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眼泪“对不起”


    人们常说,在你濒临死亡时你的眼前会闪过你这一生所有的记忆碎片,俗称“走马灯。”


    最终定格在你眼前的,或许是你生命中某个无法遗忘的人,又或许是你生命中某件无法遗忘的事。


    但温迟栖在奄奄一息即将离开世间时,眼前却并没有闪过多少记忆碎片,他只觉得很吵很吵,像是有无数人同时在他耳边说话。


    说的什么呢?


    温迟栖听不清。


    他想让他们不要说话,但又张不开嘴,想看是谁在他耳边吵闹,但又睁不开眼,朦胧中,像是有一滴温热的水珠滴落在他满是鲜血的手背。


    他想,是雨水吗?是因为自己的体温太低,所以才会觉得雨水是温热的。


    还是说……是泪水。


    是谁哭的。


    江远鹤吗?


    他居然也会哭。


    温迟栖从来没有见过江远鹤流泪的模样,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脆弱的一面,他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那副对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对任何事情都掌控其中的模样。


    原来他也会哭啊。


    温迟栖想安慰不要因为我而伤心,但却没有任何力气。


    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感觉自己要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但却在踏上忘川河时被一个看不清脸,但身影熟悉的人拦住。


    他不断说,“对不起。”不断的喊他,“宝宝,宝宝……”


    他的影子不断的弯曲,态度像是要低到尘埃里,双腿也在朦胧中跪在了地上。


    他拿出一块熟悉的玻璃碎片,放在自己苍白的脖颈,鲜血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的涌出……


    温迟栖不在跳动的心开始出现针扎一般的疼痛,他猛得冲过去要将那个人扶起来。


    想要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卑微,想要质问他为什么要朝着我下跪,想要质问他为什么要用着我的方式来自杀。


    为什么要在我死后还不肯放过我。


    为什么要追着我来到忘川河。


    我要喝孟婆汤了,我要忘记你,也要忘掉前尘往事。


    但偏偏你却又出现在我的身边。


    你知道的,我不想看见你卑微的样子,也不想看见你死去。


    你是养育我的哥哥,我的父母,我前半生深爱的对象。


    你不可以下跪,不可以死去,不可以卑微……


    是梦还是现实,温迟栖分不清。


    他感受到一阵刺痛,人也在一片洁白中醒来。


    病床的被子是白的,头顶的灯是白的,墙壁也是白的,眼前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那只手也是白的,并且白的十分病态,上面有着道道红痕。


    像是自残留下的。


    温迟栖的眼皮轻轻颤动,连带着指尖也动了人,眼前的人身体一僵。


    他猛得抬起头,眼中的红血丝几乎要将他整个眼白占满,胡子也没刮,整个人看起来极其阴森恐怖,但他的脸色却是苍白的,神态也是颓废憔悴的。


    温迟栖微弱的喘气,张嘴想要说话,但却又被脸上的呼吸面罩制止,他的睫毛在不停的打颤,整个人脆弱的像是下一秒就会撒手离开人世,检测仪器发出“滴滴”的声响。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立刻闯入病房,他们将江远鹤跟他隔离,对着他做着全身的检查,像是等这一刻等了很久。


    温迟栖在医生晃动的身影中和江远鹤两两相望……


    或许他的视线太过于“灼热”,又或许江远鹤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江远鹤躲开他的视线,垂在一旁的手指还在打颤。


    温迟栖也在这时注意到他的脖子上也有着用被利器划伤的伤痕,并且不止一道,像是在故意折磨自己。


    因为这些伤痕都不足以让人丢失性命。


    温迟栖闭上双眼,想,何必呢,他都已经自杀了,江远鹤何必用这种方式来折磨自己呢,他又看不到这些。


    伤害的只是他自己的身体,还是说这样做能让他减轻心理上的痛苦。


    算了。


    温迟栖对自己说。


    还是好好活下去吧,自杀很痛的,他没有勇气再一次自杀了。


    由于温迟栖的配合治疗,他很快就摘下了自己身上的医疗器材,看起来很正常人一样,除了脸色有些白。


    医生每天都会围着他做检查,他身体各项指标也在逐渐恢复正常,在他住院期间,谢舟和岚笙经常来看他。


    岚笙的表现还算可以,态度就像对一个正常人一样,温迟栖并不觉得厌烦,但谢舟面对他的反应跟江远鹤差不多。


    温迟栖有些烦,也就开始拒绝谢舟的到来,但谢舟每天还是雷打不动的过来看他,江远鹤对此居然没有任何反对,甚至还能和谢舟和谐共处。


    温迟栖像朵蘑菇一样缩在自己的被子中,慢半拍的想:他们怎么不打架了。


    除此之外,心理医生也会每天下午找他聊天,其实温迟栖并不觉得自己心理有问题,但还是配合着心理医生的聊天。


    心理医生中文名叫徐知禾,是一名混血儿,长相完美融合了父母的优点,看起来没什么攻击力,性格也很好。


    温迟栖一般喊他徐医生,说起来也很奇怪,每当他和徐医生聊完之后,心中就会莫名的轻松很多,心情也会变得变好。


    他的这些细微转变被江远鹤看在眼里,突然有一天夜晚,徐知禾什么都没带,一脸无奈的进了他的病房。


    温迟栖将书放下,歪着头问,“怎么了?”徐知禾用温热的掌心摸了摸他的头,用着让人误会的语气说道。


    “你哥哥给了我一大笔钱,来让我陪你睡觉。”


    温迟栖:???


    他哥哥什么做起来这种生意了。


    他迷茫的问,“哪种睡觉?”徐知禾笑眯眯的用双手捧起温迟栖的脸,调侃道。


    “正常的睡觉,你想哪里去了。


    你哥哥让我每天在睡前陪你聊天,给你讲睡前故事,来哄你睡觉。


    说吧,今天想听什么?”


    温迟栖脸红了又红,他急忙的说,“我又不是小孩,听什么睡前故事,我不听。”


    “真的不听吗?”


    徐知禾明显不相信,他拉开椅子,在温迟栖身边坐下,手指动了动,按照江远鹤的话拉开了放在病床旁边的抽屉,一本童话书也出现在他们彼此的视线内。


    温迟栖更加的无地自容,他自从自杀醒来后就有些失眠,江远鹤每天都会陪着他,在看到他晚上睡不着后。


    江远鹤拿了几本童话书放在了病房,每晚都会给他念,以此来哄他睡觉。


    其实念睡前故事对温迟栖并没有多大的作用,他每天还是三四点左右才睡着,他不睡,江远鹤也不睡,耳边的声音也没有停过。


    昨天,温迟栖因为睡不着导致心情格外烦躁,又恰逢江远鹤因为念了太长时间的书,嘶哑的声音在他耳边不断响起,温迟栖烦躁的用被子蒙住了头。


    “你声音很难听!我现在不想听你讲了。”


    耳边的声音瞬间顿住,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其实温迟栖说出口就后悔了,他沉默了一会,想将头从被子中出来跟江远鹤道歉。


    但他刚刚探一出一点头,江远鹤就将他的被子向下掖了掖,将他的脸完整的露了出来,四目相对时,温迟栖又看到了江远鹤脖颈那一道道伤疤,他有些心烦的闭上了双眼。


    江远鹤看见他的动作,身体僵硬,良久后他才勉强说道,“我明天找其他人给你念。”


    说完后,他就转身离开了病房,步伐还有急,温迟栖一脸复杂的睁开双眼,这段时间,江远鹤总是这样,他实在是不习惯江远鹤这幅态度,于是也很少跟他交流。


    他不说话,江远鹤自然也不说话,仿佛他们两个是陌生人一样。


    温迟栖眨了眨干涩的眼,他用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脖子,当时他割的时候用了很大的力气,但现在却并没有留下任何疤痕。


    像是他那场自杀也根本不存在一样……


    温迟栖猜想可能是江远鹤不想让他醒来看着自己的脖子时,回想起当初他曾经自杀的画面,所以给他找了顶尖的医生来给他祛除伤疤。


    那他自己为什么不做呢?


    温迟栖实在是猜不透这个人,但他不想每天对着一个有疤痕的脖子,温迟栖准备等二天让江远鹤去将自己脖子上的伤疤去除,但江远鹤第二天一整天都没有来。


    等到夜晚,温迟栖以为江远鹤会来给他讲故事,但没想到来的是徐医生。


    他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可能让一个心理医生给他讲童话故事,温迟栖又羞又急,当即就决定将徐知禾手中的童话书抢过来。


    徐知禾见状向后扬了扬身体,将手中的书高高举起来,温迟栖急得整个人都要趴在他身上,朦胧中,像是有谁在窗口站着一样。


    还没等他看过去,徐知禾就笑着将他的身体扶正,


    “坐好,不然要跌下床了。”


    温迟栖拧着两道眉,偏过头去看窗户,那道人影也早已消失不见,徐知禾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伸出一只手在温迟栖眼前晃了晃,笑着说。


    “在看什么?不听故事了吗?”


    温迟栖回过神,停顿了一会,刚想拒绝,徐知禾就关上灯,将他塞进了被子中。


    “闭眼。”


    在一片黑暗中,徐知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没有用书本,也没有讲童话故事,讲的是一些民间流传的传说,但偏偏这些传说听起来格外助眠。


    温迟栖迷迷糊糊的问,“你不会给我空气中下迷药了吧。”


    不然我怎么这么困呢,明明我已经失眠很多天了,还是说他有什么特异功能。


    徐知禾见状轻轻的笑了两声,“那样的话,你哥哥会杀了我,好了,睡觉吧。”


    他的话音刚落下没多久,温迟栖就睡了过去,徐知禾看着他的脸,等他的呼吸平缓下来,起身推开了病房的门。


    他转身看着靠在墙角的江远鹤,笑着打趣道,“你也有今天。”江远鹤沉着脸没说话,目光阴冷的看着徐知禾。


    见状,他无辜的耸了耸肩,“这么看我做什么,我可没对你的宝贝做什么,你知道的,我喜欢漂亮的女人。”


    虽然……虽然温迟栖长得是漂亮,性格也不错,身体也很软,靠在病床上前说话的模样也很乖,脸色苍白是像一朵褪了色的玫瑰。


    但他喜欢女人,并且兄弟妻,不可欺,这点道德他还是有的。


    说完后,徐知禾看了一眼依旧对他不友善的江远鹤,打趣道,“放心,我觉得你家那位魅力还没有大到让我改变性取向。”


    说完后,徐知禾晃晃悠悠的离开了病房,没在理会觉得对他有着莫名敌意的江远鹤。


    夜色朦胧中,一位高大的男人推开了病房的门,他站在温迟栖的病床前,垂下眼皮,漆黑的瞳孔紧盯着温迟栖的睡颜,干涩的嘴唇蠕动几下,无声的喊了句。


    “宝宝……”


    第42章 血“不要对着我卖惨”


    次日


    金色的光从窗帘缝隙中透了进来,打在一尘不染的病房,落在躺在病床上纤瘦男人身上。


    男人的睡姿很乖,手和脚都掩盖在洁白被子下,只露出一双如画般的脸,他的肤色很白,皮肤也很好,凑近看连毛孔都很难看到。


    像是被人精心雕刻,又经仙人点化成型的人偶。


    只不过人偶因为跟主人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心灰意冷之下变回人偶,将自己滚下桌子,性命危在旦夕。


    在人偶即将死去时,又被一群名为救死扶伤的医师救活,所以,重新苏醒过来的人偶唇瓣没什么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用脆弱易碎但又漂亮清雅的白瓷重塑了真身。


    漂亮的像人偶一样的男人,名叫温迟栖,他长卷的睫毛轻轻垂下,打下一片浅淡的阴影,胸口缓慢地起伏着,呼吸轻到接近于无。


    “唔……”


    温迟栖在睡梦中似乎觉得有些不适,两道弯眉轻蹙,身体也侧了过来,精致脸庞正对着一双深不见底的瞳孔。


    江远鹤的身体顿住,他垂下头,视线一点点的扫过温迟栖面对他的那张脸,从他在睡梦轻蹙的眉,在到他高挺秀气的鼻,最后落在他毫无血色的唇上。


    江远鹤的目光停住,没有再继续往下看,连呼吸都停顿了几秒,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时间也仿佛在此刻停滞。


    良久后,江远鹤眼珠极其缓慢的转了转,他对着温迟栖缓缓伸出了手,指腹轻轻的收缩着,看起来是想要触碰温迟栖的脸。


    但温迟栖在他即将触碰到他脸颊时,眼皮突然颤了颤,速度极缓的睁开了他那双漂亮的琥珀色双眼。


    江远鹤的手在半空中先是顿住,随后又若无其事的收了回去。


    他舔了舔干涩到出血的唇瓣,看起来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他只是沉默的看着温迟栖的脸。


    而温迟栖刚刚醒来,就对上江远鹤那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他看起来像很多天没有睡觉,连眼睛都在充血,但目光还是在紧紧的盯着温迟栖,鲜血像是下一秒就能从眼眶中流出来。


    温迟栖呼吸加重,胸膛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他皱了皱眉,有些克制不住自己脾气的说道。


    “你难道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我又不是小孩,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看着我。”


    “……嗯。”江远鹤垂在身前的手指无意识的握紧又松开,视线也从温迟栖脸上移开,他像是没有听到温迟栖话中的刺一样,答非所问道。


    “昨天没来。”


    温迟栖:???


    他是在问这个问题吗?


    温迟栖觉得他跟江远鹤简直不能沟通,他气急败坏的转过身,整个人背对着江远鹤,用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像是一株一碰枝叶就会自己迅速缩起来的含羞草。


    江远鹤看着温迟栖的背影,难得的唇角下意识的勾了勾,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宝宝。”


    江远鹤对着那团隆起的被子,低声喊道,手指再次抬起,看起来像是要隔着被子去摸他,而温迟栖像是能看到他的动作一样。


    在江远鹤即将要碰到他被子时,温迟栖迅速的裹着被子滚到最里侧,整个人紧紧的贴着白色的墙壁,衬得本就宽敞的床更加空旷。


    他居住的病房很大,采光也很好,有着巨大的落地窗和漂亮的景,从落地窗向下看,三三两两的人围坐在一起谈情看景,甚至还有人结婚求婚,连空气中都流淌着某种幸福的味道。


    但这些都和温迟栖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的开心没有办法让他开心起来,他们的幸福也没有办法感染到他。


    温迟栖将上半张脸从被子中伸出来,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江远鹤,像只炸了毛的猫。


    江远鹤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还保留着原本的弧度,他看着温迟栖警惕的眉眼,喉结无声的滚了滚,指尖轻轻发颤。


    良久后,他将手收回去,指尖攥得发白,身上的肌肉暴涨,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暴虐的情绪。


    温迟栖扯了扯唇,想,他终于装累了。


    温迟栖将被子拉下,准备迎接江远鹤的怒气和强迫,但江远鹤只是深吸一口气,对他笑了笑,勉强说道。


    “我去给你找医生做检查。”


    说完后,江远鹤就转身离开了病房,只留下一片迷茫的温迟栖,他看着江远鹤离去的方向,缓慢的眨了眨双眼,像是在不解。


    慢慢的,温迟栖整个人背靠着墙面,双腿屈起,手臂环着自己的膝盖,将脸靠了上去,整个人只占据了很小一片位置。


    江远鹤再次带着医生和护士过来时,他就维持着这个有些弱势的姿势,眼皮像濒临死亡的蝴蝶一样颤动着,裸露在外的那节手臂很瘦,仿佛一折就断,上面还有着刺眼的针孔。


    温迟栖听到声音后,抬头看了眼医生,慢吞吞的来到床边,摆出一副配合检查的模样,医生和护士笑着来到他的面前,熟练的用那些冰冷的仪器来检查温迟栖的身体,像哄小孩一样说道。


    “再过几天,您就可以出院了。”


    温迟栖没什么情绪的应了声,看起来像是一只在出厂时因为种种原因缺少棉花,导致看起来很小很瘦但外形仍旧精致漂亮的玩偶一样。


    温迟栖小时候因为被虐待,经常吃不饱饭,导致他的身体从小就有些偏瘦,江远鹤领养他后,特意吩咐了医生和营养师来调理温迟栖的身体。


    只不过温迟栖的体质不好,所以无论怎么调理,他还是要比正常且健康的男性要瘦一些,只不过他个子高,人长得也漂亮,又经常锻炼,该有肉的地方也有肉。


    所以看起来并不明显,掀起衣服来反而很受女人和部分不欣赏过度健身的男人欢迎,毕竟,他的身体很美。


    但在温迟栖自杀后,他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身体开始消瘦,体重也在下降,躺在病床上像一张薄薄的纸,脆弱的一阵风吹过来他就会被吹跑。


    江远鹤为昏迷不醒的温迟栖,请来了一群顶尖的医生为他医治,但那群医生委婉且统一的告知江远鹤。


    温迟栖根本任何求生欲望,他们很难将人救活,就算跟死亡搏斗,幸运的将他救活后,他也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但奇迹就是这么发生,温迟栖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醒过来了,只是身体非常的弱,暂时没有办法进行自主进食。


    只能先靠输营养液来维持,后来好不容易等到温迟栖可以吃食物后,他却表现的有些厌食。


    每次江远鹤给他喂饭时,温迟栖吃两口就缩进了被子中,无论他怎么哄,温迟栖都不肯出来。


    于是,江远鹤阴沉着脸又将那群即将离开的医生抓了回来,他们战战兢兢检查完温迟栖的身体,又让心理医生评判完他的心理后,委婉的表示。


    “不然……不然江先生您试试其他人喂饭或者让温先生自己吃呢。”


    那一瞬间,江远鹤的耳朵仿佛失鸣,心脏也仿佛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他连呼吸都变得极其艰难。


    江远鹤想说些什么来斥责这群“庸医”,但偏偏连话都涩的难以说出来……


    从那天后,江远鹤就不再给温迟栖喂饭,面对温迟栖时也比往常更加的沉默。


    但好在,温迟栖的“厌食”好了,只不过养了这么多天,温迟栖依旧瘦的惊人。


    他单薄的肩背、细瘦的手腕以及他腕上还未褪去的青色针孔,无一不在提醒着江远鹤,温迟栖曾经因为他而自杀的事实。


    他看着此时的温迟栖,只觉得心脏像是在被无数细小的虫子一点点撕咬啃食着,痛感顺着血管逐渐蔓延至全身,头也疼的接近炸裂。


    江远鹤稳了稳身体,喉咙溢出一股腥甜的味道,挺直的背有些弯曲,护士小姐注意到他的状态不对,连忙询问道。


    “江先生,您怎么了?”


    江远鹤制止了护士要上前搀扶的举动,转过身刚想从病房中离开,生在接受医生检查的温迟栖就冷着脸说道。


    “他要吐。”


    温迟栖的话音刚刚落下,江远鹤就弯腰剧烈咳嗽了起来,唇间的那股腥甜也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一滴滴的落在了干净的地板。


    医生和护士瞬间向前围着江远鹤,想带他去治疗,但江远鹤却在此时转过身去看温迟栖,情绪难得的显露在表面,像是在为温迟栖那句“他要吐”而觉得愉悦。


    江远鹤嘴唇蠕动几下,刚想说些什么,温迟栖就面无表情的回看过去,歪着头碾碎了他所有的想法。


    “哥哥,你不要对着我卖惨,很烦,在你养好身体之前也不要再来看我了。”


    第43章 初吻“我被你摸过地方好……”……


    自从那天后,江远鹤还真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温迟栖也乐得清闲,每天除了接受检查就是读书赏景。


    谢舟为此特意给他买了个轮椅,每天雷打不动的推他出去晒太阳,仿佛他伤的不是脖子,而是双腿。


    每当他想拒绝谢舟时,岚笙就会从轮椅的另一边探出头笑着说,“亲爱的,坐上吧,你现在这么瘦,我不忍心看着你自己走。”


    无奈,温迟栖只好听他们的话坐在轮椅上,刚开始是他们三个一起出去,后来徐知禾借着治疗之名也跟着他们一起出来,队伍变成四个人。


    医院的顶楼修建了一片空中花园,视野开阔,风景优美,清新空气中混杂着淡淡的花香,非常适合疗养和赏景。


    温迟栖很喜欢这里,但由于岚笙的家世,在这所医院住的病人家属乃至病人经常来找他谈生意,而温迟栖又喜静,于是岚笙让医院将这里封了起来,每天只有他们会上来。


    温迟栖知道后对着他打趣,“你怎么跟医院谈的,用钱砸的吗?”岚笙无聊的耸了耸肩,“不是,这所医院是我养父送给我的十五岁生日礼物,这里也是我设计的。”


    温迟栖:


    他跟岚笙没办法聊了。


    他从哪里来的养父,分我一个。


    虽然……虽然他的“养父”江远鹤也很厉害,很有钱。


    温迟栖清楚的记得江远鹤曾在他十五岁生日那年,送给他个十五个漂亮的海岛,以及十五座别墅和十五辆车,江远鹤说是什么,弥补过去的礼物。


    但当时十五岁的温迟栖并不在意这些礼物,他的目光紧紧黏在站在甲板边缘江远鹤身上。


    ——


    男人半倚着栏杆,黑色的风衣被海风卷起,衣摆甩在上方,发出了细碎的音响,江远鹤额前的碎发被海风吹起,露出了他光滑饱满的额头,以及他那张英俊但又极具攻击性的脸。


    他的瞳孔是比深夜的海水还要深的黑色,低垂着眼皮看人时,总给人一种整个人被他包裹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海风吹的人有些冷,温迟栖看着此时的江远鹤有些不自在,他下意识的裹紧身上的衣服,结巴的说。


    “谢谢……谢谢哥哥的礼物。”


    江远鹤薄唇轻轻的抿了抿,他似乎笑了一下,向来冰冷的双眼,此刻像是初春的雪花一样融化了,他的眼神一点点扫过温迟栖的身体。


    这令温迟栖心中的那点不自在更加的强烈,他连忙躲开了江远鹤的视线,手下意识的捂了捂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以及不受控制就通红的脸颊和红透的耳垂。


    怎么回事?


    海风还能让人发热?


    温迟栖不太自在的咬了下唇瓣,再次抬起双眼再次去看江远鹤,他的脸颊粉红,双眼含水,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株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温迟栖苦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唇瓣不自觉的嘟起,他慢吞吞的说。


    “哥哥,我好像生病了。”


    “嗯?”江远鹤从喉咙溢出一声短暂的疑问,像是随口问道,“哪里?”温迟栖不满江远鹤随意的语气,拉着他的手顺着衣摆放入了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上,极其不快的说。


    “这里呀,哥哥你摸,我的心脏不知道为什么在疯狂跳动?”


    江远鹤的喉结滚了滚,他冷淡的“嗯”了一声,声音低沉,垂下的眼睫打下一片阴影。


    温迟栖心跳的更加厉害,他迷茫的看着江远鹤,张唇刚想开口说话,被他拉着放入自己心脏上的那只手就要被他的主人抽回去。


    温迟栖连忙抓住江远鹤的那只手,不让从自己心脏上抽走。


    “不要走,哥哥。”


    温迟栖的语气有些急,柔软的手拉着江远鹤指腹还带着薄茧手,硬是将那只离开了几厘米的手重新按回了心脏。


    “嘭嘭嘭”的心跳声,裹挟着海风一起吹入江远鹤和温迟栖的耳畔,手下跳动的心脏通过手穿至他们的全身。


    一种宛如触电感的酥麻感,令温迟栖按着江远鹤的那只手不自觉的松开,随后江远鹤拉着一起按向了他跳动的心跳。


    海风同时吹起他们的头发和衣角,温迟栖看着江远鹤的脸,呆呆的说。


    “哥哥,我好像找到我心脏跳动的原因了?”


    “……什么?”


    江远鹤的声音有些哑,那双漆黑的瞳孔沉沉的看着眼前的温迟栖,像是在看一只即将落入他掌心的猎物。


    但……他怎么会是猎物呢?


    温迟栖的摇了摇头,想将自己心中的那点想法摇出去,不知道是不是他摇的太急,温迟栖感觉自己的脑袋晕晕的,他重新注视着江远鹤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哥哥,我的心脏好像在为你跳动。”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江远鹤就很短暂的笑了笑。


    他用另一只手臂顺势揽住温迟栖纤细柔软的腰,低头用鼻尖去蹭温迟栖的鼻尖,唇间溢出几声轻到失语的话,温热的气息打在温迟栖的脸颊。


    “小姐,请小心。”


    什么小姐?谁是小姐。


    温迟栖有些不解,他刚想开口问江远鹤,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随后他的身体就被江远鹤单手抱着远离了贴近海水的那片区域。


    江远鹤抬起眼皮,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小姐,小心海水。”


    啊?


    我是小姐。


    朦胧中,温迟栖仿佛真的跟随着江远鹤的话成了他口中的小姐,他像懵懂但又怀春的少女一样,呆呆望着江远鹤的脸和他唇角似有似无的笑。


    他想:


    哥哥好帅。


    哥哥力气好大,居然可以单手抱他!


    哥哥好厉害啊!


    或许是因为他当时的目光过于灼热,又或许当时的哥哥和他的脑子一样不清楚。


    江远鹤用放在他心脏上的那只手慢慢的滑动,覆盖着住了他青涩的身体部位,温迟栖浑身瞬间软了下来,他甚至觉得自己被江远鹤触碰过的部位开始莫名的发热。


    他张开湿润的唇,目光黏腻的放在江远鹤身上,声音像裹了一层蜜一样甜。


    “哥哥,你的手会魔法吗?我被你摸过地方好热啊。”


    温迟栖整个人贴在了江远鹤上身,低头用鼻子轻嗅着他身上的裹着海风的男士香水味。


    江远鹤揽着温迟栖的那只手紧了紧,他不冷不热的“嗯”了声,慢条斯理的用手逐渐抚摸完温迟栖的上半身,随后又将手从衣服中抽出,将温迟栖从他的身上拉开,垂下头命令道。


    “闭眼,张嘴。”


    温迟栖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闭上双眼,朝着江远鹤张开了嘴,露出了他湿润又青涩的唇齿。


    “伸舌头。”


    耳边的命令再次响起,温迟栖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再次乖巧的朝着江远鹤伸出了湿润的舌头。


    突然,他的脖子被人掐着,整个人被按在了甲板的栏杆处,身后是凶猛的深海,耳边是呼啸的海风,身前是掐着他的脖子的哥哥。


    温迟栖有些害怕的想睁开双眼,但下一秒,他就被江远鹤吻住了唇,舌头也被人用湿润的舌头卷着。


    眼前的人疯狂的掠夺着他口中的空气,温迟栖第一次接吻,还是被人以这种姿势强吻,但奇怪的是他除了觉得有些震惊,心中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温迟栖想用舌头回应江远鹤的吻,但却感觉自己越来越无力,甚至连眼前开始冒起了星星,身体也越来越轻。


    完了!


    接吻好像要呼吸……我不会呼吸,我不会死吧。


    温迟栖“唔唔”两声,想让江远鹤先停下来,结果江远鹤像是早就察觉到一样,他一边吻,一边调整节奏,教着温迟栖呼吸,掐着他脖子的手也时松时紧。


    慢慢的,温迟栖感觉自己从那股要飘起的感觉中抽离了出来,他的灵魂仿佛在颤抖,身体也在享受。


    他的脖子被人掐着,呼吸也被人带着,温迟栖只能跟随着江远鹤的节奏吐气、吸气,恍惚中,他仿佛成为了一个婴儿,只能全身心依赖江远鹤。


    ……爸爸,哥哥。


    温迟栖青涩的舌尖去回应江远鹤的吻,结果屁。股却被江远鹤的另一只手打了一下,像是让他不要动。


    温迟栖当时十五岁,正值叛逆期,江远鹤不让他动,他非要动,他不禁舌头动,屁。股也要动。


    这就导致了江远鹤的手,一直在被他隔着他一层薄薄的布料摩擦,从远处过像是不知廉耻的学生在勾引自己的老师。


    江远鹤按住温迟栖的屁股,唇短暂的离开了温迟栖的唇,笑着说。


    “宝宝,你完了。”


    温迟栖从来没有见过江远鹤对他笑的这么灿烂,像是被人夺舍了一样,他一时被江远鹤的笑晃了眼,所以忽略了江远鹤的话。


    下意识的认为江远鹤是亲他亲得很舒服,还想继续亲,所以温迟栖主动的将唇贴上了江远鹤的唇,辗转而生涩的贴着他的唇吻了一会。


    结果江远鹤不仅不抱着他继续亲,甚至连嘴都不张,温迟栖气急败坏的从江远鹤唇上移开,刚想指责他,下一秒就被江远鹤揽着腋下和腿抱了起来。


    突然的腾空感令温迟栖的脸白了白,他下意识的搂紧江远鹤的脖子,趴在他怀里喘气,边喘边不满的说。


    “哥哥,你要做什么啊,你抱我要跟我讲呀。”


    温迟栖隔着衣服用脸蹭了蹭江远鹤的胸口,像只温顺又乖巧毛茸茸宠物一样缩在江远鹤的怀里。


    江远鹤抱着他像轮船内走,步伐平稳,语调称得上温和,“等下你就知道了。”


    嗯?


    哥哥今天这么温柔,这么开心。


    温迟栖在他怀里晃了晃腿,笑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他开心的说,“好啊。”


    再回去的路上,温迟栖甚至还哼起了一段好听童谣,结果他那段童谣还没哼完,人就被江远鹤带入了房间,衣服也被人扒下。


    温迟栖浑身一冷,但心却是热的,他想:哥哥刚刚亲了我,现在又扒掉了我的衣服,他是什么意思?要跟我上床吗?


    虽然……虽然老师说未成年不可以上床。


    但,但那个人是哥哥诶,哥哥对他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温迟栖被江远鹤用手按在墙角,整个人背对着他,温迟栖不喜欢这个姿势,这样就看不到哥哥的脸了。


    他尝试转身,想去亲江远鹤,但却手腕就被江远鹤用领带绑住,人也被他命令般的语气定住。


    “别动。”


    ……好吧。


    温迟栖乖顺的任由江远鹤绑,他以为迎接他的会是书本中那些快乐的事情,但没想到却是江远鹤的巴掌。


    “在哪里学的那些动作?”


    江远鹤一边打他的“滚圆”,一边质问他刚刚的举动,温迟栖痛的喊了一声。


    “你干嘛打我,痛死了!你在这样,我要生气了,哥哥,你不可以打我的。”


    “啪”


    又是一掌。


    “回答我的问题。”


    温迟栖从来没有被江远鹤这么对待过,他委屈的哭了起来,“没有人教我,我自学的。”


    江远鹤低低的笑了一声,手贴着温迟栖刚被打的部位揉了起来,莫名其妙的奇妙的说了句。


    “你天生会这些……”


    当时的温迟栖只觉得江远鹤说的话很奇怪,因为没有什么东西是天生会的啊,大家都需要出生后开始学的啊。


    后来长大后跟江远鹤真正搞在一起后,温迟栖才知道,江远鹤当时想说的是。


    “你天生**。”


    ——


    过往的回忆如同砒霜,吃了会被毒死。


    温迟栖将自己脑中的江远鹤中赶出去,但身体却莫名其妙的有些热和痒,他皱了皱眉,跑去浴室冲了澡。


    随后温迟栖按照往常一样做检查,吃饭,午后,他被谢舟推着来到了空中花园,开始了无聊的一天。


    金色的阳光洒满整个花园,喷泉腾起的水珠裹着金色的光,清脆的水流声在安静的花园回响。


    不远处,一位清瘦的男性手捧一本书,静静的坐在黑色的轮椅上,他的手很细很白,指甲修剪整齐,关节还泛着淡淡的粉,垂下的脸庞温和又漂亮,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脆弱的美感。


    而他身旁的其他人,两个人在距离他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方处理工作,而另外一个人坐在他旁边,眼睛紧盯他的脸,灼热的视线令温迟栖忍无可忍的放下了手中的书。


    “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他将视线投到徐知禾身上,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不满,但由于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有点像情人的娇嗔。


    徐知禾先是愣了愣,随后收回视线,笑着指了指手腕上的表,“四点了,你该接受心理辅导了,看你这么入迷,不好打扰你。”


    “啊。”


    温迟栖看了眼时间,心中的那点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尴尬,他的耳后悄悄的红了一片,看上去像是被人强按着头,一点点的用舌头舔过一样。


    毕竟他的皮肤那么嫩,人又这么害羞乖巧,用舌头舔时,他或许会一边说不要这样,一边温顺的趴在他的身下。


    雪白的肤色随着舔舐的动作而慢慢变红,最终像现在这样红成一片,长而卷的睫毛还不停的颤动,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色情的美感。


    等等色情


    徐知禾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得心脏猛得一跳,他的眉头蹙起,像是要把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狠狠从自己的脑海中赶出去。


    但他的视线却不受控制地上移,下一秒,便撞进了温迟栖微微张开的唇瓣里。


    他的唇瓣饱满,唇形漂亮,唇色是很自然的粉,衬得牙齿愈发洁白,红润的舌尖藏在牙齿后若隐若现。


    呼吸时带着一股清甜的香气,像是剥了皮的烂熟瓜果,勾得人喉间发紧,吸引着人去亲他的唇瓣,去将舌头伸入他的嘴中,和他唾液交缠。


    徐知禾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目光紧盯着温迟栖不断张张合合的唇,听着他悦耳动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但他在说些什么话,徐知禾却听不太清,他的眼里只剩下温迟栖不断张合的唇,以及他那偶尔探出,但很快又卷回的的舌尖。


    他觉得温迟栖的唇好粉、好粉,看上去很软很好亲,舌头也很红、很湿,唇间更是裹着香甜的汁液。


    他的头发也很长,颜色很漂亮的金色,在阳光下更显得灿烂,整个人看上去温婉又动人,面容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女。


    但浑身气质以及他脆弱的身影,又像是刚和丈夫结婚蜜月期还没过,就被迫失去丈夫的新婚妻子。


    妻子身穿白色葬礼服,在灵堂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殊不知周围人的视线都落在他纤细的腰肢、漂亮的脸庞,以及那张在哭泣时偶尔颤动的身体上。


    宛如饿狼一般的目光,像是要将失去丈夫的可怜妻子,按在灵堂上来一场多。人的生命大和谐。


    或许会有人玩弄他的唇、或许会有人玩弄他的手,或许会有人掀开他的衣服,用恶臭的眼神去看他柔软的肚子,判断他有没有怀上孩子……


    又或许有人急不可耐的扒下他的裤子,去看他有没有女性的q官……


    毕竟他长得这么漂亮,身体又这么软,说话还这么好听,浑身还泛着淡淡的粉,以及他那清新好闻的体香和他那比肩膀稍长一点的金发。


    谁知道他是不是女扮男装。


    徐知禾宛如痴汉一样的目光,令温迟栖不适的向后扬了扬身体,他轻蹙了一下好看的眉,张口刚想问徐知禾。


    “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说话,到底接不接受他的道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治疗?”


    结果面前的徐知禾看着他的脸,缓缓的流下了鼻血。


    温迟栖:?


    天气有这么热吗?


    第44章 乖宝“现在还可以亲你吗”


    温迟栖看着流鼻血的徐知禾,整个人变得瞬间慌乱起来,徐医生怎么突然流鼻血了,是天气太干燥了吗?


    温迟栖现在也顾不上徐知禾刚刚令人不适的眼神了,他连忙拆开一张纸,将脸和身体一起凑到徐知禾的面前,准备拿着纸巾给他擦鼻血。


    结果徐知禾再一次的出乎温迟栖的意料,他拿着纸朝着徐知禾向前凑进,徐知禾像躲避什么危险的野生动物一样连忙向后退。


    他此刻坐在花坛边,身后是一片艳丽的花海,温迟栖连忙开口,“徐医生,请你不要向后退了,不然会——”


    倒在花里……


    他的话还没说完,徐知禾整个人就以一个极其滑稽的姿势倒入了花中,两只脚还曾短暂的朝着蓝天白云。


    温迟栖:……


    他其实有些想笑,因为徐知禾在他面前一向是温和有礼,礼貌客气、靠谱稳重、衣着讲究的心理医生模样。


    结果徐知禾现在以这幅模样模样出现在他的面前,鼻子甚至还在流鼻血,温迟栖实在是憋笑憋的辛苦。


    如果徐知禾是他的朋友,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发出笑声,嘲笑他滑稽的行为,但他和徐知禾不算很熟悉,如果贸然笑出来声来,显得他很不礼貌。


    温迟栖强忍住笑意,刚想伸手扶他,在不远处正在处理工作的岚笙和谢舟,听到声音后就赶了过来。


    于是徐知禾这幅狼狈的模样,也被迫暴露在三个人,六只眼睛的面前。


    徐知禾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连忙用手擦了擦鼻血,从花中爬了起来,结果该死的闪光灯一闪,他的模样被笑着的岚笙拍了下来。


    “徐医生,这是谁呢?我要将你的照片放在医院楼下的的那块大屏上。”


    医院楼下是当地有名的景点,周围是最繁华的一片区域,吸引着各国游客,人流量很大,并且岚笙这个人从来不说假话,他向来说到做到。


    这对徐知禾来讲无异于当众裸奔,他还能不能活下去了。


    徐知禾着急向前走了两步,本想上前去抢岚笙的手机,但一道温暖柔和的视线却无声的制止他的脚步。


    徐知禾的身体僵了僵,想转身看那道视线的主人,但又觉得自己此时的形象不好,如果非要转过身去看,万一给温迟栖留下不好的印象怎么办?


    于是徐知禾站在原地,稳住情绪跟岚笙谈判,“删掉照片,我将一个星期前的抓到的那个人让给你。”


    徐知禾说完后忍不住有些得意洋洋,不知道温迟栖有没有注意到他刚刚用了“让”这个字。


    这代表着,他在一个星期前赢了岚笙,成功的赢得了岚笙所需要的人,所以,温迟栖应该会崇拜他吧。


    毕竟他看起来这么单纯好骗,像是被保护很好的小姐。


    徐知禾说完这句话后,下意识的偏了偏头,想去看温迟栖脸上的表情,但他又不敢偏太多头,只能偏一点点头,用余光偷偷去瞄,像是他想象中偷窥貌美妻子的“淫。徒”。


    而温迟栖也如同他想象中的一样迟钝,他很明显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嘴角还带着很浅的笑,徐知禾咽了咽口水,瞬间收回了视线。


    但他偷瞄的动作却被站在旁边的岚笙捕捉到,岚笙顺着徐知禾的视线看去,脸上的笑更加的放肆。


    啊……原来是这样,他故作弱势的笑着开口。


    “成交,但是我还要你帮我抓一个人,你知道的,我已经洗手了。”


    徐知禾的表情僵在脸上,他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可以,删吧。”


    岚笙当着他的点开照片,手指点到删除键上,但却并没有点确认删除,徐知禾瞬间凑了过去,在耳边咬牙切齿的开口。


    “删啊。”


    岚笙关闭手机,脸上的笑尤其灿烂,“不要着急,不如我们两个找个时间聊一下吧,我突然想到我还有其他条件需要你帮忙。”


    徐知禾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岚笙,你不要太过分。”


    岚笙无辜的望过去,“我怎么了?亲爱的,你看他欺负我。”


    “啊?”温迟栖疑问的看过去,怎么还有他的事情,他呆呆的问,“怎么了?”


    岚笙被他的表情逗笑,他上前两步揉了揉温迟栖的头,“没事,我来解决。”


    “哦”


    温迟栖应了声,本想继续看他们争吵,但他整个人却被沉默的站在他旁边的谢舟推着走了。


    温迟栖:???


    “停!”


    温迟栖开口要让谢舟停下来,但谢舟越推快,到最后甚至推着他跑了起来,温迟栖又气又急。


    他又不是真的腿有残疾,他是一个正常人,他一个正常人还能被谢舟推着走吗?


    温迟栖连忙作势要从轮椅上下来,结果谢舟不知道在轮椅上哪里按了一下,他的手和脚以及大腿被牢牢的锁在轮椅上。


    温迟栖当即就恼了,雪白的脸颊被气的通红,“谢舟,你给我停下!你要做什么啊。”


    谢舟的速度由跑到走,但依旧有没有停下,他将温迟栖推入病房,将温迟栖身上的束缚解开,黏腻的喊他。


    “宝宝,宝宝……”


    谢舟边喊边跟强势的跟他坐在一个轮椅上,他们两个都是已经成年的男性,轮椅上的位置根本没有办法支撑两个人做。


    温迟栖被谢舟挤的只能占据一个角落,他们的腿贴着彼此的腿,上身贴着彼此的上身,呼吸间的热气打在彼此的身上,近到甚至一转头他们就能亲到。


    温迟栖一气之下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刚想质问谢舟,结果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谢舟抱着腰,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栖栖……”


    谢舟将头靠在温迟栖的后颈,轻轻的蹭了蹭,同时另一只手也隔着裤子去抚摸温迟栖的大腿肉。


    “宝宝,宝宝,想亲你。”


    温迟栖冷笑两声,他按住谢舟抚摸他大腿的手,同时头一偏,手肘向后猛的一戳。


    谢舟吃痛的闷哼两声,但禁锢着头腰部的那只手仍旧没有松开,甚至双腿还颠了颠温迟栖的身体。


    “别动,乖宝。”


    谢舟重新将头靠在温迟栖的后颈,伸出舌头去舔他后颈雪白的皮肤,黏腻湿润的触感令温迟栖的身体瞬间绷紧。


    他的手疯狂的拍打着谢舟的手,咬牙切齿的开口,“……你在干嘛,你疯了吗?”


    谢舟充耳不闻,继续去舔他,执拗的模样跟前些日子对他小心谨慎,完全不敢直视他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


    “你快点放开我,不然我生气了!”


    温迟栖不知道谢舟怎么突然就转了性格,发了疯,但他现在不想跟谢舟做这些事情。


    于是温迟栖在谢舟腿上挣扎着要脱离,被裤子包裹的屁。股,也在挣扎间不停的在谢舟上面蹭。


    突然,一股被硬物抵着的不适令温迟栖的身体绷紧,他不可置信的看过去,“在这种情况下你也能……你是疯了吗?”


    谢舟都不会留下心理阴影吗?


    温迟栖时隔这么多天,想起那天的场景还忍不住心里发麻。


    他当时身体和眼睛都被蒙着,所以温迟栖并没有看到很多,他只看到江远鹤进来时的表情,以及他发疯似的拽着谢舟的头发,发丝混杂着血水向下滴落惊恐画面。


    温迟栖不知道他被保镖带走后,谢舟在房间里经历了什么,但想来也不是很好的回忆,毕竟江远鹤对他的占有欲一向很强,他一直认为自己浑身上下都是他的所有物。


    江远鹤连他多跟别人说一句话都会生气,更不提江远鹤亲眼看见他和谢舟在床上做着那种事情,这无异于有人从江远鹤从心中,硬生生的挖出了血淋淋的心脏。


    温迟栖到现在都不知道谢舟是怎么从江远鹤手里活下来的。


    结果谢舟到现在还在亲他、舔他,温迟栖的力气根本抵抗不了谢舟,反而给他增添了某种情趣。


    温迟栖停止了挣扎,破罐子破摔的说道,“你亲吧。”


    死了别怪我。


    我也不知道这个病房有没有安监控,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发生第二次捉奸。


    温迟栖有些坏的想道,我可没有力气去站在你们两个中间制止,万一你们误伤了我怎么办?


    你们打吧!


    这次我要看戏。


    哼哼。


    重生之被野生动物顶撞死过一次后,我成了野生动物的主人!


    这世我要将他们抓起来,开个动物园,靠着卖票,我成了世界首富。


    谢舟的动作僵住,舌头和嘴也从温迟栖身上移开,他整个人变得慌乱起来,甚至连额头都溢出一层薄薄的汗,被他压着的地方也软了下来。


    “宝宝……”


    谢舟将禁锢着他的手臂松开,将他的脸转了过去,额头贴着他的额头,“对不起,宝宝,我错了,你别生气。”


    谢舟从小到大对他道过无数次歉,但他的歉意每次都是仅存在于表面,下次依旧我行我素,毫无要改变的意思。


    不过温迟栖也没有真的逼他改变的意思,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拒绝谢舟而已。


    但这次谢舟的反应明显有些太大了,以至于温迟栖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他连忙将自己的额头从谢舟额头上移开,看着他的双眼,无奈的说道。


    “你在想什么呢,我没有要自杀的意思。”


    “真的?”


    谢舟明显不相信,温迟栖叹了口气,好脾气的再次解释道,“真的啊,我只是不想被你亲,你难道忘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谢舟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他抱住温迟栖的身体,唇落在温迟栖的额头,动作轻柔,像是带着万般怜惜。


    “宝宝,你好乖。”


    温迟栖眨了眨眼,不知道谢舟为什么突然夸自己,眼镜澄澈的宛如一汪清泉。


    有些想亲……


    谢舟舔了舔唇,唇缓缓地下移,声音含糊不清,“上次被打时我不疼,现在还可以亲你吗?”


    温迟栖:?


    他用手拉开谢舟的脸,没好气的说道,“你是铁人吗?头发都被拽出血了还不疼。”


    谢舟摇头,笑着说,“宝宝,我不疼,你是在心疼我吗?”


    温迟栖:……


    现在是心疼不心疼的问题吗?现在是谢舟根本没有说实话的问题,他怎么可能不疼?


    如果他是谢舟,他疼的当场就会毫无形象的哭出来,但谢舟居然嘴硬的说他不疼。


    行吧。


    铁人。


    温迟栖向上吹了口气,额前的碎发被吹得飘起,露出他那张清纯无辜的脸,他无奈的说。


    “你说你不疼,但是我却觉得你很疼啊,我确实很心疼你,因为我有听到你的头被磕在了地上,有看到你的头在向下滴血。


    遇见我,你好像总是很倒霉。


    算了,谢舟,你不要亲了,也不要喜欢我了。”


    谢舟笑了下,用腿将他的身体摇了摇,像是哄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我怎么倒霉了,我没有觉得我倒霉。


    相反,我觉得遇见你是我生命中最幸运的事情。


    你放心,在你没有看到的地方我有回击过来,但是我给你讲了后,现在你不会要心疼他了吧,宝宝。”


    谢舟按着温迟栖的肩膀,低头去看他漂亮的眉眼,粉嫩的唇,温迟栖在他灼热的视线下动作缓慢的摇了摇头,他刚想开口说话,唇就被人吻住,舌头也被人缠住。


    谢舟追着去吻温迟栖湿润的唇瓣,去汲取他口中的香甜,去吃他软乎乎的舌头。


    “宝宝,宝宝,你不要心疼他,你心疼我吧,头好疼啊,宝宝。”


    ……刚刚还不疼,一接吻就疼了?!


    这个人怎么自己刚刚说的话,转头就忘了,铺垫那么长,只是接吻吧……


    太可恨了。


    温迟栖用那双嫩白的手去推谢舟的身体,舌头去抵谢舟的舌头,想将他从自己唇中推出去,结果谢舟更加的兴奋,吻的也更加过火。


    温迟栖感觉自己的舌头好麻,嘴也好疼,唇间溢出几声轻软的哼叫,像是在让他不要吻这么重。


    漂亮的双眼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眼尾溢出几滴被情。欲沾染的泪水,抵着谢舟的身体那只手也在他逐渐加重的动作中败下阵来,只是软软的贴着他的身体,欲拒还迎的模样的更让人起破坏欲。


    温迟栖浑身都是软的,嘴也是甜的,接吻时整个人像是化成了一滩水,谢舟觉得自己要溺在由温迟栖化成的水中。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点的向下,单手探入了温迟栖被布料包裹的皮。肉中,手指在上一点点的上滑动,想去摸怀中的人到底有没有化成水。


    温迟栖的身体反应很大的颤了颤,细腻的皮肤在谢舟的抚摸下紧绷着。


    “放轻松,宝宝……”


    谢舟很有技巧的去摸他软乎乎的大腿肉,手指在上转着圈,酥麻的感觉从头传到脚,温迟栖从唇中吐出湿润的喘气。


    他哼唧两声,娇气的说,“痒……”谢舟轻咬了下他的舌尖,喊他。


    “妹妹,你哪里痒,我给你治治。”


    意乱情迷中,温迟栖感觉自己真的成了妹妹,他的头发有些湿,身体也很热,脑袋晕晕的说道。


    “生病应该去看医生,你没有医师执照。”


    谢舟笑着咬了口他的唇,“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万一我考上了呢?你不知道我很聪明吗?”


    是吗?


    温迟栖不知道,但谢舟确实很聪明,温迟栖像是被人c坏了脑子,答非所问的夸道。


    “你很厉害,很聪明,但是我也不笨,你还记得我曾经的成绩吗?”


    温迟栖在意识朦胧中抬起眼皮,想去看谢舟的脸,想从他嘴中听到夸赞的答案。


    但温迟栖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冰冷但又无比熟悉的双眼,他整个人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一样瞬间清醒过来。


    第45章 三人(重写了,建议重看)“介意一起……


    病房的房门不知道是没有关紧,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推开了一道狭小的缝隙。


    一位身体高大的男人逆着光站着站在那道缝隙处,一张脸隐匿在黑暗中,漆黑的瞳孔顺着缝隙看着房间内发生的一切,薄唇轻轻的抿着,脸上看不出太大的情绪波动。


    是江远鹤!


    温迟栖慌张的用手推着谢舟的身体,活像被丈夫抓奸的妻子,“松开我。”他的语气着急,鼻尖因为紧张溢出了晶莹的汗珠。


    但谢舟全身心都在温迟栖的身体上,完全没有注意的门外的人,他以为温迟栖又在跟他玩什么欲拒还迎的情趣,于是环着温迟栖腰部的那只手不仅没有松,反而还紧了紧。


    谢舟将下巴抵在温迟栖的肩膀处,温热的吻落在他的侧颈,他含糊不清的说,“怎么了?宝宝。”


    “有人。”


    温迟栖着急的去推谢舟,想让他放开自己,但谢舟却头也不抬的低声说道,“原来是这样。”不是欲拒还迎啊。


    谢舟旁若无人的又吻了吻温迟栖的脖子,笑着说,“宝宝,有人你推我有什么用呢?他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是谁呢?


    是那个明显对温迟栖怀有其他心思的医生,还是他那个身份明显不简单的朋友,又或者是在所医院住的,哪个见色起意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属。


    毕竟,温迟栖长了那样一张脸,情动的时候更加的好看,有人欣赏很正常。


    谢舟懒懒的抬起头,浅淡的瞳孔和站在门外的江远鹤四目相对,他脸上的笑更重了些。


    谢舟当着江远鹤的面,用手指捏着温迟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了过来,若无其事的垂下头亲了亲温迟栖的嘴,手朝着病房门口的方向抬了抬,礼貌且客气的开口。


    “江先生,麻烦关下门。”


    温迟栖:???


    谢舟疯了吗?


    温迟栖更加的慌张,生怕江远鹤一气之下掏出枪对谢舟一枪爆头,但还没等他从谢舟怀里下来,江远鹤就推开门。


    他高大的身影几乎遮挡了所有从房门透进来的阳光,冷淡的视线一点点的扫过被谢舟抱在怀里的温迟栖,时间仿佛在这刻停滞,房间内静的仿佛连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温迟栖屏住呼吸,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不想看到他们为了自己打架,也不想重复那天的事情。


    他其实有些想逃避,但又逃避不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谢舟再次被打,也不能这么自私的放任那天的事情再次发生。


    温迟栖只能被迫去面对,被迫去再经历了一遍跟那天相同的事情。


    但这次,他不会自杀了,自杀很痛……


    江远鹤在这一片沉默着笑出了声,他似乎可以察觉到温迟栖的情绪,安抚道。


    “放心,我不会打架。”


    江远鹤从口袋中拿出一盒…,他垂下头熟练的拆开,走进将拆开的东西强硬的塞入温迟栖的嘴中。


    “介意一起吗?”


    江远鹤垂下头认真的去询问温迟栖的意见,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温迟栖不知道江远鹤又在发什么疯,也不知道他在这里莫名其妙说什么荒唐的话,还在他嘴里塞这些东西。


    他皱了皱眉,想将唇中的东西吐出,但下一秒,江远鹤就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将温迟栖的动作制止。


    “别吐。”江远鹤用着堪称温和的语气说道,“栖栖,我加入你们,你帮我戴吧。”


    温迟栖:???


    神经病啊。


    加入什么啊。


    温迟栖还没来及反应,谢舟的脸色就瞬间沉了下来,他拿出江远鹤塞进温迟栖嘴中的东西,动作狠戾的摔在地上。


    “你神经病吗?江远鹤。”


    江远鹤抬了抬眼皮,并没有理会暴怒的谢舟,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只是盯着温迟栖的双眼,又问了一遍相同的问题。


    “栖栖,你帮我戴吧。”


    温迟栖皱着眉没说话,于是江远鹤松开他的下巴,情绪稳定的又拆开了第二个,自顾自的说道。


    “不想帮忙吗?可以,我自己来。”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薄薄的物品,抬起头像在跟人谈生意一样对着谢舟说道。


    “我喜欢用腿和屁股,你喜欢什么姿势,什么部位,选完就开始吧,两个小时后交换。”


    谢舟当即怒不可遏,“滚!”江远鹤像没听到谢舟的话一样,伸手就要去抱温迟栖去床上。


    谢舟只觉得所有的怒气都直直的冲向脑袋,他紧紧的抱着温迟栖的身体,话还没说出来,温迟栖就开始在他怀里挣扎。


    谢舟的身体瞬间僵硬,他的脸色阴沉一瞬,但很快谢舟就收回那点阴沉,他垂下头,将下巴抵到温迟栖的肩膀,摆出一副弱势的模样。


    “宝宝,你要去找他吗?”


    温迟栖:……


    能不能别装了,以为他是瞎子或者笨蛋吗?


    温迟栖觉得谢舟有些太嚣张了,一会被打死了,没人帮他收尸,他无奈的说道。


    “你抱的我太紧了。”


    谢舟连忙松了松禁锢着温迟栖的手臂,凑到他耳边黏腻的说,“好乖,宝宝。”


    他们亲密无间的模样,倒衬的养育温迟栖长大的江远鹤像个陌生人,他扯了扯唇角,垂下头再次问道。


    “什么时候开始。”


    回答他的是一片黏腻的水声,谢舟在江远鹤话音刚落的那秒,强硬掐住温迟栖的下巴,吻上了温迟栖的唇。


    江远鹤看着他们亲吻的举动,笑着说道,“现在就开始吗?”他将手中的东西扔在地上,迅速的伸手拉过温迟栖垂在一旁的那只手抚上了自己。


    灼热的触感令温迟栖下意识的要松开,谢舟余光看到温迟栖的手,他的眼皮跳了跳,吻的更加的用力,像是要将他的舌头吞入腹中。


    与此同时,江远鹤另一只手也开始一寸寸的去抚摸他滚烫的身体,从远处看起来,两位身材高大的男人,将一位身体有些清瘦的男人遮挡的严严实实。


    雪白的身体上有着两双不一样的手,房间内传来水声、挣扎声以及哭泣声,看起来倒真像江远鹤口中的三。人。行。


    太可怕了,事情怎么会突然发展成这样,他们是疯了吗?


    温迟栖拼命的挣扎着要逃离这荒谬的场景,但却被人同时禁锢住了腰,他们的手一点点的向下,温迟栖感觉那两只手像毒蛇一样。


    他浑身都汗毛都要立起来,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别……别。”


    在混乱中,温迟栖推开了谢舟强吻他的唇,但很快就被第二个人吻上,他的舌头被吃的发麻,身体也很痛。


    温迟栖崩溃的哭了起来,睫毛黏成了一簇一簇的,面容看起来极其可怜,但男人们对此却毫无怜惜之意。


    不知道是不是有第三个人在场,他们疯狂的攀比着,动作也更加的不知轻重……


    那次是怎么结束的,温迟栖也记不清了,他只记得没有到最后一步,因为到最后他被推到床上时,江远鹤突然发疯和谢舟打了起来。


    于是温迟栖连忙用被子盖住了自己脸和身体,声音还带着哭腔。


    “我要睡觉了,打架麻烦出去打。”


    他的话音刚落,对峙的两个男人反复被人按下暂停键一样,房间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们的目光同时落在被子中鼓起的一团。


    几分钟后,谢舟扯了扯破碎的衣服,率先打开门出去了,只剩下江远鹤一个人站在房间中,几分钟后,江远鹤也跟着出去了。


    房间内瞬间之剩下温迟栖一个人,他沉默着用被子蒙着自己的头,泪水浸湿了整张脸。


    他感觉自己浑身都是痛的,他的舌头好麻,腰也好酸,腿也好疼,脚也很疼,回想起刚刚荒诞的场景,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向下掉。


    温迟栖伸手摸了摸自己破皮的身体,哭得更加的厉害,眼泪浸湿了整张脸……


    半个小时后。


    温迟栖似乎是哭累了,困很快,他的呼吸就变得均匀起来,脸也在睡梦中从被子中挣扎着露了出来。


    因为长时间处在温热的被子中,导致温迟栖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粉,嘴唇也变得很湿很红,像是在睡梦中被人用舌头偷偷舔过一样。


    呼吸间他的喉结会轻微的上下移动,胸膛也随着心跳起伏,他的肤色很白,脸也很小,精心雕刻的五官落在脸庞上,显得他的脸清纯又漂亮,无端吸引着人的施虐欲。


    莫名的想让人用手掐住他脆弱的脖颈,按住他轻微移动的喉结,掌控着他的呼吸,感受着他在手下跳动的血管和流动的血液。


    凌晨三点左右,病房的门发出轻微的声响,微凉的风和病房走廊中的消毒水味裹着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入病房。


    他的身高目测有186以上,风衣下摆随着风而飘动,他的上衣和裤子裹得很严实,但却依旧掩盖不住他包裹在衣服下的肌肉,像是一把蓄着力的弓,每一缕线条都透着沉稳的张力和膨勃的力量感。


    袖口被他随意的挽至小臂,青色的血管埋在冷调的肤色下,那股力量感便很明显的显露在他裸露在外的那节手臂上。


    江远鹤漆黑的瞳孔一点点扫过房间内的边边角角,像是在审视着自己领地的野兽,又像是在找这房间内有没有藏第三个男人。


    最终江远鹤将目光停留在躺在病床上睡觉的温迟栖身上,他沉沉的盯了几分钟后,走进站在温迟栖的病床前。


    江远鹤面无表情的拿出口袋中的药,熟练的拆开药的包装,俯身将两片黑色的药一前一后的塞入熟睡的温迟栖唇中。


    其中一片是熟睡的药,而另一片则是春。药,这两片药对人的身体不会有任何副作用,并且他们很早之前也玩过这类的情趣,温迟栖对此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抵触,甚至还在醒来后对着他黏腻的说。


    “哥哥,我在睡梦中觉得好舒服哦,但是在梦中我看不清你的脸,我想看你。”


    联想到过往,江远鹤冷硬的神色有些褪冰,但很快就又冷了下来,他看着温迟栖的喉结下意识的滚了滚,将药吞了下去,几分钟后。


    温迟栖从喉咙间溢出几声极轻的哼叫,像是刚出生的幼崽动物发出的微弱声响,他的鼻尖溢出了晶莹的汗珠,脸颊白里透粉,湿润的唇瓣微微张着,小幅度的喘着气。


    好热、好奇怪……


    温迟栖在睡梦中不适的翻了个身,整个人背对着江远鹤,他将莹白的脚从被子中伸了出来,脚背透着淡淡的粉。


    但脚趾上却有着大小不一、深深浅浅的的牙印,像是由两个男人同时留下的。


    ……还是好热。


    温迟栖哼哼唧唧的扯掉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将自己的身体从被子中露了出来。


    他雪白的身体上到处都是牙印、吻印,以及掌印,看起来像是熟透的果实,轻咬一口就会漫出甘甜的汁水,但这不止有他留下的。


    江远鹤的目光沉了下来,整个房间瞬间透露着一股极闷的压抑感。


    他坐在床边,带着薄茧的手抚摸着他的身体,温迟栖瞬间颤抖起来,眼泪也落下来,他在睡梦中像个小孩一样含糊不清的说。


    “哥哥我好痛……”


    江远鹤的动作顿住,他观察着温迟栖被欺负很惨的身体,身影隐匿在黑暗中,良久后,他抱着温迟栖去了浴室。


    水声淅淅沥沥的落下,江远鹤将温迟栖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细的清洗了一遍。


    清洗完后,他先是抓着温迟栖的腿,随后像野兽一样标记在他的脖颈、脸颊、以及肚子上,像是在用这种方法来将温迟栖占有。


    在迷迷糊糊中,温迟栖感觉身体很热,很黏,但鼻尖的味道却是熟悉,于是他很乖的任由那个人做弄,甚至还主动的抱住了那个人的身体蹭了蹭。


    江远鹤的呼吸重了几分,但却并没有在继续下去,他抱着温迟栖上了床,将他塞入自己的坏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下午。


    金色的光打在洁白的病床上,温迟栖在一片暖意中醒来,他“唔”了一声,不太清醒的动了动仿佛被人殴打过的身体。


    下一秒,温迟栖就感受到他的后背抵上另一个人男人的身体,身体也被另一个男人的手臂环住。


    温迟栖瞬间僵硬,他猛得转过身,和江远鹤四目相对,整个人瞬间从梦中清醒过来,昨天的记忆瞬间扑面而来。


    温迟栖的脸红了又白,最终定格在面无表情的模样,但他的长相太软,面无表情时也并没有给人多大的威慑力,看起来像是小猫在板着脸。


    “早。”


    江远鹤跟过去一样给温迟栖打招呼,手指向下先替他揉了揉他红肿的腿,随后向上揉了揉在他白天时被过度使用的腰,以及他破皮的上半身,最终在他的额间留下一个吻。


    “宝宝,还痛不痛?”


    温迟栖感受着江远鹤揉捏的力道,听着他怜惜的话,眼中一片迷茫,他愣住,视线向下,看向自己肉眼上去像上去极其凄惨、恐怖的身体。


    昨天被他们一起完之后,温迟栖感觉自己浑身都是痛的,但现在却并没有感受多少痛感,他的身体像是被人仔细的上过药,凑近闻,还能闻到淡淡的药香。


    近在咫尺的上药人江远鹤看他愣在原地,凑上前,亲了亲他的嘴,又问道。


    “宝宝,你还痛不痛?”


    温迟栖摸了摸被亲过的嘴巴,慢吞吞的挥开江远鹤的手,很呆的答非所问道。


    “……你给我下药了。”


    江远鹤“嗯”了声,他起身靠在床头,摸了摸温迟栖的头,说:“对不起。”


    温迟栖无意识的握住自己柔软的手指,指甲深陷进皮肤,他垂下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江远鹤在为哪件事情道歉。


    是下药还是在为了别的。


    温迟栖以为江远鹤会发脾气,会将他关起来,会在原本其他人吻过的地方,强硬的留下自己的痕迹,但江远鹤却给他上了药,也并没有生气,还道了歉。


    “别掐手心。”


    江远鹤将温迟栖的手心从他指甲中解放出来,将自己的一根手指送了进去,防止他再次掐手心,温迟栖握着江远鹤的那根手指,莫名地有些想哭。


    江远鹤好像可以察觉到温迟栖的情绪,他用另一只手将温迟栖从被子中捞出,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安抚性的用手捏了捏温迟栖的后颈,像哄小孩一样颠了颠他的身体。


    “乖,别哭。”


    他的话音刚落,温迟栖的眼泪就落下下来,于是江远鹤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哄着他,安抚着他,渐渐的,温迟栖的情绪平息下来,眼泪也收了回去,


    江远鹤偏过头,将放在床头桌上的枪握在手中,熟练的上膛,将手中的枪递到了温迟栖手中。


    冰冷又危险的枪支令温迟栖下意识的要扔掉,但却被江远鹤强硬的握着手,将枪抵到了他自己的额头,枪支稍微擦枪走火,就可以致命。


    “做什么?哥哥,很危险的。”


    温迟栖颤抖着手要收回,但江远鹤的力气很大,他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只能任由江远鹤的动作,他的面色看不出情绪,声音平淡。


    “我觉得我好像做错了,所以给你两个选择。


    一。听我解释之前的事情


    二。对我的解释不感兴趣的话,我会教你开枪杀了我,我能保证我死后,你的生活跟现在相比没有任何改变,我的财产也是你的,会有专门的人替你打理。”


    江远鹤注视着温迟栖的双眼,用着跟年少时相同的神色和语气问。


    “栖栖,你选哪个?”


    第46章 坦诚“害怕保护不好你”


    我选哪个?


    我还能选什么?


    我总不能选择第二个,亲手杀了养育了自己二十多年,在自己心里称得上是父母的江远鹤,这怎么可能呢?


    他又不是机器,他有七情六欲,他们之间除了爱情还有亲情,温迟栖永远不可能对江远鹤动枪。


    他平息了自己的呼吸,故作冷静的开口,“你先把枪收了,我听你解释。”


    江远鹤在他耳边低低的笑了一声,“没事,不用担心,枪不会走火。”


    他用另一只手环住温迟栖的腰,张开手指,替他揉了揉昨天被抵着的肚子,语气难得带着几分温度。


    “宝宝,你想从哪里开始听?”


    温迟栖正在他手下挣扎的身体瞬间顿住,他的脸上有一片空白,不知道是对江远鹤久违的称呼,还是因为他的问题,又或者是两者都有。


    看起来呆的可以任由人的任何行为,事实也确实如此,温迟栖在思考期间,江远鹤的手从他的肚子摸到他的肚脐、腰以及他滑腻柔软的大腿肉。


    江远鹤的呼吸重了几分,昨夜的记忆也扑面而来,温迟栖的身体清瘦,苗条,但大腿和臀部都是有肉的。


    张开手去握时,软肉会从指缝中溢出来,用力拍打时,软肉会在眼皮下轻颤,被扇打的烂红、被污染时,软肉看起来又会极其色的美感。


    他好像天生有一副为欲。望而生的身体,但偏偏他又长了一张清纯幼态的脸蛋,这就导致了无论温迟栖跟人发生过多少关系,大多数人看见他那张脸,都会一边抚摸,一边询问。


    “宝宝,你是第一次吗?”


    温迟栖那么害羞,又那么喜欢为他人找想,还那么怕疼,他肯定会点头,轻声说是第一次,但其实他的第一次早没了。


    那些男人听到他的回答,忍不住会窃喜,但当他们真的上身后,就会发现自己被人骗了,只能憋屈顶着一头绿帽发狠。


    温迟栖性格那么单纯,见男人生气,他会呆呆以为是自己不够配合,于是更加的卖力去配合,结果男人见他这幅模样更加的生气……


    江远鹤看着温迟栖脸上迷茫的表情,呼吸更加的重,他舔了舔唇,用那只手在温迟栖的腿上,时而揉,时而掐,时而拍打,清脆的声音令温迟栖从回过神来。


    他的双眼像是隔了一层薄薄的雾,他和江远鹤对视,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温迟栖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江远鹤的问题。


    年少时,温迟栖曾因为江远鹤的拒绝频繁的去调查原因,也曾无数次尝试跟江远鹤沟通,但江远鹤却选择了一次又一次的推开他。


    于是温迟栖出国、回国、再出国,期间还自杀又重新活了一次,现如今兜兜转转已经过了七年,年少时执着的那个理由,到现在看来好像也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啪。”


    他的大腿又被人狠狠的拍了一掌,像是在催他回答,又像是单纯的拍打,温迟栖吃痛的哼了一声,他蜷缩了下腿,将江远鹤的手从自己腿上弄下去,声音还带着气音。


    “不知道,你随便讲吧,但是能不要在摸我的腿了吗?”


    我还没有原谅你呢,现在在做什么?占我的便宜吗?


    太可恶了!


    温迟栖愤怒的蹬了江远鹤一眼,示意他快点讲,江远鹤低低的笑了声,在次用手环住温迟栖的腰,问道:


    “宝宝,你还记得在你十三岁那年,有个私生子住进了我们的家吗?”


    温迟栖没有经过思考就点了点头,他对自己十三岁的事情可以称得上记忆犹新。


    一是因为像江远鹤说的那样,那年江明住进了他们家,二是因为自从他十三岁发生的那件事情之后,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江远鹤以保护之名的监控中。


    那年,温迟栖遭遇一场蓄谋以久的绑架,而绑架者则是江明,江父众多私生子中的一个。


    由于江远鹤的父母是商业联姻,两人对彼此毫无感情,在一起后也遵循着各玩各的规则,所有在明里暗里的搞出了不少私生子。


    但还些私生子通常活不长,因为江远鹤的爷爷以及江远鹤会将他他们掐死在腹中,就算侥幸活下来的也会被江父江母淘汰。


    因为江父江母需要的是一个在各方面都称得上奇才,且不会弑主、永远都乖顺听话的孩子,很显然,那些人都是草包,都入不了江父江母的眼。


    唯有江明。


    江明是江父出差时与一位合作伙伴生下来的,刚开始江父并没有在意这个孩子,甚至都没有想过他会活下来。


    但江明不仅活下来,还是个难得的商业奇才,十四岁,他拿着一沓合同和亲子鉴定证明去找了江父,十八岁江父带着他住进了江家,那年温迟栖十三岁,江远鹤十九岁。


    彼时的江远鹤刚刚接手江氏一年,他又要忙学业,又要忙江氏的事情,又要应付那群难缠的亲戚以及江父江母,每天忙到凌晨三四点才回到家,每天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又会急匆匆的起床。


    而江明在此时的出现,无疑是让江远鹤本就繁忙的生活更加繁忙。


    为了预防江明拿温迟栖下手,江远鹤安排温迟栖住进了偏远郊外的一栋别墅里,但江明不知道怎么找到了那栋别墅。


    于是温迟栖经历他此生第一次绑架,也是第一次住进ICU。


    对于绑架的细节,遭遇的经历,不知道是不是受伤后的应激反应,温迟栖已经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江远鹤当时拎着一个保险箱,风尘仆仆赶来的身影,以及他在清醒后江远鹤的神情,和江远鹤接下来对他愈发强硬的的保护。


    由于温迟栖从小就对江远鹤极其依赖,又加上他曾遭遇过绑架,于是温迟栖放任了江远鹤对他的控制,甚至还会主动的跟江远鹤报备。


    但这些顺从到在后来都成了扎进他心口的一把刀——他在上大学时,被江远鹤囚禁、抛弃了三年。


    想到过往不愉快的回忆,温迟栖的情绪难免有几分不对,但他不是一个喜欢翻旧帐的人,事情过去那么久了,算了。


    温迟栖稳了稳情绪,平静的回答着江远鹤的问题,“还记得,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了?”


    “没死,他当年不仅没死成,还在我父亲的帮助下逃去了国外,开了自己的公司。”


    提起父母,江远鹤的情绪并没有任何波动,像是在提一个陌生人,而温迟栖却不太自在的想岔开话题。


    但江远鹤的手却顺着温迟栖的腰一寸寸的向上摸去,“没事,不用安慰我”,他的声音带着灼热的吐息,激得温迟栖被他撒过热气的那块皮肤迅速的红了起来。


    他不适的缩了缩脖子,到底也没有挣开江远鹤的怀抱,而是温顺的任由江远鹤抚摸,乖巧的听着江远鹤讲话,像个布娃娃一样任人摆弄。


    “得知他没死后,我派人去摧毁他的事业,去抢夺他的挚爱,去暗杀他的性命,他被迫四处躲避,但我的父亲以及其他站我父亲的那派人,在一次的帮助他,甚至还计划将他带回国。


    时间就是你的成人礼之后。”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让我出国的?”温迟栖顿住,他看着江远鹤的脸喃喃道,“不是因为我要跟你睡觉吗?”


    “不是。”


    江远鹤抚摸的动作停下,“……是因为我担心你再次被绑架,我……我害怕保护不好你。”


    说完这句话,江远鹤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还是不喜欢说这些,但不说又不行,他们不能继续误会下去,在误会下去,他真的失去温迟栖了。


    江远鹤平息了下呼吸,人握着温迟栖拿枪的那只手,带着他的身体,在床头桌子上放的烟盒中,取了一根烟出来。


    江远鹤张开唇,将烟送了进去,情绪平静下来,他的视线和温迟栖对视,像是在让他点烟,温迟栖没有理他,于是江远鹤自己拿过打火机点上了烟。


    烟雾升起的那刻,江远鹤的脸也模糊在浅淡的烟雾中。


    “他这次回来很明显早有准备,我担心他再次对你不利,所以想将你送出国,其实——”江远鹤吐了一口烟后,笑了下,继续说道。


    “其实早在你十三岁那年,我就想将你送出去,但那时候你太依赖我了,而我对你总归有些不舍和心软,所以才造成了你被绑架的后果。”


    或许是联想到温迟栖曾被绑架的场景,又或许是他不习惯坦诚,江远鹤掐灭烟,声音有些哑。


    “我想着,你长大后会比过去好很多,结果还是我错了。”


    江明的到来,对如今的江远鹤来讲完全可以应对,他也早就做好万全的准备,但他身边多了一个温迟栖,这就导致了江远鹤总是在想那不到万分之一的意外。


    他不能去拿温迟栖去赌,哪怕只有那一丝可能性,最好的方法就是将温迟栖送走,但这些人怎么可能让江远鹤安全的将温迟栖送出国。


    为此,江远鹤只好放出虚假的不和信息,先将温迟栖送到安全的地方,而之后的切断联系,也只是为了做给那帮人看而已,至于派去的保镖,一是为了保护,二才是为了监视。


    在温迟栖毕业后,江远鹤要做的事情也即将收尾,于是他飞去温迟栖学校,来接温迟栖回家。


    但他一去就看到了温迟栖神智不清的躺在别人怀里,清醒后,他整个人像个刺猬一样难以接近,还对他充满怨言,跟过去的温顺乖巧完全不同。


    甚至温迟栖为了躲他,甚至还跑去了世界旅行。


    在他旅行期间,江远鹤并没有选择死缠烂打,因为他太了解温迟栖了,他无非就是觉得自己抛弃了他三年,他也要抛弃自己三年来出气。


    于是江远鹤放任了温迟栖在外旅行了三年,但


    在这三年里,他们也并没有切断联系。


    江远鹤经常给温迟栖发信息,但他很少回,江远鹤提出要跟他见面,温迟栖也一直在说没空,江远鹤飞去见他,温迟栖连忙逃离,好像他是什么病毒一样。


    江远鹤硬生生的忍了温迟栖三年,三年一过,他就以被江明刺伤为理由,来让温迟栖回了国。


    回国后,他们短暂的和好了几天,但很快就再一次的吵架分离,甚至温迟栖还为此自杀了一次。


    江远鹤在温迟栖昏迷的日日夜夜中,不断的复盘温迟栖自杀前的事情,以及他们超吵架分离这些年的时间线,不断的询问自己。


    我做错了吗?


    是我错了吗?


    是我逼他自杀的吗?


    我哪里错了呢?


    哪里不对呢?


    我难道不是在为了他好吗?


    为什么他会自杀呢?


    接连的疑问以及温迟栖昏迷不醒的身体,令江远鹤的精神状态差到极点,后来,他的眼前开始慢慢的出现幻觉。


    到这里,江远鹤才迫不得已去接受了心理治疗,坦白来讲,心理治疗对他来讲没有任何作用,但由于温迟栖在自杀前让他去积极治疗,江远鹤只好忍着,装作一副配合治疗的模样。


    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天,江远鹤握着温迟栖苍白的手,听着心理医生的指导,他突然想到自己错在了哪里……


    他或许错在了应该像温迟栖说的那样跟他好好沟通,而不是自作主张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


    他或许错在了永远把温迟栖当做,当初躲在他身后,不敢见人的七岁小孩。


    而忽略了他是一个成年人、一个有自主思想以及自保能力的成年人,他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但,如果……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重来一次,按照江远鹤的性格,他依旧会选择相同的做法。


    如果当初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温迟栖之后,温迟栖没有按照他计划中的演好怎么办?温迟栖为此露出破绽受伤了怎么办?温迟栖再次被绑架了怎么办?


    这种种可能,导致江远鹤永远不可能去对七年前的温迟栖坦诚,也不可能告诉七年前的温迟栖一切,他不可能拿温迟栖去赌,哪怕只有那一丝可能。


    他是从小生活在温室的花朵,是从小生活在童话中的公主,他没有能够抵挡风雨的力量,也从来不需要去抵抗风雨。


    这些肮脏、麻烦的事情当然不需要公主以及一朵漂亮的鲜花出面。


    有他就够了。


    但他让温迟栖伤心了,让温迟栖委屈的等了他这么多年。


    江远鹤觉得,他还是要道歉的,不过不是为了过去的隐瞒,而是为了温迟栖这些年的委屈和眼泪。


    如果……如果我说一句对不起,我们之间可以回到从前吗?


    答案是——


    “对不起,栖栖。


    江远鹤握着温迟栖的手,环着他的腰,在他耳边说着这些年自己的想法,坦诚的模样让温迟栖觉得这还是江远鹤吗?


    有些可怕……


    他的眼睛缓慢的眨了眨,慢吞吞的问,“所以,这就是你的全部理由吗?”


    第47章 哄“我只是觉得有点难过”


    为了一个多年前绑架过我的私生子,选择了抛弃了我这么多年,还说是为了保护我,有些可笑了。


    温迟栖和江远鹤对视,漂亮的双眼中像是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他平淡的说道。


    “我不想接受这个理由,如果按照你口中的所说是为了保护我才这么对我的。


    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提前告诉我,无论是作为你的弟弟,还是你的爱人,我都有权力知道你要做的事情。


    你你其实一直在伤害我。”


    温迟栖自认为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也不是一个喜欢翻旧账的人,更不是一句话喜欢翻来覆去说的人。


    但对于江远鹤,他总是觉得自己很委屈,在委屈什么?温迟栖其实也不懂。


    他想:


    江远鹤不是道歉了吗?


    不是解释了吗?


    现在他还在这里矫情什么呢?


    难道不应该欢天喜地的扑上去,激动的吻上去,以此来庆祝自己终于和心爱的哥哥解除了七年的误会吗?


    但温迟栖觉得自己办不到,至少目前办不到。


    他垂下头,纤长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身体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江远鹤环住他腰部的那只是紧了紧,干涩的开口。


    “对不——”


    “停。”


    温迟栖摇了摇头,慢吞吞的打断了江远鹤即将说出口的道歉,他抬起眼皮和江远鹤对视,语调缓慢,表情空白的说道。


    “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断你的话的,但你先不要讲话。”


    江远鹤把放在他腰部的那只手拿开,他轻轻的应了声,手掌向上摸了摸温迟栖柔软的发丝,温迟栖瞬间更加的委屈,他的眼泪不受控制的盛满整个眼眶,声音哽咽。


    “我我听完你的解释后,还是觉得有点伤心和委屈,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觉得有点难过。


    我记得我当初跟你讲过,我说我们可以沟通你……你”


    温迟栖眨了眨眼睛,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你没有理我。”他喃喃的重复道,“你没有理我的,哥哥。”


    他哭的无声无息,巴掌大的小脸被泪水浸湿,纤长的睫毛被糊成了一簇一簇的,鼻尖通红,鼻翼轻轻的翕动着,声音轻到几乎要听不见。


    江远鹤强迫他握着枪的那只手松开,枪瞬间就从温迟栖手中滑落,在柔软的床上发出微弱的音响。


    他甚至没有用一点力气,去握那把可以轻松令江远鹤死亡的枪,就像他受了那么多委屈,也从没有想过让江远鹤付出什么代价。


    他只是无声无息的哭着,慢吞吞的说着,“我觉得我有点委屈。”


    江远鹤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把无形的手被攥紧了一样,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无措。


    他想,如果温迟栖像几年前一样对他大发脾气,他有很好的应对方式,如果温迟栖一气之下再次离家出走,他也有很好的应对方式。


    但温迟栖没有,他只是在哭,只是在平静的诉说着他受到的委屈。


    “宝宝。”


    江远鹤垂下眼皮,用手指抹去温迟栖的眼泪,双手捧起温迟栖的脸颊,姿态放低,“别哭了,栖栖。”


    他用指腹在温迟栖湿润的脸颊上擦了擦,凑近用唇一点点的吻去他脸颊上的泪水。


    “对不起,我错了。”


    江远鹤伸手将温迟栖抱在怀里,下巴抵在温迟栖的柔软的发丝上,像小时候哄温迟栖睡觉一样拍打抚摸着他的背部,喊他。


    “宝宝,宝宝”


    温迟栖眼泪掉的更加的凶,他清瘦的身体在江远鹤怀里轻轻的颤抖着,泪水很快就浸湿了江远鹤的上衣。


    “我我要考察一段时间在原谅你,你你太坏了,我要惩罚你。”


    “好,多久都行。”


    温迟栖从小就极其心软,惹他生气后,不需要用多么华丽的语言去哄,也不需要买什么昂贵的礼物去弥补,更不需刻意受伤来让他心软,一句对不起,一句我错了,就足够让他消气。


    ——


    过去在乡下时,江远鹤第一次对温迟栖说了重话,他一边觉得自己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乡下跟一个小孩生气,一边又忍不住为这暂时无法摆脱的偏僻贫瘠之地感到烦躁。


    为了预防事情变得更加的不受控制,江远鹤冷淡的的丢下一句“随便你”,就转身去了厨房做饭,不到三分钟,温迟栖就从房间跑到厨房。


    “哥哥……”


    温迟栖站在门口喊他,声音听起来格外委屈,江远鹤切菜的动作先是顿了顿,随后面无表情的继续切。


    温迟栖看见他这幅模样更加的委屈,他想:他还没有生气呢,怎么江远鹤还生气了?明明被凶的人是他。


    这个人太可恶了。


    温迟栖吸了吸鼻子,慢吞吞的移动他的身旁,试验性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小声的问。


    “哥哥,你生气了吗?”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闷的切菜声,江远鹤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温迟栖的眼泪瞬间落下下来,他边哭边指责道,“刚刚明明是你在凶我,你怎么还生气了,我觉得你有点不讲道理了,你在我心里不像之前那么好了。”


    江远鹤切菜的动作停住,他将菜刀放在桌面上,抽了纸巾擦了擦手,转头看着整张脸都被泪水浸湿的温迟栖漫不经心的问。


    “我之前在你心里什么形象?”


    温迟栖被他问的愣在原地,晶莹的泪珠沾在纤长的睫毛上,他吸了吸鼻子,慢吞吞的说,“……无所不能的形象。”


    江远鹤笑了起来,无所不能吗?很好的形容词,很可惜,他并不是,不然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一年又一年,他扯了扯唇,问。


    “你知道我是谁吗?”


    温迟栖敏锐地察觉到江远鹤此时的心情不是很好,心底刚冒头的那点生气和委屈便瞬间消散了。


    他想,哥哥心情不好,我要安慰他,我要体谅他,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对他生气,哥哥每天很辛苦,很不容易的。


    于是他踮着脚凑上前,轻轻环住江远鹤的腰,脑袋微微扬起,“你是我哥哥啊,是很厉害的人,是无所不能的人,在我心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我要向哥哥学习。”


    在厨房昏暗的灯光下,他的双眼显得格外的亮,言语和神态都极其依赖和崇拜,声音也很软,还带着独属于孩童的稚气。


    “不要生气了,哥哥,怎么样才能让你的心情好一点呢?你弯腰,我亲你一下好吗?我想安慰你。”


    江远鹤看着他的脸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于是温迟栖默认他不说话就是答应了,他在心底默默的比了比他们两个人的身高,转头看了眼周围,笑了起来。


    墙角有个凳子。


    “等一下我,哥哥。”


    他“哒哒”的跑去墙角,把凳子搬到江远鹤面前,抬脚正准备踏上去,江远鹤就拉住他的手,朝着他弯下了腰。


    “危险。”


    年少时的江远鹤长相就已经有几分凌厉,冷着脸时更显得难以接近,气质疏离冷淡,但此刻他却拉着温迟栖的手,凑到温迟栖的身旁,距离进到一偏头就能亲到他的脸颊。


    温迟栖眨了眨双眼,脸悄悄的红了,他想,哥哥长得很帅,怪不得有些同学一看见哥哥来接他都会脸红。


    但是,但是


    他长得也很好看,经常会有家长老师同学,夸他可爱乖巧,像个小女孩一样漂亮。


    温迟栖偏头,红着脸将唇轻轻印在江远鹤的脸颊,双手揽着他的脖子,湿润柔软的唇瓣一触即离。


    “哥哥,你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温迟栖抬起头,直视着江远鹤的双眼,“嗯”江远鹤应了声,他单手环着温迟栖的腰,将他从地面上抱了起来。


    “我现在要做饭,你是在这里还是回房间?”


    “陪你。”温迟栖将头埋在江远鹤脖颈蹭了蹭,“我可以帮你洗菜,哥哥。”江远鹤冷着脸无情的戳穿他的话。


    “但你还够不到桌子。”


    温迟栖:


    他不满的在江远鹤脖子上咬了一口,“是桌子太高了,不是我矮,我跟同龄人比我最高啦,而且而且我可以踩着凳子帮你啊,我之前就是这样给叔叔婶婶做饭的哦,不要小看我。”


    “没有小看你。”江远鹤揉了揉温迟栖的头发,将他放在凳子上,“你在这里待着,不用帮忙。”


    “哦。”


    温迟栖晃了晃脚,歪着头看江远鹤背对着他切菜的背影,慢吞吞的说。


    “哥哥,其实刚刚我生气了,你有感觉到吗?”


    江远鹤把切好的菜放进沥水篮里,打开水龙头,疑问声和水声一起传入温迟栖的耳朵。


    “生气?”


    他的语气像是在说你还会生气,温迟栖顿时不满起来。


    “是的啊,我刚刚在生气啊,因为你凶我了,而且你一点都没有哄我,我觉得你对我好冷淡。”


    江远鹤关闭水龙头,将洗好的菜放在桌子上,擦干净手,转头平淡的问道:“为什么要哄?”


    他还没有哄过人。


    温迟栖:???


    他气恼的从凳子上站起来,仰起头说道,“因为你惹我生气了呀,你要哄我,哄我就原谅你。”


    江远鹤看着他的脸沉默了几秒后说道,“怎么哄?”


    温迟栖努了努嘴,伸手抱住了他的腿,“哥哥,你说对不起呀,你说对不起我就原谅你。”


    “……对不起。”


    江远鹤的话刚说出口,语气甚至还带着几分疑问和试探,听起来根本没有几分真心道歉的意思,但温迟栖立刻笑了起来。


    “好吧,我原谅你了,哥哥。”


    他开心的用脸颊蹭了蹭江远鹤的腿,眉眼间满是温顺和笑意,声音像是裹着一层蜜,“哥哥,哥哥,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哄我的人。”


    简直……简直像是我的亲生哥哥一样!


    温迟栖晕乎乎的想,我以后会好好学习,赚钱报答江远鹤的。


    江远鹤听完温迟栖的话后,停顿了几秒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哄你这么简单吗?”


    温迟栖抬起头,任由江远鹤抚摸,乖巧的说道,“是啊哥哥,就是这么简单啊,如果你以后惹我生气了,只要你说对不起我就会原谅你的。”


    江远鹤抚摸的动作停住,良久后,他将温迟栖抱了起来,“有什么喜欢的吗?我给你买。”


    温迟栖:?


    他脑袋晕晕的抱住江远鹤的脖颈,“哥哥,这算是你道歉后的补偿吗?”江远鹤应了声,再次耐心问道。


    “喜欢什么?”


    温迟栖趴在他身上,思考了一会回道,“不知道,不然哥哥你给我买个棒棒糖吧,五毛钱一个的就可以,不用买太贵的,我觉得哥哥你赚钱很辛苦。”


    江远鹤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默,他想,这种地方居然能有温迟栖这种性格的小孩,诡异的,他有点想带温迟栖离开。


    但也仅仅是一点而已。


    江远鹤觉得温迟栖不具备让自己为他规划未来的本领,并且带上温迟栖后一切都会变得很麻烦,一个有点乖巧的小孩不值得让他费这么多心思。


    但在几年后的一个冬季,江远鹤隔着一层皑皑白雪,看着温迟栖站在房内的单薄身影,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当初的想法,带着温迟栖离开了这片贫瘠的土地。


    时隔多年,江远鹤再次想起当初的场景,只觉得他当初因为年纪太小,想法还是有一点偏差。


    偏差在他对温迟栖有点乖的判断。


    江远鹤抱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温迟栖,低叹一声,将吻印在了温迟栖的唇上,辗转的亲了一会。


    宝宝啊,我说对不起,你说考虑一下在原谅我,你怎么……怎么能这么乖。


    第48章 离别“宝宝……你好甜”


    温迟栖出院那天是晴天。


    岚笙、谢舟、江远鹤、徐知禾以及一众专家、医生围在他的身边,他一边向前走,那些医生专家们一边对他嘘寒问暖。


    体贴入微的模样让温迟栖觉得有些诡异,就好像他走的不是医院的走廊,而是通往极乐世界的长廊。


    他不适应的偏过头想让岚笙制止这些人,因为这家医院是岚笙,他认为岚笙可以制止这些医生,但他的目光还没接触岚笙,肩膀就被江远鹤揽住,视线也被挡住。


    “怎么?不适应。”


    温迟栖:……


    他无奈的回过头应了一声,江远鹤停下脚步摆了摆手,下一秒,那群医生就接连告别离开了温迟栖身旁,临走时还不忘跟岚笙行礼打招呼,岚笙微笑着回礼。


    “感谢你们的付出。”


    送走医生后,三道不同的视线奇奇的看向温迟栖,有探究审视的也有厌恶和不爽的,温迟栖尴尬的挣扎了江远鹤的手,脚步也快了些,谢舟在他身后笑着说道。


    “宝贝,你走那么快要摔倒了。”


    他上前两步,挡在温迟栖面前,旁若无人的对着他伸出了一只手,“跟我聊一下吧,宝宝。”


    温迟栖顿住,他在犹豫要不要答应谢舟。


    对于谢舟,温迟栖总是觉得对不起他,他也曾无数次的推开谢舟,但谢舟只是不厌其烦的贴上来。


    他明明有着优秀的家世、优秀的外貌、优秀的父母以及温馨且正常的家庭氛围,从小到大的衣食住行乃至接受的教育都是最顶级。


    但偏偏谢舟要吊在他的身上,温迟栖并不想看到自己重视的朋友,以及自己亲爱的哥哥打起来。


    这不会让他有任何爽感,他只会觉得头痛和无奈,但偏偏他们两个每次见面都是针锋相对的。


    前几天还完成了一场堪称荒诞的三人行。


    温迟栖有些为难的看着谢舟,而谢舟仿佛可以看穿他的内心一样,他收回手,对着温迟栖身后的江远鹤说道。


    “江老板,你不至于小气到连告别的话都不让我说出口吧。”


    温迟栖将视线投到谢舟的身上,他张了张唇,疑惑的问,“你要告别?”


    谢舟笑了起来,“是啊,在这里耽误太多事情了,我要回国了,栖栖,祝你学业顺利。”


    温迟栖下意识握了握自己的手指,他知道谢舟的告别不止这一层意思,他犹豫了几秒后转头对着江远鹤说道。


    “哥哥,你先走,我跟他有点事情,不用跟着我。”


    温迟栖的话音刚落,谢舟就拉着温迟栖的手快步的走了起来,像是他身后有什么豺狼虎豹,温迟栖被他拽的有些手疼,但考虑到谢舟刚刚说的话,温迟栖并没有挣脱。


    他匆匆的回过头看去看江远鹤此时的神色,但他连江远鹤的脸都没来得及看到,就被谢舟拉着手拐进了墙角。


    “宝宝。”


    谢舟用膝盖分开温迟栖双腿,凑近吻住他的唇,声音很轻,“你要跟他和好吗?”


    温迟栖没有想到谢舟会直接吻他,他连忙挣扎着要躲开谢舟的吻,但谢舟却熟练的掐住他的腰窝,他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


    “最后一次。”


    谢舟说完这句话后,吻逐渐深入,温迟栖挣扎的更加厉害,他双眼含泪的去推谢舟的身体。


    “你别……有人。”


    谢舟没有理会温迟栖的话,用力的缠住温迟栖的唇舌,强迫性让温迟栖跟他交缠。


    温迟栖的泪水越涌越多,他觉得自己的嘴巴好痛,舌头也好酸,随时都会有人来的环境和谢舟强迫的行为,令他的心沉到最底处,手也失了力气。


    但一向跟他有着默契的谢舟,此刻却像感受不到温迟栖低落的心情和他滚烫的泪水一样,他用力的汲取着温迟栖口中的香甜,声音含糊不清。


    “宝宝,宝宝……你好甜。”


    谢舟像在抚摸一块上好的玉器一样慢吞吞的抚摸着他,温迟栖颤抖的更加厉害,一阵风吹过,他的上衣被风吹起,隐约可以看见柔软纤细的腰部,被留下一个个鲜红的指印。


    但下一秒,风就被谢舟完全阻挡。


    谢舟在温迟栖的颤抖中放开他的唇,手指用力,将他翻过去挤在冰冷的墙角,高大的身体将温迟栖完全的覆盖。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锋利牙齿咬在温迟栖的雪白的后颈,血腥味瞬间扑面而来,温迟栖吃痛的哼叫一声,纤薄的背弓了起来,腰以下紧紧的贴着谢舟。


    像是故意送上门的。


    ……


    空气中的血腥味、消毒水味以及另一种味道,一起混杂着萦绕温迟栖的鼻尖,微风拂过脸颊、发丝、以及被白水弄湿的裤子。


    温迟栖在风中打了个颤,纤长薄弱的身体贴着墙角,金发随风飘动,清纯漂亮的脸被微量的发丝掩盖住了脸颊。


    一只细长的手动作轻柔替他将发丝别在耳后,堪称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颊,手指轻轻的捏住他的下巴。


    像是情人间的亲昵和温存,但他们并不是情人,这场爱也是强迫的。


    谢舟用另一只手相同的手,在此刻强硬的按住温迟栖的头颅,将他的头低下,而那只动作温柔的手同样强硬的抬起他的下巴。


    白水从温迟栖的额头蔓延至睫毛、鼻梁、脸颊以及唇瓣,温迟栖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渐渐的哭出了声。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幅模样,也不明白谢舟为什么突然性格大变的这么对他,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他的善意也被辜负了,所以,他不需要谢舟这个朋友了。


    温迟栖心中的怒气将原本对谢舟的愧疚冲的一干二净。


    他抬起头,泪水和白水混杂在一起,原本无害纯洁的脸被水沾染,在微弱的风中显得格外的艳丽可怜。


    在配合上他憎恶的表情,以及受伤的神情,看起来像是被信任的人欺骗,被迫被扒下衣服失去贞洁的少女。


    但谢舟并没有扒下温迟栖的衣服,也没有对他坐在更过分的事情,他们之间甚至还隔了一层裤子布料,他的力道也并不重。


    因为这里的风有些大,谢舟怕脱下衣服,温迟栖会着凉,怕用的力道太重了,温迟栖会不舒服,他那么娇气,被强迫已经很难受,掉了不少的眼泪。


    如果在被磨出血,走不动路,哭的恐怕会更加厉害,谢舟暂时还不想看到温迟栖因为缺水过多,导致短暂的晕厥。


    他刚出院,身体不好,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再对他做这些事情也不迟。


    谢舟摸了摸口袋,从中掏出一根烟和一个粉色的创可贴,他将烟放入唇中点燃,掌心向上,在烟雾缭绕中将创口贴递给了温迟栖。


    温迟栖吸了吸了鼻子,没有理会谢舟事后的讨好,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他收拢衣服,转身就要离开。


    但谢舟再一次强硬将他抵到了墙角,温迟栖瞬间崩溃,他哭着说,“你要做什么?我要出去,我要去找我哥哥。”


    他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在受伤后对江远鹤依赖,以及着急要逃离他的意愿。


    谢舟笑了起来,他抽着烟,手指温柔的抚摸着温迟栖的脖颈,但语气却是薄凉嘲讽的。


    “栖栖,这不公平。


    为什么江远鹤强迫你做这种事情,你就能包容理解,并且你在他做了那么多错事后,仍旧选择再次原谅。


    而我对你仅仅对你强迫了一次,你就要对我宣告死刑了。


    怎么?他的强迫对你而言是情。趣,而我的强迫对你而言就是侮辱了。


    那你刚刚还跟我出来,是故意的寻找刺激还是因为你老公没有办法满足你饥。渴的身——”


    “啪。”


    他的话没说完,脸就被温迟栖扇了一巴掌,他用的力道很重,鲜血瞬间从谢舟唇中溢出,他被打的被迫偏过头,唇中的烟也被打偏。


    谢舟摸了摸脸,笑着将烟和血吐了出来,转头说道,“第一次有人打我。”


    他从小众星捧月,父母宠爱,身份和地位极其尊贵,没有哪个人敢对他动手。


    温迟栖看着谢舟脸上的巴掌印,颤抖着身体,收回了手,他垂下头,试图将自己埋进墙角,他其实也是第一次打人。


    “对……对不——”


    温迟栖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完,谢舟就掐着他的下颌,强迫性的将他的嘴巴张开,脸抬起,微笑着说。


    “没关系的,宝贝,你不用道歉。”


    谢舟笑着逼近温迟栖的脸,用带血的唇含住温迟栖的唇,跟他接了一个充满血腥味的吻,他的手逐渐下滑,掐住温迟栖脆弱的脖子,将他的呼吸碾在掌心。


    强烈的窒息和缺氧感令温迟栖拼命的推攘着谢舟的身体,但他的挣扎对谢舟来讲无异于小猫在抓痒。


    谢舟抓住他挣扎的双手,放开他的脖子,借着喘气的间隙说道。


    “呼吸,宝贝。”


    温迟栖气的脸颊通红,眼尾泛着盈盈的水意,但他又不能不呼吸,这样会缺氧的,他只能憋屈的听谢舟的话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一吻结束,温迟栖原来红肿的唇被鲜血沾染,金发凌乱的散落到肩膀,肤色雪白,看起来像是刚吸食完鲜血的吸血鬼。


    但他的容貌太具有迷惑性,脸也有些幼态,并且象征脆弱的眼泪也在一直向下掉。


    这就导致了他看起来更像是故事中被人类强行喂血、强行签订契约的单纯貌美小吸血鬼。


    谢舟放开温迟栖的淡定的欣赏了会温迟栖容貌,呼吸加重几分,温迟栖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脖颈时,身体瞬间僵住。


    他不自觉的将脖子缩了起来,开口尝试跟谢舟谈判,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后颈就被按住,温迟栖瞬间慌乱起来。


    “你……你别这样。”


    温迟栖连忙挣扎起来,他以为谢舟又要强迫他做一些不喜欢的事情,但谢舟仅仅是给他被咬破的后颈贴上了创可贴。


    温迟栖挣扎的动作停止,谢舟怜惜的摸了摸温迟栖的后颈,夸赞了句“好乖”,他的手指向下将口袋中的信拿出,把信的一角塞入温迟栖柔软的手心。


    “宝贝,拿好。”


    谢舟塞完后立刻拉开了跟温迟栖的距离,对着他温和有礼的道歉。


    “对不起。


    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但我没有骗你,我确实是要跟你告别,只不过在告别途中强迫性的对你索取了一场xing.爱,就当做是你内心深处对我补偿吧。


    尽管你并不欠我什么,但我知道你一直觉得对不起我,这次我的行为应该可以打消你心底对我歉意了。


    我要为了这么多年对你的打扰以及骚。扰而道歉,稍等我会让助理将赔偿礼以及你的嫁妆送到你的住址。


    祝你从今往后幸福美满。”


    第49章 落地窗“窗户坏了怎么办?”……


    谢舟告别的那天是晴天,温迟栖跟江远鹤彻底和好的那天也是晴天,同时他们彻底和好的那天,他研究生毕业了。


    在温迟栖读研期间,江远鹤经常国内外两边飞,每次见面,他都要抱着温迟栖亲很久,兴致上来后也会拉着他在各种地方留下痕迹,然后在第二天匆匆离开。


    像是飘扬过海来找他上。床的。


    温迟栖在跟江远鹤和好的前一天晚上,开玩笑的对江远鹤说,“哥哥,你好像一个拔x无情的渣男,每次醒来我都看不到你的。”


    江远鹤在他腿间的动作顿住,温迟栖以为江远鹤要说什么侮辱性的词来形容他,因为江远鹤在床上总喜欢这样。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烫,脸颊一片通红,睫毛颤了颤,像是准备好迎接江远鹤的羞辱一样。


    然而江远鹤却只是温情亲了亲他的唇,动作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加快,而是放慢了速度,有一下没一下,像是事。后的温存。


    “乖宝,明天你会见到我。”


    温迟栖眨了眨眼睛,慢吞吞的“哦”了声,他其实只是在开玩笑而已,明天他研究生毕业,江远鹤当然会陪他,说不定还会让他回国。


    而且……而且他哥哥跟渣男一点也不沾边啊,他也不是每次第二天都不在,他只是忙而已。


    温迟栖抬起手替江远鹤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搂着他的脖子甜腻的说,“哥哥,明天我们和好吧,考察结束了。”


    江远鹤的动作彻底停住,他注视着温迟栖的双眼问。


    “这就结束了?”


    温迟栖点了点头,腿极其主动的蹭了蹭,“是啊,我觉得你已经在改变了,这就足够。”


    温迟栖没有兴趣去跟江远鹤在上演几年你逃我追的剧情,他不是影视中的主角,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人的生命只有短短的几十年,他们完全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他喜欢江远鹤,而江远鹤也喜欢他,这就足够了。


    至于温迟栖所谓的考察,也只是要江远鹤一个态度而已,既然态度给到了,那么其他的都无所谓。


    但这么算的话,温迟栖觉得自己有点亏。


    因为在考察期间虽然说是江远鹤在追他,但他没有拒绝过江远鹤任何请求,而他在追江远鹤期间,江远鹤经常拒绝他的请求!


    这样算太不公平了吧。


    温迟栖哼哼两声,夹紧不让江远鹤动,他慢吞吞的嘟囔道,“哥哥,好烦。”江远鹤喘着粗气,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腿。


    “烦什么?松点。”


    “不要。”


    温迟栖肆无忌惮的继续用力,指责的话还没说出口,江远鹤就笑了起来,手指弄着他的唇齿。


    “宝贝,你完了。”


    温迟栖本能的感到危险,他此刻也顾不上刚刚没说出口的话了,连忙将用力的双腿松开,下意识的要逃。


    江远鹤察觉到他的意图,按住他的双腿,温迟栖立刻赔笑起来,“哥哥。”他讨好式的用红嫩的舌尖缠住江远鹤的手指,声音含糊不清。


    “哥哥,哥哥……你不要生气嘛,我给你玩嘴巴,好不好?”


    他明天还要去学校参加毕业典礼,不可以太重,不然会下不了床的。


    江远鹤拨弄着他湿润的舌尖,声音冷淡,“还有呢?”温迟栖舔舐的动作顿住,还有?还有什么?


    “怎么停下来了。”江远鹤三指并拢,轻轻扇了一下温迟栖的舌头。


    “继续。”


    “……唔。”


    温迟栖用发麻的舌尖再次缠住,努力配合着江远鹤的动作,白嫩的脸颊鼓起,嘴唇发白,晶莹的泪珠挂在卷翘的睫毛上摇摇欲坠。


    好难受……


    温迟栖嘴很小,喉咙也很浅,但偏偏江远鹤还在不顾他意愿的继续,几次下来,他娇气的哭了起来,滚烫的泪水落在江远鹤的手背。


    好坏,他明明都听话了,江远鹤还要欺负他,太可恶了,他是不是不爱我了。


    温迟栖的泪水越涌越多,整个人像是刚从水中出来一样。


    “宝贝,别哭。”


    江远鹤凑近一点点的吻去温迟栖脸颊的泪水,声音难得温柔,但动作却和他的语气完全不符。


    温迟栖难受的干呕几声,口水从嘴角滑落,喉咙被迫收缩,配合着江远鹤。


    “好乖。”


    江远鹤继续玩了一会后,就将手指拿了出来,他在温迟栖的喉结上擦了擦,手掌掐紧他的脖子。


    温迟栖呜咽了一声,好痛但又好舒服,他鼻梁上溢出了晶莹的汗水,眼角红润。


    “哥哥,哥哥。”


    温迟栖慢吞吞的哼叫着,他想让江远鹤重一些,又怕第二天走不动路,但江远鹤太轻了,他又不舒服,不像之前一样快乐。


    这两种心情萦绕在温迟栖脑中,令他不快的哼哼两声,江远鹤像是可以隔着一层薄薄的肚皮,听到他的心声一样。


    “s.货。”


    江远鹤附到温迟栖耳边咬牙切齿的说着,“宝贝,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是在找每天都在找不同的男人吗?不然你的身体怎么这幅模样。”


    他用力的掐着温迟栖脖子,阴沉着脸说道,“还是你本性如此,每天都在心里渴望着,怎么?你找的那些男人厉害还是我厉害?你喜欢哪个?”


    温迟栖被他羞辱的浑身粉红,他刚想解释他没找其他人,嘴就被江远鹤狠狠的打了一掌。


    “说点我爱听的,宝贝,比如,你想让我怎么让你快乐?”


    ……


    繁华的街道笼罩在朦胧的夜色中,巨大的落地窗外繁星点点,温迟栖靠在窗边,身体被压成了薄薄一片,漂亮的双眼被迫看着窗外,他的眼睫不停的颤抖。


    “窗户……窗户坏了怎么办?”


    温迟栖居住在高层,向下看时整个城市神秘又漂亮,但美是真的,悬在半空中的危险也是真的,温迟栖实在是有些害怕。


    “不会坏。”


    江远鹤缠绵的吻了会他湿润软绵的唇,手掌安抚性的拍了拍。


    他们的战地从窗户到客厅再到厨房最后到浴室,水声淅淅沥沥的落下,温迟栖被江远鹤泡在了浴缸中,他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粉,头发湿漉漉的垂在雪白的肩膀。


    “好困。”


    温迟栖嘟囔着将自己埋在水中,随后又被一只带着薄茧的手迅速捞出,“等下再睡。”江远鹤吻了吻他的额头。


    “给你洗完澡,上好药再睡,你的腿破皮了。”


    温迟栖点了点头,很乖的应了声,他垂眸看着江远鹤清洗的身影,后知后觉的轻声指责道。


    “破皮是因为你弄的太重,要出血了,我都跟你讲了,我明天还要去学校参加毕业典礼,但你没有听我的话,还要一直弄我。”


    温迟栖说话时,红润的舌尖藏在粉嫩的唇下,呼吸间的热气打在江远鹤的身上,好看的弯眉轻轻的皱着,一张脸漂亮的不似真人。


    “你难道不舒服?”


    江远鹤揉了揉他破皮的腿,抬起头,冷淡的开口。


    “宝贝,是你说的要重一点,你还承认了你是——”


    “啊,不要说出来啊。”


    温迟栖的脸瞬间涨红,支支吾吾的解释不清,虽然……虽然他确实说过这种话,但那是因为江远鹤故意那样。


    他受不了才说的啊,后面那句也是江远鹤逼着他承认的。


    这个人怎么颠倒黑白啊。


    温迟栖恼羞成怒的推开了江远鹤的手,“我不要你洗了,我要自己洗!”他闹脾气的模样跟幼时毫无差别,江远鹤用手抚摸着他湿润的发丝,无奈的哄道。


    “我帮你洗。”


    “我不要!”


    温迟栖说不要就不要,他整个人背对着江远鹤,纤长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清洗着,莹白的背部纤薄漂亮,上面还有着朵朵红痕。


    “栖栖。”


    江远鹤呼吸重了几分,手不自觉的抬起触摸着他的背部,温迟栖反应很大的将背弓了起来。


    “你做什么?”


    温迟栖转过身,浴缸中的水因为他的动作溅到了在浴缸外的江远鹤身上,水流顺着他的头发一点点向下滴落,遮挡住了江远鹤的视线。


    他将头发撩起来,露出了那张极具攻击性的脸,岁月几乎没在江远鹤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他的容颜依旧跟过去一样,但气质却和从前大不相同,江远鹤十八岁就掌控了江家,二十岁就在京城站稳了脚跟。


    所有无论江远鹤怎么掩盖,他身上总是有一股遮挡不住的傲气,以及高高在上的感觉,他平等的看不起任何人,也厌恶所谓的人际交往。


    但现在,江远鹤三十多岁了,那股傲气已经被岁月打磨成了沉稳,身上盛气凌人、难以接近的气质也早已发生改变。


    他不再年轻,温迟栖也不再是十七八岁的小孩。


    很突兀的,温迟栖有些想哭,小时候他想,如果江远鹤有一天老了,他会给江远鹤养老送终,但其实,他不太能接受从小养育他长大的江远鹤老去,更不能接受他死去。


    江远鹤对于温迟栖来讲,不止是爱人,还是亲人,而亲人的变老和离别,没有几个人可以坦然接受。


    温迟栖不想看见江远鹤的脸上开始出现皱纹,更不想看见江远鹤白发苍苍的模样,他吸了吸鼻子,彻底失去了跟江远鹤闹脾气的心情。


    “爸爸,抱我。”


    温迟栖的嘴唇蠕动几下,喊了一个久违的称呼,他的手臂朝着江远鹤张开,一如年少时江远鹤每次出差回来,温迟栖就站在门口等江远鹤。


    那时只要温迟栖看见熟悉的车驶入后,他蹦蹦跳跳的朝着车挥手。


    “哥哥,哥哥,我在这里。”


    江远鹤拉下车窗,摆了摆手,表示回应,车刚在门口停稳,温迟栖就跑过来,朝着他张开双臂。


    “哥哥,我好想你啊,你想我吗?”


    第50章 怀孕“我也可以怀孕吗?”


    赌场精心调制的灯光下,岚笙那张本就漂亮的脸,此刻显得格外的妖艳。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西装裤,扣子系到了最后一颗,及腰的雪白长发扎在了脑后,姿态懒散地倚着牌桌。


    “所以,你要离开?”


    “对啊。”


    温迟栖漫不经心的将面前那堆整齐的筹码全推了出去,兴致缺缺的转头问了句,“怎么又亲自当荷官?”


    “好玩。”


    岚笙划过堆叠的筹码,脸上的笑随着他清点的动作愈发灿烂,他舔了舔唇,湛蓝色的双眼扫过面前几张写满纠结的脸,嫣红的唇张了张。


    “三个亿,有人要跟吗?”


    牌桌周围的抽气声连成一片,虽说能坐在这里的都不缺钱,但面前这个漂亮的亚裔小男孩实在是过于吸引注意。


    明明长了一张未经世事的清纯脸蛋,眉眼间还带着稚气,像刚从贵族学校偷跑出来的未成年,但偏偏手气旺得邪门,一局接着一局的赢,简直像开挂了一样。


    任是脾气再好的人,一直输心里也十分憋屈。


    “啪啪。”


    一位金发蓝眼的男人往后一仰,手缓慢的鼓起了掌,“大手笔啊,小少爷,我今天的运气实在是糟糕,看来连神都没有站在我这边。”


    他的眼睛在岚笙和温迟栖中间巡视,片刻后,男人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轻佻和傲慢。


    “小少爷,我们荷官的身体漂亮吗?听说他在心情好时,偶尔会穿上女装,拿着鞭子伺候人,是真的吗?我一直在排号呢。”


    温迟栖:?


    他又不是脑子缺根筋的傻子,男人话里明晃晃的针对,但凡长了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他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岚笙就嗤笑一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排什么号?排让你倾家荡产的号,还是让艾尔家族失去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后,参加葬礼的号?”


    他随手点了点牌桌,下一秒一群人高马大的保镖就冲了进来,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岚笙,你敢对我动手?”


    “嗯,不仅对你动手,还要对艾尔家族动手。”


    岚笙说话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周围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他无聊的摆了摆手,那群保镖立刻上前,架着男人就向外拖去,刚刚还喧闹的牌桌,瞬间寂静无声,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后怕。


    “怎么?不玩了。”


    岚笙很自然地坐到了男人的位置,他拿着面前的筹码敲了敲桌面,笑着开口。


    “继续啊,别担心,我不吃人的。”


    温迟栖瞬间笑出了声,他歪着头问,“你要跟啊。”岚笙轻点了下头,“陪你玩几局。”


    “哦。”


    温迟栖点了点头,旁若无人的跟岚笙耍赖,“哥哥,能让我一局吗?我不想输的倾家荡产。”


    “不行哦。”


    岚笙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但手却毫不犹豫的将面前的筹码往前一堆,眼睛扫过牌桌的其他人。


    “一起玩啊。”


    见岚笙主动开口,牌桌旁正装死的几人对视一眼,只好不情不愿的将筹码往前挪了挪。


    其中一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卷发男人,苦着脸嘟囔道,“天啊,岚笙,上次跟你玩了几场回去,我爸爸差点没把我打死。


    这次如果你还不收着点,明天你看见的可能是我的尸体了。“他说完后歪着头对着旁边的人求证。


    “跟他玩我们都没有赢过,对吧。”


    旁边的人立刻附和道,“是,更何况你这次还带了一个漂亮小孩来,本来看他的长相,我还以为可以赢几场。


    结果他跟你一样,被上帝眷顾着,我都输了一晚上了,上帝你不能这么对我吧。“温迟栖笑了笑,“不要以貌取人啦,而且我不是小孩,我应该跟你差不多大吧。”


    他只是长得显小,但确实不在是小孩,并且他其实从小就会玩。


    小时候不管江远鹤去哪里,只要他没有出国,温迟栖就硬要黏着江远鹤。


    因此,年纪尚小的他也被江远鹤带去了各种地方,其中赌场和会所是最常去的,在赌场时,他被江远鹤抱在腿上,慢慢的教着。


    很快,温迟栖就学会了,他第一次玩就为江远鹤成功的赢下了一千万,虽然这点钱对江远鹤来讲算不上很多,但温迟栖还是很开心。


    他一拿到钱就立刻给了江远鹤,抱着腿的身体说,“一千万可以让哥哥陪我一天吗?”江远鹤漫不经心的弯下腰揉了揉他的头。


    “乖,周末陪你。”


    后来温迟栖赢赢输输,对这些事情也渐渐的失了兴趣,只是偶尔会在朋友的邀约下玩一场,只要是他出现的牌局,无论大小,温迟栖都保持着百分之九十多的胜率,因此跟他玩的朋友们“亲切”的说。


    “宝贝,你不会是赌神流落再外的小公主吧?”


    “怎么会?”温迟栖笑着将筹码推出去,“你们这次输了能不能让给我几个项目啊。”


    “生意的事情得问我们父母啦,我们只能拿出钱,小公主。”


    “好吧。”


    温迟栖努了努嘴,也并没有在意,他只是想让江远鹤不要那么忙,多陪陪他而已,每当这个时候,谢舟就会懒懒的撩起他的发丝,笑着说。


    “你想要什么项目啊,妹妹,我帮你。”


    时隔多年,再次想到谢舟和过去的种种,温迟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因此在看到输了之后,他迷茫的眨了眨双眼。


    “啊,我输了。”


    “因为你的心没有在这里啊,宝贝。”


    岚笙点了一根烟,在烟雾缭绕中他说道,“什么时候走?”


    “明天或者后天吧。”温迟栖无聊的应了声,他们都不擅长告别,岚笙也不想将气氛搞的过于悲伤。


    更何况,这里不指他们两个人。


    “好吧,那再来一局,今晚陪我玩到尽兴。”他的话一出,周围哀嚎一片,温迟栖看了一眼牌桌上的其他人,笑着点了点头,“可以啊,我自己陪你玩也行。”


    他解围的话一出,牌桌上的其他人连忙顺着温迟栖的话,表达了自己想离开的意愿,岚笙看在温迟栖的面子上,骂了几句就放他们离开了。


    整个牌桌上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温迟栖挪到了岚笙旁边,像小猫一样趴在他胳膊上歪着头问。


    “还玩吗?”


    “不玩了”岚笙摸了摸温迟栖的头,将烟熄灭,“宝贝,你都把人都放走了,还怎么玩,我赚你的钱有什么意思。”


    “哦”温迟栖趴在他胳膊上慢吞吞的说道,“对不起,打扰你兴致了。”


    “没有。”岚笙将温迟栖的脸抬了起来,笑着开口,“我记得我跟你讲过不用跟我道歉,栖栖。”


    “习惯。”温迟栖眨了眨澄净的双眼,嘟囔道,“我跟我哥哥也道歉的。”


    “这么乖。”


    岚笙放开禁锢着温迟栖的手,将他重新放在了胳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的头发,“走的时候要不要我送你。”


    “不要,我怕我会哭。”


    虽然他在这边上学时,岚笙因为工作的原因、他因为学业原因,也不能经常见面,但他们生活在同一所城市,距离是近的,只是彼此繁忙不能见面而已。


    但在他回国之后,这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和岚笙之间之间相差了万里,再次见面会变得很麻烦。


    温迟栖和江远鹤都没有移居的打算,岚笙也不可能抛弃一切,跟一个认识几年的朋友,去一个陌生的国度生活,所以,他们之间只能隔着时差、隔着冰冷的电子屏幕交谈。


    岚笙抚摸的动作慢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会,用发丝蹭了蹭温迟栖的发丝,缓慢的说道,“我有空会去看你。”


    “好。”


    温迟栖抬起头,双手捧住岚笙的脸,在他的额头留下一个不带丝毫暧昧的吻,“我有空也会去看你,祝你平安快乐。”


    夜晚的寒风瑟瑟,岚笙裹着外套站在金碧辉煌的赌场外,纤细的手指中夹着一根细长的烟,灰烬在指节间簌簌抖落。


    他看着远处被江远鹤揽在怀里带走的温迟栖,无声的说了句。


    “祝你幸福美满。”


    温迟栖仿佛可以听到他的话一样,他在即将消失在车前时转过了身,抬起手幅度很大的对着岚笙的方向挥了挥手。


    “再见,岚笙。”


    他的声音清脆悦耳,容貌一如初见,清瘦的身影被高大的男人揽着消失在漆黑的车前。


    ——


    次日十点。


    温迟栖刚睁开双眼,上身就感受到一股湿润的触感,水声萦绕在耳边,身上盖着的被子高高隆起,温迟栖掀开被子的一角,脸瞬间红透。


    “你……你怎么还在吃啊。”


    他清楚的记得昨天晚上睡前,江远鹤就在这么做,今天早上他还在这么做,但是他根本没有那种东西啊,所以无论江远鹤怎么吸,他都是没有的啊。


    就算……就算,他真的有,那按照江远鹤的这个喝法也早就被喝完了。


    “……哥哥,不要吃了。”


    温迟栖刚把手覆在江远鹤的头发上,一张极具攻击性的脸就抬了起来,温迟栖被迫撞入江远鹤双深不见底的双眼中。


    他想拉开江远鹤的动作顿住,无论他跟江远鹤对视多少次,相处过多久。


    温迟栖总觉得江远鹤面无表情的时候,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像毒蛇一样危险的气息,他那双漆黑的瞳孔像是可以拉人坠入那片黑暗一样。


    因此当正常人看见江远鹤面无表情的模样,第一反应远离,而温迟栖却和其他完全不同。


    他觉得江远鹤面无表情的模样很帅,身上的危险的气息很迷人,他的瞳孔很黑很神秘,他想要走进江远鹤的内心,想要跟他共同坠入那片黑暗。


    温迟栖看着江远鹤的模样,脸渐渐的漫上一层粉红,他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手立刻从江远鹤头上拿了下来,红着脸小声的说。


    “哥哥,你还吃吗?”


    江远鹤看着温迟栖宛如春心萌动的模样,松开了他被咬破皮的地方,舔了舔唇,冷着脸说道。


    “吃什么?怎么吃?你有乃?还是说你想要被我开发出奶。水,想要给我生儿育女。”


    温迟栖愣住,呆呆的问,“可是我是男的啊,这怎么开发啊。”


    “用药。”


    江远鹤捏了捏他柔软的腿肉,掀开被子将脸埋进了被子中,锋利的牙齿轻轻磨着,温迟栖的脸更加的红,漂亮的双眼泛起了盈盈的水意,声音有些结巴。


    “真……真的吗?


    哥哥,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男人也可以有奶也可以生孩子吗?


    我……我如果用了之后有什么副作用吗?我也可以怀孕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幼时被同班同学以及高年级学生欺负过的原因,温迟栖对小孩的观感其实非常一般。


    但他对他和江远鹤的小孩却很期待,如果他真的可以怀江远鹤的孩子话,温迟栖觉得他们两个的孩子,肯定会比他跟江远鹤童年过的要快乐。


    首先,温迟栖觉得他和江远鹤并不会让他们的孩子过上自己曾经过的生活。


    他们不会将刚出生的孩子,当作一把刀一样来培养,也不会让对着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死手,更不会打骂他、逼着他做饭、洗衣、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将近十八个小时都在学习中度过。


    他们会努力做一对好父母,让孩子怀着爱和幸福降临在这个世间,他们会给他最优越的生活条件,最顶端的教育,最完美的家庭氛围,会将他培养成一个优秀且幸福的公主或者王子。


    就是不知道他生出来的孩子,是像他多一点,还是像江远鹤多一点呢?孕期的反应强不强呢?


    如果他大着肚子变丑变胖了怎么办,如果他没有一张漂亮脸蛋,江远鹤还会像以前一样喜欢吗?


    他不会像影视剧中的渣男一样抛弃怀孕的妻子吧,他不会趁着孕期不能做出去偷吃吧。


    毕竟……毕竟哥哥那么重。欲,那么喜欢玩他,如果他真的怀孕了,哥哥不能玩。他了怎么办?哥哥处处顾虑着孩子不能玩。爽了怎么办?


    啊,不要啊——


    他其实,其实也很喜欢被粗暴的玩啊。


    温迟栖的唇瓣颤动几下,刚想跟江远鹤继续刚刚的话题,江远鹤就放开他的腿,抬起了头。


    “宝宝,你想什么呢?”


    江远鹤坐起来,手指在床头的桌子上抽了张纸,垂下头动作缓慢地帮温迟栖擦着口水沾湿的腿根。


    他的身体一向很敏感,被江远鹤擦拭时故意放慢的动作磨着更加的敏感,白嫩的腿肉轻轻打着颤,薄红从脸颊蔓延至脖颈。


    江远鹤轻轻扇了一下他大腿的软肉,抬头注视着温迟栖的双眼说道。


    “栖栖,你着急用这种药,是想着要快点产。奶给我吃?还是想着要给你还没出生的孩子吃?”


    “很疼。”温迟栖揉了揉自己迅速泛起红的腿,轻声的开口,“都吃不可以吗?”


    “不行。”


    江远鹤捏了捏温迟栖捂着腿的那只手,冷着脸专制的说道,“必须选一个。”温迟栖将头靠在江远鹤身上,毫不犹豫的说道。


    “选哥哥。”


    江远鹤放开温迟栖的手,将他抱到了腿上,轻轻的颠了颠他的身体,“那你怀的孩子怎么办?”


    温迟栖拽着江远鹤的衣领,抬起头说道,“可以喂奶粉啊,我只爱哥哥,孩子只是我们爱的结晶,如果哥哥如果不喜欢的话,就不给他吃了。”


    江远鹤的动作顿住,随后他缓慢的笑了起来,手指捏着温迟栖下巴,凑近亲了亲他的柔软的唇。


    “宝贝,床上的话不能当真。


    无论有没有副作用,我都不可能让你用那种药,你也不会怀孕,宝宝,我只会有你一个孩子。”


    温迟栖愣住,江远鹤很少说情话,也很少温情的跟他表达爱,他从小身处的家庭、父母的影响以及他本身的性格,注定了江远鹤不是一个会说漂亮情话的人。


    他们相识这么久,江远鹤说过的情话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但尽管他不会表达,温迟栖还是知道江远鹤是爱他,这也是他当初追江远鹤时,江远鹤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后,他还是会追着江远鹤跑的主要原因。


    因为江远鹤在爱他,他的行为举止、他的眼神动作以及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表达着爱,他只是不会用语言表达而已。


    所以温迟栖总想着,只要他多跟江远鹤表达爱,他们就可以幸福美满的在一起了,感情这件事,只要相爱,谁主动都无所谓的。


    但温迟栖没想到他们之间居然隔了这么久,才真正的开始热恋,开始相爱。


    是的,温迟栖现在开始觉得他恋爱了,他找到了初恋的感觉了,他们在相爱。


    “哥哥。”温迟栖把头埋进江远鹤胸膛蹭了蹭,声音依恋缠绵。


    “我们是在谈恋爱吗?什么时候回国啊。”


    我想回家谈恋爱,想牵着手走在我们曾经走过无数次的路上,想说,我很爱你。


    “下午回。”


    江远鹤一只手托着温迟栖的屁股,一只手揽着温迟栖的腰,将温迟栖整个人从床上抱了起来。


    “先洗漱,东西昨天收拾好了。”


    江远鹤捏了捏他柔软挺翘的屁。股,抱着他进了浴室,将他放在了干净洗手台上,伸手打开了水龙头。


    温迟栖晃了晃脚,偏头看着江远鹤的脸慢吞吞的说,“哥哥,你没有给我穿鞋子诶,下面脏,我一会怎么洗漱啊。”


    “我帮你。”


    江远鹤把自己清洗完擦干净后,像照顾小孩一样仔细的给温迟栖洗手、洗脸、刷牙,声音混杂着水声一起闯入了温迟栖的耳朵。


    “我们难道不是很早就结婚了,你不是我的童养媳吗?”


    ——他在回答温迟栖刚刚在床上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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