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画册的一角◎
陈笙茗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她嘴唇发抖,勉强扯出笑问:“栀栀,你没在开玩笑吧?”
她甚至抓上谢栀的手腕,眼里带有乞求地望着她。
谢栀低头盯着露出青筋的手背,温声道:“笙茗姐姐,松手吧。”
曾几何时,她握住谢栀的手腕,后者会不满地看着她,没被箍住的手乱动,不停地点上她的手背。
谢栀摇头,纠正她:“抓错地方了。”
“当然如果你抓紧点,我也勉强原谅你。”
……
陈笙茗蓦地泄力,她松开手,整个人颓了下去。
“不是真的。”
“我不相信……”陈笙茗胡乱地抹了把脸。
散落的发丝狼狈地贴在她的脸上,谢栀淡淡地盯着她,内里不像外表一般平静,心脏还是会传来一阵酸痛,她安慰自己。
都会好的。
骆女士躲在房间里,开一条门缝竖着耳朵往下望,见气氛有些尴尬,她推开门及时出现,招呼道:“笙茗你来了,快到饭点要不留下来吃个饭?”
陈笙茗站起身,摇头拒绝:“不了阿姨,我有点事,先走了。”说完深深地看了谢栀一眼,失魂落魄的朝门外走去。
骆女士目送她离开,坐到谢栀身边,问:“感觉怎么样啊?”
谢栀把没喝完的茶水倒入垃圾桶,摇头:“我不知道。”
骆女士:“她看上去很伤心。”
谢栀抿唇:“她会适应的。”
现在的陈笙茗很奇怪,会为无意义的事浪费时间,也会把没有价值的东西带在身上。
如今的场面谢栀倒没有觉得痛快,只是有点怅然。
这种感觉就像她想吃的东西,一直不舍得吃最后发现过期一样。
可能她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
命运的砝码早已为她们安排好结局,她们在不同时间段向上投着真心。结果不是谁向谁倾倒,而是天平在承受不住重量崩塌后相互分离。
骆女士看着谢栀有些萎靡的样子,伸出手把她的嘴角向上提:“一个陈笙茗就把我辛辛苦苦养了一个月的宝贝搞的不开心了。”
“没有,妈,”谢栀无奈地望她一眼,主动搬出棋盘,“来下棋吧。”
她告诉骆女士:“我明天就要走了。”
骆女士执棋:“因为陈笙茗找到你了?”
谢栀摇头:“当然不是,”她马走日,轻笑,“你忘记我还有工作了?”
“哦,那确实,好吧,还是工作要紧,”骆女士拱卒赞同道。
因为是“散伙棋”,谢栀下的很认真。虽然最后还是输了,但是棋局时间比之前长的多。骆女士高兴地捧着她的脸揉揉:“不枉我传授棋艺。”
“看来还是继承了我聪明的基因啊。”
谢栀因被她揉着脸,含糊不清地说:“妈,我饿了。”
“好好好,跟你做大餐……”
……
第二天一早,谢栀搭着骆女士的车回到市区,在下车前,她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开口:“妈,如果南南有时间的话,帮我约一下她吧,你这么喜欢她,一家人总要在一起吃个饭不是吗?”
骆女士抬了抬脸上的墨镜,爽快应道:“没问题啊,到时候记得把你对象带来看看。”
谢栀:“……”又被催找对象,她打开车门,逃跑似的离开。
回到好久没住过的小房子里,她把窗帘拉开,使阳光钻进来。打开手机联系师傅,让他把几天前就选定好的沙发搬进来。
好不容易换好沙发,她拿着扫帚把地上的脏乱团在一起,扫到墙角时,戳到了一个硬块。?
谢栀疑惑地拉开窗帘,那本熟悉的画册布满灰尘,静静地躺在角落。
怎么在这?
谢栀弯腰捡起画本,翻了翻,册子虽然不算厚,但每一面都被画满。
它消失在自己眼前很久,谢栀以为自己早已经把它扔掉。
看着上面的人像,当时作画的心情历历在目。谢栀垂眸,关上画册,将它扔进了一旁的垃圾袋里。
等一切收拾好,她把几个垃圾袋一齐扔到家门口,旁边的门一点声响也没有。今天周日,自己搬家搞出这么大动静,按那人的性格怎么样都要开门看看吧?
不在家吗?
谢栀关上门,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心情都好了许多。
她冲了个澡,把身上的疲惫洗去,躺在新沙发上。
软软的,谢栀摸摸绒面,困意来袭,她打了个哈欠。
还是没有闻衿南的那个软。
胡思乱想中,她在不满里睡去。
……
一觉醒来窗外阳光大盛,谢栀撑着手臂坐起来,睡得发懵。
她以为没睡多久,看到已是晚上六点时,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赶忙穿好衣服往楼下奔,去一家最近的超市买了几大袋食材。走回小区见刚过七点,谢栀才松口气,放慢脚步,在小区的长椅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她打开手机,心里盘算时间。
应该快到了。
她默默掐着表,等到七点一刻时,抬头向不远处的路灯望去。
那人穿着丝质衬衫,摇着手里的牵引绳往这边走来。
谢栀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角,手指缠上了一旁的购物袋,起身向家的方向慢慢走去。
三,二,一……
“栀栀?”
还没转头,铃铛声离她越来越近,雪团子拱到她腿边,谢栀停下脚步,半蹲揉了揉狗头,等影子逐渐把她盖住,才慢吞吞地抬头:“晚上好。”
闻衿南:“晚上好。”
她问:“你才回来?”
谢栀点头:“是,这一个月在老家休息,今天才回到这里。”
“哦,”闻衿南挠头,一个月未见,两人变得有些生疏,谢栀抿唇,挠着小狗下巴。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谢栀一顿。
闻衿南:“你先说。”
谢栀指了指袋子:“食材买多了,你要来我家吃饭吗?”
闻衿南嘴巴微张,谢栀见她半天不回话,有些羞恼,她直起身,提起袋子,把狗绳还给她:“不愿意就算了。”
闻衿南回过神,没接过狗绳,倒是夺过她手里的袋子。她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去去去,我要去!”
谢栀:“……不用这么大声。”她偏头望她,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闻衿南举着袋子晃了晃:“想问你愿不愿意收留我。”
“嗯?”
她贴着谢栀的手臂,笑着说:“我下午刚回来,正饿着呢。”说完做了个揉肚子的动作。
温热透过薄薄的衣物传到手臂上,谢栀攥紧牵引绳:“那很巧了。”
“不是巧,”闻衿南摇头否认,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是我们心有灵犀。”
是我想引起你注意的时候,恰好发现你的余光偷偷盯着我。
一路上闻衿南愉悦地哼着歌,谢栀安静地走在她身边,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两人走到家门前,谢栀指纹开锁,她在玄关换好鞋子,扭头看到闻衿南正准备拿鞋架上的拖鞋。
“等一下,”谢栀按住她的手。
闻衿南:“怎么了?”
谢栀轻咬唇,从购物袋里拿出新买的拖鞋:“你穿这个新买的吧。”
闻衿南听话接过,边换边不经意地问:“之前那双还行啊,为什么又换一双。”
谢栀清嗓,偏头不看她:“之前那双是好久以前买给客人用的,款式比较老,不适合你。”
闻衿南猛地抬头,刚好透过发丝看到她通红的耳尖。
天!
她扶住一旁的柜子才勉强站稳。
这一个月都经历了什么?
还没等她想通,谢栀提起袋子,匆匆往厨房走去:“你去沙发坐一会吧。”
闻衿南这才发现沙发已经变了个样。
她看着比先前整洁不少的客厅,在原地站了会,烤肠满屋子里跑,撞开了窗帘。
闻衿南瞧着墙角的空空如也,抿唇。
不会又珍藏起来了吧?
尽管有些懊恼,她还是听谢栀的话走到沙发前坐下。沙发比她想象的要软,她感觉自己快要陷进去。
就跟早已陷进它的主人里面一样。
谢栀的变化很大,原本她以为前功尽弃,没想到一个月后倒是给她了一个大惊喜。
拖鞋都准备上了,沙发也重新换了,离睡在一起这一步还远吗?
就算不能睡一起,这沙发软的也可以当床睡,先开启同居生活也行。
想着想着,闻衿南心情变得愉悦起来,她主动掏出玩具球,把烤肠叫到身边,不厌其烦的跟它丢球玩,烤肠被主人的情绪感染,在家里跑的更欢快。
谢栀把剩余的肉放进冰箱,看着一人一狗的玩耍,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
闻衿南很给面子的把谢栀做的菜吃了个干净,她抢先一步开始收碗,谢*栀正向夺过,却被她以“吃饱消食”的理由侧身拒绝。
谢栀见她做意已决,松开手站在旁边看她把碗堆在一起,问:“你有什么喜欢吃的菜吗?”
闻衿南听到这话差点没拿稳碗。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笑着说:“不挑食,你做的我都喜欢吃。”
“哦,”谢栀有些纳闷,没有挖出她的喜好,而今天做的菜也被她吃完,不知道是真喜欢还是客气。
闻衿南见她皱眉,把碗整齐地放进洗碗机后,给她答案:“我喜欢吃牛肉。”
“行,”谢栀眉头舒展,记了下来。
闻衿南问:“你以后要做给我吃吗?”
谢栀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闻衿南:“!”
……
碗洗净,闻衿南把碗摆进橱柜里,见天色暗沉,谢栀也没有邀请留宿,只好拿起一旁的厨余垃圾向她道别。
“别,我来倒就好。”谢栀阻止她。
闻衿南举着垃圾不让她够到,利落地换鞋牵着狗走出房门:“没事,吃饱了下去消食。”
“你看烤肠吃多了肚子都垂到哪了,”说着,她顺带把家门口的几袋垃圾提起。
“好吧,”谢栀见争不过她,妥协道。
她送她到电梯口,跟她道别。
闻衿南走到小区楼下垃圾桶前,烤肠吃饱了力足,不断撞着垃圾袋。
她在垃圾袋被烤肠撕裂前丢进垃圾桶。
袋子破裂一个口,幸好没有垃圾撒到地上,闻衿南正准备蹲着敲敲烤肠的头教训它,却看到画册的一角从袋子里挤出。
【作者有话说】
闻衿南:聪明如我[哈哈大笑][哈哈大笑]
谢栀:你这么聪明,要不猜猜这沙发是给谁睡的[白眼][白眼]
32
第32章
◎你说话啊◎
是那本她亲脚踢到角落的画册。
这本画册边上沾满灰尘,内里被油污浸湿,已经不成样子。
闻衿南摸着下巴,心里的小人跳了个华尔兹,她甩甩绳子,对烤肠说:“回家给你加餐!”
……
接下来几天,闻衿南在工作的时候都能收到来自谢栀的询问,起初是【“饭菜今天做的有些多,你来吃吗?】,到后来她主动买菜寄到谢栀家,两人各承包一部分活。
期间有一次她在谢栀没跟她发消息的时候故意没去,等了好久才收到谢栀的问候:【今天不来吗?】
她回:【你没叫我,我不好意思。】后面跟了个委屈的小表情。
谢栀:【不需要不好意思,以后直接来就好了。】
闻衿南:【好。】
谢栀:【吃饭了吗?】
闻衿南诚实:【还没。】
隔着一堵墙聊天,她用手指把唇角往下压了压。正纳闷谢栀为什么半天没回,门铃却突然响起。
闻衿南跳起来,任由嘴角越来越弯,三两步走到门前,拉开了门。
门外谢栀听到动静抬眼,问:“现在去吃吗?”
“饭和菜都是热的。”
“吃!”
闻衿南跟在谢栀后面,在她准备按门锁密码的时候偏移视线。
“你记一下我家密码,以后直接来就行了。”谢栀淡淡地说。
闻衿南:!
难怪她今天按密码而不是指纹开锁。
闻衿南内敛的说:“这不好吧?”
谢栀疑惑地看她:“你是觉得太麻烦了吗?录指纹也行。”
哪里麻烦?
如果谢栀想和她一起住,她都可以马上摇人把堵在两家之间的墙打通。
不能急,不能急。
闻衿南在心里规劝自己。
她讪笑:“不麻烦,我记密码就行。”
谢栀点头:“好,”她当着她面按开密码,又跟她把数字报了一遍。
闻衿南把自己家门密码当做交换告诉她。
谢栀:“我记住了。”
闻衿南看她这副认真的样子,心软软的,当晚高兴的肉都多吃了几块。
*
谢栀一边翻面前的画纸,一边听办公室里的老师聊天。
虽然她坐在这里,但是心思早已飞远。
今年的八月不知道为什么比七月份更忙,老师供不应求。谢栀只好把想离开的心压一压,等这个风头过去后再提辞职。
她看着面前孩子笨拙的画,从里面能汲取到的能量越来越少,工作的琐碎常常压的她透不过气,得到的愉悦感还不如跟那人做饭来的多。
想到那人,谢栀弯眼,手里的笔在画纸上都扫得快些。
“对啊,小谢老师你就应该多笑……”?
谢栀蓦地听到自己名字茫然抬头。
一旁的老师拍拍她肩,见她不在状态,重新把话说了一遍:“我们说你没必要因为吴志而丧了好心情。”
谢栀垂眸:“嗯。”
她来上班才知道,吴志原本七月的课调到了八月。
不过好的是他再也不归自己教,谢栀乐得自在。
带他的新老师说这孩子挺乖,就是有些懒,谢栀听闻只是笑笑不说话。
她现在偶尔在走廊时碰到吴志,那人还是主动靠近朝她猥琐地笑。为了避免更多不必要的麻烦,谢栀选择间歇性忽视,大步离开把他甩在后面。
正是有这种学生存在,她才觉得这个班上的如此煎熬。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谢栀长舒一口气,提起包冲出办公室。
刚进办公室的老师扶了扶眼睛,望着她的背影问:“那个是小谢老师吗?”
办公室有人应:“是。”
老师放下水杯,疑惑:“她平常不是最后一个离开吗?”
有老师猜测:“可能谈恋爱了?我看她刷手机的次数都比之前多了.”
……
八卦中心人物早已回到家,熟练地把肉拿出来解冻,顺便在冰箱里捞了一瓶闻衿南前几天以“回忆童年”为由送的养乐多。
饮料口感酸甜,谢栀一口气喝完,算着时间开始炒菜。
玄关传来声响,谢栀把菜乘出端到外面餐桌上,笑说:“你来的正好,刚做完。”
闻衿南走到她面前,看她嘴唇翕动,伸出手把她唇角残余的奶渍擦掉。
两人皆是一愣,谢栀率先回过神来,抽了张纸递给她:“擦擦吧。”
趁她擦拭的时候,谢栀又盛了两碗饭放到桌上。
闻衿南看她镇定的样子,有点泄气。
开了窍的谢栀好难撩哦。
她戳着米饭,心不在焉地想。
“是菜不合胃口吗?”谢栀瞧她半天没动筷,柔声问。
“没有没有,”闻衿南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做的很好吃。”
她顿了顿说:“我在想事。”
谢栀耐心倾听。
闻衿南喝口水,有些歉意地说:“这个周末我要出差,可能不能陪你了。”
她们原定这周末再去高尔夫球场打球,谢栀听到她这么说摇头道:“没事,工作要紧。”
闻衿南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她捏紧筷子,下意识开口:“那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话说一半,她兀地止住。
她想到之前的不好经历,这几天日子好得让她快要忘形。虽然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起那天的事,但她知道,如果走错一步棋,平静无风的水面会瞬间旋起卷风,她会离幻想中的海越来越远。飓风散去,她被掷入高空中,迎接她的不是柔软的水体,而是隔壁的滩涂。
闻衿南抿唇,默默地扒了几口饭。
她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谢栀不解地追问:“那我什么?”
闻衿南摇头:“没什么。”
谢栀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主动猜测:“是烤肠吗?”
她说:“如果江聆不能帮你养,我可以帮你。”
闻衿南听到她这么说后手里的牛肉没拿稳,啪叽一下掉到了桌子上。
她想到之前谢栀觉得养狗麻烦一事,拿纸巾把肉包裹,问:“烤肠不会打扰到你吗?”
谢栀想了想,说:“应该不会。”
闻衿南心情变得好起来,她弯唇,顺杆往上爬:“那就麻烦你了。”
谢栀:“不麻烦。”
阴霾被打散,闻衿南觉得自己离目的地又近了些。
……
吃完饭收拾好卫生,闻衿南坐在沙发上吃着切好的冰西瓜,瞧着水瓶里的花朵。
花瓣白嫩,边缘也没有泛黄的枯萎痕迹,谢栀把它照顾的很好。
这是她在半个星期前送给她的多头康乃馨茉莉。
闻衿南满意地勾唇,她摸了摸花瓣,即使它最后依旧枯萎,旁边架着的画板中,它的主人已经将这副美景永远定格在纸上。
谢栀擦净手坐在她旁边,闻衿南问:“在兴趣班工作感觉好吗?”
谢栀实话实说:“不怎么行。”
她告诉她:“暑假过去我就打算辞职了。”
“啊?”闻衿南有些诧异。
谢栀把叉子放回果盘里:“我还有比兴趣班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指了指画板:“包括每天的固定练习之类,如果再去改孩子们的画,会没有精力。”
闻衿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夸赞:“我觉得你这样超酷。”
谢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两人把西瓜吃完,闻衿南看了眼沙发,恋恋不舍地离开。
谢栀揉了揉嘴角笑僵的肌肉,看着玄关的镜子,感觉跟闻衿南在一起法令纹都变深了。
*
闻衿南出差之前把烤肠抱到谢栀家里,当着她面训狗:“这几天在阿姨家要乖一点哦。”
谢栀抱臂站在一旁,提出疑问:“为什么是阿姨?”
闻衿南煞有介事的说:“我是烤肠的妈妈,你要是降辈分那还得了。”
“可是之前不都是姐姐吗?”谢栀狡黠地笑。
闻衿南哼一声:“你都说是之前,这能一样吗?”
“哦~”谢栀意味深长地回答。
闻衿南叮嘱她:“如果你太忙了可以不用跟它做饭,它这几天伙食变好都胖了好多。”
“行。”
烤肠不满的在她们脚边叫着。
……
把闻衿南送到电梯口,谢栀突然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闻衿南看看航班:“周日晚七点。”她说,“你要来接我?”
谢栀挑眉,在门快要闭合的时候,轻轻说了声嗯。
她看着电梯门关闭,牵着烤肠打算回家,电梯却重新被打开。
闻衿南冲出来,猛地拥抱她一下,然后又回到电梯里面,跟她挥手:“再见。”
谢栀等电梯下去才回过神,她蹲下来没好气地乱撸了一把烤肠的狗头。
……
养烤肠比谢栀想象中的简单,不知道是不是闻衿南教的好的缘故,烤肠在家里很乖,在她画画的时候也只是窝在她的脚边注视着她。
有时候真的想出去玩,它会主动地叼着牵引绳和玩具球来到谢栀身边,期待地盯着她。
这让谢栀心痒痒的。
闻衿南会时不时地询问烤肠的情况,两人因为狗建立了更多联系。
时间很快晃到周日,谢栀特地换一身新衣服,拿好车钥匙,挠了挠烤肠的下巴柔声对它说:“你在家乖乖等着哦,等你妈妈回来再带你出去遛弯。”
烤肠蹭了蹭她的腿。
到机场的时间比她想象的要早,手机震动,闻衿南在飞机上也不可能跟她打电话,谢栀瞄了一眼屏幕。
是陈笙茗。
自从那天分开后,陈笙茗再也没有找她,谢栀以为她已经死心。
她把手机放在一旁,没有管她,今天陈笙茗像不达目的不罢休一样,疯狂地跟她打电话。
正打算把她重新拉进黑名单,车窗被敲响,闻衿南站在车外望着她。
谢栀按下车窗,听见她说:“美女,可以送我回家吗?”
她陪她演起了戏,摇头拒绝:“不行,车费很贵。”
闻衿南说:“那我来开车,我送你。”
谢栀:“?”
莫名其妙地,她做到副驾驶上,和闻衿南换了个座位。
闻衿南打开车载音乐,往家的方向开去,期间她提议在外吃一顿,谢栀忧虑:“烤肠怎么办?”
闻衿南皱眉:“一顿不吃应该饿不死它吧?”
谢栀噗嗤地笑出声。
她跟她讲了很多出差时的趣事,谢栀耐心地听着。绿灯亮起,闻衿南踩下油门,谢栀看到怀里还在震动的手机,准备挂断拉黑陈笙茗。突然她整个身体剧烈摇晃,余光里一辆汽车快速地朝她们冲了过来。她看见闻衿南猛打方向盘,碰撞声响起,安全气囊弹出,她松开手,任由手机掉落在脚边,毫无抵抗地陷入昏迷。
地上手机亮起。
“喂?栀栀,你说话啊,喂……”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又迟到了,最近有些忙,明天请个假,后天更。[求你了]
33
第33章
◎你就是这么接近栀栀的吗◎
谢栀缓缓睁开眼,房间里的床头灯微微发出亮光,鼻尖充斥着消毒水味,她看着面前不断滴水的吊瓶,茫然的把视线转向床边的那个人。
陈笙茗侧趴着,即使睡着也紧握她没有扎针的手指,谢栀望向她眉间的小疙瘩,又偏头盯着两人交叉的手,不适地挣了挣。
她这一动,惊醒了本就浅眠的人。
陈笙茗猛地抬头,和谢栀对上目光。见她已经醒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她倾身按了按床头的呼叫铃,手却依然没有松开。
谢栀咽了咽干涩的嗓子,哑声问:“闻衿南呢?”
陈笙茗下颚绷紧,没说话。
谢栀换了个问题:“我这是怎么了?”
陈笙茗回她:“等医生来才能知道。”
谢栀:“那你能松开我吗?”
陈笙茗定定地看着她,原本不想放手,但瞧见她一脸疲惫的样子,挣扎下还是撤回自己的手。
谢栀瞥到自己手背上的红印,缓了一会后,掀起被子一角坐起,作势就要拔掉嵌入皮肤的针。
“你干嘛?”陈笙茗抓住她的手,怒斥她。
谢栀平静地看她,扯唇:“我要去找她。”
既然你不告诉我,我便自己去寻。
陈笙茗卸力,唇抿得发白,她颤声道:“你别动,等医生来了确定你彻底没问题后,我再带你去找她。”
“好,”谢栀答应她,又坐回到床上。
陈笙茗把一旁的水杯端起,捏着吸管递到她唇边。
谢栀脸偏了偏,想自己拿着喝,却被陈笙茗躲开。
她看着她脸旁凌乱的头发和眼底的红血丝,轻叹一口气,象征性地抿了几口水:“谢谢笙茗姐姐。”
顿了顿谢栀又问:“你怎么在这里。”
陈笙茗解释:“那时候跟你打电话好不容易打通,却听到一声巨响,没过多久电话被挂断,后来就收到了来医院的电话。”
谢栀明白了:“那我妈应该不知道这件事吧?”
“嗯。”
“麻烦不要告诉她,谢谢,”谢栀说。
陈笙茗把水杯放回远处,听见她这么说惨然一笑:“如果不是碰巧,这件事我也不会知道是吗?”
她期待谢栀能说点不一样的,比如问她为什么一直打电话,或者否认她的说法承认她的独特。
谢栀冷淡开口:“嗯,不好意思,这次麻烦笙茗姐姐了。”
陈笙茗心里刚燃起的火苗被冷水滋得熄灭,谢栀的见外令她寒心,她质问:“麻烦我?栀栀,我不怕你麻烦,但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够明白,闻衿南她……”就是在刻意接近你。
谢栀皱眉打断她的话,不满地盯着她:“陈笙茗,我也再说最后一遍,我交的朋友不需要你来做评价。”
陈笙茗露出失望的神色,正想反驳,病房门被推开,她看到医生进来走到谢栀病床前,把想说的话咽回去。
“感觉怎么样?”医生问。
谢栀:“还好。”
“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谢栀摇头。
医生颔首:“检查报告单上显示没什么问题,多多休息。”
“谢谢医生。”
陈笙茗突然出声:“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医生严肃地说:“如果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可以做一个全身检查。”
陈笙茗还要说什么,被谢栀拦下。
她看着医生离去的背影,攥拳,扭头拉着谢栀的手腕说:“走,我们去做全身检查。”
谢栀把她的手扒掉,摇头:“不用。”
陈笙茗气道:“这也不要那也不要,栀栀你到底想干嘛?”
谢栀淡淡开口:“你答应带我去找闻衿南的。”
她内心远没有外表那么平静。
她其实有些不敢想。
在出车祸前,闻衿南打方向盘来承受更多撞击力,现在自己没事,那么她会不会……
谢栀喉咙滚动,又问了一遍:“所以她在哪?”
陈笙茗整个人沉默了下来,在谢栀等不及穿上拖鞋打算自己去找时,才哑声开口:“我带你去。”
……
闻衿南的病房和谢栀位于同一层,陈笙茗把她带到房间里时,闻衿南还在昏睡中。
谢栀看她瘦削的快要和薄被融为一体的身体,眼眶发酸,她克制住哽咽,扭头问陈笙茗:“她怎么了?”
陈笙茗永远都没有想到再次见到谢栀这样的眼神是因为别的女人,大脑给出让她扭头就走的指令,身体却依旧定在原地。
她愣了好久,在谢栀逐渐焦躁的神色中开口回答:“跟你一样,受到撞击后昏迷。医生说她醒来可能会感觉头晕想吐,严重一点还会有解离现象。”
谢栀听完后脸色苍白。
陈笙茗继续说:“目前诊断是存在脑震荡,不过身体方面没什么太大问题,具体情况还要等她醒来做下一步判断。”
“撞你们的司机是酒驾,不过在车子快发生碰撞的瞬间清醒过来踩了下刹车,加上闻衿南打转方向盘使部分力集中在车尾,所以车撞得比较惨重,里面人员倒是没有太大受伤。”
谢栀坐在病床前,把闻衿南的手塞回被子里,说:“谢谢你。”
她竟然因为别的女人而谢自己。
陈笙茗有点支撑不住,她向谢栀摆手,有些踉跄地逃出病房。
病房里传来间断的吸鼻声,谢栀把闻衿南的头发拨到耳后,眼泪滑过她的脸颊,滚进沉睡的人发丝间。
*
闻衿南醒来是在当天中午,幸运的是身体并无大碍,虽然有脑震荡的症状,但没有陈笙茗说的那么严重。
谢栀把她的床摇起来,跟她递水。
闻衿南乖乖地含住吸管喝了几口。
陈笙茗抱臂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两人。
闻衿南和她对视,勾唇往谢栀怀里窝了窝。
“怎么了?不舒服吗?”谢栀低头问她。
闻衿南眉头微蹙,手指抚上太阳穴:“感觉头又开始晕了。”
谢栀放下水杯,担忧地看她:“你闭眼休息一下,我再去问问医生。”
她刚要起身离去,衣角却被人攥住。
她低头看着闻衿南脑袋上的发旋,听到她小声说:“那你要早点回来哦。”
“我会的,”谢栀听她这么说眉间一软,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在她见不到的地方,闻衿南挑衅地看着陈笙茗,后者咬紧后槽牙。
等谢栀疾步出去,陈笙茗才冷冷开口:“闻总好伎俩。”
闻衿南疑惑道:“陈总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陈笙茗冷哼:“在五个月前,你以三倍的价格收购栀栀对门的那套房子,BBU酒吧的幕后老板也是你。”
“而且,”陈笙茗凑近她鼻尖翕动,“闻总这身上的柠檬味跟我有点像啊。”
她眼神一凛:“所以你就是这么接近栀栀的吗?”
【作者有话说】
今日是绿茶版闻总[奶茶]
有点短,明天会多写点,以后如果八点等不到更新就隔天看哦,别等~
34
第34章
◎我是她的未来◎
闻衿南轻笑:“陈总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她转身拿个枕头垫到自己背后,说:“不怪陈总老了,鼻子不灵敏把气味认错。”
陈笙茗听到老这个词面色发沉:“你说什么?”
闻衿南笑:“我说陈总误会了。”
陈笙茗:“误会什么?你敢说没有刻意接近栀栀吗?”
闻衿南自顾自的把水杯端起来喝着:“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就跟你是栀栀的过去,我是她的未来一样。”
“这种事,还有争的必要吗?”
“呵,你倒是无耻,”陈笙茗捏拳,“你就不怕我把你的把戏告诉栀栀?”
闻衿南拍手,笑眯眯地看着她:“陈总如果有把握就不会现在站着在这跟我说话了。”
她挑眉,眼里露出不屑:“有本事,你去告啊。”
“看她是信我,还是信一直欺骗她的你?”
陈笙茗被戳到痛脚,恼怒:“你知道什么?”
闻衿南风轻云淡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诶,这不都是陈总在说吗?”
“我只知道我真诚,年轻,有钱。”
闻衿南嘶一声:“这样看来,陈总你好像真不配得到栀栀的喜欢呢。”
陈笙茗看到她脸上得意地笑容,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正想说些什么,门被轻轻推开,她止住嘴,谢栀进门和她对视一瞬,便把目光移向闻衿南。见她坐起,微微皱眉:“不是头疼让你休息吗?怎么又起来了。”
闻衿南撇嘴:“刚才跟陈总聊了些事,躺着不太礼貌。”
谢栀不明白她们有什么好聊的,惩罚似的轻捏了下她的脸,转头疑惑地看向陈笙茗:“在聊什么?”
陈笙茗哑口。
闻衿南见她一副吃瘪的样子,轻笑,悄悄勾了勾谢栀的手指,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刚才跟陈总聊了下车祸的事,因为我现在还病着,只能麻烦她帮忙跟进一下了。”
“你说是吧,陈总?”
陈笙茗冷哼:“不用你说。”
她听到闻衿南小声对谢栀说:“栀栀,陈总人好好哦。”
这话一出,在场的其他两人脸色均发生变化。
陈笙茗看着面前态度发生大转变的女人,喉咙发痒,戒了很久的烟瘾又重新涌上来。
谢栀淡淡地看她一眼,偏头对闻衿南说:“嗯,是挺好。”
陈笙茗眉间一跳,彻底待不下去,她拿上椅背上的外套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栀点头,闻衿南对她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陈笙茗拳头捏了又松,大步离开。
见她走后,谢栀才转头问:“说吧,你们聊了些什么。”
她又不是傻子,看陈笙茗不对的脸色便知道事情的不对劲。
闻衿南龇牙咧嘴捂着头:“栀栀,我的头突然好痛。”
谢栀淡淡地看着她转移话题,像是无声地说:装,你就继续装。
闻衿南欲哭无泪,在表达需求无果后推开她闯进卫生间,大口吐了起来。
……
事后谢栀有些歉意地望着闻衿南,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闻衿南接过喝了几口,偏头使气不看她。
症状来的太突然,谢栀确实忘记了刚才的事,一心一意的只想哄好眼前这个人。
她把闻衿南手里的被子拿过,柔声说:“难受的话躺一会。”
“哦,”闻衿南乖乖地听话,却闭上眼睛背对着她。
谢栀盯着她的背影,伸手轻轻戳了戳。
床上的人不为所动。
谢栀知道她没睡着,持着道歉的态度说:“真的不好意思,我给你补偿。”
闻衿南竖起耳朵,傲娇地嗯一声。
她倒要看看她能说些什么。
背后传来稀碎的手机打字声,她听到谢栀清了清嗓子,说:“要不我来跟你讲睡前故事?”!
闻衿南听后猛地睁开眼睛,绯红霎时漫上耳廓,她小幅度的往被子里缩了缩。
谢栀没注意她的动静,微微皱眉地看着面前的手机,有些磕巴地念出来:“从……前,有位美丽善良……”
闻衿南耳尖通红,再也忍不住,转身把手放在她的手机上,同时整个彻底埋进被子里:“不要。”
“嗯?”谢栀停下来,耐心地盯着眼前拱起的被子,“不要讲故事,那要什么?”
闻衿南露出眼睛,眼珠一转,掀起被子期待地拍了拍:“要你陪我一起睡觉。”
谢栀:……
“不行。”
“为什么,”闻衿南有些不满意。
谢栀说:“这个床太小了。”
“大床就可以咯?那我们回家。”闻衿南眨眼。
谢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回避道:“你还要在医院观察几天,不能回去。”
“哦,”闻衿南知道没戏,又开始自己哄自己。她翻了个身,平躺望着天花板问:“那你会一直照顾我吗?”
停顿一下,她补充:“在我生病的这段时间。”
“当然会,”谢栀见她这样心疼地摸摸她的头发,承诺道。
“嗯,”闻衿南在她的手掌下蹭蹭,满意地闭上眼睛。
*
江聆看着面前的人悠闲地吃水果的样子,抽抽嘴角。
她最近要忙疯了,闻衿南一出事,所有工作都压到她头上。最主要是看闻衿南的意思一时半会还不会回来,江聆每每想到这就感觉一阵窒息。
谢栀歉意地望着她,她们在睡醒后才突然想起烤肠还丢在家里,兜兜转转最后狗还是回到江聆身边。
闻衿南有深意地拍拍江聆的肩:“一切都是缘分啊。”
又要养狗,又要助攻,还要跟公司那群顽固对抗,江聆面无表情地看着闻衿南:“要不你赔我点钱吧。”
后者讪讪地把她的手打落。
江聆开口:“最近公司……”
谢栀见她们聊工作,找了个理由出去回避一下。
走到外面,她才把手机拿出来查看消息,并给兴趣班领导提离职的事。
出乎意料地,领导很爽快地同意,谢栀想到之前跟她提了一嘴,却被她以“九月份再看”的理由驳回。
谢栀没多想,她看着窗外的风景,只觉得一阵轻松。
……
“你猜的太对了,没想到吴志那小子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歹毒,”江聆从自己带的果篮里拿根香蕉,剥开狠狠地咬了口。
闻衿南不想知道吴志是怎么乱传谢栀谣言,只是有点遗憾这个男孩年龄太小。如果他再大一些,她都能让他好好尝尝苦头。
“所以最后结果呢?”
江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呗,给他爸那小破公司泼了点黑水。投资人都跑了,估计没有其他资金流补充倒闭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
“那个兴趣班也是,见人下菜碟,给他们施加了点下马威……”
闻衿南听完满意地点头。
江聆问:“所以你什么时候回公司?”
闻衿南皱眉,指着自己的头:“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我这伤的还是脑袋。”
江聆:“……”
闻衿南垂眸,捏着被子:“其实挺幸运的,我现在回想起那天的场景还有些后怕。”
“栀栀估计会离职,我这段时间重心一直放在工作上,有些累了。”
她抬头看向江聆:“所以我想趁休养的这些日子多陪陪她,或者让她陪我。”说完她不好意思地一笑。
江聆:“好吧。”
闻衿南安慰她:“放心,说不定把人追到手我开心了就回来呢。”
江聆:“……”
这话跟没说一样,她无奈:“我这是又吃上你画的大饼了。”
闻衿南得意地摇头:“我看未必。”
“说不定很快就实现了呢。”
“好哦。”江聆敷衍地祝福她。
事情差不多聊完,闻衿南见谢栀久久不回房,跟她发消息。
【你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谢栀:【马上回来。】
没过多久手机传来震动,闻衿南以为是谢栀打的电话,看也没看笑眯眯地接通。
“嘶,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闻衿南刚堆起的笑容垮下去,看着视频里金发碧眼的老妈,翻了个白眼。
虽然她母亲乔蕴是外国人,可中国话说的很溜。乔蕴没听到女儿的回应也不在意,翻转摄像头给闻衿南看:“哇塞,不愧是地球上最像月表的地方,你看看好美哦。”
闻衿南见满天的热气球,没好气地说:“秀恩爱我就挂电话了。”
“别啊,”乔蕴把摄像头对回自己说:“真找你有事。”
一旁的男人趁机亲了亲她的耳朵。
闻衿南看着屏幕里都这么多年还黏糊的父母,作势就要挂电话。
她单身见不得。
“我听小伊说你最近有情况啊,怎么回事?也不跟我讲讲,是怕追不到人我笑话你吗?”
江聆一听还有自己母亲的戏份,缩了缩脖子。
闻衿南狠狠瞪她一眼,但没否认:“嗯。”
乔蕴:“我就是说你怎么突然跑回国,还以为要继承家产哦,没想到钻进了个娱乐公司。”
闻衿南漫不经心:“公司那不是有专人打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地产一向不感兴趣。”
“哦,”乔蕴也不是想问工作那些事,她对自己女儿的感情更感兴趣,“那是娱乐圈的?”
“不是。”
乔蕴见死活撬不开她的嘴,无奈道:“你跟妈咪说一下呗,说不定我还能跟你出一下对策,你看你爸这么死板的人我都追到手了。”
“老婆,我哪有,”闻父在一旁委屈道。
闻衿南想到自己小时候睡不着觉,乔蕴天天睡前把童话故事换成她自己的恋爱史一事,满头黑线。
她看到她起势又准备开始讲跟闻父的故事,打住她:“停,不聊这个。”
“好吧,”乔蕴换了个话题:“你出什么事了?”
闻衿南一愣,江聆笑,在一旁补充:“可不就是救了阿姨你心心念念的儿媳才出的事吗?”
“诶,小聆你也在啊,那更方便了,跟阿姨讲讲南南的事呗。”
闻衿南眼睛微眯,江聆看见她刀人的眼神头快要埋到床底下:“阿姨,工作上有些事,先不跟你说了。”
“哦,”乔蕴失望地叹口气,病房门忽然被打开,谢栀提着饭进来,见闻衿南还在打电话,调转脚步想出去。
闻衿南瞳孔骤缩,举着手机下意识想挂断电话,却不小心按到了一旁的翻转键。
乔蕴误打误撞看到还没把病号服换下的谢栀,一下子就明白来者是谁。她对着闻父道:“哇塞,老公,是个小可爱诶。”
声音不大,却响彻整个病房,谢栀身形一僵,就听到电话里的女人说:“南南,快把手机递给她,妈咪想跟她说说话。”
闻衿南闭眼把手机转了个面,谢栀看到屏幕里和她长得七八分像的女人,手里的饭没拿稳,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
江聆已经离开,闻衿南拆着饭,看着埋头苦吃的谢栀,尴尬地说:“我妈比较热情。”
“嗯,阿姨很热情,”谢栀头也不抬地说。
闻衿南说:“她平时也不这样,只是比较喜欢你。”
谢栀筷子一顿,想到刚才*乔蕴盛情邀请自己到家做客,那双和闻衿南如出一辙的眼睛让她无法抵抗。
指腹传来痛意,她低头面无表情的把陷入手里的木刺拔出来。
两人心不在焉,把这件事草率翻篇过去。
谢栀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再遇到如此狼狈的场面。
当她回家把自己和闻衿南换洗衣物收拾好带到医院,看到站在病房里的骆女士时,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作者有话说】
闻总拉着陈笙茗:求你赶快跟栀栀讲,到时候婚礼给你邀请函让你坐主桌[哈哈大笑]
35
第35章
◎你喜欢我什么◎
房间的气氛有些凝固,空气都似乎不再流动,谢栀把衣物放下后又倾身把窗子推开,透透气。
她扭头看向脸色都不怎么好的两人,坐回床边拍拍她的手,扭头镇定地问:“妈,你怎么来了?”
她想过是陈笙茗泄露的消息,念头出来的一瞬就被她打消。
陈笙茗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骆女士也不坐下,抱臂靠墙站着,冷冷地看着她们说:“要不是你杨姨来医院检查身体看到了你,我是不是都不会知道这事?”
“哪能啊,妈你可别瞎说,”谢栀走到她身边挽着她的手臂赔笑。
“怎么回事?”骆女士斜眼打量她。
谢栀言简意赅:“和酒驾闯红灯的车发生碰撞,我身体没事。”
她看着骆女士一直盯着闻衿南,赶忙出口介绍:“妈,这是我邻居,闻衿南。”
“嗯,”骆女士说,“栀栀,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跟她说。”
谢栀看她冷下的脸色,挣扎道:“妈,人家还是病人,这次事故要是没有她我都不能这样完好地站在你面前。”
骆女士:……她无奈看向床上的人,
闻衿南收到眼神及时解围:“栀栀,没事的,刚好我也想跟阿姨聊一下。”
谢栀实在不明白两个刚见面的陌生人有什么好聊的,在骆女士催促的目光下,谢栀深深地看了闻衿南一眼,无奈离开。
走到门外,她在病房周围溜达了半圈。等得时间太长,她还是没忍住,耳朵贴到房门上,皱眉企图听到点声音。
路过的人奇怪地看着她,谢栀尴尬的把头发散下遮住脸,耳朵又往里贴了贴。
隔音太好,她硬是什么也没听到。
门猝不及防地打开,谢栀没反应过来,身体直愣愣的往下倒。
骆女士及时接住她,把她扶正后没好气地说:“怎么?还怕我把人吃掉不成?”
谢栀被戳中心事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大步朝床前走去,见闻衿南温顺地靠在床头喝水,心里松口气。
骆女士把她的神色收入眼底,轻嗤一声:“放心,人完好无损。”
谢栀挠头,闻衿南温和地看着她。
骆女士站在一旁开始关照闻衿南的身体,还亲切地叫她“南南”。
房间里的氛围大逆转,谢栀有些不敢相信闻衿南在她不在的时候成功将骆女士拿下。
送走骆女士,她又跟她的杯子装满水,问:“你跟我妈聊了什么?我第一次见她这么喜欢一个人。”
闻衿南握着她的手拍拍,保密道:“可能我很合阿姨的眼缘。”
“再说,爱屋及乌嘛。”
谢栀见她已经和母亲有了小秘密,有些纳闷。
闻衿南脸贴近她一点,竖起三根手指轻声说:“别不高兴嘛,我说的都是真的,是阿姨不让我告诉你的。”
“好吧,”谢栀摇头,无奈道。
其实,闻衿南这么快就得到骆女士的认可,让她在近段时间的倒霉中,终于尝到了丝丝的甜。
……
孙意如在出差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到医院来看她们。
在得知她出事后,她原本想放下手里工作立马赶来,却被谢栀拦住。
尽管知道谢栀没什么大碍,她还是有点放心不下,直到看到她本人,她才松口气。
闻衿南看着面前相拥的两人抽抽嘴角。
她不耐地敲敲桌子:“都抱多久了,能不能放开她。”
孙意如控制好心情,把一果篮的苹果放到她手上:“平平安安,闻总慢慢吃,不够我再买。”
闻衿南肩膀一沉,差点没拿稳。
“……”
谢栀接过她手里的果篮,把它放回桌子上,陆陆续续的人来看她们,桌子上堆得水果和营养品已经多的吃不完。
她转头问:“要不你选点东西拿回去吃?太多了我们吃不完。”
……
孙意如临走前看着手里被谢栀塞满的两大袋食物,在谢栀肯定的目光下,不确定地离开。
病房终于清净下来,迎了一天客,两人都有些疲惫。
谢栀洗完澡后,端了一盆水出来。
闻衿南正要下床,看着她手里的水结巴:“你……你干嘛?”
谢栀疑惑:“你不是要洗澡吗?”
“是,可是……”我可以自己洗。
谢栀说:“你要是晕倒在浴室里怎么办。”
闻衿南哑口无言。
谢栀把水盆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单膝跪在床边,手已经摸上闻衿南的病服,作势就要掀开。
“别……”
闻衿南压住衣服,抵抗着:“我自己来。”
自己来?
谢栀松开手:“那你先把衣服脱掉。”
闻衿南反抗:“我自己来擦拭身体。”
谢栀怀疑:“你自己可以?”
闻衿南说:“我就轻微脑震荡而已,而且我想洗头。”
大夏天出汗多,头发黏腻,她有些受不了。
“不行,”谢栀明确拒绝:“洗完头可能会让你头更晕。”
闻衿南退一步:“我听你的不洗头,你听我的让我自己洗。”
谢栀见她态度坚决,无奈的把手里的毛巾递给她。
闻衿南:“你背过去。”
谢栀听话转过身,耳边传来水声,她眼睛在墙上游离,看到了电视机里的倒影。
身影模糊,动作却瞧得一清二楚。
她看到闻衿南擦拭脖子,看到她解开胸前扣子,看到她……
谢栀闭了闭眼睛,偏头望向别处,又慢慢转过来,悄悄睁开一条缝。
刚洗完澡的身体又起了一层薄汗。
“好了,”闻衿南出声,把毛巾放回盆子里。谢栀转身走到她身边把水端走,却被闻衿南叫住。
“诶?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是太热了吗?”
“没有,”谢栀匆忙回答,身体微微瑟缩,躲进浴室里。
她把水倒掉,又用冷水洗了洗脸。
不应该的。
她抿唇,抽了张纸把脸上的水珠擦掉。
出来后,谢栀沉默地把大灯关掉,留下床头小灯。
闻衿南问:“这么早就睡吗?”
谢栀躺倒沙发上,背对着她,闷闷地说:“嗯。”
“你头晕,应该要多睡一会。”
闻衿南原本还想跟她聊天,看她这样只好放弃:“好吧。”
她把仅剩的灯关掉,房间被黑暗笼罩。
打的点滴里加了些微凉的镇定剂,谢栀很快听到绵长的呼吸声。
她转了个身,在眼睛适应黑暗后,手指在虚空抓了抓,勾勒闻衿南的轮廓。
*
接下来的几天,闻衿南明显感觉谢栀对她客气了很多,等一个星期后重新检查的结果出来后,医生说她症状减轻可以出院回去休养。
当天晚上,谢栀照旧把水盆端到她身边,放好准备出去时,被闻衿南拉住。
她直白地问:“你这几天不怎么跟我讲话,是因为我第一次没答应让你帮我洗吗?”
谢栀挣扎:“不是。”
闻衿南瘪嘴:“那你怎么不理我?”
谢栀看到她就会想起电视机的倒影,思维延伸发散,沉寂许久的瓶子被打开,记忆纷至沓来,她甚至想到了那一晚……
职业缘故,形形色色的人体在她眼里没有差别,甚至还不如曲线阴影交叉出的优美线条。可是那天,她第一次面对人体产生了非分之心,她居然想要破坏原本的线条轨迹,想要打破完美。
闻衿南见她半天不说话,说:“我可以出院了。”
“我知道。”
闻衿南:“我跟江聆请了个超长假期,具体有多长,我现在也不清楚。”
谢栀突然明白到她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不上班,就意味着她再也不用住那个破小的一室一厅,也意味着自己在很长时间内再也见不到她。
“嗯,”谢栀声音低低的。
闻衿南问:“你是不是已经辞职了?”
“对。”
她叹气:“那你就是要反悔咯。”
“嗯?”
闻衿南放下毛巾,说:“明明你现在不用工作,明明你答应我要一直照顾我……”
她的眼里充满控诉。
“我这一个星期一直想找个时间跟你聊天,你却一直躲我。”
谢栀挠挠脸。
“所以承诺还作数吗?”闻衿南握着谢栀的手,抬头期待地看着她。
“嗯。”
“嗯是不作数?”
谢栀偏头:“作数。”
“那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家吗?”
谢栀抵抗不住她的眼神,答应:“可以。”
“你要说愿意。”闻衿南有些不满地哼哼。
“愿意。”
闻衿南笑,见心事已经解决,又问:“那我今天可以洗头吗?”
都快十天没洗了。
谢栀:“最好不要。”
闻衿南委屈看她:“明天就出院了,你要我顶个大油头出去吗?”
谢栀勾唇:“也不是不可以。”
“我就要!”
谢栀松口:“好,那你去吧。”
闻衿南转眼:“你不放心可以在外面等我。”
谢栀:“好。”
闻衿南美滋滋地洗了个澡,谢栀在门外听她哼歌,无奈摇头。
*
出院的日子阳光很好,两人先回到小家收拾下东西,接上烤肠,再乘车前往西郊的别墅。
谢栀第一次来到闻衿南的家,她由衷地感慨住在市中心的那个小屋子真是委屈了她。
她的房间在闻衿南隔壁,放好行李后,收到了骆女士的电话。
骆女士知道她们出院的消息,想前来看望,谢栀问了问闻衿南是否同意,后者很爽快的答应。
中午,门铃被按响,骆女士进来时拎着一个保温壶,拧开盖子,鲜香扑鼻,里面是猪肚鸡汤。
谢栀在一旁说:“你有福气了,我妈煮的鸡汤很好喝的。”
“是吗?”闻衿南乐呵呵地笑着,拿了碗盛汤,递给骆女士时见她不要,转身放到谢栀面前。
她又跟自己舀了一碗。
“太好喝了,”闻衿南低头抿一口赞叹道。
骆女士被她夸得笑容就没下去过。
她们让阿姨简单炒几个清淡的菜,就着鸡汤吃完到家的第一餐饭。
闻衿南余光瞟着身旁的谢栀,跟她夹了一块肉,见她吃下去后心里暖融融的。
饭后,三人坐在客厅,谢栀见骆女士从包里掏出一盘象棋。
“妈,我现在不是很想下啊,”谢栀面容失色道。
“谁要跟你下,”骆女士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有南南在这,我还跟你下干什么?”
“自找没趣吗?”
闻衿南在一旁解释:“阿姨之前问我会不会下棋,我说自己棋艺还可以,所以阿姨才带棋来要和我切磋一下。”
搞半天原来是跑来下棋啊。
谢栀撇嘴。
她还以为骆女士心疼她,过来看看她居住的新环境。
哎。
……
谢栀坐在闻衿南旁边,看两人对弈,还没看多久,眼皮越来越沉,仰靠着沙发睡了过去。
闻衿南看她睡着后拿了个靠枕垫到她头后。
“南南。”
“阿姨你说。”
骆女士喝口茶,边下棋边说:“虽然我还是对你的隐瞒有些不满意,但是我能看出栀栀是真喜欢你。”
“尽管她平时经常对我满嘴跑火车。”
闻衿南听到这里笑:“阿姨,我对她的喜欢只会多不会少。”
骆女士叹气:“我理解当前她的顾虑,我希望她能到时候自己亲口跟你说。”
“感情一事,两情相悦极为难得,还麻烦你多多包容她。”
骆女士嘴上说着,手下可没留情,已经将军。
“阿姨我输了,”闻衿南弯眼,继续说,“我会的。”
骆女士说:“我很喜欢你的能屈能伸,这点陈家丫头比你差的太多。有时候棋品能看清一个人,阿姨认识你这么多年,很喜欢你。”
“不过,”她狠狠地敲了下她的头,“没有想到你还欺骗我,之前问你认不认识栀栀,你还说不认识,也难怪栀栀一直说你不回她。这算惩罚。”
闻衿南摸了摸被敲打的位置,诚恳道:“谢谢阿姨。”
她很感激骆女士的宽容原谅,她这点小智慧在经历无数风雨的骆女士面前算不了什么,爱女心切,正是因为骆女士对谢栀浓浓的爱,她才会被接纳的这么顺利。
骆女士把棋收回盒子里,问:“那打算什么时候跟她说?她还一直想见你。”
闻衿南:“我希望她自己发现。”
骆女士啧一声,目光转向一旁已经熟睡的谢栀,不赞成道:“这有点难哦。”
闻衿南低头看着身边人的睡颜,轻轻把她嘴角的发丝勾掉,狡黠地笑:“到时候麻烦阿姨陪我演戏了。”
……
谢栀从朦胧中醒来,她盯着陌生的天花板,缓了好久才回神。
她坐起身,闻衿南在她旁边翻着书,骆女士早就不见踪影。
“我妈呢?”
闻衿南听到声音把眼镜摘下,虚了虚眼睛扭头看她:“阿姨已经离开了。”
“怎么不把我叫醒,我去送送她。”
闻衿南见她迷糊的样子轻笑,把桌上准备好的水递给她:“阿姨看你睡得太香了,不忍心叫你。”
“而且荣叔开车送她,我们俩现在的状态都不适合开车。”
她这话说的是真,谢栀这几天为了她在医院忙前忙后,晚上也没怎么睡好觉,她看着她眼睑处的黑眼圈有些心疼。
谢栀点头表示明白,接过她手里的水喝了几口,看着闻衿南鼻梁上被眼镜压出的红印,回忆起刚才的梦。
现在想想还有些犯怵,梦里两个南南为骆女士争风吃醋,闹得她坐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想,她妈真是花心,见到一个南南就喜欢的不得了。
闻衿南问她:“饿了没,还没到饭点,吃点下午茶垫垫?”
谢栀刚要拒绝,就看到闻衿南起身把陶姨做的甜品拼盘端上来。
她看着面前精致的甜点咽了咽口水。
闻衿南叉起一块小蛋糕递到她嘴边,谢栀下意识张嘴吃掉,口里的奶油入口即化,她微瞪双眼。
太好吃了。
闻衿南把叉子递给她,谢栀还没回过神,叉子已经牢牢地握在手里。
陶姨的厨艺很好,如果不是闻衿南在这里,她都有点想挖墙脚。
谢栀望着面前空空如也的盘子,手里的叉子插着最后一块小蛋糕。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闻衿南,问:“你吃吗?”
这像自己把吃剩的给她,谢栀在问完的瞬间就开始后悔,她手往后缩了缩,却被闻衿南一把抓住。
女人鸦羽微垂,执起她的手吃掉上面的甜品,顺带着把叉子侧面谢栀上块蛋糕残留的奶油一并舔掉。
吃完她评价:“陶姨的甜品技艺进步了好多,很甜。”
是吗?
谢栀晕乎乎的,即使闻衿南手早已撤开,她却感觉自己手腕上还残留着她的热温。
闻衿南笑着把她的叉子拿走,端起空盘放回原处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揉了一把她的脸。
谢栀:……
*
都说和好友一起同居可能会引起不少矛盾,谢栀没想到自己和闻衿南意外的合拍。
这几天的生活格外舒适,像来到世外桃源般,没有世俗的打扰,两人有时一起喝茶对弈,又有时分开各自画画或看书。
闻衿南在她空闲的时候,会靠在她身边半圈着她,她们靠在沙发看记录片,谢栀低头捏了捏腰腹上的软肉,叹气:“不能再吃了,长胖了好多。”
旁边的女人轻笑,也顺着捏捏她的肉,评价:“这不是挺好的吗?是你之前太瘦。”
谢栀没好气拍掉她的手,瞪了一眼罪魁祸首,闻衿南非常喜欢投喂,这让她仿佛回到了那段还是邻居的日子。只不过现在两人之间没有距离限制,她抵抗的心思刚冒出头,就被闻衿南瞬间扑灭。
那人手被拍掉后绕到一旁把玩起她的手。谢栀想到了烤肠,几次她睡醒,都发现这条小狗不知什么时候进房窝到她腿边。它的主人也一样,非常黏人。
这些日子闻衿南的亲密贴贴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谢栀咬唇,把手从她手心抽出来。
刚好一集纪录片结束,谢栀站起身跟往常一样把画板搬出来,坐在一旁准备画画。
闻衿南托着下巴看她,突然出声问:“你能画一下我吗?”
谢栀开水粉盒的手一顿。
闻衿南失望:“是不能吗?”
谢栀摇头:“可以。”
只是她突然想到了房间里的那幅画,有点心虚。
闻衿南开心地坐好,双手乖乖搭在腿上:“你需要我摆什么姿势吗?”
谢栀:“你跟往常一样正常看书就行,最好不要动。”
“好!”闻衿南翻开茶几上的那本艺术史翻一面做做样子。
谢栀当初第一次看到书的封面有些惊奇:“你看这书干什么?”
闻衿南感慨道:“最近突然对这方面很感兴趣,你说,我当初怎么就没发现呢?”
“要是我当初也走这条路,说不定能当你的直系学妹,早点认得你。”
谢栀现实地说:“干这行没饭吃,如果我早点认识你,会劝你别走这条道路。”
闻衿南:……
这人一点情趣也没有,闻衿南气呼呼地背对着她。
……
谢栀调试着颜色,熟练地往画纸上上色。
闻衿南她已经画了几次,连身体线条哪个地方开始转弯,她都渐渐得心应手。
谢栀画一会偏头看她一眼,闻衿南长时间定着一个姿势,身体开始有些酸痛。
她见她撑不住了,停笔:“可以动了。”
“画完了?”
“不是,”谢栀说,“你看起来很累,剩下的明天再画。”
闻衿南听话点头,她走到她身后,看着画纸上逐渐出来的人物,心底痒痒的。
“画完能送我吗?”她问。
谢栀奇怪地看她:“本来就是送给你的。”
闻衿南听后高兴地抱住她。
……
这幅画画完用了三天,谢栀在快画完之前停住,望着沙发上翻书的女人,想到她之前说对绘画感兴趣,试探地问:“你要来画最后一笔吗?”
闻衿南从沙发上跳起来,鞋都没穿跑到她身边:“我要!怎么画?”
谢栀瞧她兴奋地样子,起身让她坐在椅子上,把笔递给她,站在她身后持着她的手把高光点上。
人物一下子灵动起来,闻衿南赞叹:“很像我,我要把它好好珍藏。”
画出的作品得到认可,谢栀唇角克制的微微勾起。
*
期间谢栀抽空去兴趣班收拾,碰到了吴志。他不像之前一样对她怪异的笑,两人擦肩而过时,他突然在她面前跪下,大声跟她道歉。
“所以你原谅他了?”闻衿南边听八卦嗑瓜子。
谢栀无奈,她只觉得这小孩莫名其妙。
“没有,我看都没有看他就走了。”
“哦,”闻衿南有点不满意。
谢栀补充:“他真的很奇怪,跪爬跟在我后面。”
闻衿南说:“可能是小孩长大懂事了,为之前的所作所为负责。”
谢栀耸肩:“但愿如此。”
……
来到八月中下旬。
谢栀翻着日历,今日是父亲忌日。
闻衿南还没起床,她估摸着时间,算着去完公墓顺路去市区买一份她们俩前几天都想吃的蛋糕。
管家荣叔已经把车开到院子外,她坐进车,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在离墓园不远的小店买了白菊和纸钱。
顺着阶梯向上爬,走到墓碑前,照片里,男人一如既往的儒雅笑着。
谢栀垂眸,把白菊放到他面前,拆开塑料袋准备烧纸。
天色阴沉,时不时起阵大风,火机的苗儿还没冒出,就被打灭。
终于点燃钱,她把黄纸丢到里面,火势大了起来。
她一边烧一边跟父亲说着近况,纸钱卷起的浓烟不断往她身上扑。
纸渐渐烧完,谢栀站起,倾身用纸把照片上的灰擦了擦:“跟你说了这么多,有机会下次把她带过来给你看看……”
一滴水落到她头上,她仰望天空,才发现已经开始下起小雨。
还没多看几眼乌云,头顶被一顶大伞罩住,谢栀转眸,墓碑前多了束白菊,扭头发现是陈笙茗,她向她点头,一言不发地走出伞下。
手腕被拉住,她听到陈笙茗问:“栀栀,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来?”
谢栀停住脚步:“谢谢你来看我爸。”
陈笙茗声音里夹杂痛苦:“你现在要跟我这么生分吗?”
*
谢栀十五岁时,一向健硕的父亲疼晕在公司办公室,她原以为是普通的胃炎,父亲因工作忙碌不按时吃饭经常胃疼的难受。升学暑假,她那时候还在为他推迟对自己的承诺而怄气,明明说好的考完就请年假陪她去旅游,却为了公司的事一拖再拖。
她磨蹭的来到医院,想着父亲好好的跟她道歉,再延长和她玩的时间,她就可以面前原谅他。
直到走到病房门口,谢栀的脸都一直气得微鼓。
她在病房门口看到了泣不成声的母亲。
骆女士的眼睛已经红肿,平常教她遇到任何事都要稳住情绪的人,此时哭的狼狈。
谢栀心跳漏了一拍,隔着病房玻璃,她看见父亲平稳地躺在床上,看起来就像睡过去一样。
她走到骆女士面前,打趣道:“妈,说好的泰山面前不崩于色的呢。”
骆女士擦着眼泪,没说话,把手里的报告单递给她。
谢栀翻看着,上面的医学名词从她眼前划过,她瞥见印象诊断处,考虑胰腺癌五个字被画了条黑线。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颤声问:“妈,这不是真的,对吧?”
……
现实不像童话般有完好的结局,谢栀用一个暑假的时间认清这个现实。被称为癌中王的胰腺癌难以发现,确诊即为晚期,癌细胞已经向肝转移。她看见父亲被病魔折磨的痛不欲生,肌肉开始萎缩,他的身体如气球泄气般迅速干瘪,最后连吗啡都抑制不了他的疼痛。
她突然地想到之前磨了父亲很久,他才答应和自己去环球影城玩鹰马飞行和侏罗纪世界大冒险这种刺激项目,关于暑假的美梦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消散。现实面前,她甚至不再期盼父亲能好起来,只希望他活的再久一点,但这种想法刚产生,在见到父亲疼痛的流泪后她又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残忍。
一家人被折磨的不成样子,骆女士失去往日的优雅,为了联系专家忙前跑后,钱仿佛成了没用的纸,一点都兜不住生命的流逝。
父亲在清醒的时候说想到走出病房,又不想把病气传到家里,骆女士只好联系疗养院,一家三口在那里住了小段时间,暑假快要结束时,谢栀跟往常一样准备把父亲放到轮椅里推出去晒晒太阳,却发现他早已在睡梦里离开。
生前的人变成一捧骨灰,谢栀无法接受这个结局。她在送走父亲后独自躲进房里,窗外射进的阳光照的她生冷,她索性把帘子拉上,彻底陷入黑暗里。
至亲的逝去如断骨增生般,她被迫成长。
骆女士因为处理后事无暇顾及她,谢栀在房间内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慢慢打开,她陷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陈笙茗还穿着实习刚买的西服,谢栀第一次见她穿正装,感觉有些不真实。
“栀栀,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陈笙茗轻柔地抹去她的眼泪。
谢栀抽泣一声,难过地别开眼。
陈笙茗温柔地哄:“栀栀,叔叔在天上也不希望你这样伤害自己,过去的无法改变,我们尝试振作起来,过好未来的每一天好吗?”
她承诺:“我会一直陪着你。”
谢栀咬唇看她,身体止不住地发抖:“真的吗?”
陈笙茗弯眼,竖起手指发誓道:“我保证。”
谢栀把眼泪鼻涕一把全蹭到她身上。
……
谢栀看着面前的人,丝质衬衫走线精致,衬得她整个人干净利落。
她其实一直很感谢陈笙茗当时把她中泥沼里拉出。
后来骆女士跟她诚心聊了聊,为那个夏天因忙碌而忽略女儿道歉。
陈笙茗在一段时间内确实弥补了她的伤痛,所以她在她后面追了很久很久。
她在时间长河里发现她已经不是自己记忆中喜欢的那个姐姐,自己对她的认知是由许多碎片粘合组成。
这个陈笙茗不是真正的她,而是她以为的那个她。
当她每次没有达到自己心底预期时,失望会变成酒精将胶水溶解,碎片一块块掉落在地上,谢栀在玻璃不断撞击地面声中醒悟。
她对陈笙茗的固执更多来源于那个夏天失去父亲的遗憾。
现在她心平气和地站在父亲面前,不断朝前走,也就意味着。
她已经把固执剜掉,选择放过陈笙茗,更放过自己。
“所以你不要我了吗?”陈笙茗把藏在内心许久的话倾吐出来。
谢栀平淡地说:“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不是吗?”
陈笙茗眼眶通红,她靠近谢栀,在她诧异的目光下,吻上了她的唇。
谢栀盯着眼前闭眸的人,尽全力把她推开。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陈笙茗偏头,难以置信地说:“栀栀,你打我?”
谢栀冷漠道:“在我父亲面前,我不想闹的太难看,陈笙茗,麻烦你自重。”
她停顿一下,继续说:“如果以后没有重要的事,还是别联系了。”
谢栀说完侧身,看到不远处举伞的闻衿南一愣。
陈笙茗看着她走出自己的伞下,朝另个人走去。
那些平静的话语裹挟着水珠朝陈笙茗打来,风一吹,在她身上结了冰。
雨水企图钻进陈笙茗的肌肤里抚慰她,却只给她带来一阵潮湿。
她的身体逐渐被侵蚀,她又开始过敏。
只不过这次,再也没有解药。
*
“你怎么来了?”谢栀跟着她上车。
闻衿南让荣叔把车先开走,这辆车的司机小王对谢栀礼貌点头打招呼。
“阿姨告诉我的。”
谢栀点头表示明白,正想问她什么时候来的,自己脸却忽然被闻衿南捧着。
她看着闻衿南把刚拆的湿巾怼到自己唇上,不嫌烦地一遍遍擦着。
谢栀看着被用完的纸:……
唇部还有些酥麻,她余光瞟向闻衿南,那人已经闭眼靠窗不说话。
她只好跟小王商量,让他把自己放到市区的蛋糕店。
小王半天没敢说话,闻衿南嗯了一声,他才打转方向盘掉头。
谢栀把从面包店拿的草莓蛋糕小心地放到腿上,这家网红店她预定好久,今天才拿到号。如果小王不往这边开,她都想跳车自己去。
只可惜没了惊喜。
谢栀暗叹气。
闻衿南瞥见蛋糕店的名字,冷了许久的脸缓和了些。
车开回家,谢栀把蛋糕放在茶几上,她拆开上面的蝴蝶结,打开盒子,表面镶满草莓的奶油蛋糕映入眼帘,空气里霎时弥漫着淡淡的水果清香。
谢栀笑着对闻衿南说:“看起来还不错诶。”
“嗯。”
谢栀看她一早上都不在状态的样子,关心地问:“是又头疼了吗?”
闻衿南:“还好。”
谢栀切一大块蛋糕递给她:“你先尝尝怎么样。”
闻衿南用勺子挖了一小口:“还行。”
“这个评价不是很高哦,”谢栀也挖了一口,尝了后微皱眉,“确实不怎么行,还没陶姨做的好吃。”
闻衿南扯笑。
谢栀见她兴致不高,没再说什么,吃完蛋糕后起身打算去倒杯水。
她朝水吧走着,后面响起脚步声,谢栀拿起两个杯子,瞧着一旁跟着的闻衿南,笑说:“你不用来啊,我会帮你倒的。”
闻衿南把她手里的杯子拿过,放在中岛台上,身体不断向她逼近。
谢栀渐渐靠在墙上,疑惑:“你靠我这么近……”干嘛?
话还没说完,唇就被人堵住。
谢栀瞳孔微缩,和闻衿南对视。
酸甜的草莓味充斥在她们周围,谢栀无力地推了推她的身体。
“陶姨……”她提醒着。
闻衿南:“放心,她不在。”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只是放开一瞬,闻衿南的唇又贴了上去,这次慢慢撬开谢栀的牙关。
她的手垫在她的后脑勺后面,大腿挤到她双腿之间,把她固定住。
谢栀渐渐连推她的力气都没有了,闻衿南很有技巧,把她吻的晕晕乎乎。
如果不是她卡着,谢栀觉得自己早就腿软滑倒了。
唇分,两人面颊皆染上了一层粉晕。
闻衿南额头和她相抵,轻声说:“想这样很久了。”
在看到你和陈笙茗接吻的时候,甚至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开始。
“怎么跟陈笙茗一起去墓园?”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天我一直在等待你的邀请。
“我很喜欢你。”
能感觉到你和我拥有同样的感情。
“既然不喜欢陈笙茗了,能考虑一下我吗?”
那这样的话,能尝试着和我在一起吗?
谢栀听完后脸霎时变得惨白,她闭了闭眼睛,呼吸急促。
她缓了好久,才抬眸重新看向她,绝望地问:“你喜欢我什么?”
闻衿南又轻轻贴了贴她的唇:“没有理由”
说完她呼吸一滞。
谢栀手指灵活地解开身上的衬衫扣子,在她话音消失的瞬间,衣服掉落。
她悲怆地看着她。
【作者有话说】
谢栀把一个盒子递给陈笙茗:杀青礼物。[闭嘴]
陈笙茗:?她打开礼物,里面是新鲜的盒饭:……[小丑]
闻衿南把她的盒饭抢走:老婆,给早了[哈哈大笑]
虽迟迟迟但到,各位久等了。说来惭愧,原本七月两更一休,一看表居然才坚持了几次。额……[小丑]因为正文正在收尾,有些卡文,所以现在只能保证最少隔日更,真不好意思[爆哭]
36
第36章
◎试试吧◎
闻衿南涩声道:“你这是干什么?”
谢栀又问她一遍:“你喜欢我什么?”
“是身体吗?”
闻衿南惊讶地看着她:“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谢栀脸色不好看:“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就……”
“而且你很喜欢跟我产生肢体接触。”
所以一报还一报吗?
闻衿南哭*笑不得,她把她扶正,蹲下捡起地上掉落的衣服,引着谢栀穿上。
她垂眸,眼里澄澈,不带一丝欲念的替她把衬衫衣扣重新系好,又抚平衣角的褶皱,做完这些,才重新和谢栀对视。
望见她眼里的空洞,闻衿南心尖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她圈上她的腰,重新把她搂入怀里,亲了亲她的头顶,柔声说:“世上不是所有东西都需要原因,在我这里,感觉凌驾于一切之上。”
谢栀闭眸,绝望地想:真完蛋。
她一直坠落,最后触底却没有反弹。
她不是情感白痴,在与陈笙茗交手的十年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情绪转变。
可能她一开始就对闻衿南的态度不同。
孙意如曾经对她说:“栀栀,你看起来好说话,其实一点也不。”
她得意地拍拍胸脯:“看这么多年,只有姐闯入你的心中。”
孙意如说得对。
谢栀想,在闻衿南第一次撞见她和陈笙茗的矛盾时,在懒人的她愿意和她一起出去运动时,在每次巧合碰见感受心底泛起的开心时……
在很多很多时候。
闻衿南在谢栀没反应过来前,以迅雷不及的速度闯入她生活,并牢牢扎根。
陈笙茗是沙,她又多想留住,她就又多快从她身边离开。
闻衿南似水,即使从手心不小心滑落,她也会说:“没关系的栀栀,降下的雨可以是我,天空中的雾也可以是我。”
“只要你在哪,我就会跟到哪。”
前者她抓不住,后者她不敢抓。
她怎么能抵抗这份温柔?
谢栀在远离她的那段时间,思考是不是因为与闻衿南发生关系而导致这段莫名的情愫。
她不觉得自己又什么迷人的点,冷淡的性格,失败的事业,邋遢的环境。
单拎出来一点,都是对闻衿南的残忍。
后来发生的事出乎她预料,车祸将原本刻意拉开的距离重新粘合,老天都在说:看吧,你离不开她的。
自己的灵感因为她而跳动,她不想躲避,她想为自己争一争。
至少她能画出画,是不是会更配她一点。
可是她还没准备好,就被闻衿南表白的到来干扰得猝不及防。
在她说没有理由时,谢栀想,果真如此。
自己似乎就只有皮囊能勉强看看。
一切都在她想的预期内,窗外阳光大盛,她却希望阵雨来至。
再多说一点吧。
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闻衿南的声音在耳边继续回响:“如果你真要理由,那可太多了,我喜欢你无微不至的温柔,喜欢你当机立断的果决,喜欢你看我时的专注,喜欢你偶尔显露的坏意……”
“甚至你刚才问我喜欢你什么,我都好喜欢。”
轰隆一声,雨倾盆而下,灵魂不收控制地钻出身体,飞到外面任由水珠穿透,在滴答声里跳起了舞。
谢栀耳边的红弥漫到脖颈,她窝在她怀里彻底抬不起头,细声反驳:“你这是在自我介绍吧?”
胸腔的震动穿来,她听到闻衿南低低地笑,那人身体轻微后仰,把她从怀里带了出来。
闻衿南轻轻把她脸上的泪拭去:“栀栀,你没有必要把我想的那么好,也不用把自己想的那么差。”
她承认:“我确实喜欢和你产生肢体接触,我迷恋你的身体,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基于我喜欢你这件事上。”
她把自己剥开给谢栀看:“今天看到陈笙茗吻你,我很生气。”
“这个生气不是对你,而是对我,对她。”
“我气于自己没有身份去阻拦她。”
闻衿南幽幽地舒口气:“栀栀,刚才我的行为有些冲动,我向你道歉。”
“但是你没有像对陈笙茗那样推开我,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还有机会?”
她弯眼,又贴了贴她的唇,说:“我的喜欢比你想的还要早,今天有些突然,所以。”
“我给你时间,恳请你认真想好后再给我答案。”
“可以吗?”
闻衿南放开她,拿过身边水杯,接满水后再递给她。
谢栀接过,看着杯把翘起的小猫尾巴:“嗯。”
闻衿南轻笑出声,跟自己也接杯水,与她手里的杯子相碰。
“其实那个草莓蛋糕挺甜的,”她喝口水,评价道。
*
傍晚,谢栀躺在床上,又开始失眠。
只不过失眠开始有了源头。
闻衿南在那之后跟往常一样对待她,没有疏离,也没有靠得太近。两人睡前一起看完几天前的纪录片,在房门口互道晚安后各自回房。
关门声响起的瞬间,她突然很想把闻衿南叫住。
刚伸出的手缩回来。
想好了吗?
她扪心自问。
谢栀挠着床单上的绒毛,侧躺漫无目的地刷着朋友圈。
第一条,就是孙意如转发关于睡眠的动态。
谢栀点进去,看见里面专家讲述说睡眠质量跟情绪,睡姿等都有较大的关系,颇有道理的跟她点了个赞。
没过几秒,孙意如的消息弹出来。
【还没睡?】
谢栀:【老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是一向睡眠挺好的吗,怎么现在也没睡。】
孙意如开始跟她倒苦水:【我不是进大山来拍综艺吗,这里物资匮乏,就一间房有空调。】
谢栀:【所以?】
孙意如;【所以沈蔓苓跟我挤在一张床上睡。】
谢栀疑惑,翻了个身继续打字:【她睡相不好?】
孙意如发了几个愤怒的表情包:【何止是不好,简直太!差!了!】
【晚上被冷醒,一看她把自己盖的好好的,压着我的腿不说,还把我的睡裙快推到胸口!】
谢栀:【……】
孙意如:【要是闻衿南这样对你,你生不生气?】?
这跟闻衿南有什么关系。
谢栀;【她应该不会这样。】
孙意如:【……】
她还想说什么,看到新来的消息一愣,不相信地揉揉眼。
谢栀:【如果有个人跟你表白,不用立马答复,给你时间思考,你会怎么想。】
孙意如摸下巴,来了兴趣,她直白:【闻衿南啊?】
聊天界面上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孙意如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等了半天,以为是小作文,没想到她就跟自己发了一个冰冷的“嗯。”
哎哟,这家伙还挺上道。
孙意如回看自家闺蜜的消息,一下就知道她又犟着了。她叹口气,开始引导:【你怎么想的呢,你喜欢她吗?】
谢栀很快回复:【喜欢。】
孙意如:【那就同意啦。】
谢栀:【我不值得,我怕她想清楚会后悔。】
“嘶,”孙意如眉头紧皱,从沙发上坐起来,直接拨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
“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这么想。”
谢栀窝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我实话实说。”
孙意如:“你哪不值得了?”
谢栀把自己的想法跟她简述了一遍。
孙意如听完差点要晕倒在沙发上。
她把“一派胡言”这话吞下去,好言相道:“你看有多少人能靠画画吃上饭,你虽然现在暂时没落,但之前的作品早就够你吃一辈子,不是吗?”
“嗯。”
孙意如:“还有,要不是陈笙茗,追求你的人一大把,你忘了毕业收拾出一箱情书的事了?”
谢栀疑惑:“有吗?”
孙意如说的口干舌燥,喝一口水继续输出:“当然有啊,而且美貌不是实力的一部分吗?”
“你现在不行,不代表未来不行;她闻衿南现在好,又不代表她将来一直好。”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急忙打补丁:“上面说的话没有任何诅咒她的意思啊,我当然希望我们公司一直蒸蒸日上。”
谢栀轻笑。
孙意如见人没那么拧巴了,才说:“情侣之间最重要的是扶持,而不是平衡。”
“虽然因为上下级关系,我对她一直感到别扭,但不得不说,她这人比陈笙茗要好太多。”
“如果你真喜欢,就试试呗,到时候她真伤害你了,及时脱身。”
“别忘了你还是个小富婆,到时候别说什么闻衿南闻衿北的,大手一挥姐跟你摇十个年下过来。”
谢栀:……
她问:“你就不觉得我会辜负她吗?”
孙意如:“你这话问出来,我就知道你不会了。”
谢栀抿唇,航海的迷雾渐渐散去。
“谢谢你,意如。”
孙意如打哈哈:“客气啥,你别想的太糟糕,至少在我这里,你就是画画最牛的。”
谢栀噗嗤一笑:“少来。”
孙意如抻了抻手臂:“我是你的水军,记得结算一下费用。”
谢栀:“好,你回来请你吃大餐。”
两人又随便聊了聊近况,才挂了电话。
困意渐渐来袭,谢栀睡了过去。
这次她又梦到闻衿南,只不过她以一种极为强势的姿势把她扣在怀里……
谢栀把脸往枕头里埋了埋,泄露了一直弯着的唇。
*
又正常过了几天,闻衿南以在家呆的时间太长为由,邀请谢栀出去转转看个电影。
她看着她手机上的电影海报,陷入沉思。
闻衿南见她半天没反应,问:“是对动漫不感兴趣吗我们可以看别的。”
屏幕上显现的图片正是她曾经邀请陈笙茗看的那部电影。
后来陈笙茗毁约,她也没了兴致,所以一直搁着没看。
谢栀摇头:“很感兴趣,你也喜欢动漫?”
闻衿南不服气,向她证明:“这部电影第一部上映的时候我当天就去看了,只不过今年过年我在国外,它只在国内上映,我又被琐事绊的回不来,才一直没看。”
“重映的时候原本想去看,却出了这么多事。”
“不过幸好能赶上尾巴。”
谢栀点头,在手机上挑了两个位置:“那我们走。”
……
电影选的是4D,谢栀刚坐下没多久就被颠起来,她猝不及防,可乐差点呛到气管里。
闻衿南看到后笑着拍拍她的手背,跟她递了一颗爆米花。
谢栀张嘴吃过,焦糖裹得恰到好处,甜滋滋的。
看的投入,两个小时很快过去,迟到的电影给谢栀带来满足。
亮灯散场,她听到前面的男人吐槽:“真难看,不知道为什么还重映。”
一旁的女人忍无可忍:“你觉得难看你就不要陪我来啊,跟你看电影真没意思。”
谢栀知道他们,这场电影没几个人,他们在前面坐着,时不时传来动静。
噪声不算很大,没有特别干扰观影。
她收回目光,看向闻衿南。
那人此时举着电影票,把她们的腿一齐拍进手机镜头里。
“你干嘛?”谢栀见她的动作忍俊不禁。
“记录一下,这可是我们第一次来看电影。”
“那干嘛拍腿。”
“嗯?”闻衿南不解。
谢栀把她的手抬起来,扭转摄像头。
“拍脸。”
在闻衿南诧异的神色下,谢栀快速的按下拍摄键。
“很好。”
闻衿南:?
她看着自己虚着的脸:……
“这也太丑了。”
谢栀:“不丑。”
彩蛋已经放完,闻衿南翻着照片,横竖看得过去,她放弃了重拍的想法。
走出影厅,一路上,她感慨动漫打戏画的多么多么好,没想最不起眼的配角竟是反派。
谢栀盯着她不断开合的红唇,在暗黄的走道里,一切像电影胶片样失真。
“你觉得呢?”
“嗯?”闻衿南见谢栀没出声,又重新问了一遍。
谢栀抬眸,望着她,突然说:“闻衿南,我们试试吧?”
【作者有话说】
孙意如:主桌主桌,我要主桌!
江聆:我也要!
陈笙茗:我……
本章可配合音乐《sunflowerfeelings》一起食用~
37
第37章
◎来◎
闻衿南停住,转身盯着她良久,偏头吸了吸鼻子。
手里的电影票被她捏得发皱。
“哭什么?”谢栀捧着她的脸把她扳正,亲了亲她。
闻衿南的反应让谢栀意想不到。
可能这个人在自己面前表现的过于温柔,过于沉稳。年纪比自己小,却做事体贴,只有在醉酒的时候才不经意泄露令人心软的马脚。
此时的流泪,如一把钥匙撬开谢栀的心锁。
她意识到,其实闻衿南一直在远处张开双臂,等着她的拥抱。
虽然感情这件事上分不出输赢,可谢栀还是会为自己的迟到感到愧疚。
她亲掉她的眼泪,贴着她的脸,喃喃道:“对不起,我领悟的太迟了。”
闻衿南咬唇摇头,谢栀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又伸手怜惜地摸了摸。
新的电影开始,走廊冷清,只有她们。谢栀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等重新回到车上,两人才继续做着刚才没做完的事。
谢栀的吻如细雨春风,慢慢地贴,轻轻地啜,闻衿南垂眼看她认真的样子,心里发软,开始慢慢回应。
她一直是个聪明,一点就通的人,闻衿南早有体会。
直到被吻到身体酥麻,她才推了推面前的人。
点到即止,谢栀放开她,从中控台里抽了张纸,细细擦着她唇上的晶莹。
她又掏出口红,帮她把掉落的颜色补上。
这种感觉很神奇,她第一次跟一个人上色。
谢栀眼睛一暗,克制很久,才又没有重新吻上去。
“所以你的答案呢?”
闻衿南抱臂,傲娇地瞪她一眼:“明知故问。”
谢栀笑笑,牵起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握握,有了实感后,才启动了车子。
她没有着急回家,而是把车开到路边停下来,在闻衿南不解的目光里下车。
很快她抱了一捧粉白鲜花上来,放到闻衿南怀里。
告白太突然,回过神后她才懊恼自己有些随意,连个花或者礼物都没准备。
想一出做一出,她在记忆里找到最近的花店。因为没有提前预约,加上怕闻衿南等太久,她在店里巡视一圈,选择一捧她勉强看得上的后,急忙走出来。
她瞧见闻衿南收到花后的惊喜神色,觉得开心的同时又有些后悔。
她的女孩应该配最好的。
“买的有些着急,下次我跟你补一个大捧的。”
“九十九朵的那种。”
闻衿南不在意地拨了拨花瓣,笑:“玫瑰吗?”
谢栀认真思考,摇头:“那个太俗了,不适合你。”
“嗯?”
“芍药。”白色瓣里带粉的花朵互相交叉,会衬得她整个人很好看,醒花后花朵彻底炸开,生机勃勃的。
跟她很像。
闻衿南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大:“那你这么说我就要好好期待了哦。”
谢栀点头,打转方向盘问:“介意在外面吃吗?”
“小私房菜馆,我上学经常去吃。”
因为我觉得很好吃,所以想带你去,想带你去看看我在这个城市生活的痕迹。
谢栀扣着方向盘皮革,有些紧张。
“好啊,”闻衿南拨动手机,“那我让陶姨不做菜了。”
谢栀绷着的脸放松下来,她调转车头,朝目的地驶去。
……
闻衿南跟着她穿过小巷,看着面前昏黄的灯光,好奇:“这店你是怎么找到的?”
谢栀牵着她的手解释:“上学时和意如偶然发现的,常来后,和老板娘也熟了起来。”
她们循着楼梯上去,闻衿南瞧到墙上的卡通菜单,觉得挺有趣。
“小谢你来啦,”老板娘走上前迎客,她头发半扎,穿着深灰色的立领上衣和黑色围裙,眼角流露笑纹,整个人温文尔雅。
“沈姐好,叨扰了。”
老板娘笑的爽朗,大手拍拍谢栀的肩:“这么多年不见客气了哦。”她头一转,询问,“朋友?”
谢栀轻晃脑袋:“女朋友。”
沈姐看到她们交叉的手,恍然大悟地张嘴:“好啊,那真是太好了,怎么称呼?”
闻衿南说:“闻衿南,您叫我小闻就行了。”
沈姐点头,引着她们往里走:“站着聊了半天,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小闻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闻衿南摇头:“没有,沈姐你按自己的喜好发挥就行。”
“好好好,”沈姐扭头问,“小谢你还是老样子?”
“嗯,对的,不过沈姐能多做点关于牛肉的菜吗?”
“没问题!”沈姐爽快地答应,“这顿我请你们,就当庆祝了。”
“这怎么行,”谢栀开口刚要拒绝,被打断。
“诶,你又开始跟我见外了。”沈姐斜乜着她,“这样,你要是过意不去,帮我再画一两个菜品的画好吧。”
谢栀一愣:“画可以免费帮你画,菜钱还是要给的。”
说着她拉着闻衿南的手:“不然那我们现在走。”
沈姐无奈:“好吧好吧,你真是一点便宜都舍不得占。”
谢栀展颜。
等沈姐走远,闻衿南才出声:“那墙上的菜品是你画的?”
“对,”谢栀解释,“当时随手接的单子,一来一回,沈姐就全让我画上了。”
闻衿南评价:“画的很可爱。”
谢栀得意地掐了掐她的手指。
闻衿南:“现在怎么不客套了?”
谢栀憋笑:“对于有些方面我还是很自信的。”
这家私房菜馆有许多顾客就是看着好看的图片慕名过来吃,加上本来味道就做的不错,生意也随之越来越好。
后来沈姐干脆出个新菜就让她画一张。
谢栀继续说:“而且这是你夸的,对你我还客气什么。”
闻衿南听完很满意地点头。
谢栀开窍后太会了,以至于她现在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不过。
闻衿南瘪嘴控诉:“我都还没带你去我觉得好吃的地方,上次在沪城,原本想跟你去吃蟹黄小面和汤包……”
谢栀安慰:“没事,下次我们再去吃,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闻衿南这才回收情绪,又挂起了笑脸。
沈姐因“牛肉十八吃”而出名,她用喷枪化开肉上的黄油,牛舌软弹,牛板腱鲜美,闻衿南吃后频频点头称赞。
沈姐被她夸的笑得合不拢嘴。
吃完饭,二人向她告别,谢栀说:“那些菜的画过段时间画完一起发给你。”
沈姐摆手:“没事,你有时间就画,没时间就算了,记得多来玩玩。”
“好的。”
*
回到家中,谢栀有些纳闷。
闻衿南玩了一路手机,她跟她聊天。她也是敷衍地回。
谢栀有些心冷。
她声音微微提起:“那我去洗澡了。”
“哦,好。”那人头也不抬,松开她的手坐回沙发上。
谢栀看着她的背影,面无表情地进浴室,把门摔的砰响。
闻衿南身子一抖,手机差点没抓住,滚落到地毯上。
她凑齐九宫格,把自己和谢栀的合照放在正中心,像往常批阅文件一样检查好几遍后,郑重地发出去。
还没发多久,就收到许多人的点赞评论。江聆发消息问:【在一起了?】
闻衿南:【嗯。】
江聆:【!恭喜恭喜。】
闻衿南等着她继续说些祝福的话。
江聆:【既然这样,什么时候回公司上班?】
闻衿南:【……滚。】
江聆灰心:【那不过来上班,吃个饭总行吧。】
闻衿南勾唇:【好。】
谢栀出来见到她还在对着手机笑,冷脸一屁股坐在她身边。
“洗完了?”闻衿南笑眯眯的看着她,吸吸鼻子,“香香的。”
说完她伸长手臂把她半圈到怀里,打算蹭蹭她。
谢栀把她的脸推开。
“怎么了?”闻衿南瞧出来不对劲,嘴角的弧度慢慢回落。
谢栀:“你玩手机吧。”
闻衿南立马把手机扔掉,双臂搂着她:“不开心?”
谢栀:“你在跟谁聊天。”
这么开心。
闻衿南一点就通,她双手把手机承上:“请阅。”
手机屏幕亮着,谢栀一眼就看到了她和江聆的对话。
谢栀:“她知道了?”
闻衿南:“当然,认识我的人都知道了,”她手指滑动,得意的给她看自己的朋友圈。
谢栀心情多云转晴:“你在车上一直编辑的就是这个?”
闻衿南:“对啊,我可是想了好久才发出这么完美的朋友圈。”
谢栀看她认真的样子,没忍住,俯身亲了亲她的红唇。
车上不好施展手脚,闻衿南扣着她的头,没准她离开,加深了这个吻。
……
两人晚上把动漫的第一部翻出来回顾。睡前,跟往常一样在房门口晚安道别,谢栀有些空落地回房,正想转身挽留,没想到闻衿南也跟了进来。
她这才发现,床上,自己枕头旁边,不知什么时候被她多放了个枕头。
她转身看着闻衿南,那人只是笑:“虽然你跟我拜拜,但是我舍不得和你分开诶。”
“想和你一起睡,可以吗?”
空落被填满,谢栀弯眼:“我也是。”
两人躺在床上,中间隔了些距离。谢栀听见旁边辗转反侧的声音,也翻了个身面对她。
闻衿南见她没睡:“不好意思,有些激动。”
谢栀轻笑,拍了拍中间的缝隙。
她上前,半搂着她:“靠紧我一点,不用激动。”
馨香扑鼻,闻衿南手指蜷缩,埋进她的颈间。
*
第二天晚上,两人洗漱完后认真打扮一番,乘车去约定的地方集合。
闻衿南看谢栀的编发,和衣帽间挑了很久才换上的裙子,酸酸的。
她想把谢栀藏回家,不给她们看。
谢栀抚平她皱起的眉头,哄道:“上次去的时候有些随便。”
“她们是你的朋友,我不想落你面子。”
闻衿南知道这个道理,但还是有些别扭。
荣叔放慢速度,车在酒店门口停下:“小姐,到了。”
谢栀拉开门,率先下车,她转身向闻衿南伸手。
后者熟练的把手覆在她手心。
两人跟着服务生的指引找到包厢,推开门,江聆打招呼:“哟,来了。”
夏微梦朝她们招手:“仙女姐姐。”
谢栀颔首示意。
闻衿南刚落座,酒就被端上来。
“喝点酒庆祝一下喜事。”江聆促狭地笑,往杯子里到点递给她。
闻衿南接过后,她又跟谢栀倒了一杯。
夏微梦不解:“什么喜事?你们有事瞒着我?”
江聆装傻地看她,又向闻衿南抖眉:“这家伙背地里发财。”
夏微梦啧一声:“不厚道。”
邱林跟她夹了块白切鸡堵住她的嘴。
谢栀轻笑,夹了块牛肉放到她碗里。
夏微梦眉头微蹙。
不对。
十分有一百分的不对。
闻衿南轻晃着杯中的酒,在谢栀跟她夹牛肉后摇头,指着嘴巴,示意要她喂。
夏微梦把这一切收入眼底,突然问:“上次你俩吵架了啊。”
闻衿南差点被牛肉噎住,咳嗽几声。
江聆乐了,来了兴致:“怎么这么说。”
夏微梦:“她们上次一个人闷闷喝酒,一个人也不怎么看对方,哪像现在含情脉脉地对视。”
邱林嘴角微抽,往她碗里夹着肉:“多吃饭,少说话。”
“我说错了吗?”夏微梦无辜眨眼。
谢栀笑:“说的很对。”
闻衿南轻拍了下她的手背:“哪对了。”
“现在这叫热恋期,你懂不懂。”
夏微梦微张嘴,搂住一旁邱林:“我可不懂呢。”
“毕竟我俩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哎。”
闻衿南冷笑,拿起酒瓶往她杯里倒:“那真的要好好庆祝了。”
……
酒足饭饱,闻衿南今天开心,喝的有些多,夏微梦看着谢栀搀扶她的背影,摇头。
“哎,押错了呢。”
谢栀手指白皙修长,指腹还有长期画画生成的茧,一看就是个好厨子。
邱林听她一晚上的胡言,没好气捶了下她的头。
……
闻衿南靠在谢栀肩上哼唧,只感觉世界天旋地转。
“你说我脑震荡是不是又犯了,”她扣着谢栀的手,小声问。
“不会,”谢栀摸了摸她的头发,宽慰,“上次做检查不是都显示正常了吗?”
她听见闻衿南又问:“那我什么时候能开车啊。”
“我现在开车还是有点后怕。”
谢栀让荣叔车开慢点,扭头对旁边人说:“没事啊,如果你不能开,我帮你开就好了。”
闻衿南醉意朦胧:“你不在我身边怎么办。”
谢栀笑,勾了勾她的手,承诺:“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闻衿南听完后满足地闭上眼睛,靠在她肩上小憩。
回到家,谢栀跟着闻衿南的节奏,废了老大力气才把她放到床上,起身到了杯温水,递给她。
闻衿南喝了几口,慢慢地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朝她招手:“来。”
谢栀坐在她身边,靠着床头。
闻衿南转身跨坐在她腰间,手抚上她的脸,轻声说:“告诉你个秘密。”
谢栀哑声:“你说。”
酒气浓郁,昏暗的灯光下,谢栀看着面前人不断放大的脸,开始发晕。
她眼睛里只有那一张一闭的红唇,和不断靠近的热气。
谢栀稳住心神,极力分辨那人正在说什么。
“上次我没醉。”
“我那天其实不想睡沙发,想像这样,和你躺在一起。”
她看着闻衿南解开衣扣,滚了滚喉咙:“这次呢。”
闻衿南歪头思考:“我也不清楚,头有点晕。”
她在她腰腹上蹭蹭,说:“你不要乱晃。”
“我没……”谢栀刚要反驳,呼吸一窒。
她看见闻衿南彻底解开束缚,捧着柔软喂到自己嘴边。
耳廓被她摸着,谢栀感觉火势正在蔓延。
她听到她说:“还记得第一次我怎么教你的吗?”
“来……”
【作者有话说】
谢栀:不是不做,是缓做,慢做,优做,有次序的做,有条件的做,才能以先做带动后做,要看具体情况具体做……
闻衿南堵住她[闭嘴]:叽里咕噜说什么,到底做不做。
38
第38章
◎学习新知识◎
谢栀迷糊地醒来,闭眼下意识往旁边摸了摸,在碰到温热的身躯后整个人立马贴了上去。
闻衿南没好气地把腰间的手拍掉。
“怎么了?”谢栀带着鼻音说。
闻衿南:“肚子疼。”
谢栀睁眼,贴贴她的唇,手放在她的腹部,哄道:“是用力过猛了吗?我帮你揉揉。”
闻衿南仿佛又尝到了自己的咸湿。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罪魁祸首。
昨晚她意识还有些残余,原本只想逗逗她,没想到谢栀反其道而行之,把她吃抹干净。
那人不比第一次的闷声使力,技术有了质的飞跃。还会在她快要承受不住时,轻轻地问:“老师,请问我出师了吗?”
闻衿南觉得自己跟热带雨林里的水果一样juicy。
……
谢栀看着发呆的闻衿南,看她没怎么动面前的食物,推给她一杯牛奶,担忧道:“还在难受吗?”
后者接过牛奶,抿了几口,有些失神:“没有。”
谢栀:“你心不在焉一上午了。”
闻衿南这才转眼望向她,问出藏在心底已久的问题:“你昨天很熟练。”她抿唇,不知道接下的话该如何开口。
谢栀愣住,反应过来后脸上染满绯色:“这……意如告诉我一些技巧。”
离开夜色的庇护,在灯光下,她又内敛起来。
闻衿南放下心,挑眉:“她怎么知道?”
谢栀抠手:“就是一些……一些资料。”
闻衿南点头表示明白,故意问:“是特意为我学的吗?”
谢栀不好意思:“是,”说完她抬头问,“你觉得如何?”
就像吃完漂亮饭后服务员来到桌前询问用餐体验一样。
闻衿南把牛奶喝干净:“也,就那样吧。”
她不敢承认,其实自己真的被爽到了。
谢栀皱眉,回顾着自己哪个步骤出现问题。
根据实验结果得出实验数据,她觉得自己明明应该是满分,现在却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认可,有点沮丧。
她虚心讨教:“那老师你觉得我哪个方面需要改进。”
闻衿南听到这两个字有些发晕,阻止道:“你别这么叫我。”
谢栀放下餐具,打开手机备忘录,认真地看着她:“好的,那你觉得我有哪些问题。”
闻衿南按灭她的手机,正色道:“过了这么久我都忘了,下次继续努力。”
谢栀深深地看她一眼,起身去卫生间把手洗干净,拉着她的胳膊朝房里走:“我们现在再去试试。”
*
闻衿南在傍晚时再次醒来,她看着一旁看书的谢栀,默默翻个身背对着她。
谢栀见她醒了,侧身把床头放的水递给她。
“润一下嗓子。”
闻衿南没动。
她算是看出来了,谢栀这人就是故意的。
嘴里说着“教教我”,手下却丝毫不留情。
一下午她不知道听了多少个“再来一遍”。
谢栀抱歉道:“下次一定给你一个完美的体验。”
闻衿南:“……”
她说出实话:“不用下次,你很厉害。”
谢栀狐疑:“真的吗,你不会在安慰我吧?”
闻衿南闭上双眼,提起被子把身上的痕迹盖住,不再理她。
*
两人过上了一段闲适的日子,直到九月中旬,才在旅游出发前看望了下骆女士。
谢栀把车开回郊区别墅。
骆女士坐在沙发上等候她们多时,见闻衿南扶着腰进来,纳闷问道:“南南,你腰受伤了吗?”
“上次车祸的隐疾?”
“没有啦阿姨,”闻衿南摆手,谢栀拿了个抱枕放到她后背上。
骆女士拿棋的动作有些犹豫。
谢栀赶忙阻拦:“妈,衿南这段时间没怎么睡好,脑子都要黏糊在一起,下不了棋。”
骆女士看她满脸困倦,把棋收回去,问:“怎么没睡好?”
“是头疼头晕导致的吗?”
闻衿南暗地里捏着谢栀腰间的软肉拧了半圈。
谢栀表情一变,在骆女士不解的目光里谄笑道:“确实还有一点。”
“没好吗?要不找些疗养师看看?”
骆女士沉吟:“如果报告显示没毛病,但是还是存在部分问题,可能就不单单只是身体上的毛病了……”
闻衿南捂住谢栀的嘴,笑道:“阿姨你别听栀栀乱说,我现在好得很。晚上没睡好纯粹是她抢我被子,空调打得太低被冷醒了。”
骆女士不信地看着她:“那你们怎么不分开睡?”
闻衿南耸肩:“她不愿意和我分开。”
骆女士看向谢栀,眼里露出不赞同。她苦口婆心:“你也是的,想跟人家睡多包容照顾一下嘛。”
谢栀正准备洗耳恭听母亲的唠叨,却见她一噎,喝茶不再说什么。
骆女士没坐多久,便起身向厨房走去,临走前叮嘱:“如果困了你们就去睡会,记得起来吃饭。”
闻衿南疑惑:“阿姨怎么不继续说了?”
谢栀眼尖地瞧到她颈侧的痕迹,*伸手摸了摸,叹气:“我妈应该是看到了。”
闻衿南:“……”
她又揪起她的肉拧了半圈,嗔怪:“都说了让你注意点,这个衣领都这么高了还遮不到。”
谢栀龇牙咧嘴,把自己的肉从她手里抢回来,赔笑道:“没事,我妈不会说什么,这正是我俩关系好的体现呢。”
“哼。”
谢栀起身,朝她伸手:“走,咱们去补觉。”
她心疼地看着她眼底的黑眼圈:“你昨天都没睡好。”
闻衿南很受用的把手递给她,跟在她后面回了房间。
她们又休息了会,临近饭点才起来。谢栀醒来的时候,闻衿南已经不在身边。她走出房门,下楼,看着厨房里脑袋凑在一起包饺子笑着聊天的两人,心里暖洋洋的。
骆女士一转身就看到呆愣地站在楼梯口,催促:“在那里傻笑什么呢,还不快来干活。”
谢栀挠头,走到她们旁边,骆女士跟她让位置,转身走去餐厅准备拿些食物。
厨房一下子只有她们二人。谢栀瞧闻衿南手指灵活地捏着饺子,皮在她手上翻飞,很快变成了一个圆滚滚的饺子。
她拿了张饺子皮,戳戳她:“我不会,你教教我。”
闻衿南:“你看好了啊。”
谢栀还没看清,又一个胖胖的饺子被她创造出来,放到一旁的饺子大队里。
“我都没看清。”
闻衿南弯唇:“是你眼睛有问题吧?”
说完她又飞快地包了一个。
谢栀:“……”
“你故意的。”
闻衿南眨眼:“这都被你发现了?”
她调侃:“白学啊,都不交点学费?”
谢栀靠近亲了亲她的嘴角:“这样可以吗?”
闻衿南压了压嘴角弧度,摇头道:“算了,给新客打折。既然你诚心想学,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教你吧。”
谢栀见她得意的样子,没好气地沾了点面粉糊到她脸上。
闻衿南不轻不重地踩了她一脚,报仇后才耐心教她:“你看,你把取一坨肉馅放在里面,先捏中间,再把两边饺子皮往里推,多按按上面缝确保不会散开就行了。”
谢栀眼睛学会了,很有信心地按她说的方法捏了个饺子,放在手里还没来得及向她炫耀,饺子皮没粘合好分开,露出肉馅。
闻衿南轻笑出声。
谢栀又重新捏了捏,还是捏不起来。
闻衿南两指一掐,饺子又重新立起来:“你这手法不行啊。”
谢栀掌握到技巧包了好几个,瞪她一眼:“没事,到别处自然行。”
骆女士提了一大袋肉进来,看她们咬耳朵,又看了看桌上增加的几个奇形怪状地饺子,敲了下谢栀的头:“你这是来捣乱的吧?”
“我没有。”
骆女士把肉拿出来,指着那几个瘦了一圈的饺子:“这几个营养不良的你吃啊。”
谢栀:“……”
*
饭桌上,闻衿南笑眯眯的把谢栀包的几个饺子夹进碗里。
“哎,南南你别宠着她。”
谢栀梗着脖子:“我这是玲珑小巧。”
骆女士:“是,别人明明吃正常的十个就能饱,吃你包的二十个都不会饱。”
谢栀撇嘴,埋头扒饭。
闻衿南好笑地在桌下蹭蹭她的腿。
吃完饭,三人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骆女士问:“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啊?”
谢栀说:“这个还不清楚,过年前应该会回来。”
骆女士:“有计划地点吗?”
谢栀:“没有,走到哪玩到哪。”
骆女士没再多问,只是嘱咐:“注意安全。”
又随便聊一会天,本来骆女士专门回来是为了跟闻衿南下棋,现在没人陪她对弈,骆女士闲不住,又出去找疗养院的小姐妹玩耍。
闻衿南看着客厅里摆放的小玩意,来了兴致:“这些都是你做的?”
谢栀眼睛从电视上移开:“对,小时候做着好玩的,不过做的太丑了就摆在了外面。”
闻衿南指着精致的木雕:“这还丑?”
谢栀说:“临摹的啦,”她说,“大部分我觉得可以的作品都放在工作室里。”
她邀请:“去看看吗?”
闻衿南期待地看着她。
她跟在谢栀后面,进了三楼拐角的房间里。
谢栀介绍:“这个房间背光,好储存物品。其实这一层都是我的创作区域,骆女士和我父亲很少踏足。”
闻衿南:“很荣幸。”
谢栀笑:“你别说的太夸张。”
几天前她告诉她自己画画的过往时她也是这个表情。
闻衿南听后很惊讶:“你是知榭啊,我有个朋友好喜欢她。”
谢栀镇定道:“都是过往云烟。”
闻衿南抱住她:“哪有,”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的旅游邀请,“我陪你一起去找找散失的灵感。”
有时候谢栀对她的宠溺感到动容,她其实想说“我已经找到想要的灵感”,话到嘴边,她又觉得有些肉麻,吞了回去。
“唔!”一旁传来惊呼,她回过神,看向那人。
闻衿南赞叹:“画的好好看哦,我那个朋友真是太有眼光了。”
谢栀腼腆地笑笑。
她们往里走,走到最深处,她右眼皮一跳,听到闻衿南疑惑道:“诶,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
她抬头,有些不可置信:“画的是我吗?”
谢栀看到角落里放着的浴缸画,心跳漏了一拍。
闻衿南见她这样,心中明了:“什么时候画的?”
谢栀不敢看她:“就……从沪城回来那段时间。”
“哦,”闻衿南点头,揽着她,没有再说什么,“走吧,我们回房间。”
谢栀对她没有继续问有些失落。
她隐隐感觉到不对。
直到晚上这个想法被证实。
闻衿南站在浴室门口,邀请她:“一起洗吗,我看你这里的浴缸比酒店大多了。”
“啊?”
闻衿南抱着衣服,难过道:“是我理解错了吗?我还以为你想和我一起洗。”
“不然你怎么还会回味那天场景,还把它画下来。”
谢栀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抵不过她的软磨硬泡,迷迷糊糊地和她一起进了浴室。
尽管已经坦诚相待,谢栀在正常光线下看到闻衿南的身体还会害羞。
她此时被她搂着,白皙的肌肤染上一层红晕,那人正细细地帮她揉着背。
“别……”谢栀背靠柔软,起身想要拉远距离,闻衿南抿了抿她的耳垂。
她一下子又倒回她的怀里。
闻衿南的手指往下游走,沉进水底。
她说出的话语如海妖塞壬的歌声一样迷惑人心。
“栀栀,想学习新知识吗?”
“我教你。”
……
谢栀觉得自己像行驶在水面的木帆,下一个浪还没打过来,仅剩几块木头就已经被湍急的水流冲散。
之前耍的小手段在这面前不值一提。
她一下子泄了力,靠闻衿南圈在她腰间的手才不至于滑下去。
“记住了吗?”
谢栀还没来得及张口,就听到闻衿南惋惜道:“没有啊,没事,我们继续。”
“好好记住要点,下次我来考你。”
【作者有话说】
谢栀:我不是出师了吗[化了][化了]
39
第39章
◎命运的答案◎
谢栀无力地趴在浴缸旁,闻衿南体贴地帮她擦净身体,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她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刚碰上床眼睛就自觉闭上。
闻衿南起坏心思地捏捏她的鼻子。
谢栀掀起眼皮,使劲力气抬手,软软地搭在她的脸上。
闻衿南摸摸她的手,也躺下来,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
两人在家住了几天,才跟骆女士道别。
谢栀在临走前嘱咐:“妈,你记得跟南南说一下,一家人什么时候约个饭。”
她说:“最好是过年回来前后,”她提醒道,“明年我估计会很忙。”
闻衿南:“啊?我不是在这吗?”
谢栀捏了捏她的手,解释:“不是你,是我妈的忘年交。”
她吐槽:“这都快半年了也不回我消息,我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闻衿南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谢栀抽一张纸递给她:“感冒了?”
闻衿南接过纸巾摆手。
骆女士将两人的动作收进眼底,轻飘飘地看了闻衿南一眼,才说:“最近她很忙,我到时候再跟她说一下这个事。”
谢栀眉头微皱地点点头。
骆女士笑得点她的眉心,说:“怎么,不是很满意啊。”
谢栀摇头:“没有,只是感觉她这人有些奇怪。”
说是不好吧,跟骆女士又是送礼又是下棋,说是好吧,连见她一面都很牵强,一直在拖。
“感觉她在避着我。”
闻衿南喝水突然呛着,咳嗽不停。
谢栀顺顺她的背,疑惑:“你今天怎么回事?”
闻衿南说:“劳累过度,手发抖拿不住杯子。”
谢栀脸一红,没好气地翻了她一个白眼。
骆女士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
她转头笑眯眯地看着闻衿南:“南南最近也谈恋爱了,你要体谅一下啦。”顿了顿,佯装抱怨:“她连下棋都不怎么陪我下了。”
谢栀明白,理解道:“那好吧。”
闻衿南心虚地擦擦鼻子。
……
两人上车,闻衿南拉好安全带,等出了院子不经意问:“那个南南怎么回事?”
“我还以为你在叫我。”
谢栀打着方向盘,说:“我妈的朋友。”
“说来也挺巧,你们名字相似,我妈很喜欢你俩。”
“怎么,是不是有危机意识了?”
闻衿南撑着下巴看她,朝她摇摇手指:“我才没有。”
“嗯?”
闻衿南自信道:“阿姨一定最喜欢我。”
谢栀弯唇:“好好好。”
闻衿南轻锤她:“你别不信啊。”
谢栀说:“我信,不管我妈最喜欢谁,反正我最喜欢你。”
闻衿南得意地挑眉,刚打算回礼,就听到身边人嘟囔。
“老不见面,不怎么喜欢她……感觉一点诚心都没有。”
闻衿南听到后脸色发黑,收回准备流露的真情。
*
原本打算看望完骆女士直接出发去旅游,但公司出了点事,江聆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加上临近国庆,为了避开旅游高峰,两人又把时间往后延了延。
期间方便工作,她们回到市中心的房子住了段时间,还在旅游前的尾巴里跟闻衿南过了个生日。
谢栀送了她定制的高尔夫球杆,闻衿南爱不释手。
桌上放着的蛋糕是趁她去公司的时候谢栀偷偷在那个网红蛋糕店做的,品相很好看,上面堆满了水果。
闻衿南赞叹:“一看就很好吃。”
谢栀轻笑,看她闭眼许愿,室内漆黑,只有跳动的烛火勾勒着说不清的缱绻。
蜡烛被吹灭,房间内灯光重新亮起,情思在明亮下无所遁形,谢栀含情脉脉地盯着她,凑近吻了吻她的唇。
刚要撤开,闻衿南勾着她不放,良久,两人分离,谢栀问:“许了什么愿望?”
闻衿南勾了勾散落的头发,直白道:“希望这一刻能永远。”
谢栀笑:“会的。”
“我保证。”
闻衿南听后心软的一塌糊涂,又要上前继续贴贴。谢栀见再吻下去面前的蛋糕都要化了,捂着她的唇指了指蛋糕,正直地摇头拒绝。
她不满:“那等下你要补偿我。”
“好。”谢栀宠溺道。
两人一起把蜡烛拔下,闻衿南瞧着面前的蛋糕,疑惑:“怎么没有芒果?”
谢栀切了一大块递给她。
闻衿南看到夹层乐了,叉子挑起一块芒果摇了摇:“原来是夹带私货。”
谢栀瞥了她一眼,趁她没有防备伸头把那块芒果咬住。
“诶!”
……
两人轻松地把四寸蛋糕吃掉,洗完澡后,闻衿南拆着快递,谢栀蹲在她旁边问:“这是什么?”
“夏微梦送我的礼物,她刚才一直跟我发消息,说这个好东西今晚一定要拆开。”
谢栀:“?”
包裹有些大,闻衿南废了不小力气才把它打开。
里面东西掉落在地上,两人对视一眼,谢栀捡起盒子,拎着手里的小玩具真诚问:“是我不行吗?”
闻衿南大惊失色,连忙说:“没有,我都不知道她跟我寄了这些东西。”
谢栀失望地看她,把散落的东西放回箱子,拉着她回到床上:“我不信。”
闻衿南还没反应过来,脚踝被钳住,谢栀覆上来,她眼里含着委屈:“如果你没说她怎么跟寄这些。”
“你要好好补偿我。”
“?”
……
闻衿南感觉自己跟奶油一样化开,她瘫在床上,任由谢栀揉搓。
因为明天她还要去公司,所以浅尝辄止,没做几次。
谢栀放开她的脚腕,闻衿南虚虚地看着她。
“可以吗?”
“可……以。”
谢栀愉悦地弯唇,帮她缓和最后的余韵,在她舒口气后,才撤开手。
“我想洗澡。”
谢栀懊恼自己没有跟她一样大的力气,不能在她无力的时候把她抱进浴室。
她轻捏着她腿部绷紧的肌肉,帮她简单清理一下,扶着她起身。
她看着她独自走进浴室,低头闷闷地把床单卷起重新换了一套。
闻衿南一出来就看到她埋头卖力干活的模样,从背后搂着她:“休息一会吧。”
“嗯,”谢栀让她先躺着,自己走去外面倒了杯水递给她。
闻衿南拿着喝了几口,谢栀瞥见她脚踝处的红痕。
那是她刚刚没轻重握着造成的。
她手指抚上去,问:“疼吗?”
闻衿南摇头:“还好,就是看着吓人而已,估计明天就会消了。”
谢栀看着红痕,陷入回忆:“这跟穿高跟鞋造成的痕迹好像。”
闻衿南说:“这两者可不一样,那是磨破皮的,实打实的痛。”
谢栀抬眸看她,轻笑:“我知道。”
还没等她回应,她继续说:“之前我看到它,会想,这个人怎么这么傻,磨破了脚也忍着,给她创可贴也舍不得用。”
闻衿南傲娇地说:“那是苦命计,学姐当时不心疼我吗?”
谢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出实话:“当时没感觉。”
“哼!”闻衿南生气了:“不解风情!”
谢栀弯眼,走上前,在她惊讶的目光里,捧着她的脚踝,照着红痕的位置亲了亲。
闻衿南瑟缩了下脚,脸上浮起红晕:“脏。”
谢栀摇头,眼里的欲望冲了出来:“我很久之前就想这样做了。”
“那时候还不理解,觉得自己奇怪的很。”
“可能,对你心动比我想的要早。”
闻衿南心中甜蜜,面上还是八风不动:“那你当时还跟陈笙茗……”
谢栀:“在她回国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自己跟她没什么了。”
她为自己辩解:“而且自始至终我也没有找过她。”
她想到什么,爬下床,“你等一下。”
闻衿南看她鞋子都没来得及穿,把柜子推开,露出暗门。?
谢栀推开门,那副她之前一直想知道的画毫不遮掩地呈现到闻衿南面前。
这是?
“这是我两年后的第一次起笔。”
谢栀腼腆一笑:“也差不多半年了,可以上油了。”
她说:“你不要提陈笙茗,因为她在你面前不值一提。”
谢栀眼睛晶亮,那是对画,对闻衿南的渴望。
她承认,闻衿南很久以前就成为她的缪斯。
闻衿南看着不远处的画,震惊:“这是我?”
谢栀抿唇笑:“看不出来吗?”
她垂眼,看着画上的笔触道:“那个时候还不敢面对自己,其实命运很早就给了我答案。”
“我会对你好奇,会因为你的话而发散情绪。”
“连手里的画笔都会为你驻足停留。”
闻衿南在床上听得发晕,只感觉自己被巨大的惊喜砸中。她健步冲到谢栀面前,搂住了她。
她亲了亲她的脸:“我很荣幸。”
“让你在扭头的时候看见了我。”
她感叹:“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作者有话说】
闻衿南傍晚跟夏微梦发消息:你是不是不行,能不能别害我[化了][化了]
40
第40章
◎谢栀头也不回地离开◎
江聆举着狗,和它大眼瞪小眼。
烤肠在空中蹬着四肢,吐出舌头舔舔她的脸。
她看着对面沙发的二人,吐槽:“也就是说。”
“你们出去玩,‘孩子’给我带?”
闻衿南抿口茶:“正解。”
江聆鄙夷:“公司事情才刚解决。”
闻衿南伸了个懒腰,靠在跟她新买的沙发上:“这不是已经步入正轨了吗,再说,我相信你可以。”
江聆摇着狗的腿:“它我不可以。”
闻衿南比了一个数:“抚养费。”
江聆拍着大腿,把烤肠快要揉进怀里:“哎呦我的宝。”
烤肠吓得叫了两声,从她怀里蹿出跳到谢栀的腿上。
谢栀手指当梳,顺着狗毛,轻笑,不使力地拍了拍旁边的人。
“怎么,你觉得给多了?”闻衿南小声在她耳边蛐蛐。
谢栀没好气地瞪她一眼,重重地拍她一下。
江聆瞧着面前打情骂俏的两人,同情的和烤肠对视。
她们没坐多久,交接完东西,打了个招呼后乘车离开。
回家收拾好行李,闻衿南躺在沙发上看着谢栀仔细地跟画上光油。这些日子里,她白天要在公司忙碌,晚上回家还要接受按摩,身心俱疲下,她的眼皮慢慢耷拉,手里的书本因脱力掉在地上,谢栀听到声音扭头,擦净手后轻轻的把毯子铺盖在她身上。
闻衿南感受到动静迷迷糊糊地睁眼:“油上完了?”
谢栀:“差不多。”
闻衿南朝她伸手,谢栀倾身抱住她。
“那你陪我睡会。”
谢栀想也没想地同意:“好。”
她刚要起身,却被拉住,胸口传来闷声:“有点不想动了。”
谢栀把她凌乱的发丝勾到耳后,柔声说:“那我们就在这睡。”
“嗯。”
*
飞机平稳落地,十月末,她们终于来到了旅居的城市。
闻衿南租了个独栋别墅,站在观景平台上,可远眺苍山,近望洱海。房东人很好,大厅桌上摆满了准备好的水果,冰箱里物资齐全,她向她们简单介绍了下房内设施和周边可玩的地方,确保她们没什么疑惑后才离开。
窗帘自动拉开,谢栀看着不远处如宝石般卧在山里的洱海,感叹:“真的好美。”
闻衿南在一旁调试相机,趁她没注意,将这一刻定格下来。
她低头看着图片,赞美:“你也是。”
谢栀扭头,把头凑过去,看清楚图像后道:“你偷拍我。”
闻衿南晃了晃手里的设备:“这是光明正大的拍。”
谢栀笑着摇头。
因为在这里休养几个月,两人都不急这一时。舟车劳顿,她们在房间里小憩一会,休息好了才踏着夕阳去古镇上转转。
看到路边卖水果拌的老奶奶,谢栀买了一份,吃了口芒果,平静地插了另一块喂到闻衿南嘴边。
“好吃吗?”闻衿南半信半疑地盯着她。
谢栀面无表情道:“还不错。”
闻衿南低头嗅嗅,调料味完全盖住水果的清香,她张口吞了下去,脸瞬间变得扭曲。
又辣又咸又苦又酸。
谢栀见她上当再也支撑不住,拧开瓶子喝了一大口水。
闻衿南缓了半天才缓过来,气笑,捏了捏她的脸:“小骗子。”
谢栀把水递给她:“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闻衿南低哼一声。
又看到一个卖鲜花饼的,谢栀抱着来的都试试的心态买了几块。
“唔,”她眼睛发亮,把手上的鲜花饼递给她,“好好吃。”
闻衿南偏头不看她。
“生气啦?”谢栀跟着她摆头。
闻衿南瞥她一眼:“没有。”
“那怎么不吃?”
闻衿南:“我感觉不好吃。”
谢栀撒娇:“狼来了的情况只有一次,再相信我一下嘛。”
本来就是装装样子,闻衿南见她这样眉眼舒展,顺着她的手把整块饼吃掉,谢栀刚要放手,手指却被她咬住。
那人牙齿叼住她的指腹磨了磨,才松嘴。
“哎,还行吧,”闻衿南评价。
“你……”谢栀脸浮现红晕,没好气的把袋子丢到她怀里,“你自己去吃吧。”
她说完大步朝前走。
“诶,等等我。”闻衿南赶忙追上去。
谢栀背着她弯了弯唇。
她们走进一家酸汤牛肉火锅店,谢栀勾着菜单:“半斤吊龙……”
“来半斤嫩牛肉……”
闻衿南跟着她一起看菜单,顺便用热水烫好餐具,放到她面前。
谢栀偏头问:“要主食吗?”
闻衿南思考:“可要可不要。”
谢栀打勾:“那就再来一份茴香牛干巴炒饭吧。”
“行。”
火锅比她们想象中的要好吃,服务员先跟她们盛了两碗汤,配合着酸菜和番茄,新鲜又美味。
菜点的刚刚好,两人都已饿极,很轻松的把桌上的食物消灭干净。
吃完饭,又沿着古镇散步消食,才坐车回到别墅。
许是下午睡的太饱,两人躺在床上没有什么困意。
谢栀把闻衿南翻了个身,身体贴着她的后背。
“你干嘛?”突如其来的变动让闻衿南有些懵。
谢栀抿了抿她的耳垂,顺手把自动窗帘拉开,一只手钻入她的衣角,另一只手熟练的撕开指.套。
夜晚为洱海和苍山增添了一份神秘,闻衿南感觉自己身处在夜空下,每个星星都像只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谢栀沿着她的曲线往下游,含糊道:“帮你再消消食。”
“累了就睡着了。”
闻衿南颤声道:“窗帘。”
谢栀低头亲了亲,闻衿南受刺激身体猛的一抖。
她听到她说:“没事,对面是湖和山,只有我在看着你。”
“而且,这么久没做,老师不想验收一下学习成果吗?”
“唔……”闻衿南无助地摆头,眼眶再也兜不住泪水,她感觉自己像那洱海的水面,在晚风的吹拂下一晃。
一晃。
……
*
第二天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大自然馈赠的白噪音让她们一夜好眠。谢栀率先醒来,逐渐进入冬天,虽然这里还是保持十几度的温度,但时不时冒出的寒意会刺的人一激灵。
她下床掖好闻衿南身边的被子,去厨房做了些吃食。
这身体被养得娇惯,长期没下厨手法有些生疏,幸好有肌肉记忆。谢栀拿筷子夹了一根,尝了尝自己下的面条。
还不错。
她哼着歌,把面条乘到碗里后回房,推了推床上还在睡觉的人。
“吃完了再睡,长时间不吃饭胃会难受的。”
闻衿南睁开一条缝,见是她,把被子拉倒头顶。
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有些闷:“累……”
谢栀看她没有吃饭的心思,把她的头从被子里剥出来,温声道:“那你继续睡,饿了我重新跟你做。”
“嗯……”
谢栀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把房里窗帘拉好后下楼。
她躺在客厅沙发上看书,没过多久,楼梯传来声音,她瞧着闻衿南蹬蹬跑下来,环视四周寻找着什么。
“饿了?”
闻衿南听到声音松口气,走到沙发前拥住了她:“怎么不陪我多睡会,还以为你走了。”
谢栀:“外面下着雨,我能走到哪去?”
闻衿南睡意又上来,不太清醒地说:“艺术家不是找寻灵感都会深入大自然吗?”
“我以为你出去淋雨去了……”
谢栀笑:“那不是艺术家。”
“那是神经病。”
“……哦,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啊?”
她瞧着她一点一点的头,把她按回怀里,拍了拍她的背,无奈道:“时间还多,不着急,你继续睡吧。”
说着顺手把沙发旁的毯子拿过来给她盖上。
……
*
十二月,她们去洱海看迁徙回来的海鸥。
买了些专用的鸥粮,水面上成群结队的海鸥扑扇翅膀,谢栀把手伸出去,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海鸥精准地叼走她手心里的食物,眨眼间便飞回队伍里消失不见。
“我好像碰到了它的肚皮,”谢栀侧头惊喜的跟她说。
闻衿南低头检查了下她的掌心,见没有伤痕才松口气,她说:“这些海鸥飞行太快,把食物放到栏杆上吧,被抓伤就不好了。”
谢栀赞同地点头,听她的把鸥粮零散地放在面前。几只海鸥降落到栏杆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她,谢栀跟它对视,轻轻碰了碰它的肚子。闻衿南觉得这一幕可爱,用相机拍了下来。
“你又拍了我什么?”
“喏,”闻衿南把照片给她看。
两人依偎着,翻看着相机里的图像。
里面记录着她们这一个多个月的旅居生活。
有龙龛码头的日出日落,有洗马潭索道上俯瞰苍山洱海的美景,有扎染成功的蓝白布料,还有生态公园的水上森林……
“我最喜欢这一张,”谢栀点评道。
图上闻衿南坐在草地上,头发用扎染方巾低扎搭在胸前,对着镜头勾唇。
她长相偏浓颜系,谢栀想到第一次见到她都认为这个女人面冷不好惹。眼前照片里闻衿南没有摆什么姿势,手正常地放在腿上,恬静地笑。
谢栀划掉初始印象,现在只觉得她乖巧无比。
闻衿南乐道:“那我还喜欢这张呢。”
“我喜欢这张,”谢栀翻着图片。
“我喜欢这张!”闻衿南不服输地调换屏幕。
两人像小学鸡一样要斗出个胜负,拿着对方的照片比较,最后谢栀认输,咬了她一口:“拍你的图片太少了,怎么都是我的。”
她之前就发现这个问题,照片里除了双人照以外,大多数都是她的照片,闻衿南自己的却很少。
她想夺过相机跟她多照几张,却被那人阻拦:“没事没事,我们多拍点合照就行啦。”
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中她又偷偷拍了这么多自己的照片。
闻衿南揉了揉自己的唇:“因为你长得好看。”
谢栀哼一声:“油嘴滑舌。”
闻衿南:“是真的!”,她摆动手臂,画了一个圈,“回去之后我要把墙上挂满照片。”
谢栀笑,在她的嘴角处贴了贴。
“唔,妈妈,那是什么!”
一旁小孩的惊叫打乱了两人的缠绵,她们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朝天空望去。
像调色盘打翻在干净画布上,五颜六色的光影蚕食云的尾巴。
母亲把小孩抱起,让她离天空更近点,耐心解释道:“那是七彩祥云,遇到它的人都会拥有好运气。”
谢栀感慨:“真幸运。”
闻衿南把她搂到怀里,亲了亲她的发丝:“好不好运我不知道,反正。”
“我现在好幸福。”
谢栀看着她,弯唇:“我也是。”
*
又在外面晃悠一段时间,两人才走回别墅。
谢栀跟往常一样架着画板,闻衿南躺在她旁边玩手机。
玩了没多久,她抬头瞟了一眼画。
“诶,这个是我吗?”她惊奇地指着角落的人影问。
谢栀没想到被她看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是。”
闻衿南挑眉:“你偷画我。”
谢栀拿干净笔刷刮了下她的手臂,纠正:“是光明正大地画。”
顿了顿,她漫不经心地说:“如果你在意,那我就用别的色把这个人影盖住算了。”
说完重新沾了沾颜料,笔尖就要往那处点。
“诶,你故意的!”
“是的啊,”谢栀笑,指了指唇,“我画一笔很贵的,画了这么多笔,你想要的话,是不是要给点补偿啊。”
闻衿南坐起给她来了个法式热吻。
“这行了吧?”
谢栀看她这副完成任务的样子,勉强:“好吧,算你行。”
闻衿南又抱起手机打游戏。
谢栀画完画把东西收拾好,扭头就看到她在沙发上摇着手机。
闻衿南最近无聊染上了游戏瘾,平常也就玩玩贪吃蛇,这么兴奋可不多见。
刚刚亲吻也心不在焉。
谢栀走上前,看到熟悉的游戏界面。
“这是?”
谢栀的突然凑近吓了她一大跳,导致她没注意角落的敌人被打死。
闻衿南摘下一边耳机,介绍:“一个fps游戏,最近刚正式开服。”
眼看复活,她又重新投入到游戏里。
她的操作很丝滑,做好预瞄露头瞬狙了人后立马按逐风闪回墙里。
打完残局,她得意地看向谢栀。
“怎么样?”
谢栀一时间晃了神:“很厉害。”
闻衿南把手机递给她:“要试试吗,我可以教你。”
谢栀接过手机,坐到她身边说:“不用,我玩过端游,技术应该还行。”
闻衿南说:“我上学那段时间也玩,不过现在工作忙,开电脑没有手机来得快。”
谢栀赞同地点头。
她选了奶妈一个人守b。
手游开了陀螺仪,她还不适应有点晕,队友相继阵亡,她静步摸回a点,闻衿南说:“你在a大斜摆一个冰墙,可以修对手的脚。”
谢栀一怔,停下刚准备升墙的手,扭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闻衿南闭嘴:“你可以不听我的,我只是建议而已。”
谢栀摇头解释:“没有。”
她想说“感觉你跟我一个朋友很像”,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她的游戏思路是乱码教的,看到闻衿南娴熟的操作和相似的意识,心里有些乱。
心思已经不在游戏上,谢栀没注意身后的敌人,被其刀死。
闻衿南问:“怎么了?是不喜欢用阴的招数吗?其实有些策略只是更快的击杀敌人,你不喜欢也没关系。”
谢栀眸色变深。
她这句话乱码也说过。
闻衿南继续道:“其实这种点位有很多,也算是常规点位。”
谢栀冒出的心思被打下去。
她想,也是,这种东西经常打游戏的都差不多知道,自己凭借一点苗头就多想,到时候误会,闻衿南生气就不好了。
不必牵扯出更大的麻烦。
谢栀安慰自己,打消了想要验证的想法。
她毕竟有些技术在身,虽然多年没玩,但熟悉陀螺仪后还是在新手局杀的风生水起。
“怎么样,我厉害吧?”谢栀把手机还回去,挑眉看她。
闻衿南看了眼战绩,肯定:“太厉害了!带我玩。”
谢栀不好意思地挠头,自以为很谦虚地说:“其实我打端游更厉害。”
闻衿南看到她快要翘起来的尾巴,笑道:“还劳烦大神到时候带带小菜鸡。”
*
一月,两人把行李收拾好,乘车离开了旅居的地方。
“时间过得真快,”闻衿南看着窗外的景色,有些不舍。
谢栀握住她的手,安慰:“没事,我们还会去更多的地方。”
……
回到江城,两人*都开始忙碌起来。
谢栀把旅居时的画作整理出来,窝在房间里创作。
将近年关,闻衿南天天在公司加班到很晚才回来,两人连见面的时间都很少。
谢栀从工作室走出来,洗干净手后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爬到床上。
闻衿南在睡梦中寻着热源,找个舒服的姿势钻到她的怀里。谢栀抱住她,眼睛适应黑暗后低头看了看趴在自己胸口上的轮廓,满足地弯唇闭眼。
过年前陆陆续续开始放假,骆女士终于传来消息,告诉她和南南约定的吃饭时间。
谢栀擦擦手,问:【她带女朋友吗?】
骆女士:【当然。】
谢栀:【那我也带。】
骆女士疑惑;【她不带你就不带了?】
谢栀:【怎么可能,我只是问问。】
骆女士:【鄙夷.JPG】
谢栀把消息告诉闻衿南,后者回:【收到。】
很快到了那天,因为约定的时间是晚上,闻衿南跟往常一样去公司,谢栀把工作室清理了遍,一个月里她手感不错画了好几幅。
她看着面前的画,满意地点头。
拿出手机跟闻衿南发消息,问什么时候去找她,那人抱歉地回:【对不起啊栀栀,公司有些太忙,你自己先去吧,我保证不迟到。】
谢栀理解地发了个ok。
在她创作的这段时间,闻衿南很宽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冷落而表示不满。
刚在一起的时候,她们几乎每天都会亲密接触,谢栀一度认为自己是刚尝到甜头对这方面有瘾。
后来她才明白,其实陈笙茗对她的影响力还有点大,让她在情感方面有了些许障碍,只能通过一次次身体的负距离感受到自己的拥有。
日子逐渐平淡,闻衿南对于她有时候“恶劣”要求的纵容让她懂得,感情不需要时刻激情,它可以是细水长流的陪伴。它不是一个题目,从来不需要板上钉钉的证明。
谢栀跟她发了地址,趁时间还早,转身收拾好包,带上早已准备好的特产出门。
*
“我的天,这么多?”孙意如翻着面前大包小包的东西。
她感动道:“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姐妹。”
谢栀心虚:“回来一直忙到现在,没时间过来,不好意思啊。”
孙意如大大咧咧道:“没事,我们也是才回来,这不巧了吗?”
谢栀看向一旁乖乖坐着的沈蔓苓,不解:“你们这是,同居?”
“没有,”孙意如摆手解释,“就在这落个脚,她家有点远,这里离上班地方近,她就到我家住了。”
嘶……
谢栀转了转耳朵。
这理由听得好耳熟。
沈蔓苓倒杯水递到她身前:“姐姐喝口水,可以吃些桌上的水果。”
一股子主人做派。
真主人此时开心地拿手机对着大箱特产拍照,美美地编辑朋友圈。
谢栀无奈摇头。
没救了。
孙意如发的朋友圈很快收获了大波赞,谢栀也捧场的跟她点了一个。
“诶?这个是谁。”
孙意如嘀咕:“我什么时候加了这么土的人?”
谢栀好奇地探头望,瞧见熟悉的荷花头像,手里的杯子没拿稳掉落到地上。水打湿裤腿,沈蔓苓眼疾手快地抽了几张纸盖在她腿上,却还是无济于事。
孙意如看着她翻看自己手机的样子,惊诧:“你怎么了?”
屏幕显示最近的聊天记录是八年前,仅有一笔二十五元的转账。
谢栀站起身,把手机还给她,沈蔓苓说:“姐姐,你要不换一条裤子吧,外面冷,你这样腿会难受的。”
孙意如才反应过来,应道:“对对,咱俩体型相当,你先穿我的裤子。”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明显感觉到谢栀的情况不对。
谢栀扯了扯唇,抽纸把地上的水渍擦净,侧身平静地对她说:“意如,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这次有些草率,下次再来看你。”
孙意如还想说什么,却见好友摆摆手,失魂落魄地离开。
“意如姐,这些……”沈蔓苓指着谢栀忘拿的东西问。
孙意如摇头,跟闻衿南发消息:“没事,先不用管。”
……
谢栀上车,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眶,她不适地按了按眼角,缓了会后直冲饭店。
跟着服务生的指引来到包厢前,她深呼一口气,推开房门。
里面只有骆女士一个人。
离饭点还有一个小时,她见她这么早来有些震惊。
谢栀闭了闭眸子,平稳呼吸:“见到我很惊讶,是在等谁吗?”
“没有啊,”骆女士讪笑道,“这不等你和南南吗?”
谢栀勾唇,笑比哭还难看:“哪个南南?”
“闻衿南吗?”
骆女士惊诧:“你?”
谢栀替她把话说完:“闻衿南就是你口里的那个南南,不是吗?”
骆女士嘴唇开合,却没有说话。
谢栀轻笑:“我真傻……”
会打游戏,懂得象棋,跟骆女士初次见面就情投意合……
那么多破绽,她硬是麻痹自己,一直不敢面对。
谢栀深深地看骆女士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作者有话说】
谢栀(祥林嫂版):我真傻,真的[化了][化了]
闻衿南:ber,我这么大一个老婆怎么没了[裂开][裂开]
哼哼,完结倒计时[哈哈大笑][哈哈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