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
灰发少年刚坐稳，就对上了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齐刷刷投来的好奇目光。
——处理家族事务哪有听八卦来的有趣？
彭格列的家族新生代看起来都很寡，甚至都像是“感情绝缘体”。像卡洛斯这样十八岁就结婚的，简直是万里挑一的稀有物种。
即便是沢田纲吉自己，在年轻的春心萌动后，后来也被摧残得心如死水。
尤其是在接下彭格列家族后，满脑子只剩下与他亲密得合二为一的赤字。
那些黑手党纷纷扰扰的桃色绯闻里，沢田纲吉透过浮华看本质，只剩下——
《彭格列十代目和赤字的那些爱恨情仇》。
有不少名媛还以为成为十代目夫人就可以得到想象不到的权力和财富，可身为当事人的沢田纲吉却知道……根本就没有那么风光无限，本来黑手党家族的生活就水深火热，外部关系错综复杂，内部还时不时起内讧，还要负责那些自然灾害带来的破坏，每次灾后重建都能让财政报表再难看三分。
里包恩现在两手一摊就是喝咖啡，嘴上还叭叭说着——
[都交给你了，蠢纲，彭格列要是破产了也是毁在你的手里。]
[不过，呵，到时候彭格列初代到彭格列九代目可能都会面上无光吧。]
昨天晚上的沢田纲吉做梦都是点不起火的彭格列历代首领围着他叭叭叭的骇人场景。
“你怎么会这么早就结婚？”沢田纲吉也想缓解一下心情，最近也没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着实对卡洛斯的感情故事感到好奇。顺便也可以趁这个机会，拉进一下关系。
“……”卡洛斯也没想到彭格列十代目和他的岚守这么八卦。
刚才的爆炸后续，卡洛斯本来还想回去看看，结果沢田纲吉好像真的就抛之脑后了。
看来真的是习以为常了。
“因为遇到了……喜欢的人。”卡洛斯本来想说[合适]，话到嘴边还是换了个词。
沢田纲吉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潜心研究的性格淡漠的卡洛斯竟然还是个纯情少年。
想想也是，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就结婚。
“对方应该和你差不多吧？”沢田纲吉问道，猜想是什么感情深厚的青梅竹马的关系。
“还好。”卡洛斯点头，眼眸里波澜不惊，“比我大了十五岁。”
沢田纲吉嘴里的咖啡差点喷出来，狱寺隼人更是直接僵在原地，瞪大了眼睛。
“比你大了十五岁！”狱寺隼人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这个年龄差着实让人意想不到，而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确认道，“不会是……男人吧？”
“是的。”卡洛斯坦然点头。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沢田纲吉继续好奇地打探道。
“之前在酒吧里当过一段时间的调酒师。”既然彭格列家族的首领都这么追问，那么身为下属的卡洛斯自然应该满足首领的好奇。灰发少年托着下巴嘴角勾起清浅的弧度，灰蓝眼眸里透露出些许的回忆，“后来，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位——客人。”
沢田纲吉愣了愣，所以这是在酒吧里发生的一见钟情？
“后来有醉酒的人找我，嘴里说了些不干净的话，这个时候那位客人出面帮我挡了下来。“卡洛斯继续讲述道。
沢田纲吉瞥着卡洛斯出众的面容，并不意外会有人见色起意，但是——
真的是好老套的情节啊。
然后，就因此暗生情愫了吗？
“后来，这位客人在我下班后很绅士地要送我回家。”卡洛斯继续说道。
沢田纲吉：“……”你难道就不觉得这个男人的动机也不纯吗？
“然后我们就度过了美好的一个夜晚。”卡洛斯轻笑着说道，语气里是谁都能听得出来的暧昧意味。
沢田纲吉：“！！！”这中间是不是省略了亿点点的过程！？
彭格列十代目甚至有些不为人知的心酸，别人的十八岁在酒吧里艳遇，他二十四岁还在修炼童贞。
“你难道不觉得这个男人本来也对你有不单纯的想法吗！”狱寺隼人直接炸裂了，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在酒吧里艳遇，还直接艳遇到了九代目的十八岁的养子，这是什么好运。要是十代目被哪个不长眼的男人这么搭讪，他肯定第一时间已经把对方给炸飞了。
“我知道。”卡洛斯点头，“所以，这算是一拍即合。”
沢田纲吉拉了拉狱寺隼人，想来九代目抚养的孩子也不可能是什么被拐骗的单纯小男孩。
“然后，我们就去结婚了。”卡洛斯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了一枚戒指，在研究室里他一般都不会佩戴婚戒。
“！！！”简单的过程，给了彭格列十代目和岚守亿点点震撼。
“九代目竟然也赞同吗？”沢田纲吉深吸一口气，总不会是偷偷结婚吧。
“他觉得克拉克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就连婚姻登记还是九代目安排的。”
卡洛斯平静地说道，“九代目说，年轻人就应该享受感情的乐趣。”
听到这里，沢田纲吉不禁才放心下来。虽然这段故事听起来不太靠谱，但九代目认可的结婚对象肯定是不会差的。
就算真的婚后出了问题——
卡洛斯的背后还站着最大的黑手党家族。
“那……Xanxus知道吗？”沢田纲吉突然又在好奇另一件事，他总觉得XanxUs该是不满的，毕竟名义上卡洛斯也是他的弟弟，结果年纪轻轻却和年长十五岁的男人闪婚了。
“知道。”卡洛斯又沉稳地抛出了一个重磅信息，“但是，他打不过克拉克。”
“打不过？”沢田纲吉的头上冒出了好些个问号，他当然知道Xanxus的可怖战力。
“首领，你应该也认识我的伴侣，他其实还挺有名气。”卡洛斯唇角勾起说道。
狱寺隼人微蹙着眉头，名字是克拉克，比卡洛斯的年龄差，战力比Xanxus更为强大，能让十代目认识的名气……综合这些信息，狱寺隼人想到了一个名字——
“克拉克·肯特？”
“没错。”卡洛斯淡然地喝了口咖啡，“就是那位超人。”
“！！！”沢田纲吉又深吸一口气，他当然知道那位全球瞩目的超人。
——你先和我说一说，你是怎么在酒吧里让起死回生的超人对你一见钟情的？！
事件太过于荒谬，沢田纲吉近乎以为卡洛斯在开玩笑，可是又觉得性情沉稳的卡洛斯不会是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的人。
“如果我们家族以后有什么需要拯救世界的场合，也可以找他来帮忙，克拉克还挺擅长的。“卡洛斯望向沢田纲吉说道。
彭格列十代目：“……”超人不擅长，还有谁擅长呢？
“我们可是黑手党，应该也不用拯救世界吧？”沢田纲吉还在消化着[彭格列家族和超人联姻]了的重磅消息，怪不得九代目会如此赞成。有超人的强势加盟，这完全把彭格列家族立于不败之地了。
“首领，话也不用说得这么满。”卡洛斯轻笑着说道。
等卡洛斯回到研究所的时候发现Xanxus和斯库瓦罗又来了。
还拎着并不情愿的玛蒙。
他们知道他在寻找能量物质，突然想到了彩虹之子的奶嘴可以研究。奶嘴是“7的3次方”的一部分，也和彭格列指环是构成维持时空稳定的重要力量。
“……不用了吧。”卡洛斯也不想要承担这么大的风险，他当然知道彩虹之子身上的诅咒。更何况一个奶嘴肯定没什么意义，要抢还得抢七个，“我也不想当抢七个小孩的奶嘴的人。”
——听起来真的很没道德。
玛蒙这才如蒙大赦，一被放下来就骂骂咧咧地消失了踪迹。
“所以，你的本体还得一直留在那个世界？”斯库瓦罗眉头紧蹙。
“不影响。”卡洛斯淡漠地说道，对于巴利安，他没有隐瞒他身上的秘密。
在Xanxus和斯库瓦罗面前，卡洛斯自然地掏出了烟来。
火光乍现。
灰发少年轻叼着烟，薄荷味的烟雾缭绕在少年精致的眉眼边。
“都在进程上，如果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自然会提的。”卡洛斯深吸了一口烟，他自然也不会指望巴利安的脑子来帮他，他有彭格列资深的研究团队可以一起交流，而且克拉克那边的蝙蝠侠和钢骨也能提供帮助。卡洛斯没有那种高傲，认为要达成一件事情必须要仅靠自己的力量，只要是他能利用的利用他都会利用。
“你之后也会一直保持这幅模样？”斯库瓦罗看卡洛斯这么年轻的模样还是有点不太习惯，总觉得这张过分年轻的脸和卡洛斯身上那股沉静成熟的气场格格不入。
“大概是吧。”卡洛斯反正利用幻术也可以随意变换年龄。
“都是为了个男人。”Xanxus嘲讽地冷笑道。
卡洛斯也知道他如今大费周折地要创造出时空穿梭的机器，归根究底是因为克拉克被混沌母盒拖回了这里。若不然的话，他怕是根本不会如此费心费力。
“要不是因为这样的意外，我也没有机会回到彭格列。”卡洛斯灰蓝的眼眸定定地注视着Xanxus和斯库瓦罗，脑海里似乎还能浮现出这两个人年少时的模样，语气里带着几分复杂的感慨，“我从来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
Xanxus和斯库瓦罗没有说话，他们度过了十六年的时间。
时光却在卡洛斯的身上逆行。
可是终归，他们在意想不到的交集点见面。
正如卡洛斯所说——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你不是被冰封了八年吗？”卡洛斯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聚焦在Xanxus身上。
斯库瓦罗的心陡然一个激灵，没想到卡洛斯还把暴君的禁区摊开来戳。
“按照道理来说，冰封的时候应该是不会长大的吧？”卡洛斯问出来了一直以来的困惑，“你看起来也没有比斯库瓦罗小八岁的样子，是因为本来就少年老成的模样吗？”
Xanxus瞬间面色铁青。
而斯库瓦罗却顾不得Xanxus的面子，忍不住猖獗的笑声。
正当Xanxus青筋暴突要举枪爆发的时刻，卡洛斯抬手轻飘飘地拿出了一个礼物盒。
“送给你的。”
卡洛斯瞥了眼Xanxus手腕上饱经沧桑的修修补补的手表，这么一个物件能在暴君手底下存活这么多年也是个奇迹。
“换块新的手表吧。”
时间固然会一直前行，但是也可以以更好的方式流动。
下班后，卡洛斯没什么多余的心思出门。
他虽然脑子好使，但本来其实他是没什么事业心的人。在得到想要的血神之力之后，他也变得懈怠了些。只是现在为了时空穿梭的课题，不得不强行逼迫自己沉浸进去。
有的时候觉得自己不够用，卡洛斯还会瞒着克拉克，偷偷把自己继续分裂。
他仗着自身的异能和血神之力，还有超人血液的加持，能把自己分裂成好多份，每个个体都在努力研究。
但是终归，各种复杂的数据挤进来，每天都觉得脑子要爆炸。
——谈恋爱果然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卡洛斯感慨地想道，伸出手胡乱地摆弄克拉克的头发。
克拉克还在织毛毯。
是的，这段时间足以让克拉克为了过冬给卡洛斯织了很多的物件。
这让卡洛斯觉得自己是什么需要冬眠的动物一样。
现在心灵手巧的超人又开始织起了很大的毛毯，似乎是想要将卡洛斯裹进去。
还戴着黑框眼镜的突然被弄乱发型的克拉克看起来有些懵懵的，但男人立刻放下了手中织到一半的毛毯，伸手紧紧握住了卡洛斯的苍白冰冷的手。
“心情不好吗？”克拉克微蹙着眉关切地问道，湛蓝的眼眸如同世界上最透亮而又纯粹的湖泊，又仿佛想从卡洛斯的眼眸里望进另一个世界的卡洛斯，“是那边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吗？”
——麻烦，怎么不麻烦？
捡到人类之神只是个开始而已。
你想要得到被人类供奉在高高在上的神坛上的神明。
自然需要给予更多。
“别织了。”卡洛斯伸手摘下克拉克的眼镜。
灰发少年毫不费力地就能将体型高大强壮的男人压在沙发上亲吻着。
清冷而又暧昧的吻如同冬日的落雪般漫下来——落在男人微颤的眼睫上，描摹着他绷紧的下颌线，而后是唇形完美的嘴唇，最后停在喉结滚动的弧度上，男人的呼吸变得愈发沉重。
卡洛斯轻笑着，在浓重的欲色里慢条斯理地伸手一颗颗解开衣扣。
他也得织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一张让人类之神心甘情愿沉沦的网。
“来做。”
第112章 海底X贝壳
根据海王亚瑟提供的线索，亚特兰蒂斯传承的神圣黄金三叉戟就是由承载着磅礴魔法能量的[波塞冬钢]所炼而成，但是已经没有人知道[波塞冬钢]存在于亚特兰蒂斯哪一处。海王也是因为克拉克而搜寻波塞冬钢的下落，只有古籍中记载这种物质曾存在于危机四伏的海底火山带，而且波塞冬钢自身会形成一种屏障，探测设备也无法感应。克拉克自然也不会让海王为了他而犯险，所以也准备前往亚特兰蒂斯寻找这种传说中的物质。
平时这种事情，克拉克肯定就自己去了。
但这一次，他忽然心念一动……
“[波塞冬钢]？”卡洛斯从克拉克的口中听到了关于这种神秘物质的线索。
“对。”克拉克颔首解释道，“亚瑟说，波塞冬钢自身蕴含的魔法能量会形成一种特殊屏障，不管是人还是仪器，都很难探测到它的存在。”
“但以你的敏锐感知，或许能捕捉到它的能量波动。”克拉克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笃定，“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去。”
因为克拉克也知道，卡洛斯很擅长幻术。
而且，卡洛斯向来聪慧而又理智，比他人都更有可能看穿屏障之后的真相。
卡洛斯陷入思考，[波塞冬钢]是早已遗落的古老物质，找到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否则亚特兰蒂斯人也不会追寻多年无果。更何况，他很清楚海王亚瑟手中拥有蕴含磅礴海洋之力的黄金三叉戟，更可能与波塞冬钢产生共鸣，而他的妻子湄拉又尤为擅长控水魔法，这两人在海下的能力显然远在自己之上。卡洛斯从不自负，论海底探索，亚瑟与湄拉才是更合适的人选。
危险未知的海底火山带……
这有点奇怪，毕竟克拉克向来对他有种保护欲，不会希望他涉足有危险系数的行动。
可当卡洛斯抬眼看向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时，对方眼中那份清晰可见的期许，让少年忽然明白了什么。
——看来重点并不是[波塞冬钢]。
——克拉克能有什么歪心思？他只是想去亚特兰蒂斯度蜜月。
这个礼拜的克拉克和巴利安也就是一直在高效率地送各种各样的能量物质来，这也直接导致卡洛斯的工作量也一下子加重。卡洛斯也不知道其他人结婚后是怎么生活的，但显然不应该像他一样比超人还忙，跟个陀螺一样每天忙得团团转，甚至有的时候还是分裂陀螺。
“那就去吧。”卡洛斯轻笑了一声，他自然也不会拒绝克拉克。到底卡洛斯也没去过亚特兰蒂斯，心中也存着好奇，也许在海底王国真的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也说不定。
克拉克是超人，自然可以在海底来去自如。
而卡洛斯是吸血鬼，也不用呼吸。
亚特兰蒂斯对他们俩而言，倒真是个绝佳的度假地。
卡洛斯还是花了几天的时间安排研究所工作，还准备了能在深海使用的探测仪和各类道具。
海王亚瑟如今已经有了老婆和孩子，每天除了带孩子之外，就是在亚特兰蒂斯王国执行国王的义务——总而言之，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去开会的路上。
看到克拉克带着他的伴侣来到亚特兰蒂斯度假，海王还挺高兴的。
“克拉克，当记者真的挺好的，你想采访谁就去采访谁，也不用考虑整个王国的发展。“亚瑟此刻对着克拉克大发感慨，他每天就是面对数量庞大的虾兵蟹将。亚瑟到底不是以治理王国的王位继承人的身份所培养长大的，有的时候也会觉得能力有限，幸好湄拉还能一直陪着他。
“你们知道吗？”以前亚瑟在地面上看政客搞政治，还能事不关己地嘲讽这些人屁都不懂，现在轮到他在海底下自己开始瞎搞政治，“当国王简直无聊透顶，每天都在开会，我在陆地上都从来没有开过会。你想做的事，国王议事会能通通给你否决了。你不想做的事，他们又会告诉你这是国王的分内之责。”
“……”比起亚瑟和卡洛斯，克拉克突然觉得他真的很清闲。
“当然你们第一次来到亚特兰蒂斯，一定会因为海底的壮丽而震撼的。”海王语气里带着轻快和自豪，但随即想到了什么烦心事而紧蹙眉头，“只不过，最近王国出了点事情，所以我不能陪你们游览了。我特意为你们找来了一个向导——
洛维，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这段时间我不在亚特兰蒂斯，你们有什么需求，直接跟他提就好了。”
卡洛斯和克拉克看着海王为他们推荐的名为洛维的亚特兰蒂斯人。
“我给你们备了海马坐骑、鲨鱼飞行器，还有潜艇，想用什么都随你们挑。”
海王又兴冲冲地补充道，视线扫过卡洛斯那看起来格外单薄的身形时又叮嘱道，“我个人会推荐鲨鱼飞行器，但海底水压实在太大，我有点担心卡洛斯你会被水流卷走。要是你想坐这个，最好还是跟克拉克一块儿。”
“王国是出了什么事吗？”克拉克自然听出亚特兰蒂斯里发生了什么不太平稳的变故，立刻主动提议，“需要我——”
“不用担心，这个我可以处理。”亚瑟并不否认，但也坚定地婉拒了超人的帮忙。海王觉得自己身为国王，这类事务理应由自己担起，实在没必要去打扰刚新婚的克拉克，“你们就安心在亚特兰蒂斯度蜜月就行。”
克拉克身边的卡洛斯，倒也挺贴合海王对研究员的刻板印象。
身材单薄纤细，肤色是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看起来就是被保护得很好的样子。
虽然克拉克提过卡洛斯是吸血鬼，但身材强大魁梧的海王实在瞧不出这个少年的战力。
海王知道克拉克新婚，也不可能让自己王国的那些破事搅和了他们的兴致。
而且，最近王国内部的确不太平，亚瑟也怕超人的伴侣在亚特兰蒂斯不慎受伤。
“那[波塞冬钢]？”卡洛斯平静地抛出这趟旅程应该的重点。
到这里，亚瑟才记起[波塞冬钢]的事情。
“[波塞冬钢]也不着急，等我处理完事情，就和你们一起去寻找[波塞冬钢]
的下落。“海王知道卡洛斯想要打造穿梭时空的机器，但是他倒也觉得这是急不来的事情。身为过来人的海王认为，新婚就应该有新婚的样子，这种时候他就应该挺身而出帮克拉克一把，“哈哈，你们单独在亚特兰蒂斯行动也不稳妥，等我回来再一起行动，这几天你们就先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好好玩。”
“我特意给你们定了贝壳大床房，我的妻子很喜欢那个地方。”亚瑟伸手重重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压低声音凑到超人耳边轻声说道，顺便给了一个[懂的都懂]的眼神。
——兄弟也就只能帮到这里了。
克拉克怔了怔，当他抬眼就对上了卡洛斯似笑非笑的灰蓝眼眸。
“……”男人并不怀疑，卡洛斯敏锐的听力足以将海王刚才的话都听进去了。
这就显得——
他根本不像是来做正事的，只是找了个由头把卡洛斯拐到海里的贝壳里来睡觉。
海王在迎接完克拉克和卡洛斯之后，就匆匆启程离开了。等向导洛维带领两人游览王国后，他们才发现事态似乎并没有海王所表现得那么轻松。亚特兰蒂斯一直在爆发不明瘟病，而在不久之前还遭遇了一场陆地人发动的袭击，据说是亚瑟的陆地敌人。王国内部损毁严重，王后湄拉受伤，又不知道出于某种目的，陆地人甚至还将王国内部的名为[山铜]的一种能源物质洗劫一空。
如今的亚特兰蒂斯暗流涌动，连“废除王位行政权”的议案都被摆上台面。
那些原本就看不惯海王不纯正血统的人，现在趁着这次机会集合在一起对亚瑟联合发难。
“幸好你们是现在来。”洛维对陆地居民并没有敌意，只是感慨地说道，“再过段时间，亚瑟可能就不是国王了，到时候再安排陆地人到亚特兰蒂斯来游玩就很难了。”
“……”卡洛斯沉默地望向克拉克。
“我还是跟着亚瑟去看看吧。”克拉克也没想到亚瑟自己都已经陷入这种危机了，竟然还能想着帮他安排蜜月旅行。现在这种情况，克拉克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卡洛斯点头，游到了克拉克的身边。
在海水里的触感必然是不一样的。
克拉克恍若像是小心地捧住了一汪柔软的水般，生怕一用力就流走了。
“的确也不着急。”卡洛斯的灰色发丝在水流中轻轻拂过克拉克坚实的手臂，与男人在水里相拥。少年的灰蓝眼眸与水色交融，几乎分不清界限，眼底流转的细碎波光不轻不重地撩拨着克拉克的心跳。卡洛斯凑近男人耳边，也不提波塞冬钢了，声音里还带着笑意，“等你回来，我们再去贝壳房里待着也不迟。”
克拉克的耳尖倏地泛起红意。
他真的一开始绝对没往贝壳大床房上想，海王那么说倒显得他精心设计而又心怀不轨。
可此刻——
只觉得心底泛起阵阵波澜，凉水都烫成了温泉。
超人喉结动了动，不可否认内心隐秘的悸动，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第113章 团建X火山
卡洛斯还是坐上了海马，注视着色彩斑斓的鱼群在他的身边灵动穿梭。
在此之前，卡洛斯也从来都不知道海底竟然还有这样一片拥有瑰丽色彩的天地，这里的建筑显然和陆地截然不同，如同遗落在海底深处的水晶城堡般，看得人目眩神迷。水波里浮动的光纹比地球上任何一座摩登都市的霓虹灯都更鲜活，仿佛每一缕晃动的光斑都藏着呼吸。
该说不说，卡洛斯觉得骑海马挺有意思的。
要不是陆地没法游，他都想带一匹海马回去。
一直生活在人类社会还没有什么感觉，突然间来到了并未触及的深海之域，也会让卡洛斯感觉到一种个体的渺小，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他所不知道的领域。
卡洛斯知道，亚特兰蒂斯拥有他自己的璀璨文明，一如雷神来自的阿斯嘉德。
它们与地球的智慧形态虽大相径庭，同样沉淀着漫长岁月的印记。陆地和海洋看起来并不需要有交汇，但是卡洛斯知道，未来必然也会存在某个契机，让共居在这颗星球上的亚特兰蒂斯与陆地文明相拥。
正如，索尔会成为阿斯嘉德和中庭之间的桥梁。
而能成为亚特兰蒂斯和陆地之间的桥梁，大概就是海王。
不管怎样，这趟大开眼界的旅途的确对卡洛斯来说很值得。
洛维是海王特意挑来的向导，洛维性子本就活泼健谈，全程陪伴时更是耐心得不像话。即便察觉到卡洛斯身上那股淡淡的疏离感，他依旧热情不减，拉着这位陆地来客把亚特兰蒂斯逛了个通透。遇上那些卡洛斯看不明白的亚特兰蒂斯科技，也会尽可能得解释清楚。
令卡洛斯有些诧异的事，洛维知道的并不少，说起来都头头是道。洛维和海王的妻子湄拉都是来自泽贝尔族，关系也不错，不然也不会从海王这里领了这份任务。
生活在深海的洛维，对陆地人本就揣着满肚子好奇。
此刻洛维望着眼前的少年——灰色发丝的色泽宛如被海水滋养得温润而闪烁着微光的珍珠，灰蓝眼眸与周遭的碧波融为一体，连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气。
洛维向来喜欢漂亮的东西，忍不住好奇问道：“陆地上的人，都和你一样长得这么好看吗？”
至少同样来自陆地的亚瑟在洛维眼里看起来就总是不修边幅的，看起来一点都不精致。
卡洛斯怔了怔，他向来也知道自己的皮囊是好的，此时意味不明地勾唇笑了笑。
“你要是想知道，和我一同去陆地上看看也行。”
海王的母亲，也就是亚特兰蒂斯的女王同样得知海王在陆地上的朋友的抵达。
克拉克与亚瑟一同离开后，身为正义联盟超人伴侣的卡洛斯留了下来，女王自然以郑重的礼节迎接他。
亚瑟事先也没好意思对自己的母亲说，他把人带来是偷挖[波塞冬钢]的，只说他们是新婚来度蜜月的。海王和超人是并肩作战拯救地球的同伴，亚特兰娜对于克拉克自然也是报以尊敬的，虽然之前没有过陆地人来亚特兰蒂斯度蜜月的先例，但这也没什么。亚特兰娜心中反倒觉得愧疚，好好的一场新婚旅行因为亚特兰蒂斯的灾祸而打搅了。
当卡洛斯被引至珊瑚堆砌的宫殿前厅时，这位金发垂散及腰的女王已经正在等待着他。她周身被珍珠的柔和光泽笼罩，宛如深海中缓缓升起的月华。女人看向卡洛斯的目光中既有审视，亦有好奇。
女王亚特兰娜只知道卡洛斯是超人的伴侣，她之前也没想到超人的伴侣会是一个如此年轻的男孩。但是这个少年看起来很坦然，举手投足带着一种镇定自若的气质。
之前亚瑟就为了帮助卡洛斯询问亚特兰娜关于能量物质的事情，亚特兰娜也大概知晓卡洛斯是[陆地科学家]的身份，具体要做什么研究她并不清楚。进一步与对方交谈的时候，亚特兰娜也能自然地了解到对方的知识面着实广泛，从陆地科技到海洋生态，让原本打算浅叙几句的女王渐渐来了兴致。
“亚特兰蒂斯一直在爆发瘟病。”亚特兰娜轻轻叹了口气，女王美丽高贵的眉眼间染上一抹化不开的忧愁，“海洋酸度不断增加，氧气含量持续减少，有毒藻类大量繁殖。陆地对海洋持续的破坏，正严重威胁着我们的生存环境。”
这一切，也必然导致了亚特兰蒂斯族人对陆地人的敌意。
甚至让一些人萌生了发动战争的念头。
但是亚特兰娜知道，战争只会更大程度地摧毁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
“你知道，亚特兰蒂斯至今都不为陆地所知。”亚特兰娜的语气中带着期盼，她和亚瑟一样，坚信陆地与海洋能够寻找到和谐共存的秘钥。眼前的卡洛斯虽年轻，却透着超乎年龄的沉着与笃定，让她觉得这个少年能帮助到亚瑟——能与超人并肩的人，身上定然也拥有不寻常的力量，当然智慧也是力量，“亚瑟一直希望，亚特兰蒂斯能站在世界面前。他相信能与陆地上的科学家对话，结合陆地与海底的科技，能寻找到一个双赢的和谐共处局面。”
正义联盟的出现，无疑是一个绝佳的开端。
当陆地人接受海王是拯救世界的英雄时，他们也终将看到海王身后的国家。
虽然经常有人跑到女王的面前小声嘀咕亚瑟不太聪明，也没有治理王国的手段，但亚特兰娜肯定是不信的。
——亚瑟这不是很能干而又有远见吗？
还能借由新婚旅行，邀请超人和陆地科学家到亚特兰蒂斯参观，显然这也是为了未来铺路。
“我始终相信亚瑟。”亚特兰娜的目光在此刻穿透宫殿外毫无边际的深蓝，仿佛已经望见了那片陆地与海洋交融共生的美好天地，“相信他能成为那个架起桥梁的人，让海洋与陆地，在未来有一天能真正拥抱彼此。”
卡洛斯看出女王眼里对他的认可，还包含某种期待。
“我也觉得他可以做到。”灰发少年没多说什么，唇角勾起一道恰到好处的弧度，既不显得过分热络，又透着几分温和的赞同，顺着女王的话点了点头。
卡洛斯心里想着，果然是亚瑟的母亲，就算是女王也真的对陆地人没太多的戒备心。可能也就只认识了他这么一位陆地研究员，就觉得他会帮忙。
——海王能做到，就让他去吧。
最近他手头上的事情太多，根本没精力再去管《陆地与海洋》的生态学科。
而且卡洛斯虽然都能聊一点，但也的确不是什么都精通。
“我认识几位相关领域的博士，他们都是很出色的科学家，我会推荐他们给亚瑟认识。“卡洛斯继续笑着说道，也曾在九代目身边跟随多年的少年显然也知道露出怎样的笑容会让人心生好感，“我相信在海王的引领下，亚特兰蒂斯定能迈向崭新的未来。”
反正说几句合心的好话，谁不会说。
至于参与保护陆地与海洋这种宏大的事，他是半点兴趣也没有。
听到卡洛斯的话，亚特兰娜露出了更为欣喜而又欣赏的神色来。
“我能知道关于[山铜]的事情吗？”卡洛斯思索了一会儿后开口问道，那个潜伏在暗处的幕后黑手黑蝠鲼将海底的[山铜]库存都洗劫一空，背后显然是有更大的阴谋。洛维只是一个向导而已，他并不知道那么多事情，卡洛斯索性就直接向女王问清楚情况。
之前，海王的确从亚特兰蒂斯给克拉克带回了一根[山铜]交给卡洛斯研究，只是当时亚瑟也表示，[山铜]在亚特兰蒂斯虽然有很大的储备量，但是都被储存在仓库中严苛看守。如果卡洛斯要的数量庞大，即便是海王也权力有限没办法直接赠予。之后，亚瑟才想到无人知晓遗失在什么犄角旮旯的[波塞冬钢]，要是真能在亚特兰蒂斯找到就偷偷运出去就行。
卡洛斯对[山铜]有做过研究，这种来自亚特兰蒂斯的能量物质意外地很匹配他的穿梭时空的模型，缺点当然是[山铜]被储存在亚特兰蒂斯的库里，无法拿到。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山铜]反正都被劫走了。
——给谁劫走又不是劫。
这对于女王来说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事，[山铜]并不是什么亚特兰蒂斯的机密。
而且克拉克也跟着亚瑟一起离开了，亚特兰娜也当作卡洛斯问这个事件，是在担心自己伴侣的安危。
亚特兰娜于是耐心地向卡洛斯解释，山铜是远古时期使用的能源物质，可是使用山铜会排放大量的温室气体，对地球造成极大的破坏。他们不知道黑蝠鲼的计谋究竟是什么，但是那么庞大数量的山铜，不说毁灭亚特兰蒂斯，整个地球都将深陷危机。
卡洛斯一边听着，一边又觉得好笑。
一共十二个仓库，敌人都偷到最后一个库了，亚特兰蒂斯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还真是够松散的。
“使用[山铜]也不一定要焚烧。”卡洛斯开口说道，在远古时期使用[山铜]
差点造成难以挽回的生态破坏后，亚特兰蒂斯就索性废弃了[山铜]。因此也没有人去想过，日新月异的新时代，是否还有其他更为精妙的办法来更好地驾驭[山铜]的能量。
女王有些疑惑地望向卡洛斯，不知道少年是什么意思。
“是危机也是机遇，我不是很了解你们亚特兰蒂斯的历史，但是一个陆地人能知道[山铜]储存库的所有地点，而且知晓你们在远古时期焚烧[山铜]的手段，这就意味着这也是你们王国内部的叛乱。“卡洛斯很清楚这里面肯定藏着更大的阴谋，但是他也相信克拉克能解决这场危机，“亚瑟和克拉克还没回来，但是你们也应该自查一下。现在海王的王位还坐得不稳当，索性趁着这个机会铺垫一下，思考一下在这场危机后如何将这场胜利大肆宣扬出去。”
“你说的没错。”女王露出沉思的神情郑重点头。
知道女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卡洛斯也就先回陆地了，顺便把好奇的洛维也给一起带走了。
以彭格列家族的能力，寻找这个世界上近期正在排放最大温室气体的地方并不难。很快，卡洛斯就定位南太平洋上有一座荒芜的休眠火山叫做[魔鬼深渊]。
显然，这里是无人问津的地带。
卡洛斯心里很快有了主意，就找到了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
“听说你从亚特兰蒂斯带了条美人鱼回来？”沢田纲吉也正巧在彭格列基地里，他知道卡洛斯和超人去新婚旅行的事情，而且还是去什么海底的亚特兰蒂斯的王国。沢田纲吉也感慨，九代目收养的这个义子，真的生活得挺丰富多彩。不过人还没去到一天，就又回来扑进了研究所里，而且听说还从海里带来了一条美人鱼回来。
沢田纲吉一时也没想清楚，卡洛斯难道是专门带了条美人鱼做研究？
“美人鱼？洛维不是那个族的。”卡洛斯知道沢田纲吉也是道听途说的，“正好撞到了亚特兰蒂斯王国内部出现了危机。”
“所以，你的伴侣……”沢田纲吉听到这里也明白过来。
“他去解决危机了。”卡洛斯坦然地说道。
沢田纲吉轻叹了口气，有个英雄男友，还真是蜜月都没办法好好度过。
“我查到了敌人窝藏的地点。”卡洛斯继续说道。
沢田纲吉微微一怔，随即抬眼看向他，琥珀色的瞳仁对上卡洛斯那双显得淡漠又沉稳的灰蓝眼眸。这事听起来实在不像是彭格列需要插手的范畴，而且在他看来，有身为英雄的超人出手，没有还需要他们黑手党介入的道理。
“亚特兰蒂斯很有趣。”卡洛斯缓缓道来，“他们的海底科技与陆地截然不同，却同样发达。尤其是那里的疗愈系统，或许能为彭格列家族提供新的研究方向。插手这件事对我们而言并不麻烦，反而能借此与亚特兰蒂斯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
反正未来亚特兰蒂斯迟早要浮出水面，不如抢占先机，让彭格列先一步涉足海洋科技的研究。
沢田纲吉没有作声，指尖摩挲着桌面，显然也在认真考量这件事。
“那个敌人窝藏的地点，是座无人问津的荒岛。”卡洛斯唇边勾起一抹浅笑。
沢田纲吉的目光望进少年的眼眸。
“是个就算炸翻天也没人会管的地方，想怎么做都可以。”灰发少年眯起眼，笑意更深了些，循循善诱道，“而且，首领，这也是个难得的机会，能促进彭格列家族的内部关系。”
“你看，这多适合作为彭格列家族的团建活动地点啊。”
——把灾害们都放出去野一下，就不会回家捣乱了。
沢田纲吉：“……”心跳莫名漏了一拍，竟是心动了。
当亚瑟和克拉克解救了被囚禁的海王弟弟奥姆，从法外之地沉没城堡中的鱼王口中得知了黑蝠鲼藏身之处的情报后，他们也一起赶到了南太平洋上的一座名为魔鬼深渊的休眠火山。
——这是休眠火山？这不就是巨型废墟吗？
克拉克、亚瑟和奥姆在此刻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来，他们来到的这个地方看起来像是不久之前被世界上所有的自然灾害都席卷摧残过了的惨烈废墟。
“这里是火山爆发过了吗？”亚瑟震惊地问道，就连山看起来都不是山。
甚至耳边还有连绵不绝的剧烈爆炸声，隐约还可以看到颜色各异的火光。
而且莫名其妙的，这个荒岛的天空上还挂着一座七彩斑斓的彩虹。
这样的自然奇观配上这片看上去惨遭战火侵袭的废墟，非常的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不远处焦黑树丛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灰发少年。
“卡洛斯？”亚瑟震惊地注视着卡洛斯，“你怎么会在这里？”
即便是克拉克也没想到，卡洛斯竟然先一步就找到了这里。
“再来的慢一点，我们都要撤场了。”卡洛斯戴着漆黑的皮质手套，清冷的面容上挂着抹漫不经心的戏谑笑容，单手提着个昏迷不醒的黑人，像丢弃什么无关紧要的杂物般随手扔在地上。
——正是他们要找的黑蝠鲼。
“这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吧？”
第114章 脑子X阴谋
克拉克第一时间走到了卡洛斯的身边，也惊讶于卡洛斯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岛屿显然已经经历了一番激战，甚至像是一场浩劫。克拉克相信黑蝠鲼和他背后的组织在此刻已经都被彻底击溃，只是战火似乎仍然并未平息。以超人绝对敏锐的视力和透视眼，隔着层层硝烟与断裂的岩壁，能轻易便捕捉到荒岛深处那股汹涌的能量碰撞。
——是彭格列十代目的守护者们，正和巴利安部队陷入白热化的缠斗！？
——而且，正在空中对战的好像是沢田纲吉和Xanxus？！
克拉克一时之间只觉得匪夷所思，摸不清楚状况。
“正好，家族在这里开展团建活动。”卡洛斯轻描淡写地瞥了眼身后炸开的火光，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波澜。
“这不巧了吗？”海王立刻朗声笑道，他倒是也听说卡洛斯是来自一个很有名气的意大利黑手党家族。虽然当时觉得有点意外，但是毕竟是克拉克选择的伴侣，想来也不会是个普通人，“你们居然正好就在黑蝠鲼的地盘上团建，还顺手帮我们把这个敌人解决掉了！”
卡洛斯嘴角勾起一抹漠然的弧度，没接话。
“这怎么可能是巧合？”海王的弟弟奥姆立刻厉声反驳，看向卡洛斯的眼神里写满警惕与怀疑。明明一听就知道是随口编的谎言，他实在觉得，自己这位当了亚特兰蒂斯国王的兄长亚瑟，这段时间以来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你是谁？
又怎么知道黑蝠鲼藏在这座岛上？”
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陆地人，给奥姆的感觉却很危险。
有一股很冷的感觉，像是极寒的冰，从对方周身丝丝缕缕地渗出来。
那双灰蓝的眼眸强势而又冰冷，尤其是从阴暗中走出来的那一刻。
充满了压迫感。
相反，克拉克却仿佛被磁力吸住牢牢地紧盯着卡洛斯。
卡洛斯此时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领带，外面随意地披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克拉克可以清晰地看到少年胳膊上[巴利安]的徽章，泛着银质的金属光泽。此时的卡洛斯脱下研究所里充满严谨学术氛围的白色研究服，换上了巴利安暗杀部队带着肃杀气息的制服，对于克拉克而言反而充斥着一种侵略的攻击性，像收鞘的利刃在不经意间露出犀利的锋芒。
美丽而又危险。
这种致命的吸引力，反而让克拉克看得心头一烫。
“他是我的朋友，也是克拉克的伴侣，当然是值得信任的同伴。”海王立刻介绍道，同时也向卡洛斯介绍了奥姆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的身份。亚瑟只觉得好奇，他们也是费了好一番的周折才搜集到黑蝠鲼的情报，“卡洛斯，所以，你是怎么知道黑蝠鲼就躲在这座岛上的？”
卡洛斯瞥了眼前三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唇边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轻飘飘解释道——
“动动脑子。”
克拉克：“……”
超人立刻品出了卡洛斯话里的意味——那股懒得解释的敷衍，分明是在暗讽他们三个都不动脑子。似乎也是在讽刺他，直接跟着亚瑟就走了，也没思考过海王的战略方针到底对不对。
事实证明，方针是对的，但是并不高效。
等他们赶来，卡洛斯这边都已经收场了。
克拉克现在也能猜测到，[山铜]被黑蝠鲼洗劫一空抢到了这座岛屿上进行不为人知的阴谋，卡洛斯肯定是通过某种科技手段定位到了[山铜]储存的地方。卡洛斯一向是很聪明的，克拉克也知道，反倒是自己，会因为倚仗自身的超能力，所以会轻视这些科技的手段。
“你！”刚出狱的奥姆哪受得了这种来自陆地人的嘲讽，顿时沉下脸，怒火在眼底翻涌。
“不动脑子也是有好处的。”海王也听出卡洛斯讽刺的口吻，但男人也一点都不恼怒。心大的亚瑟当国王这么久，早就接受自己智慧有限的设定，此时他还觉得自我感觉良好——至少奥姆和克拉克和他一起都被讽刺了，相当于他们的智商是在同一水平线上。
海王伸出宽大有力的手掌拍了拍奥姆因为愠怒而紧绷的肩膀，笑着打圆场道，“至少还把你救出来了，也不算是没有收获。”
四下里仍不断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明明身为幕后黑手的黑蝠鲼已经不省人事，可是他们脚下的地面仍然在持续震颤，仿佛整座岛随时会崩裂开来。
亚瑟和奥姆放眼望去，岛屿各处都还在爆发着激烈的缠斗，五彩斑斓的火光在硝烟中夺目闪耀，将天空都映照得五光十色，展现着非比寻常而又透露着诡异的奇景。
他们甚至还能清楚地看到，一个燃着澄金色火焰的棕发青年悬浮在半空，掌心猛然释放出庞大绚丽的火流，那势头仿佛要将整片天空都劈裂开来。
“不愧是首领。”卡洛斯在此刻也发出感慨，只能说Xanxus当年输得不亏。
“他们……”亚瑟震惊得话都卡了壳，实在想问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团建。
——现在的黑手党家族都这么变态的吗！？
“就是简单地活动一下而已。”卡洛斯轻笑着回应道，灰发少年的面容上还是一脸的镇定自若，仿佛这样的景象平平无奇，“都是一个家族的伙伴，也没有太较真。”
克拉克：“……”我觉得他们已经挺认真的了。
甚至，克拉克觉得这已经是从[团建]发展到[内战]的方向，而卡洛斯也根本不嫌事大。
奥姆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先前也根本没人告诉他，陆地人竟然能强到这种地步啊？！
“幸亏我当初拦着你别打陆地的主意吧。”亚瑟这时凑到奥姆耳边，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语气里还是显而易见的得意和自傲，“不然的话，现在被踏平的怕是就是亚特兰蒂斯了。”
奥姆紧抿着唇，脸色变幻不定。他不得不承认，亚瑟这话恐怕是对的。
他对陆地人的力量，终究还是太过小觑了。
“黑蝠鲼的背后应该还隐藏着其他更深的秘密，你们最好把他带回亚特兰蒂斯审讯。“卡洛斯瞥了眼还在地上出于昏迷状态的黑蝠鲼，并不是很在意地说道，“如果你们觉得撬开他的嘴巴有困难的话，交给我也行，黑手党做这种事也是专业的。”
“还有这个，三叉戟。”卡洛斯又从阴影中掏出了一把被冰棱冻住的三叉戟。
准确来说，冰棱内部的三叉戟是两截分裂的。
而且并不是海王得到的那柄黄金三叉戟，即便被冰冻住仍然闪烁着邪恶的幽绿微光。
看到这柄三叉戟的时刻，亚瑟和奥姆全部都变了脸色。
“奥姆，你知道什么吗？”亚瑟对亚特兰蒂斯的历史并不是很清楚，他都不知道还有另外一把三叉戟的存在。
“我也没有听说过亚特兰蒂斯还有这样一柄黑三叉戟的存在。”奥姆的眉头紧锁，他只觉得在这背后隐藏着一个针对亚特兰蒂斯王国的巨大的邪恶的阴谋，而黑蝠鲼显然只是被利用的那一枚棋子。恐怕这把黑三叉戟的主人，才是他们真的要对付的那个敌人，“但是也许，母后会知道，我们必须立刻赶往亚特兰蒂斯。”
奥姆自然也认为陆地人不应该插手这件事。
“克拉克，卡洛斯，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海王认同奥姆的观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将黑蝠鲼和这柄黑三叉戟带回亚特兰蒂斯。亚瑟对克拉克和卡洛斯表示感激，当然还有些过意不去，明明是好好的新婚旅行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亚特兰蒂斯一定会为你们送上回礼。”
“房间肯定给你们留着。”亚瑟还没忘记提这一句，没有贝壳大床房还算什么蜜月旅行？
克拉克：“……谢谢。”
克拉克没有立刻跟随亚瑟和奥姆，毕竟这应该算是亚特兰蒂斯王国内部的事情，只说之后调查出真正的幕后黑手之后再联系。克拉克也在想也许正好趁这个机会，亚瑟可以和他的兄弟奥姆促进一下疏远的兄弟感情，未来能一起更好地建设亚特兰蒂斯。
而且，克拉克还觉得有些不对，因为卡洛斯竟然会如此慷慨地出手相助。
“[山铜]？”克拉克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接手了。”卡洛斯坦然地点头，嘴角甚至还勾出了一抹愉悦的笑意来。
这一趟亚特兰蒂斯之旅对于卡洛斯而言收获颇丰，包括这一趟的出击，他的心情的确很好。
——果然。
克拉克现在已经更加了解卡洛斯，他知道一定还有旁的缘由，让卡洛斯甚至带着彭格列家族一起来这座荒岛上击溃黑蝠鲼的基地。
这显然都在卡洛斯的计划之内。
克拉克注视着灰发少年嘴角上扬的弧度，他是真的很喜欢看到卡洛斯这般平静淡漠而又透露出无比自信的模样来，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依旧是十六岁的克拉克眼中那般，无所不能的模样。
“巴利安他们看到你穿回这件制服一定都很高兴吧？”克拉克注视着卡洛斯的黑色制服问道。
“你也喜欢，不是吗？”卡洛斯戏谑地轻笑着，他也早就注意到了克拉克第一眼看到他就钉在他身上的发烫的目光。
灰发少年完全没有理会这座岛屿上分散各处四处肆虐的彭格列灾害们的动向，反而是拉着克拉克走入了阴暗的密林中。浓稠的足以遮蔽周围所有喧嚣的阴影将二人的身影包裹，克拉克只觉得心跳发颤，像是黑暗中潜伏的杀手出现，将他看中的猎物肆无忌惮地拖入自己的领域中。
而他，就是那个毫无抵抗的猎物。
克拉克的喉结被不重不轻地咬住，冰冷的利齿在温热的皮肤上刻意摩挲着。
没有疼痛的感觉，可是人类之神强悍的心跳却失了稳定的节奏，引发异常的急促。
就如同有毒液的摄入，让他的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耳边传来少年温柔的嗓音，尾音微微上挑，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
“越是危险的东西，就越迷人？”
“是的，卡洛斯先生。”克拉克的回应低沉而坚定，抬手捧住少年的脸，俯身吻了上去。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比眼前这人更让他着迷。
第115章 贝壳X贪心
卡洛斯将荒岛上剩下来的[山铜]悉数转移到了蝙蝠侠的基地里去。
甚至还把那些黑蝠鲼的研究人员也一并收编了。
卡洛斯正好人手不够，这些研究人员在哪里做研究不是研究。
“布鲁斯？”克拉克都有些意外，他当然以为[山铜]会搬回彭格列家族。
“布鲁斯的脑子好。”卡洛斯解释道，他如果要以最快的速度制造出穿梭时空的机器，布鲁斯·维恩的智慧可以给他提供巨大的助力。而且彭格列基地里毕竟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也不能展现那么大的私心，把研究放在蝙蝠侠的基地里他的行事会更自由一些。
卡洛斯心里清楚，这么大个项目就放在蝙蝠侠的眼皮子底下，以布鲁斯的脑子也会不由自主地转起来。
克拉克眨了眨眼，心底泛起一丝诧异——他都不知道卡洛斯什么时候和布鲁斯搭上了线。
“我会找复仇者联盟协助，也会找正义联盟帮忙。”卡洛斯坦然地开口说道，要穿梭时空这种事为了保证最大的成功率，卡洛斯也不会自负到认为他一个人就可以做到，“即便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交情，但是看在你是联盟成员的份上，他们也会提供帮助。”
“即便没有我，你也有能力说服他们。”克拉克认真地摇了摇头，郑重地说道。
卡洛斯笑了笑，伸手掏出了一根烟来。
克拉克自然地拿出了打火机，抬手动作熟稔地为灰发少年点烟。
从少年口中轻吐出来的烟雾，模糊了他灰蓝色的眼眸，却掩不去眼底那抹惯有的淡漠。
卡洛斯又换回了白色的研究服，衬得本就苍白的皮肤更是如同无机质的白。
唯有指间那支燃着的烟，像一点猩红的星火，在素净的白上添了抹突兀的亮色，透着种禁欲又危险的矛盾感。
“沈博士提供了一个南极的坐标。”卡洛斯吸了口烟，沈博士就是最清楚黑蝠鲼计划的研究人员。他虽然知晓黑蝠鲼正在做错误的事情，不过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研究人员，也根本没有能力阻止黑蝠鲼，“具体的情况他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黑蝠鲼是在坐标的冰层之下继承了某种力量，那柄黑三叉戟也是在那里捡到的。总而言之，这里很危险。”
卡洛斯伸手指了指荧幕上闪烁的定位坐标。
“据我猜测，有什么被封印在那里，这和亚特兰蒂斯的远古时期的传说有关。”
卡洛斯露出思考的神情来，但他不是很感兴趣，“黑蝠鲼如今所做的，大概率都是为了解开封印。现在黑蝠鲼的计划既然已经失败，这个地方应该也不足为惧。”
对于人类来说必然很危险，但是卡洛斯更相信克拉克的实力。
卡洛斯心里还在想，但凡这个被封印的幕后黑手是驻扎在北极，怕不是老早就被喜欢在北极遛弯的克拉克给撞见了，估计也不会有今天这种事情发生。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你再去看一眼吧。”
卡洛斯转头望向克拉克，反正都是做好事，不如一次性做到底。
“能毁掉就彻底毁掉。”
“好的。”听到卡洛斯这么说，克拉克自然点头，也认为这样的威胁就应该彻底抹除。
“早点把这件事解决。”卡洛斯的情绪明显不错，这次从魔鬼深渊带回了大量的[山铜]，而且最关键的被他看中的沈博士一听[正义联盟]的名号就答应留下来继续做研究，毕竟听起来比跟着黑蝠鲼好听多了。进展要比卡洛斯预想的更快，灰发少年又吸了口烟，眉眼上挑地望向克拉克说道，“我们还要回亚特兰蒂斯，不是吗？”
贴近的薄荷味烟草味仿佛都带上了一种灼人的暧昧。
克拉克喉结动了动，又想到了亚瑟提及的贝壳大床房，耳根微微发烫。他心里自然也认同，早点解决完亚特兰蒂斯的事情，就能快点继续他和卡洛斯的新婚蜜月旅行了。
至于什么[波塞冬钢]已经彻底不重要了。
另一边，当回到亚特兰蒂斯的亚瑟和奥姆终于得知了一段关于远古时期的知晓的人所剩无几的故事。那是没有在编年史中提及的一段历史，曾经有一个失落的王国名为涅克鲁斯。
亚特兰王在位的时候，七大国之一的涅克鲁斯依靠山铜的能源成为超级大国，但与此同时，干对海洋和陆地造成了巨大的毒害，因为遭到了亚特兰王的阻止。
涅克鲁斯就是由亚特兰的亲兄弟寇达克斯所统治，为了对抗亚特兰蒂斯，寇达克斯用黑魔法锻造了黑三叉戟，掀起了一场惨烈的内战。
最后这场战役，亚特兰王打败了寇达克斯，并用鲜血封印了寇达克斯和所有的涅克鲁斯人。
很显然，在幕后推动这一切的人就是被封印已久的寇达克斯。
寇达克斯用残存的力量迷惑也侵蚀了黑蝠鲼的思想，借助他的力量想要解开封印。然而解开封印最重要的一步，是需要拥有亚特兰王的血脉的鲜血。
“虽然黑蝠鲼被我们抓捕了，寇达克斯的阴谋没有得逞。”海王的眉头紧锁，他想到了自己还无比年幼的儿子，同样也拥有亚特兰王的血脉。野心勃勃的寇达克斯，始终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可是在未来，并不排除还有其他的人会受到寇达克斯的蛊惑。”
亚瑟与奥姆最终决定，必须亲自前往寇达克斯的封印之地。如果有机会，便直接用黄金三叉戟彻底终结这个隐患。可当两人循着线索找到那座失落王国的坐标，穿过层层冰原抵达目的地时，只看到克拉克正悬浮在一片狼藉之上——封印之地早已被超人彻底摧毁。
海王：“……”哥们，你的速度是真快啊！
真的是很强的既视感。
和之前敢去魔鬼深渊一样，他们大费周折好不容易赶到那里。
——结果发现根本就不需要他们。
敢情他们兄弟俩就只是单纯地跋山涉水，其他什么都没做。
“是卡洛斯让我来的。”这一次没等亚瑟和奥姆发问，克拉克就开口解释道。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海王大为震惊。
“卡洛斯就是很聪明。”克拉克忍不住失笑，语气里带着对恋人毫不掩饰的欣赏与骄傲。
“我们的母后也很欣赏卡洛斯。”超人办事，海王自然是放心的。总而言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无论是谁做的，只要寇达克斯不再具有任何威胁那就是一件大好事。
提到这个，奥姆就头大。
这一次回亚特兰蒂斯，虽然情况紧急，但母后还特意提及了超人克拉克的伴侣，说这个陆地人虽然年轻，但是温柔亲和而又优雅智慧，在未来一定会成为亚特兰蒂斯王国的挚友。
可奥姆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在魔鬼深渊见到的那个灰发少年——浑身散发着冰冷危险的气息，灰蓝的眼眸如同极寒的冰川，哪有半分“温柔亲和”的影子？
根本没法和母后描述的形象对上号。
奥姆只觉得，这诡计多端的陆地人，显然是有两幅面孔。
不知道他刻意在母后面前装出那副模样，到底是不是还另有所图。
这件风波结束之后，亚特兰娜自然又盛情邀请了克拉克和卡洛斯，亚特兰蒂斯甚至还举办了尤为隆重的庆功宴。亚特兰娜显然是将卡洛斯之前说的[宣传]都听进去了，已经让整个王国都知道，这一次的危机和远古时期被亚特兰王封印的寇达克斯残存的黑暗势力有关。是海王和他弟弟，还有他在陆地上的挚友共同阻止了这场威胁整个亚特兰蒂斯的危机，带来了胜利与和平。
亚瑟&奥姆：“……”我们到底做了什么？就是动动脚吗？
克拉克和卡洛斯是粉碎了寇达克斯和黑蝠鲼的邪恶阴谋，而亚瑟和奥姆顶多就是跑了个马拉松。
顺便，捡了个大漏。
“你看那个陆地人，他只有对母后的时候，才露出那样的面容。”奥姆再次警惕地提醒着海王，卡洛斯被亚特兰娜安排着坐在一起，也是为了让亚特兰蒂斯人看到女王对卡洛斯的认可。卡洛斯丝毫没有任何怯场的模样，礼仪在王室眼中都完美到挑不出任何错处，少年又是露出一脸亲和的笑容在与亚特兰娜耐心交谈，显然母后已经非常喜欢这个陆地人。
“这有什么问题吗？”海王觉得奥姆可能是经历了之前的抢王位失利和牢狱之灾之后有了被害妄想症，“卡洛斯肯定不会做威胁亚特兰蒂斯的事情。”
“他看我们的眼神都是……”奥姆都难以形容，那种眼神像是在看愚蠢的鱼头。
“我们又不是他的伴侣。”海王只觉得奥姆多操心，更何况卡洛斯对母后友好而又尊重，而母后又的确很喜欢卡洛斯，这对于亚瑟来说本来就是乐见其成的事情。
“你就是气不过他笑你脑子不好而已。”亚瑟一语中的地戳破真相。
“……”奥姆脸色一沉，他虽然失去了王位，他只是认为他没打过海王而已，自然不认为自己是差在智商上。
“你要是有卡洛斯的脑子，这个王位肯定还是你的。”海王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说道，要不是奥姆非搞要去制霸陆地的那一出，也不至于这个王位落到他这里。
奥姆眉头紧锁：“……”你的嘴巴这么毒到底是像谁？
“我又突然想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海王猛地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闭嘴。”奥姆立刻冷声制止道，他已经猜出亚瑟的嘴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
“如果当时我没阻止你，然后如你所想，你对陆地发动了战争。”亚瑟没有理会奥姆的阻拦继续笑着，“结果你会惊奇地发现，你连陆地上的黑手党都打不过！哈哈哈哈！你说这俩哪个更丢人？是跟我打架输了关监狱，还是被陆地黑手党揍得灰溜溜逃回亚特兰蒂斯？你到时候会不会想，上岸之前，也没人告诉我陆地人这么强啊？哈哈哈哈！”
奥姆被亚瑟气得脸色铁青，直接扔掉酒杯就走了。
海王在庆功宴上很开心，他当然没忘记他答应克拉克和卡洛斯的事情——贝壳大床房。
等卡洛斯真的到了这个房间，才发现像是类似一个很大的水晶球的地方。
巨大的贝壳里如同躺着柔软的云朵般，还散着盈润如同星屑般的光芒。
看起来的确是，很适合睡觉的地方。
“我接下来可能会很忙。”
卡洛斯今天穿了件黑色衬衫，外面松松罩着件研究所白袍；克拉克则恰好相反，白色衬衫外搭着笔挺的黑色西装。这般错落的配色，倒像是精心搭配的情侣装。
“要吃的话，吃饱点。”
灰发少年向来不矜持，随手褪下白袍扔在一旁，径直躺进贝壳里。
柔软的触感就如同躺在漂浮的水面般，将他整个人温柔地托住、裹住。
克拉克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除了少年的衣物是黑色外，其他都是纯白的。
——还可以红一点。
克拉克俯身覆盖了上去。
卡洛斯的嘴唇一向是没有血色的，但是吻久了，会呈现一种粉嫩的色泽。
接下来的一切都水到渠成。
虽然做过不少次，但卡洛斯每次都觉得他需要重新适应。
这种身体的内里被侵占到极致的感觉，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再隐匿的地方。
被彻底地挖掘、凿弄。
涨到离谱。
卡洛斯感觉自己像是深深地陷进了贝壳里。
他像是——那颗被克拉克找到的唯一的珍珠。
克拉克也这么觉得，外壳是无比坚硬的，深藏于冰冷的深海里难以寻觅的，可是却偏偏被他找到了。想尽办法地撬开看到了柔软的内里，然后他得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为珍贵美丽的珍珠。
“你听到了吗？”卡洛斯喘息着出声笑道。
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
暧昧的波纹伴随着湍急的水流的声音。
还有贝壳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贝壳都被你撞碎了，怎么办？”卡洛斯眉眼微挑，专注地望着身上男人隐忍又沉迷的模样。克拉克总怕弄伤他，偏又控制不住力道，总爱借着别的东西泄力。
等到他们从这里出去，谁都能知道这里激烈的战况。
克拉克显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卡洛斯的视线下移，落在自己小腹被顶起的弧度上——
像颗巨大的珍珠嵌在那里。
正被不知餍足的人反复研磨、试探着要彻底掘出来。
他不知死活地抬手按了按。
换来的是更激烈的冲撞和男人沉闷的喘息，也换得自己灰蓝色的眼眸愈发失焦涣散。
卡洛斯还在想着——
说是让你吃饱点，也不是要真的把人吃得什么都不剩下。
他的身体是冷的，海水也是冷的，可贴着身上这团像太阳般滚烫的躯体，却让他既觉得像是活了过来，又像是要溺死在这滚烫与冰凉交织的深海里。
算了。
人类之神的贪心，本来就该是无法填满的。
【作者有话说】
没错，快要完结了，已经想好番外要写什么了～番外会有预警，选择购入Mua
第116章 圣诞X传记
但是裂掉的贝壳……那就是裂了，超人也没有修复的本事。
克拉克也只能告知海王这件事并且表达抱歉，亚瑟倒全然不在意，只摆摆手说没关系。相比于克拉克和卡洛斯在蜜月期间还能为亚特兰蒂斯王国力挽狂澜，碎掉一块贝壳算什么。
深海贝壳那么多，天天碎一块都不是事。
亚瑟并不震惊于克拉克的力量，他震惊的当然是另外一件事——
卡洛斯在离开贝壳大床房后，还能轻松地跟着向导洛维在亚特兰蒂斯王国东奔西跑。
海王实在没料到，超人身边这位看起来年轻又清瘦的恋人，不仅心思敏捷、智慧过人，身体里竟还藏着这般惊人的强悍韧性。
果然，人不可貌相。
克拉克和卡洛斯还是踏踏实实地在亚特兰蒂斯玩了一个礼拜，甚至玩到克拉克觉得，卡洛斯对亚特兰蒂斯王国的认识可能都要超过亚瑟了。无论是海王还是亚特兰娜女王都对卡洛斯充满信任，坚信未来他能帮他们实现陆地科技与海洋科技结合的愿景。
卡洛斯在离开亚特兰蒂斯的时候，还把向导洛维给一起带回了意大利。
说是让洛维陪他们玩那么久也应该回礼，带领他在意大利玩一圈再回去。
克拉克几乎能预见后续——
果然，洛维一到意大利，就被陆地上前所未见的生活彻底打动了。他好像突然懂了为什么海王总爱待在陆地，也觉得陆地有趣极了，尤其是那些在深海从未尝过的美味。
熟知海洋科技的洛维在彭格列基地很受欢迎，毕竟彭格列家族里的人从没见过从深海来的人，研究团队也从没接触过海洋科技。一来二去，洛维便顺理成章地加入了彭格列家族。虽然他也不清楚“黑手党”到底是什么组织，只觉得听起来很厉害就是了。
卡洛斯也的确没时间探索海洋和陆地的生态问题，但是按照他之前所说的，推荐了合适的学者给亚瑟和洛维认识，接下来的研究就交给他们钻研。顺便又让洛维拉了几个亚特兰蒂斯的学者，到彭格列基地做研究。
克拉克是最能切实感觉到卡洛斯变得很忙碌的人。
[山铜]的获取补足了最关键的能源缺口，时空穿梭机的设计与搭建，让卡洛斯每天都有很长的时间留在蝙蝠侠的基地里。
布鲁斯·韦恩总带着一副[我为什么要帮你？为什么你非要在我眼皮子底下做研究？我为什么要把脑子和精力放在这种和我一点都没有关系的项目上？]的复杂神情，却又实实在在地和卡洛斯认真讨论着时空穿梭的可行性，再次助力超人感情。
“你的男朋友到底是怎么说服布鲁斯的？”海王看了都觉得很神奇，虽然知道卡洛斯和克拉克已经结婚了，但他还是喜欢称呼卡洛斯是克拉克的[男朋友]。
“布鲁斯肯定自己也是感兴趣的。”克拉克笑着说道，如若蝙蝠侠自身对这个项目不感兴趣的话，他自然不会插手，“可能聪明的人就是会凑在一起，而且，卡洛斯本来就很擅长与人交际。”
他想起巴利安部队那些性情迥异的伙伴。
哪怕在巴利安最叛逆的时候，卡洛斯都能让他们接纳自己，对每个成员而言，卡洛斯都是特殊的存在。比起那群人，卡洛斯大概会觉得，和布鲁斯·韦恩沟通的难度系数要低多了。
就在卡洛斯的研究稳步推进时，十二月迎来了第一场雪。
肯特农场的房子早已修缮一新，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克拉克早早备好了一堆东西。
——这将是他和卡洛斯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
克拉克真的搬来一棵巨大的圣诞树，挂满五彩缤纷的彩灯，璀璨得晃眼。树旁还摆着，或者说堆砌着，各式各样的造型灯：神态各异的可爱小雪人、拉着雪橇的驯鹿与雪橇犬、系红围巾的泰迪熊、坐满憨态企鹅的摩天轮、驾驶着会动的载满礼物火车的圣诞老人……
而且还有会缓缓开合的巨大贝壳，里面是如同珍珠般的球形灯。
卡洛斯有些想知道，克拉克在准备这个贝壳造型灯的时候是想到了什么。
外面都这么绚丽，更别说屋里的布置了，还有好多大小不一的包装精致的礼物盒。
全是克拉克为卡洛斯精心挑选的礼物，等着他圣诞节亲自拆开。
卡洛斯看着这满院五光十色的布置，也难免觉得克拉克有些用力过猛。
像是要将过去错过的圣诞时光，都一次性弥补过来。
卡洛斯甚至都觉得，他们现在这个住处，定个票价都可以让人来参观。
“你每年都要这么折腾？”卡洛斯还是没忍住问。
他不确定克拉克是因为这是第一次和他一起过圣诞才这么郑重，还是以后每年都如此。
“明年会有不一样的款式。”克拉克显然对自己的布置很满意，蓝眸里闪着兴致勃勃的光。
看着他这副模样，卡洛斯忍不住失笑。
是啊，过了这个圣诞，克拉克还有一整年的时间准备下一个呢。
克拉克望着灰发少年脸上的笑意，流彩般的灯光下的一切都温柔得不像话。
不再是记忆深处那片死气沉沉的暗色，所有的光彩都映进了卡洛斯灰蓝色的眼眸里。
这正是他想让卡洛斯看到的景色。
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美丽、绚丽、灿烂、热闹的模样等着他去看。
在无数的彩灯闪耀中——
有纯白无暇的雪花落在灰发少年纤长的睫毛上。
克拉克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低头轻吻那片落雪的睫毛。
“在另一个世界，你会怎么过圣诞节？”克拉克轻声问。
正因为看不到，他总爱问卡洛斯，另一个世界的他在做什么。
“中城高校会有圣诞活动，学校里的教师和学生会一起同台表演，彼得、奥利弗他们都会参加。最近他们还在学舞蹈，我没什么兴趣，但是也会去看他们的表演。校园里，还有节日树亮灯仪式。“卡洛斯认真地回答道，他当然知道克拉克希望他的生活不是单调地只是泡在研究所，“等到结束之后，同学们还有另外的派对。不过，我应该会去参加吸血鬼的圣诞派对，诺玛对圣诞节也很上心。他之前一直都生活在下水管道里，这对他来说也是第一次过圣诞节。我也要去盯着他们，不要因为是圣诞节就偷偷去把人类抓过来当节日祭品。”
“还要准备不少份圣诞礼物吧。”卡洛斯盘算了一下要送礼物的人，不由得叹了口气，露出烦恼的蹙眉神情来。
“一定会很热闹的。”克拉克难得忽视了卡洛斯的烦恼，笑着将少年紧紧地抱住。
如果他无法陪伴在卡洛斯的身边，克拉克会希望有很多温暖而又热闹的人能包围住卡洛斯。
“明年。”卡洛斯忽然开口道，嘴角勾起弧度，语气里带着坚定的郑重，“我承诺你，明年的圣诞节我们一定会一起度过。”
“我相信。”克拉克望着少年灰蓝眼眸里映出的未来，嗓音温柔，“我很期待。”
第二天清晨，雪已经铺满了地面。
天气更冷了，克拉克和卡洛斯却都没什么感觉。
即便如此，卡洛斯还是穿上了克拉克为他织的白色毛衣，围着浅蓝色围巾出了门。
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如今已能接受阳光直射。
不同于昨夜的绚烂，此刻的世界纯净得像幅静谧的画作。
卡洛斯站在漫天飞雪中，转过身望向克拉克。
克拉克的心脏猛地剧烈跳动起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如同他世界中心的少年。
无论卡洛斯曾有过怎样的过去，在他眼里，他都是这世上最温柔的雪。
日光洒在雪地上，亮得晃眼，像卡洛斯喜欢的那种晶透的糖果纸。
灰发少年的五官在雪色中漂亮得近乎失真。
卡洛斯的美丽从不脆弱，反倒像能无声覆盖大地的雪，无声而坚定。
有的时候，克拉克也会害怕，之后重新遇到卡洛斯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他的梦境。
“这是？”克拉克疑惑地注视着突然为他系上领带的卡洛斯，他那么一点在内心一闪而过的不安也被这颈脖上的触碰所抹去了。
“送给你的圣诞礼物。”卡洛斯笑着说道，“提前给你。”
是一条宝蓝色的领带，相比于克拉克的隆重，卡洛斯觉得自己准备得好像太简单了。
“我只准备了这个，也许距离圣诞节前的这段时间，我还能想到点别的。”
卡洛斯笑着说道，可能比较特别的是，领带上有一个翅膀形状的领带夹，就和卡洛斯后颈处的纹身一模一样。
当卡洛斯为他系上领带的时刻，克拉克会觉得他就像是被卡洛斯紧紧地套牢了。
男人喜欢这种感觉。
“能收到这个礼物我已经很高兴，不用准备其他的。”克拉克的蓝眸闪着光，男人的嗓音沉稳而又温柔，亲吻着卡洛斯微凉的指节，“你知道，对我来说最好的礼物就是能和你一起度过圣诞节。今年的、明年的、未来所有的……”
“会的。”卡洛斯平静地答应了，而后将克拉克拉回了房子，“对了，还有一件事。”
虽然都不会觉得冷，但两个人却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
可能会有些挤，所以他们贴得很紧，一张克拉克自己手织的巨大毯子足以将两个人裹在里面。
卡洛斯的手中拿出了一本书，是克拉克新的传记。
在克拉克起死回生之后，超人的传记可以有了新的篇章。
不再是以克拉克壮烈的死亡作为结尾。
这本新的传记还未发行，但是比克拉克先看到的却是卡洛斯。
克拉克其实对自己的传记没什么兴趣，但此时从卡洛斯的手中拿出便翻开来看了看。
里面的内容和之前差不多，但是多了两个部分。
一个是，起死回生的克拉克和正义联盟的并肩作战，一同阻止了荒野狼对地球的袭击，还有之后的一些后续。
另一个则是多了[爱丽丝]的那一部分。
通过克拉克的那些高中同学们的讲述，编辑绘声绘色地增添了克拉克和他的初恋[爱丽丝]的故事，包括十六岁那年的返校舞会，和在十六年后的他们在返校聚会上的那一支感动所有人的舞。
超人和他的恋人之间具体发生过的故事，无人知晓。
但是漫长的时光，却让分离的他们在众人的目光中走上了不会再分离的那条道路。
克拉克从没隐瞒自己已婚的事，婚戒一直戴在手上。
公司有人问起，他也坦然承认结婚了，只是卡洛斯的存在和身份，始终被各种渠道保密着。
英雄的绯闻里，也透露出超人的确曾有过一位刻骨铭心的初恋的消息。
“可是，[爱丽丝]不是你的名字。”
克拉克将身前的卡洛斯抱得更紧了些，将下巴抵在卡洛斯的肩膀上。
这本书并不算厚重。
可是在这本书里记载了[人类之神]的过去。
曾经这本书里没有卡洛斯，现在有了，可是却不是[卡洛斯]的名字。
这本书一旦发行，全世界都会知道，超人真的和初恋在跨越时间与生死后，迎来了最圆满的结局。可是克拉克还是会觉得有些遗憾，但他更加知道，不能将卡洛斯直接推向世界的眼光。
卡洛斯笑了，伸手指着书上的那句话——
[*爱丽丝只是一个化名。]
化名就是化名，当这个名字被放在书里，世界也会知道克拉克的初恋不会真的叫做爱丽丝。
[爱丽丝]仅仅指代着，和克拉克真实发生过这些故事的——
他曾经的初恋，也是现在的伴侣。
克拉克就如此简单地被卡洛斯所说服了，他很高兴他和卡洛斯能出现在同一本书上，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会知道超人是成功和初恋结婚的[已婚人士]。
克拉克伸手翻到了最后一页，突然意识到还有一页的采访。
是编辑对[爱丽丝]的采访，采取的是最简单的问答的形式：Q：在这么多年中你们有联系吗？
A：没有。
Q：你知道克拉克会一直等你吗？
A：不知道。
Q：你有想过再见到克拉克的那一刻吗？
A：没有。
Q：那当你真的见到克拉克那一刻呢？
A：高兴，因为他还记得我的话。
Q：可以问一下，是什么话吗？
A：下次来见我的时候，带束花来。
克拉克的眸色微暗，他知道在那个烟火璀璨的夜晚，卡洛斯为他停留到生命的最后一秒，也根本不会想到他们在未来还会有这样的奇迹发生。
超人曾带给人类无数的奇迹。
在此刻将卡洛斯抱入怀中的时刻，也会觉得他被世界的奇迹所拯救。
Q：你会担心和超人的未来吗？
A：不会。
Q：你会害怕自己成为超人的弱点吗？
A：我会保护他。
克拉克忍不住笑了。
几个问题，即便给予是最简单的回答，也能描绘出这样一个人——自信、淡漠、强大、坚定、果决。能和超人成为伴侣的人，注定也不会是脆弱的普通人。
但其实克拉克也是直到再次与卡洛斯重逢之后，才逐渐认识、触碰到了真实的卡洛斯。他青涩时期对卡洛斯的印象并没有幻灭，反而愈发迷恋。
人类之神会保护人类。
但是当人类之神需要保护的时候呢？
克拉克知道，卡洛斯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他的身边。他为了他成为同样坚不可摧的存在，会镇定地和他面对任何灾难的发生，冷静地解决他难以解决的难题，温柔地将他空缺的生命完整地填补。
Q：我也采访过很多克拉克的同学，所有人都说超人从十六岁就迷恋你，那你觉得是这样吗？
A：是的。
Q：那你觉得，为什么克拉克这么迷恋你？
克拉克手指颤了颤，怔怔地看着书上的最后一句话。
他突然很想听到卡洛斯亲口说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卡洛斯似乎总能看透克拉克的想法。
阳光正好的清晨，屋外的雪还在无声飘落。
灰发少年侧过头，亲了亲身后男人的嘴唇。
“因为——”
他的声音轻得像雪，却清晰得像烙在克拉克的心上。
“我比世界都更早地发现他。”
—End—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2025/2/3-2025/8/8
①专栏里欢迎关注存稿坑：《超英里走虐文线》～欢迎收藏②袋子的其他衍生完结坑有：《当超级英雄遇上彭格列》、《当超级反派遇上小波特》、《反派大佬的两副面孔》、《今天十代目又吓到谁了？》、《我的男朋友是小蜘蛛》、《社会我纲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复活》、《主角是“龙套“》、《拯救失足少年》、《帮我抬一抬血条》、《好巧，我也有神设》、《吗喽的命也是命》
③接下来就是番外啦！暂定是两个If番外，可以当做和正文无关。提前先把番外内容亮出来，请确认接受梗再购入～番外1：18岁克拉克的清醒梦
【故事背景：发生在克拉克毕业晚会后的夜晚】【If线：未来卡洛斯链接了18岁克拉克的梦境】（雷点慎入：边缘行为）
番外2：40岁克拉克的生日礼物
【故事背景：发生在克拉克的40岁生日】【If线：卡洛斯研发了黑科技生子】（雷点慎入：黑科技生子，真的有孩子）
第117章 If番外：18岁克克肯的清醒梦
这是一场梦。
准确来说，是清醒梦。
十八岁的克拉克曾经有看过关于清醒梦的论文。
指的是做梦的人在睡眠过程中能够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的一种特殊的梦境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能保留一定的认知——既清楚眼前的场景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又能像在清醒的现实中一样感知、思考，甚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干预梦境的走向。
就如同现在的克拉克。
黑发青年僵在原地，瞳孔因震惊微微收缩。
目光死死锁在床沿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这个夜晚他参加了高中的毕业晚会，然后和同学们一起前往了派对。他在派对上玩了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第一次吐露了初恋的秘密，还兴奋地喝了很多的酒。即便酒精对克拉克来说不造成任何的影响，但回到家之后他还是很快地沉沉入睡了。
然后，他在梦境里见到了——
本不该还出现在他世界里的已经死去的人。
02/
“卡洛斯先生。”
克拉克的声音发颤地唤出了这个名字。
这个深埋在他心底的名字是如此的沉重。
灰发男人就坐在那里，穿着克拉克熟悉的黑色长风衣，迷人的灰蓝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漾着浅淡的波澜，如同被夜色浸染的海面。男人这般自然地在他的卧室里等待他回来的姿态，仿佛卡洛斯先生从未离开过他的生命里。
“你回来了。”卡洛斯抬眼望向他，语气显得很平淡，“毕业舞会有趣吗？”
克拉克这才猛然低头，发现自己还穿着那套西装。
——那是卡洛斯先生特意为他准备的毕业礼物。
所以这场梦境的时间进度，是在舞会结束，他正准备回家换衣服吗？
“很有趣。”克拉克来不及细想，几乎是本能地回应着，语速快得有些急切，“同学们都称赞了这套西装，说我穿的非常合身而且很英俊。我很喜欢这份礼物，卡洛斯先生。”
像是怕这场梦境会突兀地结束，克拉克第一时间就表达了对这份礼物的喜爱。
“接下来，你还要去派对吧？”卡洛斯的声音依旧平静。
“我不去。”克拉克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都梦到卡洛斯先生了，又怎么可能还在梦里去现实已经去过的派对？
03/
十八岁的克拉克还是青涩的面庞，此时黑发青年直盯盯地注视着卡洛斯。
他不会知道，是来自遥远未来的卡洛斯偶然而又成功地链接了这场梦境。
因此只认定这是一场单纯而又好运的清醒梦。
克拉克近乎是目不转睛地，将视线牢牢地黏在了灰发男人的身上。
“为什么这么盯着我？”卡洛斯轻轻勾起唇角。
在梦境中，卡洛斯故意还是用十八岁的克拉克所熟识的三十一岁的面貌见他。
“因为——”克拉克想说什么，可是话又卡在了嗓子眼里。
因为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卡洛斯先生。
从前也不是没有梦到过卡洛斯先生，可每次醒来，梦境的碎片都会像指间沙般溜走，记忆模糊得即便他再有力量也抓不住。从没有一场梦像现在这样清晰，而且他能清醒地意识到他在做什么。这让克拉克愈发沉溺，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试图更深地印刻在心里。
克拉克发现，梦里的卡洛斯先生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男人拥有一双完好无损的手，骨节分明，没有他记忆里那些怵目惊心的狰狞疤痕。再往上，男人纤细苍白的脖颈坦然袒露着，没有残酷的枷锁禁锢，也没有那片冻伤的痕迹。
克拉克的心轻轻一颤。
这场梦，似乎连他潜意识里最深的期许都知道。
让卡洛斯先生的身体没有留下那些刻骨的痛苦印记。
04/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
“当你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看的时候，就像是一块等待被品尝的甜品。”
卡洛斯带着玩味的话语拉回了克拉克的思绪。
黑发青年近乎是立刻红了耳朵。
他知道，他又在被卡洛斯先生调侃了。
青年心里不禁涌起一阵酸涩，克拉克很怀念男人平静的语气里夹杂着的戏谑的口吻。
克拉克又不经意地回想起，之前在餐桌上，他误以为卡洛斯先生会吻他的那一次。
他那时就清楚，卡洛斯先生不会对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有逾矩的举动。可当那份转瞬即逝的期待落空时，遗憾还是悄悄在心底扎了根，而且只会越扎越深。
克拉克不需要很多的时间去认定一段懵懂的感情是喜欢，他只是在时间的流逝里，让喜欢这种情绪愈发沉淀、愈发发酵。那些和卡洛斯先生经历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记忆中变得越来越重要，他会不断地去回忆他们相处的时光，回忆那些细节，回忆卡洛斯先生所给予他的糖果。
“卡洛斯先生，我认真思考过了性取向的问题。”克拉克轻声坚定地说道，他认真地在这场梦里回应着在他十六岁时卡洛斯先生问他的问题。
黑发青年走到了床边注视着坐在床沿的灰发男人。
克拉克告诉自己——这是梦。
他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影响现实，而现实也根本就没有卡洛斯先生。
他想要做的那些未了的期许，亦或是隐蔽的欲望，也只能在梦里。
这是他唯一的虚幻的机会。
——那为什么不可以？
错过这一次，谁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再有这样清晰的梦境，再有这样靠近的机会。
“那可以吗？”克拉克红着脸颊，不确定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轻声问道。
——在梦里，可以被品尝吗？
——在梦里，可以品尝吗？
“可以什么？”卡洛斯故意反问道。
他知道克拉克想做什么，青年仍然在犹豫不决似乎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到底还是太年轻。卡洛斯只觉得很有趣，看到十八岁的克拉克还是这般情窦初开的青涩模样。
克拉克没有再回答。
灰发男人的五官精致得像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那双如冰川般凛冽的灰蓝眼眸，此刻在房间昏暗的光线下似乎漾着浅淡的暖意。没有克拉克记忆里的那种距离感，仿佛伸手就能触碰。
这场梦实在太真实、太美好了，哪怕只是在梦境里这样定定地望着卡洛斯先生，他都觉得可以一直看下去。可黑发青年还是低垂了眼帘，湛蓝眼眸的目光落在男人形状好看的唇线上。
顺从心意。
低头亲吻了卡洛斯先生。
05/
很轻的一个吻。
在此之前，克拉克都没有吻过任何一个人。
克拉克甚至不敢停留太久。
就仓促起身定在原地，紧张地等待着这场梦境里卡洛斯先生会给出的反应。
“没什么感觉。”卡洛斯灰蓝的眼眸毫无波澜，坦然地评价道。
——太轻了。
像是平静的海面被海鸥轻轻地点了一下而已。
克拉克此时心脏的剧烈跳动仿佛都要撞破梦境的壁垒，他都生怕他下一秒就清醒过来。
可是卡洛斯却平静地对他说没有感觉，这难免会让克拉克感到失望。
果然就算在梦境里，卡洛斯先生也对他根本就没有那种意思吗？
克拉克还在胡思乱想，可是卡洛斯却站了起来，男人伸出了手指摩挲着青年的嘴唇。
就算年轻的超人身体再过坚硬，嘴唇摸起来也是柔软的。
克拉克一动不动，只是惊讶地望着他的动作，那指尖的触感带着若有似无的暧昧，光是这样轻轻蹭过，就足以让他血液加速，浑身泛起热意。
那只手干净得没有一丝伤痕，白得极致，像冬日里第一捧落在掌心的细雪，脆弱又温柔。
恍惚间，克拉克想起许多关于这双手的画面：男人把玩打火机时指尖跃动的火光，夹着香烟时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弧度，沾染着咳出的血液时手掌上的刺目猩红，还有那只手也曾轻轻抹过他脸颊上掉落的眼泪……而在此刻，卡洛斯先生的手指就这样覆在他的嘴唇上。
唇上是微凉的触感。
克拉克会想要珍惜地将这捧必然会融化的雪含进嘴里，化在自己的身体里。
“张开嘴。”
克拉克顺从地张开嘴，任由男人冰冷的手指探进来，灵巧地勾弄着他温热的舌头。
青年的身体僵硬到了极致，也不敢咬到卡洛斯的手指。
口腔里的触感很奇妙——
像含着颗会融化的糖，甜津津的味道顺着喉咙往心里钻；又像含着捧将化的雪，冰凉的触感漫过舌尖，却烫得他浑身发麻。
青涩，而又情色。
克拉克一想到卡洛斯先生在做什么，只觉得身体都在如同太阳般烧着灼热的温度。
“既然都鼓起勇气吻我，为什么不吻得更努力一点？”
卡洛斯知道有些超过了，十八岁的克拉克远没有三十岁的克拉克的阅历，接受能力似乎也没有那么强。但是小狗瞪着湿漉漉的眼眸的模样，看起来又太好欺负了。
克拉克听不明白卡洛斯先生的意思。
——是说，可以再吻一次吗？
卡洛斯抽回手时，克拉克终于能闭上嘴，喉咙里发紧，浑身像被火燎过一样滚烫。他不确定地望向灰发男人的唇，更不确定，那句“努力”是不是他心里猜想的意思。
事实上，克拉克没有觉得卡洛斯过分，梦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可以是不符合逻辑的。他只觉得自己梦到卡洛斯先生对他做这种事过分，瞥见男人手指上的潮湿，反倒觉得自己更加过分。
“把衣服脱掉。”
红着脸的克拉克猛得怔住了。
像是完全没有预料到，梦里的卡洛斯先生竟然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接吻后，就脱衣服吗？
——原来这个梦竟然会是这样的走向吗？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梦？
06/
克拉克在这种情况下，其实并没有思考到底要不要脱衣服。
他反而在思考另一件事。
因为今晚是毕业舞会的缘故，隔天上午他没有定闹钟，而且他的父母可能觉得他累了也不会刻意喊他起来。克拉克不知道他到底睡了多久，但如果运气好的话，他也许还可以睡很久。
想到这个梦或许可以延续足够长的时间，克拉克觉得有些安心。
就连未来的卡洛斯也没有看透克拉克此时的想法，只以为纯情小狗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脱衣服。
“不愿意就算了。”卡洛斯故意摆出了要离开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消失在梦境里。
“我没有不愿意。”克拉克立刻慌张说道，急忙伸手按住他，把人死死按坐在床上。
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场有关卡洛斯先生的梦境，无论是什么走向他都是接受的。
卡洛斯只觉得巨山般的压力重重按在他的肩膀上。
强制坐下·卡洛斯：“……”也不用这么大力气。
看来小狗就算纯情，遇到合适的机会也会立刻扑上来。
克拉克很急切地将西装脱了下来，在解开领带之后，有些迟疑地望向坐在床上的卡洛斯，像只等待指令的大型犬。
卡洛斯沉默着，灰蓝色的眼眸却含着笑意，分明在示意他继续。
克拉克只觉得他的心脏怦怦跳着，他紧张，无措，又有些期待这场梦境的后续。
于是，他脱掉了衬衫。
克拉克对自己的身材是有自信的，他的肌肉线条比被卡洛斯先生夸赞过的十六岁时更加具有力量感。
上身彻底的暴露，让克拉克无疑还是有一种无所适从的羞耻感。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十六岁被当作稻草人的时候，浑身上下只留了一条短裤，也是这样站在卡洛斯先生的面前。
“要脱裤子吗？”反正都是梦境，克拉克闭上眼心一横开口问道。
青年的语气听起来还挺正义凛然。
不知道酒精对他到底有没有作用，克拉克只觉得错过这次机会，都不知道下次要等到什么契机才能梦到卡洛斯先生。
“你在期待什么？”卡洛斯低笑出声，尾音带着戏谑，“十八岁的小鬼，我没打算对你做什么。”
“十八岁不小了。”克拉克闷闷地低声反驳。
他当然知道卡洛斯先生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却仍奢望着这场梦境能有例外。
当预期中的拒绝落下时，心底还是漫过一阵难以言喻的失望。
他已经十八岁了。
这意味着，即便是触及十八岁限制级的梦境，他也足够“资格”了。
07/
“但是，我可以和你玩一个游戏。”
伸手将克拉克摘下来的领带捡了起来，而后伸手慢条斯理地系在克拉克的眼睛上。
十八岁的克拉克还不知道，他的领带向来是卡洛斯趁手的玩具，当然是专门用来对付他的那种。
“什么游戏？”
克拉克自然不会反抗，乖巧地顺着男人的力道躺在了床上。
虽然黑发青年看不见，但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卡洛斯先生不偏不倚地坐在了他的胯部。
“卡洛斯先生！”
这样亲昵又暧昧的姿势，让克拉克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个走向，果然还是……
“我会在你的身上写单词。”卡洛斯的声音却很平静地在讲解游戏规则，而这个游戏也很简单，“你要猜出来。”
在视野被黑暗覆盖的时刻，克拉克只觉得自己的感官被无限制的放大。
冰冷的手指，覆盖在他裸露的胸膛上，开始慢条斯理地滑动着。
克拉克近乎全身都绷紧到了极限，都到了屏息的地步。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游戏。
克拉克猜不出，根本没有心思去分辨那指尖划出的到底是什么字母。
他拥有最为坚硬的皮肤，理应钝感十足，此刻却像被卸下了所有防御。卡洛斯先生指尖的触感被无限放大，仿佛有电流顺着肌理窜动。那指尖刻意划过胸膛与腹肌的弧度，带着不容错辨的挑逗意味。
被蒙住双眼的黑发青年的呼吸变得沉重而又急促。
——什么单词？
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卡洛斯先生的手上。
他曾深深迷恋那双手。
从没想过，自己的梦境里竟然会梦到那双手在他的身体上……玩游戏。
这让克拉克有一种羞耻和罪恶感，可是他又亢奋过头。
他不敢动，无比害怕坐在他胯部的卡洛斯先生会发现他已经如此凸显的亢奋，裤子的布料根本挡不住温度的传导。
但这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为什么猜不出来？”
“这不是很简单吗？”
卡洛斯还在发问，他的语气在黑暗中显得很淡漠而又平静。
与思绪混乱的克拉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克拉克只觉得羞耻极了，在淡漠的卡洛斯先生的面前如此暴露不堪的欲望。
“专心一点，克拉克。”
“这一次我会写的慢一点。”
恍惚间，克拉克想起了斯库瓦罗曾经和他说过，卡洛斯先生曾经在意大利的黑手党学校里当过短期的任教老师。克拉克觉得自己在此刻仿佛成为了卡洛斯先生的愚笨的学生，正在得到老师的耐心教导。
“好的，卡洛斯先生。”克拉克极力压抑着喘息应道，本能地不希望让男人失望。
卡洛斯轻笑一声，尾音里带着安抚——
“乖孩子。”
08/
克拉克几乎已经忘记这是一场梦境。
思绪混乱。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对方眼中是怎样狼狈的模样，只觉得全身都在发烫——
脸颊、耳朵、每一寸皮肤都像着了火。
克拉克甚至庆幸他的视野被领带蒙住，现在这样的“处境”，他必然不敢去对上卡洛斯先生的视线。
可能这就是游戏吧，克拉克心里想。
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去感受，卡洛斯的指尖果然放慢了速度，可那惯用花体字的连笔太过花哨，辨认起来本就困难。
克拉克咬着牙，艰难而又认真地去辨认。
猜对了。
没有奖励。
猜错了。
也没有惩罚。
卡洛斯先生会耐心地一遍一遍重复写着，直到克拉克猜对为止。
克拉克躺在床上难耐地喘息着，恍惚间，他甚至都分不清到底是奖励还是惩罚。
黑色领带下的耳朵通红。
年轻而又完美的肌肉曲线不断起伏着，每一寸都透着紧绷的性感。
——这算是什么游戏？
克拉克甚至产生错觉，仿佛卡洛斯先生正在他的皮肤上撰写情诗，每一笔都带着滚烫的温度。
他隐约意识到，这个梦境会以某个节点作为结束，所以他一直极力忍耐着。
卡洛斯看着双拳攥紧的克拉克都觉得有趣。
十八岁的克拉克真的能克制住自己，一点都没有要触碰他的意思。
像是害怕触碰会让这场来之不易的梦境破碎。
又像是给予卡洛斯先生可以在这场梦境里为所欲为的权利，而他却害怕自己若是做出格的举动会惹他不愉快。
等克拉克终于猜对了所有的单词，卡洛斯终于给出了奖励。
男人伸手摘下了克拉克绑在眼睛上的领带。
当那双灰蓝色的眼眸撞入眼帘，是克拉克永远无法忘记的模样。
如同寂寥的宇宙。
如同零落的星河。
更如同月色沉浮的暗夜里，一捧柔软的百合花瓣悄然散落在他眼眸里。
“卡洛斯先生，我真的很想你。”
黑发青年用沉迷的眼神凝视着他，语气里裹着只有卡洛斯知晓的悲伤，湛蓝的眼神依旧纯粹得让人心颤。
卡洛斯低下头，终于吻了上去。
像是游戏的最终奖励。
09/
卡洛斯的吻技显然要比十八岁的克拉克娴熟得多，温柔地挑弄吮吸着黑发青年的唇舌。
克拉克没有想到卡洛斯先生真的会这样亲吻他。
唇齿相依的美好让克拉克彻底沉溺在这个梦境里，意识在甜蜜的眩晕中浮沉，仰起头尽力地配合着。
克拉克终于还是忍不住抬起了手，两手揽住了克拉克的腰，将卡洛斯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十八岁蓬勃的欲望能够压制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他只觉得他光裸的上半身在男人的手下像是灼烧起来，可是穿戴整齐的卡洛斯先生的身体透着衣物依旧能感受到寒凉，却也是他现在最需要的温度，恨不得将这份唯一可以平息他滚烫的凉意嵌入身体内。
“卡洛斯先生。”克拉克含糊不清地唤着卡洛斯的名字。
梦境中的卡洛斯先生并未拒绝他的举动，反而低声地笑着，像是一种默许的纵容。
这无疑给了克拉克鼓励，黑发青年紧紧搂住男人的腰部。
大型犬终于得到了想要的，和主人玩有趣游戏的机会。
“怎么没以前那么乖了？”卡洛斯的身体已经完全被克拉克桎梏住了。
卡洛斯自然不会生气，带着笑意的语气出声质问着，唯一能活动的双手将那条还攥在手心的领带又一次缠在了克拉克的脖子上。
克拉克能清晰地看到领带的另一端被俯视着他的卡洛斯先生牢牢地攥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中。
像是——项圈一样。
将他牢牢套住了。
“别松开。”克拉克恳求地说道，“请别松开，卡洛斯先生。”
“你不是说过，无论我把你丢多远，你都会自己跑回来吗？”卡洛斯垂眸注视着克拉克开口问道。
克拉克亢奋的思绪已经陷入了彻底的混沌，他本该清晰地记住十六岁和卡洛斯先生发生的每一件事，却唯独不记得他有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他也想跑回卡洛斯先生的身边，可是……那里只有卡洛斯的墓碑啊。
一想到这里，克拉克才猛然记起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卡洛斯注视着黑发青年眼眸中闪过的痛色，又一次吻了下来。这一吻带着更强烈的侵略感，裹挟着凛冽的凉薄。
随后，灰发男人的齿尖重重咬住克拉克的耳垂，在他耳边低语了什么。
克拉克猛地睁开双眼。
10/
克拉克怔怔地坐在床上，天甚至都还没亮。
窗外的月光透过未拉严实的窗帘渗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朦胧的银辉。
房间里除了他，空无一人。
敏锐的嗅觉让克拉克根本不用打开被子，就能闻到里面极为浓郁的气味。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这个梦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克拉克只对自己这么早的清醒感到无比的恼怒，浑身被更巨大的空虚攫住。
——如果再忍耐一会儿，是不是就能让那场梦多停留片刻？
——为什么那么冲动？哪怕只是和卡洛斯先生坐在床上聊聊天也好。
梦境的最后，卡洛斯先生分明对他说了一句话。
可是醒过来的克拉克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让他恨不得能够催眠自己，好重回那个虚幻的梦境中。
就好像在最后的时刻，本能的发泄占用了全部的心神，而漏听了最重要的那句话，这让克拉克只觉得气愤，甚至是越想越气。不仅在梦里桎梏住卡洛斯先生的身体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情，还只顾着发情就连卡洛斯先生对他说的话都没听见。
被子里一片狼藉。
克拉克还是起身开始整理床铺，终于在洗了个冷水澡之后冷静下来，可是他的内心却充斥着烦躁，自我厌弃感更是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终究还是将卡洛斯先生当成了性幻想的对象。
在梦境里不堪地亵渎自己心底最美好的那一部分。
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吗？
但是，克拉克一边自我厌弃，一边又不得不承认这真的是一场很美好的清醒梦。
他让卡洛斯先生看到了他穿上作为毕业礼物的西装的帅气模样，他鼓足勇气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并且主动地亲吻了卡洛斯先生，而更为美妙的是，卡洛斯先生以更温柔的吻回应了他。
还有那些，克拉克清醒时都不敢想象的更为火热、炽烈、甚至是情色的后续。
克拉克还能清晰地记得梦境中卡洛斯先生与他玩的那个游戏。
不断猜测的单词。
梦境里的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细想。
克拉克坐在了椅子上拿出了纸，认真地回忆，将梦中记忆里猜对的单词一个一个写下来。
当最后一个单词落下笔端，克拉克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只觉得心跳震颤到了极致。
纸上写着：
[I will wait for you in the future。]
他忽然清晰地记起，梦境中最后那一刻，卡洛斯贴在他耳侧说的那句话——
[克拉克，我会在未来等你。]
—End—
第118章 If番外：40岁克克肯的生日礼物
克拉克在青少年时期就有着惊人的生长速度，体格高大强壮。
还没到三十岁的时候，克拉克就偏爱穿笔挺的西装，一副行业精英的模样。
英俊的容貌里透着沉稳。
但等到克拉克·肯特跨过三十岁的门槛之后，他的容貌就好像定格在了三十岁的模样。即便是即将到来四十岁的生日，克拉克看起来和十年前也并没有一点区别。
好些年前，卡洛斯还和克拉克探讨过，[男人在三十五岁性功能就会开始衰退]这件事。现在四十岁的克拉克身体力行地证明，他的身体始终保持在黄金期，根本不需要担心这种问题。
克拉克依旧热衷于和卡洛斯的“糖果运动”，乐此不疲。
02/
在成功发明了时空穿梭机之后，卡洛斯也清闲了下来。
甚至，卡洛斯在没了研究压力后，还有闲心地去和小蜘蛛上了同一所大学。
在得到大学的毕业证书之后，当克拉克还以为卡洛斯可能会继续念研究生的时候，卡洛斯又跑回了彭格列黑手党学校里重新当任教老师。
卡洛斯的课程并不紧凑，依旧会做研究，却也不会像攻克时空穿梭机时那般高强度连轴转。但是，克拉克也意识到卡洛斯还是像个神秘的时间管理大师。
他有的时候在奥斯本大厦，有的时候在彭格列家族遍布世界各地的基地，有的时候在意大利的黑手党学校授课，有的时候在复仇者联盟基地，有的时候在正义联盟基地，有的时候在亚特兰蒂斯，有的时候在吸血鬼王国，有的时候还和巴利安一起出任务……
卡洛斯能去的地方实在太多了，甚至一天可以来回在两个世界各地穿梭。
——他比同时打两个英雄工＋两个记者工的克拉克还要忙。
夸张程度就连卡洛斯的挚友哈里·奥斯本在看到卡洛斯的行程轨迹都会自愧不如的地步。
克拉克即便很能飞，但有的时候也根本找不到卡洛斯。后来卡洛斯还特意设计了一个定位器，可以让克拉克实时地看到他在哪里。
虽然对卡洛斯来说回家也就只是画一个圈圈的事情，但是克拉克还是严格秉承着每天送伴侣上下班的仪式感。
近期，卡洛斯留在彭格列家族的时间更多一点。
克拉克只听说卡洛斯最近在研究[秘钥系统]，具体和穿梭时空有关系，还是和诺普勒斯家族有关。
“可以找人做实验了，但可能有风险。”卡洛斯最新的研究项目有了新的突破。
“让我去？”一听是有风险的事，克拉克自然英雄主义就上来了。
“还是让首领去吧。”卡洛斯思考了下说道。
克拉克：“……”直接就让你们家族首领当实验品是不是不太好啊？
“反正我没在项目人员里添我的名字，就算出事了也不会找到我。”卡洛斯的语气很平常，让克拉克放宽心。
更担心了·克拉克：“……要不，还是让我去吧？”
03/
卡洛斯今天并不急着上班，说是要休息几天。
这也算是每年的惯例，卡洛斯会在克拉克生日这一周彻底空下来。
他们去了很多的地方，克拉克也拍了很多的照片。
克拉克还特意在两个世界的住处都精心设计了照片墙。
卡洛斯虽然容貌定格在了十七岁，但是也会用幻术每年调整自己的容貌，就好像也如同普通人般长大，如今已经是二十多岁的面貌。精致的五官褪去所有青涩，更添几分疏离的俊朗，那双如同冷萃宝石的灰蓝眼眸更显迷人。
在克拉克的手机里，经常会收藏一些旅游攻略——
《爱到私奔！这些秘境让情侣甘愿抛下一切，在极致浪漫里沉沦》《99%情侣都在疯传：全球最野的浪漫清单，去过3个就想锁死彼此》《被上帝偏爱的恋爱角落：让情侣尖叫的圣地，去过才算真浪漫》《刷爆情侣圈的神仙地方：浪漫到想原地求婚，99%人看完就订机票》……
克拉克其实早就看好了去处，他想要去法国圣米歇尔山城堡。男人想象着卡洛斯站在以梦幻的海上城堡作为背景的堤道上，灰色发丝被海风吹起的模样，就觉得那幅画面美丽得动人。
卡洛斯看了看克拉克手机里的城堡照片，又望了望男人发亮的蓝眸。四十岁的男人，笑起来时眼眸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纯粹，像藏着片从未被污染的湛蓝深邃的湖泊。
时不时地——
卡洛斯总觉得克拉克有点公主梦在身上。
04/
克拉克宽大温热的手掌贴上卡洛斯冰凉细腻的腰线，男人亲昵地俯身贴上他的脸庞。
现在还早，距离去机场有足够的时间。
克拉克显然有些蠢蠢欲动，男人的手指摩挲着卡洛斯如同染着雪意的灰色发丝。下一秒，缠绵的吻便落了下来，像盛夏炽热的风吻过冰封的湖面，冰面在难以抗拒的暖意中融化。
“有件事。”卡洛斯微微偏头，躲开男人愈发炽热的吻，灰蓝眼眸在晨光里漾着细碎的光，“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是什么？”克拉克期待地问道。
卡洛斯伸手拉过克拉克的手覆在他平坦的小腹上。
克拉克不明所以。
“有孩子了。”
05/
克拉克眨了眨眼。
男人的身体瞬间僵硬，缓缓直起腰从卡洛斯身上退开，动作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滞涩。
“有孩子，是什么意思？”克拉克不理解地注视着卡洛斯问道。
“就是你想的意思。”卡洛斯语气平静，“科技使人进步，不是吗？”
“！！！”克拉克的瞳孔骤然收缩，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虽然科技使人进步。
——但也没说过，科技可以让超人和血神生孩子啊！
这份隆重的礼物，比起惊喜而言，克拉克首先感受到的是惊吓。
“这是真的？”克拉克的嗓音都有些发颤，被这个特殊而又隆重的礼物吓到了，“是……我和你的孩子？”
“当然。”卡洛斯用一种废话的眼神注视着克拉克，“不然呢？”
克拉克一时语塞。
虽然不知道卡洛斯是怎么做到的，但他向来对卡洛斯有种盲目的自信——仿佛只要是他想研究的，哪怕是两个男人之间生出孩子，也能变成现实。卡洛斯迄今为止研发成功的项目太多了，研发个孩子听起来好像也不是很难。
克拉克盯着卡洛斯的小腹看了会儿，忽然冒出一句：“那生下来的……是氪星吸血鬼？”
06/
卡洛斯被克拉克口中说的[氪星吸血鬼]逗笑了。
“不会是吸血鬼。”卡洛斯笃定地摇了摇头，唇角还挂着未散的弧度，“我用的是我人类时的基因，总之不会生下来就喝血就是了。”
更何况，就算真的是氪星吸血鬼，难道克拉克就不喜欢了吗？
克拉克仍然还在缓慢地消化着这个大新闻。
用一种看世界第九大奇迹的眼神注视着卡洛斯。
“怎么会想到……要一个孩子？”克拉克的声音里多少带着点茫然，他自然之前从来没有想过[孩子]这种事，毕竟他和卡洛斯都是男性，而且他们的品种也尤为特殊。
更何况，卡洛斯也并非是喜欢孩子的那种人。
“也是突然想到的。”卡洛斯语气平静地说道，就好像真的只是一时的突发奇想，“我对有没有孩子的确没什么想法，以我的性子，恐怕也成不了体贴的父亲。”
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父母]的轮廓，年幼的时光更是泡在灰暗血腥的炼狱中。
连[家]应有的形状都描摹不出。
卡洛斯顿了顿，抬眼望向克拉克，目光里带着一种难得的柔软。
但是——克拉克并不一样。
克拉克是氪星遗孤。
他有过无比疼爱他的父母，在和平淳朴的小镇上度过自由自在的童年。
那些童年里的麦田、阳光和拥抱，都是克拉克·肯特藏在心底的珍宝。
“如果有个孩子，你就不是唯一的氪星人了。”卡洛斯认真地注视着克拉克，做每一件事，他都深思熟虑过，“你会拥有新的家人，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
——说到底，四十岁有孩子也算是老来得子了。
那些克拉克童年里美好而纯真的记忆，那些奔跑在麦田上的自由畅快，那些躺在草地上看星空的惬意……都可以延续到属于他的孩子身上。
当这个想法冒出来时，有些画面就自然而然地在卡洛斯的脑海里浮现——
克拉克会牵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风吹麦浪里奔跑，热烈的阳光倾洒在他们身上；
克拉克织毛线的手艺也可以有更淋漓尽致的用处，织出各种各样精巧的小衣物；
克拉克宽厚的胸膛上，趴着的孩子会用亮晶晶的眼眸听他讲英雄的那些故事……
“当我幻想出这些画面的时候，我会觉得很期待。”卡洛斯的目光望向墙上的照片墙，他会期待在这面墙上再多一位家人的身影，“我虽然没有想过养育孩子这件事，但有很多事，去做才会有意义。我们的生命本来就很漫长，花时间去寻找一些新的意义也挺好的。”
克拉克怔怔地听着，男人的蓝眸里渐渐泛起湿润的光。他忽然俯身抱住卡洛斯，不敢用力但又紧紧地抱住，甚至难以去形容此刻内心汹涌的震荡。
在震惊过后，后一步才到来的铺天盖地的喜悦与激动在疯狂猛烈地冲击着他。
当他觉得世界已经足够圆满的时刻，卡洛斯却似乎总能给他带来更深的感动。
十六岁的克拉克会被无人理解的孤独感到困扰。
四十岁的克拉克不再感到孤独，但是他可以更圆满。
卡洛斯抬手轻抚着克拉克宽厚的脊背，掌心下的肌肉还在微微发颤。
——这就是卡洛斯给克拉克的生日礼物。
他知道，克拉克会很喜欢这个孩子。
是克拉克·肯特的孩子，会继承他的温柔和坚韧；是卡尔·艾尔的孩子，会带着氪星的星光和力量；更是属于他和他最爱的伴侣的孩子，会给他们的未来带来温暖与期待的新坐标。
“克拉克，生日快乐。”
07/
因为卡洛斯怀孕这件事，让无所不能的超人开始无措起来。
原本期待已久的法国之旅也突然失去了吸引力，他不清楚卡洛斯的身体在黑科技的情况下到底是怎样的状况，但是大费周折地异国奔波听起来就不太妥当。
虽然卡洛斯说不会自然生育，到了时间就会将孩子拿出来放在专门的舱内孕育，但是克拉克还是不放心。
“你会觉得哪里不舒服吗？”克拉克的蓝眸里带着担忧和关切。
“没有。”卡洛斯已经猜到克拉克会焦虑，“我的体质你不用担心。”
“为什么不让我怀着孩子？”克拉克越想越觉得担心，他想如果是黑科技的话，让他怀着孩子也是可以的。
“我怎么在你身上做实验？”卡洛斯只觉得克拉克的智商突然下线了，“还想用氪石？别忘了，这孩子可是带着你的基因，跟你一样是氪星血脉。”
克拉克：“……”
卡洛斯最后还是拽着克拉克上了飞往法国的航班。
在这趟旅途中，克拉克盯卡洛斯盯得很紧，卡洛斯还以为克拉克只是因为刚接受[有孩子]的信息，所以还暂时处于大惊小怪的状态中。
可是等到从法国回来后，卡洛斯已经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克拉克依旧对他寸步不离，就像个大型挂件走哪跟哪。
对一个吸血鬼，时不时地嘘寒问暖。
卡洛斯终于忍不住了：“……你不去工作吗？”
“我请了假。”克拉克请假自然是很容易的事情，超人对于两个世界的报社，完全就是吉祥物的存在。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挂个名都可以。
“你请的难道是产假吗？”卡洛斯突然觉得克拉克可能之后会一直盯着他。
“你说得对，我们的生命有很漫长的时间。”克拉克认真地说道，他觉得相比于去上班，在这样的特殊阶段陪伴卡洛斯更重要，“但是有些时间段，是不应该错过的。”
卡洛斯：“……”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他只知道克拉克最近又在网上搜集了各种各样的孕期资料，怕是真的以为他是个普通人，觉得他会在孕期产生各种各样的不良反应，所以就严阵以待。
“四十岁的超人终于迎来第一个孩子，还是氪星血脉，而且你的体质也特殊，会这么紧张也很正常。“沈博士还宽慰卡洛斯说道。
卡洛斯倒也不是嫌克拉克烦。
但是一想接下来几个月，这个男人都会什么也不做就站在他的身边如临大敌地盯着。
——你还是可以去找点事情做做的。
“我的状况很好，你不需要一直看护我。”卡洛斯叹了口气，给克拉克想到了一件事，“我不介意你将即将有孩子的消息告诉别人，不如你去和别人分享一下喜悦？”
克拉克最后还是被卡洛斯说服了。
他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好友埃迪。
当埃迪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是震惊地目瞪口呆。
——谁送超人生日礼物，直接送个孩子啊？
“不愧是卡洛斯。”埃迪震撼地评价道，“每次都默不吭声地做大事。”
“他是不是嫌你烦了？”紧接着，埃迪话锋突变，语气里带着调侃。
克拉克：“……”突然想起当年埃迪那句扎心的[他是不是嫌你老了]，简直是历史重演。
“你十年如一日地盯着他，每天准点下班就去接他，可能卡洛斯也觉得有点太腻了。“埃迪有理有据地说道，”所以就索性给你个孩子，让你可以去和孩子玩。带孩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看卡洛斯的样子他也不会带孩子，之后肯定有你忙的，这样卡洛斯也可以潜心做他的研究了。”
埃迪觉得他说的还是有道理的，最近两个世界都很和平，卡洛斯看克拉克太空了，就找点事情给他做做。
克拉克沉默了。
本来是很好的事，为什么在埃迪的口中听起来就不一样了？
果然记者，就是有颠倒黑白的能力。
克拉克突然觉得，他第一个将喜讯分享给埃迪知道都是个错误。
“我错了。”看到克拉克起身要走，埃迪立刻诚恳地拽住克拉克认错，笑着说道，“我很为你们高兴，虽然你们不信奉基督教，但是我肯定还是要当孩子的教父的。”
埃迪将酒杯递到克拉克的手中与他干杯，提前定下了教父的名额。
克拉克也是才被埃迪提醒了教父这件事，想到他和卡洛斯的朋友，大概这个孩子刚出生就会有不少大有名气的教父母。
“真是很神奇啊，超人的孩子？那肯定从小就很不一样吧。”埃迪也对克拉克的孩子感到好奇，“你生下来的时候会飞吗？”
克拉克也不记得自己幼年时候的事情了，但是他应该是拥有与生俱来的飞行的能力。
“会飞也没有关系。”克拉克笑着说道，反正也肯定飞不出他的视线。
“你现在已经有父爱的光辉了。”埃迪感慨地说道，多年友人的他真的为克拉克感到高兴，男人举着酒杯回忆地说道，“我记得好多年前我还和你说，没有人会永远站在原地等别人。”
埃迪也比别人知道更多关于克拉克和卡洛斯之间的故事，包括克拉克对着墓碑等待的十五年。
“克拉克，你能一直等待真的太好了。”埃迪笑着说道，不是所有的等待都会有回报，但是幸运的是——
人类之神的等待，
等到了他唯一想要得到的人类的回应。
那个人类是独一无二的。
淡漠又温柔，理智又聪慧。
拥有同样强大而又坚定的内心。
他知道高不可攀的人类之神坚硬不屈的外壳之下，还是一个渴望得到爱的人类。
他会将你的两个名字纹在身上。
他会成为与你密不可分的家人。
他会实现你都未曾想过的愿望。
——他爱你的神性，但更爱你的人性。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评分已开[抱抱]
希望小天使们能够喜欢这个故事！比心！[比心]
这个番外还没有结束，还有后半段，还有其他友人会陆续等到克拉克分享这个喜讯HHH
包括黑科技生子后，巴里安帮忙带娃（单纯就是觉得这些梗很有趣）
第119章 If番外：40岁克克肯的生日礼物
克拉克第二个分享喜讯的对象，是海王亚瑟。
因为亚瑟已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成熟父亲了。
亚瑟虽然惊讶了一下，但也并没有太惊讶。随着亚特兰蒂斯与陆地的关系越来越密切，海王这些年来也因此和卡洛斯、还有彭格列家族之间有更密切的交流。
卡洛斯在亚瑟的印象中一直是个脑子顶尖聪明的人，而且洛维还经常从彭格列基地里掏出些匪夷所思的黑科技到亚特兰蒂斯来展示，他们能黑科技研发出个孩子来听起来也不算离谱。
“问我，你就问对人了。”海王自信地双手环胸，作为最早在正义联盟里当爸爸的人，在养孩子这件事上，他自然很有发言权。
接下来的时间，克拉克认真地拿出了笔记本，和亚瑟在抚养孩子这件事上探讨了很久。
海王在知晓这件事后，正义联盟很快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真的假的？？？
正义联盟的成员都很怀疑情报的真实性，但是后来一想到卡洛斯的[创造力]。
——不得了！！！
卡洛斯在发明出穿梭时空的机器之后，又发明出氪星孩子了！
09/
“两个男人怎么可能！？”闪电侠大为震惊。
“别忘了，那可是卡洛斯。”神奇女侠倒是笑了。
要不怎么说是超人的天选伴侣呢？
从某种意义上，卡洛斯的执行力也强大得令人叹为观止。
“那你们的孩子是——”就连钢骨的思维都卡顿了一下，氪星吸血鬼？
“卡洛斯说不会有吸血鬼的基因。”克拉克连忙解释道。
“那氪星人从小也是喝奶粉长大吗？”巴里好奇地问道。
“至少，我也是这么被养大的。”克拉克觉得自己是个很成功的案例。
“这个孩子出生还真是站在人生巅峰了。”闪电侠感慨着说道，“不对，应该说是出生就站在超人的肩膀上。”
“是你想要的？”蝙蝠侠有些意外地看向克拉克。
“不是，我从没想过这件事。”克拉克摇了摇头。
布鲁斯听出来了，这都是卡洛斯一个人的主意。
——他也不问你要不要。
——他直接就是给。
蝙蝠侠时常有一种，超人虽然这么强，但他其实喜欢被别人掌控着的感觉。
当然，可能他只是单纯喜欢被卡洛斯掌控的感觉。
正义联盟的成员们开始琢磨起教父的位置，大家都知道卡洛斯是意大利人，而且他和克拉克还是在意大利结婚的。在意大利，孩子的[教父]角色可是非同一般。
蝙蝠侠心里有自己的想法，毕竟当初是他大力支持的卡洛斯的穿梭时空项目，如果没有他的助力，克拉克和卡洛斯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顺利见面，这个教父之位显然他当之无愧。
“已经定下了。”克拉克带着些许歉意地说道。
还未开口·蝙蝠侠：“……”怎么感觉每次都轮不到他？
其实当初卡洛斯就想到了孩子[教父]的位置，两个教父，他们一人定一个。
毕竟是埃迪最先提出来的，那么本着先到先得的地位，克拉克就算定下了。
至于卡洛斯那边的教父人选，克拉克猜想可能会是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吧？
10/
卡洛斯主动将黑科技生子的讯息告诉了巴利安部队。
巴利安恍恍惚惚地炸了。
——杀手可以无所不能，但是也没听说过杀手会生孩子啊！？
“你居然还给男人生孩子？”Xanxus不可置信地盯着卡洛斯，甚至都将座椅都给捏碎了。男人咬牙切齿，只觉得卡洛斯根本就是为了个男人彻底放弃尊严了。
“不会自然孕育，我和克拉克也都四十岁了，这个年纪有个孩子也不奇怪吧。”
卡洛斯冷静地回答道，没等Xanxus下一步即将爆发的言语轰炸，卡洛斯还怪体贴地问道，“你也想要？我可以用你自己的基因造一个。”
Xanxus瞬间沉默了。
一想到会有一个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尊重，只会冷酷地喊着他渣滓的孩子，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暴君的嚣张气焰都憋下去了。
“真是恐怖片。”斯库瓦罗显然也想象出来了那可怕的场景，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情。
斯库瓦罗真的想象不出Xanxus会成为父亲的样子，但是他能想象得出克拉克·肯特成为父亲的样子，他一定会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父亲，对孩子充满耐心与关爱，他会将整个世界都送到孩子的手中，卡洛斯半点不需要担心。但若是Xanxus有孩子，怕是整个巴利安都得围着两个暴君团团转，而Xanxus就整天高高坐在暴君的王位上地骂初生的孩子是个只会哭的废物。
Xanxus听了斯库瓦罗的话，怒火中烧，直接举枪对他进行了一阵无情的扫射。
“混蛋Boss！你不是自己都想象不出来那得是多么恐怖的场景吗！”斯库瓦罗则是一边敏捷地躲闪，一边大嗓门地骂骂咧咧。
“要当孩子的教父吗？”卡洛斯适时开口问道，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氛围。
“不当。”Xanxus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语气坚决。
“哦～那我去问首领了。”卡洛斯也没多纠结，转身就要走。
又是一枪打在卡洛斯脚前的地面上，溅起些许尘土。
“我当。”Xanxus顶着杀人般的眼神，不情不愿地同意了。
斯库瓦罗：“……”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容易被卡洛斯拿捏。
11/
卡洛斯对世界上很多东西，不是不喜欢，而是无感。
那些克拉克送给他的各种各样的礼物，有些他也会觉得莫名其妙。
三米高的毛绒巨熊，抱着飞了半个地球的气球花，用毛线织出来的巨型玫瑰……
但是，他会因为是克拉克送的而喜欢，认真地收藏起来。
他会因为克拉克而喜欢上圣诞节，喜欢在节日里和克拉克一起将肯特农场装饰得五光十色，等待着克拉克为他准备的圣诞惊喜；会因为克拉克而喜欢去往世界各地旅行，欣赏那些克拉克希望他能感到美丽的不同的风景；会因为克拉克而喜欢家中充满温馨感的设计，会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会因为克拉克而喜欢留下印刻时光的照片作为纪念，每一张都承载着美好的回忆……
就像是克拉克曾经说的，他真的教会了卡洛斯如何成为一个[普通人]。
即便未来漫长，每一个普通的一天也都会充满未知的期待。
克拉克依旧紧紧关注着卡洛斯，他知道卡洛斯的承受能力很强，所以不得不更细心地揣摩他到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妥帖地试图将一切都做到最好，精心准备着迎接孩子的到来，想要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给予他们即将到来的孩子。
卡洛斯说，这是个男孩。
他们提前开始为这个小男孩起名：英文名，意大利名，还有氪星名。
最后，孩子的英文名定下来是——Jasper（贾斯珀）。
[贾斯珀]拥有宝石的含义，克拉克一直觉得卡洛斯的眼眸就如同浸透在冷泉里的宝石般美丽，灰蓝的底色上泛着清透的光，疏离又迷人。而且在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艺术，[贾斯帕]作为元素象征着爱与新生。克拉克希望，他和卡洛斯的孩子是在爱的包裹中无忧长大的孩子。
意大利名是由九代目起的——Francesco（弗朗切斯科）。
“他会是一个自由的孩子。”九代目说这话时，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慈爱。
彭格列研究所里此时又出现了什么意外，沈博士赶过来匆匆把卡洛斯给带走了。克拉克本来想跟着一起去，又被卡洛斯喊住了，让他安心留在这里和九代目再多说会儿话。
“别担心，你将卡洛斯照顾得很好。”九代目失笑地注视着一脸担心的克拉克，“实验室里的这点意外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我知道，我也怕卡洛斯会觉得我照看过度。”克拉克叹了口气说道，就连卡洛斯都说他有孕期焦虑。
“卡洛斯没有家，也没有家人。”九代目沉稳地开口说道，他是最记得卡洛斯最开始模样那个人，浑身都仿佛是带着血的尖锐的利刺，疯狂地想要将所有人拽入地狱的深渊，“克拉克，你知道，卡洛斯对于幼时的记忆都是不好的印象。”
“我知道。”克拉克的神色暗沉下来。
他知道无论如何，他也改变不了卡洛斯过去的那段常人都难以想象的痛苦经历。
“卡洛斯很难亲近别人，即便交付信任，却也始终保持着一种疏离的距离感，也从没想过要从别人的身上索取亲密的关系。“九代目的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叹息，“他有自己的傲慢，以自我为中心，不愿意被任何事物套上枷锁，抗拒着被束缚。”
九代目是真心将卡洛斯视为亲子般放在身边培养的，他鼓励过卡洛斯去尝试过各种各样的事情，也一直希望卡洛斯不要被禁锢住而去选择他认为自由的道路……
可是，反而却将卡洛斯推到了遍体鳞伤的死局。直到卡洛斯坦然地面对死亡，九代目都未曾从他的眼眸中看到对生命的期待或是留恋。
“卡洛斯的能力，要创造出一个孩子并不难。”九代目感慨地笑道，他觉得克拉克的[照看过度]的温柔，其实再好不过，“难的是，就是这样的他，会想要和你拥有一个孩子。”
话音微顿，老人望向克拉克的眼神柔和了许多。
“这一定是因为，你给了他足够多的爱意吧。”
才足以让卡洛斯卸下所有防备，生出那份连他自己从前都鄙夷的、对血缘羁绊的期待。
克拉克一怔，内心生起一种难言的触动。
“美丽的宝石在阳光下会更加熠熠生辉，才得以绽放真正的光彩。”
九代目定定地注视着克拉克，语气郑重而真诚——
“克拉克，谢谢你。”
12/
卡洛斯和克拉克的孩子降生在十月。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卡洛斯只是觉得还能给克拉克留两个月时间准备圣诞节。
严格来说，这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降生”。
幼小的生命一直安稳地待在透明培养舱里，泡在泛着淡蓝色荧光的营养液中，被精密的仪器呵护着每一次心跳，克拉克和卡洛斯每天都在注视着他的成长。直到这一天，卡洛斯按下舱门开启的按钮，那个小婴儿才第一次呼吸到了这个世界的空气。
柔软的、小巧的、脆弱的……克拉克小心翼翼，近乎不敢伸出手抱起他。
“卡洛斯……”当真正抱在手上后，克拉克身体僵硬，近乎不敢呼吸。
怀里的重量轻得不可思议，大概只有他手掌那么大，却像揣着一整个宇宙，让他不敢有丝毫挪动。
手里的幼儿对他来说就是易碎品，男人的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带着点发颤的沙哑。
“他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卡洛斯好笑地看着一脸茫然无措的男人，在地球面临的任何灾难前都能沉着应对的超人此刻却在向他求助。
克拉克还是不敢动，只是屏住呼吸，感受着怀里那团小小的温热。
他能清晰地听到孩子如同羽毛落地般的心跳声。
一下下敲在他的心上，和他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汇成一种陌生又汹涌的暖流。
克拉克内心充斥着一种难言的感动，他想到了他的父母，玛莎和乔纳森一定也曾这样小心地爱护地将他抱在怀里，无微不至地呵护着他长大。他也想到了他氪星的父母，在氪星即将毁灭的时刻，他们不得不将还是婴儿的他发射向浩瀚的宇宙，最后看他的那一眼又藏着多少不舍与期盼？
就在此刻，克拉克感觉到眼角被人亲吻了一下，带着卡洛斯特有的微凉的气息。
“你又多了一位家人了。”
克拉克回神，目光直直撞进卡洛斯如同宝石般美丽迷人的灰蓝眼眸里。
卡洛斯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孩子柔软的面颊。
不同于他的冰冷，那皮肤温热又细腻，带着生命最初始的温润。
灰发男人又试探着碰了碰孩子蜷曲的手指，那小小的指节立刻动了动，像感应到什么似的，五指牢牢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那触感很轻，却又让卡洛斯觉得很有力道。
卡洛斯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意。
他低头看着那个闭着眼睛、却牢牢攥着他手指的小生命，又抬眼望了望身旁眼眶发红的克拉克，轻笑着说道：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贾斯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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