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痛苦,对于那些人来说只有短短一瞬。
这是这些受害者们最后的仁慈。
首富的遗产最后以一地鸡毛作为收尾。
玉家靠旁门左道得来的富贵也开始烟消云散,既得利益者的子女们也开始频频出事,若是人品正直的,挺一挺也就过去了,那些走了歪路的,就再也没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了。
于洲收集了很多证据,又把受害者的尸骸带给他们的家属。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他从那口枯井里挖出玉昙的尸体时,他还是感到一阵钻心的痛楚。
玉昙的尸身已经腐烂,只剩下一堆白骨,于洲把那些白骨用外套包裹起来抱在怀里,一向做事有理有条的他,这会儿却罕见的茫然了。
玉昙倒是很不在乎:“我才不要一个人待在黑漆漆的坟墓里呢,做成骨灰手链好啦,一直戴在你手上。”
离开海岛已经半个月,于洲参加了玉德的葬礼。
他没有和玉津琢说那件事,在玉津琢心中,玉德仍旧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专门找厂家定制的骨灰手链已经做好了的,那是一条很长的手链,于洲把他带在了自己的左手上,缠了三圈正正好好。
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见鬼的,鬼也没有其他人想象的那么多。
其他受害者的家人们都忙着做法事,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没有什么靠谱的家人,做法事这件事就交到了于洲手上。
他去了一个很有名的佛寺,找了一个很有名的大师。
大师往于洲的身后看了一眼,玉昙正站在那里,大师看了两眼后立刻脸色大变,对着于洲连连摇头:“这个不行,太强了,超度不了。”
白裙女孩站在于洲的左边,于洲往旁边挪了一下,指了指女孩站立的位置说道:“大师,我说的是这个。”
一旁的玉昙笑得弯起了腰,抱住了于洲的手臂看热闹。
和大师谈好了价格,于洲身边的玉昙太有震慑力,大师都没敢要高价,特别肉痛地给了一个十分优惠的价格。
女孩的事情已经安排好,接下来要安排的就是于洲的事情了。
虽然于洲一身浩然正气,可是玉昙毕竟是一只厉鬼,阴气森森的鬼魂在人类身边时间太久,多多少少会让人受到一些影响。
大师擦了把汗:“其实养小鬼的事很常见,但你那位不是小鬼,是超大超大的鬼,这养起来就有点困难了。”
玉昙抱住了于洲的手臂晃来晃去,撒娇道:“我很好养的,老攻你别不要我。”
每次被玉昙喊老攻,于洲的头皮都会麻一下。
他立刻从包里取出一沓现金递给大师,大师向万恶的金钱势力低头,清了清嗓子后说道:“这个就有点复杂了,养不好就会遭到反噬,但是养好了就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大师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笔:“我现在先询问一些基本情况哈。”
“您和这个鬼是什么关系?”
于洲说道:“恋人关系。”
大师顿了顿,点了点头:“那你需要补阳气,多吃点儿阳气足的食材。”
于洲问道:“什么食材阳气比较足?”
大师说道:“肾主阳,补肾的食物阳气都很足,要是觉得麻烦,吃点肾宝片也是可以的呢。”
于洲:“”
这位大师姓孟名复,据说法力高强,还有一双阴阳眼,是不少大富豪的坐上宾。
但于洲莫名觉得有点不靠谱。
一旁的玉昙抱着他的手臂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名叫孟复的大师拿着笔,刷刷刷地在白纸上写了一大堆注意事项,还给了于洲一个养魂的法器,是一条用沉香木做成的手链,倒也挺符合于洲的气质。
名叫孟复的大师又说道:“为了保证您的人身安全,我们会定期回访,希望您能配合一下。”
于洲倒是很惊讶:“这种事还包售后吗?”
大师频频点头:“要的要的,为了世界和平嘛!”
养好一只鬼是很难的。
别看玉昙是一只很厉害的厉鬼,其实只是表面风光。
那些害了他的人怎么可能给他供奉,所以在遇见于洲之前,他已经整整一年半没有换过衣裳了。
天天西装三件套,穿的他非常郁闷。
在一个天清气朗的好日子,于洲进了玉昙的家,玉昙家的密码锁密码正是两人的生日组合。
爱总是会在不经意的角落流露出来。
按下密码后,于洲实在没忍住,在玉昙的脸上亲了一下。
平时骚言浪语源源不断的玉昙,这会儿却罕见的羞涩起来,红着脸看着于洲。
一双蜜色的眼眸水盈盈的,泛着动人的眼波。
关上门,两人在玄关处吻得难舍难分,衣服散落一地,玉昙的眼睛很快就流下一串串的眼泪,眼睛红的像只兔子,在于洲身下的他予取予求,楚楚可怜,哪里还有半点厉鬼的威风。
一场放纵的欢爱结束,于洲抱着玉昙走到了衣帽间里。
这么多衣服,一时之间也不可能全都烧完,只能先挑出一两件玉昙想要的先烧给他。
虽然欢爱已经结束,但玉昙的抽泣声依旧没有停止,他抬起软绵绵的手指,泪汪汪地指着一个角落。
“那里有个金色的盒子。”
于洲看到了那个金色的盒子,盒子上系着同色系的丝带,于洲猜测这里大概是一件高定西装。
他把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套黑色蕾丝情趣内衣,还配着一双黑色吊带丝袜。
啊这
于洲的脸色十分精彩。
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依旧是一个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庸俗男人。
明明刚刚才鬼混了两个半小时,这会看见这双吊带黑丝,想象着它们包裹着玉昙那双雪白长腿的样子,他又开始躁动了。
本来今天就准备做好的事,硬生生地拖到了第二天上午。
当于洲陆陆续续把衣帽间里的衣服烧给玉昙之后,他们两个又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就是这些衣服没有地方放。
于是于洲做了一个纸扎衣帽间,把它烧给了玉昙。
于是陆陆续续的,又有一大批东西给玉昙添置上了。
那个沉香木手链是个养魂的绝佳法器,里面对鬼魂来说是个芥子空间,什么东西都能装得下。
玉昙把这些东西添置到法器里面,又过起了他豪奢的阔少生活。
孟复大师半年上门做一次回访,观察一下玉昙的魂体状态和于洲的身体状态。
于洲的身体状态很不错,玉昙也被他养成了一只娇贵慵懒的貌美猫咪,一年365天日夜黏在于洲身边亲亲抱抱举高高。
一来二去,于洲也和大师成了朋友。
两年后的一天,孟复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上门回访。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两人居住的独栋小别墅,但是来得时候很不凑巧,正好看见那只厉鬼带着狐狸耳朵和于洲在大大的落地窗前接吻,身后还垂着一条雪白的狐狸尾巴。
万幸的是,白色的月琴纱窗帘挡住了这份旖旎春光,但是受到厉鬼警告的孟复还是第一时间灰溜溜地遁走了。
两天后,他先是打电话和于洲确认了一下时间才登门回访。
那只厉鬼正系着小熊围裙,给于洲烤纸杯蛋糕。
曾经的痛苦并没有在玉昙身上留下影子,如果不是知道事情的始末,亲眼见过玉昙那鬼气森森阴冷可怖的样子,他几乎以为魂体凝实眼神明亮的玉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孟复和于洲坐在院子里的小圆桌旁边聊天,这次他给于洲带来了鬼魂最喜欢的养魂香。
于洲十分珍重地收起那盒养魂香,对孟复说道:“有时候我常常会想,如果我没有去往那个海岛上,那我们之间的结局会是怎样。”
会是怎样的结局呢?
于洲不知道,但孟复知道。
随着时间的流逝,鬼魂会渐渐遗忘尘世的记忆。
成为厉鬼后,越是强大,这种遗忘的速度就越是会加快许多,不可抗拒,不可逆转。
厉鬼的能量实在太强大,他在海岛上建造了一个恐怖乐园,人类成了他随机挑选的玩家。
恐怖之门开启。
犹如一个无法终止的无限轮回。
那恐怖的命运不知何时降临在谁的头上。
所热爱的,所憎恨的,都在鲜血中被淹没。
庭院里的温暖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孟复曾经见证过的那个黑暗世界,似乎只是他做过的一个噩梦。
对上于洲的茶色眼睛,孟复神色郑重,他说道:“无论错过多少次,你们都会在某一刻相逢。”
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两人之间沉重的话题就此结束。
那只厉鬼端着白色的托盘走了出来,空气里飘荡着甜滋滋的香气。
他的眼神轻快明亮,就连纸杯蛋糕都做成了爱心的形状。
第202章 番外1
不知何时起,一个叫做恐怖乐园的惊悚闯关游戏,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起初只是几个人的无故失踪,几句神志不清的精神病患者说出的荒诞话语,一些失踪者在网上留下的诡异信息,没有人意识到这些事件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警察们在这些失踪者的家里面找到了一些奇怪的信息,随后便是一波又一波的诡异事件,直到一个从恐怖乐园里成功逃生的生还者出现在这个世界时,人们才终于窥视到那个恐怖世界的一角。
秩序被打破。
生活瞬间乱了套。
“欢迎来到恐怖乐园”,这8个字已经成为了全世界人类的梦魇和诅咒。
这时候,于洲已经毕业5年了,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年薪百万的高级社畜。
他的生活忙碌而充实,甚至没有时间谈恋爱,于洲偶尔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想到那一段令他难忘的感情,每当这个时候,眼前便会出现那个人的脸。
时间太久,那种感情已经被他淡忘了许多,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单身的原因,并不是还爱着那个不告而别,把他当做玩具一样随意丢弃的男人。
而是那个男人长了一张太过漂亮的脸,有一具太过诱人的温软身体。
他们之间各方面都太过契合,以至于其他人在于洲眼里都变得黯然失色,让他提不起半点世俗的欲望。
现在的感情,与其说是念念不忘,可能心中的不甘和怨恨倒是更多一点。
当恐怖乐园这件事广为人知的时候,相比其他人的惶惑不安,于洲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情。
大概是他的生活太无聊了,就像一潭无波无澜的死水,能让水面泛起波澜的人已经离开,他就彻底变成了一汪幽寂的深潭。
人生中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他和一些人一样,担心那恐怖的大门向他敞开,于是早早立好了遗嘱。
如果那恐怖的命运真的降临到他的身上,他仍然会如此刻一般,从容不迫的面对这种命运。
在一个平静的夜晚,那时于洲刚刚下班回家,他的家十分寂静,每次回到家里,于洲都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作为一个独居男士,于洲并没有太多家居用品,所以他那异常简洁空旷的住所,让人看了之后甚至觉得他有点可怜。
于洲就是一个这样冷漠淡然的人,他从小生活在离异家庭,又因为性格太过沉稳,没有什么让人操心的地方,所以父母对他的关注度非常少,他们90%的关注度都给了他那调皮的弟弟和不听话的妹妹。
有的时候一个月也和家里通不上一次电话。
那个玻璃花窗小摆件就挂在玄关旁边,当玄关的灯被打开时,那个精巧的小摆件会在墙上映出一片五彩斑斓的光。
于洲已经煮好了一碗面,当他刚要享用这顿简陋的晚餐时,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行闪闪发光的红色字体。
“欢迎来到恐怖乐园。”
那句话像霓虹灯一样在他眼前闪烁个不停,一扇红色的拱门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关于恐怖乐园的各种攻略他已经都整理好,用打印机打印成册放在床头柜边。
他一向是一个喜欢做好充足准备的人,不喜欢那种手忙脚乱的感觉。
他就是这样一个情绪淡定的甚至有些寡淡无趣的人,那种手忙脚乱的感觉只在谈恋爱的时候出现过,面对爱撒娇爱无理取闹的恋人,他总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现在即将告别他平静的生活,作为一个受到邀请的玩家,恐怖之门已经对他敞开,他即将通向那个充满恐怖的世界。
因为提前做好了准备,于洲已经把所有有名气的无限流网文全都看了一遍,所以当他真正到达恐怖乐园的时候,情绪反而没有太大的波动,甚至出现了一种不过如此的淡淡失望。
恐怖乐园确实足够恐怖,时不时出现的厉鬼,为了生存互相残杀的人类,随时从背后捅刀的朋友,让人不知道什么可以相信,什么可以依靠。
比鬼神更可怕的,永远是人心。
通过了一关又一关,于洲已经变成一个满手鲜血的通关者了。
他曾短暂的有过一些朋友,当这些朋友变成敌人,他仍是会毫不犹豫的对他们挥下手中的利刃。
道德和法律的界限在通关者的眼中已经荡然无存,这里的每一个通关者都是怪物。
无尽的厮杀让于洲感到十分厌倦。
这次要通过的关卡是在一个摩天轮上,通关的钥匙只有5把,参与的玩家一共有75人,5人一个小队,钥匙就在摩天轮上的某个包厢里,只有找到这个钥匙才能打开恐怖之门,拿到钥匙的小队才能够短暂的回到人类世界里,获得一段时间的喘息。
恐怖乐园的最大boss热衷于找一些三流编剧,写一些三流的狼人杀剧本。
于洲甚至怀疑他的背后创作团队有一些三流网文作者,不然为什么总能遇到一些十分抓马的剧情。
相比其他剧情抓马的副本,这个摩天轮副本倒是没有需要动脑筋的地方,只需要最原始的厮杀就足够了。
没有人知道,那五把钥匙藏在了摩天轮的哪个包厢里面。
最初拿到钥匙的小队并不代表高枕优,他们要保护好自己的钥匙,如果是实力非常差的小队拿到了钥匙,就要想方设法的把钥匙藏好。
没有拿到钥匙的小队则猜测是哪个小队拿到了钥匙,然后想方设法把钥匙抢夺过来。
和于洲看过的那些无限流网文不一样,恐怖乐园里面并没有固定的同伴,所有的组队都是随机分配的。
这就意味着上一秒你们还是朋友,下一秒你们却要为了生存不得不互相残杀。
这才是这个恐怖乐园里最让人绝望的地方。
太阳光线和人性的光辉都不会出现在这里,也不会被允许出现在这里。
于洲这次的运气比较好,其中一把通关的钥匙正好在他的摩天轮包厢里。
小队的其他人发出了一声声欢呼,紧张又忐忑地把钥匙交给了于洲。
于洲就是这个游戏里的定海神针,永远不败的传奇神话。
他从来不坑队友,也不会为了生存做出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和他组队十分令人安心,生存的几率几乎可以达到80%以上。
这一次于洲当然顺利通关。
通关的奖励是5000万软妹币,恐怖乐园的幕后boss从来不缺钱。
这位幕后boss最近开始了恐怖乐园现场直播,于洲估算了一下日流水,这位非常有经商头脑的厉鬼boss,现在积累的财富足以跻身世界前50强。
除了一些金钱奖励之外,还有一些保命道具,比如可以抵挡一次伤害的手链,遇到厉鬼时可以获得一次豁免权的木质手牌。
风险和收益并存,一些生还者们拿着丰厚的奖励回到人类世界后过上了无忧无虑的富足生活。
只有于洲不知道干什么。
相比其他玩家,于洲子更加倒霉。
虽然他没有见过恐怖乐园的幕后boss,但是他知道自己是被幕后boss盯上的倒霉蛋玩家。
因为其他高级玩家回到人类世界后,最短都会有两年的假期,只有他像个陀螺一样不停的转,最长的假期还不到一个月。
于洲的表现太出色了,除了顶级的武力和头脑,他还拥有顶级的颜值,再加上在闯关过程中惊艳的表现,自然会吸引一些存在的注意。
除此之外,他也是恐怖直播中人气最高的闯关玩家,在人类世界的流量完全碾压世界顶级巨星。
人类世界的人几乎全都认识他这张脸,以至于于洲回到人类世界度假后,还得经常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像做贼一样出去买东西。
拿到通关钥匙,打开恐怖之门,就在于洲走进那扇红色的拱门时,他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出来。
于是小队的其他4个通关玩家只好一边回头一边脸带歉意的走进了通关大门,只有于洲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被恐怖乐园的幕后boss针对这件事,于洲已经习惯了。
他怀着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情,回到了那个摩天轮,一个人坐在包厢里看着海岛上的月亮。
恐怖乐园的月色和星空是很美的,但是这璀璨的星空总是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忧伤。
于洲闭上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坐在包厢里睡了一觉。
恐怖直播的直播间里出现了他充满倦容的睡颜,那一刻,众人对美强惨的怜爱达到了顶峰。
包括一直观看直播的恐怖乐园幕后大boss。
于洲这段时间的睡眠不是很好,像他这样看似无欲无求没有弱点的人,很多人都会下意识地忽略他的情感需求,把他当成屹立在高山之巅的不败神明,就连鬼也一样。
看着男人带着倦容的脸颊,以及在睡梦中仍然微微皱紧的眉头,观看直播的某只厉鬼也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于洲睡醒的时候,皎洁的月光正好洒满了他所在的摩天轮包厢里。
星星像无数颗闪闪发光的钻石一样辍满了深蓝的苍穹。
他倚着摩天轮包厢,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月亮。
他曾和深爱的少年手牵手坐在摩天轮里,依偎在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回想起那段时光,柔和的月光突然让他的双目刺痛起来,于洲别过头,半睁着眼睛随意一瞥,突然发现和他相邻的包厢里坐着一个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装马甲的青年。
摩天轮缓缓地旋转着,朦胧的视线渐渐清晰,皎洁的月光下,于洲终于看清了那个青年的脸庞。
第203章 番外2
于洲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相逢的场景,但从来没有想象过两人会在这个地点相逢。
摩天轮依旧在缓缓地旋转,那个青年站在摩天轮的窗前,光影在他脸上闪烁,似笑非笑地看着于洲。
他的面容依旧和记忆中一模一样,还停留在于洲和他分别时候的样子。
于洲站了起来,他们隔着摩天轮包厢的玻璃相互对视,恐怖直播间里出现了两个人遥遥对视的场面。
一种宿命感油然而生。
直播间的观看人数一直非常恐怖,作为已经被大众熟识的高级玩家,大众对于洲的容貌自然非常熟悉。
恐怖乐园的逃生游戏进行到现在,除了一些高级玩家之外,仍然有源源不断的新人玩家进入到这个逃生游戏里。
雪花一样的弹幕飘过恐怖直播间。
“是新来的新人玩家吗,刚刚直播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他?”
“哦豁,穿的这么商务,这么性冷淡,这位是来闯关还是来度假的?”
“卧槽,这个青年好帅好帅,我直接嘶哈嘶哈,他是和于洲不一样的帅,好清冷漂亮,眼神又坏坏的,看起来好带感哦!”
“哇,是那种清冷大美人,这个身段真的好风流啊,他那在西装马甲下的腰,看起来真的好细好细,让我产生了一些不好的想法!”
“你们都在垂涎新人玩家的美色,难道就我觉得这两人之间暗潮涌动,有一丝丝的不对劲吗?”
“楼上加1,我也觉得这俩人之间有点不对劲。”
“我觉得于洲的目光如果能化为实质,早就把那个新人玩家的身上盯出上千个窟窿。”
“怎么形容呢,能让一向波澜不惊的于洲露出这种神色,这个新人玩家有点东西啊!”
于洲拿出了穿越空间的一次性道具。
穿越空间的道具非常稀少,这个道具是某一次的通关奖励,被做成了一张符咒的形状,只要默念想要抵达的地点,就可以瞬移到那里。
下一秒,他的身影在摩天轮包厢里缓缓消失。
恐怖乐园幕后大boss挑了挑眉。
下一瞬间,一只滚烫的手掌,突然搭在了幕后boss的肩膀上。
恐怖乐园人气最高的高级玩家正站在他身后,摩天轮包厢的玻璃上倒映出于洲的面容,在不断变换的光线下忽明忽暗。
在恐怖乐园闯关的这段日子以来,于洲的脾气多多少少发生了一点变化。
接连不断的杀戮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情,他的手掌已经沾满了鲜血,从某种意义上,于洲已经变成了一个相当残忍暴力的人。
幕后大boss只是因为无聊想出来逛一逛,他平时不轻易在人类玩家面前露面的。
作为一只力量强大的厉鬼,他周围的能量场太强,一旦出现就会让人类玩家感到非常不适。
他本想近距离观看一下于洲的睡颜,在这夜色里,独自一鬼安静的欣赏一下这张鬼斧神工的脸庞。
但是他没想到于洲突然就醒了。
更没想到于洲居然使用了十分稀有的一次性道具出现在他身边。
糟了,这个时候要说一些什么开场白呢?
难道要说:初次见面,你好,请多关照?
做厉鬼太久,幕后大boss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和正常人类打交道了。
那只手已经狠狠地捏住了他的肩膀,幕后大boss刚想说点什么,于洲的手已经紧紧地揽住了他的腰,他已经被完完全全的禁锢在这个高级玩家炽热滚烫的怀抱里。
“原来你在这里。”
幕后大boss听见男人用令人头皮发麻的低沉性感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这些年的脾气不像以前那么好了。”
幕后大boss听见男人在他耳边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笑,最后那只炙热滚烫的手掌便解开了他身上黑色西装马甲的扣子。
虽然已经不做人很多年,但幕后大boss的脸上还是呈现出了一抹非常人性化的震惊。
恐怖直播间的观众们已经被震惊到当场失语。
过了几秒钟,铺天盖地的弹幕像雪花一样飘满了直播间。
“我的天,怎么一上来就玩这么大。”
“信女一生积德行善,这是我应得的!!!”
“我的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没有什么是我们VIP不能看的!!!”
恐怖乐园的幕后大boss并不想让别人看他的活春宫。
于是他给一旁隐身的厉鬼手下使了个眼色,厉鬼手下正在瞳孔地震,头也不回地溜出了摩天轮包厢,让人把直播间关停了。
恐怖直播的直播间,有史以来第1次黑屏。
于洲慢条斯理地解开了他西装马甲扣子之后便失去了耐心,像泄愤似的,他攥住幕后大boss的衬衫领口狠狠一扯,衬衫扣子被崩开,在包厢里满地乱蹦。
幕后大boss眼角直跳,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整只鬼突然间天旋地转,被于洲狠狠地摁在了沙发上。
躺在沙发上被迫仰头仰视于洲,越发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强大的压迫感和侵略性。
恐怖乐园的厮杀,让于洲看起来像一只堕落到地狱里的天使。
圣洁和黑暗在他身上纠缠,一面是人性的堕落,另一面是堕落之前的挣扎。
幕后大boss的西装裤也被他扯了下来。
大boss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怀疑自己经常压榨于洲的假期,导致于洲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幕后大boss看着于洲猩红的双眼,和于洲脸上的那种咬牙切齿,欲把他杀之后快的表情,大boss罕见地心虚起来。
他的身体像一朵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光芒的柔柔昙花,月光洒在这小小的摩天轮包厢里面,照在他赤裸的身体上,于洲眼中的红血丝更加浓重了。
“现在你跑不了了。”
恐怖大boss听到于洲又咬牙切齿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说实话,恐怖大boss现在有点羞涩。
当于洲脱下身上的衣服,露出他那雕塑般的胸膛和六块腹肌时,恐怖大boss更加羞涩了。
当于洲展现出了他那令人惊叹的本钱时,恐怖大boss常年面无血色的清冷脸庞突然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接下来的一切,自是不必言说。
于洲攻城掠地,非常凶狠,恐怖大boss感觉自己都快被于洲撞碎了,摩天轮车厢里铺着星空壁纸的天花板在厉鬼大boss的眼前晃来晃去。
令人闻风丧胆的恐怖大boss竟然发出了一连串的啜泣声和求饶声。
当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这一场凶猛的欢爱才终于止歇。
此时的恐怖大boss像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一样,瘫在摩天轮包厢里的沙发上。
身前的男人已经穿好了衣物,黑色连帽卫衣和黑色工装裤配一双黑色军靴,明明是非常简单普通的衣物,穿在这个男人身上却意外好看。
男人垂下头,看着一身狼藉的恐怖大boss。
那野兽一样的疯狂从他脸上褪去后,他又恢复了那种波澜不惊的淡淡神色,像屹立在高山之巅俯视众生的神明。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伸手掐着恐怖大boss雪白的下巴,冷笑着说道:“作为一个刚刚进入恐怖乐园的新人玩家,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那就用尽全力讨好我吧。”
于洲是有资格说这种话的。
因为他的实力实在太强了,就连作为厉鬼的恐怖大boss也对他的能力感到十分惊叹。
但是恐怖大boss觉得于洲弄错了这句话的主语。
要在这个恐怖乐园里生存下去,最需要讨好的难道不是他这个幕后操盘者吗?
但是他没有出言反驳,因为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他能感觉到眼泪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流,这眼泪说不上是快乐还是悲伤。
身体上是快乐的,可是这隐隐约约的一丝悲伤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恐怖大boss不明白。
这时候恐怖直播间又恢复正常了。
内心焦灼的观众们喜上眉梢,正好见到了事后画面。
那像月光一样清冷的青年,此刻衣衫不整地躺在摩天轮包厢里的沙发上,汗水打湿了他鬓角处的碎发,眼角处晕开一抹斜斜的绯红色,蜜色的眼眸里含着水,瓷白的脸颊上还带着斑驳的泪痕。
虽然没有吃到肉,但吃到一点点肉渣也是好的。
“天都亮了,从黑屏到现在已经过去了6个小时,你们整个晚上都在颠鸾倒凤吗?”
“大家都知道的,于洲的体力超级强的,这个新人玩家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啦。”
“真的,在恐怖直播中看到这一幕,我天空上的阴霾忽然散去,灿烂的阳光突然照耀在我的身上,心里暖暖的,身体也暖暖的,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呢!”
一直旋转的摩天轮终于停下来了。
于洲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了恐怖大boss身上,抱着他走出了摩天轮。
“所以他们两个人已经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达成了某种py交易是吗!!!”
“啊,刚进入恐怖乐园的新人玩家为了活命,向高级玩家献出了自己的身体。”
“于洲这是铁树开花了吗?”
“不过这个新人玩家确实长得漂亮,腰肢感觉很软的样子。”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观看直播的观众们又开始磕生磕死,恐怖乐园已经够恐怖了,如果不搞点涩涩的东西,真的很难支撑下去。
于洲抱着恐怖大boss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因为他的假期被某个没有良心的恐怖大boss无限压榨,所以他在恐怖乐园有一个自己的住处。
他的住处在恐怖乐园的一座哥特式城堡里面,房间里的布置平平无奇,就是床很大。
他抱着恐怖大boss躺在床上睡着了。
厉鬼是不用睡觉的。
恐怖大boss趁着于洲熟睡之后悄悄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会议室,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一众厉鬼下属们战战兢兢地坐在会议桌两侧。
恐怖大boss脖子上的吻痕还没有褪下去,他双腿交叠,神色慵懒地坐在椅子上:“现在的观众们已经产生了审美疲劳,你们赶紧写几个轻松点的副本。”
一个特别擅长察言观色的厉鬼属下看了一眼boss脖子上的吻痕,小心翼翼的问道:“要有多轻松?”
“您觉得双人闯关恋爱副本怎么样?”
恐怖大boss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沉思之色。
那个厉鬼属下又补充道:“可以设置一些增进感情的关卡,各种play都安排上,在玩法上我们力求推陈出新,不落俗套,只要您满意,我们就让于洲获得通关线索。”
一个特别有经商头脑,生前是某个情趣主题酒店策划者立刻激动起来,涉及到他的专业知识,这位厉鬼立刻举手说道:“这个可以交给我,我负责采购道具,设置场景。”
恐怖大boss满意点头。
第204章 番外3
于洲一觉醒来后,发现玉昙不见了。
怀里空荡荡,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太让人害怕。
他立刻跳下床,思索着拿什么道具来追捕玉昙。
恐怖乐园的杀戮确实让他的性格改变了很多,对他产生很多的负面影响,不再像以前一样平和淡泊。
正当于洲怒气翻腾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恐怖大boss推着一辆早餐车走了进来。
早餐车上堆满了丰盛的食物,恐怖大boss微笑着向于洲伸出一只手:“以后请多关照。”
于洲太阳穴蹦起青筋,脸色不太好:“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以后不要到处乱跑。”
在恐怖大boss的眼中,根本就没有危险的概念。
但此时此刻他也只能配合点头,从早餐车上拿起一小块草莓甜点递到于洲嘴边。
于洲吃掉了这块草莓味的小甜点,恐怖大boss看着于洲吃甜点的样子,突然感受到了投喂的快乐,于是又拿起一块芒果布丁递到于洲嘴边。
经过这么多年的分别,于洲对恋人我的印象还停留在很多年以前。
都说情侣之间性格互补,于洲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但玉昙情绪时常处于不稳定的状态,他是一个爱撒娇爱无理取闹的人,经常把于洲弄得特别无奈,
从高中到大学,见证了彼此的青涩和成熟,分别之后又在此刻相逢。
即使是于洲这样的人,都因为此刻的相逢而频频陷入失控状态,他不明白玉昙为什么还能表现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而玉昙的这种状态,更让于洲感到愤恨。
有的人化悲愤为食欲,有的人化悲愤为性欲。
于洲吃完了玉昙喂他的芒果布丁,又把玉昙摁在了大床上,阴沉着脸撕碎了玉昙的衣衫。
恐怖大boss撅起翘臀,欣然接受。
双人闯关恋爱副本的场景还没有设置完毕,躺在床上直不起腰的恐怖大boss,抬起软绵绵的手指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泪水。
于是闯关时间只能推迟。
当眼前再一次出现闯关倒计时,于洲握紧了恐怖大boss的手。
他有组队道具卡,可以任意指定一名队友。
进入副本后,于洲发现这一次情况稍有不同,一般来说都是5人一个小队,但这次的副本只允许两人一个队伍。
这次的副本是密室场景,玩家要在游戏过程里寻找线索,找到正确逃生路线,抵达密室逃生之门。
于洲第1次进入恐怖乐园参加的副本也是密室逃生,里面涉及到一些非常专业的数学知识,许多玩家都折在了里面。
那一次的惨烈场景到现在仍旧历历在目,于洲看向一旁的玉昙,心中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即使他手上染满鲜血,却还是天真的希望玉昙能在这场杀戮盛宴中保持纯洁。
他不禁嘲笑了一下自己的天真,牵着玉昙的手进入了密室。
刚进入这个副本,于洲就皱了皱眉,发觉这个副本有些古怪。
他刚刚进入密室,不到5分钟就遇到了第1个关卡。
那是一个贴在墙上的告示牌,上面写着请闯关小队连续不断接吻五分钟,中途不能换气。
向来处变不惊的于洲,瞳孔微微震颤了一下。
他怀疑这是一个恶作剧,于是带着疑虑和一种荒诞的感觉,捏住了玉昙雪白的下巴,对着那张略微失去血色的嘴唇吻了下去。
于洲的肺活量非常好,这么些年在恐怖乐园里摸爬滚打,身体的素质已经远超常人,接吻5分钟中途不能换气,对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恐怖大boss被于洲按在墙上吻的七荤八素,腿软的站不住。
5分钟结束后,于洲拿到了一块路线拼图。
大环境不好,经济下行,现在就连逃生游戏都开始走涩情路线赚取流量了。
于洲在心里摇头叹息,一把捞起眼神迷离的玉昙朝前方走去。
又过了5分钟,他们遇到了第2个关卡。
这是挂在墙壁上的一个透明盒子,里面放着一个鸡蛋大小的椭圆形透明物体。
第2块路线拼图就在这个椭圆形透明物体的里面,上面写着提示语:请用体温将它融化。
于洲皱了皱眉头:“请用体温将它融化?”
恐怖大boss微微张了张还带着水色的嘴唇,脸上浮起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于洲把那个透明的椭圆形物体从盒子里取出来攥在手里,他的体温非常高,比普通人要高两度左右,但是这东西没有一点融化的迹象。
恐怖大boss扭捏着,正想给于洲一些小小的提示,谁知道于洲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道具符咒。
符咒化为一道火焰,朝着那枚椭圆形的物体窜了上去,没一会那东西就在于洲的掌心融化了。
恐怖大boss沉默了。
他以为于洲是一个很会玩的人。
毕竟刚刚见面,就把他摁在摩天轮里吃干抹净。
于洲这个人啊,还是太正直了一点。
还有这些关卡上的提示语,还是太含蓄了一些。
不过小小的挫折并不能够让恐怖大boss感到气馁,前面还有很多很多有意思的关卡。
于洲在某些方面虽然有些不解风情,但他智商远超普通人,很快就明白了这些关卡背后的险恶用心。
于是他这一路上既兴奋又焦虑。
当他终于收集完正确的路线拼图,抱着一路上昏过去好几次的玉昙走出迷宫时,终于喘了口气。
这样的副本对于于洲这种人来说还是过于刺激了。
于洲回到自己的房间,玉昙趴在他的怀里一直沉睡着,精神状态依旧很亢奋的于洲无法入眠,于是倚在床头盯着玉昙的脸庞看了又看。
玉昙身上的体温又变得十分稀薄了。
他的脸庞渐渐褪去血色,如同笼罩在薄雾中的半透明白瓷,那些刻意伪装的呼吸节奏也消失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10年那么久啊。
没有人可以停留在原地,容颜一成不变。
只有早就死去的人,才能够永远年轻。
如果你已经将我遗忘,那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他们闯完了所有的情侣副本,在某一天,于洲问恐怖大boss:“要不要去外面看一看?”
恐怖大boss的世界是很小很小的,他没有关于人类世界的记忆,只有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他的恶是单纯的恶,是被人类造就的恶。
如今他又把人类曾经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加倍返还到这个世界。
人类的一生很短暂。
厉鬼的一生很漫长。
恐怖大boss决定离开这座海岛,在于洲有限的生命里,陪于洲看遍世界的千万重山水。
他和于洲离开了恐怖乐园,离开了那个禁锢他的海岛。
*
很久以后,恐怖乐园已经成了一段久远的往事。
传说中的厉鬼和所爱之人化为灰烬,飞散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里。
人们已经告别恐惧。
那样可怕的命运,再也不会随机落到某个人的头上。
第205章 秘境1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要是于洲最近的不如意之事,那必然是修为停滞,再无进境。
于洲是一名剑修,修的是无情道。
无情道,还是剑修,还长了一张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的帅脸,可谓是叠满了多重buff。
合欢宗的那帮修士,总是非常频繁的骚扰他
于洲还在宗门时,每次都有隐藏身份潜入宗门的合欢宗修士,变换着108种花样接近他,想要摘下于洲这朵名震修真界的高岭之花。
这给于洲和宗门的清修环境都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那些穿红着绿的貌美男修女修,时不时抛个媚眼儿,穿着清凉无比的衣服,一会儿莺啼婉转地在于洲清修的洞府前唱歌,一会儿又在于洲必经的溪流旁衣衫半解,玩水嬉戏。
于洲所在的宗门叫十方界,是鼎鼎有名的超一流宗门,这个宗门里的弟子,一大半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修士。
虽然同为剑修,但并不是人人都修无情道。
就算修了无情道,也并不是人人都像于洲这样心若磐石,不动如山。
这帮貌美的男修女修们天天这样搞,就算于洲顶得住,但是宗门里的其他剑修同门们可就顶不住了。
据宗门的某位大长老统计,这一届宗门的脱单人数显著提高。
要知道脑子一根筋的剑修脱单是很难的,于洲硬生生凭借一己之力提高了整个宗门的脱单率。
于洲不胜其扰,干脆搬出宗门隐居。
他在一个风景秀丽的深山老林里建造了一座小木屋当他日常修炼的洞府,非必要不出门,杜绝一切无用社交。
在一个平常的清晨,宗门专用传信千纸鹤飞到了他的窗子前。
刚刚在瀑布下沐浴归来的于洲信手拿起千纸鹤,一行闪着光芒的蓝色文字,出现在于洲眼前。
“九阴之体出世,天下乱象已现,速归。”
九阴之体乃是顶级炉鼎体质。
这种体质于洲只在一些书上的记载中看到过,九阴之体上一次出世,还是三千年以前,在修真界引起了一场空前绝后的浩劫。
人们为了抢夺九阴之体相互厮杀,光是在这场浩劫中覆灭的宗门就有数百个。
那个九阴之体性格狠辣凶残,而且狡诈如狐。
他一开始只是金丹期修为,在这场浩劫中不断夺人修为化为己用,在极短的时间内从金丹期修为修炼到了渡劫期,只差一步飞升。
渡劫期大佬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随便一挥手,灭个宗门就跟玩儿似的。
一时间,修真界可谓是生灵涂炭,只有像十方界这种有渡劫期大佬坐镇的超一流宗门才能幸免遇难。
有渡劫期大佬坐镇的宗门也并不代表高枕无忧,同是渡劫期也是分强弱的,当那位九阴之体灭了两个渡劫期大佬之后,修真界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不可名状的阴影之中。
最后,一位不世出的绝世剑客终于出关。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四十洲。
一场惊天动地的对决过后,这位不世出的绝世剑客拿下了这位九阴之体。
这位从血雨腥风中走出来的绝世炉鼎,最终成了这位绝世剑客的榻上玩物。
于洲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木屋,心中颇有些不舍,他收拾好行囊,在小木屋四周下了封禁,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个绝佳的清修之地。
因为九阴之体出世,于洲敏锐察觉到修真界人心动荡。
这种顶级炉鼎,可让修士的修为一日千里,没有修真人士可以抵御得了这样的诱惑。
光是于洲御剑飞行中途坐在茶楼里喝口茶的功夫,耳边就全是关于这个九阴之体的传言。
据说是一位元婴期的修士没事闲坐在路边看桃花,这时恰巧有一位一身红衣的貌美男子从他身边走过。
一股让人心智迷乱的幽幽淡香从男子身上传出,这位元婴期修士脸色涨红,体内的磅礴真气猛地激荡起来。
这位元婴期修士瞬间想到了古书中的记载,心中想着这位貌美的红衣男子便有可能是传说中的九阴之体,瞬间喜形于色。
从气息上看,那位貌美的红衣男子只是一个小小金丹,不足为惧。
于是那位元婴期修士就信心满满的出手了。
然后他就非常悲催地失去了全身修为,彻底沦为了一个废人。
还好那位元婴修士使用了保命的法宝,这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小命。
那位元婴修士回到自己的宗门之后,九阴之体的事情也就此传扬开。
九阴之体的修为是一个谜,这种万古罕见的体质修炼速度本就逆天,虽然表面看上去只有金丹修为,但真的与人对敌,完全可以跨越一个级别。
听完茶馆众人的闲谈,于洲陷入了沉思之中。
即使天赋异禀,于洲修行起来仍是十分刻苦,像这种与人睡一觉就能让修为一日千里的事情,即使于洲心性淡泊,也不禁微微有一丝向往。
向往归向往,逼人做炉鼎,夺取他人修为供自己修行这种事,他是万万做不出的。
大丈夫生于天地,当求无愧于心
于洲喝完茶又开始御剑飞行,他赶的时间也算比较凑巧,回到宗门不过几日,就听闻有一处上古秘境即将现世。
这一处上古秘境,乃是一位剑修修炼的洞府,这种修炼到渡劫期的大能所留下的洞府,有无数宝物和功法秘籍,修真界的无数剑修对此趋之若鹜。
相比九阴之体,于洲还是更加在意这个即将现世的上古秘境。
又过了几天,于洲和他的两位师兄带着一批师弟师妹们出发前往秘境。
刚出门没多久,于洲这行队伍就遇到了闻风而来的合欢宗修士们。
合欢宗这个宗门,怎么说呢,在修炼一途上是颇有些一言难尽的。
其他宗门搞奖励搞资历,都是看修为,看境界,看人品,看心境,看对宗门的贡献。
合欢宗这个宗门搞奖励搞资历,都是看弟子们勾引了什么人,毕竟合欢宗修炼的就是媚术,勾引的人越多,就越是能证明这个弟子有修炼媚术的天赋。
像于洲这种修炼无情道的高岭之花男剑修,如果引得于洲堕落,据说可以直接奖励天品心法秘籍一本。
合欢宗的弟子们还是长得很漂亮的,男修女修都媚眼如丝,身段更是一顶一的好,而且他们的穿着都很清凉,白花花的臂膀在血气方刚的师弟师妹们面前乱晃,这些定力不够的小家伙们,眼泪都要从嘴角流出来了。
于是于洲不得不脱离大部队,自己孤身一人抄了小道前往秘境。
这一路上,于洲不断听到一些关于九阴之体的消息,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不过是去个集市买个剑穗的功夫,就已经遇见过好几批想要想要捉住九阴之体的修士们。
估计那个九阴之体的脾气也不太好,这一路上于洲遇见了许多尸体。
这些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死状特别凄惨,一看就是残忍的虐杀,让于洲感到十分不适。
他们剑修杀人,讲究一个干脆利落,即便是生死仇敌,也要给自己的敌人最大的尊重。
不过九阴之体确实惨,怎么就偏偏是顶级炉鼎的体质呢,就算不想杀人也没办法。
经历过一番小小的波折,避开了那些花枝招展的合欢宗修士们,于洲终于顺利地抵达上古秘境。
上古秘境旁边都是密密麻麻的打地铺的修真者们,力求秘境一现世就抢夺先机。
一个铺盖接着一个铺盖,一个帐篷接着一个帐篷,于洲都快看不见自家宗门的队伍在哪里了。
站在山边上,于洲用宗门秘法找到了自家队伍。
幸运的是,自家宗门的队伍占据了一个很好的地理位置。
不幸的是,旁边就是合欢宗的队伍。
于洲现在已经对合欢宗的男男女女们产生了心理阴影,就连过路时看见那些妖妖调调的修士们都要退避三舍。
于洲不是打不过,而是不能打,托他的福,宗门里很多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和合欢宗的修士们喜结连理,再加上两个宗门的关系一向不错,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总之就是不太好出手。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继续一人孤身闯天涯时。
他的大师兄看见了他,师兄身旁站着一位笑靥如花身着青衫的貌美男子。
没错,该貌美男子正是合欢宗的一位修士,那天是中秋节,他大半夜穿着一身纱衣在于洲必经之路月下起舞,很不凑巧,那天于洲正在闭关参悟,路过的人是于洲的大师兄,正要去给于洲送月饼。
大师兄见色就忘了自己还没有吃到月饼的亲师弟,直接把月饼和该貌美男子对半分了。
现在看到这两位,于洲的心情一时之间有一些微微的复杂。
大师兄说道:“师弟,你怎么在这吹冷风呢,我们已经等你好久了。”
大师兄旁边那个穿着青衫的貌美男子捂着嘴偷偷笑:“多日不见,小师弟还是这么羞涩呢。”
于洲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跟着师兄以及师兄的老婆回到了宗门的队伍。
来到宗门的帐篷里,大师兄又提起了那位九阴之体。
十方界作为超一流宗门是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的,但宗门里的一些人还是怀着一丝不可告人的心思,多方打听九阴之体的下落。
大师兄忧心忡忡地说道:“这次上古秘境现世,那位九阴之体多半也会来到此地,宝藏加上顶级炉鼎,这次的厮杀一定会非常惨烈。”
风险和机遇并存,自古以来修真界的争夺都十分惨烈,每一次这种上古秘境现世,都会有不少天骄折在秘境里面,因此同宗门的弟子们都结伴而行,避免落单。
三天后,天际突然出现一道七彩霞光。
上古秘境现世了。
第206章 秘境2
那一道七彩霞光笼罩了半边天空,天边突然出现一座古刹。
这是那位收服了九阴之体的绝世剑客留下的上古秘境,所有人摩拳擦掌,激动不已。
仿佛像约定好了似的,一大群人乌泱乌泱的冲向秘境,于洲和自家宗门队伍走在一起御剑飞行。
一大群修士开足马力御剑飞行,个个卯足了劲儿,争取第一个冲进秘境里面。
正在此时,天空上那一道七彩霞光突然变得无比刺眼,一股磅礴的力量突然炸开,给了这些修士们迎头一击。
刺眼的光线变幻成锋利的光刃刺向这些修士们,就连一些修为很高的修饰,也被这些光刃晃的睁不开眼睛。
于洲一边躲避光刃,一边保护同门的师弟师妹们,眼看着就要靠近天空中那座古刹,突然又是一道七彩流光闪过,在于洲身后幻化成一个七彩漩涡,像是虹吸一般猛地把于洲卷进了秘境里面。
在漩涡里转来转去的滋味并不好受。
于洲落地之后头晕恶心十分想吐。
纷纷扬扬的桃花花瓣落在于洲肩膀上,于洲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降落到一处灼灼盛开的桃林里。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开的极灿烂的桃花,于洲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看见过如此灿烂美丽的桃林,没有一处枯枝败叶,是开到极盛的美景。
他拂去肩膀上的落花,沿着地上铺满桃花花瓣的石子小径向远处走去。
一股淡淡的奇特幽香随着微风飘向了于洲这里,于洲只是微微闻了一下,便觉得血气上涌,体内的磅礴真气顿时开始翻腾不休,不用他人为推动便快速运转起来。
真气在体内运转了一个周天,于洲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吐出了一口舌尖血后,这才止住体内翻腾的血气。
于洲在古书上看到过,中的九阴之体自带一股天然幽香,令闻者心神荡漾,意乱神迷。
他顿时想到了最近风头正盛的九阴之体。
大师兄说的没错,九阴之体果然也来到了此处秘境,于洲的心提了起来,朝着幽香传来的反方向走去。
他还是对秘境里的剑谱更加感兴趣,不想和九阴之体沾染什么关系,而且剑修都有一种敏锐的直觉,这个九阴之体并不好惹,于洲本能地嗅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
虽说是往幽香传来的反方向走,可是这股奇异的幽香却越来越浓郁,于洲不得不捂住了鼻子皱着眉头,又调转了一个方向。
如此来来回回换了好几个方向,这种奇异的幽香不仅没有变淡,反而变得越来越浓郁。
于洲虽然心性极佳还修无情道,但他现在毕竟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纪。
他是个身强体壮的大小伙子,又不是那些年近古稀的老头子,也不是活了成百上千岁的老古董,身体各方面该有的反应还是会有。
这种反应让于洲有点尴尬,他已经被这种奇特的香气包围了,进退两难之下,只好皱着眉头继续往前走。
又行至一处桃花灼灼盛开的地方,于洲在一棵开得极为灿烂的桃树下看到了一尊白玉雕像。
那是一尊卧在桃花树下通体赤裸的白玉美人,白纱似的长发铺在桃花上,嘴唇微张,眼眸半睁,似笑非笑。
白玉美人腰身窄窄,两瓣雪团却极为挺翘丰满,一尊雕像居然有如此媚态,比于洲见过的那些合欢宗修士们还要妩媚三分。
这白玉美人雕像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就连那些隐秘幽微之处也雕刻的纤毫毕现。
于洲将视线从白玉美人身上的隐秘幽微之处移开,也许是被那些奇特的淡淡幽香乱了心智,一向坐怀不乱的他,此刻耳根却有些微微泛红。
这白玉雕像如此活色生香,令于洲心神颤动,不敢再看。
美则美矣,这白玉雕像到底太过淫邪,于洲皱了皱眉头,脱下了身上的外袍,披在了白玉美人身上。
他转身离开,没有发现纷落的桃花之中有一根青丝随风落入他的衣领里面。
在于洲转身离开不久,那白玉雕成的美人微微动了一下,一双眼眸望向于洲离开的方向,长睫低垂,唇角的弧度微微起了变化,变得更加妖异邪性。
于洲踩着一地的桃花花瓣,继续沿着小径往前走。
这个桃林无边无际,似乎没有尽头,于洲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出去。
一些上古秘境中有威力不容小觑的迷阵,于洲已经用了宗门秘法破解迷阵,可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于洲只好提着自己的健继续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在桃林里见到了一座样式精巧的宫殿。
于洲心中一喜,既是剑圣留下的上古秘境,那么剑谱心法必定少不了,说不定还会留下一些十分稀有的铸剑材料。
即使是十方界的天才剑修,于洲的日子过得依然很拮据。
没办法,十个剑修九个穷。
剑修们都很热爱打架,一个个都是好战分子,他们手中的剑实在是承受了太多太多,时不时就需要修补修补。
天知道为什么铸剑师的收价那么离谱,每次给手中的本命灵剑做一次大保健,于洲的心都在滴血。
这次来到上古秘境,除了想要找到一些剑谱秘籍之外,于洲也想找点值钱的东西弄点钱花,也不至于他日和人对战的时候,连给本命灵剑做事后大保健的钱都没有。
他握住手中的剑,警惕地走进宫殿里。
这座外观雅致清幽的宫殿,内里却十分豪奢,地上铺着的地砖是上好的雪域暖玉,一块儿价值上千灵石,是外面有价无市的宝贝。
如果实在找不到什么宝贝,挖走几块地砖也很不错。
没错,贫穷的剑修就是这么没有尊严。
于洲在宫殿里走来走去,误打误撞走进了一间疑似书房的地方。
只见高高的弹幕书架上堆满了一摞落的卷轴。
于洲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副卷轴缓缓打开。
本以为能得到一些剑谱,或是前辈修行时随手写下的心得感悟,没想到打开卷轴,上面画着的却是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高大刚健的男人身下,一个通体如粉玉般的美人正在婉转承欢,脸上的表情似痛非痛,似快乐又似苦楚。
美人肌肤如淡粉樱花,想必是激烈的欢爱让美人原本洁白如雪的肌肤上染上了淡淡绯色。
俗话说,食色性也,也不是每一个剑修都像他一样修无情道,正常的生理需求都是可以理解的。
于洲默默合上卷轴,又拿起了另一个卷轴打开。
画中的美人正衣衫半解,香肩半露,大红袍子下露出一双雪白双足,正坐在大男子的怀中,伸着粉舌,卷着舌尖,舔着男子手中的红樱桃。
虽然食色性也,也理解剑修前辈的正常生理需求,但连续两幅卷轴都是这种画面,这位剑修前辈是不是也太放纵了一点。
于洲再一次默默合上卷轴,又拿起了另一幅卷轴。
雾气缭绕,美人正在和男人洗鸳鸯浴,雪白脖颈高高仰起,漆黑长发蜿蜒在雪白肩头,双眸含泪,神色楚楚。
这位剑修前辈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就算是做这种事情,也要讲究一个劳逸结合吧!
于洲只好再一次默默合上卷轴,这一次他伸向书架的手不禁有些微微颤抖,再三犹豫后,他还是拿起了一个新的卷轴。
深吸一口气,打开卷轴。
战况激烈,狼烟四起,隔着卷轴都能闻到那股焦灼的气息。
于洲看了一眼,就立刻的把卷轴合上了。
他深吸一口气,太阳穴上蹦起一根青筋,再一次颤抖着手伸向了架子上的卷轴。
好家伙,这次连绳索都用上了。
他不信邪,又拿了一幅卷轴缓缓打开。
这次是在一颗盛放的桃花树下,战况依然激烈,桃花落了一地。
好家伙,画中的这位剑修前辈看着浓眉大眼的,却没想到居然如此精通风月之事
一幅一幅又一幅
一幅一幅又一幅
一幅一幅又一幅
于洲打开了所有的卷轴,依旧没有找到他想要的剑谱。
想来这便是那位剑修前辈和他那位顶级炉鼎的双修日常了。
只是从这些卷轴上看,那位顶级炉鼎倒没有传说中的不甘和愤恨,两人之间的含情脉脉,情意绵绵,即使是隔着卷轴也能看出来。
剑修的一般活得比较粗糙,除了手中的本命灵剑之外,不太在意外物。
但凡有一个打扮得像模像样的剑修,那身边一定有老婆的,要么是男老婆,要么是女老婆,反正是一定要有老婆的。
这样这样清幽雅致的亭榭楼台倒更像是合欢宗的做派。
他一开始还有点奇怪,现在于洲明白了,原来这位剑修前辈金屋藏娇,所以才建造了这如此华美雅致的楼阁。
这样的上古秘境可遇而不可求。
于洲不甘心,继续在这座宫殿里翻箱倒柜翻翻找找。
他找到了好几盒异香扑鼻的软膏,好几盒零零碎碎稀奇古怪,一看就知道用途不是很正经的小玩意,外加样式清凉穿了还不如不穿的薄纱衣物若干。
想找到的东西没找到,不想找到的东西找到了一大堆。
正在此时,于洲随身携带的通讯千纸鹤突然亮了一下,大师兄的声音从千纸鹤口中传来。
“小师弟,师兄此次收获了补天灵丹一瓶,上等灵石两千枚,珍惜灵药十二株,剑法心得一本。”
过了一会,千纸鹤又亮了一下,传来了于洲二师兄的声音。
“小师弟,师兄此次收获了麒麟蛋一枚,上古灵泉水一瓶,上好的金鳞铸剑石一箱,两片凤凰尾羽,剑谱一本,心法感悟一本。”
二师兄说完,千纸鹤又亮了一下,穿来了于洲三师兄的声音。
“小师弟,师兄此次收获了一只上古灵蚕,一身无坚不摧麒麟战甲,一颗菩提子,一盏清心灯,一只招魂笛,另有剑谱两本,心法感悟半本。”
三师兄说完,四师兄说。
四师兄说完,五师兄说。
五师兄说完,六师兄说。
六师兄说完,七师兄说。
七师兄说完,八师兄说。
八师兄说完,九师弟说。
九师弟说不出来,因为于洲就是那个九师弟。
他师尊南柯道人一共收了九个弟子,于洲是最小的那一个,正是南柯道人的关门弟子。
此刻的九师弟,也就是于洲,他看着那一箱子的春宫图,以及那些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零零碎碎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
他并不是很想说话。
于洲一反常态的沉默,让几位师兄察觉到了不对劲。
要知道于洲可是天道宠儿,一出生就天生剑骨,朝霞满天,百花盛开,百鸟齐鸣。
小时候刚进师门,随便扔块石子都能砸到一株稀有灵药。
大家一起出门做任务,小师弟随口喊了一声热,即使天空万里无云,必定会不知道从哪儿出现一片云朵把太阳给遮住。
大师兄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没什么收获?”
二师兄也小心翼翼地说道:“可能是机缘不够。”
三师兄说道:“小师弟的好福气还在后头。”
其他师兄们也纷纷出言安慰,可惜于洲的心情并没有变好,反而更差了。
其他来秘境的人都有收获,只有于洲收获了一箱子的春宫图。
这就是来自前辈的馈赠吗?!
说实话,有点不太甘心。
于洲拔出了剑,想挖几块白玉做成的地砖带走。
没想到堂堂化神期修士一剑挥下去,这白玉地砖却连个印子都没出现。
于洲:“”
于洲十分愤怒地走出了宫殿,半路又遇见了那个侧卧在桃花树下的白玉美人。
思来想去,于洲把这尊看起来很值钱的白玉美人扛走了。
第207章 秘境3
上古秘境现世的时间很短暂,往往只在世间出现几个时辰,这一次的上古秘境,出现两个时辰左右,便有了关闭的迹象。
于洲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打道回府。
回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白玉美人,于洲叹了口气,虽然只是中看不中用的观赏物品,但到底怎么说也不算是空手而归。
他的手掌正搂着白玉美人那纤细窄瘦的腰肢,虽是白玉雕刻而成的死物,于洲却觉得这腰肢触手升温,而且手感格外柔韧滑腻。
这白玉美人通体赤裸,而且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淫邪之意,也不好就这样大刺刺地扛到众位师兄面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于是于洲把这尊白玉美人放在了自己的储物纳戒里 。
当秘境关闭之后,于洲和众位师兄们在山脚下会和,看着师兄们大包小包满载而归。
就连这些师弟师妹们都在秘境中小有收获,只有于洲两手空空,于洲的心里不禁感到一丝淡淡的失落。
有一位情商不怎么高的小师妹叽叽喳喳地问于洲:“大师兄你怎么空着手从秘境里出来呀,难道东西都放在储物戒指里面了吗?”
于洲看了一眼这个小师妹,小师妹手里抱着一只圆滚滚白绒绒的丹兽。
所谓丹兽就是上古丹药成了精,幻化成了小兽,有些特别厉害的丹药,甚至能够化形成人。
于洲心中不由得有些憋闷。
像今天这样的上古秘境,千年以来都未必能够遇到一次,如今他却两手空空的从逆境里走出来。
烦呐!
于洲有些闷闷不乐的跟着大部队回到了自己的宗门。
十方界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因为是超一流宗门,所以占地面积非常广,绿水青山一望无际,放眼望去,于洲心中的郁闷之情也消减了少许。
和众位师兄们肩并肩走在山路上,大师兄在他身上嗅了嗅,突然对于洲说道:“小师弟,你可是在秘境中沾染上了什么稀有香料,身上为何会有这样淡淡的幽香?”
二师兄也凑在于洲身上闻了闻,“小师弟,你身上的香味真的有些特殊呢,我还从来没有闻到过这样沁人心脾的幽香。”
于洲也抬起手臂嗅了一下,但奇怪的是他自己本人,并没有嗅到师兄们所说的淡淡幽香。
大家继续说说笑笑走在山路上,没有人在意这个小小的插曲。
于洲回到了自己的洞府,换了一身衣裳。
他沐浴更衣后,正想将换下的衣物清洗一下,拿起衣物那一刻,一股淡淡的奇特幽香从他的衣物中散发出来。
是于洲在秘境里闻到过的那种香味,应该属于九阴之体身上散发出来的天然幽香,只不过淡了很多,已经没有那种惑人心智的功效了。
于洲不想惹事上身,于是就把这件衣服烧成灰烬。
刚从秘境回来,勤于修炼的于洲想给自己放一天假,喝了一瓶平时舍不得喝的佳酿,躺在床榻上,想要睡一个平静的觉。
剑修们的睡眠质量都比较好,每一会儿于洲就睡着了。
像他这种大乘期的修士,往常是不做梦的。
但是这次于洲却做了一个春意无边的梦。
那是在一片灼灼盛开的桃花林里,红衣美人倚着一棵桃花树,衣衫半解,香汗淋漓。
于洲看见梦中的自己穿着一身华贵的黑袍,上面用金线绣着祥云图案,他缓缓走上前,捏住了红衣美人的下巴。
美人赤着双足,漆黑长发散落在雪白的肩头,头上顶着一对毛茸茸的白色狐耳,他的雪白赤足踩在一地落花上,一双赤裸长腿从大红袍子下露了出来,白的晃眼,更有一条雪白的尾巴悄悄缠住了于洲的腰。
美人的手灵巧地解开了于洲身上的华贵黑袍。
桃花树下,美人的大红衣袍正挂在于洲这个大胆狂徒的腰上,两人大汗淋漓,在桃花树下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于洲被这个梦给吓醒了。
像于洲这种天生剑骨的人,在修行之路的心性坚如磐石,远超常人,更不会轻易沉溺情欲,耽于享乐。
他擦了一把头上冒出的汗,捏了捏自己的山根,不明白一向清心寡欲的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后半夜于洲没敢睡觉,一直在自己的洞府里打坐静修。
奈何他心思躁动,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只好走出自己的洞府,躺在一棵树上看月亮。
天一亮他们的师尊南柯道人把他们召集在一起,开了一个小型会议。
要知道,他们都是十方界的弟子,在秘境中的劳动成果,多多少少要上交一部分给自己宗门。
反哺宗门理所应当,但于洲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大师兄看出了小师弟的窘迫,于是替于洲上交了两颗上古丹药。
一堆东西堆在南柯道人面前,南柯道人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茶,开始说正事。
“最近有关九阴之体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咱们十方界向来唾弃这些歪门邪道。”
“即使是顶级炉鼎,也不过是旁门左道,得来的修为虚浮无力,根基不稳。”
“不是脚踏实地得来的修为,就是一盘散沙,都不用天劫劈,没走两步就散了。”
众弟子们虚心受教,点头称是。
散会之后,大家聚在一起聊天,大师兄说道:“师傅的话非常有道理,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有人靠顶级炉鼎修成大道。”
这时二师兄清清嗓子,小声说道:“大师兄,你漏了一位,那位上古秘境的主人,我们的剑修前辈。”
那位性情狠辣暴虐的九阴之体,正是那位剑修前辈的炉鼎。
他们的剑修前辈和那位九阴之体的荒唐事悉数记录在卷轴上,此事于洲亲眼所见,那些卷轴正在他的储物戒指里,是千真万确抵赖不得的。
大师兄语重心长地说道:“那能这么比较吗,咱们的剑修前辈本身就是一位不世出的绝世天才,在没有和九阴之体双修以前,人家就已经是渡劫期的大佬了。”
“没有九阴之体人家也无所谓,有了九阴之体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二师兄摸了摸鼻子,小声说道:“有老婆总比没老婆好,大师兄这几日穿的衣裳都精致了许多。”
为师兄们的目光纷纷落在大师兄的衣服上。
于洲的师兄们都是剑修。
十个剑修九个穷,还有一个特别穷。
大师兄以前穿的破破烂烂,身上的衣服永远都是当初拜入宗门时发的一套白色弟子服。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就差没把乞丐二字写在身上了。
自从和那位来自合欢宗的青衫公子成就好事之后,现在的大师兄身上穿着一袭天青色衣衫,头发上系着同色系的发带,玉树临风,贵气逼人,倒真有几分世家公子的做派。
三师兄的语气酸溜溜的:“没错,还是有区别的,大师兄现在都懂得搭配了。”
其他师兄们纷纷打趣,这时一阵微风吹来,大师兄动了动鼻子,看向了于洲:“小师弟最近怎么喜欢上香料了?”
还不等于洲说话,四师兄就揽着于洲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小师弟我们还不知道吗,他怎么可能会用香料,肯定又有合欢宗的弟子偷偷溜了进来,想要摘下我们小师弟这朵高岭之花。”
合欢宗的弟子们一个个都香喷喷的。
就连大师兄身上也带着一丝青衫公子身上的香气。
青衫公子用的香是很稀罕的香料的香料,据说特别名贵,这种香料闻起来暖融融的,五脏六腑都变得熨帖了,让人特别放松。
人一旦放松,就容易想入非非。
好在十方界都是一群神经大条的剑修,不像其他修士那样满脑子黄色废料。
众人笑而不语,四师兄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很不着调的说道:“赶明个我也提着一盒月饼去小师弟洞府周围走走,说不定也能捡个老婆回来。”
各自回到自己的洞府,于洲又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裳,皱着眉头闻来闻去。
这衣物穿在自己身上时还不曾发觉,脱下来放在手上,才发觉幽香阵阵。
于洲一个粗糙的剑修,身上沾染了这样清幽雅致的幽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也没把这件事情当回事,心想过一段时日,这种幽香总会消散,便也不再管它。
正六师兄送了于洲一瓶神仙佳酿,于洲是个喜欢喝酒的人,于是又回到自己的洞府,在一个月色皎洁的夜晚,慢慢把这瓶佳酿饮完了。
喝完酒之后他躺在树上看月亮,不知不觉于洲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他又做了一个春色无边的梦。
这一次,梦里的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华贵衣袍,更衬得他恍若天人。
他行至一处天然温泉旁,缭绕的雾气中,那件眼熟的大红衣袍被随意扔在石阶上,被水汽打湿。
那位和他在梦中春风一度的貌美男子正在沐浴,也不知他在温泉里做什么,雪白纤长的脖颈高高扬起,发出一连串的婉转低吟。
于洲听见梦中的自己笑了一声。
于洲看见自己走到温泉旁,把浑身湿淋淋的貌美男子从池子里捞了出来。
一颗颗透明的水珠从从貌美男子滑腻的肌肤上滚落,两人难舍难分的吻在一起。
梦醒了。
于洲又出了一身冷汗。
堂堂一个大乘期修士,差点从树上滚下来。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就这样,他在自己的洞府里闭关了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师尊让他和二师兄出门,捉拿一头在宗门山下不断作乱的妖兽。
于是于洲和二师兄下山捉拿妖兽。
两人在山脚下喝了杯茶。
十方界这种超一流宗门,附近有很多商圈,茶馆这种地方更是随处可见。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找到自己熟悉的铸剑师傅,给自己的本命灵剑来了一套大保健。
这时候有一个修为颇高的修士,头发一半黑一半白,气质阴郁,坐在于洲和二师兄的邻桌喝茶。
于洲和二师兄没有在意。
喝完茶,两人下山去捉妖兽。
不成想妖兽没捉到,于洲和二师兄倒是被一群人围住了。
领头的正是那个头发一半黑一半白气质阴郁的修士。
二师兄脸色不善,说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修士却把目光定在于洲身上,露出一个阴恻恻的冷笑:“呵呵,明知故问,还不快把你身边的九阴之体交出来!”
九阴之体?
于洲和二师兄对视一眼。
彼此的眼神都有一丝的迷茫。
第208章 秘境4
九阴之体?
这和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于洲和二师兄对视一眼,都清晰地看见了彼此眼里透出的一丝迷茫之色。
那个头发一半黑一半白的修士阴测测的盯着他们两个,发出了一声桀桀冷笑,很不客气的说道:“你们身上的幽香不正是独属于九阴之体的吗,现在还敢装疯卖傻,就算伪装成剑修,又岂能瞒过我的法眼!”
二师兄正想解释。
这一群人已经亮出自己的本命法器,二话不说就杀了过来。
这些人的功法和本命法宝在空中飞来飞去,一片五颜六色的光芒接连闪烁,差点闪瞎于洲和二师兄的眼睛。
两人有心想解释,可当下情势紧迫,对方又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两人只好专心应战。
剑修们都是人狠话不多的类型,一打起架来什么都忘了。
对方人多势众,而且修为都很高,最低的修为也是个金丹期,那个头发一半黑一半白的修士更是一名难缠的鬼修,而且他的修为比于洲和二师兄的修为还要更高一些。
这个难缠的鬼修交给了于洲来对付。
鬼修亮出自己的本命法器,那是一个雪白的骷髅头,这个法器一出现,周围顿时杀气腾腾,阴风阵阵,鬼哭狼嚎,万魂奔腾。
于洲年纪小,但他的修为是最高的一个的,让他对付这名鬼修二师兄非常放心。
他朝着小师弟点了点头,开始对付其他的杂鱼。
两人拔出本命灵剑,很快就杀红了眼。
剑修出手狠辣决绝,一番苦战过后,那个上门挑事的鬼修被于洲一剑刺死,其他的杂鱼也被二师兄收拾干净。
修真界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生存法则是如此的残忍直接。
浑身浴血的两人擦了把汗,喘了口气,便开始搜刮这些人的法器和乾坤袋,开始翻找他们手上的储物戒指,就连这些人身上值钱的衣服都给扒了下来。
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了,没办法,十个剑修九个穷,还有一个特别穷。
于洲和他的八位师兄,都是特别特别的穷。
两人满载而归,一路上感谢了好几次这帮傻叉们的伟大馈赠,他们兴高采烈回到宗门和其他师兄师弟们瓜分胜利果实,并将此事汇报给了自家师尊。
师尊听后大吃一惊,对着于洲的脸仔细打量着。
其他的师兄们也纷纷看向于洲,视线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把于洲看了好几遍。
大师兄震声说道:“传说中的九阴之体不是一个貌美的红衣男子吗!”
“况且书籍中也有记载,炉鼎体质的男子女子俱是肢体柔软,骨骼纤细,且容貌生的千娇百媚。”
“小师弟这浓眉大眼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传说中长得貌美倾城的九阴之体啊!”
于洲是那种绝世大帅哥,容貌气质,身体形态,和千娇百媚一点不沾边。
二师兄皱眉说道:“那个追杀我们的修士,说我们身上散发着独属于九阴之体的淡淡幽香。”
于洲皱了皱眉头,闻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果然有一股不易察觉的淡淡幽香。
二师兄也皱了皱眉头,闻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咦,我的衣袖怎么也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呢?”
其他师兄们也凑上前对着两人闻来闻去,忽地,二师兄拽着三师兄的袖子说道:“咦,你身上怎么也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三师兄不信邪,也揪起一块袖子闻了闻。
三师兄也闻到了一股不易察觉的淡淡幽香。
他刚要开口说话,正在此时,四五六七八师兄也纷纷惊讶地说道:“咦,我的身上怎么也有一股香味儿呢?”
“是啊,我从来不用香料的!”
“我根本没钱买香料。”
“我也一样。”
“我也是啊!”
“我也和你们一样没钱买香料啊!”
作为一个从小被师尊抱到十方界的小徒弟,于洲的体质大家都知道。
于洲是天生剑骨,不可能是九阴之体,而且稀有程度不比九阴之体差多少。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的眼神都很困惑,于洲说道:“师尊,弟子在上古秘境里闻到过这股幽香,这种幽香弥久不散,想来其他师兄们也在秘境中沾染了一些,这才让其他修士误会。”
九阴之体在古书中虽有记载,但世人对其知之甚少。
师尊叹了口气:“唉,还能怎么办,你们赶紧回去洗个澡吧。”
大家只好回到各自的洞府,开始泡澡。
泡澡泡到一半,一只千纸鹤飞到于洲的肩膀上,千纸鹤口吐人言,正是一位小师弟的声音。
“师兄师兄,又有人围在咱们十方界的山脚下,嚷嚷着要咱们共享九阴之体呢!”
于洲满脸问号。
他从小是被各位师兄们轮流带大的,天天和自己的师兄们朝夕相处,对彼此的体质都非常了解。
十宗罪有没有九阴之体,这个于洲不知道。
但是他们师兄弟九个人之中,绝对没有人是九阴之体。
啊,都怪这该死的幽香。
这时又有一只千纸鹤飞上了于洲的肩膀上。
千纸鹤口吐人言,是于洲某一位小师妹的声音:“师兄师兄,和合欢宗来了两位长老上门要人,说我们十方界太过霸道,竟然妄想独占九阴之体。”
这位小师妹是个话唠,粉色千纸鹤的嘴巴一张一合,传来小师妹叽叽喳喳的声音:“师兄师兄,我们十方界哪有什么九阴之体啊,我们都是正经的剑修。”
“我的师尊说了,不是脚踏实地得来的修行,就像一盘散沙,都不用天雷劈,没走两步就散了。”
“师兄师兄,你和其他师兄身上的香味儿是从哪儿来的呀,能不能洗掉呀,我这有上好的沐浴香露,师兄师兄,你要不要用啊!”
这个小师妹就是那个在上古秘境中捡到丹兽的小师妹。
如果说于洲是天选之子,那么这位小师妹就是天选之。
她和于洲一样,出门摔个跟头都能捡到一个稀世灵宝。
“师兄师兄”
于洲一把捏住了千纸鹤的嘴巴。
小师妹哪里都好,就是有点话唠。
这时候又有一只绿色的千纸鹤飞到了于洲的肩膀上。
于洲认得这只绿色的千纸鹤,这是那位青衫公子的纸鹤,千纸鹤站在于洲肩膀上,青衫公子的声音从纸鹤口中传来:“小师弟,你给师嫂我透个准信,你到底是不是九阴之体?”
于洲回了他一个沉默。
要说起这种奇特幽香的根源,就不得不让于洲想起那个上古秘境,以及那一片灼灼盛放的桃花林。
他抬手揉了揉眉头,从池子里站起身,开始检查自己的随身物品。
本命灵剑的配饰以及随身穿着的衣物都细细检查了一遍。
于洲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储物戒指上。
他的储物戒指是一枚白玉指环,于洲拿起这枚白玉指环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果然发现白玉指环散发的幽香要稍稍浓郁一些。
这一刻,于洲瞬间想到了他在桃花林里扛回来的那尊白玉美人雕像。
白玉指环灵光一现,一尊白玉雕成的美人出现在水雾缭绕的温泉池边。
时隔一个月,通体赤裸白玉美人还是这般活色生香,白玉雕像侧卧在池边,还是那个淫邪诱人的姿势,神情中带着妖异媚态,看得人心头一跳,宛如活物一般。
顾不得欣赏白玉美人的袅娜多姿,于洲把白玉美人的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
说来也怪,明明是一尊白玉雕像,摸上去却温润滑腻,触手生温。
从头发丝儿摸到白玉美人的脸庞,又从脸旁摸到白玉美人的脖颈,又从铂金摸到白玉美人的圆润肩头。
摸着摸着,于洲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实在是这白玉美人的神情太过逼真,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半睁半合的狭长媚眼,都让人感觉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倾世绝色。
于洲的手掌,此刻正放在白玉美人那不堪一握的盈盈细腰上,再一看白玉美人脸上的神色,竟仿佛是在调笑他一般。
修无情道的于洲,此刻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耳根顿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色。
他察觉出自己微微情动,脸上立刻变色。
“这只是一尊雕像。”
“这只是一尊雕像。”
“这只是一尊雕像。”
于洲在心中默念三遍,这才把视线从白玉美人的脸庞上移开,闭着眼睛把鼻子凑在白玉美人的脸上低头嗅了嗅。
他的鼻尖划过白玉美人的微凉脸颊,细细的嗅着,果然嗅到了当日在桃林里闻到的那股奇特幽香。
于洲的鼻尖又划到了白玉美人的脖颈上,轻轻的嗅了嗅后,又顺着美人的脖颈一路往下。
恍惚间,于洲似乎听到一声情动时的喟叹。
再想细听,这声音却已经消失了,仿佛只是于洲一时的错觉。
于洲身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的鼻尖远离了这尊白玉雕像,眼神划过白玉美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那股奇特的幽香已经浸透了白玉美人的肌理,白玉美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这股让人心神荡漾的香气。
或许这白玉美人和九阴之体有一些联系。
于洲轻声说道:“也许可以把这尊白玉雕像让那些人看看,总觉得哪里有古怪。”
他正要起身穿上外袍,一双柔柔玉臂突然抱住了他。
于洲愕然抬眸,眼睁睁的瞧着身下的白玉美人竟朝着他眨了一下眼睛。
那不是于洲的错觉。
白玉美人那霜雪般的睫毛正在轻轻眨动着。
诱人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雪白的贝齿,那白玉雕成的精巧喉结也在微微颤动。
白玉美人抱着于洲,发出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娇笑。
第209章 秘境5
白玉美人活了。
用娇笑来形容一个男子的笑声,确实不太恰当。
可于洲此刻又想不到其他的词汇来描述这种阴柔而妖媚的笑声。
那毛骨悚然的笑声在于洲的洞府内回响着,于洲的额头和后背霎时浸出一层冷汗。
一双柔柔玉臂正在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脖颈,指腹带着玉质的触感和微凉的温度滑过于洲从肩头垂下的发丝。
于洲明明已经是化神期中期的修士,却硬是挣脱不了白玉美人的禁锢,反而被白玉美人抱得更紧了,他的鼻尖已经贴上了白玉美人的鼻尖,那股令人心神荡漾的幽香悠悠袭来。
四目相对,白玉美人霜雪般的长睫轻轻扇动,狭长的双眸微微弯起,明明是一尊雕像,于洲却从那双眼中看到了清晰无比的戏谑之意。
凡有所妄,皆为幻象。
这可能是上古秘境遗留的幻术,眼前活色生香的白玉美人,只是幻术产生的幻象而已。
于洲闭上眼,立刻捏了一个清心诀。
耳边又传来一阵轻柔柔的笑声,微凉的白玉手指轻轻抚摸着于洲的脸颊。
先是额头,后是鼻尖,随后那微凉的指尖便停留在于洲的嘴唇上。
白玉美人的笑声更加放肆了,一双玉臂把于洲狠狠往下一压,于洲的嘴唇便贴在了白玉美人的双唇上。
于洲瞪大了眼睛。
白玉美人那微凉的舌尖在于洲口中辗转掠夺,于洲挣脱不得,只好像一根木头一样一动不动,任凭白玉美人对他肆意妄为。
白玉美人吻够了,这才抱着于洲的后背微笑着停下来,神色暧昧地舔了一下水盈盈的双唇。
于洲气息微微乱了些许。
在心中暗暗想道:这就是传说中乱人道心的妖异邪物?
他此时心中微微有些后悔,不该因一时赌气,便随手把这尊白玉美人雕像扛回自己的洞府中。
白玉美人的手指正在于洲的后背划来划去,暧昧的画着圈圈。
于洲把头微微抬起一些,一双手撑着地面,低头看着白玉美人,神色很是诚恳的说道:“晚辈无意冒犯前辈,只是在秘境中一无所获,这才负气把您带回自己的洞府。”
“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前辈见谅。”
此刻他的后背已经浸出了一层冷汗,已经察觉出这白玉美人的修为深不可测,化神中期的他完全不是这个白玉美人的对手。
白玉美人的手指拽开了于洲的一点衣领,柔柔的笑着:“俊俏的后生,你何必这样紧张,我也并无恶意呀。”
这是一个低沉轻柔的男子声音,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撩拨人心的暧昧笑意。
“呀,你额头上怎么冒了这么多冷汗?”
他嘻嘻笑了起来:“可是衣服穿的多了,不如脱下几件,你我也好坦诚相见。”
白玉美人的手轻轻擦拭着于洲额头上的冷汗,于洲说道:“前辈,坦诚相见不是这么用的。”
白玉美人剥掉了于洲身上的外衫,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
“没关系,我现在就可以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坦诚相见。”
白日美人剥掉了于洲身上的白色里衣,露出了于洲那异常养眼的刚健身躯。
他的眼睛又微微弯了起来,声音轻柔暧昧:“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和我一夜春宵,你这呆头鹅一样的后生,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天上不会掉馅饼。
天上只会掉陷阱。
于洲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语气谦逊的说道:“前辈,您先把手松开,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白玉美人又笑了,他突然一个用力,把于洲按在雾气缭绕的温泉池旁,翻身坐在于洲身上,手指顺着于洲的胸膛一路下滑,指尖一卷,勾住了于洲的腰带。
白玉美人媚眼如丝,吐气如兰:“是这样坐下来谈谈吗?”
于洲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棘手的事情。
他的喉结上上下下滚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苦笑:“前辈何必这样捉弄晚辈,晚辈修无情道,实在不擅长风月之事。”
坐在他身上的白玉美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
“很多很多年以前,有一个剑修也是这么说的。”
于洲下意识问道:“那后来呢?”
白玉美人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还不是将我翻来覆去地折腾,让我成了他的榻上玩物。”
于洲眉头一皱,下意识觉得不妙。
难道这白玉美人被那位剑修玩弄之后对天下所有剑修心生恨意?
于洲说道:“前辈,有话好好说,我昨日得了一壶绝世佳酿,不如我们坐下来一起赏花品酒,你看如何。”
白玉美人懒洋洋的笑了一声,微抬着下巴说道:“不如何。”
于洲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白玉美人又低头亲了下去,两人在温泉池旁耳鬓厮磨,于洲一脸生无可恋之色。
如此这般过了一刻钟,白玉美人调戏够了,发出一声带着淡淡遗憾的叹息:“强扭的瓜还是不够甜啊。”
于洲的脖子上已经多了好几枚红痕,看着坐在他身上身姿窈窕婀娜的白玉美人,再一次露出一个夹杂着几分无奈的笑容:“前辈,您知道这个道理就好。”
白玉美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对于洲说道:“当初我被那个木头剑修捉回去的时候,那个剑修可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于洲和他讲道理:“前辈,我并不是那个冒犯您的剑修。”
言下之意就是冤有头债有主,放过他这个只有化神中期的可怜小修士吧。
那微凉的白玉手指,又开始在于洲的腹肌上摸来摸去。
于洲是剑修,从懂事起就锻炼身体,身材一级棒,合欢宗的那帮家伙们经常偷看于洲洗澡,想用肉眼丈量一下于洲的本钱是否深厚。
更有嗅觉敏锐,十分具有经商头脑的十方界同门偷偷画了于洲的沐浴图私下售卖。
于洲烦的要命,只好把温泉池搬到了自己的洞府里。
千算万算,没想到随手从秘境扛回的一尊白玉美人成了精,导致他此刻深陷囹圄,随时都有失去节操的危险。
看着于洲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白玉美人捂着嘴巴笑了起来,他笑得直不起腰,趴在了于洲的胸膛上。
流光飞舞,白玉每人一点一点有了颜色,肌肤如雪,发如乌檀,唇若点朱。
乌发如瀑,从他雪白的肩头垂下,一双如蜜糖般的蜜色眼眸含着笑意,眼眸弯弯地看着于洲,眨眼间就从一尊白玉雕像变成了一个活色生香的倾城绝色。
纵使修真界从来不缺俊男美女,可是这样的美丽,仍旧让于洲感到惊心动魄。
那是一种妖异邪恶的美丽,带着能将人吞噬的危险,似乎是一切罪恶欲望的化身,一颦一笑就可轻易使人堕落。
好在于洲修无情,道心坚不可摧。
他又掐了一个清心诀,神色很快就重新变得淡然起来。
这个异常妖异邪恶的美丽男子伸手拍了拍于洲的脸:“可怜的化神期小修士,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了。”
他脸上露出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解开了于洲的腰带。
眼看着两人就要坦诚相见。
关键时刻。
于洲脑海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前辈,我修无情道!”
“无情的又怎样?”
于洲躺在温泉池旁,十分平静地说道:“无情道,断情绝爱,摒弃欲念。”
腰带已经被貌美男子解开。
眼看着裤子就要被他扒下。
于洲一字一顿,抑扬顿挫,语调铿锵。
“所以”
“修无情道的男人。”
“不举。”
第210章 寡王1
修无情道的男人不举!
无情道的男人不举!
情道的男人不举!
道的男人不举!
的男人不举!
人不举!
不举!
不举???
不举!!!
不举!!!!!!!
貌美男子那势在必得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
魔音贯耳,像一道轰隆隆的天雷,恍恍惚惚回荡在貌美男子的耳边。
他整个人都被这道天雷给劈傻了。
貌美男子,瞳孔地震。
于洲躺在温泉池旁,他的衣衫和臂膀已经被氤氲的水汽打湿,明明躯体充满色欲,脸上却一派从容淡定,说道:“前辈难道不知道吗?”
该貌美男子明显没有缓过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可我的道侣以前也修无情道啊!”
于洲依旧气定神闲,“前辈,我们正经修无情道的男人,都不举,您的伴侣可能是不正经的无情道剑修。”
貌美男子看着于洲:“胡说,那本来就是你!”
他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把话咽了下去,目露沉思之色,捧着于洲的脸左瞧右瞧。
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又开始各种折腾,各种法子都用尽了,于洲的身体还是没有反应。
天呐!
他说的居然是真的!
他居然真的不举!!!
啊啊啊啊啊!!!!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该貌美男子不禁有些气急败坏,狠狠往于洲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带血的牙印,怒气冲冲地站起身。
于洲终于松了口气,从温泉池旁坐起来,捡起被貌美男子扔在一旁的衣服,规规矩矩的穿在身上。
历经方才的尴尬之事,于洲的耳根有些微微泛红,穿戴整齐之后,他对貌美男子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多谢前辈,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貌美男子的胸膛仍旧急促的起伏着,看起来气的不轻,狠狠瞪了于洲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翟昙。”
于洲眉头一皱,在脑海中迅速搜索了一下,却并没有找到关于该貌美男子的任何信息。
那些低调的修真人士也不少,但是看着该貌美男子的模样,于洲并不认为这是一个低调的人。
正在思索之时,名叫翟昙的貌美男子眉头一皱,瞪着于洲说道:“什么前辈前辈的,我看起来比你大很多吗,我比你还要小两岁好不好!”
听闻此言,于洲心中不禁一凛。
即使是绝世天骄,修行到化神期也须百年之久。
于洲今年二十有六,天生剑骨,修为已经是化神中期,是修真界数万年来不曾有过的绝世天才。
不曾想这貌美男子比他小两岁,修为竟已经在他之上,即使于洲博览群书,阅遍古籍,也从未听过哪个天骄拥有这样恐怖的修行速度。
一时之间他不禁在心中感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我该如何称呼你。”
貌美男子意兴阑珊:“还能怎么称呼,就叫我翟昙呗。”
他身上未着寸缕,于洲的耳根又开始微微泛红,不太自在地别开了目光。
于洲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件袍子递给翟昙,对翟昙说道:“在下囊中羞涩,并无多余换洗衣物,这件袍子你先将就穿着,我去师兄那里要几件衣服。”
剑修筋骨结实,身形都比较高大,倒是大师兄的那位青山公子的身量和翟昙差不多。
于洲离开自己的洞府,跑到了大师兄那里。
师兄的洞府里种了许多柳树,还种了许多花。
于洲穿过烟一般的绿柳,就见院中的亭子里,大师兄正搂着一位身披绿色轻纱的貌美男子吻得难舍难分。
也许是太过专注,大师兄没有察觉到小师弟的到来。
直到于洲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亭子中的两人才看向于洲所在的方向。
大师兄连忙捡起一旁的外袍披在了自己老婆身上。
合欢宗的人都比较开放,被人撞见了这档子事也不见羞涩,青衫公子坐在大师兄的腿上,一脸温柔小意,笑眯眯地在大师兄脸上亲了一口,才看向于洲:“小师弟这么晚来这里是有什么急事吗?”
于洲尴尬的脚趾抓地,随时就能抠出一座十方界。
“没事,只是随便逛一逛。”
于洲脚底抹油,立刻风一般的溜走了。
一阵晚风吹过,那碧绿色的纱衣随着风飘出了亭子,挂在了一根柳枝上。
尽管于洲跑得很快,可是还有一些声音随着风声传到了于洲的耳朵里。
合欢宗的污染能力果然强大,和这帮人相处久了,再正经的人也会变得不正经。
他那正直刚正的大师兄啊!
堕落了。
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于洲立刻又闻到了那股奇特的悠悠淡香。
翟昙正披着于洲给的袍子,在一株株桃花树下走来走去。
大师兄的洞府里全是柳树,是因为那爱穿青衫的公子喜爱烟波般的绿柳。
于洲的洞府里全是桃花树,是因为自从有意识起,于洲经常能梦到灼灼盛开的三千桃花,他觉得自己和桃花树有缘。
翟昙赤着脚踩在满地的落花上,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幽香,想起曾因为这种香味被人误认为九阴之体,于洲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敢问阁下可否是传说中的九阴之体?”
此事事关重大,更不可轻易告知于人,于洲已经预想到翟昙否认的场面,却没想到翟昙倚着桃花树颇为随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就是九阴之体。”
于洲瞳孔地震。
翟昙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怎么,是不是很想让我成为你的榻上玩物?”
于洲摇头:“那倒没有,毕竟我不举。”
笑容又僵在了翟昙脸上。
翟昙愤愤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就不为此感到羞愧吗!”
于洲说道:“为何要感到羞愧,我只是不行,又不是没有。”
看他现在这副风轻云淡理所当然的样子,翟昙心中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把两只白色的狐狸耳朵都气出来了。
两只狐耳一阵乱抖,翟昙脸色难看,冷哼一声:“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总会找到让你举起来的办法。”
于洲面露难色,说道:“你何必如此执着,人活一世,讲究随心所欲,我性情天生寡淡,应修无情道,自然一心向道,不问风月。”
“况且有些事情是勉强不得的,执念太深,恐成魔障。”
于洲看到翟昙翻了个白眼。
翟昙头上的两只狐狸耳朵拉平成飞机耳,又是一声冷哼:“当初我那道侣也是这样说的,他也和你一样是无情道剑修,不还是将我捉去,让我成了他的炉鼎,供他日夜享用。”
于洲只好耐心地解释道:“你被你的道侣骗了,正经的无情剑道哪有炉鼎,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无情剑道人人倒背如流的修心法则吗?”
翟昙问道:“什么法则?”
“智者不入爱河,爱恨嗔痴是魔。”
“智者不入爱河,只对剑道负责。”
“智者不入爱河,单身才是美德。”
“智者不入爱河,才能勘破境界。”
“智者不入爱河,笑看他人疯魔。”
“比起愚者堕落,寡王才是铁则。”
翟昙:“”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翟昙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很怀疑你们无情剑修的精神状态。”
于洲垂眸,真气在体内运转了一个周天,他默默感受了一番真气在经脉中运转的感觉,毫无滞涩之意。
他他神色舒展,对翟昙说道:“这单身的滋味,我感觉很不错,比起愚者堕落,寡王才是铁则。”
还好修为不错,不然此时翟昙非得吐出一口老血。
万万没想到。
三千年前的于洲已经够变态了。
三千年后的于洲,更加变态了。
作者有话说:
于洲:谢邀,单身多年,感觉良好。
第211章 秘境6
于洲又开始打坐静修了。
对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翟昙恨的牙痒痒,他无计可施,无可奈何,只好充满愤怒的踹了于洲一脚。
绝世美人的雪白赤足踩在于洲的胸口上轻轻磨蹭,这要是换了任何一个修士都要当场大喊:“老婆踩我!”
但于洲不为所动,他不动如山,继续盘坐在地上打坐,连睫毛都没眨一下。
翟昙卯足了劲儿对着于洲的胸口踩了又踩,于洲这才微微睁开眼,叹了一口气后,伸出两根手指拎住了翟昙的脚腕,把翟昙的脚掌从他的胸口拿了下去。
他很耐心的说道:“这位道友,你冷静一些,有什么事等我修炼完之后再谈。”
无情剑修一个个都是卷王,别管天赋有多高,一个个都是卷生卷死,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翟昙冷哼一声:“修炼修炼,你就知道修炼,除了修炼你就不能说点别的什么吗!”
于洲正色说道:“道友,你这样天赋好修炼高却劝别人不要努力的屑修士,在我们无情剑修里是要挨砍的。”
翟昙在上古秘境里沉睡多年,最近几日才醒来,现在的流行词汇和3000年前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他眉头一皱,问道:“屑是什么意思?”
于洲说道:“解释起来比较复杂,总体来说就是不干好事的意思。”
翟昙:“”
妈的,这帮无情剑修没救了!
翟昙面带怒容,拂袖而去。
实在无聊,他在于洲的洞府里东逛逛西逛逛,时不时折一枝桃花晃来晃去,要不就施个小小的法术,把满地的落花卷到天上去。
两个时辰之后,一只千纸鹤又飞到了于洲的肩膀上。
千纸鹤口吐人言,传出大师兄的声音:“我们的宗门又被人包围了,硬要我们交出什么九阴之体。”
“这气味着实古怪,纵使我沐浴熏香,也久久不散,实在是令人头疼啊。”
于洲眉头一皱,看向一旁倚着桃花树玩着花瓣的翟昙。
翟昙摇晃着手里的花枝,语气轻飘飘的:“有什么可头疼的,就当帮你们这些无情剑修免费熏衣服了,天天忙着修炼,也不知道拾辍拾辍自己,一出门一身臭汗,迎风臭十里。”
于洲说道:“道友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们无情剑修虽然过得简朴,但还是很爱干净的,况且筑基之后便可洗髓伐骨,何来异味。”
翟昙冷笑一声:“小小筑基,谈何洗髓伐骨,渡劫以下都是肉体凡胎。”
于洲不知道翟昙修为有多高,倒觉得他语气狂妄的很。
“道友以后出门,切莫随便对他人道出自己是九阴之体,人心难测,万事要小心才是。”
翟昙眉毛一挑,看着于洲:“怎么,不打算把我这个九阴之体交出去?”
于洲摇头,神色严肃:“哪有随意把人往火坑里推的道理,虽说我十方界是名门正派,但难免有人觊觎你的体质,我先替你挡上一阵,若来日能找到遮掩你身上气味的法宝,道友便离开此地,潜心修行。”
说实话,对于这种事儿,于洲还是深有体会的。
他虽然不是绝佳的炉鼎体质,但他天生剑骨,修行速度一日千里,堪称惊世骇俗,而且气势汹汹的天雷对这种体质格外温柔,每次渡劫劈下来的天雷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就跟天道亲儿子似的。
当他的体质被人看穿后,就有无数人想要挖出他体内的天生剑骨化为己用,就连同宗门的人都打起了挖他剑骨的主意,若非师尊全力庇护,他的五脏六腑怕是都被人掏空了
于洲曾经淋过雨,现在很乐意为别人打上一把伞。
翟昙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喂,你好歹尊重一下九阴之体好吗,你知不知道与我双修,你的修为至少是现在的两倍!”
于洲平静而又淡然地说道:“谢谢,不需要。”
一口老血卡在翟昙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相当堵心。
随后于洲便离开自己的洞府。
因为这几天总有一大堆修真人士围在宗门外面嚷嚷着要他们共享九阴之体,于是十方界宗门开始了高空管制。
别说其他宗门的修真人士了,就是自家宗门弟子都不能在空中御剑飞行,不管什么身份,都得老老实实的踩着台阶走上来。
但是于洲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修无情道,不知道这条宗门新出的规定。
于是他御剑飞行,极其高调的飞到宗门的大门口上。
一群人乌泱泱的围在十方界的山脚下,于洲掐了个法决,声音便如惊雷从四面八方滚滚传来。
“我,于洲,九阴之体,懂?”
无情剑修的战斗宣言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尤其是末尾那个懂字,虽然语调平淡,听在那帮人的耳中,却有着说不出的嘲讽和挑衅,令人心头火大。
于洲淡然的瞥了一下宗门下面的人,随后便化作一道流光扬长而去。
来去之间不过瞬息,可是短短一句话,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修士一号:“啥?“
修士二号:“于洲是天生剑骨,还是九阴之体?”
修士三号:“你玩我呢吧?”
修士四号:“这个是他自己说的!”
修士五号:“他说啥你就信啥?”
围在十方界宗门外面的修真人士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十方界宗门乱了套,师尊南柯道人更是头大如斗。
“好端端的,你干嘛非得给自己背上一口黑锅?”
于洲可是他亲手抱回来的,南柯道人自然知道自家的小徒弟并不是什么九阴之体,他眉头一拧,看向于洲:“莫非,那九阴之体是你的老相好?”
于洲说道:“师尊,徒儿修的是无情剑道。”
南柯道人摆摆手:“三千年前的那个绝世剑修也修无情道,不还是将九阴之体抓走日夜玩弄。”
于洲刚想说自己不举。
知子莫如父,还没等他张开口,南柯道人扫了他一眼,悠悠说道:“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三千年前的那个绝世剑修也说自己不举,谁知道你们是真不举,还是假不举。”
于洲:“”
沉默过后,于洲说道:“徒儿说自己是九阴之体,只是不想让其他人徒增猜测,找了宗门清净,日久天长,在他们发现徒儿不是九阴之体,便会纷纷作鸟兽散去。”
师尊南柯道人长叹一声:“你这孩子,虽说修无情道,却总是为他人着想。”
12345678师兄们站在一旁,一脸感动。
围在十方界宗门外面的那些人还是不死心,可于洲已是化神中期,还可越阶杀敌,本来就不好对付,更何况他还是南柯道人最看重的小徒弟,已经是十方界上上下下默认的未来掌门人。
不仅如此,于洲的八位师兄们也各有来历深厚,背景不凡,俗话说长兄如父,这样一算,于洲就有了八个背景强大的爸爸。
更何况于洲还有一个更强大的爸爸,是个人人皆知的天道宠儿。
修真界有个传统,天雷的声势越是惊人就代表渡劫之人的潜力越高。
上一次于洲化神期渡劫,那次天雷声势浩大,吓得人还以为是哪位合体期大佬,结果五颜六色的天雷一道道劈下来,连于洲的一根头发丝都没伤着。
气运之子,名不虚传。
一个buff叠着一个buff,就算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
于是一些对九阴之体有想法的人,只好不甘地散去了。
但人心的贪婪永无止境,修真界尔虞我诈,一些修真人士非常狡猾缺德,行事不择手段,一条路走不通,他们就会换一条路。
这时候又有一位爱读书的修真人士说道:“哪里会有人既是天生剑骨又是九阴之体呢,这两种体质明明互斥,是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
立刻有修真人士醒悟过来:“是这样的没错,那小子肯定是在骗我们,我就觉得哪里不对,现在真是恍然大悟,九阴之体一定是他身边亲近之人,他是在保护那个九阴之体!”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于洲那小子肯定是在骗我们,那九阴之体说不定就是他的亲近之人。”
于洲作为一个著名的无情剑修,亲近之人并不多,一个是师尊南柯道人,剩下的就是他12345678师兄。
南柯道人肯定不是九阴之体,首先排除。
剩下的就是于洲的师兄们了。
可是八个师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九阴之体?
古籍中记载九阴之体无论男女,皆生得体态纤长,媚态倾城。
于洲的师兄们作为剑修,一个个都和于洲一样长得人高马大,浑身上下都是结实的腱子肉,颇得合欢宗修真人士的青睐。
这时候又有一个大聪明说道:“害,这数万年来一共才出现过几个九阴之体呀,说不定这次出现的九阴之体就长得高大健壮呢!”
众人一想,也有道理,于是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
心思最活跃的当然要数合欢宗的修真人士,作为一个和十方界一样的超一流顶级宗门,合欢宗里有很多深藏不露的大佬。
这些大佬们可不像十方界的大佬们那么高尚。
一入合欢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对于这些事情,于洲以及于洲的师兄们是浑然不知的。
无情道剑修们卷生卷死,修其他道的剑修们也不见得有多轻松。
修炼着修炼着,转眼间就到了中秋节。
可以隐匿九阴之体气息的宝物于洲暂时还没有找到,这一段时间翟昙一直和于洲住在一起。
天上明月高悬,皎皎月光洒下,于洲和翟昙坐在桃花树下,一起吃二师兄亲手做的月饼。
二师兄的厨艺堪称一绝,月饼很快就被两人吃完了,翟昙没吃够,坐在桃花树下嚷嚷着要吃枣仁馅的月饼。
于是于洲起身前往二师兄的洞府,准备再要点月饼。
二师兄的洞府在山巅,这里遍布紫罗藤,又因为地势险峻,经常雾气缭绕,环境特别清幽雅致,恍若人间仙境,二师兄此人也是一个气质超尘脱俗,如明月一般的皎皎君子。
到了二师兄洞府,于洲却没有找到二师兄,反倒发现了一些打斗痕迹。
他心道不好,正在此时,一只圆滚滚的小兽从紫罗藤里钻了出来,哆哆嗦嗦地跳到于洲怀里。
这是二师兄的丹兽。
上次去上古秘境二师兄捡到了一枚上古丹药,那枚丹药有了灵智,化作丹兽,可口吐人言。
圆滚滚的丹兽一身白毛已经炸了起来,两只小小的前爪扒着于洲的肩膀,眼泪汪汪地说道:“不好啦,主人被合欢宗的人掳走了!”
在这个阖家团圆的中秋夜晚,于洲那仙风道骨的二师兄居然被合欢宗的修真人士给抓走了。
太糟糕了!
第212章 秘境7
二师兄在宗门里被人掳走,这可是一件轰动十方界的大事。
宗门里的长老们连夜赶来二师兄洞府,师尊南柯道人更是神色严肃,怒气沉沉。
在丹兽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泣声中,一行人总算搞清楚了事情原委。
事情是这样的,二师兄正坐在小亭子里给月饼雕花,没想到一个穿着蓝衫的公子从天而降。
据丹兽所说,那穿着蓝衫的公子声音带着很不正经的笑意,而且穿着华丽,一看就不是他们十方界的人。
他身上的蓝色纱衣开叉很高,小风一吹,大白腿全露在外面。
一双雪白的脚赤裸着,脚踝上系着冰河玉髓做成的玉铃铛,一走路就叮铃铃直响。
二师兄立刻就从来者那风骚的姿势和清凉又华贵的穿着认出此人是合欢宗的修士,于是便很好心地指了指于洲洞府所在的方向。
“这位道友,我家小师弟的洞府在那边,我是他的二师兄常曦。”
穿着蓝色纱衣的公子手中拿着一把水盈盈的蓝色折扇挥来挥去,给二师兄说道:“我找的就是你,小乖乖,跟哥哥一起快活去吧。”
二师兄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立刻亮出了自己的本命灵剑,婉言谢绝蓝衣公子的双休邀请。
“在下虽然不修无情道,但也一心向道,不喜风月,恐怕要辜负道友的美意了。”
穿着蓝色纱衣的公子摇着折扇,笑着对二师兄说道:“我的小乖乖,这恐怕由不得你了。”
话音刚落,便拿起折扇对二师兄出手。
这穿着蓝色纱衣的公子看起来年轻,没想到修为却比二师兄高出很多,一番缠斗之下,二师兄正想向宗门长老求助,却不想四周已经被这公子设下了十分强大的结界。
于是二师兄被这位穿着蓝色纱衣的公子打晕带走。
二师兄这枚丹兽最擅长隐匿气息,是天品丹药渡劫丹,乃是渡劫期和大乘期的大佬们渡劫时梦寐以求的丹药。
我辈修士,逆天而行。
人与天争,修为越高,渡劫时的天雷威力就越是恐怖,强大如渡劫期和大乘期的修士也有不少被天雷劈成齑粉。
而可以隐匿气息的渡劫丹,可以瞒天过海。
渡劫期的修士服下渡劫丹,渡劫时会让天雷误以为这是一个合体期修士,关键时刻起到保命作用。
二师兄在上古秘境寻到的这枚渡劫丹更是天品中的天品的,怕不是哪个大佬准备渡劫飞升时用的。
丹兽隐匿气息,这才没有被那个修为极高的合欢宗修士察觉。
宗门里的长老们也见多识广,经常和其他门派的长老们打交道。
师尊南柯道人的师兄南山道人立刻就从丹兽的描述中判断出此人正是合欢宗的大长老——蓝玉。
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偏偏是蓝玉。
一个道行比于洲师尊还要高的老妖怪。
师尊皱眉:“他不是一直在闭关修行吗,怎么突然出关了?”
渡劫期和大乘期的大佬们一般都在成年累月的闭关,一闭关就是几十年上百年,很少现世。
众所周知,下境界分为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
中境界分为炼虚,合体,大乘。
上境界是渡劫。
除了炼气期之外,每个境界都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和大圆满。
而这位名叫蓝玉的合欢宗大长老,正是大乘期大圆满,差一步就是渡劫期。
十方界的渡劫期大佬们都在闭关,一闭关就是上百年或者上千年。
除了宗门覆灭这种大事,这种等级的大佬们一般不会出关。
区区一个二师兄,还不至于惊动渡劫期大佬,但如果不是渡劫期的大佬,其他人面对大乘期大圆满真的很难有胜算。
众人离开二师兄洞府,师尊南柯道人忧心忡忡地和其他长老们一起商议此事,于洲则和其他师兄们来到了三师兄的洞府。
大师兄愤愤说道:“都已经是大乘期大圆满了,怎么还这么没节操,居然偷偷溜到我们宗门,掳走一个只有化神期的弟子。”
三师兄摇头:“合欢宗哪里有节操,这可是一帮连裤衩都不穿的狠人。”
四师兄叹息:“就算穿裤衩的人,到了合欢宗里,也是要被人扒下来的。”
五师兄点头:“修真界的天空上飞着两条裤衩,一条是合欢宗的,另一条,也是合欢宗的。”
七个人坐在一起,都为二师兄的裤衩担心起来。
这时候六师兄眼睛一亮,突然看向大师兄:“大师兄,青琰就是合欢宗的人啊,你赶快去问问大师嫂,打听一下蓝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大师兄的千纸鹤飞出了三师兄的洞府,过了一会儿,一个相貌雅致的青衫公子拎着一壶酒,出现在三师兄的洞府里。
他坐在大师兄旁边,给亭子里的众人倒了一杯酒,便开始说道:“我们的大长老蓝玉是一个貌若观音,心若蛇蝎的人。”
他第一句话,就让在座的众人心中一沉。
七师兄问道:“他已是位高权重的大长老,什么样的美色没见过,为何要掳走二师兄呢。”
青琰说道:“你们这些人天天只想着练剑,脑子都不会转弯了,他肯定以为你们的二师兄是九阴之体,所以才把他掳走的。”
于洲说道:“如果他想要九阴之体,那掳走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我的二师兄啊。”
青琰扶额:“小师弟,你那套说辞骗骗别人就得了,可别把你自己都骗了,天生剑骨的人怎么可能是九阴之体呢,一个纯阳,一个纯阴,是不可能兼容的。”
“只有那些没读过书的傻子才会信,我们合欢宗的蓝玉大长老学识渊博,未曾修真前还是人间的探花郎呢。”
大师兄说道:“可我的师弟也不是九阴之体啊。”
青琰点点头:“没错,只要蓝玉长老发现你们的二师兄不是九阴之体,自然就会放了他,堂堂大乘期大圆满也不会为难一个小辈。”
众人听他这句话,这才纷纷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只要静静等待就好了。
于洲拎着青琰送他的酒回到了自己的洞府,翟昙穿着一身大红袍子,正坐在桃花树下折桃花。
他跪坐在满地的落花上,大红袍子铺在身后,九条毛茸茸的雪白狐尾从袍子底下伸出来,尾巴尖尖轻轻摇摆。
桃花纷纷落下,落在翟昙的狐狸尾巴上。
于洲忽然想起了古籍中的记载,三千年前的那位九阴之体乃是九天十地第一绝色,合欢宗的那些倾城美人在他面前也黯然失色。
人都会在极度美丽的事物面前心旌神摇,于洲有些微微失神,怔怔地看着桃花树下的翟昙。
翟昙知道他回来,便回眸对他轻轻一笑。
刹那间,灼灼盛放的三千桃花都失去了颜色。
这一瞬间,于洲微微体会到了那位剑修前辈的快乐。
他把酒放在一旁,对翟昙说道:“你想要的枣仁馅月饼是吃不成了,我二师兄被合欢宗的人掳走了。”
翟昙说道:“是合欢宗啊,那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你二师兄长得也很英俊啊,合欢宗的修士最舍不得杀美男子了,他顶多虚上几日。”
于洲说道:“可我还是不放心,青琰说那个名叫蓝玉的大长老心狠手辣,他貌若观音,心如蛇蝎,我二师兄又是罕见先天道体,最适合扔进丹炉里炼药了。”
于洲叹了一口气:“我还是去合欢宗看看情况吧。”
翟昙喝了一口酒,摇晃着手里的桃花花枝说道:“那我也跟着你一起去。”
圆滚滚的雪白丹兽从翟昙那毛茸茸的大尾巴里钻了出来,小跑着跑到翟昙怀里。
翟昙抱着丹兽,对于洲说道:“有它帮我隐匿气息,就算是渡劫期大圆满的人也发现不了我是九阴之体。”
于洲劝他三思,但翟昙非要跟着去。
于洲拗不过他,留下了传信的千纸鹤后,两人收拾行囊,趁着月色正好一起前往合欢宗。
翌日,于洲的众位师兄们收到了千纸鹤的传信,师尊南柯道人说道:“让于洲去探探情况也好,若是那蓝玉只是垂涎曦儿的容色,那确实不值得我等大动干戈。”
于洲御剑飞行,翟昙坐在飞剑上,抱着于洲的腰,趴在于洲的肩膀上看星星看月亮。
御剑飞行的速度越快,风就越刮脸,于洲扯过翟昙的一条狐狸尾巴,围在脖子上当做围脖。
大风把那些细腻的白色绒毛吹的一阵乱颤,把翟昙的两只狐狸耳朵都吹得向后倒去。
三千年过去了,于洲御剑飞行的速度还是这么的狂野而变态。
翟昙也捞起自己的一条尾巴裹住了脖子,继续趴在于洲的后背上躲风,在呼啸的风声中看着天上闪烁的星子。
日夜兼程,他们终于到了合欢宗。
合欢宗的门禁没有十方界那么严,再加上这个宗门的修士们十分开放,特别欢迎其他宗门的俊男美女到此一游,所以注定会在合欢宗的宗门里遇见许多不属于合欢宗的男女修士。
去了合欢宗,于洲被合欢宗的氛围惊呆了。
若说十方界是个青山绿水仙气缭绕的世外桃源,那合欢宗就是富丽堂皇玉砌雕栏的温柔乡。
一看就比十方界有钱很多。
纸鹤传音,青琰的声音从千纸鹤嘴里传了过来,带着一丝淡淡的骄傲:“我们合欢宗可是很会拉赞助的,我们宗门弟子的相好都是各界大佬,时不时就给我们买地皮,修建新的水榭楼台。”
“蓝玉长老的洞府名是梨源水榭,里面全是梨花树,我们合欢宗的高空管制没有你们十方界严格,你们先在天上小飞一会,看到的白茫茫一片的地方就是蓝玉长老的洞府了。”
于洲和翟昙顺利地找到了梨源水榭。
两人在漫漫梨花中寻找着二师兄的气息。
踏着地上的一地落花,两人又来到一处梨花林子里,一抬头就瞧见前面放着一张大床。
只见梨花飘落,雪白纱幔随风飘,一缕蓝色轻纱挂在一旁的白玉床柱上,
二师兄被绑在床上,蓝衫公子正坐在他身上,脚腕上的蓝玉铃铛叮铃作响,伴着蓝衫公子的妖媚泣音。
淫词浪语,不堪入耳。
于洲傻掉。
一旁的翟昙摸摸下巴,舔了舔嘴唇。
那蓝玉长老已经发现了两人到来,但已经是大乘期大圆满的他,并不把翟昙和于洲放在眼里,仍旧自顾自的和于洲的二师兄一起快乐。
倒是被绑在床上的二师兄看见了于洲,一脸悲愤欲绝的闭上了眼睛。
这场战斗已近尾声,蓝衫公子带着一身湿淋淋的香汗,披着薄纱下了床,看向于洲和翟昙两人:“你们两个小辈也太不懂礼数了,居然敢打扰我的好事,看别人的活春宫很快乐吗?”
二师兄常曦元阳已失。
于洲说道:“前辈,我师兄不是九阴之体。”
蓝衫公子点头。
于洲心中一喜,试探道:“那是不是可以放我师兄回去了?”
蓝衫公子摇头。
于洲说道:“前辈,我师兄真的不是九阴之体。”
蓝衫公子说道:“但是你师兄很大。”
于洲:“”
第213章 秘境8
于洲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被绑在床上的二师兄,二师兄衣不蔽体神色难堪,听到蓝玉长老的话后,他脸色涨红,又露出了羞愤欲绝的神色。
于洲赶紧把头转开了。
他那光风霁月,仙风道骨的二师兄啊!
一入合欢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有些人明明还穿着衣服,但是他的裤衩已经不在了。
前辈诚不欺我。
于洲只好硬着头皮,开始和蓝玉讲道理:“蓝玉长老,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最大,只有更大,别人也很大,您也应该去看看,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蓝玉笑了笑,看向被绑在床上的二师兄:“我们合欢宗的修士只是淫荡,并不随便。”
他微抬下巴,傲然说道:“我也不是谁都能瞧得上的,你家二师兄正合我胃口,看在你是曦儿小师弟的份上,我今日不为难你们,你们速速离去,别打扰了我们二人之间的好事。”
二师兄名叫常曦,这蓝玉长老一口一个曦儿,倒是叫的亲密。
于洲问道:“前辈,那您打算何时放我二师兄归宗?”
蓝玉的眼睛里带着撩人的媚意,往二师兄那里看了一眼,笑道:“这要看我心情,我若高兴便让他回去。”
二师兄躺在床上,无语望天。
于洲深吸一口气,再一次抱拳对蓝玉长老说道:“前辈可否让晚辈与我二师兄单独相处一会儿?”
蓝玉点点头,披着身上的蓝色轻纱,身姿袅娜地离开了。
他脚腕上的蓝色玉铃叮当作响,当铃声消失后,束缚着于洲二师兄的禁术也解开了。
二师兄坐在铺着雪白丝绸的大床上,精壮的身躯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和抓痕。
他扯下一旁的白色纱幔裹住身体,一脸通红的垂下头。
“让小师弟见笑了。”
于洲叹气:“二师兄,你何必和我说这样见外的话,倒是那蓝玉长老不肯放人,你打算怎么办?”
二师兄也叹气:“还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只好逆来顺受了。”
超一流宗门之间的关系还算融洽,若非宗门弟子面临生死危难,宗门的高层是不会为了这点桃色事件大打出手的。
左右不过是床上那档子事,搬到台面上实在丢脸。
这件事于洲清楚,二师兄心中更加清楚。
正因为清楚才觉得无可奈何,师兄弟二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一旁的翟昙坐在一旁,满不在乎的说道:“你们露出这种苦大仇深的表情是做什么,我看那蓝玉长老长得也不错,身段也好,花样又多,你就当享受了呗。”
二师兄苦笑:“就算是享受,也得讲究你情我愿啊。”
看着翟昙的脸,二师兄问道:“这位道友也是合欢宗的弟子吗?”
翟昙摇头。
二师兄看看于洲,又看看翟昙,突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吗?”
还没等于洲回答,翟昙就点点头,愤愤说道:“你家小师弟将我捉走,让我成了他的榻上玩物,如今还要和我撇清关系,说什么他修无情道,不举。”
信息量太大,二师兄一时难以接受。
望向小师弟那张天神下凡的脸,二师兄的心里有什么东西缓缓碎开。
这天晚上于洲和翟昙留宿合欢宗。
夜深人静,一轮明月高悬天空,他和翟昙在客房里休息,那蓝玉大长老又拉着二师兄一起在梨花树下快乐了。
淫声浪语,不堪入耳。
听的翟昙小脸通黄,又开始对于洲上下起手,左脸一个牙印,右脸一个牙印,鼻尖上一个牙印,脖子上还有一个牙印,眼看着裤子就要被翟昙扒下来,于洲不得不伸手死死地拽住了裤腰带。
再在这里待下去,他和翟昙迟早得疯一个,于洲赶紧拽着翟昙冒出来的狐狸耳朵,把他从床上给拎走了。
两人离开合欢宗御剑飞行,昼夜兼程,又回到了十方界。
刚回到宗门,一只千纸鹤就飞到于洲肩头,纸鹤口中传来大师兄焦急的声音。
“小师弟不好了,你三师兄也被人掳走了!”
第214章 秘境9
三师兄名叫邝珏,大师兄严谨端方,二师兄仙风道骨,三师兄温润如玉,俱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相比其他师兄们,三师兄有些多愁善感,明明生得人高马大,剑法凌厉无比,一剑可以砍掉半个山头,却喜欢吟诗葬花。
于洲小的时候没少被三师兄拉着在树下葬花,他的第一把小锄头就是三师兄送给他的。
仙风道骨的二师兄已经身陷淫窟,若是温润如玉多愁善感的三师兄也被这等人掳走
于洲不禁眼前一黑,差点儿没从宗门的台阶上栽下去。
一旁的翟昙挽住于洲的手臂,一双狭长狐眼盯着于洲肩膀上的千纸鹤,也替于洲感到忧愁:“先是二师兄,现在是三师兄,怎么还一个接着一个呢?”
常年修无情道心如止水的于洲,此刻的脸上也浸染了一丝风霜和沧桑:“可能他们都以为我的师兄们是九阴之体。”
翟昙唏嘘不已:“这帮家伙还挺守规矩,还按着你们的师兄弟排名顺序一个个掳,以为拆盲盒呐?”
话音刚落,翟昙突然瞪大眼睛,对于洲说道:“那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四师兄岂不是危险了”
于洲闭目,不想说话。
因为十方界最近实行高空管制,于洲只好拽住翟昙的手腕,急匆匆地在山门前的台阶上奔跑起来。
他风尘仆仆地来到大师兄的洞府,其他师兄们也坐在小亭子中,一个个面带愁容。
尤其是四师兄,面色尤其憔悴,隐隐夹杂着一丝淡淡的不安。
一旁的大师嫂为他们端上冰镇水果,倒好凉茶,便也坐在大师兄旁边,替他们师兄弟几个出主意
于洲拉着翟昙的手腕一起坐下,其他师兄弟几个纷纷把目光投向翟昙。
大师兄疑惑道:“小师弟,这位是?”
还不等于洲介绍,翟昙就笑盈盈地朝着于洲的师兄们点点头,微笑着说道:“众位师兄们好,我是你们家小师弟的道侣。”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其余的师兄们都惊疑不定地打量起于洲和翟昙。
情况危急,于洲也顾不得和众位师兄们解释他和翟昙之间的事情,正色说道:“当下时刻还是三师兄要紧,众位师兄们可有什么线索?”
四师兄说道:“我们赶到的时候,三师兄的洞府已经没有人了,我们四处查探一番,发现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可见把你三师兄掳走的人道法高明,擅用幻术。”
五师兄点点头:“刚刚师尊和各位师兄们也来过了,均没有发现打斗的迹象,可见来人的幻术已经登峰造极,甚至修为可能还要在师尊之上。”
六师兄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不会又是一个大乘期大圆满吧?”
七师兄心有余悸:“怎么不可能呢?”
八师兄拍拍自己的胸口,看向了四师兄:“先是二师兄,后是三师兄,接下来就是”
话还没说完,坐在八师兄身边的七师兄,立刻往他嘴里塞了一个青团,堵住了他的嘴。
四师兄愁云惨淡,坐立难安。
一向沉稳可靠的大师兄说话了,他看向四师兄,语气严肃:“这段时间四师弟就和我住在一起吧,这样我们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四师兄看着一旁的青琰,“大师兄,如果我去你洞府与你同住,你们夫夫二人会不会有些不太方便?”
坐在大师兄旁边的青琰柔柔一笑:“我们合欢宗的人可不像你们这些十方界的修士,个个都是正人君子,我向来不在乎那些条条框框。”
五师兄说道:“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师兄弟几人尽量避免一人独处,我去六师弟的洞府住一阵,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七师兄看了八师兄一眼:“那好,我和八师弟住在一起,但是小师弟该怎么办?”
翟昙笑盈盈地挽住了于洲的胳膊:“他和我一起住,你们尽管放心,我的修为不比你们低,绝对不会拖你们家小师弟的后腿。”
其他人看不出翟昙的修为,这证明翟昙的修为比他们要高,大师兄朝着翟昙点点头,抱拳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请这位道友多多费心,照顾我家小师弟了。”
翟昙也朝着大师兄点了一下头,说道:“那是自然,我看中的男人怎么可以让别人抢走。”
对于翟昙的实力,于洲并不了解,据他猜测应该是炼虚期。
师兄弟之间的小型会议结束,师兄们结伴回到各自的洞府。
于洲和翟昙回到桃花源,看着盛放的灼灼桃花,翟昙突然问于洲:“我在这里待了许久,竟不知道你的洞府该如何称呼呢?”
一片桃花落在于洲的发丝间,于洲说道:“我的洞府名叫桃花源,你若不说,我都快忘了。”
翟昙拂去于洲身上的落花笑眯眯的说道:”真巧,我的洞府也叫桃花源,你若不说,我也快忘了。”
想起了上古秘境的经历,于洲问道:“当日去上古秘境时,你为何会变作一尊白玉雕像?”
翟昙的眼珠转了转,说道:“如果你亲我一下,那我就告诉你。”
于洲低头看他,翟昙玉面粉腮,着实生得貌美,亲一下似乎也不吃亏。
翟昙仰着脸,眼波流转,顾盼神飞,于洲耳根微微泛红,别过脸去,轻声说道:“轻浮。”
发烫的耳朵突然微微一凉,被人轻轻一扯,原来是翟昙的手指夹住了他的耳垂。
翟昙迷起眼睛,嘴唇贴上于洲的下巴轻轻地亲了一下,“我还可以更轻浮一点,你想看吗?”
他往下扯着于洲的衣领,露出了于洲锁骨上的牙印,正是那日他和于洲一起去合欢宗,在蓝玉长老的洞府留宿那一夜留下的。
“蓝玉长老和你家二师兄那样快活,难道你就一点点都不心动吗?”
狭长的蜜色眼珠像一汪融化的蜜糖,于洲伸出一根手指抵住翟昙的额头,把他轻轻往后推了一点,板着脸说道:“道友不要仗着美貌,扰乱在下道心。”
“能扰乱的道心,便不是道心。”
这些日子以来,翟昙仗着自己修为比他高,天天对他上下棋手要,不是于洲不举,早就被他霸王硬上弓。
想到此处,于洲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裤腰带。
“道友,我三师兄下落不明,我实在心忧,若此时与你谈情说爱,岂不显得我天性凉薄。”
翟昙撅起了嘴,两只雪白的狐狸耳朵从他的黑发里窜了出来,很不爽的说道:“都修无情剑道了,还说自己不天性凉薄。”
他气的踮起脚尖,凑上前狠狠往于洲的左脸咬了一口,又留下了一圈显眼的牙印,便拂袖离去。
于洲站在桃花树下望着翟昙离去的背影,不禁抬手摸了摸左脸上的牙印。
他在纷落的桃花下走到桃林中的亭子里独自发呆,过了一会儿,刚刚拂袖离去的翟昙端着一盘冰镇葡萄袅袅挪挪地走进了亭子里。
他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捡起一颗碧色的葡萄扒去了葡萄皮,含在那诱人的红唇里,低头喂给于洲。
于洲很痛苦地说道:“我二师兄身陷淫窟,三师兄下落不明,我怎么能吃葡萄呢!”
含着葡萄的翟昙翻了一个白眼,狠狠踩了于洲一脚,他捏着于洲的脸,硬是把嘴里的葡萄喂了进去。
冰冰凉凉的碧玉葡萄在于洲嘴里滚了一圈,口腔里弥漫着酸酸甜甜的葡萄味,于洲嚼着葡萄,抬手捏了捏山根。
翟昙又扒了一颗碧玉葡萄含在嘴里,一双狭长的蜜色眼眸眨了眨,脑袋上的两只雪白狐耳抖了抖,又朝着于洲的嘴唇凑去。
刚才被翟昙踩了一脚,可谓是实打实的疼。
于洲这次非常自觉,低头叼住了翟昙嘴里的那颗葡萄。
修为高一个台阶真是压死人,不努力修炼就会成为别人的玩物。
喂完了半盘冰镇碧玉葡萄,于洲紧绷的脸色稍稍舒缓,翟昙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白色的丝帕,特别亲昵地给于洲擦了擦嘴唇。
“现在的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于洲很诚实地点点头。
翟昙得意又骄傲的扬起了雪白的下巴,甩了甩身后的狐狸尾巴,指着自己白里透粉脸蛋说道:“那你亲一下我的脸,我就去你三师兄的洞府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病急乱投医。
翟昙这个人全身都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诡异,但是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莫名可信。
于洲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想起自己那温润如玉的三师兄,于是一咬牙一点头,低头对着翟昙那张脸亲了下去。
那是一种非常美妙的触感,让于洲的心跳都乱了一拍。
于洲的嘴唇在翟昙的脸颊上停留了一瞬间后便迅速离开,说道:“现在可以去我三师兄的洞府看看了吧?”
翟昙叉腰,指着另一边的脸颊说道:“你只亲了我的左脸。”
于洲只好再一次低下头,朝着翟昙的右脸亲了一下。
翟昙这才满意点头,大红袍子底下的雪白狐尾甩了甩,朝着于洲勾了勾手指:”好吧,跟我来。”
三师兄的洞府里种满了许多竹子。
萧萧翠竹,皎皎君子,三师兄葬花的时候都会来于洲的洞府。
于洲的洞府都快被三师兄的锄头刨遍了。
两人绕着三师兄的洞府走了一圈,于洲指着竹林中的小木屋说道:“那个就是你师兄平时修炼的地方吗?”
于洲点头:“我三师兄经常在这里打坐。”
翟昙站在三师兄的小木屋前看了一会,抬起手掌贴在了木屋旁边的一根翠竹上。
也说不上翟昙用了什么功法,挺直的翠竹忽然簌簌抖动起来,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韵律。
这奇特的韵律恍若天外魔音,直直地往于洲的耳朵里钻,站在一旁的于洲忽然心乱如麻,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起来。
还好翟昙及时停止了施法,打断了这种可怕的韵律。
于洲捂着额头,晃了晃脑袋,这才缓缓清醒过来。
他一脸骇然:“这是什么功法,残存的余韵就如此厉害?”
翟昙拍了拍手掌:“是天川玄音阁的音修,他们的手段一向神鬼莫测,极为隐蔽,叫人防不胜防,一个个都是老阴比了。”
“你三师兄在竹林里静修打坐,被天川玄音阁的音修迷惑了神智。”
天川玄音阁是和十方界、合欢宗一样,都是超一流宗门。
于洲眉头一皱,问翟昙:“道友能感应出将我三师兄掳走的人是什么修为吗?”
翟昙说道:“这个人已经修成天外魔音,修为至少是大乘期,和将你二师兄掳走的那位蓝玉长老差不多吧。”
又是大乘期大圆满。
于洲再一次眼前一黑。
第215章 天川玄音1
又是一个大乘期大圆满。
短暂的恍惚过后,于洲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二师兄小木屋的竹门上还挂着他们出发去上古秘境前,一同去集市上买的剑穗,一阵微风吹来,天蓝色的剑穗轻轻摇摆,于洲默然无语。
见于洲如此神色,翟昙忍不住出言安慰:“你大可放下心,天川玄音阁的修士虽然都是老阴逼,但节操还是比合欢宗要强上一些的,你三师兄去了那里倒也没有什么性命之忧,最多不过像你二师兄那样被人”
于洲说道:“这样还不够悲惨吗,相比我二师兄,我三师兄有些多愁善感,此番被人掳走,说不定已经独自一人默默哭红了眼。”
翟昙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动不动就哭红了眼,你三师兄看起来比你还要健壮,又不是兔子成精。”
于洲闭目:“我三师兄就是一只兔子。”
翟昙:“?”
于洲睁开眼,幽幽说道:“我三师兄是太阴玉兔一族,本体是一只太阴垂耳兔。”
翟昙:“啊这”
他恍恍惚惚地说道:“现在的太阴玉兔都已经长得这么茁壮了吗?”
于洲点头:“我三师兄刚出生的时候,体型就比别的兔子大一些,随着年岁渐长,体型愈发庞大,所以太阴玉兔一族都管我三师兄叫太阴巨兔。”
于洲忧心忡忡地去了师尊的洞府,南柯道人听完于洲的话,也是眼前一黑,不动如山的身形居然轻轻摇晃了一下。
“怎么又是一个大乘期大圆满!”
一向好脾气的南柯道人开始骂骂咧咧:“现在的大乘期大圆满是怎么回事,一个个不好好在自己的洞府里闭关修炼,专门对年轻的男剑修下手。”
“世风日下呀,世风日下呀!!”
于洲对师尊说道:“师尊,我想去天川玄音阁寻我三师兄,看他此番是否安好。”
师尊叹了口气,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说道:“哎呀,若说你们师兄弟几个我最不放心的,那就是你三师兄了,现在你们年轻修士之间不是有一个什么流行词吗,叫做什么傻白甜。”
三师兄傻不傻甜不甜不知道,但于洲知道三师兄很白,他刚刚来到宗门修行时,还在三师兄的兔毛里打过滚。
师尊又开始叹气:“你家三师兄刚刚入宗修行的时候,因为修行太苦,三天两头就要上吊。”
于洲震惊,想象不出温润如玉的三师兄寻死觅活的样子。
师尊的眉毛胡子都皱在一起,忧心忡忡地对于洲说道:“此番你三师兄被天川玄音阁的人掳走,为师很担心你三师兄的精神状态。”
于洲也担忧不已,对师尊说道:“师尊,弟子愿去天川玄音阁寻我三师兄。”
南柯道人神色微妙地看了于洲一眼,脸上的表情更加忧愁了,他的徒儿们风姿各异,都是令人见之难忘的俊美男子,但若单看脸的话,于洲无疑是最为出色的一个。
师尊欲言又止。
他正想叫于洲小心,可是此刻于洲过于担忧三师兄的安危,还不等他开口,便已经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原地。
于洲要去天川玄音阁,翟昙自然是要跟着的。
剑修们御剑飞行的速度都非常的狂野,十方界的剑修御剑飞行的速度则更加狂野。
翟昙的两只狐狸耳朵被风吹成了飞机耳,只好抱着于洲的腰,躲在于洲的背后避风。
于洲扯过翟昙的一条狐狸尾巴,围在了脖子上挡风,还顺手打了个结。
雪白的狐狸毛毛被风吹的乱七八糟,因为速度太狂野,于洲的本命灵剑甚至发出了不满的抗议,于是两人只好中途去了个茶馆喝了口茶。
夙夜兼程,不眠不休,七日之后,他们终于感到了天川玄音阁。
十方界是世外桃源,合欢宗是雕栏玉砌,那天川玄音阁便是雾气缭绕的渺渺仙境。
这个宗门位于高山之巅,脚下一片云海,于洲和翟昙行走在云海之上,时至傍晚,夕阳西下,火红的晚霞映红了脚下的云海。
翟昙赞叹不已:“没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仙境,令人飘飘欲仙,心旷神怡。”
话音刚落,一阵唢呐声穿破云海,惊天动地,震耳欲聋。
而且特别难听。
于洲和翟昙立刻捂住了耳朵。
过了一会儿,唢呐声终于停了,还没等两人松口气,一阵锯木头的声音突然响起。
翟昙捂着耳朵说道:“这天川玄音阁不是音修吗,怎么还锯上木头了,这是要改行当木工吗?”
一旁的于洲皱着眉头说道:“不,这个人是在拉二胡。”
翟昙:“”
两人捂着耳朵来到天川玄音阁,出示了十方界的令牌,便很顺利地进入了天川玄音阁的宗门里。
一个扛着一面大鼓的音修正好路过,于洲拦住他,礼貌问道:“这位道友,请问贵宗可有出关的大乘期前辈?”
扛着大鼓的音修看了于洲一眼,立刻就从于洲那朴素的穿上看出他是一位剑修。
他脸上显出一丝不耐烦,一转头却瞥见了站在于洲身旁的翟昙,立刻眼睛一亮,恍惚了一瞬,态度立即来了一个大转弯。
“二位是要去除心魔,还是要疗伤?”
天川玄音阁的修士虽然都是老阴比,但一个个都是疗伤圣手,对心魔导致的精神创伤很有办法。
于洲点了点头。
音修很热情地说道:“也是你赶的巧,祝珞长老刚刚出关。”
听到这个名字,于洲又是眼前一黑。
众所周知,即使同是大乘期大圆满,修为也分高下,有的大乘期大圆满可以一打三。
很不巧,祝珞,可以,一打四
祝珞貌如观音,心如蛇蝎。
这是一个狠人中的狠人,大乘期大圆满中的大大圆满,即使是对上渡劫初期的大佬,都有本事全身而退,放眼整个修真界,修为绝对可以跻身前十之列。
于洲踏出去的左脚,微微有些颤抖。
他站在一片云海之中,茫然四顾,忧心忡忡。
翟昙忍不住掩嘴一笑:“怎么啦,不过是一个大乘期大圆满而已,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于洲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对翟昙说道:“虽然我不知道道友你的修为有多高,但我只是一个化神中期的小修士,祝珞动动手指头就能碾死我。”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触发了翟昙的笑点,只见他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
“哈哈哈,你可是敢把渡劫期修士捉去做榻上玩物的人呢,不过是一个区区大乘期大圆满,就像把你下出冷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于洲无奈:“道友,莫说胡话,正事要紧。”
等他笑够了,两个人才在一片缭绕的云雾中前往祝珞的洞府。
祝珞的洞府名叫游仙居,他的修为比天川玄音阁的宗主还要高,所以他的洞府占地面积最广阔,还有一面特别壮观的瀑布。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大乘期大圆满的洞府,可不是说进就进的。
于洲站在洞府的结界外面,自报山门,说明来意。
“前辈,晚辈是十方界南柯道人门下第九弟子于洲,此次前来”
还未说完,于洲便看见一只巨大的兔子从云雾中飞奔而来,一头撞上结界。
咔嚓一声,结界竟然晃了一晃。
三师兄的本体巨大无比,于洲站在他面前,还没有他的兔腿高。
望着这只巨大无比的兔子,翟昙不禁倒吸冷气。
于洲惊喜无比,喊道:“三师兄!”
巨大无比的兔子跺了跺脚,对着结界又踢又踹,无比狂躁,一时间地动山摇。
突然间,狂躁的巨兔突然一僵。
一个低沉婉转的声音从云海中传来。
“我的小兔兔,怎么又不乖了?”
一道铮然琴音遥遥传来,三师兄的体型极速缩小,变成了一只只有巴掌大的小垂耳兔。
小垂耳兔甩着两只雪白的耳朵,两只雪白的前爪开始拼命挠着结界。
正在此时,一个白衣公子从云雾中走来,衣袂飘飘,不食人间烟火。
白衣公子走到结界前,伸出一双宛若艺术品的雪白手掌,拎起了三师兄的两只兔耳朵。
三师兄一动不动,宛若死兔。
白衣公子的一双丹凤眼看向于洲,于洲立刻对他行了一礼。
“晚辈于洲拜见祝珞前辈。”
白衣公子笑得温文尔雅:“既是邝珏的小师弟,这些虚拟便免了吧。”
他那极美的手掌轻轻一挥,结界便向于洲和翟昙敞开。
于洲和翟昙对视一眼,跟在祝珞身后进入游仙居。
令人意外的是,这里竟然也种着一片竹林,竹林中央竟然也有一座小木屋。
行至竹林里,白衣公子将垂耳兔放在一个由竹子和藤萝做成的秋千上。
垂耳兔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穿着白衣的温润公子,正是于洲的三师兄。
三师兄换掉了身上缝缝补补的弟子服,穿着和这位音修大佬一样的白衣,衣袂飘飘,遗世独立,像是情侣款。
三师兄睁着一双通红的兔子眼,见到自家小师弟,一时间悲从中来。
白衣公子又是温文尔雅的一笑,一道流光闪过,他面前突然出现一把通体雪白的古琴。
他拿着古琴,对三师兄莞尔一笑,柔柔说道:“那我便不打扰你们师兄弟叙旧了。”
临走时他又转头看了翟昙一眼,对于洲的三师兄说道:“你家小师弟倒是比你开窍,是个知道享福的。”
这时,风吹起这位音修大佬的袍子,众人这才发觉音修大佬真空上阵,大腿上全身密密麻麻的吻痕和指印。
一旁的翟昙露出了羡慕的目光。
三师兄愤愤不语,别过头去。
待那个音修大佬消失在竹林里之后,于洲这才十分关切地问道:“三师兄,你怎么样,可还安好?”
三师兄有些难以启齿,支支吾吾的对于洲说道:“倒还安好,只是,只是”
于洲的心又悬起来了,一旁的翟昙捂着嘴说道:“只是你家三师兄元阳已失,且阳气衰微,想必是那祝珞需索无度,令你三师兄颇为不快。”
于洲:“”
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半晌,于洲只好抬起一只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三师兄的肩膀。
三师兄脸色涨红,就连一双眼睛都憋红了。
“可是,三师兄你修炼同悲道,按理来说应该和我一样不举才是,却怎么被那祝珞得逞?”
站在于洲身旁的翟昙,竖起了两只狐狸耳朵。
于洲疑惑地看向三师兄,三师兄神色痛苦,闭目说道:“ 他喂了我一斤春药,还是兽用的。”
于洲:“”
第216章 天川玄音2
啊这
这一瞬间于洲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三师兄眼睛红红的坐在秋千上,喃喃说道:“小师弟,师兄心里苦啊!”
可能是高强度的体力劳动榨干了三师兄的精气神,三师兄的精神状态明显有些萎靡不振。
过了一会儿,他从秋千上站起来,开始绕着秋千转圈圈。
于洲知道,这通常是三师兄情绪焦虑的外在表现。
正要出言安慰,一阵风吹来,天空乌云密布,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三师兄举目望天,喃喃说道:“天在哭,我在哭,今天兔兔要上路。”
于洲心里一沉,赶紧上前一步,按住了三师兄的肩膀说道:“三师兄,来日方长,你大可不必如此悲观消极。”
三师兄兔眼含泪:“小师弟你不懂,这日子,三师兄我啊,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他从秋千上薅出一根藤蔓,上面开满了白色小花,放在鼻下轻嗅。
于洲说道:“师兄,你是想赏花吗?”
三师兄抓住藤蔓扯了扯,拿着藤蔓向竹林深处走去于洲跟在三师兄后面:“师兄,你要去哪里?”
三师兄神色恍惚,轻声说道:“兔兔我哦,上吊去喽。”
于洲大惊失色。
“三师兄,这可使不得!”
一旁的翟昙跟在于洲后面看着这出闹剧,和于洲走上前,一左一右拽住了三师兄的袖子。
于洲:“三师兄有话好好说,人生还长,我辈修是逆天而行,又岂能因这小小挫折而自轻自贱。”
一旁的翟昙也苦口婆心地劝说于洲的三师兄:“你家小师弟说的对啊,况且我瞧那白衣公子长得也很不错,腰肢细细的,皮肤白白的,笑起来又很温柔,既然反抗不了,那就愉快接受呗。”
三师兄泫然欲泣:“这位道友说的倒是轻巧,我就是因为不能反抗也无法接受,所以才如此痛苦啊。”
“若是两情相悦也就罢了,可是他非要勉强,即使我是一只太阴巨兔,也抵不住每天一斤春药的分量啊!”
还没等于洲出言安慰,一旁的翟昙就说道:“可是你那么大只,一斤兽用春药也不算什么吧?”
于洲:“”
三师兄邝珏:“”
三师兄开始挣扎起来:“别拦着我,让我去死,我今天非死不可!”
于洲幽幽叹了一口气,一掌劈下,将情绪激动的三师兄打晕了。
他扶着晕过去的三师兄来到木屋旁,随手掐了一个法诀,将三师兄放到小木屋中间的床榻上。
看着闭目躺在床上的三师兄,于洲十分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
翟昙摇了摇头:“本来一件挺快乐的事,却被你家三师兄搞得这么痛苦,一个如此威猛高大的巨兔,却要寻死觅活,这道心实在是太过脆弱。”
于洲说道:“修炼同悲道的修士,都喜欢寻死觅活,剑一出鞘,天地变色,万物同悲。”
翟昙满不在乎的说道:“反正都比无情道要好。”
对于于洲不举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于洲摸着脖子上被他新咬出来的牙印,苦笑不语。
无论如何,他现在的情况总比二师兄和三师兄要好一些,好在他修无情道,有惊无险地保住了自己的节操。
过了一会儿,那个白衣公子又出现了,他手上拿着那把通体如寒霜般的古琴来到了木屋里。
看到床上昏睡的三师兄,不禁垂下眼,无奈说道:“万万没想到,你家三师兄不仅是只小兔子,还是个小作精呢。”
这带着满满宠溺的语气,让于洲下意识的一哆嗦。
祝珞是一个活了上千岁的大佬,他三师兄今年还不满100岁,在这个上千岁的老怪物面前确实很小。
于洲说道:“前辈,我师兄不是九阴之体。”
白衣公子点头:“我自然知道。”
于洲说道:“既然如此,不知前辈可否放我三师兄归宗?”
白衣公子缓缓摇头。
于洲苦笑:“前辈,强扭的瓜不甜,天下修士之多,您又何必非要我三师兄呢。”
白衣公子说道:“天下修士何其之多,像你三师兄这么大的太阴玉兔却仅此一只。”
站在于洲身边的翟昙探出脑袋:“你是要吃兔肉吗,要这么大的兔子做什么?”
于洲急忙把他探出的脑袋给按了回去。
又是一道流光闪过,白衣公子弹了一下琴,小木屋中响起了清脆琴音,白衣公子笑着说道:“我苦修千年,如今春心萌动,也应该享受生活,选一个年轻英俊的道侣。”
于洲说道:“前辈,年轻英俊的修士何其之多,只要前辈想要,就一定会有。”
白衣公子说道:“但是你三师兄很好。”
于洲问道:“哪里好?”
白衣公子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回味无穷的微笑,柔柔说道:“他一边红着眼睛哭一边狠狠要我的样子,最好。”
于洲:“”
这是他应该听到的吗?!
还是说,他也是他们play的一环?!
饶是于洲心性淡定,此刻也不禁泛起波澜,下意识后退半步。
一旁的翟昙又捂着嘴,咯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白衣公子收起古琴,笑着对他们二人说道:“既然来到此处,便是与我有缘,不如坐下喝杯茶吧。”
大乘期大圆满的邀请,谁敢拒绝。
于洲只好和翟昙一起坐在亭子中喝茶。
于洲是个话少的人,倒是翟昙和这位白衣公子颇为投缘,喝了两杯茶之后就眉飞色舞的聊起了天。
白衣公子感叹:“我一把年纪,确实不应该向小辈出手,只是常年闭关,实在太寂寞了。”
翟昙也感叹:“确实如此,但你还不算寂寞,我才是真正的寂寞。”
白衣公子问道:“你是如何寂寞?”
翟昙仰天长叹:“能看不能吃,才是最寂寞。”
一旁的于洲开始坐立不安,只好强装淡定喝了一口茶,开始岔开话题。
“前辈,最近可还有出关的大乘期大圆满修士?”
白衣公子说道:“大乘期大圆满的修士从不轻易出关,我此次也是感到姻缘将至,所以才出关来到十方界,寻我的命定道侣。”
“那为何就找到了我的三师兄呢?”
白衣公子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虽然我知姻缘将至,却不知道这命定的道侣是何方人士,只知道他身处十方界。”
“我来到十方界,听闻南柯道人的九弟子最是英俊无比,容貌恍若天神,我本想去你洞府,却正好路过一片竹林,正好有一只兔子撞到了我的脚上。”
“没错,一只撞到我脚上的兔子正是你家三师兄,我心有所感,立刻顿悟,正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有缘千里来相会,所以我就拎着你家三师兄的两只兔耳朵,把他带到了我的游仙居。”
于洲皱眉说道:“我三师兄已是化神中期,怎么会不小心撞到前辈的脚上呢?”
白衣公子继续微笑:“我路过你三师兄的竹林时,见月色幽幽,景色正好,便想用竹叶弹奏一曲。”
天外魔音可不是一个化神期修士能抗住的。
他可怜的三师兄啊,一定是被着天外魔音迷惑心智,这才化为原形,慌不择路之下,一头撞在了祝珞脚上。
“前辈似乎有些太过草率。”
白衣公子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道:“这有什么草率的,竹林里那么多条路,他非要一头撞在我的脚上,这还不能说明有缘吗?”
“我和你三师兄呀,是注定要相遇的。”
大乘期大圆满的修士总是分外自信。
于洲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了,十分沉默地喝了一口茶水。
晚上他们两人自然留宿在白衣公子的洞府里。
月上中天时,被于洲敲晕的三师兄悠悠醒转。
于洲看着三师兄,三师兄看着于洲,师兄弟两人相对无言。
过了一会,三师兄揉着脖子:“小师弟,我该怎么办呢?”
于洲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看三师兄一脸心如死灰的样子,他只好语气铿锵地对三师兄说道:“三师兄,你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应该化被动为主动。”
三师兄一脸愁云惨淡:“可是他的修为远胜于我,我要如何化被动为主动呢?”
在一旁看戏的翟昙又乐了:“唉呀,这还不简单吗,他虽然修为上远胜于你,可是床塌上时,你才是主动的一方啊!”
“你变着花样,在床榻上大发神威,勇猛进攻,让那白衣公子哭泣求饶,知道你的厉害。”
三师兄一脸狐疑:“这样真的可行吗?”
于洲沉思片刻,抬起头对三师兄说道:“三师兄,在那上古秘境里,我也不算全无收获。”
手上的储物戒指白光一闪,一个镶金嵌玉的豪华大箱子出现在三人面前。
于洲手一挥,箱子自动打开,顿时金光闪闪,箱子中飘出数本古籍。
于洲神色郑重,将这些古籍交与三师兄。
三师兄好奇道:“小师弟,这是何物?”
于洲淡淡说道:“春宫密集。”
小木屋静谧无声,三师兄伸出的手微微颤抖。
翟昙看向于洲的眼神灼热滚烫,气氛一时间变得焦灼起来。
于洲下意识的攥住了裤腰带。
翟昙看他这副样子立刻冷哼一声,站起身朝屋外走去。
月色之下,有袅袅琴音传来。
翟昙循着琴音找到了坐在一颗古松下弹琴的音修大佬。
新修大佬一边弹琴一边问他:“如此良辰美景,不和你那英俊剑修花前月下,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翟昙搓了搓手:“是这样的,那种兽用春药,你还有吗?”
琴音一停,音修大佬抬头看他,仿佛找到了同道中人。
“你要多少?”
翟昙伸出一根手指:“一斤。”
音修大佬目露诧异之色:“需要这么多么?”
翟昙说道:“他修无情道。”
音修大佬说道:“啊,那得两斤。”
第217章 天川玄音3
两斤兽用春药,真是很大一包。
翟昙拿着一大包□□,喜上眉梢,信心满满的回到了客房。
游仙居的客房清幽雅致,种满了珍奇兰草,于洲正在庭院中的小亭子里打坐静修。
一轮明月高悬苍穹,皎洁的月光洒在于洲的脸庞上,更是俊美非凡,这一刻就连他身上那简谱寒酸的穿着都披上了一层银色的月光,衬得他烨然若神人。
翟昙把一大包兽用□□藏在自己的储物戒指里,放轻脚步行走在石子小径上。
两大斤兽用春药,该怎么让于洲吃下去,这是一个问题。
于洲可不是像三师兄那样大只的太阴巨兔。
翟昙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回到了客房里,他从储物戒指里掏出那一大包兽用春药放在桌上,用指尖捏了一点轻轻研磨。
没有味道,不易察觉,很好。
他又往茶水里倒了一点,发现这东西不溶于水,本来想把这些春药放在灵泉里给于洲饮用,现在翟昙不得不打消这个想法。
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出一个很好的办法,翟昙只好喝了口茶水静静心,推开门走到庭院里。
于洲正好修炼完毕,翟昙小跑着跑进亭子里,直接跨坐在于洲的大腿上。
经过这些天的磨合,于洲已经习惯了翟昙突如其来的亲密,特别淡定的从除戒指里掏出一壶酒,仰头喝了一口。
口中的佳酿还未咽下,翟昙便低头亲了上来。
他的唇柔软微凉,于洲下意识的将指尖穿过翟昙的黑发,另一只手按在翟昙的窄腰上轻轻摩挲。
这下意识的动作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于洲有一瞬间的恍惚和疑惑,却又在与翟昙的唇舌痴缠中渐渐沉迷下去。
一番唇舌交缠后,于洲口中的佳酿悉数被翟昙吞咽下去,翟昙雪白的脸颊弥漫着醉人的酡红,他高高扬起雪白纤长的脖颈,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翟昙这个人,是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极致邪美,月色下的他,恍若一尊妖异美艳的邪恶神像。
于洲正望着翟昙怔怔出神,就听翟昙喘息着,很不满意的说道:“怎么不继续摸了,是我的腰不够细,还是我的腰不够软?”
说实话,翟昙的腰非常细,也非常软,这要是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修士,马上就会兽性大发,不得立刻把翟昙就地正法,但于洲是个例外。
毕竟无情剑修,不举。
一个不举的男人,再怎么撩拨,也是有心无力。
人生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幽幽月色下,于洲叹了口气:“道友何必如此,我们无情道剑修断情绝爱,摒弃欲望”
话还没说完,娇喘微微的翟昙又亲上了于洲的嘴巴。
这个亲吻,火热而绵长,亲着亲着,两人就变换了姿势,在小亭子里滚来滚去。
和人亲吻真的很快乐啊!
情绪和气氛都很完美,唯一的败笔就是于洲不举。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是翟昙现在却想发而不能发。
他撕扯着于洲的衣裳。
“你举起来呀!”
“你快举起来呀!”
“你快给我举起来呀!”
于洲痛苦闭目:“道友,你何必如此,这种事情,不是你说举,我就能举的。”
翟昙已经憋红了眼,举起一双小粉拳,对着于洲的胸口就是一顿乱锤。
捶了一会后,翟昙实在气不过,趴在于洲的胸口上呜呜直哭。
“呜呜呜三千年前你不是这样的”
“爱我的时候叫人家小昙昙,一做就是一个月,现在新人胜旧人,就说要修无情道,说自己举不起来,天天敷衍人。”
翟昙哭得特别伤心,眼泪大颗大颗的滴在于洲的胸口上。
一张粉白小脸哭成了小花猫,全是斑驳泪痕,就连长长的睫毛都被泪水打湿成一簇一簇的。
看见翟昙哭,于洲心里也很不好受。
他被翟昙摁在地上,只好抬手擦着翟昙脸上的泪水,心中有些哭笑不得的荒谬感,又有些莫名的酸楚,一时间五味杂陈,轻声说道:“在下今年二十有六,何来的三千岁,道友莫不是认错人了吧?”
翟昙泪眼朦胧的看着于洲,又趴在他的胸口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你从前早上要亲我,中午要亲我,晚上亲我还要睡我,现在早上不亲我,中午不亲我,晚上不亲我也不睡我!”
他泪如雨下:“明明是你将我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却要把我撇在一旁,要修那该死的无情道,修无情道就修无情道,还把自己修不举了,我这么貌美倾城,容颜还未老去,就要天天守活寡了。”
他悲从中来:“苍天呐!”
于洲:“”
于洲的喉结上上下下滚动了一下,低声说道:“道友稍安勿躁,在下自有办法。”
翟昙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楚楚可怜的问他:“什么办法?”
于洲说道:“那次去上古秘境,除了那些春宫秘籍之外,在下还有别的收获。”
储物戒指白光一闪,一个白玉雕成的精巧箱子出现在两人身旁。
于洲一个翻转,把翟昙摁在了地上。
他低声说道:“道友,得罪了。”
空虚中带着一丝满足,满足中又带着一丝空虚。
翟昙终于安静下来,瘫软在于洲怀中。
于洲端坐在庭中,抱着浑身湿漉漉的翟昙低声问道:“道友,你现下感觉如何?”
翟昙颤抖着睫毛,用仅剩的力气狠狠掐住于洲胳膊上的一块肉,狠狠拧了一圈。
于洲“嘶”的一声,摸了摸翟昙被汗水浸湿的乌黑长发。
他抱着翟昙回到客房,两个人躺在床榻上,抱在一起睡着了。
翌日于洲醒来,就见翟昙盘坐在床塌另一边沉吟不语。
大红袍子胡乱披在身上,九条雪白的狐狸尾巴从袍子底下探出,整整齐齐的铺在于洲身上。
于洲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睡到后半夜总觉得身上很热。
他掀起翟昙的一条狐狸尾巴,突然被人摸尾巴,翟昙的尾巴尖尖立刻一抖,转过身来看着于洲。
于洲坐起来,问他:“在想什么?”
翟昙叹了口气:“在想你什么时候能举。”
于洲沉默了。
“举与不举,有那么重要吗?”
翟昙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人体的炽热与滚烫,又岂是那些死物能与之相比的?”
于洲又沉默了。
翟昙又叹了口气:“时间还早,你再让我快乐一会吧。”
大红袍子飞了出去。
于洲无奈,只好继续让翟昙快乐。
快乐了一个时辰,天终于大亮。
两人手牵着手走出客房,朝着三师兄居住的竹林走去。
刚走进竹林,就传来白衣公子嘤嘤哭泣的声音。
于洲脸色尴尬,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过了一会,三师兄穿着衣服从小木屋里走了出来,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于洲问道:“怎么不见祝珞长老?”
三师兄睁着一双红彤彤的兔子眼睛,说道:“他正在床上哭呢。”
于洲尴尬的脚趾抠地,随时就可以抠出一座天川玄音阁。
“小师弟,你昨天给我的那几本龙阳秘籍,我已经细细研习过,你说的对,我辈修士逆天而行,又岂能因为小小挫折而萎靡不振。”
话音刚落,三师兄的衣袂无风自动,气息飞涨。
天空乌云密布,传来轰轰雷声。
三师兄他,悟了!
五颜六色的天雷劈下,三师兄开始渡劫,直接从化神中期突破化神期大圆满,气息再次飞涨,竟是直接跨越化神期大圆满,突破炼虚初期。
白衣公子扶着腰,从小木屋中缓缓走出。
他慢悠悠的走到于洲和翟昙身旁,语气震撼:“你们剑修突破都是这么随便的吗?”
已经渡完雷劫的三师兄衣衫凌乱的走过来,两只雪白兔耳垂在脑后。
直接从化神中期突破炼虚初期,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事。
白衣公子立刻挖出了埋在竹林下的一壶千年佳酿,又亲手做了几个小菜为三师兄庆贺。
四人围在小桌旁吃菜喝酒,千年佳酿后劲很大,三师兄不胜酒力,喝着喝着就醉了,被天雷劈出的两只兔耳朵刚刚收回去,现在又冒了出来。
醉醺醺的三师兄甩着两只兔耳朵,扯下自己的裤腰带扔在亭子的横梁上打了个结,就要开始上吊。
于洲无奈,只好再一次将三师兄打晕。
因为三师兄已经突破到炼虚境,这次于洲打了两下,三师兄才彻底晕过去。
白衣公子心疼不已:“你下手也太重了,他只是一只小兔兔啊!”
于洲淡定说道:“祝珞长老,请您冷静一些,事实上,我还没有三师兄的兔腿高。”
三个人将三师兄送到小木屋里,这时又有一只千纸鹤飞到了于洲的肩膀上。
小木屋里还清醒的三个人心有所感,齐刷刷地望向这只千纸鹤。
流光一闪,千纸鹤的口中传来了大师兄的声音。
“小师弟,不好啦,你四师兄也被人掳走了!”
大师兄这一嗓子可谓是惊天动地,刚刚被于洲劈晕过去的三师兄垂死梦中惊坐起,甩着两只兔耳朵震声说道:“什么!秦酒也被人掳走了!”
于洲闭目。
他颤抖着抬起手,缓缓揉了一下太阳穴。
本来还想在游仙居多留几日,现下却不得不赶回宗门,寻找四师兄的下落。
四师兄名叫秦酒,大师兄沉稳端方,二师兄仙风道骨,三师兄温润如玉,四师兄则热情开朗,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大师兄的声音又从千纸鹤口中传了过来:“你也不必过多担心,宗门一切都好,就是你五师兄近来精神紧张,茶饭不思,疑神疑鬼。”
于洲和三师兄匆匆作别后便带着翟昙赶回宗门。
唉。
忙啊。
第218章 渡魔1
事情是这样的。
由于最近风声鹤唳,所以四师兄和五师兄住在一起四师兄的洞府里。
四师兄除了是个剑修之外,还爱炼丹,炼丹的时候把丹炉炸了,把自己的洞府炸的乱七八糟,于是就准备去五师兄的洞府凑合一晚。
五师兄正准备与四师兄一同前去,结果天空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五师兄想起自己的衣服还没有收,于是就返回四师兄的洞府去收衣服。
于是四师兄只好独自一人前往五师兄洞府。
五师兄收好了衣服,回到自己的洞府,却发现洞府里种的葡萄架倒了。
五师兄有些疑惑地扶起葡萄架,又细细整理了一番,一低头时,突然在一串葡萄下面发现了一块留影石。
剑修的可怕直觉立刻发挥了作用,五师兄捡起这块留影石,又掐了一道法诀呼唤四师兄。
法决飘向洞府各处,却没有得到四师兄的回应,五师兄立刻拿着这块留影石,来到了大师兄的洞府。
五师兄将事情向于洲叙述了一遍,从储物戒指中拿出那块属于四师兄的留影石,紫色的留影石悬浮在五师兄的掌心上方缓缓旋转,一些浅紫色的流光从宝石里溢出,那是属于四师兄的灵力。
于洲从五师兄手中拿过那块留影石,探出一缕灵力激活留影石,被储存在留影石里的影像立刻化为一道光幕飘在半空中。
五师兄的洞府位于湖面之上,光幕里出现了万顷碧波吗,四师兄踏浪而行,许是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原本闲庭信步的四师兄然加快速度,朝着湖中心的小岛飞奔过去。
四师兄化作一道流光来到小岛上,观察一阵后,便悄悄把手里的留影宝石藏在了五师兄的葡萄架下面。
十四四师兄召唤出自己的传音千纸鹤,想要给师尊以及其他人传递消息。
千纸鹤得令飞出,飞到一半时,却突然撞到了一处无形的结界上。
四师兄心下一沉,脸上的表情顿时更加凝重了。
原本平静的湖泊突然浊浪滔天,静谧的小岛也突然刮起了狂风,四师兄的蓝色发带与他的黑色长发交织在一起,在风中狂舞着。
便在此时,一道十分猖狂的笑声从五师兄的小岛上方遥遥传来。
四师兄召唤出自己的本命灵剑,朝着空中望去。
一轮弯月之下,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站立在虚空之上,他面容冶艳,唇红如血,眼尾还有一颗艳丽的朱砂痣。
在于洲的印象里,四师兄永远都是笑呵呵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每天都很高兴,从来没有为任何事情苦恼过,是他们师兄弟九人当中人缘最好的一个。
永远都那么阳光开朗的四师兄看着天空上的妖娆黑衣男子,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苦笑。
“前辈已经是大乘期大圆满,又何必为难一个只有化神期的小修士呢。”
虚空而立的黑衣男子神色淡淡的打量着于洲的四师兄,十分傲慢的说道:“因为你脸上的笑容,真的很惹人讨厌。”
四师兄愣住了。
四师兄这种人是很难令人讨厌的,他善良,热情,很有爱心,而且还长得特别俊朗。
于洲刚来宗门的时候很小一只,经常坐在四师兄的肩膀上去摘树上的果子,而他的心境也或多或少受到了四师兄的影响,无论修行之路多苦多难,于洲和四师兄一样,从来不抱怨半句。
用当代修真界的流行语言来描述四师兄,那就是浑身充满正能量,人人喜爱小太阳,走到哪里都是光源一般的存在。
四师兄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如此直白的说讨厌他。
他犹豫了一会儿,对天空中那位黑衣男子说道:“笑一笑有什么不好呢?”
听了四师兄这话,天空上那位黑衣男子也笑了一下,他的笑容煞气腾腾,一看就是杀性极重的狠人。
于洲一边观看留影宝石留存的影像,一边问一旁的五师兄:“师兄,此人可是一名魔修?”
这年头魔修是不会把自己修魔这件事写在脸上的,不是所有人一修魔都要浓妆艳抹,胭脂水粉不要钱似的往脸上糊,再穿一身黑衣。
现在的魔修穿的衣裳,颜色一个比一个浅,妆容一个比一个淡,气质一个比一个温和无害,比正道人士还像正道人士,要多和善就有多和善。
那些血淋淋的伤口和险恶的用心都被完美隐藏,内里是极致的邪恶,外表却是极致的纯白。
像留影宝石里这位黑衣男子的穿着,不是魔修里的菜鸟,就是魔修里的大佬。
很显然,这位黑衣男子是大佬中的大佬。
留影宝石正在播放的画面中,四师兄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丝苦笑:“我知道前辈是为了九阴之体而来,然而晚辈并不是九阴之体,只有一身凡骨罢了。”
四师兄是一个很励志的人,其他的师兄弟们都有着非凡根骨,而且天赋惊人,只有他是一身凡人根骨。修炼速度远远比不上其他人。
南柯道人下山时路过一个三年大旱的国家,三年大旱,颗粒无收,易子而食的惨事频频发生。
而于洲的四师兄就是那个即将被吃掉的孩子,当时只有六岁,四肢细细小小,只有脑袋特别大。
师尊南柯道人于心不忍,就用一大袋腊肉换走了四师兄。
魔修大佬桀桀冷笑:“资质如此之差,居然还能在不到百年时间里修行到化神期,你倒是比九阴之体更有意思,不如我将你捉了去,抽出你的骨头,挖出你的内丹,仔仔细细的研究一番。”
说罢,脸色又是一变,神色极为阴冷的朝着大师兄猛地一挥手,下一瞬间,黑衣魔修便掐住了四师兄的脖颈,单手把四师兄提了起来。
四师兄脸色涨红,神色痛苦,不断挣扎。
然后那位魔修大佬便薅着四师兄的脖子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五师兄的洞府里。
留影石里留存的影像看完,大家的表情都很沉重。
于洲看向五师兄,问道:“师尊可查出这名黑衣男子的来历?”
五师兄露出一个与四师兄如出一辙的苦笑:“其实根本不用查,这个人很有名,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于洲瞬间想到了一个名字,不禁倒吸冷气:“难道是初焱?”
五师兄一脸沉痛,闭目点头。
“没错,正是初焱。”
修真界的大乘期大圆满虽然不多,但也不算特别少,光是于洲的宗门就有六个大乘期大圆满的长老
然而初焱是大乘期大圆满里最特殊的一位,他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可以冲击渡劫期,但他一直迟迟不肯突破,始终把自己的境界压制在大成期大圆满。
此人博览群书,博闻强记,学识十分渊博,甚至精通多个门派的心法,确实是个惊才绝艳的天才。
尽管他精通无数天阶功法,拥有无数令人为之眼红的天阶法宝,但他对敌的武器只有一个。
——那就是修士渡劫时劈下的天雷。
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于洲这样的天道宠儿,天雷劈上好几个时辰,最多掉几根头发丝。
其他修士渡劫时劈下的天雷,威力堪称毁天灭地,而且渡劫的时候还不能让其他人干预,否则天雷的威力便会加倍,直接把人轰得身死道消。
魔修的天雷尤其恐怖,时间长威力大,一劈就是好几天。
初焱这个人特别疯批,仇家特别多,他经常压制着境界不让自己渡劫,然后仇家一来,他便不再压制境界,一边战斗,一边渡劫。
跑到别人的雷劫里就是自寻死路,这是修真界无人不知的常识。
那些仇家进入初焱天雷的范围内,都不怎么用初焱出手,就被天雷劈的魂飞魄散。
最惊世骇俗的一次是这位狠人,跨过了炼虚初期,炼虚中期,炼虚期大圆满,直接冲击合体期。
四重天雷叠加,直接劈没了一个一流宗门。
可见此人狠戾乖张的性情。
说到此处,五师兄感叹道:“也不知这个家伙是跟哪位狠人学的这招。”
于洲说道:“这个我知道,我看过一本古籍,三千年前的那位九阴之体就经常这么做,他的行为比初焱更加疯狂,最疯狂的一次是从合体期初期直接突破到大乘期,那四重叠加在一起的天雷要比初焱那个可怕太多。”
“当时劈死了九个大乘期大圆满,死了一个渡劫初期和一个渡劫中期。”
五师兄喜欢侍弄花草,对古籍不太感兴趣,顶多看看剑谱,对只记载于古籍中的久远秘闻知之甚少。
他语气震撼:“这个九阴之体居然没有被劈死,也是一个奇迹了!”
坐在于洲旁边安静吃葡萄的翟昙,突然抬手摸了摸鼻子。
于洲说道:“那个九阴之体就是一名魔修,此战之后他元气大伤,在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了一段时间。”
“当这个九阴之体再次出现时,他已经是渡劫初期的大能,形式更加嚣张乖戾。”
“现在修真界魔修所修行的功法,有七成都是那个九阴之体留下的。”
听到此处,一旁的翟昙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珠在眼眶里心虚地转了一圈。
五师兄说道:“这个九阴之体也太过嗜杀。”
于洲摇摇头:“善因善果,善果善因,恶因恶果,恶果恶因,我们不是他,又怎么知道他所经历的种种苦楚,正所谓不疯魔不成活,修行之艰难,人心之险恶,大抵如此。”
话音刚落,于洲的袖子突然被人轻轻扯了一下。
于洲转过头,便有柔软红唇亲了过来,落在他微张的嘴唇上。
第219章 渡魔2
翟昙的嘴唇温热柔软,柔软的长睫刮蹭着于洲的脸,他睁着眼睛,亮闪闪的蜜色眼睛里含着动人的笑意,眼波如被风吹皱的湖面,一荡一荡的。
恍惚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于洲的脑子里炸开了,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翟昙那双勾人的狐眼在眼前晃来晃去,比天上的太阳还要晃眼,于洲脑子懵懵的,心脏微微发疼,在这一瞬间,他感觉有一颗埋藏在心间多年的种子发了芽,刺破血肉,破心而出。
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都远去了,隐约听到一旁传来五师兄接连不断的咳嗽声。
“咳咳咳,两位,我知道你们很相爱,可是你们旁边还有一只单身狗,你们考虑过单身狗的感受么?”
最近修真界总是流行一些奇奇怪怪的词汇,据说是有一些异界的修士阴差阳错之下来到了修真界,把他们的家乡话也带到了这里。
于洲这才回过神来,他微微有些羞赧,耳根微微泛红,抬手摸摸了翟昙脑袋上的两只雪白狐耳,吻得很投入的翟昙恼恨地咬了咬于洲的嘴唇,这才放开于洲,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那样子活像一只贪吃的狐狸。
另一边是瞠目结舌的五师兄,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两个人,痛心疾首的说道:“哎呀,你瞧瞧,四师兄下落不明,小师弟和他的道侣吻得醉生梦死,都快拉丝儿了,这是怎样一个沉痛而绝望的世道啊!”
六师兄提着一壶茶水走了过来:“禁止道德绑架,难不成你要小师弟日日夜夜以泪洗面吗?”
六师兄又转头看着五师兄,长长的叹了口气:“五师兄啊,我刚才听你感叹自己是一只单身狗,四师兄已经被掳走,接下来说不定就是”
六师兄话还没说完,就被手疾眼快的五师兄捂住了嘴。
“我的个乖乖,这话可说不得。”
一旁的翟昙又眯着眼睛趴在于洲的肩膀上笑了起来,两只毛绒绒的狐狸耳朵抵住于洲的脖子一阵乱蹭,他笑起来的样子像一只坏坏的狐狸,却不让人觉得讨厌。
六师兄从储物戒指里拿出四个白玉茶杯,四人围在小圆桌旁喝起了清心茶。
四师兄与其他师兄的情况不同,这位将四师兄掳走的魔修,精神状态明显有些不稳定。
于洲的七师兄修问心剑道,一眼就看出这名魔修生出了心魔。
别说魔修,就算是正道人士生出了心魔都会性情大变,一时之间判若两人。
于洲的师尊南柯道人再也坐不住了,打算唤醒闭关修炼的渡劫期大佬前去营救可怜的五师兄。
这闭关修炼的渡劫期大佬正是南柯道人的师尊,于洲得唤他一声师祖。
哪知道这位渡劫期的大佬闭关太投入,即使于洲的师尊搞出了很大的动静,这位渡劫期的大佬师祖也没有从闭关状态清醒过来。
师尊南柯道人一边摸着胡子一边叹气:“要是不搞出毁天灭地的动静,我师尊是不会醒过来的。”
于洲见过这位师祖,虽然寿命已逾千年,但这位师祖的容貌相当年轻,是一个很有书卷气的青年,喜欢做书生打扮吗,没事就坐在树下看书,还曾亲手给于洲写了一篇幼儿入门级剑谱。
想到此处,于洲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师尊。
于洲的师尊也是一位天纵奇才,还没过500岁就已经修炼到了大乘期中期。
看着自家师尊白花花的头发和白花花的胡子,于洲有些疑惑:“师尊,徒儿有个问题。”
师尊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向于洲师祖修炼的洞府,语气颇为沧桑:“你问。”
于洲说道:“师尊今年还不到五百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为何看起来有些苍老?”
说苍老已经很委婉了,于洲的师尊就是一个白胡子老头。
师尊微微一愣,摸着胡子的手也停顿了一下,语气更加沧桑了:“徒儿啊,为师的外表与为师的心态是相互应和的。”
“况且长那么年轻帅气做什么,在遍地飘零的修真界,长得太过高大英俊不是件好事啊。”
于洲:“”
说罢,师尊又开始召唤天雷朝着师尊的洞府劈过去,雷声震耳欲聋,可是师尊的师尊还是没什么动静。
“罢了,罢了,都是天意啊,看来你四师兄注定有此一劫。”
于是于洲和南柯道人只好神色郁郁,打道回府。
师尊还是放心不下,去外面找人帮忙,于洲带着翟昙又和剩下的15678师兄聚在一起,商量四师兄的事情。
师兄弟几个除了年纪只有26岁的于洲之外,其他师兄们在宗门都有自己负责的事情。
大师兄负责赚钱养家补贴各位师弟。
二师兄负责整个小团体的饮食起居。
三师兄负责山下接任务赚天材地宝。
四师兄负责炼丹帮大师兄补贴家用。
五师兄负责种仙草来给二师兄炼丹。
六师兄负责养灵兽帮五师兄种仙草。
七师兄负责帮六师兄的灵兽找饲料。
八师兄负责给其他各位师兄们打杂。
九师弟是宗门吉祥物只需享受生活。
现在234师兄被人掳走,其他师兄们身兼数职,更加忙碌了。
想到事情的起因是自己谎称九阴之体,于洲便心生愧疚,十分不安,便自告奋勇要去寻找四师兄的下落。
于洲决定的事情,那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便是师尊来了也没办法,其他师兄们见劝说不了于洲,只好掏出一堆法宝给自家小师弟傍身。
就连在合欢中的二师兄也给于洲送来了一对蓝玉铃铛,正是蓝玉长老亲手炼制的法宝,给二师兄做定情信物用的,还有一盒二师兄亲手做的果蔬味粘糕。
远在天川玄音阁的三师兄偷走了白衣公子那把通体雪白的古琴给于洲防身,翟昙不小心弹了一下,顿时魔音贯耳,让人气血翻腾,神志错乱。
大乘期大圆满的音修法宝居然把师尊都引来了,师尊看着这把收割了无数修士性命通体雪白的古琴,差一点原地昏厥。
“这这这”
“你三师兄是怎么把这个邪门的东西偷来的!”
于洲想了想,说道:“也许是那祝珞长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我三师兄只是一个炼虚期的小修士。”
师尊南柯道人又是一愣:“你三师兄突破炼虚期了?”
于洲点点头:“我三师兄化悲愤为力量,在沉重的打击中,顿悟了。”
一时之间,众人唏嘘不已。
师尊南柯道人沉默了一会,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块轻飘飘的白纱递给于洲。
“魔域危险重重,这个给你留着防身。”
于洲接过轻纱,疑惑道:“师尊,这是何物?”
师尊说道:“渡劫期大佬的一块裙摆。”
于洲:“?”
翟昙:“?”
站在一旁的15678师兄:“?”
大师兄看着师尊,欲言又止。
其他师兄们也看着师尊,止言又欲。
师尊清清嗓子,说道:“是我的一个朋友从那个大佬身上扯下来的。”
站在于洲身边的翟昙小声说道:“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就是你自”
于洲迅速往翟昙嘴里塞了一个粘糕,成功让翟昙陷入沉默。
趁着翟昙与粘糕决斗之时,于洲迅速向师尊道了谢,然后拽着翟昙风一般的溜走了。
被粘糕粘住嘴巴的翟昙一路上气得呜呜直叫,九条雪白的蓬松大尾巴都冒了出来,对着于洲一阵乱甩。
白毛如雪,纷纷落下,于洲吃了一嘴狐狸毛,心里也觉得理亏,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哄他。
他只好一边抱住翟昙的尾巴轻轻抚摸,一边轻声说道:“修士的人生如此艰难,你就不要拆穿他了。”
被于洲轻柔顺毛,翟昙咽下嘴里的年糕,总算消了气,正想咬一下于洲的嘴唇过过嘴瘾,于洲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只见于洲张开嘴巴拽出了数根狐狸毛,身体战术后仰,一脸凝重地说道:“道友,你掉毛。”
翟昙瞬间暴怒:“我掉毛怎么了,你还掉头发呢,哪只狐狸不掉毛!”
于是九条尾巴炸起了毛,对着于洲又是一顿乱抽。
两人绕着洞府打打闹闹,闹够了之后就肩并肩坐在桃花树下商量四师兄的事情,于洲从储物戒指中拿出师兄们赠予的法宝,亮闪闪的法宝将两人围成一个圈。
翟昙坐在一堆金光闪闪的法宝中间,一时之间有些唏嘘:“你的这些师兄们对你真好啊。”
于洲点头:“师尊带我来宗门时,我还是一个只会啼哭的婴儿,其他师兄们轮番养我,确实与我感情亲厚。”
翟昙看了看这些法宝,叹了口气:“都是些花里胡哨的小玩意,你是剑修,最需要的还是一把战不胜的宝剑。”
说罢手中灵光一闪,一股磅礴杀气突然从他掌心溢出,翟昙一挥手,一把寒光湛湛的上古魔剑突然破土而出,直直插在于洲面前的土地上。
那冲天的煞气居然引来了雷劫,洞府上空雷云卷动,七色天雷化身七条雷龙在漆黑的云层中咆哮。
眼看着毁天灭地的七色天雷就要劈下,这把上古魔剑剑身一晃,“嗖”得一下飞向于洲。
于洲下意识握住剑柄。
在这一刻,仿佛有种缺失很久的东西被补平,于洲气息飙升,衣袂无风自动,眨眼间就从化神中期突破到了炼虚期中期。
气息继续飙升,又从炼虚中期进阶到炼虚大圆满。
于洲发丝狂舞,天上雷龙咆哮。
本以为到此为止,下一瞬间,于洲周身气息又开始急剧飙升,居然从炼虚大圆满突破到合体期。
天上的雷龙又多了两条,九色天雷化身而成的九色雷龙在云层里游动。
由雷劫化身而成的金色雷龙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九色天雷开始劈下。
于洲渡劫的天雷,永远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于洲甚至还在雷劫里喝了一杯茶。
一个时辰后,于洲终于渡完雷劫,合体期的雷劫仅仅只是让他发丝微乱,于洲手里握着那把上古魔剑,神情还有些茫然。
26岁的于洲,如今已经是一个合体期的修士了。
这种惊世骇俗的修炼速度,简直闻所未闻,前所未有。
匆忙赶来的师尊以及其他师兄们已经麻木了。
不仅是于洲的师尊和他的师兄们,就连于洲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
——于洲是个轮回者。
所谓轮回者,就是半只脚踏入飞升境界的绝世大佬,需要度的红尘劫。
第220章 渡魔3
有的时候你以为你是谁,然而你以为的却并不是你以为的,有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就是于洲现在的状态。
自从雷劫渡完后,于洲就处于一种持续性的懵逼状态中。
于洲的师尊以及师兄们则比于洲更加懵逼,大师兄双目涣散,喃喃低语:“我竟养大了一个半只脚踏入飞升境界的大佬。”
师尊也神色恍惚,“我随手捡来的山下弃婴,竟然是个半步飞升的绝世大能。”
于洲站在桃花树下,手里握着那把上古魔剑,充沛的力量可以移山拔海,可是他此刻却感到了一丝不安和惊慌。
所有的认知都被颠覆,就连自己的存在也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我是谁。
谁是我。
这世上又有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所谓红尘劫,便是修心,心境不稳,就会生出心魔。
短暂的迷茫之后,于洲便平静下来,看向站在一旁的师尊和几位师兄,对他们行了一礼后,便声音低沉的说道:“师尊,各位师兄,我便是我,弟子不论前尘,只论今生。”
师尊南柯道人摸了摸雪白的胡子,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
大师兄笑道:“小师弟说的对,我们不论前尘,只论今生,说不定大家都是在渡红尘劫的一方大能呢。”
这番打趣,让在场的几人忍俊不禁,凝重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师尊拍了拍于洲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徒儿,不管你是半步飞升的大能,还是被人遗弃在山脚下的弃婴,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徒儿,也永远是你师兄们的小师弟。”
这一瞬间,于洲眼眶一酸,竟有几分想要落泪的冲动。
师尊和师兄们化作数道流光离开了于洲的洞府,于洲站在桃花树下怔怔出神。
翟昙折了一枝桃花去蹭他的脸,沾着露水的花瓣蹭过于洲的眉间,露水化作涓涓细流,顺着于洲的脸颊缓缓流下,于洲接过花枝,握住了翟昙的手腕。
于洲握着手里的上古魔剑,轻声问道:“你说的那个将你捉去,让你成为榻上玩物,将你日夜玩弄的剑修是我么?”
翟昙长睫微颤,目光入水,柔情缱绻。
一切尽在不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
于洲的眉宇间露出一抹沉痛的神色,喃喃自语:“这不应该,我们修无情道的男人,不举。”
听到不举这两个字,翟昙眼中的柔情顿时消散了一大半。
他冷冷一笑:“嘴上说不举,身体却很诚实。”
翟昙拿着手里的那只桃花,对着于洲的心口戳来戳去。
“你说不论前尘,只论今生,却浑然忘了你是如何将我捉去置于你的床塌之上,任凭我如何挣扎哀嚎也不放我离开,又是如何将我禁锢在那方寸之地日夜玩弄不休,让我遍体鳞伤神思疲倦。”
他越说越愤慨,气的连狐狸耳朵都冒了出来,雪白的狐狸耳朵一抖一抖的,九条尾巴也钻出了大红袍子,在身后甩来甩去,掀起落花无数。
翟昙的狐眼里泛起了泪花,“当年你玩弄我的身体,如今又开始玩弄我的心灵了吗,你还死不认账,说什么自己修无情道,不举,谁知道你是真不举,还是假不举。”
他的声音又腻又甜,嗓子里像掺了蜜似的,手里的那根桃花枝一下一下戳着于洲的胸口,不疼,倒是有些微微发痒。
于洲的耳根微微泛红,他微微别过脸,神色郑重,低声说道:“在下是真的不举,不过此时举与不举并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寻找我四师兄的下落。”
翟昙身后的狐狸尾巴又是一顿乱甩,雪白的狐狸尾巴粘着无数粉色的桃花花瓣,看上去倒怪漂亮的。
“那好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寻你四师兄的下落,不过今天晚上,你要让我快乐。”
一阵风吹来,翟昙的大红袍子被风吹得鼓荡起来,露出了两条雪白诱人的大腿。
在合欢宗待了一阵后,翟昙也沾染了合欢宗的坏习气,总喜欢真空上阵。
于洲沉默着伸出一只手,把翟昙身上被风吹起的袍子又按了下去。
翟昙气的跳脚:“你按我的袍子干什么呀!”
“你应该把手伸进去,对我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
于洲不知道该如何对翟昙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按在翟昙袍子上的手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翟昙看他这个样子,下意识的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唉,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呆子。”
他甩掉脚上的鞋子,露出一只雪白赤足,在于洲的小腿上轻轻磨蹭,又伸出双臂搂住于洲宽阔的肩膀,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于洲抱着他窄瘦柔韧的腰肢,像一块僵硬的木头。
虽然业务还不够熟练,但于洲最终依靠外物,还是让翟昙得到了他想要的快乐。
胡闹了整整一夜,快乐了一宿的翟昙趴在于洲的胸膛上打盹,于洲躺在床榻上,摸着翟昙头顶上的狐狸耳朵。
很少有人知道,沉默寡言的小师弟是一个骨灰级毛绒控,奈何身上剑意太过凛冽,灵兽们不敢靠近,见了他便要退避三舍。
此时此刻撸到了狐狸,于洲心中也有一阵满足感。
日上三竿时,于洲揪揪了揪翟昙的狐狸耳朵,轻声说道:“我们该启程了。”
翟昙身体酥软,哼哼唧唧的在于洲胸口上蹭了又蹭,这才软着骨头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下了床。
将四师兄掳走的初焱是一名魔修,魔修大多聚集在魔域。
魔域是3000年前那个九阴之体渡劫时开辟出的一方天地,用于躲避渡劫期雷劫,那里魔气滔天,常年黑云密布,正道修士进入魔域便会颇感不适,要是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正道修士是不会踏足这里的。
“然而修行一道不分正邪,修真界自古以来都是弱肉强食,魔域的魔修们只是在修行方面稍微激进了一点而已。”
风声呼啸,两人正御剑飞行赶往魔域,飞剑穿过一层厚厚的积云,翟昙趴在于洲的肩膀上,讲起了魔域的风土人情。
于洲对翟昙口中的“稍微”二字颇有异议。
他现在已经猜出翟昙就是3000年前的那个九阴之体,而那个凶名赫赫的九阴之体正是一名魔修。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好了,没有必要全都说出来,于洲继续淡定地驾驶着飞剑,听翟昙讲魔域的故事。
“魔域的烧烤就很不错,我还想吃炸鸡,再来一扎归元啤酒。”
3000年过去了,炸鸡烧烤和归元啤酒的创始者已经消散于天地之间,一位有着饕餮血统的食客不忍心看着这些美食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中,于是将这些美食发扬光大,传给了他的子子孙孙。
翟昙咂咂嘴:“饕餮后代做出的烧烤和炸鸡,还有酿造出的归元啤酒才是最正宗的。”
于洲点头:“我知道,我师尊就是下山吃烧烤的时候在山脚下捡到我的。”
昼夜兼程,小半个月后两人终于抵达魔域。
魔域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打在青石板上,溅起一朵一朵小小水花。
这里到处都是高大的花树,枝杈上开满了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像是把雪堆在了树上。
青石地砖上铺着一朵朵的白色落花,被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又被水流卷到远处。
两旁的建筑也很精巧,都是用石砖搭建而成的两层楼阁,屋檐下挂着风铃,时不时有娇俏的姑娘从窗子里探出头,看着街道上过往的行人。
魔域倒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可怕,反而像潮湿多雨的古镇。
“来之前倒不曾想过,魔域竟然如此清幽。”
翟昙说道:“就是阳光少了些,一个月也就那么几个晴天。”
于洲买了一把画着水墨的油纸伞,他打着伞,和翟昙肩并肩走过一座石桥,寻着食物的香气来到一家餐馆。
厨子正在店门口烤烧鸡,手里拿着一把刷子往烤鸡身上涂着蜜汁。
狐狸爱吃鸡。
翟昙顿时喜笑颜开,他眼冒绿光围着烤炉转了一圈,挑出了一只最为肥美的烤鸡,拎着烤鸡的脖子走进了店里。
店小二立刻热情的拿着菜单走了过来:“两位客官,来一份炸鸡和归元啤酒吗?”
“我们的啤酒是最正宗的归元啤酒,是用灵气充足的天山雪麦酿造而成,可以补气活血,养心宁神,对修士的修为大有裨益!”
“我们的炸鸡是用自家养育的七彩珍珠鸡炸制而成,肉质鲜嫩,灵气充溢,在阴雨天食用可去除体内寒气,横扫饥饿!”
在店小二不遗余力的推销下,于洲和翟昙各自要了一份炸鸡和归元啤酒。
当店小二把食物端上来时,于洲掏出一块上品灵石给店小二做小费,还不等店小二道谢,于洲便轻声问道:“这位小哥,你可知道魔修初焱?”
店小二动作熟练的接过于洲手里的上品灵石,左左右右看了一圈后,才凑到于洲身边轻声说道:“嘿,这可巧了,昨个初焱带着一个男剑修在我店里吃了炸鸡和啤酒,我上菜的时候隐约听到他们说悦来客栈。”
于洲心中一喜,问道:“小哥可知那悦来客栈在哪里?”
店小二说道:“出门左拐路过两个街道往前走一段路路过两个接口往左拐再拐一个弯儿再路过两条街道走过一个石桥再拐一个弯就是悦来客栈了。”
于洲:“”
于洲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将桌上的食物打包后带着翟昙去找悦来客栈。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悦来客栈天字1号房。
四师兄正在帮魔修初焱脱裤子。
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
长话短说。
初焱和一个妖修大佬大打出手,两人谁也没有占到便宜,他拔了妖修大佬的好几枚鳞片,自己的大腿根也中了一枚来自妖修大佬的毒针。
那个妖修大佬是一条剧毒无比色彩斑斓的大蟒蛇。
蛇性本淫,所以这根毒针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副作用。
四师兄擅长炼丹,懂一些医术,正准备用嘴吸出魔修大佬伤口处的毒血。
魔修大佬脸色潮红,身上的衣服被他撕扯的乱七八糟,因为毒药的原因,两条大腿都变成了淡淡的粉红色。
伤口在左腿的大腿根,这个位置多多少少有些尴尬和羞耻。
四师兄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终于缓缓低下头。
毒液吸出一半。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四师兄警觉抬头。
就见小师弟瞪圆眼睛站在窗边,手里还拿着一只烧鸡。
师兄弟二人手忙脚乱,语无伦次。
小师弟于洲:“四师兄,你你你”
四师兄秦酒:“小师弟,我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