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道声音, 所有人瞬间看向门口,人群中不知道谁惊呼了一声:
“宫鹤?!”
也有人茫然地看了两眼宫鹤之后,又把视线重新放回了安然身上。
“谁啊?”
“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怪熟悉的?”
“在哪里听过?”
“该不会是柳高那个宫鹤吧?”
“嗯?安然刚才说什么?他男朋友来接他?!”
司桓这个出了名的“八卦王”自然知道宫鹤是谁, 他震惊地看向安然, 说道:“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眼熟了,不是,安然, 你男朋友宫鹤啊?!”
安然没说话,他也没想到宫鹤会来得这么快,怎么刚打完电话他就来了。
他一直盯着宫鹤,看着他额头上覆着一层微薄的汗水, 气喘吁吁的, 是跑过来的吗?
宫鹤径直走到安然面前,摸了摸他略显苍白的脸, 他能清晰地闻到安然身上那缕清甜的信息素,也能感觉到弥漫在空气中蠢蠢欲动的Alpha信息素, 他把外套脱了下来盖在安然身上, 霸道地向其他人宣示主权。
安然拢了拢衣襟,沾满宫鹤信息素的外套让他很安心,他握着宫鹤的手晃了晃,眼眸中盛满了惊喜的笑意:“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担心你。”宫鹤将他拦腰抱起, 对符枣淡淡地说了句:“那我们先走了。”
符枣有些意外宫鹤会出现在这里, 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问事情的时候,“好。”
安然羞涩地把脸埋在宫鹤的颈肩上,他能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同学落在他和宫鹤身上的八卦目光,似乎要将他们盯出一个洞来。
围观人群自动自觉让开一条路,看着宫鹤把安然带走,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着。
尤其是既认识宫鹤又认识安然的同学,简直惊呆了。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疑问:
他们俩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怎么都觉得不像是能走到一起的人啊,明明一个是凶名在外,不喜欢跟Omega交朋友的人,而另一个是社恐又腼腆不喜欢跟Alpha交朋友的人,这得多大的缘分才能走到一起啊?
是什么互相吸引的磁场吗?
宫鹤抱着安然正要走出门口的时候,碰巧遇上从厕所里抽烟回来的语文课代表。
安然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蜷缩在宫鹤的怀里。
宫鹤的脚步一顿,他好像知道了眼前的这个人是谁。
四目相对,无声地擦出激烈的火花。
Alpha强势的气息扑面而来,宫鹤玩味地瞥了他一眼,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睥睨地看着他。
课代表不得不后退一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他的目光落在安然那张苍白的脸上,最后还是沉默地把路让了出来。
离开包间之后,宫鹤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眉梢微挑:“他喜欢你?”
安然心虚地别开眼,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
或许是喜欢的,或许又没那么喜欢。
至少他没感觉到对方的心意。
宫鹤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轻蔑地笑了笑:“既不争又不抢的,他的喜欢太廉价了宝宝,我比他更喜欢你。”
安然:“???”
不是,你这都要争一下吗?
但他仔细想了想,宫鹤好像真的又争又抢。
安然悄悄地松了口气,抱着宫鹤的脖子蹭了蹭:“你怎么突然来了?”
宫鹤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安然沉默了几秒,捧着宫鹤的脸,主动地亲了亲他的嘴角,试图哄道:“我放假的这段时间,我很想你。”
宫鹤把他放坐在副驾驶上,给他系好安全带,看着他略带忐忑的神色,忽而笑了笑,说:“所以想我也不主动给我打视频电话,每天跟我聊几句语音就说困了要睡觉?”
安然噎了下,脑海忽然灵光一闪,可怜兮兮地说道:“就是因为太想你了,连饭都吃不下,我都瘦了。”
宫鹤捏着他的尖细的下巴看了看,“好像是瘦了。”
自从安然来了柳大之后,一个学期就生了好几次病,一生病就没胃口吃饭,瘦得脸上都没肉了,宫鹤好不容易在放假之前把他养胖一点,结果放假回家的这段时间,安然到处去做兼职,又把脸上这点肉给减下去了。
安然用脸蹭了蹭他的手心,讨好地笑了笑。
应该不生气了吧?
宫鹤的手摩挲着他的阻隔贴,微冷的指尖仿佛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
“腺体还难受吗?”
安然缩了缩脖子,像是有一股微弱的电流流淌至他的四肢百骸,酥酥麻麻的,他攥紧了安全带,声音微颤:“不疼了。”
宫鹤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指尖轻轻地撕开了他阻隔贴的一角,带着明显的意味开口:“只是不疼?”
安然的心跳陡然加快,慌乱地避开他的视线,磕磕巴巴地说了句:“临、临时标记可以吗?”
宫鹤沉沉的目光锁定着他微微泛红的脸,他垂下眼眸,敛去那幽暗不明的神色,“饿吗?”
“?”安然不知道话题怎么跳到了这里,但他还是轻轻摇头:“不饿,下午的时候跟小枣吃了很多小吃。”
宫鹤勾唇一笑,眼底暗藏汹涌:“可是我饿了。”
安然歪头看着他,提议:“那我们先去找点吃的吧?”
宫鹤舔了舔唇角,笑道:“好啊。”
安然给妈妈发信息,说今天会晚点回家。
芩雪:知道了。
芩雪:不回家也行。
芩雪: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妈妈不会管你在不在外边过夜。
安然看了一眼宫鹤有些心虚,妈妈知道他今天晚上有同学聚会,但不知道宫鹤来了,他也没去同学聚会了,现在是在跟男朋友约会。
安然咬唇想了半天,还是没把实话告诉妈妈。
他今天晚上会让宫鹤送他回家的。
第42章
宫鹤把车开到了小区的地下车库, 安然好奇地扒着窗户看了一眼:“我们不是要去吃饭吗?”
紧接着他的安全带被解开,在他一脸懵懂的时候,宫鹤将他整个人从副驾驶上抱了起来, 坐在了他的腿上。
安然背后抵着方向盘, 茫然地看着宫鹤。
地下车库的光线昏暗,宫鹤还把车子的灯光熄灭了,安然只能勉强看到他脸上模糊的轮廓线条。
宫鹤双手揽着他的腰蹭了蹭, 沙哑的声音落在他耳边:“宝宝感觉不到吗?我真的很饿。”
安然的脸瞬间红透,他悄悄往后退去,想与宫鹤拉开距离,宫鹤往前一步, 将他彻底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滚烫的热度透过衣衫熨贴着他的皮肤。
薄荷的信息素几乎是瞬间就扩散至整个车厢。
安然浑身颤栗, 抵在宫鹤胸前的双手微微颤抖,哽咽道:“信息素我承受不住的。”
宫鹤把车厢里的灯光打开, 看着他微红的眼眶,忍不住舔了舔唇角, 嗓音比刚才哑了几分:“别哭宝宝。”
安然感觉眼前的Alpha似乎要比刚才更加兴奋, 他连忙吸了吸鼻子,委屈地控诉:“你、你怎么这样啊。”
宫鹤双手牢牢箍着他的腰,逼迫他贴近自己,看着他的目光染上丝丝情*的色彩:“宝宝哭得真漂亮。”
安然双手无力地推着他的肩膀, 怯怯地说道:“你别这样。”
信息素还在不停地涌入他的腺体, 绵绵麻麻的感觉席卷了他所有感官。
水蜜桃的味道很快充斥着整个车厢,与那股清爽的薄荷香味纠缠在一起。
宫鹤将他压在方向盘上,吮咬着他的唇瓣,顺着他微张的嘴唇滑了进去。
薄荷和水蜜桃的味道在唇齿间交织,宫鹤的吻很凶, 带着不容拒绝的攻击性,强势地掠夺着他所有气息。
滚烫的指尖仿佛要将果肉捣碎。
香甜的果汁浸湿了宫鹤的手,顺着他的掌心滴落在他的裤子上。
安然嘴边溢出细碎的呜咽声,瘫软在宫鹤的怀里。
宫鹤捻了捻裹满信息素的指尖,故意逗他:“好甜。”
安然羞得在他怀里抬不起头,只能闷着头不说话。
宫鹤温柔地低声哄着他:“我们回家好不好?”
安然感觉腺体热乎乎的,酥酥痒痒的感觉让他想被Alpha狠狠咬上一口,渴望被标记的感觉让他难以忍受地蹭着宫鹤的脖子。
宫鹤把大衣盖在他的身上,将他抱起来,一步步往电梯走去。
安然抱着他的脖子,有点着急地咬了咬他的喉结。
围绕在两人身上的信息素渐渐变得浓郁。
安然发情了。
此时此刻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腺体。
痒。
宫鹤一脚踹开了卧室的大门,刚把安然放在床上,就被他抱住了腰身。
“你要去哪里?”
宫鹤:“给你拿抑制剂。”
安然双手环住他的腰,闷声拒绝:“不要。”
宫鹤握着他的手臂,声音又沉又哑,就像在压抑着自己的嗓音:“为什么不要?”
安然不好意思地抿着唇,说:“打针好疼。”
别的Omega打一针就能抑制情热,他打两针效果甚微,还不如宫鹤咬他一口来得痛快。
宫鹤低声笑了笑,低头看着安然的眼睛,眼里的情绪慢慢变得浓郁,渗着一丝危险的气息,“要是不打抑制剂,就不只是咬一口这么简单了。”
安然咽了下口水,倏地松开了搂住宫鹤的手,他本能地感觉到危险想要逃离此地,双手撑着床往后退,“那、那我还是打抑制剂好了。”
宫鹤解开衣服上的扣子,拽住他的脚踝,将他一下子拉了回来。
“那就不打针了宝宝。”
宫鹤舔着他的腺体,偏偏迟迟不肯注入信息素,就像在跟他调情。
腺体是Omega最敏感的地方,湿湿软软的感觉让安然无力地攥着拳头,眼眶氤氲着雾气,随时都可能掉下眼泪。
宫鹤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吮咬着他通红的耳垂。
水蜜桃变得泥泞,散发着香甜的信息素。
薄荷的到来,让安然瞪大双眼,冰冰凉凉的感觉让他浑身一颤。
宫鹤额上的汗水掉落在安然的颈间,俯身在他耳边低语:“宝宝,对不起。”
疼痛的感觉让安然瞬间皱起了眉头,积攒在眼眶的泪水簌簌落下。
安然哽咽地说道:“我要打抑制剂。”
宫鹤舔了舔他的腺体,忽然一口咬了上去,在安然猝不及防的时候注入了大量的Alpha信息素。
双重的刺激下,安然微微仰头,瞳孔涣散,全身瘫软在宫鹤的怀里,止不住的颤抖。
安然甚至来不及调整呼吸,又被宫鹤拉着卷入新的一轮情潮之中。
“嘭”的一声巨响,窗外绚烂的烟火在夜空中绽开。
黏腻的水声被掩盖在浪漫的夜色之中。
第43章
“叮——”
电话铃声响起, 安然迷迷糊糊地摸索着枕边的手机,浑身酸痛的感觉让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昨夜的记忆如翻江倒海般涌入他的脑海里。
宫鹤的手臂牢牢地箍着他的腰, 头枕在他的颈窝之中, 亲昵地抱着他睡。
安然在他怀里轻轻一动,酸痛的感觉牵动全身,尤其是……
更让他觉得尴尬的是, 信息素黏液从他的身体里涌了出来,将*单打湿了一小片。
电话的铃声戛然而止,安然已经无暇顾及是谁给他打的电话,他小心翼翼地想要掰开宫鹤的手臂, 刚挪动了一小步, 就被宫鹤重新搂入了怀里,而且被抱得更紧了。
宫鹤亲了亲他的腺体, 闻了一口他的信息素,带着倦意的声音响在耳畔:“时间还早, 再睡会。”
安然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信息素极其不稳定, 身体也开始发热,情热在他的体内游走,四处点火。
好热。
安然咬着指尖,将那些难受的声音咽回肚子里。
可高契合度带来的影响力让他疯狂地渴望宫鹤的信息素。
他还在不停地分泌信息素黏液, 他羞臊地想要逃离, 又忍不住想要向他的Alpha索取更多的信息素。
安然难受地颤抖着身体,他蜷缩在宫鹤的怀里,试图寻求Alpha的安慰。
宫鹤只感觉自己抱了个小火炉,安然在他怀里乱蹭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任由Omega信息素的黏液打湿他的腿。
就在安然感觉自己要被情热灼烧而死的时候,Alpha的信息素温柔地缠了上来。
薄荷再次被水蜜桃包裹。
湿热柔软的感觉让宫鹤餍足地咬着安然的腺体,再次标记了他。
安然咬着下唇,靠在宫鹤的怀里,失神地看着他,脸上的潮红像熟透了的水蜜桃,香香甜甜的,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好甜。”
宫鹤吮着他的舌尖,看着他因情动而忍不住呜咽出声时,密密麻麻的吻再次落下,堵住了他所有声音。
香甜的桃子汁溢了出来,宫鹤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俯身在他耳边说着一句又一句让安然羞涩不已的情话。
安然在他怀里小声啜泣着,希望能得到Alpha的垂怜。
空气里弥漫着水蜜桃糜烂又浓稠的果香,与清新的薄荷冷香丝丝缠绕着。
在安然陷入昏睡之后,宫鹤舔去他眼角的泪痕,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姿,宫鹤直勾勾地看着他的信息素黏液,深深嗅了一口,随后又一点点_去。
第44章
安然在浴缸里被捞出来的时候, 像是八爪鱼一样黏在了宫鹤身上。
宁城不像柳城那么冷,最冷的时候也不会下雪,更没有暖气供应。
“冷吗?”宫鹤打开了空调的制热功能, 但室内的空间比较大, 暖气的效果并不大。
宫鹤怕他着凉,赶紧帮他吹干头发。
安然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拽了拽身上毛茸茸的睡衣, 好奇道:“什么时候买的呀?”
宫鹤:“刚才让人送来的。”
“噢。”安然的眼皮一直往下掉,困得睁不开眼,身体像被大卡车碾过,哪哪都疼, 两条腿更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站都站不住,只能倚在宫鹤怀里。
宫鹤抱着他, 黏黏糊糊地亲了他好几口,“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
安然皱紧眉头, 推开他再次凑过来的脸, 说道:“不吃,不要吵我睡觉。”
发情期的时候,情潮会一波又一波地席卷着他的身体,直到他的身体裹满了Alpha的信息素。
宫鹤低声笑了笑, 握着他的手心亲了一口, 哄道:“不吵你了。”
安然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他的手机在响,可是他太困了根本睁不开眼,只能用被子捂住耳朵。
宫鹤亲了亲他的脸,小声安抚他:“睡吧。”
电话铃声戛然而止,低沉的嗓音随着脚步声走远, 安然困得迷糊,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就陷入了沉睡。
等安然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房间的光线昏暗,清冷的月色洒进房间里面,四周静悄悄的,陌生的地方让安然很没有安全感,他四处张望着也没看见宫鹤的身影,一种说不出来的落寞感笼罩在安然心头。
空气中的薄荷冷香淡了许多,他抱着宫鹤睡过的枕头,轻轻嗅了一口上面残留的信息素。
整个房间安静极了,安然看向门口,朦胧的光影穿过半掩的房门照了进来。
安然轻轻推开房间的门,“嘎吱”一声惊动了正坐在沙发上工作的男人。
宫鹤放下手里的平板,快速朝他走来,看见他光着的脚,微微皱眉:“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
话音落下,安然被他抱了起来。
安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他的情绪有点低落,发情期的Omega情绪极其不稳定,没有Alpha的信息素会让他们变得焦虑不安。
Alpha不在身边会没有安全感,他们本能地依赖Alpha,需要Alpha不断地安抚他们的情绪。
宫鹤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柔声哄着他:“要继续睡吗?还是起来吃点东西?你已经好久没吃过东西了,饿不饿?”
安然抱着他的脖子蹭了蹭,Alpha的信息素一点一点将他包围,待在宫鹤怀里让他觉得很安心。
宫鹤亲了亲他的额角,笑道:“这是在向我撒娇吗?”
安然的肚子响起“咕噜咕噜”的声音,眼巴巴地看着宫鹤,说:“好饿。”
宫鹤把一直在厨房里温着的粥端了出来。
安然一边喝着粥,一边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
整个房子空荡荡,说是家,更像是酒店。
宫鹤一边忙着手头上的工作,一边叮嘱他:“阿姨给你打了几个电话,待会你给她打个电话报平安吧。”
安然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他口中所说的阿姨是他的妈妈,瞬间感到惊慌失措:“我我我的手机呢?!”
宫鹤把手机递给他,安然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感觉天都要塌了。
[未接来电66]
2个联系人打来66个未接来电。
安然点进去看了看,有12个电话是妈妈打来的,剩下的都是爸爸
微信消息也堆了满屏。
符枣:阿姨找不到你给我打了电话,我老实交代了,就说你发情期嗯,你跟宫鹤悠着点。
妈妈:然然,这么晚了还没回家?
妈妈:怎么打电话没人接?
妈妈:听小枣说你发情期了,男朋友还找了过来?
妈妈:黄豆偷笑.jpg
妈妈:什么时候回家啊?把男朋友也一起带过来让妈妈认识一下吧。
妈妈:期待。
妈妈:苍蝇搓手.jpg
爸爸:听妈妈说你发情期来了?严重吗?要去医院吗?
爸爸:怎么男朋友也来了?
爸爸:让那小子打抑制剂!黄豆发怒.jpg
爸爸:怎么还没回家?爸爸电话也不接!
爸爸:伤心了。
安然看着爸爸妈妈发来的消息感到头皮发麻。
他犹豫了好一会还是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小宝。”
妈妈的笑声飘进耳朵,安然恍地松了口气:“妈妈,对不起让你和爸爸担心了。”
妈妈:“身体好些了吧?”
安然:“好多了。”
妈妈:“今晚还回家吗?”
这时,爸爸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那肯定是要回的,怎么能不回呢?”
安然下意识地看了宫鹤一眼,有点不舍,小声地说了句:“那我能带宫鹤一起回家吗?”
“不……”爸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妈妈打断了,妈妈笑眯眯地说道:“妈妈已经把房间都打扫好了,就等着小宝带男朋友回家呢,妈妈也想见见小宝的男朋友,上次小宝发情期的事情还没有好好感谢他呢。”
宫鹤听到安然这句话时已经放下了平板,坐在他身边认真地听着他和叔叔阿姨说话。
感觉到宫鹤的目光,让安然有些害羞,他连忙说了句:“那我一会带他回家,先不说了,回家再聊吧。”
“我先去穿衣服!!”
安然话音刚落,宫鹤就把他拉近了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笑道:“宝宝刚才说什么?嗯?”
安然低着头,脸上热热的,磕磕巴巴地说道:“那个我妈妈一直想和你见一面,你要跟我回家吗?”
……
……
安然看着宫鹤拎着大大小小的礼盒站在自家门口的时候,还是有一种很不可思议的感觉。
他们网恋了一个月,奔现也一个月,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两个月,居然就要见家长了,他们的进展会不会太快了?
安然进家门的那一刻就发现家里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家里的地板拖得锃亮,玄关处的那个破旧的鞋柜也换了新的,所有杂物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连养龟的小玻璃缸都换成了豪华别墅大玻璃缸。
安然前脚刚踏进家门,又缩了回去,他该不会是走错楼层了吧?
宫鹤:“怎么了?”
“小宝回来啦。”芩雪笑意盈盈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目光掠过安然一眼,落在了他旁边的Alpha身上,带着一丝丝惊艳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她的未来儿婿,看着他手上拎着的礼盒,嗔道:“来就来了,怎么还买这么多东西。”
宫鹤颔首低眉地笑了笑:“阿姨好。”
“妈……”安然刚要开口,芩雪从他跟前路过,来到宫鹤面前,满意地从他手里接过他带来的礼品,笑眯眯地说:“你们应该还没吃饭吧,饭菜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开饭。”
安然轻叹一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在电话里根妈妈聊天的时候就能听出来,妈妈对他带男朋友回家这件事格外期待。
进了客厅以后,安然看见自家老爸端坐在沙发上,摆弄他的茶具。
看见他走进来,含笑地说了声:“小宝回来了,那就洗手吃饭吧。”
爸爸和妈妈的态度截然相反。
爸爸甚至都没看宫鹤一眼,自从知道他谈恋爱之后,爸爸总是会给他转载一些奇奇怪怪的文章,其实爸爸不是不喜欢宫鹤,是暂时还没接受他谈恋爱的事实。
吃饭的时候,妈妈一直在给宫鹤夹菜,宫鹤碗里的菜堆得老高了。
爸爸也不服输似的,一直给安然夹菜,“上学一个学期,怎么还越来越瘦了,在学校没有好好吃饭吗?”
“哪有,我每天都有好好吃饭,是我本来就吃不胖。”安然悄悄把虾塞到了宫鹤碗里。
宫鹤看见后,把那只虾剥了壳再放回了安然碗里。
他们的动作很自然,就像已经重复过无数次。
一个负责剥壳,一个负责吃。
两个大人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幕。
虽然只是简单地吃一顿饭,但他们也能看得出来,安然跟宫鹤在一起被照顾得很好。
安然喜欢吃虾但是不喜欢剥壳,他很讨厌把手弄得到处都是汁水,也不喜欢虾壳的腥味。
芩雪做饭会把虾壳剥掉,但是今天时间有点急,她就直接做了清蒸。
宫鹤剥的虾全进了安然的肚子里,他自己倒没怎么吃。
除了虾以外,从其他地方也能看出来宫鹤很疼安然,例如那道豉汁蒸鱼,宫鹤把鱼刺挑得很仔细,安正初盯着他看了许久,心道这小子真是麻烦又挑剔,结果宫鹤把那块鱼肉夹到了安然的碗里。
他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看着宫鹤的眼神少了几分审视,多了几分柔和。
安然大龄未分化这件事,他和芩雪愁了很多年,早些时候,他们还会带安然四处求医,吃了不少药,做过不少治疗,结果都一样,他们觉得像个Beta也没什么不好的。
直到上次学校打来电话,安然昏倒进了医院,在医生口中得知他分化成了Omega。
他们夫妻俩还未来得及为安然分化这件事而感到高兴,又得知他因为腺体发育缓慢伴随信息素紊乱等其他症状,心焦不已。
后来医生说安然跟送他来的那位Alpha有着百分百的信息素契合度,他们第一时间并不是高兴,而是担忧。
虽然当时他们并没有谈恋爱,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这样也好
安正初像是忽然想通了,拿来两个小酒杯,还从柜子里拿出他珍藏了好久的茅台,给满上。
他看向宫鹤,笑了笑,说:“咱俩喝一杯吧。”
第45章
安然没想到宫鹤会因为喝了两杯白酒就醉趴下了, 他记得宫鹤酒量很好的。
芩雪:“小宝快扶他去客房睡吧,妈妈刚才已经把客房收拾出来了,里面的被褥床垫什么的都是新买的。”
安然家的客房就在他的房间隔壁, 隔着一道墙, 他吃力地扶着宫鹤起来,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芩雪看着还在喝酒的安正初,语气带着几分责备的意思:“你自己喝就算了, 还让小鹤喝这么多,人家第一次上门呢,这合适吗?”
安正初无奈道:“这不是高兴才多喝了两杯嘛我也没想到他两杯就倒啊。”
“高兴?”芩雪笑道:“看你这话是对小鹤满意了?”
安正初轻咳一声:“我满不满意有什么用,咱们然然喜欢不就行了。”
芩雪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骂道:“你就嘴硬吧。”
安然听到父母说的话, 唇边绽开一抹笑容。
他刚把宫鹤放下床, 宫鹤就拽着他,让他跌落自己的怀抱中。
安然:“???”
宫鹤把他压在身下, 亲了亲他的唇角,笑道:“这么高兴吗?”
安然惊讶地看着他:“你没醉?”
宫鹤眉梢微挑:“总不能把老丈人灌醉吧?”
安然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宫鹤低头堵住他的唇。
“小宝, 要不你打盆热水给小鹤擦擦身子吧,这样睡估计不太舒服。”随着芩雪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安然惊慌失措地捶打着宫鹤的胸口,想要将他推开。
就在芩雪开门的那一刻, 宫鹤抱着他翻了个身, 让安然趴在自己身上,而他还是刚才那副醉倒了的样子。
“小宝?”芩雪看着两人倒在床上的模样,迟疑地开口:“你们这是在?”
安然连忙从宫鹤身上爬起来,甚至不小心按到了他的小薄荷,听到宫鹤抽气的冷声, 吓得安然语无伦次地解释:“哦,我们这是,我们刚才,是宫鹤太重了,所以我才会在这样。”
芩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如果小鹤起不来洗澡的话,你去给他打盆热水擦擦吧。”
安然尴尬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芩雪走的时候还贴心地给他俩关上了房门。
安然看向宫鹤,心虚地瞟了一眼他的小薄荷。
宫鹤:“太疼了,你要帮我看看吗?”
安然:“???”
他也没有很用力啊,不会被他按坏了吧?
安然抱着怀疑的态度沿着床边坐下,看着那微微鼓起的弧度,犹豫片刻,说:“要不我去给你拿点药吧?”
宫鹤拽住了他的手,淡淡道:“你觉得要涂什么药?”
安然:“呃难道是跌打酒?”
宫鹤沉默地看了他几秒,说道:“那你还是去打盆热水来给我擦擦身子吧。”
安然:“我给你找套睡衣,你去洗澡吧?”
宫鹤:“我起不来了。”
“???”安然看向宫鹤的目光充满了质疑,这么精神的样子像是起不来吗?
宫鹤拽着自己的裤腰,哼声:“我受伤了,所以起不来了。”
安然:“。”
他感觉遇上碰瓷了。
安然只好去浴室打了盆热水进来,把热毛巾塞到他手上。
宫鹤拿起毛巾嗅了嗅,遗憾地说道:“为什么不是你的毛巾?”
“???”安然蹙了蹙眉心,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给你用的当然要换新的啊。”
宫鹤:“算了。”
安然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为什么要用他的毛巾?
宫鹤没有解释,只是把毛巾重新塞回他手里,躺在床上,慵懒地看着他:“手没力气了,可能是刚才喝太多了,现在还有点晕,你帮我擦吧。”
安然:“喂!你明明才喝了两杯,而且爸爸的酒杯那么小一个,一口就干完了!!”
宫鹤委屈地看着他:“可是我受伤了。”
安然:“我刚才根本就没用力。”
宫鹤:“宝宝,我疼。”
安然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完全没想到过宫鹤还能有这么无赖的一面,只好按照他的意思,帮他把衣服脱掉,在摸向他的裤腰时,声音抖了抖:“裤子裤子也要我来脱吗?”
宫鹤:“不然呢?”
安然深吸一口气把他扒光了,他盯着宫鹤的脸,眼神不敢乱瞟,试图再劝一下他:“现在的天气擦身子不爽利,还是洗澡吧?”
宫鹤握着他的手摸了一把小薄荷,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你还没帮我看看,到底伤到哪了呢。”
滚烫的感觉让安然蓦地红了脸,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僵硬着不敢乱动。
宫鹤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句:“宝宝的手真软。”
安然猛地收回了手,羞涩不已地看着他,说:“你还是去洗个澡吧。”
说完后,安然捧着那盆水进了浴室。
宫鹤看着已经抬起头的小薄荷,无奈地笑了笑,安然容易害羞,一点都不经逗。
他只好起身跟在安然的身后进了浴室。
家里没有适合宫鹤尺寸的衣服,安然原本想给他那一套爸爸没穿过的新衣服,起码尺寸要比他的衣服尺寸大一些,但是宫鹤不愿意,安然只好尽量找了件比较宽松的T恤给他。
芩雪煮了醒酒汤,安正初喝完后整个人都精神了,在睡觉之前盯着安然进了自己的卧室才放心下来。
H:想睡你的房间。
安然趴在自己床上,看着宫鹤给他发来的消息,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AR:爸爸会把你赶出门的。
H:想呆在你的房间里面,抱着你一起睡。
AR:达咩。
AR:爸爸肯定在客厅放哨,随时准备逮捕你。
H:黄豆可怜.jpg
AR:快睡吧。
AR:晚安。
凌晨两点。
整间屋子静悄悄的。
宫鹤轻轻地转动着安然的门锁,开门走了进去。
安然抱着被子睡得香甜,忽然感觉床垫在下陷,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落入宫鹤的怀里。
宫鹤捂着他的唇,堵住他惊慌的声音。
“嘘。”
第46章
“不行!我发情期已经结束了!!”
安然攥着自己的裤腰, 红着脸挣扎着。
宫鹤握着他的手高举头顶,轻轻松松将他扒个干净。
“嘘。”
“宝宝家里的隔音好像不太好呢。”
“万一吵醒了叔叔阿姨怎么办?”
安然抿紧嘴唇,紧张地看着宫鹤, 轻轻摇头。
宫鹤亲了亲他的嘴角, 哄道:“宝宝真乖。”
安然小声控诉他:“你怎么能这样”
他突然理解了符枣说的那句“Alpha是永远不会满足的”。
宫鹤从他的唇角一路吻了下去,吮咬着他红肿的耳垂,覆上新的吻痕, “明明是宝宝的信息素一直在勾引我。”
Omega在Alpha三言两语的挑逗下就开始分泌信息素黏液。
“没有我没有!”安然试图推开他的头,颤声道:“怎么能_那里”
宫鹤抓住他的手,将信息素全部咽下。
安然整张脸红透,就像一颗成熟的水蜜桃。
直到后半夜, 宫鹤餍足地关上了安然的房门回了客房。
安然蜷缩在床上, 两条腿止不住地颤抖,眼角沁着泪水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 安正初像往常一样去菜市场逛逛,只是路过安然房间的时候猛地停下了脚步, 他走近房门把耳朵贴了上去, 仔细听了好一会,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悄悄打开了客房的门,确认只有宫鹤一人之后彻底放下心来。
听到门被关上之后, 宫鹤无声地笑了笑。
清晨的吵闹声丝毫不影响安然的沉睡, 宫鹤开门进去看了他一眼,替他轻轻擦去眼角的泪痕。
安正初左手端着一碗粥,右手拿着一根油条,看着安然紧闭的房门,奇怪地问了句:“昨晚不是挺早睡了么?怎么还没起来?”
“孩子想睡就让他睡, 别吵他。”芩雪把一屉包子放在宫鹤面前,笑道:“多吃点,等中午吃了饭再回去吧。”
宫鹤乖巧地点头:“谢谢阿姨。”
芩雪笑眯眯地应了声:“欸。”
没想到安然这一睡睡到中午还没有醒来的迹象,芩雪煮完饭之后推开了安然的房门走了进去,“都几点了还不起床,太阳晒屁股了,都要吃中午饭了。”
“好困,中午不吃了。”安然困极了,根本睁不开眼。
芩雪把窗帘拉开,刺目的阳光让安然狠狠地皱了下眉头,把自己埋在被窝里。
下一秒,他的被子就被芩雪给掀开了。
芩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男朋友第一次来家里,你睡到大中午的,太没礼貌了,好歹也等你男朋友走了之后再睡。”
“唔不要!”安然小声嘟囔了句:“还不是他害的。”
芩雪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刚想再次喊他起床,宫鹤适时出现,说道:“让然然睡吧,没关系。”
“就是,天大地大都没有睡觉的事情大。”安然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将自己卷进了被子里。
芩雪把喊安然起床的任务交给了宫鹤,她去厨房做最后一道菜。
宫鹤看着卷成一团的安然,用手指轻轻蹭了蹭他的脸,“起来吃了饭再睡吧。”
微凉的触觉让安然缩了缩脖子,埋着脸不想跟宫鹤说话。
宫鹤忍不住笑道:“生气了?”
安然害羞地抿着唇,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疼。”
难以启齿的地方有种钝痛感,就像使用过度一样。
宫鹤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三两下扒开他的被子,昨晚回房间之前他有仔细检查过安然身上的伤,微微红肿但好在没有撕裂。
安然连忙拽着被子想要盖住自己,慌慌张张地说道:“我自己来!!”
“别动。”宫鹤满眼心疼地看着他,脸色沉沉的,懊恼地咬紧了牙关。
安然被他的脸色唬住,怯生生地说了句:“也没有很疼。”
凉丝丝的药膏覆盖在那红肿的伤口处,立即缓解了那股灼热的疼痛感。
药膏涂得很深,安然咬紧了下唇才能忍住没哼出声来。
一冷一热的冲击感让安然忍不住攥紧了宫鹤的手,小声说道:“好、好冰。”
宫鹤仔细地给他上完了药,之后就收回了手,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自责地说道:“下次不舒服就直接踹我。”
安然耳垂微微发烫,抱着他的脖子,声音软软的:“没有不舒服是”
宫鹤盯着他的脸,摸着他通红的耳垂,淡淡开口:“那是什么?”
安然长舒一口气,自暴自弃地说:“是因为太舒服了,所以承受不住这样的嗯,我有点跟不上你的节奏。”
宫鹤瞳孔微微放大,沉默了许久之后,捧起他的脸,温柔地亲吻着他的嘴唇。
“你太乖了。”
会被我欺负的。
宫鹤垂眸,敛去眼底晦涩不明的情绪,抬起头,轻轻蹭了蹭他的鼻尖,笑道:“快去洗漱吃饭吧,吃完饭继续睡。”
安然挂在他身上,不舍得下来,“你什么时候走啊?”
宫鹤:“吃完饭就回去了。”
午饭的时候,安然再次看见宫鹤的碗被妈妈夹的菜堆得满满的,而爸爸这次没有再斗气,甚至还对他晚起这件事严肃地批评了两句。
安然悄悄地掐了一下宫鹤的大腿以示不满,明明罪魁祸首是他才对。
宫鹤还给安正初倒了杯茶,笑着跟他聊天,一点都没受安然的影响。
吃完饭后,还是安正初亲自送宫鹤去的机场。
看着宫鹤拎着大包小包的身影,安然忍不住拍下他的照片,发了一条朋友圈。
[期待下一次见面^^]
第47章
安然坐在阳台上, 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钟,当时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他迫不及待地把早就编辑好的那句“新年快乐”发送了出去。
H:新年快乐宝宝。
[H邀请你进行视频通话]
安然把摄像头对准夜空中正在燃放的烟火, 笑道:“给你实时播报看烟花的快乐。”
“可是我不想看烟花, 我想看你。”宫鹤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哦哦哦好,你等一下。”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安然被撩得脸都红了, 手忙脚乱地寻找着屏幕里面“翻转镜头”的设置功能。
烟花爆竹的声音陆陆续续响起,仿佛在耳边炸开,根本听不清宫鹤的声音,安然只好把手机带回了房间里面。
“现在应该不吵了吧”安然把窗户关掉, 隔绝了烟花燃放的爆炸声, 重新看向了手机屏幕,被惊得声音都卡主了, “你在、在干嘛?”
宫鹤裸着上半身,露出大片肌肤, 慵懒地倚在床头, 听到他的声音,忽而笑了笑:“刚洗完澡,在等你的消息。”
安然看着宫鹤那健硕的肌肉线条,咽了下口水, 他怀疑宫鹤是故意不穿衣服给他打的视频电话, “那怎么不穿衣服,不冷吗?”
宫鹤:“不冷,柳城这几天的天气很好。”
美色也难以抵挡浓浓的睡意,安然打了个哈欠,困倦地垂下眼皮, 小声呢喃:“明天一早还要跟妈妈去庙里上香,然后……”
宫鹤看着放在桌上的那盆小雏菊,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别样的温柔:“你送我的那盆小雏菊已经开花了,你要来看看吗?”
安然感觉自己清醒了些,忍不住调侃一句:“你是想说你想我了吗?”
宫鹤:“嗯,我很想你。”
安然每次都会被宫鹤直白的爱意而感到心动,他声音很轻,软软的,像是在跟宫鹤撒娇,又像是在哄他:“我们很快就会见面啦。”
“还有二十天。”宫鹤在今天显示的那张日历表上用力地打了个叉,“宝宝不想看看小雏菊的花是什么颜色的吗?”
“我记得是白色的”安然睡着了。
宫鹤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平稳呼吸声,无奈地轻叹一声。
他找到放在衣柜里面的那个密封的盒子,把安然送给他的那条围巾拿了出来,深深地嗅了一口围巾上残留的Omega信息素。
清晨六点的闹钟准时响起,安然艰难地掀开眼皮,把闹钟关掉,又睡了过去。
芩雪敲了好几次门才把安然喊了起来。
安然在洗手间里一边刷牙,一边翻看宫鹤给他发的消息。
看着照片里那朵白色的小雏菊时,安然怔了怔,那是他搬宿舍时留给宫鹤的花,这样的小雏菊,安然一共买了三盆,在搬宿舍的时候,他把其中一盆留给了宫鹤。
而剩下的两盆因为他没有种植经验早早死在了上一年的冬天。
可宫鹤却把他的花养得很好,看起来很健康,很茂盛。
花瓣上还有水珠,看起来像宫鹤刚给它浇过水。
安然神色微动,轻轻地喊了句:“妈妈。”
芩雪剥了个茶叶蛋放进了他的碗里,“怎么了?”
“我可以去找宫鹤吗?”
“我想见他。”
当安然踏上飞往柳城那趟航班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了。
他刚下了飞机,拖着行李箱,一脸茫然地站在机场门口。
陆野:到了吗?到了吗?!
安然:我在研究导航orz
陆野:汗.jpg
陆野:你别动了,我来找你。
安然只好坐在行李箱上,乖乖地等着陆野来找他。
原本他是想着给宫鹤一个惊喜,无奈的是,他没有宫鹤家的地址,只好问符枣要了陆野的微信。
陆野听说他要来找宫鹤,特别激动,刚上车就说个不停。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安然不明所以:“年初五,迎财神的日子?”
陆野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差点没提上来,白了他一眼:“你居然连宫鹤的生日都不知道?”
安然愣了下,呼吸一滞,垂眸看着他跟宫鹤的对话窗口,翻看了一遍聊天记录,他并没有漏看宫鹤的消息。
“那今天是宫鹤的生日吗?”
陆野哼声:“我还以为你是知道他今天生日,所以想要给他一个惊喜才会突然过来柳城,搞半天,原来你不知道啊。”
安然抿了抿唇,有些难过。
他和宫鹤从来没有聊过生日这个话题,宫鹤好像也没打算告诉他这件事。
如果不是今天陆野提起,他恐怕都不会知道今天是宫鹤的生日。
陆野见他情绪低落,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连忙找补:“咳,那个宫鹤他不怎么喜欢过生日,所以他才没有跟你提这件事。”
安然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
陆野无奈地开口:“宫鹤他们家生意做得有点大,跟很多商圈的大佬们都有来往,今天不是年初五嘛,说是给他办的生日宴,其实就是给个机会让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凑到一起,谈谈生意什么的。”
安然自动自觉地脑补了宫鹤是个小可怜的模样,有些心疼:“他的爸爸妈妈”
陆野故作深沉:“唉,豪门的事情,谁知道呢。”
安然微微蹙着眉头,心脏传来闷闷的钝痛感。
陆野悄悄地看了他一眼,把露出唇边的笑意又憋了回去,“我今天去找宫鹤的时候发现他的易感期快来了,整个人都有点暴躁,幸好是你来了。”
安然:“嗯?”
陆野终于找到机会把这件事说出来:“你可能不知道,宫鹤易感期的反应要比寻常Alpha易感期时的反应严重许多,你看见过他手臂上的那些针孔吗?”
安然点点头,他偶然看到过宫鹤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小红点,宫鹤跟他解释过那是打抑制剂留下的针口,过段时间就会消退了。
陆野想起宫鹤的易感期就发憷,“他每次易感期都要被关进隔离所重点看守,而且他打抑制剂跟不要命似的,再这样下去,我估计他都要被易感期折磨死了。”
安然心里顿时紧张起来:“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有啊。”陆野看了他一眼,说道:“Omega伴侣能舒缓Alpha易感期时的痛苦,有了Omega的安抚,Alpha也能在易感期时平静下来,所以宫鹤家里一直在给他找Omega。”
安然心跳漏了一拍,怔怔地看着他:“找Omega?”
陆野见他的脸色发白,赶紧补充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宫鹤从来没接受过家里给他安排的相亲,你应该也听说过吧,宫鹤家里给他找了个契合度92%的Omega,宫鹤都拒绝了,他这个人不看重信息素契合度。”
看着安然难看的脸色,陆野感觉他好像一个不小心把事情搞砸了,也不知道他的好兄弟会不会直接一刀了结了他。
安然站在别墅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豪车,突然有种误入城堡的灰姑娘即视感。
宫鹤的生日宴办得很隆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都穿着礼服,只有他穿着大棉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陆野:“怎么不进去?”
安然:“有没有后门?”
“???”陆野不解地看着他:“有前门不走,你要走后门?难道你想悄悄地给宫鹤一个惊喜?”
“?”安然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看我今天穿成这样参加这样的场合,合适吗?”
陆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不挺好的吗?”
安然深吸一口气,决定待会给符枣发消息在背后蛐蛐陆野。
最后在安然的坚持下,陆野还是带着安然走了后门。
两人刚走从后门进去就被管家拦住了,管家面露难色:“少爷的心情不是很好。”
安然:“怎么了?”
“那又如何?”
“你还不明白吗?我才是最适合你的Omega。”
楼上似乎爆发剧烈的争吵声,陆野双眼一亮:“快快快,跟上吃瓜的步伐。”
陆野跑得快,还没靠近就闻到了一股极强势的Alpha信息素。
他脚步一顿,犹豫着还要不要上前。
他能感觉到宫鹤已经在暴走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失控。
没想到宫鹤已经发现了他。
“你怎么来了?”宫鹤声音里透露着不悦,脸色阴沉。
陆野不敢说他是来看热闹的,好在是安然及时赶到,他连忙解释:“我是来给你送人的。”
他指了指身后的安然:“喏,你老婆在这。”
宫鹤短暂地怔了怔,随后把陆野推到一边,接过安然手中的行李箱,惊喜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陆野撞上楼梯的扶手,痛呼一声:“靠,你怎么能区别对待?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小老婆吗?老宫??”
安然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原本想给你个惊喜,但好像被我搞砸了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匆忙赶来,什么都没准备。”
宫鹤把他抱在怀里亲了一口,“你来,就是最好的礼物。”
“他是谁?”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在吵什么?”
忽然间,房间似乎来了很多人,接着,所有的目光聚焦在了宫鹤和安然身上。
“小鹤?”
宫鹤妈妈好奇地打量着被宫鹤搂在怀里的Omega,温柔地笑了笑:“这位就是安然吧?”
安然紧张地看了一眼宫鹤,心里大概有了个答案。
宫鹤:“是我的母亲。”
安然稳住心神,忐忑地喊了一声:“阿姨好。”
方蔓看着儿子手上的行李箱,会心一笑:“让小鹤先带你去休息吧。”
宫鹤牵着安然的手,也没管其他人,径直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祁子墨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里,冷冷地看着宫鹤怀里的安然。
“他是谁?”
宫鹤刚想说话,方蔓挽着他的手臂,笑道:“小鹤,先带然然去换套衣服吧,你是今天的主人公,别耽误了时辰,宴席该开始了。”
祁子墨看着方蔓,声音微颤:“伯母”
“然然是小鹤的男朋友,一会还是让小鹤亲自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吧。”方蔓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让在场的人听清楚,包括还没走远的安然跟宫鹤。
祁子墨眼眶微红,“可是我跟宫鹤……”
他的话语声未尽,就被方蔓打断:“那孩子可是跟宫鹤有着100%的契合度呢,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鹤喜欢他。”
方蔓随即看了一眼围观的宾客,微微一笑:“既然是误会一场,那就散了吧。”
安然忐忑地跟在宫鹤身后,想起刚才那位拦住他们去路的Omega,有点担心,“我们就这样走掉没关系吗?”
那个Omega就是陆野说的跟宫鹤有着92%契合度的人吗?
在他们还没来到之前,宫鹤是在跟他吵架吗?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没关系。”宫鹤的步伐很快,安然还得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安然呼吸急促,慌乱地跟在他的身后,“慢一点,我跟不上。”
宫鹤打开房间的门,把行李箱丢下,将安然抵在门板上。
安然还没来得及调整呼吸就被宫鹤吻住了双唇,他瞪大双眼,双手被死死地扣在头顶。
汹涌的薄荷信息素缠绕着他。
安然几乎要喘不过气了,他咬了一下宫鹤的舌尖,换来喘息的机会。
“你慢一点,宫鹤,我承受不住。”
宫鹤再次覆上他的唇,温柔地舔吮着他的唇,不像刚才那般粗野,却让安然感觉到他极力克制下的疯狂和情动。
Alpha的信息素弥漫在整个房间里,变得具有攻击性。
安然想起陆野说的易感期,他无力地踹了宫鹤一脚。
宫鹤轻轻擦去他唇上的水渍,喑哑的嗓音带着不均匀的喘息声:“怎么了?”
安然深深吸了一口气,眼巴巴地看着他,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你是不是易感期来了?”
宫鹤忍住强吻他的冲动,将他搂近怀里,压抑着嗓音,轻声哄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安然伸手回抱着他的肩膀,不难听出他言语中的担忧,“陆野说你的易感期越来越不稳定,随时都可能会失控,处于崩溃的状态,我担心你会伤害自己。”
宫鹤眼底的风暴一点点退去,柔声哄道:“别担心,陆野就是爱胡说八道,别信他的话。”
安然不觉得陆野是在胡说八道,他挽起宫鹤的袖子,在他的手臂上又发现了新的针口,而且像是今天才留下的,他懊恼地看着宫鹤,生气地说道:“抑制剂是什么好东西吗?抑制剂对Alpha来说效果本来就不大,你还打这么多。”
说着说着,安然的眼眶都红了,他轻轻摸着宫鹤手臂上留下来的密密麻麻的针口,心疼地直掉眼泪。
“生日不告诉我,易感期也不告诉我。”
“你是想和我分手吗?”
“分手”两个字说出来,安然委屈的眼泪簌簌往下掉,砸在宫鹤的手臂上。
“对不起。”
宫鹤感觉安然落下的眼泪像是在他胸口上砸出一个大洞,他慌乱地擦拭着安然脸上地泪水,轻声哄道:“对不起宝宝,我错了,不要哭。”
安然坐在沙发上,泪水落得汹涌,紧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宫鹤跪在他的脚边,一遍遍地擦着他的眼泪。
“不哭了好不好?”
“眼睛都肿了。”
“不要听陆野瞎说,我一直都不过这个生日,他是知道的。”
“所以今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宝宝别被他骗了。”
“易感期是因为我担心把宝宝吓跑了。”
“对不起,我不该瞒着宝宝。”
安然吸了吸鼻子,眼眶中闪着细碎的泪光,哽咽道:“你下次再瞒着我,我就和你分手。”
宫鹤握着他的腿,微微用力,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无奈:“宝宝,分手怎么能挂在嘴边呢。”
安然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对不起。”
“宝宝不要生气。”
方蔓刚把人支走,来到儿子的房间,想跟安然说几句话,没想到会看见这一幕。
她那骄傲的儿子跪在心上人面前,一遍遍说着对不起,祈求他的原谅。
方蔓忽然想起半年前,宫鹤为了相亲的事跟她吵架,甚至拒绝了出国留学这件事,当时他们的气氛变得很僵硬,现在想来还好他当时拒绝了,不然也不会遇到与他命定的Omega。
看着耐心哄心上人的儿子,方蔓不禁笑道,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方蔓轻轻关上了房门,转身离去。
第48章
趁着宫鹤换衣服的时候, 安然发现了他放在房间里的抑制剂,有整整一箱这么多,他还发现药箱里有各种安睡成分的药物, 连垃圾桶都堆满了各种抑制剂的针筒。
宫鹤到衣帽间换完衣服回来后, 就看见了站在床边一脸气鼓鼓的安然。
他刚想问“怎么了”就看到了放在床边的那箱抑制剂。
安然红着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生气道:“你是要把抑制剂当饭吃吗?”
宫鹤:“。”
刚才哄了半个小时, 好不容易才哄好的。
宫鹤一脸认真:“我,现在、立刻,马上去把它扔了。”
安然憋住眼泪,声音闷闷的:“还是算了吧, 你都要易感期了。”
宫鹤把那箱抑制剂搬到衣柜的最顶层, 是安然够不着的地方。
安然一脸不高兴的模样。
宫鹤把他抱坐在床上,轻声哄道:“不哭了吧, 宝宝。”
安然哭得太久,声音沙沙哑哑的, 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委屈:“不能不打抑制剂吗?”
宫鹤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痕, 意味不明地开口:“不用打抑制剂的办法只有一种。”
安然:“是需要Omega的信息素安抚吗?”
“不仅仅是Omega的信息素。”宫鹤俯身在他的腺体上轻轻舔了一口,说道:“Alpha进入易感期之后,丧失理智,会一遍又一遍地标记他的Omega, 亲吻, 拥抱,甚至*爱。”
安然绷紧了身体,僵硬地看着他。
宫鹤垂眸笑了笑:“别怕,等宴会结束后,我让人送你离开。”
安然攥着他的手臂, 委屈地看着他:“我留下不行吗?”
宫鹤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神逐渐晦暗,“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如果你留在我身边,我会一遍遍咬破你的腺体,标记你,会舔你的信息素,就算你哭再多次我都不会心软,直到我的易感期结束为止,这样你还要留在我的身边吗?”
安然睫毛轻颤,攥着他的衣襟,弱弱的,没什么底气地点了点头。
宫鹤微冷的指尖落在他的腺体上,轻轻摩挲着:“不是说怕疼吗?”
安然怯怯地看着他,声音也跟着微微抖动:“那你可以轻一点吗?”
宫鹤的指尖顿住,好不容易压抑住的*火升腾,呼吸变得沉重,“宝宝,你这样会被我欺负的。”
安然能感觉到此时空气中的Alpha信息素越来越浓郁,薄荷的味道完完全全渗透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不要打抑制剂。”安然主动低下头,脆弱的腺体暴露在他面前。
宫鹤怔了怔,心脏密密麻麻地泛起了酸意。
他一直知道安然很喜欢他,无论是网恋时的H还是现实中的宫鹤。
这份爱意随着时间增长。
在得知他易感期需要不停地打抑制剂来稳定情绪时,安然并不是生气他的隐瞒,而是在心疼他的身体。
甚至会因为心疼他而掉眼泪,可他好像还是低估了安然对他的爱。
宫鹤舔了舔他的腺体,随后狠狠咬上一口,注入Alpha信息素。
“轻点,轻点好不好?”疼痛的感觉让安然浑身颤栗,瘫软在宫鹤的怀里。
那句“好疼”被他咽了回去,只能无助地抱着宫鹤的手,眼眶干涩到发疼,哭不出眼泪,却始终紧咬着下唇,没有吭声。
标记的感觉阵阵冲击着安然的大脑,直到Alpha的信息素涌入体内,将他填满。
安然像只吃饱的小猫餍足地趴在宫鹤怀里。
Alpha的唾液能快速治愈标记留下来的伤口,所以宫鹤抱着他舔了很久。
“少爷,楼下的宾客都已经在等着了。”
直到方蔓派管家来催,宫鹤才肯将安然松开,心疼地摸了摸他的眼尾,说:“要不要拿点冰块敷一下?”
安然摇摇头:“冰块太凉了。”
“还有力气吗?”宫鹤抱着他来到衣帽间,给他挑选了套合身的礼服,“宴席要开始了。”
原本安然在听到陆野说的那番话之后,会觉得宫鹤的妈妈或许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可阿姨给他的感觉很温柔,跟他想象中的好像不太一样。
“陆野说今天来的宾客都是你们家的合作伙伴,我跟着下去是不是不太好?”
宫鹤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无奈地笑了笑:“不要听陆野胡说八道,他就是吓唬一下你而已。”
是他的生日宴,也是一场商业宴会没错,只是没有陆野说得那么糟糕,而且这件事,是经过宫鹤同意的。
当安然挽着宫鹤的手走下楼梯时,吸引了所有宾客的目光。
安然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宫鹤一直在安抚他:“放轻松,不用紧张。”
等宫鹤介绍完他的身份之后,安然跑得没影了。
他跟陆野坐在角落里,两人都有些垂头丧气。
一个是因为社恐,一个是因为被符枣拉黑了好友。
“唉。”
第49章
宴会结束后, 宫鹤带着安然正式跟他的父母见了一面,方蔓对安然很满意,拉着他说了好久的话。
“大学毕业之后就结婚怎么样?”
安然被阿姨的热情吓到了, 连忙看向坐在一旁的宫鹤。
宫鹤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件事。
安然:“???”
方蔓满意地笑了笑:“嗯, 这件事就先定下来,年后我找个时间约然然的父母见个面,聊聊婚礼上的细节。”
宫鹤提议:“也可以先订婚, 到毕业之后再举办婚礼。”
安然:“???”
他们两母子一唱一和的,安然根本插不上话,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下来。
宫鹤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 问道:“怎么了?”
“有点闷。”安然在阳台上吹风,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还没得及理清思绪。
宫鹤:“是没准备好要和我结婚还是没想过和我结婚?”
安然疑惑地看着他:“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怪熟悉的, 好像我们谈网恋的时候,你也说过这么一句话。”
宫鹤:“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安然别开头, 害羞地说了句:“当然是没准备好。”
他们在一起才多久, 这么快就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吗?!
“嗯?”宫鹤看着他的目光有几分危险,“难道宝宝不打算对我负责吗?”
安然哑然:“不是我没有不负责的意思。”
宫鹤搂着他的肩膀,陪他趴在护栏上,“你还有三年半的时间去做准备, 所以不用着急, 我们可以慢慢来。”
安然忽然扭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你说要和我订婚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宫鹤亲了亲他的侧脸,忽而笑道:“这样叔叔阿姨就该同意你搬出来跟我同居了吧?”
安然气得满脸通红,羞恼地踹了他一脚。
宫鹤低低地笑了声, 再次发出邀请:“家里距离学校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出行方便,我每天都会送你回学校,中午也会接你放学,家里会有阿姨打扫卫生,每天都有做好的饭菜,不用到食堂排队,想吃什么可以提前跟阿姨说,而且在自己家,肯定是要比学校更舒服不是吗?”
安然有些心动。
虽然学校住的也是单间宿舍,但还是不如在家里自在。
安然瞥了一眼宫鹤,严肃地提出他的条件:“那我要自己住一间房!”
宫鹤顿了顿,笑道:“当然没问题,我会让阿姨把房间整理好。”
安然不太相信地盯着他看:“真的?”
宫鹤同样一副严肃的样子:“当然是真的,我不会骗你。”
安然:“好吧,我再考虑一下吧。”
晚上睡觉的时候,安然也坚持自己要睡客房。
宫鹤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反而让安然感觉有点奇怪。
他们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了,按照往常来看,宫鹤应该会粘着他哄他做些什么才是,但是宫鹤什么都没做,只是叮嘱他早点睡,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安然一头雾水地关上了房门,闻着空气里残留的薄荷香,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月色中天,浓浓的夜色笼罩着整座城市。
“咔嚓”一声,门锁转动,宫鹤悄悄地打开了安然的房门。
他的发梢上沾着水珠,像是刚从浴室里出来,身上湿漉漉的,只在腰间系了条浴巾。
随着他的靠近,房间里的Alpha信息素变得浓郁。
宫鹤沿着床边坐下,朦胧的月色洒进房间,光影勾勒着他的轮廓。
安然眉眼舒展,微微张着嘴,呼吸平稳,连宫鹤把手放在他的唇边都没有察觉,依旧睡得香甜。
弥漫在空气中的信息素变得具有攻击性,躁动不止,那是宫鹤进入易感期的征兆。
看着床上毫无防备的Omega,宫鹤压抑着想要标记他的冲动,轻轻抚摸着他的嘴唇,顺着他微张的嘴唇探了进去。
湿热的口腔包裹着他的指尖,安然无意识地吮了一下。
宫鹤僵硬地收回了手。
他的易感期来势汹汹,身体滚烫得就像被大火燃烧着,无法降温。
安然的被子被掀开,衣服随意地丢在地上。
在Alpha的信息素刺激下,Omega开始分泌信息素黏液。
宫鹤咽了下口水,喉结滚动的声音十分明显。
他俯下身_去安然分泌的信息素黏液,滚烫的吻带着几分凶狠的味道。
安然迷迷糊糊地醒来,看着埋在他_心里的宫鹤,惊颤了下。
“你你你在干什么?”
第50章
清爽冷冽的薄荷扩散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安然感觉他浑身沾满了宫鹤的信息素。
他的大腿被宫鹤的手紧紧握着,挣扎不开,糟糕的是, 他能感觉到宫鹤的易感期来了。
随着安然情动, 分泌的信息素黏液越来越多,情潮的滋味让他的双腿止不住地颤栗,他抓着宫鹤的头发, 拒绝的话来到嘴边,变成一声声的低吟。
更糟糕的是,他被诱发了发情期。
水蜜桃的信息素瞬间爆发,宫鹤顿了顿, 将香甜浓郁的汁水舔舐干净。
香甜的水蜜桃变得柔软, 小薄荷轻轻松松进入它的领地。
安然的呜咽声被淹没在宫鹤密密麻麻的吻里,带着腥甜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口腔。
“唔。”
安然双手抵在宫鹤的胸前, 试图跟他拉开距离,没想到被他用那条浴巾捆住了手。
宫鹤盯着他因情动而满脸潮红的媚态,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 眼底的*望渐深。
安然细碎的闷哼声从唇边溢出,眸中噙着委屈的泪光,在他怀里小声啜泣,抽抽噎噎地说道:“你答应我的”
宫鹤顿了顿, 如暴风雨般的吻落下, 一遍遍在他耳边哄道:“宝宝对不起,我忍不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安然趴在床上,累得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喉咙干痛, 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你又骗我,刚刚说好让我睡觉的。”
宫鹤舔了舔他红肿的腺体,又亲了亲他肩膀上的吻痕,哄道:“睡吧,不闹你了。”
安然被放在浴缸里的时候就已经睡着了,如果不是宫鹤一直扶着他,可能早已经滑进水底了,他连自己怎么回到床上的都不知道,刚沾到柔软的被子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他还在睡梦中时又被宫鹤弄醒了。
安然这么软包子的性格也忍不住骂了一句:“你是禽兽吗?”
宫鹤含笑地将他抱起来,在他惊呼声中将他抱到了茶水间,给他喂了一杯热水,“润润喉咙。”
安然足足喝了两杯水才感觉嗓子舒服了点,不像刚才那样,感觉说话都在冒烟。
宫鹤:“还要喝吗?”
安然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好饿。”
宫鹤幽幽地看着他,丝毫没有掩饰他眼眸里的欲念,沙哑的嗓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也好饿。”
安然委屈地红了眼眶,疲惫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你欺负我。”
宫鹤让管家送来一碗粥,易感期的Alpha具有极强的领地意识,在发现宫鹤进入易感期之后,家里的人都不敢往宫鹤的房间靠近,只有身为Beta的管家被允许留下来,连饭菜都只是送到楼梯口,不敢再往前多走一步。
安然被抱在宫鹤怀里,两个人就像连体婴,宫鹤不允许安然离开他的视线,走路都要他抱着。
宫鹤给他喂了一口粥,“烫不烫?”
安然摇摇头。
宫鹤继续喂他,安然被剥夺了自己吃饭的权利。
易感期的Alpha简直不可理喻。
安然不敢跟失去理智的Alpha提要求,只希望接下来的几天他能好过一些。
吃完饭后,他才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又被宫鹤折腾了半天。
安然含着眼泪昏睡过去。
后颈的腺体布满标记的齿印,身上的Alpha信息素仿佛要溢出来。
安然无力地捶打着Alpha的肩膀,哽咽道:“你去打抑制剂好不好?”
“不好。”Alpha跪在他双腿之间,卑微地祈求:“老婆,给我一点信息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