就是弄点边缘行为。你知道的,薛屿这个大馋丫头,人不坏,就是色了点。”
周斯衍再次望向薛屿,视线落在她唇角的一圈白渍,像是奶渍。
从嗅觉来判定,确实是奶的味道。
但不是薛小海喝的那款奶粉,也不是薛小北那款,他的嗅觉灵敏,要分辨这点很容易。
周斯衍手过去,捏住薛屿的下巴,仔仔细细看她的嘴:“到底吃了什么,告诉我。”
“没有呀。”薛屿的心虚跃然脸上。
“薛屿,我希望我们之间是真诚的。”他沉声道,让人无法忽视。
薛屿很少说谎,更是极少在周斯衍面前说谎,她是真心实意把周斯衍当成革命战友,他这样宛如实质的视线,实在叫她无法抗拒。
“是这样的,封启洲生了点病,胸口涨疼,我就帮他揉一揉。你突然闯进来,我一不小心摔到了他怀里,然后就这样了”
“你还不如不说。”封启洲扶额道。
“所以到底是什么回事?”周斯衍凌厉眼神瞥向封启洲,“她这几天的体能强得不正常,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封启洲懒得来回掰扯了。
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全盘托出:“我看到资料上说,母亲可以通过哺乳给孩子传递精神力。我见到薛屿体质这么差,就给自己注射了催乳素,给薛屿喂了点奶水。”
周斯衍瞳孔骤缩,饶是见多识广的他,在听到这几话时,脑海中还是不可抑制浮现两个字:变态。
封启洲变态就算了,薛屿居然也接受了
封启洲继续解释:“薛屿的体质用不了市场上那些药,赛场上所有人都在扎针吃药,我们不帮她想点外挂,她只能一辈子当窝囊废。”
周斯衍问薛屿:“你自愿吃的?”
薛屿支支吾吾:“是他逼我的,他直接怼我嘴里,我实在是没办法,我拼命反抗过的”
“呵呵。”封启洲冷笑。
薛屿又道:“实在反抗不过,我就接受了,发现奶水的效果确实不错,味道也很香。”
周斯衍沉默了整整五分钟,薛屿和封启洲也没再开口,屋内一片静止,落针可闻。
五分钟后,他站起来,像是深思熟虑了一番,重重叹了一口气,才缓声道:“催乳剂也给我来一支吧。”
封启洲和薛屿双双瞳孔地震直视周斯衍。
周斯衍这样严谨严肃的人,不该做这种事的,太堕落了,这种事应该是封启洲来做。
薛屿无法接受,幼小的心灵遭重创,不行,她接受不了到处吃男人的奶,不想吃百家饭!
“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得比赛呢,大家晚安!”薛屿拔腿就跑。
她一路不停歇,跑回了训练场的宿舍。
回到宿舍时,看到尤克恩倚在门口,他修长的身体靠在金属墙上,微微曲着腿,腰背如一把弓,低头垂眉看着云音匣的屏幕,皮肤很白,幽绿的瞳孔如同宝石。
“尤克恩,你怎么在这里?”薛屿道。
“薛屿,对不起,那天晚上吓到你了。”尤克恩将云音匣收进口袋,站直了身体。
“没关系,大家压力都很大,我能理解的。”薛屿走到他面前,“对了,你去看心理医生了吗?”
“看过了,我也反省了很多,是我对不起你,把你吓到了。”尤克恩让开位置,“我们可以进去聊一聊吗,明天我和你应该有一场对抗赛,我希望我们都能没有负担地应战。”
薛屿按下指纹,打开了宿舍门:“当然可以呀。”
尤克恩一起进去,宿舍里只有一把椅子。
薛屿让尤克恩坐在椅子上,她则是坐在床边。
“没想到你进步这么神速,真让人意外。”尤克恩说。
薛屿笑着:“我去了矿区后,也一直没耽误训练呢,一边挖矿一边训练。”
“我也真心为你高兴,对了,你要不要进入我的精神图景看看。我在图景里建设了好多作战模型,你可以看看,有助于你明天的比赛。”
薛屿:“你怎么愿意帮我?”
尤克恩笑得英俊:“为了补偿你嘛,上次吓到你了,我想我应该补偿你一点什么。”
在尤克恩的引导下,薛屿进入了他的精神图景。
图景里完全模拟了训练池的场景,各种海底地貌和关卡都有,甚至还有一些虚拟的海洋生物作为对手。
“我可以握住你的手吗,薛屿,这样能够让你更加放松地在我的图景里畅游。”尤克恩的声音很有磁性。
“可以呀。”薛屿始终闭着眼睛。
她感受到一双冰凉的掌心覆盖住自己的两只手,紧接着,尤克恩的声响像人鱼低吟般在她耳边轻响:“我的乖女儿,你想要什么,爸爸都会给你的,爸爸什么都愿意给你。”
39
第39章
◎熊孩子薛屿,开放派的人玩得这么花吗?◎
精神图景像是脑海中的一片梦境,可以任意建设,精神力越强,建设能力越强。
尤克恩的图景渺无边际,海洋、岛屿、珊瑚礁、海藻场、海草床水连天,天连水,美轮美奂,迷惑性很强。
薛屿简单游视一圈,想要退出,却发现没办法出来了。
像是鬼压床,明知是幻境,还是无法醒来,从头顶到四肢像被灌了铅,沉甸甸地被固定在床上。
薛屿拼命集中注意力,仍旧无法离开尤克恩的图景,她似乎被困住了。
全身被汹涌海水裹挟,周围传来若有若无的靡靡低吟,像虎鲸发出的声波。
一只苍白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带领她向更深处的海沟游去。
白塔人的新陈代谢很强,尤克恩那一头银灰色头发已经长到一指长了,在幻境图景中非常飘逸。
“小屿,欢迎来到爸爸的世界,不要怕。”尤克恩改为环抱住她,嘴唇贴住她的耳朵。
“尤克恩,你弄错了,我不是你的女儿!”
薛屿拼尽全力挣脱,根本挣不了。
这里是尤克恩的精神图景,是尤克恩的精神世界,里面的一切都由他主导。
薛屿后悔了,她还嫌弃什么百家饭百家奶啊,既然周斯衍愿意,她就应该含泪吃个够。
要是她的精神力足够强,也不会被困在尤克恩的图景中。
感受到薛屿挣扎,尤克恩停下,捧住她的脸,在她面颊上亲了亲:“小屿,你不喜欢爸爸吗?”
薛屿定焦注视于他那双幽深墨绿的瞳孔,说:“对不起,我喜欢妈妈。”
“”
尤克恩眼底潮起一层暗涌,闲静少许,而后道:“爸爸可以去做变性手术,为了你,爸爸什么都愿意做。”
他两只宽大白皙掌心捧住薛屿的脸,和她额头相抵,说得认真又诚挚:“小屿喜欢妈妈的话,爸爸也可以变成妈妈。”
薛屿又想哭了,妈妈,我想回家,我想回地球
“爸爸,我想离开这里。”薛屿能屈能伸,装得楚楚可怜。
尤克恩手指抵住她的嘴唇:“不能出去,白塔里不允许有孩子,你出去了会被人抓走的。”
他佝弓着身体,把薛屿横抱起来,抱法是完完全全的大人抱婴儿姿势,低头在薛屿脸颊蹭了蹭:“小屿,永远和爸爸在一起好不好,爸爸孤单太久了,爸爸想要一个孩子,想要你。”
兴许是被尤克恩蛊惑了,薛屿五感越来越沉重,精神也无法集中。
她被固定在尤克恩的怀里,分明是水系世界,还是感到尤克恩的怀中异常温暖。
沉迷了几秒,薛屿猛然回神。
不断告诫自己,这是尤克恩的精神领域,她不能受他蛊惑。
薛屿推开他,快速在图景的海中游动,试图寻找出口。
尤克恩又追上来:“小屿,不要乱跑,危险!”
“爸爸,我要去远航,做父母要学会放手,你别跟着我!”薛屿往另一处海沟游去。
尤克恩在后退穷追不舍。
这时,薛屿看到前方一片黢黑阴影铺天盖地而来,像一团巨型水草滚滚而来。
不等她看清,那团水草伸出无数触手,把她整个人卷起来拉走。
薛屿这才发现,这团“水草”是一只章鱼,蓝环章鱼,是默里的蓝环章鱼。
蓝环章鱼的头部贴在默里的后背,和他融为一体,如此看着,这些触手像是从默里后背长出来一般,诡异十分。
“他要对你做什么?”默里问道。
“他疯了,非要我做他的女儿。”
默里不解:“为什么?”
薛屿很无奈:“之前我和试战时,他被我的精神力影响到了,出现了假孕症状,现在很想当爸爸,就强行让我给他当女儿。”
因为被默里强势入侵了精神图景,尤克恩的脑子清明不少。
他迅速启动图景的防御系统,把薛屿和默里全给扔出来。
薛屿的意识急速回笼,她还坐在宿舍的床上,因进入尤克恩的图景时消耗了不少精神力,额上冒汗,两只手轻轻发抖。
默里站在她面前,他终于洗干净脸上的油彩,露出完整的五官,轮廓分明,鼻梁挺直,眉棱立体,干净又富有少年气息。
“你怎么进来的?”薛屿问道。
默里看了眼被他拆坏的金属门:“门不是很结实,一推就开了。”
“你力气还挺大。”
尤克恩这个时候也从自己的精神图景中出来,他缓慢起身,脑袋深深垂着:“薛屿,我又犯病了,真是抱歉。”
“尤克恩,你这样屡教不改让我很难办呀。”薛屿不想把话说得太重。
尤克恩的脑袋埋得更低了:“真的对不起,我回去了会再换一个心理医生,给你带来困扰了,非常抱歉。”
他都这样了,薛屿也不好得把话说得太过分:“哎,那你以后离我远点吧,免得一碰到我,你又开始想当爹了。”
“好的,我忍住不靠近你的,真的很抱歉。”
尤克恩往外走,又退了半步,侧头打量默里,露出一副老丈人看不上女婿的嫌弃表情:“默里?”
他略微凑近默里,咬牙切齿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发出警告:“离我女儿远一点。”
说完,抬步离开。
默里的眼波沉静,表情从头到尾没动过。
等到尤克恩离开了,薛屿才问:“默里,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薛屿站起来,到饮水机前捣鼓:“咦,没有一次性水杯了。”
“没事,我不喝了。”
薛屿又翻找一番:“有个玻璃杯,不过是我用过的”
默里很快接话:“我不介意这个。”
薛屿倒了一杯水过来给他:“你喝吧,杯子我都洗干净了。”
默里接过水杯,小小喝了一口。
薛屿问道:“对了,默里,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默里语调平平:“你从曼斯特大厦回来后,我一直跟着你。”
薛屿挠挠头,又问:“那你干嘛不叫我?”
“我看到你和尤克恩在门口讲话,以为他是你的男朋友。”默里又喝了一口水。
薛屿大笑:“怎么可能,我现在有那么多娃要养,怎么可能有闲心谈恋爱。”
“养孩子和谈恋爱并不冲突。”
薛屿感觉气氛有点怪,拿起默里手里的水杯,再次过去给他加满水,回来递给他:“你身体怎么样了,孩子呢,有没有长大?”
“肚子大了一点,我有时候能感觉到孩子在动。”他放下水杯,也站了起来,黑亮的眼睛看着薛屿,“你要不要感受一下?”
“好啊。”
默里穿的是训练常服,他解开外套,又脱掉里面的内衬。他整体看起来偏瘦,但身上的肌肉却非常紧实,整具身体像是千锤百炼打熬出来的一柄利剑。
哪怕是现在小腹微凸,也不影响身体散出的力量感。
薛屿把手放在他的肚子上,真的有轻微异动,一下下轻轻撞击她的手。
“真的在动,这么小就能动了,好神奇。”
默里露出罕见的笑,捡起衣服重新穿上,难得的和薛屿聊起闲话。
“我现在都不敢接太危险的任务了,前几天从六楼跳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感到孩子的动静,那时真的很害怕。”
薛屿听得心惊胆战:“怀着孕你还敢从六楼跳下,不要命了?”
“以后不敢了。”
“这就对了吗,当了父母就得更加小心,不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杆司令了,得万事谨慎。”薛屿一本正经叮嘱。
默里脸上还挂着很浅的笑:“嗯,你做事也要小心。”
默里在薛屿宿舍待了很久,告诉她一些明天比赛的注意事项。
他道:“你的每一场比赛我都有看,进步神速,体能也很强。”
薛屿下意识舔嘴唇:“我比较努力嘛,主要是有孩子的帮助了,孩子长得越快,我的精神力就越强。”
默里没多疑:“你现在的积分很高了,明天正常发挥就好,不用太拼命。”
他顿了顿,又补充:“你不用一直惦记养孩子的事,我这边也攒了一些钱,够的。”
“好,你不用担心我。”
或许是怕尤克恩又过来发疯,默里一直没走,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薛屿困了,实在熬不住,她简单修了一下被默里拆坏的门,勉强把门关上。
回来拉了拉皱巴巴的床单:“默里,坐着太累了,要不咱们进被子里聊吧?”
“好。”
两人先后洗了澡。
薛屿躺到靠墙的一侧,给默里让出位置。
单人床很小,两人肩头挨着肩头,手臂贴着手臂,腿的外侧也紧挨着。
或许是性格的原因,薛屿和默里即便同被而眠,也不会感到涩情,而是像两小无猜一样纯情。
这和周斯衍,还有封启洲完全不一样。
如果是和周斯衍还有封启洲一起睡,薛屿是上上下下都得捂紧,下头担心会被周斯衍口,上头担心会被封启洲强行喂奶。
默里躺下后很安静,呼吸均匀,薛屿也不知道他睡了没。
屋内鸦雀无声,关了灯后,浓稠的黑盈满房间。
薛屿阖实双目,准备睡觉。
身边的默里忽然动了一下,轻声说:“我们发生关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单人床。”
薛屿刚酝酿好的睡意又被吹散了,她转过来改为侧躺,在黑暗中看向默里的侧脸。
“是呀,那时候是在你的宿舍,那晚上我都没看清你的脸,第二天想好好看一下的,结果醒来了,你又要去执行任务,脸都涂上油彩了。”
“对不起,薛屿。”默里没由来道歉。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默里睡姿很端正,保持平躺,呼吸时胸部起伏也不明显,嗓音很沉:“那时候我应该带你去酒店,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不该那么随便。”
“不是你的问题,那时候是我比较急嘛。”
薛屿想起当时自己的急躁样,她和默里都没确定关系,她太想觉醒精神体了,去做了一次电击治疗,试图靠外力觉醒精神体。
结果,精神体没觉醒,反而进入了假性发情期。
当时拉着默里,恨不得直接往小树林里钻,还是默里稍微理智一点,带她回了自己的宿舍。
“我的宿舍很小,床也很小,床单不够软,什么都不够好。”默里好像在自责。
薛屿往他身上靠近了些:“可是你很好呀,你的身材很好,你的腹肌很硬,你的胸肌手感很好,你的嘴唇很柔软。”
“你也很好。”默里往她身上靠近了些。
两人就这样贴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薛屿醒来,默里不在了。
桌上有从食堂带来的早餐,还有一张纸条:薛屿,我有事要忙先走了,祝你今天比赛顺利。
薛屿揉揉眼睛,唉,这个默里真是神出鬼没。
她吃过早餐,穿上作战服迅速来到赛场。
刚一进去,就看到周斯衍和封启洲站在旗杆下,两人气场强大,在人潮中鹤立鸡群。
不知道是刚参加完保守派的集会,两人都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黑领带,脚上是黑色皮鞋,头发全部翻上去,打理得一丝不苟。
胸口都别一枚紫罗兰勋章,禁欲克制的气息分外犀利。
薛屿一出现,封启洲就过来了,没和她靠得太近,中间隔了两步的距离。
“今天不能给你喂奶了,估计是昨天和你靠得太近,被人看到了。保守派那帮糟老头子骂了我一通,还要求今天所有保守派的人都要穿上教服,不允许和开放派的人走得太近。”
薛屿紧绷的神经倏忽轻松了许多。
她在过来的路上,很担心周斯衍也会走上封启洲的老路。
她可以吃封启洲的奶,但接受不了吃周斯衍的,太离谱,太变态了。
封启洲是个下限不详的人,他能做出这种事来,薛屿不奇怪。可周斯衍不行,她没法接受向来端庄冷肃的周斯衍也误入歧途,太奇怪了。
“挺好挺好,本来我也不是打算吃。”
薛屿后退半步,板起脸说教:“既然被骂了,你就该好好在家带孩子,别再出来抛头露面了。你们两个都出门了,两个孩子自己在家,这像话吗?”
封启洲笑了笑,从头到脚凝瞧她,皱起眉。
“你为什么给我一种在外面吃饱了,回来看到糟糠之夫就不耐烦的感觉?昨晚默里是不是去找你了?”
“哪里,我要比赛了,先不说了啊。”薛屿打算跑掉。
周斯衍也过来了,轻咳一声:“尽力就行,你的积分很不错了,不需要太拼。”
“好的,谢谢你们!”
薛屿再次见到周斯衍还是感到很丢脸。
周斯衍也太不懂事了,昨晚干嘛要闯进来呢,害她尴尬一整晚。
今天的比赛依旧是抽签。
薛屿放松心态,以平常心对待,她没奶吃,体能上比起这些将各种激素药当饭吃的选手差了太多,而且这*些选手比昨天的还要强劲。
她现在唯一的优势,只有靠繁殖力影响对方,如果能造成对方假孕,才会有一丝胜算。
不过,这项技能也不一定灵验,遇上做了性.器官摘除的狂热性保守派就不起作用了。
这些狂热性保守派是绝育运动的推崇者,他们本身就厌恶繁育,没有丝毫的繁殖焦虑。
这种情况下,纵使薛屿的繁殖力再强大,也不会影响到他们。
一上午下来,薛屿只和其中一名选手打了个平手,剩下的全输了。
她没多大失望,一切都在意料中。
她也不打算拼尽全力迎战,手上的积分已经足够进入海战队,奋力迎战的话只会损耗自己的精神力,造成后续接任务赚钱。
下午,有一场赛事是和尤克恩。
尤克恩状态不是很好,假孕的原因让他的精神状态糟糕到极点。
两人对战了几个回合,尤克恩自己先认输,丢下武器,浑浑噩噩从水里钻出来。
升职赛事正式结束,薛屿成功进入海战队成为一名实习生。
福利还算不错,吃住免费,宿舍是单人间,配置相当不错,实习期间工资一个月两万。
这笔工资让薛屿很震惊,她在矿区一个月才三千新币,住在宿舍每月交两千的住宿费。
进入了海战队,不仅吃住免费,工资还这么高!以后养娃不是问题了。
就在薛屿乐得两眼冒金星时。
之前和她组队的姐妹团也都进入了海战队,她们在不停抱怨。
“一个月才两万,这怎么够花嘛!”
“实习期才两万,那转正后呢,转正后多少?”
“两万新币,这也太低了吧,这怎么活呀!”
见到薛屿在一旁憨笑,宁梃过来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这么点工资,你还笑呢?”
薛屿傻乎乎地说:“对我来说够了,我在矿区才一个月三千呢。这里一个月两万,还包吃包住,怎么会不够花呢。”
宁梃叹气:“等会儿你就知道够不够花了。”
了解了白塔的士兵薪酬制度后,薛屿才知道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虽然吃住免费,但白塔有个令人牙疼的制度。
所有士兵的武器得自行购买,军用装备服、作战靴、再到枪支、冷兵器、头盔等所有东西,都得自己掏钱买。
武器的种类按照自己的经济能力来选择。
不过如果购买的武器太差劲,导致执行不了任务,将会被解聘。
她这才知道,为什么默里的生活那么拮据。
即使他接任务的价格不低,但他那两把狙击枪是天价。枪.支.配.件损坏了还得及时更换,这又是一笔大额支出。
薛屿当天晚上回到自己的宿舍。
周斯衍给她发了消息:我这边没有权限购买海战队的武器,也不能给你转账,会被保守派的监管员发现。你有空来我这里,我给你现金。
薛屿:行吧,明天我先去军工厂了解一下武器价格再说。
封启洲也给她发消息:是不是发现其实挖矿也是个不错的职业?
薛屿:我先适应几天,实在不行就回去挖矿,这里水太深,我怕我招架不住。
封启洲:我给你找找关系,看能不能骗点好武器,实在不行了咱们再花钱买。
薛屿:我先冷静冷静吧。
薛屿在新宿舍自暴自弃躺了半宿。
听到有人在她门口呕吐,她顺着猫眼看去,发现是尤克恩。
“薛屿,你开一下门好吗,求求你。”他幽绿眼睛的贴着猫眼。
薛屿被吓了一跳。她没开门,等到尤克恩自己离开了,才心神不宁躺下。
*
次日,薛屿前往军工厂,察觉到有人在尾随她,那人速度很快,如影随形。
经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时,薛屿坐到长椅上。
她给姐妹团的成员发了消息,问她们要不要去军工厂,她们说要。
薛屿打算坐在这里等她们,等她们来了再一起走。
她知道尤克恩在跟踪她,军工厂位置有点远,她不敢再一个人走了。
等了几分钟,长椅下方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指甲是黑色的,紧紧攥住她的脚踝,想要把她往林子里拖。
薛屿奋力挣脱,往手上踩了好几脚,对方才松手。
尤克恩狼狈地从灌木丛出来,一下子抱住薛屿,又在发疯:“薛屿,你给我当女儿好不好,我真的需要一个女儿,求你了。”
“你怎么又这样?”
“我昨晚做梦了,梦到你就是我的女儿。薛屿,我不会放开你的,你必须给我当女儿。”
他拽住薛屿往林子里走,来到一个金属制成的假山内,将薛屿抱在怀里,还抢走她的云音匣,不让她联系外人。
他贴着金属墙壁坐着,依旧是抱孩子的姿势抱住薛屿,亲了亲她的耳朵:“好孩子,你为什么不想要爸爸?”
“尤克恩,你清醒一点,我和你一样大,我怎么可能做你的女儿呢?”薛屿用力推着他的胸膛。
“没关系,你就是我的女儿。”
薛屿抬头问:“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尤克恩:“你是薛屿,是我的女儿。”
薛屿:“那你叫什么?”
尤克恩:“我尤克恩,是你的父亲。”
薛屿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姓薛,你姓尤,你怎么可能是我的父亲。”
“你随母姓。”尤克恩很自然地找到了理由。
他仔细观察薛屿的脸色,生怕薛屿发怒,摸着她的脸说:“小屿不要生爸爸的气好不好,爸爸和你姓,我以后改为姓薛,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你怎么比封启洲还神经。”薛屿拿他没办法了。
“封启洲,那个医生吗?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薛屿:“他是你的女婿。”
尤克恩脸沉下来:“不喜欢,小屿不能和他谈恋爱,他不好,我不同意。”
薛屿以这种奇怪的姿势被他抱了很久,终于想出对策,她摆出大大的笑脸:“爸爸。”
“哎。”尤克恩兴奋到极点,眼眶润了一层水。
薛屿抱住他的胳膊:“爸爸,我没有衣服穿,也没有玩具,你给我买玩具!”
尤克恩喜出望外,拥住她起身:“好,小屿要什么,爸爸都给你买。”
薛屿挽住他的的手臂,带他来到军工厂。
“爸爸,我要这个。”薛屿指着一套材质最好的水系装备服。
“好,爸爸给你买。”
薛屿又挑选了一把冲锋枪:“爸爸,这个也要,给我买。”
“好,你要什么,爸爸都给。”
军工厂的人各个脸上露出鄙夷,这是在玩什么新型游戏吗,一口一个爸爸?开放派玩得这么花?
“爸爸,这把狙击枪不错,我想要,你快给我买!”
“爸爸,这款头盔我也要,你给我买!”
“爸爸,我还要买一艘潜艇,你要是不给我买,我今晚就不吃饭了!”
“”
薛屿表现得像个熊孩子,什么东西都要买,价格看都不看。
尤克恩逐渐吃不消,他还算有钱,可薛屿要买潜艇时,他真的招架不住了。
搂着薛屿的肩膀,耐心劝她:“宝宝,你还小,玩潜艇太危险了,咱们不买啊。”
薛屿装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无赖样,手里刚买好的军装丢在地上。
“这个也不让买,那个也不让买,你根本不配做我的父亲,你不是个好爸爸!”
“乖宝,给爸爸一点时间好不好?”尤克恩捡起被薛屿丢了一地的东西,好声好气哄她。
“我现在就要,爸爸,你不是说会对我好吗?”薛屿用力来回扯动他的胳膊,“快点给我买,快呀!你不给我买,我就哭了!”
她两只手捂住脸,还真的哇哇大哭。
尤克恩抱住她:“宝宝不哭,爸爸给你买,不哭了哦,爸爸会心疼的。”
40
第40章
◎是谁偷偷来喂了孩子?◎
潜艇没买,当然军工厂也不允许个人购买这样的大型武器。
不过尤克恩还是给薛屿买了完整的水系装备,包括军装常服、作战服、军靴、潜水表、下水枪械套装。以及一把狙击枪、两把手.枪,。
狙击枪薛屿打算送给默里,两把手.枪分别给周斯衍和封启洲。
她总不能一直蹭吃蹭喝,总该给孩子爸爸们带点东西。
顶着军工厂店员怪异的目光,薛屿硬着头皮,面颊发烫和尤克恩推着购物车出来。
沿狭长步行道走了十分钟,尤克恩始终沉默,薛屿不敢开口,怕一出声又惹他发癫。
白塔街道的地板也是金属材质,冷硬漆黑,整座安全区像是一个机械巨人,每个人都是机械上的零件。
“薛屿,对不起,我又犯病了。”
尤克恩半阖的眼睛眨了眨,声线变得理智。
薛屿斜睨他,今早阳光很好,暖辉在尤克恩那一头银发上洒光,照耀得他像个无可挑剔的漫画人物。
她想了想,停下脚步,不太好意思地指了指购物车里的装备和枪械:“哦,这是你刚才发疯给我买的,要不我们回去退掉?”
说实话,尤克恩是疯,但薛屿不好真的趁人之危占便宜。
这一堆东西加起来都超过三十万了,她拿着还真有点心虚,要是尤克恩想回去退货,她是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不用,我应该补偿你的,把你吓到了。”尤克恩说。
薛屿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那你现在是清醒的吧?”
尤克恩微微颔首:“我很清醒,这些东西你放心拿着吧。”
“谢谢啦!”薛屿嘴甜声软道谢。
两人继续向前走,尤克恩侧目看薛屿的脸。
薛屿的体型要比很多人小一圈,微圆的脸,满月一样透亮,乌黑的眼珠晶亮俏丽。
她看起来可爱娇憨,笑起来眼睛总是眯得弯弯的,微带软萌。
即便她很可爱,可怎么看都是个成年人,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成年女生,没有丝毫幼态,她体型比常人小一圈,可她依旧有力量,那么重的水波刀,她挥劈起来毫不费力。
对于这样的薛屿,他对她产生的好感,应该是成年之间的爱情钦慕吸引,不该是父亲对女儿的。
这简直太诡异了。
他到底是受了什么影响?为什么会想要把薛屿当女儿?
尤克恩脑子很乱,一团理不清头尾的毛线塞满他的脑子。
他什么都记得,发疯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记得。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对薛屿产生如此强大猛烈的父爱情节,他到底想要什么?是想要薛屿,还是想要一个孩子?
“你多大,薛屿?”尤克恩问道。
薛屿道:“二十三。”
尤克恩:“方便问具体月份吗?”
薛屿按照自己的年龄,换算成白塔的年历,回道:“我是白塔新历47年8月12日出生的。”
这个日期和她刚穿越过来时,捡到的身份证上的信息一样。
尤克恩在心里一数,他比薛屿还小十天。
“怎么了?”薛屿又问。
尤克恩神色淡淡:“没事,随便问问,我也是新历47年生的,比你小十天。”
这下换薛屿难堪了,人穷志也穷,为了买装备,“忍辱负重”管一个比自己小的男人叫了一上午的爸爸。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以后会尽量不冒犯你。”
尤克恩整个人都正常了,表情也回到之前的意气风发:“以后我要是再骚扰你的话,你尽管报警。”
“嗯,你也别太焦虑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尤克恩笑了笑:“谢谢你薛屿,欢迎你加入海战队,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尤克恩走了之后,薛屿大大松了一口气,推着一堆装备回到自己的宿舍。
海战队的宿舍在曼斯特大厦右侧,距离很近,以后她去看孩子也方便了。
薛屿在宿舍清点整理装备,送给默里的狙击枪、给封启洲和周斯衍的手.枪单独取出来,放在一旁。
之后穿上新买全套水系战士装备服,前往曼斯特大厦第281层的海战队作战中心。
她需要去和管理中心的军官做报备,表示自己已经购买好武器装备了。
薛屿全幅武装,头盔、护目镜、防护面罩、对讲机、武器挂带、战术手套等一应俱全。
除了耳垂和半截脖颈,基本不露出多余的肌肤,看起来像是游戏里的特种作战单兵。
进入电梯,薛屿不太会调整护目镜,视线受阻了,只能看到前方,看不到两侧。
她轻微调整了一下,没调整过来,心想着出了电梯再捣腾。
电梯门在102层开了,进来一个人。
薛屿抱着水下冲锋枪,没看清对方,只知道对方好像穿着白大褂。
电梯门阖上,薛屿的头盔被人敲了一下,她转过脑袋调整视线,才发现是封启洲。
“哟,这么有钱,这装备就全买好了?”封启洲摸摸她的头盔,又摸摸她肩头的对讲机。
薛屿很意外:“封启洲?我这样子你都能认得出来?”
“就你走路那姿势,傻不愣登的,还经常顺拐,谁认不出?”
封启洲到处摸她身上的装备:“哪里搞来这么齐全的装备,不便宜吧?”
“这是我忍辱负重放下尊严换来的,今晚再和你细讲。”
薛屿斜挎着冲锋枪,又用手摆弄护目镜,苦哈哈求助:“封启洲,你能不能帮我调整一下头盔和护目镜,我老是看不到旁边,只看到正面。”
封启洲笑了,摘下手上的胶质手套放进口袋,这才两只手按住她的头盔。
“傻不傻,人家去报道都是拎着装备服去,哪有人像你一样,全部穿在身上的?”
“我看报道手册里说要穿上装备去的。”
封启洲冷哼:“说了你就言听计从?”
薛屿:“我是老实人嘛。”
封启洲:“也就嘴上老实。”
不知道封启洲怎么弄的,薛屿先前的视线只能看到正面,现在连正面都看不到了,眼前一片黑:“封启洲,你干嘛呀,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别乱动,我在帮你调整呢。”
封启洲捧着薛屿的脑袋,他看不到薛屿的脸,头盔、护目镜、防护面罩连成一体,完全罩住她的头和脸。
他眼神炙热盯着薛屿的金属面罩,喉结不可耐地上下滑动,这款金属面罩是钨合金制成,硬度仅次钻石,银黑色,质感和光洁度很高,表面光滑得像一面无波水池。
“到底好了没,我要去报道的,你别耽误我时间。”薛屿在面具背后什么都看不到。
“急什么,马上好了,别乱动。”
封启洲视线定在金属面罩上,判断哪个位置是薛屿的嘴巴。
他两只手捧住薛屿包裹得严实的脑袋,低下头,吻在面罩上,金属材质很冰冷,他却能感受到强悍的炙热。伸出舌尖,舔舐着光滑的金属面,黏腻水响伴随喘息在电梯内回响。
舌面和唇面不断磨抵在面具上,他沉醉在自己创造的热吻中,隔着金属面具,单方面和薛屿接吻,他在亲吻薛屿的装备,亲吻她成为战士的标志。
“到底好了没有啊,你不给我弄,我就摘下来自己调整。”薛屿催促道。
“马上就好了。”
封启洲终于放开她,找出消毒纸巾擦拭遗留在面罩上的口水,迅速帮薛屿调整好护目镜和头盔的配置。
薛屿的视线终于通畅:“谢谢你了。”
“不客气。”
封启洲指尖摸向她挎在胸前的冲锋枪,几根手指暧昧玩弄枪管,食指戳进枪口,慢条斯理抽出,再戳进去,再抽出。
漫不经心和薛屿讲话:“你的上司应该是蒙巫,是个不太好相处的货色。不过他和周斯衍是好兄弟,不知道周斯衍有没有和他打招呼,让他关照你一下。”
“他的精神体是什么?”薛屿问。
封启洲:“一只非常恐怖的蜥蜴。”
薛屿不明白了:“蜥蜴不是陆地系吗,怎么去当海战队的军官呢?”
封启洲:“近几年白塔上层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削减海战队的军费,连很多海战队的领导都被革职了,调了陆系或者空系的军官去任职。”
“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不过女性领导层倒是没换,换的都是男人。”封启洲无所谓地耸肩,“可能是觉得你们水系的男人太废物了吧。”
薛屿撇开封启洲一直在玩弄冲锋枪的手:“你干什么,别玩我的枪,很贵的。”
电梯在第230层的医院楼层停下,封启洲拉起冲锋枪的枪管,在枪口上亲了一口:“给你的枪开个光,祝你入职顺利,我的小薛屿。”
看着他风骚走出去的背影,薛屿嫌弃地擦了擦枪口。
来到第281层的海战队作战中心,按照报道手册指引,找到蒙巫的办公室。
她站在门口看牌子上信息:
姓名:蒙巫
军衔:少校
职务:海战队A组作战指挥长。
薛屿抬手敲门:“你好,我是新兵薛屿,过来做装备报备的!”
几秒后,门板自动打开。
薛屿走进去,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
他的蓝黑色海军军装外套丢在沙发扶手,只穿着白衬衫,袖管卷起来皱巴巴堆在手肘处,露出长了些鳞片的胳膊,他正拿着针筒,自己往胳膊上注射着什么。
同时,脖子上还戴一条黑色的细圈。
薛屿见过这种细圈,这是电击项圈,是士兵受污染因子感染后,为了防止进化为恶物而佩戴的医疗项圈。
“少校,你好,我是新兵薛屿。”薛屿走到他面前,递上自己的资料。
“好的,请稍等。”
男人一直往胳膊上注射药物,扎了差不多有四五针,这才将药剂盒收起来。
“抱歉,我这几天刚好是发情期,同时还受了污染,脾气可能不太好,希望你见谅。”
他随手将军官外套披在肩上,起身接过薛屿的资料。
“没关系,长官。”薛屿脸上笑着。
大哥,脾气不好就别上班了好不好,打工人不想承受你的臭脾气呀!
“薛屿是吧,我知道你。”蒙巫低头翻了翻她的资料。
薛屿都学会抢答了:“是的,我很出名的,白塔第一废材。”
蒙巫抬起头看她,笑了笑:“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知道你,是因为你是周斯衍的前女友,我和周斯衍是好朋友,他和我介绍过你,我们见过的。”
“是吗,我都忘记了。”薛屿还真的想不起来。
蒙巫长相偏锋利,眉骨偏高,眼神有种爬行动物的阴冷。确实如封启洲所说的,这人从气质来看,相当不好惹。
“海马精神体,很少见。”他阖上资料,“我今早上看过你这次比赛的作战回放,非常出色。很意外,一只小海马进步居然如此神速。”
“多谢长官夸奖。”
蒙巫绕过办公桌,坐到转椅上,宽阔肩背陷入真皮座椅靠背中。
一条体型长达三米多的蜥蜴从窗台爬过来,头部伏在他肩头,阴森的眼珠好奇地打量着薛屿。
“对了,薛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害羞,不喜欢见人吗?”蒙巫拿起一只签字笔,随意在指尖转动。
“啊,没有呀。”
蒙巫似笑非笑:“嗯,我知道你这款头盔和面罩是最新款,非常酷。但是我觉得,你一直戴着面罩和上司谈话,这似乎不太礼貌呢。”
“真是不好意思!”
薛屿慌慌张张摘下头盔和面罩,放在手肘下夹着。
头盔和面罩虽然是金属材质,但做工先进,科技水平极高,戴上之后只要调整得当,丝毫感受不到异物感,她都忘了自己头上和脸上一直戴着这些玩意儿。
“方便让我看看你的精神体吗?”蒙巫把话题拐回公事上。
“当然可以。”
薛屿把蓝莓召唤出来,介绍道:“这是我的精神体,一只海马,名字叫蓝莓。它的特长是擅长潜伏和伪装。”
“海马精神体,这是白塔第一例吧?”
蒙巫似乎被脖子上的电击项圈勒得难受,他抬手扯了扯,衣服领口松松垮垮,露出胸膛上大片图案缭乱的刺青。
“我来海战队前,看过所有水系精神体的资料,好像记得海马精神体的特长,不仅是伪装和潜伏。”
他说着,手指在桌面的立体虚拟屏上点了点,进入水系精神体档案库查看资料。
薛屿心提到了嗓子眼。
虽说周斯衍之前从档案源头,彻底删除了海马精神体拥有超强繁殖力的条项,但万一蒙巫这边拥有备份呢。
她抱着蓝莓,心神不宁等待。
一分钟后,蒙巫退出系统,皱了皱眉:“奇怪了,我记得当时看的时候,海马精神体的特质不仅仅是普通水系啊。”
薛屿紧张地问:“长官,您当时看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蒙巫薄红嘴唇抿得平直,想了片刻,忽然露出笑:“没什么,应该是我看错了。”
薛屿乱跳的心缓慢找到了节奏。
蒙巫又起身,走到她面前来:“你的资质不错,以后我会亲自带你。我这个人脾气不是很好,不过也不会故意为难人。只要你表现得好,我手上有很多资源可以给你。”
“蒙少校,我已经选择了要去柯仪中尉手下实习。”
海战队的实习生可以自己选择实习导师,宁梃几人都选择了柯仪,听说柯仪是个很负责,脾气很好的大姐姐,大家都想去她那里。
蒙巫挑眉:“柯仪手下的人很多了,就别老是往她那边挤了,我来带你吧。”
毕竟是上司,薛屿也不敢多言,乖乖应下:“好的,我比较笨,还请长官多多体谅。”
“我们相互体谅。”
“嗯,把头盔给我吧。”
蒙巫打开她头盔的智能系统,给她开启海战队水兵作战系统的权限:“在矿区挖矿这么赚钱吗,刚来就买这么顶级的装备。”
“我朋友给我买的。”薛屿含糊回话。
这可是我忍辱负重给人当女儿的成果,叫了一早上的爸爸呢。
蒙巫开始和她讲解装备服的使用要领。
“头盔功能包括通讯、战术信息投影、目标锁定与追踪、声波探测等。我给你设定了新手模式,你回去好好看一遍,等过几天我带你参加一次模拟战,到时候手把手好好教你。”
“谢谢长官。”
蒙巫取下头盔上的耳麦,回到办公桌前,接上电脑接口,给她设置好基本功能。
“这个耳麦可以开启精神图景的神经链接,但你现在没转正,没办法解锁权限。这玩意儿对你来说就是装饰品,随便玩玩吧。””
“哦。”
蒙巫还算是负责,很仔细教了她装备服的功能。
薛屿做好这人脾气很坏的准备,不过简单相处下来,发现还好,没有挨骂。
报备流程结束了,薛屿抱着头盔打算离开。
她刚要转身,蒙巫语气有些奇怪地开口:“薛屿,虽然白塔没有规训精神体的习惯,但我希望,你能管教一下你的蓝莓。”
“啊?”薛屿往办公室看了一圈,没看到蓝莓,“蓝莓,你干什么去了!”
蒙巫指向角落里一盆巨大绿植的背后,蓝莓和那只恐怖的蜥蜴卿卿我我,它的尾鳍和蜥蜴的龙蜥尾巴缠在一起,两个家伙相互舔来舔去。
“冰山从来不会主动靠近别人精神体,我猜,这种情况应该是你的蓝莓主动。”
他肩膀微耸,语气带有模糊的讪笑:“而且,我听说,管理中心前段时间收到不少关于你的蓝莓调戏其它精神体的投诉。”
薛屿冲过去抱起蓝莓:“我捶死你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那只叫做冰山的蜥蜴爬过来,尾巴扫了一下薛屿的小腿,似乎在害怕薛屿会打骂蓝莓。
薛屿对蒙巫露出抱歉的笑:“长官,我一定会好好管教蓝莓的!”
“希望如此。”
离开海战队作战中心。
薛屿回到宿舍,在群里发了消息:我给你们买了礼物,找个时间送给你们吧!
周斯衍:买的?
封启洲:你有钱了之后会对我好吗?
默里:谢谢。
薛屿简单说了一下尤克恩发疯的事。
周斯衍:@封启洲,他的假孕症状这么严重,不能治吗?
封启洲:这疯子是心理问题,我没法治,要不杀了吧。
默里:我可以出手。
封启洲:@薛屿,还是你去吧,去弑父,加油!
薛屿:这么严重吗,再等等吧。
周斯衍:尤克恩的父母都是领导层,不要轻举妄动。
薛屿没能把礼物送过去给周斯衍和封启洲。
这两天,白塔的保守派突然管得很严,不允许保守派和开放派的人接触,而且经常开集会,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薛屿先按部就班,在蒙巫的安排下,到训练中心接受水系战士的基础训练。
尤克恩也来了。
他状态好了不少,再没发过疯,和薛屿平常相处。
薛屿发现,尤克恩不发疯的话,的确是个很好的人,英俊潇洒,乐观开朗,一头银发俊得很招人眼。
两人都是开放派,平时一起训练一起吃饭,关系亲近了不少。
尤克恩告诉薛屿:“我找了心理医生,差不多治好了,之前真是抱歉。”
薛屿也放轻松许多:“那就好。”
*
一个星期后。
周斯衍从保守派开集会的教堂出来,和封启洲并肩走着,两人步伐稳健,往人少的地方走。
周斯衍问:“新的退会名额出来了吗?”
他打算退出保守派了,可这是个很艰难的过程,退会需要名额,一年不到十个,很难申请。
“还没,这帮狗杂种到底在干什么,天天开集会,烦。”封启洲很不耐烦,脚步加快,“我得快点回去了,小北估计要饿死了。”
周斯衍也加快步伐。
他回到办公室,迅速锁上门,来到休息间。
休息间弄了孩童防护围栏,里面铺满海绵垫,他平时有事出去,就把薛小海放在里面。
这次集会时间开得很长,足足五个小时,从晚上六点一直到十一点。
保守派那边催得急,他走之前只给薛小海喂了半瓶奶。
薛小海习惯了自己玩,坐海绵垫上抱着皮球,她的小海马也在和她一起玩,不算太孤单。
周斯衍打开安全围栏,走进去抱起孩子:“饿坏了吧,是爸爸不好。”
“爸爸。”薛小海已经会完整地叫他了。
“小海乖。”他亲了亲孩子,快速去冲奶粉。
等冲好奶粉,将奶瓶放她手里时,薛小海却不喝,吸了几口就丢掉了,又爬着去追皮球玩。
“怎么不喝,不饿吗?”周斯衍重新抱回孩子,继续给她喂。
孩子还是不吃奶,抱着皮球,眼睛来回转动:“妈妈~”
“想妈妈了是不是。”
周斯衍以为是孩子想妈妈想得不喝奶了,打电话给薛屿:“小海一直不吃奶,你要不来一趟?”
“好嘞,我马上来!”
薛屿小心翼翼,绕了好几个通道,偷偷来到周斯衍的办公室。
周斯衍抱着孩子坐在海绵垫上,手里还拿着奶瓶:“你来给孩子喂吧。”
薛屿坐到他身边,抱起薛小海,奶嘴放她嘴边:“小海,妈妈来了,快点吃奶,快点长高高。”
孩子推开奶瓶,笑着摸薛屿的脸:“妈妈!”
“哎,妈妈在这里,小海快快喝奶,你不饿吗?”薛屿给她喂,薛小海还是不吃,一心想和薛屿玩,还精力旺盛,完全不像饿坏了的样子。
周斯衍以为是孩子生病了,联系了封启洲:“你那边能不能给小海做个检查,她饿了好久,但怎么给她喂奶,她都不吃。”
封启洲嗓音着急:“小北也是这样,同样不吃奶。我这边给她做检查,你们先等等。”
二十分钟后,封启洲给他回了电话:
“有人偷偷来喂我们的孩子了。小北肚子里都是奶水,我大致算了一下,应该是九点左右,有人偷偷进来给她喂奶了。”
周斯衍慌忙过去查看奶粉罐的存量,确实少了一些。
再检查桌角,有些轻微水渍,他蹲下来摸了摸水迹。
“怎么样了?”薛屿抱着孩子过来问。
周斯衍面色凝重:“我去开集会的时候,有人偷偷进来喂小海了。薛小北也是一样,封启洲说,薛小北也被人喂过了。”
“会不会是默里回来了,知道孩子饿了就帮忙喂了?”薛屿下意识猜测。
周斯衍:“你问一下他。”
薛屿立马联系默里,可是默里说没有,他这几天都没回过白塔。
【作者有话说】
这文不会走太过癫狂的路线,我也是试着摸索新的风格,这本要保持温馨轻松的调调。
除了封启洲外,不会再有其他男人产奶了,这是独属于他的人设。所有男人都产奶,人设就崩了,我自己都有点受不了,太重口了(捂脸捂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