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看。”陶清观在宴氿身旁盘腿坐下, “这东西有正反,还有大小型号,总得了解一下。”
宴氿:“……嗯。”
陶清观身子一歪, 靠到宴氿身上, 他拿着一个拆封过的套,塞进宴氿手里, 鼓励道:“跟着试试,我不知道你的准确型号,买的是偏大的那几个, 你要是感觉大,也很正常。”
宴氿放在腿上的手攥紧,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他拿着套半天没有动作,平板上的视屏都播完大半。
“不要不好意思。”陶清观勾搭上宴氿的肩膀, “要不我帮你?”
宴氿唇瓣绷成一条直线,他伸手合上平板,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 他握住陶清观的手腕, 将人摁倒在床上,嗓音干涩带着一丝哑意, “我帮你。”
陶清观扭了下手腕, 宴氿握得紧,发现挣脱不开, 他选择躺着摆烂, 感觉到腰上一凉,陶清观曲起腿,阻止宴氿下一步动作。
“等一下。”
宴氿握住陶清观的大腿, 修长的手指陷入肉中,勒出一道道弧度,他俯下身,墨黑的眼眸深处泛起丝丝深邃的蓝意,“你说的,不要害羞。”
“不是害羞。”陶清观嘴努向一旁,“换一个,你手上的不是我的型号。”
宴氿:“……”
刚升起的那点暧昧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宴氿沉默班上,松开陶清观,坐起身去翻找床头柜上的袋子,看着一袋子花花绿绿,他认命地问道:“哪一个?”
陶清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宴氿长吁一口气,摁下心头想打陶清观屁股的冲动,可旁边‘不知死活’的某人还在一个劲的哈哈哈,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伸手拽过在床上打滚的陶清观。
他捏住陶清观的脸蛋,眼眸眯起,“老实说,你是想教我,还是想看我乐子?”
陶清观心虚地撇开目光,“都有一点吧……”
宴氿哼出一声嗯,抬手拍在陶清观屁股上。
陶清观哎哟一声,翻身要跑,但被宴氿拽住脚踝,他直觉大事不妙,连忙道:“现在是白天,干那档子事怎么着也得等到晚上吧。”
宴氿眸色暗沉,眼底涌动着波涛,“我们可以干到晚上。”
陶清观:“!?”
事实证明,素了上千年的老东西不能惹,别说晚上,第二天早上陶清观都没爬起来。
太阳落了又起,最终悬挂在正中央,和煦的阳光钻进屋内,洒下形状各异的光点。
安静许久的卧室传出一声呓语,床上的鼓包艰难地挪动了一下,露出一张菜色的脸。
陶清观坐起身,捏了捏鼻根,疼倒是没感觉了,但下面的异物感挥之不去,都怪宴氿,干起活没个节制。
开始塞鸭蛋的时候,宴氿还知道小心些,等到后面……
陶清观小脸一黄,脑袋里飘过的全是十八禁的画面,他默默捂脸,啪叽往回一倒,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几圈。
本以为宴氿这性格在床上肯定会拘着,结果这家伙闷不啃声干大事,果然龙性本yin。
“醒了?”
房间的门打开,宴氿系着围裙走进来,他嘴角噙着笑,看起来有种饱餐后的餮足,“午饭做好了,我端上来?”
“不用。”陶清观掀开被子下床,龙的身体比较耐造,睡饱一觉,昨天那种使不上力的感觉基本消退。
陶清观伸了个懒腰,边走边问:“有什么好吃的?”
宴氿回答:“烤肉,海鲜,沙拉。”
通常第二天得吃点清淡的,但陶清观种族变了,也就没有忌口这一说,吃点好的反而能更快恢复体力。
宴氿的视线在陶清观腰部转了一圈,他自然地搂过陶清观,俯身亲了亲对方的脸颊,说道:“要是想吃其他的,我给你点外卖。”
“够了。”陶清观抵住宴氿的脸,“吃完饭再腻歪。”
什么都不能阻挡他干饭的速度。
但陶清观发现今天的宴氿格外粘人,吃饭的时候帮他剥壳夹菜,恨不得把饭味道他嘴里,就连饭后他去洗手,宴氿都跟着。
陶清观皱眉,“你想干嘛?”
宴氿顺势将人圈进怀里,冠冕堂皇道:“不进行点饭后运动吗?”
陶清观不用猜都知道宴氿这说得是哪门子运动,他从宴氿怀里钻出来,向沙发溜去,嘴里说着,“刚吃过饭就剧烈运动对肠胃不好。”
宴氿抬脚跟上,在沙发上坐下,他抱起陶清观放到自己两腿之间,然后从背后搂住对方,“那就这样休息一会儿。”
陶清观叹气,他后仰靠在宴氿身上,抬手戳了戳宴氿的下巴,“我又不会跑,至于跟这么紧吗?”
宴氿低头叼住陶清观的指尖,轻轻咬了一下,“我要关注你的身体状况。”
陶清观嘴角抽搐,“我看你是关注什么时候能再次进行某项运动。”
宴氿也不否认,附在陶清观耳边,轻声问道:“不舒服吗?”
“老龙,你ooc了。”陶清观捂着耳朵避开宴氿,他推开宴氿的脸,没好气道:“晚上再说。”
宴氿嘴角扬起,抱着陶清观蹭了两下,下一秒,他变回缩小版龙形,缠了陶清观一圈,怡然自得地将脑袋搁在陶清观大腿上。
陶清观摸摸宴氿脑袋,今天的宴氿,还是龙形比较顺眼。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陶清观瞥了一眼,发现是陆满满,他一愣,有段时间没跟对方联系了。
陶清观按下接听键,陆满满的大嗓门从那边传来。
“哟,大少爷可算接小的电话了。”
陶清观态度诚恳,“抱歉,之前去的地方没信号。”
“没信号?你去哪个深山老林玩过了?”陆满满啧啧两声,“算了算了,跟你说件事,我辞职了。”
“你干什么了?被投诉了?”
“你能不能想我点好的。”陆满满呸呸两声,“我考上公务员了,人往高处走懂不懂。”
陶清观:“哦,这样啊,恭喜你。”
“嗯哼。”陆满满得意道:“你怎么说?我看你这假请的,想必是看不上医院给的三瓜两枣,打算回家继承家产?”
“没那个打算。”陶清观垂眸,对上宴氿的视线,他勾起唇角,指腹摩挲过宴氿的龙角,“过两天接着回去上班。”
陆满满诧异,“真的假的?你有钱有学历,干嘛想不开跟医院死磕,虽然医生听着体面,但累也是真的,难不成你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医生?”
“那倒没有,我学医单纯是因为它难,想表现一下自己。”
陶清观抬眸望向窗外,天空湛蓝,云朵绵绵,如棉花糖一般,甜丝丝的,“不过梦想嘛……没想好,我再想想。”
“你都多大了,还谈什么梦想。”陆满满叹气,“现实点,老老实实赚钱,回家还得挨我妈催婚。”
“那不一样。”陶清观眼眸清透,倒映着看不到边际的蓝天,“十来岁的梦想交到我手上,那我的梦想就交给以后呗,我只是二十多岁,又不是明天就嘎,怎么就不能梦了。”
陆满满语噎,“你真是……罢了,我等会要赶飞机,改天请你吃饭,你最近不会又跑到什么深山老林里吧。”
陶清观笑道:“不会。”
陆满满又跟陶清观抱怨了两句,这才挂断电话。
看着漆黑的手机屏幕,陶清观微微出神,直到宴氿将脑袋压到他手上,他才回过神来。
宴氿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陶清观捧起宴氿的脑袋,一撸到底,龙鳞光滑细腻,背后的毛手感柔顺,不愧是龙,集各优点于一身。
就是宴氿下颌处逆鳞的缺损破坏了一下美感,陶清观摸了摸那处,无奈道:“你怎么这么好骗。”
宴氿尾巴甩了甩,“因为来的是你。”
陶清观敷衍地应声,“嗯嗯,被个五岁小孩忽悠了。”
宴氿缠上陶清观的手臂,脑袋搭在陶清观的掌心处,“你没想过你对灵特殊的吸收能力是从哪来的吗?”
陶清观略微思索,“龙的能力?”
“准确来说,是青龙的能力,还是比较稀有的一种,我也是第一次见。”宴氿开口道:“打从一开始你就有返祖的趋势,你那时能突破我设下的界限也是因此。”
“所以,在当时我的眼中,你不是人类,你是一条走丢的小龙。”
这件事宴氿回想过很多次,他曾在睡梦中感受到同类的气息,也是陶清观的能力太稀少,他最近才对上号。
宴氿望向陶清观,说道:“不是随便一个人类小孩就能骗走我的逆鳞。”
“这还真是……”陶清观哭笑不得,他抱起宴氿,调侃道:“感谢热心市民宴先生救我狗命。”
宴氿被捧着脑袋,身子拉成一长条,他眼底划过一丝无奈,任由陶清观抱着自己晃来晃去。
陶清观把宴氿夹在两腿之间,搂着宴氿往后一倒,他拍拍宴氿,指使道:“变粗点。”
宴氿的龙形完美替代长条抱枕,除了稍微有点硬,其他都很完美。
陶清观特地靠在宴氿背上,脸埋在长毛里软绵绵的,他用脸蛋蹭了两下,感慨道:“感觉还是你的龙形顺眼。”
能随便蹭,还不用担心擦枪走火。
陶清观嘿嘿笑着,对宴氿上下其手,他握住宴氿的前爪,好奇道:“这爪子日常生活能用吗?”
宴氿:“……能用你想怎么样?”
陶清观脑袋换了个方向,面朝宴氿,“能穿着围裙做饭吗?”
宴氿沉默半晌,“你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陶清观翻了个面,压在宴氿身上,“这叫优雅永不过时。”
“安分点。”宴氿稳住身形,防止乱滚的陶清观掉下来,但沙发就那么大,某人扭来扭去,半点不知道安分怎么写。
陶清观身上的睡衣蹭到腰间,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肢,他毫无所觉,继续缠着宴氿,“不系围裙也行,你去泡个茶,拿茶杯。”
温暖的肌肤划过腹间,宴氿尾巴甩在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声,“别闹。”
“小气鬼。”陶清观嘴里嘟囔着,伸手要拽宴氿的龙角,他往前爬时,脚下一滑,踢到一块鳞片上,奇怪的脚感让他愣了一下。
陶清观低头去看,嘴里说着,“你好像有一块鳞片翘起来了。”
话音未落,他看到鳞片下的风景,剩下的话瞬间消音。
陶清观默默往上挪了点,他搂住宴氿的脑袋,下巴往上一压,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宴氿喷出鼻息,这下轮到他不安分了。
陶清观一个弹射从宴氿身上跳下来,踩着拖鞋哒哒哒往厨房跑,欲掩弥彰道:“我去找杯酸奶。”
他心下松了口气,好险好险,没想到龙形也不安全。
陶清观磨磨蹭蹭拿了杯酸奶,愣是在厨房喝得差不多才往外走,走到一半,忽然想起有段时间没浇花,他脚下拐了个弯,去拿洒水壶。
等他把别墅内的花都浇完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
陶清观往楼下瞥了一眼,发现宴氿还在沙发上,对方闭着双眸,好像是睡着了。
阳光洒在宴氿身上,波光粼粼,如上好的绸缎,随着宴氿呼吸的起伏,鳞片又如海面碧波闪闪。
陶清观眉眼弯起,轻手轻脚地走到宴氿跟前。
他蹲下身子,与宴氿平视,在宴氿鼻尖上轻轻落下一吻,低声喃喃道:
“辛苦了。”
陪他过龙门着实把宴氿折腾的够呛。
陶清观挨着宴氿坐在地毯上,他合上眼眸,感受着背后强有力的心跳。
梦想、以后……
他更在意今天晚上的菜单,等睡醒拉宴氿去超市吧。
午安——做个好梦。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