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宫辉夜的用词正式得体,发音标准,完全看不出丝毫“不擅长”的痕迹!


    还没等白银御行从四宫辉夜这“欺诈宣言”中回过神来,更让他崩溃的来了。


    那位法国男生被辉夜的优雅所吸引,又转向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九重歌,好奇地问:“这位同学是……?”


    九重歌表情依旧平淡,但开口却是地地道道、甚至带着点巴黎本地人随性腔调的法语:


    “jem''appellekokonoeuta.effectivement,l''architecturedel''écolemélangelesstylesorientaletoccidental,c''estassezintéressant.”(我叫九重歌。学校的建筑确实融合了东西方风格,挺有意思的。)


    她不仅流畅自我介绍,还接着对方刚才赞美学校的话头自然接了下去,语气轻松得像是在本地咖啡馆闲聊!


    那位法国学生眼睛一亮,显然遇到了能自在交流的对象,语速更快地和她交谈起来,内容从建筑风格迅速跳跃到日本漫画和法国葡萄酒。


    九重歌应对自如,偶尔还冒出两个地道的口语俚语,引得对方哈哈大笑。


    白银御行彻底僵在原地,像个背景板一样。


    看着眼前两位“不太擅长”和“还行吧”的女生,与法国学生谈笑风生,语言流利得仿佛母语。


    骗——子——!!!


    四宫同学你不是说不擅长吗?!这比我说得好一百倍啊!


    九重同学你那叫“还行”吗?!你这根本就是专业级别了啊!


    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就是为了看我现在这副傻样吗?!


    他终于明白,从一开始,他就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里。


    他以为自己是猎人,结果却是那只自作聪明、在两只真正的猛兽面前炫耀爪牙然后被无情围观的小白兔!


    白银御行,秀知院的新任学生会长,在法兰西语的战场上,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惨败和信任危机。


    他看着相谈甚欢的三人,只觉得那流利的法语对话像是一把把无形的刀子,精准地戳在他可怜的自尊心上。


    ——果然,天才和凡人之间,真的存在着可悲的壁垒啊!!!而且天才还喜欢骗人!


    就在白银御行内心疯狂刷屏,被两位“法语骗子”打击得几乎要风化的时候,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


    “啊!你们在这里呀!”藤原千花元气满满的声音插了进来,她好奇地凑到这个小圈子,“在聊什么呢?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那位法国学生看到又一位可爱的女生加入,友善地笑着用法语对她说了句问候。


    白银御行心中瞬间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藤原书记!


    藤原千花的成绩单他是看过的,总排名远在他之后,她一定也……


    然而,这丝希望的火苗在下一秒就被无情地掐灭了。


    只见藤原千花非常自然地转向法国学生,脸上依旧是她那标志性的、有点傻乎乎的笑容,但开口却是流利的法语:


    “bonjour!jesuisfujiwarachika,lasecrétaireduconseildesétudiants!ravidevousrencontrer!”(你好!我是藤原千花,学生会的书记!很高兴认识你!)


    虽然发音不如四宫辉夜那么优雅精准,也不如九重歌那么地道随性,但完全足够流畅交流!


    而且,她似乎完全没察觉到白银御行的崩溃,很快就被话题吸引,加入了关于国际经济趋势的讨论。


    虽然她的观点时常跳跃到蛋糕进出口关税对甜品价格的影响这种奇怪的角度,但语法和词汇量居然意外地够用。


    白银御行彻底呆滞了。


    他看着平时文科论述题经常跑偏的藤原千花,此刻正掰着手指,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和法国学生讨论着“欧盟农业补贴政策”和“亚太经合组织框架”之类高大上的话题。


    连……连藤原书记都……?


    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刻的挫败感席卷了他。


    原来小丑竟是他自己!


    他终于忍不住,趁着谈话间隙,用颤抖的声音,带着最后一丝侥幸,用日语问藤原千花:


    “藤…藤原同学……你、你也会法语?!”


    藤原千花被打断,转过头,一脸天然地回答:“诶?会长你不知道吗?会一点啦~”


    语气轻松得像在说“我会吃蛋糕”一样。


    没等白银御行消化这个“会一点”,一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九重歌,百无聊赖地翻着交流流程表,头也不抬地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平淡语气插了一句:


    “藤原同学的妈妈是外交官啊。她从小就在各种大使馆派对和跨国宴会上打滚,耳濡目染,会几国语言不是很正常吗?”


    “……”


    轰——!


    九重歌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如同最后一记重锤,彻底粉碎了白银御行所有的心理防线。


    外……外交官家庭?!从小?!会几国语言?!很正常?!


    所以,搞了半天,在这个顶级的、充斥着各种怪物般天才的大小姐少爷们的秀知院里,在此时此刻这个需要国际交流的场合里——


    真正不会说法语、并且为此临时抱佛脚还惨遭公开处刑的……


    只有他一个人啊啊啊啊啊啊!!!


    白银御行,秀知院的学生会长,学习成绩上的顶尖强者,此刻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深深恶意和阶级差距带来的降维打击。


    他默默地后退半步,试图将自己隐藏在装饰用的盆栽后面,内心已然泪流成河。


    他终于深刻地意识到,有些事情,真的不是靠熬夜喝咖啡就能弥补的。


    白银御行正试图将自己与那盆茂盛的散尾葵融为一体,内心疯狂祈祷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一道阴影却温和地笼罩了他。


    他僵硬地抬起头,对上一双带着好奇与善意的眼睛。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穿着得体休闲西装的黑人男孩,身材精瘦挺拔,四肢修长,蕴含着某种猎豹般的爆发力。


    他笑容灿烂,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主动向白银御行伸出手,开口是一串流利快速、带着鲜明韵律感的法语:


    “salut!jesuisjulianloki.toncostumeesttropstylé,mec!t’esleprésident,c’est?a?t’asl’airsupersérieux,maissupercoolenmêmetemps!”(嘿!我是朱利安·洛基。你的西装太有型了,兄弟!你是会长,对吧?你看上去超级认真,但又超级酷!)


    白银御行:……


    大脑:法语识别模块启动……关键词检索中……检索到:“julianloki”……“président”(会长?)……其余部分:%&#@¥%……无法解析。


    完了。完全听不懂。


    白银御行的身体更僵了。


    他认得这张脸。


    在体育新闻和国际青少年足球杂志上见过无数次。


    朱利安·洛基,法国足球界炙手可热的超新星,p.x.g.俱乐部的天才攻击手,被誉为“新世代十一杰”之一,未来注定要闪耀世界杯赛场的男人!


    这样一个世界级的天才球员,此刻正站在他面前,友好地、笑眯眯地对着他——


    一个因为语言不通而快要社会性死亡的日本高中生——说着他完全无法理解的话!


    白银御行的大脑疯狂运转,试图从贫瘠的法语词库里挤出合适的回应。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干巴巴地、用英语憋出一句:


    “i…i''msorry.myfrenchis…notgood.”(对、对不起。我的法语……不好。)


    说完这句话,白银御行简直想立刻钻进散尾葵的花盆里。


    太丢人了!在这样一个光芒四射的天才面前,他显得如此笨拙又无能!


    可是这种情况下又不能装作听不见,一定会被别人看不起的吧?对不起秀知院,会长我啊给你们丢脸了qwq……


    然而,朱利安·洛基的反应再次出乎他的意料。


    听到白银御行磕磕绊绊的英语,洛基非但没有露出任何失望或者轻视的表情,反而眼睛一亮,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甚至带着点“果然如此”的狡黠意味。


    他毫不在意地切换成了带着浓重法语口音但完全能听懂的英语:


    “ah!noproblem,president!englishiscool!”(啊!没问题,会长!英语也很酷!)


    他凑近了一点,压低了声音,像分享秘密一样对白银御行眨眨眼,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活泼的光芒:


    “betweenus,allthoseformalgreetingsandpolitetalks…abitboring,right?”(就我们俩说,那些正式的问候和礼貌的寒暄……有点无聊,对吧?)


    洛基的语气轻松自然,带着一种运动员特有的直率和亲和力,瞬间打破了刚才因语言障碍而产生的尴尬气氛。


    他完全没有在意白银御行之前的窘迫,反而用一种“我们是一伙的”态度,巧妙地维护了白银御行的自尊。


    白银御行愣住了。


    预想中的嘲笑和尴尬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解围的感激和莫名的亲切感。


    这位天才足球少年,似乎和他想象中那种高高在上的球星完全不同。


    朱利安·洛基顺着白银御行刚才那近乎绝望的一瞥,目光落在了正与四宫辉夜低声交谈的九重歌身上。


    纯白色的长发,淡漠的神情,以及那种仿佛游离于整个世界之外的独特气场,让她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


    洛基眼中闪过一丝浓厚的好奇,他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边依旧有些僵硬的白银御行,用他那带着法语腔调的英语,压低声音问道:


    “hey,president.thatgirloverthere,mademoiselleblanchebeaumont?what''sshelike?”(嘿,会长。那边那个女孩,布兰契·博蒙特小姐?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布兰契·博蒙特”?白银御行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大概是九重歌在英国时使用的名字。


    听到这个问题,他的嘴角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有不甘,有挫败,有被全方位碾压后的心理阴影,但最终,所有这些情绪都化作了一种近乎无奈的、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显得客观冷静,但语气里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


    怨念和敬畏交织的复杂味道。


    “她…(she…)”


    白银御行顿了顿,似乎在搜寻最准确的词汇。


    最终,他像是认命般吐出一口气,用日语低声嘟囔了一句:“真是个,让人火大的天才家伙……”


    随即,他意识到对方听不懂,只好切换回英语:


    “mademoisellebeaumont…sheis…,”他寻找着词语,“an…extremelytalentedperson.in…many,manyareas.”


    (博蒙特小姐…她是…一个极其有才华的人。在…很多,很多方面。)


    “studies,sports,music,arts…even…language.”说到最后这个词时,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泪的教训。“shemakeseverythinglook…easy.tooeasy.”


    (学习、运动、音乐、艺术…甚至…语言。她让所有事情看起来…都很简单。太简单了。)


    他回想起刚才那场法语公开处刑,补充了一句,语气更加沉重:“it’s…frustrating.and…impressive.atthesametime.”(这很…令人沮丧。而且…令人印象深刻。同时。)


    最后,他目光复杂地看向九重歌的方向,给出了他所能想到的最高的、也是最让他感到“可悲”的评价:


    “sheis…thekindofgeniusthatmakesyoufeelthe…wallbetweenordinarypeopleandthem.”(她就是…那种能让你清晰感受到普通人和他们之间存在着…壁垒的天才。)


    说完这些,白银御行感觉自己又把刚才的创伤重温了一遍,身心俱疲。


    他甚至有点好奇,这位足球天才听到这样的评价,会作何反应。


    朱利安·洛基听着白银御行那充满复杂情绪的叙述,尤其是最后那句沉重无比的“wall”。


    他的眼睛里光芒闪烁,没有立刻回应。


    只是若有所思地望向九重歌的方向,低声呢喃了一句,像是在咀嚼这个词的分量:


    “genius,huh…”(天才吗……)


    然后,他忽然转过头,脸上又绽开那标志性的、带着点狡黠和洞察力的灿烂笑容。


    他用手肘再次轻轻撞了一下白银御行,语气肯定地说:


    “but,evenifyousound…uh,frustré—frustrated!—icantell,youalsorespectheralot,right,president?”(但是,即使你听起来…呃,frustré——不爽!但我能看出来,你也很尊敬她,对吧,会长?)


    他用的词很简单,甚至语法都算不上完美,但那眼神却异常敏锐,仿佛一眼就看穿了白银御行那纠结外表下的真实想法。


    白银御行猛地一愣,似乎被这句直白的话戳中了心事。


    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否认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回想起九重歌一次次看似轻松地解决难题,一次次在关键时刻展现出远超常人的能力。


    尽管过程总是让他血压升高,但结果却无可指摘。


    他沉默了足足两秒,最终,像是卸下了什么包袱一样,肩膀微微放松,有些不情愿地、但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yeah.”(……嗯。)


    承认这一点,似乎比承认自己不会法语还要艰难,但也更加坦诚。


    “sheis…undoubtedlyremarkable.”(她确实…毋庸置疑地出色。)


    这句话说出口,虽然还是有点别扭,却比之前纯粹的抱怨多了几分真诚的认可。


    就在白银御行有些不自在地承认了对九重歌的复杂观感时,话题的中心人物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


    九重歌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淡淡地扫了过来,精准地落在了朱利安·洛基身上。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偏了下头,像是确认了什么,然后便迈步朝他们走来。


    她的步伐不紧不慢,却自带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让白银御行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


    九重歌在两人面前站定,目光直接略过浑身不自在的白银御行,落在了朱利安·洛基脸上。


    她用那种特有的、平淡无波的语调,流利地切换成了法语:


    “julianloki.jem’doutaisbienquec’étaittoiquandj’aivulenomsurlalistedeséchanges.onserevoitdansdescirconstancesunpeuplus…scolaires,cettefois.”(朱利安·洛基。看到交流名单时我就在想是不是你。这次见面的场合倒是更…校园化了。)


    她的用词随意却准确,带着一种熟稔的口吻。


    洛基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更加明亮和真实,他兴奋地上前一小步,同样以流畅的法语回应,语速快得像是在带球冲刺:


    “mademoisellebeaumont!c’estvraimentunplaisirdevousrevoir!jen’aipasoubliélemariagedemonsieurgeorge!vousétiez…commentdire…laplusjeuneetlaplusbrillantepersonnelà-bas,commetoujours!”(博蒙特小姐!再次见到您真是太高兴了!我没忘记乔治先生的婚礼!您当时真是…怎么说呢…一如既往是那里最年轻也最耀眼的人!)


    白银御行:“???”


    婚、婚礼?乔治先生?表叔乔治?他们之前见过?!


    还有,这熟悉的、只有自己听不懂的法语地狱又开始了!


    九重歌似乎对这番恭维习以为常,只是极淡地勾了一下嘴角,算是回应。


    但洛基的话匣子显然刚打开,他眼睛闪闪发亮,带着毫不掩饰的钦佩继续说道:


    “etmaintenant,entantqueleplusjeuneadministrateurdu‘fullmetalcastle’!c’esttoutsimplementincroyable!toutlemondeenparle!”(而现在,您成了‘满城俱乐部’最年轻的董事!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件事!)


    满城俱乐部?董事?最年轻?!


    他不怎么关注新闻,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都要用来打工和学习,不过满城的大名他还是知道的。


    九重歌面对这番赞叹,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


    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旁边已经石化的白银御行,然后才对洛基说道:


    “unepositionquivientavecsonlotderesponsabilitéset…d’ennuis.”(一个伴随着诸多责任和…麻烦的职位而已。)


    九重歌对洛基的热情赞叹反应平淡,但她的下一句话却让这位足球天才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tesperformancessurleterrainsontplusimpressionnantes”(你在球场上的表现更令人印象深刻)


    她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tavitessedepointe,tonchangementderythmesoudain…c’estpresque…inhumain.commesitudéfiaislaphysiquecorporellenormale.”(你的瞬间爆发速度,你那突然的节奏变化…几乎…是非人的。仿佛在挑战正常的身体物理极限。)


    她冰蓝色的眼眸微微转动,似乎在进行某种分析:


    “tuutilisesparfaitementtoncentredegravitébasettamusculatureuniquepourcréerdesdéséquilibres,commeunguépardàl’aff?t.brutalementefficace.”(你完美利用了你低重心和独特的肌肉结构来制造失衡,就像一头伺机而动的猎豹。粗暴的有效。)


    没有空洞的赞美,没有“天才球员”之类的陈词滥调,而是精准、甚至带点冷酷地点出了他球风中最核心、最引以为傲也最异于常人的特质——


    那种近乎野蛮的、突破人体常规的爆发力和压迫感。


    这正是洛基最渴望被认可的方式!


    他讨厌那些刻板印象中的比较和泛泛而谈的夸奖,他渴望的是被人真正看到他那“非人”般的强大,并为此感到震惊甚至恐惧。


    九重歌的话语,平淡却锐利,直接戳中了他内心最痒处。


    “haha!exactement!c’est?a!”(哈哈!没错!就是这样!)


    洛基忍不住笑出声,脸上洋溢着极度愉悦和兴奋的光芒。


    “c’estcequejeveux!surprendre!dominer!leurfairecomprendrequ’ilsnefontpasfaceàun‘êtrenormal’!”(这就是我想要的!震惊他人!压制性征服!让他们明白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的存在’!)


    他炽热的目光投向九重歌,带着一种找到同类的兴奋感。


    他回想起刚才她不费吹灰之力地用语言“碾压”那位学生会长的情景。


    那种游刃有余、居高临下让对手哑口无言的方式,与他用足球征服对手带来的快感何其相似。


    “vousvoyez,mademoisellebeaumont!jepensequenousnouscomprenonssurcertainspoints!”(您看,博蒙特小姐!我觉得我们在某些方面是能互相理解的!)


    他语气热烈,虽然对方看起来冷静得近乎冷漠,丝毫没有“崇拜”他的意思。


    但这种被精准剖析、被认真对待、甚至被某种程度上“认可”的感觉,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欣赏。


    她不像那些盲目尖叫的粉丝,也不像那些只会说“很有天赋”的评论员。


    她是真的用她那种独特的方式,“看见”并理解了他的足球,甚至点明了他追求的本质。


    九重歌对于他这番激动的反应,只是不置可否地微微扬了下眉毛,淡淡道:


    “c’estuneobservation.riendeplus.”(只是观察。仅此而已。)


    但这种冷淡的态度反而让洛基更加觉得有趣。


    他喜欢这种挑战,喜欢这种不轻易被征服的感觉。


    就在九重歌与洛基进行着那种超越常人理解范围的对话时,学园祭执行部的一名学生匆匆跑来,在白银御行耳边低语了几句。


    白银御行脸上那刚刚因洛基的解围而稍缓的僵硬神色瞬间又回来了,甚至更加凝重。


    他看了一眼正“相谈甚欢”的九重和洛基,又看了看远处正被几位法国师生围住的学园长,只能硬着头皮对洛基做了个“失陪一下”的手势,跟着那名学生离开了。


    他被引到了不远处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学园长正站在那里,身边是一位看起来十分严肃的法国女生。


    她眼神锐利,嘴唇抿成一条薄薄的直线,周身散发着一种冰冷而挑剔的气场。


    “白银君,你来得正好。”学园长笑着,但笑容里似乎别有深意。


    “这位是贝尔托瓦茨·贝齐小姐,法国姐妹校的学生副会长,她有些……关于交流流程的‘深刻’想法,想与你‘深入’探讨一下。”


    白银御行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他还是保持着学生会长的风度,上前一步,用他仅会的几个法语单词打招呼:“bonjour,mademoiselle.”(你好,小姐。)


    贝尔托瓦茨并没有回应问候,而是直接开口,语速极快,吐字清晰却冰冷,如同冰雹般砸向白银御行:


    “commen?ons,monsieurleprésident.votreorganisationdecetévénementestd’unemédiocritéaffligeante.ladispositiondesstandsestchaotique,leprogrammemanquecruellementderigueurintellectuelle,etl’accueil–mondieu–ondiraitquedespaysansdumoyen?getententd’imiterunecourroyale,c’estpathétiqueàvoir.”(我们开始吧,会长先生。您对这次活动的组织简直糟糕得令人痛心。摊位的布局混乱不堪,流程安排严重缺乏学术严谨性,而接待工作——我的天——简直像一群中世纪农民试图模仿皇家宫廷,看起来可悲又可笑。)


    白银御行:“……?”


    完全没听懂,但感觉气氛不对?


    他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oui?”(……是?)


    贝尔托瓦茨小姐的攻势丝毫没有停止,她甚至上前半步,目光更加锐利,开始进行人身攻击:


    “etvouspersonnellement.cettepostureraide,cesourireforcéquicrispetoutvotrevisage–ondiraitunmannequindemagasinlow-cost.votrecostume,bienquepropre,crielemanquederaffinementetlego?tdouteux.d’ousortez-vous?unefamilledepetitsbureaucratesrêvantdenoblesse?celaexpliqueraitcetteambitiondémesuréeetmalplacée.”(还有您个人。这僵硬的姿态,这强挤出来以至于让整张脸都扭曲的笑容——活像个廉价商店的模特。您的西装,虽然干净,却暴露了缺乏品味和粗俗的审美。您是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的?一个小官僚家庭,做着贵族梦?那倒能解释您这过分且不合时宜的野心了。)


    白银御行:“……?”


    他额角渗出细汗,只能根据对方偶尔的停顿,判断可能需要回应,于是更加僵硬地点头:“…hmm…”(……嗯…)


    看到白银御行不仅没有崩溃,反而还能点头回应,贝尔托瓦茨小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但随即变得更加冰冷,她决定祭出杀招,语速更快,用词更加刻薄刁钻,甚至开始影射家族:


    “cetteobstinationàvouloirjouerdanslacourdesgrandssansenavoirlepedigree…ondiraitunchiendebasse-couraboyantàlalune.jeplainsvosancêtres,quidoiventseretournerdansleurstombesenvoyantleurdescendantfaireainsihonteàsonlignage.mêmelesmortssousvotreterrefamilialedoiventgémirdehonte.”(这种没有相应血统却硬要挤进上流社会的固执…就像农家院里的狗对着月亮狂吠。我为您祖先感到悲哀,看到后代如此玷污门楣,他们在坟墓里也得不得安生。恐怕连您家地底下的死人都要羞愧得呻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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