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 你一笑,让我把命给你都……


    游淼没想到赵生生的老公居然是刑洄姑姑的小儿子, 他是见过那个宋柏年,对他印象挺深,因为宋柏年长得极漂亮,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可以长这么好看, 真的很有冲击力的外貌。


    但他并不知道宋柏年结婚了,而且当时见面的时候是他跟邢洄刚结婚那会, 宋柏年还是个未成年。


    更没想到赵生生的结婚对象是宋柏年。


    想到赵生生,游淼对这个小同学是感到抱歉的, 失联这么久, 没想到赵生生还记得他, 还有江确,他同样感到抱歉。


    那次的学习, 认识了两位可爱的小同学, 彼此留了号码加了好友, 后来, 因为刑洄,他手机里的朋友一个个都失联了。


    想到这件事, 游淼就问刑洄有没有想起不让他交朋友这件事。


    游淼不是爱翻旧账的人, 但是他现在却总爱刑洄面前翻旧账, 这会不会不利于他们俩的感情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这有助于刑洄的记忆恢复。


    刑洄心里响起警报,不太自然地说:“你以前跟我讲过,我记得。”


    游淼看着他, 还没开口, 刑洄就立马慌张地开口:“我以后再也不限制你交朋友了,也不会管你跟朋友聊多久,你跟朋友出去吃饭我也不会管, 但是,”他停顿了下,带着试探意味继续说:“有孩子了,最好别跟朋友在外面过夜,这个可以答应我吗?”


    看着刑洄慌张的神色,对上他的眼睛,游淼低低笑了一声:“你很怕我在外面过夜吗?”


    “怕。”刑洄坦诚,“你在外面过夜的话,我一个人照顾不好宝宝。”


    游淼无比清楚,刑洄一个人完全能把宝宝照顾的很好,他用这样不成立的理由,叫他再次笑了一声。


    刑洄看着游淼弯起的眉眼,心下一动,然后凑近低下头,轻轻地含住游淼的唇,问他:“那你记不记得结婚多年,你很少在我面前发自内心的笑过。”他像是故意提这一茬,“你对路边的一只狗笑,都不会对我笑,但现在,”他的声音难掩愉悦,动情地说:“你一笑,让我把命给你都行。”


    游淼微微仰起头看他,刑洄眼里的温度是热的,如果是以前听到这样的话,他只会觉得夸张可笑,但此刻,游淼意识到这样的话从刑洄口里说出来就一点不夸张,一点不可笑,甚至会因为这句话失去理智,难以自控。


    游淼主动吻回去,温热湿润的触感真实生动,他的吻事实上算不得游刃有余,反而有些生涩,但却足以叫刑洄意乱情迷,难以把持。


    宝宝突然的哭声让情、、动的两个人停下来,很默契十足的一起去哄哭的可怜的小刑愿。


    刑洄哄着,还说:“小东西是不是故意的?”


    游淼看他一眼:“宝宝饿了,快去冲奶。”


    小刑愿眼睫毛湿润润的,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游淼,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瘪着小嘴要哭似的,才几天就会跟游淼撒娇了。


    游淼把他抱到怀里,柔声哄着,拿过奶瓶放到他嘴边,小刑愿立刻嘬起来,并露出可爱的笑,眼睛还是看着游淼,似乎满眼里都只有游淼。


    刑洄凑过来:“宝宝的眼睛很像你。”


    游淼也承认孩子的眼睛跟他长得很像,不是像周游,是真的像他,这让他感到神奇。


    等宝宝吃饱喝足换了纸尿裤后,再次进入梦香,游淼问刑洄:“你还得我之前的样子吗?”


    刑洄坐过去,贴着他,说样子越来越模糊,虽然档案和手机里都有原来的照片,但在他的记忆里,总会自动带入游淼现在这张脸。


    “是吗?”游淼看他,“其实现在才是我真正的样子。”说着不由感慨,“当时我让技术员小刘根据我的描述把我以前的样子还原出来,没想到居然有一天那张照片让我恢复了自己原来的样貌。”


    “我喜欢。”刑洄不假思索,“只要是你,怎样都喜欢。”说完又凑过去要亲。


    游淼躲开,啧一声:“刚才就说了今天不许再亲我。”


    “可刚刚是你先亲的我。”刑洄用很无辜的眼神看他,“游淼,你讲不讲理,是你刚刚先勾、、引的我。”


    游淼瞪圆眼睛,什么勾、、引,他觉得刑洄倒打一耙的本领越来越厉害了。


    刑洄现在已经不敢惹急游淼,就保证今天不再亲了,跟游淼说起出院去哪住的事。


    “爸的话你不要有负担,你想带着孩子住哪就住哪。”刑洄说。


    游淼跟他坦白,想在清水湾住,但考虑住宿条件不行,就选择住军区大院。


    刑洄有些受宠若惊:“真的?”


    “真的。”游淼大大方方,又跟刑洄讲,只要廖安一个帮着照顾孩子,等他考完研,他一个人就可以照顾孩子。


    刑洄瞬间警铃大作,胆颤心惊看着他:“你一个人照顾孩子?什么意思?要带着孩子离开我?”他一下子就受不了了,“游淼,你不能这样,你带着孩子走了,我怎么办?你为什么不带我?我比孩子可听话多了,也比孩子有用,我会洗衣做饭照顾你,还有钱有势,我不需要你照顾,而是我来照顾你,无论怎么看,你难道不应该首选带我走吗?”


    这一番话听得游淼直皱眉,当爸的居然拿自己跟孩子比,简直没法说。


    “我什么时候说要带孩子离开你?”游淼不懂刑洄的思维逻辑。


    “你刚刚不是说一个人就可以照顾孩子。”刑洄有必要提醒总让他提心吊胆的游淼。


    游淼失笑:“你每天要去部队忙,我考完研在家等通知,等你去部队的时候不就是我一个人照顾孩子,你到底胡思乱想什么?”


    刑洄抱住他,幽幽地说:“你知道的,我为什么胡思乱想。”


    游淼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人现在很没有安全感,他拍拍刑洄的手:“孩子都有了,我能跑哪去。”


    刑洄抱紧他,没有说话。


    游淼还要说点什么,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来电房新雨,接通聊了几句,房新雨说要跟周兆生来医院看他。游淼跟他们说等出院再说。


    挂断电话,游淼想到赵生生要来,他思考要不要也给赵生生打个电话,但他已经没有人家的号码了,于是他跟刑洄一说,一会功夫赵生生的手机号就到了手上。


    但游淼拨打了几次,都是暂时无法接通,最后只得放弃。


    赵生生听说周游生孩子了,就在微信里跟江确说了这事,还跟他说原来他跟周游是亲戚,那么作为朋友又是亲戚,他是要去看望周游。


    江确人在部队,暂时没法回去,就让赵生生帮他也买份礼物给周游。


    发完消息,赵生生就跟宋柏年说要去看周游,问他能不能带他去。


    宋柏年语气不咸不淡地说:“我早跟我哥我嫂子一块去完了。”


    赵生生皱着小脸:“可你没有叫上我一起去。”


    宋柏年嗤道:“你去干嘛?人家又不认识你。”


    “我们认识,我已经跟大妈说了,她让你陪我去。”赵生生看着他。


    宋柏年没了耐心:“要去你自己去!我没空。”


    赵生生看了他一会,没再说话,而是转身就走了。


    他拿上自己的手机和钱包,独自一人出了家门,他又给江确打电话,让他查一下周游住哪个医院。


    江确拿着手机走到厨房,问正在炖排骨的贺竞杨:“你去查一下周游住在哪个医院。”


    贺竞杨应着好,打了个电话,挂断电话后,说:“在A市,刑家所管辖区的军区总医院产科住院部特权阶级病房。”


    江确给赵生生打电话,不免担心:“你去A市一个人可以吗?”


    赵生生说:“可以。”


    江确皱皱眉:“你让你老公带你去不行吗?”


    “我不要,他好讨厌。”赵生生提到宋柏年就气咻咻,“而且他也不会带我去。”


    江确眉头皱的更紧:“那你自己小心点,到了,见到周游,别忘了问他的新号码。”


    “好。”


    挂断电话,江确一张小脸明晃晃的发愁,叹一口气。


    贺竞杨凑过来,亲他,江确乖乖给他亲,亲完了,就说:“你比别人的老公都好。”


    他的眼睛亮亮的看着贺竞杨,说完脸上绯红一片。


    贺竞杨说:“那你要不要奖励我?”


    江确看一眼时间:“吃完饭要去训练基地。”


    “不吃饭了,吃你。”贺竞杨抱起他去卧室走去。


    赵生生买了去A市的火车票,下了火车在手机上搜索军区总医院地址,他先去超市买了礼物,后才打车去军区总医院。


    司机师傅把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跟他讲进医院要有通行证,让赵生生在这儿下。


    赵生生也不知真假,提着东西下了车,他买了两提笨鸡蛋、两箱纯牛奶,肩膀上还背着个双肩包,里面放着两个红包和四斤红糖。


    到了医院门口,看着门旁站岗的警卫,走上前询问可不可以进去,得知可以进去后才知道司机骗了他。


    赵生生叹口气,提着东西慢慢进了医院,临走前他问了警卫产科病房的位置。


    沈亨坐在副驾驶坐上,手摸着驾驶座上赵森的鼓鼓囊囊的大鸟,故意的用手捏来捏去挠了又挠,揪揪拽拽,脸上挂着挑、、逗又色、、情且恶劣的笑意。


    “小森林啊,你这儿拿来当千斤顶都可以了,改天你把你这玩意放车下面,试试看能不能把车给举起来。”


    他说完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然后自己乐的东倒西歪,笑的跟要撅过去似的。


    赵森的脸红的不像话,偏头看了他几眼,那儿真就石更的不行了,不得不伸手抓住沈亨的手,无奈地说:“别……别闹了,我开着车呢。”


    沈亨的手就挠赵森的手心,继续逗他:“没有闹,是想它了,怎么办?”


    又用极具蛊惑的声音说:“我的小花朵好痒,好湿润,好紧,好温暖啊。”


    赵森的手一哆嗦,车差点撞上路两旁的护栏。


    沈亨哈哈的笑出声,再次笑的东倒西歪,没个正形,他可太喜欢逗他家小森林了。


    赵森突然踩了刹车,扭头看沈亨,皱起眉,一本正经地说:“我开着车呢,你这样会让我无法集中注意力,很危险的。”


    沈亨收了收笑意,看着他:“小森林,你作为一名专业的司机,这点考验都受不了的话,那我要考虑换司机了。”


    赵森看着他,很无奈,他知道沈亨只是在逗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小难过,就好像在沈亨的眼里,他只是个小宠物,逗一逗,玩一玩,哪天腻了就可以随手丢了。


    沈亨看赵森不说话,就抬手挠他的下巴,一边挠一边说:“哎哟,小森林不高兴了啊?乖啦乖啦,不换你,你要做我一辈子的司机一辈子的保镖一辈子的保姆,就算你想离开,我也不同意。”


    赵森觉得他这个挠下巴的动作,跟逗狗俊的时候一模一样,不由皱皱眉,果然,是拿他跟一只狗一样吗?


    赵森心里忽然变得很闷,他还是没说话,而是坐正了,重新启动车子,车子缓缓进入军区总医院的大门,警卫看到车牌号立刻敬礼。


    沈亨能看出他家小东西的心情好坏,探身过去:“生气了?”


    赵森摇头,声音闷闷的:“没有。”


    “脸拉的比车门还长,还说没有。”沈亨说着唇边勾起一个好看的笑容,“我家小森林真是爱生气啊,不过生气的样子也可爱。”


    赵森还是板着脸,瞥他一眼,心里暗戳戳的想这老狐狸笑的真好看,算了算了,谁让他长得好看,谁又让他夸我可爱呢,原谅他吧。


    “我真没有生气。”他开口,然后给沈亨一个笑。


    沈亨给可爱到,伸手捏他脸,嘴上夸着笑的真可爱,手上也不老实,又要去摸那大鸟,却不经意瞥到车窗外一个瘦瘦小小可可爱爱的身影,立马被吸引注意力,仔细去看。


    沈亨认出来是宋欲那个便宜弟弟的Omega老婆,于是让赵森放慢车速,他叫住赵生生。


    赵生生也认出他来了,因为沈亨长得好看,宋柏年身边的人都长得很好看,包括周游。


    想到周游,他就问沈亨知道周游住在哪儿了。


    沈亨笑:“你可算问对人了,我们也要去,一块走吧。”


    游淼住的病房是特权阶级那栋大楼,没有通行证,赵生生是进不去的,但现在有沈亨在,那就可以随便出入。


    “一个人提这么多东西,多累啊,来来来,给我。”沈亨一向非常的疼爱Omega这个性别的人,他觉得娇软可人的omegea们生来就是要温柔呵护的。


    赵森哪里舍得沈亨提东西,立马上前:“我来提。”他说着已经把沈亨手上的一提鸡蛋和一箱子奶提到了自己手上。


    但沈亨立马又去提赵生生手上的,并说:“这种力气活要交给我们alpha和beta来做,知道吗?乖啦。”他的声音很温柔,脸上带着好看的笑容,甚至声音夹的很明显。


    赵森立马醋意翻涌,看着沈亨,牙齿要咬碎。他觉得这个人的老毛病又犯了,看到omege就自动变夹子音,很让他讨厌。


    赵生生愣愣看着沈亨,呆呆地说:“我有力气。”然后他又把东西从沈亨手上提过来。


    沈亨给他可爱到,笑容放大,眼里全是温柔,毫不吝啬地称赞:“你真可爱啊。”


    “谢谢。”赵生生小脸红扑扑,有点害羞。


    他突然想,宋柏年身边的朋友都会夸他,但宋柏年却从来没有夸过他。


    想到这个,赵生生就有点小难过。


    而赵森在听到沈亨夸别人可爱,一瞬间都想把手上的鸡蛋和牛奶拍沈亨脸上,但下一秒就想会很痛的,他哪里舍得这个花心的老狐狸受一点疼,每次做前戏都他妈能搞两个小时。


    赵生生在沈亨达带领下,顺利见到了游淼,看到游淼的那一刻,他竟有点鼻子发酸,问游淼好不好,又去看襁褓里的小宝宝,由衷感叹好可爱,最后看一眼刑洄,就知道他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因为襁褓里的小宝宝五官就能看出是邢洄的孩子。


    “小游哥,这是我跟江确一起的。”赵生生把笨鸡蛋牛奶放到地上,把红糖放在床头柜上,最后拿出两个红包,说给宝宝的,最后拿出手机跟游淼交换联系方式。


    当他掏出手机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没电了,游淼给他充上电,过了一会儿,开机,就蹦出几十个未接电话和消息,除去他拨打的那两个,剩下的全是来自同一个人,是那个叫宋柏年的。


    宋柏年简直被赵生生气到抓狂,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一派人查才知道他真跑去A市了。


    没办法,只能开车往A市追去,到了病房把赵生生给揪出去了,他的脸色冷着,看起来对赵生生独自出家门这件事很生气。


    “诶诶,小年年,你对小生生温柔一点,他是Omega。”沈亨追了出去,在楼道里嚷嚷着。


    赵森礼貌的跟游淼和邢洄说了声,连忙追了出去,拉住沈亨的手,不高兴地说:“人家两口子的事你瞎掺和什么?”


    沈亨不以为意:“我这人就看不到omega被粗暴对待。”


    “人家老公怎么对他,人家乐意!你瞎操什么心!”赵森更不高兴了,语气变得不好,“你是不是见了每个omega就保护欲泛滥?那你干嘛来招惹我这个beta?”说完松开沈亨的手,气鼓鼓的大步朝前走。


    沈亨愣了愣,这又是闹哪门子小孩脾气啊,他忙追过去:“那个……”


    “你现在别跟我说话,我要一个人静静!”赵森绷着一张小脸。


    沈亨轻咳:“我得说,因为你走错方向了,电梯在这边。”


    赵森:“……”


    病房里安静下来,游淼看着他们四个先后出去,很担心赵生生,那个宋柏年看起来脾气不好,可是别人的事,他也不好瞎掺和。


    宋柏年让他想到了以前的刑洄,也是如此,只要他不回消息不接电话,那就是狂轰滥炸的给他打电话发消息,如果再不回,就是立马跑到面前乱发脾气。


    就很不可理喻。


    庆幸现在的刑洄跟以前不一样了,正如他说的他正在改。


    游淼的视线看向正在给宝宝擦屁屁洗屁屁换纸尿裤的邢洄,慢慢的唇边溢出一个笑来。


    出院那天,刑名远的脸色不大好,对于游淼的决定他虽没说什么,但心里多少还是希望游淼跟孩子能跟他回去一起住,但既然游淼不愿意,那他也不会强求。毕竟游淼的感受和选择才是重要的。不过,他已经打算要把刑洄调回京的事提前了。


    刑洄抱着小宝宝,心情跟刑名远截然相反,他甚至连廖安都不许去,就只有他和游淼两人照顾孩子。


    但游淼觉得刑洄过于天真,照顾孩子很累的,他是支持廖安帮忙,必要时可以再找专业的月嫂或者回京跟刑名远住一起。


    “我现在可是拿到了母婴护理师证。”刑洄跟游淼说,为了让他放心,“军部那边我不需要去,现在主要任务是照顾你和孩子。”


    游淼忍不住纳闷刑洄居然还拿到了母婴护理师证,真的很用心了。


    刑洄却不以为然:“这个很好学的。”然后开始跟游淼碎碎念,说游淼月子他不在身边绝对不行的,月子必须得坐好,游淼是alpha生孩子,很特殊,他必须要亲自照顾。


    游淼看着他,心里颤颤的,轻声喊:“刑洄。”


    “嗯?”怎么了?”邢洄转头看他。


    游淼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你辛苦了。”


    第72章 第 72 章 好香,游淼你真的好香


    游淼一出院, 周兆生带着房新雨连同周婶和小欣还有陈哥徐姐都来了,热热闹闹的。


    周婶带了四只老母鸡跟两篮子笨鸡蛋,说给游淼补身子的, 徐姐带了四件套和婴儿的衣服鞋袜, 说全是纯棉的,还说整个清水湾的婴儿都穿她家的衣服。


    房新雨则跟游淼分享作为新手爸爸的经验, 小欣好奇的一直看着襁褓里漂亮可爱的小宝宝,被萌到心肝颤, 一直念叨着长大了还得了啊。


    刑洄今天部队有重要的事, 家里是廖安和刑名远安排的两个月嫂和两个佣人照看着。


    游淼带着周兆生他们去了饭店吃饭, 都是刑洄提前派人安排好了的,档次自然是最高级别的。


    包厢里没外人, 加上刑洄不在, 大家畅所欲言, 最能聊的要数徐姐, 不愧是做生意的,一顿饭下来就听她在那讲了。说到最后, 她没忘重要的事, 就是治疗腺体受损那事。


    周兆生作为医生, 第一个站出来抨击所谓的祖传秘方, 说徐姐被洗脑了。


    徐姐深信不疑,回了他一句我不跟你说,转头只专注跟游淼聊, 聊完把那秘方拿了出来。


    “我一跟那大夫说你的情况, 他说不难,就给了我几包药,一周一次, 一次一包,可别多吃,这是一个疗程的,三个月为一个疗程。”


    游淼到底没忍心打击她的好心,拿着药回了家,这药的包装特别像家里刑洄给他的某种补品冲剂,这让他严重怀疑徐姐是碰到卖保健品的了,他随手丢在了门口柜台上,想着让管家安叔过两天拿出去丢了,但听到刑洄跟宝宝说话的声音,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


    “不是今天部队有事,怎么回来这么早?”游淼说着脱衣服,准备去洗澡,他的洁癖在生了宝宝后似乎更严重,必须要把自己清洗干净才抱孩子。


    刑洄抱着孩子看他:“早吗?亲爱的,已经下午四点了。”


    游淼看一眼时间,笑的抱歉,天气越来越热了,他穿的不多,很休闲的一身衣服,脱掉,就只剩下一个四角裤。


    游淼背对着刑洄选择今天要穿什么内裤,他总是会在这种小事情上有选择困难症,这主要是刑洄给他买的内裤实在太多,其实他以前都是只穿固定的那几条,但是现在,他觉得所有内裤都要穿过来,毕竟这是刑洄的心意。


    刑洄的视线不受控制的看过去,游淼的皮肤偏白,体毛少,看起来自带体香的那种,但并不羸弱,是健康的,紧实的背肌,一路延伸到腰部,没有一丝的赘肉,再到微翘着的屁股,笔直的双腿,哪里像个刚生完宝宝的新爸爸


    刑洄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想起他架起这条双腿的画面,又无法自控的冒出把游淼身上那仅剩的一条内裤扒掉的想法,然后脑中全是那种事,如同电影分镜一样,一帧一帧的闪过,在他身下陷入情、、欲里的游淼性感的要命。


    他记得做这种事的时候,游淼总会哭,似乎很反感跟他这样亲密,但现在,游淼跟他上、、床的话,应该,不会感到反感了吧。


    毕竟,游淼说不讨厌他的信息素味道,还夸很好闻,最重要,游淼会主动吻他,不止一次的。


    可惜的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他们俩的腺体都受损了,治疗期间医生建议禁欲。


    刑洄觉得他真的有点自作自受的意思了。


    洗过澡的游淼,清清爽爽的抱过快要睡着的小刑愿,软软糯糯一股奶香的小小的缩在他怀里,很快就进入梦香。


    游淼抱了会儿,才不舍得把宝宝放回到婴儿床里。


    刑洄走过来,从背后圈住他的腰,嗅着他脖颈处,橙子洗发水混合着薄荷沐浴露的味道,很好闻。


    游淼很自然的依偎在他怀里,在他要跟刑洄分享一下从房新雨那儿获取的经验的时候,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音,接连好几条,游淼要去拿手机,刑洄却不松开他,两个人连体婴似的,一起慢慢挪着去拿手机。


    是房新雨的消息,游淼点开,房新雨提到了信息素味道这件事,他跟游淼说周游的信息素味道不是重瓣百合,而是肥皂泡味,跟花香完全不搭边。又说,在饭桌上之所以没提,主要是考虑这是他们俩的秘密。


    在饭桌上徐姐随口问了句游淼信息素的味道,游淼说重瓣百合,当时房新雨听到后,感到困惑,如果游淼用的是周游的身体,那么,他记得清清楚楚周游的信息素味道是肥皂泡的味道,当年周游因为自己信息素的味道生气了很久,骂抛弃他的父母给了他这么难闻的信息素。


    房新雨当时安慰了许久,为了逗周游可没少出洋相,事实上他觉得肥皂泡并不难闻,周游还大骂他鼻子有病,再后来,周游养成一个习惯就是喷香水,还是香味很浓的那种香水,价格方面还不能廉价,那时候房新雨为了给周游买昂贵的香水每天要打三份工,累死累活的,还被周游骂废物。


    多年之后,再往回看那段时光,房新雨依然没有感到不齿,当年的他不过18岁,只是对一个不太好的人心动了,才让自己那样辛苦。


    而那个人,早已不再人间。随着他的离去,那些所谓的怨恨也随之没了。偶尔某个瞬间,尤其看到游淼的时候,房新雨会想,周游会不会也穿越到了某个地方,以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他唯愿的是那个人能变得好一点。


    房新雨最后一条信息写着:小游哥,重瓣百合的味道可能是你自己本身的味道


    游淼盯着这句话陷入深思,他无比清楚他来的世界,人的身上可不会分泌信息素,就算是有体味,也没有谁的体味是花香的。


    如果非要说有,那只能是当年爆火的电视剧里面那个香妃。


    不过,有件事,游淼连自己都差点忘了,他确实是喜欢百合花,尤其重瓣百合,喜欢的契机是大一期间他以优秀生参观某农业大学实验室的百合展,在百合花海中,看到了重瓣百合,觉得很漂亮,回校的时候,农业大学的校长祝愿所有学子百事合意,赠送他们每位学子一束百合花,他选了重瓣百合。


    自那以后,游淼高兴或者不高兴,再或者实验室里受挫的时候,以及其他很重要的时刻,会给自己买上一束百合花,送自己一句百事合意。


    这是他在贫瘠的学生时代唯一浪漫的事,就是给自己买一束花。


    久而久之,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他收到保研通知书前,连打扫卫生的阿姨都知道实验室窗台上的百合花是一个叫游淼的学生买的。


    只是一场穿越,来到一个人的身上会自带体香的世界,闻见了刑洄身上的花香味,又看到自己和一个男人在床上身、、体、、交叠,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潜意识里他非常排斥,因为当时带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继而对花香下意识的反感,以至于忘记了那段送自己一束百事合意的事情。


    现在因为新雨的消息,游淼记起来了,他确定还有个重要原因是他不排斥刑洄,以前闻到就莫名烦躁的花香味,如今竟然开始怀念。


    刑洄温热的嘴唇在游淼脖子上停留着,轻吻他腺体那里。


    游淼没动,他拿着手机,回想着以前的自己,到跟刑洄结婚五年的自己,再到如今的自己。


    他清楚知道,如今的自己很喜欢刑洄的触碰、抚摸、亲吻,身为一个男人他开始对另一个男人有欲、、望。


    游淼想,因为这个人是刑洄。


    而且这个人只能是刑洄。


    刑洄亲成这样,游淼都没反应,他忍不住问:“腺体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有。”游淼回过神来,“痒。”


    刑洄好笑,说游淼你真可爱。


    游淼不懂他哪里可爱了,真正的可爱的是他们的宝宝。


    游淼拉着刑洄坐到婴儿床旁边,一起看熟睡的宝宝,盯着这个孩子,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奇妙,先是穿越后是爱上一个男人并生孩子,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晚上的时候,游淼又想到俊俊,已经到家好几天,刑名远还不肯把俊俊还给他们,他严重怀疑刑名远是为了拿俊俊当借口让他们尽早回首都住。


    “想俊俊了。”游淼趴在床上,看手机里俊俊的照片,“俊俊还没看到宝宝,它一定也想我了。”


    “明天我就把俊俊带回家,”刑洄给他按摩着后背,“连同花花和亮亮。”


    游淼眉毛微微皱了皱,低声说不要,他还是挺害怕那两只的。


    刑洄跟他说现在狗俊很受花花和亮亮的喜欢,游淼有被惊吓到,非常担心它们会把俊俊吃了,强烈要求明天要把俊俊带回来。


    廖安敲了敲卧室的门,提醒游淼该吃夜宵了。


    游淼看向刑洄:“不饿,不想吃。”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坐什么月子,但架不住刑洄强制要求,拿他当重点保护对象。


    “多少吃一点,生孩子很伤元气的。”刑洄开口劝着,把游淼翻个身,横抱起来,“我抱你出去。”


    游淼觉得正在变好的刑洄很夸张,他就这么被抱着走出卧室,被抱着坐在饭桌前,但他真的不饿,他这个人对食物没什么特别强的欲望,不想吃的话,是绝不会吃一口的。


    刑洄看了他一会儿,无奈,最后只得亲自冲了一大杯营养剂。


    游淼皱眉:“晚上喝这么多水,明天我的脸会水肿的。”


    “这不是水,是营养剂。”刑洄把水杯送到游淼嘴边,“这才七点多钟,喝了没事的,乖。”


    游淼抬头看刑洄,很发愁要喝下这么一大杯营养剂,忍不住说:“安叔都给我冲一小杯,你给我冲这么一大杯,你拆了几包?”


    刑洄说两包,他觉得游淼不吃晚饭,那么营养剂要多喝些。


    一听两包,游淼更愁了,但不忍心拒绝刑洄的好意,喝下大半杯后,就皱着眉说:“真喝不下去了,你喝。”


    刑洄无奈,只得把剩下的半杯喝光。


    游淼是八点半左右的时候感到身体不对劲的,有一股非常怪异的热,起初只是一点点,然后越来越厉害,这股热烧遍全身,尤其是刑洄贴上他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起了反应。


    游淼怀疑的目光看向刑洄,一时间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自己身上还是刑洄身上,但看到刑洄英俊的侧脸,视线又落在他喉结上,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注意到他的视线,刑洄立马看过来,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两人眼里的情欲无需多说。


    刑洄忍不住笑:“你也想了是不是?”


    游淼慌忙给自己找补:“什么,我只是看一下你。”说完又看了眼刑洄的喉结,他觉得很性感。


    怎么会连这个人的喉结都觉得性感呢?很不像他。


    “可我想了,你摸摸。”刑洄握住游淼的手放在那里,游淼被硬度吓到缩回手,看了一眼那里,然后移开了视线,耳朵仿佛被烫到了一样,变得通红。


    游淼忍不住想,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两个人只是坐在床上就都有了反应。


    他又瞄了一眼刑洄,发现刑洄还在看他,眼神仿佛要吃掉他,心里不由紧张,于是慌里慌张地说:“我看一下宝宝。”说着要下床,却被刑洄拦腰抱住,“你都石更成什么样了?”又说:“现在是看孩子的时候吗?”


    游淼意识到了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被刑洄抱住,他的呼吸就重了,很烫,哪里都烫,就连刑洄的怀抱也是烫的,刑洄的呼吸喷洒在脖间,也是烫的。


    他忍不住回头:“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然后要挣脱开,“医生说,我们俩腺体受损,不能……做。”


    刑洄固定住他的腰:“别动。”他的呼吸加重,一双眼睛被欲望烧的通红,“下药?”


    蓦地想起他们俩的第一次,于是说:“你给我下药还差不多。”他觉得游淼就是那一剂催、、情的药。


    游淼皱眉,想从他怀里出来,被抱的更紧了,最后只得放弃,由他抱着,或许他只是很贪恋这个拥抱,不舍得推开。


    刑洄像是醉了一样,把游淼抵在床头,一半的重量压在他身上,抚摸着他的脸:“游淼,我们的第一次是你吗?”


    游淼抵着他的胸膛,脑袋变得昏沉,随后回答:“不知道。”


    “你知道,”刑洄十分笃定,“我也知道,就是你。”


    “我哪里知道?”游淼皱皱眉,努力让自己脑袋能正常思考,“那时候我刚穿越过来,完全不清醒的状态,甚至现在都记不清那晚的事情。”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刑洄真跟醉了似的,声音微醺醺的,带点儿脾气闷闷地说:“你怎么能记不清呢?那可是我们俩的第一次。”


    游淼皱皱眉,努力回想那晚,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个人居然还记得这样清楚。


    是他吗?不是周游吗?其实游淼真的记不清楚了,那天晚上太混乱了。


    “你为什么确定是我?”他忍不住问。


    “我的人,我当然确定。”刑洄把脑袋埋在游淼颈窝,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就是这个味道,好香,游淼你好香,你那天晚上就是这样,一样的味道,一样的肌肤,一样的温度……都是一样的……”


    因他的话游淼去闻自己,哪有香味,淡的浓的都没有,然后他又去闻刑洄,闻着闻着就无法自控的吻上刑洄的喉结。


    刑洄的身体僵了一下,接着放松下来,把喉结呈现给游淼,任由他亲吻啃咬。


    主动的游淼,他总是很珍惜,因为太难得了。


    刑洄也觉得今晚奇怪,是不是因为今晚的月色太美,所以才让游淼变得这么不一样。


    滚烫的肌肤隔着布料互相摩擦着,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湿透了,都仿佛缺氧一般急促的呼吸着。


    琴弦崩断了的一瞬间,理智全无,谁先吻上来,谁先脱衣服,似乎都不重要了。


    两人在床上无可救药的求#欢起来。


    昏暗的光线下,刑洄爱的既用力又怜惜。


    太久了,太久没有这样拥有这个人,他像是要把所有的爱意都通过这样的方式传达出来。


    游淼脑子里闪过多年以前,那晚,第一次的一些画面,一点一点的,变得清晰起来。


    他有刹那的呆愣,所以,那一晚喝下那种药后,从头到尾都是他。


    有些记忆让他喉咙干涩,原来亲吻某个部位,没有那么令他不适。


    游淼慢慢的闭上眼睛,有些眩晕。


    今晚也吃那种药了吗?为什么这么渴望刑洄?


    游淼不去想了,他抬手去抱刑洄,让两人贴的更近,让刑洄更加填满他。


    游淼今晚愿意做一匹野兽,跟自己的爱人在这样月色很美的夜晚在与谷欠海里沉沦。


    游淼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也许好久没做的原因,他感到有些疲惫,看到刑洄正在给孩子喂奶,就又躺闭上眼睛,下一秒又睁开眼,因为他闻到很清晰的玫瑰花味,不是错觉。


    游淼忙像小狗一样在床上嗅啊嗅,枕头上、被子上、被单上都有,尤其枕头上香味最重。


    刑洄走过来,看他闻来闻去,提醒:“床单被褥全换了。”顿了下,俯身凑近游淼,声音带笑:“连你也里里外外洗的都很干净。”


    游淼的注意力全在闻到刑洄信息素这件事上,于是问:“你有没有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


    “有吗?”刑洄抬手闻手臂,又闻自己的衣服,他好像没有闻到。


    游淼凑近刑洄,闻他,衣服、胳膊、头发、脖子,最后腺体处,更确定:“有信息素的味道,玫瑰花香味。”


    刑洄被他小狗一样的行为可爱到,伸手抚摸他凌乱的头发:“是吗?”说着也去闻游淼,然后迷恋地说:“真香,游淼你真的好香。”说着要吻游淼。


    游淼推开,啧一声:“说正事呢,我真的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了。”说着问刑洄有没有闻到他信息素的味道。


    刑洄说只觉得游淼好香,得寸进尺的说还想吃。


    游淼瞪他一眼,此刻他觉得有必要去医院一趟,但刑洄搂着他没松手,说:“要不要看看儿子?他很乖,昨晚没打扰我们。”


    小刑愿真的很乖,昨晚一夜没醒,今天吃饱喝足也没打扰游淼就再次进入梦香。


    提到昨晚,游淼脸色一红,这会子有点儿懊恼自己,居然那么饥渴。


    不过,他开始担心昨晚没戴套,如果怀孕怎么办。


    刑洄很认真地说:“生下来,我们养得起。”


    游淼怎么听都觉得像渣男语录。


    刑洄看他不说话,就又说:“去医院问问生殖科的专家好吗?”


    游淼安静了几秒:“其实我的担心应该不会发生,毕竟结婚五年才怀孕。”


    刑洄愣了愣,明白过来这话什么意思,脸上的表情瞬间裂开。


    去医院的路上,游淼觉得肚子疼,刑洄看出他不对劲,伸手抚摸他的肚子,问:“疼?”


    游淼跟他对视了两秒才说:“嗯。”他猜想应该是昨天晚上太激烈的原因。


    果然,到了医院,刑洄把游淼的情况跟医生说后,做了个生殖腔的彩超。


    结果出来,显示游淼的生殖腔口有些肿,房事太激烈,抵的太深入的原因。


    专家的眉头皱着,像是对小年轻们这样不爱惜身体的行为感到无奈:“腺体损伤,不是交代你们了,暂时禁欲。”


    游淼垂着脑袋愣是不好意思直面医生的视线。


    刑洄后悔昨天晚上自己力度失控了些,又让游淼遭罪。


    专家叹口气,又再三强调禁欲,然后两人去了腺体科做检查。


    游淼把他闻到刑洄信息素味道的事说了,两人一起做了腺体检查,仪器检测,确实有信息素分泌,极少量,但腺体确实开始分泌信息素了。


    这真的是极好的消息。


    医生整理了这段时间刑洄和游淼每次腺体复查的结果,以及用的针剂药物的,做着各种推断。


    受损的腺体,一般要三个疗程能看到效果,一个疗程要三个月,也就是至少九个月,而且还不一定能达到预期效果,通常信息素恢复分泌要一年。有的严重的甚至要终身服药。


    刑洄和游淼的腺体在治疗很短的时间内居然效果惊人,已经开始分泌信息素,这令医生们很振奋。


    游淼也在思考,他脑子里冒出个大胆的结论,但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只是猜测,医学要严谨,他不能冒然乱说。


    回家后,游淼把这个想法写在了电脑文档里,他这个结论是腺体损伤最佳治疗方案可能跟房事有关,医院里的治疗方案是禁欲,而腺体本身就是跟房事、生育挂钩,如果一直禁欲反而不利于腺体的恢复。


    这只是游淼的猜测,如果想证明这个猜测的对错,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再跟刑洄做。


    当游淼把想法跟刑洄说后,刑洄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字:做。


    清醒状态下,刑洄很温柔,还戴了套,虽然知道游淼是为医学献身,但刑洄觉得献身也是献给他,就很乐意的配合。只是他把游淼的身体放在第一位,做之前再三问做的话对身体伤害很大怎么办。


    游淼说不会的,然后他主动,托刑洄的酷子,坐了上去。


    刑洄给激的差点早谢,在不敢置信和受宠若惊片刻后,搬回了主导权。


    卧室里蔓延出玫瑰花和百合花的香味时,即使很淡定味道,游淼高兴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事后,刑洄抱着他温存,温柔的给他清洗,把他抱到床上,躺下圈住他说肉麻情话,可惜,游淼拿着手机一门心思的记录腺体和信息素味道的变化。


    刑洄真的给游淼的冷淡弄得怀疑自己不行,没有让游淼爽到。


    但游淼眼里只有对医学的渴望,没空去管刑洄的小情绪,甚至他趴在床上拿着手机记录,刑洄动作温柔的趴到他身上厚入,他都没多大反应。


    直到刑洄故意弄他,他才放下手机回头皱眉看闹脾气的刑洄,还未开口,铺天盖地细细密密的吻就落了下来。


    还有件事,安叔跟游淼说把门口的营养剂跟盒子里的放一块后,游淼就意识到那天晚上喝得是徐姐给拿的药。


    他专门打电话问了徐姐,才得知那个药是一种催、情药,徐姐跟游淼说那个大夫说了,腺体损伤都要求禁欲,但他在这儿治疗是不需要禁欲,反而要做。这让游淼更加确定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游淼为了读研,了解到可以通过发表论文保研,论文的含金量越高越好,需要体现学术能力。他想alpha怀孕生子和腺体受损治疗,没有比他这个亲身经历者写出来更有权威了。


    游淼的心态已经发生了转变,他愿意借着刑家的权力助他考研。


    七月底的时候,在刑洄的鼓励下,游淼发表了这两篇论文。关于alpha怀孕那篇,全篇下来只是写了他作为一个alpha从怀孕初期到生产整个详细过程,并不会透露他跟孩子的一切信息。等他写完先拿给刑洄看。


    刑洄欣赏着这两篇论文,不免感慨,他家游淼就是天才,高兴地说:“这两篇的含金量,足以保研了,你马上要入学了。”


    游淼给他逗笑:“哪有那么夸张,万一没成功呢。”


    “一定会成功的。”刑洄觉得游淼到现在都没清楚他们家的实力。


    “你论文写的好,学校不要你才是傻。”刑洄说。


    游淼的这两篇论文的确引起了很大反响,甚至在网上还引起了很大的讨论度,即使不是医学生对alpha怀孕生子也都感到好奇,当然看热闹的网友们多数当成故事看。


    社交媒体平台对这两篇论文持续保持高热的讨论度也让游淼的名字声名鹊起,网上已经有人开始质疑他论文的真实度,甚至有的对他进行深扒,但还没扒出什么内容,就已经被刑洄手下的人给封号警告了。


    游淼对论文有这样高的讨论度难免感到意外,一度怀疑是刑洄花钱炒作的,但刑洄矢口否认,他说游淼是天才,写的论文含金量那么高,值得引起这样的热度。


    尽管刑洄这样带着太厚滤镜的称赞没什么可信度,但听刑洄夸他,游淼还是情不自禁的弯起眼睛。


    八月底的时候,游淼收到了来自首都医科大研究院的面试通知。他知道除了论文,很大原因是刑名远这个联盟最大军长的一封推荐信。在信里他洋洋洒洒写了一千多字来说游淼有多优秀,游淼看着这封推荐信一度怀疑除了签名和印章之外,其他内容是刑洄写的。


    面试那天,刑洄抱着孩子送游淼,为了不打搅游淼,他跟孩子坐在车里等着,小刑愿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游淼,刑洄就举着他的小手说:“崽子,来,跟爸爸说加油。”


    游淼亲一口宝贝儿子,下了车,走了几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回来。


    刑洄疑惑:“落什么东西了?”


    游淼“嗯”了声,看着他:“落下你了。”说完凑过去亲了刑洄一口,这才转身离开,跑进了面试大楼。


    刑洄看着他跑远的背影,最后消失在楼道里,舔了舔刚才被游淼亲过的嘴唇,不由勾起一个好看的笑容,然后看向怀里的小家伙,高兴地说:“看到没有,我老婆刚刚亲我了。”


    兜里的手机这时候响了,来电是刑名远,刑洄摁了接听键,当听到刑名远的话后,眉头一皱:“爸,你说什么?”


    第73章 第 73 章 你愿意跟我复婚吗?……


    刑名远就是不把狗俊给刑洄和游淼, 正如游淼想的那样,他利用狗俊想让两人回首都。


    游淼觉得刑名远挺幼稚的,不需要利用狗俊, 如果他真的被首都医科大录取, 那必定是要回首都的,就算不被录取, 等刑洄被调回首都军区,他们还是要回来。


    刑洄觉得他爸何止幼稚, 简直为老不尊了, 扣压他们的爱狗不说, 还让狗俊跑了。


    “怎能跑的?”刑洄着急,“爸, 我跟你说, 狗俊如果丢了, 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刑名远皱眉:“说什么呢?有这么严重吗?你还比不上一只狗重要?”


    “比不上。”刑洄不假思索。


    提到家庭地位, 刑洄清楚,在游淼心里狗排他前面。


    “你怎么把狗俊弄丢的?”刑洄忍不住问。


    刑名远说他遛狗俊, 接了个电话的空, 狗就不见了。


    “你遛狗不牵遛狗绳?”刑洄拔高音量。


    刑名远没好气:“我们自己的庄园, 牵什么遛狗绳?”


    父子俩因为狗俊在手机里吵起来, 小刑愿大概是被吓到了,突然大哭起来,小小的一张脸都哭花了, 看起来非常可怜。


    “你抱着孩子去送小游面试?”刑名远在手机那边不敢置信地问, 不等刑洄回答就咆哮起来,“孩子刚满月,你乱带出去干什么!我告诉你!今天你们就必须给我回家来住!”


    刑洄直接摁了挂机键, 抱着宝贝儿子哄起来。


    狗俊原来是在庄园迷了路,主要是庄园占地面积太大了,后来被警卫员给找到抱回去给了刑名远。


    刑名远看着怀里的小白团子,一脸愁容,明明有孙子,却天天抱着一只狗算哪门子事。


    于是,他命人开车去首都医科大,要接游淼跟孩子回家。


    游淼没想到面试出来,就看到两辆豪车停在楼下,一辆是刑洄,另一辆是刑名远。


    但因刑名远举着狗俊,游淼看到狗俊又惊又喜,脚步自然就朝狗俊走去。


    刑洄见状,抱着孩子下了车,眼神不必说,充满了不可置信,问:“狗比儿子还重要?”


    “都重要,不要乱做比较。”游淼抱过狗俊,声音轻柔,看向刑洄怀里睡着的宝宝,“是不是等着急了?”


    刑洄根本没办法抵挡温柔的游淼,声音不自觉的跟着柔和:“儿子等着急了,我哄睡了。”


    “我的宝贝孙子。”刑名远把孩子从刑洄怀里抱过来,疼惜的要了他的老命。即使过去一个月,每天至少有五个小时的时间到A市的军区大院看孩子,仍然把这个孙子宝贝的不行。大概这就是隔辈亲。


    既然刑名远亲自来接,游淼很懂事的和孩子一起回了首都的家。


    到家,游淼正式的给俊俊介绍小刑愿,俊俊看到襁褓里睡着的小宝宝,一双狗狗眼亮着,尾巴摇着,马上兴奋的围着宝宝转圈圈。


    吃饭的时候,刑名远问游淼面试的怎么样。


    游淼礼貌地回答还不错。


    刑名远满意的点点头:“你可以的。”


    游淼其实想说如果没有刑名远的推荐信,单单以他的两篇论文,全联盟最好的医科大学不可能会跟他抛去橄榄枝,但这话想了想觉得没有说的必要了。


    毕竟说了,会显得很见外。


    但转念一想,好像,他跟刑名远之间也没有多亲,时至今日他跟刑洄也没有复婚,跟刑家最大的牵连是因为刑愿。


    吃了几口菜,刑名远又说起给刑愿办满月酒的事。


    “小游,刑洄跟我说你不喜欢高调,我按照你的意思办,来的都是亲戚朋友,还有我的老战友,我手下的将士,”刑名远坐在圆桌对面看着他,一副商量的语气,“按照我们刑家在联盟的影响力,我已经尽量往小了办了,图个喜庆热闹,待会我把宾客名单拿给你,你有什么不满,不要不好意思,照直了说,我们商量着来。”


    游沉默,社交方面他真的是个白痴,但也知道刑名远对孙子很重视,又考虑他不出场合不合适。


    在他思考间,放桌子下的那只手被刑洄稳稳的握住了。


    刑洄视线看着刑名远,直接说:“爸,什么年代了,办什么满月酒,现在不流行了。”


    刑名远嫌弃看他:“脑子坏掉的人不要跟我说话,这个家你现在说了不算。”说着重新看向游淼,视线变得慈爱:“小游啊,你如果没什么意见的话,我想的是在你开学之前办,你觉得可以吗?”


    游淼有点不知所措,毕竟,他跟刑洄没复婚,这种让他当做主的家庭氛围,让他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斟酌了下语言:“你们想办就办吧,我……就不出席了。”


    此话一出,父子俩都反对。


    “你这孩子,”刑名远说,“你跟孩子是主角,你不出席那怎么行?”


    游淼没说话,他觉得刑洄握着他手的力度变大了,像是一种无声的控诉。


    最终,游淼答应出席孩子的满月酒宴。


    到那天,他才真正理解刑名远口中的低调和小办,毫不夸张的说,一个可以容纳几万人的豪华宴会厅,全是当天出席的宾客。


    说是人山人海一点不为过。


    刑洄贴心的派人把周兆生他们全接来了,陈哥一进宴会厅,看到这么多人就吓一跳,难以置信地发出疑问:“这是要起义啊,怎么这么多人?”


    联盟军部总司令的孙子,联盟军部继承人的儿子,满月酒宴的档次当然要办的配得上他的身份地位。


    来的宾客非富即贵,不仅本国,整个亚联盟,包括欧联盟、非联盟、北美联盟等,以及一些新独立国纷纷都派代表来参加,未能到场的也会发来贺喜视频电话。


    宴会还请了非常有权威的媒体,发布独家新闻,报道联盟军部多了位小继承人的大喜事。就连国际新闻部要报道了这个好消息。


    不要说陈哥他们感到难以置信,就连游淼也是如此,经过孩子的满月酒,再次刷新了他对刑洄家顶端权力的认知。


    原来,刑名远和刑洄不仅在他们联盟军阀里位居高位,整个亚联盟也是非常有话语权的,是亚联盟军的领头军。


    他的舅舅是联盟主席,姑姑是联盟外交部部长,其他亲戚本家也都在整个亚联盟乃至其他联盟国都有联姻,是非常大的一个权力体系。


    这一刻游淼才明白,当初刑洄说只要他想,全世界都知道他们俩结婚这件事了。


    这样的身世背景,自然会让人好奇给刑洄生孩子的那位究竟是什么样的家世背景。


    一时间,游淼成了全场焦点。


    刑洄牵着他的手,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从二楼下来,走到宴会大厅,有一刹那,游淼有种这是他跟刑洄婚礼的错觉。


    刑洄跟游淼十指相扣,像是怕他跑了似的,抓的很紧,一脸幸福的把他介绍给到场的所有宾客。


    这是游淼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大家面前。


    因为早就下了铁令,新闻媒体报道不会把游淼跟孩子的照片曝光,只有刑洄、刑名远和到场的其他高官以及各联盟官员的照片出现在社交媒体平台上,这场满月酒宴更像是一场外交场上的大型聚餐。


    但没想到酒宴结束后占据新闻和网络头版头条的居然还是游淼这个名字。


    网民们太好奇游淼究竟是哪个大佬家的,但扒来扒去,游淼无论是外貌、家世、学历、事业等等,干净的像一张白纸,根本查不到任何信息。


    有细心人士发现前段时间那两篇搞热度的论文署名人也叫游淼,不过这个发现刚有点讨论度,还没激起什么水花,就销声匿迹了。


    但游淼从不关心网络上那点事,他收到了来自首都医科大的保研通知书,心情谈不上有多惊喜,因为刑洄的地位,这确实更是他的囊中之物。


    不过刑洄却很高兴,他跟游淼说爸只写了封推荐信,剩下的他们什么都没做,首都医科大是全联盟排名第一的医学院校,如果游淼没有一点拿得出手的东西,学校也不会收的。


    这话是有安慰到游淼,其实他现在马上要30岁的年龄,心态跟20出头完全不一样,那时候总想着什么都要靠自己,似乎一提靠关系就感到羞耻,如今,靠刑洄的关系,对他来说不会羞耻。


    九月中旬,游淼去学校报道的,那天下着雨,刑洄撑着伞送他到学校,目送游淼进研究生教学楼,眼神充满了不舍和眷恋。


    站在楼道口的游淼被这视线给烫到心口,脚步停下,跟刑洄的视线交汇,几秒后他跑回到刑洄伞下。


    刑洄的眼睛亮起来:“今天又落下我了吗?”然后撅着嘴索吻。


    “新生开学都是人。”游淼说,“不亲。”


    “……好吧。”刑洄眼神暗淡下来。


    游淼笑了下,伸出手臂抱了下刑洄,很短暂的拥抱,手臂的动作只是轻轻圈了下,就松开了,然后重新跑回楼道里跟刑洄挥挥手,脚步轻快的上楼了。


    因为游淼在首都读研,所以就搬来跟刑名远一起住了,这也算是答谢刑名远那封推荐信。最重要他跟刑洄都要要忙的事,孩子交给刑名远,游淼很放心。


    九月下旬的时候,刑洄调回了首都军区,才29岁就已经是少将,真的是全联盟升军衔升的最快的了。


    因为牵挂孩子,游淼不住校,每天刑洄负责接送他,明明家里司机一堆,但刑洄非要亲力亲为,游淼劝不动索性就随他了。


    “我接你送你,不好吗?”刑洄给游淼系安全带,顺手还摸了下游淼的腰。


    游淼看着他,说:“好。”


    天气转冷的时候,他们一起去医院复查,刑洄的记起来的越来越多,但他有时候装傻说没想起来,主要是想到以前那些让游淼难过伤心流泪的事情,他觉得还不如忘了好。


    他们俩的腺体如今恢复的不错,已经能正常分泌信息素,虽然量少,味道淡,但身体没有别的反应,腺体科的专家给的建议就是不再使用针剂药物,开了点促进信息素分泌的药,交代要定期来医院复查。


    游淼那篇论文腺体科的医生都有看到,所以,临走前,专家建议他们可以适当的性生活,对促进腺体恢复还是很有作用的,身体没有其他不适的话,可以增加次数,但要注意力度,更不能过度。


    刑洄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立马拿出手机:“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我要录下来。”


    游淼和专家:“……”


    刑洄在部队上还是比较清闲的,他有大量时间用来照顾孩子。


    刑名远老跟他抢孩子,父子俩没少因为孩子吵。


    这天刑名远问刑洄打算什么时候跟游淼复婚。


    对于这件事,刑洄没信心,他实话实说游淼似乎不太想跟他复婚。


    刑名远骂他没用,提到孩子满月酒宴那事:“我搞那么大的阵势,除了为了我宝贝孙子,还为了什么?”他不等刑洄回答,就说:“我的动机有一半是为了你,你真没用,他孩子都给你生了,你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人家过?当初还轰轰烈烈的递交婚姻修改法草案,现在却怂成这样,真是丢我的脸!”


    11月22号,刑洄的生日,游淼给刑洄准备了生日礼物,虽然知道他什么都不缺,但还是精心准备了一束玫瑰花和一副手套。


    送手套是因为有天他摸到了刑洄手上的枪茧,他意识到位高权重的刑洄在部队原来没有做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草包少将。


    这天,他们抱着孩子和狗俊,拍了人生中第一张游淼看镜头的照片,而且照片里的游淼眉眼弯弯,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晚上的时候,孩子交给刑名远,狗俊回自己狗窝,他们俩在床上折腾。


    摇晃间,游淼看到窗台他送的那束玫瑰花,问刑洄喜欢他送的礼物吗。


    刑洄当然喜欢,他简直受宠若惊,给游淼看手机上那个小小的红色遛狗绳,说只要是游淼送的他会一直留着。


    “你真是……”游淼心口紧了紧,他记得,这是当初给狗俊买遛狗绳,买家送的迷你版的,正好赶上刑洄的生日,他就随手送给刑洄了,“留着干嘛,你又不是狗。”


    刑洄叹气:“我可不就是你的一条舔狗。”


    游淼给他逗笑,说:“你也就现在好一点,以前什么样,你不是已经记起来一些了吗?”


    刑洄心中警报拉起,紧张游淼会翻旧账,于是低下头,吻上他的唇。


    游淼躺在那儿,拿过刑洄的手机去摸那根可爱小小的遛狗绳,很简易的,就一条红绳,一头有锁扣用来挂脖套上,一头是挽成一个小圈用来手抓在,这样看,这根绳绑在刑洄手腕上也是可以的。


    但游淼又否定了,谁家狗绳栓手腕上,刑洄又不是狗。


    游淼意识到下次刑洄过生日他要送点像样的礼物,于是回抱住他,搂紧了,问:“下次过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


    刑洄同样搂紧他,说:“我最想要你。”


    游淼觉得刑洄很过分,说这话的时候,明明都还在他里面,而且他整个人都刑洄被弄得乱七八糟,于是委婉地提示:“已经给了。”


    “我想要你这个人完完全全的属于我。”刑洄抬手抚摸游淼的脸,眼里全是认真和深情,“游淼,你愿意跟我复婚吗?”


    第74章 第 74 章 小游第一次玩他老公腹肌……


    刑洄的话音落地, 游淼的心跳快了一拍,但他没有说话。


    他的手勾上刑洄的脖子,手指去摸刑洄的腺体, 笔划出的那道疤还在, 在皮肤表层微微凸起大约有五公分。


    刑洄呼吸更重了些,注视着游淼的眼睛, 忍了会儿,才说:“还要摸多久?”


    游淼手指移开, 问他:“为什么划那么深的口子?”


    刑洄说:“不记得了。”


    游淼微微皱皱眉, 看着他, 已经能够想像的出当时刑洄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了,他忍不住又去触摸, 摸了会儿, 才收回手, 去吻刑洄的下巴, 说给他脸部修复整形的医生很专业,让刑洄去做个腺体除疤。


    刑洄说好。


    游淼吻了会儿, 就玩刑洄的腹肌, 手在上面摸着, 垂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刑洄静静看着游淼, 搂着他的腰,试探性地把话题引到复婚上面,说:“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你提复婚, 你给个回应呗。”


    游淼摸着刑洄腹肌的手停下来, 抬头看刑洄,没有直接回应,只是说:“我的学业很重。”


    半路出家的游淼, 在这个世界读研,要学的东西确实很多,他要在三年学到比其他人更多的知识,的确不是一般的重。


    但刑洄听懂了他的意思,情绪肯定是失落的,心头发闷,甚至有点想哭,他故作平静地说:“嗯,你学业要紧。”然后就稍稍移开点视线,不说话了。


    游淼看着刑洄,看他脸色没有很大变化,但他去拉刑洄的手,刑洄不回握住他,还别开脸不看他,甚至下面也不精神了。


    “刑洄。”游淼很轻地叫他的名字。


    刑洄没搭腔,只是手握住游淼的手,把他压在床里,低头吻了上去。


    少年时期的刑洄想过很多很多种,以后等他遇到喜欢的人,要怎样告白,怎样求婚,怎样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怎样做一个好的伴侣。


    游淼的出现是刑洄按部就班的人生里的一个意外,猝不及防的闯入他的世界里,没有告白,没有求婚,没有婚礼,甚至都没有问游淼的想法就把他绑到自己身边。


    如今,就算已经有了孩子,住在一起生活,可以自然的拥抱、亲吻、做、爱,但是要听听游淼的想法,尊重他的任何选择。


    刑洄看着游淼,他的信息素的气味萦绕在两人之间,他的的吻落在游淼腺体处,在那里轻轻咬着,而后贴着他的耳朵说:“我会一直等,等你愿意的那一天。”


    游淼的研究生日常,什么都要学,挨骂是常事,当然,他只挨骂过一次,第二天导师跟他道歉,这让游淼感到很尴尬,不过,游淼不需要干临床跟手术写病程,大多数时间都是泡在实验室里摸滚打爬,晚上到家看文献,一天下来至少有16个小时花在上面。


    就连节假日,游淼也是如此,这让刑洄略微表达了不满,因为对自己的家庭地位很清楚,于是就搬出宝宝和狗俊。


    游淼亲口宝宝,摸摸狗俊,让刑洄带他们出去别打扰他,并说:“我没临床,只在实验室,偷着乐吧,不然我更没时间。”


    “为什么?”刑洄的理解是临床的话就跟以前上班一样,那还是挺有时间的,他还能去医院找老婆,实验室的话,老婆严禁踏入。


    “因为我会在下班后去实验室,到时候也不会住家里直接住宿舍。”


    游淼话说完继续看文献,刑洄则一手抱孩子,一手提溜着狗,看着他,好吧,热爱事业的游淼很迷人,但还是忍不住说:“你不管孩子、狗俊和我了吗?”


    声音较轻,加上游淼沉浸在文献里,也没听清,就很敷衍的伸手拽刑洄的衣领,伸着脖子凑过去亲他一口,哄狗似的:“好了好了,都亲了,走吧,别再打扰我。”


    游淼把他的三年研究生的日程排的很满,他虽然不是整个实验室里的研究生中年龄最大的,但作为一个穿越者,是要比原住民们学的多得多,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他恨不得一天有48个小时甚至更久。


    所以自然给刑洄和孩子的时间要少了,甚至好长一段时间他到家宝宝都睡着了,早上他去学校,宝宝还在熟睡中。


    虽然刑洄带着狗俊接送游淼,晚上陪游淼熬夜,但某天刑洄还是忍不住抱怨:“结完婚生完孩子读研究生的多得去了,怎么一到你就这么忙?忙的连跟我和孩子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游淼理亏,但他想好好利用这三年,就只能温温柔柔地说:“等年假的时候,我好好陪陪你跟孩子。”


    刑洄对温柔的游淼向来没有任何抵抗力,马上就歇了脾气,凑到游淼耳边提要求:“我要预约一整晚的床上运动。”


    游淼的心思在文献上,也没注意他说的什么,就嗯了声。


    刑洄爽了,捧起游淼的脸亲了好几口,高高兴兴的去哄孩子,临走前还踢了一脚狗俊的屁股。


    游淼的年假只有七天,刑洄一个人接到他,就把这七天排满了,然后说下午他们俩一起吃个饭逛逛玩玩过个小半天的二人世界,等他说完,游淼一脸歉意的说待会要跟导师和同学聚个餐。


    他话还没说完,刑洄的脸色已经臭的不行了,看着游淼一言不发。


    本来计划好的,放假这天一起去吃饭,过个小半天的二人世界,但现在,游淼却要跟别人去聚餐。


    虽然刑洄现在不跟游淼发脾气了,但不代表没脾气,他一张标致的脸绷着,也不说话,全身上下都写着“我不高兴”四个大字。


    游淼默默叹气,伸出手放在刑洄手背上,指腹轻轻摩挲着:“导师和同学都不好推辞,毕竟一起在实验室要三年,可能还要更久,我有七天假期,天天陪你吃饭。”


    “没有二人世界了。”刑洄的脸还是拉着,强调,“我要二人世界。”


    游淼皱皱眉,他确实理解刑洄的小情绪,从九月份到今天,一直没有过二人世界,就连床上运动也只是抽空在浴室被按在墙上弄了两次。


    依照刑洄的性格,肯定觉得自己受了天底下一等一的大委屈,他臭脸是最保守的反应了。


    游淼想到以前,刑洄应该已经开始在车里愤怒的扯他衣服了。现在的刑洄真的是脱胎换骨,游淼想着,就觉得应该奖励一下,就握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生气了?”


    “不敢。”刑洄看着他,语气硬邦邦,“不然你又跑又闹的,我害怕。”


    游淼抬起另一只手锤了刑洄胸口一下,当然,没舍得使劲:“你以前什么样你会害怕?应该害怕的是我。”


    提到以前,刑洄立刻变得懂事:“那你们几点聚餐?”


    “四点。”游淼说。


    刑洄看时间,现在是12点28分,他估算了聚餐要花费的时间,像这种一学期结束的起码得三个小时,一想跟游淼独处的时间少三个小时,他的心情又变得很差。


    游淼看他脸色又变得不好,就找话:“还有点时间,不然我们找个地方坐会?”说着问:“你吃饭了吗?”


    “吃了,十点就到这等着你,喝的西北风。”刑洄阴阳怪气道,“这会子又一肚子的气,很饱。”


    “……”游淼无奈的要命,只得哄:“我们找个地方去吃点东西?”又强调,“就我们俩,什么都行,你做主。”


    刑洄稍稍一挑眉,看着游淼:“真的什么都行?”


    游淼点下头。


    刑洄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好起来,启动车子,把游淼带去了一个庄园。


    一进房间就把游淼抵在门板亲,边亲边扯他衣服。


    游淼简直没法说他,推着他,问不是吃饭吗。


    刑洄早石更的不行了,急不可耐地说:“吃你。”他把游淼扛起来去了卧室,压在了床上。


    但游淼不是很配合,躲着刑洄的吻,推着他说:“洗澡。”


    “做完再洗。”刑洄抓住游淼的手腕,防止他乱动,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是不是得用手铐铐住这双漂亮的手才能让游淼乖一点,在床上任凭他为所欲为。


    但下一秒他就为他这个念头感到害怕,急躁的吻停了下来,平稳下呼吸,问游淼以前他是不是用手铐把他锁在床上过。


    这个问题一出口,游淼就说:“你又想起来一些了?不容易,能想起来你以前做的违法犯罪的事。”


    违法犯罪这四个字叫刑洄又想到游淼报警那事,他意识到如果他不姓刑的话,或者说他只是个普通人的话,以游淼的性格,他严重怀疑游淼会把他告到监里去。


    冒出这个可能性,刑洄就又吻上游淼的唇,吻的很凶,还咬了游淼一下,虽不是很重,但还是让游淼皱了眉头。


    刑洄专注的淦了会儿,忽然来了句对不起。


    然后继续,淦了会儿,去看游淼的手腕,两只都看,并问:“手铐铐的时候疼不疼?”


    游淼沉默,陷入回忆,疼不疼他没多大印象了,只记得手腕被勒出红印子,那好像是用绳子勒的,手铐的话他挣扎的时候是有些疼,反正,他最深的印象是害怕。


    “一定很疼。”刑洄的认错态度真的很好,又说对不起。


    游淼看着他:“你那时候不觉得对不起。”


    刑洄语塞,只能用力爱回去。


    两人在床上折腾到下午三点半,洗过澡,刑洄抱着游淼不撒手,狗一样的闻他嗅他摸他抱他,最后把游淼的嘴唇亲的湿漉漉的。


    游淼皱眉:“我怎么参加聚餐?”他摸嘴唇被咬的地方,还有身上的痕迹,刑洄真的很爱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刑洄哑口无言,老实的给游淼戴抑制手环,又贴了一个阻隔贴。


    游淼就学他:“戴了抑制手环就不需要贴阻隔贴了,你不知道吗?”


    刑洄贴阻隔贴的手一顿,眉毛扬了扬,然后说:“游淼,我发现你比我还记仇。”


    游淼笑,不承认:“我是帮你找记忆。”


    3点55分,刑洄把游淼送到聚餐目的地,说部队有事,如果赶不回来就派人来接他。


    下车的时候,游淼发现下雪了,就回身对刑洄说:“下雪了,不用派人来接我,聚完餐我自己打车回去。”


    刑洄抬手捏下他的脸:“好。”


    晚上八点,聚餐终于结束。


    走出饭店,外面已经白茫茫一片,跟导师和师兄师姐们挥手告别,游淼紧了紧外套,想一个人走走。


    刚走几步,就听到两声汽车鸣笛声,他下意识的寻声看去,看见车里的人,愣了一下。


    刑洄开着车窗,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跟朝他招手,那张脸在这样的雪夜好看的不像话。


    不是部队有重要的事?怎么又来接了?带着疑问,游淼坐进车里,还没开口,刑洄立马先声夺人:“吃什么饭要吃四个小时?”


    游淼故意跟他讲吃了很多菜,估摸着有30个菜,导师请客,刑洄听不下去了,拽过他吻上他的唇。


    刑洄开车又把游淼带去了那个很大的庄园,跟旅游景点似的,但游淼没来得及欣赏雪景,就又被压在了床上。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这几个月养成的生物钟,游淼睁开眼,但他一点力气没有,眼睛睁不开,后面不舒服,他趴在刑洄身上。


    刑洄也醒了,抬手抚摸游淼漂亮的脊背,给他按摩腰。


    大概昨天晚上真的做太多了,两人都不说话,安静的享受清晨的时光。


    早点是在庄园吃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庄园里冒出来好些佣人,厨子,警卫,游淼忍不住问:“你家到底多少房产?”


    “首都有一半的土地都是我们家的。”刑洄这样说。


    游淼愣了愣,不得不承认,刑洄家这阵仗让他有种浮夸感,就很不真实。


    今年的除夕,是游淼到这里过的最开心的一个新年。


    孩子的到来真的能给家里带来很多欢声笑语,游淼抱着小刑愿,一时间有点感慨,十个月了,长大了不少,五官更能看出跟刑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看着宝宝,游淼感到亏欠,因为这几个月他都没有好好的参与孩子的长大。他开始思考,3字开头的年龄读研,错过跟宝宝相处的时间,值不值得。


    晚上睡觉的时候,刑洄细心的察觉出游淼的心情不太好,马上就心疼,忙问怎么了。


    他总担心游淼新年又想起什么不好的事,翻旧账,然后两人吵架,虽然现在基本上吵不起来,但多少还会闹情绪。


    游淼说想家了,想妈妈爸爸哥哥,想很多。


    他露出难过的样子,刑洄就更心疼了,他跟游淼讲联盟有个501局,是专门研究国内外各种灵异事件的,其中包括穿越,魂穿、胎穿、本体穿等都有探索研究。


    游淼好奇,问:“那你有从501局听说过穿越的真实事件吗?”


    “有。”刑洄看着游淼,“小时候就听过,但我都当故事听,但遇到你,我信了。”


    游淼也看着他,四目相对,刑洄突然想吻游淼,但克制住了。


    游淼说他小时候看什么科幻频道也有讲魂穿这种事,他也当故事听,现在他穿越了,感觉还是有种不真实感。


    刑洄靠近他,拿过游淼的手,放在他脸上:“是真实的。”


    游淼给他的行为逗笑了,“嗯”了声,要抽回手,但刑洄不肯松开,两人就牵着手说话。


    刑洄说改天找时间带游淼去501局看看,问问那里的研究员们,穿越的真假,如果是真的,有没有穿越的办法。


    游淼唇边还是挂着笑,他说好,其实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很执念的穿越回去,似乎早就接受了命运给他的安排。


    毕竟,穿越这种事又不是大街上卖菜的,随便就能有。


    小刑愿被刑名远抱去搂着睡了,卧室里只有他们俩,聊着聊着,刑洄忍不了了,就亲游淼的嘴唇,很温柔的吻着。


    临睡前,游淼想宝宝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刑洄看出他的心思,下了床,出了卧室,一会功夫就把小刑愿抱来了。


    其实,现在刑洄跟刑名远对游淼都是百依百顺,他张嘴,刑名远肯定会立马把孩子给他,但游淼总不太好意思张嘴要,他清楚刑名远对这个孩子的疼爱照顾,似乎比他这个当爸的付出的还要多。


    刑名远还给刑愿起了个小名叫想想,说大名愿望,那小名就叫理想。


    游淼喜欢这个小名,他握着想想的小脚丫,看着他,眼神温柔,不知道在想什么。


    七天的假期很快结束,这期间游淼所有的时间都给了宝宝,开学前一晚他想着给刑洄。


    但这天晚上刑洄军部有重要事情,只能表示遗憾了。


    刑洄跟游淼说以后双倍补偿他,游淼说不要得寸进尺。


    刑洄说:“得寸进尺的话,就逼婚了。”


    这次他用的逼婚这个词,而不是复婚。


    游淼看着他,沉默。


    他已经不排斥跟刑洄结婚,也知道他们已经看起来是家庭和睦的三口之家,只差一个结婚证。


    但游淼还有一段自己要走的路,这条路必须要走完才谈结婚的事。


    刑洄又说:“我不是逼你,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成为我的合法配偶,我会努力成为你心目中的完美老公。”


    游淼抿抿唇:“在我的世界,我是不会有老公的。”


    刑洄皱眉:“为什么?”


    “因为,我会有老婆。”游淼一本正经,“而且也不是我生孩子,是我老婆给我生。”


    刑洄愣了愣,然后陷入了深思。


    四月的一天,春暖花开,游淼难得休息两天,他们带着宝宝和狗俊踏青。


    刑洄突然说:“我愿意当你老婆,也愿意给你生孩子。”


    游淼:“?”


    刑洄拿出自己的体检报告,递给游淼,“可惜,我的生殖腔完全退化,生不了,怎么办?”


    看着刑洄一本正经的样子,然后,游淼的表情有点裂开。


    刑洄在听完游淼的话,短暂的思考后,去医院做了一次全身检查,虽然这的确考验他的心理,但如果这个人是游淼的话,他就甘心乐意。


    不过,游淼的直男思维,已经某种程度上把自己代入了女性那个角色,也在某种程度上把刑洄当成了自己的老婆,至于生孩子,他抱起想想:“有孩子了,谁稀罕你生。”


    刑洄的理解是就算他给游淼生孩子,游淼也不愿意再跟他结婚了。


    一旦得出这个结论,刑洄的心情再次跌入冰窖。


    他的心情这段时间因为游淼起起伏伏,虽然沈亨有劝他,不结婚领证一样可以一辈子,但他还是很想跟游淼上一个户口本。


    沈亨最近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他家小树林跟他分手了,他本以为他会恢复以前那种紫醉金迷的生活,但突然发现,身边没了个管他的小东西,一时间竟说不上来的难受和孤独。


    沈亨意识到不对劲,明明只要他招招手,就会有很多漂亮的omega来给他解闷,让他不再孤独。


    但现在,他竟然一点不想要其他人,满脑子只想着那个小树林。


    可人家骂他仗着有几个臭钱就可以玩弄别人感情,又祝他早谢,不过,倒是没骂让他去死,而是祝他长命百岁。


    那小混蛋,老子当然要长命百岁。


    你他妈是不是还要祝我永葆青春啊!臭混蛋!狗东西!


    沈亨气的咬牙切齿,从来都是老子上别人的份,到你这老子都他妈让你上了,你还想怎么着啊!


    刑洄看出沈亨心情不好,便问:“分了?”


    “分个毛,又没谈,他辞职不干了。”沈亨喝口酒,他用了很多很多钱给小树林,但那小子看都没看,还跟他吵架,真是不知好歹呢。


    刑洄皱眉看看他,说:“我还以为你们俩谈了。”


    沈亨也皱起眉,谈了吗,没有吧,他们俩没有任何一方说谈恋爱,就只上床,虽然很多次他表达很喜欢跟小混蛋上床,也喊小混蛋老婆,还说好喜欢小混蛋。


    但他妈的臭混蛋没说过喜欢啊,一次都没提过。反而一开始的时候,小混蛋很排斥跟他上床的,有好多次他都以为小混蛋要揍他,但最终只是在床上把他操一晚上。


    操了,沈亨要怄死了,那臭混蛋,明明赚大发了,还反过来跟他甩脸子吵架!


    老子除了年纪比臭混蛋大点,哪一样不是顶配!


    不知好歹的小白眼狼,没有老子的那几个臭钱,你喝西北风啊!


    沈亨心理活动丰富多彩,一把辛酸泪。


    刑洄的心理状态也不好,他陷入一种游淼还会跑的担惊受怕中。


    他认为游淼的这次跑,不是说跑去某个城市或者某个国家,而是在想着如何穿越回自己的家乡。


    如果真的是这样,刑洄不可抑制的被这种随时可能游淼会穿越的恐惧影响着。


    他站起身,一刻不敢再多停留,慌忙往家里赶。


    到了家喊游淼,一听他不在家,就打电话,游淼接通,他就凶巴巴地问:“你跑哪去了?为什么不见你人?”


    游淼给他莫名的发脾气弄得皱眉,但语气平和地回答:“我在学校实验室。”


    刑洄不放心,根本不允许游淼不在他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他开车直奔学校实验室。


    路上的时候,他还买了束玫瑰花,到了那,站在实验室门口眼巴巴的寻找游淼的身影。


    这次之后,刑洄每天送游淼上学后只要军部没事,他就不走了,游淼上课他跟着,游淼实验他守着。


    而且他再也不提501局的事了,每天提的最多的就是孩子,他看网络上说孩子唯独能拴住妈妈,游淼虽然是alpha,但生了他家崽子,那么崽子肯定能拴住游淼。


    对于刑洄最近超黏他的行为,游淼早就习以为常,以前的时候这人就已经这样了,只是那时候他的心境跟现在不一样。


    但还是觉得刑洄这种盯紧的行为不妥。


    两人还为此争执了两句,不过他一看刑洄用很可怜很委屈的样子面对他,就不受控制的心软了。


    最后,也就随他去了。但刑洄即使再低调,也会被热爱看军事频道的同学认出来了,不过刑洄否认了,只说自己只是长得像刑洄。


    为此有同学还问他游淼说他不是刑洄这话是知道还是假的。


    游淼只能说自己不看军事频道也不看新闻,所以不清楚。


    “你跟他什么关系?他明显冲着你来的,天天盯着你看。”师兄担忧的说。


    游淼回头看一眼坐在最后排的刑洄,说了句债主。


    只不过是情债。


    游淼的生日跟小刑愿的生日在同一个月,相差两天,刑名远要办的隆重些。


    游淼一想到刑家的阵仗,就皱眉,最后只同意给宝宝办一周岁生日。


    宝贝孙子的第一个生日,刑名远一点不想马虎,但这次只请了他们联盟国非富即贵的大佬们齐聚一堂给他的宝贝孙子庆生。


    生日当天,游淼主动牵刑洄的手,就这样立马给哄好了。


    随着夏天的到来,游淼放暑假了,但他整个暑假大部分时间还是泡在实验室里,他的专业转为了腺体跟生育,不过对于免疫系统疾病他也没有放弃研究。


    他还跟师兄师弟们去贫困山区医疗支援了几天,回来,把刑名远这几年给他的压岁钱拿来捐赠医院和各种医疗物质。


    因为这次的医疗支援,游淼终于有点明白杜淮林了,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大城市有多富裕,但在某个地方仍有人看不起病。


    也正是因为这次医疗支援,游淼心里下了个决心。


    所以在游淼研二结束的那个暑假,游淼跟刑洄说他要去贫困山区医疗支援,并说等研究生毕业他决定去偏远地区工作两年。


    游淼以为刑洄会支持他,但没想到话一出,邢洄就脸色不太好了,忍了又忍,最终爆发,但他没冲游淼发火,只是问了句:“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在乎孩子跟我?”


    说完起身摔门走了。


    游淼给吓了一跳,刚想问发什么火,但反应过来了,连忙追了出去。


    第75章 第 75 章 这是穿越回来了?


    从他们和好, 到今天,两人都刻意的避免吵架,在一起的时候很刻意的尽量说话论事都心平气和, 有商有量的。


    但听到游淼又要出远门, 而且还打算毕业后去偏远的外地工作两年,刑洄真的压不住内心的焦躁, 毫不夸张的说,超过半小时见不着游淼他就烦躁, 如果游淼真的要出去几个月甚至更久, 那这份烦躁放大数百倍, 以至于让他的胸腔迅速升起一股怒火。


    刑洄时刻告诫自己要控制脾气,不能游淼发火, 所以他只能在脾气上来前摔门离开。


    但游淼追了上来, 小跑着拦住他的去路, 一脸莫名的看着他, 显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游淼的确没明白,他又不是第一次出远门, 是, 每年假期只有短短几天, 他也没全留给刑洄和孩子, 他承认确实有些过分了,但他觉得自己30岁了,过了两辈子, 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终于可以做点自己想做的没完成的事情,就难免把重点放在了学业上,而且游淼只是暂时计划毕业后去偏远地方工作, 没有说确定。


    于是他看着刑洄,安抚似的说:“只是计划,又没有说真的去。”


    “计划?是吗?但你的计划里为什么没有我?”刑洄看着游淼,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


    游淼有些好笑:“我是去偏远地区医疗支援,你又不是医生,我把你计划进来合适吗?而且你也有你要忙的事情。”这一刻他觉得刑洄有点儿无理取闹,“好了,我不想吵架,我们回屋吧。”


    刑洄看他不怎么在乎的神情,情绪一下子变得很不好,克制不住的爆发出来:“我说的计划不是去支援,而是你往后的人生计划,游淼,你告诉我,你的计划里为什么没有我?”他望着游淼,气红了一双眼,“好,我在心里不算什么,那孩子呢,他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的计划里连他都没有!你到底在想什么?”


    游淼简直不懂他的思维逻辑:“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去外地一段时间,就十天,怎么扯到你跟孩子?又扯到什么人生计划?”


    “你现在只是去外地一段时间,那以后是不是就离开我们父子俩回到你的世界?”刑洄声音拔高了些,“你就是这么想的是不是?你自己说,你的时间精力全给你的学业,这两年你留给我和孩子的时间有多少?你一直不跟我复婚,也是打的这个主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游淼听他这样讲,情绪也被激了起来,脸色变得不好,语气也变得不好:“你发什么脾气?如果真能回去我干嘛等到现在?我又干嘛给你生孩子?”


    “看看,心里话说出来!孩子是给我生的!”刑洄不等游淼说完就接话,“所以生下来丢给我,你去追求你想要的!你去读你的研究生!你是哪辈子没读过研究生吗!”


    游淼给他这话气着了,他很想说他上辈子没读成研究生,这辈子就是要读,但觉得没必要,不过那句“生下来丢给我”一下子拱起火来:“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指责我不在家看孩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家看孩子的人多的是。”


    “是,你刑洄有权有势,你们家看孩子的人当然多的是!”游淼给他的话气红了眼,便没理智的口不择言:“所以,我不跟你复婚是对的!”


    这一句话仿佛一把刀子插在了刑洄心脏上,他先是不敢置信的跟游淼对视,后眼神变得难过起来:“不跟我复婚是对的?真的吗?”他眼红的比游淼还厉害,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立马就哭出来似的:“这是你的真心话?”


    又为刚才的话解释:“你知道的,我刚刚那句家里有的是人照顾孩子是指保姆佣人多得是,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你又这样!”


    “我哪样?明明是你!莫名其妙的找我麻烦!跟我吵架!”游淼整个人气呼呼的,脸气的通红,眼睛也跟兔子似的通红,“你就是不想让我好过!”


    “你这是什么话?”刑洄胸腔起伏的厉害,呼吸急促起来,“我找你麻烦?我不让你好过?这两年你看我敢惹你吗?我在你面前话都不敢大声讲,你还说我找你麻烦。”


    “所以你现在装不下去了!”游淼胸腔也起伏的厉害,一双眼睛蓄满了泪水,“真是辛苦你了,装了两年,我是不是要跟你刑少将颁个奖!”


    一个“装”字叫刑洄直接破大防,整个人像是被这句话刺伤了,嘶吼出来:“我装?游淼你说话太伤人心了!你居然说我装的?”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游淼吼回去,“你就是装!”


    “我声音还没你大呢!”刑洄呛回去,“是,我就是装的!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强、奸、犯!你满意了吧!”说着伤心地问,“我在你眼里无论怎么改,依然一点好都没有是不是?”他的呼吸更加急促,显然给游淼的话伤得不轻,眼眶里全是泪,忍着没落下了,用委屈到极致的目光看着游淼,“我们和好的这两年,你其实还是讨厌我的是不是?”


    游淼嘴唇抖着,想再跟他吵上几句的,但眼泪比话先出来,直接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吵架了,明明好的,他好声好气的跟刑洄说着去外地医疗支援的事,他说是在做力所能及的好事,他觉得以刑洄的认知和觉悟应该理解他支持他,但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吵架,还吵的这么凶。


    而且他本意不是要说刑洄装这种话的,但他却还是说出了口,游淼也不想流眼泪的,却控制不住,就好像真的遇到刑洄之后很爱流眼泪。


    明明刑洄应该先流泪的,但游淼的眼泪出来的那一刻,仿佛烫到了刑洄的心脏,叫他瞬间心疼,马上慌了,一个箭步上前,手足无措道:“游淼,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别哭……”说着把游淼抱到怀里给他擦泪。


    “别碰我。”游淼带着浓重的哭腔,却没有推开刑洄,脸还贴向刑洄的衣服,在上面偷偷的蹭掉眼泪。


    刑洄看着游淼的眼泪,意识到自己又让游淼哭了,明明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再让游淼哭,但还是惹他哭了。


    他好像真的没有改,这么些年,他一直在惹游淼哭。


    刑名远一到家,就黑着一张脸把刑洄叫到书房,门一关,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你就不能改改你那臭脾气?”刑名远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你让着他不行吗?”


    “已经让了。”刑洄头疼,手不由得摁着脑袋,语气委屈的要哭出来,重复着强调,“真的已经让了。”


    刑名远见状,忙心疼的问:“头疼?”说着上前,“最近复查结果都很好,医生交代你了,不要情绪过于激动,你说你好好的跟小游吵什么架。”说着轻哼一声,“已经让了?你让哪了?你让他都能把他气哭,你不让那还了得啊。”


    刑洄没什么精神,耷拉着眼皮不说话。


    刑名远走到他跟前给他按摩头,叹一口气:“今年过了年你就30了,你什么时候能让你爸我省点心。”又说:“你都当爸爸了,怎么还这么不成熟,小游他去支援是好事,你不支持就算了,你跟他吵什么?”


    刑洄不说话,他的脑袋真的很痛,心里也慌,难以控制的焦虑,他知道他爸也不会理解的,他就是不能跟游淼分开,一分钟都受不了,因为他的分离焦虑症又犯了,而且很严重。


    每天游淼去学校,他都恐慌的要命,所以才要坚持每天接送,还要去教室后面跟着,实验室门口守着,他也不想的,但分离让他很痛苦。


    他恨不得把游淼绑在身边,让他哪都去不了。


    但现在的刑洄不会这样做了,确切的说不敢了。


    “我听心理医生说最近你的分离焦虑症加重了。”刑名远说着心疼的不行,“洄洄,你有什么事跟爸爸讲,不要憋在心里,好不好?”


    刑洄沉默,自从他妈离开,那时候他三岁多,就患了分离焦虑症,经过治疗,基本上痊愈了,但遇到游淼后,他的焦虑症就又犯了,甚至比从前更严重了。


    刑名远看着他,更加心疼:“你说人家也谈恋爱结婚,就没像你们这么折腾的,孩子都两岁了,还吵,吵到什么时候?嗯?等想想再大一些,懂事了,你们俩吵架,他能受得了,你们现在得为孩子考虑。”


    刑洄脸色很差,半晌难过地说:“我以为有了孩子,就有了牵绊他的筹码一样,但事实上我想错了。”


    刑名远神色沉着:“小游其实很在乎你跟孩子,你不要胡思乱想。”顿了下,“你要配合医生积极治疗,你情绪已经很不对了。”


    刑洄敷衍答应。


    刑名远又交代:“跟小游好好道个歉,知道吗?”


    刑洄乖乖点点头,他肯定要道歉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游淼的情绪还不是很好,他意识到跟刑洄之间还存在很大的问题,这让他开始有点烦躁。


    似乎是感受到两位爸爸之间的氛围,小想想很不安,缩在游淼怀里小手抓着游淼的衣领,一双漂亮的眼睛含着一包泪看着游淼,撇着小嘴不敢哭。


    游淼抱着他,手轻抚他的后背,柔声哄着。


    想想的小脑袋趴在游淼肩头,肉嘟嘟的小脸压的出可爱的形状,肉嘟嘟的小手抬手擦泪,吸吸鼻子,小短手抱住游淼的脖子,过了一会儿,又支楞起小脑袋朝卧室门口看。


    游淼知道他是在等刑洄,这两年,刑洄真的是把大量时间用在了孩子身上,即使家里一堆佣人保姆,可他在孩子身上凡事都亲力亲为,从喂奶换尿不湿洗澡再到呀呀学语蹒跚学步,等等,很多事都是刑洄陪着。


    刑洄把孩子教的很好,游淼看着孩子,看着这张跟刑洄很像的小脸,心里就软的不行,抱着他去卧室门口:“你去喊大爸?”


    想想乌溜溜的眼睛看游淼,肉嘟嘟的小手的朝外指了下,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一起。”


    游淼犹豫了下,抱着小家伙出了卧室。


    刑洄正在给狗俊洗澡,这已经是洗的第三遍了,狗俊洗到怀疑狗生,见游淼抱着孩子来了,立马甩起小尾巴,求救的目光看着游淼,但凡会说人话,已经嗷一嗓子救命了。


    游淼没有说话,就只是弯腰把想想放下来,想想立刻扑倒刑洄怀里,奶声奶气的喊爸爸,然后去拉刑洄的手。


    刑洄洗干净手,抱起想想,转过身,看游淼。


    游淼也在看他。


    想想在刑洄怀里动啊动的,伸出小手去拉游淼的手,奶声奶气的喊爸爸。


    游淼垂着眼眸,把手给想想,想想抓着他的手递给刑洄。


    刑洄把游淼的手抓在手心里,放在唇边亲了口,然后牵住了,说:“对不起。”


    游淼抬起眼眸看他:“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游淼,你没有错。”刑洄出声打断,舒一口气,“好了,你跟宝宝先去睡,我把狗俊冲干净就去睡。”


    “我来,我来。”廖安及时出现,“小少爷困了,快去哄他睡觉,我给俊俊洗。”


    “走!”小刑愿瓮声瓮气地开口,然后趴在刑洄肩头叹了一口气。


    他这小奶音的叹气声,逗笑了两人,叫氛围轻松不少。


    回到卧室,把小家伙哄睡,游淼觉得有必要跟刑洄好好谈谈,于是说:“我们谈谈吧。”


    但刑洄似乎很抗拒,他看着游淼,像是有些恐慌地讲:“游淼,是我不好,全是我的错,是我改的不彻底,是我还没学会怎么做一个让你满意的伴侣,你不跟我复婚是对的,我太差劲了,怎么都学不会,怎么都做不好,连脾气都控制不了。”


    “但是,”他又讲,并抓住游淼的手,“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你不要离开我行不行?你看看我们的孩子,你看他多乖,他离不开你,就当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别离开行不行?”


    “你能不能待在我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他还说,声音里全是恳求,“医疗支援能不能不要去?你为什么非要去呢?你为什么把学业看的那么重?又为什么把别人看的那么重?孩子还小,我……”话到这儿,他突然很没底气说出自己,就沉默下来。


    游淼愣愣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刑洄这么不安。


    他真的觉得有时候刑洄很难让他理解,以前是,现在仍然是。


    “我是拿到保研录取通知书后穿越的。”他最后跟刑洄说,“我是从偏远农村考出去的,我们那里看病很难,要走很远的路,坐很久的车。”


    这天晚上,两人各睡一边,中间睡着的是小刑愿。


    第二天游淼醒来的时候,刑洄已经去部队了。


    吃早饭的时候,他坐在饭桌前,几次欲言又止。


    刑名远就说:“凌晨一点半就走了,部队那边有个重要的军事演练。”


    游淼了然,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对于刑洄的很多事他都不知道,确切的说他没关心过,也没有去关注刑洄每天都在忙什么,在做着什么样的工作,反而刑洄对他很关注也很关心,甚至很小的事情都记得。


    吃过饭,游淼起身要走的时候,刑名远叫住了他。


    刑名远站在那儿,背挺得很直,看着游淼,跟他说:“小游,刑洄是我的儿子,我说这话不大合适,但我还是想要说,我的儿子其实还不错。”


    他的话点到为止,随即让游淼去外地之前,在家好好休息,又叮嘱等到了地方照顾好自己,还说会派人送游淼跟他的师兄弟们过去,这是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


    游淼没有拒绝,毕竟上次出去,刑洄的人也保驾护航,有部队的人在,到了偏远的贫苦地方确实很有安全。


    小刑愿睡醒觉第一件事就是找游淼,缩在他怀里抱着他不撒手,游淼抱着他,喂他吃饭,陪他玩,给他念故事书,两岁的小家伙很乖,很黏游淼,毕竟这两年游淼给他的时间的确不多。


    午休的时候,把孩子哄睡,游淼就写论文。他决定不去医疗支援了,原本就只有十天的假期,他还要规培,还要科研,科研和临床两手抓,以后忙起来更没时间陪孩子和刑洄,这十天就在家好好的陪陪他们。


    做了决定,游淼的心里舒畅不少,他拿起手机,想着打电话的,又考虑会不会打扰到刑洄,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给刑洄发了消息。


    随后游淼给这次组织的师兄打了个电话,把他的决定说了下,师兄在手机里抱怨一通,但也理解,毕竟游淼是他们里面唯一有孩子的,挂电话之前笑着嚷嚷让游淼请客。


    游淼爽快答应,考虑明天他们就出发,就约定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顺便把交接下工作。


    “真的?”师兄十分高兴,但还是说:“我开玩笑的,那个不用了吧,你要做的那些工作,咱们可以微信上交接。”


    “师兄,见面说吧,微信上一两句也说不清楚,”游淼很感到歉意,“我们几个事情都安排好了的,到了那儿有各自要负责的工作,现在我临时不去,真的很抱歉,工作交接当面说清楚。”


    “你不用感到不好意思,这人员变动是常有的事。”师兄笑着,“那行,咱们在群里说一下,几点集合去哪。”


    “我这边安排一下,安排好了我在群里说,因为有工作要交接,我们早点去。”


    “行,那你安排。”


    挂断电话,游淼去卧室看还在熟睡的小刑愿,看了会儿,又看眼时间,才12点多一点,他想着再去写点论文。但打开电脑,却没办法集中精力。


    游淼拿过手机,发给刑洄的消息没有回,这真的是第一次,刑洄这么久没回他消息。


    他看了眼发送时间07:29,现在是12:19。


    游淼盯着发了会呆,手指朝下拨弄,看他们俩的聊天记录。


    记忆涌上心头,回忆着每一段记录当时的场景心情,他的心脏被这些文字填满,哪怕是只有简简单单的老婆或者媳妇两个字。


    很奇怪,怎么会因为一个消息而喜悦心动?


    游淼真的看了好久,因消息记录,确实唤醒不少事,他依依不舍放下手机,在床头柜和衣柜里翻找。


    某天,刑洄开车带他跑了三个地方,从A市军区大院到清水湾那间小屋,最后是首都他们住的那个别墅,把里面关于他们俩有关的东西整理好,全带回了庄园。


    那个廉价的生日帽,小狗地垫,窗台上的小花,狗俊的玩具小窝,那些钻石笔,还有那个漂亮的玫瑰花发夹,依旧别再刑洄的衬衫上。


    游淼在床头柜里翻出了他们的离婚证和他们的结婚对戒。


    他狭隘的认为以刑洄那样的脾气会把这两样东西扔掉,就算戒指不扔,至少离婚证会扔了会毁掉,但没想到居然留着。


    游淼看着离婚证,这里的离婚证跟他那个世界的差不多,好吧,其实他也不知道,毕竟他没见过。


    他又回想了下他跟刑洄的结婚证,居然都没什么印象,因为那时候他是真的没有去仔细看过他们俩的结婚证。


    游淼想,刑洄应该会留着吧,他拿手机搜索联盟离婚的话结婚证会不会被收回,等看到答案,就无比确认刑洄一定留着,即使强制收回,以他的权力也会强制留着。


    果然,在床头柜最下层翻出了结婚证,放在一个大文件夹里,游淼翻开,他们的照片,周游上面贴了他的大头照,持证人周游划去,在一旁改成了游淼。


    游淼手指拨弄他的照片,是用胶水粘上的,又看他的名字,觉得好笑。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刑洄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游淼的心情变得好起来,但上扬的嘴角在看到文件夹里几份文件后慢慢绷紧。


    那是关于资产分配、赠予、继承,还有一些保险、基金等等,这些,所有的受益人均是他的名字。


    游淼看每一张的日期,跟他们领证同一天,但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从来没有提过。


    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刑洄攥住了心脏,霎时间酸软的不行。


    他很明显没被人这样爱过,第一时间是有点怕的,因为游淼觉得太重了。


    他几乎下一秒就发愁,怎么还回去呢?


    用身体吗?他痛骂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肤浅。


    可不论是财力、权力还是其他,游淼在刑洄面前完全就是个普通人,好像根本没办法给予同等重量的爱意。


    这下游淼更愁了,眉头皱起来。


    他原先以为自己好好读研,读出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稳定的收入,虽然远远比不上刑洄,但至少不是个无业游民,然后再跟刑洄谈复婚的事。


    他考虑自己有份稳定工作的话,哪天等刑洄家倒台的话,他们不至于睡大街。


    但现在,看着刑洄家的资产,他意识到,刑洄倒不倒台不清楚,但不会睡大街,睡在面积大的吓人总是迷路的庄园或者别墅里才对。


    他跟刑洄直接的差异,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游淼突然有种古代皇帝的儿子爱上民间女子的错觉,不过仔细想想,刑洄身上倒是没有一点皇子该有的娇贵,什么都会做,而且做的很好,甚至为此还专门拿到专业证,从来不挑食,也不嫌饭,还会吃他剩的饭菜,每次都是吃光的那种。


    所以,某个时刻,游淼会觉得刑洄像不嫌家贫的狗崽子。


    “游淼啊,游淼,他这么好养活,你到底还在不安什么呢?”游淼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游淼的视线重新落回文件上,他重新整理好,放回文件夹,这时候从里面掉出来一张病例。


    他拿起来,看到上面写着分离焦虑症,而患者是刑洄。


    薄薄的一张纸,游淼像被冷水浇了,脑子一片空白。


    他立刻拿着诊断书去找刑名远,才知道,因为小时候妈妈的离世刑洄患上了分离焦虑症,经过治疗痊愈了,但前几年又犯了。


    游淼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捏住,那种生理上的疼,顷刻间将他覆盖,让他几乎要喘不上来气。


    前几年又犯了?具体几年呢?他好像开始明白那些年刑洄对他病态的控制欲是来自什么了,也有点明白那样暴躁的脾气是因为什么了。


    游淼突然觉得眼睛酸涩,还想问点什么,手机震动声很不合时宜的响起。


    看一眼时间,才意识到聚会已经迟到了。


    游淼整理好情绪,匆匆出了家门,临走前小刑愿一张小脸皱着,圆溜溜的眼睛泪汪汪的,忍着不哭,跟爸爸说拜拜。


    游淼心里软成一滩水,亲亲他,轻柔地说爸爸很快就回家,还跟他保证以后不会再出远门了。


    小家伙大概是听懂了,吧唧亲一口游淼,小奶音颤颤的说好。


    狗俊守护在小主人身边,圆溜溜的狗狗眼看着游淼,仿佛在说“你最好说话算话”。


    游淼笑了笑,伸手抚摸下狗俊的小脑袋:“在家好好陪着弟弟。”


    游淼要做的工作交接给了赵生生和另外一个师弟,这次去外地,赵生生也在内,他是首都医科大保研的学生尖子,可以说是这一届的医学生天才,他致力于研究omega腺体永久标记的清洗。


    这在医学界是公认的难题,因为目前为止,只有临时标记才能清洗,而永久标记后是很难做到完全的洗掉标记,如今所有永久标记的清洗技术最多只能清洗三次,再洗腺体就要废掉,而且被清洗标记的Omega会非常痛苦。


    还有个办法就是摘除腺体,但在这个世界,一个omega如果没了腺体,是不完整的,同样的,一个alpha没了腺体也是不完整的。


    游淼又想到了刑洄,身为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刑洄竟然因为他说不喜欢他信息素的味道而去毁坏自己的腺体。


    每次想到,游淼的心里都要有一次惊涛骇浪。


    提到清洗标记,游淼还想到了房新雨,庆幸他只是被临时标记,但那时候房新雨在面对信息素依赖和清洗过程也是经历了一段漫长又痛苦的阶段。


    所以,对于被永久标记的omega,如果想清洗标记,可想而知要承受更大的痛苦,关键,受了罪,还没办法完全清洗掉,甚至严重了还有后遗症。


    赵生生跟游淼讲,他作为omega,在他的家乡,见到很多上了年纪的omega长期遭受丈夫的家暴,却没办法离婚,一是认知,二则是最重要的一点,因为被永久标记的他们不能清洗标记而无法离开alpha丈夫,仅仅是信息素依赖这一项就让他们很受罪。


    他亲眼目睹过一个omega发、情、期被自己的alpha丈夫活活虐死,那时候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很重的阴影,也种下了他要学医,研究如何能安全可靠的清洗永久标记。


    到今天赵生生更加坚定这一点,因为他要清洗标记离开宋柏年。


    从饭店出来,其他师兄弟都走了,只剩游淼和赵生生,因为只有他们俩要去的地方是权贵区,他们默契的都会让司机晚点时间来接他们。


    但今天赵生生说他自己打车来的,夏日的暖风吹的游淼脑袋晕晕的,他今天喝了酒,喝的有点多,看着旁边同样喝了酒的赵生生,跟他讲待会一起坐他的车走。


    赵生生摇摇头,因为如果被宋柏年看到,又要跟他吵架。


    一想到宋柏年每次找他麻烦像个被点燃的炮仗似的,很吵,他就感到头疼。


    游说:“你一个omega喝了酒,自己打车回去可以吗?”


    赵生生要说话的时候,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了他们俩面前。


    这不是刑洄的车,游淼认得刑洄的车牌号。


    赵生生醉醺醺的表情看到车的那一瞬间还没什么反应,但当车门打开,看到宋柏年,他立刻下意识的躲到了游淼身后。


    宋柏年脸色阴寒的吓人,走到游淼面前喊了声嫂子,随后一伸手把游淼身后的赵生生拽了过来,先是凑近闻了闻:“你喝酒了?”说着咬牙切齿,“我们备孕期,你喝酒!”


    赵生生皱着脸,嫌弃:“你好吵。”然后他捂耳朵。


    宋柏年气的不行,但看着喝的醉醺醺的赵生生也不好发火,这人不醉的时候你跟他发火那都是仿佛打在棉花上,现在醉了更跟对牛弹琴差不多。


    于是他抱起赵生生,重新看向游淼:“嫂子,我洄哥来接你吗?”


    游淼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醉,点头说嗯。


    “那嫂子,我就先带他回家了。”宋柏年摁住抱紧着想从他怀里出来的赵生生,咬着后槽牙:“别动。”


    游淼看他这样,忍不住像个兄长一样的开口:“你对生生好一点。”


    宋柏年愣愣看着游淼。


    游淼又补充:“生生是我们整个实验室的宝贝,是天才。”


    宋柏年的表情有一瞬的愣,印象里这个表嫂很高冷的,谁都不搭理,居然会在意赵生生,瞬间就有点吃味,但又因为忌惮刑洄,就没说什么,把赵生生塞车里,开车离开了。


    游淼目送车子走远,忍不住想,这个世界为什么很多alpha都这么不尊重爱人,就很过分。


    他又想刑洄了,想很多,然后就又后悔是刑洄是装的。游淼决定,待会回到家见了刑洄就跟他道歉。


    司机来接游淼,坐进车里,他靠着车座,看似发呆,实则脑袋里全是刑洄,他闭上眼,大概是喝酒的原因,脑子一团乱麻,想起很多的事。


    没穿越前的,穿越后的。


    结果越想脑子越晕,大概是许久没喝酒的原因,这会子头晕的很厉害。


    司机从后车镜注意到游淼看起来状态不好,就关心道:“先生,您是不是不舒服?”


    游淼一手搭在脑门上:“没有,有点喝多了,没事,谢谢。”


    “先生,您千万别说什么谢谢。”司机恭敬道:“很快就到家了。”


    游淼没再说话,靠着车座,闭着眼,慢慢陷入一种神志不清的状态,甚至出现了幻觉。


    他听到他妈妈叫他的名字,还有他哥的声音,好像还有狗俊,它一直在蹭游淼的腿。


    游淼想,刑洄跟宝宝呢。又想,看来真的是想家了,他妈跟他哥的声音就在耳边,很真实。


    然后他就感觉脖子上一凉,又被谁照着脑门拍了一下,游淼猛地醒过来,伴随着喉咙处火辣辣的酒气,他坐起身咳嗽起来。


    “醒了。”游青嗓子里带着笑意,把游淼脖子处的冰冻可乐拿起来,“可算醒了,醉个酒,睡两天了。”


    游淼看见是他哥,灰蒙蒙的天色里,有种不真实感,让他以为这是一场梦,愣愣的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游青也看他,见他傻乎乎的样子,露出笑容:“喝傻了?不认识你哥我了?”说着朝外嚷嚷,“妈,你小儿子喝傻了,不认人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王素音量挺高,进了屋,看游淼醒了,松口气,然后开始交代以后少喝酒,又提到上次保研喝酒就喝的睡了两天,这回不长教训又喝。


    游淼听着他妈的话,看着她,跟记忆里一样,没有变老,又看他哥,也没什么变化。


    所以这是梦?还是……


    不等他想后面的,游青就凑过来:“还没醒酒?头晕难受?”


    游淼嘴唇动了动,水波一样的眼睛慢慢浮现出一丝惊慌,勉强维持冷静,问:“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游青喝了口可乐,好笑看他,“赶紧起吧,你睡两天了,不饿?”


    王素走了过来,看游淼的脸色发白,忙问是不是还难受,然后让游青赶紧去推三轮车带游淼去医院,并打下游青的胳膊:“没看到你弟弟脸色不好,快去啊!”


    游青也看到游淼脸色仿佛瞬间没了血色一样,慌忙跑了出去。


    游淼怔怔的,整个人僵在原地,脑子里有根弦断了,所以,他这是穿越回来?


    第76章 第 76 章 正文完结!祝小情侣99……


    军事演练一直到晚上八点才结束, 结束后,刑洄奖励全体士兵吃肉喝酒。


    坐在基地的草坪上,一身军装的刑洄拿着酒瓶喝着酒, 旁边虞继明看出他有心事, 就问:“又吵架了?”


    刑洄皱眉:“什么又吵架了?注意你的用词。”


    虞继明笑:“以前你经常跟他吵架,还没记起来吗?”


    “这两年我们没吵过架。”刑洄仰头灌了一大口, 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


    宋欲来找他们的时候,大聚餐还没结束, 不过宋欲可没心情狂欢, 他问刑洄把宋柏年那臭小子扔部队两年磨磨性子怎么样。


    刑洄蹙眉:“这事你跟我姑妈商量。”


    “这就是你姑妈的主意。”宋欲说着带了气, “那臭小子,不管教不行了, 结婚五年一点长进没有, 比不结婚的时候还混蛋, 生生根本管不了他, 不仅管不了,他还欺负生生呢, 嫌人家这嫌人家那, 说不想看见人家, 这人家去外地医疗支援, 他又发脾气,跟人家吵架,反过来问人家是不是不想看见他, 你说这不纯纯找事吗?生生那么老实的孩子都被他欺负的现在在家里一天下来几乎是一句话都不说的那种, 整个人看着没什么精神。”


    虞继明听得皱眉:“赵生生看着就很老实,他在你弟面前只有受欺负的份,你们是得好好管管他了。”顿了下, “柏年不在娱乐圈当大明星了?”


    “他在娱乐圈就靠张脸,他想转行。”


    刑洄接话:“那扔部队管用吗?”


    “谁知道,他现在属于想转行又没什么上进心,人家生生研一毕业了,今天义诊明天去外地医疗支援,奖学金领到手软,特别争气,宋柏年那混小子老跟人家吵架,我妈的意思让他到部队锻炼两年,磨磨性子。”宋欲说着叹口气,“其实我觉得小两口异地不合适,年年那臭小子嘴硬,我看得出他现在离不开生生,我让小川跟生生交流了下,现在是生生不想看见他,就非要去外地,劝也劝不了。”


    宋欲的话不知道怎地,刺激到了刑洄,尤其是那句“不想看见他”。


    他猛灌了一口酒,开始胡思乱想,认为游淼是不想看到他才非要去外地,才把那么多时间用在学业上。


    一定是这样。


    刑洄要委屈死了,晚上11点司机送他回家,小洲全程陪着,因为他醉的不去。


    路上,他问小洲:“他是不是不想看见我啊?”


    “?”小洲一头雾水,跟司机眼神交流。


    司机更是一头雾水,不敢发表任何话语。


    刑洄又去扒拉司机,求证地问:“他是不是真的不想看见我?”


    司机握紧方向盘,支支吾吾地说:“也……也许吧。”然后脑子里各种问号,谁啊,游先生吗?如果是游先生的话,没有吧,每次见到您都眼睛亮亮的,但司机没敢再多说一句话,就连小洲也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因为刑洄此刻的脸色寒的骇人。


    刑洄难过的靠向车座椅背,悲观的情绪无限放大,最后苦涩地说:“先别回家。”


    游淼幻想过无数次他又穿越回去的场景,但穿越这种超出自然科学范围的事,怎么会根据你预想的发生,后来,他就不再想了。


    所以,又回来,真的是让游淼没有一点的心理准备,尤其想到刑洄和孩子,就心头一闷。


    他闭了闭眼,又睁开,目光扫过眼前的妈妈爸爸哥哥还有医生。


    医生一直在询问,他都没什么反应。


    心理很不好受,确切的说很崩溃,于是,当天从医院回到家,游淼把自己关在屋里很久让自己来消化这件事。


    可是,对刑洄和孩子的思念似乎已经盖过了对父母哥哥。


    游淼问自己是不是太过分?


    但另一个他又问自己你不想他们父子吗?


    清晨四点钟,游淼起来在家里找酒,被起来去厕所的王素看到,忍不住揍他胳膊,嚷嚷着读个研究生怎么还读出酒瘾来了。


    家里没有酒,前两天喝酒也是因为游淼申请的国外某非常有名的医学院的研究项目成功获录,游青一听国内外知名的好大学,就买了酒跟游淼庆祝。


    游青读完高中就不读了,入社会早,酒量不错,但游淼真就属于一杯倒的那类人,所以一瓶啤酒下肚就晕的不知东西南北了。


    游淼彻底睡不着,他想等天明去村里小卖部买酒,五点左右的时候听到厨房里王素女士在忙活,他走到厨房问做这么早的饭吗,然后让他妈休息,饭他来做。


    王素说游淼回来一趟不容易,要给他做好吃的,又说只有几天假期,时间太紧,当然要抓紧时间了。


    六点左右的时候,他爸吃过饭去赶集了,王素还列出个单子上面写着要买的东西,全是鸡鱼肉蛋菜,说是游淼这两天在家要好好给他补补。


    王素看着游淼瘦的下陷的小腹,心疼的不行,碎碎念着在家里都吃不胖,等到了国外,水土不服该怎么办。


    游淼听着来自亲妈的碎碎念,某个时刻,他问起他妈的病情,提到这个,王素很高兴的给游淼看她的手指关节,说一点不痛了,还说游淼这两年的奖学金和什么科研奖金那么多,她看着病都好了。


    游淼说她不要擅自乱停药,也不要太累,他开始交代亲妈该注意什么,又去翻找他妈最近吃的什么药,看到有吃生物制剂就松口气。


    游淼又问起他爸,他看着他爸对他妈好像比从前好了。王素笑着跟游淼说你爸上年纪了,知道疼人了,变好了。


    王素又跟游淼说起他哥,最近也赚了钱,还交了个女朋友,房子两人一起看的,交了定金。


    游淼安静听着,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家人都在变好,真好。


    王素说个不停,话题一转,问起游淼找对象的事,她说不想游淼找外国媳妇,但是如果真喜欢了,也不介意,只要游淼幸福。


    她又说村里谁谁的女儿出国了,找个了国外的老公,好多年没回来过,但是父母也高兴,因为孩子出息,过得好,父母就高兴,说到最后,她跟游淼讲,孩子长大了都要离开父母组建自己的小家,只不过有的离得近有的离得远。


    游淼安静的听着,心里酸涩,等他妈说完,就问:“如果我去了很远的地方,在那里扎根有了自己的小家,而且很久不回来,妈,你会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不是说了,只要你幸福,别受委屈就行。”王素利落的收拾,不许游淼帮忙,还在游淼面前自由的蹲起,活动筋骨,高兴的说:“这个什么生物制剂可管用了。”


    游淼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有些难受,他强忍着,但还是湿了眼眶,不过,好在他妈去了一旁,才没让她看见。


    游淼迅速的抬手擦泪,说着什么东西迷了眼,就借口出了屋子。


    到院子里,被突然跑过来的小白团子吓了一跳,愣了愣,脱口而出:“俊俊!”


    狗俊冲他摇头摆尾,亲的不行,游淼的心跳加快,蹲下抚摸狗俊,问它怎么在这。


    游青一看到他跟只狗说人话,就好笑道:“就算它听得懂,它能回答你吗?”


    游淼确实激动,声音都变了强调:“哥,这只狗……”


    “你毕业带回来的,说是学校里的流浪狗。”游青接话。


    游淼顿了顿,语调可疑:“我记得那只流浪狗不长这个样。”


    “怎么不长这个样?你带回来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也不对,胖了,我们可疼它了。”游青说着蹲下抚摸狗俊脑袋,“是不是啊俊俊。”


    游淼心中万分疑惑,看着俊俊,又看他哥,看他们家,真实又梦幻,莫名有种割裂感。


    因为见到跟俊俊一样的狗,名字也一样,游淼对刑洄和孩子的思念更重,以至于一整天下来心情很低落。


    晚上的时候,游青问他:“一整天心不在焉的,想老婆孩子了?”


    这话是玩笑话,但游淼很认真的嗯了声,游青表情一呆,忙问:“读个研究生,老婆孩子都有了?”


    游淼摇摇头,但很快就点点头。


    游青瞪大眼睛:“到底有还是没有?”


    游淼意识到他说真相的话太离谱,就只讲有喜欢的人了,喜欢到跟他生孩子。


    游青似乎没懂:“那到底生还是没生?”


    “……生了。”


    我生的。但这话说出来他哥可能觉得他读书读傻了。


    “那你怎么不把人家女孩子带回来啊。”游青很高兴,“生的女孩还是男孩?”


    “男孩。”


    游青起身要去跟他爸妈分享,却被游淼拉住了。


    “哥,在梦里。”他只能这样结尾。


    游青表情裂开,就差上手揍了。


    游青嚷嚷游淼读书学坏了,但他又跟游淼讲,让他安心去国外深造,想找老婆就找,国外的也没关系,家里有他呢。


    晚上临睡前王素问游淼:“你哥跟我说你遇到喜欢的人了?喜欢到想跟人家生孩子?”


    游淼对他哥的大嘴巴感到无奈,承认的点点头。


    王素面上一喜:“那人家喜欢你吗?”不等游淼回话,就交代:“可不能欺负人家,想生孩子就跟人家结婚,知道吗?”


    她说了很多,游淼在心里默默吐槽,是他欺负我,确实结婚了,但离婚后生的。


    游淼在家睡了一夜,睡的并不好,第二天跟着父母去地里看庄家,成片的玉米田,秋天会有个好收成。


    天很热,到地里一会出了一身汗。


    傍晚昏暗的天色从四周笼罩过来,起了风,闷热得到缓解,游淼在院子里跟狗俊乘凉,他坐在凉椅上,也许昨天没睡好,头晕,就闭目养神,一阵风吹来,雨水混合着玫瑰花的香气涌入鼻腔,是刑洄信息素的味道。


    他猛地睁开眼,胸口急促的起伏了两下,有雨水从某个方向扫向他的脸,游淼看去,是车窗的雨水被风吹了进来。


    车里?


    游淼突然叫了一声:“又回来了?”


    司机忙回头看他:“先生,怎么了?”然后说:“雨越下越大,先生我可以关上窗户了吗?”


    游淼愣愣的,有些迷茫的看着他,半晌才能发出声音:“刚刚我怎么了?”


    “您喝醉酒睡着了,做梦了,一直在跟你妈你哥还有一只狗讲话,后来你让我停车,又嫌热,让我开窗户。”醉酒说梦话的游淼挺让司机害怕的,车里明明开着空调,非要开窗户也很让他无奈。


    游淼沉默下来,还没完全的回过神来,雨越下越大,透过车窗拍打在他的头上、脸上、肩膀上,连腿上、座位上都被淋湿了。


    他出走的精神这才回归,关了窗,寻找刑洄信息素的来源,座位上放着刑洄的外套,他拿过来,抱在怀里,眷恋的嗅着,事实上他的双臂是抖着的。


    司机透过后车镜,又有点害怕,不敢跟游淼说话。


    只闻信息素怎么够,游淼忽然想见刑洄,很想的那种。


    他拿起手机,刑洄还是没有回消息,拨打电话过去,无人接听。


    游淼直接给小洲打电话,得知醉酒的刑洄不肯回家,让车子围着市中区转了很久。


    小洲接到游淼电话,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他给游淼发车子定位,游淼直接让司机去堵刑洄的车。


    雨很大,堵车。


    根据定位,刑洄的车在前方一千多米的地方停着。


    等了有五分钟,游淼解开安全带开车门下车。因为在这五分钟里,他觉得自己如果再等下去,可能心脏要爆炸。


    司机被吓到:“先生,雨太大,您不能下车!”


    但游淼已经奔向了雨里,盛夏的街道,雨水冲刷着,路上挤着一群车子,马路边还有穿雨衣、撑伞的人。


    雨声往耳朵里罐,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就只想刑洄。


    小洲撑把伞早早在车下等着,远远的看见一个朝这儿奔跑的身影,近了,是游淼,他差点吓出表情包。


    “先生,您怎么没撑把伞啊。”小洲把伞举到游淼头顶,一张脸皱着。


    游淼被雨浇透了,问:“刑洄呢?”


    小洲忙给他开车门:“在车里,打盹呢。”


    游淼抹了把脸上的水,又看看自己的狼狈,但还是钻进了车里。


    他一坐进去,刑洄就睁开了眼,望着他,片刻迷茫,眼睛就亮了起来,立刻贴上去,心疼地问:“怎么弄得?”


    游淼的眼神充满了眷恋和想念,贴近他,身体抖着,也不知道是因为淋雨还是见到刑洄,他捂着心口缓了会儿,还没开口,就被刑洄抱进了怀里。


    游淼身上很冷,抱着像抱一个冰块。


    “身体怎么这么冷?”刑洄温热的掌心在他身上摸着,语气又疼又怪。


    游淼没回答,他的注意力全被刑洄吸走,所有感官都只能追着他。


    刑洄等了会儿,察觉出不对,说了句开车,按了后排挡板,把湿漉漉的游淼扒光,拿过车里一直备着的毯子裹住他。


    但游淼还是冷,嘴唇都在哆嗦,缩在刑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玫瑰花味。


    他其实有一刻觉得恍惚,不确定是梦还是真的,直到落入熟悉又温暖的怀抱,一颗心才落下来。


    像倦鸟归巢,无比心安。


    “刑洄,我想你。”他说。


    游淼发了高烧,整个人烧迷糊的那种。


    刑洄醉着酒照顾了一夜,等游淼退烧,他整个人瘫在了游淼身边沉沉的睡去。


    游淼睁开眼,就看到躺在他身边睡的很沉的刑洄,闭着眼,眉头皱着,忍不住抬手去摸他的眉毛。


    他想起他们结婚的那五年间,有很多个深夜,他睡不着,有时候就看身边睡着的这个人,会盯着看很久。


    他们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到如今,走过了近十个年头,岁月很优待这个长相优秀的男人,但还是能看得出,这些年他的脸上褪去了玩世不恭的少年气,多了一些成熟男人的平稳。


    游淼忍不住指腹温柔的在刑洄脸上留恋,从眉毛到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唇,最后是下巴。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人这么好看,即使这样侧躺着,闭着眼,都拥有让人无法忽视的外貌。


    游淼突然很无法克制的想吻他。


    于是他凑近吻了吻刑洄的唇,这时候,刑洄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游淼一顿,屏住呼吸,慢慢与他拉开点距离,跟刑洄四目相对。


    刑洄看起来有些迷茫,眨了下眼,开口,嗓音微微发哑:“醒了。”说着一脸幸福,“我老婆又主动亲我了,真好。”他视线专注的看着游淼,手指温柔的抚摸他的脸,问:“不是跟你的师兄弟一起去外地支援吗?什么时候走?”


    “不走了。”游淼眼睛亮亮的望着他。


    听了这话,刑洄显然不信:“骗我。”


    “我没骗你,”游淼无辜又无奈,“我真的不走了啊。”


    “那你再吻我。”刑洄说。


    身份高贵又高傲的大少爷吃软不吃硬,于是,游淼就凑近吻他,并放柔了声音哄他:“以后就只待在你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毕业了,也去你所管辖的医院,上班你可以来找我,我也可以去找你,上班下班一起回家,休息的时候就黏在一起。”


    刑洄定定看着他,没搭腔,过了有一会儿,他说:“游淼,你不是不想看见我吗?”


    游淼不懂为什么这么问,就反问回去:“我什么时候说不想看见你?”


    刑洄的视线在游淼脸上流连:“没说吗?”


    游淼懂了,这人在胡思乱想,于是强调:“我没说过。”又说:“如果我不想看见你,我就不会跟你和好了,就不会跟你住一起。”


    “是吗?”刑洄抱住他,抱得很紧,紧到让游淼觉得这是这么些年被刑洄抱的最紧的一次。


    游淼回抱住刑洄,觉得有必要大声跟他讲,于是拔高音量:“是!”考虑这个人有焦虑症,就强调:“我想你,好想你,每天都想看见你。”


    刑洄有些不敢置信,摸着游淼:“我不是做梦吧?”


    游淼无奈笑:“是真的。”


    “可你不是不要我了吗?”刑洄又讲一些悲观的话,“你不要我。”


    游淼乖乖靠在他怀里,叹口气:“你不要胡思乱想。”


    “那你就是要我了?”刑洄问。


    游淼点点头:“要。”


    刑洄笑了声,亲游淼头发,闻他的味道,喃喃着:“我老婆,我媳妇儿。”又亲他侧脸,“我的宝贝。”


    游淼给他腻的不行,但觉得……挺甜的,就还是笑着:“你是还没醒酒还是还没睡醒?”


    刑洄又没动静了。


    游淼等了会儿,等来的是刑洄平静的呼吸声。


    睡着了?


    他试探性的推了推,却被刑洄抱紧,喃喃着:“别推开我。”


    游淼不动了,任凭他抱着,心头的乌云消散了些,但对于刑洄患有分离焦虑症这事,他居然毫无察觉。


    细细想想,从他们相遇到结婚那几年,再到如今的两年,刑洄已经不是一次表现出只要他出门就有情绪,暴躁,甚至做出极端的言行举止。


    现在看,这一切都有迹可循。


    但是,游淼好像有点难以理解,像刑洄这种家庭背景出身的权贵少爷,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心理居然这么脆弱。


    而他,收到保研通知书却穿越了,到了这里,刑洄对他做的那些事,几乎要将他的精神击垮,他的心理都没生病。


    游淼不是在翻旧账数算刑洄在他身上做了什么,他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顺风顺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刑洄会生病。


    这一刻游淼才惊觉,这么些年,他对刑洄的了解太少了,可以说一片空白。


    游淼又推了推刑洄,想从他怀里出来,刑洄又醒了,黏黏糊糊的说别推开他。


    游淼顿了顿,忽然很内疚,于是不动了,乖乖让刑洄抱着。


    刑洄头很晕,醉酒加上一夜未眠,隐约觉得游淼跟平时不一样,但他又没办法思考太多,就抱着游淼,抱紧了,唯恐这个人跑掉一样。


    游淼的脑袋也晕,这两天在他这里发生太多事,都没睡好,这会子在刑洄怀里泛起困意,脑袋往他胸膛处靠了靠,汲取着他的体温和味道,沉沉的再次睡去。


    等再次睁开眼,刑洄又不在身边,游淼出了卧室看到刑洄在陪儿子和狗俊,才松口气。


    刑洄见他出来,睡衣皱巴巴的,头发乱糟糟的,连拖鞋都没穿,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就问:“怎么了?”


    游淼走过去,抱儿子,又抱狗俊,最后,莫名的紧张,看着刑洄,坦白地说:“找你。”


    刑洄这一刻意识到游淼果然不对劲,他让安叔把孩子和狗俊带走,然后拿了拖鞋,蹲下,给游淼穿上,站起来,跟他对视。


    游淼微微仰着脑袋,眼神动了动,终于开口:“我们谈谈,好吗?”


    这话听得太熟悉,刑洄的眉头跳了下。


    游淼去拉他的手,好像怕他也会跑一样,很认真地说:“你可不可以跟我讲讲你。”


    刑洄愣了一下,有点没懂:“讲我什么?”


    “全部。”


    刑洄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游淼突然要知道他的事情,他倒不是不想说,只是游淼从来没问过,也不关心他的任何事,久而久之,他觉得自己的事在游淼那里并不重要。


    但现在,游淼想知道了,这让他感到不安。


    “为什么?”他问。


    “因为我想听。”游淼看着他,眼神温柔,声音也温柔,拉着刑洄的手,轻轻晃着:“想了解你,想知道你以前的事,想知道你现在每天在部队忙什么,很多,都想知道。”


    刑洄显然很震惊,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游淼,有些不敢置信,但又确信是真的,因为游淼看他的眼神很温柔,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双眼睛里看着他的时候有星星,很亮,很专注,抓着他的手轻轻晃得时候很可爱,像撒娇。


    他回握住游淼的手,嗓音有点哑,问:“不是对我的事不想知道吗?”


    “现在想知道了。”游淼对他的翻旧账行为一点不在意,反而心疼,“刑洄。”


    他轻声叫他的名字。


    “嗯?”刑洄看着他。


    “我也在改变。”游淼说。


    刑洄愣愣的,傻掉了一样,许久,他把游淼拽到怀里,突然就哽咽了:“游淼,我该不会喝醉酒后也穿越了吧?”


    游淼问:“那你穿越到了哪里呢?”


    刑洄不假思索:“只要有你的地方,哪里都行。”


    因为刑洄有分离焦虑症,所以这句浪漫的话在游淼听来很心痛。


    他问:“我对你的全部都好奇,你要不要告诉我?”


    刑洄有些失神,游淼居然对他好奇,半天点点头。


    游淼直奔主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患有分离焦虑症的?”


    刑洄皱了一下眉:“你怎么知道的?爸说的?”


    游淼摇摇头,不答反问:“你不想让我知道吗?”


    刑洄也不是不想让游淼知道,就觉得没必要。


    “刑洄,”游淼突然正色,“你这叫婚前隐瞒病史。”


    听了这话刑洄脸上的表情要裂开,好一会儿才失魂落魄地说:“这不是已经离婚了,你也没打算再跟我复婚不是吗?”说完就忙找补:“算了,是我的问题,我犯错太多,现在又新增一个罪名隐瞒婚前病史,你不跟我复婚是对的。”后面这句话的语气有点故意学游淼。


    游淼听出来了,皱皱眉:“明明你比我更记仇。”


    刑洄笑,抱住他“嗯”了声,说:“从我妈离开我,我就患上了分离焦虑症,那时候四岁左右,我爸整天抱着哄着把我养好了,再后来……”他停下来,不打算说,于是总结,“总之,就是这样。”


    “再后来遇到我就复发了是不是?”聪明如游淼。


    刑洄是真的不想说的,看着游淼,对上他明亮的眼睛,搂紧他,只说:“我真的离不开你。”他说完去吻游淼。


    无比缠绵,无比亲密的一个吻。


    结束这个吻,刑洄给游淼擦嘴角的湿润:“你想了解我,那我带你去个地方。”


    游淼活了两辈子,在刑洄这里再一次刷新了认知。


    占地面积大到离谱的庄园里有一片宏伟漂亮的建筑物,刑洄跟游淼说这里咱们家的文化中心,游淼一开始没懂,直到刑洄一栋一栋建筑物的跟他说这是剧院、音乐厅、图书馆、展览馆、收藏馆等等,有专门人员看守打扫。


    当看到一栋建筑物是专门给刑洄建造,用来收藏和展览他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后,他的表情真的完全呆掉。


    门口有警卫,进门,依然有警卫员看守,室内整体的格调温馨且浪漫,到处充满了玫瑰花,连空气里的味道也是淡淡的玫瑰花的香味。


    刑洄说:“这里有专门介绍的机器人,你是想它介绍还是我?”


    这话问的明知故问,游淼去看他,刑洄被他呆呆的表情可爱到,忍不住亲他,拉着他到入门前的一个屏幕前,那上面是个目录,点开一个,里面有照片、视频,精准的记录着刑洄的成长。


    刑洄说:“看,这是我第一次拿枪。”


    游淼吃惊,儿子果然跟刑洄长得像,看着他小手拿着枪,就皱皱眉,也就三四岁,太离谱,这么小的孩子哪有玩枪的。


    刑洄带着游淼去展览台,见到了他第一次拿的枪,第一次开的飞机,还有车,坦克等,刑洄从幼儿园到小学、初中、大学的每张毕业照,看到了刑洄小时候画的画,做的手工艺品,写的作文,还有考试的卷子,课本,甚至连用过的文具都保留着。


    刑洄的婴儿床,婴儿车,骑过的自行车,扭扭车,连同各种玩具、书本、电子产品都保存着放在展览台上,详细写着时间、所发生的事,连天气以及刑洄的心情都有记录。


    还有刑洄读军校期间获得的荣誉、证书等等,很多,每一个,每一件都是刑洄成长路上留下的。


    这栋建筑物有三层,因为里面有飞机、大炮、坦克,还有很多豪车,滑雪的、降落伞,冲浪板,包括船,游淼忍不住问:“车库里那些车跟这些有什么不同?”


    “一个看,一个用。”刑洄说。


    实话实说,游淼觉得离谱,他张嘴几次,最终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刑洄又给他看近几年的,他说这几年除了公事,私生活记录的少了。


    游淼难得刻薄:“私生活方面,你做的那些事根本没办法放到这里展览。”


    刑洄心虚又理亏,去搂游淼的腰:“但我还挺后悔没记录的,这样我失忆那段时间就可以靠它们找回记忆。”


    游淼靠在他怀间,目光是看着刑洄的,他觉得比起这栋楼里关于刑洄的种种,他更喜欢看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


    刑洄跟游淼讲,小时候幻想在这里跟喜欢的人求婚,从顶层撒玫瑰花瓣,下一场漂亮的玫瑰花雨。


    游淼问他菜园子的玫瑰花就是种来攒玫瑰花瓣的吗。


    刑洄说是,说也幻想过在玫瑰花园里求婚,又说玫瑰庄园的后山有一大片玫瑰花园,因为家里的玫瑰花园太多,他还为此发过愁。


    游淼问:“那时候你多大?”


    “十四五岁。”


    游淼就去看了十四五岁的刑洄,相册里很英俊贵气的少年,这个时候就已经在想求婚的事了。


    然后,游淼开始想,30岁的他要怎么跟刑洄求婚。


    其实在跟刑洄吵架的那个晚上他就有了这个决定,只是还没来得及筹划,就因一场醉酒他又回家乡了。


    那应该不是醉酒后的梦,因为太真实了。


    于是,游淼跟刑洄说了这件事。


    “回去了?”刑洄十分敏感,手不自觉的去抓游淼的手。


    游淼感受到他的紧张,就又说:“喝醉睡着了,应该是梦。”


    刑洄没说话,只是搂紧了游淼。


    求婚的事提上日程,游淼开始懂刑洄说发愁的心情了,他开始因为戒指而发愁,特意在网上搜索了很多求婚戒指的款式。


    最后,游淼跑去店里定做了一个雕刻玫瑰花的男士银色戒指。


    拿到成品的那天,游淼看着戒指上刻的玫瑰花,想到以前居然排斥如此漂亮的花。


    现在玫瑰花有了,还要有玫瑰花瓣雨。


    游淼皱眉沉思了会儿,叹口气,默默吐槽刑洄这种高大威猛的alpha居然要什么玫瑰花瓣雨。


    幸好他们俩都不是过敏体质,否则那样的超过量的过敏源,能把人立马抬进医院。


    在一个午后,趁着刑洄带着儿子遛狗俊的时间,游淼独自去了庄园后山看玫瑰花园。


    真的是很大一片玫瑰花园,还专门请了好些人打理。


    游淼回来的时候发现放在衣兜里面戒指不见了,之所以放兜里是怕被刑洄发现,记得清楚刚才还在兜里的,他觉得天旋地转,此刻认为自己蠢透了。


    猜测应该是掉在了玫瑰花园,就要去找,且必须找到戒指。


    但游淼一走开刑洄带着孩子和狗俊就黏了上来:“去哪?”


    刑洄觉得游淼不对劲,都不跟他一起遛狗。


    “你最近很不对劲。”他提高警觉。


    游淼很无语:“我不跑。”


    “那你最近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刑洄追问。


    游淼无从解释,心里着急对戒,支吾半天,他很不擅长说谎,现在发现也不擅长搞什么惊喜浪漫,最后不得不坦白:“我丢了个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刑洄蹙眉。


    游淼抬眼看着他,最终说了实话。


    刑洄没反应过来一样,呆愣愣地问:“你说什么戒指掉了?”


    游淼着急地说:“跟你求婚的戒指,掉在了玫瑰园。”


    刑洄眼睛睁大了些,有那么一会儿,他整个人都是懵的,在努力消化着游淼的话,随即巨大的喜悦冲刺着他,叫他瞬间湿了眼眶,这么多年,心里那块空的地儿终于被填满了。


    然后他大步的跑了起来,奔向那片玫瑰园。


    随即游淼追了上去,狗俊迈着小短腿也追了过去,小刑愿着急的迈着小短腿也要追,被刑名远提溜起来,禁止他凑热闹。


    刑洄眼前的世界只有求婚戒指,是游淼跟他求婚的戒指,他要找到。


    红霞满天,云朵的形状,看起来像一朵巨大的玫瑰花。


    但都没什么心情欣赏,快天黑了,如果还找不到的话,游淼胸口呼出一口气。


    刑洄见他眼圈通红,就忙上前:“我没怪你,你别哭啊。”


    游淼说没哭,但眼圈却是红着的。


    刑洄抱住他,哄了哄,他的眼眶酸胀的厉害,大脑就一个思维,游淼要跟他求婚。


    “是真的吗?”他喃喃着。


    两人灰头土脸的站在玫瑰花园里,一副受挫的模样。


    狗俊的毛毛都脏了,成了个脏脏狗,风吹毛毛支棱棱在游淼脚边也是个垂头丧气。


    游淼失魂落魄的看着刑洄,然后垂下了脑袋。


    刑洄忍不住又把他抱到怀里,戒指丢了可以再买,但游淼不开心的话是不可以的。


    他哄了几句,摘了朵玫瑰花,送到游淼面前。


    游淼看着这朵花,片刻,有眼泪滴在花朵上。


    这滴泪仿佛滴在了刑洄心里,他轻声叫游淼的名字,给他擦泪,说着没事的。


    游淼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对上刑洄的视线,他的睫毛轻颤,刑洄的眼里跳动着藏不住的爱意。


    他忽然很想就现在跟刑洄求婚,于是开口:“刑洄,戒指掉了,但我仍然跟你求婚,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刑洄喉结滚动,眼圈迅速红了,他强忍着眼泪,像是等了好久,终于得偿所愿,迫不及待的开口,但一开口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我愿意。”


    忽然狂风四起,将花园里的玫瑰花瓣卷起,飞扬到半空,在落日的余晖下缓缓落下。


    游淼脸上出现一瞬间的惊讶,是玫瑰花瓣雨,恍然想起多年以前他们结婚时,都没有说上一句愿意,他看着刑洄,露出一个幸福笑,听到自己的声音,像是多年前就应该说:“我也愿意。”


    ————正文完——————


    第77章 找到钻戒 怎么办?想住里面


    游淼长睫颤颤, 睁开眼,好重,他的后背紧贴着刑洄的胸膛, 整个人被刑洄圈在怀里, 两人小腿缠在一起,确切的说是刑洄的腿缠着他, 把他紧紧的箍住。


    他想翻身换个姿势,但稍微一动, 刑洄就缠的更紧, 很下意识的行为, 自从游淼知道他有分离焦虑症后,就对他这种缺乏安全感的行为不反感了。


    但还是无情的用力把他推开, 并远离他一些, 喘口气的功夫, 刑洄就又黏了上来, 抱住他,用手摸着游淼, 哪都不放过, 当手下移的时候, 游淼皱眉, 摁住他不老实的手。


    刑洄这几天因为游淼给他求婚的事,仿佛MVP结算,兴奋过度, 朋友圈到社交圈再到长辈们全都炫耀过来了, 甚至要播报新闻,全球性的,吓的游淼拦住了他。


    刑洄仗着游淼的爱意, 得寸进尺,提出不发新闻可以,但要吃一晚上游淼。


    游淼现在对刑洄要这件事,基本上是没什么怨言和抗拒了,毕竟他也会爽到。


    但游淼还是很不理解,为什么刑洄那里能站立很久不倒,这让他确实有点招架不住。


    他好困,从刑洄怀里挣脱出来,滚到床边,拽过空调被裹住自己,背对着刑洄,闭上眼打算继续睡。


    刑洄睁开眼,看躺在床边裹紧被子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的游淼,忍不住笑,脑子里又想起求婚那事,就克制不住的凑上去轻吻他的耳朵,然后到脖子,一吻再吻。


    简直要爱惨了这个男人,爱的不行,恨不得就这么抱着亲着搂着永远不分开。


    刑洄的手也不老实,摸着游淼的屁股,在那里来回的摩挲着。


    游淼身上沐浴露的香气已经淡去,百合的香味占据主导,刑洄深吸一口,也许因为游淼是来自没有信息素的世界,如今,他们俩的信息素完全的没有一点排斥,可以说都对彼此的香气仿佛中、毒一样的上瘾。


    刑洄的亲吻转变为啃,一点一点的,细细的咬,慢慢的尝,最后停在腺体处,咬了上去。


    游淼没睁开眼,只是缩了缩脖子,声音哑哑的说:“困。”


    刑洄给他可爱到,掀开游淼的被子,腰腹贴上了游淼。


    游淼瞬间睁开眼,煎硬镯熱的东西烫的他一个激灵,要逃掉,反被刑洄一个巧劲压在身下,游淼挣扎间觉得更大了,吓的他立刻不敢动弹了。


    刑洄笑出声,贴住他,咬着他的耳朵,很不要脸地说:“怎么办?想住里面。”


    这话说完,刑洄就清晰看到游淼的耳朵和侧脸变得红通通,下身很谨慎小心的往一旁挪了又挪,甚至屁股上的肌肉都绷紧了。


    刑洄恶趣味的看着他,被这样的游淼弄得心痒难耐,再次黏上去,下巴放在游淼头上,忍笑道:“我就是说说,别害羞啊。”


    游淼真受不了他这流氓劲儿,轻轻的给了他一个手肘,又缩了缩脖子,把脸朝下,不想面对,也不想说话。


    刑洄看他这样,不得不扳过他的脸,去吻他的唇,游淼难耐的哼哼,手推搡着他的胸膛,反被吻的更深,最后手放弃的垂下来,乖乖的跟刑洄接吻。


    不知道吻了多久,刑洄才放过游淼,两人的嘴唇一离开,游淼就大口呼吸,小脾气上来了,烦道:“困!不要再亲了。”


    刑洄见好就收,舔他湿润的嘴唇:“好好好,睡吧,不烦你了。”


    游淼这才放心的闭上眼,重新睡去。


    尽管刑洄得瑟,但只要游淼真的臭脸,他立马会老实。


    不止他,狗俊和小想想,都是如此,只要游淼脸色一沉,两个小家伙立马乖了。


    这不,中午吃饭,小想想又挑食,鸡蛋不吃,大虾不吃,青菜和稀饭吃几口,就端着小碗往狗俊碗里倒,一口一个俊俊吃。


    狗俊有些看眼色的朝着游淼那里瞅,游淼坐在那看着他们俩,狗俊拿小爪子轻轻扒拉下小想想,示意他别再倒了。


    游淼站起身,走了过去,狗俊立刻朝他甩尾巴。


    “想想,你又这样了,俊俊有它的饭,你的饭不需要给它。”游淼蹲下,对想想说,自己的儿子可太了解了,这小家伙就是挑食不想吃。


    小想想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游淼,奶声奶气地说:“俊俊吃。”然后一股脑把鸡蛋、大虾全扔俊俊碗里。


    游淼脸一沉,想想很会看爸爸的脸色,立马用小手又往自己碗里扒拉,小小声地说:“想想也吃。”


    游淼叹口气,把他脏兮兮的小手拿过来,给他擦着:“给俊俊了,就让俊俊吃吧,想想吃桌子上的。”


    想想一听又要吃,就皱起小脸,开始跟游淼撒娇,指着肚子:“肚肚圆了。”


    游淼简直是又气又给可爱到,抱起他:“可是想想这顿饭都没吃几口,哪里圆了?”


    “圆了。”想想皱着小脸,拍拍自己的肚子,小手掀开衣服给游淼看。


    游淼把衣服给他整理好,亲他肉嘟嘟的小脸蛋:“乖,不可以挑食,知道吗?”


    想想给这一口亲的,即使不喜欢吃,那也要吃了。


    一直默默跟着不说话的刑洄说:“儿子挑食还不是随你。”


    游淼看他,睫毛轻颤,无辜:“是随我吗?”


    “好好好,随我。”刑洄把想想抱过来,“我来抱。”


    想想除了那双眼睛随游淼,还有就是挑食这一项,简直就是游淼的翻版,甚至比游淼还严重,一切有腥味的全部不喜欢,太甜不喜欢,太咸也不喜欢,青菜吃,但也是挑着吃,一切肉类,做的不好吃,是一口不肯吃的,喂嘴里也会吐出来。开始吃辅食那会,喂饭的时候可以说费了好大劲,基本上都是刑洄亲自哄着喂,如果不是有好奶喝着,小家伙挑食真要挑出营养不良来。


    就算是刑名远宠孙子宠的没边,看到宝贝孙子挑食,也是犯愁,但他过于溺爱想想,所以他喂饭的时候,想想不喜欢吃的,基本上是一口都喂不进去,因为只要看到想想小眉头皱一下,刑名远就心疼的不行,立马不强求他吃不喜欢吃的。


    “他不想吃,就别逼他,两岁的娃娃,你们老拿他当大孩子养。”刑名远心疼上了,站起身把孩子从刑洄怀里抱过来,“家里各种补品营养品多得是,喝的奶也是最好最有营养的,我宝贝孙子定期体检,身体很好。”


    游淼对于刑名远过度溺爱的行为是有些不赞同,在教育孩子方面,他早就发现跟他有分歧,包括刑洄,游淼跟他也有分歧,这主要是在给孩子买东西方面。


    想想到今年夏也才两岁整,但是小家伙的衣服鞋袜玩具包括婴儿读物,已经是多到开一个商场都不为过,没错,刑名远专门给他的宝贝孙子在巨大的庄园里建了一座高楼,里面有服装、图书、玩具、游乐场等等,几百个佣人伺候着,如果不是生活方面刑洄和游淼意见统一的要亲自照顾,刑名远有种要用上千名佣人的意思。


    小想想足不出户,只在高楼里,就感觉整个世界都逛了一遍。


    游淼的震惊不次于刑洄的个人专属收藏馆,每次去高楼里,他都忍不住感慨就是让他做梦他也不敢这么做,太离谱了。他是觉得孩子长得快,根本用不着定制做这么多服装鞋袜帽子什么的,很浪费,而且就算是一天换三身,也穿不过来。


    游淼把自己的想法跟刑洄说过,但刑洄在给儿子吃穿用行玩方面完全的赞同他爸,还跟游淼说我们的儿子的身份地位日常生活就该配得这样的。


    游淼惊讶的看着他:“你当你家是封建社会的皇族呢?”


    刑洄的回答是:“虽然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但我们家确实是皇族。”


    游淼无言以对,毕竟刑洄家族的权力体系确实有点吓人。


    “爸,套用我小时候你跟我说的话,吃什么都不如吃饭有营养。”刑洄维护宝贝老婆,“想想太挑食了,不能再惯着了。”


    “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这话?”刑名远不承认,并有自己一套新道理,“他现在小,等大一点就不会挑食了,而且现在还在吃奶,饿不着我的乖孙。”说着看向游淼,“小游啊,想想没断奶呢,我把刑洄养大的,有经验,你放心。”


    游淼还能说什么,只能沉默。


    吃过饭,刑名远带着小想想去高楼里的游乐场玩去了,为防止想想一个人玩孤单,还特地用外面挑选了一些同龄儿童来这里当想想的玩伴,这些小玩伴都是从家世到身体性格等全是严选的。


    正如当年,刑洄小时候,刑名远严选出了像沈亨、虞继明、贺川他们几个一样,可以说是看着他们一起长大,建立深厚的友情。


    狗俊吃撑了,没去跟着想想去游乐场,主要是那群小家伙见了它都要跟它玩,搞的狗耳朵很吵,狗生很累。


    它就乖乖跟着游淼,形影不离的那种。


    刑洄看不下去了,把狗俊提溜起来,问:“你也患分离焦虑症了?”


    狗俊哼哼唧唧两声,小爪子在半空中划拉划拉。


    刑洄笑,抱住狗俊,抚摸它的狗脑袋:“你要是缺玩伴,我给你严选一些狗子来陪你,公狗母狗随便你挑。”话到这儿,举起狗俊看它那里,一脸可惜:“你从哥哥变成姐姐了,公狗来了你会不会自卑?母狗的话,你应该也会自卑吧,毕竟你的小弟弟没了。”


    游淼开了口,语气无奈:“你跟俊俊不要说一些奇怪的话。”


    “说了它也听不懂。”刑洄放下狗俊,去贴游淼,“要不要消食运动?”


    话题转的猝不及防,游淼给说笑了,更加无奈:“你脑子里整天就只有这件事了吗?”


    哪只他说完,刑洄就一脸无辜地说:“老婆,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消食运动是散散步活动活动,你想哪去了。”


    这反倒是游淼成了脑子光想那种事的人,游淼看着他,一时间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说了句:“没结婚呢,别叫我老婆。”


    刑洄立马问:“那我们结婚吧,办个隆重的婚礼好不好?”


    刑洄这样贵族少爷,认为结婚就要举行盛大的婚礼,得到很多人的祝福,他跟游淼在众人的祝福中交换结婚戒指、说誓言然后拥吻。


    因为从小到大他见识过太多他所处的圈子里这种婚礼了,很浪费很隆重,况且他很早就认为游淼值得拥有这样一场盛大的浪漫的婚礼。


    当年的结婚,刑洄一直认为亏欠游淼,连个婚礼都没举办,即使这是游淼要求的,但他还是很想跟游淼拥有一个婚礼。


    游淼最后轻声答应了,说好,然后又提起求婚戒指的事。


    提到戒指,刑洄立刻就找狗俊麻烦,说它一只狗居然找不到,真是笨狗一只。


    被骂的狗俊一脸无辜,圆溜溜的狗狗眼看游淼。


    游淼被逗笑,不让刑洄说它,随后说戒指丢了,是他的原因。


    事实上游淼也纳闷,怎么就找不到呢,他记得去花园的时候放兜里了。


    刑洄自然不想看到游淼责怪自己,就提议戒指再定制一对。


    游淼则觉得用之前的,刑洄赞同,毕竟这个对戒是当时游淼选的,又是他们第一次,第一个婚戒,很有意义。


    “那淼淼什么时候跟我去领证成为我老婆?”刑洄的手去牵游淼的手,牵住了,“我想尽快跟你领证。”


    游淼给他这一声“淼淼”喊的,不知道为什么,就红了脸。


    大概是刑洄第一次这样叫他,挺肉麻的,但一点不反感,还挺喜欢。


    傍晚的时候,小想想玩累了,趴在刑名远肩头睡着了,刑洄把孩子抱过来,放床上。


    小家伙睡了很香的一觉,起来找游淼,在游淼怀里撒了会娇,才颠颠的跟狗俊玩。


    “嘟嘟哒哒哒……”小想想坐在那嘴里用小奶音唱着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词的歌,可爱的奶娃子声引得所有人都被萌的不行。


    狗俊躺在地毯上,乖乖给小想想玩。


    小想想给狗俊贴了很多可爱的贴纸,又把珍贵的珠宝首饰给狗俊戴上,最后从玩具堆里拿出一对戒指。


    小家伙可爱的还在哼着奶歌,肉乎乎的小手薅着狗俊的毛毛,抓起一把,要拿戒指给狗俊扎上小辫子。


    狗俊看到戒指的时候,狗眼睛瞪圆了,然后忤逆了小主人,直奔卧室找游淼。


    第78章 给我戴上 无奈小游: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想想的玩具真的多到小家伙自己也会玩不过来, 但他有钟情的几个,就都放在他们卧室旁边的玩具房里。


    在他一岁半左右的时候,小家伙就学会了独立的整理自己的玩具, 他有一个专门放小玩具的整理箱, 里面都是小玩意,而且基本上都是沈亨送的。


    全是价值七位数以上的高级珠宝, 珍珠、金子,为防止小家伙误吞, 很贴心的做成了可爱的小玩具车, 小手枪, 小坦克,小搅拌车, 洒水车之类的。


    还有用夜明珠做成的发光手环、小灯笼, 当然还有一些金银首饰珠宝项链, 小皇冠, 小花朵之类的,这是为了让想想打扮狗俊, 但想想对沈亨的这些贵重爱意不知价格。


    是游淼知道这些不是假的珠宝金子后, 弄了个箱子整理好放里面, 小想想会从里面拿小玩具车玩, 玩的最多的就是拿这些珠宝首饰给狗俊戴,直到前几天他在地毯上躺着玩的时候,看到了这个戒指, 就当成了宝贝, 放在了箱子里。


    因为箱子里也有类似的东西,所以想想就误以为是从箱子里掉出来的,作为一个一岁半就会整理玩具的小大人来说, 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玩具没放好。


    卧室的门关着,狗俊在门口叫了两声,无人应答,他用狗鼻子顶开一丝门缝,立刻给里面的信息素味道呛的整条狗连连后退好几步,用爪子捂着鼻子,一脸愁容的看着卧室方向。


    游淼面色潮红,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勉强让自己被撞的摇摇欲坠的身体稳住。


    这场晚饭后的消食运动经历了两个小时才结束,冲个澡,刑洄先从卧室出来的,看到趴在玩具房门口露出一颗狗脑袋盯着卧室方向的狗俊,问:“刚刚你叫什么呢?你这个傻狗。”


    狗俊冲他摇摇尾巴,旁边的想想还在执着的在狗俊身上放东西,听见大爸爸的声音,立刻伸着小脑袋看去,伸出手臂,“抱。”


    刑洄把想想抱到怀里,狗俊这才起身,把身上的金银珠宝首饰甩掉,伸个懒腰,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看着刑洄,小爪子指着地毯上的戒指,哼哼唧唧说着狗语。


    刑洄看它:“你这傻狗说什么呢?听不懂。”


    狗俊两条小眉头皱起,呆呆愣愣望着刑洄。


    “呆狗。”刑洄这样说,然后看了眼那个戒指,抱着想想去卧室找游淼。


    狗俊只得低头把戒指含嘴里,颠颠的追到了卧室。


    一进卧室,浓烈的信息素味还没散去,狗俊受不了,狗鼻子遭老罪了,直接退到门口。而小想想也受不了,打了两个喷嚏,皱着一张小脸往游淼怀里钻,但闻到游淼身上过浓的玫瑰花香味,小家伙干呕了两声。


    作为一个两岁的小alpha,虽然还没经过分化,但秉承着同A排斥的道理,小想想闻到刑洄超浓的信息素还是难免会受不了。


    刑洄喊管家,把想想带出去,但想想揪着游淼衣服不肯撒手,要哭的样子。


    游淼心软下来,让刑洄开窗通风,又拿了口罩给想想戴上。


    想想皱着小脸,此刻小家伙困了,想被游淼搂着睡觉,但游淼衣服上身上都是刑洄的信息素味,即使戴着口罩也能闻到,况且小家伙实在不喜欢戴口罩,就摘掉口罩,在游淼怀里哼哼唧唧的撒娇。


    他的小手去扯拽游淼的衣服,嘴里说着:“爸爸脱。”然后小手捂住自己的鼻子,意思是衣服上不好闻。


    这已经是游淼洗过澡换的干净睡衣了,屋子里的气味暂时消散不去,他抱起困倦倦的想想:“走,去你的卧室睡。”说完跟刑洄说今晚在想想屋子睡,让刑洄不要跟过去。


    刑洄立刻表达不满:“为什么?”


    “你身上的信息素味太浓了,想想受不了,俊俊也受不了。”游淼说着抱想想出卧室,还对门口的狗俊,“走,俊俊。”


    狗俊立刻跟上,并用爪子扒拉游淼鞋子。


    游淼低头看去,狗俊就把嘴里的戒指吐了出来。


    “俊俊吐了!”想想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说道,然后双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一脸嫌弃的看着刑洄。


    刑洄轻笑:“有这么难闻吗?你小爸爱的不行,你个小兔崽子。”


    想想两条小眉毛皱着,看着刑洄。


    刑洄伸手扒拉开想想捂着鼻子的手,低头把自己脖子送到小家伙面前,想想当即“嗷”一嗓子,往游淼怀里钻。


    游淼推开刑洄:“你别闹他,他困了。”说着弯腰看狗俊吐的什么东西,主要是自己近视眼,他看着像是个钻戒,只是没往自己丢了的那个上面想。


    狗俊立刻献宝似的,拿爪子划拉戒指,发出“嘤嘤嘤”的撒娇声。


    游淼看清了,是他丢的戒指,慌忙放下想想,蹲下,拿起戒指,他还有些不敢置信,仔细看,上面雕刻着玫瑰花,刻着他们俩名字的缩写,是他丢的那个求婚戒指,没错了。


    刑洄不由问:“怎么了?”


    在他要蹲下的时候,就看到游淼拿着一个戒指,单膝跪地,仰着脑袋,笑的温柔明亮的看着他。


    刑洄心中一动,这个姿势,拿着戒指,立马感动的要命,只觉得他家游淼太好了,居然又悄悄的准备了戒指,于是没等游淼说话,就激动地伸出一只手,露出很幸福的表情,说:“我愿意。”


    游淼给他求婚,他可以说无数遍我愿意。


    游淼呆了一瞬,嘴角微抽,然后拽过刑洄的衣角,把沾满狗俊口水的戒指在上面擦了又擦,说:“那个,我弄丢的戒指找到了。”


    一瞬间,刑洄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表情有点裂开,看着单膝跪地拿他衣角擦狗口水的游淼,最后失落的把手垂下来。


    然后根据狗俊找到戒指,刑洄推断,是被儿子拿走了,于是刑洄不讲道理的把想想的屁股揍了两下。


    呆萌的想想,不知道哪跟哪呢,屁股被打了两下,就“嗷”一嗓子,好像很疼的样子,哭的稀里哗啦。


    狗俊一看想想挨打了,对着刑洄叫了两声,但对刑洄又害怕,所以夹着尾巴,后退着,怂怂的叫。


    刑洄语气很恶劣地说:“你再叫,我连你一块揍!”说着又朝想想凶:“刑愿!你再哭一个试试!”


    想想和狗俊都是有些怕刑洄的,一人一狗,都乖乖不吭声了。


    游淼对刑洄的生气点早就摸的一清二楚,但看他揍儿子,又凶儿子,就皱了眉头:“事情都没弄清楚,就算是想想拿的,你也用不着打他,他才两岁,你下手那么重。”


    “我没舍得使劲,”刑洄看他皱着眉头,就说:“他也是我儿子,你觉得我会舍得打他。”


    游淼看着他,又看站在那儿,含着一包泪的小想想,肉嘟嘟的小脸蛋上带着泪痕,真的很可怜。


    “可他才两岁。”游淼又这样讲,对刑洄打想想这件事到底是觉得不对。


    刑洄无奈了:“游淼,你还说我溺爱孩子,明明你才是溺爱的那一个。”


    游淼反驳道:“我不是溺爱,只是因为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而且他才两岁。”


    “是,他才两岁,两岁就知道在你面前演戏,我一点没下重手,就很轻的打他两下,你听他哭的,”刑洄说着轻哼,“你自己儿子什么德性,你不清楚?”


    话音落地,就听到刑名远的声音:“你什么德性我更清楚!你这么大的人,下手没个轻重,你觉得你没使劲,那是你皮糙肉厚,我宝贝孙子细皮嫩肉的,肯定会疼,他这么小哪里懂什么演戏!”


    听到刑名远的声音,看到他走过来,想想立刻撇着小嘴哼哼唧唧的哭起来,眼泪掉的厉害,别提多可怜了。


    最终,刑名远踹了刑洄一脚,抱着宝贝孙子哄了又哄。


    晚上睡觉,小想想要跟游淼一起睡,看着哭的一包泪的小可怜,游淼当然宠着。


    想想的卧室就在游淼跟刑洄的卧室旁边,一墙之隔有道门,直接能出入。通常晚上睡觉的时候,想想睡着了,刑洄想跟游淼亲热,就会悄悄的把想想送到隔壁卧室,等天快明的时候再把小家伙抱过来。


    有时候想想跟着刑名远睡,就睡在一楼卧室。他们的卧室在二楼。


    半夜的时候,游淼借着床头灯看睡的香甜的小想想,小家伙缩在他怀里,小小的脑袋就放在他胸口处,小手揪着他的衣服,小脚丫放在他肚子上,一副很舒坦的小模样。


    游淼手轻轻抚摸小家伙肉嘟嘟的小脸蛋,看着这张跟刑洄小时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心里柔软一片。


    他想到临睡前刑洄的眼神,就彻底睡不着了,冒出去隔壁卧室找刑洄的念头,随即要把小家伙从怀里抱到一边,就见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刑洄站在门口,朝床上看了眼,见游淼没睡着就走了进来,停在床边,说:“我贴上阻隔贴,也戴了抑制手环,薰不到你儿子了。”


    听他这样讲,语气似乎不高兴,游淼无奈:“只是我儿子吗?”


    刑洄不说话,而是爬到了床上,躺在游淼身边,凑过去亲了游淼的嘴一下,说:“我爱你。”又说:“我原谅你跟儿子了。”仿佛这次的不愉快真的全是游淼和小想想的错,但又说:“你也原谅我好吗?”


    游淼看着他,忽然觉得好笑,轻轻扯下嘴角,说:“根本就没生你的气。”说着凑过去亲了刑洄一下。


    刑洄心里一动,露出一种超满意的表情,嘴角压不住的上扬,伸出手去抓游淼的手放在唇边,他就这样很简单的被哄好了。


    他觉得不够,就轻轻把小想想从游淼怀里抱出来,轻手轻脚的放在大床旁边的小床上,迅速爬回床上,把游淼压在身下,捧着他的脸,恋恋不舍又痴迷的看着,最后吻上他的唇。


    对于这样火热的刑洄,以前游淼无法理解,现在似乎有那么点懂了。


    一吻过后,他说起戒指的事,问刑洄怎么会以为他又求婚,说:“哪有人求婚两次的。”


    刑洄却理所当然地表示:“第一次没有戒指,第二次有戒指,两次怎么了?”说着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戴上?”不等游淼回答,就催促道:“明天也可以,但是不能拖太久,我们俩还要准备婚礼,你得赶紧给我戴上,知道吗?”


    游淼对他简直无语了,哪有人这样的,也不还矜持一点。


    见他沉默,刑洄就不爽了:“怎么?都求婚了,还不打算给我戴戒指?”说着想到什么,一副恍然的表情:“你想找个好日子,挑个地方?”问完就自己回答:“不需要的,我不在意那些,你就是现在给我戴上,我也是很开心的。”


    游淼听他碎碎念,忽然笑了声。


    刑洄看着他,皱了下眉:“笑什么?”


    游淼叹一口气,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了,无奈地要命,哄道:“我是觉得现在拿出来给你戴上会不会太敷衍?”


    “不敷衍。”刑洄立刻说,并伸出手,“给我戴上。”


    游淼回望着他,觉得可能这个世界上只有刑洄会这样,不在乎场地,不在意日子,不在意什么时候,就算是这样大半夜的在床上讲着话,就伸出手来要求婚戒指。


    所以,游淼真把那枚戒指拿了出来,要戴在刑洄手上。


    刑洄嘴角翘起,肉眼可见的高兴,却得寸进尺地说:“你再说一遍你那天求婚的话可以吗?”


    “……”游淼拿着戒指的手停在半空,叹了一口气,选择满足他,回忆了那天的话,然后说:“刑洄,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我愿意。”刑洄明爽,小夜灯下漂亮英俊的脸上大大的笑容,等游淼给他戴上戒指,就捧起他的脸亲个不停。


    “我打算的是我也定制个戒指给你求婚。”他说。


    游淼被他无语到:“你是不是傻?哪有这样的,我向你求婚了,你就不需要再跟我求婚了。”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刑洄真的一点不傻,他爱不释手的摸着手指上那枚戒指,看着游淼,“我想给你戴上戒指。”


    游淼眨了眨眼,稍稍避开他热烈的眼神,过了几秒才说:“我马上就开学了。”


    刑洄听他又把学业挂嘴边,就眉头皱起来,干巴巴地说:“你的意思等你毕业后?”


    其实游淼也没想好,他觉得顺其自然吧,现在跟刑洄就算是不领证不办婚礼,那也是感情很好,所以就对这些仪式性的东西没太大追求。


    刑洄见他又不说话,就说:“我等不了那么久。”说着问:“先领证好吗?”说着去搂游淼的腰:“在你开学前,把结婚证领了,婚礼的事可以放慢一点,毕竟我要筹备。”


    很近的距离,刑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游淼脸庞,淡淡的玫瑰花的香味,游淼知道这个人很好哄,就说:“好。”


    刑洄瞳孔骤然一颤,搂紧游淼,激动地说:“我爱你。”又说:“谢谢。”然后很动情的去吻游淼。


    在临睡前,游淼让刑洄把儿子抱过来,刑洄又讲条件,说好像都没听过游淼跟他讲我爱你这样的话。


    游淼觉得胡搅蛮缠的刑洄真的很幼稚。


    临睡前刑洄摸着游淼的嘴巴:“你这张嘴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爱我?婚礼的时候吗?嗯?游淼,小游,淼淼……”


    “闭嘴,睡觉。”游淼真的困了。


    刑洄闭嘴了,抽回手,但还是在游淼快睡着的时候,说了句:“我知道你害羞,好吧,那我就等着你。”


    游淼睡的很香,但凌晨四点半,刑洄就醒了,他轻手轻脚下了床,简单洗漱,换上衣服,又在衣柜里给游淼拿了两身衣服,放进车里,然后回到卧室,抱起还在熟睡的游淼,用空调被裹住他,出了卧室。


    把游淼放进车里,他就睁开了眼,睡意朦胧地问:“你带我去哪?”又问:“儿子呢?”


    刑洄给他放下座位,把枕头放好,柔声道:“儿子有爸看着,你放心吧。”又说:“你先睡,睡醒就知道了。”说完吻了下他的额头。


    游淼乖乖的点点头,如今不管刑洄带他去哪,他都不会感到有丝毫害怕了,躺好后,他翻个身,裹着空调被再次陷入梦乡。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车里的时候,游淼伸个懒腰,醒了,把椅子调起来,靠着椅背,他看开着车的刑洄,这会子睡醒了,有点反应过来了,揉着眼睛呆呆地问:“是要领证去吗?”


    刑洄透过后车镜看他,语带笑意地说:“虽然我现在很想跟你就领证,但在这之前,还有几件事要做。”


    游淼不明所以,眨眨眼:“卖什么关子。”他打个哈欠,看向车窗外,看了会儿,就问:“这是去A市?”


    刑洄“嗯”了声。


    游淼还是呆呆的,不太懂刑洄带他回A市要做什么,但他无条件信任了解没再多问。


    早上七点到达之前军区大院的房子,游淼简单洗漱后,换好衣服,刑洄带他去部队食堂吃早饭。


    当年他们俩在这里住了三年之久,却从来没有一起到部队食堂吃过饭,刑洄想重回这里,跟游淼在食堂吃顿饭。


    游淼觉得刑洄的心愿好简单,可下一秒就意识到这样简单的心愿却在流了很多眼泪后的多年之后才实现。


    虞继明和祁淮还在这个军区,刑洄早在群里和朋友圈炫耀完手上的戒指了,此刻又发条朋友圈,写着跟老婆重回军区食堂吃早饭。


    所以看到朋友圈,他们俩就跑了过来,刑洄立刻把戴戒指的那只手在他们俩面前炫耀,问:“看见了吗?认识吗?这是什么?知道吗?”


    “……”


    从游淼到他们俩,三脸无语。


    吃过饭,刑洄牵着游淼的手在训练基地散步,时不时有兵经过,纷纷看他们,刑洄就跟那些兵蛋子讲我老婆给我求婚了,然后展示自己的戒指。


    游淼的脸羞的通红,却也没有甩开他的手,而是回握住,很可爱的跟着刑洄跟大家打招呼。


    从训练基地出来,刑洄开车带游淼回了清水湾,路上买了很多礼品,到了周兆生家,他依然展示自己的戒指,礼貌地问周婶:“婶子,您知道这是什么?”


    周婶一脸笑意地看着那枚戒指:“戒指啊,谁给的?”


    “游淼跟我求婚了。”刑洄说着压低声音,“婶子,您别忘了在镇上跟人聊天的时候多宣传宣传。”


    周婶被他逗的哈哈大笑,保证一定会让整个清水湾都知道游淼给他求婚了。


    在周兆生家吃过饭,游淼难得回来一次,就多坐了会儿,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他跟刑洄回了他们住过的那个小家。


    推开门,游淼有片刻恍惚,屋子里很干净,没有一点霉味,甚至很干爽,床铺什么的都是新的,这才反应过来,刑洄早就安排人把这里提前打扫干净,铺好了新的被褥。


    “今晚,我们在这睡一晚,回忆一下。”刑洄的语气颇为自得,从后面圈住游淼,“高兴吗?”


    游淼靠在他怀抱里,不得不承认确实高兴,并忍不住说:“你都什么时候准备的?”


    “好些天之前了。”刑洄实话实说,“就想领证前带你回来一趟,跟他们说一声,我们要结婚了,到时候让他们去喝喜酒。”


    游淼眉眼温柔,笑了笑。


    傍晚的时候,他们俩还去了趟镇卫生院看看,两人手牵着手,游淼想起那年春节,两人在某县级医院后面看灯笼的事了,就跟刑洄讲,还问他有没有印象。


    刑洄便提议今年春节再去看看,游淼说好。


    这天晚上,他们俩在小床上依偎在一起,说了很多以前的事,重点是刑洄失忆后追游淼那段时间的事。


    “你现在都想起来了吗?”游淼的手放在刑洄脑袋上,“还会脑袋疼吗?”


    刑洄看着他:“如果没有全部想起来,你会生气吗?”然后说:“之前跟你说过了,记不清以前你那张脸了,现在更是越来越模糊,还有些我伤害你的事,每次想到一些,我的心情就很糟糕,就对你的愧疚更深一些。”


    游淼抱住他:“以前的事不要去想了,我觉得现在就很好。”


    刑洄回抱住他:“那你要不要奖励我?”


    “?”游淼疑惑,“奖励什么?”


    “奖励个吻,或者两个吻都可以,三个四个五个我也不嫌多。”


    游淼游淼好笑又无奈,却主动吻了刑洄,一下又一下的。


    次日一早,游淼还没睡醒又被刑洄抱着坐进了一架超豪华的私人飞机里。


    游淼困惑:“又去哪?”


    “海市。”刑洄搂着他,“我们旧地重游,去回忆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


    游淼靠在刑洄怀里,没说话,脑子里则在回忆在海市跟刑洄发生的一切。说实话实在算不上什么美好,不过现在的心境跟那个时候完全不一样,所以他觉得回去也挺好。


    “我们先去第一次相遇的酒店怎么样?”刑洄问。


    游淼说好,他还是很困,就闭上眼睛想睡觉,但刑洄又在他耳边回忆以前的事,让他觉得恢复记忆的刑洄真的好吵,但听着刑洄的声音睡觉真的很有安全感。


    事实上游淼恐高,不喜欢坐飞机,但是因为刑洄在,他这一觉睡的很香,一直睡到下飞机,被刑洄背着坐进去酒店的车里。


    路上游淼给想想打视频电话,昨天就打了一小会,想想哭着找他们俩,今天答应他的视频。


    想想在电话里跟刑洄说原谅爸爸打我屁屁了。


    游淼问:“还有呢?”


    想想奶声奶气地继续说:“那大爸爸要不要原谅想想呢?”这句话说的实在是不怎么清晰,毕竟两岁的小娃娃,但刑洄听懂了,给儿子弄得心花怒放。


    等挂断视频电话,刑洄的语气掩饰不住幸福:“真不愧是我们俩的儿子。”


    游淼可惜地说:“你为什么不带想想来?”


    “下次再带。”


    一进酒店,游淼才明白这句下次再带的含义,门一关,刑洄的吻就落了下来,呼吸热得像火。


    天色暗了下来,游淼趴在刑洄胸口处闭着眼,听着他很快的心跳声。


    刑洄的手轻抚游淼汗津津的头发,亲他的额头,痴迷地说:“游淼,我好爱你怎么办。”


    人在爱情里总会变得不像自己。


    游淼抬头看他,对上他的眼睛,忍不住想亲他,就凑上去亲亲刑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刑洄笑,抱住他,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从白天到黑夜,都没在里面出来。


    到最后,游淼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昏昏沉沉的睡去,等醒来,身上已经干爽,但某处手一碰有些刺痛。


    他侧身躺在那儿,很不舒服的皱着眉头,不知道在他睡着后刑洄又弄了多久才弄成这样。


    刑洄定了营养餐,亲自喂他,但游淼没什么胃口,不想理他,就又翻身给他一个后脑勺。


    刑洄自觉做的有点过分,拿了药膏给游淼又抹了一遍。


    游淼眼睫毛上湿漉漉的,是刚才上药的时候疼的,他瞪着刑洄:“你到底吃了多久!”问完脸再次涨的通红,又气道:“你能不能节制一点!”


    刑洄哄着,认错态度很好,但嘴上还是说在家都是小东西霸占着,好不容易他们俩单独出来一次,他肯定要吃个饱。


    游淼给他的无赖气到了:“想想什么时候霸占了?”问完有点心虚,虽然他并没有产生乳、汁,但是想想小时候老往他怀里拱,看着游淼的月匈部,馋的小家伙直流口水,哭过很多次,游淼心疼,就让他过过嘴瘾,不然小家伙真的看着怪可怜的。


    就是现在,想想两岁了,偶尔撒娇,游淼会给他过过嘴瘾,但次数很少,想想已经很懂事,不会非要馋游淼那里了。但有一件事,小想想闻不惯刑洄的信息素味道,如果刑洄吃的话,上面会留下他的味道,想想就会哭,所以这两年,就算两人有床事,游淼也不允许刑洄碰他这里。


    刑洄不吭声,理亏,最后只得保证下次下嘴轻点。


    游淼瞪圆眼睛:“你还想有下次?”


    刑洄一听他这样,就语气变得很震惊:“你总不能以后不让我吃了吧?你也太残忍了。”


    “你闭嘴!”游淼受不了他了,连耳朵都红了。


    刑洄说好不说这事了,然后说起他们俩的第一次,游淼给他口那件事,游淼一个枕头扔过去:“滚!”


    这下刑洄彻底老实了。


    他们俩在酒店休息了一天多,到第二天下午,游淼两个地方消肿了,因为刑洄用的药都是名贵的好药,加上游淼这副alpha的身体确实比omega抗造一些。


    傍晚的时候出了酒店,刑洄带游淼逛夜市,吃了很多小吃,在吃肠粉的时候,看着面前这两个五大三粗眼熟的老板,游淼怔了一瞬,是当年那个钱老板的手下,当时他们要把他扔海里喂鱼,他还救了其中一位,现在是金盆洗手,改卖小吃了,挺好。


    游淼心中难免感慨万千。


    “看什么呢?”刑洄立刻吃味,“他们能有我好看?”


    游淼回过神,看刑洄:“当然你好看。”说完牵住刑洄的手,“走吧。”


    后来游淼才知道,当年刑洄就派人抓了那个钱哥,让他手下所有人改邪归正。


    在小吃街逛完,游淼带着刑洄去逛了旁边那条街,跟他讲起当年他在这里碰到的陈哥徐姐,又问刑洄记不记得带一群警察来抓他的事。


    刑洄说记起来了,并问:“你当时肯定很害怕吧?”


    游淼承认,说当年的刑洄真的很可怕。


    刑洄深感愧疚,抓紧游淼的手,看着他,似乎有千言万语,但最后只是说:“对不起。”


    游淼清澈的眼睛回望着他,对他一笑,说:“早原谅你了。”


    他们在酒店又住了一晚,次日,刑洄带着游淼坐私人飞机前往他们俩分手的那个码头。


    他们在那里待到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映照在海平面上,海浪与金光交织,一阵微风吹过,游淼的头发被吹动,他看着刑洄,不说话,只是看着。


    刑洄忍不住问:“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游淼摇摇头:“没怎么。”然后他靠近刑洄,声音很温柔:“突然想跟你说句话。”


    “什么话?”刑洄期待的看着他。


    “我爱你。”


    一瞬间刑洄的眼睛有了光,受宠若惊的,然后激动地说:“再说一遍。”


    游淼眉眼弯弯:“我爱你。”


    刑洄闪闪发光的眼睛看着游淼,一时间心率猛增,缓了好一会儿,才抱住游淼,一遍一遍说着“我也爱你。”说到最后,问:“游淼,跟我领证结婚好不好?”


    游淼呆了呆:“不是问过了吗?我也答应了。”


    “我们俩走过曾经走过的路,我还要再问一遍。”刑洄说。


    金色的霞光照在他们身上,游淼慢慢抬手回抱住他,十分坚定地说:“好。”


    第79章 我准老公 你要不要成为我合法老公……


    领证的日子没定下来, 因为游淼开学了。


    作为一个研三的学生,游淼真的很忙也很卷,大论文完成了, 但他还有实验, 从研一的科研小白到现在5个SCI,游淼对自己要求很严格, 他从免疫系统科转到腺体科,真的基本上整个实验室, 都是忙忙忙, 卷卷卷, 而且还有规培考试,身为大龄学生, 他更不敢有一丝松懈。


    最重要, 因为跟刑洄相爱, 游淼吃到了刑家背景的红利, 那么,他就要拿出比别人更多的精力让自己变得优秀。


    这种状况下, 游淼别说去领证了, 就是好好陪孩子和刑洄的时间都没多少。


    刑洄为此表达不满:“说来说去, 还是要你毕业后再去领证。”


    他看起来很不安, 游淼就去搂他,凑近吻了下他:“实验进行到最后阶段,结束后就去。”


    他说完要离开, 刑洄就拉住他, 然后搂住他的腰,紧紧的搂着,去吻他, 一面吻,一面说:“你再说一遍,我要录下来,省得你老骗我。”


    “……”游淼无语,最后,为了哄好他,只得攀住他的脖子跌双双跌在床上回应他的吻。


    “爸爸!”想想的小奶音洪亮的响起,迈着小短腿跑过来,“亲亲!”


    游淼从刑洄怀抱里抽身,去抱趴在床边的小不点,把想想抱进怀里,照着脸蛋亲了一口,然后把想想往刑洄面前送了送。


    刑洄就凑过去亲一口想想的小脸蛋,随后忍不住抬手rua起来,没办法儿子的肉嘟嘟小脸蛋太好玩了。


    想想惬意的靠在游淼怀里,打了个小哈欠,到了睡前吃奶的时间了,刑洄说他去弄,就出了卧室。


    小家伙一看大爸爸出了卧室,立刻就在游淼怀里哼哼唧唧,两只小手扯游淼的衣服,要吃奶。


    游淼拖住小家伙的小脑袋,又把他的手拿开,故作严肃:“不可以。”


    想想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哼哧哼哧的又往游淼怀里钻,撒起娇来。


    想想几个月的时候游淼会心软,一岁的时候他也会心软,但现在,两岁了,不能再惯着他了。


    况且,他又没奶。


    想到这事,游淼挺尴尬的,不过,当看到自己的孩子,也确实懂了那些当妈妈的人。


    游淼让想想坐在他腿间,跟他讲道理,可是小家伙闹情绪,哭起来。


    刑洄拿着奶瓶走了进来:“怎么哭了?”


    想想立刻朝他撒起娇来来,伸出手臂求抱,刑洄把他抱过来,把奶瓶送到小家伙嘴里,哄着,听游淼讲完,就说:“你让他吃两口呗。”


    游淼脸一沉:“他两岁了!”又瞪他一眼,小声道:“我又没奶。”


    “他一直喝奶粉,现在又是断奶期,每天晚上一瓶,又一直没吃过你的奶,看到你才馋。”刑洄说,“育儿课上我学的挺好,要不要跟你讲讲?”


    “不用。”游淼自己也有去学,伸手抚摸一脑门汗的想想,是刚才闹情绪闹的。


    抱着奶瓶喝奶的想想安静下来,不一会功夫就睡着了。


    虽然明天要忙一天,游淼却有点睡不着,他想到想想几个月的时候,常常在他怀里因为吃奶而哭,那时候他也是忙学业,陪伴小家伙的时间只有每天晚上,会纵容一些,给他过过嘴瘾。


    但现在,小家伙都两岁了,第一次当爸爸或者说妈妈的游淼,真的挺为养孩子焦虑的,怕委屈孩子又怕惯坏孩子,感觉拿捏不准。


    刑洄看出他的情绪,问他想什么呢。


    游淼跟他说了自己的担忧,听后,刑洄马上说:“我们就这一个宝贝,你放心,他受不了委屈。”


    “可我又担心我们过度溺爱他,等长大些成了不好管教的孩子。”


    “怎么会?”刑洄自信满满,“我们俩这么好,这么优秀,生出的孩子怎么会是坏孩子呢,绝对是个好孩子,你就放心吧。”他说完亲了下游淼的脸颊,“你自己的儿子你没信心吗?”


    游淼看向旁边睡着的小不点,看了会儿,然后轻松地笑了下,亲了亲想想的小脸蛋。


    临睡前刑洄又问一遍游淼是不是真的等实验结束去领证。


    游淼说是。


    刑洄自觉是个体贴懂事的好老公:“你明天还要忙,那你快睡觉吧,晚安。”


    游淼研究腺体受损修复,因为他自己亲身经历过,这对他的研究很有帮助,也确实取得了很大的成果,同时alpha怀孕,也取得了显著的成果。


    除了这两个,他在赵生生的邀请下,参与了omega清除永久标记的研究。


    在实验室埋头苦干的时候,游淼会在某个瞬间想起上辈子在实验室的日子,尤其是这样,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面的晚霞染红整片天空,像是落了一地的金。


    游淼在实验室呆的时间不短,他不擅长社交,又很话少,又喜欢钻研,不知不觉间就成了一个很喜欢蹲实验室的书呆子。


    实验室是很特殊的地方,无尘无菌无病毒,也没有吵闹的声音,他买的百合花不能带去实验里,就放在走廊那个最高的窗台上,虽然隔着两层玻璃,但他在实验里一转头就能看到。


    因为他所在的那个实验室在负一楼,看不到任何外面的风景。


    后来他意识到鲜花可能会让实验室存在潜在危险,就不买花了,但某天打扫卫生的阿姨给他看她休息室里种的盆栽,都开了花,很漂亮,就问他怎么不放花了。


    自那天起,他又开始给自己买百合花,每次都会挑选重瓣百合,因为他觉得很漂亮,他也会因为一朵花而不再对枯燥的实验感到孤独。


    游淼在实验的时候是完全的投入进去,聚精会神的状态,但在休息的时候,他就从那个状态抽离出来,会发呆,也会乱想。


    以前是瞎想,但现在会想刑洄,想孩子,想父母,想他哥,也会想到这里的那几年,还会想上辈子的事。


    赵生生坐了过来,问:“小游哥,你觉得我们的实验什么时候能有新的进展?”


    omega安全又无痛的清洗永久标记确实很难。


    赵生生又说他很焦虑,都睡不着觉了,想尽快研究出成果。


    游淼定了定神,安慰道:“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赵生生叹口气,沉默,坐在那发呆。


    游淼注意到他腺体处贴着阻隔贴,但还是有信息素的味道溢出来,便问:“发、情、期到了?”


    “嗯。”赵生生像感冒似的,嗓子有点哑,嘟囔道:“打了抑制剂,但还是不太舒服。”


    游淼看着这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小男生,心生怜爱,虽然现在他是alpha可以释放安抚信息素,但是因为赵生生被永久标记了,他的信息素对他而言是排斥的。


    赵生生最近精神确实紧绷,他忍不住又跟游淼说想家了,想回去看望奶奶。


    游淼建议他回去看看,放松放松,然后想到了他导师上次跟他说有个义诊要去赵生生的老家,就提议跟他一起回老家,顺便义诊。


    赵生生眼里立刻有了光:“小游哥真的吗?”


    游淼微笑着点下头。


    赵生生是游淼到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又比自己小,还是亲戚,他自然很乐意照顾他。


    在深秋的一天,游淼跟赵生生和几个师兄弟去了赵生生老家。


    落地,刚到住处,刑洄的视频电话就打来了。


    这里四面环山,信号不好,一个视频电话打的卡了几次,刑洄气的骂当地政府官员,最后只得改成打字聊天。


    刑洄发的文字全部表达思念,游淼心想我才走一天,但知道他有分离焦虑症,就哄他。


    刑洄让他发照片,游淼无语,却乖乖照做。


    刑洄问他想没想他,游淼乖乖回答想。


    刑洄又问爱不爱他,游淼叹气,回了个爱。


    刑洄问我太想你了怎么办。又说要飞去找游淼。


    游淼跟他说这次义诊最多一周,就回去了,让他忙自己的,把儿子看好,回去补偿他。


    刑洄:怎么补偿?


    游淼:随便你要


    然后刑洄心满意足了。


    这段时间他部队上也有要忙的事,就忍着思念等一周后的见面,但没想到,游淼说的一周,一直拖了半个月。


    这把刑洄气的不轻,跟游淼在电话里说狠话,说不许机场接他。


    游淼当真了,下了飞机,跟师兄弟们告别,要打车的时候,被两名便衣士官拦住。


    游淼在他们的带领下坐进车里,在这之前,他还问刑洄没来对吗,两位说是,然后他又当真了,直到坐进车里,看到了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刑洄一张脸臭着,不看游淼,就算游淼叫他的名字,他也不理。


    已经是初冬,山里冷,游淼穿的很厚,车里很暖和,他脱掉外套,主动去抱刑洄,跟他讲:“你看,我都瘦了。”他伸手拿过刑洄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你摸摸。”又说:“我也黑了,你看看。”


    刑洄虽有不满,可是这一刻心早就软的不行,看向游淼,回抱住他,把他抱得很紧,一遍遍说着想他。


    刑洄真的很没安全感,虽然分离焦虑症已经减轻,但只要游淼去外地,就立刻加重。


    他温热的手轻轻抚摸游淼冰凉的脸颊,眼里带了心疼:“半个月就瘦了一圈。”


    游淼笑笑,趴在他胸膛处休息,这半个月确实辛苦,那里的村民一听他们是从首都来的,十里八乡就传开了,这才导致晚来了一周。


    他很累,也困,离开刑洄和儿子的他,才切身体会到了刑洄的分离焦虑症,思念确实容易叫一个陷入煎熬。


    什么时候在刑洄怀里睡着的都不知道,直到下车的时候才醒。


    一进家门,想想就扑了上来,抱着游淼不撒手,狗俊也是如此,摇头晃脑甩尾巴的围着游淼转,表达来自一只小狗的思念。


    陪着两个小东西玩了会儿,游淼去洗个热水澡,才觉得全身暖和起来。


    刑洄给他吹头发,就吹着吹着,就关掉吹风机,抱着他接吻。


    他们接了好长一会儿的吻,刑洄恋恋不舍松开他,让他好好休息。


    游淼看一眼时间:“只能休息两个小时,下午一点要去学校,抓紧时间整理出义诊遇到的疑难杂症。”


    刑洄被气的不轻,但还是冷着脸亲自开车送游淼去学校。


    赵生生在家再住几天没有回来,游淼跟这次去的其他几个同学聚在一起整理的很快,两点左右就完成了,有师兄提议一起去吃个饭。


    游淼不好拒绝,他们吃饭的地点选在了大学城小吃街的一家鲜鱼馆,这里的水煮鱼一绝,老板还会送道菜和水果,最重要啤酒是原浆的,味道喝起来很好,附近的学生们都爱这里。


    不是饭点,人不多,如果是饭点,通常都是要排队很久。


    游淼不怎么爱吃鱼,但对水煮鱼情有独钟,出了校门,他给刑洄发消息说完成了。


    刑洄立马回现在就去接他。


    游淼跟他说要跟师兄师姐一起吃饭。


    刑洄的情绪又上来了,问他是要老公还是要别人。


    游淼头疼,觉得闹情绪的刑洄过于幼稚。


    “游淼,给谁发消息呢,看着路啊。”师兄提醒。


    “给你老婆吗?”师弟小沈笑着问。


    大家知道游淼有老婆孩子,但是却都不太清楚游淼老婆是什么样,之前他们实验组谁交往了对象,都带出来给大家介绍认识还一起吃饭,但游淼没有过,对这件事大家也没强求,不过私底下会猜测游淼以及游淼的老婆家境得多优越,毕竟他全身上下都是贵的吓人的衣服鞋子,就连抑制手环也是特质。


    游淼大方承认,给刑洄发个心的表情包就把手机收起来了。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老板娘把送的水果端了上来,开心的说外面下雪了,初雪。


    包间里的师兄弟们都立刻高兴的跑去窗边看雪,游淼也不例外,他站在二楼窗口朝下看,然后看见了饭店对面马路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在看雪,但显得整个人很孤独落寞。


    游淼心里一颤,几乎是下一秒就转身跑出了包间。


    “诶,游淼你干嘛去?”


    但游淼顾不上大家的声音,迅速下了楼,出了饭店,朝着马路对面跑去。


    大学城,下午四点多街上的学生挺多,又是小吃街,加上下雪了,就很喧闹。


    刑洄被跑过来的游淼抱了个满怀,原本想的是等游淼吃完饭的时候一定把冷脸进行到底,但只是被游淼这么一抱,就心软的不像话了。


    别说让他吹点冷风淋点雪了,就是让他站这儿吹一天冷风淋一天雪他也甘心乐意。


    “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游淼抱着他,仰起头看他,“生我气了?”


    刑洄垂眸看他,脸上的表情自然做不到冷冰冰,眼神更是,满是柔情,满是爱意,委屈地说:“怕打扰你跟别人吃饭。”


    游淼松开他,笑了下,回头看对面二楼窗口,师兄弟们为了吃瓜都把窗户打开,跟一排燕子似的探出头,伸长着脑袋往他们俩身上看。


    刑洄顺着游淼的目光朝上望了一眼,蹙眉。


    游淼收回视线,去拉刑洄的手:“一起做实验的,一共六个人。”说着轻声问:“要跟我上楼暖和吗?”又说:“大家有了交往的对象都会介绍。”接着又补充,“他们都很好,两个男alpha,两个男omega两个女beta,大家相处很融洽。”


    “你性别了解的怪清楚。”刑洄跟游淼十指相扣,凑近闻了闻,“我说怎么老有omega的信息素味道。”


    游淼无奈一笑,声音放的更轻柔:“那你要不要上楼暖吗?”


    刑洄看着他:“你是让我上楼暖和?还是把我介绍给你的师兄弟们?”


    游淼也看着他:“把你介绍给他们。”


    他们俩手牵着手,没进包厢都引入侧目,进了报销,几个师兄弟立马沸腾了。


    他们是真的没想到游淼的另一半也是个alpha。


    游淼这人特容易脸红,这种场合更是如此,他红着脸给大家介绍刑洄。


    “这是我,”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我的准老公。”


    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刑洄却觉得震耳欲聋,嘴角根本压不住,对这几个人的态度也立马360度大转弯,热情起来。跟大家炫耀手上的求婚戒指,强调是游淼给他求婚。


    落座,氛围还算轻松的聊起来,很快,看军事频道的师兄就认出了刑洄,他就变得沉默下来。


    游淼注意到师兄的拘谨,意识到刑洄被认出来了,就又聊了会儿,借口说回家看孩子,带着刑洄先离开了。


    走到街上,两人仍旧手牵着手,游淼说我师兄应该认出你来了。


    刑洄觉得没什么,其实游淼也觉得没什么,并抬眼瞧了他一眼,像是没想到自己有天会跟刑洄发展成这样。


    刑洄突然笑起来,游淼又看他一眼:“笑什么?”


    “我是你准老公。”刑洄笑容更大,很幸福的样子。


    游淼脸上一热,岔开话题:“没开车来吗?”


    提到这个,刑洄马上翻旧账:“你不是不喜欢我开着豪车在人多的地方出现?”


    游淼无奈又好笑:“你怎么这么小气,太爱记仇了。”


    “对不起。”刑洄道歉速度如今总是很快。


    游淼失笑,忽然想起什么,就问:“你什么时候来的?等多久了?”


    刑洄实话实说,他一直没走,跟游淼发完消息就跟过来了。


    游淼不解看他,觉得他怎么变得这么傻了。


    刑洄却说因为我爱你。


    如今的刑洄,学会了说对不起,更学会了说我爱你。


    而现在的游淼对他的爱深信不疑。


    雪越下越大了,坐进车里的时候,头上肩上都落了一层白,刑洄体贴的给游淼处理,唯恐他着凉。


    游淼睫毛轻颤,看着近在咫尺,无比紧张他的刑洄,看着看着,他就说:“我们去领证吧。”


    刑洄给他擦头发的手一顿,垂眸看游淼。


    游淼给他一个可爱的笑:“距离民政局下班还有半小时,你要不要跟我去领证?”


    刑洄本来已经被那句准老公给弄得心动不已,现在游淼又跟他说领证,他就开始激动的问:“游淼,你别又是哄我的?”


    游淼笑了一下,指着手机上的时间:“还有29分钟。”


    刑洄开始慌张起来,赶忙启动车子:“去,现在就去。”又说:“我要打电话通知民政局那边晚下班。”


    又乱用职权。游淼在心里默默吐槽。


    但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确实想就在今天,初雪的日子里,跟刑洄领证结婚。


    车子顺利停在民政局门口,他们下了车。


    刑洄牵着游淼的手,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民政局。


    想起第一次领证结婚,刑洄还带了喜糖,但那时候游淼一点不觉得甜,但现在,他第一次有股冲动,想告诉所有人他觉得结婚真好,日子真甜。


    看着两个红色本本到手上,刑洄就问:“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游淼的视线从结婚证上移开,看向刑洄,提到婚礼,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到了父母和哥哥,传统的他一直认为婚礼应该要有父母哥哥的见证、祝福。


    可是他的世界刑洄去不了,而刑洄的世界父母哥哥来不了。


    但是刑洄想要一场他们俩的婚礼。


    这是他爱人的心愿。


    果然,刑洄见游淼不回答,就又问:“老婆,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呢?”他伸手去抱游淼,小小声的没什么底气地说:“你之前答应我的,这次要举行婚礼。”


    刑洄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让游淼很有安全感,他看着刑洄,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你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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