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荷的双手与他十指相扣, 就这么跪坐着,几乎就要支撑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她头皮发麻, 浑身无力, 一丝未缕地靠在他怀里,轮到她吃, 直至完完整整吞下了全部。
脆弱不堪一击的花, 也真的很贪吃。
他今晚实在恶劣, 不让她闭眼, 强迫她看着他们有多契合,她有多喜欢, 喜欢到舍不得让他离开
又是喝酒,又是激烈的情/事,书荷很快睡着, 景屹却毫无睡意。
他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睡颜,真是没良心的啊,自己爽完就睡了,也不管他。
但她本来就不喜欢他,只是想和他当p友
可是他不理解, 她明明挺喜欢他的脸,也喜欢他的身材, 在做的时候, 她也很馋他,比起温柔,会沉溺于更重的节奏中。
既然她挺满意他的,为什么只是想和他当p友?
是他还有哪里不够好吗?
还是说,她只是不想负责而已。
他从小就讨厌被约束的感觉, 从美国到巴黎,愈发的我行我素。
他没有谈过恋爱,曾经也觉得,自己不会被任何人所捆住。
所以比起男朋友,p友才应该是他所要的。
但现在,他却反感于p友这个随时可以解除,不用负任何责任的关系。
从始至终,他想做的,是书荷的男朋友。
但现实甩了他一耳光——她不想。
他大可以为了自己的自尊心选择结束这段关系,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根本没办法转身。
或许,他可以没有自尊心。
也对,他离经叛道地长大,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哪里还有什么自尊心。
所以得到他想要的就可以了。
草。
算了。
p友就p友吧,大不t?了,多伺候伺候她,说不定她会舍不得结束-
书荷有一个毛病,喝了太多酒,第二天会不记事。
她坐在床上,记忆模模糊糊的,停留在会所的时候,两人之间的对峙。
再往后说了什么,她就什么都记不清了,但荒唐靡乱的一切她还记得。
她在这种事情上比较青涩,大部分时候是由他主导。
但她没想到,他会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她身下去那样取悦她。
等洗完澡,她走出卧室,却没见到他的身影,桌上却留着早餐。
她咬了一口三明治,拿着手机看消息。
景屹:【临时被Kevin叫过去帮忙,三点前回。】
她不由开始疑惑,昨晚两人到底聊到什么程度了?是分手炮还是他答应维持这段关系了?
如果是分手炮那他应该不会给她报备行程了
想了一会儿,她头有些疼,干脆不想了。
下午,她回学校上课,这期间手机一直静音倒扣,以至于没有及时看到消息。
出教室的时候,正好有个男同学和她并肩讨论问题,等书荷看到景屹时,她愣了下,心底还浮现一丝诡异的心虚感。
男人颀长挺阔的身影站在那格外引人注目,似乎听见动静,他漆黑平静的视线准确攫住她的目光。俊朗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唇线轻抿,左手拎着咖啡袋子,一手插在兜里,黑色工装裤下踩着冷酷的马丁靴,步伐不紧不慢,却莫名透着来势汹汹的,像是找茬的气势。
帅气冷漠的男人站在两人面前,周边下课的同学不由看了过来。
身边的男人明显察觉到他的敌意,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问书荷:“Sarala,这位是?”
书荷收回视线,她也没有回答同学的问题,而是道:“抱歉,我现在还有点事。”
同学也没再说什么,等人走后,书荷看了眼面前的人,拽了下肩上的单肩包,抬步往外走去。
“你怎么过来了?”
他就这么慢悠悠地跟在她身边,只不过视线一直落在她的侧脸处:“回家的时候没看到你,不能来找你?”
书荷睨了他一眼,双手环抱着,直接问道,“我昨天说什么了?”
他挑眉,似是觉得她是故意在试探:“虽然答应你维持现在的关系,但你也没说过不让我来找你啊。”
书荷这才确定心里所猜测的,面不改色道:“既然是p友,那自然是只在上/床的时候见面,你没事情就来找我,这和交往有什么区别?”
他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狠,但他已经不会像昨天一样失控了。
“我请你吃饭。”
书荷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不要。”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杯咖啡塞到她手里,在她猝不及防的慌忙之中,继续诱惑:“上次你说的海鲜餐厅,我托人定了位置,你不去的话,我一个人就浪费了。”
“”
书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你定的时候怎么不提前说?”
他弯了下唇,格外好脾气地应下了:“那我下次和你说,今晚一起去,好不好?”
“”
那家餐厅很贵,书荷确实收藏了很久,想着回国前去一定要放肆一顿的。
因为海鲜,书荷“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吃完饭,景屹送她回去。
书荷单方面列好了“约法三章”,总而言之就是,固定的时间去他那,别的时间就别约她,在别人面前就当作陌生人。
他答应的爽快,这让书荷有些狐疑。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书荷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当初答应的好好的,却已经步步侵入了她生活的每个角落。
有时是制造偶遇,还会装无辜地和她说好巧啊。
在机构工作的时候,一旦有男人和她搭话,没几天,她就会看见景屹和对方在聊天。
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反正身边对她有好感的男人都会转而变成普通的点头之交。
她忍不住问他,这人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眸,故意道:“今天是你主动找我说话哦。”
“”
在她生气前,他终于承认了:“也就是给他们介绍了对象而已。”
“”
书荷万万没想到他会做这种事,她无言道:“你不去婚介公司工作真是可惜了。”
只见他弯了下唇,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盯着她:“我对别人的感情生活不感兴趣,但对你和我的,很在意。”
他强势的侵入让书荷觉得一切都偏离了预想,这种不可控制的感觉,让她想要提前结束这一切。
他却扶着她的腰,让她吃得更深,动作也有些强势。
“为什么?”他盯着她潮红的脸问道:“你明明很喜欢我。”
喜欢到他只是进了一个蘑菇头,她就迫不及待地枷他,也常常命令他快点全部进来。
尤其是汩汩甜水,不像她的嘴,会死咬着不肯出声,每次下意识的反应可爱又诚实。
书荷努力让自己不要沉溺于欢/愉之中,却还是到了一次又一次。
在她的认知里,所有关系都是脆弱不堪一击的。同时,也从来都不是永恒的。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用心去维持?
保持一定的距离,确保可以随时抽离,不付出,各取所需,这种关系是最好的,对两人来说,也是最公平的。
“公平?”他脸色冷淡地换了一个新的套,重重而来。
“书荷,这么久了,你可以自欺欺人,但我懒得装了,你把我当p友,可以。你害怕付出后会让自己失望,也没关系,我可以来维持这段关系。”
“但你要结束,抱歉,我不答应。”
书荷有些不理解,她不认为一个人能在这样的段时间内,非她不可。
她声音破碎,故意激他:“为什么?你难道不腻吗?还是说,你对我上瘾了?舍不得?”
她确实很懂得怎么去剜人的痛楚,但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可能再动摇了。
“腻?”他掐着她的下颌吻她,将她破碎的呻///吟全部吞吃入腹。
“书荷,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人认定什么,就是一辈子的事。”
狠撞的一下让书荷有些受不住,双腿紧紧环着他,眼角溢出了生理性的眼泪,就这么气息不稳地和他接吻。
“我也确实舍不得。”他坦然承认自己的心,“所以书荷。”
随着频率,他气息微喘,念着她的名字时,透着莫名的性/感,“你不可能甩了我。”
不但甩不了,还被缠上了。
她想离开的时候,被他拽着脚踝拉了回来。
“姐姐,你确定你不喜欢我吗?”
他换了一个她喜欢的称呼,却让书荷头皮发麻。
不喜欢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有心要撞碎她所有的话,带着些狠劲,可她睁开迷濛的双眼时,却见到他满是情欲的黑眸里,似是透着些落寞。
反正半推半就的,吃得太撑太猛,根本没办法继续说这件事。
那天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若说之前他还是听她的话扮演她想要的p友角色,可后来,他毫不掩饰眼底的侵略性,他就是摆明了告诉她——
他喜欢她。
他就是要对她好。
就是要在她的生活中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和她做,也从来不是因为对“z//爱”这件事上瘾,是对她上瘾。是因为她,他才喜欢做,喜欢狠狠擀到最深处,看她流着眼泪,蜜水泛滥,颤抖着和他接吻,陷在情/欲里的漂亮模样。
两人维持这段奇怪的关系一年。
这一年里,书荷每周会去他那三天,有时会是四天。
后来公寓房子到期,她没有续租,去了他那。
他没有再提起过要名分的事情,似乎只要她愿意,他可以做她一辈子的床/上伴侣。
书荷的留学生活就要结束,那段时间,姚清他们一直在催着她快点回国。
他们真是很奇怪,小的时候不管她,等她出国了,他们却时不时地关心她,不愿意让她一直留在陌生的国家。
这几天一直处理回国的事情,她和景屹之间变得有些微妙。
但他在巴黎生活了这么久,书荷想,他不会离开的。
唯独在那天晚上,他做得有些重,想让她主动和他说点什么,甚至将她抱到镜子前,让她看看他们有多契合,她有多喜欢他,多舍不得他的离开。
书荷咬着唇,最开始还倔着能承受,但到后面,还是流着眼泪主动去亲他。
“慢点”
“所以你真的打算把我甩了?”
这段时间,他没有问他们之间该怎么办,但同样的,她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就好像要将这段关系t?冷却到极点。
书荷克制着颤意:“我必须得回国。”
“所以呢?”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扣着她的手,不让她躲避一分:“这么久以来,你还是随时想着离开,我依然不在你的人生计划里,对吗?”
书荷一睁眼,就被他吻住。
她不甘示弱地回吻他,直至将他的唇咬破了口,血腥味蔓延,似乎连心脏都在抽痛。
她深呼吸了一下,坦然承认:“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确实很快乐,但是景屹,我不会被任何感情所牵住,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她好不容易来到自己想要的国家,提升自己,却不是为了谁而停留的,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更有底气地走下去。
“我愿意跟着你走呢?”
他的这句话,让书荷心跳一紧,指尖掐进他的皮肤里,将他也狠狠铗着:“你疯了吗?”
“我早就疯了。”
汗水沿着他的胸肌,满是荷尔蒙的气息侵入,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吃入腹。
“你没必要这样。”
她想让他停下来,两人好好谈一谈。
他却强势地扣着她的腰,不容许她退却一分。
等结束后,她倦怠而餍足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说话。
“我想跟你走,并不是什么花言巧语,更不是让你心软,是我真的想在你身边。”
“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
她的声音有些哑,他长臂一伸,将床头柜的杯子拿了过来,喂她喝水。
喉咙瞬间湿润,书荷低垂着眼睫,自从第一次来他家,知道她醒来会口渴,在那之后,他都会在床头柜备着水。
等她喝完,他才继续道:“在哪里都一样。”
曾经的他居无定所,在哪里生活都没什么区别,但现在他知道,他必须活在有她的地方。
“为什么?”
他那灼热而毫不掩饰的感情,她不是没有察觉到,却总是被她刻意忽略。
越漂亮、越灼眼、越炽热的,反而更危险。一旦陷进去,她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她不想再经历那种倾入所有期待,最后又被丢下的失落感。
所以,她也很不理解他。
他们只是认识了这么短的时间,他为什么会喜欢她?
可感情这种事,从来不是一个理由能解释清楚的。
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
也许是因为一见钟情,又或许是两人躲Tom时,一起躲雨时的对视
“书荷,是我应该问你,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爱上你?”
“你又为什么觉得,有人爱你,是一件很荒谬,很不可置信的事情。”
他轻而易举地看穿了她的防备,并强势地闯入她的世界,告诉她,不是原地陪伴,是他要跟着她走。
“我不认为喜欢你,要跟着你走有什么错。”
他平静至极,却将书荷的心搅得一团乱。
她是觉得有人喜欢自己很荒谬吗?
她很快理清思绪,清楚明白不是这样的。
她从来不是一个自卑的人,她知道自己很优秀,值得欣赏与喜欢。
她只是觉得,没有人会永远爱一个人,也许他现在是真的喜欢她,但爱这个东西,太飘渺,捉摸不定,又裹着一层梦幻的薄纱,看不清所有。
“所以你要因为未知的结局,选择放弃我。”
书荷想说,不是放弃,现在结束,对谁都好。
对他好这句话,景屹听过无数次。
“可是书荷,我的结局,从来不是由别人来决定的。”
“你能相信我一次吗?”
书荷的视线被他紧紧攫住,心跳很乱,竟怎么也无法移开目光。
他捧着她的脸,柔软的唇重新吻住她,“我不是选择放弃巴黎的一切,是我终于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没有什么放弃不放弃的,在哪里生活都一样。
但她不一样。
他不愿意就此放手。
他选择跟随她。
书荷从来没想过,来巴黎留学,她的生活里会闯入一个如此霸道又黏人的男人。
一步步地侵入,她所有的防备变得不堪一击,甚至是,她想试一试。
“回去之后,我也不一定会和你在一起。”
“嗯。”他的手往后,托住她的后脑勺,吻得更深。
“但我会永远追随你。”
紧绷了许久的那根弦就这么骤然断裂,书荷闭上眼,双手抱住他的脖子,缓缓回吻。
她很难解释自己这情难自禁的感受,却从内心深处,涌动着从未有过的兴奋。
她抚摸到他的伤疤,他也发现了她内心深处的孤独。
她不知道他们的未来会不会有结果,但既然他愿意和她走,那她,也愿意牵住他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