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没分开过。”【正文完】◎
听见他用温柔的语气唤她小公主,舒怀瑾一颗心浮浮沉沉,羞红了脸。
“谁是你家的……”她双臂牢牢环住他,将口是心非四个字体现得淋漓尽致。
贺问洲一瞬不离地看着她,任由她在熨帖齐整的西装上蹭。柔和的眸光里蕴着从善如流的笑,“现在不是,迟早是。”
他故意将温热的气息渡过她耳畔,引得舒怀瑾耳尖绯红。
演出尚未完全结束,但后台周围还是免不了有工作人员和狗仔路过。舒怀瑾余光瞥见逐渐靠近的人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还在公共场合呢,贺问洲就这么抱着她,难免升出几分怕被人撞见的赧意。
她扯住贺问洲的领带,“你先放我下来,万一被狗仔拍到了,我明天还得上热搜。”
他今日装扮得格外花枝招展,红宝石领夹稳稳扣住领带,平添几分沉稳冷肃的禁欲之感,让人觉得贵不可攀。
切,骚包。
好不容易有了能将她抱在怀中的机会,贺问洲哪里舍得轻易放手。他沉静打趣她,怀抱收得更紧,“差点忘了,小瑾现在有偶像包袱。”
注意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贺问洲稍一抬手,保镖从附近出现,为两人开路。
岳蔓替舒怀瑾收了好大的两捧花,正要追上来,刚好撞见这一幕,惊得连怀瑾姐都忘了喊。红玫瑰捧花挡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因此,身形高大的男人抱着怀里娇小的女孩自她面前目不斜视路过时,步履丝毫未停。
舒怀瑾的小腿腹被男人的西装遮得严丝合缝,一张明艳的脸也埋入了他怀中,除了柔顺黑亮的头发丝,便只能瞧见高跟鞋的银色细闪。
配上剧院鎏金奢靡的装潢风格,充满宿命感的电影氛围直接拉满。
救命啊啊啊啊!这个体型差、气场差,她直接原地嗑疯!!
直到那缕香风消散在视野尽头,岳蔓才摸了摸僵掉的脸颊,姨母笑个不停。
久别重逢,舒怀瑾有好多话想同贺问洲说,偏偏他仰着下巴,饱满而锋利的喉部线条在迷离的光影中逐渐清晰。他一言不发地抱着她上了保姆车,宽大温厚的骨掌握住纤细的足踝,犹如呵护这辈子的珍宝般,将她的高跟鞋取下来。
舒怀瑾向来娇气,出席重要场合时,但凡站立的时间稍长,脚后跟总会磨出一点绯色。
其实并不疼,就是视觉效果看起来很夸张。说起来可能有点自恋,她还挺喜欢看这种白里透粉的画面,感觉分外纯欲。
贺问洲放轻了呼吸,掌心拂过她的脚掌背,将之轻落于铺好的软毯上。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今晚回去好好休息。”
他说的是事实,舒怀瑾却偏要作闹,晃着脚尖睨向他,“回哪?酒店吗?贺大佬不和我一起?”
到底还是分别了一年多,即便重逢之时,两人之间并无隔阂,贺问洲还是有几分迟滞。毕竟她这一年里,从懵懂天真的小姑娘,成了如今独当一面的知名小提琴手,思想成长后,心态也会有微妙的变化。
贺问洲目光很深,将她完全罩住,“以什么身份?”
舒怀瑾不接招,反掷回去,“你觉得呢?”
“男朋友。”字句碾过唇畔,贺问洲稍作一顿,“亦或者,未婚夫。”
饶是舒怀瑾脑子里设想了一万种见面的场景,听到未婚夫三个字,耳畔仍是攀升出热意。她指尖不自在地蜷了下,“什么未婚夫,连婚都没求,算哪门子的未婚夫。”
看来今晚,掏不出一腔真心的话,他算是哄不好她了。
贺问洲打了个响指,示意保镖换座到后面那辆车去。象征着私密性的挡板升起,舒怀瑾忍不住臆想连篇,却还是故作骄矜,偏过头不肯理他。
男人抬起胳膊,稍作用力掐住她的腰,舒怀瑾猜到他要做什么,半推半就地由着他抱她坐在了他微岔的大腿上。
少女纤长的眼睫颤动,胡乱打量着他。
身材没变,相比之前甚至更加壮硕,尤其是胸膛的位置,西服马甲的贝母钮扣被绷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弧度。
脸似乎也没什么变化,那双鹰隼一般深邃的眸子,穿透力更强,只一眼,她就心虚地收回了视线,掩饰耳尖的红色。
“既然不是未婚夫。”贺问洲知道她脸皮薄,不喜欢在第三人存在的情况下,同他诉衷情,确认挡板合紧后,才不疾不徐地覆着她的十指,极尽耐心地温声诱哄,“那就是男朋友了?”
“不是。”
舒怀瑾的拒绝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贺问洲心脏倏地浮出一抹钝痛。即便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假话,还是为此而感到惊惶。他压着被她嫌弃的晦涩情绪,指腹摩挲着她,试图用称呼来征得她的原谅,“宝宝。”
在他将所有用来哄她的称呼全都念了个遍后,舒怀瑾蹙起眉梢,依旧不愿打理他。
“没记错的话,贺先生允许我单方面提出分手,叫这些是不是太越界了?”
她故意拿腔捏调,装出一副要同他清算的架势,贺问洲此刻满心满眼全是她,哪怕明知是计,还是义无反顾地踩了下去。他不知怎么做才能让她消气,英俊的脸上满是歉疚,长臂充满占有欲地收拢,却又不敢又更近一步的冒犯动作。
“还在生我的气?”贺问洲的唇贴近她,语气低得令她一颗心酸软不堪,“根据我当时掌握的信息来看,大概率这辈子都没办法再翻身了。”
他舍不得提出分手,却又不忍心束缚她、耽误她。
他说得轻巧,要做出这个决定,所经历的心理折磨却并不亚于蚀骨之痛。
舒怀瑾其实在看到他的一瞬,就已经将这茬在心底翻了篇。不过苏阮说得没错,男人嘛,不能惯着,否则有了一次就会有下次。在感情上踏足的红线,势必免不了一番兴师问罪。
她凉凉地冷哼了声,“你就没有想过,万一我答应了,和你单方面分开后,谈了新的男友,而这时你又恰好洗清了冤屈——”
舒怀瑾说到这里,对上贺问洲锋芒毕露的掠夺目光,忽然止了声。
他眉心渐拧,如有实质般拖着她的臀,将她往怀里压。舒怀瑾舔了下唇瓣,在他的注视下,莫名觉得浑身燥热,好似皮肤的每一处毛孔都被他侵占。
她敛起被他蛊乱的神思,继续往他心上扎,“这种情况下,你要怎么自处?”
谁让他提出这种解决方式的,活该。等着火葬场吧,狗男人。
贺问洲扣着她的脊骨,大力一带,舒怀瑾几乎整个人都扑在了他胸膛上。
他抬着她的下巴,侵袭她的呼吸,“我说了,是单方面的。”
舒怀瑾眼里一派茫然,被他滚烫的低温烤得浑身无力,音调细细的,“什么意思……”
“你这边分手了,我这依旧没变。”
她还是不明白,伸手欲推他,反倒将自己往他怀中送。贺问洲的臂膀遒劲有力,腰腹、腿部更是,她的力量同他相比犹如蚍蜉撼树。舒怀瑾推了两下,索性放弃了,飘忽地想,他积攒了这么长时间没发泄,会不会比之前还猛烈。
意识到她的出神,贺问洲的唇距离她不过咫尺,舒怀瑾犹如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的人,小声说:“我没懂。”
隔了几秒,舒怀瑾反应过来,为他堪称惊世骇俗的想法而涨红了脸。
“你、你、你。”
“贺问洲你不要脸,居然知三当三!”
闻言,贺问洲眯起眼睛,失笑,“倒也不至于。”
舒怀瑾才不信他是什么好人,狐疑道:“你该不会想棒打鸳鸯散吧?”
“感情要是论先来后到,你后面找的小男友才是外人。”
“……”
强盗逻辑。
不过舒怀瑾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被他撩拨的肌肤掀起一片酥麻,索性不再忍,软唇印上了他的,笑吟吟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小男友,也可能是跟你一个风格的年上熟男啊。我又不喜欢年轻款的。”
“那就争一争,看谁抢得过。”
她肆无忌惮地点火,嘴上抛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危险。贺问洲一寸寸描摹着她的眉眼,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思念,将她双手缠覆压在真皮椅背上,又急又凶地吻了下来。
压抑在心底的爱意融入炽热升温的暧昧里,很快变成了涨潮的巨浪,将两个人拽入情潮里。
他吻得粗暴又极克制,掌心的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子里,大腿根的肌肉绷得像坚不可摧的堡垒。舒怀瑾小腿处细腻的肌肤不时蹭到他冰凉的裤腿,下意识瑟缩着,不过须臾,便被他编织的大网罩住,热得双眸染上迷离。
他连腰腹处都在用力,粗重的呼吸声越来越沉,动作却依旧绅士儒雅,只有缠着她舌尖肆虐时,带着侵占的本能。
两种极端的反差形成了强大的性张力,舒怀瑾心跳乱得彻底失了序。
从摩洛哥城市驶入东南部的ErgChebbi沙漠,路途逐渐由坦途变成入目漫无边际的沙丘,零星的沙漠植被在星空下飞驰而过,自然界给眼睛带来的荒芜震撼,*远胜过一切文字描述。
这一路行驶了有多久,贺问洲就吻了有多久。
他像是永远不会感到疲倦,即便她舌根早已泛酸,口腔里不断地分泌出汁水,他仍旧饶有兴致地缠着她,不肯放过她身上一丝一毫的甜液。
“不亲了……”
舒怀瑾投降,气喘吁吁地从他怀中爬下来,攀在窗边,看外面的景色。
“不是回酒店吗?”
她的唇早已在他的蹂躏下泛着靡艳的红,潋滟的水色浮光在月色下格外动人,宛若盛开在茫茫大漠里的一朵荆棘玫瑰。
贺问洲眼尾缀着慵懒满足的柔,抬手碰了下她小巧的耳垂。
“你今晚的演出很精彩,作为绅士,理应送你一束花。”
舒怀瑾这才想起来,对哦,她刚下台,就有观众派助理或是托人送来了花束。反倒是贺问洲,站在原地等她,连花都没准备,哪有面面俱到的男友样。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声响,紧接着,绚烂绽放的烟火将夜空点亮。
一望无际的沙漠里,无数朵艳丽的红玫瑰静默地盛开,沿着公路连绵成了浪漫的花海。
贫瘠的土壤里种不出玫瑰,他却偏要耗费大量心血,为她精心创造只属于彼此的爱意昭彰。
“喜欢吗?”
舒怀瑾用力地点头,为这场盛大的夜幕,也为能够再次陷入他的细腻而浮出泪雾。
“喜欢。”
贺问洲拇指指腹拂过她的眼,怕她感性到又要掉眼泪,不怀好意地循循善诱,“是喜欢烟花,玫瑰,还是为你制造浪漫的贺问洲?”
舒怀瑾脸一热,破涕为笑,同他唱反调,“喜欢贺问洲的烟花、玫瑰,还有手感爆好的八块腹肌。”
小姑娘脑子里成天没憋什么好心思,仗着他宠她,肆无忌惮地在他头上所作威作福。
谁让他愿意惯着呢。
贺问洲不介意她的娇肆,也不介意她将他踩在脚下,只要她喜欢,他这颗心都能剜下来给她捧着玩。
他无奈失笑,掐了把她的脸颊,“看来分开的这段日子,没少惦记我的身体。”
舒怀瑾这会嚣张得要命,不怕死地继续撩:“那当然,毕竟二十二的尺寸放在哪个人种里都十分稀有。”
想过她嘴上没个把门,但没想到她的话如此糙。贺问洲额间青筋跳动,因她这句话,忍耐了许久的燥意如同浓烟般,源源不断从身体滚出来,令他不由得惩罚似地拍了下她的屁股。
清脆的响声在逼仄的空间内显得分外涩情。
说是惩罚,不如说是变相的奖励。
舒怀瑾有多久没同他闹过,此刻身体的反应就有对汹涌,如同开闸的洪流,一发不可收。漂亮的眸子里涌出痒意,她下意识咬紧齿关,还能没能压住那一丝猫咛般的低吟。
一时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贺问洲沉沉凝了她半晌,喉结滚动,“烟花和玫瑰看够了没?”
“啊……”舒怀瑾还在为刚才自己发出的羞耻声音感到窘怯,对上他侵略性十足的斯文视线,反应过来抵着她腿木艮的是什么后,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尖,“我想回酒店洗澡。”
得到她的许可,贺问洲降下挡板,对前排的司机平声道:“折返回酒店。”
回程的路上,舒怀瑾格外乖巧老实,一双杏眸止不住地盯着他看。
起初贺问洲倒还从容,保持着克己复礼的姿态,后来再也受不住她这样近乎于勾引的目光,“有那么好看?”
她认真点头,对他的颜值给予绝对认可。
他这一年多里似乎也蜕变了些,但要说外貌上的变化,其实倒没有。更多的是磁场上的细微改变,就像是从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变成了浩瀚无垠的大海,更加辽阔包容,却也不容进犯。
她格外迷恋这种能够包容万物,又有着倾覆之力的气场。
贺问洲见少女澄澈的杏眸里含着痴态,强压住想要将她欺负到狠的心思,不动声色地勾唇。
“行,喜欢看就一直看。”
舒怀瑾不由得自这句纵溺的话联想到了刚认识他时的情景。他似乎对目光格外敏感,那时她不过是好奇多看了两眼,他就凶巴巴地勒令她移开视线。现在好咯,某人彻底成了她的阶下囚。她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傻笑什么?”贺问洲低叹,“跟痴女似的。”
他似笑非笑地提醒,“口水收一收。”
“动手动脚的才叫痴女,我有对你上下其手吗?”舒怀瑾对他的提示不满,骄傲地扬起下巴。
“你要是想的话。”贺问洲拖长了声,“也不是不行。”
“贺问洲!”舒怀瑾唤他全名,笑容灿软,“你现在很掉价诶。”
贺问洲仿佛并不在意她挑衅的调侃,“有什么办法。”
男人慵懒磁沉的嗓音带着沉沦深陷的堕落,“谁叫你喜欢我这样?”
因为她喜欢,所以甘愿为她折下腰,博她一笑。
舒怀瑾从未感到过如此幸福,枕着他的肩,欣赏着为她而绽放的焰火。驶进城市边缘后,她逐渐生出了些困意,不知不觉靠在他怀中睡着了。
贺问洲不忍心吵醒她,因此抱她的动作格外轻。
通体漆黑的劳斯莱斯停靠在皇家曼苏酒店的别墅群外,独栋带泳池、餐厅和休息室的建筑掩映在大理石曲径中,附近的视野普遍较低,因此,候在一旁等待的保镖并未及时侦查到隐藏在附近的狙击枪。
舒怀瑾从早上六点起来化妆、彩排到现在就没阖过眼,此时起床气分外浓重,糯哼着声,不肯配合。
偏偏贺问洲耐性极佳,又哄又抱的,陪着小姑娘磨蹭了十几分钟。
子弹倏地划破空刃,刺向车内眉眼温和的男人。然而狙击手的位置受限,加上防弹玻璃的缓冲,这枚击杀率最高的子弹被破碎的胶膜网拦住。
事情只发生在措不及防的一刹那,贺问洲周身迸发出刺骨的寒,几乎是本能地用身体护住舒怀瑾的头,跪匐着放下椅背,将她困于短暂的安全之下。
舒怀瑾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直到训练有素的保镖各自分工,一个飞快地护住车门入口,一个警觉地锁定狙击枪手的位置,眼前的画面成了幻影,她耳边还在闪着玻璃破碎声响带来的阵阵嗡鸣。
“别怕,我在。”贺问洲定神安抚,吻了吻她的额间。
本以为对方只有一个狙击位,没想到是计划缜密的有备而来。
不过须臾间,枪声响起,即便只是普通的消音手枪,面对经受过专业近战培训的保镖,仍旧占据天然的优势。贺问洲冷冷地抬眸看了眼外界,眼下等警察赶来显然是错误的选择。
怪他不该如此高调地出现在这里,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贺问洲当机立断,安抚她,“趴好,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抬头看。”
舒怀瑾惊恐地张大了瞳孔,她第一次听见枪声,也是第一次深陷困局之中,身体对死亡的恐惧让她浑身发抖。但她对上贺问洲沉静的眸光,胆小的心脏又被勇气填满。
“贺问洲,你不要出去好不好……”
躲在车里,至少可以拖延一定时间,而他贸然离开,大概率会成为活靶子。
她不知道那些人的目标究竟是谁,但她清楚,贺问洲决意冒险,是为了她求得一线生机。
“我不出去。”贺问洲抽开了她的手,示意她放心,“我得翻过去把车开走。”
司机吓得抱头鼠窜,早已不知道跑到了哪去。
舒怀瑾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拖他的后腿,她松了手,眼看着贺问洲越过去,车辆启动的千钧一发之际,一伙蒙着黑色头套的人已经躲开保镖的缠斗,攀上了车。
车门尚未关闭,贺问洲眸间寒光凌冽,驱使着车身在灌木丛与建筑群中摇摆晃动。
其中一个匪徒在巨大的碰撞中跌落下去,另一位则强行从敞开的车门里钻进来,枪口对准舒怀瑾。驾驶位上的贺问洲来不及顾及前方视野,单手执掌方向盘,另一只手强行拽住匪徒的右手,狠厉地将他的手腕扭出骨裂声。
匪徒骂了句fuck,两人越过挡板搏斗,子弹穿破劳斯劳斯的星空顶,回响声震彻天空。
眼见着前方即将撞上酒店会客大厅,贺问洲分神去踩油门,匪徒抓住时机,从他臂膀间逃过来,对准舒怀瑾开枪。
舒怀瑾记得贺问洲的交代,紧紧抱住脑袋。
不同于打中座椅、车窗以及内饰的弹声,她清晰地捕捉到了子弹穿破血肉的沉闷声响。
贺问洲从前排一跃而下,替她挡住了一枚致命的子弹。鲜血汩汩流出,模糊了她的眼。
后面的一切像是在眼前化成了一道道白雾,舒怀瑾的世界彻底失去声音。
她的眼里只剩下贺问洲,为了制住匪徒,他的右肩也中了一枪。
警察陆续赶到,将案发现场控制起来,周遭拉起了警戒线,媒体也第一时间赶到,网上的舆论瞬间传开,官方迅速下场回应,将其定义为恐怖分子袭击平民案件。
关于那天的一切,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贺问洲中枪的位置。
是胸腔左侧。
那是心脏的位置。
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
这一场袭击案件结束后,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波。官方用来安定民众的说辞并没有实据,背后的具体推手还在调查中。
高级病房内,贺问洲坐在陪护床侧,听着白霄的汇报,咳嗽声渐止:“回复他们,我们会积极配合各方调查,帮助找出Sanders的同伙。”
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舒怀瑾好似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骤然惊醒。
贺问洲:“醒了?有没有哪里难受。”
他轻抬手,示意门外随时候命的医护人员进来。
舒怀瑾足足思考了好几秒,没有接受医生们的检查,指尖想要触碰却又不敢,堪堪停留在距离他胸口半寸的位置。贺问洲自腰间、胸膛全缠着白绷带,外头还套了件宽松的衬衣,纽扣自下而上扣到腰腹的位置。
他唇色略显苍白,黑眸依旧镇定幽深。
“你、你……”舒怀瑾半天没说个所以然来,“我们是不是都死了?”
她的话引得贺问洲和白霄失笑,周围的医护人员也忍俊不禁。
贺问洲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想,牵住她的手,在她犹豫迟疑的抗拒中,将她的掌心压在他胸膛右侧。
炙热的体温包裹着跳动的心脏,一下又一下,剧烈而真实。
“感受到了么?”
舒怀瑾嘴唇有细微的哆嗦,双肩止不住地颤,眼泪无声滑落,“贺问洲……”
“常人的心脏位于胸腔左侧,而我刚好是少数中的特例,不在左边。”
贺问洲垂首,看向她落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忽然有些遗憾,要是他没有受伤,此刻就可以将她拥入怀中,抱一抱她了。
他捏了下她的脸,“在我面前掉小珍珠不够,这么多人看着,你还要掉?”
舒怀瑾知晓心脏位置的特例,失而复得的情绪将她包裹,同他掌心相扣。
“我还以为我们刚重逢就要分开了……”
“错了。”贺问洲一字一句,将她的面庞镌刻入心,“我们从没分开过。”
病房里不知何时只剩下了他们两人,舒怀瑾泣不成声,抓着他的手,生怕下一秒他就会变成羽毛消失不见。贺问洲一遍遍地哄着,最后见她实在哭得可怜,指尖拂过她的唇,轻点两下。
“我现在受伤了,欺负不了你。”
舒怀瑾眼睫上还沾着晶莹,脸颊倏地红透。
“所以。”贺问洲温声,点了下他的唇,“过来亲我一下。”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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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闻承泽大褚月摇五岁,赛车、冰球、滑雪,执掌整个集团,样样都玩得风生水起。
于她而言,是碾压级的存在,更是半个京圈权贵都畏惧的天之骄子。
他长得虽帅,却总冷着一张脸,每次聚会,谁也不敢轻易靠近。
褚月摇想着两家关系还算不错,难得当了回好人帮忙送情书。
不虞悉数写在男人脸上,他一言不发撕碎。
“谁让你递信都送?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2、
褚月摇一直以为,他是受姐姐所托,才对她寸步不离地照顾。
他会在拉力赛结束后,连夜驱车几百公里,懒散地看她演奏;也会在她午夜做噩梦之际,飙到她家别墅楼下,问她,要不要连麦哄睡服务。
褚月摇在网上爆火,靠着实力成功夺得首席。
保镖开道,闻承泽周身冷戾的气场太强,慕名而来的人群霎时吓得一哄而散。
“窈窈,过来。”
上次借口嫌他太凶吵架过后,他语气温柔了许多,但不容拒绝的掌控欲依旧深浓。
褚月摇不想陷得更深,权当没看见。
他长臂一伸,将人揽进怀中,“外面那些男人个个不怀好意,有多危险你不知道?离他们远点。”
褚月摇小声吐槽,“……可是我觉得你比他们都危险。”
精心铺垫这么久,妒忌的情绪早已将他吞没。
沉默须臾,闻承泽眸光深晦。
“你说得没错。”他覆上她的脖颈,语调温柔,动作却强势地不容拒绝,“所以待会强吻你的时候,坚强点,别掉眼泪。好吗?”
【我比他们都危险,别怕】
【靠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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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团宠文/雄竞修罗场/《我见春来》&《雾散冬夜》二代文,父母的故事不会出现太多,不影响看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