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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看看腹肌


    宋淮之真站起来,绕过吧台,往花铮跟前凑。


    花铮转动高脚椅,让宋淮之蹲下,他好指导。


    “蹲下来不好看,”宋淮之不肯,站得笔挺,“像小狗。”


    花铮:“那你低头,我指给你看。”


    宋淮之:“不能低头,皇冠会掉。”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宋淮之脸上欠欠的笑。


    花铮无语:“宋淮之你故意的吧。”


    宋淮之去拉花铮,“去沙发。”


    宋淮之的手很大,力道足,手臂一缩,把花铮从位子上拉起来,花铮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手被握住的地方炙热滚烫。


    别墅装饰轻奢又舒适,客厅放的是浅色系的钢琴键沙发,沙发上除了抱枕外没有其他装饰物。


    宋淮之让花铮坐下。


    花铮说错了:“你坐,我站着。”


    宋淮之的声音有点飘:“不想要这样。”


    今晚喝酒后的宋淮之和平常很不一样。


    花铮再迟钝也发现这抹异样,他试着,戳戳宋淮之胳膊,宋淮之鼻音重了几分:“嗯?”


    花铮放柔语气:“坐下。”


    刚还别扭不要这样的宋淮之乖乖坐下,坐姿笔直,双手还搭在大腿上,花铮眉眼弯弯,忍住笑,走上去,站在宋淮之跟前。


    垂眼。


    这次换花铮居高临下看宋淮之。


    自认识以来,花铮所听到对宋淮之的长相评论无外乎是“大帅哥”、“冷面冰山”、“长得很好看”。


    真的很好看。


    宋淮之仰着头,黑眸清澈得像能倒映出花铮的模样,英眉凤眼、高鼻梁、下颌曲线棱角分明,长睫毛一眨不眨,就这样看着花铮。


    看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脸颊上的淡红却出卖了真相。


    花铮语调上扬:“真醉了啊?”


    “有点,”宋淮之扬起来的脖子酸了,低头,“头闷、痛。”


    花铮:“给你揉揉。”


    宋淮之把头往前探,花铮上手。


    这是他们少有的肌肤相贴,指腹贴着头皮,在几个穴位上不轻不重的揉捏。


    宋淮之头发松软,蹭着花铮手背。


    室内静谧下来。


    空调适宜的温度贴在肌肤上,宋淮之坐着的事业高度和花铮胸前和腹肌相平行。


    宋淮之没有透视眼,隔着布料看不见什么。


    落在太阳穴上的指尖冰冰凉凉。


    花铮很轻地问:“我奶奶是中医,学了点皮毛,怎么样,舒服吗?”


    宋淮之闭上眼,感受有安抚作用的魔法手指:“很舒服。”


    “你白天没睡觉吗?”


    “要上班。”


    花铮:“公司少你一天又不会马上倒闭。”


    宋淮之感觉到面前花铮的腹部随着说话语气而轻微浮动,宋淮之说:“要处理点棘手的事。”


    手指在穴位上打圈,力道恰到好处。


    花铮想问是什么事,嘴巴一张,脑袋反应快半拍,意识到话里的不对。


    他们什么关系啊,他刨根问底,宋淮之和他报备什么。


    半天没等到下一句。


    宋淮之睁开眼,花铮按了几下他头顶后,拍拍他脑袋,后退,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独特的距离消失。


    宋淮之睁开眼。


    花铮捏捏手:“就刚才那几个点,你空了自己按按。”


    宋淮之哪记得什么点,花铮的手劲一离开,脑袋轻了一下,视线却不肯从花铮身上移开。


    宋淮之喊:“花铮。”


    花铮:“怎么?”


    宋淮之脸不红气不喘:“想看看你的腹肌。”


    话直白,花铮一哽。


    宋淮之意要上手掀衣服。


    那怎么行?花铮连连后退:“醉了也不能耍流氓啊宋淮之。”


    两人都喝了酒,说话间带着醇香气息。


    别墅外有车辆经过,带过一阵引擎声。


    宋淮之和花铮无声对望,气氛柔和。


    宋淮之眉眼舒展,眼神意味不明,紧凝在花铮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花铮以为对方会像猛虎一样扑到他身上,碾压他、搅碎他。


    花铮眼皮跳了下,感觉危险逼近,要马上逃离:“宋淮之,我要走了。”


    宋淮之要起身的动作停住:“走?”


    什么住不住客房收不收留的话全当是玩笑,花铮表情散乱:“要回家了,不想留下来帮忙洗碗。”


    吧台上还有吃一半的牛排,红酒气未散。


    宋淮之缓身站起来,想留花铮:“会有阿姨来收,不用我们洗。”


    花铮收好信封签名照,别墅主人醉了,花铮没指望醉的人能给他叫代驾,他让明显有些摇晃的宋淮之坐下,“车先寄放在你这,我打车回去。”


    被按回沙发,宋淮之真觉得自己虚了几分:“回家会不会很远?”


    花铮笑笑:“就在附近。”


    “在附近还开车来?”


    “第一次进富豪区,总不能单靠我一双十一路的腿走进来吧?”花铮让宋淮之感受,“多没排面。”


    怎么说都是花铮有理。


    反正就是不留下来了。


    宋淮之,摊手,让花铮走:“行呗。”


    就两杯不到的红酒量,花铮没醉,打车回去的路上还有精力给肖辰发消息:“兄弟。”


    肖辰随叫随到:“干嘛?”


    花铮觉得红酒让自己脑内思路更加清晰:“你好像猜对了。”


    肖辰频道没调对:“猜什么对?彩球编号吗?”


    花铮无语:“不是啊。”


    肖辰:“什么啊?”


    花铮:“是……”字打出一半,花铮撤回手,删除。


    哎呀,怎么说。


    上回还信誓旦旦说老班长不图色。


    打脸来得太快。


    聊天窗口“正在输入”显示来显示去。


    肖辰闻着味儿就想到:“老班长是图你长相对吧?”


    花铮:“……”


    “省略号什么意思?”被说中了哦,肖辰发了个贼兮兮的表情:“你裤腰带拉紧了没?”


    花铮想他不止要抓紧裤腰带,上衣也要捂严实:“他说想看我腹肌。”


    肖辰那头笑得人仰马翻,拍手叫好:“老班长行啊,行家,知道看漂亮的地方。”


    漂亮男生放身边,谁能不馋啊,要不是喜欢女的肖辰都想在花铮腹肌里遨游沉醉。


    花铮被一屏的哈哈哈吵到眼睛,这话题是不能继续,要改个正经点儿的:“郭教授的宴你去吗?”


    肖辰笑声继续,这次是笑死语气:“又没邀请我,我个差生去凑什么热闹?”


    花铮,面目表情:“哦。”


    “你和老班长要去?”


    “嗯。”


    肖辰把话题绕回来:“裤腰带捏紧点儿啊。”


    花铮,啧:“滚。”


    ***


    成年人之间,许多事心照不宣。


    宋淮之没明说出口的情绪,那晚花铮从他眼里看到了稍纵即逝的欲。


    一个认识很多年、长像不错、条件不错、又是单身状态的优质男人,说不馋是假话。


    花铮甚至想,如果那晚宋淮之态度强势点,他或许,可以给他看看腹肌,听听大作家会用什么又优美词汇夸赞他腹肌好看。


    甚至还认真思考起来,如果真被推倒,那自己是要直接躺平还是挣扎一下再躺平呢?


    ……嗯。


    可惜那日后,宋淮之消失了两天,再联系时,宋淮之只干巴巴问花铮稿子进度如何,聊天都不带表情符号。


    花铮敏锐察觉宋淮之的刻意疏远。


    花铮问起:“你什么时候在家,我去把车开回来。”


    宋淮之礼貌客气:“家政阿姨都会在,你到了按铃,她给你开门。”


    意思是面可以不用见。


    花铮对着那条消息出神。


    两人又退回适当的社交距离。


    郭教授八十寿前夕,花铮本想给宋淮之发消息,问问航班信息。


    可点开两人聊天窗口,最后一次聊天还停在前几天,花铮说车开走了,宋淮之:“ok.”


    好一个ok啊!


    花铮暗灭手机,让宋淮之能耐的,谁爱理谁理!


    他都没生气被“骚扰”呢,宋淮之凭什么先摆谱了?


    周雨林也是这样怼宋淮之的。


    彼时,躲了花铮几日的宋淮之正在周雨林的酒吧喝旺仔牛奶,周雨林端着炒饭凑过来,听闻宋淮之说他想和花铮保持点理智的距离,周雨林愤愤不平:“人小花多好看一人啊,性格温和有礼貌,你个二大爷在这儿摆什么谱啊?”


    宋淮之扣下炒饭,不让周雨林撤走,又听周雨林袒护的话,气都给气笑:“长得好看就有谱了?”


    他就说看看腹肌又不是要睡觉就这么急着跑掉?


    是他宋淮之不够优秀吗?


    周雨林嘟嘟囔囔,在宋淮之旁边坐下:“反正比你靠谱。”


    宋淮之扒了几口饭,觉得炒饭没先前的好吃,又去开旺仔牛奶。


    周雨林冷笑:“有本事借酒消愁,喝什么奶。”


    诶。宋淮之就奇怪了,才见过几次啊周雨林就站花铮那边?


    宋淮之用瓶底敲敲玻璃桌,叫周雨林:“你知道花铮私下怎么评价你吗?”


    周雨林:“那肯定是好话。”


    宋淮之说:“他说你胖,该减肥。”


    周雨林:“你就扯。”


    宋淮之一脸爱信不信,吃完饭喝完奶又顺了瓶酒打包带走。


    郭教授是h市人,退休后没接受学院返聘提议,还乡养老。


    明天的飞机去h市,手机没有半点来自花铮的消息。


    微信界面还停在他的“ok”上。


    他主动结束话题,总不能下一次的开场白又要他来主动吧?


    不给看腹肌,又不回消息。


    跑得比兔子还快,跑走了还不忘拿签名照。


    小没良心的。


    手机屏幕亮起来又关掉,最后不甘收起手机。


    两个憋情绪的奔三“成熟”人士直到h市郭教授家才碰上面。


    席上人多,小人物大人物汇聚一堂,以郭教授为中心,送礼、敬酒、客套寒暄。


    花铮和宋淮之隔着人群,遥遥对上好几眼。


    就光看,不说话。


    对于主动先疏远的人,花铮能给什么好脸色,没把人家从列表删除不就是因为甲方是帅哥且还牵涉合作项目。


    郭教授门下的学生多少互相认识,席间花铮和多年没见的吴师兄碰上。


    吴师兄为人友善,在花铮读书期间给过不少帮助。


    同门师兄弟寒暄,免不得多聊几句,聊聊近况,说说展望,相谈甚欢。


    宋淮之闷了两口酒,目光幽幽,看花铮言笑晏晏。


    啧。


    是什么朋友能谈那么开心?


    那个笑得那么欢的朋友看没看过花铮腹肌?


    ***


    吴师兄递了张名片给花铮,说道:“如果还想转行,我公司欢迎你。”


    就算转回金融也是回花氏的花铮,笑着接下名片,嘴上说:“好,谢师兄关照。”


    吴师兄对这位漂亮又优秀的师弟印象上佳:“谢什么,你要能来,我公司肯定开得比今天更好,锦上添花。”


    花铮摸摸鼻梁:“师兄说笑了。”


    又闲聊了几句,花铮手臂被人碰了一下。


    宋淮之欠欠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同学,你手机一直在响。”


    花铮和吴师兄往后看,路人宋某指了下花铮口袋,然后扭头酷酷离开。


    吴师兄疑了声:“那是宋二公子吧?”


    什么公子不公子的,花铮含糊应了声,把手机拿出来看。


    消息栏里只躺着宋淮之的一条短信息。


    点开看,温泉酒店的入住信息截图。


    花铮脑袋一嗡。


    吴师兄:“怎么了吗?”


    “没,”花铮让表情显得自然,手机揣回兜里,和吴师兄告辞,“师兄你继续吃,我去找导师对个事。”


    吴师兄不疑有他,还给花铮指了方向:“王导在二楼。”


    花铮点头说好。


    寿宴人多,有来有往,开席前花铮已经拜过导师和教授。


    礼送出手,中途溜走不是大事。


    一屋热热闹闹亦或走感情亦或走关系的同门,没人注意到中途少了两个人。


    温泉酒店在郭教授山庄附近,打车十来分钟,宋淮之和花铮一前一后到酒店。


    酒店大门正对面有一喷泉,烈日当空,喷泉水花哗哗响。


    侍者上前接待。


    宋淮之慢下步伐,等另一辆车下来的花铮靠近,再并肩而行。


    两人都没说话,办理入住,领到房卡。


    侍者带他们去房间,途中询问:“需要晚餐服务吗?”


    宋淮之:“不用。”


    花铮跟着宋淮之迈腿步伐。


    侍者:“那有需要其他服务可以直接按铃呼叫我们。”


    三人停在一扇大门前。


    宋淮之侧身,谢过侍者,等人退开,才刷卡。


    沉重的雕花大门“咔哒”,开了。


    花铮心也“咔哒”响了一声。


    他似乎知道,主动走进这扇门,意味着什么。


    宋淮之用手顶开门,声音富有磁性:“来?”


    为赴宴,两人今天都穿了正式的衬衫西裤和黑皮鞋,席间衣冠楚楚,打车出来这一路,两人脖子上就没一个扣好纽扣打好领带的。


    花铮仰下巴,白皙肌肤在宋淮之眼皮下晃。


    花铮:“当然。”


    宋淮之暗下眼眸,侧身让出空间。


    花铮进屋。


    宋淮之反手关门。


    定的是大套带温泉的家庭式房间,门口正对面,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外头的温泉池。


    房间很大,光线明亮。


    花铮想去看温泉池,却被宋淮之拉住,天旋地转间,整个人被压到门上。


    后背撞上木板,花铮轻哼出声,旋即挣扎:“宋淮之你干嘛?那么大力气。”


    宋淮之人高马大,一手就把花铮两只手抬高、扣押在门板上。


    被迫举高手,花铮桃花眼瞪得浑/圆:“喂!”


    宋淮之眼神带厉,质问:“给你递名片那个男人是谁?”


    花铮又扯了下手,越扯宋淮之按压越用力,两手臂分别蹭在耳朵上,花铮别捏又难受:“先放开我。”


    宋淮之弯腰倾身,头凑前,让两人额头相抵。


    花铮停下挣扎,睫毛上下颤动。


    靠得实在太近。


    近得宋淮之说话气息全扑花铮脸上。


    那股檀香,浓得挤进花铮胸腔。


    宋淮之声线很低:“他是你的谁?为什么单独聊那么久?”


    不太适应近距离说话气氛,花铮稍偏开头,面对盘问,他只说:“就一师兄啊。”


    花铮的偏头让两人抵靠在一起的额头分开。


    宋淮之垂眼。


    花铮白净的侧脸和脖颈就在眼前。


    继续压下脑袋,宋淮之凑更近:“师兄看你的眼神很温柔。”


    “他有对象啊,”脖颈间的呼吸让花铮觉得痒,花铮气笑,又很乖的回答:“对象是咱同门师妹。”


    宋淮之整个人都覆压上来,“哦,那是我多虑了。”


    花铮没应。


    花铮能明显感觉到宋淮之的唇,就在他耳垂畔。


    两人谁也没说话。


    花铮胸膛咚咚响,心跳快得好像要蹦出来一样。


    他应该,立刻马上把人推开,不,应该抬脚把人踹开的。


    可是。


    宋淮之低吟:“花铮啊。”


    花铮抿紧唇,保持偏头姿势,眼睛盯住门后地板块。


    耳垂下的颈/肉贴上一片薄凉,花铮整个人颤动起来。


    宋淮之嗓音哑到不行:“我可以吻你吗?”说完,下巴稍抬,又在花铮侧脸上印了两个吻。


    花铮扭动,宋淮之松手,花铮被束缚的双手恢复自由,第一件事就是推宋淮之,试图拉开两人过分暧昧的距离。


    推。


    推不动。


    宋淮之双手撑在门板上,把花铮圈进怀里。


    两人四目相对。


    “你故意不理我,”花铮捂住被亲的地方,怒目:“还有脸吻我?”


    “我是用嘴吻的,”宋淮之确实故意不理人,也确实亲了人,“不是脸。”


    低头又想亲,花铮就去捏宋淮之的脸,力道不够大,象征式挠痒痒。


    宋淮之别捏脸,楞了几秒,花铮蹲身,直接从胳膊下方空隙钻走。


    宋淮之反应快,花铮才跑两步就被抓回来。


    这次是直接把花铮扛起来,任由花铮嗷嗷叫,宋淮之话比行动更露骨:“花铮,我们做/爱吧。”


    ***


    不应该这样的。


    怎么就这样了?


    他们不是来泡温泉的吗?


    温泉?


    两个不直的男人,泡什么温泉?


    当花铮被撑开刹那间,脑海里除了过电般的陌生感。


    当了二十几年的好学生,性格皮了点,但绝不做越界行为。


    花铮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长辈眼里的好孩子,领导眼里的好员工,朋友眼里的好朋友。


    一夜情、约/炮这种事,重来和花铮画不上等号。


    可今天,此刻。


    顺着心里最想要的欲.望去做事。


    花铮除了不可思议,还有个念头,甚至骂出声,哪里有平时的温柔状态:“宋淮之你他妈不是天才吗?有没有点技巧?技术怎么这么菜?”


    宋淮之忍得头皮发麻,额头发汗,什么技术不技术。


    是馋,馋太久了。


    沙漠里及度缺水的人忍了那么久,如愿喝上甘泉,谁还能忍下去。


    宋淮之:“小花,看看腹肌,看看,好不好?”


    两件正装无一幸免,不是掉在地上就是挂在椅背上。


    室内的灯全亮起来,明晃晃,宋淮之数着腹肌块:“居然有四块啊。”


    花铮汗津津的手臂遮住双眼,朝天喟叹。


    不应该这样的。


    怎么就这样了?


    他怎么就,和这样的甲方、这样的男人……


    明明,明明前几天才下决心,退回安全距离,只是,只当,普通的甲方乙方。


    温泉外的天空由蓝转橙,美丽的落日咸蛋黄落进漆黑夜幕。


    两人落在地上的手机进了无数条短信息。


    无暇顾及。


    无人顾及。


    常年坚持锻炼的花铮有四块腹肌,线条流畅,腹肌上有颗凹陷的肚脐眼,像一块玉石上陷下去的按钮。


    窗帘半拉,亮着床头灯。


    山上好像在下雨。


    雨丝噼里啪啦。


    白皮肤的人哪哪都好看。


    花铮出来时刚好把按钮盛满,眼角泪花晶莹剔透,随着窗外雨水下坠,身体跟着风声摇曳。


    摇摇晃晃,洒得到处都是。


    不知是谁的手机在响,系统自带提示音,节奏忽高忽低。


    宋淮之红着眼:“接吗?”


    花铮桃花眼全被水浸泡花了,他嗔瞪宋淮,手上沾到的时候故意涂到宋淮之脸上。


    宋淮之哼了声,花铮笑出了声,红唇白齿,笑声婉转,这样的画面超过了宋淮之的认知。


    宋淮之没比花铮好到哪里去,一个两个嘴皮了点,骨子里还是正经人。


    正经人越界起来,疯狂又刺激。


    窗外雨下得更凶,还带呼啸的风。


    八月的夏雨,骤急。


    酒店准备的东西不合适,宋淮之难得爆粗口:“艹,怎么只有这几款?就不能多备点吗?妈的,下次咱们不来这家。”


    什么下次不下次?


    花铮思考不了。


    后面花铮也是疯过头。


    是花铮让的,让宋淮之不舒服可以不需要。


    可是当宋淮之真听话了,前进好几次,花铮突然一顿,急急忙忙想后退,眼泪汪汪,带着哭腔:“宋淮之,快出去呀。”尾音黏糊。


    酒店的灯光亮得比白天还耀眼。


    空调系统降到最低,去不掉室内的热意。


    冷热交替,花铮感觉到了湿意,抿嘴,眼泪哗哗掉,一瞬间迷离。


    “小花哭了啊。”宋淮之给哭哭啼啼的花铮擦眼泪,再是一个有力的拥抱。


    漆黑天空,万里无云。


    一晚近万元的温泉酒店,花铮到最后也没享受上。


    这夜的梦总不安稳。


    花铮觉得自己像坐上了条漂泊不定的大船。


    船在风浪里前行,摇曳,海浪翻滚,摇摆又落空,暴风雨夜的海面,昏沉沉、湿/漉漉。


    睁开眼时。


    黑夜已被白日替换。


    窗帘一半没拉。


    半夜下的雨停了。


    酒店在半山腰,山间空气清爽。


    外头阳光扑进来,照亮一室荒唐。


    地上的、桌上的、椅上的、床上的。


    手机被踢到了桌低下。


    花铮睁着干涩的大眼睛,木木地望着头顶天花板,脑袋重新启动。


    昨天下午的一幕幕像过片的相机,重新放映。


    姿势百态,高音低音。


    花铮双手捂住脸。


    啊。


    怎么会这样了?


    他们?


    宋淮之这一觉睡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踏实。


    梦里还有花铮美丽到极致的黄金比例身材,白得和绸缎一样嫩滑的肌肤,唇一咬就溢出呻/吟。


    梦美得像假的。


    假得宋淮之睁开眼,看到身侧是空的,昨晚的漂亮小花不见踪影,宋淮之猛地起身,以为自己还没醒。


    “花铮?”开口声音沙哑。


    大房间里没有回应。


    宋淮之心口一紧,下床找人,浴室、客厅、温泉池。


    没有那朵漂亮小花。


    宋淮之抚额,才完全反应过来。


    他把花铮睡了,然后,花铮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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