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内,漆黑车窗掩盖一切,从外面窥探不出车内分毫情况。
时星樾换了个姿势,侧坐在盛屿澈膝盖上,她呼吸已经平复了很多,只脸上红晕昭示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修长手指上滑腻的水渍已经擦干,盛屿澈重新环抱住时星樾的腰,低声道:“要我帮你擦吗?”
时星樾刚从极致紧绷的情绪中缓过神来,她正把脸埋在盛屿澈胸膛装死。
脸颊紧贴他胸膛的肌肉,呼吸喷洒在胸口,彼此气息相融,他身上清冽的气味包裹住她。
听见这话,她闷声道:“不用。”
他们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只是她第一次尝试这种,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最贴身的小衣服湿哒哒的,穿在身上并不是很舒服,可她现在没什么力气下车处理,也做不出来让盛屿澈帮她擦的事。
靠近大腿位置一直有些硌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小幅度挪动了一下,想要移开,突然听见盛屿澈轻轻吸气。
她瞬间意识到自已碰到哪里了,原本快要褪下的红瞬间又回到脸上,甚至比方才还要红。
车内安静几秒,时星樾内心纠结片刻,终究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小幅度垂头,眼神向下瞟,鼓鼓一坨。
只是……
时星樾收回视线,不太自在,小声提醒:“你裤子上擦一下。”
盛屿澈闻言,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他喉头滚动,低头看自已的裤子。
时星樾方才贴过的地方泅出一片深色痕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他重新抽出几张纸,将湿的地方弄干净*。
时星樾不好意思看他动作,移开目光,慢慢平复呼吸,耳朵则留意着车内的动静,等纸张在布料上滑动的声音渐渐停歇,确定他收拾的差不多了,才重新看他。
盛屿澈的眸子很亮,注意到时星樾看来的目光,凑过去在时星樾唇瓣落下一吻。
他又有想要深入的举动,湿软舌头舔舐过她唇角,时星樾撇开脸,声音沙哑:“我还是先从你腿上下去吧,不然你下不去。”
她没有说的太具体,但二人心知肚明。
盛屿澈视线扫一眼下方,又在她嘴角亲了一下,随她了。
待到两人都收拾的差不多,又开窗透了气,等车内气息散去,盛屿澈才发信息让白助理和司机过来。
白助理和司机上车时,车后座隔板是升起来了的,看不到他们的情况。
白助理正想要开口询问,隔板后传来盛屿澈的声音。
“先去景茂小区。”
白助理低声应是。
车子启动,白助理收回好奇的目光。
盛屿澈在楼下看见楼上时星樾的时候他其实也在场,就站在盛屿澈身后不远处。
他自然是知道盛屿澈看的是谁,所以在盛屿澈让他和司机找个地方待着的时候立马麻溜的走了。
一直到盛屿澈发信息让他过来,看样子总裁的醋劲应该消了。
车子从停车场开出去,车内一直很安静。
时星樾在车座夹缝里找到手机摁亮,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
“你来那里不是来谈工作的吗?”
时星樾想起来在楼下看到盛屿澈时,他明显是刚来的样子,没过多久就给她发了信息,让她过来车上。
“嗯。”
时星樾觑眼盛屿澈的脸色,不用开口询问也知道,他工作上的事情是没有谈成的,不过他的样子似乎也不想和她聊工作上的事。
车子很快抵达景茂小区,一路上二人都有些安静,时星樾打开车门,正要往车外走,忽然想起什么。
她回头,敲开车窗,探头进去,双手捧起盛屿澈的脸颊,一双清澈的眸子和盛屿澈对视,眸中能够清晰看见的脸庞。
这动作来的突兀,盛屿澈呆在原地任由她动作,原本打理好的头发弄乱些许,几根发丝垂在额前,眉毛锋利,眼神漆黑,望不见底。
时星樾想着接下来要说的话,快速在盛屿澈脸颊上亲了一口,不等他反应过来快速开口道:“我过几天应该会提交辞职报告。”
盛屿澈还没从她骤然主动亲自已的举动上回神,又听她这样说。
“为什么?”他皱眉,声音还带着些哑,语气疑惑:“是公司里面有什么你觉得不顺心的事?”
“没有。”时星樾摇头:“只是家里面觉得我经验积累的差不多了,没有必要继续在其他公司上班。”
这是时家父母几天前的决定,时星。
她原本就没打算在锐意长期待着,父母同意她去做设计师,也只是暂时的妥协,身为时家人,不可能放着原本的家产不要,只是去做一个设计师。
设计师她要做,
回国到现在,她入职锐意也有大半年,这半年算是家里给她的缓冲期,让她适应一下国内的生活,顺便做些自已感兴趣的事。
盛屿
时星樾的手还放在他脸上,她看见下,在眼皮落下暗影,显得乖巧又有些许落寞,思考片刻,一下。
蜻蜓点水的触碰,稍转即逝。
盛屿澈怔住,自从在一起以来,时星樾其实很少主动,大部分时候的亲密接触都是他主动求来的。
他仰头,脖颈修长,喉结轻滚,看向她的眼神灼热。
盛屿澈:“什么时候离职?我到时候帮你弄好流程。”
“这个月底吧。”
盛屿澈颔首,忽的换了个话题:“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合适?”
“你都没有求婚就想着结婚了”时星樾惊讶挑眉:“你想的还挺美。”
“没办法,我的情敌有些多,要把你看紧了,不然莫名其妙没了媳妇就不好了。”盛屿澈抓住时星樾捧自已脸颊的手,在手背落下一吻,少有的开起了玩笑。
时星樾没有回答,只是笑着对他挥挥手,转身离开,她对于结婚并不排斥,和相爱的人组建家庭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但是现在结婚的话她会觉得进度有些快-
天气逐渐转凉,月底的时候,时星樾顺利从锐意离职进了自已家的公司,刚入职那段时间很忙,几乎都没有时间陪盛屿澈,盛屿澈只好每天抽出时间来送她下班。
期间时闻野看见过几次,他很早就让人查过盛屿澈这几年的经历,所以对于二人在一起倒是没有过多的意见,只是叮嘱过盛屿澈让他务必好好对时星樾,不然他就算倾家荡产也要让盛屿澈得到惩罚。
莱安是在冬天来临前走的,时星樾特地抽时间送他去的机场,临近登机口,莱安笑着回头,伸手和时星樾拥抱了一下。
他注视时星樾片刻,眼神里带着释怀:“再见了。”
对于这个身处异国他乡时帮助自已许多的学长,时星樾心里涌现出几分感慨,对他挥手告别:“再见。”
二人的拥抱很短暂,分开后莱安看见时星樾的身后缓缓走来的人,轻叹一声:“再见。”
他转身,身影很快被人群淹没。
“回去吧。”
盛屿澈来到时星樾身后,替她将围巾围紧,再伸手牵住她的手。
“嗯。”时星樾仰头看他,笑的眉眼弯弯,回握住他的手-
盛屿澈向时星樾求婚的时候下了一场雪,当时二人的关系已经更近一步,盛屿澈找了设计师,并亲自参与设计了求婚场地,那是一片花海,各种各样的花团簇着,生机勃勃。
他们在这里许下一生的誓言。
求婚后不久,盛屿澈开始琢磨把结婚搬上日程,婚纱照的婚纱都设计了好几套。
一次在市区拍完婚纱照准备回家时,刚好路过他们高中的学校。
原本躺在车内,略微困倦磕着眼皮的时星樾来了些精神,她坐直身体,望着不远处的林荫道:“那不是学校附近的林荫道吗?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天天一起回家。”
盛屿澈跟着看过去,他让司机停车,二人下车,在林荫道上散步。
时星樾身上还穿着婚纱,修身鱼尾裙,洁白的裙摆垂地,他们牵着手,两旁道路树影摇曳。
两侧树木穿插着路灯,时星樾在一盏路灯下站住,抬起手,低头看自已手掌在地上投下的影子。
“我记得我当时很喜欢走在你身后。”她嘴里嘟囔着,转身抬起手,手掌变换着调整角度,最后在某处停下,低声道:“就像是这样,好像直接牵住了你的手一样。”
路灯下,两人的影子相对而立,彼此的手掌像是牵着一样。
少女时期的爱慕总是青涩,小心翼翼,怕暗恋的人知道,又怕他不知道。
盛屿澈和她一起看向地面的影子,直接伸手握紧她悬在空中的手,看着他们手掌影子交叠:“现在你可以想握就握。”
时星樾扬起脸,冲他笑,笑容洋溢着幸福-
婚纱照的风景地点有一处选在了西藏,摄影团队原本只打算拍拍草原和山峦的风景,后来不知道是谁提出,说这一块有座那根拉山,是居民和游客用经幡祈福的地方,不仅拍照出片,还可以顺便去祈福。
时星樾对这个很感兴趣,在网上找了几张成品看了效果后,当场拍板决定添加这个场景为婚纱照拍摄地点。
经过一番艰难,成功踏上那根拉山时,第一眼看见的是各色缠绕着随风飘扬的经幡,漫天飞舞。
时星樾观赏片刻这一奇特景观,忽然想起曾经在盛屿澈手机里看到过的一张照片,和现在看到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她疑惑扭头道:“你之前来过这里”
还有他之前送给自已的那条手链,也和这里的风格很像。
盛屿澈点头,没说话,只笑着凑近低头吻她额头。
那是他一生中最难熬的一段时光,家里公司破产,亲人去世,他也还是即将要上大学的年纪,却只能一边工作一边挣钱养家。
在大学期间他做过很多兼职,甚至还跑过工地,在工地的时候他经常一个人坐在角落吃盒饭,不时望着天上的太阳,旁人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论是同学还是身边的工友,都觉得他格格不入。
在得知时星樾即将出国那天,他独自一人来到西藏,爬上那拉根山,为她祈福。
风吹幡动,风每吹动经幡便是诵经一次,愿她平安喜乐,永远顺遂。
再后来他有了些积蓄,借了一大笔贷款去创业,那是他最黑暗的一年,心理和身体上都面临着很大的压力,但好在他成功了。
高悬的星不该为谁坠落,他要她永远肆意昂扬,所以他拼了命的往上爬。
盛屿澈从回忆中回神,搂紧怀里的时星樾,眼神不自觉变得温柔。
我们似乎不被命运偏爱,生命中的前二十多年只有无数次的错过,但不论如何,我依然义无反顾走向你。
远处是山峦,太阳即将隐没,余晖铺撒大地,飞舞经幡中,容貌气质都极为出色的男女相拥,男生低头亲吻女生额头,残阳落在他们身上,笼罩出一层暖黄色的光晕,相互对视的眼神充满爱意。
一旁摄影师按下摄像机按钮,将这一美好的画面记录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