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姆陷入了沉思,“你只是想和陌生人一样听我讲你的过去，还是想要想起这段记忆。你真的想好了吗？”他在桌子上单手撑起下巴,等待伊蒂斯给他一个回复。好像只要伊蒂斯同意，他就能立刻给出解决办法一样。
伊蒂斯狐疑道：“你都可以回答？”
“不可以，两个都不可以。”
伊蒂斯：“……”
伊蒂斯：“那你知道什么，你最近是不是日子过的太舒服了？”她要气笑了，这种时候还来消遣她，皮痒了吧。
阿卡姆摊了摊手无奈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的保密意识你懂的,那段时间你直接消失了！我们谁都联系不上你，在加上你家的位置保密性也很高。平常你家超级英雄的动向都是你分享出来的，你不分享我们谁都不知道。”
他还想说岂止是消失这么简单,离的最近的他尝试了各种方式想要联系到那时的伊蒂斯。可是不行,飞鸟告诉他那只是一座没有灵魂的房子，风和雨像是洒落在任何一个普通的地方一样在韦恩庄园的方向落下,他托大树为他传递任何一片刻有信息的叶子,但是直到冬季来临,阿卡姆疯人院旁边的树掉光了最后一片叶子。她都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
第二年春暖花开，伊蒂斯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重新联系上他们。他就知道这将是以后再也不能提起的心知肚明的隐秘。
也是那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建筑意志这个群体最致命的缺陷。他们与周边的一切息息相关，像是自己领地的神灵,却永远无法突破距离的界限,犹如瓶中精灵。无论是那个时候的伊蒂斯,又或者是后来的巴黎圣母院。只要瓶子不再透明，他们就永远无法看透瓶中的同伴的处境。
所以，他一直觉得所有的计划和意外其实都有迹可循。从开始到现在，也或许包括未来。
阿卡姆有些犹疑问道：“巴黎圣母院做了什么？有多严重？”老实说,这段时间是他化形以
来过的最舒适的一段时间了，不需要努力收集能量，不需要奔波的去治疗那群不要命的超级英雄。偶尔看看监狱里那群乐子人的乐子愿望，心情好的时候还能挑一两个请超级英雄们帮忙实现一下。
能量从细水长流的积攒变成了可以开关的漏水水龙头。他甚至已经在畅想可以给自己催生一个小伙伴，有共同话题的那种！比如黑门监狱。
比起他关押的这群内心不安分的人来说，他其实更渴望一段安宁？
伊蒂斯：“也没什么，只是感觉一开始促使方舟成立的那场燃烧圣母院的大火也许不是意外。而且……”
她清楚自己，如果这些是现在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都能够发现的事情，那么那个时候还没有失去记忆的她肯定也能够发现。那个时候的她又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放任圣母院的行动，真的只是觉得这一切并不公平。想要去争一争吗？
阿卡姆有些没听清，又问了一遍：“而且什么？”
伊蒂斯叹了口气：“没什么。我说等会儿苏佩尔要带斯塔克过来，我们的能量凑一凑起码先化形一个吧。方舟那边都有七个了，再不化形我们下一次的战斗很危险。”
“？”她那个而且后面跟了这么多吗，算了，老大说什么只管答应就行。
不一会儿天花板上传来咚的一声巨响，像是什么落在了上面，明明顶上一层距离屋顶还有一段空间。
一点房顶的灰飘下，带着一个小电视和一只大金毛。
“哇，酷，阿卡姆最近过的很好嘛。”晕头转向的斯塔克电视屏幕背对着还没找到人的方向，苏佩尔就已经绕了一圈跳到桌子上看那些收拢在一边的卡片了。
“咦~，你平常就看这个吗？难怪最近你说话越来越变态了，少看点吧。”毛茸茸的爪子在脸上搓了搓，又甩了甩头。用肢体动作来表达嫌弃。
斯塔克终于摆正了自己的机械核心，看向难得聚在一起几位。“伊蒂斯？你说要给我们化形吗？”他还蛮期待的，他们几个里就他不能每次都在外面晃，还得想办法保护自己脆弱的显示屏。哪怕像苏佩尔一样也可以啊，只可惜钢铁侠是个正常人。
“嗯，我的只差一点就够了，你自己有多少。”伊蒂斯回了回神问道。掏出那颗熟悉的能量转换器再一次注入能量，递到斯塔克面前与他的屏幕挨着。
“很多哦，有你这个肯定够了，这段时间托尼他可忙了……”话音还没落，能量转换器里的光芒还没有完全消失，斯塔克整个就已经被光芒包裹，强制消音。
“该我了！该我了！这肯定够的，超人最近也超努力的！”苏佩尔围绕着还闪耀着的转换器自己把爪子搭了上去。
然后另一个光晕就出现并排在刚刚那个旁边。
阿卡姆向后倚靠在座椅上，期待的看着一高一矮的光晕。“连我都没用上，大家都挺富裕的嘛，干嘛不早点化形。你说他们会长什么样？”
奇妙的变化在光晕中产生，原本高的那个变得更高，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类似于秀款西装带着墨镜梳着潮流发型的男……青年。浑身上下到处可见的饰品都显露着昂贵和高科技的感觉，也不知道究竟是通过哪一方面才能透露出这种琢磨不透的感觉。
“咳咳，怎么样？”斯塔克有些急切的询问两人，声音是清亮的青年音，也不过分少年也不像是成熟的那种。
阿卡姆憋着笑，“你头顶有一面镜子，你可以看看。”
伊蒂斯倒是没有意外，斯塔克会是这个形象这简直太正常了好不好，倒是脸长这样确实没想到。她把注意力放在了另一边同样开始变化的光晕上。
像是加了膨大剂，光晕一转眼就超过了现在斯塔克的高度。逐渐在比阿卡姆高一点的位置停下来，然后再慢慢散开。被光晕包裹着的人也露了出来，现在的苏佩尔是一个有着两条金发扎成的辫子的乡村姑娘，明亮的浅金色眼睛，偏圆的脸上点缀着几颗零星分布在眼下的雀斑。
身高，不，海拔很高！是一点五个斯塔克或者两个伊蒂斯，比阿卡姆都还高一点。一跃从四个里最矮的变成最高的。
伊蒂斯观察的目光也从(_`)变成了(｀;)？
伊蒂斯：“苏佩尔？你囤了这么多能量吗？”
斯塔克仰着头已经快要自闭了，他畅想了多久化形的形象，现在就有多失望。反倒是苏佩尔对化形没有什么执念，反正对她来说做一只金毛也没什么不方便的。结果倒看起来是除了阿卡姆以外对自己的人形体最满意的一个。
“哇，伊蒂斯，你看起来好小一个，好可爱！”没听见对面的人在问什么？兴奋的苏佩尔延续着金毛的习惯，两手捧着脸原地快速跺了几下脚。伊蒂斯眼看着她脚下的地板裂了几条不明显的纹路又很快修复。
伊蒂斯：“……”
算了，她累了，反正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总归就算方舟那边把所有的成员算上，再排除一个监管战场的，他们的人数也勉强能够持平。毕竟耶鲁哈弗这两个的战斗力不强。
再算上其他几个也不精通战斗的，说不定他们这边还要占优势一点。
……
等伊蒂斯回到家的时候，果然和提姆悄悄和他说的那样。
饭桌上摆着小甜饼放在最中间，往常总会换着来的几样带点难度的菜今天一个都没有。大家觑着阿福的表情，连夹菜的动作都富有某种规律。为了表现自己并没有只想吃小甜饼这个样子。
布鲁斯示意藤蔓给伊蒂斯分了一块小甜饼，再顺理成章的给自己分一块。然后问道：“他们都化形了吗？”
伊蒂斯：“嗯，没什么问题，都很顺利，等下次战场的时候你们就可以看见了。都……挺出乎意料的。”她慢条斯理的喝一口果汁再咽下一口饼干。“对了，奥尔加回去之后那边有进展吗？她有没有给你们透露过消息。”
提姆：“有，他们动作挺快的。这次战场的人数是全部，时间是十天后，比上次还要快一点。”他眼疾手快的抢走迪克看中的那块小甜饼放在了自己盘子里。
迪克又顺势抢走杰森看中的一块。眼看达米安就要加入战场，阿福适时的送上了新的果汁为大家添上。
硝烟还未升起就消弭在甜甜的果汁和暗藏杀意的眼神里。
伊蒂斯老实的埋着头干饭。
另一边斯塔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到斯塔克大厦的一楼前台接待处。在漂亮小姐姐惊讶的目光里拉下了遮挡眼睛的墨镜。
“嗨！亲爱的，能帮我呼叫一下托尼斯塔克先生吗？就说有一个叫斯塔克的人找他。”青年人的浅棕色的眼睛纯净的像是树脂琥珀。眼神认真的看着对面人的时候恍惚间让她以为看见了她那个帅气多金看起来又很好上手的总裁。？像总裁一样？
小姐姐下意识的拿起了电话，有些呆愣的看着斯塔克的脸对电话对面说道：“总台吗？我好像看见了斯塔克总裁的私生子！也有可能是老总裁的私生子！他和斯塔克总裁长得一模一样！”
电话那头传来惊讶的声音：“什么……喂？你在说什么？喂！”
而听到了这一切的斯塔克只是迈着轻松的步伐坐在了待客区，脸庞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感受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好奇的目光。
啊，这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等一下是谁来找自己的呢？是佩珀还是托尼？
不管是哪个都会吓一跳的吧。哈哈哈！
第92章
电梯口的位置传来规律略微急促的高跟鞋的声音,一听斯塔克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他好整以暇，调整了一下坐姿看向对面。“嗨,佩珀！”
被助理簇拥着的，忙碌赶下来准备见见这个不知道是谁的私生子的佩珀一眼就看见了沙发上形容懒散的人。也不怪电话里的通知的人听起来声音语无伦次了。这简直就是年轻一点的托尼斯塔克，甚至比现在的花花大少看起来要更加纯真一点。
如果不是作为知道内情的人来说，她确实有可能被忽悠过去。“斯塔克？不是，斯塔克！”佩珀惊讶着，语气从疑惑到惊喜。
“你看起来和托尼一模一样，我早就猜你会是什么样了。很意外啊,我敢打赌你会吓到他的！”
周围人的眼神越发迷惑了起来。这剧情发展不对啊？说不认识，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很熟稔。说认识，执行总裁的表情看起来又很惊讶。预先设想的争夺家产的一幕没有出现,反倒是狗血连续剧情节越发的清晰起来。
斯塔克在众人的侧目中跳起来,给了笑着的佩珀一个大大的拥抱。“拥抱的感觉真好，伊蒂斯他们建议我说你们会喜欢这个的。”他把头埋在佩珀的肩膀上,低头有些难得柔和的样子,浑然忘记了他一开始是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恶趣味的炫耀一下的。
虽然他们可能并不清楚他想要炫耀什么。
佩珀温柔的拍了拍斯塔克的背,带着他上楼找另一个斯塔克。工作什么的，远不如这一刻来的重要。
大厅里直到电梯门完全关上,发出叮的一声上行声音之后才骤然喧闹起来。打工人的小群里拍摄不稳的视频和图片配着真假不知的文字到处乱飞。
正在被他们议论的斯塔克已经和托尼斯塔克坐在同一张沙发上，面面相觑的别扭了——主要是钢铁侠的斯塔克比较沉默。
超人家,大片的农田拱卫着中心的小屋。
这里大部分都是农业用地,农场主们的小屋距离都没有很近。所以那个高个的姑娘回到家的时候,只有独自一人的玛莎看见了她。
而今天并不是在外忙碌的路易丝和克拉克回家的固定时间。
“你是？你找谁吗孩子？”玛莎有些疑惑的看着敲响她屋门的姑娘。她确信她并不认识这个孩子，但她确实给了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而且该说不说，这个朴实的装扮给了她很大的信任感，一看就是老实的孩子！
苏佩尔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但乱转的眼神很明显泄露了她的活泼。所以玛莎一点也没看出女孩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只是疑惑耐心的看着等待解答。
慢慢的，苏佩尔瘪起了嘴。“玛莎，你真的一点也没有认出我吗？”
“？”还不等玛莎仔细看，下意识的抓起了刚刚的熟悉感思索，灵光在脑海中闪现。小屋前打扫整洁的空地就咚的一声落下一个红色的身影。
“玛莎！”超人大喊一声就来到两人面前，一手提溜着苏佩尔的衣领就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他没有松开手，反而抓紧了手上的人才有空细看抓住的人是谁。
“克拉克，松手，这孩子什么都没有做。”玛莎反应堪称迅速的对超人提醒道，但超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不过好在他也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只是超人还没有完全松手，两个人一同看向被抓住命运的脖颈的人。苏佩尔淡金色的眼睛已经蓄满了两泡泪水。她的声音迅速的带上了一层抽泣，“什么！你们怎么都没有认出我！”
因为在自己的母亲周围听到了陌生的声音，而一时上头的情绪在毫无反抗的陌生人前冷静下来。超人已经感觉出这个熟悉的感觉是谁了，再加上之前苏佩尔离开时就神神秘秘的表情。
这不是化形后的苏佩尔是谁？
超人有些手足无措，完蛋，之前的反应太快了现在不好收场啊。
“苏佩尔？”那头玛莎已经牵起苏佩尔的手，试探性的问道。“是苏佩尔吗？抱歉，你能原谅我吗？”
超人也小心翼翼的跟在玛莎后面真诚的请求原谅。虽然有各种巧合因素让他们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家庭成员，但好在超人一家的家庭关系显然不如蝙蝠侠一家有嘴难开。
“好吧，我也没有说让你们猜，我也有不对。但是我们今天可以一起吃饭吗？还有路易丝一起。”女孩的脸色快速的晴转多云，“我希望今天谁都能够看见现在的我！”
玛莎和超人没有不答应的，事实上反应过来的两人开心的不行了。要不是路易斯还在上班，看样子他现在就想要把人接回家一起团聚。
短暂的快乐时光被按下了快进键，在距离十天之期还剩三天的时候，他们已经查到了相当多有关巴黎圣母院的过去。
蝙蝠洞里，伊蒂斯安静的翻阅着蝙蝠侠整理出的文字资料，布鲁斯沉默的坐在伊蒂斯的对面看着她手部翻阅的动作。
提姆和达米安，还有被紧急召唤回来的迪克一起在旁边紧张的一会看看两人，一会看看旁边无所事事的杰森。
纸张翻动的声音停下，伊蒂斯问道：“布鲁斯你还好吗？”
布鲁斯的声音很平稳，但也许这个时候平稳才是不正常的。“我在想，如果我能够早点发现你们，这一切是不是不会发生。”
“哦。”剩下的一半资料被翻动，伊蒂斯继续沉默的看起了资料。
直到厚厚的纸本被轻轻和合上最后一页。
伊蒂斯沉默了很久说道：“我没有立场要求你原谅他们，更不能要求杰森放下这些。但是方舟大部分成员只是受害者，我希望我们选择寻求回击的只是巴黎圣母院一个。”她既是在和布鲁斯说，也是在和杰森说。
布鲁斯没说好或是不好，那头杰森却语气平静的说道。“说实话，她其实只是利用了这些事的结果，顶多就是在我死之前推了一把。要说做了很过分的事倒也算不上。”
“有些时候，旁观也是过错，也包括她对你做的那样，我很抱歉。”伊蒂斯的笑容勉强而又难看。
伊蒂斯还能说什么呢？她简直不敢相信掩藏的真相是这个样子。
她只隐隐的猜到巴黎圣母院应该有自己的计划，在最近才发现可能连她的沉睡都不如表面上简单。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那个被她寄予厚望的主教确实是巴黎圣母院影响现实世界最好的帮手。布鲁斯他们最先查到的就是十几年前的那场大火，之前没有站在这个方向去思考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很正常。
但一旦代入真凶是巴黎圣母院这个可能，很多正常的就变的不正常了。比如在火势无法控制之后最先报案的主教。无法与建筑取得交流的主教在这个时候因为过于敬业或者是某些原因，及时发现了大火但已经无法挽回太多可以理解。但可以与自己的信仰的主取得联系的主教，恰好在建筑意志重伤的时候阻止了这一切就很可疑了。
再往上追溯，当天最后一个离开的这里的人就是主教。在一天24小时都有安保看护的著名建筑里，主教是唯一一个能够顺利留下火灾隐患的人。
当天晚上，巴黎圣母院就在大火中差点毁之一炬。
这是他们查到的第一件巴黎圣母院策划的事，他们已经找到当事人用某种方法确认过了。
接下来就是众所周知的方舟成立，既然成立的理由已经被证实被巴黎圣母院插手操控，那后续的成立呢？她不会在这个时候放任自然吧。
果然，根据奥尔加提供的他们处心积虑的和九头蛇接触的过程。他们也在其中其中查到了若隐若现的圣母院存在的痕迹。九头蛇是很谨慎的一个组织，但恰好第一个化形的建筑意志是自由女神像。
而自由女神像有着超强的精神控制能力，并且是她在听说过九头蛇的存在后主动找上他们的。那又是谁告诉奥尔加这个隐秘的反派组织存在的呢？
恰如其分的让建筑意志划分成了两方，一方与超级英雄联系，一方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又算好了方舟的人做不出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事，让建筑意志的两方割裂而又藕断丝连。
也就是说，在建筑意志分割以前，在巴黎圣母院选择沉睡之前，在此后的众多发生的事情之前，她就已经计算了好了在她沉睡之后所有的发
展。
他们现在还不确定她的苏醒是否也在她的谋划之中。只是，从奥尔加回忆的她与圣母院初见的时候，她好像并不意外她的苏醒，她意外的是她苏醒的时间很早。而且，奥尔加是因为巴黎圣母院的能量问题才过来寻求他们的帮助的。
只能说，不管当时的苏醒是否在她的计划之后，她都已经想好了醒来后该做什么。
直到这里，其实所有巴黎圣母院插手的都只是建筑意志内部的，以及一点点人类之间的事。还不至于让伊蒂斯和布鲁斯面对面沉默，让大家的反应怪怪的，让杰森说出这样的话。
对于布鲁斯和杰森来说，同样重要的还有他们往前追查时发现的线索。
那个有关伊蒂斯与托马斯和玛莎的过去，有关布鲁斯和父母的曾经以及蝙蝠侠和二代罗宾的分离。
第93章
蝙蝠侠不是一个点到即止的人,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如果你给了他一点可以让他持续追查的线索，他一定会仔细的研究每一个字,并从每一个字中得到一条重要信息。他会从你简短的一句话中得到比想要得到的更多，无论这是不是你一开始想要查到的。
所以哥谭人才说蝙蝠侠是笼罩在哥谭上空的阴影，因为阴影之下蝙蝠无所不知。
也就是这一份无法抑制的点到即止，让依据自由女神像给出的信息去翻阅历史的蝙蝠侠查到了更多隐藏在历史之中的隐秘。
比如让伊蒂斯开口询问他还好吗的托马斯玛莎死去的那一晚上。他究竟是怎么发现巴黎圣母院旁观了所有的过程而一言不发的呢？
大概是当他查到主教还在任期中私下来到哥谭，也不算私下，只是没有像之前的活动一样高调。主教一个人悄悄的来到这里，悄悄的与当地的帮派搭上线。
如此大费周章的行动,只是想利用这里的人传播一条有关于九头蛇的消息给当时还彼此紧密联系的建筑意志成员。这条消息的携带人会正常的被关押在阿卡姆疯人院，在无意间被阿卡姆听见。一个新的人类的组织，还是被超级英雄视为眼中钉的反派组织。这在当时的聚会讨论中绝对算的上是可以花费十分钟专注讨论的热点话题。
然后是没有任何意外的被所有人记住,包括自由女神像。这条刻意而为的消息就在一层层的传递中变得无害而真实。
也就是在传递消息的过程中,那场关于一家三口的意外被隐藏行动的主教发现。就像是一场正经行动中的小插曲，主教认识这个在之前他宣传活动时短暂出现过的韦恩一家人。
救下这两人对他的行动不会有任何意外,但当他为了这一个小小的意外情况向他的主祈祷的时候,他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前因后果就在这个时候产生。今日的结局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注定。
如果在以前,蝙蝠侠绝对查不到这么详细，但奈何这件事情的所有参与人除了巴黎圣母院没有办法询问以外,其它人现在都可以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无论是否本人愿意。
查到这里的时候蝙蝠侠就意识到这绝对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更多的会让他难以接受的还在后面。但他没有办法停下,他需要知道巴黎圣母院还做了什么,哪怕这些消息可能会揭开他新鲜的还未愈合的伤疤。
果不其然，哪怕他按照时间一点点从父母遇害往后推进，很长时间巴黎圣母院都只是在纽约布局，很少牵扯到哥谭这边。但他还是在杰森遇害的那次事故中发现了巴黎圣母院插手的痕迹。
而且这次不再只是旁观,圣母院她是真的有插手这件事。
她引导着这件本应该只是一场来自精神病人恶作剧的事故，成为了蝙蝠侠至今也不敢遗忘的过往。
但就像杰森状似随意的说的那样，巴黎圣母院也只是在这场事件中推了一把。即使她不参与，也不会不发生，她只是在一定会发生的事上推了一把，让事件的后果走向她想要的方向。
而现在来看她想要的结果应该是二代罗宾的死亡，但她想要影响的是什么蝙蝠侠却暂时还没有调查清楚。
因为她想要达到的目的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虽然圣母院现在是方舟的一员。但说到底这个隐藏到现在的幕后boss在前进的道路上已经抛弃了所有的同胞。
而这也是蝙蝠侠查到现在最看重的一条消息，没有谁会想要脱离群体行动，哪怕是以独行侠著称的蝙蝠侠也有罗宾工作为助手。但巴黎圣母院从调查结果来看很早就已经脱离了群体了。
她清醒的时候，明明知道韦恩夫妇和杰森在伊蒂斯心中代表什么，但依然这样做了。
她用自己的沉睡算计了方舟，揭开了建筑意志在人类社会中的存在位置。
再一次清醒，她坚定的挑起建筑意志的两个组织之间的斗争，就好像建筑意志内部的好与坏一定要划分的清晰明了。
杰森：“伊蒂斯，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以前什么都要追根究底的小孩子了。”红头罩一身随时都可以与人过两招的休闲贴身服饰。双手环胸看着面对面沉默的两人，还是试图打破两人的纠结。
毕竟理论上作为受害者的他原谅了对方，那么这件事就可以翻篇了。
可蝙蝠侠的固执不会轻易消散，就像他面对几个孩子时越来越紧绷的态度。伊蒂斯突遭打击，猛然发现事情的初始罪过方不是人类，反而是建筑意志自己。而且还伤害到了与自己关联最深的几个人类。根本没有办法短时间内排解自己。
也无法原谅那个什么都没有发现的自己。
但这都不是杰森该继续承受的，让受害者原谅是最没品的事。无论是谁站在什么立场上都不可以毫无障碍的从受害者身上寻求解脱。
所以伊蒂斯转移话题。“巴黎圣母院你们还有想问她的对不对，趁这次机会吧，由我们来发战书。”她不自觉的开始把手指在桌子上点动，理顺自己的思路。“圣母院的谋划能力很强，不能保证奥尔加会成功引导她按照我们的计划行动。我们主动出击，约定她必须是参战的一员。他们肯定会在选出另一个人来建立战场，他们可以借此机会确认战场建立之间能量是否有不同。”
“一旦确认，就借着战场抓捕她吧……，那会是最好的囚笼，我有预感我们没有办法击败她。我会把信息传给奥尔加，包括这些。”伊蒂斯指了指桌上的资料，“只凭我们几个不够，我还需要方舟其他人的帮助，需要他们的配合。”
蝙蝠侠听着伊蒂斯的安排，保持着安静的点了点头，转身又在电脑前捣鼓了。明明他并不算一个内向的人，语言明明是他最有力的武器和最温暖的安慰。可面对自己人，他就好像把多的不知道怎样表达的情感变成了别扭的行为和沉默复杂的眼神。
……
方舟里，奥尔加同样对伊蒂斯带来的信息感到震惊。或者说如果不是伊蒂斯拦着，她现在已经要冲动的跑到巴黎圣母院前问为什么了。
“我已经冷静了，放手斯塔克。”奥尔加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的对着拉着他的大男孩。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昔日伙伴的脸上，让她有些分不清现在是真的已经稳定了，还是因为不想被斯塔克再拉着。
先与奥尔加通气，然后再策反整个方舟除圣母院以外的所有成员。这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而且对方的人员齐整，那己方的人员也得都齐全。于是伊蒂斯就带上了斯塔克几个一起，也多亏带上了他们几个，现在才能让这个场景显得不那么难看。
“这是我们的战书，我们想要在战场中困住她。最起
码，也得问一下她究竟为什么可以毫不犹豫的走上这一条真正众叛亲离的路吧。”伊蒂斯递上一封镶金边的黑色卷轴，那是和上一次方舟给的一样的战书制式。
上面除了对巴黎圣母院的安排以外，最重要的约定就是这次的双方人数——全员。
奥尔加毫不犹豫的接过展开，只是简单的一扫就看清了全部的内容。“所以你是想拉着所有人上场，一起围攻巴黎圣母院？你觉得她的危险性有多大。”没有直接质疑，但圣母院的能力和方舟的成员大差不差，她相信圣母院肯定有自卫的能力，但她不相信他们这么多一起，伊蒂斯都不敢保证一定会压制她。
伊蒂斯：“她的能力是没有很大的杀伤力，但你说过她积攒了很多的能量。量变引起质变，我们不能赌她造成不了更大的影响。”她有些严肃的说道，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巴黎圣母院的能力是什么？”实在不怪她问出这个问题，而是能力只有在化形后才会显现，在化形前他们都只是建筑，都只是统一的会操控自己的本体及本体周围而已。只有极个别特殊的会在建筑本体时期就影响到更广的范围。
例如圣帕特里克的祈愿和斯塔克的网络精通。
而方舟成员在这方面隐秘性极高，在建筑本体时期几乎不怎么显现。所以巴黎圣母院没有苏醒前他们不知道她的能力，她苏醒后伊蒂斯几个也没有见她使用过，更不可能知道。唯独奥尔加几个人与之相处时间已久可能知道。
可是看奥尔加的表情……
“……不知道，我没见她用过。”她有些尴尬的把两手勾着自然垂下，不断的纠错着，长长的睫毛下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开始漂移。该死的，最应该知道的问题却同样是自己的盲点。简直没有比这更完蛋的了。
正在气氛进一步沉默，将要在沉默中发酵的时候，伊蒂斯突然转头看向了旁边，奥尔加慢了一拍眼神凌厉的望去，又在看见来人时放松下去。
对面人从拐角处露出身形的同时，也伴随着飘出的话语声：“我知道哦。我知道巴黎圣母院的能力。”
耶鲁走近几人，身边是哈佛，后面跟着打着哈欠的男教士——圣帕特里克，在本子上奋笔疾书的白宫，以及一个不认识的高个男士——国会大厦。没有圣母院，他们的表情却好像对他们聚在一起接受良好。
耶鲁：“她的能力是祈愿哦，和圣帕特里克一样，只是窃取了更多神明的权柄。”他竖起拇指向后指着男教士，示意这就是另一个拥有同样能力的人。
第94章
耶鲁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着对面的几人。除了能够在哥谭八卦网上看见的white/伊蒂斯以外,其他三个他都没有在现实见过。但不得不说，相比于方舟的成员,人类至上会的四个人着实是相当好认。
譬如和纽约首富共用一张脸的斯塔克大厦，完美的容貌打扮的却像是朴实乡下姑娘的超人小屋，一身斯文败类气质，好像下一秒就要杀几个人玩玩的阿卡姆精神病院。
反观他们这边，阳奉阴违的他和哈佛两个，摸鱼达人圣帕特里克，新来的摸不着情况的国会大厦,有劲没处使的白宫，幕后大boss巴黎圣母院和与敌方关系最好的明面领袖自由女神像。
我的天，这人多有什么用？伊蒂斯他们几个一个人顶三个用啊!他怎么就被圣母院划分为方舟这一派了呢？他觉得挣扎挣扎也可以是超级英雄那一派的啊!他可以给超级英雄们发学位证书的,学不学都可以发的！
耶鲁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努力撑起了方舟一派的面子尊严。
“圣母院能够让计划一直按照她想要的方向发展，只是能和人类对话可不行。她得想办法保证进展才会一个人铤而走险。至于我们是怎样发现这个能力的,也多亏圣帕特里克,同系能量持有者总是对同类比较敏感。而且有一个点其实你们发现没,巴黎圣母院从来没有改过自己的名字方便人类称呼。她甚至不允许你们为她起一个方便呼叫的代号。她对自己的身份很固执，并且不让任何人更改。”
“还有一件事,虽然现在说出来很容易挨打。但是，她在帮助我们化形的时候有让我们帮她做事,比如引导之前的那个不死项目组。”耶鲁轻飘飘的扔下炸弹,仿佛没有注意到周围除了奥尔加若有所思的样子外,其他人的目瞪口呆。
奥尔加眯起了眼，“我说你们之前在那边的态度怎么这么奇怪，所以把哥谭信徒交给他们换取实验权的也是圣母院的要求？”明明一开始表现的像是一个冷血刽子手，却又在面对那些实验品的时候显得出奇的怜悯。也还好当时还能够找到理由换下那个实验品小女孩。
而且她也是在后来才知道耶鲁他们对试剂的改良不只是加快了他们研究的进程,还包括改良了版本的威胁。给了那些已经被感染的实验体们一条生路。
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被迫与圣母院合作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耶鲁：“也不算被迫，只是你知道的，圣帕特里克有一点点预知的能力。他告诉我们这个行为是正确的，只要结果达到了，过程可以按照我们自己的想法来。”至于没有提前与奥尔加和白宫通气，那只是因为奥尔加实在是一个守不住秘密的人，自由女神像的自由真的不只是一个名词，它还是一个形容词的哇。
所有人又齐刷刷的把目光分给了若无其事的圣帕特里克，看的他有一点点的不自在。
“但你说的也没问题，巴黎圣母院确实不允许我们透露这个想法来自于她。”耶鲁对这个做出肯定，“真神奇，我们每个人都知道一点点有关于她的事，曾经窥见了一丝来自于她的透露的信息。却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全部。你说究竟是我们太相信她，还是太不信任她才没有发现全部呢？”
“或许这就是她要把我们剔除的原因？我们的成员想要调查让她的计划比完全不知道的你们更加容易。而一旦她的计划暴露，等待她的就是现在这样。”伊蒂斯环视一圈，他们化形以后从来没有这么整齐过，已经有点像是曾经建筑意识聚会时的模样了。
自从发现巴黎圣母院的谋划以后，她就在想，如果没有一开始的分裂，他们是不是能够慢慢的与人类接触。然后再温和的积攒能量化形，然后在人类社会占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可惜时光不能倒流。
而她到现在除了对圣母院伤害她家人的行为感到愤怒以外，竟然没有一点觉得她做错了。潜意识告诉她，圣母院在做最正确的事。她和其他人只是没有理解。
伊蒂斯：“你们来这里能够证明你们的立场吗？”她拿过奥尔加手里的战书刷的一下摊开面对众人。
耶鲁又是第一个开口的，“当然，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就我们几个过来，没有圣母院。她的能力我也告诉你们了，总不能背地里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又回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吧。”
哈佛：“不要太看低我们啊，几位。”
一直没有开口的国会大厦却在这个时候说话。“我希望不要太伤害到巴黎圣母院，我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我相信她绝对没有想要覆灭我们的想法。我想她或许只是想要打破困境。”他认真的看向大家，这个高个子男士脸色有些忐忑，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
伊蒂斯：“不管她想做什么，我都希望能在这一场战争中得到终结。”
……
三天后，又是熟悉的韦恩大厦顶楼。
伊蒂斯现在都有点抗拒来到这里了，来到这里总是没好事，要不就是打生打死的战斗，要不就是被抓过来当劳力。她第一次来这里义务上班的时候还觉得挺新奇，完全不懂当时的提姆为什么会那么高兴。后来她就明白了，那是多了一个分担工作的人啊。
当时她以布鲁斯妹妹的身份被带到集团骨干们的介绍会上的时候，看到最多的不是对外人的防备和对总裁家事的八卦。而是热情到诡异的欢迎的时候她就应该意识到的。
她的到来，对他们来说意味着又一位可以帮他们审批流程的管理层。意味着他们的流程有更多的机会不被拖延，意味着更多的业务展开。意味着高效工作！
电视剧里的总裁总是有时间陪女朋友吃高级餐厅，豪气的包场游乐园，大手一挥决定一个商业对手的生死。好像只有在最重要的时刻才需要总裁一样。
但实际上，提姆德雷克少总比九九六的打工人过的辛苦多了，别人的消遣是吃喝玩乐，他的消遣是超级英雄做累了到自家公司当会儿没工资的总裁。并且由于家族企业中的家族没有一个爱上班，每次等待少总裁的都是一堆无人批阅的文件。
只有一点符合大众的刻板印象，那就是韦恩集团的总裁确实可以一挥手就决定商业对手的生死——如果有这个商业对手的话。在哥谭人的内部论坛里，也只有纽约首富的商业帝国是可以韦恩集团拜拜手腕的。但他们觉得这也没问题，因为他们的韦恩总裁还有他忠诚的好朋友蝙蝠侠。蝙蝠侠肯定打得过钢铁侠，干掉钢铁侠韦恩集团又是一支独大了。
现在，这些压在布鲁斯韦恩身上的重担百分之八十分给了少总裁提摩西德雷克，那百分之八十又分了一半交给了走马上任的伊蒂斯。天知道从来没有处理过这些事情的非人类建筑意志，究竟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在分过来的助理面前保持住云淡风轻的表情。
哪怕她手忙脚乱的一天只处理了一沓文件，她留在办公室的监控标志都传达出助理小姐姐超级满意的夸赞。是的，助理小姐姐在秘书团队中特别称赞了新上任的伊蒂斯副总裁，对工作相当认真。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连工作效率都还不错，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都能轻松上手。
当时的办公室瞬时间弥漫出了一股浓郁到能掀翻人的惊喜情绪，伊蒂斯甚至在第二天的同一时间收到了一大波的能量。堪比她跟着蝙蝠侠夜巡时捣毁一个犯罪窝点的量。
而现在，本应该忙碌的热火朝天的员工们，再一次迎来了莫名其妙的假期。空荡荡的大楼里，又是只有老板们努力工作的一天。
又是相同的人员配置，除了建筑意志内部的增加以外。所有的都跟上一次没什么两样。
伊蒂斯踏上天台的时候，对面已经站了一排了。有的紧张有的闲适，巴黎圣母院被隐隐的围在自己人中间，一个看似保护实则控制的站位。
天台远眺，哥谭的地平线显露出一个城市的宁静与恢宏。没有缘由的风让平静的气息开始涌动。
没有开始，伊蒂斯看着对面的唯一个坐着的人，看到人类至上会的几人同样看着她，看到包括方舟的人也一起看着她。巴黎圣母院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
“不开始吗？你们人数有点少得抢占先机啊。”圣母院还是温柔的笑着，没有对这异常的一幕发表任何意见。
奥尔加忍不住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吗？”
“你还是这么天真，你真的该好好和韦恩学一学，她一直都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圣母院叹了一口气，周身的气流开始围绕着她旋转。“我期待你能够像领袖一样的为这场背叛定下基调，决定我和你们两方之间谁才是能够继续光明正大活下去的那一方。”
“你却在言语上浪费口舌……”巴黎圣母院有些失望的样子。
逼得奥尔加激动的情绪像是烙铁被浸入了冰水，不仅冷静下来了，还沸腾了。伊蒂斯进入之后按兵不动的行为是他们之前就约好的，这代表留在外面构建战场的圣帕特里克已经完全建成战场。
并且如同预期一样的，圣母院确实在上一次的战场中动了手脚。而看伊蒂斯的沉默，这其中的差距还不小。
“我没有什么好辩解的，既然你们已经发现了，那么你们是打算在这里做一个了结吧。”
“没有问题，打赢我，你们就可以随意做你们想做的任何事。你们想问的任何问题我都可以回答。”圣母院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伊蒂斯。“如果你们没有打赢我，那就不要怪我对引诱你们的人类做出什么了……”
第95章
巴黎圣母院的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大家也没有什么再说的。
只是对视一眼的时间，刚刚还静止的空间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扔进了炸弹。在上一次战斗时最后才使用的空间塌陷大招这次一开始就被伊蒂斯用了出来。
纷飞的落石和脚下失去平衡的地面,伊蒂斯踩着碎块接近悬空的圣母院。她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从前了，无形的风在她身边掀起漩涡，带动的渣滓碎屑环绕旋转。
这风像是铠甲，像是盾牌。把圣母院包裹的密不透风。伊蒂斯只能在残渣的空隙窥见里面人面沉如水的表情。
伊蒂斯操纵了韦恩大厦的坍塌，但这里的建筑意志已经太多了，每一个都在试图操纵它的一部分为自己搭起阶梯。混乱中上一秒还在自己脚下的踏板下一秒就失去了控制。正在前进的伊蒂斯身形一瞬间的不稳，被高处掌控全局的圣母院抓住机会,轰下来一块巨石击中，失去了最好的进攻时机。
好在这一次人类至上会一方并不只她一个人，伊蒂斯往下坠落的时候,苏佩尔已经在碎石中找到一条直线前进的通道了。阿卡姆跳到了伊蒂斯的旁边接住了她,并不严重的伤口很快就在淡绿色的治疗光线里愈合。
苏佩尔已经接近了圣母院，但风太利,碎石太坚硬,哪怕她使用超级速度试图跟上风的速度突破阻碍也无济于事。冰冻和激光也都被阻拦在外,她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在风圈外不断地冲撞，而不需要担心伤势太重。
但伤口愈合前的血液还是渐渐染红了苏佩尔的两条金色长辫。并不具备恢复能力的衣服已经被割碎的能够看见下面紧绷的皮肤。
眼看着苏佩尔还要继续头铁的试图突破障碍,不远处斯塔克大喊一声“让开！”带着耶鲁和哈佛擎着一柄由碎块组成的巨剑从圣母院的头顶落下。剑尖在触碰到风圈的时候开始崩碎，但这柄剑很长,长到风圈崩碎的速度更不上落下的速度。
圣母院的身形在减弱的风速下逐渐清晰,没了风带动的力量连周边的碎石也纷纷落下。趁着机会,之前还在攻击中勉强保持自身的方舟成员们开始反攻。
一时间，凝着碎片的武器和用能量凝结出来的各种能量攻击纷纷向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韦恩大厦已经没有办法再坍塌了，高楼被夷为平地，逐渐波及到更远的地方。但随着时间的拉长,无法被有效伤害的巴黎圣母院越加显现出她在这场战争中的持久力。
因为同样都是能量消耗，圣母院只有一个输出口，而其他人每一个都是一个输出口！
斯塔克：“奥尔加你到底给圣母院输送了多少能量？她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气喘吁吁的斯塔克停留在阿卡姆身边等待补充。因为主要能力是治疗，阿卡姆并不负责攻击，而是穿插在所有人中帮助状态恢复。
“我怎么知道，我给了多少我都告诉你们了啊，按情况她早就该撑不住了。所以她现在肯定是在情况之外啊！”自由女神像有些崩溃，倒不是因为焦灼的战局，而是因为圣母院她居然还有瞒着他们的事！
不然这
么多能量哪里来的？
现在的情况是，大家或多或少的都带了点伤（毕竟阿卡姆的治疗也不是无限的，如果不是伤势太重他们也不会寻求治疗）。物理攻击魔法攻击想的到的都在往圣母院身上招呼。但反而圣母院没有太大的损耗。
比起伊蒂斯这些人不是这个带点血，就是那破个口的状态。圣母院的状态堪称完好无损，她甚至都不需要主动进攻，只要防守就好，因为他们才是主动方，是他们想要困住巴黎圣母院。
可惜，方舟和人类至上会的能量块见底了，不代表圣母院也快要见底了。哪怕她要挡住他们所有人的攻击也相当不容易，但她储量高啊！
伊蒂斯光是看到奥尔加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了，她究竟是在哪筹集来这么多的能量。还是那句话，这么多能量干点什么不好，用来干自己人！
伊蒂斯皱着眉头看着高悬于天空的人低头俯视着他们。果然，她之前的预想没有错，就算是他们所有人一起上都不一定能控制住她。“奥尔加，按照备用计划来吧。”她叫住又准备莽上去的自由女神像，轻声说道。
奥尔加有些纠结，“要不再等一会儿吧，我怕结束后你家的人打我。”她一开始答应这个备选计划的时候就没想到要用来着，毕竟圣母院化形之后一直与他们待在一起，她自信对圣母院还算了解。
却没想到，圣母院说的对，她确实不如韦恩聪明。伊蒂斯都只见过她几面，就把她摸的一清二楚了。奥尔基有些沮丧，但现在的场合不适合悲春伤秋，她打起精神。
却没注意到伊蒂斯眼睛里的若有所思。
真奇怪，巴黎圣母院好像有意把这场战斗拖的时间更长。而且，她之前中招的那一击虽然看着很严重，但实际上只是面积更大的外伤，流血更多，创面更大。但治疗起来相当轻松。
她在发现伤势的不符时就特意在下面留了一段时间观察，圣母院好像在有意克制自己的伤害。明明打斗的场景看起来极其惨烈，鲜血四溢配上倒塌的大楼和倾倒的墙体。每一个被击落的人都会重重的落在尖锐的钢筋和锯齿状的楼板残骸上。
同伴一次又一次无畏冲上去的样子，和他们脸颊上的血液以及浑身上下狼狈的灰尘。对比毫发无损看起来还有点无聊的巴黎圣母院。
就好像勇者面对恶龙。
如果有人在看着这一幕的话，大概会轻而易举的把圣母院当做的反派，而把他们当做竭力维护和平的存在吧。
伊蒂斯：“就一段时间，他们知道我死不了，阿卡姆他们有经验。”她紧盯着顶上人的表情，随意的说道。
“对了，我不知道这招能有多大作用，但是……”她转头看着奥尔加有些犹疑和疑惑的表情。“无论等会儿发生了什么，你都要保持镇定。”话语点到即止，她也不能保证事情会如想象中发展，说太多也没用。
伊蒂斯深吸一口气，以手化刀左右交替在手肘到手腕的地方割开长长的两道。本就血迹斑斑的手臂顿时像是打开了水龙头一样涌出红色的液体，液体落下染红伊蒂斯脚下的残骸。
奥尔加赶忙撑起屏障掩盖white隐约开始显露的伊蒂斯形态。干净利落的白发渐渐延长落在血泊之上，在被染红之前变成纯黑的颜色。带着兜帽的小人已经没有站着的力气了。
那些温热的液体落在地面就快速的渗透，很快就不见踪影。主动失血迅速的的带走了清醒的意识，她勉强保持着还能行动的样子缓缓坐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完全失去意识前，她好像看见了圣母院看过来的开心的目光。
在伊蒂斯完全变成伊蒂斯样子沉睡的时候，奥尔加撑起的幻觉屏幕里，white蜷缩着躺在灰尘之中。周围还有战斗余波落下的碎石不断的击中覆盖着white身体的袍子。
让这一幕显得有些悲壮和无望。
天空上的战斗有些艰难而无进展，地面上人类至上会的首领睡在尘埃里。方舟的首领只能沉默的看着同伴沉睡为她换来反击的机会。
很快，遍布所有地方无处不在的韦恩大厦残骸便蒙上了一层淡粉色的光晕。奥尔加挪动脚步挡在伊蒂斯前面，伴随着她的动作的是遮天蔽日的属于韦恩大厦的一部分。
之前他们需要付出能量才能操控的建筑体现在好像就是他们的本体一样随意操控。无论是站在地上的奥尔加，只有治疗能力的阿卡姆还是更擅长精神能力的方舟成员。
与之相反的却是巴黎圣母院，她的风圈屏障都没办法带起一点韦恩大厦的碎屑了。之前她可以操控停住或是返回的攻击，现在只能躲避。
但显然，她没有像之前的奥尔加一样，因为差点被抓住而苦练过逃跑技术。
形势陡然逆转，在付出了一个同伴的代价下，剩下的人终于在这场战争中渐渐占据上风。他们受的伤越来越少，巴黎圣母院受的伤越来越多。直到她终于无后继之力的落到了地面上，与伊蒂斯躺下的位置只有几米的距离。
“你们赢了。”巴黎圣母院面对围过来的人影，如同一开始挑起战争时那样的平静的宣布道。几乎在她话音刚落的同时，又有几个人扑通倒地。
奥尔加有些踉跄的站在圣母院和伊蒂斯的中间，挡住了圣母院看过去的目光。“现在你能说为什么了吗？按照要求……”
巴黎圣母院收回了目光看向周围，她的颜色开始变得淡淡的，慢慢透明的好像要与背景融于一体。“我只是想要让我们在人类世界占据一席之地，就像我们一直以来想要做的那样。你们看不惯我的手段，不代表没有用不是吗？”
“至于我现在输给你们，没关系，我还可以回来。建筑意志永远不会死亡，我等着下一次的重生再完成我的目标……”
一直旋转在巴黎圣母院周身的风渐渐停息，最后带着一颗闪着金光的种子落在面色复杂的奥尔加的手心中。似乎是感到不解，奥尔加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手心脸色隐忍。
片刻后她收起了种子，抱起了地上的伊蒂斯领着众人离开了战场空间。
现实里完好无损的韦恩大厦顶楼。
众人踏出空间的一瞬间就被天台上的四面八方的闪光灯晃的不由自主低头。这座大厦的顶楼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围绕了一大圈的直升机和无人机。那些闪光是从上面携带的摄影机发出的。
“这是什么情况？！”奥尔加离开天台，对着匆匆过来面色恍如火山喷发的蝙蝠侠等人问道。
第96章
蝙蝠侠：“你们在里面的战斗从开始就在被直播。”他一边和奥尔加说着想要伸手接过,但旁边更快的窜出了一个蓝黑色的夜翼。他不容拒绝的从奥尔加手里接过了沉睡的伊蒂斯回到后方，把人放在已经清理干净搭了一张桌布的平坦地面上,和其他几人快速而轻柔的处理起伤口来。
蝙蝠侠略微停顿一下就自然的收回手，告知这群刚刚离开战场还不清楚情况的建筑意志们，在他们与现实脱节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奥尔加有些愣神，这些人的动作很默契，连废话都没有一句就已经各司其职的定位了自己。阿卡姆也从她的身后越过众人向前，虽然没有能量的他现在并不会对伊蒂斯的伤势起任何作用。但怎么说呢？有时候医生并不只是治疗病人用的，还有安抚病人家属的作用。
就如同伊蒂斯说的一样,超级英雄们确实对如何更妥善的处理现在的情况更有经验。除了第一眼看见蝙蝠侠时外露的愤怒以外，大部分的人都能在第一面的时候就保持冷静，虽然后续情况未明就是了。
不过就现在这一会儿,确实让她松了一口气。不管是超级英雄们认为受伤是家常便饭,还是他们只是一时的冷静。总之只要熬到伊蒂斯醒过来问题就应该不大，应该吧……
没有巴黎圣母院之后,他们应该都算是一起的了。
然后蝙蝠侠的话在他们的脑子里转了一转,终于转到了信息处理装置中。奥尔加冷不丁的一个激灵。“直播？什么直播？圣帕特里克呢？”她四处张望了一下,没看见那个惯常摸鱼的人。
这里毕竟是韦恩大厦，钢铁侠没办法像在自己家一样唤醒全息屏幕。所以他拿出了一台电
脑,电脑屏幕转向他们这边的时候，她看见一段视频正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
跟在后面的评论以每秒钟数百条的速度刷新,让一个非人类建筑意志甚至看不清每个人都说了些什么。但看不清评论看得清视频啊,这熟悉的韦恩大厦倾倒的场面。比起他们身在局中的时候,这个视频看起来吓人多了。
耶鲁和哈佛的眼底划过无机质的神采，下一秒异口同声的道：“这是圣帕特里克放出去的？”蝙蝠侠点头，其他超级英雄们看着没什么意外的，倒是建筑意志们吓了一大跳。
这还有其他可能吗？
没有！
到头来圣帕特里克也是巴黎圣母院一伙的,临到结束时才整了这么一个大的。
寂静中，还是奥尔加最先冷静下来，走到窗边微微撇开帘子朝外看了眼。正巧一束直升机射过来的光束打在楼下，让她能够清晰的看见楼下人声鼎沸的场景。韦恩大厦楼下已经被围满了，这些记者们就像是嗅到了腥味的鲨鱼一样从各处赶来。
光是奥尔加，就认出不少是纽约来的知名报社。哥谭本地的和附近的就更多了。
但她不信这些人是这座大厦的主人解决不了才任由他们行动的。“为什么要放任他们。”
这话说的，好像眼下的场景是他们想要的一样。
蝙蝠侠：“……因为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巴黎圣母院创造出来的机会。这就是她从头到尾都想要的。”说到这里，他有些停顿。难得的有些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因为连他们自己，都是在圣帕特里克出乎意料的做出超常反应后才想通这一切的。
在建筑意志们回到现实世界之前，他们也才刚刚理顺新到手的信息。
……
战斗开始十分钟后，韦恩大厦的楼底传来第一声汽车的鸣笛。
因为集团的员工今天放假，并且是在特意的要求全部离开的情况下。这座大楼的入口紧锁，连一个巡逻值守的人都没有。反过来，楼下的记者们也找不到突破口进入这里。
早在第一波记者接近的时候，楼上的人就注意到了。毕竟韦恩大厦作为蝙蝠侠的资助者哥谭首富的公司，大家对这里的监控情况都是心知肚明的。
看看楼下那群人就知道，最安分的反而是来的最早的哥谭本地人，有强闯想法，不断的在各个出入口试探的一看就是外地人。就连头顶上的直升飞机都全是外地的，因为只有外地人对韦恩大厦和蝙蝠侠没有什么实感。
楼上的超级英雄们在看见那些熟悉的长枪大炮的时候，就迅速的反应过来拉下了窗帘物理进行防御。钢铁侠通过网络抓取信息，蝙蝠侠通过蝙蝠洞的阿福监控韦恩大厦的周围。
很快他们就知道他们身临其境观察战场的时候，还有更多人也在看着他们看着的一切。
至于为什么这么多超级英雄在，他们却等到记者都到楼下才发现。只能说，还得是因为人类至上会的人太少，导致两次建立战场的建筑意志都是方舟一派的。好死不死，还是唯二两个哪方都不沾的。
而隔行如隔山，哪怕是超级英雄们已经提前做了防备。但谁又能想到巴黎圣母院他们的想要的并不是在大张旗鼓的战场之上，反而是在现实世界和普通人类之中呢？
谁能想到他们会以这个角度来披露自己的存在。
圣帕特里克作为许愿能力的初始发源，本身就是一个无解的存在。在建立战场的时候就已经预备好了在世界范围内的强制播放，连建筑意志们进入的时候都没有发现，更何况是这些同样不允许进入只能在外观看的建筑意志们？
某种程度上，战场进行中的超级英雄们和楼下天台徘徊的人没什么区别。
也就是在发现事件的同一时刻，还不等蝙蝠侠提醒，圣帕特里克就已经自爆身份。
“别努力了，除非我沉睡否则这个视频不可能停下来的。”本就不是一个行得正坐得直（字面意义）的人，此时更是懒散到了极致。宽大的沙发几乎像是为了他一个人准备，圣帕特里克随意的说道，丝毫不介意周围的人逐渐包围他的趋势。
有种要么你就让我死，要么你就接着看下去的摆烂感觉。
“本来从一开始就是打算这么做的，很早之前就想了。在韦恩他们那几个孩子出现之前就想了。不是那几个孩子的错，也不是你们的错，你们也都还很……年轻。甚至不是方舟正式成员的错，毕竟除了我和圣母院，我们真的没有拉过其他成员。”
圣帕特里克看着在场的人一边要看着战场，一边又要注意他的表情难得叹了一口气。
一群死心眼的人。
“这场战争你们会赢的，你们可以先想想怎么应付下面的人。巴黎圣母院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我也会在今天这一切结束之后不再出现在你们面前。”他思索着回答，一字一顿的似乎生怕谁听不清楚。
随后却又勾起了嘴角，难得坐正的说道：“但是，你们赢了，我们也没有输！你知道方舟和人类至上会代表我们与你们接触的两条路。那么你现在就应该知道，我们还走了第三条路……”
人类至上会是积极派，有限可数的几个成员因为与超级英雄们的紧密连接而对人类抱有期望。他们希望像超级英雄一样走帮助或是绕过的方式慢慢融入人类。
方舟是悲观派，一开始也算得上是中立的态度在巴黎圣母院的刻意引导下转向对人类的敌视，但同样因为能量来源问题突破不了最终的底线。时不时的在成为反派的路上左右脚试探，又被脑子拉回来。
这也是建筑意志的群体出现之后唯二的两派，并被清晰的划分。
但现在有第三条路，第三派。也是最开始思考建筑意志日后与人类的相处之道的巴黎圣母院做出的选择！
她既不相信友好的他们会轻易获得自由宽松的权利，也不相信在人类快速发展的现在完全站到反对方有什么好下场。她犹豫，又冷静的旁观了数年。直到从来到她本体祈祷的人类身上得到灵感。
“如果你向一个确定它一定会给你什么，又不确定它能不能给你想要的存在祈求某样东西的话——那就漫天要价，让它不能接受之后再慢慢放低你的要求。直到它觉得你想要的其实也没什么，它就会答应你其实一开始想要的……”
这就是巴黎圣母院的想法。让人类对他们感到棘手，无法压制。让人类自觉无法操控建筑意志的决定，让人类把并非同类的建筑意志放在同样的智慧生物的同等地位上，而不是把他们当做人类的副产物或者是某种动物一样的存在。
等到他们无法解决建筑意志们带来的麻烦的时候，在峰回路转告诉他们，其实他们两个种族可以和谐相处。
而在这个过程中，唯一需要付出的只有巴黎圣母院，方舟是假的坏人，她才是真的坏人，策划主导这一切。让建筑意识的初印象是獠牙而不是柔软的皮毛。
并在最后以自己的死亡来终结她一手谋划的局面。越过了可能会造成更多意外的漫长拉锯战，直接一步到位。成功让建筑意志们以最好的形象走入所有普通人类的视野——为了保护人类的安全而不惜对抗自己族群最强大的人，并为此伤亡惨重的美好而强大的形象。
——但
这是在普通人的眼中。
在知晓更多信息的超级英雄和这个世界人类的掌权机构当中，他们当然会知道建筑意志做的局是为了什么。但他们也不得不依，也不得不忌惮。因为为了达成他们想要的目的，巴黎圣母院可以冷静的策划自己去死，方舟的成员可以毫不犹豫的成为超能力高危罪犯祸患世界，就连最正直的人类至上会也会在尽力救援之际保证建筑意志的存活。
他们不得不清楚的意识到，这确实是一个无论你做什么唯独不可以伤害他们的种族。就像是后来的人类复盘这一切时一定会想到的如果一开始巴黎圣母院没有失火就好了，哪怕她真的如此策划，只要他们救援够快，她的计划也不能如此顺利的实施。
短暂的沉默之后，蝙蝠侠：“你不该告诉我们。”出于理智他当然知道蝙蝠侠应该调查清楚这一切，但出于感情……这已经是无法扭转的事实了，也许隐瞒这一切，当他查到合适的位置时他就会自己停下。并将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独自保守这些不适合让所有人知道的消息。
圣帕特里克认真的看了一眼蝙蝠侠，和在他讲述到一半时就停下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的行为的钢铁侠，以及其它似有若无转移自己注意力的人。又笑了。“没关系，没关系，这也是巴黎圣母院的意思，我们并不介意你知道，甚至并不介意所有人知道。因为到这里所有都已经结束了。你知道我的能力还有一点预知的，我确保着这样的结果是我们想要的。”
“不只是算计人类，还包括建筑意志，方舟和那几个小家伙。巴黎圣母院是起源，但建筑意志中任何一个都可以是曾经的巴黎圣母院。如果沉睡的是韦恩庄园呢？你保证你还像现在一样理智吗？如果在已经获得了平等位置的情况下，建筑意志却又如同巴黎圣母院一样草率的死去，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像如今一样再一次掀起波澜。”
“这不只是谋划，还是范例，是火种。”
“而我确定，曾经的我们需要苦心积虑的思考策划，但以后我们做出这样的选择只会更加简单，因为我们已经站在与你们一同的起跑线上。我们想要的已经全部得到了！”他的眸子亮闪闪的，一扫之前懒散的样子。
……
回忆在这里结束，圣帕特里克似乎留在这里只是为了讲述一个延绵几十年的故事，讲完了之后他就离开了。
现在蝙蝠侠语气冷静的把这一切告知刚刚才从战场中出来的建筑意志们。
记者们嘈杂的声音还在外面喧闹，但隔音良好的玻璃让时间在这里缓慢流淌。只有偶尔的直升机上照明灯的光在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里给遮挡的窗帘带来几块亮斑。
“……我知道了，那么接下来他们大概会以为我们救了他们是吗？”有点牛头不对马嘴，奥尔加有些恍惚的说道：“我知道网络这个东西，这么用的话我们大概很久都不用愁能量了吧。光是后续的余量可能都够我们化形剩下的同伴了，如果再仔细维护一下的话……”
奥尔加好像听见了血液在身体里奔腾的声音，心脏砰砰跳动。
奇怪，这是人类的才有的反应吧，她之前有这么真切的感受到过吗？
巴黎圣母院也真是的，有什么不能告诉他们的。都是方舟的成员了，居然还瞒着她。就连伊蒂斯……
她的视线越过众人看见已经包扎好躺在后面的伊蒂斯，这个家伙也是一知半解的，但说到底，也比她要知道的更多一点。否则也不会在战场最后让她做好准备……说不定还是最早知道圣母院计划的建筑意志。
没人陪着巴黎圣母院的时候，她孤独吗？伊蒂斯知道圣母院的计划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明明那个时候他们和超级英雄们走的那样近。
眼前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这是她从来没有的感受。就好像情绪蜂拥而上的一股脑都要从眼睛里找到出口。等视野再次明亮的时候，她诧异的看见对面人类的眼睛里她的模样。
那个叫美国队长的超级英雄左看右看递给了她一张纸，让她擦擦。奥尔加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抬手抚摸在对方眼睛里看到的自己脸上滚落的水渍。
是人类才有的眼泪啊！
她又沉默了，这次时间有点久。哈佛耶鲁走上前来代替她和超级英雄们商议接下来的应对。而一向在这个时候最活跃的白宫，现在正沉默的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把惯常使用的本子翻出一个小小的折角再摊开。头一次露出了事不关己的态度。
奥尔加想到了什么打起精神，也不管这些人之前说了什么。“底下那些人大概也都知道我们吧，你说的对，这是巴黎圣母院好不容易得来得来的机会。这就是我们和她最想要的。”
她转身对着建筑意志们说道，“收拾收拾，我们得给这些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呢。你们也跟我们一起吧，就说white成员要晚点介绍自己，反正她出现的时间比我们要早，说不定对white的了解比我们多多了。”奥尔加笑了笑。
又对着超级英雄们说道：“你们不介意等会儿我们说要抢你们的饭碗吧，也就是暂时的。我们也会想其他的办法，只是现在说和你们干一样的活等会儿比较好过关，才不用解释太多。”
这种事关整个种族的时候，唯一的决策人总是要受到更大的向心理压力的。
蝙蝠侠露出了一个笑容，不是安抚夜巡时遇见的小孩子的那种笑容。说不出来，但却让奥尔加头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于超级英雄的安全感。就像是伊蒂斯还在的时候。“如果你们想，可以最大限度的抢走我们的工作，我想大家都不会介意的。”
“我们这样的人越多越好才对。”
“偶尔也是想要休假时间的。”
“要来我的城市吗，我觉得我的工作量刚好需要一个同伴的分担。”
……
夜已经很黑了，韦恩大厦的顶楼好像终于有了一点动静。
记者们连忙将摄像头对准缓缓拉开的窗帘。韦恩集团配给总裁办公室的高纯度玻璃透明的像是没有一样，一览无余。
等在后面的是今天一天都没怎么见到过的超级英雄们，和在网络上怎么删都删不掉的视频的主角们。
建筑意志。
第97章
伊蒂斯又做梦了。
感觉不太好,和前几次在梦中醒来然后顺其自然的不一样。
她在抗拒这一次的梦境。
按照前几次的经验，梦境是自己曾经的记忆的话,她大概会想起什么令自己不太愉快的记忆。
唉，真是的。封锁记忆就是这点不好，要等到自己接受了，等到尘埃落定了，才在一切结束之后给记忆的持有者致命一击。
没有犹豫的踏上那条已经走了两次的路，黑雾盘旋在路两边已经很弱了，脚下的小路看起来也比之前来的宽阔。铺路的石子圆润而光滑,连色泽都比前两次来的温柔许多。伊蒂斯匆匆走过第一次梦境走不尽的路，第二次梦境听见对话的空地。
踏上空地另一边在上次直到醒过来也没有走到头的小路。
黑雾张牙舞爪的想要突破光明攀上伊蒂斯的身体，然而明光太盛,每一个小触角在靠近的路上都会被灼烧。触角尖尖努力坚持到冒起了滋滋的白烟后就刷的收回,颇为人性化的动作看起来甚至还有一点可怜巴巴的。可惜这里唯一能给它们安慰的人已经快走到下一个尽头了。
那里比上一个的空地大的多，如果说第二次梦境的空地是一个泡泡,那么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这片空地就称得上是气球。这个气球散发出来的威势让周围的黑雾退避三舍,眼看着伊蒂斯不断接近身影被白光淹没,锲而不舍跟了一路的触手只能回到本体静待时机。
又或是就此消失。
伊蒂斯被光芒闪到的眼睛恢复视野的时候，她已经走
到了空地偏向中心的位置。
同样的半圆形天幕上,一幕幕黑白的场景仿佛默剧一样播放。直到伊蒂斯睁开眼，天幕染上了色彩,耳边也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但令她想不到的是,这次应该被解封的记忆似乎很熟悉啊。
“你疯了吗！巴黎圣母院。为什么不告诉我！”伴随着记忆循环再一次流动,一声包含愤怒的声音揭开了序幕。
覆盖整片空间的半球形天幕，让现在的伊蒂斯仿佛身临其境。而记忆里的伊蒂斯发出的略显稚嫩的声音好像是从现在的伊蒂斯身体里发出的。一瞬间让她如坠冰窟。
还没有坐在轮椅上的巴黎圣母院有些焉焉的，看的出来的内疚，但也只是内疚。她抿了抿嘴唇,“对不起，但我有必须要这么做的理由。”
“必须要这么做的理由？”黑发的伊蒂斯嗤笑了一声。“你觉得我来找你是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在打我们的主意，我们这些新诞生的和其他老家伙的主意。”记忆里的伊蒂斯是最开始出现的形象，似乎要比出现在现实世界的时候要更矮一点，黑卷发也没有那么长，脸庞还有些圆润。
连生气质问面前人的时候，听起来都像是在可爱的闹脾气。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显露出她还在幼生期的事实。
可对面的圣母院看起来却丝毫没有轻视的意思。
“你知道些什么？”她诧异道，转瞬间情绪就从低落的愧疚转变成了压抑的烦躁。“我不允许你破坏我的计划。而且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我只是什么都没有做。杀死他们的不是我，你搞清楚！”
圣母院的语速有些快，反驳的有些激烈。显然这个时候的她同样也没有后面化形之后那么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而且就如同她所说的那样，她只是看见了但什么都没有做，甚至没有在这件事情中推一把。哪怕她确实是因为起了利用这次意外的想法，她也根本不应该得到指责！
本来因为第一次做这种事而升起的那一丝罪恶感，反而在揭露后的短短几秒里就消散，变成了对计划失去掌控的烦躁。就如同洁白无瑕的纸张第一次被画上黑线以后，突破了障碍的就更容易，更不在意染上墨色。
“你不能用玛莎和托马斯当做筏子，却还企图我什么都发现不了按照你的计划进行，混蛋！”伊蒂斯简直想不通圣母院在想什么。
在接到玛莎他们意外死亡的消息之后，她就开始排查在死亡那段时间里附近一公里范围内所有经过的人。她知道那是枪杀，她想要找到凶手，建筑意志确实很难插手现实，无论他们怎么做对世界的影响都微乎其微。但她是新生代，她和圣母院他们诞生的形式不一样，这也就注定了她可以用一些手段，付出一些代价得到想要的结果。
比如，为帮助她诞生的两个人类复仇。
她拒绝了所有试图联系她的声音，包括同时期的阿卡姆，那个时候还没有苏佩尔，斯塔克也只是有一点点诞生的苗头，阿卡姆也还很弱小。离他最近的完全没有其余的手段强制联系她，她想办法脱离了本体，变成了一只不应该出现在哥谭的白色小蝙蝠去到案发现场。
她很容易的就调取了监控记录，查到那个布满了血色哭声伴随着珍珠散落的监控画面。也看清了那个该死的抢劫犯，可是托马斯求饶了，玛莎也是，明明他们活着对方能拿更多的钱，抢手却直接杀掉了他们！伊蒂斯不信抢劫犯只是一个人，她甚至顾不得观察那时还小小的布鲁斯的情绪（他还在哭泣），周围到处都是警察，但他们什么作用都没有，只会干扰她的排查。
她从中心点一圈一圈的环绕，向着周围扩散开去。一张张人脸在面前划过，这个不是，那个不是。
但是，看，她发现了什么？一个伫立在现场默念着悼词的没有离去的教士。
她跟着教士离开，第一次看到了巴黎圣母院的本体，繁复的外墙，络绎不绝的参观者和信徒，还有教堂内漂亮的花窗。这座教堂本身正在给人们带来宁静和安抚，却没有人知道由她诞生的意志策划旁观了一场谋杀。
伊蒂斯没有惊动的退去了，毕竟她到达现场的时候已经是结束的时候了。她只是认为有幕后凶手，因此发现了教士的存在又跟着怀疑到圣母院身上。她还需要时间来确认巴黎圣母院的计划才行，伊蒂斯告诫自己，这是同伴，要找到充足的证据……
时间一点点过去，本就没有成功化形的伊蒂斯在外待的越久，能量消耗越大，哪怕只是一个小小蝙蝠形态，她也快要撑不住了。
她寸步不离的跟着教士，猜测他在上班之余与巴黎圣母院的交谈，看着他出乎意料的每次行动。一点点拼凑圣母院的计划，直到能量耗尽回到庄园。
于是她就知道了，这场意外没有谁策划，只是有一个旁观。而这个旁观甚至是因为她而起的，圣母院想要挑起建筑意志与人类之间的斗争，而托马斯和玛莎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画面上的伊蒂斯在发现了这一切之后堪称崩溃，但她还记得在圣母院对峙之前先干掉那个造成这一切的枪手。那是她自诞生后第一次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次这么做。然后就是现在，伊蒂斯在质问完后就没打算等圣母院的解释，恰好圣母院也没想要解释。
伊蒂斯最先打出攻击，圣母院的反应很快，短暂的几招之后。伊蒂斯不要命的打法让她很快受伤，圣母院也觉很冤，勉强防御几招后狠狠心来了个大的制住了伊蒂斯。新生代本就不是老一辈的对手，更何况伊蒂斯在找寻凶手的过程中已经消耗的差不多。现在能够站在这里和圣母院对峙都已经是很艰难了。
输掉了的伊蒂斯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也不大声的质问对方了。只是躺在地上像是放弃抵抗一样的望着天空。
圣母院的语气有些发狠：“如果你想要沉睡，我可以帮你。你可以什么都当做不知道，这样就不会痛苦。”她摘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的白手套扔在地上，那上面沾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果然和人类牵扯深了就是不好，韦恩以前看着多理智的一个建筑意志，现在都能这样。
而地上的人仿佛还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圣母院似乎还想要等待她的回答，可直到她转身离去之后，她都没有等到她以为的认可或是决裂。
圣母院觉得，她或许已经看清楚了现在的韦恩庄园，包括现在的伊蒂斯也能够看清那个画面上躺在地上的人的想法。
她没有仇恨到想要所有人陪葬，毕竟就真的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再加上一点点的巧合利用。但她也真的没有大度到转头就默认了圣母院的所作所为，因为她诞生的原因就是托马斯和玛莎啊，就像是人类中的父母一样，没有人会对自己父母的死无动于衷。
但令她痛恨的是，当她选择在这样一个状态去找圣母院作对的时候，她其实已经在偏向了。而还不是她本来应该最重视的，受害者的一方。伊蒂斯厌恶这样的自己，她甚至不敢在这样的状态下回到自己的本体，面对剩下的人。
哪怕他们一无所知。
情感封印只会屏蔽掉感情最浓厚的部分
，以至于对于伊蒂斯来讲，那些被锁进大脑深处的记忆其实是跳着来的。譬如这一段，已经在短暂的白光后开始的下一段。
……
那天的对打以后，伊蒂斯确实没有回家，但她也没能量维持小蝙蝠的状态到处失魂落魄。她停留在被圣母院刻意遗忘的原地，在倏然间变得长长的时间里思考，又或许只是在胡思乱想。
她想起了第一次与两人揭露自己的存在时鸡飞狗跳的样子，想起了他们两人年轻时把她当做闺中密友和好兄弟对待的时候，想起托马斯一定要找到办法屏蔽她对主卧感知的时候。和知道她更倾向女孩子的时候，玛莎快乐的样子和托马斯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就不应该主动退出自己的感知的，在确定不会有人在暗中观察的时候，他们三个人的世界很快就被打破了。小韦恩分走了一半的爱，后来她觉得那可能并不止一半。甚至里面可能还有自己的一份！你看他才出生时候的样子多丑，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长开到让玛莎断定他以后一定比他爸爸还要风流。
伊蒂斯是有人类的审美的，她一直觉得玛莎很漂亮，托马斯很帅气，那他们的宝宝也不可能丑！
然后她又想起了因为吓到布鲁斯之后的短时间的闭麦，托马斯和玛莎的道歉，和一无所知的布鲁斯。
美好的，不美好的，都是这两个人带给她的。或许，现在对她来说最好的情况是回到原点。建筑意识的传统果然经过了时间的考验，他们就不该出现在人类的面前。
画面不断流逝，曾经的记忆从深海浮向海面，伊蒂斯不仅是看到了天幕上的画面，还有画面上幼生期的自己在想的所有。
她想，她终于还是看见了成长的痕迹，人长大不是一天两天就形成的，建筑意志从幼生期到现在的成长期也不是一朝一夕的。这场意外不只是布鲁斯变了，也让她变了。
这之后的记忆逐渐清醒，其实并没有被封锁，只是现在想起来之后，作为衔接的部分它也越发清晰。她收拾好自己回到了本体的韦恩庄园，布鲁斯正在睡觉，一边做噩梦一边睡觉，阿福默默的关注着他的状态又贴心的不在这个时候去打扰。
这个家里现在并不需要她出现告知一个残酷的事实，以及她突然跳出来扰乱他们的情绪。
她又去找了巴黎圣母院，在对方略显防备和诧异的视线里表达了自己的来意。
“沉睡？你真的想！”之前的话是她正在气头上，但她没想过当事人真的会想要这么做。圣母院有些烦躁的走过来走过去，看表情一会儿在后悔一会儿在想管她去死。
而伊蒂斯却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除了玛莎托马斯那样的人，人类确实没几个好东西。尤其是在我诞生的哥谭。所以现在的我不会拦着你为我们争取站立在这个世界上宣布我们的计划。如果不是我发现了你想要做什么，大概你现在已经成功了，你以后的计划最好小心一点。”她与圣母院面对面站着，语气平静的说着，并嘱咐她注意一些计划初始的漏洞。
而对面的圣母院看起来更烦躁了，还带着愤怒。“你就这么没出息！”
伊蒂斯觉得自己放弃了某些成为人的特质，才能够冷静的面对这一切，保持现在和圣母院面对面的反应。而对于圣母院来说，自己的同类宁愿沉睡也不愿意面对失去两个人类的后的世界，甚至对她那一丁点算不上过火的行为记到现在。
所以他们面面相觑，彼此都很不理解对方的选择。
但好歹原来的圣母院比原来的伊蒂斯还是要更会迂回一点的，她在死气沉沉的伊蒂斯面前梗了梗，还是说道：“不行，你沉睡了之后其他人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他们也许不会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肯定能查到我身上！”
“那你想怎么样？”
“封锁记忆——我的能力。总有些人来到我的本体只希望能够忘掉一些不愉快的记忆。本来也不会因为这个诞生出一个能力的，但是我活的时间太久了，有些小能力会不知不觉的诞生。”圣母院似乎想要表达自己在这个过程中的被动，但伊蒂斯没感觉到，她只是觉得圣母院隐藏的太深了。
她沉吟了一下，“所以你想要封印我的记忆？”
“这是最好的办法，你不用记得我也不用担心你会妨碍我的计划。”
“好。”
到这里结束，蝙蝠侠给她看的那些资料中已经映照了一半。接下来就应该是另外一半了吧。
时间继续流动，平静的日子和流水一样飞速的快进到杰森死亡消息传来的那一晚。
在布鲁斯成为蝙蝠侠之后，伊蒂斯也在不断的受伤之中强大了自己的心脏。学会了一个人静静的飘在阿福的身边与他一同悲伤，这样就好像她不是一个人在孤独的发泄情绪。
布鲁斯曾经多好的一个孩子啊，长大后却学会吝啬自己的感情。像是夹心面包，只有一口咬下的时候才知道内里的美味与柔软。伊蒂斯其实很看好那几个孩子的，他们都是很会品尝夹心的人，只是有些时候。吃没吃到夹心只有吃的人才知道。
当他们同样吝啬于分享这一部分的时候，所有人就只会看见他吃了面包。
偶尔她也觉得布鲁斯其实是一个很会表达自己的感情的人，就像小时候父母告诉他的一样。但长大是一份时间也参与其中的试剂，它的颜色不只是童年还有青年、中年和老年。而对于布鲁斯来讲青年和中年的占比太大了。
所以她开始尝试去理解这样的布鲁斯，然后发现其实还不错。
伊蒂斯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的，想要就这样直到这座庄园慢慢冷清之后再思考未来的生活的时候。不出意外的意外来了，那真的是一个好大的意外。
意外到她觉得，也许建筑意志会给人类带来不幸的程度。不然为什么托马斯和玛莎不得善终，布鲁斯三天两头的受伤还甘之如饴，连这些来到这个家里的孩子们都有着惨痛的过去和与布鲁斯相匹敌兴趣爱好。为什么有人会想要为同伴付出到这种程度呢？
明明布鲁斯的身边布满罪恶，他却偏偏想要在这里树立法律的正义。假惺惺的怜悯和恶狠狠的帮助明明本该是极其容易做出选择的，但落到实际上，大概很多人都会选择怜悯。因为人是社会动物，需要的不只是实物还有虚无缥缈的感情。
哥谭其实是一个很发达的城市，光是看看韦恩集团的含金量就知道了，一个小城市的龙头集团是称不上的。这里的人费尽心思是为了活得更好，他们不是活不下去。伊蒂斯觉得自己的话或许有些高高在上，但在布鲁斯面对的那些人的时候，她最大的感受就是这些。
而现在，这群怨天尤人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变成罪犯的，恶棍！伤害了一个哪怕曾经吃透了生活的艰苦也反过来要拯救更多人的孩子！
甚至沉眠的地方那么远，远到她只能等待布鲁斯把已经没有一点声息的人带回来。
观看记忆的伊蒂斯沉默的看着这一部分昭示着她感情剧烈变动的一幕。其实人类是很难看出来的，因为他们的房子一如既往的没有半点变化的屹立在那里。只是那毕竟是伊蒂斯自己，没有谁会不了解自己。
她说她怎么不太想想起这段记忆，原来这么辛苦啊，光是看着都感觉都感觉心脏在痛了。比她之前行动的时候受到的伤疼多了。伊蒂斯眼也不眨的看着画面，手缓缓的抚摸上自己的胸口。
很有力的在跳动，也没有湿乎乎的黏腻，她就说在自己的记忆里怎么会受伤呢。
可是好痛啊！这颗心甚至不是在为那个时候的自己而痛，而是为了那个时候的蝙蝠侠和罗宾。因为对于哥谭这个偌大的城市而言，那天最大的事情就是蝙蝠侠失去了他的罗宾。
为了那个时候的布鲁斯韦恩和哥谭首富的第二个养子。因为，你瞧啊，一个父亲甚至不能在讣告上写上孩子真正的死因。
伊蒂斯看见了漂浮在布鲁斯身边跟随参见的记忆里的伊蒂斯，那个女孩看起来已经和化形之后没什么两样了。面容沉静而清晰，长发置于腰后。浅蓝色的眼睛和身边的人相得益彰。只是相比之后化形目不能视的空洞，现在不自觉含着要落不落的水光。
这个时候伊蒂斯看着其实状态还挺好的，如果不是在此之前她像是一座即将喷涌的火山一样找到阿卡姆的话。那个时候杰森还没有被带回家，伊蒂斯还在妄想通过建筑意志的手段复活他。
但是不行，建筑意志本就已经是得天独厚的物种了，他们没有办法更改他人的命运。
那是伊蒂斯第一次觉得活着真没有意思，爱着的人一个个的离开，而她会在原地亲自目送。而他们家的这个情况甚至不一定能保证死亡的时候能有完整的身体！
伊蒂斯前所未有的想要改变这一切，她想要化为人形亲自拦着这些人去作死，实在不行可以危险的都让她来。她想要了解造成这一切的小丑的命，恰好她
知道蝙蝠侠也想。
她再一次想第一段记忆未曾封闭前一样，蹲点、观察、静静地等待时机。但是她又一次察觉到了不对劲，是自己的不对劲。
她在探查的过程中，在某一时刻感觉如遭雷击。而那个线索其实平平无奇，她看不出来一点点的异常。她一直都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如果潜意识在给自己提示，而清醒的她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话，那一定是自己出了问题。
伊蒂斯尝试了各种手段想要知道自己的潜意识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无果。于是百般无奈之下她决定去找巴黎圣母院看一下究竟问题出在哪。
然后就是意料之中的发展，只是想找同伴帮忙看看问题出在哪里，结果发现同伴就是问题本身。而且乱成一团的毛线只要发现线头之后剩下的就很好理清。
她可是韦恩庄园啊，是有蝙蝠洞的那个韦恩庄园。
这一次的伊蒂斯比上一次的更加疯狂，毕竟上一次查到之后巴黎圣母院只是冷眼旁观。这一次却是实实在在的当了一把推手。
“我的记忆里上一次是什么？我是不是已经视而不见了一次。那这一次你又是为什么？”伊蒂斯质问面前没有一点意外的圣母院。
他们所在的位置看起来与后来的战场极其相似，都是独立构建的空间。青草铺地，微风徐徐，还有小型的白蝴蝶在零星点缀的花朵上盘旋飞舞。甚至连这个场景中的两个人都是一顶一的漂亮。加个背景音乐就能够当做最新唯美动画片的程度。
“我想过你会很快查到我，但是没有想过你会这么快。你真的忘了吗？”圣母院凑近伊蒂斯的脸庞，歪头似乎想看一眼她眼里的情绪。
“你最好把你手上的动作停下，我沉睡了你的杰森可就真的醒不来了。”她笑眯眯的在压下火山的海面掀起海啸。丝毫不在意海面是否能够压下这一切。
“你有办法？”捏紧的手心倏然放开，能量的闪光点扑簌簌的落下。半空接住的蝴蝶和脚边的花草都在能量的滋养下更加活泼。
圣母院看着迅速消散的庞大能量撇了撇嘴。“早就知道你会这样，我可是怕了你了。我保证他会复活——以人类的方式。”
“别把你查到的那点东西拿过来质问我，我是在你那栽了一次，不代表我次次都要栽在你这。推手我是当了，但我没当这个推手的话，你大概找不到让他复活的办法。”
首先就是不要搞错因果关系，不是她在死亡中推了一把，然后找到了复活的办法来降低同伴的怒火。而是她发现了这个计划，想要确保死亡不会落到实处而去推了一把，让既定的结果偏向圣母院想要的，不会让同伴暴走的一面。
“……谢谢。”
“不用，算是你对我视而不见的感谢。……你是不是又发现我想做什么了……”圣母院突然意识到什么，莫名的有些牙疼。都瞒成这样了又发现了？她明明这次已经很小心的没有涉及到自己的计划了。
“嗯，我的记忆是你封印的吧。你能不能在帮我一次……”海啸带来了寒流的温度，明亮滚烫的岩浆在低温下凝固成海床上丑陋的疤痕。伊蒂斯不知道上一次为什么做下这个决定，但这一次她还是想要这么做。
“等待的时间很痛苦，我诞生至托马斯和玛莎。他们虽然是很坚强的人，但他们都远不如现在的蝙蝠侠坚强，所以也许这就是我没有办法像布鲁斯一样控制自己的原因。我……想要找你拼命的，现在也没有了理由。”
“圣母院你说，这就是我们建筑意志吗，还是只是我一个是这样？”伊蒂斯罕见的有些迷茫。是增加了什么debuff吗？他们的诞生吸取了来自家庭的运气，才让身边的人都如此不幸。
“也许这就是我想要改变我们现状的原因。因为你在那里不动的话，连尝试挽回的权利都没有。”圣母院指的是本体，她不懂他们这个族群诞生的原因，但她觉得他们不能没有任何作为的等待人类把他们逼入死路。
就像是伊蒂斯现在这样——只不过是死了三个人她就好像一同失去了活下去的力气了一样，又或者是实际威胁到他们的生存——没有人权的建筑只不过是别人可以随意支配的所有物罢了。
无论历史多么悠久，意义多么重大，地位多么特殊。损坏他们的人类甚至不会因此而付出死亡的代价，因为他们不是真正与人类具有同种地位的灵长类。
圣母院：“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哪怕你可能永远都不会想起这段记忆？”
伊蒂斯：“这句话我好像有点熟悉，你是不是以前就对我说过？”
“……”
“我以前后悔过吗？”
“……过来吧。”
……
画面上的色彩渐渐暗淡，恢复成一开始白茫茫的状态。
现在的伊蒂斯已经在空地中央看傻了。
说实话，她现在的状态看起来还好，实际也和看着的一样好。就像是封印的原理一样，情感越深刻记忆的封锁越强，所以现在她能够看见这些记忆反而代表她已经放下了。而放下了就不会介意。
她只是有点震惊以前的自己这么能搞，什么都做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做。还不如一开始就没发现呢，起码她的记忆不会断档。
至于解封的原因，她大概也能猜出来。虽然涉及到的是自己家的事情，但实际上这段记忆的主人公是巴黎圣母院。
记忆里的圣母院以为伊蒂斯是因为不想回忆起有关家人逝去的痛苦记忆，才两次同样选择封印。但实际上也不止是为了自己，还有一部分确实是为了圣母院的计划。
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个魄力去做和巴黎圣院一样的选择，但她可以不去妨碍想要走向明天的同伴。有关家人的执念早在一点点的与杰森的相处和后来回到韦恩庄园后，慢慢的消散。
这些记忆本该在那之后就恢复的，但一个是之前长期供能不足，二个就是与巴黎圣母院的执念还没有完全消散。
直到最后一战结束后她确保确实没有成为那个破坏圣母院的不稳定因素。哪怕沉睡对建筑意志来讲并不是一个好的后果，但她确定圣母院很满足她一手策划的事件的结果。
她很确定巴黎圣母院达成了她想要的。
把建筑意志群体拉入到了人类之中，并给予了人类建筑意志初印象（可以对抗，可以利用，唯独不可伤害本体，他们会用尽一切手段对付伤害他们本体的人）并且所有的建筑意志能化形的都化形了，差一点的再攒攒也可以，等待建筑意志的将是作为智慧生物与人类共分地球的未来。
灿烂而光明。
为此她可以付出一切代价，包括自己既定的死亡。
伊蒂斯感觉自己快要醒过来了。
画面没有像第一次一样不断的循环播放，大概是已经确定她完全记住了。周围的黑雾在张牙舞爪后蜷缩成小小的可爱的模样，在整片看不清尽头的空间的最下面匍匐着。
看样子，这东西大概会一直跟着她了，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等到她找到稳定进入这里的办法之后，大概还可以从这里面看看自己的心理状况是否还正常。
伊蒂斯在梦境里闭上眼。
大概要想办法和奥尔加解释一下吧，她才是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丁点提示的人。倏然面对这一切，比她无助多了。
想到这里，伊蒂斯微微翘起了嘴角。其实圣母院也算不上孤独，哈佛耶鲁这两个化形之后就没违抗过圣母院的安排，甚至没怎么动脑子去想。还有圣帕特里克，其实现在想想他的很多行为其实早有苗头。估计就连最后的大战成为战场建立者都是循着圣母院的命令吧。
她就说奥尔加的行动瞒不过对方的。
【星座小说】XinGzuoXs.COM【星座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