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校门没多远就是警局,左湖没奢求一下超能准确找到地方,计划把近一点的警察局找一遍,若是寻不到便回宿舍。
他运气挺好,B大最近的那个警局就是要找的,隔着玻璃门,他看到骆峙坐在椅子上,正在跟警察说话。
左湖把电动车停在警局门口的空地上,哪里有几个电动车,他把车子和那几个并排摆放。
警局里,骆峙余光瞥见门口熟悉身影,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左湖担心他,跑来找人,他转头和上了年纪的警察说了几句话,迈步出门朝着左湖走过去。
推开玻璃门,大步走到左湖身边,指腹揉散左湖眉心的褶皱,待到眉宇舒展,骆峙温和道。
“我没事,不用担心。”
他的确没事,就算有事儿也会没事的,骆家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除非一下能把整个骆家按死,骆峙才有那么一点儿可能惊惧。
碍于身份在哪儿摆着,带来警察局也只是象征性的询问,知道不关他的事很快便把人带到外面等候。
他的另外三个室友还在里面接受审讯,在后面单独的小房间里分别询问。
左湖后怕,盯着骆峙的目光眷恋,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很快视线移动看向别处,浓黑的睫毛在眼底投下小块阴影,在剔透皮肤上色差分明。
他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气:“我怎么能不担心,多吓人。”
从小接受四好五美熏陶,左湖对警察这一职业印象就是犯事儿了,才会有警察过来把人抓走。
警察就是抓坏人的。
而且,正上着课就来带人,必定是很紧急的事情,左湖见到骆峙,悬着的心放下去一半,他晃了晃骆峙牵着他的手,侧眸抬头看他。
迎着太阳,左湖仰着头刚好被太阳直射,日光下,皮肤又白又细腻,看不出半分瑕疵,连一个小痣也寻不到。
他有些睁不开眼,保持半眯着眼的姿势去看骆峙:“你是在等他们吗?”
骆峙点头:“嗯,待会儿我们去医院抽血检查指标。”
左湖倒吸一口热气:“到底什么事儿,好吓人。”
“说来也是离谱,前几日经常来找王骏涛的那个男的,不是B大学生,他跑到男生寝室帮某个组织推广“香烟”,那里面加了令人上瘾的东西,一次两次觉得味道诡异,后面逐渐上瘾离不开……”
左湖心里咯噔一声:“那不就是毒……”
骆峙点头:“嗯,新型的。”
“王骏涛不是经常和他一起抽烟,不会已经上瘾了。”
“暂时不确定,警察局不只有我们寝室的,还有别的寝室许多人,都带来审讯,审完直接送去医院抽血检查指标是否正常。”
九月中旬天气依旧炎热,傍晚的风吹在皮肤上带着中午高温的余热,在外面站了会儿,左湖把头顶的鸭舌帽摘下来,捋散了头发,有风经过发丝,整个人舒坦多了。
骆峙手心擦过他鬓角亮晶晶的水珠,边带人往警察局里走,边跟他讲事情大概始末。
走着走着看到左湖的鞋带散了,每走一步鞋带就随着翻飞,骆峙动作比脑子快,一脚踩住鞋带。
左湖抬脚欲走,悬到半空被一股力道扯着迈不开,身形踉跄险些摔倒,他立马低头看,雪白的鞋带被骆峙踩在脚下。
他都低头了,骆峙还不抬脚。
左湖鼓起腮帮,眼睛瞪大,原本狭长的眼形,愣生生被他瞪成杏仁眼。
反应过来表情可能很呆,立刻眯起眼睛扬起下巴质问,像一只昂首挺胸的帅气小狗。
“你踩到我鞋带了。”
骆峙嗯了声,无比自然蹲下来把鞋舌整理好,重新绑了个结。
“抱歉,我脚快了。”
左湖晃了晃鞋子,越看那个蝴蝶结越好看,心情多云转晴:“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下次可不许了。”
所有人都询问结束,趁着没吃完饭所有人去医院抽血检查,警察留了所有人的电话号码,抽烟的那几个特意着重强调,感觉身体像是蚂蚁爬过,就立刻联系警察。
左湖帮骆峙按着针孔,撅起嘴巴吹了吹:“今晚回家吧,我给你做点吃的补补血。”
“好。”
“你胳膊不方便,待会我带着你,去超市看看还有没有猪肝。”
“好,我还想吃你做的排骨。”
“嗯,也买点儿。”
从医院出来,关系好的走在一起,说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冯贤祥看着被抽的发紫的胳膊,苦笑一声。
“赵德甲,咱俩也吃点好的压压惊,我都快吓死了。”
赵德甲捂着的扁平的肚子,还算沉得住气,此刻也是感觉被吓得够呛,急需吃点好的补补身子。
走出一段距离,他们俩恍然想起来好似还有个室友没露面,赵德甲抬头看冯贤祥,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对视良久。
“王骏涛!”
平日骆峙爱跟左湖一块儿,王骏涛的性子不对他们俩的胃口,久而久之,冯贤祥跟赵德甲走的近,经常约着一起吃饭。
这会猛然想起还有个室友,俩人回头去找,突然对上王骏涛发红的眼眶,他低头太快,来不及看他表情,更不好分辨他现在的状态。
冯贤祥脑袋往那儿偏了下,赵德甲折返回去,捂着胳膊上的止血贴,肩膀不轻不重碰了下他的。
“别想多,没事儿的。”
王骏涛被碰到后猛的扯开,艰涩扯了下唇角,笑不出来,干脆放弃了,就木着脸看他,眼底酝酿着汹涌的情绪,话说出口变得犀利。
“是,你们当然没事儿,看我这副衰样,心底偷着乐呢吧。”
赵德甲僵住,他没想到自己好心宽慰他,能被曲解成这样,谁还没个脾气,他也是父母疼着长大的,从小到大还没看过谁的脸色,此时表情难看,盯着王骏涛看了几眼,后者依旧是那副愤恨表情。
他的教养让他做不出大庭广众一下给人甩脸色看的事,抿了下唇,对冯贤祥点头。
“你在气头上,我不与你争论。”
语毕,大步离开。
冯贤祥看了眼越走越远的好兄弟,唇瓣蠕动,嗨了声,又看了眼原地整个人散发着森寒气氛的王骏涛,挠了下头。
“甲哥也是好心宽慰你,你说你怎么能说这话,下次可别这样了,我去安慰安慰甲哥,你先回宿舍休息,吃什么我给你带。”
王骏涛哼笑一声,不屑的厉害:“不用你假好心。”
冯贤祥一噎,不自讨没趣儿:“记得给你女朋友说一声,我先走了。”
“甲哥,等等我。”
冯贤祥跑到赵德甲身边,小口喘气,出了医院门都拐了个弯儿才小声嘀咕。
“你有没有觉得,王骏涛这小子有点邪门,受的刺激有些大啊。”
赵德甲捏着鼻梁,浑身烦躁:“别跟我提他,狗咬吕洞宾。”
冯贤祥分析:“他不会以为自己上瘾了,看咱们不抽烟都没事儿,心理不平衡。”
赵德甲点头:“多少有点儿。”
冯贤祥抱着胳膊抖了下,莫名感觉有点冷,看了下四周,确认没人,贴着赵德甲声音小小的。
“这小子会不会想报复我们,比如,晚上趁咱们睡觉,偷偷拿针扎咱们。”
这倒不至于,王骏涛也没胆子干这样的事儿,他就是怂,有贼心没贼胆,只敢心里偷偷模拟一下这种事儿,真让他做,再借给他一个胆子也不成。
这小子还有点儿欺软怕硬的意思,长时间相处,能看出他对骆峙不冷不热,甚至有点不喜的意思,可当骆峙在寝室时,他又不敢表现太明显,也是够矛盾。
赵德甲对他不停扩散的脑洞见怪不怪:“不会,他人品还行,不至于做损阴德的事儿。”
有这句话冯贤祥放心了,他竖起一根手指:“欸,你说咱们去骆峙家蹭住几天,避避这小子。”
赵德甲啧了声,锤他肩膀:“你敢做的再明显点儿不,把他一个人丢寝室里,明儿晚上就cos容嬷嬷扎你。”
等了会儿,不见人回应,赵德甲看了眼旁边人,唇角笑容扩大,心情好的飞起来。
“走,蹭饭去,我刚给左湖发了消息,他说可以来蹭饭。”
赵德甲也笑:“行,直接打车去,顺便从超市买点水果和酸奶。”
商量好,俩人直奔超市,到了小区楼下,给骆峙发消息确认具体哪一户。
厨房里,骆峙正站在水槽前洗排骨,口袋手机进消息,用腿蹭左湖小腿,正在洗青菜的左湖在骆峙的卡通围裙上擦干净手,从裤兜里摸出手机。
“是赵德甲发的消息,问咱们住在那儿。”
左湖低着头回消息,恰好头顶的发旋在骆峙眼底下,圆润的小旋工工整整生在头顶,只有见过左湖光头的人,才知道他的头型长的有多优越。
很标准的头包脸,脸蛋小小的,鼻尖也是小巧精致,偏偏眼形长而大,眼珠漆黑泛着水润的光泽,不睁大眼睛时,单眼皮显得像是没睡醒,随性而慵懒的姿态,给男人添了几分魅力。
整个头型凸现出小小的脸上全是五官,皮肤干净的让人心生羡慕。头发如墨染一般黑亮,与脸上皮肤形成极致反差,而经常健身使他浑身气血感十足,不会让皮肤显得苍白病态。
跟骆峙在一起后,更是被精心养护着,有了性的滋润,每次结束后还有骆峙花大价钱找来的秘方子保养身体,浑身上下除了要打磨玉雕的手粗糙,其余地方没有一处不完美,骆峙都爱吃。
生活过得愉快,没有烦恼,眼睛里阴郁执拗散去,取而代之是沉稳与内敛,浑身气度好似某个大家族金玉堆砌出来的小公子。
天气微热时,左湖不爱穿上衣,在家里裸着上半身秀腹肌,骆峙盯住便移不开眼,没事时候,抓住人扒了裤子就能……
他舔舔唇瓣,看着左湖认真回消息,往前走了一步,刚好贴住左湖的后背,骆峙微微弯腰,暗示他。
“今晚我穿那套紫色的裙子,还把银色胸链也穿上,搞不搞。”
左湖耳道发痒,脸颊发红,等了片刻:“我想拍照记录。”
骆峙在他耳边轻笑,一股电流从尾椎骨直窜上大脑,左湖后背霎时麻了大片,他感觉脖子在被吸舔。
良久。
骆峙松开口,满意看着鲜红色的小块皮肉烙在脖颈交界处,漂亮的印记会跟着胳膊移动而晃动,好像活物。
“老婆,你录视频我也双手赞同。”
左湖不喜欢身上出现暧昧痕迹,像有种把隐私**公有化的错觉。
明晃晃的印记,好像在给看得见的所有人说,你猜,我是怎么出现在这儿的。
第82章 去比赛他抬手推开骆峙的脑袋……
他抬手推开骆峙的脑袋:“别舔了,待会儿有印儿。”
骆峙看着雪白皮肤上招摇的印记,沉默许久,他没吭声,垂头看左湖给赵德甲回消息,眸光转动,落到红痕上眼神格外满意。
就该这样,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笃笃笃。
“骆峙,快来欢迎你亲爱的室友们。”
敲门声响起的同时,冯贤祥的声音也出现了,用力敲三下门,静静等候有人来给他们开门。
“来了。”
开了门骆峙蹲下身子从鞋柜里翻出两双新拖鞋,拆开啪叽放在地上:“来的刚好。”
冯贤祥换好鞋子跟进来,四处打量这个房子,客厅凹下去两个台阶,装修的大概是简约风,四处可见两人的生活痕迹。
茶几上的情侣马克杯,两个堆在一起的抱枕,还有桌子上吃了一半放在那里的甜品,一看就是左湖的杰作。
他知晓骆峙有点洁癖,走到客厅特意问了下沙发可以随便用吗。
说实话,骆峙有点嫌弃,沙发可是两人做。爱常用地点,这个沙发偏小,动作略略施展不开,可以换新的了。
“嗯,请便。”
赵德甲也会做饭,撸起袖子走进厨房,推开厨房玻璃门,半个身子探进去。
“我来帮你们。”
骆峙赶紧挡住他的身子:“不用,厨房小,三个人都进来转不开,你出去玩就行。”
左湖停下切猪肝的手,举着刀回身:“嗯,我跟骆峙就足够了。”
赵德甲还是不好意思,意图再问问,左湖看出来了,下巴抬了下:“要不,你去洗点儿水果。”
“得嘞。”
有了任务,赵德甲脚步轻快出去了,揪着冯贤祥一块儿洗水果。
不到半个小时,所有菜炒好,把白米饭端上桌,骆峙给大家发饭,左湖连连摆手。
“我就不吃了,晚上在宿舍吃过东西了,现在不饿,我吃点儿菜。”
“好,吃撑了胃里也不舒服。”
骆峙从善如流把精巧好看的天蓝色大碗放下,拿起普通款式的大陶瓷碗,用盛饭的勺子挖了几大勺米饭,按的瓷实递给冯贤祥,又装了同样份量的米饭给赵德甲。
左湖做饭好吃的难以形容,几个大男人受了惊吓,肚子也饿了许久,吃饭菜后连连竖起大拇指。
“好吃!这是我吃过,最最最香的饭。”
“嗯,太绝了,有这个手艺,离开学校食堂也饿不到。”
左湖笑的开心:“喜欢就多吃点。”
兄弟俩猛点头,然后刨饭的速度更快了。
骆峙吃了七分饱停了筷子,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巴,坐在左湖旁边,两人吃水果,是赵德甲不久前洗的,冬枣脆脆的,嚼两下,渗出丝丝缕缕的甜来。
左湖一个接一个吃枣子,左手边上吐了一小堆核儿。
冯赵兄弟俩胃口极佳,直接光盘了。
B大食堂饭菜多重油重盐,其中大部分还都是预制菜,吃了感觉撒尿都一股儿汤的味道,大锅菜又不好吃,少数味道好的压根抢不到。
吃到最后满足躺在椅子上。
冯贤祥努力喘了口气儿,感觉呼吸不畅,憋的脸色泛红:“完了,吃太多,我的胃挤到肺,导致呼吸不畅,我需要喝点饮料溜溜缝。”
骆峙从柜子里拿了瓶果汁:“溜吧,喝不完带回寝室喝,或者放寝室的冰箱里也行。”
提到寝室,冯贤祥把饮料抱在怀里:“话说,王骏涛要不要我们给他带饭?”
提到这人,赵德甲便想到他不久前的那副态度,心情都不好了:“你问问去。”
冯贤祥砸吧砸吧嘴:“得了,我问问,他是跟女朋友出去吃了,还是苦哈哈等着带饭。”
与此同时。
王骏涛回了寝室越想越后悔,邦邦捶脑袋,怎么就没忍住脾气,惹毛了赵德甲,冯贤祥肯定不和他站一边,到头那三个人保不齐得孤立自己。
女朋友给他发消息,说和姐妹出去逛街,看到一个外套特别适合王骏涛,就买了回来,正在找饭吃的路上,撒娇说待会儿一定要来宿舍楼下等着拿外套。
大一军训结束已经傍晚了,再出去吃顿晚饭,回来也得在九点左右,王骏涛心里憋闷,直接装作没看到消息,兀自上游戏发泄。
嗡。
冯贤祥:吃饭了吗,没吃的话给你带。
王骏涛听到动静了,以为是女朋友发的消息,盯着屏幕朝下放置的手机看了许久,继续玩游戏。
鼠标声咔哒咔哒响的清脆,他操控游戏里的人一阵猛打,赢了两把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摸起手机回消息。
8:35
冯贤祥:???
8:50
冯贤祥:算了,那你点外卖吧。
不知道那条消息惹到了他,冯贤祥搭在桌面上的手指攥成拳头,大力捶上桌面,钝疼自手骨攀上心头,王骏涛咬紧后槽牙忍过这阵子疼痛。
缓了几分钟,面无表情开始看外卖。
抽血检查结果很快出来,几乎所有人都没问题,有几个有些异常,需要隔离开观察几天。
给他们派发香烟的那小子骨头软了吧唧,逮住了恐吓几句,还没动上真本事,就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
他知道这是干什么,也义无反顾的做了。
据他所说,上面有个跟他对接的,负责给他们东西,拉一个人进来买香烟会有提成。
原本他就有瘾,给人派发时自己也能抽上一根解解馋,还有钱拿,一举两得。
他属于底层的小卡拉米,往上一层一层往上扒,那真是越扒越有惊喜。
重大案子,抽调警力行动,上面希望取得突破口,这些事情平息下来没几天,左湖便跟着邢主任和学长学姐们登上了前往G国的飞机。
这届国际玉雕大赛在G国举办,会场空前热闹,比赛一共分为三轮,层层筛选,最后由评委给出的分值推举出前几名。
下了飞机换轿车,一路颠簸到了酒店,左湖拉着行李箱在酒店走廊上,轮子碾过瓷砖声音格外清晰,左湖进了房间反锁房门,飞快洗了澡窝在床上睡觉补足精神。
几人提前到了,也没急着比赛事宜,先把作息调整好,尝了又贵又难吃特色美食,等到了比赛开始那天,邢主任看着朝气蓬勃的孩子们,咧开嘴笑了。
“好好表现,拿出最厉害水平。”
左湖是几人里面唯一一个大二的,还没正式开始上玉雕课程,几位学长学姐经常能看到邢主任跟左湖聊天,自然觉得这是个走后门进来刷比赛的,都不把人放在心上。
“好,我们会努力拿一等奖回来。”
邢主任满意点头,眼神扫过所有人后停留在左湖脸上。
“左湖啊,你别懈怠,虽说咱们国家玉雕手艺源远流长,可R国也不容小觑,一直巴巴盯着咱们国家,还有隔壁H国,就爱和咱们对比,为了这次比赛,听说他们很早便挑人训练,千万要打起精神。”
左湖:“好,我会的。”
这下众人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左湖果真就是走后门来参赛的,没看到邢主任叮嘱这么多。
唉,看来B大的荣耀,还是得他们来守护。
作为全国玉雕最出众的学府,果真是压力山大。
“好了,都去吧。”
比赛正式开始,第一轮,由工作人员给在场选手每人一块玉石,雕出指定的图案,目的筛选出工艺价值上乘的人员。
左湖看了眼图案,他的是一柄玉如意,看着复杂,但他做过许多玉如意,这种程度对他来小意思。
这种现场雕刻的比赛,耗时耗力,坐在下面观众席上人都摆弄起了手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选手陆续举手示意交作品。
作品记录留档案,选手等结果公示,便可以准备下一轮或者打道回府。
邢主任找了家中餐厅,带学生们大吃一顿。
第二日结果发布到每个人的手机,左湖顺利进去第二轮,他们学校学生都进入了第二轮。
这轮比第一轮复杂些,不过对经验老练的左湖不在话下,轻轻松松进入决赛,名单发布,他截图发给骆峙炫耀。
下一秒视频电话打进来,左湖点了接通,那边立刻出现骆峙的脸。
男人大概刚洗过澡,脸上和肌肉上分布着晶莹剔透的水珠,附着在皮肤上,衬得皮肤紧致柔韧,单单看着就能联想到手感。
骆峙是橄榄皮,灯光明亮或在明媚的太阳下,他的皮肤愈发的白,而灯光昏暗,他就变成了略黑皮。
此时,卧室里的灯光大亮,骆峙整个人鲜嫩的要命,左湖在他脸上顿了下,很快弯起眼睛视线瞅他都领口。
无袖汗衫领口大敞着,骆峙把手机放在洗漱台上,弯腰刷牙,衣领晃晃荡荡,里面窥得见几分影影绰绰的风景,红的红,白的白。
偏偏他一有动作,便会遮盖住一部分,左湖着急看,记得左右晃脑袋。
“哎呀,骆峙,你别动。”
骆峙不动声色勾了勾唇,抬起头发丝还滴着水,红色唇瓣叼着牙刷,周遭一圈白色的牙膏沫,男人表情懵然,全然状况外的模样。
左湖意识到自己有些猴急,挠了挠眉毛:“你继续刷牙。”
骆峙眉毛抬高,漱口后掬一捧水去在脸上,水就不受控制顺着下巴流到脖颈,沿着前胸滑下,触碰到白色汗衫,立刻湿了一大片,白色布料遇水变得透明,色差分明的两点更显眼。
他半分没察觉,继续洗脸,左湖都快不好意思看了,他才慢条斯理用毛巾擦擦脸,从罐子里扣了坨面霜抹在脸上。
带着手机回到床上,正要躺进去,左湖立刻制止。
“唉,你衣服湿了,会把被子沾湿。”
骆峙低头看,思考了会儿,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抓住衣服下摆掀开,丝滑脱衣,中途一只手不方便,拿手机的手微微帮了下。
左湖那边屏幕瞬间凌乱,很快恢复,在看就是赤着上身的人。
骆峙指着肩膀上圆形的牙印:“看到吗,小狗牙盖的章还在呢。”
什么小狗牙,那分明是骆峙闹他太狠,没受住咬上去的,嘴巴还没开始用力他就后悔了,他怕骆峙会痛,松开嘴巴吹了吹浅浅一层牙印。
忽然想到不知哪里的偏方,说舔一舔伤口恢复的更快,左湖用湿漉漉的胳膊搂着他的肩膀,舔那块地方。
骆峙动作一顿,看清左湖在干什么,眼珠拉起红血丝,更快更猛烈地夯弄。
左湖差点废了,也不再客气,一大口用力咬下去,差点儿见血。
看骆峙给他展示,左湖害羞不好意思:“不是小狗牙,是人牙咬的。”
骆峙眉目舒展,心情好极:“嗯,是宝贝左小湖给我留的印记。”
“嗯。”
进入决赛这件事儿在意料之中,左湖还是会很开心,暗示骆峙看手机他发的消息。
骆峙心领神会,点开手机看:“小湖好厉害,进决赛了,我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伴侣,我太幸福了。”
左湖盘腿坐在床上,脚丫一勾一勾的:“对啊,你怎么这么幸运。”
小夫夫说了会儿体己话,收拾收拾就睡了,两遍有时差,左湖准备睡觉,骆峙才刚醒,晨练过后回家换衣服准备去公司。
次日,左湖才注意到,B大有三个同学进入决赛,其余的被淘汰,在酒店等着他们比赛结束一起回国。
最后一场,也是最难的一场,举办方给了上等的玉料,让他们自由发挥,每块玉料的体积庞大,给予了他们发挥的场地。
左湖不着急动手,他拿起灯认真观察,灯光下,这块玉料右下方和左上方颜色不一,右下方偏墨绿莹润通透,很适合做衬托花瓣的叶子,左上方粉白,感觉适合雕花……
整体分析一通,用笔勾出轮廓和想要的形,左湖每一朵花的姿态想象好,慢慢开始动手。
最后一场时间很长,规定十五天内完成,每位选手一个房间,外面对选手们实时直播,方便观众观看。
邢主任那个心啊,七上八下的,就怕时间太长,学生紧张的崩了心态,每天晚上换着花儿带他们吃美食,第二天带人继续比赛。
从第十天开始,有人交了作品回去休息,左湖学长学姐们也都结束了比赛,只有左湖还在坚持。
他歪头看着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又看绽放的繁盛花瓣,好似舒展筋骨的娇艳美人,总感觉差了一点神韵。
拧着眉毛托腮沉思,脑海中闪过一桢桢有关牡丹的图片,终于,脑海中灵光闪过,他从地上捡起一块废料,比小指甲盖儿还小的料子,硬是雕出了一只正醉倒在牡丹花心的蜜蜂。
他又修了修细节,把镂空的地方检查了遍,确认没问题,在第十四天交了作品。
回过身看直播画面,只有R国的一个选手还在埋头雕刻,场外也没几个人,他看到邢主任从椅子上站起来朝他挥手,左湖大步跑过去。
“邢主任,我结束了。”
他看着左湖的眼睛都在冒光,转瞬又化为慈爱,拍着左湖的肩膀。
“好孩子,快回去休息。”
左湖点头,乖巧的邢主任心脏蓦地一软。
多好的苗子,多乖的小孩,怎么就不是他徒弟呢,傅衡这老家伙,可真是会捡徒弟,收了个关门弟子,居然是块未经雕琢的宝玉。
羡慕啊。
“师傅,我感觉完成的很好啊。”
回到酒店,左湖给傅衡打视频电话汇报情况,傅衡在家里择菜,篮子里放了许多绿色菜叶子。
听小徒弟说话,傅衡打了个哈欠:“小湖啊,你觉得可以,就说明,已经锁定前两名了。”
左湖觉得师傅对自己有滤镜,师哥和师姐也是,骆峙更是,都快成他粉头子了。
他每做一个成品出来,都是夸奖声,换着花儿夸,他又不是小朋友,需要鼓励,这样很容易让他迷失自我。
“师傅,你好好说呀,我给你发的照片,你看了没有啊。”
傅衡看了,真的很有灵气,左湖怎么样才能相信他没说假话!
“师傅看了,真的很有天赋,你自信起来啊徒弟,学学你添吉师哥。”
左湖想到李添吉自信过了头,唇角抽搐:“那可不兴学。”
“咋不能,等你师母起床,我让你师母也给你瞅瞅。”
第83章 一等奖“好啊,瞅瞅就瞅瞅。……
“好啊,瞅瞅就瞅瞅。”
不负众望,左湖得了一等奖,奖牌是玉做的,戴在脖子上特别有范儿,他低头眼睛向下瞅着玉牌,摸了又摸,举着玉牌对着镜头腼腆地笑。
比赛结束,这些作品全部收录起来,放在玉雕馆中展览,给后面来参赛的人观摩。
他进去看了,位置最好的正中央的玉雕作品就是他的,由上而下打的灯光微妙,令这些牡丹看着柔润又雍容华贵,大气且不失风雅,左湖透过玻璃恍然间真以为花心中央停留的蜜蜂是活物。
即便是出自他手,看到还是会震惊,左湖不自禁想更近一点,再近些,却被工作人员拦住,告知不能用手触碰。
左湖心中滋味难以形容:“我自己的作品,也不能用手碰?”
工作人员看了他一眼,迟疑片刻:“是的。”
“行吧。”
左湖没在纠结,去看了其他选手的作品,他们这届比赛的作品集中放在这一块儿,按着名次分别在由好到次的地方摆放。
他旁边是R国选手,和他一个学姐,左湖艺术细胞全部用在了玉雕上,只看得出好还是不好,至于好在哪里,那是不清楚的。
看了圈,左湖觉得自己这个第一名,拿的理所应当。
比赛结束,邢主任给孩子们留了一天时间修整,主要是给左湖休息,看着比赛那几天焦虑的,脸都白了,*他看着都心疼,更别说傅衡那护犊子的老家伙。
下了飞机,左湖拖着行李箱混在学长学姐中间,可能刚去比赛还有人质疑他的水平,当他获得一等奖后,见到他的能力之后,全都演变成了赞美。
围着他聊天取经,左湖面对不熟悉的人性子内敛安静,多数时候保持着同一个弧度的微笑,礼貌却疏离,不过他生的好,那双眼睛看着人格外真诚,旁人都以为他在认真听话,殊不知这家伙睁着眼睛思绪早就飘到九霄云外。
机场外,骆峙坐在车里,目光看着说说笑笑走出来的人,隔着百米距离,一眼就看出人群中最出众的男人,和周围人在一起仿佛不在一个图层的好看。
骆峙胳膊拄着车窗,静静欣赏了会儿老婆的美貌,随着越走越近,左湖的脸逐渐清晰,骆峙不受控制扬起来。
有个男的貌似想跟左湖套近乎,胳膊刚有些动作,骆峙就看出他想做什么,脸上表情瞬时间消散。
不远处的幻影忽然响起喇叭声,骆峙盯着左湖身边的男的,阴沉沉的表情令人生畏。
“不愧是首都,劳斯莱斯随处可见,哈哈。”
那个男同学被喇叭声吓了一跳,看着车上显眼的小人儿,随口吹捧了一波,他转身想看左湖,就看方才还在身边的人没了影儿。
定睛一瞅,人已经撒开行李箱闪电一般冲了出去。
看人快步跑过来,骆峙赶紧下车,双臂张开眸子里哪还有半分阴沉,温柔的能攥出水,接住左湖的身子,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温热,骆峙紧紧把人按在怀里,像是恶龙死死守着宝藏。
他拉开左湖的衣领,埋头在人脖颈处,鼻梁压住生命力蓬勃旺盛的肌肤嗅,把左湖的颈窝都压凹陷了去。
闻了会儿熟悉的气息,骆峙感觉后背有一双手有一搭没一搭轻轻拍打,左湖踮起脚尖,努力挣脱铁钳似的手臂,在他脑袋上揉了揉。
“乖啦,我回来了,想不想我。”
骆峙委屈巴巴哼了声,在他耳边抱怨:“你再不回来,你的内裤就不够用了。”
反应几秒钟,左湖脸色爆红,他挣扎出来,眼珠看着骆峙,微微歪头。
“在看什么。”
左湖说:“看你怎么能顶着这张脸说那种话。
身边都是左湖的气息,骆峙嗅的舒坦极了,在秋天暖黄色的阳光下晒着太阳,头顶上微微发棕红色的树叶营造出秋季独有的场景,而男人像是被短暂满足的大猫,圈着人不想撒手。
亲昵过后,骆峙去拿被丢在半路的行李箱,看到后面震惊的人,他点头示意。
“我接小湖回家,有空你们再一块儿玩。”
左湖坐在副驾驶,等骆峙把东西放好,俩人驱车离开。后面看了全过程的同学不淡定了,叽叽喳喳讨论着小学弟原来是个贵公子,还有个如此疼爱他的哥哥。
邢主任看这俩人过分亲密的举动,脑海里闪过一丝什么,却愣是抓不住,他晃了晃脑袋,干脆不想了,给傅衡发消息说小徒弟给他还回来了,已经下了飞机准备回家。
傅衡这头早已收到消息,正张罗着给左湖好好庆祝一番,这个是国际赛事的奖牌,他们师门里头一份儿,多重要。
不是周末,他和爱人都在学校上课,就把这件事情交给朱晋颐,收了师傅转账的朱晋颐一个弹跳从被窝里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睡皱巴的睡衣,跳下床。
朱晋颐挠了挠炸毛的粉色长发,洗了把脸不拘小节到楼下客厅,躺在沙发上给认识的饭店老板打电话,安排庆祝的事儿。
朱家父母看女儿风风火火的模样,好奇问了句。
“哈哈哈,这还不是我那个过分优秀的小师弟,欸,你们能想到吗,他直接干掉了全世界的对手,拿了国际玉雕大赛一等奖……”
她爽朗的笑声在过分宽敞的客厅回荡,像是会感染人,朱家父母也跟着开心。
因为女儿是玉雕上,俩人对这方面的比赛也有了解,跟着夸起来,朱晋颐叉着腰扬着下巴不停点头。
对。
就是这样,多夸夸左湖,她好借用几个说的比较好的词,免得到时候夸人词儿重复了去。
车子在路上飞驰,骆峙带人回了家,催着人去洗漱,左湖误会了他的意思,洗了澡光溜溜跑出来往他身上蹦。
手下柔软紧致的肌肤自内而外散发潮气,骆峙闻着左湖热烘烘的香气,拖着屁股的手没控制住捏了捏软肉,左湖扶着他的肩膀往上窜,躲开他的手。
人都在他身上挂着了,在逃也逃不出他的怀抱,骆峙大掌顺着脊椎骨一节节向下揉捏,凸起的骨节摸着很舒服,骆峙抱着左湖回了卧室,抖开小毯子给人裹着安置好。
左湖伸着腿儿坐在床上,用脚踩他大腿,跟小猫踩奶似的,懒懒靠在大枕头上,斜着眼睛扫他。
男人跟吃了秤砣似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好像他没吸引力似的。
“欸,你不应该扑上来,咱俩大干特干嘛,这反应不对啊?”
骆峙坐在床沿,单腿跪在床上,撑着床头凑近了看他,左湖看他距离越来越近,闭上眼睛,随即感觉鼻尖被软软的嘴巴触碰。
“干什么,脑袋瓜里净瞎想,你都这么累了,折腾你那我还是人嘛,我没那么丧心病狂。”
左湖双手抓着被子,喊了声骆峙,看人回头坏坏笑着敞开粉色小毯子,暖白色没有瑕疵的身躯展现,左湖故意微微翘屁,手心覆在肚脐处,骆峙感觉裤子发紧,他闭上眼睛想出去,左湖偏不让他逃跑,拉着人的手腕靠着蛮力给摔在被子上仰躺着。
“老公,我肚子里感觉空落落的……”
骆峙换了个姿势,蹬掉拖鞋薅着人反剪按在床上,单腿压住他的腿弯,左湖回头看他,瞳仁里酝酿着风暴,他心里直突突连声大喊。
“骆峙,你说过不折腾我的,呜,你说话不算数。”
他假哭起来,老公,骆峙,呜呜哇哇胡乱叫唤一通。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在他肉墩墩的臀部,左湖感觉屁股猛地一疼,火辣辣的通感从屁股烧到脸上。
不是很疼,但很羞耻,他都十九岁的人了,还被人逮住打屁股,脸蛋子都在冒火。
左湖蹬腿挣扎,忽然他感觉自己后腰处有个张牙舞爪热气腾腾的玩意儿,瞬间老实。
又是三巴掌,四个巴掌整整齐齐分布在他屁股蛋子两边,左湖方才是假哭,这会儿睫毛真的湿漉漉了,吸了吸鼻子,埋在枕头上悄悄掉眼泪。
骆峙看人老实下来,抬手把他从枕头里挖出来,正正好对上那双水润的眼睛,眼眶里还包着一泡眼泪珠子,骆峙给他吹了吹他的眼皮,左湖闭眼皱着眉头把眼泪憋回去,可才一垂眼,圆滚滚的泪珠子下冰雹似的往下掉。
“哎呦,小祖宗,别哭了,打疼了吗,我下会儿轻点。”
左湖揪着他的头发扯,声音冷冽,还带着闷闷的尾音:“除了做那事儿,你许打我屁股。”
那个时候打屁股,俩人都得趣儿,无伤大雅。
这会儿真就像不听话的小孩被逮着惩罚,左湖分的很清楚,他浑浑噩噩的时候,被拍一巴掌,疼痛都会转化为其他感觉。
骆峙咧嘴笑,把他眼泪都含掉:“进哪儿去。”
左湖拿白眼翻他:“你再笑我给你牙都掰了,每天给你喝白粥,咸菜也不给你配。”
骆峙吧唧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个遍:“好了,咱们当家的,都听你的还不成吗,没了牙,刚好给你*还不会磕痛,等我老了,天天给你……”
左湖脑袋冒烟,羞愤欲死:“你不许说。”
最后,骆峙把人烙烧饼似的按在床上翻来覆去,手*并用,让他舒爽了几回,结束后他中指和无名指都有点儿抽筋。
左湖满意后睡了过去,骆峙带人洗漱后换上了睡衣,看着埋在小毯子里睡的脸颊红扑扑的男生,捏了捏他的脸蛋。
“只撩不给吃的小混球。”
左湖睡梦中察觉到熟悉的气息,蹭着往他怀里趴,抱住人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骆峙定了个闹钟,去卫生间翻出今儿新鲜出炉的小布料做手工,手腕飞速动作。
蓦地,他痛的动作一顿,垂头看着牛牛,思索是不是最近DIY多了,穿衣服蹭到有些痛。
布料柔软是柔软,可还是不如温软潮湿水嫩的……
他看着外面呼呼大睡的老婆,使劲儿把布料丢进水盆里洗干净。
人都躺床上了,这破布料除了把他牛牛磨破皮,还有什么用!
明儿等人休息好,就拉着人好好吃一顿。
第84章 奶茶傍晚时分,外面天色昏暗……
傍晚时分,外面天色昏暗,橘黄色调的夕阳从窗子照进来,洒满了半张床铺。
主卧正中央的大床上,两个男人四肢纠缠在一起,睡的很熟,左湖睁开眼睛,迟钝反应过来这是下午,睁着眼睛靠趴骆峙身上缓一缓。
经历过愉悦的身体后知后觉感觉到饱足,浑身舒坦,左湖被空调吹得有些凉,拉着骆峙的手臂搭在身上,整个人蜷缩进他怀里。
下午睡的太久,脑袋胀痛,左湖躺的不舒服,刚有动作想翻身,就被从身后抱住了,骆峙的脸贴在他脊背上,打了个哈欠,高热气流喷洒在皮肤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嗯,老婆,再睡会儿。”
左湖也不动了,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恍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骆峙这个狗东西,喊他的时候从老公换成了老婆,他艰难转身,骆峙一秒找到最舒服的地儿贴住他。
左湖感觉他的锁骨又被舔了,他睁大眼睛出神,静静等着闹铃声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骆峙刚舔过他的胸口,一阵酥麻刺痛传来,左湖抱着他的脑袋,轻轻拍了拍。
“你怎么这么粘人。”
骆峙理直气壮:“我是有老婆的人,还不能粘人了。”
左湖:“成吧,我允许了。”
俩人等闹钟响起,不急不缓穿上睡衣去洗漱,凉水扑在脸上昏沉半天的头脑清醒许多,左湖晃了晃脑袋,手上沾了水把头发刨到后面,扣了坨保湿的护肤品拍在脸上。
最近首都温差大,晚上不穿外套出去会很冷骆峙在衣帽间找好了俩人穿的衣服,长袖长裤,搭上简约宽松的外套,清纯男大气质扑面而来。
骆峙换好衣服喊左湖。
“就来。”
左湖穿好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低调出门,骆峙和他同款衣服,只不过外套款式略有不同,他没戴口罩,手里拿着车钥匙,与左湖并肩往车库走。
行至半路,师傅打电话问俩人到哪儿了,左湖看了眼导航,说快到了。
二十分钟后,来到朱晋颐给的定位,是一家新开的饭店,装潢大气,傍晚时分亮起灯,一股首都特色之感扑面而来,看着就想给身负国家重任的官员前来吃饭的。
左湖又确认了一遍,朱晋颐一通视频电话打进来,妆容精致大气的女性的脸露出来,她眼睛天生欧式大双,稍微打扮一下就很漂亮。
朱晋颐欣赏刚做的美甲:“是这儿,快进来吧,让服务生带你们来我订的厅。”
左湖跟了上去,看来往之人无一不是西装革履,他看了眼身上的休闲服,点了点头。
嗯,干净整洁,没有一丁点儿毛病。
服务生引人到门口便退下等候,左湖推开门立刻对上了双眼睛,惊讶片刻,立刻笑了出来,一下拉开门。
砰砰。
两发手动礼炮在他头顶炸开,师哥师姐一下围了上来。
“哎呦喂,小湖这会儿可真给咱们长脸了,可惜用的不是咱们师门的名义。”
“怎么样,玉雕大牌其他国家的选手是不是小意思。”
还有人趁乱揉了揉左湖的脑袋,被师哥师姐捞着往前走,左湖回过头看到骆峙也跟了上来,坐在位子上看闹成一团的人。
傅衡上了年纪就喜欢热闹,徒弟在身边刷宝,瞅到左湖往自己这儿跑,赶紧把人藏在自己身后。
“行了,别闹他了,马上该开饭了,坐着聊天。”
大家有胆子闹腾师母,对师傅可是没招儿,老老实实找个位置坐着吃饭,左湖扭头瞅了会儿,看到骆峙在位置上跟旁边的师哥聊天,他的跑过去在另一侧坐下,笑着扬起脸。
骆峙借着桌布遮挡,抓住放在腿上的手,一寸寸揉捏把玩。
热闹过后,两人吃饱了饭,取了车准备去游乐园逛几圈消化肚子里的饭,左湖靠在后面,降下车窗吹风。
不躁不热微凉的风吹在脸上,左湖往后一躺,尽情享受美好的夜晚,车内放着抒情的音乐,等红绿灯间隙,左湖几天玩游戏,手痒想玩,自己技术不行,在宿舍群里摇人。
徐松延和陆成戈答应的很快,俩人完成工作就在宿舍里躺着,吃了晚饭瘫在椅子里打游戏,徐松延直接邀请左湖进队伍。
除了他们仨,还有一个人左湖不认识,队伍里没人开麦,左湖凭借上涨不少的技术,苟了二十多分钟。
在搜寻物资是不幸被集中,赶紧趴下去躲藏好,操控的小人已经快没了,他看了眼队友的位置,只有不认识的那个人距离他最近,也是最没可能救他的。
没想到那个队友正在往他这边赶,几声枪响,显示有人被击杀,周围安静下来,只有哒哒哒的脚步声。
在他以为快死了的时候,那名队友出现了,把他扶了起来,带人上了他的摩托车一路狂奔。
那人一路上带着左湖,把人保护的妥妥的,有过来他就把人打趴下,催着左湖去收人头,左湖玩的通体舒畅。
一局结束,那人加了左湖的企鹅,通过后,上来很热情的发了条语音过来。
T:左湖哥,最近我哥哥不理我了,你能帮我问问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T:我给您和骆峙哥点了奶茶,送到B大南门,还有一份饭辛苦你帮我带给柯乐哥,他住Y11111寝室,谢谢您,拜托一定帮帮我。
T:小兔子跪地.jpg
左湖懵了,听到语音骆峙人也不好了,额角跳动。
“这人是谁?”
左湖思来想去也没想到有谁,猛然抓住关键词柯乐,好似想到了什么。他拖长声音嗯了会儿,觉得不会是连峤,那位更是自视甚高,把姿态放这么低,只能是那位小男生了。
他给徐松延发了消息试探。
徐松延:田鸣啊,在附近大学城上大专,上了半拉跑去打电竞去了,别说,还真让他小子混出了点名头。
徐松延:被游戏大佬带着玩游戏,体验是不是超棒。
左湖整个人都凌乱了,田鸣???
还真是这小子,真是难以相信。
左湖也是抱着八卦的心思,给T发了信息,解释自己不在学校住,他可以拜托别人帮忙。
田鸣坐在坐在训练室的电竞椅中,脸上没有一丁点儿表情,软下语气继续恳求,反差感大的周围队友看的浑身发毛。
左湖无助看向骆峙,后者开车开的稳当:“那咱们去趟超市买吃的,今晚在宿舍睡。”
“好,你想吃什么水果。”左湖给田鸣回消息,边询问骆峙。
开着车的男人想起前几天推荐的那个视频,问他:“今天周几?”
左湖扫了眼手机:“周四,怎么啦,过完明天就周末了,开心吗?”
“周四啊。”
骆峙的语气耐人寻味,眼尾看了眼玩手机的伴侣:“多买几个菠萝吧,好处多多,给陆成戈和徐松延他们俩也多喂些。”
左湖点头:“好哦。”
从超市回来,后备箱里塞进好多水果,应季水果最多,还有个左湖最爱的大西瓜,俩人在南门找田鸣点的外卖。
其实不用找,放眼整个大门口,只有两个孤零零的外卖在哪儿,本校的都是直接点到宿舍楼下,也只有田鸣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外校人会点到大门口。
这边门卫给车子放行,骆峙趁着左湖去拿外卖的功夫,拿了盒葡萄送给门卫,今晚负责值班的人推拒不收,骆峙劝了几遍才不好意思接过。
“你们学生娃就是善良,谢谢你们的葡萄,我这屋里有大石榴,给你和那个娃儿拿着吃。”
门卫收到葡萄笑的咧开嘴直笑,他不好意思收,看这个学生娃开着车不像缺钱的样子,想起家里带来的石榴,连忙用塑料袋捡了两个又大又红的递过去,剩下那个看着不圆的,留着晚上跟同事分着吃。
“谢谢叔。”
骆峙举着袋子笑,门卫也笑了,挥了挥手,左湖跑上车拎着外卖上车,车子先去了研究生住的Y楼。
柯乐大四毕业直接本校读研,带他的导师还是那位大牛,柯乐接触的依旧是读研读博的学长学姐全是熟面孔。
B大研究生住的地方离他们宿舍有些远,开车近二十分钟,左湖拎着饭喊骆峙跟他一起进去。
研究生宿舍是两人间,套房的形式,他们在门口等了会儿,有个带着金丝眼镜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男的开了门,抬头对上两个壮汉,吓了一跳往后推了几步,推了推眼镜。
“你们,找谁?”
左湖低头看着他:“柯乐在吗?”
“哦,他在睡觉,睡一天了都。”
问了柯乐在那个房间,左湖拎着云吞敲门,过了半晌没动静,他加了些力气继续敲,依旧安安静静。
“同学,柯乐真的在里面吗?”
“对,早上我亲眼看他进去的,一天没出来。”
左湖给骆峙一个眼神,俩人试了下门是锁住的,看那个男的,他摇头:“房间钥匙只有他有。”
左湖找了两个硬铁丝,把门弄开了,拎着云吞又进去,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帘紧闭,只有开门从客厅里闯进去的灯光。
“柯乐。”
“柯乐你在哪?”
借着灯光,左湖没看到人,啪嗒把房间灯拍开,这下看清了床沿上垂落的臂弯,俩人赶紧走过去。
拉开窗帘就看到柯乐头发乱糟糟的,脸红的发紫,状态像生病了。
左湖把手里的云吞递给骆峙,轻轻扶着柯乐的肩膀晃了晃。
“学长,柯乐学长,你还好吗?”
左湖的手是热的,他一摸柯乐的脑门,比他的手心还热,细细密密全是汗珠,手心全是水,左湖脑子抽筋,用手指探他的呼吸,有呼吸,他飞快掀开被子把柯乐拉起来。
脑子已经烧成浆糊的男人眯着眼睛看人,辨认出了是认识的,才张开嘴巴呼出一口热气。
“是你啊。”
左湖皱眉观察他的状态:“柯乐,你感觉怎么样,难受不难受。”
柯乐闭着眼睛要下床穿鞋,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很好啊,就是困,想睡觉。”
骆峙二话不说,和左湖一左一右夹着人带到车里直奔医院而去。
夫夫俩勤勤恳恳忙活到十一点钟,终于把人看着人挂上了水,左湖晃了晃手里干干净净的奶茶杯,有些好笑。
“田鸣的奶茶,真不是那么好喝的。”
骆峙坐在病房的沙发上,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奶茶,吹着空调,点开手机看到严伯伯说过几天来首都开会,到时候请两个小家伙吃饭。
问了左湖的意见,骆峙才答应下来。
柯乐被护工擦身子降温,看到身上被竹竿似的东西抽的血肉模糊,吓得手一抖,毛巾啪嗒掉在地上,小心翼翼开口问雇主。
“先生,病人身上的伤口还是先处理一下为好。”
看到皮开肉绽的后背,左湖脊柱开始发麻,隐隐幻痛,身子慢慢贴的离骆峙更近了。
“你先休息会儿,我喊护士过来。”
第85章 长辈一通忙活后,两个护士把……
一通忙活后,两个护士把柯乐身上的伤口清理干净。
他的伤口在后背上,躺下是不能了,只能趴在床上输液,被子盖住腰部以下部位,让受伤的地方暴露在外面通风。
左湖等人清理完出去,小步走到柯乐旁边的椅子上,探头看了眼伤口,感觉自己背部也有点儿隐隐作痛。
两人见过几面,也算得上是认识,他瞅了眼柯乐苍白却发红的脸色,想了下,问:“你要吃云吞吗,田鸣给你买的晚餐,不过放时间太长,已经凉了。”
柯乐摇摇头,用另一只可以自由活动的手把长发拢起放在枕头上,眼睛看着左湖。
“不吃了,谢谢你们送我来医院。”
左湖抿着唇:“没事儿,助人为乐,需要我给田鸣发个消息说你在医院吗?”
柯乐想了下:“好啊,辛苦你了。”
夫夫俩等到田鸣赶过来才离开,回到寝室宿舍还没关灯,骆峙把半数水果放在左湖桌面上,另一半拎回自己宿舍。
大家都坐在下面玩,左湖把菠萝给三个室友各分了一盒,剩下的自己端着吃,平板里放着刘惟推荐的动漫,腿放到桌面上躺在椅子里面,整个人放松的快飘上天。
一盒菠萝下肚,迟来的牙酸感袭来,舌头也被磨的发痛,仔细砸吧还有丝丝缕缕铁锈味,左湖赶紧坐直了,对镜子张开嘴巴看。
还好舌头只是红上许多,并没有破皮。
“左湖,来喝酸奶。”
刘惟从桌子上摸了瓶酸奶。
是味道比较清爽的那款,也不多甜,左湖蛮喜欢的:“谢谢。”
次日周五,他们早八,左湖趁大家都没上床睡觉,钻进卫生间洗了个澡,踩着拖鞋跑出来,涂抹保湿用的面霜,也没等骆峙,兀自爬到床上睡觉。
周五上午一节课,下午一节课,中午很长时间,恰好可以和骆峙去陪长辈吃饭。早八结束十点多钟,天不算很热了,他照旧在教学楼下等骆峙借,将车子交给徐松延。
徐松延拿着车钥匙兴奋在手里抛了抛:“车子还有电吗,我中午要去烫发,够的话就骑过去了。”
左湖笑眯眯的,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够,上次充电没骑,能跑个来回。”
徐松延乐颠颠去找他的车子,左湖在等候的时间就在刷动态和朋友圈,看到他绿泡泡发的朋友圈。
配了几张牵手的图,还有两张自拍,发的内容也臭屁极了。
TM:哥哥超爱我,居然给我争名分去了,我要一辈子伺候我哥。
照片里柯乐没出镜,左湖看到病床上的长发,才确定那就是柯乐。
教学楼下人来人往,骑着电瓶车从他身边呜呜叫着路过学生一个接一个,他给田鸣朋友圈点了个赞,然后打开读书软件找到看了一半的书继续阅读。
“小湖,好认真啊,居然没看到我过来。”
骆峙蹑手蹑脚走到他后面,过了会儿没等到左湖抬头,他忍不住用手指勾住他一撮头发在指尖打转,语调里能听到到调笑。
话音刚落,左湖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一只手托着,用力带着他仰起头,左湖眼睛弯的像月牙,看着他心情更美妙了。
“老公,你来多久了。”
骆峙两只手捏住他的脸颊肉,轻轻晃动:“不久,三分钟。”
车子停在大路的停车位上,等学生走光了,早十正式上课,校园里没多少人时,他们开车出校门。
严赫找好了吃饭的饭厅,穿的是宽松休闲的衣服,人长得十分正义,很有领导的气质,左湖在骆峙身边,跟着骆峙喊了声严伯伯。
严赫应了,招呼俩人不要客气,喜欢什么直接点,骆峙拿起菜单点了几道左湖和他爱吃的菜,因为是都是开车来的,就没要酒,菜很好吃很有特色,尝得出来菜品都是最新鲜的。
里面都是家常菜,就连烧鸡用的蘑菇和鸡肉,也能吃得出来差距,左湖做什么很少扭捏,碰到爱吃的,表现很明显,虽然吃的很多,但动作不急不缓,一口一口看着都香。
严赫看出这个漂亮孩子爱喝虾仁豆腐菌菇汤,每喝一口汤表情都很幸福,他笑得爽朗,热情给左湖推荐甜品。
这个严伯伯跟左湖想的完全不一样,一点儿也不严肃,说话幽默风趣,不会令人感觉到不适,而且他懂的很多,聊天不会带走说教意味,有来有回交流一顿饭下来,关系都亲进了。
吃饱了到,严赫大手一挥,决定给两个小孩买点东西,看来看去马上要换季了,直接带人去商场买。
左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长辈最爱带他和骆峙买衣服,师傅师母是这样,骆爷爷是这样,严伯伯也是这样。
骆峙耸耸肩,他也不知道,跟上就完了。
严赫家里有个儿子,送去部队了,对如何给男的选衣服很有心得,他带着人直奔首都最大的奢侈品商场,把自己认为合适的都让人试了一遍。
左湖这副皮囊,穿个老头汗衫都别有一番味道,严赫看的直点头。
“不错。”他转头说:“他试过的都包起来。”
骆峙身材健硕,阳光俊朗,往那一站就是衣服架子,严赫点头就没停过,再有人在边上一夸,严赫几乎快把这家店搬空。
“得了,我家孩子们试过的都送到这个地址。”
骆峙嘴甜:“谢谢严伯伯,刚好过两天下雨会冷,这衣服真的及时。”
左湖:“严伯伯,衣服很好看,谢谢您。”
严赫把卡给前台,摆了摆手笑道:“得了,你俩别捧了,待会我去拳击馆溜达一圈,骆峙你跟我比划比划。”
下午后两节课快上课了,左湖算了下时间赶不回去,看不是很重要的课,而且和二班一起上,老师也不点名,干脆直接翘了。
坐在下面看骆峙和严赫过招,他没接触过拳击,外行的不能在外行了,看俩人比划没拳都带风,稍微躲闪不及,估计牙都能给揍掉,他看的心惊胆颤。
等骆峙下来,左湖跟进给俩人都送上水,给骆峙的那瓶特意拧开,直接就能喝。
一口气喝光一整瓶,骆峙靠在椅子上大喘气,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他肾上腺素飙升,看到左湖关切的小眼神,两只拳头上的拳套还没摘,夹着左湖的脸凝视。
被直勾勾盯了半分钟,左湖受不了率先移开眼神。
“你想干嘛?”
骆峙舔了下唇瓣,松开他:“我还想喝水,你的水给我喝几口。”
“喝水就喝水,我还以为你想大庭广众跟我吃嘴子嘞。”
极浅的轻笑声传入耳朵,左湖手上动作加快,从脚边布袋中摸出瓶喝了一小半的水。
“喏,是你要我喝过的哦,我可没强迫你。”
骆峙好像心情很好:“嗯,我主动的,想和你间接接吻。”
左湖抬脚踩他鞋子:“啧,这种话题回家说,严伯伯还在这儿。”
严赫突然探出头:“什么小秘密我不能听?”
不会被听到了吧,这么隐秘的事情,被长辈听到了多不好,左湖心跳砰砰加快,绞尽脑汁想借口,头顶的呆毛都无精打采耷拉下去。
骆峙晃了晃手腕,伸长胳膊把左湖拉进怀里。
“不过就是有位小朋友翘了课,怕被伯伯知道罢了,对不对啊,左小湖。”
严赫嗨了声:“以为啥事儿,翘课就翘了呗,又不重要,以前你严骁哥上大学那会儿,一个星期也不见得上几节课,跟一群朋友满世界乱跑,不也照样毕业了。”
“所以您就把人送去部队了?”
“那小子自己要去的,说要报效国家,发挥余热,怪有志向。”
话是这么说,凭着严赫在锦江的地位,他儿子从部队回来,也是差不了的。
拳击馆玩了一圈,三位又去了健身房,一直练到晚上,严赫虽然快五十岁,身材保持的顶顶好,身居高位心态年轻,整个人不显疲态,他那浑身上位者的气度没有时间是酿不出来的。
也因此吸引了不少健身人士的注意,约莫左湖gay当久了,看出其中有几位年轻的男人看严伯伯的眼神火辣辣的,他表情比吃了苦瓜还难看。
擦着汗溜达到骆峙身边:“骆峙,咱们回家吧,这人越来越多了,严伯伯貌似被gay看上了。”
骆峙四周扫了眼,还真看出几个一看就是当gay很久,很老练的男人在偷偷瞄严伯伯。
“我天,回家回家,今晚让严伯伯在家里吃。”
俩人还没动作,就看有个长的颇为好看的男人走过去,露出自以为阳光的笑容,掏出手机看着严赫的脸。
“哥,加个联系方式,以后有需要喊我,我能上能下。”
严赫不动声色地打量,像是被一头凶兽盯着,男人脸上的笑都快绷不住,终于,感觉严赫收回视线。
轻飘飘丢给他几个字儿:“道不同,不要自寻无趣。”
男人在整个圈子里算最上层的了,约人从未失手过,在这里碰了壁,他恼羞成怒:“老叔,您是故意的吧。”
严赫看他一眼:“我觉得,你才是故意的。”
俩人说话声音小,没被外人听到,男人被落了脸面,呼吸几口调整好表情,也没心情待在这儿,收拾东西跑的飞快。
骆峙跟左湖很快跑过去:“严伯伯,晚上去家里吃,我和左湖*手艺都挺好的,给您露一手。”
严赫笑呵呵的:“成啊。”
第86章 猫健身房的事丢到脑后,几人……
健身房的事丢到脑后,几人去了趟超市。晚上准备做大餐,自然少不了食材,招待严伯伯更是用上好的食材,现如今让人空运过来也不现实,就去了经常去的那家超市。
超市价格高昂,里面全是今天从原产地现运过来的,放了一天,看着还是新鲜的。
三人都会做饭,挑菜也颇有心得,菜的颜值排在首位,长的讨人欢喜的,味道指定差不到哪儿去。
到水产区,称了几只螃蟹买单后回了住的地方。
晚饭吃的丰盛,有左湖亲手操持,色香味俱全,吃完饭严赫满足地双手放在肚皮上,打了个饱嗝,看向左湖的眼神愈发欣赏。
“小湖啊,你这手艺,啧,真的绝了,在我这辈子吃过的饭里,排的上前三。”
骆峙不乐意了,勾着左湖的肩膀没骨头似的压在他身上,歪七扭八没个站样,声音里也没个正形。
“严伯伯,您说这话我可不乐意了,今晚这顿饭,我也出力了呐。”
左湖悄悄拍了拍他扶在腰间的手,下一瞬被反握住,几根手指攥在手心里,张也张不开,抽也抽不出。
严赫乐了:“你小子有这手艺?”
骆峙摸了摸鼻子,脑袋往左湖肩膀上一搭,大鸟依人的模样。
“昂,当然了。”
插科打诨,时间过得飞快,严赫坐在沙发上跟他们俩聊着天儿,手机中途进了消息,他拿起手机按开屏幕看了几眼。
坐在他身边的俩人视力极佳,一扫也看见了屏幕上那个人,夫夫俩抬起头礼貌避开视线,不料视线碰到,左湖抿唇笑了笑,弯着眼睛挑眉乜他。
严赫把手机塞裤兜里,想起长辈交代的事:“欸,对了,我来的时候去骆家老宅,你爷爷让我给你说看房子事儿来着,说了一堆我也没记住,你自己打电话问他。”
“成。”
严赫在首都有房产,晚上睡觉直接回了那个小区。
白天练得狠了,俩人都没精力闹腾,泡了个澡放松一下,就回床上睡觉,临睡前感觉浑身疲惫不减,左湖嘀咕着明儿找人按按,顺便刮个痧。
次日周六,睁开眼已经早上九点多钟,左湖掏出手机点了个外卖,下去洗漱。
骆峙察觉到动静,趴在枕头上,把左湖睡过的枕头抱在怀里,隐隐能感觉到左湖身上的味道,令人安心。
“老婆,陪我睡会儿。”
他一脚蹬开被子,腿搭在上面,伸长胳膊去拉人,左湖打了哈欠,给他手扒拉开。
“我接了个单,吃饱了去给客户磨玉雕,你再睡会儿。”
骆峙撒开手,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行,那我跟你一起,最近公司没事儿,我时间挺多。”
身后黏上来一个男人躯体,左湖被他跟着,心里美滋滋,唇角上扬:“好啊,我买了早饭,一会儿送到。”
俩人不忙情况下,在家里能一天不出门,等到傍晚骆峙说什么也要薅着左湖出门散步。
计划是走着锻炼身体,左湖不想走,他好累,只想坐车子,他还想吹风,于是乎,骆峙骑着电动车载人去夜游。
戴好头盔,哐当哐当往夜市出发,还没靠近夜市,摊位上的香气就已经飘了出来,左湖不玩手机,下巴放在骆峙肩膀上,小声跟他讲话。
隔着头盔,声音传进来不清楚,骆峙全神贯注捕捉左湖的声音,努力听清他说的话,然后给予回应。
左湖闻到香喷喷的美食味道,抬手啪啪啪拍骆峙的头盔。
“章鱼小丸子!拐弯,我要吃章鱼小丸子!”
骆峙只感觉很空洞的响声顺着头盔传进他脑子里,模糊间好像天外来客在说话,他晃了晃脑袋,左湖啪叽两只手给他掌住,手动给他转到面朝章鱼小丸子的地方。
“在这里哦。”
骆峙感觉自己好像一盘菜,被左湖双手端着:“我看到了,谢谢,还有,不许撒娇。”
左湖疑惑:“我没有撒娇呀。”
骆峙:“啧,又撒娇。”
要不是这家伙在骑车,真想给他脑袋打歪。
晚上凉快,夜市里人挤人,每个小摊上头飘着滋滋热气,左湖拽着骆峙,俩人买了章鱼小丸子,边吃边走。
大学城附近的夜市,就没有不热闹的,尤其是到了晚上,简直就跟下饺子似的,附近的住户和学生想改改口味儿的,就跑过来随便整点儿东西吃。
便宜味道好,量大又管饱划算得很,外面人多,是推着车子的小摊贩,走到里面多数都是有铺面的,左湖想吃铁板鱿鱼,正要跑就被骆峙一把抓住衣领口。
“嗯,怎么了?”
骆峙委婉开口:“我刚看到,那家老板洗鱿鱼的时候,加了几包化学元素进去。”
左湖干笑:“哈哈,你真幽默,那还是算了吧。”
从街头到街尾,左湖在骆峙的把关下,拎了不少好吃的,其实也没多干净,不过没看到便当做不知道。
左湖和骆峙俩人吃饱了,骑着小电动去远一些大公园散步,这会儿晚上九点钟,路上行人结伴溜达,左湖被闲适氛围感染,靠在骆峙身上叹了个舒心的气。
交警下了班,他们的头盔也跟着下班,夹杂着凉意的风迎面吹在脸上,这种日子真的很适合养老。
“老公,你有没有感觉到快乐。”
如此玄妙的话题,正适合在晚上探讨,骆峙嗯了声,左湖正等着后文,就感觉电动猛的一刹车,惯性让他往前一扑,抬手抱住骆峙的腰。
“怎么了?”
“有只刺猬,差点轧到它。”
“刺猬,我下去看看。”
左湖从车上下来,看到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趴在车轮前不动了,灰白斑驳的一个长条球,他打开手机的灯,用手戳了戳它。
刺猬就趴着,像是睡着了,可左湖明明看到它睁着黑豆似的眼珠睁着,里面神采不多,看着可怜巴巴的。
“喂,你个子一丢丢,居然敢碰瓷儿,真是勇敢的刺猬。”
他手里拿着路边捡的小树枝,戳了戳刺猬的屁股,刺猬伸腿拒绝,却也不走。
骆峙摸着下巴也在思考:“它是不是生病了,送它去医院看看。”
左湖想摸摸刺猬,又怕扎手,遇事不决,打开手机搜索。
几分钟后,夫夫俩抬着电动车轻轻从刺猬身上掠过,在回过头就看到刺猬撅着屁股倒腾着腿儿钻进草丛里不见影儿。
今夜注定不顺当,还没走多久,远远就看到有个男人手里拎着什么东西,那玩意儿挣扎的厉害,在他手里身子一撅一撅的,不是有条尾巴还真容易被看成脱水的鱼。
正打算离开,就听到凄厉的猫叫,猫咪听着还是小猫,大半夜在人少的地方听到这个叫声,浑身毛骨悚然。
“我艹,死猫……”
那人骂了声一下把手里的猫甩出去,整个人追上去就要踢,周围没有人俩人骑着电动着飞快冲过去,骆峙呵斥一声。
“喂,虐猫呢你。”
那人黑色连帽卫衣的帽子盖在头上,个子不高,看有人来了抬了头看一眼,然后立刻垂头遮住脸,爬开腿就要跑。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被风染凉,吸入鼻腔刺激的让人反胃,霎那间左湖心脏砰砰跳。
“骆峙,给我追上他,快。”
说这话的时候,左湖声音在发抖,骆峙二话不说,立刻拧动车把手追赶。
正在跑着的男人速度很快,见状不对立刻往草丛灌木多的地方钻,骆峙刹车还没停稳左湖就紧跟着跑进去,看到边上有搞绿化工作人员没拿走的锄头,顺手抄着锄头一起追。
骆峙紧紧跟住,左湖微微眯眼,目测距离差不多,直接一锄头挥过去砸人的腿。
咚。
男人被敲了一下腿,径直扑倒在地,目眦尽裂看那两个人走过来,从怀里掏出把刀,疯了似的挥舞。
“你们要干嘛,我不过是教训不听话的猫,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骆峙用锄头一挑,刀被挑飞,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儿,直直插在地上,男人表情惊恐,眼神一闪而过毒蛇般的狠厉,很快被窝囊取代,他哭丧着脸。
“我错了,好心人,我再也不虐猫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左湖眼睛盯着他,凑在骆峙耳边小声耳语几句,后者点点头,掏出手机。
男人咬牙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抓了把土砸去,左湖挡了一下,那人转身爬的飞快,左湖大步上去给他按住,没找到能控制住他的东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牛仔裤,狠狠心,解开了腰间皮带。
三下五除二给人手腕反剪在身后用皮带捆住,男人还在叽叽喳喳求饶,左湖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扯着来到车子旁,用电动车里还没来得及丢掉的垃圾团吧团吧塞他嘴里。
这下世界终于安静,左湖看着他,骆峙返回去找那只小猫。
打过电话十分钟不到,严赫已然开车来到定位地点,下了车甩上车门,脚步匆匆跑过来。
“严伯伯,您看看是不是。”
左湖和骆峙乖乖站在一旁,严赫拿出手机对比,左看右看,然后哈哈哈大笑出声。
“好孩子,你俩可真是福星。”
严赫给这边警察局长打电话,让他派人赶过来,三两句交代下来,男人面如死灰,恶狠狠盯住左湖和骆峙两个人,恨不得能啖其肉喝其血,把每一块骨头掰下来啃噬。
警察局的车子闪着灯过来,把男人铐走了,左湖跟骆峙也跟着去警局做笔录。
左湖看着电动车筐里的小猫,刚想开口说先送小猫去医院,就被骆峙抢先一步说出口。
严赫心情很好,把他的车钥匙丢给两人。
“去吧,回头过来警察局做个笔录,你俩电动车,我给骑到警局。”
第87章 贵有贵的道理带着小猫来到宠……
带着小猫来到宠物医院,让医生进行了全面检查,左湖和骆峙在旁边看着,黑白相间的奶牛猫死气沉沉,检查完了就继续蜷缩着。
医生给他们指着电脑屏幕:“小猫全身多出骨折,又割伤,口鼻出血,内脏也受损严重……”
左湖心揪着,这个小猫看着不过两个月大,受了这么重的伤也默不作声,独自缩起来躺着,他看着都痛。
骆峙摸了摸奶牛猫的脑袋,小猫痛苦的低声叫了下,左湖半蹲下身看它萎靡不振,随时要没了似的。
“这只猫是你们捡来的吗?”
出于谨慎,医生多问了嘴,看他们俩是学生模样,不一定有余钱拯救小猫。
他们医院有过类似的例子,一对小情侣捡了一个受伤严重的猫,来到医院检查后支付不起手术费用,遂放弃了。
医生心有余而钱包不给力,他建议小情侣可以给本市的动物救助站打电话,走到半路,小猫坚持不住停止了呼吸。
如果没有足够的资金,还是快联系救助站为好。
左湖点头:“对,从虐猫人手里捡回来的。”
很快反应过来医生的话外音,左湖回想了下银行卡余额,很有底气跟医生说。
“给它治疗,我们支付费用。”
医生也笑起来,立刻着手安排值夜班的人进行手术。
他们俩还要去警察局,加了医生的联系方式,预存了几万元钱便赶过去警局。
把事情经过交代后,没让他们见罪犯,严赫在外面颇有感慨,看着俩人手牵手也没刚开始的别扭,是越看越登对。
“你们俩记性可以啊,只扫了一眼照片,就看出那个是通缉犯,厉害,这下立了大功劳,我必须让人给你们个奖章。”
骆峙觉得左湖厉害,反应足够快,动作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小湖厉害,我只是听他的话行动,我都没反应过来,他揪着我的肉让我追上去。”
左湖羞赧笑着,心中小小窃喜。
被夸了,开心。
骆峙清楚知道左湖的性格,嘴上不说,挨了夸可高兴了。
严赫跟两位小辈走出警局,不羁地蹲在警局大门旁边,歪了下头示意他俩也蹲着,从口袋里摸出一盒香烟叼进嘴里,也不点燃,解解瘾。
“几个月前的连环杀人案还记得不。”
“嗯,当时小道消息外传,听到过。”
严赫轻笑一声:“小道消息不可靠,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还涉及境外贩*,具体属于机密,就不给你们说了,只记得他是其中的关键人物,也是最近才查到消息,昨儿刚把通缉令弄好发给我看,今儿这家伙就落你们俩手里了。”
他手指夹着香烟放在鼻尖狠狠吸了口味道解馋:“哈哈,天降二等功啊。”
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居然能联系到一起,左湖想起跑到B大给学生散烟的那人。
严赫笑了:“是的,他也是。”
严赫抬头看着满天星,从左往右一一划过,手腕翻转画了个圈把星辰拢入其中。
“他们就像一张网,再庞大也总会有漏洞,只要抓住时机,就能钻入其中瓮中捉鳖。”
这天,不会远了。
日子平淡且缓慢的过着,左湖心里记挂奶牛猫,有时间就去宠物医院看它。
猫很小,恢复能力强,手术后很快就有了精神,两只眼睛又大又亮,尤其是看到左湖和骆峙的时候,在笼子里咪咪叫。
左湖手贴住笼子,小猫主动凑上来用脑袋顶他。预存的钱等到小猫出院也没花完,俩人拎着大堆养猫用品,带着奶牛猫回家。
现在住的房子在十几楼,不带院子,没有给小猫撒欢的地方,左湖怜爱地拍小猫的头。
“钱二,先凑合住,等爹们毕业了,给你换大院子。”
骆峙躺在沙发上看猫爬架,瞅了半天没有满意的,都觉得配不上他们家这么乖的钱二,索性买了最贵的那个,贵总有贵的道理。
饭盆,猫窝,猫玩具一类用品,统统按照最高规格来。
左湖去卫生间洗了手,坐到沙发上趴骆峙身上,跟他一块儿看手机,然后感觉有个东西爬到他腿上贴着他。
低头一看,钱二轻飘飘地躺在他腿上,悠闲的伸出爪子舔,嗓子眼儿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左湖用指尖推了推它的后脑勺,小猫身体稳如泰山,也就点了几下脑袋,继续忙活。
“钱二好粘人,小猫不应该独立性很强吗。”
左湖戳猫耳朵,碰到耳尖上略长的几根毛,奶牛猫耳朵抖动。
骆峙勾着猫下巴挠:“钱二经历过生死,性格自然与顺顺当当的小猫不一样。”
说到这左湖怜爱这只小猫:“手术后都瘦成排骨了,摸着都搁手,给喂胖一点儿,抱床上给咱们暖被窝。”
“不行!”
骆峙一口否决:“不能养成这个习惯,万一碰到少猫不宜的场面,被它看去了怎么办,最开始就要养成它自己睡的习惯。”
“也是,那就让它一只猫睡吧。”
骆峙订的猫用物品很快送上门,家里格局调动,给小猫腾了个玩耍的空地,猫爬架和小玩具都在那边。
这只奶牛猫性子安静黏人,上厕所会定点,除了老想着往外面跑,简直是一只神仙小猫。
小区都是高层,他们俩住在中间楼层,摔下去绝无活路,他们离开家前都会检查好窗户,确保万无一失才离开。
偶尔俩人回宿舍住,也会把钱二带着,小猫洗了澡驱了虫,也不脏,刚带到宿舍就被徐松延掐着胳肢窝抱住了。
“好清秀的奶牛猫。”
钱二被抱着,尾巴一扫一扫的,有些焦虑的样子,徐松延立刻从左湖书包里摸出猫条喂它。
小猫闻到熟悉的味道,没抗住诱惑吃起来,刘惟眼巴巴看着奶牛猫,忍不住上手撸。
骆峙宿舍除了王骏涛,另外两个室友也都很喜欢钱二。
上次那事闹得不愉快,333宿舍气氛变得不尴不尬,进来都感觉到沉闷,空气凝滞住了似的,骆峙才不管他们,直接蹭去334睡,他也不白睡,给334也充了几千块钱电费。
王骏涛的女朋友有他们班人的联系方式,有好事儿的给她说了什么,女生感觉王骏涛情绪不对劲,跟她相处的时候也都心不在焉。
和王骏涛在一块儿都害怕,她想分手,又怕被报复,就一直拖着,等检查结果出来,没事儿,她才是感觉最轻松的人。
又拖了一段时间,终于找了个借口和平分手,长时间悬挂在头上随时能要她命的剑消失,她喜极而泣,抱着姐妹哇哇大哭,为了庆祝请整个宿舍喝了奶茶。
事后不知过了多久,他也想过求和好,从外面回到宿舍听着冯贤祥和赵德甲说笑声,口中苦涩。他后悔了,不该脾气上头控制不住,现在回到宿舍都是折磨。
太好面子让他拉不下脸,有认识的人喊他一起打球,得知赵德甲也在,他下意识觉得这是个机会。
打球要求主动要求请大家吃饭,灌了几瓶酒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赵德甲道歉。
明明得到了原谅,可回到宿舍依旧令他感到压抑,就好像所有人都在嘲讽他这个可怜虫,明明冯贤祥对他的态度和曾经一样,他偏偏觉得一切都不同了。
久而久之,他变得沉默。
也没心思谈对象,他也提起过精神追一个女生,被拒绝的干脆,借口十分老套。
——她有喜欢的人了,别做无用的努力。
此时,他看着冯贤祥把钱二按在桌子上揉,邪笑着捏猫的爪垫。
想参与进去,却想不到理由开口。
“左湖,校医室那边有老中医义诊,听说可灵了,去玩不。”
徐松延看到班级群里辅导员发的消息,蹭蹭蹭推开对面宿舍的门喊左湖,陆成戈跟在徐松延身后等着。
左湖把正在分类的猫条放在骆峙桌子上:“去,等我回宿舍拿车钥匙,咱们一起。”
“我给你拿着了。”刘惟穿好外套,跑到他位置上拿钥匙,到门口递到左湖手里。
一行人骑着电动车跑到校医室那边,还没到跟前就被排着的队伍吓到了。
校医室门口摆了一排桌子,分区域挂着测血压,测血糖等的牌子,人最长的队伍是诊脉老中医那边,几个老中医面前的队伍长的能拐个弯,小小的空地站了不少人。
左湖有些傻眼:“怎么人这么多。”
徐松延也遭不住,鱿鱼问伙伴:“那咱们,排队不?”
刘惟看几人犹犹豫豫的,左右胳膊一边一个,推着左湖和徐松延往前走。
“拍,来都来了。”
谁能拒绝“来都来了”这四个字儿呢。
刘惟挟持两个人,就等同于挟持了除他以外的所有人,他懂得。
五人分散开站在不同的队伍,没过多久,他们身后也排起了长队。
陆成戈拿着徐松延的手机帮他剪辑视频,抬眸看了眼缓慢移动的队伍,叹出胸口里的浊气。
“看来每个班的辅导员都通知到位了。”
徐松延没手机玩,抬手陶陆成戈的,开锁后刷视频,蹲在地上跟乌龟似的挪动,听着他说的话,卷曲的头发跟着晃。
“按这个速度,起码还得一个小时能到咱们。”
刘惟不认同:“说不定一个小时都排不到。”
一语成畿。
几人排了快两个小时的队,终于距离义诊的老中医只有一步之遥。
左湖前面拍的是一对情侣,女生从椅子上起来,她男朋友立刻坐上去,把手放在桌子上。
老中医闭眸感受,良久,让他换只胳膊接着诊脉。
“脉象沉而弱,肾气亏损。”
男生自尊被伤,有些生气:“庸医,你说我肾虚。”
老中医淡淡扫了他一眼:“我给你说几样东西,多吃能补回来。”
男生顿时坐直了,脊背挺直,抓着中医的手感激涕零:“神医啊,您真是神医。”
第88章 选择困难前面小情侣手挽手离……
前面小情侣手挽手离开,终于轮到左湖,他的手腕放到桌面上,骆峙自然而然站在他斜后方,一只手扶在他肩膀上圈着他。
老中医诊脉前看了他白里透红的脸蛋子,轻笑着搭脉,沉吟片刻,睁开眼睛看他,手指顿了下,缓缓开口。
“嗯,健康得很,现在年轻人的体格子,百分之九十五都不如你。”
身体有没有毛病,生活中能察觉到,左湖是吃得饱睡得香,早睡早起,经常健身,身板好的不能再好,内外都没毛病。
他站起身让骆峙坐下,骆峙顺势在他手心挠了下,老中医看见了俩人小动作,笑而不语。
搭上骆峙手腕后,他就确定自己判断没有错,这俩就是一对。
人多耳杂,他也没明说,指尖搭着骆峙的手腕,眼神看了旁边眼眸光忧虑的男生,又看着骆峙。
“你得好好对他,他付出的比你多的多了。”
骆峙点头:“我知道的。”
老中医摩挲下巴,思索片刻问:“现在年轻不知轻重,老了后患无穷,你要是真想和人家长久,记得多保养。我这有方子,内用能调养身体……”
骆峙眼中掠过一抹光:“我需要。”
老中医从口袋里拿了张名片:“XX中医堂,百年传承,信不信随你,想要就工作日过来。”
骆峙手下,随手揣进外套内袋中。
他的身体跟左湖一样,健壮如牛,老中医摆摆手让他们离开。
相信很快会再次见面。
诊脉后几人又测了血糖和血压,都做了个遍儿,众人扶着肩膀转胳膊,摩拳擦掌准备去打篮球。
出来的急,也没想起要带篮球,骆峙给穆焱打电话,喊他过来,顺便把篮球带着。
穆焱大三下午没课,在宿舍跟他妈打电话,看到骆峙发来的消息,长话短说挂断电话,兴冲冲抱着篮球去操场。
傍晚玩到晚上,有人撩起衣服下摆擦脸上的汗。
“散了吧,我快饿死了。”
“真假的,你小子别是输了个球,找借口开溜。”
“还能骗你不成,你摸摸我的肚子,都饿成盆地了。”
“走走走,吃饭去。”
众人散去,关系好的一块儿去食堂觅食,这个点儿大一上晚自习刚下课,食堂挺热闹,吃的还有不少。
晚上一块儿吃过饭,回宿舍休息,钱二看对面宿舍有人了,脚步声哒哒哒跑过去,也不叫,脚步声踩的重重的。
快跑几步忽然抱住左湖的脚后跟,等人回头立刻歪着脑袋,夹着声音喵了声。
骆峙揪着小猫后颈皮拎起来在空中晃了晃,使劲儿往床上一丢,钱二灵巧折身翻过身,站在被子上,探头往下面看。
“骆峙,钱二老想着往外面跑,宿舍开门有条缝就要越狱,你和左湖俩注意下。”
冯贤祥拉开门,端了一脸盆洗好的葡萄串门,每个人桌子上抓了一大把葡萄,看着瞅他的小猫,把这今天的发现说了。
左湖接过葡萄道谢:“嗯,好,会注意的。”
这天下午没课,辅导员喊左湖去校长办公室,左湖一头雾水,他入学一年了,还不知道校长办公室在哪儿呢,他给师傅发了消息,傅衡看到回的很快,左湖跟着师傅给的路线找到地方。
笃笃笃。
里面人说进。
是上次帮警察捉住那人给的奖励下来了,在严赫的授意下,奖励直接送到校长那边,这下可算是长脸了。
校长笑呵呵的拍着左湖的肩膀夸赞,他们学校学生,真给B大长脸,奖励,必须奖励!
B大和各家媒体都有宣传,为了保护两人隐私,以免被报复,报道的时候用了化名,连脸都没漏。
左湖拿着他和骆峙两人的奖牌和奖金,送回家里去。开门发现钱二猫脸上忧心忡忡,左湖看它又一副忧郁的小模样,挠了挠它的下巴。
傍晚天气凉爽,他骑电动车带小猫出去遛弯,顺便买了煎饼果子当晚饭,钱二坐在猫包里乖乖坐着,左湖在公园里散步,把钱二放出来撒欢,还没来得及给它穿上牵引绳,钱二趁他不注意欻地跑走了。
这不是它第一次逃跑,养钱二一个星期内,自从带它出门,奶牛猫就尝试过出去,左湖原地等半个小时,猫自己就回来了,这次也是。
不过钱二浑身脏兮兮的,一口咬住左湖的裤腿,用力撕扯,小小的猫脑袋疯狂左右晃,左湖惊喜看着钱二。
“小二子,你终于学会发癫了嘛,好惊喜。”
奶牛猫着急的都忘记夹起声音,扯着大烟嗓嚎叫。
左湖皱着眉头。
不对劲。
小奶牛猫四脚落地,往一个方向跑,跑几步回头看看左湖,见人骑着电动车跟上来,才继续跑。
十几分钟后,一人一猫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奶牛叫了几声,里面传来回应似的虚弱叫声。
左湖跟着走进去,堆着的塑料管道夹缝处露出一双猫眼睛,地方狭窄,左湖看不清这只猫多大,奶牛猫的叫声一声比一声急促,那只猫在暗处观察,没有动作。
钱二干脆跳进去,一口咬住那只猫的后颈皮,总全身力气往外趴,它屁股撅着,后爪子蹬在管道上,因为用力全身憋地颤抖。
那只猫被钱二用蛮力拉出来,拖到左湖脚边,这会儿他才看出这只瘦的成一条,毛发染血的小猫,小猫湖蓝色的大眼睛里满是害怕,努力站起身往钱二身边走。
“喵,喵~~”
钱二又夹了起来,围着小猫和它爹打转,隐喻意思很明显了。
救救它的好朋猫,左湖在钱二期待的眼神下,把脏兮兮的小猫拎猫包里,带着两只猫去了宠物医院。
看诊的还是那个医生,和左湖很熟了。
“钱二爸爸,钱二最近还好吗?”
钱二踩着猫包前肢搭在左湖肩上,对医生叫了下。
医生笑眯眯的:“钱二真聪明,还会打招呼。”
左湖把猫包里的暹罗猫抱出来,让医生给它治疗,医院没只猫都要登记档案,左湖继续往下顺,这只猫就叫钱三。
医生初步判断,这只还未成年的小猫是被大猫咬伤的,已经饿了许久,身体很虚弱。
给钱三治疗时,钱二昂着脑袋目不转睛盯着,时不时还喵喵叫。
左湖看钱二一直瞅着,把猫拎到腿上坐着,点了点它的脑袋。
“别看了,你爹们一只猫也是养,一群猫也是放,这以后就是你老弟了。”
等待时间,他给骆峙发了定位,按着聊天软件语音输入发语音。
宝宝:“老公,我跟你说哦,今天钱二给自己捡了个弟弟,是一个和它差不多大的暹罗猫,瘦巴巴的,还受伤了,好可怜,我给它取名钱三。”
宝宝:“你下班早的话,来这里接一下小猫,我骑电动车回家。”
骆峙公司人都走光了,他稍微加了个班,进了消息,看到是左湖发来的语音,往后一躺工作丢到一边,点开放到耳边听左湖的声音。
听了两遍,才开始回消息,也是语音。
暹罗猫伤口处理好,医生揉着小猫的脑袋:“这只小猫也很勇敢。”
带着两只猫回到家,其中一只还是个病号,左湖和骆峙不太会照顾猫,当初钱二伤得重,一直在宠物医院住到恢复,钱三带回家后就请了个人专门过来照顾小猫们,直到它的伤势恢复能跑能跳。
这边得了闲,那头骆爷爷打电话让两人周末回家一趟,骆爷爷给两人准备了几套图纸,问他俩想要那个地段的房子,现在装修,毕业回家刚好能住。
骆峙跟爷爷一点儿不客气,俩人周五中午就到家了,骆老爷子叮嘱厨房多做肉,俩小孩无肉不欢。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骆爷爷背着手走过去,管家赶紧拿着拐棍追上去,另一只手搀扶着骆老爷子。
“爷爷。”
“爷爷。”
俩人从车上下来赶紧跑过来扶住逞能的老头儿,管家含笑让开位置,拿着拐棍退在一旁。
“来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骆峙笑:“着急回家见爷爷啊,爷爷您最近感觉怎么样。”
“好得很,身板硬朗着。疗养院里住着得劲儿,那群老头能跟我聊聊天,要不是想给你俩准备住的地方,我还在疗养院住着嘞。”
骆老爷子住疗养院时候更多,每年也就逢年过节在家里住上段日子,骆峙跟左湖上学去,他就回疗养院。
严家老伙计跟他打电话聊天,看那边热热闹闹的,没过几天也跑去疗养院住着。
他们俩在锦江发展这么多年,数得上名字的家族都认识,能住的起这家疗养院的,也都是那些人。
到里头少有眼生的,没事儿就拎着鱼竿钓鱼,要么就下下象棋,打打高尔夫,比自己在家待的要发霉有意思多了。
扶着爷爷坐在沙发上,左湖很少和骆*爷爷相处,表面上看着落落大方,只有骆峙知道他有多拘谨。
骆爷爷慈祥拉着两个小孩的手放在一起,关心了下俩人,就让管家把选中的几块地皮和房子图纸调出来。
老爷子指着第一张图:“这块地不错,位置也挺好,地儿也大,闹中取静,是我最看好的,到时候建一座庄园,留着你俩住……”
管家看骆老爷介绍完,划到下一张。
“这个地方幽静,环境好,就是偏远了些,你们俩年轻,估摸着不喜欢这个地方,等到了三四十岁,就晓得它的好……”
一个接一个,左湖脑袋都晕了,头一次感觉骆峙是真豪门继承人,寸土寸金的地方超市打折大白菜似的随意挑选。
骆老爷子觉得这几个地方都很好,总归是要小辈们住,还得他们意见最重要。
说的口渴,骆爷爷喝了口茶水,气定神闲:“怎样,看中哪个地方。”
左湖和骆峙商量了下,在第一个和第二个中纠结,骆老爷子听他俩讨论第一个还是第二个,一手按住一个崽儿。
“选不出来的话,那就都要。”
第89章 潇潇骆老爷子把这件事儿交给……
骆老爷子把这件事儿交给万能的管家来办,由管家直接联系小两口,按照年轻人的审美建造并装修。
在家里住了两天,周天下午夫夫俩返回首都,进入首都地界太阳已然沉入天际,遍地余晖随着月亮升起而消散。
街道两侧路灯亮着橙黄色灯光,晚上的市中心真正活了起来,夜生活丰富的年轻人纷纷开车在街道上疾驰。
轰鸣声由远及近迎面驶来,骆峙升起车窗,隔绝大部分噪音。
骆峙看副驾上的人抱着手臂靠在背椅上睡觉,忽明忽暗光线打在左湖恬淡侧脸上,勾勒出侧面优越轮廓,合着的眼皮放松垂着,肉感嘴唇微微张开缝隙,他身上盖着条灰色毛毯,正睡得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下,左湖还在睡着,骆峙伸手探进毯子中,里面干燥温暖。
摸索着握住左湖的手与之十指交扣,他晃了晃手:“小湖,到家了。”
“小湖,醒醒。”
耳边有声音在吵,左湖睁开惺忪的眼睛,往毯子下滑了段距离。傍晚睡久了不好受,左湖是没有起床气的,被喊醒了,原地赖一会儿,呆懵懵的等着大脑开机。
骆峙拿了瓶水,单手用牙齿辅助拧开,送到左湖唇边。
“乖,喝点水醒醒困,不然晚上睡不着了。”
人还迟钝坐着,嘴巴贴住瓶口就开始咕嘟嘟喝水,凉水顺着食管一路往下,从嗓子眼到胃的距离瞬间感觉到凉意窜升。
喝了小半瓶,左湖别开头,打了个哈欠,看着老公宣布。
“我醒了。”
骆峙保持怀疑:“哦,真的吗?”
左湖闭着眼睛点头,重复:“我醒了。”
骆峙:看来还是没彻底清醒。
车窗打开,外面自然风灌进来,车里的人干坐了几分钟,有来有回说着话。
这会儿已经八点多钟,左湖看时间还看到了消息,一个小时前柯乐发的,说请他俩吃饭,说感谢上次俩人及时到来给他送进医院。
看骆峙没有下车的意思,左湖也坐在副驾驶半晌没动,看着柯乐的消息准备回复。
突然旁边探出个大脑袋,毛茸茸的头发触感柔软,扫得脖子发痒,左湖伸手抓了几下发痒的地方。
骆峙明知故问:“在看什么?”
他手腕翻转,把屏幕正对着骆峙。
“柯乐喊咱们吃饭,一个小时发的,我没看到,这会儿准备回。”
骆峙稍微一想便知道是什么情况了,看左湖回了消息,每多久那边又发了条消息,柯乐发给他们一家餐厅的定位,让他们不着急,路上开车慢点。
同一时间,田鸣从床上扑腾起来,抱着柯乐的腰一通乱蹭,柯乐肚子被大脑袋顶着,无奈推了推男孩的脑壳。
“不闹了,待会儿跟左湖他们吃饭。”
田鸣翻个身,呈大字型躺在床正中央,目光幽幽看着柯乐,有意将肩膀上的衣领解开,来的时候喷的香水在侧颈盘旋,他揉了揉手腕。
“今天好不容易逃了训练来找哥,你居然不碰我。”
他叹了口气,眼睛里的谴责藏都藏不住:“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柯乐失笑,知道小男朋友这是撒娇要哄的意思,掐着胳肢窝给人抱在腿上,鼻尖磨蹭他的脸颊,在他脸上亲了亲。
“乖点,明天送你回基地,好不好。”
田鸣抬爪子抓住垂落的长发,看着他美的标准的脸,闷闷嗯了声,窝在柯乐怀里给他编辫子。
半晌,他没忍住开口询问。
“哥,你是不是哄我玩,根本没想跟我长久。”
田鸣仰起脸,秾艳的小脸带着倔强,因为发育期没有足够的营养跟上,他年纪看着很小,已经升学了,还是一副少年模样。
有时候柯乐看着田鸣胶原满满的脸颊,活力四射的精力,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老了,每次跟田鸣在一起,都会被他感染,心情紧跟着变好。
没人能抵抗住阳光活力男孩的追求,田鸣嘴巴甜,爱缠人,待到柯乐反应过来,已经被田鸣拿捏得死死地。
柯乐下巴放在田鸣头顶,没用力蹭了下:“会长久的。”
他跟家里关系不好,父母看着二儿子的好皮囊,可以用来置换的资源多了去了,就张罗着相亲。
柯乐直接坦白性取向,并说只对男人能石更。
已经谈好了,把柯乐送出去,就能得到的好处飞了,他父母觉得儿子有病,把人麻翻后关起来逼迫他承认,柯乐抿唇错开脸,坚决不开口。
付出点代价断绝关系,柯乐回到宿舍休息,昏昏沉沉睡着,没及时回复田鸣的消息,却被误以为惹他生气,才有后面被左湖送去医院的事情。
思绪回笼,柯乐盯着垂在胸膛上的几捋小麻花辫,给田鸣理了理头发,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你年纪小,只要你不后悔,就会长久的。”
到了约定的地点,左湖与骆峙俩人比定好的时间提前到了十五分钟,心里想要不要给柯乐发个消息,余光瞥见有人走过来。
田鸣笑的露出牙齿:“左湖哥,骆峙哥,哥去卫生间,让我自己来接你们。”
几人年岁相差不太多,学的又不是一个专业,能聊的话题天南海北多了去了,很快熟稔起来。
柯乐欠的人情,一顿饭自然抵消不了,经常给他们送些吃的,一块儿玩游戏,有来有回,也称得上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深秋给人萧瑟之感,首都路边的树木枝叶泛黄飘落,随着席卷而来的风盘旋。
光秃秃的树干上有麻雀探出头,三两成群的雀儿站在一起,叽叽喳喳吵嚷着,商量的激烈。
夫夫俩带着两只猫咪出门散步,听到鸟叫声在树下站了会儿,抬起头看蹦哒移动的鸟儿,左湖从大衣口袋中摸出成包的谷物,上前两步放在树下。
钱二跑过去嗅了嗅,嫌弃地走开了,不是肉,它不吃。
两只小猫很省心,撒开了在草地上撒欢,玩够了就跑回来趴在左湖腿上休息,左湖垂眸撸猫。
有树叶飘落,左右飘了好久,终是落在左湖肩膀上,骆峙拿掉那片落叶,弯腰放在草坪上。
他感慨:“时间过得好快,马上就要冬天了。”
左湖靠在他身上懒洋洋地点头认同,只要他们俩在一起,时间快点慢点又如何,总归是幸福的。
他们沐浴着深秋温和的日光,周身萦绕着暖光色光晕。
树叶黄了又绿,绿了又黄,几轮下来,除了两只猫都变成了公公,体重增加了些,也没什么特别的变化。
进入大四,众人都忙着毕业设计,实习找工作,晕头转向。
骆峙回锦江全权接手骆家企业,忙着扩大版图,铲除异己,忙的掉了不少头发。只有空闲下来的周末,俩人才能见面。
寝室更是没人了,陆成戈是签了公司的,知道他大四不忙,便安排了许多本子给他,配音工作枯燥,还要揣摩人物心理,为了方便通勤,陆成戈在公司附近租房子住。
徐松延当博主没签公司,很自由,视频在哪儿录都一样,自然是搬出去和男朋友住。
刘惟宅男一个,他家在首都有房子,家里有父母请的厨师和打扫卫生的小时工,住起来比宿舍舒服不知多少倍,他老早就回家住去了。
左湖一个人既不想住B大旁边的房子,也不想回宿舍,孤孤单单,想想就无聊,干脆带着猫回胡同住。
师母去年退休了,爱上侍弄花草。
见左湖搬回来,杜女士高兴了好久,每天骑着电动三轮,拉着左湖和两只猫在附近遛弯。
左湖跟师母一起,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
至此,钱家三兄弟正式会面。
钱来作为老大哥,已经长的比水舀子还大,当初的沥水篮子装不下了,杜女士就给它散养。
院里边墙根上拉了块地方,刨个小水坑,用砖瓦搭了小房子,有模有样的。
“小湖,起床了没,今儿早上咱们去吃老街的包子。”
杜女士敲门,热情邀请左湖一起去吃早饭,左湖醒的早,天冷不想起床,趴在床上玩手机。
听到师母来了,从被窝里爬出来,挠了挠头发,踩着棉拖鞋去开大门。
“师母等我一会儿,我刷个牙,换身衣服。”
杜女士躺在摇椅上,奶牛猫看到了,从被窝里钻出来,跳到她怀里打呼噜,看人抬手,主动把脑袋贴过去。
被窝里另一个鼓囊囊的一团,是暹罗猫,它睁看眼睛看了眼,爪子盖住半边脑袋,在被窝里睡的四肢乱飞。
左湖叼着牙刷边刷牙边找要穿的衣服,看到骆峙发来的信息,一屁股坐在床上乐呵呵回消息。
刷完了牙,一分钟快速换衣服出门,左湖拎着杜女士的包,深深呼吸了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气,伸了个懒腰,整个人都阳光明媚。
这健康的作息,雷打不动的一日三餐,超越了当代大半青年。
经常有时候骆峙晚上下班给他发消息,左湖那会儿已经睡了,次日清晨醒来看到凌晨时分来的消息,左湖都怕骆峙加班猝死。
电动三轮跑的不快,三轮车上备着头盔,清晨交警还没上班,俩人就给头盔收起来,胡同旁边路小且挤,大车进不去,还是很安全的。
“老板,来三笼包子,两碗蛋汤,在这儿吃。”
远远吆喝一声,老板手脚麻利立刻拿东西,让人进屋坐,不消片刻,东西已经放到桌子上。
“您慢用。”
吃了早餐,俩人去菜市场买菜,中午在家吃饭的人少,简单买了点儿新鲜的青菜和肉,挑了应季的水果,便原路折返回去。
这几年胡同里的师哥师姐们,买了房子陆陆续续搬出去,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住上几天,虽说来看望师傅师母挺频繁,却终归不是数年前这边吆喝一声,那边三五道声音一块儿答应的模样。
第90章 舍不得大四一整年,左湖盖了……
大四一整年,左湖盖了实习的章,便开始着手准备毕业设计,B大宝玉石鉴定与加工系毕业要求是雕刻成品或者写论文。
左湖的导师是邢主任,他建议做设计,最快鉴别学生能力的方式,就是看他的作品如何。
在胡同里,左湖完成了他的毕业设计,一条通体透白的蛇,鳞片也被细细勾勒,
B大实习算是一门课,需要算学分,这几年左湖不断接单,参加比赛,积攒了稳定的客源,自己创办了工作室,就当作实习了。
室友们知道左湖搞了个工作室,更不急了,等学校需要实习证明,让左湖的工作室给开实习证明,顺便盖个章应付过去就成。
忙碌而充实的一年过的快极了,左湖掰着手指头算,一个月见一回骆峙,再见最后一次,就毕业了。
答辩那天,B大为了避嫌,会把导师和学生分在不同的答辩小组,左湖站在讲台上往下一看,傅衡正对他笑着,他放松心情,把作品带上来,介绍灵感和用了什么工艺。
宝玉石鉴定与加工答辩时间早于园林设计,骆峙从锦江赶来参加答辩,走个过场,之后跟左湖腻歪了几天,便回了锦江的公司。
左湖的工作室在首都这边,夫夫俩分居两地,每次见面都稀罕的不成,恨不得粘在一块儿不分开。
骆峙躺在沙发上,上一秒在跟左湖温声说话,下一秒就没了声音,均匀的呼吸声落入耳中,左湖抿了下嘴巴,转头看着睡着的男人。
眼底暗青色痕迹显眼,他抬手摸了下那黑眼圈,心疼骆峙如此辛苦。
他也知道,骆爷爷的管理制度跟不上时代,公司这么多年,有些和骆爷爷年龄差不多的人倚老卖老,拨弄是非。首都分公司可以说是骆峙一手拉起来的,完全在他掌握之中。
锦江总公司虽然一直有参与,却没能彻底控制在手里,骆爷爷交给骆峙后,某些人就按耐不住了,骆峙根据公司情况大刀阔斧改革,同时还得防备着小人背刺。
再有骆大海和他的好儿子,这一年就没安稳过,想尽办法把骆屿塞进骆家公司。
骆峙每天工作时间远超休息时间,曾经好几次,他凌晨一点多钟给左湖发消说到家了,五点钟起床出门。
好在付出有了收获,锦江那边公司上下层整改了一遍,不需要的人或者偏向骆大海与私生子的人全部踢出去。
公司上下对骆峙又爱又怕,秘书办众人成天看到骆峙冷着脸,心脏不受控制的突突乱跳。
左湖叹了口气,将男人打横抱到床上,给他拖鞋摆整齐放在床边,开了空调盖好被子。
“睡吧,好好休息。”
骆峙被公主抱的时候就醒了,他往里面挪了挪,掀开被子拍了拍床垫,睁开一个眼睛看着左湖。
“老婆,上来陪我睡。”
左湖右腿刚跪在床上,一只胳膊大力把他拉到怀里抱着,骆峙抬腿压住左湖,抱着人侧睡。
盯着屋顶,左湖发了会儿呆,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睛时外面天都黑了,两只小猫趴在枕头边上盘成球儿,睡的很死,呼噜声都没有。
扭头看骆峙还在睡着,左湖在被窝里蠕动,才有动作,就被圈着腰猛地往后一拽,后背与前胸贴的密不透风。
骆峙蹭了蹭他的后颈,滚烫呼吸打在他脖子上,左湖起了层鸡皮疙瘩。
“给我抱抱,我好累,好想你。”
骆峙嗓音疲惫,刚睡醒说话含糊,在外面雷厉风行的骆总,此刻露出柔软,左湖立刻被迷的昏了头,转过身抱着他轻轻拍。
吧唧在他嘴唇上亲了口:“抱抱,我也好想你。”
熟悉的味道,令人安心的感觉萦绕在身边,骆峙很快又睡过去,左湖在他怀里玩手机,乖乖充当抱枕角色。
这会儿已经晚上十点多钟,早已过了吃晚饭的点儿,杜女士知晓骆峙一来,自然会缠着左湖,夫夫俩亲昵,做长辈的开明不过去打扰。
左湖肚子咕咕叫,捧着手机看外卖,千挑万选了两份粉,预备外卖到了再给骆峙喊醒嗦粉。
十点半不到,骆峙醒了,打了个哈欠下床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又爬到床上,没睡旁边,他掀开被子,给玩手机的人四肢拉开,他整个人压在上面,抱着左湖的腰发呆。
他在左湖下巴上浅啄,然后主动把唇珠送上去,缠着左湖接吻。
左湖吃了满口的佛手柑味儿,清醒几分,他睁开眼睛看着骆峙,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带着人往下。
“你、什么时候、刷的牙。”
喘气间隙,左湖见缝插针说了个完整的话,骆峙反手捏着左湖的下巴,看着水润的嘴唇,撅起嘴巴亲了下。
“刚去卫生间那会儿,睡醒就想亲你了,怕你嫌弃,刷了牙亲。”
左湖闹了个大红脸,推开他的头:“我,我没……”
骆峙用体重把人压制的死死的,黏糊糊又缠了上去,勾着唇舌磨了几下:“嗯,香的。”
都准备脱衣裳了,左湖的手机响起。
“您外卖到了,出来拿一下。”
左湖欢喜把骆峙的手从衣服下摆扯出来,捧着他的俊脸亲了个响的:“嘻嘻,吃饭喽。”
一个多月没见,左湖有点怕骆峙真弄他,这人憋了一个月,过程虽然顾着他的感受,可每回都翻来覆去好久,他感觉结束后屁股都破皮了,休息好几天才能好,所以能拖则拖。
骆峙指腹揉搓,看人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跑走了,翻个身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瞅了会儿,从床上坐起来跟在左湖后面。
“老婆,我跟你一起去。”
两大碗牛肉米粉,冒着香气在小圆桌两遍,俩人面对面满足地嗦粉。
骆峙看着左湖认真吃粉,鼻尖冒了层细汗,灯光下泛着水光,他拿起遥控器把空调降了几度。
左湖头也不抬,一口吃光了一大碗牛肉米粉,拍着肚皮满足瘫在椅子上休息。
钱二和钱三还没吃饭,看到左湖吃饱了,双双跑过来后腿一蹬跳到他腿上,盯着左湖看了会儿,夹着嗓音咪咪叫。
左湖一手一个摸猫脑袋,两只小猫见他没理解,奶牛猫脑袋一歪,皱着鼻子嘴里嘎嘣嘎嘣嚼起来。
暹罗猫有样学样,歪着脑袋嚼空气,左湖被他俩逗乐了,托着两个猫去给它们倒猫粮。
听到猫粮哗啦啦击打瓷碗声,两只猫激动地跑过去,推土机似的大口吃饭。
吃饭吃了一身汗,左湖率先去卫生间洗澡,他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洗干净,浴巾系在腰上跑回卧室玩手机等骆峙。
他看到徐松延发的朋友圈,定位在坦桑尼亚,俩人去毕业旅行去非洲看动物大迁徙,身后还有许多人,是跟着旅游团一起行动。
骆峙吃好了饭,丢掉外卖盒,擦了遍桌子,关了客厅空调把门打开散了会儿味道,洗完澡出来感觉牛肉米粉味道没了,插上门栓回屋睡觉。
坐在床边,他抬手揉捏左湖的耳垂,看着左湖好一会儿,抬手按灭了房间里的灯,抽屉打开又关上。
骆峙悉悉索索上了床,左湖感觉自己被抱住,俩人很柔和的做了一次,左湖看骆峙下床去卫生间,有些疑惑。
“老公,你干嘛去,不做了?”
骆峙沉默片刻:“没.Tao.了。”
左湖拍开灯,拉开抽屉探头一看,果然没了,他往床上一摊,看着骆峙分量感十足的牛牛,意犹未尽咂了咂嘴,刚才和风细雨,都没得劲儿到,刚有点爽快,就戛然而止。
一点都不爽。
“要不,嗯,直接来。”
牛牛膨胀。
骆峙没做声,回去抱住左湖:“不行,对你身体不好,洗不干净会生病。”
左湖声音颇为不理解:“你憋住不就好了。”
骆峙被他说的想笑:“关键是,我憋不住啊。”
左湖:……
匆匆冲了个澡,左湖的臀部今儿没受累,他下午陪骆峙睡了许久,没半分睡意,两个人在被窝下手握在一起,小声说话。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锦江。”
“明天下午。”
左湖震惊,心底不舍得,这一年聚少离多,好不容易见一面,微妙的陌生感将将褪去,人就要离开了,他撇着嘴巴闷闷不乐。
“这么早啊……”
骆峙心里也不舒服,头一晚上还抱着漂亮的香香老婆睡觉,第二天就得独守空房,这种落差让他心情极差。
可左湖的师傅师母,熟悉的人都在首都,他无法开口让人回锦江,他也不舍得让左湖放弃已有的一切。
现阶段只能这样分居两地,等他把骆氏所有企业牢牢掌控,就有时间陪老婆了。
“嗯,我会每天给你发消息的。”
左湖没说话,趴在骆峙怀里,脸贴在温热的皮肤上,就这么静静的想事情。
久到骆峙都以为左湖睡着了,忽然有道声音冒出来。
“老公。”
“嗯。”
“我跟你一起回锦江。”
他斩钉截铁,黑暗中骆峙看不清他的神色,私心来讲,他是开心的,左湖能在他身边陪着,他开心都来不及。
“可是……”
左湖一巴掌捂住他的嘴,很认真地开口:“没有可是,你是我的爱人,是共度余生的人,更是除了我自己以外最重要的人。”
骆峙感觉到左湖贴在他胸膛上的睫毛在颤抖,没有濡湿,是眨眼带动的轻颤。
刹那间,他感觉心脏跳动好快,扑通扑通,随时要跳出胸膛似的。
左湖被震得耳朵不舒服,动了几下脑袋,躺在他胳膊上,鼻尖抵着鼻尖,蓦地,鼻尖抽了下。
“师母有师傅在身边,大师哥的爱人女儿也在身边,其他师哥师姐也能串门聊天。他们都有人陪伴,骆峙,我舍不得你自己一个人。”
“老公,我爱你,我舍不得你只能隔着手机跟我发消息。”
左湖心意已决,他轻笑:“等拿到学位证和毕业证,我们就回家,爷爷送给我们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