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座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被争夺的家主攻 > 25、结婚倒计时(1)
    商言哑口无言,他可以想出千百个理由呵斥应拭雪的诘问。


    但是却不能否认,他确实不主动,也不拒绝。


    应拭雪心里那点委屈和不甘又冒了出来,像小猫爪子在挠一样。


    他本就是执拗的人,没有要到一个答案,他绝不善罢甘休。


    应拭雪鼓起勇气,往前犹豫地走了两步,停在商言跟前。


    他往前每进一步,商言就往后退一步,应拭雪带着泪眼,一把拽住了商言的衬衫,用哽咽的哭腔娇蛮地说:


    “不准后退,商言。”


    这是商言第一次被人这样命令,可作为权力的怪物的他,此刻居然并不反感,甚至有种习以为常的亲昵。


    他没有低头看应拭雪,只是凝视着外面的雨幕,扯着应拭雪的衣袖,把他带到了温暖的室内。


    商言终究还是不忍心,让这条落水小狗继续受冻。


    应拭雪心跳在沉默中变得聒噪,他想起那些过去被默许的靠近,想起商言对旁人和他截然不同的冰冷态度……


    他伸出冰冷的指尖,轻轻地捏住了商言宽大衬衫的一角。


    “商言……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不直接拒绝我呢?为什么要纵容我,让我在想要放弃的时候,又再一次有了奢望。”


    声音轻得像叹息,连带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被商言纵容宠坏的委屈颤音。


    商言缓缓垂眸,可他不敢看那双带着泪的小鹿眼,凤眼虚虚地注视着远方。


    时间在二人之间陡然被拉长,应拭雪能感觉到自己捏着的衬衫下的手臂肌肉,一瞬间绷紧,又迅速的回归成一种更可怕的平静。


    仿佛商言的心气与纠结在一瞬被抽干,应拭雪没来由得感到一阵窒息。


    应拭雪想抽回手,那双深邃的凤眼,却锐利地锁定了应拭雪,凤眼带着的是沉甸甸的压迫感,仿佛能能穿透皮囊,直接抓住应拭雪那颗毫无安全感的心。


    他咽了咽口水,却感觉自己被那目光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商言依旧没有开口。


    凤眼只是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静静地看着应拭雪,像是在审视一件失而复得,却又违背他的想法,擅自妄动的所有物。


    深沉,专注,带着无声的诘问和绝对的掌控。


    应拭雪被他看得心慌意乱,脸颊发烫,那些在喉咙间咽下去好久的话,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明明你的养子们靠近你,你总是冷着脸带着抵触,可我每次给你送礼物,给你发消息,缠着你闹你,你都没有推开我,你明明可以推开我的……”


    应拭雪的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控诉:


    “你这样会真的让我觉得你爱上了我,让我觉得我可以离你更近一点。”


    应拭雪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成了嗫嚅,小鹿眼固执地看着商言,像是想从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找到答案。


    那双眼睛干净而执拗,像蒙着一层雾气的潭水,清晰地映出此时商言的身影和近乎冷酷的表情。


    商言看着应拭雪因为窘迫而泛红的眼尾,也看到了应拭雪清澈眼底拿分毫不掩饰的喜欢和迷茫的委屈,黑曜石般的眼底深处仿佛投入了石子,漾开层层涟漪。


    他微微倾身,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温热的鼻息打在之间。


    应拭雪能清楚地看见商言如蝉翼般颤抖的睫毛,和他眼中自己一副被抛弃了的败犬样子的倒影。


    “应拭雪,你不适合做商家的主母,这就是最有力的理由。”


    你不适合刀尖舔血的生活,你应该永远活在漂亮的温室里,做无忧无虑的小王子。


    商言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性/感而危险的磁性,却因为说出来的话,像刀一样刮在应拭雪的心上,泪水从泛红的眼尾缓缓滑落,却被商言轻轻抹去。


    “不要为我这种人哭,应拭雪。”


    商言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可应拭雪却能读出他的深意,他闭了闭眼:


    “所以,商言,我的痛苦和挣扎,我对你的爱,在你眼里只是不适合吗?给我一个具体的回答,我只要一个答案,你告诉我,我也不是那么不要脸的贱人,我得到了,我以后就再也不会来纠缠你了。”


    “回去吧。”


    商言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利刃,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没有直接回答应拭雪的问题,那份居高临下的漠然彻底点燃了应拭雪心里的导火索。


    “回答我啊!”


    应拭雪猛地冲上前,他站在高大的商言面前,显得更加渺小,却固执地仰着头,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商言:


    “你总是这样,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永远不让别人和你分担,别人的感受对你来说算什么!?”


    “应拭雪。”


    商言的声音低沉的可怕:


    “我最后说一次,回家,我已经把答案说的很明白了。”


    “我不!”


    应拭雪几乎是尖叫出来,长久以来积压的委屈,让他抛下了作为天才的体面,在这一颗彻底爆发。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声音破碎却尖锐:


    “你不敢回答是不是?因为你心虚!商言,你就是爱上我了……”


    后面的话应拭雪没能说完。


    商言动了。


    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在应拭雪情绪最激动,防备最弱的瞬间,他一步上前,扣住了应拭雪的后颈,迅速而有力地按了下去。


    “嗯……”


    应拭雪只觉得后颈一麻,一股无法抵抗的眩晕感瞬间冲上头顶,他眼中激烈的情绪瞬间熄灭,只剩下茫然和不敢置信,身体软软地向前倒去。


    商言手臂一捞,稳稳地接住了他软倒的身体。


    怀里的人轻得像一片羽毛,浑身冰冷湿透,还在无意识地微微颤抖。


    那张总是带着甜甜笑意的脸此刻苍白脆弱,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商言垂眸看着应拭雪,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翻涌着的是处理麻烦的烦躁,还有难以察觉的,被那滚烫眼泪和绝望的质问刺中的异样。


    他静坐着沉默,然后面无表情地将失去意识的应拭雪拦腰抱起。


    应拭雪头无力地靠在商言坚实的胸膛上,湿漉漉的头发带来一阵冰凉的水汽。


    商言抱着他,大步走到客厅,将他轻轻地放到沙发上。


    动作看似粗/暴,落下来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直起身,没有丝毫犹豫,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应薇。”


    电话接通,商言的声音恢复了绝对的冷静和疏离,听不出任何波澜:


    “你弟弟在这里,他情绪失控了,淋雨跑过来质问我一些无聊的事,现在我暂时处理了,现在,立刻过来把他领走。”


    语气里是居高临下不容置疑的命令。


    挂了电话,他转身,目光却再次不受控地扫过沙发上那个蜷缩着,湿透的身影。


    窗外的闪电划过,照亮应拭雪那张惨白,带着泪痕的脸,和微微发抖的身体。


    商言的脚步顿住了。


    他的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地走向一旁的衣帽间。


    片刻后,他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件他常穿的灰色羊绒大衣。


    商言走到沙发边,俯视着昏迷中的应拭雪。


    少年眉头微蹙,即使在无意识里也显得格外的委屈不安。


    商言俯下身,动作里是一种与他气场截然相反,近乎刻意的轻柔。


    他将那件宽大温暖,透着淡淡檀香的大衣,仔细地盖在了应拭雪湿透冰冷的身体上,角角落落都仔细掖好。


    做完这一切,商言站起身来,凤眼再次变得冰冷而疏离,仿佛刚才那个披衣的动作从未发生。


    他不再看沙发一眼,用冷硬的背影隔绝身后的柔软。


    窗外传来狂风暴雨的拍打声,沙发上应拭雪被温暖的大衣包裹着,仿佛被强大的野兽短暂的圈养又终将被遗弃的幼兽,安静得只剩下细微的呼吸。


    大衣上属于商言的,冷冽又沉稳的气息,无声地将应拭雪笼罩。


    应拭雪猛地坐起身来,后颈传来一阵钝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上还裹着那件大衣——商言的气息已经淡了很多,但他仍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醒了?”


    应薇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


    “姐姐。”


    应拭雪声音沙哑,带着刚睡醒的软糯,但随即想起了什么,眼睛瞪圆:


    “等等!你为什么要答应嫁给商言?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应拭雪。”


    应薇打断他,将牛奶塞进他的手里: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我怎么不能管!”


    应拭雪急了,牛奶洒在了被子上:


    “你明明不喜欢他!你之前还说商言冷血,专横,控制欲强,你还说——”


    “可他适合应家,就是最好的。”


    应薇叹了口气,做到床边,伸手揉了揉弟弟的头发。


    应拭雪呆住了,他眨了眨眼,如蝶翼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显得格外天真无邪:


    “所以你就为了公司牺牲了自己?”


    “不然呢?”


    应薇苦笑: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可以随心所欲地喜欢谁就追着谁跑,生气了就冲去人家家里大喊大叫?”


    应拭雪的脸“唰”地红了,连耳尖都染上粉色,他低下头,手指绞着大衣的衣角,声音越来越小:


    “我才没有很喜欢他……”


    “哦?”


    应薇挑眉,突然抬手拽了拽那件明显大了一号的大衣:


    “那这是什么?商言私人定制的大衣,就这么‘随手’披在你身上了?”


    应拭雪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拽回大衣裹紧自己,脸红得快要冒烟:


    “这是因为他怕我弄湿他的地毯而已!”


    “应拭雪。”


    应薇突然正色,眼神锐利起来:


    “你不适合商言。”


    姐姐说出了和商言一模一样的话,再一次割开了应拭雪心中的伤口,他猛地抬头,眼眶瞬间红了:


    “凭什么?就因为我主动放弃继承了应家,选择了自己热爱的职业,不会应酬,没有资本,我就不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可是,可是我比你,比所有人都更爱他。”


    “因为你太认真了。”


    应薇打断他,语气罕见地温柔下来:


    “商言的世界里没有‘喜欢’这种东西,它可以为了利益娶我,也可以为了利益抛弃我,但你呢?你会当真,你会受伤,你会……”


    她顿了顿,看着弟弟通红的眼睛,轻声道:


    “像一条被弃养了,还要舔着脸的狗,连他随手给的一件衣服都不舍得放开。”


    应拭雪僵住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紧紧攥着的大衣,苦笑一声。


    或许商言甚至都记不得这件衣服给过谁,他却把他当作救命稻草一样,想通过一件衣服证明商言也是喜欢他的,真是太傻了。


    “我已经安排好了。”


    应薇站起身来,语气干练果断:


    “下周你就去英国,医院那边我已经找好人了。”


    应拭雪没有说话,他只是坐在床上,喃喃道:


    “我不会走的。”


    “应家可没有像你这么贱,被拒绝了还要贴着脸上去的人。”


    应薇冷哼一声,她觉得自己的弟弟绝对是在说气话,应拭雪可是跳级的医学天才,人生顺风顺水,怎么可能为一个商言放弃自己的骄傲和尊严。


    她推开门离开,也就错过了那极轻的的声音:


    “如果我就是这么贱呢?”


    哪怕是做鬼,他都要赖在商言身边,做商言的赖皮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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