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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婚礼(正文完)


    婚礼前一周。


    杨知予一家从美国回来,盛仰不喜欢有外人住进他们夫妻二人的家,便把母亲一家安排住进了他们现在不常住的市区平层。


    那天,花诗雨陪杨知予在客厅聊天,聊到盛仰小时候,杨知予拿出自己手机,拍拍自己身旁的空位:“诗诗,快坐我身边来,我给你看看阿仰小时候的样子。”


    花诗雨从侧边位置换到杨知予身边,同婆婆一起看自己老公小时候。


    杨知予翻出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小盛仰拧着眉头,一脸不服气的模样,像极了花诗雨刚认识他那会劲劲的模样。花诗雨忍不住笑出声:“他真的从小就一副拽拽的样子。”


    花诗雨形容得很到位,杨知予咯咯笑:“是的,他从小就这样,但是熟悉了又是另一副模样。”


    “是的,有时候挺烦人的。他来巴塞罗那找我那会,天天抱着束花等我下课,厚着脸皮到我家磳饭,赶都赶不走。”


    杨知予哈哈大笑,她这个母亲都不好意思吐槽儿子,但这个儿媳妇可是毫不留情面地吐槽丈夫,“他若不是厚着脸皮跑你家磳饭,就追不回你咯。”


    “我要为他说句话,我先给你看个视频。”杨知予翻出盛仰幼儿园时期的一个视频给花诗雨看,“我和他爸婚姻的失败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阴影,导致他对婚姻都产生了恐惧。”


    花诗雨接过杨知予的手机,视频里有老师问他有什么生日愿望,小小的他对着老师的镜头,强忍着泪水说:“我希望爸爸妈妈不要再吵架,带我去一次游乐园。”


    “那天是他生日,家里阿姨那天也刚好请假了,我和他爸吵架、冷战,都没有去接他放学,老师发来一段这样的视频。”杨知予叹着气,“唉,我现在很后悔那天没有去接他,他那时候应该很失望吧。”


    花诗雨抬起头来,刚刚还带着笑意的眼,看到这个视频后,不自觉地红润起来,问杨知予:“妈妈,你们是不是从未一起带他出去玩过?”


    杨知予回想了很久,脑海里竟没有一幕一家三口的美好画面。她惭愧地低下头去,摇摇头:“没有,能想起的只有我和他爸吵架,他缩在保姆身后小心翼翼的画面。”


    花诗雨愈发心疼,他亲眼目睹过父母互相怨恨的狰狞面目,还是在他年幼的时候,也难怪他之前对婚姻带有恐惧。


    卡嚓——


    客厅门被打开。盛仰提着一袋糕点换鞋进来,一来就喊:“诗诗,今天我买到了楼家酥饼。”


    花诗雨放下手机,望向他,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怎么了?”盛仰匆忙丢下手里的东西,快速走过来,沙发上的手机还在放着视频。他一下明白过来,按灭手机,与杨知予打了声招呼后,把人牵走了。


    盛仰把人带到他们自己的卧室,并关上了门,屈着食指轻抚她眼角的湿润:“你真傻呀,这有什么好哭的。我也有过小时候啊,谁小时候不渴望父母的爱啊。”


    花诗雨就望着她,这一刻是真的理解他了,道起歉来:“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之前怀疑过你没有那么爱我。”


    “还怀疑吗?”


    “不怀疑,早就不怀疑了。”花诗雨抱住他的腰,侧头靠着他宽厚胸膛,“不过,你会不会后悔选择进入婚姻吗?”


    “说什么傻话,我选择的始终是你这个人,与其它无关。”盛仰也紧紧抱着她,脸颊亲密地贴着她的头,“以前我认为婚姻会破坏感情,脑子有病才会选择结婚。后来我想明白了,是人决定婚姻幸不幸福,而不是婚姻决定人幸不幸福,我之前把这两者搞反了。而你是一个无论什么状态都会好好生活的人,你任何时候都拥有让自己幸福的能力,与你这样的人结婚绝对是我的幸运。”


    “谢谢你这么认可我。”


    把花诗雨哄好,盛仰从卧室里出来,走进厨房找杨知予,她正在清洗樱桃和蓝莓。


    盛仰从橱柜里取了两个带花纹的水晶玻璃碗出来,放到岛台上,方便她用来装水果,“妈,以后不要跟我老婆讲我小时候的事情,要讲我自己会讲的。”


    “对不起嘛,我就是想让诗诗知道一下你刚开始为什么会不想结婚。”


    “她很善良,也很感性,会掉眼泪的,我还得哄。”


    “好好好,我知道了,下次不说了。”杨知予把樱桃水分滤干,倒进其中一个碗里,“可以看出来,她真的很爱很爱你。”


    盛仰笑了下,没多说什么,端起盛了樱桃的水晶玻璃碗,走去客厅找她。


    花诗雨对他的感情,他比谁都清楚,而且他对她亦是如此,只是都不需要向外证明,他们自己过得幸福就好。


    “吃点水果吧。”盛仰把樱桃放茶几上,“花怡什么时候到?”


    花诗雨取了一颗樱桃放嘴里,发愁道:“下暴雨,高铁晚点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呢。”


    “那再等等吧,过会应该会停雨。”


    一直等到晚饭时间,花怡才打电话来说还有半小时到。花诗雨和盛仰饭都没来得及吃,先去车站接花怡一家三口。


    接上花怡一家,花诗雨带他们去花溪村度假区吃晚饭,并安排他们在这里住,一直住到他们回老家。这地方,她自己都没舍得住上一晚,但是想让故乡发小好好体验一下童年老宅。


    趁花诗雨帮忙带女儿出去透气的间隙,花怡坐到盛仰旁边的位置,从自己包里取出一个泛旧卷边的牛皮纸信封,并递给他:“这是我们以前高中学校旁的花店老板娘让我带过来的,是诗诗外婆当年给花店老板娘的。”


    盛仰接过,拿在手里挺厚的,指尖拨开一点信封口,又折起,先问道:“这里面是什么?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应该有一百来块钱在里面,我也没打开过。”花怡说,“每年高考的时候,诗诗外婆都能在校门口看到别人父母抱着花等着自己孩子出来,她希望诗诗像别人一样,出来就有鲜花迎接,又担心自己等不到诗诗高考那一天,所以她在我们高考前两个月给了花店老板娘这一百多块钱,委托老板娘到时帮忙做一束花送给诗诗。可是老板娘给忘记了,最近要搬店了才发现藏在杂物里的这个信封,知道我来参加诗诗婚礼,就让我带过来归还给诗诗。”


    盛仰这才拆开,取出那一叠零碎的旧纸币,一张一张数着——两张二十元的、四张十元的、六张五元的以及几十张一元的,共计一百六十六元。


    盛仰突然感觉拿在手里的纸币变得很沉重,像是一份厚重的嘱托。


    花怡看到这有零有整的一叠钱,又气又难过:“这老板娘太不靠谱了,花婆婆攒这些钱非常不容易的,要攒上好几个月。而且一束花撑死也才几十块,花婆婆却给了一百多,就是在恳求她能帮帮忙。”


    “没事。”盛仰把钱合整齐,小心翼翼放回信封,“可能是天意,这束迟到的花要留给正确的人送。”


    这个正确的人,盛仰心里已有人选,问道:“诗诗有跟你说她见到妹妹了吗?”


    “没有,她来上海后就没跟我提起过妹妹。”花怡回忆道:“当时花婆婆去世对她打击很大,那段时间她每天放学就坐在窗户口发呆,人也瘦了好多。虽然她不说,但我知道她内心几乎绝望了,人生唯一的希望是想见到妹妹,所以后来她才稍微振作起来。”


    花怡顿了顿,继续道:“其实她来上海,很大程度是因为妹妹在这里。她以前就常说,要带外婆来看看妹妹生活的城市。上次我问她都到上海了,怎么不去找妹妹,她说她知道妹妹过得很好就够了。”


    看来这个傻瓜是想把这个秘密永远留在心里。


    :=


    花怡问:“那她有跟你说过吗?”


    “没有,我只知道她有个妹妹被抱养了,其它的她没提及过。”盛仰依旧打算帮她一起保留这个秘密。


    盛仰带着这包钱回到家里,藏在花诗雨发现不了的地方。


    晚上睡觉时,他从后面抱着熟睡的老婆,听着她匀称的呼吸声,心里在想这一百六十六块钱该买束什么样的花才不负外婆的期望。


    要不枯萎,同时也要不超过一百六十六元。


    想到深夜,他心里有了想法。


    **


    次日,盛仰撇下花诗雨,独自去了施家找施无双。


    施无双卧室门半敞开的,人还躺在被子里玩手机。盛仰却步在门口,把她门合上,囔道:“快起来,找你有点事。”


    施无双一动不动,躺在被窝里回应道:“进来就是啊,关什么门。”


    “快起来!很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啊?”施无双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开门,顶着乱蓬蓬的鸡窝头,身上胡乱裹着施母的花马甲,厚重的黑眼圈都快溢出黑框眼镜了。


    盛仰嫌弃道:“没个样!”


    施无双有气无力地倚着门框,反驳人的语气却很有精神头:“你老婆每天醒来就妆容精致、穿戴华丽?”


    那是不可能的,只要昨晚有翻云覆雨,第二天早上他的睡衣必然跑到花诗雨身上,她睡觉翻身时头发也会甩他一脸。


    不过,盛仰说:“我老婆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熬夜,她比谁都懂得爱护自己身体。”他又指了下施无双的黑眼圈,“早点睡吧,花再多钱在这张脸上都不如早点睡。”


    施无双可烦他说东道西的,道:“别在这给我秀,有屁话快放!”


    盛仰直说:“我买材料,你帮我做一束手捧花。”


    “……?”


    “我跟我老婆婚礼上的手捧花。”


    “有毛病啊,你自己不给你老婆做,让我做?”


    盛仰找理由解释:“我男的,手没你巧,身边也没有关系好的女性朋友能帮忙做这件事。”


    “大哥,如果你想要手工DIY的手捧花,网上的五花八门,想买什么样的没有啊。”


    “我是认真的,我从小到大待你都不薄,基本上是有求必应,我也没求过你什么事,只想让你帮忙做一束手捧花而已。”


    “我不是不帮你做,而是我没那个本事啊,做出来很丑怎么办?”施无双太知道自己本事了,除了唱戏,其它都不会。


    “你就算做的再丑,我老婆也会喜欢,她只会认为你做的是最好看的,因为她很喜欢你。”


    “……”施无双想了想,自己也是打心底认同花诗雨这个嫂子,遂应道:“好,我给嫂子做,别嫌丑就行。”


    盛仰当即就点开自己的淘宝让施无双一起选购材料。施无双专挑贵的选,盛仰总是取消,并说:“控制在166元。”


    施无双都无语了,头顶个大问号:这么小气的男人?


    盛仰也不瞒着,透露道:“诗诗外婆留了166元在花店,想在诗诗高考的时候买花送她,但外婆在她高考前夕去世了,花没买成。”


    “啊…这样啊,那多遗憾啊。”施无双一下被触动,更想认真对待此事了,“我们别在网上买了,万一买到不好的,浪费时间和她外婆的钱,我们直接拿着她外婆给的166元到实体店买,还更有意义一点。”


    盛仰认可施无双说的,手背推她进去:“你快去换衣服,我回家拿钱,马上来接你。”


    两人动作都很快,二十分钟不到就出门了。盛仰开车,施无双坐副驾搜索哪里有卖制花材料的商店。


    两人跑遍本区,还去了外区,在外搜寻了一下午,跑了十几个店,东拼西凑才把材料买齐,且价格控制在了166元。


    买回来当晚,施无双就开始做。


    盛仰担心她一个人搞不定或者中途泄气,他每天吃完早饭就上她家来,在她旁边盯她勾毛线花、缝布艺花朵、串珍珠等,时不时地给她来点精神鼓励。


    这些天里,施无双除了吃饭和睡觉,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制作手捧花,终于赶在婚礼的前一天完成了制作。


    **


    按照习俗,婚礼前一天晚上新郎新娘要分开住,花诗雨住到了花溪村度假酒店。


    花诗雨躺在宽大的床上,环顾四周——素雅的灰白色墙面衬着原木色房梁,简约的现代家具间点缀着青瓷摆件。


    整个空间熟悉而又陌生,安静得让她有些不习惯。她望着空荡荡的床侧,心想要是盛仰躺在旁边多好,两人可以说说话。


    吱——


    床头柜上手机震动,屏幕显示老公打来电话。


    花诗雨接通的第一句话就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你呀?”


    盛仰靠坐在床头,望着身侧的枕头,手机贴在耳边:“因为我也在想你啊。”


    “心有灵犀呀~”


    “明天我们就要结婚了,期待吗?”


    “当~然~期~待~呀,想看帅帅的老公。”


    盛仰嗯哼了一声:“你老公平常不帅?”


    “帅!我老公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帅!”夸完一句,花诗雨又来一句:“在床上也超级帅!”


    “你也是一点都不害臊了。”


    “嘿嘿~”


    他忽然喊了一声:“老婆。”


    “在呢。”


    “明天你将收到一份最特别的礼物。”


    “最特别的礼物?”花诗雨想起来了,“前一周你每天鬼鬼祟祟出门,不会就是为了准备这份特别的礼物吧?”


    “差不多,但这份礼物不是来自我。”


    “那是?”


    “你最爱的人。”


    花诗雨都不用思考,本能脱口而出:“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就是你呀。”


    “你的家人呢?”


    “我的家人都去世了,不能算吧。”花诗雨没有忘记自己还有一个亲人,“妹妹人家有自己的家人,我不能算她的家人。”


    “嗯,反正你明天准备好纸巾吧。”


    花诗雨越来越好奇了,追问:“到底什么礼物呀?谁送的呀?”


    盛仰故意逗她:“你说‘老公我爱你’,我就不告诉你。”他断定她这个时候会犯困,容易听错他的话。


    她真的听错了,开口就说:“老公,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花诗雨连续说了上百句我爱你,语速由急至缓,直到把自己说累了,困意也跟着袭来。她迷迷糊糊说道:“可以告诉我了吗?我有点儿想睡了。”


    盛仰在电话那头傻笑着,“拜托,我说的是‘你说老公我爱你,我就不告诉你’。”


    “可我就是很爱你啊。”花诗雨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睡了,晚安。”


    还没等盛仰回应“晚安”,她就把电话给挂了。


    盛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结束”,再看看右上角的时间,刚好十一点。人家新婚前夜必激动得睡不着,她到点就犯困要睡。


    这个小傻瓜生活真规律。


    **


    次日清晨。


    花诗雨坐在镜子前,两个化妆师刚准备为她化妆,身后站着的是花怡。


    门口忽然传来施无双的声音:“嫂子,我可以进来吗?”


    听到施无双的声音,花诗雨都不顾是否在化着妆,立马站起来,转过身去,笑盈盈地迎接:“双双,你怎么现在就过来了呀?”


    “因为我有东西要送给你呀。”施无双提着个白色礼盒走过来,搁在梳妆台上,“嫂子,打开看看吧。”


    花诗雨小心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束手工制作的粉紫色系捧花——蓬松的毛线钩织出玫瑰和洋桔梗的形状,花瓣间串着莹润的小珍珠,仿真花茎系着粉色缎带,整体像一团捧在手心的温柔云朵。


    “哇,好漂亮的花呀!”花诗雨再小心翼翼地把捧花取出来,手指轻轻摸了摸花瓣,生怕弄坏了,“是手工制作的吧?”


    “对呀,纯手工制作的。”施无双回,“我们用你外婆留的一百六十六块买的材料,然后一点一点制作的。”


    “外婆留的一百六十六块钱?”花诗雨看向花怡,觉得肯定是她带来的。


    花怡解释道:“花婆婆在我们高考前夕留了166块钱在我们学校旁的那个花店,因为她担心自己撑不到你高考,就委托花店老板娘在你高考结束出来时送束花给你。可是花店老板娘当时忘记了,这次让我把钱带过来,我就转交给你老公了。”


    听到这里,花诗雨眼眶就开始发烫了。外婆总是如此爱她,别人有的,也要让自己的宝贝拥有。


    “盛仰委托我手工做一束手捧花送给你。”施无双两句话述说这束花的来由,“当时我们两个人跑了半个城市才买到合适材料,然后我就做了这束手捧花哦。”


    “双双,你一个人做的吗?”花诗雨问,“是不是花了好长时间?”


    “对呀,你老公在旁边监督我一个人做,搞了一个星期呢。”施无双伸出自己受伤的手,哭唧唧求安慰:“嫂子,你看看,全是伤口,我从小到大就没为谁做过什么东西。”


    花诗雨拿起施无双的手,指尖轻抚那些细小的针痕和烫伤的痕迹,喉头一哽,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随即将施无双紧紧抱进怀里,声音发颤:“双双,谢谢你。我好喜欢这束花,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花束,最珍贵的礼物。”


    “嫂子喜欢就好呢,我的努力就没白费。”施无双拍拍花诗雨的后背,指着花束下压着的粉色卡片,“嫂子,你不看看那张卡片吗?你老公写的,他都不允许我看。”


    花诗雨抹了下红润的眼,转身拿起那张卡片,上面写着:


    【亲爱的多喜,


    新婚快乐,一世多喜!


    来自外婆和妹妹】


    只有外婆才会唤的她的乳名,来自外婆和妹妹的一束永不凋零的花,还有最懂她的丈夫所策划的惊喜。


    这些感动集中在他们婚礼的这一天,直击花诗雨内心最最最柔软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落。


    还好刚化妆,不然妆都要被热泪打花。


    “我去叫盛仰!”施无双见状,提着裙摆就往外跑。此刻能安抚花诗雨的,只有她的丈夫。


    盛仰不紧不慢赶来,早已料到自己老婆会哭得梨花带雨,所以他让施无双老早送捧花过来。


    “诗诗。”盛仰已走到了门口。


    花诗雨转头,含笑的泪眼望着他向自己走来。


    “嫂子,那我们先出去了。”施无双向在场的化妆师和花怡招了招手,示意回避一下。


    盛仰拉住施无双胳膊:“叫什么嫂子,我又不是哥,也不想当你哥。”


    施无双觉得他不识好歹,反问道:“有哥还不想当,那你想当什么?当我弟弟啊?”


    盛仰搂着花诗雨的腰,对施无双说:“我想当你姐夫。”


    花诗雨胳膊肘不停地抵他,提醒他不要瞎说。


    盛仰当然不会去暴露这个秘密,他尊重花诗雨的一切决定,但也想满足她的愿望,便顺势问施无双:“你就不能认我老婆做姐姐吗?”


    “行啊,我反正一直想要一个姐姐,而且我也很喜欢诗雨姐姐,哦不,”施无双牵起花诗雨的手,亲切喊道:“姐,姐姐。”


    第一次听到妹妹喊自己“姐姐”,花诗雨眼眶里再次盈满泪,抿着嘴,感动到说不出话来,就看着妹妹,这个自己唯一的亲人。


    施无双以为花诗雨还沉浸在外婆礼物的感动当中,对他们挥了挥手:“那姐姐,姐夫,我先走啦,时间留给你们。”


    任务完成,还收获了一个姐姐,施无双心满意足地出去了。


    花诗雨转身扑进盛仰怀里:“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你告诉我你有一个妹妹的时候,我第二天就去问施伯父了,一切都对上了。”盛仰抱着她,揉揉她的后脑勺,“但我没告诉过任何人,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就连你发小花怡都不知道。”


    “谢谢你替我保密。”花诗雨说,“双双的父母就是施伯父和杨伯母,永远都是。她美好的人生不该有被遗弃的污点,我希望她永远都不要知道那些事情。”


    “我懂你的想法,也支持你这么做。你说得很对,双双的父母就是施伯父和杨伯母,没有其他人。”盛仰抱她抱得越发紧,像是在拥抱最初来这找妹妹的不知所措的她,“那两年你为了见到妹妹,小心翼翼潜伏在我身边,一定很辛苦,很委屈。”


    花诗雨仰起头来看他,被理解,使她眼里的情绪愈发浓烈,眼眶根本兜不住她的泪。


    “哎哟,不哭了。”盛仰指腹抹了抹她眼周不断溢出的泪,“哭得眼睛肿得跟青蛙似的,睫毛都粘一块了,都可以扫码了。”


    这比喻把花诗雨给气笑了,狠狠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你就不能换个比喻吗?怎么能把一个美女的眼睛和睫毛比喻成青蛙和二维码呢?”


    “那就是两坨被水泡发过的小馒头。”


    花诗雨又气又笑,眼泪全无,上脚踢他:“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盛仰没躲:“痛死了。”然后上手捏了捏她耳垂:“等着,晚上再收拾你。”


    花诗雨把他人推开:“快走啦,你真讨厌!”


    盛仰轻轻拍了拍她脸颊,调戏了她两下就走了。


    两小时后,盛仰着西装前来迎接他的新娘,手里揣着一叠红包,一路走一路发,后面跟着司越随时供给红包。


    房门是敞开的,没有堵门、猜迷等那些活动。事先都说好的,就简单纯粹地带她穿过古宅,到那棵千年古樟树下完成结婚仪式。


    盛仰人还未完全踏进门,便见她一袭白纱立于厅中央,一束金色阳光斜斜穿过窗格,落在蓬松的裙摆上,裙上的星光细碎而盈动。她手捧那束花,朝门口频频张望,眼里漾着掩不住的期待。


    这个翘首以盼的新娘漂亮又灵动。


    从进门,到走到她面前,盛仰在她身上的视线就没挪开过。


    两人携手跨过她童年嬉戏的门厅,穿过她奔跑长大的长廊,走过有她亲人影子的座座古宅。最后在那棵千年古樟树下、那个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完成了戒指交换仪式。


    这期间,那束手捧花一直被她攥紧在手里,不曾松开过。


    她想,外婆、外公和妈妈一定在看着她,并为她的幸福而感到高兴。


    夕阳西下,天边漫开一片粉紫。两人并肩坐在古樟树下,树影斜斜地落在身上。


    盛仰望着几米外的水井,忽然想起六年前初见时的场景——也是在这棵樟树下,她不小心泼了他一瓢水,故事也由那瓢水而开始。


    盛仰轻轻笑着,转头看向靠在自己肩头的爱人:“没想到那个泼我一身水的冒冒失失的小姑娘竟会是我的妻子。”


    花诗雨在他肩头磳了磳:“命中注定,我注定要闯入你的生活。”


    盛仰侧下头来,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使我的人生变得幸福。”


    花诗雨抬起头,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彼此眼睛里只有霞光和对方。


    她嘴角微微上扬,手指穿过他指间:“我也是。”


    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他们的影子在草地上静静依偎,越来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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