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陆晚萝微微一愣,随即松开手,迈着细碎的步子向着一侧挪动,清了清嗓子,“咳咳。”
“看来七日,不,六日后的答复应该还是蛮不错的。”沈觅玄似笑非笑地望着陆晚萝,“本,本君很期待哦!”
“你!”陆晚萝伸手指了下沈觅玄,方要继续言语,就看到树下的花望临悠悠转醒。
“他醒了!”沈觅玄大喝一声。
“知道,小点声。”陆晚萝瞪了一眼沈觅玄,而后拉着沈觅玄走到花望临身前,“见过大殿下。”
“有事吗?”花望临将酒壶别在腰间,缓缓起身,眉宇间冷漠至极。
“有事啊。”沈觅玄搓了搓双手,双眸一转,“大殿下,你,不,您方才喝酒之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花望临揉了揉额角,冷冷地打断了沈觅玄的话:“有话直说。”
“可否……共饮一杯?”沈觅玄试探性地问道。
“不可。”
沈觅玄:“……???”
啧,这拒绝的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大殿下,您可知您适才明明是在树上喝酒,为何现下却坐于树下?”陆晚萝对着花望临行了一礼,启唇问道。
“树上……”花望临蹙起眉头,沉吟须臾,随后面色一凝,“本殿下隐约记得方才是在树上饮酒,好像还遇到了个姑娘,但那姑娘……”
花望临边说边在脑中努力回忆着叶奚绵的模样,因他隐隐觉得此姑娘是一个于他而言很重要之人。
“对,姑娘!”陆晚萝点了点头,双眼发亮,“那你还记得她是什么样的人吗?是什么名字吗?”
花望临又思索了一阵,最终摇了摇头,神情不知为何有些低落:“……不记得了。”
陆晚萝:“……”
看来,那个叶奚绵真的删光了花望临对她的全部记忆啊!
真是……好狠的心。
“那你想不想记起来?”沈觅玄捻着下颚,突然发话。
花望临吐出一口气,目光坚定:“如果可以的话,想。”
“那这样,本君可以想办法让你想起那个姑娘,但需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
沈觅玄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共饮一杯。”
“为何是共饮一杯?”花望临像是不解沈觅玄之意,双眸一眯。
“因为……本君想喝酒。不过,共饮一杯的时日就定于今夜身体互换回来时,如何?”
“为何定在这个时候?”
沈觅玄盯着花望临看了好一会儿,唇角抽了抽:“……蠢货。”
花望临:“……???”
本殿下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喊本殿下“蠢货”!
依本殿下看,你这人绝对是活腻了,想早日魂归土中,对吧?
见到花望临明显不悦,陆晚萝伸手掐了一下沈觅玄的后腰,急忙找补道:“啊!大殿下他不是这个意思,他他,他……”
“那他是什么意思?”花望临的目光不断徘徊在陆晚萝和沈觅玄二者之间,怒意满满。
不及陆晚萝回答,沈觅玄的手就高高扬起,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于花望临的脸颊上。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声让花望临和陆晚萝纷纷陷入了沉默。
过了良久,花望临才反应过来,舌尖死死抵着腮帮子,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敢打本殿下?”
“那怎么了?你天生愚笨,连人话都听不明白,本君就想着用巴掌点醒一下你,你……唔唔唔。”
话未说毕,沈觅玄的嘴巴就被陆晚萝一把捂住。
而花望临被沈觅玄的这一番话气的语塞,瞳孔一缩:“他,他,他……”
“对,对,对,他这里不太正常。”陆晚萝对着花望临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抬手指了指额角。
“有病早治,可别像……”花望临白了一眼沈觅玄,“像,像,像谁来着?”
沈觅玄的眉头一拧,强行将陆晚萝的手按下,咂了咂嘴:“你看,你连像谁都不记得了,你不是蠢货,是什么?”
花望临双目瞪圆:“你!”
“我什么我?”沈觅玄挺了挺腰板。
花望临的目光投向陆晚萝:“他……”
“哎,你别恶人先告状。”沈觅玄闪身挡在陆晚萝和花望临中间,对着花望临指指点点起来。
花望临:“……???”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个人真的太令人讨厌了!本殿下必须给他一些教训才是。
念及此处,花望临手腕一转,银白色的长枪便出现在手。
沈觅玄见状,后撤几步,躲到陆晚萝的身后,又缓缓探出半个脑袋:“哎呦,你要干什么?啊?君子动口不动手,难道你是小人,那种……恶贯满盈的小人?”
“别以为尔等互换了身子,本殿下就认不出谁是谁!你,这个嘴巴跟淬了毒一样之人是那个男子,而那个……”
沈觅玄耸了耸双肩,打断了花望临的话:“哦——可惜,没人以为你不知道。”
“你,你,你……”
沈觅玄左右晃首,唇角都快要飞上天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真的很没礼貌,像极了伶人。”
“去死吧!”花望临忍无可忍,直接用手中的长**向沈觅玄。
“救命呀!”沈觅玄双手抱首,迅速蹲下。
眼见着长枪就要刺到站着不动的陆晚萝,花望临咬了咬牙,及时将枪调转方向,最终使毫不锋利的枪柄对准了陆晚萝。
“算你还有点良知。”沈觅玄迟缓起身,冲着花望临龇了龇牙,“没让你那破枪伤害了无辜的……”
花望临极其不耐烦地打断了沈觅玄的话:“够了!你到底是何意?”
“什么何意?”
“你先说要帮本殿下记起那个姑娘,又说要本殿下请你共饮一杯,现下又对本殿下嘴欠频频,你……”
“哦,你说这个呀。”沈觅玄学着花望临的语气打断了后者的话,“其实本来,本君就想着帮你恢复记忆,让你和本君喝个小酒,不对,共饮一杯。但本君万万没有想到,本君的夫君掐了本君,却对你好声好气的,所以……”
花望临再度打断沈觅玄的话,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颔首不断:“所以你就食醋了?”
“是。”
陆晚萝闻言,神情一变,目光游移:“哎呀,是什么是呀?”
“本君就是吃醋了。”沈觅玄用格外认真的目光看着陆晚萝,“本君这个人气量不大,喜欢斤斤计较,故,以后别再对他人好,对本君不好了,行吗?”
“这……”陆晚萝刚想说些拒绝的话,就想到眼下是在云汐谷,他们仍在假扮鸳鸯,就弓起指节,刮了下沈觅玄的鼻子,“行。”
“行就好。”沈觅玄抱住陆晚萝,将首埋于后者颈窝。
花望临看到这一幕后,脑中不自觉地想到了那个姑娘,那个看不清容貌,喊不出名字,却感到无比熟悉的姑娘:“那个,你们……”
“好了好了,别多言。”沈觅玄依依不舍地离开陆晚萝的怀抱,打量了一番花望临,“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花望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答应……什么?”
沈觅玄眼角一挑:“哎呦,就是答应本君帮你恢复记忆后,你今夜和本君,不,换回身子的本君共饮一杯。”
“可以。”
见到花望临答应下来,沈觅玄用食指自信地擦了擦鼻尖:“让你恢复记忆的方法很简单,就是使用妖力!”
花望临点头:“那就开始吧。”
沈觅玄双手一挥,指尖微动,模仿着话本中所写的使用妖力的法子。
一炷香后。
花望临抿了抿唇:“为何……本殿下还未记起?”
“可能……方法不对。”沈觅玄顿感尴尬,心虚地将双手背于身后。
切,总不能说是沈某还不习惯这具身体,不太使得出妖力吧。
那,那,那多失面子呀!
“那便换一种方法。”
“好勒!”沈觅玄目光一转,换了个姿势施法。
一盏茶后。
花望临挠了挠首,目光中带上了几分怀疑之色:“为何还没想起?你这法子管用吗?”
“……那肯定管用的。稍安勿躁,容本君再换一种办法。”
……
直至深夜来临,烟花绽毕,二人的身子互换回来之时,沈觅玄仍未施法成功。
而花望临的耐心似乎也已经消耗殆尽:“罢了,不回忆了,还……”
换回身子的陆晚萝动了动脖颈,指头动了动,一股澎湃的妖力便在手心翻涌:“让本君来吧。”
“这……”沈觅玄看到这一幕后,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妖力好强,应该能……”
花望临话未说完,关于叶奚绵的全部记忆就如同潮水一般涌入脑中。
“嘶——疼!”花望临倒抽了一口凉气,双目闭起。
许久后,花望临睁开双眸,对着陆晚萝以示感谢:“多谢。”
“不必言谢,陪他喝酒去吧。”陆晚萝冲着花望临一笑,随即用仅有沈觅玄能听到的声音道,“灌醉他,让他酒后吐真言,讲讲往事,这样方便和他套近乎。”
沈觅玄重重点头。
“那你的酒量行吗?”陆晚萝担心地问了句。
“比起喝几口就醉的他,应该绰绰有余吧。”
“那就好!”陆晚萝抚了抚心口。
恰在此时,一道冲天的火光忽而出现,将漆黑的苍穹烧得通红。
花望临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火光的方向,神色一紧:“坏了!”
第72章 你有我没鸳鸯坦白局——你有我没有……
“什么坏了?”陆晚萝不解地问道。
花望临“啧”了声,匆匆道:“失火的方向是皇宫,本殿下担心父皇会出事。”
“那你先去皇宫吧。”沈觅玄眉头紧锁,眸子一转,“但共饮之事……”
花望临双臂一展,瞬间变为一双蓝黄相间的翅膀:“本殿下不是不守信之人,尔等可先去醉仙酒楼等本殿下。”
陆晚萝和沈觅玄对视一眼:“好。”
言落,三人便兵分两路,赴往不同之地-
醉仙酒楼。
顶为攒尖式,无一正脊,唯有垂脊,顶部有宝顶。檐角微上翘,檐下铎满目,有风徐过时,铎声惊轻禽。匾为木制,笔锋飘逸却不失美感的楼名写于其上。支摘窗纹路复杂,犹如阡陌。
而其三面环山与密林,一面临池。
远观,似云雾缭绕的仙山琼阁。近瞧,亦别有一番韵味。
“这酒楼……看着不错。”陆晚萝打量酒楼多时,望向沈觅玄,“你觉得呢,娘,呸,夫君?”
“为夫自然亦是这般以为的。”沈觅玄边说边牵过陆晚萝的手,大步走入酒楼。
许是二楼靠窗的位置视野开阔,确实是个“风水宝地”,二人竟同时选择了这个位置。
“二位客官想点些什么?”穿着粗布衣的小二待陆晚萝和沈觅玄落座后,连忙将擦桌的抹布往肩上一搭,迎着笑脸快步而来。
“有什么酒的寓意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沈觅玄狡黠一笑,开门见山地问道。
“这……自然有的。”小二舔了舔唇,又故作难以启齿之样,慢吞吞地继续说,“只是这价格吧……”
“价格不是问题。”沈觅玄打断了小二的话,“来一壶最好的酒,寓意是沈某方才所说的就行。”
小二连连颔首,转身去拿酒:“好勒,二位客官请稍等。”
待小二离去后,陆晚萝只觉脸颊有些炽热,像得了温病一般,迟缓地启唇:“为什么……要买这种酒啊?”
沈觅玄闻言,眼睛微挑,唇角勾起,并未拆穿陆晚萝的“明知故问”,而是耐着性子说:“一是因为你我毕竟扮着小鸳鸯,如不像些,就会被人看出来。”
“那二呢?”
沈觅玄弓起食指指节,轻扣了几下桌:“二是沈某确实心悦于你,故而沈某就想着同你一道喝下这种寓意的好酒,就可以和你永不离弃,白首偕老。”
陆晚萝别过头去,声音小了几分:“那有……三吗?”
沈觅玄沉吟须臾:“想有的话,可以。”
“那三是什么?”陆晚萝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转回首,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沈觅玄看。
与陆晚萝的明眸对视上,沈觅玄只觉心跳漏拍,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快说呀,夫君。”
陆晚萝的催促声让沈觅玄从恍惚中回神,清了清嗓子:“咳咳,这三啊,自然就是为夫的娘子只能喝最好,且寓意也好的酒。”
听完三点原因后,陆晚萝用双手捧着面,眼神明显有些不自然:“……哦,这样啊,本君明白了。”
“明白就好。”沈觅玄学着陆晚萝的模样用双手托腮,还眨了眨双目,“那你喝吗?”
“本君……”陆晚萝思索一二,“喝。”
许是怕沈觅玄误会了什么,陆晚萝说完之后又急匆匆地补上了一句:“看在第一个原因的份上。”
“……原来仅是因着第一个原因啊。”沈觅玄的眸中闪过肉眼可见的失落,又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无妨,反正你能喝……为夫已然很开心矣。”
“沈觅玄。”陆晚萝垂下眸子,语气不明地轻唤了一声沈觅玄,“不算今日的话,那还剩五日时间。如若五日后得到的答复令你不满意,你该当如何?”
此问令沈觅玄笑容一僵,浑身颤了几下:“为夫……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
“可以想想了。”
沈觅玄深吸了一口气,眼底有一抹不悦一闪而过:“何意?”
陆晚萝坐直身子,将双手压于心口:“本君承认,本君现下见到你会有片刻心动,听到说你我二人是鸳鸯之言会脸红,但……本君不知这种感情究竟是不是喜欢,那种想要厮守一生的喜欢……”
“没关系,除去今日还剩五日。”沈觅玄亦坐直了身子,连连摆手,“你可以再好好想想的。”
“……嗯,本君会的。”
语落,小二就端着一壶酒与两个酒杯走来。
“此酒有佳名,唤作‘牵岁”,意为’鸳鸯执手,共度岁岁年年,直至发染白雪‘。“小二边热情地介绍着酒名,边将酒杯置于二人身前,而后倒了酒。
“二位客官请慢用。”小二对着陆晚萝和沈觅玄点头哈腰一阵,随后离去。
“本君的酒量……”望着酒杯中的酒,陆晚萝有些为难的开口,“可能不太可以。”
“为夫知道。”
陆晚萝闻声,脸上露出诧色:“什么?你知道?”
“对啊。”沈觅玄笑嘻嘻地盯着陆晚萝看,“娘子在初遇为夫时说的那七条规矩中有讲过。”
陆晚萝:“……???”
嗯?那七条规矩为师应该说过是开玩笑的,他为何还……记着?
难道……从彼时起,他就对为师有了好感,不,非分之想?
“为夫记着你还说过喜欢红果,不加糯米纸的那种,因此——”
沈觅玄说着说着就一顿,五指收拢,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在做什么?”陆晚萝看到沈觅玄的额上都有汗珠渗出,不禁心下一颤,关心地问道。
沈觅玄抬眼看了一下陆晚萝,似是想用眼神说自身无事,又咬了咬牙,继续收拢着五指。
半晌过后,一袋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和一根没有裹糯米纸的红果就分别出现于沈觅玄的左右手中。
而沈觅玄身子一晃,险些一头栽于桌上,口角淌下一抹殷红。
见到那抹殷红后,陆晚萝彻底不淡定了,手腕翻转,变出一张帕子来。
起身,前倾身子,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擦拭着血迹:“傻子,你这是干什么呀?”
“傻吗?为娘子,沈某可以当一辈子傻子。”沈觅玄将钱袋子放于桌上,又把红果递向陆晚萝,“尝尝,用沈某自身仙力做的,这世间仅此一份。”
“……蠢货!”陆晚萝想了想,骂了一句沈觅玄以往常言的口头禅。
沈觅玄被骂得一愣:“是为夫做错了什么吗?娘子你为何要……”
陆晚萝将帕子丢于桌上,坐了回去,双臂环抱:“哼,亏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沈觅玄扑闪双眸,嘟起嘴唇,“娘子的意思是……为夫做错了事,惹娘子不快了?”
“是。”
“什么事?娘子快说,为夫一定改,不,速改!”沈觅玄语气坚定道。
“你不过是个仅剩一年余寿的残魂,却还为别人乱用仙力……”
沈觅玄听到此处,感觉心中有些委屈,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可你不是别人啊。”
陆晚萝双手叉腰,摆出一副“义正言辞”之样,声音不自觉地抬高了几分:“那也不可以。”
沈觅玄瞄了一眼陆晚萝:“好吧好吧,下回不会了。”
“还下回?”陆晚萝眉头一挑。
“口误口味,娘子不要计较。”
陆晚萝对着沈觅玄指指点点了几下,冷哼一声:“哼,反正,反正,反正不许再乱用你那点少得可怜的仙力了,懂?”
“懂懂懂,娘子教训的是。”沈觅玄双手合掌,对着陆晚萝拜了几下,就像在拜一尊大佛一般,随后眸子一动,故意拉长语调,“不过——”
陆晚萝的好奇心再度被勾起:“不过什么?”
“不过……娘子所说的,可是是刀子嘴,豆腐心之言?”
“刀子嘴,豆腐心?”
“是。”沈觅玄颔首,双手拍了一下,“但用在此处,为夫以为还是‘傲娇’这个词更合适。”
陆晚萝被沈觅玄戳中心事,瞳孔骤缩,而后结结巴巴地道:“胡说,本君才,才,才不傲娇呢!”
“是吗?”沈觅玄露出看透一切的表情,声音的语调也是忽高忽低。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娘子说得都对。”沈觅玄嘿嘿一笑,搓了搓双手。
“……哦。”
“娘子啊,你方才可是答应了为夫喝酒,因此滴酒不沾可不行。”沈觅玄边说边将视线落于酒杯上,端起酒杯,浅嘬一口,“不如来玩个游戏,没有的人喝酒,如何?当然,如若娘子感觉醉了,就及时说出来,终止游戏。”
“好啊。”陆晚萝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因眼下确实很是无聊,“不过……什么叫没有的人?你这游戏到底叫什么?”
“你有我没有。”沈觅玄神秘一笑,“这个游戏很简单,就是说一件事或一个东西或一个人等等,只有对方没有,对方就要罚一口酒,不,抿一口酒。”
“可以。”陆晚萝听明白了规则,抬手捻了捻下巴,“那谁先问?”
“姑娘优先。”
“好。”陆晚萝的双眸转了转,“本君有一个亲如姐姐的妖王姐姐,你有吗?”
第73章 长相厮守萝萝说在乎他,还想长相厮守……
“沈某没有。”沈觅玄摇了摇首,双肩一耸,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该沈某问了。”
“好。”
“沈某有像许承戾这种……愿意喊沈某为哥的小弟。”沈觅玄眉眼一弯,唇角上勾,“师父……应该没有吧?”
“……没有。”陆晚萝撇了撇嘴,浅嘬一口,“那本君有,有,有像李墨灼这样喊本君为恩人之人!你有吗?”
沈觅玄笑着喝了一口酒:“没有。”
喝毕,沈觅玄眼珠子一转,试探性地问道:“那娘子……可有心仪之人?”
“心仪之人?”陆晚萝稍稍一愣,而后端起杯,欲要饮酒。
可当杯至唇边时,她的眉头紧锁起来,吸了口气:“不对呀,你应也没有……”
“谁说没有的?”沈觅玄笑脸盈盈地打断了陆晚萝的话,抬手指了指后者,“你呀。”
陆晚萝:“……???”
好好好,是本君一时忘了他心悦本君之事矣。
而本君对他……
罢了,还是先喝酒吧。
想毕,陆晚萝抿了一口。
看到陆晚萝思来想去,最终还是选择了饮酒,沈觅玄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痛苦之色。
“那你……可有像妖王姐姐那般对本君极好的家人?”陆晚萝沉吟一二,启唇问道。
沈觅玄略一恍惚,喃喃开口:“沈某……”
陆晚萝像想到了什么,垂下眸子:“抱歉,本君喝得有些头昏,一时忘了……”
“无妨,无妨,不必自责。”沈觅玄挠了挠后脑勺,双眸一睁一闭,冲着陆晚萝努了努嘴,“往事如烟,往事如烟。反正虽然沈某的家人均已故,但起码现下沈某有师父这个,这个,这个家人。”
“家人?你竟然拿为师当……”
沈觅玄的心瞬间悬至嗓子眼,十分紧张地问:“怎么?你不愿意吗?”
“……非也。”
“那就好。”沈觅玄拍了拍心口,“沈某以为,有师父,就有家,所以师父能不能一直陪着沈某,让沈某的家……”
“答复的时间还没到!”陆晚萝打断了沈觅玄的话,别过头去,面色复杂。
“啊!沈某知道。”沈觅玄含了含唇,叹息摇头,“唉——是沈某唐突矣。”
“无碍。”陆晚萝摇了摇手,“那这酒……”
“沈某喝。”沈觅玄心一横,将酒杯向着陆晚萝的方向推了推,直接端起那壶酒,“虽然于沈某心中确实视娘子为家人,但毕竟此家人非彼已故家人,故而这酒还是要喝的。”
陆晚萝见状,急急转回头,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担心:“喝就喝,可你喝这么多……”
“没事的,没事的。”沈觅玄直接打断了陆晚萝的话,站起身来。
陆晚萝也跟着站起身,欲要阻拦,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酒水均入他喉,空空如也的酒壶被他倒扣于桌。
陆晚萝眨巴了几下眸子:“你……”
未等陆晚萝把话说完,沈觅玄就眯起醉眸,扑向前者:“真好看。”
陆晚萝身子一僵,随后闪至一边,抬高声音道:“夫,夫君自重。”
之所以要突然抬高声音,还要喊出那一声“夫君”,是因为陆晚萝怕四周因沈觅玄之举而投来目光的客官与小二们看出什么端倪来。
“美人娘子,你躲什么?”沈觅玄因未抱到陆晚萝,还不足底打滑,不慎摔了一跤而有些委屈,双目之中有泪水打转。
陆晚萝:“……???”
什么?美人娘子?
本君怎么感觉这个称呼这么熟悉?
等等,都晟玄好像就喊本君“美人”来着!
哎呀呀,难怪他是沈觅玄的心魔呢,连……
尚未思毕,陆晚萝就看到沈觅玄闪至她身前。
“夫君,你要干什么?”陆晚萝的眸中露出几分慌乱。
沈觅玄并未言语,而是顺势伸出一臂,将陆晚萝抵于墙角,眸中醉意不减,且还多了笑意:“美人娘子,你猜为夫要干什么?”
“还是光天日下,且,且,且四下人多,夫君……”
“美人娘子误会了,为夫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陆晚萝:“……???”
聊聊天?
聊聊天需要凑这么近?聊聊天需要把本君抵在墙角?
本君看你就是,就是,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许是看出了陆晚萝脸上的怀疑,沈觅玄重重颔首:“真的。”
陆晚萝捻了捻下巴,用商量的口吻问:“那坐回去聊天……可好?”
“不好,为夫就想这么和美人娘子聊天。”沈觅玄将首摇跟个拨浪鼓一般,眸中的泪开始“断断续续”地淌下,还撒娇了一句,“好不好嘛?”
“不、好!”陆晚萝一字一顿道。
“……哦。”沈觅玄瞄了一眼陆晚萝,沉吟良久,最终收回手臂,乖乖地坐了回去,“那沈某听美人娘子的好了。美人娘子能不能……不要生沈某的气?”
陆晚萝闻言,神色微动,连续瞥了好几眼沈觅玄:“你以为……本君在生气?”
“难道不是吗?”沈觅玄用双手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
“嗯……”陆晚萝本想着说她并没有生气,但又害怕说完后沈觅玄会再度“发疯”,便点头默认了后者的话。
沈觅玄伸出手指,指了指陆晚萝,又迅速收手,神情紧张:“那……美人娘子眼下还在生气吗?”
“……不了。”
“那就好!”沈觅玄的神情瞬间放松下来,对着陆晚萝吐了吐舌头。
陆晚萝看到沈觅玄这副模样后,眉头一挑:“那个,夫君啊……”
“我在我在,美人娘子!”沈觅玄听见陆晚萝喊他,立即将双眼睁得滚圆,直勾勾地盯着陆晚萝看,像一只随时等待主人命令的犬。
“你醉了,对吧?”
“没醉!”
陆晚萝:“……”
算了,当本君没问。
“美人娘子,你怎么对为夫翻了个白眼?是不是为夫哪里做的……”
“不是。”陆晚萝摇头,用仅有沈觅玄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能不能找点解酒汤喝一下?你忘了我们的目的是要灌醉花望临,让他醉后吐真言,以便套套近乎吗?”
“这个目的……”沈觅玄垂下眸子,双手托脸。
“对,就是目的,你……”
“不记得了。”
陆晚萝:“……???”
好一句“不记得了”。
啧,人有的时候……是真的会无语。
就在这时,一对蒙面的男人闯入了酒楼,又从宽袖中抽出一把长刀:“不许动!打劫!”
此言一出,那些本在饮酒的客官都动作一滞,而后放下酒杯,用害怕且警惕的目光盯着这个男人看。
而陆晚萝则不急不缓地端起酒杯,向着这个男人做了个“干杯”的动作,像是在明晃晃的挑衅一般。
“不许动,没听见吗?”男人大步走向陆晚萝,对着后者晃了晃手中的刀。
陆晚萝将酒杯放下,后背靠上一壁,双臂抱在身前:“听见了,但犬语本君听不懂。”
“犬语?什么意思?”男人额角青筋狂跳,欲要喷出火焰来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陆晚萝看。
“连意思都不懂,蠢货。”陆晚萝冷哼一声,唇角抽了抽。
说罢,陆晚萝像是突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眉心微动。
嗯?本君为何会下意识地说出沈觅玄这家伙的口头之禅?
莫非……这就是世人常说的,心悦一个人就会和那人越来越像?
那本君……
陆晚萝侧目看向沈觅玄,又飞快地收回目光。
有一说一,本君从前是有片刻对沈觅玄心动过,但那份心动会瞬间被其的一句“蠢货师父”搅碎,但现在其已然改了很多,最起码基本不会再对她说“蠢货”二字。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再试着去……
念及此处,陆晚萝的脸颊微微泛起了一层红晕,浑然没注意到男人已经举着刀向她砍来。
沈觅玄见状,毫不犹豫地闪到陆晚萝的身前:“娘子小心!”
言毕,沈觅玄的胸膛就被长刀贯穿。
下一秒,男人抽出长刀:“切,本以为能杀了那女的,没想到竟还有个痴情的白痴,不,夫君来挡刀。”
沈觅玄的口中吐出一大口血,酒亦醒了些,身子前后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
“沈觅玄!”陆晚萝蹲下身子,将沈觅玄的头放在腿上,声音都有些颤抖,“你……”
沈觅玄唇瓣微动,打断了陆晚萝的话:“娘子,你的声音为什么那么颤抖?”
陆晚萝的面上满是泪水,言语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那是因为本君在乎你!”
“在乎?”沈觅玄愣了一瞬,显然是没有想到陆晚萝会这么说。
“是,就是在乎!”陆晚萝连连颔首,“沈觅玄,本君心悦你,本君想和你长相厮守!如若你能挺住,本君就和你永远永远不分离,恩爱一世,不,永世!”
“此言当真?”
“真的。”
“那沈某……”沈觅玄的眸子一转,随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像个没事人一般,“愿意。”
陆晚萝:“……???”
他不是中刀了吗?
怎么还这么……“活蹦乱跳”?
第74章 修成正果好耶,萝萝和阿玄修成正果了……
“你,你,你怎会无事?”男人看到沈觅玄回身,冷冰冰地看着他后,身子一抖。
“因为沈某非人族啊!”沈觅玄眉眼轻挑,用胳膊顶了顶陆晚萝,“你说是吧,娘子?”
陆晚萝瞪了一眼沈觅玄,逼音成线:“你确定……没事吗?还有,你是怎么做到的?”
“自然是动用了点仙力挡了下。沈某是仙力少,可关键时候还是能用的,只是会少些余寿。”
陆晚萝闻言,神情一紧:“那你……”
话未言毕,几朵紫色的落英便自窗飞入,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男人的额心。
须臾,男人的瞳色便完全变为了紫色,周身还时不时泛起淡淡的紫色暗芒,指节伸长,甲变锋利。
“是方才那几朵落英让他堕了妖!”陆晚萝观察一阵后,右手一转,一柄长剑便出现于手,“你快去疏散小二和客官,这里交给本君。”
沈觅玄用不放心的目光看了一眼陆晚萝:“你独自一人……”
“本君的实力,你是清楚的。所以快去啊!”
听了陆晚萝这一番话后,沈觅玄轻轻颔首,依言照做。
仅在几个呼吸间,酒楼中就剩下了男人,陆晚萝和……去而复返的沈觅玄。
陆晚萝见沈觅玄回到了她身侧,眉头紧皱,推了一把沈觅玄:“你回来干什么?不知道这里很危险?”
“知道。”
“那你还……”
沈觅玄一把将故作嗔怒的陆晚萝拉入怀中,用下颚抵于后者的颅顶,伸手轻抚着后者瀑般墨发,语气温柔坚定:“既娘子方才已然说了那些话,那在沈某心中,娘子的命胜于一切。故,从今往后,无论何时,沈某都会伴在娘子左右,不让娘子独自涉险。”
陆晚萝浑身一怔,抿了抿唇:“你不怕……为师适才那些话是骗你的吗?”
“骗沈某的?”沈觅玄将陆晚萝从怀中推出,又用双眼死死盯着后者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唇角一勾,“沈某不信。娘子,你现下说这些是不是想让沈某远离此地,让你独自一人面对危险?”
“……”陆晚萝沉默一阵,无奈一笑,“真是越来越聪慧了。”
沈觅玄垂下首,偷瞄了一眼陆晚萝,小声嘀咕了一句:“沈某本来就聪慧,不然怎会动不动就以为别人蠢货。”
“反正,反正,反正坦白说,为师从前很多次对你动心,可偏偏你左一个‘蠢货’,右一个‘蠢货师父’的,所以那种动心的感觉就不复存在矣。但其实仔细一想,为师还是心悦你,想……”
沈觅玄抬首,双眼滴溜溜一转:“那娘子和沈某说话时的自称改为‘本君’,喊沈某‘夫君’好了。”
“……嗯。”陆晚萝轻轻应了声,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可话本上有说,像‘夫君’和‘娘子’这种亲密称呼是要成亲之后才能……”
“可我们眼下尚在云汐谷,不是吗?那这个假戏,不,真戏……”
“明白了。”陆晚萝的脸颊微微泛红,“那出谷之后,本君喊你阿玄,你唤本君萝萝,可好?”
沈觅玄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好啊。”
此刻,一直未开口言语的男人终于忍无可忍,对着陆晚萝和沈觅玄大声咆哮起来:“所以……你们这对鸳鸯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二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好像是哦!”
男人:“……???”
还……好像是哦?
这两个无耻之人的脸皮加起来恐怕比城墙还厚吧?!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陆晚萝手腕一抖,目光转冷,面上的红色迅速消失。
“想说的?自然……”
男人方要说些什么,口中就喷出一口黑血,身子四周涌现出澎拜的妖力,理智瞬间消散,四肢着地,口中嗷嗷狂叫,如恶犬般向着二人扑来。
“区区刚堕妖的凡人,也想伤本君和夫君?”陆晚萝手中上前几步,长剑寒光一闪,凌厉的剑气一瞬之间就让男人身首异处,回身,走向沈觅玄,“哎呀,本君还真是心善,选择了让男人直接解脱之法,要是换做别人,恐怕……”
语言未落完,沈觅玄就闪身挡在了陆晚萝身后,双手交叠身前,十根指骨一弯,白如玉的屏障就凭空出现,挡住了无首,却仍旧扑过来的男人。
“首都没了,为何他还能动?”陆晚萝转身,目光诧异。
“……不知。”沈觅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口角溢出一抹殷红,白色的狐耳与九条雪白之尾同时显露出来。
陆晚萝盯着屏障望了一会,眉心微动:“等等,你这是……又用仙力了?”
沈觅玄眸光微动,显然是有些心虚:“……是。”
“你就这么不惜命吗?”陆晚萝双手叉腰,声音抬高了几分。
沈觅玄闻声,立即侧目望向陆晚萝:“不是,沈某只是……”
“不用解释,本君不傻,知你是为了保护本君。”陆晚萝打断了沈觅玄的话,抬手按下后者的手,眼睁睁看着屏障消失,又让双翅显露出来,用力一扇。
下一瞬,风就四起,将男人卷入风中。
俄而,男人掉落于地的首猛地一颤,口中发出一声哀鸣,身首便都化为了紫色粉末,渐渐消散于空。
“这下……应该真的死了吧?”陆晚萝收起翅膀,伸了个懒腰。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空气。
陆晚萝心头一颤:“沈觅玄!”
说完,她就望向了沈觅玄的方向。
只见沈觅玄的身子软绵绵地靠于壁上,首微微歪向一侧,双眸闭着,薄唇微抿。
“沈觅玄,你醒醒!”陆晚萝蹲下身来,双手按住沈觅玄的双肩,使劲晃了晃,“快醒醒!”
然,晃了甚久后,沈觅玄依旧没什么反应,嘴角的血却越淌越多。
陆晚萝见状,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深呼一口气,解开了沈觅玄衣裳,自言自语起来:“话本上说,吐血可能是中毒或受外伤或受内伤。而中毒的症状有嘴唇发紫等,他没有,那应该就不是中毒。至于受外伤还是内伤……罢了,先看看他有没有外伤吧。”
说完,陆晚萝已然将沈觅玄的身子检查了大半。
待全部检查完后,陆晚萝把沈觅玄的衣穿好,摸了摸下巴,扭了扭发酸的脖颈:“不是外伤,那就是……内伤!啧,该不会是这家伙擅用仙力,然后就……”
言未毕,陆晚萝就像感受到了什么一般,起身,猛然回首,同时大声问道:“谁?”
看到来者是个身着黑袍,袍帽遮半面之人,陆晚萝心下警铃大作:“你是?”
此人的穿着和看着有些熟悉,好像是……当初那个说是被苏今水控制的哑者?
等等!这个身形看起来又有点像当初那个假扮沈觅玄之人!
“在下才与萝才分别没多久,你竟认不出在下了?”黑袍人语气悠悠地问道。
“是你,那个假扮徒儿之人。”陆晚萝眼神一凛,双臂打直,“你来此想做什么?是想动本君的夫君吗?是的话,本君劝你最好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然本君不介意将你揍得满地找牙!”
“萝,你误会在下了。”黑袍人松了松双肩,“在下只是来恭喜的。”
陆晚萝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黑袍人:“恭喜?恭喜什么?”
黑袍人冷哼一声,言语中渗着几分寒意和愤怒:“恭喜萝和九弟修成正果啊!”
“既是恭喜,为何语气却完全不像?”陆晚萝双臂一抱,脸上写满了不信,随即压下眉角,“还有,你喊本君的夫君什么?本君是不是听错了?”
“没听错。”
“……”
见陆晚萝沉吟不语,黑袍人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在下其实是沈觅玄的大哥,名唤沈祈羽。而且在下就是谎称被苏今水控制的那个哑巴,还是教唆这个男人,不,江洋大盗来此,并让他堕妖之人!当然,萝,你经历的一切事情都或多或少有在下的参与哦!”
“本君凭什么信你?”陆晚萝目光中的怀疑未减反增。
“凭在下——”黑袍人说着说着一顿,“若是在下不想说呢?”
陆晚萝隐隐觉得眼前的黑袍人浑身上下透着危险的气息:“不想说?那本君如何信你?还有,你说这些,所为何?”
“在下说过了,在下是来恭喜萝和九弟修成正果的,可在下不是不懂礼数之人,故而——”
又一顿,像是在留着间隙让陆晚萝说话一般。
“故而什么?快说!”
“故而在下带来了一份佳礼。”黑袍人走至壁前,斜倚着壁,被袍遮住的双眸微微一眯,“萝,你不妨猜猜,这份佳礼是什么?”
“……本君不想猜。”陆晚萝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黑袍人看,生怕一不留神,这个黑袍人就会使出什么阴招来。
“不想猜?那在下不介意让蠢到使用仅剩无几的仙力而陷入昏迷的九弟尝一尝烈火焚心的痛苦!”
“你敢!”陆晚萝把牙齿咬紧,“还有,如你所言,他可是你的九弟,你怎能……”
“怎么不能?”黑袍人毫不犹豫地打断了陆晚萝的话,“萝,还是速速猜猜这份佳礼是什么吧。友情提示,是一个人,萝认识的。”
第75章 承戾死亡群像就是死的死,伤的伤……
听完黑袍人这番话后,陆晚萝的心咯噔了一下,试探性地问:“可是阿徵或常汐。”
“否。”黑袍人摘下帽檐,露出与沈觅玄一模一样的容貌,“对了,萝,为了让你不那么惧我,我就用法术易容成你徒儿,不,你心悦之人的模样了,你不会介意吧?”
陆晚萝:“……???”
等等,此人身上传来的气息怎么这么熟悉?而且这自称和对本君的称呼也很是熟悉,莫非……
不,不会的,声就是个病弱的可怜之辈,应该不会是眼前这个自称是沈觅玄大哥的沈祈羽。
那此人……到底是谁?
“罢了罢了,萝,继续猜。”黑袍人,不,沈祈羽笑眯眯地望着陆晚萝。
陆晚萝回神,眼角一压:“那是李墨灼?”
“不是哦。”
陆晚萝摸了摸下巴:“许承戾?”
“否呢。”
“都晟玄?”
“全对。”沈祈羽微微颔首,手腕一翻,一身是血的都晟玄便凭空出现,而后被沈祈羽重重地摔落于地。
都晟玄胸口一闷,眉头紧皱,喷出一口血来,摇摇晃晃地起身,目光却一直落于陆晚萝身上:“萝美人,快走!此处不安全!”
说罢,都晟玄的目光绕过陆晚萝,落于仍在昏迷的沈觅玄身上,抿唇须臾:“带上这个窝囊废一起。”
不及陆晚萝回答,沈祈羽就发出了一连串的冷笑:“哈哈哈……”
“笑什么?”都晟玄一脸警惕地盯着沈祈羽看,指头一动,一把泛着黑气与金光的长刀就出现于手,“是,本座承认,你是很强,但只要本座不死,你就不会有机会伤害萝美人和窝囊废。”
沈祈羽眯着眸子打量起都晟玄来:“本座?口气还真是不小。不过和在下相比,你就与那蚍蜉无异。”
“蚍蜉?”都晟玄唇角勾起,像是在笑,“可蚍蜉亦能撼大树,不是吗?”
说完,足尖一点,高高跃起,刀上金色光芒与黑气交融,俄而就直直劈向沈祈羽。
沈祈羽不屑地挑眉,轻轻拂袖,此招便被轻易挡下,且让酒楼变为一片废墟。
沈祈羽轻轻转腕,紫气自东而来,缓缓汇聚成一个光球:“就这点能耐?远远不够。在下劝你还是别垂死挣扎,早些实现你的价值吧。”
“做梦!”
沈祈羽闻声,目露鄙夷:“啧,大话谁都会说。算了,反正你的价值就是死,在下现下杀了你也是一样的。”
言落,毫不犹豫地掷出光球。
都晟玄呼出一口气,双脚岔开,扎成马步,挥刀画圆,似是想硬抗下这一招。
“本君助你。”陆晚萝安置好沈觅玄和四下不怕危险,仍想凑个热闹的鸳鸯后,白色巨翅大展,猛地一扇,瞬间出现两个接天龙吸水,像连根柱子般挡于都晟玄身前。
几秒后,无数纤尘随风而起,飞花飞叶如蝶飞舞。
陆晚萝和都晟玄都被震飞,后背砸地,纷纷吐出一口血来。
都晟玄连忙起身,眸中满是心疼:“萝美人,你……”
“无碍,不过就是一点小伤罢了。”陆晚萝也跟着站起来,用手背拭了下唇角的血。
都晟玄瞥了一眼陆晚萝,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萝美人,你为何要冲上来……”
陆晚萝双眸一弯,对着都晟玄一笑:“因为本君拿你当朋友。当然,除你之外,李墨灼,许承戾都是本君的朋友。若常汐能带着阿徵能改邪归正,本君也不介意和他们交友,毕竟他们也没哪次真正伤害到本君。”
听完陆晚萝这番话后,都晟玄的唇角也微微上扬:“萝美人,你还真是善良。”
“那是自然。”
“萝。”沈祈羽忽然轻唤了一声陆晚萝,只是语气有些不明。
“有事?”陆晚萝扬起下颚,睨了一眼沈祈羽。
话方落,陆晚萝就看到身上带血的许承戾和之前那家客栈的老妪一同赶来。
“你们怎么来了?还有,你们怎会凑到一起?”陆晚萝双眸轻眨,好奇地问道。
“老妪听有人说有人打起来,便想着来看看。而走至半路,就遇到了这个跟你们一道的少年,故而老妪就随他一起来了。”老妪指了指许承戾,又指了指自身,随后用狐疑的目光扫向沈祈羽,“等等,此人……”
陆晚萝闻声,对着老妪摇了摇手:“此人不是本君的夫君,而是个冒充之人。就是他,适才想取本君朋友的性命。”
“对,他就是冒充者,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许承戾拔出长剑,直指沈祈羽,“因他就是用着觅玄哥的样貌打伤我,抓住都晟玄的。”
“还有这事?”陆晚萝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随即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就在这时,老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启唇:“对了,老妪听路上那些人说方才宫殿走水,陛下不知所踪,赶去救援的大殿下已不知所……”
老妪的话未言毕,就被沈祈羽毫不留情地打断:“其实,在下做了件好事。”
“应该是坏事吧。”陆晚萝目光闪烁,脸上写满了不信。
沈祈羽嘴巴一嘟,故作委屈:“哎呀,萝,你这么怀疑在下,真让在下难过。”
“你我非亲非故,别说得这么让人误会。”陆晚萝冷冷哼了一声,语气寒如坚冰。
“……好。”沈祈羽的眼中闪过一抹肉眼可见的不甘与杀意,随后自顾自地说道,“实不相瞒,那件好事就是,在下让花望临恢复了对叶奚绵的记忆,还当着他面将他父亲凌迟而亡。”
说毕,眸中含笑,连语气也轻快了几分:“萝想见他们吗?”
陆晚萝唇瓣微动,欲要说些什么,就被沈祈羽抢了先:“不行哦,因为还没到时候。这天下一切皆是棋子,唯独在下是下棋人。因此……棋子走的每一步,都是在下的刻意安排。”
陆晚萝:“……???”
这话什么意思?
莫非他还是干了那些事情之人?是个恶贯满盈的混账?
“萝,在下眼下想到个更好玩的。”沈祈羽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老妪身上,指尖轻弹,“死吧。”
语毕,老妪身子一晃,瞬间灰飞烟灭,只剩下几朵瓣纷纷扬扬如雪花落下。
陆晚萝:“……!!!”
这个沈祈羽仅仅动了动手指头,无辜的老妪就落得了甚惨的下场,说明沈祈羽的实力的确很强,远在……在场的每个人之人!
但,假如在场众人合力……
想到此处,陆晚萝对着都晟玄和许承戾使了个眼色。
二人微怔数秒,随后相视一笑。
只见许承戾将剑往上一抛,都晟玄双手向剑的方式一推,让剑悬至虚空,剑尖直指着沈祈羽的面门。
陆晚萝扇动翅膀,飞至半空,双手上翻,让白色的妖气从掌心溢出,聚成一个巨大的掌。
旋即,她深吸一口气,双手合掌,大喝一声:“去!”
沈祈羽见状,不慌不忙地挥袖,欲要抵挡。
然,此次他并未挡住,反而还身形暴退,直至撞于一棵树上才停下。
“萝,你会使用组合之招矣。不错不错,进步很大。”沈祈羽的口角溢出一抹殷红,眸中却满是欣慰。
“用不着你说。”陆晚萝冷淡开口,“你还有什么阴谋诡计或是招数就尽管使出来,本君倒要看看——”
顿了顿,陆晚萝的双眸遽然睁圆,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为什么本君动不了了?你干什么了?”
沈祈羽闪身至陆晚萝身前,绕着后者慢悠悠地行了一圈,并未回到后者的问题,而是故意将声音拉长:“萝,你瞧,你的两个朋友是不是也动弹不得了?”
陆晚萝闻言,心中警铃大作,急忙用眼角余光瞥向二人。
见二人确实如沈祈羽所言一般无法动弹,陆晚萝的眸中欲要喷出火焰来:“沈祈羽,你对我等干了什么?”
“哦?萝怎忽然直呼在下之名?该不会是动怒了?”沈祈羽睁大眸子,目光于陆晚萝身上游移不断。
“废话!”
“动怒也好看,不愧是在下的萝。”沈祈羽连连点头,而后几个呼吸之间就出现于许承戾身前,用指头点了点他的胸口,“在下已然放了你一次,但你又来找死,在下就……”
“别伤害他!”陆晚萝急匆匆地吼了一声,思索一二,“……求求你了。”
“仅是朋友,萝就要为他求情?”沈祈羽面露不悦。
陆晚萝语气坚定:“是。”
“可惜,他的命该止步于此。”
沈祈羽说完,指尖摩挲,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穿透了许承戾的心脏。
拔出手,看着许承戾睁着眸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后,沈祈羽的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找死之人的惩罚远远不够。”
说完,又捡起许承戾掉落在地的长剑,将许承戾切成了无数块。
陆晚萝的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后,双眸瞬间变得通红,不知是因哭还是生气:“住手,住手,给本君住手啊!”
“好,听萝一回。”沈祈羽将剑往地上一扔,吹了口气,那些尸快就烟消云散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言落后,沈祈羽如鬼魅般闪至都晟玄的身前,伸手点了点后者的脖颈:“在下方才是答应萝住手,不再继续碎尸,可没答应放过你啊!故,你就乖乖去死,好吗?”
第76章 甜蜜亲亲李墨灼也是找到心仪人了,好……
都晟玄被沈祈羽掐得面颊泛红,声音断断续续地发出:“不……可……能!”
“是吗?”沈祈羽冷笑着撒开手,另一只手微微一动,昏迷的沈觅玄便出现于他的身前。
陆晚萝见状,牙齿用力一咬:“你想干什么?”
沈祈羽一脸无辜道:“九弟现下太弱了,在下只是想让他变强。”
“你会这么好心?”陆晚萝瞳孔一沉,显然是对沈祈羽的话报以怀疑的态度。
“会啊!”沈祈羽抬高说话之声,语气坚定,“只不过在下仅是让九弟变强,续寿……还得靠萝带着他继续找瓣。有一说一,在下可让他的实力回到他当仙界翘楚之时,不,或许是更加厉害,还……”
听到此处,陆晚萝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像是在思考些什么,俄而方轻轻启唇:“可你方才说过要取都晟玄的性命,你该不会是想用都晟玄的命来当什么引子,然后……”
“聪明。”沈祈羽对着陆晚萝投去赞许的目光,大拇指直直竖起。
陆晚萝抿了抿唇,眼睫轻颤:“以牺牲一人为代价,去让你九弟,亦是本君深爱之人变强,未免有些太残忍及不公了吧。”
“那还不是为萝!在下想让……”
陆晚萝唇角上翘,打断了沈祈羽的话:“打住。不管你是谁,都别妄想让本君被你的言语所控,因本座的心中永远有一杆秤。”
沈祈羽沉默一阵,而后叹息一声,反手拧下了都晟玄的头颅,又毁坏其之身子,将其法力全部灌入沈觅玄的体内。
“不!都晟玄!”陆晚萝因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现,却无能阻止而心如刀绞,眼泪连成了线。
“萝,你还是太善良了。他们不过就是一些在下为你准备的棋子罢了。对于棋子……”
“他们不是棋子!”陆晚萝攥紧双拳,翅膀剧烈颤抖,双眸中满是熊熊怒火,须臾冲破了束缚,“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是本君的朋友。”
言落,陆晚萝手握爪状,对着沈祈羽连挥数下,磅礴的妖力如潮般涌向沈祈羽。
沈祈羽见到这一幕后,微微一怔,随即眉眼含笑,指节一曲,变出九条泛着紫色光芒的狐尾挡在身前:“萝,你这副样子……在下没看过。感谢在下的轻禽让在下今日看到了不一样的你,在下……”
陆晚萝的理智瞬间化为粉末,翅膀扇动不断,阵阵疾风凭空生出,摧毁着四周的一切:“什么轻禽不轻禽的?你这个混账给本君去死!”
半晌后,沈祈羽望着身处龙吸水中央,四下疾风不断的陆晚萝,勾唇一笑:“在下明白了,你这是失控了!对了,你那小伙伴的封印应该因老妪之死而解了,不如就将他和那枚棋子弄过来玩玩好了。”
念及此处,沈祈羽戴上面具和帽檐,画出一圈,唇瓣微动:“来吧。”
言毕,一脸懵的李墨灼就拉着一名身着黄裙的女子从圈中走出。
“小爷适才明明还在给清茹做美食,为何突然就来到此处,和清茹一起?”李墨灼左顾右盼了一阵,最终把目光落于茹茹身上,“清茹,小爷方才脑中出现了很多陌生的画面,了解了自身身份,还发现自身非人,而是桃妖,你不会嫌弃小爷吧?”
“噗——李墨灼,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姜清茹笑了笑,拉住李墨灼的衣角,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粉色,“反正从你出手相救的那一刻,我,姜清茹就认定你了。”
说完,姜清茹像是想到了什么,埋下首去,声音中明显带着几分紧张:“前日,你答应了我的告白,说要明媒正娶我。可你,可你,可你眼下说这些,是不是反悔,不想……”
“小爷才没有。”李墨灼伸出双手,捧起姜清茹的脸颊,让后者对上他真挚的目光,“清茹,既然小爷已许诺过那些,那小爷就会做到,因小爷不是那种喜爱撒谎或欺骗之人。”
“……嗯,我信你。”姜清茹脸上的淡粉转为绯红,轻点足尖,吻上了李墨灼的唇。
唇齿间的温柔让李墨灼愣神片刻,随即闭起双眸,用双臂环住了姜清茹柔软纤细的腰肢。
良久,二人依依不舍地分开唇瓣,晶莹的银丝拉得好长。
“咳。”李墨灼轻咳一声,伸出扯断银丝,别过头去,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姜清茹挠了挠后脑勺,含了含唇,欲要言语,就看到了站着不动,却压迫感十足的沈祈羽,心下一紧,身子不自觉地颤了起来。
李墨灼自是注意到了姜清茹在发抖,眼眉轻炸:“清茹,怎么了?”
姜清茹躲于李墨灼身后,伸手指着沈祈羽,结结巴巴地启唇:“他,他,他……”
李墨灼顺着姜清茹所指的方向望去,眉心一拧:“你是?”
“在下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抬首看看不远处。”沈祈羽面具下的眸子眯成一条缝,抬手指向不远处因失控而肆意破坏屋子的陆晚萝。
李墨灼一脸茫然地看向沈祈羽所指的方向,神情一凛:“是恩人!但恩人怎会是……”
“她失控了。”沈祈羽故作无奈地摊开双手,“在下试了很多法子都无法阻止她,所以便想着用召唤法阵随即召唤妖族,没想到就把你们二人召来了。在下恳请你们帮帮她,让她恢复正常,别再到处破坏了。”
呵,待这二人白白送死后,萝应该又会成长不少吧。
而在下匿名偷写的《萝地有声》话本亦可以更新了,因在下今日已然目睹数个好剧情。
“原来如此。”李墨灼微微颔首,眸中闪过一丝狐疑,“可好端端的,恩人怎会失控?”
“墨灼,他,他,他的话……”姜清茹像是想到了什么,用手拼命拍打起李墨灼的后背来。
李墨灼不解其意,歪头:“你想表达什么,清茹?”
姜清茹心下一横,欲要说出“他的话不能全信,因他就是威胁我,逼我当棋子的大坏蛋”时,就见到沈祈羽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没事。”姜清茹最终还是怕了,连退数步。
“清茹,你怎么怪怪的,从看到此人开始?”李墨灼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可又不太说得上来,只好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是不是这个人对你……”
话未说完,姜清茹就下意识地颔首,又迅速将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般。
“清茹,你为什么点头又摇头?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李墨灼摸了摸下巴,一把将姜清茹拉入怀中,“你要相信,无论发生何事,小爷都永远站于你身后。”
姜清茹闻声,双眸中泛起片片泪花。
见姜清茹哭了,李墨灼瞬间就将语气放得无比温柔:“哎呦,哭什么啊?不哭不哭,再哭就丑了。”
姜清茹犹豫再三,将声音压至最低,和蚊子叫差不多:“……没什么,就是感动。可是,当你知道我是右护法棋子,是派来监视你和那个失控的陆晚萝的镜妖后,你还会像现在一样喜欢我吗?”
“嗯?清茹你说什么?可不可以再说一遍?当然,小爷可不能让你白白再说一遍,小爷会给你付费。”李墨灼抬手摸了摸姜清茹的发,吻上了姜清茹的额心,“这种付费方式可吗?不可,小爷就吻上你的唇。”
“可以,不用了。”姜清茹呼出一口气,撒了个谎,“我刚刚说,你说我哭着丑,是不是有新欢,想当个喜新厌旧之人?”
“不是,不是,不是,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李墨灼松开姜清茹,对天竖起三根指头,“小爷我对天发誓,小爷没有新欢,更不是喜新厌旧之人!小爷素来是个深情专一之人,这辈子非你不娶。”
“那之前那个什么苏今水……”
李墨灼睁圆眸子,无比认真道:“她都是个亡魂,还提她做什么?况且,小爷那时就是鬼迷心窍,懂吧?小爷现下只喜欢你,真的,真的,真的!”
“你想我信你吗?”
“想!”
“那就……再亲一下。”姜清茹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这里。”
罢了,不管未来如何,我都要好好珍惜当下,毕竟像当下这种甜蜜的日子极有可能会因我不再做“细作”而越过越少。
就是可惜,虽我为镜妖,可以看见每一个人的最终下场,但却无法看见自身的。
“好啊!”李墨灼说完,毫不犹豫地吻住了姜清茹的唇。
沈祈羽见状,忍不住低声吐槽:“……啧,真是对不干正事的鸳鸯。”
话语刚落,沈觅玄就从昏迷中醒来,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身来,恰好看到姜清茹和李墨灼在吻。
“李墨灼,你,你,你不知羞!”沈觅玄发出了一声惊叫。
李墨灼闻言后,轻轻推开姜清茹,而后眸中浮现出一抹怒意:“沈觅玄你这个废物男人叫什么叫?没看过亲吻啊?”
“看过。”
“那你还……”
“两只猪亲吻。”
李墨灼:“……???”
……有病吧。
“哦对,两只王八亲吻也见过。”
李墨灼:“……???”
沈觅玄,小爷看你是因许久未见而皮痒了吧!等着,等让失控的恩人恢复正常,小爷就好好收拾……
等下!恩人还在失控,眼下应该是想如何让恩人恢复正常才是。
想到这儿,李墨灼连忙指了指陆晚萝的方向:“废物男人,斗嘴暂停,你想想办法让失控的恩人恢复正常。”
沈觅玄沿着李墨灼所指的方向看去,瞳孔骤缩:“怎么会这样?她……”
“小爷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李墨灼打断了沈觅玄的话,“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等还是快一起想想怎么让恩人恢复正常吧。”
“其实……”
见沈觅玄话说一半又不继续说了,李墨灼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其实什么?”
“沈某有一计。”
李墨灼的双眸瞬间亮起:“何计?别卖关子了,快些说来听听!”
第77章 吻的力量一个吻,让萝萝理智回笼……
“亲。”沈觅玄一本正经道。
李墨灼的眸子猛地眨了数下:“啊?”
沈觅玄颔首:“你没听错,就是亲。”
李墨灼:“……???”
不是,沈觅玄这个废物男人是疯了吗?光靠一个亲怎能让……
然而,还不等李墨灼心下腹诽完,沈觅玄就一手握拳,重重垂于平摊开来的另一只手上:“就这么定了。”
“哎,等……”
李墨灼话未毕,就见到沈觅玄以飞也似的速度冲向不远处,又高高一跃,一头扎入龙吸水中,嘴角溢出一抹嫣红。
望着眼前失控的陆晚萝,沈觅玄心疼万分,略微思索后,声音中带着几分歉意:“冒犯了。”
言落,就用手心扣住陆晚萝的后脑勺,并前倾身子,伸长脖子,吻上了陆晚萝的唇。
唇瓣相触的一瞬间,陆晚萝身子一抖,理智回笼,急忙收了手,红着脸推开沈觅玄。
“沈某……”沈觅玄方启唇,脸颊上就传来了一片炙热。
原来是陆晚萝主动吻上了沈觅玄的脸颊。
“谢谢夫君唤醒本君。”陆晚萝眉眼弯弯,对着沈觅玄甜甜一笑。
“嗯?夫君?哦对,是夫君,娘子说得不错。”沈觅玄微怔片刻,随后想起眼下还在谷中,就伸手揽住陆晚萝的腰,带她来至李墨灼的身前。
看到搂搂抱抱的二人后,李墨灼双目睁得滚圆,下颚掉下,口中都能包下一个鸡蛋了:“废物男人,你和恩人……”
沈觅玄冲着李墨灼努了努嘴,打断了后者的话:“正式介绍一下,她,陆晚萝,是沈某的娘子。”
“娘子?”李墨灼怀疑自身耳朵出了问题,忍不住伸手掏了掏耳朵。
“别怀疑,你没听错。”
李墨灼闻言,双目中满是狐疑,急忙将视线从沈觅玄的身上挪到了陆晚萝的身上:“恩人,他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陆晚萝双目含笑,“本君与他早就情投意合,双双告白过矣。”
李墨灼:“……???”
我们分别不过短短,不,偏多时日,恩人您怎么就和沈觅玄走到一起了?!
关键,关键,关键恩人您口中的双双告白小爷还没看到。
唉——
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
“反正无论如何,沈某已然和娘子在一起了,你可别想着拆散或……”
李墨灼“哎呦”了声,拍了拍沈觅玄的肩膀,打断了后者的话:“怎么会呢?况且小爷还因出手相助而获得了美人的芳心,你说是不是啊——”
语气一顿,将姜清茹拉至身前:“姜大美人?”
“油腔滑调。”姜清茹故作生气,对着李墨灼的肩膀锤了好几下。
“生气了?”李墨灼嬉皮笑脸地问,“那一个吻可以哄好小爷的姜大美人吗?”
“油嘴滑舌!”
“哦?还生气呢?那两个吻可以吗?”
“李墨灼!”姜清茹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绕到李墨灼身后,一下又一下垂着后者的背。
李墨灼垂下首,撇了撇嘴:“好了好了,开个玩笑,活跃个气氛嘛!小爷保证,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没有,没有,没有。”李墨灼把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又补充了一句,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姜清茹双臂环抱:“哼,最好如此。”
“李墨灼。”沈觅玄看到这一幕后,眸子一转,“你该不会是有季常之癖吧?”
“季常之癖?”
“对啊。不过直白点来讲就是,惧内。”
“……”李墨灼的唇角抽了抽,咬牙切齿,“是,小爷是惧内,但那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沈觅玄闻声,立即发出一连串的嘲笑声:“哈哈哈——”
“笑什么笑?难道你不惧内?”
李墨灼的这一番话瞬间让沈觅玄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神飘忽:“沈某……当然不惧内,沈某可以当家做主,还可以……”
“是吗?”李墨灼明显不信,弓起指节,敲击了几下沈觅玄的额头。
沈觅玄撅起嘴,音量抬高,底气却明显不足:“是!”
陆晚萝静静地听着李墨灼和沈觅玄斗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侧目望向沈祈羽,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你为何还不走?是想被本君千刀万剐吗?”
沈祈羽闻言,缓步走向陆晚萝,肩头轻颤,面具后的眸子逐渐湿润,泪顺着脸颊滚下,打湿领口:“萝,你怎能这样说?你这样一说,在下的心可真痛,如火焚般。”
“呵,你这种人也心痛?”陆晚萝一秒就拆穿了沈祈羽的谎话,指了指身侧的沈觅玄,“还有,在本剧面前,你无需莫名其妙地扮可怜,因你扮得不像,远不如本君夫君扮的。”
“萝,你的这番话真的好伤人啊。”沈祈羽轻轻叹息,“还有,在萝的眼中,在下是哪种人?”
陆晚萝几乎是脱口而出:“卑鄙小人。”
沈祈羽:“……”
哦?卑鄙小人?
原来萝是这样看在下的。
有意思。
就是不知……等萝知道在下就是她的好友声后,会是什么反应呢?
“恩人,您为何说他是卑鄙小人?又不是他送小爷和清茹来,我等眼下还在京都呢!”李墨灼用不解的目光徘徊在陆晚萝和沈祈羽二者之间。
陆晚萝听了这番话后,身子一僵,双手死死按在李墨灼的双肩上:“什么意思?这话是什么意思?”
“恩人,您怎么了?为何情绪这么激动?是……”
不及李墨灼把话说完,陆晚萝就使劲摇晃起前者的肩膀来:“你快说啊!”
“姑娘,有话好说,你先撒手,别伤着他,好吗?”姜清茹见情况有些不太对,眉头紧皱,伸手搭在了陆晚萝的手背上。
而陆晚萝却直接甩开了姜清茹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李墨灼看,像是要在他的脸上烫出几个大洞来:“李墨灼,你我朋友一场,你实话告诉本君,你是怎么来此的,具体,一定要具体说说,还要……”
“够了!”李墨灼扬声打断陆晚萝的话,一把搂住被陆晚萝甩开手,有些不知所措的姜清茹,而后对着陆晚萝鞠了一躬,“对不住恩人,小爷适才的语气有点冲,望您谅解。”
“……无碍。”陆晚萝神情复杂,收回双手,垂于身子两侧,“其实本君之所以这么着急,是不想再失去你这个朋友了。”
“娘子,你这句话是何意啊?”沈觅玄瞥了一眼李墨灼,好奇地问道,“还有还有,许承戾和都晟玄呢?沈某好像一直没看到他们!他们不会还在……”
陆晚萝低声道:“死了。”
“什么?”沈觅玄没太听得清,和李墨灼对视一眼后,启唇,“娘子,你刚刚说了什么?可否再说一遍?”
“本君说……”陆晚萝的目光环视一周,眼睫轻颤,落下几滴晶莹的泪,“他们死了,都死了!”
李墨灼和沈觅玄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异口同声地问:“死了?”
“……嗯。”
沈觅玄摇了摇头:“不可能,他们先前还说要去决斗,怎么就……”
“你昏迷那会儿,就是眼前这个人用法术将我们定身,让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死了且死状甚惨。你知道吗?眼前这个人还说,他名沈祈羽,是你的大哥,他用都晟玄的死让你的实力大涨,却仍需去找剩下的那几片瓣才能成功续寿。”
听完陆晚萝这一大番话后,沈觅玄的大脑瞬间空白一片,随后指着沈祈羽:“你说……你是我大哥?”
沈祈羽并未否认,但也没开口说任何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因沈某一家都已故。”沈觅玄冷冷一笑,覆手感受体内的仙力,“说,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假扮沈某的大哥?还有,沈某体内确实仙力澎拜,甚至比当仙界翘楚那会还要……”
沈祈羽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沈觅玄的话:“真是可笑!沈觅玄啊沈觅玄,你竟真的以为在下是假扮的?”
“难道不是吗?”
“……蠢。”
沈觅玄听到这一个字后,瞬间气得火冒三丈:“你这冒牌之人,说谁蠢呢?”
“你。”沈祈羽抬手指着沈觅玄,久久才收了手。
“你这人……”
“别说了。”陆晚萝闪身挡至沈觅玄的身前,警惕地打量了一番沈祈羽,“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给你们看一场好戏。”沈祈羽边说边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地面崩塌,众人身子一轻,急速下坠。
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才落于地面,只是上方已然变为了漆黑的石顶。
“此处看着像个阵法。”陆晚萝环顾四周,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是,此处就是阵法,萝说得一点不错。”沈祈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而不多时,此阵法就会爆炸,那些石头会如雨点般砸落。如若你们不想办法逃出来,就会永远永远被压于石下,丧命于……”
“行了,不必多言了。”陆晚萝捻着下巴,“本君问你,你口中的那出好戏究竟是什么戏?”
问完,陆晚萝又补上了一句:“还有呀,依本君猜,此戏其实并不好,对吧?”
第78章 叶奚绵卒大殿下的爱人走了,那他…………
“……也许吧。”沈祈羽的声音沉默片刻后响起,“朝东看,好戏开场。”
言落,一层淡紫色的薄罩浮起又消失,众人看到花望临和叶奚绵互相搀扶着从正东方向而来。
“你们怎么在这?”花望临眸光微动,看向陆晚萝和沈觅玄。
“被一个叫沈祈羽之人弄过来的。”陆晚萝实话实说,随即眉头一皱,“那你又是……”
“别提了。”花望临攥紧双拳,眸子低垂,“本殿下去皇宫后发现……这场火就是父皇放的。而父皇的目的就是借火烧死前去找他的绵绵。后来……”
叶奚绵见花望临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就用胳膊顶了顶后者的肩膀:“小叫花子,别哭,你一哭更像要饭的了。”
花望临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地盯着叶奚绵看:“嗯,本殿下不哭。”
“后来之事,本小姐来说吧。”叶奚绵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推开花望临,双臂环抱,“后来,那个叫沈祈羽的男人就出现了,强行让小叫花子恢复了对本小姐的记忆,逼着他父如实说出了其之恶行,最终将其凌迟而亡。彼时,本小姐以为那个沈祈羽也算得上是个好人,可……”
“可什么?”沈觅玄追问道。
“可事实却给了本小姐一个耳光。那个沈祈羽将云汐谷珍宝绿瓣一分为二,分别塞入本小姐和小叫花子的心脏,说是要让我等为棋,要……”
话未说完,叶奚绵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卷至虚空,仰面朝天,余下人则纷纷被定住,无法动弹。
“好戏太慢了,在下想加速些呢。”沈祈羽不急不缓地从石壁后走出,顶着和沈觅玄一模一样的脸,笑嘻嘻地看着众人。
沈觅玄见状,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冒牌货,你凭什么用和沈某一样的脸?”
比起愤怒无比的沈觅玄,沈祈羽就显得甚是淡定了:“在下乐意。”
“你乐意?呵,那依沈某看,你说你是沈某的大哥应该也是假的吧,毕竟……你这冒牌货很喜欢别人的脸。”
听了这番话后,沈祈羽眸子一眯,陷入沉默。
沈觅玄咬牙瞪着沈祈羽:“为何不说话?不会是被沈某说中了吧?”
“……是。”沈祈羽眼珠子一转,双肩轻轻耸,“不过……你大哥沈祈羽确实还活着,因当初在下故意让他金蝉脱壳,还……”
沈觅玄面色一变:“你让沈某如何信你?”
“信不信由你,反正据在下所知,你大哥还活着且是个好人。”沈祈羽云淡风轻道。
啧啧啧,在下很期待九弟你知道在下就是你大哥,还是和萝“不清不楚”的妖王右护法声时的表情呢!
“他的话不可信。”陆晚萝抬高声音,提醒了一句。
沈觅玄的脸上露出纠结之色:“可是沈某的大哥……”
“沈、觅、玄!”陆晚萝用一字一顿的方式喊出了沈觅玄的名字,“本君同你讲,这人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他还把那个老妪杀了,那个想念着灼灼的……”
李墨灼听到此处,神情一凛:“恩人,您说想念着什么?”
“灼灼。”陆晚萝说完后就意识到了什么,试探性地开口,“李墨灼,你该不会……”
“恩人,小爷被那个沈祈羽弄来此地前,就知晓了自身身份,还……”
李墨灼的话还没道完,沈祈羽就满脸不耐烦地打断:“反正就是老妪的死让他封印解除,得知他是桃花妖,是老妪之子。”
“所以……真是你杀了她?”李墨灼扬声问道。
“是啊。”沈祈羽大大方方地承认,又狡黠一笑,“不过眼下还需继续死棋子,不然戏演不下去呢。”
“沈某不会让你这个混账再杀人了。”沈觅玄调动浑身仙力,欲要破开这所谓的定身之法。
“没用的。虽然在下让你眼下的仙力超过了你当仙界翘楚那会,但……在下的力量远在你之上,故,你是没法解开的。如你实在不听劝,大可试试,但身负重伤的话,可别怪在下。”
“啧!”沈觅玄咂了咂嘴,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好了,这场戏该继续了。”
沈祈羽语落,一把由金子铸造而成的巨剑就出现在半空,剑尖直指叶奚绵的心脏。
花望临见状,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巨剑的方向,声音低哑:“你要干什么?快住手!”
“住手?”沈祈羽仿佛料到花望临会这么说一般,唇角勾了勾,不屑道,“不会哦。”
说完,沈祈羽指节一曲,巨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叶奚绵的心脏。
“不要,不要,不要!”花望临连连说出三声“不要”,眼眶瞬间通红,咬牙驱动体内仙气,像是想破开这束缚之法。
沈祈羽用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花望临:“别白日做梦了,这定身之法……”
然而,语未完,他就看到花望临竟真的冲破了定身之法。
“噗——”
一大口腥气味极浓的血自花望临口中喷出,面色在一瞬之间变得惨白,一头好看的如海蓝发亦随之变成了似雪白色。
“绵绵,别怕,本殿下这就来救你。”花望临边说摇摇晃晃地踏出一步,像个享受宝贵的桑榆晚景的老者。
沈祈羽默默看着这一幕,眸光一沉:“以命破法,有种。可惜,是棋子,注定会亡,不过是早是晚罢了。”
语落,沈祈羽右手一翻,做出向下压的姿势。
下一刻,那把巨剑就当着花望临的面穿透了叶奚绵的心脏。
“绵绵!”花望临瞳孔皱缩,几乎是下意识地大声唤起叶奚绵的名字,又毫不犹豫地奔向后者,浑然不顾奔跑途中跌倒颇多。
奈何“祸不旋踵”,巨剑从叶奚绵的心脏拔出后,又如习了分身术一般,分身出无数的剑,如雨点般接二连三穿透下坠的叶奚绵的身子,让叶奚绵成了筛子。
花望临身子晃了晃,抬手揉了揉双目,又扇了自己一耳光,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般。
半晌过后,他泪流成河,双膝跪地,膝行至还剩最后一口气的叶奚绵身侧,将后者的脑袋轻轻放于他的大腿上,撕心裂肺地喊出一个字:“不!”
“别哭。”叶奚绵双眸微睁,口中不断有血喷出,“哭着就真像小叫花子了。”
“是,本殿下就是小叫花子,绵绵你一人的小叫花子。”花望临连连颔首,抓住叶奚绵的右手,放至脸侧,像是想让后者感受到他脸上的温度一般。
“一人?”叶奚绵微微一怔,唇角费力向上勾起,勾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原来你也心悦本小姐呀,哥哥。”
花望临闻声,双眸倏忽睁圆:“也?绵绵,原来……你也喜欢本殿下!还有这声哥哥……”
花望临含了含唇,猛然记起叶奚绵此次回谷时,他因别人家的青梅大多喊竹马“哥哥”,但他家的却一口一个“小叫花子”地喊他而微恼之事。
但眼下想想,如果叶奚绵能活下去,就算喊他一辈子的“小叫花子”,他也心甘情愿。
“喂!”叶奚绵用平生最大的力气喊了一声,又伸直中指与食指,拭去花望临淌下的泪,故作轻松道,“本小姐以为呀,像本小姐这样的财迷小剑客,死于看起来由金而制的剑下,值了。”
说完,叶奚绵的手垂了下去,眸子闭起,用仅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呢喃起来:“此生太苦太难,如有下世,请务必让我等双双生于好家,仍是青梅竹马,再续前缘。小叫花子,本小姐走了,勿念。”
“绵绵!”花望临仰天长啸,心如刀绞,又迟缓伸手抵住叶奚绵的脖颈,双眸无神一瞬,“不,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本殿一个人!绵绵,你醒来,只要你醒来,本殿就允许你永远喊小叫花子,永远可以欺负本殿下,永远可以……”
也不知过了多久,花望临终于说完了这些话,尝试着起身,却又狼狈地瘫倒在地。
几秒后,花望临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右手扣住叶奚绵的手腕,感受着……已然不跳的脉搏,心不再如刀绞,而是似死灰。
“真是令人感动的一幕啊!”沈祈羽咂了咂舌,鼓起掌来。
花望临扶着石壁站了起来,眸中燃起了复仇的怒火:“都是你,都是你害的绵绵……”
“是又如何?”沈祈羽不以为意,还拍了拍石壁,“现下,这里该榻了。诸位不想死,就想法子逃离吧。”
说完之后,沈祈羽便凭空消失,而四周的石壁也如同沈祈羽所言一般开始剧烈摇晃,顶上还时不时掉下几个碎石。
“娘子,别怕。”沈觅玄紧紧牵着陆晚萝的手,双腿却抖个不停。
“嗯……”陆晚萝用眼角余光撇了下沈觅玄的双腿,眉眼间挂上一层淡淡的笑意,并未戳穿沈觅玄,“有夫君在,本君不怕。”
就在这时,花望临喊了一声陆晚萝的名字。
陆晚萝眉角一压,正色地问:“本君在,是有什么事要本君去办吗?”
“劳烦你同云汐谷的百姓们说一声,将世袭制改为禅让制,举贤称帝。”花望临语重心长地道,眸中流露出几分倦色。
“那你呢?”陆晚萝隐隐猜到了什么,但思来想去还是启唇问道。
第79章 花望临卒但是!男女主的线特别甜!……
“本殿下?”花望临泪眼朦胧地看向叶奚绵的方向,“自然是……和她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说完,花望临把叶奚绵紧紧拥在怀中,背后生出一对蓝黄相间的翅膀,像结界一般挡着那些落石,不让那些落石砸到已亡的叶奚绵身上。
“娘子,真的就丢他在这儿吗?”沈觅玄看到花望临这副模样后,心中有些不忍,就用另一只手拉了拉陆晚萝的袖子。
陆晚萝神色复杂:“留在此处,是他的决定,我等无权干涉。况且……他和叶奚绵是恋人,生死相许也是应该的。”
“诸位。”花望临用带着几分歉意的目光一一扫过陆晚萝等人,“本殿下有一法,应该能送尔等出去。”
“什么法子?”李墨灼好奇地问,同时用双手死死护在姜清茹的头上,生怕落石砸到她。
“反正冲破沈祈羽的束缚已经让本殿大大折寿,倒不如用这剩下的力量破开阵法,送尔等出去。”
李墨灼闻言,抿了抿唇:“这……”
“别再多言了。”陆晚萝冲着李墨灼摇了摇头,示意后者把嘴巴闭上,又用多种情感混杂的目光瞥向花望临,“谢谢以及……幸福。”
“你们也是。”
花望临说毕,将叶奚绵轻放于地,猛吸一大口气,双手交叠,重重地拍向心口。
下一秒,他浑身一震,七窍流血,而后身子一软,双目一合,唇角含笑地倒了下去。而他的掌心恰好覆于叶奚绵的手背上。
霎时间,黄色与蓝色的羽毛凭空出现,如雪纷飞,一片又一片盖于花望临和叶奚绵的身上,就像给长眠的他们盖上了一条轻薄的被褥。
几秒后,不远处的巨石被一股力量炸开,露出一个甚大的口。
同时,落石明显增多,好似大雨滂沱,完整的绿瓣浮现于空。
陆晚萝伸手抓住绿瓣,见沈觅玄等人还傻傻站着不走,便强压下心头的思绪,对着众人大声喊:“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
众人闻言后,纷纷向着洞口跑去,终于在阵法完全坍塌之前逃了出来。
李墨灼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还好,还好,还好跑得快,不然就真的要葬身阵法了。”
“是的。”陆晚萝微微颔首,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众人,“本君先去告知百姓制度之改,尔等等等本君。”
言完,陆晚萝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上一座高楼,借妖力让全谷中人都听到了她所说的“世袭改禅让”及花望临和叶奚绵已故的消失。
说完这些,陆晚萝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娘子,沈某不想继续找瓣了。”沈觅玄垂下首,睫也跟着垂下,遮住眸底不明的情绪。
陆晚萝并未急着问原因,思索一二后轻启唇瓣:“是怕再有人出事吗?”
沈觅玄乖巧点头:“……嗯,是。”
“可是还剩三片瓣就可以让你成功续寿,不会消散。”陆晚萝死死抓住沈觅玄的衣袖,“本君……不想就此放弃。”
沈觅玄抬首,脸上湿漉漉一大片:“你说的有道理,可是这一路上已经真的死了太多太多的人,再这样下去,沈某怕连你,沈某的娘子……”
“不会的,不会的。”陆晚萝撒开手,连忙摆手,“你放心,本君不会有事的,本君会保护好自己的。”
“那个……”李墨灼看了看陆晚萝,又看了看沈觅玄,“小爷可能要走了。”
沈觅玄的眸子一黯:“走?你要回李府了?”
“对。”李墨灼点了点头,又看向身侧的姜清茹,“如果小爷还如从前一般,是一个人,那小爷可以找人代替小爷的李府。但如今不一样了,小爷有了喜欢的姑娘,且还没成婚……”
“本君理解。”陆晚萝也非不讲道理之人,听了李墨灼这番话后,点了点头,挤出一抹笑,“那你们就快些离去吧。对了,到时候可得记得请本君和夫君喝喜酒哦!”
“一言为定。”李墨灼使劲点头,随后牵起姜清茹的手,“清茹,我们回家。”
“好。”
待李墨灼和姜清茹离去后,陆晚萝飞奔到一处无人的拐角。
沈觅玄用法术变出一壶酒,小心翼翼地靠近坐于石阶,放声痛哭的陆晚萝:“喝点?”
陆晚萝看都没看沈觅玄,直接推开了后者拿着酒壶的手:“不用,没心情。”
“哎呀呀,没心情就没心情,欺负这个酒壶干什么?”沈觅玄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的耸着,红色的眸子一睁一闭,又开始如从前那般戏精又毒舌,“难道是因娘子是蠢货?”
“呸,你才蠢货呢!还有,你怎么又忽然戏精毒舌起来了?你再这样,本君就不理你了。”陆晚萝的唇角抽了抽,没好气地道。
“别呀,别呀。”沈觅玄眸子一转,委屈巴巴地嘟起嘴巴,“娘子,我错了。”
“错了?错哪了?”
“错在……”沈觅玄说着说着就停顿了下,将双手背在身后,指尖微动,用法术在陆晚萝的手背上画了一个亥首。
陆晚萝不解沈觅玄为何说着说着就不说了,抬眸看向后者:“错在哪里了?说啊!”
沈觅玄模仿着兔子的模样左右跳着,答非所问:“嘿嘿,怎么还没发现?好傻。”
“什么还没发现?你在说什……”陆晚萝一脸茫然地望着沈觅玄,又下意识垂眸,恰好看到手背上的图案,“这个亥首可是你画的?”
“哎呦,还不算太傻。”
“找死!”陆晚萝立马站起身,拎了拎沈觅玄的听户,松手后又高高扬起了手,飞速扇向沈觅玄的脸。
沈觅玄见状,忙不迭地闭上眼睛,用双手捂住耳朵,大声喊道:“救命啊,母老虎打人了。”
“噗嗤!”陆晚萝被沈觅玄此举逗得笑出声来,收回了手,“看来李墨灼没说错,你也是个惧内的呀。”
“他,他,他那是在胡说八道,沈某……”沈觅玄挺直腰板,可对视陆晚萝的目光后,瞬间怂了,“好吧,确实惧内。”
言落,又拉了拉陆晚萝的衣角:“所以……眼下心情好些没?”
“心情?好些没?”陆晚萝眉头一拧,随后就明白了沈觅玄的意思。
于是她好气又好笑地握手做拳,轻轻敲了几下沈觅玄的胸口:“幼稚。”
沈觅玄装出一副被狠狠打了几拳之样,双手捂着胸口,连连后退:“那也只是对你幼稚!对旁人,沈某还是很毒舌的。”
“好好好。”陆晚萝冲着沈觅玄无奈一笑,上前几步,将后者拉入怀中,紧紧拥着,又用额头抵着后者的额头,唇角勾起,“本君知道啦!”
久久之后,陆晚萝才不舍地松开了手。
沈觅玄深情地凝视着陆晚萝:“娘子,你这么主动倒让沈某有些……”
“有些害羞?”陆晚萝揉了揉太阳穴,猜测道。
“不,有些想做些……”
陆晚萝听到此处,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不会是虎狼之事吧?”
沈觅玄:“……???”
不是,沈某看着很像那种人吗?
“说啊!”见沈觅玄不言语只笑,陆晚萝的神色愈发紧张。
沈觅玄微微仰头,脸庞上染上一抹绯红:“哎呦,不是啦。”
“那是?”
“亲亲。”沈觅玄别过头去,压低声音,“可以吗?”
“这个……”陆晚萝佯装不满地皱了眉头,撇了撇嘴,“好像有点……不太好吧。”
沈觅玄闻言,眼中满是失望之色:“……哦。”
“开个玩笑。”
沈觅玄的眼睛瞬间亮起:“真的?”
陆晚萝将眼睛弯成月牙形:“真的,本君从不骗人。”
沈觅玄伸出双手,抓住陆晚萝的胳膊摇晃,像是在撒娇一般:“那你刚刚……”
“那还不是跟你学的。”陆晚萝的语气中带着不分不悦,可并未抽出手来,反而靠近沈觅玄,用另一只手轻轻点了点后者的鼻尖,动作亲昵无比。
“跟沈某学的?冤枉啊,娘子,沈某何时……”
陆晚萝故作不满地打断了沈觅玄的话,抽出手来:“你有,你就有!本君就是跟你学的!”
“……好,就是跟沈某学的,娘子说得对。”沈觅玄微微侧首,在陆晚萝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陆晚萝惊得一颤,但还是扬起嘴角,于沈觅玄的额心回吻了一下。
“居然还会回吻?娘子,你还真是让沈某感到意外呢!”沈觅玄眉梢一挑,双目圆睁。
“对啊,本君会回吻。”陆晚萝似是有些害羞,脸颊红扑扑的,“毕竟,毕竟,毕竟礼尚往来嘛!”
“礼尚往来?”沈觅玄狡黠一笑,“那沈某哄娘子愉悦,娘子是不是应该回赠沈某一些奖励呢?”
“嗯……”陆晚萝略微沉吟,“你要什么奖励?”
“咳咳,沈某要的不多。”沈觅玄清了清嗓子,点了点陆晚萝的唇瓣,满脸期待道,“只要这个。”
“好。”陆晚萝点头答应。
沈觅玄呼出一口气,用双手轻轻捧起陆晚萝的脸,大拇指摩挲着后者的脸颊,将头缓缓靠向后者,最终于后者柔软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一声尖叫。
二人神色一凛,急忙松开彼此,向着尖叫传来之处奔去。
第80章 阿徵出事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不一会儿,陆晚萝和沈觅玄就一道赶至尖叫传来之地,并将目光齐齐锁定于躺于地上之人的身上。
陆晚萝眸光微动,抬手抚着下巴。
个头高,着劲装,斜背鞘,发凌乱,肌肤白。
看着……倒像是个俊朗的小公子。
等等,这面容怎么越看越像,不,就是阿徵!
对了,方才那一声尖叫也比较耳熟,听着好像是……常汐的声音。
想到这儿,陆晚萝连忙用胳膊顶了顶沈觅玄:“夫君,你觉着适才那道尖叫声像不像常汐的声音?还有,眼前闭着双目,躺着之人应该是阿徵没错吧?”
沈觅玄略微沉吟,点头:“……嗯。”
“阿徵为何会忽然躺于此处?而常汐为什么尖叫完就不见了踪影?”陆晚萝边说边眸子一眯,上前几步,用指头抵住阿徵的脖颈,眉头紧皱,“坏了,没呼吸了。”
“死了?”沈觅玄闪至陆晚萝身侧,手腕一翻,对着阿徵心脏处源源不断地输送仙力,“娘子莫急,让沈某试试。”
陆晚萝盯着沈觅玄看了一会,一把握住了后者的手:“老实回答,你可是在用仙力救他?你知不知道,你动用仙力,你的寿命……”
“娘子,听沈某说。”沈觅玄听出了陆晚萝语气中的着急,故而唇角扬起,冲着陆晚萝眨了眨眼,“其实沈某以为那个假扮沈某大哥之人没说错,沈某体内的仙力确实倏忽变多,且无论如何使用都没有从前那种一用就会难受之感矣。但那个冒牌者说的需要继续找剩下的几片瓣,应该也是真的,所以啊……”
“那也不可以!”陆晚萝一脸认真地冲着沈觅玄摇了摇头,打断了后者的话。
“哎呦,沈某知道娘子是担心,但……”
“都知道本君是担心了,你这个当夫君的怎么还明知故犯?”陆晚萝再度打断了沈觅玄的话,撅起嘴巴,将头扭向一边,嗔怒起来,“你,你,你是不是想和离?”
“和离?”沈觅玄微微一怔,随后拍着大腿笑了起来,“那是成亲之后再分开的说法,娘子,你怎么连……”
许是觉得面子挂不住,陆晚萝连连跺脚,将声音抬高了好几分:“闭嘴!反正,反正,反正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娘子,你瞎想什么呢?沈某好不容易才等来你的一句喜欢,怎会立马不珍惜你,想和你分开呢?”沈觅玄满眼宠溺地盯着陆晚萝看,又伸手勾住后者的脖颈,看着想在后者的脸上留下一个爱印。
陆晚萝没有避开,反而还“自觉”地闭起双眸,静静期待着俄而传来的炽热。
然,在沈觅玄即将吻上陆晚萝的额头时,陆晚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睁开眸子,推开沈觅玄,言语中暗藏杀气:“等一下!你为何说‘立马’?难道你日后想……”
沈觅玄闻声,后退几步,一个滑跪至陆晚萝身前,双手成圆,将陆晚萝的腰圈在其中,微微仰面:“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沈某可是对天发誓。”
“……本君逗你的,谅你也不敢。”
沈觅玄:“……???”
什么?
逗沈某的?这居然是逗沈某的?
可是,可是,可是你刚刚的眼神和语气,浑然不像是逗人的啊!
呜呜呜,娘子你学坏了,会欺负……沈某这个老实人了!
念及此处,沈觅玄的泪不自觉地淌了下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一点也没有男儿气概!”陆晚萝好气又好笑地吐槽一句,随即递给沈觅玄一张帕子,“擦擦,别丢人现眼!”
说完,陆晚萝敛起笑意,蹲下身来,用指尖探了多下阿徵的鼻息,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娘子,怎么了?是有什么发现,不,重大的发现吗?”沈觅玄亦蹲了下来,正色地问。
“重大谈不上,只是有点……”
见陆晚萝忽而停顿,沈觅玄挠了挠头:“有点什么?”
“怪。”
“娘子何出此言?”
“阿徵确实无了鼻息,但是鼻下却时而有向外的气,加上他白如雪的面色,本君有个猜测。”陆晚萝的脸上变得有些难看,“一个……很不好的猜测。”
“是什么?”沈觅玄追问道。
“阿徵并非真的死去,而是被人下了彼岸尸毒。”
沈觅玄的眸子睁圆,满脸写着不可思议:“彼岸尸毒?那种只在话本中的东西?”
“是,就是那种产自妖族,用彼岸和妖力混合而成的一种毒。而这种毒只要让人服下,那人就会于几秒内变为一具毫无自我意识和反抗能力尸体,并对喂药之人知无不答,言听计从,如同傀儡。当然,那人也许会做出一些本能反应,如喂药之人遇险时毫不犹豫地冒死相救。”
听完陆晚萝所言的一番话后,沈觅玄脸上的不敢置信少了些:“可这种东西沈某真的只在话本中见过,现实……”
“部分话本的灵感都来源于现实,故,此种东西现实存在也不是不可能。”
陆晚萝话音方落,就看到沈祈羽大摇大摆地从不远处走来,手中还抓了常汐做人质,但那些来来往往的百姓却像完全看不见他们和阿徵一样,依旧各干各事。
“你来干什么?”看到沈祈羽步步靠近,沈觅玄下意识地站起身来,挡在陆晚萝身前。
陆晚萝见状,心中一暖,可还是快速起身,和沈觅玄并肩而立。
“本君可不是弱不禁风的花儿,本君可以与现下的你并肩作战。”陆晚萝侧目望着沈觅玄,不急不缓道。
沈觅玄听了陆晚萝这句话后,唇角稍稍抽了下,旋即含笑:“是,娘子说得对。”
沈祈羽用不明的眸光不断徘徊于陆晚萝和沈觅玄二者之间,又将一把匕首架在了常汐的脖前:“看来在下来得不巧,打扰了你们这对鸳鸯恩爱。可在下来,确实有事想和二位说。”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沈觅玄毫不犹豫地吐槽了一句。
沈祈羽:“……”
九弟啊九弟,你还真是一如从前那般直率啊!
但在下很是好奇,待你知道这个真相后,会是什么表情,又会说些什么。
“常汐,别怕。”沈祈羽拍了拍常汐的肩膀,又指了指阿徵,“如在下先前所言,阿徵已然变为了这副模样,且无药可解。因此,在下希望亲手给他喂下彼岸尸毒的你,帮在下问几个问题。”
常汐看着一动不动的阿徵,泪水几度在眼眶中打转,却因自尊心强而久久未落下:“你做梦!”
“不问?行啊,那在下就让你眼睁睁看着阿徵的肉一片又一片……”
“够了!”常汐听不下去了,身子颤个不停,不知是因害怕,还是其他,“本护法问就是了,求求你不要让阿徵受那种折磨。”
“这才乖。”沈祈羽垂下首,将唇瓣靠于常汐耳边,用仅有常汐能听到的声音说,“对了常汐,问问题的时候动点脑子,别把在下右护法声的身份不小心抖出来,不然在下的棋局就无法继续了,懂?”
“嗯嗯嗯!”常汐将头点如捣蒜。
沈祈羽见状,颇为满意:“那就先让他睁眼,站起来,过来。然后问……他全名叫什么及他的身世,包括父母姓名。”
“好。”常汐忙不迭地应了下来,欲要启唇,就被陆晚萝抢了先。
“你为何亲手给阿徵喂那种毒?本君记得你醉酒时,对他……”陆晚萝说着说着就意识到了什么,轻咳两声,“咳咳,反正就是你为什么要喂毒?”
常汐闻声,眼中闪过一分诧异:“对于醉酒那晚,本护法还是记得些的。只不过小心魔你是怎知那晚情况的?你该不会是……”
“是沈某。”沈觅玄看到陆晚萝露出难为情的表情后,一把将后者拽到身后,举起手来,“是沈某耐不住好奇,偷看了你们那晚发生的事。至于娘子为何会知道,那自然是,是,是因为……”
“是因为什么?”常汐问。
沈觅玄的眸子转个不停:“是因为……”
啊啊啊,是什么呢?
该死的脑子快点动!
“是因为和他都看了你们那晚所做的一切。”陆晚萝心下一横,从沈觅玄身后走出,“对不住,看了你们的私事,但……”
“无妨,反正那晚也没发生什么。”常汐摆了摆手,刚想着再说些什么,就感受到寒意离脖颈更近了。
“常汐,还不问吗?”沈祈羽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问道。
“问问问!”常汐被吓得一激灵,而后乖乖照做。
得到命令的阿徵睁开眸子,眸中空洞无神,机械地走到常汐身侧,讲起他的姓名和完整身世来。
从阿徵口中,众人得知了这样一个故事。
从前,有这么一户爱养鸡的人家,男人名为暮钟仁,女人名为孙欣莨。因二人都想得子,就日夜缠绵。
后来,孙欣莨终于怀有身孕,却在产时因身子不佳而亡。暮钟仁悲痛欲绝,可还是查阅多本古籍,给孙欣莨生下的男儿起了个好听却乏寓意之名——
暮臣徵。
暮臣徵三岁时,好心的暮钟仁如往常一般去给邻里送鸡蛋,却恰好撞见一名白发老者正被帮闲欺负。
出于正义的缘故,暮钟仁果断出手相救。但老者却“毫不不领情”,反而还于他的额心敲了数下。
正当暮钟仁吐槽“好人没好报之时”,奇怪之事发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