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流光同边玉冬告别,抱着祝星怜出了会场,她一只手托着祝星怜的屁股,轻描淡写地拍了拍:“乖,睡醒了就下来走两步?”
倒不是她不想抱,这样出去一定被人围观,祝星怜脸皮薄,到时候如果有人议论,能给她烫着了。
祝星怜挪了挪屁股,心里骂随流光流氓,表面上却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结束了吗?”
他揉了揉眼,恋恋不舍地从随流光的怀里出来,又黏糊糊地牵着她的手紧贴着臂膀,“饿了。”
随流光:“去吃饭?”
祝星怜摇了摇头,“喝营养液就行,我想回去听你唱歌。”
祝星怜很挑食,很少吃外面的食物,现在又是深夜,随流光也不勉强,给他拿了瓶樱桃味儿的营养液,两个人乘着飞船便回了酒店。
祝星怜喝完了又凑过来问她,开口说话时扑面而来的樱桃甜味儿,让随流光又想起他唇齿内的风光。
她捏了捏祝星怜的唇瓣,指尖若有若无的探进去,里面软滑的停留不住,似乎一使劲儿就能掐烂了。
“我不太饿。”
生理上是这样,心理上不好说。
“好吧。”祝星怜的精神格外饱满,“你要给我唱什么?”
他期待着,一定是首情歌吧?星际中最出名的歌曲数来数去也就几首,随流光会唱哪一首呢?还是会唱一首他从来没听过的?
随流光不吭声,有些后悔答应他了:“其实……”
她一句话没说完,就被祝星怜打断,他垂着睫毛,声音平静:“我都答应给你看尾巴了。”
祝星怜很少表露人鱼态,明申言也不喜欢他这样。如今各种族之间虽然都平等交流,但是不同族之间还是会有一定的偏见存在,祝星怜一向认同自己是人族,所以对自己的人鱼形态略有些别扭,这也是他一直不愿给随流光看的原因。
不过……他其实也有点害怕随流光会不喜欢。
祝星怜:“你为我唱首歌都不行吗。”
随流光哪里受得了他这样,连忙投降,“行,当然行,但是我只会唱几句。”
她属实没有什么音乐细胞,前世只零星地听过几首歌,来到星际以后更是很少听,今天祝星怜问她,她说会一点点,是实话实说,并不是谦虚。
祝星怜却开心极了,搂着她的脖子蹭过来:“几句也行。”
房间里的玫瑰全部撤掉了,空气中一丝花香味也不再残留。
随流光先去洗了个澡,等她出来时就发现祝星怜不见了踪影。她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最后径直去了连接落地窗的泳池边。
室内温柔的光线打在幽深纯净的水面上,留下或明或暗的光影。
水面之下,似乎有什么在发光,向上投射着粼粼的波光。
随流光轻轻唤了一声。
水底便涌动出轻微地波动,一扇淡金色的尾鳍从水面一闪而过,落下碎钻一样的光点,从半空滚落在明净漆黑的水面,跳跃着,经久不息。
那华美的淡金色碎钻在水里摇曳,似有若无地飘荡,伴着轻微翻腾的水面一扇一扇地滚进人的眼里。
她不敢眨眼,生怕错过了这美的任何一瞬间。
一直到祝星怜从水里探出头来,趴在泳池边仰头看向随流光。
水面的掩映让人只能看到波动的淡金色鳞光,随流光的视线从他撑在泳池边的、白皙耀目的纤长手臂,一路舔舐到被银色长发掩映的莹白圆润的肩头,又透过浓密的发丝刺入里面光滑的肌肤。
最后长久地停落在他精致绝美的面容上,比平时更加耀眼、夺目。
他薄而透明的淡蓝色耳鳍印着淡金色的流光,在灯光下闪耀流转。
他漂亮的烟紫色眼眸,一如既往的璀璨,水滴从稠密的睫毛上滴落,又顺着挺翘的鼻梁流下,流过鲜妍欲滴的嫣红双唇,最后顺着下巴滚进脖颈,流入更深的圣洁纯澈之地。
冰冷的气质被水融化,变得温和起来,甚至被金色浸染的有些热烈,小美人鱼毫无保留的看着她,不被污染的眸色里满是清澈的信任。
随流光有一瞬间的窒息,怕呼吸间,这场昳丽的幻梦便烟消云散。
在升腾的暴虐占有欲来临之前,她选择了后退一步。
“怎么了?”
祝星怜有些忐忑的甩了甩尾巴,是不好看吗?可是母亲说过,他的尾巴是所有人鱼中最好看的,是最高贵的金色,这代表他血脉的纯正。
随流光的喉头干涩,“好看。”
祝星怜的眉梢透出笑意,又很快压下,带着不解:“你为什么退后?”
他探出半个身子来,却听到随流光说:“等下,先别出来。”
她偏开头不看祝星怜,一心想看的东西就在眼前,她却有点不敢看了,怕自己做出些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为什么?”
祝星怜体会不到她的心情,他用尾巴支起身子,毫无保留地看向随流光。
哗啦的出水声,碎金一样的闪光落在眼角,随流光转过头来,视线如烫红的铁钉。
祝星怜的脸蛋透出粉色,尾鳍不安拍了拍水面,冲她张开手臂,虽然没说话,但眼睛却明晃晃地诉说着:过来抱抱我。
随流光无法拒绝,她走过去搂住祝星怜光裸的腰身,低头印在渴望已久的双唇上。
冰凉触感随着深入变得温软,对方乖顺地承接自己给的一切,他配合的张开双唇,探出舌尖,任由随流光在口中肆虐,哪怕呼吸都被剥夺,舌尖被咬破,柔嫩的口腔残破不堪。
祝星怜的眼角溢出似欢愉、似疼痛的泪水,漂亮的尾巴蜷在一起,感受对方给予的狂风暴雨般的吻。
再分开时,祝星怜的瞳孔涣散,只无力地抱着随流光的脖子。他张着沁血一样的双唇,急促地喘息着,感受银丝般的涎液飘落在唇边。
通红的双唇还未来得及闭合,又被罪魁祸首吻咬了上来,新一轮的征伐开始,祝星怜被迫从吞咽中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的身体变成了一汪热油,随流光指尖便是火炬,所过之处便燎起熊熊的烈火。
在水里畅快游动的鱼尾无力地被人摆弄,腰身与鱼尾的连接处痛痒难耐,敏感地刺激着神经。
一阵天旋地转,已从水中仰倒在床间,祝星怜无力的挥动着手臂,寻求着随流光的身影。
胸前的痒意变成了刺痛,他抱着随流光的脑袋低声抽泣,又在痛意中体验到了别样的快感,开合的唇发出不明显的声音,轻轻哭喘着:“随流光……”
“疼……啊……”
她一直咬他,有种要被拆碎吞掉的恐惧,祝星怜只
能紧紧抱住她的脑袋,以获取足够的安全感。
可很快,唯一的浮木消失,随流光抬起头,一手撩开他汗湿的发丝,露出光洁的额头。
她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欲望,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口腔里温柔地搅弄,“乖宝宝,让我摸摸好吗?”
她的手指顺着肌肤下滑,略过被吮咬亲吻的紫红痕迹,一路来到锋利光滑又璀璨的鳞片上。
祝星怜控制不住的呻吟出声,尾巴无力的摆动了两下,一床的碎金扬起又落下,氤氲着暧昧的热气。
他抱着随流光的脖颈寻着对方微凉的肌肤柔柔地亲吻,直到眼泪都落进两人相贴的唇里。
人鱼最坚硬的鳞片缓缓打开,为心爱之人露出最脆弱的内里。
她亲吻祝星怜蒸的粉红的面庞,吻走对方情动的泪水,压下狂热疯狂的欲望,假意轻柔的询问:“会痛吗?”
祝星怜的上半身紧紧贴了过来,无声的摇了摇头。
“宝宝,你好乖。”
随流光夸赞他,神色温柔缱绻。
实际上她装的,她的骨子里刻着暴虐、肆意的基因,无边无际的侵占欲席卷着她的神经,她能这样风度翩翩,全靠祝星怜全身心的配合,以及任其施为的姿态。
“好喜欢你。”
祝星怜颤栗着,鱼尾卷起又被落下,他咬着唇压下溢出的呻/吟喘/息,洇满泪水的眼睛瞳孔涣散,却还是迷恋的寻找着随流光的身影,渴望贴近随流光的肌肤。
在他迷蒙之间,随流光忽然揽起他的脑袋,要他向前看去。
(随流光是一个掌控欲很强的人,但是如果不深入观察她,会很难发现。
她喜欢所拥有的东西能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供自己驱使、玩乐。
她对人和物只分两种,喜欢的和无感的。
喜欢的,她会想要得到,得到后她又喜欢逗弄。
祝星怜是她特别爱的,所以格外的爱逗弄、欺负……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真是喝多了
“宝贝,手湿了。”
随流光修长的手指莹润着亮晶晶的水色,似乎还冒着热气,两指张开,在空中拉出一道润泽的色彩。
“呜……”
祝星怜被欺负的哭喘着说不出话,只一味的将脑袋埋进她的怀里。
然而随流光坏心眼儿的不让他躲避,她幽暗的眸色光华流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应该是甜的,要不要尝尝?”
祝星怜神志不清地张嘴,伸出猩红的舌尖舔在随流光递过来的指腹处,拉出一道几近透明的丝线。
随流光心头的火烧得热烈,几乎烧红她的眼睛,她吻过祝星怜舔舐的指尖,喃喃道:“间接接吻了呢,宝宝。”
渴……
祝星怜茫然地看着她舔唇,难耐地扭动了下失去抚慰的尾身,又在随流光热切的目光下仰头舔走了她唇上的水色。
随流光一顿,又更猛烈地吻了回去,她顺着这个吻,一路到对方柔软的后颈,将任其摆弄的小美人鱼翻了个面。
本来乖巧的祝星怜忽然反抗了起来,他看不到随流光的脸,挣扎着哭叫,两条皓白的手臂犹如风中颤抖的柳丝,向上攀缘着寻找随流光的肢体。
“呜…要、要看着……你。”
他睁大迷蒙的双眸,颤抖着抱紧随流光,整个人趴伏在她的身上,亲吻着能看到的所有肌肤。
随流光抱着他,心软成一汪泉,珍视地吻了吻他泛红的眉眼、鼻头。
她牵着对方的手,正欲下一步动作,一阵悠扬的铃声突然从空中传来。
门口的守夜机器人飞旋着叫唤:来客啦~来客啦~
“……”
被搅和了好事,随流光不耐烦地打出一道灵力将聒噪不停的机器人震碎,她吻了吻祝星怜茫然的眼睛,抱着他去了浴室。
“我去看看,你先等一下。”
祝星怜甩了甩尾巴,心头涌出浓郁地不舍,他抿着唇压下,点了点头。
随流光快速整理好自己的外貌,穿过客厅去开门,门外正是一脸焦急的吴剑清。
“老大,我给你打了好多通讯,你有没有看到!”
“边玉冬不见了,我以为她回来找你了。”
吴剑清焦躁地来回踱步,看到随流光还泛着红晕的脸愣了一下,“我……打扰你了吗?”
随流光抬手,“这时候别说这些了,怎么回事?”
“她不是跟你一起去后台要签名了吗?”
吴剑清:“她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跟芙尔蔓的经纪人说了,对方给我拿了四张签名照。”
“我想跟芙尔蔓合影,就让边玉冬帮我拍一下。”
吴剑清越说越慌,有点抓不住重点,“拍完照我们准备离开,她说要去上卫生间。”
“你先别慌,慢慢说。”
吴剑清抓住她的袖子,“然后我就在外面等她,等了半个小时还没出来。”
“我去找她,发现她不见了,起初我以为是恶作剧……”
吴剑清垮着脸,“可是回来才发现她也没回酒店,通讯也没人接。”
“她不会这样无缘无故没有消息的,房间里我看过了,没人,东西也没动。”
“怎么办?报警不满二十四小时不受理……”
“先别着急,我看一下她的ID。”
随流光打开光脑,给无药发了个消息,[在吗?]
那边会的很快,[嗯,怎么了?]
[随:我在波比那,帮我定位一下这个ID的位置。]
那边隔了大约十多秒,无药回复了她:[信号被屏蔽了,无法追踪。]
随流光道了谢,看到他发的消息,[最后一次出现是首都体育馆附近。]
“我们去体育馆附近看看。”
“怎么了?”
随流光正说话间,背后突然贴上来一具柔韧的躯体,是祝星怜正踮着脚把脑袋放在她的肩头。
离开随流光的每一刻,感觉不能呼吸了。
“好!”
随流光回头看了一眼祝星怜的双腿,视线在他腰臀之间转了一圈,下意识的捻了捻意犹未尽的指尖:“你留下休息吧?”
祝星怜缓慢地摇了摇头,“不要,我跟你一起。”
几个人驶着飞船来到体育馆,现下已经深夜,街道只有路灯亮着,空荡荡的,只能看到扫地机器人的身影。
随流光的脚下黑影渗出,邀功一样无限往外蔓延。
最后又化作一缕丝线,飘扬着蹭了蹭随流光的指尖。
吴剑清吓了一跳,慌忙拉开随流光:“这是……”
他的动作让本来紧贴着随流光的祝星怜臂弯一空,眉眼间瞬时便染上了一丝阴霾。
“该死。”
他低声骂了一句,挥掌将黑影打散了。
黑影不敢惹祝星怜,在空中溢散又聚拢,浮出几个字来:我知道
“是森帕拉那团恶心的东西。”
随流光随口对吴剑清解释了一句,看到黑影聚成的字体正在轻微地颤抖,它在表示委屈。 ?
随流光伸手将它拍散了,只有祝星怜的委屈才会在她这里有用。
“带路。”
黑影被屡次嫌弃也并不气馁,抽出一条细线往前远远探去。
跟随黑影的指示,随流光她们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家已经闭店的餐厅。
“在这里?”
黑影点头,又重新滩成一团蠕动着渗进墙壁里。
吴剑清率先上前,大力的的拍动了几下,发现这扇墙是空心的。
随流光过去沿着纹路摸了摸,“是暗门。”
祝星怜心情不好,拉着两个人后退几步,做了个简单地缓冲,一脚将门踢凹了进去。
“……”
吴剑清
肚子一疼,突然感觉祝星怜平时对他挺好的。
随流光不赞同这样的举动,拉着他不让踢第二下,“不疼啊?”
她看向祝星怜的腿脚,本意是关心,却看到祝星怜没有表情的脸飘出红晕。
随流光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如果不是边玉冬情况不明,极有可能陷入危险之中,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跑偏的思想。
“在这里。”
吴剑清拨弄了一下因为门凹进去而突出的暗扣,他扣弄了一下,门便缓缓打开了,漆黑幽长的甬道,内里不知连接到何处。
随流光牵着祝星怜的手,冲着门口抬了抬下巴,“走,进去看看。”
她觉得自己现在很亢奋,真有什么事情能发泄一下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三个人一前一后地往里走,一直到尽头,又出现了一扇门,与刚才的不同,这道门上面有密码锁。
随流光胡乱地按了两下,然后直接暴力破开了接口,呜哇呜哇的警报声响起。
门一打开,震耳欲聋的音乐如同奔涌而来的热浪,一下将这警报声浇熄了。
淫靡的气息伴随着热浪扑面而来,深色的灯光打在昏暗的环境里,伴随着劲热的音乐扭动。
看不清男男女女的躯体,只能看到模糊、扭曲的身体线条。
“我靠,边玉冬来酒吧玩?!”
祝星怜捏着鼻子,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
随流光揽过祝星怜将人护在怀里,吴剑清见了也自觉的靠近,将祝星怜护在两人中间。
不许伤人,她在心里默念,脚下蔓延的黑影扑开又收回,成一团不规则的形状,在场中乱窜。
他们三个混进人群之中,看到又不知从哪里涌进来的安保正在搜查。
随流光只好踢开了吴剑清,搂着祝星怜假装沉迷的接吻。
实际只是凑过去上小声问他:“痛不痛?”
祝星怜脸红得彻底,不愿意回想自己又哭又叫的样子,踩了随流光一脚,“痛什么痛。”
“不舒服记得说。”
祝星怜不满,瓮声瓮气地说:“我现在就不舒服。”
他不等随流光讲话,先发制人:“我不要自己回去,快点找到边玉冬。”
一个醉鬼突然凑了进来,他应该是波比那人,长得奇形怪状,把祝星怜吓了一大跳。
随流光伸脚将人踢到一边,伸手覆盖在祝星怜的脸蛋上。
“你太惹人注目了。”
她手下几经变换,给祝星怜覆盖了一层奇丑无比的面容滤镜。
“你在干嘛?”
灯光太昏暗,祝星怜无法透过随流光的眼睛或者一些反光物看清自己的模样。
随流光憋着笑,揽着他在舞池转了一圈,跟吴剑清汇合了。
“没找到人。”
“这下面应该还有一层。”
两个人同时开口,吴剑清下意识看了一眼祝星怜,又鬼叫了一声:“妈呀,夜叉。”
“……?”
祝星怜白了他一眼,“这下面不止一层,边玉冬应该不在这里。”
随流光:“黑影下不去,被特殊材质阻隔了。”
吴剑清:“去服务员那边打听点消息吧。”
随流光于是拿了一瓶不知道谁的没开的酒,打开含了一口,又往身上掸了一些酒液,搂着祝星怜过去吧台那边。
“没意思,结账!”
她半眯着眼装醉,搂着祝星怜嘴了一个。
服务员吓了一跳,心想这人果然是喝多了,什么人都下得去嘴,瞧瞧这个丑陋的、看着还挺粘人……身材倒是不错……
他又往下看,却被随流光一把揪起衣领,半提了起来,“你看什么呢?”
她本想拍自己的星卡,想了想又伸手去挠祝星怜的掌心,要后者把光脑递给她。
祝星怜掉出虚拟星卡塞进她掌心,于是随流光便扔到服务员面前,“结账。”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共享项目
一张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星卡,服务员并没在意,他例行公事,“请问您都消费了什么?”
他对随流光的脸没什么印象,也没查到消费信息。
祝星怜窝在她怀里,声音没什么情绪:“全场买单,没有密码。”
服务员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耳朵,又偷瞄看了他几眼,依旧是丑陋的脸,但是声音确实好听到让人以为是错觉。
随流光将他的脑袋闷在怀里,“听他的。”
祝星怜喜欢和随流光依偎的感觉,他的心情变好了一些。
服务员压下心中的好奇,“您确定吗?”他们酒吧一晚上的流水高到令人咋舌,这一看就还是孩子,就算偷了父母的卡也不一定能消费的起。
随流光嗯了一声,揉捏祝星怜的脸蛋,状似无意:“宝宝,这里好无聊啊。”
“你觉得呢?”
服务员调出账单,想给随流光看一眼,见她正跟怀里的人调情又止住了。
他认命地刷卡,已经做好了支付失败的准备,然后出乎意料,一下就成功了,甚至那一闪而现的大长串数字,让他根本来不及看清对方有没有扣款。
“……”
他有一瞬间怀疑是系统出了问题,但是这边显示已经到账,眼神快速在随流光身上扫过,心里叮的一声响起警铃:大鱼来了。
他笑着双手将卡捧过来,“算上包厢一共是八百……”
随流光抬头,“不用说了。”听着肉疼啊,等找到边玉冬,她非得找无药把这家店系统黑了,把钱拿回来。
“好的,您收好。”
服务员眼睛里闪动着算计的弧光,一览无余地落在随流光身上。
她不动声色,半眯着眼正准备继续套话,身边忽然经过两个人兴奋热烈走过来,说着一口纯正的星际通用语。
“妈的,这次准备了这么多本金,绝对翻本。”
赌徒。
“那等赚了钱,带你去个好地方嘿嘿……”
色鬼。
二者加一起是粗糙的钩子,应该只是粗略的试探。
但是随流光不想等第二轮,于是直接咬钩,一把扒住男人的肩膀,一副醉糊涂的样子,“去什么好地方?”
那两个人好像“吓了一跳”,佯装发怒道:“你谁啊,喝多了吧。”
随流光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一人一万,不、十万,能不能带我一起玩?”
她花老婆的钱毫不手软,知道祝星怜也不会在乎。
这两个一副犹豫的模样,随流光搂着祝星怜似有似无的亲吻对方的侧脸,“算了,我们回去吧宝贝。”
“哎等等等等,你说给我们钱是真的?”
随流光昂了一声,“你们确定好玩?”
那两个人猥琐地相视一笑,搓了搓手指,“只要有这个,当然好玩。”
他指的是钱,随流光也跟着笑了笑,“那带路吧?”
她放在祝星怜肩膀上的手朝后面的吴剑清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让对方等消息,自己则揽着祝星怜跟着这两人出了酒吧,七拐八拐的去坐电梯。
她不太清楚这些人准备怎么处理自己,是忽悠自己赌博榨干钱财,还是直接做掉拿钱走人,正思索间这两人便开始套话了,随流光知道她的回答就决定了对方会用哪种处理方式。
“看你的样貌不像波比那人,从哪个星球来的?”
波比那的人一般都带点异形属性,脑袋上会长一些触角之类的,身上也有一些腥气。
随流光:“主星来的,过来看芙尔蔓的演唱会。”
这两个人神色一变,他们一般不会弄主星的人,害怕被上面注意,可若是只骗点钱财,应该是没关系的吧?
“主星好呀,不知道多
少人想去主星,我叫亚达,他文梅,你贵姓?”
他们思考着,主星有名的家族姓氏就那几个,如果这人的姓太大,那这件事就算了,虽说是天高皇帝远,但不能惹的人还是坚决不能碰,鱼再大,也要他们能吃得下。
“我姓随。”
这两人一听立马放松很多,“我比你大,就叫你小随吧,你这怀里搂的是?”
太黏糊了,黏糊的让人看不下去,祝星怜一路上也不说话,他们都怀疑这是哑巴,只觉得丑是丑了点,但胜在身段好,裸露出来的皮肤肉眼可见的白皙细嫩,让人心痒痒,可是一看到脸就倒了胃口。
因此,他们一时也分不清这两人什么关系,说是一对吧,哪儿有搂着对象出来寻欢作乐的,说不是,两个人又实在黏糊得紧。
随流光笑,低头看祝星怜:“宝宝,你还不快告诉他们你是我的谁?”
祝星怜不语,只冷冷地看了这两个人一眼。
随流光笑了,安抚性的吻了吻祝星怜的脑袋,冲着这两人笑道:“没关系的,他很乖,不用在意。”
她话刚说完,就感觉到祝星怜偷偷在她腰间掐了一把。
这两人这才点了点头,不然等下闹起来也不好说。
他们带着随流光坐了一个隐蔽的电梯,这电梯一共有两层,他们去的就是负一层。
电梯运行的时间长了一些,应该是挖得很深。
随流光假装想吐,趴在墙上缓,实际上在盯着祝星怜一寸一寸看,看着看着看笑了,确实太丑了。
电梯里有镜子,祝星怜刚进来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差点没认出来这是自己,知道是随流光的杰作以后,狠狠瞪了她一眼。
“到了。”
电梯门打开,外面黑漆漆的,亚达率先出去,外面的空间随着人的脚步一寸寸亮起,穿过这条充满科技感的甬道,视线豁然开阔,露出正大开的金色大门,大门两旁分别站了两个守卫机器人,皆配备了武器。
正门内,光洁泛金的地面和装修奢靡的穹顶从中射出,迷花人的眼睛。
这应该是一个接待的小前台,他们刚走到门口,机器人便射出激光对几人进行扫描,检查是否携带武器。
黑影黏在随流光的脚下,一步跟着一步进去。
亚达进去跟前台的工作人员交涉了一下,随流光感觉那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扫射了两秒,紧接着便收回了。
随后文梅便拉着随流光进去,表情也变得有些狂热,看得出是真的爱赌,“我们先去换筹码。”
随流光佯装失望道:“就只是赌钱呀?没意思。”
文梅见她这样,急忙解释:“当然不是,等下进去你就知道了。”
“好吧。”
他们先带随流光去换了筹码,换了大概一千万左右,紧接着便有人过来没收了他们身上的电子设备。
侍者帮她提着筹码,两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便指引着他们前进。
也是穿过一个漆黑的走廊,黑影趁机溢散出一部分,其余的依旧黏在随流光的脚底。
走到尽头,金碧辉煌的大门让人需要仰头才能看到顶,粗如人腰的门把手挂在中间,气派辉煌,让人看了便豪气冲天。
大门打开,一开始是没看到人的,只感觉如云似雾,紧接着一下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又只觉得哪里都是人。
应该是什么东西附着在眼睛上了,她跟着黑衣人走了进去,亚达和文梅就不见了,他们是专门干这种事的托,领了人就走了。
房顶很高很高,水晶穿成的灯帘下挂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垂落下来让人的视线变得对大小失真,但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出其中有简单的星币,有璀璨的宝石,有各种不认识的奇珍异宝,甚至……还有活人,或者说活的、各种种族。
光是看到的,就有精灵、兽人、波比那人、还有艾尔达人,人鱼也有……甚至还有虫族,但更多的是貌美的、性别不限的人,他们穿着露骨的衣服,将近**,但看不太清脸,只能隐约窥见美丽的虚影。
万幸,这里面没有边玉冬。
整个空间呈圆形,有的墙壁透明状,能看到里面是个房间,摆着一些说不清做什么的工具,随流光观察了一下,发现整个主体建筑应该类似蜂巢,这里面的墙壁应该都是可以打开的,一个巨大的房间外配备了很多小的房间,完美将它拱卫其中。
整个大房间里有很多的设备,还有很多的人,但是出奇的不是很吵,随流光不认识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她佯装惊奇有趣的四处观察,“这些悬挂的是?”
“是装饰。”
黑衣人看了一眼随流光,“如果你想,它们可以是商品或赌注。”
随流光眯起眼睛,“如果我想呢?”
黑衣人分别递给她和祝星怜一个手环,随流光点开弹出虚拟显示屏,屏幕分为三块,一块显示筹码数量,一块显示玩法规则,一块是一个大大的红三角标志,点开一看是类似商城,里面的商品就是这里悬挂的东西,还有一些未悬挂的,每个都有编号,以及详细的介绍。
从这里看出来,他们应该还进行的有基因改造,活体实验,是和赌脱不了干系的黄。
但是上面显示她的等级不够,并不能查看详细内容。
随流光于是点开玩法规则,正准备查看,忽然听到一声喧闹。
她的手环弹出一个提示框,上面用通用语显示:玩家XX发出JNK共享项目,请问是否一同观看。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恋爱脑(二合一)……
正对面的墙壁缓缓剥落成了透明状,随流光毫不犹豫的选择是,结果屏幕显示权限不够。
随流光:……多余问我。
她正欲点掉,上面忽然又弹出一条提示,让她充值三百万升级权限。
“……”
这个玩家XX共享了什么鬼东西,她想了想还是点击了充值。
眼睛微微产生不适感,随流光连眨了两下,就看到本来只有一些乱七八糟工具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两道人影。
她们是一男一女,穿着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白色连体衣,优美的身形极大地展现了出来,正对着观众,做着一些奇怪的动作。
随流光身后出现沙发,她揽着祝星怜坐下,看到祝星怜的手环显示充值失败,乐了。
后者绷着脸不吭声,不知道随流光能看到什么,想捂她眼睛又怕添乱,只好生着闷气老实窝在她怀里。
黑衣人频繁地看了她们几次,随后有一名匆匆离开了。
屏幕上开始出现二人的信息,随流光点了女生的,详细的身体数据流水一样跳出来,男生也是。
下方同时出现两个按钮,随流光选了女生的,屏幕转换,男女各一边,中间是一堆星币上面标着五百万。
左上角出现人数,代表有大约十几个人同样选了女生,不过明显选择男生的更多一些,再下面的数字应该代表投注的金额,最低是三十万。
屏幕上男女周边的数字飞快滚动,随流光没点,一时没搞懂这在赌什么,两个人决斗?
她退出去看了一眼JNK规则,这个项目人气还挺高,确实跟决斗差不多,但是更加残忍,决斗完以后迎来的是胜者对败者的虐/杀,所有观众都可参入其中,选择你想看的凌/虐方式,极为血腥暴力。
游戏的庄家相当于开启项目的人,他花钱开项目,邀请其他玩家共享下注,赔率一比一,最后胜利的那个人也会属于庄家,被庄家带走。
实际上比起赌注,大家更在意的是凌/虐的观赏性。
随流光心里暗暗惊讶,这种东西实在是残忍血腥没有人性,但她更关注的是,作为一个潜在的大鱼,想要从她身上捞钱,不应该一上来就让她参与这种猎奇的东西。
所以,一定是有哪里搞错了。
玻璃房里的人开始动作,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长刀,猛然捅进了男人的腹部又抽出,鲜红色的血飞溅一地,将白色的连体衣染红一片。
随流光低头看了一眼屏幕,投注结束,有人充钱给女人选择了武器,点开武器栏一看 ,大多数是冷兵器,以慢慢折磨人为乐。
男人也有了武器,是一把锤子,第一锤抡在了女人的脑袋上,她躺倒在地,很快又爬了起来,满头的鲜血顺着发丝下雨一样往下滴,一刀挥下,残肢撞上玻璃,男人残破的肩膀血涌成喷溅状态。
血腥、恶心、又变态。
随流光有些反胃,明知祝星怜看不到,还是下意识伸手捂了他的眼睛。
白色的喷雾落下,身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将断肢拿走,以备后面需要。
新一轮的厮杀开始,他们之间有死的规定,哪怕有将对方一击致命的实力,也只能慢慢互相折磨。
最后遍体鳞伤胜利的那位,会被高端科技修复成身体完好的样子,送给买主也就是庄家。
……
波比那离荆棘星很远,波比那深夜的时候,荆棘星正是中午,一天之中最明亮的时刻。
然而在这样明媚的天气中,却有一间从不开窗的房间,昏暗、阴凉。
房间里装饰很简单,但密密麻麻的排线,显得乱糟糟的。
巨大的虚拟屏幕被切成八个小块,泛着幽绿色的光,屏幕下坐着一个一身黑色的男人,他的衣服从头包到脚,只露出一张苍白、英俊的脸。
因为紧盯着屏幕的原因,深邃的眼眶有些泛红充血,眼眶下是明显的淡淡青黑,这使他的英俊又多了一份忧郁的氛围。
这是谁,随为什么一直抱着他。
他淬了墨汁一样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随流光怀里的人,只觉得有一团迷雾一样看不清脸。
他操纵着数据流向前流去,花了将近半小时才黑进这家地下会所的总系统。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无限放大两人相贴的部分,试图拼凑出一张完整的脸,却只看到一团雾气。
是随施了法术吗?但是没关系,他勾起唇角,他有办法解开的,他和随一向是很有默契。
一位工作人员走来,脚底附着着浓重的黑影,侧身经过随流光时,那黑影便消失了,它回到随流光的身体里,无机质的声音便在脑海响起:找到了还在下面一层
随流光在心里和它交流:状况如何
黑影:没死
“……”
玻璃房里一片鲜红,随流光不想再看,只低头看屏幕,在货品一栏翻看。
“真恶心。”
祝星怜在她耳边骂了一句,随流光吓了一跳,以为他看到了,伸手就去捂他的眼睛。
眼前落下一片阴影,是方才走进来的工作人员和一位黑衣人,他面容冷酷,“不好意思小姐,我们搞错了,你不是属于这里的客人,还请和我们一同出去。”
随流光看了他一眼,心里闪过几番计较,还是应了一声:“好。”
祝星怜不太高兴,被随流光拉着站起来,两个人刚转身,视线突然一白,头顶上大量的烟雾不知从何处喷洒出来。
警报声响起,人群骚乱了一瞬,玻璃房里的娱乐项目结束,女生以扭曲的四肢和满身的鲜血获得了胜利。
眼睛有些刺痛,随流光抬手遮住自己和祝星怜,再睁眼时发现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世界。
本来这里的人脸都让人看了毫无记忆点,现在再看每个人都各有特色。
工作人员的面容也清晰,正再向大家道歉,并且跑来跑去,显然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流光因此没被第一时间送走,她看到有几个工作人员进入玻璃房,将碎成碎片的男人捡起拖出去,并且把女人也带了下去。
她还没看完,忽然人群中又传来一阵骚动,一道道灼热的视线落在了身上。
“原来长这样……”
眼珠漆黑的男人盯着祝星怜的脸,锐利的眸光犹如刻刀一样,隔着屏幕一寸一寸刮在祝星怜的脸上。
他拾起光脑,没忍住给随流光发了一条消息:[SUI,最近身体不太好。]
这样的话,她忙完波比那的事情就该回来了吧,他的十指翻飞,让他来帮帮随吧。
随流光低头一看,她放在祝星怜脸上的易容法术失效了,对方昳丽的容貌正完完整整地裸漏出来。
她的心脏一紧,反手扣着他的后脑将人盖在了怀里,不顾别人的目光,对着工作人员淡定道:“我们这就离开,还请带路。”
人群向他们聚集,随流光一一看过去,一个个皆是一副被酒色掏空身体的长相,但穿的倒是板板正正人模人样,头发数的一丝不苟,脸上挂着残忍变态的微笑。
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淫/光,正直愣愣的朝她们看过来。
“既然来了,又何必走呢?不如一起玩玩?”
一扇暗门打开,一行人从中走出,为首的男人高大削瘦,额前长着一对短短的触角,正齐刷刷地朝随流光的方向探过来。
他眼睛变得狂热,心中有道声音说:他值得天价。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好的货色了,也可以说从未见过,他的视线依依不舍的从祝星怜身上收回,又从在场的人群中扫过,这样好的货色留给这些杂碎难道不可惜吗?上等的东西应该送给上等的人,送到主星那位大人的身边,也不为过吧。
随流光紧紧搂着祝星怜的腰,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不想玩了。”
她搂着祝星怜要走,却被方才指引他们的工作人员拦下。
为首的男人身后站了两排手持武器的人,闻声瞬时排开,手里的新型热武器枪口齐刷刷对准随流光。
男人摆了摆手,“不要这样,万一伤到人就不好了。”
他看向随流光,手往上抬起,头顶吊着的那些水晶灯帘下坠的东西便一一以气泡的形式浮现在他的掌上。
男人伸手一个一个划过去,“我跟你换好吗?”
他看起来文质彬彬,很有礼貌的样子,随流光只觉得他很恶心,捂住祝星怜的耳朵,强硬的将人压在怀里,不愿让他听到,一想到对方遭受如此羞辱,心里就极其难受。
男人还在说个不停,“或者,你把你的同伴借给我,我做一下基因复制,还你一个一模一样的?”
“随流光你先放开我。”
祝星怜闷在她怀里喘不过气,倒没有随流光想的这么生气,反而是被对方异想天开的荒缪感逗乐了,他看死人一样看着对方,不知道到底谁给他们的胆子,这么有恃无恐。
随流光眉眼间已经萦绕了淡淡的戾气:“我再说一遍,放我们离开。”
人群里叫嚣着,“我要他!”
“她们不属于这里,属于展示柜!”
这些人平时一起玩,互相之间比较熟悉,现在没了面容遮挡,一下就认出随流光她们是生面孔、外星人。
为首的男人依旧笑吟吟的,“如果你不愿意将你的同伴留下,那么你们就一起进入展示柜吧。”
随流光也笑了,她一只手揽住祝星怜,一只手竖起一根手指,视线扫过所有人:“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然而没人在意她的话,毕竟她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
男人伸手向前摆了摆:“我也同样。”
OK,随流光一点也不想留情了,她看向为首的男人,对峙中,一条极细的黑线向前极速攀爬,却无人发现,众人都渴望着那张倾世的面容,不愿意将视线挪开。
“还不快把她抓……”
男人话刚说了一半,突然感觉大脑一瞬间空白,整个人如同脱水的蔬菜一样瞬间萎缩、干涸、失去了应有的生气。
短短几秒,他的双眼下凹,脸颊枯瘦,整个人如枯败的黄叶,张着嘴败落在地。
人群一瞬间惊慌,但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空间迅速被浓黑浸染包围,没有一丝光线。
饿了许久的黑影狂舞着吞噬所有的生命,不论这灵魂是否恶臭,它都照单全收。
随流光是这黑暗中的唯一一抹亮色,她看着周围浓郁的墨色,扭曲着硕大的空间,在心里默默说道:其实我觉得你挺恶心的。
开心干活的黑
影:心碎了
随流光把怀里的祝星怜拉出来,看了看他的脸,心疼地摸了摸,又在他的额前亲了亲,“我们去找边玉冬。”
不要亲他啊随,被浓墨浸染的空间与男人漆黑的眸色融为一体,他看着随流光揽着祝星怜出去,伸手点下按钮,拆解了外面的安保系统。
快点解决完回来吧,快点解决完回来吧,他拿出光脑,又给随流光发了一条讯息:[SUI,想你。]
祝星怜嗯了一声,随流光让黑影带路,浓墨一直侵染到她们所行走之处。
一直到一面墙面前,随流光正准备使用暴力,就看到墙面闪了两下,竟然自己打开了。
她们顺着黑影的行进路线一直往前走,奇怪的是竟然一路畅通无阻,一直到地下二层,从墙上的平面图来看,这里的空间也很大,大致分为娱乐区和储货区。
随流光她们直奔储货区,最后在一个房间里发现了边玉冬,她被人使用了空间坍缩技术,缩小成了巴掌大,正昏迷不醒的扣在一个圆形透明盒子里。
摆放盒子的旁边还有一个摁钮,随流光以为是打开,点了一下,发现上面浮出几段介绍。
姓名简介:边玉冬,女性Omega,荆棘星人,父亲边正清,荆棘星国会议员之一。
编号:001
品级:上等
目前归属:待定。
随流光看得震惊难言,这些人知道边玉冬的身份知道的比自己还多,但更恐怖的是,对方明知这是一个星球议员的女儿,在他们眼里竟然依旧是商品货物,只不过等级更高一些,那这些人的背后站着的又是谁呢?
祝星怜难以置信:“这些人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随流光左右看了看,像边玉冬这样摆在展台上的人还有几个,各自也有身份介绍,只是没有目前归属那一栏,同样的身世背景也不像边玉冬那样好。
打开左右的柜子,里面摞成一堆的坍缩圆球更是让人心惊肉跳。
她猜测对方估计是趁着演唱会人流量大,应该是不小心连同边玉冬一起抓了,所以才归属待定,不然实在是难以理解对方究竟有多么狂妄,又背靠着什么样的大树。
而且这是一个十分善用高科技产品的犯罪团伙,背后肯定是有财团支持的,她们今天看到的估计也只是冰山一角。
祝星怜脸色都白了,这样的事情出现在一个经济繁荣的星球首都,简直是在打政府的脸。
随流光现在没办法救这些人,只匆忙揣了边玉冬正准备出去,却忽然看到前面的墙闪了闪,又产生了波动。
一个巨大的屏幕投射了出来,滋啦滋啦的响起电流声。
“随,是我。”
熟悉的声线,沉稳的声音,随流光有些惊讶,“无药?”
“嗯。”
屏幕闪了两下,定格了下来,露出一张英俊苍白的脸,眼珠漆黑,他的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衣服里,看起来阴郁又禁欲。
“我黑进了这家会所的总系统,这只是一个分部,我把资料抄送给了波比那政府,被拦截下来了。”
随流光皱眉,“所以他们其实是有勾结的。”
无药的的眼睛刺向祝星怜,极深地看了他一眼,“嗯,所以我又抄送了一份给主星的媒体。”
祝星怜的眼睛微微睁大,看向无药。
“你们快出去吧,我只能让系统瘫痪一会儿。”
他说罢,又看了祝星怜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祝星怜感觉到了浓浓地挑衅意味儿,他的内心隐隐不安。
随流光点了点头,“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等我回头再找你细说。”
“好。”
无药关闭通讯,坐在屏幕前忽然笑了,也不过如此,随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在意对方,所以他还是最重要的。
随流光拉着祝星怜一路朝出口而去,路上也解决掉了几个人,一直到地面跟吴剑清汇合,“边玉冬在我这里。”
“我们先离开。”
她话音刚落,忽然看到一排排巡逻警车停了过来,空中飞来一排排特警部队,四射的警灯照亮整个街区,很快这家餐厅就被团团包围。
祝星怜冷笑了一声:“速度这么快,想要弃车保帅?”
随流光:“里面的人应该可以得救了,我们先走。”
“遭了,我们的光脑还在里面。”
随流光忽然想起来,光脑刚进去的时候被里面的人收了,到时候警察查出来,肯定会召她们问话。
黑影倒是不用担心,无药应该会把痕迹删除干净,可是总会有些麻烦的。
祝星怜确实不着急:“没事,明天我让人送过来,不会有人找麻烦的。”
他的脸色铁青,任谁都看出来心情不好,下面出现这种事,对于社会而言爆出去影响第一不好的就是政府,他实在是为明申言担心,对方是一个极追求完美的人,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污点。
不过这件事确实要彻查到底,而且必须由主星派人出面。
祝星怜心里有了盘算,拉着随流光先回了酒店,吴剑清只好拿着边玉冬去解除坍缩,这样一搞,几个人游玩的心情也没了。
尤其是吴剑清和边玉冬,因为这件事迫不及待地想要回荆棘星,他们毕竟还是两个孩子,平时在家富贵清闲,虽然经历过危险,但却并未接触过险恶的人心。
波比那遭到主星那边的诘问,整个领导班子一夜没睡,火速处理了相关事宜,一时间封锁了首都大半的娱乐产业,整个事件也被记者曝光,受害者多达上万人,一时间成了轰动整个星际的大新闻,其中讨论之广泛,影响之深远,不可谓不大,除了对受害者、加害者的讨论,整个案件的谜团也成了星际居民讨论的焦点。
比如会所的一些高新科技获取渠道,还有当天夜里系统的崩溃,以及部分人员的离奇死亡。
后来这件事足足让民众一直讨论了一个月,最后风向转变成了越来越大的阴谋论。
然而民众的思想是很容易被操控的,当阴谋论越来越强,反而更少有人关注事件本身。
没过两天主星的处理文书便下发,波比那一众高层全部大换血,新官上任,又是将整个波比那的娱乐产业环境肃清了一遍。
随流光很少看星际新闻,但是从这次的动静也品出了一些不对劲来,因为她发现,这次波比那新上任的官员,明显的都是属于一个派系,而这个派系往上追根溯源,属于明申言。
从荆棘星到森帕拉以及这次的波比那,明申言看似毫无关系,可是她又确实无处不在,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随流光审视的目光看了一眼祝星怜,随后又压下纷乱的心思,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额头:“马上就到荆棘星了。”
她们在前往荆棘星的飞船上,因为边玉冬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几个人便没有在一起打牌,随流光于是抽出更多的时间陪祝星怜。
“累不累?”
祝星怜摇了摇头,他这几天心情不太好,随流光能看出来,应该是为明申言担心,其次就是这次的波比那之旅的不完美。
她将人搂进怀里,“好了,没事了,马上回学校了。”
“我们回荆棘星约会,是一样的。”
祝星怜的脸红了起来,“不是这个!”
他看向随流光,偏头又有些别扭,不好意思说。
随流光不解:“那是什么?”
祝星怜忍了又忍,“你还记得自己说过,要给我唱歌的吗?”
他很早就想说,但是这几天发生这些事,他害怕自己如今还在乎这个,会被随流光认为自己是个没心没肺只知道恋爱的恋爱脑,所以愣是忍着没说。
随流光啊了一声,逗他:“忘记了。”
祝星怜气,扭过身子去,又觉得自己没出息,哦了一声,佯装不在意:“那就算了,其实也没什么。”
实际上他特别委屈,随流光说话不算话,自己都让她看尾巴了,她……用手欺负自己,可最后连歌不愿意唱两句,想哭。
祝星怜起身要走,刚站起来就又停了,他在心里数数:1、2……刚数到2眼睛就湿了。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期待
可恶的随流光,竟然这么不把答应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
祝星怜越想越委屈,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鼻头的酸涩,下定决心这次再不理随流光了,但是脚步却像钉在地上一样,迈不开一步,直到腰间出现一双手。
随流光起身从后面抱住他,微微弯腰将下巴放在他的肩头,双手从他腰间穿过放在柔软的小腹处。
“哎呀,生气啦。”
祝星怜没吭声,往前走了一步,因为被随流光抱着,没走动。
他转过头去瞪了一眼随流光,嘴唇拉成一条线,漂亮的眉眼间写满了委屈、不开心、快来哄我。
随流光没忍住看笑了,脑袋磕在他的肩膀上,伸手往上搂了搂。
祝星怜更气,攥住她在身上乱动的手拿开,从她怀里退了出来,双手环胸看向别处,只用眼角偷偷瞄随流光。
看到她眉眼含笑地张开双手:“乖宝宝,过来给我抱抱。”
祝星怜不动弹,随流光挑了挑眉,后者于是别别扭扭凑了过去,他想反正他才不要理随流光,只是让她抱一下而已。
随流光被他可爱到了,凑上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看着祝星怜瞪大的眼睛,哄他道:“我没忘。”
她捏了捏祝星怜白嫩的脸蛋,“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呢。”
她回想起那天的情景,眸色暗了一下,只觉得有股火气上头,捧着祝星怜的脑袋又在他唇上咬了咬。
祝星怜本就红润的唇被她亲咬的沁血一样,他舔了舔唇,瞪了随流光一眼,任施任为的,但就是不说话。
随流光拉着他去琴房,找了位置把“小哑巴”版祝星怜放置在椅子上。
她揉了揉祝星怜的脑袋,看着对方明显期待的神色,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前额,“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祝星怜不语,唇角却翘了起来,看到随流光晃了晃手指:“我就唱两句,因为就会一点。”
他的眼睛亮亮的,没忍住点了点头。
随流光坐到钢琴前,手放上去的时候还有些紧张,她其实不太会弹了,毕竟是很久远的东西,但是想着就算只唱两句也应该重视一些,于是才趁着祝星怜睡着偷偷练习了一下。
舒缓的音乐从少女指尖流淌而出,是祝星怜从未听过的曲子,他看着随流光认真弹琴的样子,有些后悔自己光记得置气了,怎么也没拿个录像设备,急急忙打开光脑的录制功能。
开口之前,随流光看了一眼祝星怜,并朝他笑了笑,难得染了些羞涩情绪。
“拨开天空的乌云像蓝丝绒一样美丽
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
我想你身不由己
每个念头有新的梦境
但愿你没忘记我永远保护你
不管风雨的打击全心全意
两个人相互辉映光芒胜过夜晚繁星
……”
少女的声音舒缓清澈,犹如夜晚冷月下的山泉,缓缓淌过人的心扉。
祝星怜听的着迷,正听到高潮,就见随流光突然停了,她看向祝星怜,眼神却没有聚焦,刚唱过歌的嗓音还有些轻柔飘渺:“宝宝,就只会唱到这儿。”
祝星怜没吭声,在脑海里回想那几句歌词,心里顿时像炖了一锅蜜糖,正一股一股往外冒甜水。
随流光有些感慨,这是她唯一会唱的一首曲子,记忆中最开始是前世跟妈妈一起看动画片时听的,后来什么都没了,她来到了荆棘星,关于这首歌的记忆便被替代成无药……
无药……随流光难得又陷入回忆之中,直到被祝星怜不满的话语打断,“你在想什么。”
她这才回过神来,一把将人拉进怀里,调笑道:“呦,我们小哑巴会讲话啦?”
祝星怜哼哼了两声,压下开心的情绪,像个高傲的小孔雀似的微微抬了抬下巴:“本来就会。”
随流光搂着他正面坐在自己腿上,“那还生不生气了?”
祝星怜想说当然生气,但没忍住凑过去抱住她的脖子亲了亲,“不告诉你。”
他搂着随流光,黏糊的不行,暗戳戳的试探:“你唱这首歌的时候,在想什么?”
是不是在想我,看看歌词说的,什么我永远保护你,肯定说的是自己呀,祝星怜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从一开始见面,随流光就一直在护着自己,从未变过,他越想越甜蜜,抱着随流光不舍得撒手,恨不得将全身的皮肤都跟随流光贴在一起。
随流光被他黏的浑身发热,拍了拍他的屁股让人老实点,“没想什么。”
她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见无药了,对方应该也想念自己了吧。
随流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光脑,调出和无药的通讯页面,上面还显示着上次自己跟他说去波比那的事情。
祝星怜一扭头就看到随流光两只手正圈着他的腰凑在一起摆弄光脑,顿时有点生气,伸手捏在她的脖子上,质问道:“你干嘛呢。”
随流光收了回去,在美色和朋友之间快速抉择了一下,搂着祝星怜的背脊好声哄道:“宝宝,我想我发小了,改天我们一起去看他吧,我介绍你们认识好不好?”
祝星怜神色一顿,双手向下插进随流光的衣领里,揉捏她的锁骨,又凑过去轻轻地吻了吻。
这应该是赤裸裸的勾/引,随流光双手托起他的屁股,抱着人走了出去。
祝星怜以为会回卧室,没想到随流光抱着他去了医务室,还在里面翻了半天,翻出来一支抑制剂,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你是不是到发热期了。”
“……”跟随流光在一起,他真的迟早会被气死的。
随流光没搞懂他怎么又生气了,嘴巴轻轻撅起来,半搭着眼睛,又对人爱搭不理了。
发热期脾气也会阴晴不定?她摸了摸祝星怜的额头,“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凑过去撩开祝星怜的发丝,在他柔软的后颈上舔吻了一会儿,最后轻轻咬了下去。
微妙的刺痛感,令身体颤栗,祝星怜抱住随流光的身体,手指微微用力。
时间过了好像很长,但其实很短,直到他的眼睛泛出泪花,随流光才离开他被咬得软烂的腺/体。
她用额头抵着祝星怜的额头,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对方脸上轻碰:“感觉好些了吗?”
根本不是发热期而是心虚自己删对方消息被发现而拙略转移对方注意力的祝星怜默了默,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随流光来了兴致,对着那片发烫的皮肉又揉又捏,好奇宝宝一样询问道:“人鱼也会有腺体吗?”
祝星怜脸微微红了红,胸腔鼓动喘着气:“假性腺体。”
随流光哦了一声,语不惊人死不休:“那你有生/殖/腔吗?”
祝星怜的脸直接爆红,一双漂亮的眼睛因为羞恼睁得大大的,抬腿踹了随流光一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用力。
随流光这个可恶的女Alpha,她在问什么鬼东西!
随流光也没生气,笑了笑把人抓过来,“对不起嘛宝宝,那天我都没仔细看呢。”
她的手在祝星怜腰线间徘徊,“改天再让我看看好吗?”
祝星怜的脸蛋冒烟儿,心里骂了句色鬼、变态,嘴上愤愤道:“看什么看?不要!”
随流
光不理,继续说:“当时你把我的手弄得湿淋淋的,好多水啊。”
祝星怜去捂她的嘴,却被反被攥住手腕拉着贴近。
随流光伸出两根手指点了点他的唇,“是甜的,你忘了吗。”
祝星怜整个人都烧红了、烫熟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甩开随流光大步走出门去,差点撞到门墙上。
随流光在后面看着,无声地笑了会儿,这才拿出光脑仔细翻看。
祝星怜爱吃醋,和自己在一起时,和别人发个消息他都不乐意。
随流光趁他现在羞走了,给无药发了条消息:[最近怎么样?]
那边依旧回的很快,[要回来了吗?]
他记得自己和随说了最近身体不太好,难道没看到吗?男人硬挺的眉眼染上阴霾,追着数据流看到他发送给随的消息在第二天被人阅读并删除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阴郁地冷笑,脑海里回忆起那个Omega的模样,是你吧?真是、好没礼貌。
随流光很快回复:[嗯,你最近在学校吗?]
她和无药考了不同的学校,对方上的学校是位于第七区的电子科大,跟她主攻的方向全然不同。
无药:[不在,最近身体不太好。]
随流光的眉头皱了起来,[在十七区?去看了吗?]
无药:[嗯,还能坚持。]
这样不行,随流光想起他的情况,心里有些担心,[明天我过去看你。]
今晚飞船应该能在荆棘星降落,明天赶到十七区时间还算宽裕,到时候还能把祝星怜介绍给无药认识,想到祝星怜随流光紧皱的眉头放松了一些:[介绍新朋友给你认识。]
无药:[是那天站你身边的人吗?]
他怎么忘了,之前随的社交平台也发过呢,可惜当时他只问了一句,就抛在脑后了。
随流光:[是的,很可爱,叫祝星怜。]
无药:[好,期待。]
他期待随回来,也只期待随回来。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野男人
随流光关闭了通讯,起身去了边玉冬的房间,刚走到门口,祝星怜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她敲门的手一顿,“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祝星怜点头凑近,假装方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示意她继续敲门,刚响了两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边玉冬瘦了一些,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是看起来好多了,因为受到惊吓的缘故,一开始情绪不太稳定,在波比那时便给她请了疏导医生,现在心绪已经平稳了下来。
“随,有什么事吗?”
“过来看看你,感觉好些了吗?”
随流光侧身进去,伸手扶了她一把,边玉冬想起来还有些后怕,不过还是点点头,三个人一起进去坐下。
边玉冬看着随流光和祝星怜,心里又有些感动:“谢谢,这两天都没来得及和你们道谢。”
随流光:“这有什么好谢的,你先把情绪调节好。”
她摸了摸边玉冬的脑袋,私心上其实挺喜欢她的,边玉冬活泼开朗,性格也温柔,随流光一直把她当小妹妹看。
边玉冬抱着随流光的胳膊:“其实已经好很多了,就是有时候闭上眼睛会觉得害怕。”
她靠在随流光的肩膀上,感动的泪眼汪汪:“但是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
祝星怜的脸色不太好看,可是想到边玉冬确实吓坏了,又拉不下脸闹脾气,去吃这种小家子气的醋,只能笨拙的开口安慰:“还有一两个小时就到荆棘星了。”
意思是马上回家了,要她别害怕了。
边玉冬抬头看向他,眼神特别真挚:“我听吴剑清说你为了救我不但以身涉险,还花了很多钱,谢谢你祝星怜。”
她一直都以为祝星怜从来没把他们当回事过,毕竟对方看人的眼神一向是淡漠的、高高在上的,平日里没有随流光在的话,祝星怜对他们都是爱搭不理的。
边玉冬:“等回家,我让爸爸把钱还给你。”
她这样倒是让祝星怜不好意思了,抿唇道:“不用,是吴剑清说的太夸张了。”
吴剑清一向很夸张,长着一张苍白阴郁的脸,整天干一些让人无语的蠢材事儿,谁知道他是怎么跟边玉冬形容的。
祝星怜想了想又说道:“那点小钱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你也不要在意,先把身体修养好。”
“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先走了。”
他说完起身就拉着随流光要出去,却被边玉冬拦下,“我一个人也总是胡思乱想,你们留着来陪陪我吧,吴剑清呢?”
“喊他一起来玩牌?”
祝星怜:“……”
四个人又聚在一起玩牌,祝星怜就没赢过,输得头顶冒烟,如果不是随流光爱玩,他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碰这类娱乐项目了。
一打起牌时间就过得飞快,几局下来荆棘星便到了,边玉冬要先回家,邀请几个人去她家做客,随流光因为还要去十七区便说有事婉拒了,祝星怜自然是跟她一起。
留下一个吴剑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该跟哪个了,最后犹豫半晌还是去了边玉冬家。
祝星怜派了车来接她们,先回了学校宿舍,到地方以后,随流光先把东西安置好,这才询问祝星怜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去十七区。
祝星怜:“十七区?”
荆棘星贵族制度没被诺尔推翻以前,从一区到十九区,剥削者被剥削者之间的斗争反叛,导致整个荆棘星混乱了好久,后来底层人民取得胜利,在联邦的帮助下渐渐恢复了如此欣欣向荣的局面,但过去代表等级的区域划分却没有被最终取消,好在如今每个区都平等发展着,并没有谁比谁高贵的说法。
说起来……荆棘星似乎也是明申言坚定的拥趸者之一。
随流光:“对,就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祝星怜眼睛一亮,“好。”
他当然想去看看随流光从小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巴不得多了解一些她,如果可以甚至想穿回到过去,看看小时候的随流光,一定也很可爱吧。
随流光见他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充满了期待,于是也跟着有些激动了起来:“我介绍我发小给你认识。”
祝星怜头脑一昏,只觉得这算是见家长的一部分吗?认识随流光的朋友,得到他们的认可……
他正兀自甜蜜着,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沉声问:“你发小是谁?”
他想起在波比那见到的那个苍白英俊又阴郁的男人,还有随的光脑上收到的那几条讯息,想到这里祝星怜神色一冷,什么野男人还敢勾搭随流光。
随流光正收拾东西:“你见过的,就是那天在波比那帮我们的无药。”
祝星怜:“……”
原来是发小,他忽然有些心虚,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开口补救道:“嗯,你发小应该想你了,回去看看他吧。”
随流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明天就去,今晚先睡觉吧。”
祝星怜噢了一声,扭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随流光稀奇极了,但也没说什么,收拾刚躺床上准备睡觉,就看到一身睡衣的祝星怜又推开门进来。
他熟门熟路地爬到床上,往随流光怀里挤了挤,在黑暗中轻轻开口:“如果有人偷看了你的讯息,你会生气吗?”
随流光正犯困,闻言拍了拍他的脊背,“看就看吧,也没什么好看的。”
祝星怜又往她怀里蹭了蹭:“那他要是不小心删掉了呢?”
随流光叹了口气,慢慢睁开眼睛,搂着祝星怜的腰看向他:“说吧,你干什么坏事了?”
祝星怜不吭声,隔了好久才开口:“我看到有人跟你发消息说想你,就把消息删了。”
随流光挑眉:“还有呢?”
祝星怜扣了扣随流光衣服上的花纹,“他说身体不太好,也被我删了。”
随流光:“……是无药吧。”
“嗯。”
随流光看着他,黑暗中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是从语气上能听出来祝星怜应该蛮心虚的,她在批评和纵容之间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纵容道:“没事,我们明天去看看他。”
她将手插进祝星怜柔顺的发丝里,“下次这种事要跟我说。”
“好。”
她凑过去在祝星怜的头顶吻了吻,“睡吧,没事。”
祝星怜唇角勾起,抱着随流光的腰,又往里挤了挤,恨不得把整个人全满满当当塞进对方的怀抱里,直到没有一丝缝隙,这才闭上眼睛安心睡了。
倒是随流光反而有些失眠,无药一向很要强,能主动先和她说身体不太好,那估计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问题。
她的担心增
加,胡思乱想了半夜,甚至想马上过去十七区看看,可抱着怀里的祝星怜又犹豫了。
最近不论是玩还是怎么样,祝星怜好几天都没好好睡过觉了,虽然说大家对睡眠的需求都不是很高了,但是对于有睡眠习惯的人还是会有些吃不消。
她不想现在就把祝星怜叫醒跟自己奔波,可要是自己现在丢下他过去,明天他睡醒起来一定又要闹脾气了。
想来想去还是算了,人已经在荆棘星了,也不差这半夜。
她这样折腾了半夜,第二天反倒睡得比祝星怜还熟,对方都醒了,随流光还在睡梦中。
祝星怜躺在床上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手指一点一点地从她的额头滑到嘴唇,这才凑上去亲了一下,小声喊道:“随流光,起床啦。”
他见随流光没动静,就从床上爬起来跑回自己房间拿了相机出来,调整好角度拍了几张照片,越看越开心。
随流光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祝星怜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神情温和,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很愉悦。
“什么时候醒的?”
祝星怜吓了一跳,忙把东西藏起来,“刚醒。”
他甜甜地笑了一下,“快起床吧,我们买点东西去看你发小。”
祝星怜很少很少笑,最多的是唇角勾起,像这样明显的笑容实在是少见,随流光被迷花了眼,头一晕,两行鼻血就下来了。
祝星怜吓了一大跳,慌忙去拿纸巾,“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忙前忙后的,真以为是随流光生病了,担心的不得了:“要不然先去医院看看,不、你躺着,我喊医生过来。”
随流光脸上泛出薄红,哪儿好意思看医生,拉住他随口解释:“是因为天气太干燥,不碍事的。”
祝星怜见她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但心里还有些怀疑,荆棘星也不算干燥吧?他觉得气候还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带随一起回主星。
“好吧,不舒服记得要和我说。”
随流光连看了他好几眼适应美貌,这才点了点头,俩人收拾好就准备去十七区,中途祝星怜有些紧张,连换好几身衣服,最后还是选择穿了校服,觉得这样似乎正经一点。
随流光看他瞎折腾哭笑不得,“看我发小,你这么紧张干嘛?”
祝星怜不承认,“谁紧张了?”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绿茶
他嘴上不承认,可神色做不了假,小脸绷得紧紧的,本就高冷的神态因此更显得有些不近人情,捏着随流光的袖子问:“我们买点什么比较好?”
“你发小都喜欢什么?”
随流光心里好笑,上去解开一颗他扣到顶的校服扣子,“别这么严肃。”
祝星怜:“我没有。”
他记得随流光说过对方是个男性Alpha,“他喜欢车吗?飞船?或者机甲?”
随流光:“买什么啊什么也不用买,我们人过去就行。”
祝星怜不赞同,“那怎么行,好歹是第一次见面,我总要送些礼物的。”
他双手抬起又想把最顶上的扣子扣上,被随流光一把拉过了手,“送什么礼物,拎两兜水果得了。”
“不要。”
他很少有这么固执的时候,随流光知道这会儿是劝不了的,拿他没办法,只好跟祝星怜说道:“他很喜欢上网,不然买个游戏机吧,到时候还能一起打游戏。”
祝星怜回想起第一次见面,对方黑进了会所的系统,灵机一动:“我知道了,送他一套计算机吧。”
喜欢上网的话,一定也会喜欢计算机的,他想好了就不拖沓,立刻派人安排了,问随流光软磨硬泡要了地址,让人掐着点送过去。
一区离十七区还挺远,好在现在交通工具发达,她们早上过去,不到中午就到了。
祝星怜频繁照了几次车镜,确定自己没什么不得体的地方,这才牵着随流光的手下了车。
入目是比较萧瑟的景象,这一片比较偏僻,是政府在郊区建的救助房,一排排一模一样的房屋,一眼望去特别整齐,环境虽然简陋,但好在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生活气息十分浓重。
他们刚下车,周围就停了一些人看过来,盯着车指指点点:“这是谁的车,这么花里胡哨的能坐人吗?”
“是随流光!她不是去第一学院上学了吗?怎么回来了?”
“哎呦呦,开这么好的车,身边是谁?天仙似的。”
“天呐,这长得也太漂亮了。”
……
一句一句的议论声传进耳朵里,祝星怜习惯了被人注视,却不习惯被人讨论,但想着这些人或许都跟随流光认识,难免又产生了一些羞赧的情绪。
随流光上前一步将他挡在身后,不欲与他们攀谈,只笑着跟这些人打了个招呼便拉着祝星怜往前走。
虽然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彼此之间不熟也认识,但她还是很不喜欢这些人窥视祝星怜的眼神。
“是随丫头的对象吧?俩人牵着手呢。”
“哎呦,还真是……”
……
随流光脚步加快,忽然感觉祝星怜扣了扣自己的手,“怎么了?”
他难得有些怯生的模样,小声对随流光道:“早知道这么多人认识你,就多买点礼物了。”
随流光差点仰倒,“祖宗,你下乡扶贫来了呢。”
祝星怜恼羞成怒:“滚啊,你不懂。”
他跟着随流光一路往前走,好奇的左右看去:“你住哪里?先去你发小那里还是先回你家?”
随流光拉着他穿过一条巷子,解释道:“我跟他从小一起被一个老头收养的,所以一直住一起,他家就是我家。”
她停在巷尾的铁皮门前敲了敲,害怕祝星怜吃飞醋,又解释了一句:“不住一个房间。”
祝星怜:“……废话。”
可是……该死的为什么,为什么从小跟随流光一起长大的不是自己,祝星怜的心里像是野草爬过,疯狂嫉妒着还未真正谋面的男人。
门只响了一下,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阳光洒进去,照亮一束的地界,在这阳光中,轮椅上、苍白英俊的男人染上轻微的暖色,他漆黑沉郁的眼珠也透出一点生气来,轻轻弯唇,喊了一声:“随。”
随流光笑着上去弯腰拥抱了他一下,正要向他介绍祝星怜,却被拉住了手腕,“先进来再说吧。”
门关上,房间又陷入阴暗,随流光抱怨他:“怎么又不开窗,整天不见阳光对身体不好。”
她上前几步把不大的房间走了一遍,将所有的窗帘都打开,阴凉的房间顿时透满淡金色,变得温暖了一些。
无药安静的看着她的动作,连抱怨也觉得幸福。
祝星怜还站在门口,看着两人之间熟稔的氛围,有些无措。
随流光拉开窗一回头就看到这一幕,顿时有些懊恼,几步上前赶紧拉着祝星怜过来,“傻站着干嘛呢。”
她牵着祝星怜的手,大大方方地跟无药介绍:“祝星怜,我对象。怎么样,漂亮吧。”
她不等无药回答,又向站得笔直的祝星怜介绍:“这是无药,我发小。”
“你好。”
祝星怜上前一步,微微弯腰,伸手朝他递过去,又仔细的观察了一遍这个男人。
眉眼深刻英俊,阴郁苍白,浑身被黑色包裹,虽然坐在轮椅上,但还是难掩高大的身形,他的手上也带了黑色的皮质手套,微微抬起和自己握了握,触之冰凉。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看起来很有礼貌,但祝星怜总觉得哪里不对,他努
力缓和自己的表情:“有收到礼物吗?”
无药顿了顿:“星域新出的那款计算机?”
“是的。”随流光把话接了过来,“他非要给你买见面礼,我都说不用了。”
她冲无药挑了挑眉,“喜欢吗?”
后者淡淡笑了一下:“喜欢,谢谢了。”
失望啊,还以为是随买的。
随流光拉着祝星怜坐下,看到桌子上有盘苹果,便洗了手捏把刀削皮,一边削一边跟无药聊天:“身体哪里不舒服,是腿上吗?你那个零件该换了,不要不舍得钱。”
祝星怜坐在随流光身边,闻言好奇地看向无药的腿部,宽松的裤管暂时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是他坐着轮椅,是腿受伤了吗?还是……
无药的眼神和祝星怜对上:“零件是有些旧了,想等你回来跟我一起去换。”
“过两天我就要上课了,明天陪你去看吧。”
她话落,一个完整地苹果也削好了,正欲递给无药,却看到祝星怜望过来,随流光手一转,用刀切了一块喂到他的嘴边:“尝尝?”
祝星怜睨了她一眼,这才轻轻张口咬了。
随流光笑了笑,“好吃吗?”
祝星怜没吭声,矜持地点了点头,看着随流光将剩下的苹果递给了无药。
他有些生气,抿着唇没吭声,随流光都没给自己削过苹果。
无药接过苹果,看了一眼祝星怜,在他的目光下缓缓咬了一口,又勾起一个笑来,祝星怜更是生气,伸手在随流光腿上掐了一把,后者一头雾水,又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任劳任怨的削了起来,跟无药闲聊:“你在学校怎么样?跟同学相处的还好吗?”
“嗯,你呢?跟我讲讲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又一次看向祝星怜,后者正眼巴巴的看着随流光削苹果。
“他呀。”随流光笑了一声,“一开学就认识了。”
她削好苹果递给祝星怜,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边是我的房间,左边是厨房、右边是操作间,正对着的是无药的卧室,除了他的卧室,你可以去逛逛看。”
祝星怜接过她的苹果,点点头先把不大的客厅打量了一遍,摆设很简单,角落里窝了个破旧的家政机器人,右侧墙边不大的展示柜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奖杯,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合照,看起来光洁如新。
祝星怜先走到合照前看了看,那应该是随流光十几岁的时候,扎着一头高马尾,眉眼间有些不耐烦,身边站着的是她的发小无药,正揽着她的肩膀,眼神也没看向镜头,而是在看随流光。
他心里不太舒服,伸出手想去摸摸随流光的照片,却突然听到后面传来声音:“那是随十五岁的时候拍的,她不乐意,我非拉着她。”
祝星怜回头看过去,无药的眉梢透露着愉悦,“下面柜子里还有一本相册,里面有一些我们的合照,你可以翻来看看。”
随流光正蹲在地上,掀开他的裤腿,闻言急忙抬头道:“别别别,都是我的黑历史。”
祝星怜顺着她的动作朝无药的腿上看去,并不是正常的血肉,而是黑漆漆的是泛着冷光的机械腿,他惊讶的向上看去,正对上无药的目光,对方解释道:“很久之前就这样了。”
“抱歉。”
祝星怜转过身,视线从一排排的奖杯前滑过,奖杯有随流光的也有无药的,各种类型都有,不过指向性很明显,随流光一般参加的是法术相关的赛事,还有个别手工赛事,无药则是偏向电子工程类。
他的手停在下方,犹豫了一瞬还是拉开了柜子,想看随流光的童年。
一本厚厚的相册,从第一页翻起慢慢往后看,祝星怜的唇边浮起笑容,觉得随流光还真是,从小看起来就张扬的要命,眼神肆意,看着就劲儿劲的。
这些照片里大多数是随流光的单人照,有做手工的,有学法术的,有做功课的,各种各样的他拍,还有一些极个别的合照,都是和无药的。
祝星怜嘴角的笑容慢慢压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几乎两个人的每一张合照,无药都没有看镜头,而是在看随流光。
他心里的奇怪越发扩大,看着一张照片裸漏出来无药的腿部,那时候还是正常的血肉。
他看得正出神,那边简单检查过无药腿的随流光已经跳了过来:“啊啊啊别看了,好多黑历史。”
“全是无药这个臭小子趁我不注意拍的。”
她伸手去拿,被祝星怜躲过,“我还没看完呢。”
他心里不爽,瞪了随流光一眼。
“哎呀,怎么啦。”随流光一看就知道他又生气了,尽管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但还是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哄道:“好啦,看就看,一会儿带你去我房间看看好不好?”
祝星怜这才开心一点,仰着的下巴轻轻点了一下,随流光看的可爱,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那等以后也要让我看看你的。”
两个人刚开始腻歪,一旁的无药忽然插嘴道,“很少见到随这么哄人呢。”
祝星怜很想把这些照片拷贝一份,但又不好意思明说,只微微合起来,先放在了柜子上面,扭头向无药看过去。
“看来她真的很喜欢你。”
祝星怜的眼角眉梢都飞扬起来,看向随流光,后者附和道:“那当然。”
她拉着祝星怜重新坐下,就听无药继续说:“以前随养了一只猫,也很喜欢。”
祝星怜微微惊讶,没想到随流光还会喜欢猫,他最不喜欢猫咪了,感觉是一种特别恐怖的生物,但是人类好像都很喜欢,于是他问:“后来呢?猫去哪儿了?”
无药笑了,“后来猫把我抓伤了,随就把他送走了。”
祝星怜觉得有些不舒服,他微微皱眉,说话直来直往:“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嗯?”无药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明白他的质问,无辜的看向随流光,“我惹他生气了吗?”
“啊?怎么了?”
随流光还在状况之外,她本来正开心今天无药蛮热情的,平时那么沉默,她原本还害怕祝星怜和他之间会冷场,可不知为什么气氛忽然就这样了。
祝星怜抿着唇不吭声,他觉得无药对自己有敌意,“说什么把猫送走,我能听得懂。”
随流光:“嗯?”
“我说错话了吗?抱歉。”无药低头看了一眼腿,他是极英俊的长相,示弱的时候反差感很强,看起来似乎要碎了。
随流光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下意识去安慰他:“没有,你道歉干嘛呢。”
她说完又去看祝星怜,后者撇过头去也不吭声,她一个头两个大:“怎么了?”
祝星怜生气,气她看不出来无药是在内涵自己,更气的是为什么陪随流光一起长大的不是自己。
这种有人表现出他跟随流光比自己跟随流光更亲密、更了解对方的行为,简直糟糕透了,他无法接受,嫉妒得难以呼吸。
沉默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流转,无药的眼神闪了闪,看向随流光温和道:“你们饿了吧,我去做点东西吃。”
随流光眼前一亮,“好呀,我太想念你做的饭了。”
她拽了拽祝星怜的袖子:“无药做饭真的特别好吃,等下你好好尝尝。”
祝星怜闻言怒气更甚,随流光平时维持生理所需只靠营养液,他还以为对方不爱吃饭,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他又生气又难受,堪堪忍着不发脾气,正准备说点什么,就听到无药继续说:“那随你来给我打下手吧。”
祝星怜的眸光闪动,在两
人之间转了一圈,委屈心酸比怒火来的更快,这算什么?他倒是成了多余的那个人了。
他不等随流光回答,起身进了随流光的房间,大力拍上了门。
“……”
随流光有些错愕,下意识起身去追他,却又被无药叫住:“他怎么了?”
“脾气好大。”
……
祝星怜气的眼睛都红了,亏他还觉得是来见随流光的朋友,还眼巴巴的准备了礼物,希望对方能喜欢自己,结果呢?
这算什么,他抹了抹眼睛,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发小吗?有什么好得意的,这么喜欢,你怎么不跟她在一起呢?
他愤愤地想着,眼睛却在随流光的房间快速转了一圈,这就是随流光的卧室吗?祝星怜莫名有些亢奋,最后还是好奇压下难过,开始细细打量了起来。
整个房间非常简洁,整体是淡蓝色系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薄荷味儿,很是清新,窗台正开着,大片的阳光照进来,将摆在上面的两盆植物晒的绿油油的,看得出有被好好打理。
他的目光细细扫过每一寸地方,想象随流光在这里生活的场景,最后来到床边。
一张不是很大的床,床头上贴着一些她修炼的计划,还有一些法术心决。
床边的书桌后面是一整墙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纸质书籍,看起来都有反复翻阅的痕迹,祝星怜的手指从一本本书脊上滑过,最后才走到她的床边。
他伸手碰了碰床单,似乎也摸到了随流光。想到随流光顿时又有些生气,拿起她的枕头砸了一拳。
并不是很柔软的枕头,一拳下去室内的薄荷味儿更重了,祝星怜手一顿,又在枕头上摸了摸,拿起放在腿上。
“随流光你真可恶啊。”
他小声骂道,又开始委屈,“什么鬼发小,一点都不好。”
“猫抓伤你就送走,你有没有良心。”他瘪嘴,“我又没抓他,他得瑟什么。”
“少欺负人了。”
他又恨又恼又气,恨陪随流光长大的不是自己,恼无药赤裸裸地挑衅,气随流光还看不出来。
正伤心呢,门口传来响动,是随流光走了进来,“我说,谁惹你了?又发脾气。”
祝星怜连忙把她枕头扔了,撇过脸去。
随流光凑过来在他身边坐下,“说说看吗。”
她拽祝星怜的袖子,凑过去戳了戳他的脸:“我看看,嘴巴气歪了没。”
祝星怜回头瞪了她一眼,“不是给你发小打下手去了,来我这里做什么?”
随流光攥着他的胳膊将人扭过来,“给我发小打下手哪儿有哄老婆有意思呀?”
“看看,眼睛都气红了。”
随流光拿他没办法,尽管不知道他闹什么脾气,还是圈着人的腰耐心哄他:“因为什么?跟我说说,嗯?”
祝星怜被她的态度取悦,别别扭扭的:“你发小不喜欢我。”
随流光想了想,“没有吧?他不是一直跟你聊天吗?”
祝星怜恨不得踩她两脚,“你怎么不看看他说什么?说你很喜欢一只猫,但是把他抓伤了,就被送走了。”
内涵谁呢,当自己听不懂吗?
随流光:“确实有这件事,他没说错吧……”她看着祝星怜逐渐冷下来的表情,果断改口:“确实说错了,是因为我没空照顾猫而已。”
祝星怜:“哦。”
随流光笑:“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祝星怜气结:“你就不觉得他讲话怪怪的吗?”
一个大男人还是Alpha,讲话怪里怪气的,就像那什么,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他想起白净秋曾经用过的词儿,什么绿茶,对就是绿茶,烦死人了。
随流光回忆了一下,点点头:“嗯,确实有些奇怪。”
无药平时是很沉默的,今天话确实格外的多,多得有些不正常了,“可能是他平时很少讲话,宝宝你这么大方就别跟他计较了好不好?”
随流光学他撒娇:“好不好嘛?”
她凑过去亲了亲祝星怜的侧脸,弄得后者脸红扑扑的,“算了,我懒得跟他计较。”
他看向随流光,还是不死心:“那我跟你发小,谁对你来说比较重要。”
随流光火速回答:“当然一样重要。”
祝星怜不满意,但是也不好逼得太紧,只嗔怪道:“最好是这样!”
他抱住随流光的腰,整个人钻进她怀里,仰头看向她:“我以后也会学做饭的,肯定比他做得好吃,他一个Alpha能有什么做饭天赋?”
“你别夸他了,好不好?”
随流光哭笑不得,“这也能吃醋啊。”
祝星怜不满意,“好不好?”
随流光无奈:“好。”
可是祝星怜学做饭,她怎么就不太相信呢,她看着祝星怜通红的脸蛋,眼眶还有些红红的,凑上去亲了亲,喃喃道:“现在就饿了呢。”
祝星怜茫然了一瞬,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随流光吻住了双唇。
她的吻一向很凶,祝星怜习惯了被动承受,张着唇舌任由她侵/略、一味的配合着,在节节败退中找到缝隙迎合,实在受不了时也只是揽在她腰间手微微用力,哪怕喘不过气也不会推开她,乖的不得了,随流光爱极了,更喜欢欺负人。
祝星怜被吻的头脑发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昏暗了下来,随流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催下了窗帘,正将他摁在床中间。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一天揍三顿
衣服被揉乱,带着轻微痛意的吻从唇瓣往下辗转,一路到锁骨处,祝星怜抱着随流光的脑袋,手正滑进她后背的衣领里。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祝星怜仰头向外看去,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他捏了捏随流光的脖颈,“你发小找你呢。”
话音刚落,外面果然响起说话声:“随?我能进来吗?”
随流光恋恋不舍地抬起头,顺手替祝星怜整理了一下衣领,看他不太开心,又凑过去在红唇上亲了亲:“现在确实不是亲热的好时候。”
祝星怜脸一红,说的好像自己多欲求不满似的,嘴硬道:“谁要跟你亲热了。”
他推开随流光,从床上坐起来,起身打开了房门。
无药安静地停在房门外,正静静地和他对视,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祝星怜:“?”
演都不演了是吧,祝星怜的眉头微微皱起,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无药身上看到了一股浓浓的傲慢、那是独属于上位者的气息。
随流光也走了过来,站在祝星怜的后背,搂着他的脖颈探过头去看向无药:“怎么了?”
祝星怜眼睁睁看着男人硬挺飞扬的眉眼瞬间变得平和沉默,“想问你朋友有什么忌口。”
祝星怜无声冷笑,“没有,你自由发挥。”
随流光搂着他,“需要我帮忙吗?”
无药嗯了一声,将轮椅转了过去,向厨房走。
随流光正要跟上,却被祝星怜拉住了手臂,“我去帮他。”
现在厨房机器人这么方便,再加上各种速食食材的处理,根本不需要耗费多少人力,他不过是想分开两个人罢了。
可是有什么用呢?祝星怜内心阴暗地想,随流光现在是属于他的啊,就算能把他们分开这一会儿,又能怎么样呢。这个人明明已经占据随很多年的时光了啊,为什么还不满足呢。
“你在房间里玩会儿,我去帮他。”他把随流光推回房间内又关上门,这才去了不大的厨房。
无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正优雅地处理食材,能看得出刀功很好。
祝星怜挑眉,“原来你能站起来。”
无药:“当然。”
他甩了甩手中的刀,“现在科技很发达不是吗?”
祝星怜嗯了一声,他想知道关于对方的事,回头问随流光就好了,没必要跟他多聊。
无药却显得很是健谈,丝毫不像随流光说的沉默寡言,他问:“你会做什么?洗菜还是切菜?”
祝星怜沉默了片刻,“洗哪个?”
他的眼神向下递,祝星怜顺着看过去,是一盆海鲜,“……不会。”
他直愣愣地站着,丝毫不感到羞愧:“你不是想分开我们吗,我已经出来了。”
意思是他喊人帮忙本来就是借口,做不做其实无所谓。
无药承认的也很大方:“我不喜欢别人来这里。”
祝星怜一听他这样说,心里又不舒服,脸上却丝毫不怯:“不喜欢我也来了。”
热油下火,滋啦一声飘起满室的香味儿,祝星怜不喜欢这个味道,皱了皱鼻头,听到无药没什么情绪的说:“不用对我抱这么大敌意。”
祝星怜直白道:“你喜欢随。”
无药没承认,也没否认,只回答:“不准确。”
烟雾被机器抽走,只剩下一缕薄透的白烟从深刻眉眼间略过,无药的面容沉静:“少年的感情都不深刻,我并没把你放在心上。”
祝星怜嗤笑了一声,“是吗?”
不把自己放在心上,那为什么一上来就装都不装呢。
他双手环胸,挑衅地看了无药一眼,大声喊了一句:“随流光。”
无药的手顿了顿,看着外面传来响动,是随流光推开门走了过来。
“怎么了?”
她的声音是不耐烦的,可神色丝毫没有那个意味,看着祝星怜正倚在门框前,唇拉成一条直线,面无表情的诉说:“不舒服。”
随流光拉过他垂落的双手,“伤到了吗?”她翻转着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伤口。
祝星怜任由她动作,遥遥地看了一眼无药,抱着随流光挤进她怀里,“就是不舒服。”
他的唇微微抿起,是不高兴的模样:“你陪我坐一会儿。”
随流光扯了扯他嫩的能掐出水来的脸,“就这还主动帮忙呢。”
她回头看了一眼无药,“我俩在客厅坐,你需要喊我哈。”
后者嗯了一声,随流光一向不跟他客气,拉着祝星怜回了客厅。
祝星怜拉着她坐下,抱着她的胳膊不松手,开口询问:“你发小的腿是怎么回事。”
随流光已经习惯了他的黏糊,“几年前一场事故,腿和胳膊都没了,安装的机械肢体,不过因为用的不是很好的材料,经常需要更换。”
她努力学习法术、学习炼器,其实有一部分想法是想看看,究竟有没有重新为人打造一副**的可能。
尽管科技发达,机械躯体并不影响身体各项功能,但是如果可以,应该没人喜欢自己的身体内部是一块块的铁疙瘩,无药也不例外,所以近些年他才格外的沉默。
随流光想到这里叹了口气,对祝星怜语重心长道:“无药的脾气有时候是古怪了点,宝宝你多担待一些。”
回想刚刚祝星怜摔门进去的时候,无药对自己说祝星怜脾气大。
随流光并没有否认,只让他别在意,祝星怜确实是脾气大,可是这件事她一开始就知道的,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如果可以,毕竟是自己很看重很看重的两个人,未来的交集还有很多,他们能好好相处是最好的。
祝星怜心里不满,但也不想拂随流光的面子,只点了点头,“我才不跟他计较。”
他想了想:“我出钱,给他换一副好的,怎么样?”
他恶劣地想,等换好了,以后就别拿这个在随流光面前卖惨了。
随流光笑祝星怜的嘴硬心软,“不用了,他个性比较要强,不会接受的。”
之前给他打的钱也被退了回来,随流光只好时不时的给他添置点对方应该需要的东西。
祝星怜不吭声,视线向厨房方向盯了几秒,忽然想到另一个人:“那收养你们的老头呢?”
随流光短暂地回忆了一下,“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经常神出鬼没的。”
随流光刚来荆棘星的时候,这幅身体才五岁,她站在一片废墟中不知所措,捡了几天的垃圾,才勉强维持生命。
后来老头出现把她和垃圾一起捡走,恰逢政府新建的一批救助房竣工,老头便领着她住了进去。
老头给她食物,教她修炼,甚至还送她去上学,可是却与她并不亲近,总是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安静地看着她做功课,一看就是很久。
随流光一开始对他是感谢的,后来是不解,再然后就是有些惶恐,就在她想着要不要离开对方时,老头领了无药进来。
他说无药比她大两岁,自己应该叫对方哥哥,可随流光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老头也不勉强,从此三个人便生活在一起,老头依旧沉默,随流光和无药的关系却越来越好。
无药很会照顾人,他沉稳可靠,事无巨细,很长一段时间,随流光都很依赖他。
后来老头变得经常性消失,随流光也从一开始的小女孩长大成少女,她变得独立、自主,不再依赖任何人,无药也因为身体的事情,变得越发的沉默。
祝星怜默默听她讲完,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嫉妒,情绪百转千回,又说不出什么话来,最后只干巴巴的问:“他收养你们,办手续了吗?”
随流光一顿,“好像还真没有,不过他已经好几年没出现了。”
她抬起下巴示意祝星怜看向操作间,“无药把他卧室都改成操作间了。”
祝星怜:“……好吧。”
他搂着随流光的腰,又挤进她怀里,很是懊恼:“为什么当初捡走你的人不是我呢?”
五岁的随流光该是什么样子,他仰头细细看过少女的眉眼,在心里想象,一定也很可爱吧。
“这样的话跟你一起长大的就是我了。”同样的,跟你最亲密、对你最了解的人也一定是我。
随流光笑的:“我五岁的时候请问你几岁?”
祝星怜不吭声了,大约才三四岁。
随流光戳了戳他的脑门:“你那个时候别说来荆棘星了,能自己下地走就算不错了。”
联邦秘书长唯一的儿子,蓝星的小殿下,从出生恐怕就万众瞩目。
祝星怜这辈子受过的最大的委屈,应该就是此刻跟自己窝在这小破救助房的沙发里了。
“小瞧谁呢?我母亲说我可棒了,一岁就会走路!”
祝星怜摸了摸被戳得泛红的脑门,不满道:“难道你不想吗?”
随流光看着他:“我想什么?”
祝星怜:“跟我一起长大。”
随流光见他似乎是认真的,她想了想按照祝星怜的脾气,自己真的跟他一起长大,一时还真想不出来会是什么样,大概两个人会打起来吧。
于是果断摇了摇头:“不想。”
祝星怜愤愤不平,“为什么?!”他接着补充:“不准不想!”
随流光觉得好笑:“我跟你一起长大,就你这种性格,不得一天把你揍三顿。”
祝星怜眼睛微睁,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又泛出薄红来,伸手打了随流光一下:“我性格怎么了,为什么要揍我。”
他背过身去,不知道脑补了什么,愤愤地骂了句变态,他小时候多可爱啊,随流光下得去手揍他吗?不信。
随流光双手搂过他的腰,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满嘴跑火车:“性格可爱呢,把你揍哭多流点珍珠,我就能攒出一套首饰了。”
祝星怜听她夸奖,心里得意,听到后面又有点生气,你了一声,愤愤地撇过头去,把随流光的手从自己小腹上拿开:“少动手动脚!”
“我现在不要理你了。”
这么喜欢首饰,送的项链怎么不带呢,天天带着那颗破珍珠,想到这里祝星怜又有些隐秘的开心,真的喜欢的话,可以跟自己说,他心情好,给随流光哭出来一套,也不是不可以。
“哎,好吧,那你自己玩会儿,我去看看无药那边。”随流光起身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刚转身踏出一步就被祝星怜从后面抱住了腿,他木着一张脸:“有什么好看的。”
“你第一次见他做饭?”
随流光轻轻动了一下,没扯动步子,刚回头看他一眼,祝星怜立马起身挽
住她的胳膊,“我跟你一起去看。”
随流光挑眉:“不是不理我?”
祝星怜不承认:“嗯,是刚才。”
俩人正拉扯着,厨房里传来声音,是无药在喊,说饭做的差不多了,让随流光把餐桌收拾一下。
后者听话去了,祝星怜想帮忙,看随流光拉开一个椅子,也跟着拉开一个。
厨房门打开,无药端了菜出来,他做了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都是随流光爱吃的口味。
无药:“等急了吗?”
随流光摇了摇头,和祝星怜一起去洗了手,帮忙把菜端了过来,毫不吝啬的夸奖:“无药你好棒,全都是我喜欢的。”
祝星怜不喜欢无药,但听到随流光说喜欢,也探头看了看菜,看半天也没认出来都是什么,只能勉强辨认出烹饪的方式。
且因为他的饮食从小有专人调配,几乎没吃过这种类似家常菜的东西,现在捏着筷子,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随流光见他捏着筷子傻楞,疑惑了两秒,随后有些惊讶:“你该不是不会用筷子吧。”
祝星怜瞪了她一眼,随便夹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肉的东西忐忑地放进了嘴里。
一时间辛辣的口感传遍口腔,祝星怜皱紧眉头,囫囵嚼了两下便赶紧咽下,辣的眉梢眼角都透出粉色,忍了半天没忍住,张开嘴吐了下舌头:“好辣。”
随流光在一旁笑,放下筷子给他倒了杯水,见人都辣出汗了,伸手又给他擦了擦:“赶紧喝口水。”
祝星怜舌根发麻,跟随流光亲的不同,此刻只觉得又痛又热,喝了杯凉水下去,脑袋上还是直冒汗水。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争风吃醋
他的眼眶都辣的通红,吸了吸鼻子,看着随流光幸灾乐祸的眼神,不满的咬了咬滚烫的唇。
在随流光凑过来帮他擦脸时,仰头咬在了她唇上。
清淡的薄荷味儿漫进来,极大地缓解了辣意,随流光猝不及防被他吻了上来,一只手捂着他的脸从祝星怜的口中退了出来。
“嘶,咬我。”
祝星怜还辣着,微张的唇间能看到一点猩红的舌尖。
随流光的被他咬了一口,牵着人去洗手间,门一关上祝星怜就缠了上来,嘴唇贴着她的皮肤不松开。
随流光将他从身上撕下来:“漱漱口。”贴在她身上又不会解痛。
祝星怜被撕开,委屈了一瞬,但还是乖乖的漱了口,又凑过来在她唇上亲了亲,唇瓣还是滚烫的,随流光捏了捏他的嘴唇,触感红热软弹,自己弄得也有点上火:“还说不忌口,吃一口就辣成这样了。”
祝星怜不满:“是菜太辣了。”他强调:“很辣。”
他想念随流光皮肤清凉的薄荷味,说话间又凑了过来,被随流光往外推了推:“辣的都不知道害羞了,别人还在旁边看着呢。”
在发小眼皮子低下跟祝星怜亲亲我我的,随流光真厚不下这个脸皮。
祝星怜听了这话生气了,“看怎么了,你还怕他看?”
随流光被他这样理所应当一副“正房”做派的模样逗笑了:“你还知不知道害臊啊。”
祝星怜不语,只看了她一眼,闹着脾气被随流光拉了出去。
两个人嘴唇都红红的,一看就是在里面没干好事,无药的目光平静的从上面扫过,搞的随流光不知为何都有些心虚了起来。
他没有多问,只淡淡道:“快吃饭吧。”
祝星怜坐下,也不动筷子,就看着随流光吃。
随流光吃一口给祝星怜夹一筷,她夹一筷,他就吃一筷。
祝星怜诚然没这么娇气,也不想折腾随流光,但是就是不爽,想要气一气无药。
无药却并不理会,只在随流光给祝星怜夹菜的缝隙,也夹了一两道给她,祝星怜见了,立马不乐意了,自己的饭也不吃了,又去给随流光夹菜。
“”
这个夹完那个夹,随流光一顿饭吃的压根来不及咽下,看着这两个人只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吃自己的行不行?”
两个人干嘛呢?祝星怜就算了,无药也跟着瞎起哄。
祝星怜被说了生气,摔了筷子起身就回了房间,无药看着他的背影,无声的和随流光对视。
他重复:“脾气真大。”
随流光翻了个白眼:“你脾气好还故意跟他对着干?”
祝星怜爱吃醋,她不信对方没看出来,还故意刺激他。
无药抬眉:“我脾气也大。”
随流光放下筷子:“不要这样,我是认真的。”
无药的眉头皱起,“你喜欢过很多人。”
“首先你别造谣,我只谈过这一个。”随流光果断否认:“其次我颜控,那种看到漂亮东西的喜欢很正常,但这次不一样。”
无药:“有什么不一样,他格外漂亮?”
随流光从不否认祝星怜的好看,“这只是一部分,我给不出具体理由。”
就是喜欢逗他、喜欢他这样鲜活、连发脾气都觉得可爱,看见他心情就会变好。
你可以说是因为他漂亮,这世界上也确实没几个像他这样好看的人,但:“反正就是喜欢,很喜欢。”
无药看她的眸色认真,十分坦然,沉默了片刻,搁了筷子也回了房间,他承认自己有那么一刻是愤怒的,愤怒只是几个月不在随的身边,这一切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更愤怒的是随流光如此轻易就耽于美色。
三个人吃饭一下走了俩,随流光也没了胃口,从柜子下面摸出两支营养液,自己喝了一支,又拿了一支,这才去敲自己的房门。
里面没动静,也没反锁,她打开门进去,祝星怜正躺在自己床上摆弄光脑。
她走过去坐在床边,还没说话,后者就别扭地贴了过来。
随流光讲他:“刚才怎么答应的。”
她指的是不要跟无药计较。
祝星怜收起光脑不承认:“没答应。”
随流光懒得理他,后背倚着床头:“去帮我把书架第八层第二个格子里的书拿来,我看会儿。”
祝星怜从床上爬起来,越过她搭在床边的长腿乖乖去拿了书,递过来之前又强调:“你不许吃他夹的菜了。”
随流光没好气,把营养液递给他,没有回答。
祝星怜不乐意了,“听到没有。”
他执拗的重复:“听到没有。”
随流光看书也不消停,修长的手指压在书页上,“你也不怕我心烦。”
祝星怜一顿,又委屈了,手摁在随流光的手上压住书页:“不准心烦。”
随流光忍笑,故作严肃:“那你就不能乖一点吗?”
祝星怜咬唇,“我不喜欢他。”
他转身背对着随流光,心里委屈的受不了,简直想跳进水里哭一场,为什么随流光会有一个发小呢,为什么这个人不是他。
为什么这个发小要喜欢随流光,为什么自己才认识随流光这么短的时间。
“我有时候真挺佩服你的。”
随流光看着他挺直的背影,气质是高冷的,但不用看就知道,小脸一定是委屈的。
“你自己说说你喜欢谁?天天也没见你给谁好脸色。”
她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的说。
祝星怜恼的很,想踢她一脚又舍不得,想摔东西又害怕随流光真的生气,站着忍了半晌,内伤都要憋出来了。
下定决心往门外走,他就不该来这里,乖乖在学校等着随流光回来不就好了,眼不见心不烦,可刚走两步又停了,他现在走了不是让无药得逞了,他要是走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随流光看他走来走去,前进又后退,书看得也没意思了,拍了拍床:“好了,过来歇会儿吧你。”
“整天瞎闹腾。”
祝星怜绷着脸又爬回去,他角度刁钻的,枕在随流光的小腹上,随流光抬着书,一时也不知道是看书还是看他 ,想了想把书移开,伸手挠了挠他下巴:“你乖一点好不好。”
书哪儿有老婆好玩儿呢,随流光叹了口气,在心里暗恨自己的堕落,等回到学校一定不能这样了。
“做什么叹气。”祝星怜仰着脸抬眸看她,委屈道:“我问你,我跟他,你更喜欢谁?”
随流光一个头两个大,“这是哪跟哪。”
祝星怜握住她抚在脸上的手:“你先回答我。”
随流光见他眸色认真,无奈道:“你就不能消停点呀。”
祝星怜转过头,脸贴上她的小腹,依恋地蹭了蹭,“那你说。”
随流光伸手穿过他的发间,替他捏了捏,掐着嗓子道:“当然更喜欢老婆你啦。”
祝星怜却没听出来她的揶揄,略微满意,嘴硬道:“谁是你老婆啊,别瞎叫了。”
随流光低头看他,“哦好吧,老婆你怎么长这么漂亮呢。”
她的手顺着发丝捏到祝星怜的脸上,巴掌大的脸,一只手就盖住了。
祝星怜眉眼得意,“我就这一个优点吗?”
随流光托着人的肩膀从自己小腹处拿开,拖到自己怀里:“不止呢。”
她伸手又把书捞了过来,摊到祝星怜眼前,“乖老婆,来陪我一起看会儿书。”
祝星怜于是也安静下来,跟着随流光看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聊,于是便拿出光脑搜了一下这本书的信息。
是主星早已经淘汰的一本修真书籍,因为有很多功法现在已经不适用、或者说很难学会了,所以才被淘汰。
他想了想,见随流光看得认真,随口问道:“无药在哪里上学?”
随流光正看的入神,想也不想的答道:“七区的电子科大。”
祝星怜嗯了一声,进入星域网后台,得了权限去看他的资料。
一份平平无奇的简历,孤儿,从小按部就班地上学、升学,家境贫困,成绩优越,无不良记录,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祝星怜回想起他那种轻蔑、傲慢的眼神,跟随流光桀骜不驯的少年气不同,那是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气息。
这种气息,他在明申言的身上看到过太多次了,所以他绝不相信,简单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学生,会让自己有这样的感觉。
可是……他仰头看一脸认真的随流光,想问她,又害怕打扰,忍了忍又觉得算了,无药是什么身份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是随流光的发小,从履历来看也算是信息领域的天才,祝星怜压下心中的怪异,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倘若对方真是什么深藏不露的人物,何必在这里跟自己争风吃醋呢。
只要他不伤害随流光……
随流光学习起来一般都很认真,又通读了一遍这本书只觉得受益匪浅,引导着灵气在身体中游走了一圈,这才去注意祝星怜的状态。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正半趴在自己怀里,随流光轻轻把人放下,看了一眼时间起身出门。
无药的房门紧闭着,她敲了敲,很快里面就传来响动,“随,什么事?”
无药坐在轮椅上,微微仰头看她,屋内依旧是漆黑一片,只有一片蓝绿色的显示屏光。
随流光:“来看你消气没。”
无药:“我没生气,他呢?”
随流光蹲下来,双手放在他的腿上,“房间里为什么又不开窗?”
温和的灵力在体内游走着,残肢连接铁块的地方似乎也变得舒服了起来,无药抿唇不语。
随流光有些心疼他:“其实……不影响修炼的。”
残破的肢体不影响修炼,反而是对身体有帮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场事故发生以后,无药就拒绝修炼了。
他拿开随流光的手,“我还有你,不是吗?”
随流光还想再劝,见他眉眼间又似乎盈满阴郁,于是不再多说,换了个话题:“在房间里做什么?”
无药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上网。”
他顿了顿,“随,你愿意我转学去第一学院吗?”
随流光愣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话题为什么会突然跳转,“可是电子科大的信息技术专业是最顶尖的……”
无药打断她:“我想和你在一起,像以前一样。”
“祝星怜、是叫这个名字吗,他照顾不好你。”
随流光语重心长:“无药,我不需要谁的照顾。”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如果你想来第一学院,这是你的选择我会尊重,但不要是为了我。”
她看着无药漆黑的双眸:“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心像机械一样冰凉,无药嗯了一声,淡淡道:“明天早上陪我去杜萨那里,我要换一副新的义肢。”
随流光回了好,想了想还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是在摸一只大型犬:“好好休息,有事情喊我。”
晚上的时候三个人没再一起吃饭,随流光一人发了一支一模一样的营养液,公平公正公开,喝完以后大家就各自回房间了。
因为明天早上要去陪无药换义肢,随流光心里惦记,就没再陪着祝星怜胡闹,早早搂着人睡下,他被随流光房间浓浓的信息素包围,睡得格外的安稳。
只有随流光有些睡不着,与前世的义肢不同,现代科技的发达已经可以将机械肢体和人的血肉完美结合,覆盖上仿生皮质以后观感和触感都与正常人无疑。
无药不喜欢仿生皮质,所以他的机械肢体都是原始的裸漏状态,这样经常更换坏掉的零件也很方便。
上午她检查的时候发现无药的一整套义肢已经到了瓦解的边缘,零件已经换无可换,所以明天一早去杜萨哪里肯定是要进行全盘更换的,到时候旧的零件要从血肉里剥落,新的零件又要重新装进去。
随流光想想就觉得痛苦,她又想起远在天边的主星,如果能进联邦第一修真学院,那里的藏书馆中,是否会有帮人重塑躯体的办法,一定会有吧。
第60章 第六十章宇宙最强赘A
因为第二天有事要办,随流光醒得很早,见祝星怜还没睡醒,本来不想带他,结果后者迷迷糊糊醒了,喊着要去,随流光只能拖着还发懵的他去洗了漱。
他们收拾的空档,无药已经准备好了,还贴心的拿了两支营养液。
祝星怜不会下随流光的面子,老实接了又道了谢,看到随流光赞许的看了自己一眼,心里顿时开心了起来,看无药也觉得顺眼了许多,直到随流光打开门推着轮椅上的无药出去。
祝星怜愣了一下,为什么要人推?轮椅可以自己走的。
他看向随流光,有些吃味,但是拉不下脸来吃这样的醋,于是上前挤开对方,淡淡道:“我来推吧。”
随流光见他今天这么热心,也不闹别扭了,心里也开心,摸了摸他的脑袋,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祝星怜眼神飘忽的往他处看了一眼,推着一路沉默的无药出了门。
穿过小巷便是宽阔的马路,他们三个在站台下等车。
祝星怜左右看了看,上一次坐公交车还是跟随流光一起,只不过物换星移,心境大为不同了。
一辆公交车驶过来,祝星怜刚想推着无药上去,就被随流光拉住了胳膊。
“我叫了专车。”
她还记得祝星怜上次坐公交车的嫌弃,不想让他委屈自己。
祝星怜点头,见无药回头看他,疑惑了看了随流光一眼,怎么了吗?
随流光冲他笑了笑没说话,三个人约莫等了片刻,便有一辆无人驾驶的车开了过来,车停稳自动打开车门探出渡板。
祝星怜推了无药进去,车内空间很大,他把轮椅扣好,一扭头发现随流光正钻进来对着无药说道:“我把你抱到座位上吧。”
眼看着无药点头,祝星怜一下坐不住了,砰的一声起身,一下撞到了车顶又弹坐回去,给自己撞得眼冒金星。
他眼前发晕,捂着脑袋,嘴上还惦记着:“不、我来,我来抱他。”
随流光又心疼又好笑,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她伸手摸了摸祝星怜撞到的地方,“本来就傻,这下好了。”
灵力抚慰了头顶的疼痛,祝星怜瘪嘴,疼的泪花都飙出来,因为没来得及控制便化作小小颗的珍珠粒飞散,滚落在黑色的车内地毯上,只片刻便消融了。
祝星怜吸了吸鼻子:“不许笑!”
无药的眼神从黑色的地毯上收回,平静道:“就坐在轮椅上吧,杜萨那里也没有太远。”
杜萨是这些年一直给无药治疗的医师,诊所在靠近主城区的边缘地带,离这边的郊区确实不是很
远,最初没钱的时候,都是随流光推着无药步行去的。
祝星怜脑袋上的包还没下去,杜萨的诊所已经到了,他殷勤地推着无药下去,生怕等下随流光又要抱他,恨不得自己给人抱进去得了。
随流光见他这积极的模样,稀奇得很,想着等下看来也得给他查查脑袋,别真撞傻了。
荆棘星的社会福利很好,大部分医疗都有补贴,相较于小诊所,人们更偏向于大医院,因此杜萨的诊所很是清冷。
可是对于长期处于赤贫状态的随流光和无药,这里反而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刚进去,杜萨就出来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无药,“早就说了要重新换一副,你不同意。”
“随丫头也来了,诶?”他抬眼一看,这才发现祝星怜的存在,被这美貌冲击的愣了一瞬,缓了一会儿这才扶了扶眼镜,眼神转到无药的身上:“这是?”
无药语气很淡:“是随的男朋友。”
杜萨是一个很严肃刻板的医生,早些年在大医院工作过,因为不适应大医院的晋级制度而被迫退出,最后辗转来到这里开了个小诊所。
“什么?”他左右看了一下,似乎很是不解:“随丫头的男朋友?不是你吗?”
随流光眼睛微微睁大,看了一眼面色不好的祝星怜,正欲开口反驳就听到无药解释道:“杜萨医生不要开玩笑了,我和随只是发小。”
杜萨看着他明显落寞的神色,看了一眼随流光,没再多说什么,从祝星怜的手里接过了无药。
诊所里只有一个护士,其余都是机器人在帮忙,那个护士跟无药也熟,见杜萨推他进来就上前打了个招呼将轮椅接了过来,跟接力赛似的,护士又把无药推给了机器人。
随流光:“……”
有时候过多的无用功也算是体现人民幸福生活的一种表现。
几个人简单商量了一下,随流光坚持要用这里最好的材料,大概能维持十年之久,她计算着,十年,一切都有转机,这也是她给自己的期限。
机械肢体的费用并不在福利医疗之内,零零总总的费用大概需要三十万。
随流光:“钱的事情先不要担心,我这里有的。”
祝星怜也跟着点头,“不用担心,我也有的。”三十万,对他来说还不如余额半天的利息多。
随流光扯了他一把,“不用你。”用她的钱已经是无药的底线,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接受除她以外之人的帮助的。
杜萨不管她俩的拉扯,只填了单子,让她们去综合机器人那里缴费。
祝星怜不乐意,跟在随流光身后:“别告诉他就行了,你只是学生,哪儿有钱。”
随流光反问:“你不也是学生?”
她跟着解释:“之前兰德星的比赛不是有奖金一百万吗?”
“扣掉税款,除却给你的三十多万,我还剩四十万左右。”
况且本来在她的计划里,上了大学以后是要着手做些法器售卖的,到时候也会有收益进账,只是后来事情太多,这件事就耽搁了。
所以钱的问题如今已经不是随流光生存的第一问题了。
祝星怜很是惊讶:“给我?”
随流光点头:“嗯,你不知道?”
祝星怜打开光脑翻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随流光到底打在了哪个地方,顿时有些沮丧。
他光账户就有十几个,母亲父亲给的、还有一些数不胜数的私产,钱多的理一天都理不完,虽然有专门的财管团队每天向他汇报,但信息太多早就被他屏蔽了。
所以随流光别说给他三十多万,就是给他三个亿,他也永远不会自己发现。
可是这是随流光给的,找不到在哪里感觉总是错过了什么,祝星怜闷闷不乐地关了光脑,“为什么给我钱啊?”
早知道随流光会给自己打钱,就应该开一个单独的账户啊。
随流光已经交了费拿到单子,闻言头也不抬:“赚到钱不给你给谁?”
“苍蝇再小也是肉吧。”
祝星怜应该是不在乎这点钱的,想来也是,她想起那颗价值36亿的紫宝石,到现在都觉得这个价格很是荒缪,都有些仇富了,可是想想他母亲的身份又释怀了。
祝星怜一脸感动,“随流光,你对我真好。”
随流光看着他的表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就好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好像那种拐骗白富美的穷苦Alpha,祝星怜就是那种被黄毛骗走的单纯Omega已经恋爱脑到无可救药了。
这算什么?自己努力半生,变成了宇宙最强赘A?随流光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甩了甩头,拉着祝星怜往前走。
太可怕了,她要名扬天下,绝对不要以这个方式。
祝星怜乖乖地被她拉着,偷偷看她的背影,在心里嗯了一声,随流光就是好,她勇敢无畏,明媚阳光,情绪稳定,从不内耗。
她坦荡、大方、总会包容自己的小脾气,祝星怜知道自己脾气大,有时候明申言都受不了,可是他确定以及肯定随流光一定会哄自己。
随流光永远不会跟自己真的生气,对方虽然没承诺过,但他就是自信。
诊所小,走了两步就到了操作室外面了,随流光担心无药,穿了防护服消毒进去,祝星怜这次没跟着去,在外面等着,透过玻璃往里看。
随流光不忍去看无药残破的身体,只看向他苍白的脸,安慰道:“没事的。”
他打了全身麻醉,尽管紧紧地盯着随流光,麻药一失效很快就失去了意识,漆黑的眼珠也闭上。
大灯打开,先从腿部开始换起,一条腿从大腿下开始拆解,随流光看着满目的鲜血眼眶刺痛,不可抑制的陷入回忆之中。
那是她们中学的时候,大概十几岁,她和无药一同在景明学校流云分校上学。
流云分校背后靠山,比郊区的位置还偏僻一点,这个选址本来就不太安全,初建立的时候就遭到了民众反对,但当时十七区的政府以定期派人围剿搜查为由,重新定义了流云区的安全等级,力排众议建了一所中学,以便郊区的这些孩子上学。
最开始的时候确实平安无事,民众们也渐渐放下了戒心,一直到随流光初三那年,那天她跟无药一起放学的时候,大家坐着校车回家,在路上突生变故,一头变异妖兽出现,几乎侵害了一车的学生。
一车有二十名孩子,被吃掉了五个,重伤八个,还剩三个轻伤,其余的几个只是受到惊吓,幸运的平安无事。
随流光便是那几个幸运孩子的其中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