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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


    第66章


    叶蓁蓁体内毒素清除了,崔怀臻得到消息,在书房枯坐了一个时辰,良久,书房内才传来一阵沉重的叹息,事已至此,只能听之任之。


    叶蓁蓁家世不高,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崔夫人等下人通报完,进了书房,方才坐稳,立刻道:“老爷可听说了,叶丫头的毒,清了。”


    崔怀臻漫不经心的端起茶盏:“怎么,夫人想为她庆祝一番?”


    崔夫人一噎:“老爷你这是什么话!当初明明说了,看在那丫头命不久矣的面子上才勉强同意他们的婚事,可她的身体好了,就不合适了!”


    崔怀臻脸色微微一变:“夫人慎言!他们既然已经成亲,断没有分开的道理。”


    “可她的家世——”


    一个商贾之女,给崔清桓做妾都不够格。


    崔怀臻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夫人和儿子的关系向来不好,她心中根本没有崔清桓的位置,当年她做过的那些事,也终究被崔清桓日日夜夜的惦记着。


    往事不堪,母子缘浅。


    即便如此,崔夫人也丝毫没有半分悔意。


    崔怀臻道:“你若是不在乎你儿子的死活,不管他是不是能安稳快乐的度过余生,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崔夫人梗着脖子,丝毫不心虚:“我是为了他好!明知是错的,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直错下去?!”


    “是错是对,他自有决断,答案不在你我,在他。”


    “你若是还想要你这个儿子,就不要插手他们之间的事。”


    崔夫人万万分的不服气。


    崔怀臻漫不经心道:“况且,她的身份也不仅仅只是一个单纯的商贾女子。凤灼简在帝心,如日中天,待叶氏宛如亲妹,你又有何不满意的?”


    崔夫人再多话都被崔怀臻一一堵回去了,哪里还有说话的余地,只能不情不愿的离开,寻根究底,她不能真的和崔清桓撕破脸皮,儿子对她早已不满,她若是敢触霉头,又何必来这一趟。


    崔怀臻见她走了,垂下眸子,继续伤神,方才的话,宽宽崔夫人的心罢了,这桩婚事,他也不看好,此时情深义重,觉得千般好,万般好,可时日久了,可还会如此?他不怕崔清桓不后悔,只怕他后悔。


    不知该如何,只能把一切都交给时间。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纯纯多余,他很庆幸,他的担心多余。


    叶蓁蓁静养了一段时间,太医便宣布她的身体恢复正常,与常人无异,他一边看诊,一边在心中感叹,这名不见经传的崔少夫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不仅崔公子万分挂心,就连皇帝和公主都问过几次。


    至于那位凤大人——别提了,凤大人更积极,有时他也会茫然,不知他的病人究竟是崔公子的夫人,还是凤大人的……


    这话可不兴说,不然把人都得罪了。


    几人欢喜几人愁,自然不用多说。


    崔夫人盘算着,指望崔清桓休妻怕是不成,那就选几个家世不错的女子入府,给崔清桓当做妾室——不求她们能给崔清桓带来什么助力,只要能让他们夫妻离心,便是极好。


    这日,崔夫人便带着女子的画像到了留园。


    叶蓁蓁脸上的笑意淡了,瞟了一眼画像上的美人,笑意不达眼底:“娘这是何意?”


    崔夫人道:“你们成亲已有大半年,如今入了腊月,眼看着一年就过去了,你的肚子还没有消息传来,于情于理,该为清桓纳妾。填充后宅,开枝散叶。”


    叶蓁蓁手指微微一紧,险些要把手中的帕子撕烂了,她淡淡的道:“娘可曾问过夫君的意思?崔氏家风清正,夫君与那些见异思迁的贱人可不一样,怕是没有纳妾的心思。”


    崔夫人脸色一变,猛的一拍桌子:“你放肆!这是你一个闺阁女子说出来的话?!”


    什么见异思迁的贱人?


    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怎么纳个妾就成了……贱人?


    这话,骂的委实有些脏。


    叶蓁蓁浅浅一笑,冷意蔓延。之前不知崔清桓如何同崔夫人说的,她极少管留园之事,至于晨昏定省,也能免则免,两方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楚河汉界分明,这次,是她第一次插手他们之间的事。


    直接投了一颗炸雷。


    “你真以为我不敢罚你?!你给我跪下!”


    “今天的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叶蓁蓁轻笑一声:“我与夫君同心,他若答应,我自然不会反对,他若是不答应,恕我也难以从命。娘有逼迫我都时间,不防先去问问他。”


    崔夫人捏紧帕子,皮笑肉不笑:“你在威胁我?”


    叶蓁蓁笑:“我怎么敢,我不过是说实话罢了。怎么,娘无法说服他,所以便来找我?那我倒想问问,娘是给夫君纳妾,还是给我纳妾?”


    崔夫人目瞪口呆,叶蓁蓁的所作所为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小嘴吧嗒吧嗒就好像淬了毒一般,对她这个婆婆更无半分惧怕,简直是要翻天了!


    谁家媳妇儿像她这般不识好歹。


    崔夫人身子颤抖,抬手指着叶蓁蓁,那手指颤的,可见气的不轻:“你的教养呢!这是你一个女儿家说出来的话?”


    非常熟悉的话让崔夫人气血上涌,她看了看左右的嬷嬷:“你们都是摆设不成?来人来人来人,给我好好教教少夫人规矩!”


    崔夫人气极,头上的步摇都摆出弧度了,她今天非要给她点颜色瞧瞧,不然都不懂得尊敬婆母!


    翠微连忙上前,挡在叶蓁蓁前面:“夫人且慢——”


    崔夫人冷笑一声:“我要罚她,要你一个小丫鬟出头?!还不来人,给我好好教教少夫人规矩!”


    她身后的老嬷嬷上前一步,叶蓁蓁看了一眼身后木头桩子一样的两位丫鬟,她们立刻闪身上前,左手边的丫头扬起巴掌,掌风凌厉,转眼间到了老嬷嬷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盖过了一切声响,崔夫人惊掉了下巴:“你,你敢对我的人动手,叶蓁蓁,你信不信我让我儿子休了你——”


    叶蓁蓁还没开口,便听有声音传来:“我永不休妻。”


    崔清桓逆着光,走进来,清冷端丽的眉眼间带着一丝冷意,口上半分不留情:“莫说她无错,即便有错,那也是我的不是。母亲既然以前多我不闻不问,如今也不必多言,我们夫妻如何,也与你无关。”


    崔夫人气极,脸上勾起一丝勉强的笑:“你这是什么话,咱们毕竟是亲母子——”


    崔清桓道:“若是能选,我宁愿不是。”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不得不说,在以仁孝治国的境遇下,这话可谓是大逆不道。


    不过,那又如何。


    他们之间的关系,如履薄冰,早已被人熟知。无论是崔家还是谢家,都知他们虽有母子之名,但缘份浅薄,也不怕更难看。


    崔夫人被下了面子,要和崔清桓发脾气,她身旁的嬷嬷偷偷的拽了拽崔夫人的袖子,这才找回几分理智,崔夫人怒极反笑:“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我倒要看看,三年两载之后,你是如何践踏自己的话!你又能爱她到几时!”


    崔夫人带人离开,崔清桓立刻遣退了下人,握着叶蓁蓁的手,惶恐又殷勤地道:“夫人,你相信我,我不会变,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我永远不会辜负你!”


    “你千万不要被我娘的话误导了,她居心不良,挑拨离间……”


    叶蓁蓁见他急了,浅浅一笑:“好,你放心,我不会听她的,你别着急。”


    崔清桓一把将人抱进怀里:“我怎么能不急,我可就你一个媳妇儿,你若是听了她的话,我可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叶蓁蓁哭笑不得,轻轻的捶了下他的胸口:“我是这么偏听偏信的人吗?不过,此事皆因你而起,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听娘的……”


    崔清桓低下头,在她脸上轻咬了一口,被陡然袭击的叶蓁蓁惊叫一声:“啊——你在搞什么?”


    “惩罚你!罚你不信我,罚你故意气我。”


    叶蓁蓁理亏的窝进他怀里:“是我不好嘛……”


    崔清桓又爱又怜,见她这幅模样更是生不起半点气,光洁的下巴亲昵的蹭了蹭叶蓁蓁的发顶,低声说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再让今日之事发生。”


    叶蓁蓁乖巧的点点头:“我相信你。”


    不知崔清桓找崔夫人说了什么,叶蓁蓁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好像之前的波澜是一场梦。


    不过,她很喜欢此时安稳的日子。


    岁月静好,时光安然。


    【完】


    第67章 番外


    崔氏与谢氏联姻,可谓是轰动一时的大事,因崔氏家风清正,男子少有妾室,谢氏女几乎被满京城的女子羡慕。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在这种情况下,美好的仿佛一个谎言。


    时间过了一年,两年……


    不知过了多久,旁人在崔怀臻这个年纪,孩子都已经满地跑了,可是崔夫人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流言四起,崔怀臻想压都压不住,不过,他也没有逼迫妻子,孩子之事全凭缘分,缘分不到,急也没用。


    直到有一日晚归。


    饮了酒的崔怀臻照例去了夫人的院子,翌日醒来,却发现床榻上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崔怀臻声嘶力竭,崔夫人却哭道:“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做?!我也是迫不得已!一个指外面的人怎么说我?善妒剽悍,命中无子!我恨啊!除了如此,我还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还能如何!”


    又一年,平姨娘也没有消息传来。


    流言更是甚嚣尘上。


    崔氏与谢氏都急了,找人算出了一个气运极佳的女子,送入崔怀臻的房中。


    “在她之后,我不会再接受其他女子!”


    崔家人眼中只有家族盛衰,哪会沉溺女色,似他这般娶了三个,已然算多了。


    谁知,就这一个,崔怀臻膝下便添了子息,几年后,他也迎来了此生唯一一个嫡子。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崔清桓生来体弱,大师说他有早夭之相。


    崔夫人不愿意理会注定早亡的儿子,崔怀臻只能亲自教养,一个大男人,养着不足岁的儿子,虽然有下人,奶娘,崔怀臻还是废了不少心血,时日久了,对崔清桓自然格外不同,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他日日被大师的箴言压着,深知崔清桓命中有一死劫,求了无数高人,才有一人给出一线生机。


    他将求来的佛珠带在儿子手上。只求能躲过一劫。


    日子便一天天过去,他也一日日的长大,七八岁的孩子,少年老成的令人心疼。


    崔清桓自小便知道,他的母亲不喜欢他,甚至有些厌恶之色。


    他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有一个爱他们的母亲,他却没有。母亲爱的不是他,是他四哥。


    想起崔夫人厌恶的责骂,小小的孩子只想远远的逃开,却不想遇见了一群小孩。


    “羞羞羞!”


    “就是他!刚刚他娘把他骂的可惨了!”


    “咦,你瞧他身上的宝石,好漂亮!哥,我也想要!”


    “喂!小孩,把你身上的东西交出来!”


    崔清桓脸色苍白,偏偏一副大人模样,紧紧的抿着唇:“我的东西,为何给你们!”


    “嘿——要拿你点东西,还敢不给?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对对对!打死他,他娘不要他!打死了也没人管。”


    崔清桓见事不对,心中一沉,他身体不好,看着比同龄人要小,一群熊孩子,他真真打不过,见事不好,他撒丫子跑了。


    不知那帮下人都去哪里了!崔夫人身旁的下人向来不那他当回事,早知如此,他就该多带几个贴身侍从,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几个孩子推搡着,一个不慎,崔清桓仰到到了湖中。


    “扑通……”


    溅起一朵水花。


    岸上的孩子见闯了祸,一溜烟跑了。


    叶蓁蓁正茫然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她缓缓抬头,看着刺眼的阳光,恍如隔世的感觉扑面而来,她已经忘记了有多久没有看见过阳光,她眨了眨眼,视线下移,看到了刺绣精美的衣饰,不对劲,十分有十二万分的不对劲。


    叶蓁蓁伸出手,眼睛蓦然睁大,短促的惊叫一声:“啊!”


    她还没来得及平复心情,便听到一声巨大的落水声,叶蓁蓁顾不上奇怪,连忙看过去,就见一个小娃娃在湖水里扑腾。


    她向来敬畏生命,顾不上多想,便快步走过去,还没等她找到合适的树枝打捞救人,湖中的小家伙已经沉了下去,只剩下一个黑黑的头顶。


    叶蓁蓁跺了一下脚,一咬牙跳了下去,她小时候学过游泳,虽然已经过去了许久,但是最基本的要领还记得,她在湖中扑腾了几下,找到熟悉的感觉,然后朝那个小家伙游过去。


    小手一捞,捞了个空。


    ……


    忘记了她变成了一个小人儿了,叶蓁蓁又往他身边游了一些,然后抓起他的衣襟,往岸边游过去。


    不知这小家伙才几岁,瘦的跟个竹竿似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看着就要噶了。


    久病成良医,叶蓁蓁用这不太熟练的手法救小家伙。


    崔清桓察觉到唇上湿润的奇怪感觉,缓缓睁开眼睛,蓦然,他瞪大了双眼。


    叶蓁蓁粲然一笑:“你醒了!小孩,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劲?还能动吗?”


    崔清桓抿了抿唇,一张脸红透了:“你……你怎能……”


    叶蓁蓁连忙解释:“我是为了救人啊!你可别误会!”


    崔清桓虽然没有听过谁这般救人,可是眼前这个小姑娘的的确确救了他,他微微别过脸,不自觉的抿了抿唇,然后站起身,身上的水不断往下流,他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来日必当结草衔环。”


    叶蓁蓁连连摆手:“不用!你个小家伙,还真是少年老成,快回去吧,把湿衣服换了,免得生病。”


    崔清桓点点头,然后取下腰间的玉佩:“这块玉佩是我从小带在身上的,今日就送给妹妹,若有需要,可到京城崔丞相府上寻我,我是他的六子。”


    叶蓁蓁脑袋快要打结了,一把抓住小孩的手腕:“你说什么?崔丞相?我的天,这是给我干哪来了!你没跟我开玩笑,这个世界,有皇帝?!”


    古代?!


    叶蓁蓁好像被雷劈了一样,有些找不着北。


    崔清桓顾不上离开,连忙安抚这个好像快要崩溃的小姑娘:“这儿自然有皇帝,当今圣上贤明,是难得的明君,百姓多有称赞,你……不知?”


    崔清桓缓缓垂眸,遮住了眼中的探究。


    叶蓁蓁诚实的摇摇头,随即解释道:“我……我住的偏远,年纪又小,所以不太了解,当今的年号是什么?”


    “广明三十五年。”


    是一个没有听说过的年号,叶蓁蓁死心了,她失落的垂下头。


    崔清桓沉思片刻道:“你可知你的家人在何处?”


    叶蓁蓁哪里知道。


    “姑娘若是不嫌弃,先去我的院子里换一套衣衫?”


    叶蓁蓁有些焦躁,最重要的不是换衣衫,而是怎么才能让她回去,她真的好想哥哥,不知道他会急成什么样。


    见叶蓁蓁不回答,还以为她在避嫌,解释道:“我住的禅院离得不远,也有许多小沙弥,可以为你寻找家人。”


    寺庙啊。


    叶蓁蓁眼睛一亮。


    丞相家的公子来的寺庙,绝不可能是随随便便的庙宇,说不得会有些真本事,叶蓁蓁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两人回到禅房,崔清桓找了一套没有穿过的衣衫给叶蓁蓁:“我这儿没有女眷的衣物,你先将就一二,我这就派人去山下买。”


    叶蓁蓁摇摇头,衣衫柔软丝滑又带着丝丝凉意,一看便知不凡:“不用了,一会儿我把衣服洗了,这天儿很快就干了!”


    不知崔清桓想到了什么,他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好,委屈姑娘了。”


    叶蓁蓁看着眼前的小豆丁一口一个姑娘,一举一动,活像是礼仪教条一笔一划勾勒出了的,年少老成,忍不住笑笑,转身去了另一间房。


    她左看看右看看,好不容易把这层层叠叠的衣裳穿好了,推开门走出去,便听见一阵指责声。


    “你看看你,哪里有半分君子之风,能不能对得起自己的姓氏,竟然和别的孩子一起去玩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在你爹面前一派正经,道长外面就成了一个皮猴!真该让你爹瞧瞧你这幅模样!免得他总是被你骗!有人该让你爹请家法,好好治一治你这身皮骨!”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带你过来!有你这个儿子,简直是我的不幸!我若只有你四哥一个孩子就好了!你连他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娘……我没有,是他们……”


    “你还敢顶嘴!”


    “他们都和我说了!是你非要和他们一起玩水,还非要下去凫水,你这身骨头迟早被自己折腾散架!也不怕掉里面淹死了,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就想给我找不痛快,让你爹和我置气!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那么恶毒!来人,今天一天都不准给他一粒米,一口水,我要让他好好的反省反省。”


    年轻的贵夫人一句解释也不听,施施然离开了,她刚走到门外,便有个小郎君迎了上去,抱住她的胳膊,格外亲昵,贵夫人摸了摸他的肩膀,替他整理一下略微有些凌乱的衣衫:“你呀,你个皮猴,这是去哪里了?瞧这小脸红扑扑的,让下人仔细着伺候,免得中了暑热,若是病了,娘怕是要心疼死。”


    叶蓁蓁在背后看的分明,这人一前一后,简直是两幅面孔,怎么会有这么偏心眼儿的娘!


    按理说,即便是偏爱,也是该偏爱幼子,怎么她对着大儿子就爱的不行,对着小儿子,却恨的不行?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一句话,在两个小郎君身上展示的淋漓尽致。


    叶蓁蓁有一个和谐的家,虽然父母早亡,但在她的记忆力,爸妈对她和哥哥一样好,甚至因她体弱多病,全家人都有些偏爱她,哥哥更是最偏爱她的那个。


    叶蓁蓁缓缓走过去,小郎君愣愣的看着那位夫人离开的背影,半晌没有回神。


    叶蓁蓁小心的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问道:“你还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


    崔清桓抿着唇不说话,叶蓁蓁拉着他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千月湖边花草丰茂,两人坐在凉亭中,耳边尽是蝉鸣。


    叶蓁蓁看着泪汪汪的崔清桓,爱怜的摸了摸他乌黑的发顶,低声劝慰:“你不要太伤心,毕竟,这世上不是每一个娘亲都能担得起那个称呼。”


    小孩眼中的泪意更重,他仰着头,不让盈满眼眶的泪珠落下,稚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和困惑:“可是,她是我娘啊……”


    叶蓁蓁心疼了,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小孩:“人呐,终究是要讲究一个缘字,缘分不到,哪怕是亲母子,也难以成为彼此重要的人,情深缘浅,理应看淡。爱人先爱己,她不爱你,你要学会爱自己啊。”


    崔清桓幼小的心灵受到了重击,原来,哪怕是亲母子也要讲究一个缘字,可是他真的不明白,明明他和四哥都是娘的儿子,她对他们为何有这么大的差距。


    叶蓁蓁见不得小孩伤心,连忙哄道:“她不喜欢你也没关系啊!我听她的意思,你爹喜欢你啊!你要把感情放在值得的人身上,她不喜欢,你不要强求啊,毕竟,什么病都有药,唯有偏心,与生俱来,无药可医。”


    崔清桓眨了眨眼,泪水如珍珠一般落下,哑着嗓子重复道:“与生俱来,无药可医。”


    “是啊。”叶蓁蓁轻轻的帮他擦眼泪,这小娃娃哭的太可怜了,简直让人心疼,她家都是大孩子了,哪里见过这么惹人爱的小娃:“你别哭,别哭啊……”


    她手忙脚乱,崔清桓倒是止住了眼泪。


    一天后


    叶蓁蓁今日好说歹说让崔清桓答应帮她找方丈,她拉着仍旧有些飘忽不定的崔清桓出门,他直到此时,也不明白叶蓁蓁说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知道,叶蓁蓁不能留下陪他了,她要去找她的家人。他,也愿意帮他的恩人。


    不过,两人刚走到千月湖,叶蓁蓁猛然站定,她觉得一阵晕眩,这感觉……和她来时格外相同,叶蓁蓁一把拉住崔清桓:“小家伙……姐姐我要走了。”


    叶蓁蓁心中的预感格外强烈。


    崔清桓一愣:“什么——”


    叶蓁蓁昏倒,崔清桓想接住她,却不防力气太小,被带的一个踉跄,小女娃摔在地上,手指一勾,崔清桓手腕上的佛珠断裂,四散落下。


    崔清桓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心中隐约有些猜测,他站在叶蓁蓁面前,等着她睁开眼睛,眼中的希冀被她一句话打散了:“哥哥……你是谁呀。”


    崔清桓遣人随叶蓁蓁一起去找了她的随侍,本以为两人再无交集,可没想到,没过两日,崔氏多了一位投奔而来的表小姐。


    留园的下人知道,自家主子对这位表小姐多有照拂,只以为他是怜惜幼女,却不知她借了旁人的光辉。


    宴席散,崔清桓看着另一处叶蓁蓁离去的背影,低声道了一句:“姐姐……”


    崔怀臻低头:“桓儿,你说什么?为父没听清。”


    崔清桓牵上崔怀臻的手:“并无……爹,走吧。”


    今生无缘再见,只盼姐姐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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