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听着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看着哈尔好像不是随便说说的神情。
放下捧着的椰子，语气中藏着跃跃欲试：“好啊。这个我确实没有体验过。”
“太好了。”哈尔松了一口气，他的语气满是找到生路的希望感。
但‘生路’刚出现,哈尔刚放松完，就想到上次五人开的线上会议,里面好似有一些布鲁斯定下和安妮见面的规则
“我是不是需要向布鲁斯,提出一份申请？”哈尔问。
安妮期待地点头回头：“对！哈尔！布鲁斯现在还没允许过我晚上不回庄园哦。”
期待和看好戏同时出现在安妮身上，安妮更放软了声音：“英勇无畏绿灯侠，一定可以办到这点的对吧？”
“一定不会在布鲁斯低沉的嗓音，毫无回转余地的NO中败下阵吧？”
安妮看着完全没有提前构思过，只是突然灵感袭击，又在灵感后,看见现实困难的哈尔：
“当然。”
一瞬的沉默在哈尔身上好似流星划过，他又扬起他的笑,张扬而自信。
“绿灯侠的一切想象，都会具现化。”
**
安妮很给面子的避开这场通话,控制着自己的听力不要听到些不该听的,好似这位墨西哥卷饼摊主做卷饼的程序,值得一份研究报告般认真观察。
安妮听着哈尔略显沉重的脚步声，偏着头，笑得比海滨城的阳光还耀眼：“搞定了？”
“嗯。”哈尔的身上还残留着几分刚和蝙蝠电话争执的激动痕迹，但很快就又恢复了他一贯的稳定。
“你是怎么说服他的？”安妮好奇问，并适时送上一个新的正常尺寸的墨西哥卷饼,“补充和布鲁斯对话的体力。我知道你没吃饱。”
虽然吃了一个Plus版本,但确实没有吃饱的哈尔停顿一瞬,就熟练地接过。
“我一会再和你解释，我是如何说服的布鲁斯。”
他跃过了刚才安妮的问题,继续说着，“身为费里斯航空公司的王牌试飞员。公司并不要求我每日都要出勤，它给我了极大的自由时间。”
“加上我总有些其他的工作”最后几个字被哈尔说的极其含糊，他用着大家都懂的语气指代着他那份‘宇宙警察’的工作，然后又掩饰性地继续说。
“因为我早些年在空军服役。现在他们也时不时会找我合作些项目。”
“所以我和费里斯航空的雇佣合同中，它们虽然会为我缴纳医疗保险以及牙医保险等，一切正式员工的福利。”
“但除此之外，我的实发薪水，是按照我的实际出勤日期付给我。”
“很不幸，我这个月只有不到一手的出勤次数，且前几天月中发放的工资，被我用于保护我的物品能安稳的‘享受着’我租住的房子，而不会出现在某个流浪汉的手里。”
安妮看着哈尔绕了一圈，终于说到：“下个月月中，我的薪水发放之后，我可以请你品尝些海滨城的特产美食，用以交换它。”哈尔摇晃着安妮刚递给他的墨西哥卷饼。
这份署名为哈尔乔丹的‘空头支票’直接开到了下个月——不过也正常。
哈尔这半个月根本就没上班，他这个月底只会得到一份真正的、来自费里斯航空的‘空头支票’。
“我喜欢‘下次’。”
安妮接下了这份空头支票，打算到时再来一场‘突然袭击’。
安妮拿着给自己打包的那份墨西哥卷饼，和哈尔一起走在海滨城的城市街道上。
“那你另一份工作的薪水应该还不错？”安妮问着。
哈尔一边吃着第二份墨西哥卷饼，一边说：“以前是没有工资的。这份‘宇宙警察’是义务工作。OA星给每一位成员提供绿灯戒指、充能提灯、制服、星际间的传送通道、医疗等一切福利。”
“？”安妮诧异，“它总被你们称呼为‘警察’，我以为它是一份类似地球上面的工作。”
哈尔摇着头：“不，它是一份职责，是一份荣誉。每一位绿灯侠的名字都会被刻在‘荣誉之墙’上面，成为维护宇宙秩序的象征。”
“以前2814扇区的绿灯侠阿宾苏，将它传给我时，便说”
“这是为众生服务的伟大荣誉。”
安妮听着，缓缓地点头：“可以理解，毕竟地球上的超级英雄们，也没有工资，还得卖周边来让韦恩集团维持战损——布鲁斯这个月夜间的出勤率需要六只手来计算。”
哈尔看着安妮包上面挂着的绿灯侠挂坠：“我一开始就发现这个小家伙了，它有几分我的酷。”
安妮将它用手托着，更清晰地展示在哈尔眼前：“是吧。更多的还有几分你的可爱。”
哈尔好似被卷饼呛到：“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这个形容词了。”
“那太好了！你现在听到了。”安妮莫名其妙燃了起来，她笑嘻嘻地说。
然后在哈尔的静默眼神中假咳一声，生硬地转移话题：“刚才你说的是‘以前’，现在绿灯侠有工资了吗？”
哈尔说起这个神色还有丝微妙，他放下卷饼，有点好笑地说：“因为有星球主在绿灯侠维护和平之后，想要‘感谢’绿灯侠。”
“而那位绿灯侠说他既然没有‘工资’…他就将这份‘感谢’视为了自己的‘合法收入’，不愿意将这份‘收入’，交给守护者们。”
“那些小蓝人展开了讨论，分成了两派，谁都说服不了谁。”
“有的守护者认为金钱会腐蚀绿灯侠的意志。”
“有的守护者认为金钱无忧，才能更好激发绿灯侠的‘奉献精神’。”
“最终在福利之外，出现了‘补贴’——将它理解为工资也没错。”
“呃。”安妮听得又无语，又想笑，她想了想问，“那你支持哪一派？”
吃完的卷饼包装袋被哈尔揉成一团，隔空投篮般扔进垃圾桶，他语气随意地说：
“我是中立派。”
“我无所谓这份收入。”
“它怎么样，都不会改变我的意志。”
**
“没错，乔丹先生，你的眼光真的太棒了。公路旅行，一辆Jeep牧马人，便是最适合的代步旅行伙伴。就算您突如其然想去沙漠、想穿过草原，它都绝对没有问题。”
租车行的工作人员正不停歇地讲述着，安妮和哈尔眼前这辆灰红相间涂装的Jeep牧马人。
“它有进行过基础的性能改装，在保留《侏罗纪公园1》中造型的同时，更提升了它的实用性。”
“电影中的敞开式后排被改装成储物空间，完美的能收纳任何您想带上路的装备。”
“而且”他的话被哈尔打断，“谢谢你的讲述，斯蒂夫。”
哈尔扭脸看着安妮，问：“怎么样？它？”
安妮眼睛都在闪着星星，没有办法从它上面移开视线：“它太酷了！我对那场驾驶它逃离霸王龙的片段印象深刻！”
“很开心我们达成一致。”哈尔笑着说。
一旁的工作人员斯蒂夫也很开心自己可以成一单，他问着哈尔：“好的，先生，请问您怎么付款？刷卡还是现金。”
“喔，这我可做不了主。”哈尔拍拍安妮的肩膀，示意斯蒂夫看过来，“我们得问问这位小姐的意思。”
安妮在斯蒂夫惊愕的眼神中，从包中掏出钱包。
“我刷卡。”
**
“哇。”安妮坐在副驾驶，不停地张望着，“它跑起来的声音也好酷。”
“当然。我就说它是最棒的。”哈尔刚才劝了安妮好半天，才让安妮打消坐在驾驶位上的打算。
但安妮的想法从来没有那么容易消散，她新鲜感过去之后，又瞄上了哈尔手中的方向盘。
“我觉得一会没车的时候，我可以来试试。”安妮说着陈述句。
哈尔用余光看着期待的安妮：“你确定？”
“我在庄园练习过，我觉得我可以。”安妮说，“只要不遇见你的地球‘同行’，不被那些交通警察发现，我完全确定。”
哈尔不置可否：“如果有意外，我们应该也能将这辆车子完好无损地交到斯蒂夫手上？”
“相信你自己，你可是绿灯侠。”安妮倒反天罡地激励着哈尔。然后没等哈尔提出什么疑问，就继续问，“我们这次计划去哪些地方？”
哈尔直视着前方陌生的道路，回复说：“计划？”
“没有。”
“我们自由些。”
“让我们的自由意志，决定我们的这场旅行。”
“你刚才问我是如何说服布鲁斯的…”
“我就是用的‘自由’——被‘批准’进行这场为期三天的自由公路旅行。”
第92章 公路旅行①
公路旅行的魅力是什么？-
是一望无际、仿佛无尽头的柏油路。
当你以为远处天际是它的尽头时,但那其实只是它的开始-
是在柏油路两旁，随着车子行驶而略过的风景。
当你以为它随着前进被你甩在身后时，但在你的前方,其实你又走进了它的世界-
是一首从车载音响放出的乡村摇滚乐，与半开车窗透进来的风声纠缠在一起。
当你以为只有风声探进了车里时,其实音乐的电吉他律动也飘散在了车窗外
安妮和哈尔两人在海滨城的租车行挑选到合适车辆后,就驾驶着车子去了哈尔租住的公寓。
等哈尔换下他一身花花绿绿，只适合出现在海滨城沙滩上的沙滩服后，两人驾驶着车子到达了海滨城外，一处人烟稀少地。
虽然已经被康纳的daddy卢瑟发现，不用怀疑地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分析资料中，但康纳送给安妮模糊五官墨镜,她依然会经常携带。
安妮将它戴在脸上，哈尔用他的绿灯戒将自己再度变成‘黑黑绿绿’,就用他的绿灯戒指将车子包裹在绿灯光芒中，又具现出一个绿色单人沙发供安妮乘坐。
绿灯侠携带着一车、一人、一沙发,飞上了天空,他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被眼皮遮挡，但依然能隐隐感受的太阳光芒，随意地向前飞去。
在经过安妮的提示，躲过数只天空的飞鸟以及一辆飞机，绿灯侠睁开了他的眼睛,两人降落在了一条陌生的公路上。
不知这里是在哪个州,也不知道这里是属于哪条公路,不知道这条道路的前方是哪个城市又或者小镇。
安妮和哈尔，踏上了一条追逐太阳落下的公路旅行
安妮随着音乐的律动轻轻点着头,她觉得自己像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向日葵一般上下左右摇晃脑袋，只不过她不会产生阳光。
但是阳光不需要谁去产出，它一直都在两人眼前。
在这条人车稀少的公路上，安妮和哈尔已经行驶近两个小时，太阳已经从金灿灿变得橙红。
这是日复一日，不停滚动时间中的一个普通日落。
但一场不一样的体验，赋予了这场日落不同的含义。
如果刚踏上这条路时，安妮的情绪律动是激烈的鼓点摇滚，它带着让所有人一起沉浸在其中的活力。
现在的安妮情绪律动已经随着这场旅程的拉长，变得平缓，低音提琴与和声吟唱掌控其中。
它变得与这条公路一般平坦、轻松、自由。
阳光的光芒一直点亮着她的瞳。
安妮依靠在车窗车框上，嗅着从外界进来的月见草香气，布满道路两旁的黄色月见草，正准备着一个个黄色花苞，等待傍晚到来，成为地面上的‘金黄色光芒’来源。
安妮微微偏着头，看着哈尔被笼罩在夕阳下的脸：“这不是你的第一场公路旅行了？”
“你看我对待这件事的熟练度，便能知道我是个老手了。”哈尔说。
“真好。”安妮称赞道，她又问，“你为什么会喜欢这个？我是说，绿灯侠可以去外星，你有那么广阔的一个世界去探索。”
“它们不一样，安妮。”哈尔斟酌着，“外星有很多星球，它们的奇异程度比地球最危险、最绚丽的地方都要深。”
“我去探索那些星球时，我会去赞叹它们的美，会深深陷入它们带给我的震撼，会将它们刻在我的记忆里。”
“而我每次在地球上旅行，即使地球上的景色再过‘平凡’，我都会像泡在我公寓并不宽阔的浴缸水中。”
“普通，平淡，温暖。”
哈尔看着安妮认真听的神色，扬了扬唇角：“它是普通平凡生活中，带来的一次不平凡体验。”
安妮和哈尔对视了一眼，“虽然前面不会突然出现一辆车，但是”她指着前方的路，监督哈尔的眼睛重新容纳进夕阳才继续说。
“我懂了。我知道这个道理的，它们看似相似，但是又不同。”
“和我不自己飞过来，非要乘坐飞机是一个道理。”
“而且有种以为很熟悉，很了解的事物中，突然冒出‘意外’的类似感觉与惊喜。”
“我曾经以为我已经非常了解韦恩庄园的花园了，毕竟我有很多时间都泡在里面。”
“但是有一天，我发现向日葵花园里面长出了一棵我从未见过的植物，它的茎是深蓝色，它的花朵像画家打翻了调色般，色彩杂乱缠绕。”
“它是突然就出现在花园里的，我前一天都没发现它。”
“然后我发现这颗植物的大部队，生长在我第一次在花园玩训练杆，砸坏的一块空地上。”
安妮对哈尔眨着眼睛，她浅笑着说：“我问了阿尔弗雷德，他才告诉我，我当时以为的空地，种满了你从外星带回来的种子。”
“噢。”哈尔恍然道，“我都忘记了，那是我在一个星球上采摘到的。克拉克喜欢这些不同星球的东西，他喜欢种在他孤独城堡的植物园中。”
“所以除非是什么只此一份的，不然我都会在和其他人见面时，随手送他们一些。”
哈尔哂笑：“我以为那些东西只会压在蝙蝠洞深不见底的漆黑中，没想到他会种在庄园里。”
“可能因为那些花朵的绚烂颜色，通过了黑漆漆蝙蝠的检验，即使他的”安妮在她眼前做手势，比划出两个眼睛的形容，“蝙蝠面罩眼睛覆上白膜，也看见了那些色彩。”
“很有道理。”哈尔轻松地说，“下次我也会给你带上一些，你可以种在你的‘秘密基地’里。”
“我会好好照顾它们。”安妮点着头，“给它们水、阳光、爱。”
“非常合理的‘饲养’方式。”哈尔道，他下巴微抬，指着前面随着车辆行驶，逐渐靠近的公路牌，“我们今晚用新鲜的海鱼，‘饲养’我们自身？”
“我赞同。”
**
莫罗贝是一座靠海吃海的小镇，渔业是这里最传统、最主要的经济支撑来源。
而自从出行的便利解放了人类探索的面积后，莫罗贝的管理者们从上个世纪末开始，便着重开始发展旅游业。
这段时间正是这里的传统节日‘渔市节’。
附近以及少量更远的来客，都汇聚在这个水面上停满彩色风帆渔船的小镇。
安妮和哈尔的这辆牧马人，也完美地融入进车流中。
一个墙面上绘制着渔船，在柜台处摆放着正义联盟成员‘海王亚瑟’Q版玩偶的旅馆，成为了两人今晚的留宿地。
不过虽然说是‘旅馆’，但两人今晚的居住房子并非是钢筋水泥铸成的房屋，而是一片在沙滩上立着的帐篷屋。
前台所在的房屋，更多用于接待客人、后厨、餐厅与浴室。
而除了室内餐厅，这里也提供莫罗贝当地特色的海边篝火服务。
当安妮和哈尔将车子停在后面的停车场时，太阳已经潜入了水中，只留淡淡的痕迹。
从柏油路到坚硬的土地，又从地面到布满颗粒的沙滩，太阳已经完全不见了痕迹，星星们开始闪亮。
这片海滩上人造的灯光并不多，但地面上一个个燃起的篝火，足以点亮这片沙滩。
安妮和哈尔的帐篷在更靠近海水的地方，两人从数个围着篝火坐成一圈圈的人团中穿过，烤鱼的香气和人群的欢笑声，比两人的篝火更先被寻找到。
两个独立的单人小帐篷在海水声中静静矗立。
“我好饿”
安妮将手里的物品塞进了哈尔的手里，示意他去存放物品，就蹲在两个帐篷中心位置的篝火前，开始研究着工作人员给她的工具。
一盒火柴、一些助燃的杉树叶、让火焰生长更好的小树枝、传统的大块木柴，被安妮从袋子中取出，依次摆放在石块旁。
将大颗石块摆放成一圈，又将杉树叶垫在最下面，小树枝少量平铺一些，然后又将它们微微竖起，搭建成小山状，松散适合透气，又不会稀疏到火焰不够旺盛。
等哈尔将两人的物品分别摆放在两人的帐篷内，又简单清理好帐篷屋内的环境后。
再出来时，就看见两人的帐篷之间也燃起了篝火，点亮了这片沙滩。
安妮正蹲在篝火旁，目不转睛地看着燃起的火苗，一手拿着一个印有海王的扇子，一手正适量的往里面添加着小柴火。
篝火的暖红色火焰，将她的脸映得红彤彤的，一些不起眼的柴灰在她的鼻子上，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头也没回地说：“你都收拾好啦。”
没等哈尔回复什么，她就继续说：“那你再去催催我们刚才点的食物，我饿得快要啃石头了。”
“好。”哈尔答应，同样蹲在了篝火旁。
六月底的温度还算不上一年最燥热的时间，尤其是在海风吹过的夜晚，眼前的篝火正好可以温暖被风吹过的皮肤。
几声电话‘嘟嘟’声，哈尔打给旅馆工作人员的电话被接通。
“是的，我的甜心已经快饿到，去帐篷旁边的海里抱着海鱼啃了。”
电话那头工作人员的笑声，与另一位工作人员送食物过来的脚步声，几乎同时出现。
安妮一下子跳起，接过餐盘，她的活跃的声音透过哈尔的手机传到那边。
“太好啦！我不需要追逐海鱼时，被它们的尾巴狠狠拍打脸啦！”
一场美味的晚餐让安妮和哈尔都意犹未尽。
两人平躺在沙滩的颗粒上，看着天空上同样点亮了的各处‘篝火’，烤鱼的香气好似还未离开这里。
许久都没有人说话，只有篝火中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柴，海水拍打沙滩的波浪声。
安妮突然说：“我好像感觉到公路旅行的魅力了。”
“什么？”
安妮看着漫天星辰，星星们也看着安妮。
“不仅有自由与未知。”
“还有遇见星河。”
第93章 公路旅行②
公路旅行的魅力是什么？
没踏上那条公里前,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先遇见星河，还是樱桃与草莓。
**
昨晚洗漱后躺在帐篷，安妮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个首次外宿而无法入眠。
谁知道她只是听着海浪拍打岸边的水流声,听着不远处人群的聊天声，听着篝火发出的柴枝燃烧声。
便渡过了好眠的一夜。
再醒来时,便是替换掉篝火,成为声音主力军的海鸥。
彩色的渔船们有些已经返航，有些外出还未归来，相同的是它们的上方都盘旋着一只只白灰色调的海鸟。
在渔船不会抵达、更深入的海域，还有更多的海鸟同样在阳光的照射下穿梭入海。
安妮和哈尔在享用了一顿很具有海边风味的海鲜早餐，又踏上了这条公路之旅。
布鲁斯很‘抠门’，他虽然说着给了安妮三天的公路旅行自由时间,但昨天就是‘第一天’。
如果你乐观的想——那么这场旅行就还有三分之二时间。
如果你悲观的想——那么这场旅行就只剩一天
‘乐观安妮’打消那个蹲在小角落不停碎碎念的‘悲观安妮’——大声在脑中‘维护’着布鲁斯的形象。
这只是因为明天晚上，既是魔术师、也是魔法师的扎塔娜就要到庄园了。她专程为安妮而来,安妮总不能还在外面飘着。
而且这只是第一次的开始，她以后还会有很多次这样的探索世界。
**
昨天下午结出花苞,傍晚开放,迎着安妮和哈尔进入莫罗贝的黄色月见草,在今天上午又合拢了花瓣，送着两人离开这座海边小镇。
现在两人随意地选择了一条公路，开始向着内陆前进。
安妮看着手机上面的地图，又看着前方。
“前面那个城市有一处‘神奇女侠推荐的冰淇淋’！”安妮眼睛闪闪地望向哈尔。
“我是不是也该弄个专栏，比如‘绿灯侠推荐的环球’”哈尔话一顿,“‘绿灯侠推荐的环宇宙游玩指南’！”
安妮扬着眉：“我可以和支持戴安娜一样,也支持你的‘环宇宙路线’！但是其他人就有点难度系数太高了。”
“或许离这一天也不远？”哈尔的语气随意,“毕竟绿灯军团都出现‘地球人绿灯侠’了。”
“这个原来很少见吗？”安妮歪着头，“感觉你后半句的语气,像说什么”安妮思索着，眼睛眨了几下，找到一个形容，“像是向日葵园里面出现一棵太空花一般稀罕。”
“喔，这个形容词太文雅了安妮。”哈尔扬着唇，“你可以用一只猴子出现在人类大街上一样惹人注目——地球人就是他们眼中的那个‘猴子’。”
“我是第一个地球人绿灯侠。”
“我还是个白圈圈”哈尔手在胸前比划着，只是微微用余光看着安妮——以免安妮又‘交通警察’上身，让他眼睛看着前面。
但即使他眼睛依然在前面，也违反了交通守则——双手都要握着方向盘才对。
他在安妮默默的眼睛盯视中，停止手上的动作，重新让双手都回归‘正途’。
“你这个遵守行车安全守则的源头是哪里？”哈尔问。
“达米安。”安妮在哈尔微微疑惑的神情中详细解释，“我第一次和达米安偷溜出庄园，就是11岁的他，带着13岁的我，在无任何许可的情况下，开着布鲁斯的车从庄园逃跑的。”
“他在路上差点发生车祸！”
“好吧，其实凭借他的技术，离‘差点’还差很多。”
“这也是你后来放弃摸方向盘的原因？”哈尔问。
“嗯。”安妮点着头，“有些规则可以打破，有些还是遵守好了。”
哈尔没发表任何意见，他这么多年都不是遵守规则的人，也只是成为绿灯侠之后，才开始变得‘规整’很多。
哈尔继续说：“刚成为绿灯侠的绿灯侠，胸前制服都是没有绿灯标志的。按教官的说法——新兵蛋子不配佩戴绿灯军团标志。”
“我刚被传送到OA星时，看见的都是非人类种族生物，只有我是人类。”
“后来我熟悉绿灯侠事务之后，听说有艘在各个扇区到处乱飞的飞船上有一个人类。”
安妮好奇问：“听说？你没见过？”
“绿灯军团不允许随意去其他扇区。”哈尔耸着肩，“除非是些联合任务。比如这次导致我晚回来的事项。”
“什么任务？”安妮顺着问。
“嗯”哈尔思索一瞬，便直接回答，“军团有保密原则。如果是普通人——他们不会得知我绿灯侠的身份。知道我身份的人”
他的话被安妮打断。安妮眉眼一弯：“看，这就是必须遵守的规则了。”
“我对规则是有选择的遵守。我有一条名为‘哈尔乔丹’的遵守底线。”哈尔轻笑了下，“不过，这件事大概你过几天也会得知。这个任务和‘多元宇宙’有关。”
“昨晚我的好朋友巴里艾伦先生，终于舍得透露给我一些情报。”哈尔意有所指地说着安妮的身世，指着她与多元宇宙有关的事情。
“明晚我会和你一起去蝙蝠洞。向可以选择性，告诉情报的蝙蝠说些事情。”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总觉得没好事的安妮吐槽，“我觉得世界壁，让我一条漏网之鱼溜过来就足够了。”
“一句俗语。”哈尔语气正经说，“如果你看见有一只蟑螂出没，那么说明有千万只正藏在暗处。”
安妮头上冒出一个问号，用着刚才哈尔说她的话：“你的形容词太不文雅了，哈尔。”
**
安妮甩掉一脑子刚被哈尔‘灌输’进来的蟑螂俗语，满意地品尝着这个‘神奇女侠推荐的冰淇淋’。
它是季节限定——草莓与樱桃双球口味。
弗雷斯诺是一个农业小镇，它主要种植两种酸甜作物——草莓和樱桃。
尤其现在的六月，这是一年一度的‘双果节’，草莓与樱桃在这个季节一起成熟，连空气中好似都飘散着酸甜的果实气味。
安妮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进行上次未做成的事情，让自己为‘跟着神奇女侠环球品尝冰淇淋’tag中的数量加一。
好似一直活跃在线上的超级小子，下一秒就给安妮的脸书点了赞，并且评论了‘它是我这个月必吃榜第一！’
不过鉴于康纳作为超级小子在线上的频繁互动，所以并没有太多普通人在意这个线上账号。
嗯
莱克斯卢瑟不是普通人。
安妮放下手机，问着同样在吃冰淇淋的哈尔：“下一个目的地？”
“毫无疑问。”哈尔手指转着车钥匙，与安妮一起向着两人的车子走去
**
车子行驶在公路上，穿梭过一大片的水果种植园。
这片区域都以农业为主，只是不同的地区种植着不同的作物。
安妮看着外面的农田，“我想起来，克拉克说有机会，会带我回堪萨斯州。”
“玛莎夫人的苹果派味道非常棒。”哈尔称赞道。
“哇。”安妮越发期待这件事了，在想象着苹果派的味道中问，“你吃过？”
“当然。”哈尔说，“你知道瞭望塔不让带食物上去吧？但是*其实没人遵守。连克拉克都有几次带苹果派上去，玛莎夫人还会制作不同的甜度，以满足某个人挑刺的味蕾。”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指的某个人也姓韦恩。”安妮说。
“你的直觉没错，韦恩小姐。”
“谢谢你的夸奖，乔丹先生。”安妮闻着车窗外的果香，看着已经渐黑的天色，“我们今晚停在这个苹果香气的小镇？”
“明智的选择，或许我们今天也可以吃到苹果派？”
**
埃尔多拉多的早熟苹果，已经可以让嘴馋的安妮品尝到酸甜了。
这是个并不大的小镇，它坐落在主公路下面的一个小分叉口旁，城镇也并没有太多特色，人口流动也非常低，年轻人大多已经离开去了更好的城市。
整个镇上也只有一家汽车旅馆。
陈旧，各处都写满了岁月痕迹，还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但被这对老夫妻收拾的还算干净。
安妮啃了一口来自米勒农场的早熟苹果，被它酸甜混杂味道刺激地微微眯起眼睛。
今天安妮和哈尔的晚餐就在这家汽车旅馆中解决，不然哈尔就得带着安妮去镇上唯一一家的酒馆，试试他们会不会遵守‘未满21岁禁止进入’的条例了。
凯利老先生正在后厨中忙乎，凯利老夫人坐在前台的摇椅中，和在小餐桌上等候的两人闲聊着。
她和两人介绍着这个小镇的历史，介绍说这个小镇附近的土地，大多数都归属一位姓米勒的农场主。
听见安妮想吃苹果派，很可惜地说镇上唯一一家面包房前两天刚关门。
“戴维斯的苹果派最好吃了，她之前常常送给我一些当早餐。但不幸总发生在善良的人身上。”凯利夫人叹着气，“前几天一场大火，让她的丈夫死在了家中，她无家可归，也没心思经营她的面包房、照顾她的土地。她现在就住在二楼的房间里。”
“苹果炖猪肉，这可是我的拿手菜。”凯利先生也端着一份餐盘走出来，将它们放在安妮和哈尔的桌上，“我需要尽快将它也送到二楼给戴维斯一份。不然，我怕它们都会进到这位壮实的乔丹先生肚子里。”
凯利夫人也笑着说：“我当初就是被它的香气迷晕，才没注意到他正往我无名指上套戒指。”
“我赞同。”哈尔表情夸张地嗅了嗅，“我已经要被它迷晕，闯进厨房了。”
而安妮早已迫不及待尝了一口——酸甜的肉香！
好吃！
安妮眼睛止不住地冒着星星。“我觉得我也要闯进厨房了。”
凯利先生的话远远地从楼上传来，木质的楼梯在他的行动之间发出‘滋呀’声。
“很可惜，孩子们，你们已经没机会了！”
凯利夫人也正好走进了厨房，他们在厨房的小餐厅中用餐，并不与安妮哈尔同桌。热情与克制的边界感，在两人的身上融合得非常好。
安妮又满足地喝了一口苹果汁，侧头与哈尔说：“我带苹果当礼物回去，会不会显得很奇怪？”
“怎么会”
哈尔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楼上传来的餐盘落地，碗盘破碎的声音打断。
安妮因美食眯起的眼睛一下子睁圆。
两人对视一瞬。
下一秒，楼梯再次发出‘滋呀’声。
凯利先生正跌坐在地。
二楼敞开的房门，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被窗帘缠绕，一个水果刀插入她的心脏，蓝色的窗帘布上渗出深红色的血液。
一个由模糊血迹写出来的M残留在墙上。
第94章 公路旅行③
汽车旅馆的走廊总是格外的狭小,好似要将行走在里面的人碾压到破碎。
即使安妮放轻了动作，房门被打开发出的‘滋呀’声依然在这条走廊上传播得很远。
安妮的动作一停。
几秒后，这深夜突兀的声音未引起其他连锁反应,安妮才继续下一步的动作。
走廊上面的灯已经被关闭，只有房间内留给旅客使用的老旧手电筒,在安妮手中发出微弱的光。
安妮甚至担心它不能支撑自己走到哈尔房间前。
幸好它虽然看起来马上就要罢工,但依然坚持了这一小段路。
安妮在哈尔的房门前静静地止住，她微微偏头，隔着薄薄的门板听着里面的声音。
里面和走廊一般安静，连哈尔的呼吸声都无。
‘这怎么会？’安妮疑惑，‘大晚上哈尔不在房间，他会去哪里？’
还没等安妮去再去细究,一声突兀的短信提示声，再次在这条走廊上传播得很远。
‘糟糕！我忘记关手机声音了。’手电筒差点在安妮的慌乱中被她扔在地上,幸好一个弯腰，它被安妮重新抓在手中。
安妮弯腰,侧着头,一边抓着手电筒,一边看着这条深夜惊魂短信。
‘晚上太阳落山了，小向日葵也该睡觉了。’——哈尔。
没等安妮再回复，他的下一条信息再次发来。
‘好吧好吧，我知道小向日葵今晚想兼职成为‘向月葵’。你就穿普通的衣服去调查？太好了，警长正愁没办法将命案放在我们身上。’‘一个戴墨镜的酷酷表情’——哈尔。
安妮险些压不住自己的身体,直起身就要跳起来——哈尔和她有同样的想法！——下一秒,理智回归,安妮捂住嘴，又悄悄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滋呀’一声——房门再次被关闭
两分钟后,‘滋呀’声再次响起。
安妮戴着墨镜从房间里面探出头，看向哈尔房门方向——没人。
脑袋右转——哈尔正穿着他的绿灯侠制服，在楼梯处静静地看着她，在安妮发现他后，他操控着绿灯能量，让包裹住自己的绿灯光芒像车灯般闪了两下。
安妮一下子笑出声。
重新捂住嘴，房门被关上，‘滋呀’声再次响起。
两人微微飘起，与地面平行，没有发出额外动静地离开了这间汽车旅馆。
深吸一口深夜清新的空气，月光照射在身上，安妮才终于觉得自己呼吸畅通了些，窒息感减轻。
鼻间的血腥味好似也消散了一些。
农业小镇的夜晚格外安静，只有酒馆那边还隐约传来些声音。
安妮看着路边几盏昏暗的路灯，轻声回复着哈尔刚才发的短信：“我之前从没想过，我会在公路旅行的路途中，点亮‘小镇警局’这个目的地。”
哈尔的语调也比平时的他更沉稳了些：“旅行总会体验到平时经历不到的事情。”
“真是糟糕的体验。幸好我们有开行车记录仪，也有足够的证人。”安妮说，“我差点以为，我要对他说出那句影视作品中的经典话语——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
哈尔无感情地扯了扯唇角：“小镇治安官总是像模版生产的。要么格外和善，能处理小问题，但是一旦发生命案，便只能求助县警或者州警。”
“要么就格外严厉和不近人情，好得时候只是想自行解决一切事情，坏得时候就像这位一样，只希望尽快结案，或者宣判受害人是”
“自杀。”
“可是”安妮说完就陷入了沉默，她抿了下唇，舔了舔干到有点起皮的唇角才继续说，“她确实是自杀。”
安妮继续说：“她把自己卷进窗帘，想伪造有人控制住她，将水果刀刺进她的心脏。她甚至留下了‘凶手’名字的首字母。”
“但她裹进窗帘布的姿势细节，她胸口水果刀插入的微动作，她留在窗帘外用于插入刀的手各处痕迹都能判断出她是自己制造了这场命案。”
“是的。”哈尔点头赞同，他又反问，“既然警长宣布的结果没错。那么，你又为什么深夜无法入睡？”
“”
安妮看着哈尔，看着哈尔被绿灯侠面罩遮住、无法看见情绪的眼睛，语气平稳：“因为我的内心在说——”
“这样不对。”
“她是在绝望之际，用自己的生命，控诉着她身上的不幸。”
“她甚至学着几十年前的‘诬陷手法’。只希望用她自己的死亡，让应该待在警局的人坐在那里。”
**
这个偏远的农业小镇，已经近十年，没发生过非自然死亡的命案了。
即使在短短的几天内就发生了两起，也依然没让当地的治安官们有紧张情绪。
安妮和哈尔悄无声息，从那位在警局前台睡得打呼的警官旁边飘过，他面前连接着监控摄像头的电脑屏一片漆黑——
只因为他嫌电脑屏的光太刺眼，打扰了他的好眠。
所以它和警局的灯一样，都被他关掉了。
明天他睡醒就会发现，警局唯三还在运转的摄像头，也被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了。
他被暴怒的警长骂的狗血淋头，只因警局的保险箱箱门敞开，里面储存的见不得光的资料，不翼而飞
**
在哈尔具现出来的绿灯下，借着灯光的亮，安妮和哈尔两人，头凑在一起，看着上面记录的资料。
安妮险些压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们！他们竟然将这一切嚣张到全部记录成纸面资料！甚至还有米勒给他的支票！”
“如果他们不这么自大、愚蠢。怎么会让我们这么简单的就得到答案呢？”哈尔的语气平淡，他见过了太多事情，早以深知有些人的本性。
安妮却依然被上面的信息气到不行，她加重了握着纸张的力度——下一瞬，安妮就意识到凭着自己的力气，如果真的放任情绪发泄，这份‘证据’马上就会变成‘废纸’。
安妮松开了纸张，还好，只是微微有皱痕。
安妮深深呼了口气：“我还是觉得心里很憋屈。”
“想去把为了一块田地，就买通警员，点燃他们的家，让戴维斯先生窒息死亡，戴维斯夫人绝望自杀的农场主米勒痛扁一顿。”
“我更憋屈于，如果不是我们路过，这件事可能都不会引起任何水花。”
“戴维斯夫人的‘自杀’也仅仅只会是‘自杀’。”
“只是痛扁一顿就足够了吗？”哈尔看着气愤的安妮问。
安妮一惊，她微微张开嘴：“我们不杀人。”
即使眼睛被绿灯侠面罩遮住，安妮也好似从面罩的眼睛白膜处，看见哈尔的无语情绪。
“呃。”安妮一顿，“我之前看了太多好莱坞式爆米花电影。”
哈尔这才满意开口：“我们有正规手段，安妮。如果你觉得还是不够解气，我们在去‘火灾’现场拍好照片证据之后”
哈尔唇扬起，他耸着肩：“我刚才在警局，不小心看见了米勒的住址。他可能会在睡眠中，不小心滚到地上，而摔出些伤。”
“非常合理！！”安妮欢呼
**
凌晨。
一辆行驶在公路两旁种满水果的加州警车。
车上正在返航的两名警员，突然接到一个来自他们上级指派的任务。
他们需要去主公路下一个小分叉口旁，一个名为‘埃尔多拉多’的农业小镇上的汽车旅馆休息一下。
两名警员对视一眼，都察觉出了这个临时任务的不合理性。
车子调转方向，在樱桃与草莓的酸甜气息包裹下，向着目的地行驶
**
农业小镇最大的特点就是，这里生活的人总是比城市中的起得要早。
安妮和哈尔打着哈欠，从发出‘滋呀’声的木质楼梯上走下来，与一对刚到这里歇脚的警员擦肩而过。
两人看着Jeep牧马人旁停放的警车，自然地坐上驾驶位/副驾驶。
车子再度被启动，两人在清晨的阳光中，继续进行这场公路旅行。
只是
有一份纸张文件，被‘粗心’的哈尔落在了警车车盖上，同样‘粗心’的安妮，还将一块石头也遗留在了纸张上面。
在二楼已经发现命案现场的‘细心’警员，回到警车上报案情时，捡起了这份资料
**
一份加州警局档案：
案件档案编号：CA-2011-06-28-WYN0096
案件名称：[加州]埃尔多拉多|威廉米勒等谋杀案
保密等级：A级保密
案发时间：2011年6月23日/2011年6月27日
案件概述：
1.埃尔多拉多农场主‘威廉米勒’因‘杰克戴维斯’与‘玛丽戴维斯’不接受其收购土地的提议。
雇佣警长‘约翰格兰特’、警员‘卢克格雷’与‘埃里克霍克’，策划纵火杀害土地拥有者戴维斯夫妇。
‘杰克戴维斯’当场死亡，死亡时间：2011年6月23日。
‘玛丽戴维斯’自杀，死亡时间：2011年6月27日。
2.埃尔多拉多警长‘约翰格兰特’接受贿赂，未上报州执法部门，伪造火灾事故报告。
3.2011年6月28日凌晨2:30，内线接到超英组织‘正义联盟’线索，派遣警员‘莎拉科尔特斯’、‘詹姆斯吴’前往埃尔多拉多调查。
调查过程：
关键证据链：
1.一份被不明人士留在警车上的资料，里面包含了警长‘约翰格兰特’伪造的事故报告，农场主‘威廉米勒’给警长‘约翰格兰特’的支票，数张火灾现场的疑点照片。
2
A.对威廉米勒的刑事判决：（[加州]高等法院，2011年12月）
罪名成立：一级谋杀（特殊情节：雇凶、纵火）、贿赂公职人员
刑罚：
终身监禁，不得假释。
没收米勒农场涉案土地（1300英亩）归州政府所有，后被韦恩集团购入
B.对警长约翰格兰特的处罚
内部纪律：
立即解除警长职务
永久吊销执法资格
刑事判决：
谋杀共谋罪：25年监禁
渎职罪：5年监禁
C.对
D.对
档案签署：
案件负责人：莎拉科尔特斯、詹姆斯吴
归档确认：加州检察官办公室
备注：本案属于与‘正义联盟’联合办案，故保密等级为A。
‘正义联盟’方提供线索人员：绿灯侠、极光。
第95章 公路旅行④
“你蔫了？”哈尔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到安妮耳中。
安妮看着窗外的景色,今天就是这场公路旅行的最后一天，她已经到达或者途径了数个城镇，见过了数个地区不同的景色。
“有点。”安妮的声音有点闷,“可能是晚上的睡眠不够，早上起得又太早。”
哈尔的语气不见疲惫,这些超英好似都有超强的续航长体力槽：“比我想象的好些。我还以为你昨晚会哭着来找我。”
“噫。”安妮不满,“不要在脑子里面虚构不会发生的故事情节，乔丹先生。你是一个试飞员兼职宇宙警察，不是一个魔幻现实主义创作者。”
“我现在觉得这个也不错，或许我可以试试呢？”哈尔说。
“祝你好运，乔丹先生，如果你的新书上架时无人欣赏,我会看在我们之间的友谊，去捧场买上一本的。”安妮语气真诚地说。
“呃。”哈尔语塞,“我甚至觉得我刚才在和布鲁斯的管家，阿尔弗雷德对话。”
“哦。”安妮轻轻点头,“你的感觉没错,我确实在学阿尔弗雷德说话。”
“城堡里面的公主,想念她的童话剧场了？”哈尔说，“城堡、花园、管家、蓬松的公主裙与放着马卡龙的三层点心盘？”
“是的。”安妮偏头看着哈尔，“可惜现实是——以上的一切，下面还有一个蝙蝠洞。”
“真是太破坏风景了。我可以与你一起谴责破坏者。”哈尔说。
“布鲁斯一定每天都会觉得自己身上很沉重。你猜是为什么？”
“责任吧？”哈尔顺着安妮的话推测道。
安妮的语气非常赞同：“就是这个！毕竟他每天都要背负很多不应该他担着的责任！”
“谁让他是蝙蝠侠呢。”哈尔戏谑道。
“谁让他是蝙蝠侠呢。”安妮复读，然后又耸了耸肩说,“虽然我已经习惯了现实不会像文学类作品,有严格的5+分级、18+分级。”
“毕竟我已经几次经历过,上一秒在5+剧场里面吃冰淇淋，下一秒在18+剧场里面用番茄酱‘伪装’红色血液”
哈尔在安妮停顿时接着说：“像这次一样？”
“嗯,就像现在这次一样。”安妮说，“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毕竟现实不讲理，没有严格的分界线。但”
“我依然不适应死亡。”
“你呢？你是怎么适应它的？”安妮问。
“自己死一次？”哈尔一本正经道。
安妮觉得自己需要借哈尔的绿灯戒指，这样她就真的能把问号具现在自己头顶上，她翻着白眼：“你在学杰森的地狱笑话——顺便一提，其他人还不知道我发现红头罩是杰森了。”
“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我一定会做一个严格的保密者。”哈尔说。他刚说完就话一转，“我现在都没适应。”
“海滨城曾经因为我，在我眼前破碎。我搞砸了一切，我和死亡重叠过，我失去过绿灯戒指。”
“我搞砸过一切。”哈尔再次重复着这句话，“但。我每次重新站起来，都是因为我相信，我能做得更好。”
“”安妮沉默一瞬，笑逐渐从她脸上浮现，“我喜欢这句话。”
“我要把它写进我的‘世界真理’。我开始觉得你或许可以当一个畅销作家了。”
哈尔因安妮夸奖的笑容一停，他干笑了下说：“还是不要期待了。我曾经因为各种原因做过很多职业，卡车司机、玩具推销员、酒吧保镖。”
“但是作家我确实没有什么天赋。”
“如果非要强求的话，如实描述外星、绿灯侠日常工作职责的作品，应该勉强也能算纪实作品？”
“这个作品”安妮问，“18+分级足够吗？”
“可能不够。得21+。”
**
安妮吃着今天午餐的饭后水果，感受着一颗颗提子在自己口腔爆开，它酸甜适中，果皮薄可以随着果肉一起嚼碎吞下，籽也极少，数颗才有一个。
安妮吃着它，突然问：“你说我们凌晨的‘苹果庄园罗宾汉行为’后续是什么？”
“它一定会是一个‘好结局’。因为海滨城在加州，所以加州警方和我关系还不错。”哈尔也嚼着一颗提子，语气略模糊地回答，“他们会遵从规定，如实执法。如果你想知道最终处罚——六个月后加州最高法院会公布。”
安妮点着头，她咽下自己嘴里的果实，“那苹果园会怎么样？”
“米勒不仅只犯过这一次事情。他之前的土地来源虽没有这次极端，但不干净的手段也不少。”哈尔说。
“苹果园应该会被没收，毕竟有些土地来源正规交易、有些虽然涉及不干净手段，但应该也有交易合同，这些很难详细去分清楚。”
“财产一部分补偿能溯源的受害者，一部分依然会没收。”
安妮若有所思的点头，她问：“哈尔，你说。如果可以”
“我带苹果园当礼物回去，会不会显得很奇怪？”
“”哈尔一噎，“我需要先观察下周围，会不会又出现什么让我们展示罗宾汉行为的‘机会’。”
哈尔真的认真地看了一圈周围，这个种植葡萄，以葡萄酒闻名的小镇，洛克福德的现在依然平和，没有突发什么需要现代罗宾汉出现的事情。
哈尔做完他浮夸的行为，才继续说：“我觉得韦恩庄园没有多余的面积，放下一个苹果园。除非你打算睡在苹果树下。”
本书的现实报一直很快，这次不超过一页。
安妮就被哈尔的话一噎：“我这是语言的艺术。我当然不打算睡在苹果树下。我不打算被苹果砸后，悟到些什么。”
“一个玩笑。”哈尔语气轻松，“你不是布鲁斯，你应该对这句话不过敏？”
“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安妮吐槽道，“你的语气像是不赞成我做这件事。”
“嗯”哈尔从鼻间发出声音，“也不是。我能得到一个答案吗？我觉得埃尔多拉多的苹果，并没有让你能如此魂牵梦绕。”
“我只是在想。”安妮看着街上路过的人，“虽然农场主米勒很坏。但他的苹果种植园，一定给很多人提供了工作。”
“他被‘拔除’了，那些依靠他生活的、什么错事都没做过的普通人该怎么办？”
“所以，或许，我在有能力的情况下，我可以再多做一些。”
“你真的让我感到惊喜了，安妮。”哈尔说，“罗宾汉行为一直很酷，毫无疑问。但往往，后续的处理也同样麻烦。”
“我现在支持你带苹果园当礼物的行为了。”
“耶！”安妮开心自己的‘异想天开’被认同，她压不住自己的唇角，“我总是爱想很多。可能和我过去的经历有关。”
“虽然我总是行动快于思考计划——但我认为筹划一切也不错。”哈尔说。
“你满足思考的‘资本’足够吗？不够的话我可以呃。”
哈尔说到这里话直接一停，几秒后才继续说：“嗯我下个月月中发了工资，可以支援你一些。”
说到这个安妮就感兴趣了，她打开手机搜索着，将结果展示给哈尔：“一英亩土地价格大概在15000美元-50000美元之间。”
“”
“”
哈尔看着安妮的手机屏幕，又看着安妮的蓝色眼睛，“我一个月不出‘宇宙外勤’，每天都依靠飞机飞翔在海滨城的上空，能支援你一英亩的土地——只要价格不超过最低点30%。”
安妮已经快憋不住笑，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正经些：“那说好的，下个月请我品尝海滨城的特色美食，是不是又得推后了？”
“看起来是这样的。”
“还是算了。”安妮收回手机，“我不能逼迫翡翠骑士放弃他的宇宙警察职业，让他只做个普通人，用飞机飞在天空。结束工作之后，或许他还得再去开出租车，只为筹钱为我的想法买单。”
“说不定，你也接受信用卡？”哈尔问。
“我接受。这顿你刷卡。”
**
结束前的时间总是过得比其他时候还要快。
夕阳金红色的光撒在安妮脸上，她将脑袋伸向窗外，闭上眼睛，感受着随着车的前进，好似越来越近的太阳。
“要结束啦。”安妮喃喃道。
哈尔的声音和车内像风一般肆意的音符一起出现：“只是这段旅行结束，安妮。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你说得对。”安妮将脑袋收了回来，“走吧。极光和绿灯侠该出现啦。我们现在回去，还可以赶上晚餐时间。”
“酷。我期待阿尔弗雷德今天的手艺。”
车门被打开，被绿色光芒包裹住的绿灯侠，带着墨镜的极光，被绿泡泡包裹住的Jeep牧马人，一起向着新泽西州飞去
**
“嗨！”安妮拍了下布鲁斯的肩膀，在他转身之际，将一个红苹果放在他眼前，“旅行的礼物，布鲁斯。我回来啦。”
“嗯。”布鲁斯接住这颗苹果，语气轻松，“这次没有超过约定时间。”
“总超过约定时间，会跌信用分的。”安妮嘟囔。
“我可是最守时的，布鲁斯。”哈尔换下绿灯侠制服，穿着他的夹克出现在韦恩庄园花园中，一辆车‘砰’一声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绿灯侠守时。”布鲁斯说，“哈尔乔丹可是最自由的人。”
安妮在哈尔想说话之前打断：“叙旧停止。布鲁斯你为什么在花园？这个时候你应该在餐厅等阿尔弗雷德的餐盘。”
“今晚有客人，安妮。她值得我来这里提前等候。”
第96章 进入记忆之海
安妮看着布鲁斯眨着眼睛,布鲁斯话中的意思好似她应该知道客人是谁
“噢！！”安妮恍然大悟，“魔法师扎塔娜女士！”
“是我。”
无风的韦恩花园突然出现一个由花瓣构成的微型风涡。
玫瑰、月桂、向日葵的花瓣在其中交错，那些掉落残败的花瓣,在这个魔法中又重新获得了新的生机。
安妮期待地看着它，期待着里面会走出先闻其声的扎塔娜。
一棵蓝色带着亮闪,中心还有几颗水滴的玫瑰,从安妮身后伸向在安妮眼前，挡住了她看向风涡的视线。
安妮愣住，眼睛顺着拿着花枝的手移动，看见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扎塔娜。
她穿着魔术师的经典服装，头上带着高脚帽，红唇微笑,眼神温和。
安妮片刻呆滞后，眼睛一瞬睁大,“哇！”
安妮迅速接过这棵漂亮的花朵，嘴巴张开：“谢谢！好厉害的魔法！”
扎塔娜向后两步,摘下头戴的高脚帽,微微低头抚胸,行了一个表演中常见的谢幕礼：“这是魔术，亲爱的。”
行礼结束，她重新戴上帽子，继续微笑说：“Misdirection（错误引导）。魔术中的重要技巧之一，将观众的注意力吸引到其他地方”
她指着那个‘嘭’一声消散的风涡,又指向安妮手中的花,“以方便魔术师进行真正的行动。”
“天呐,好酷！”安妮眼睛和这棵玫瑰花的花瓣一样闪，她手中无意识地捏着花瓣,眼睛看着扎塔娜，“我也可以学习吗？”
“当然。亲爱的。只不过”扎塔娜唇微动，眼神示意安妮看向她手中的花，它在几人的视线中开始‘成长’。
花头生长变得更大，花瓣更加舒展。
但到了一个阶段后，它的生长便停滞，蓝色的花瓣好似开始失色，花瓣开始枯萎、掉落。
一颗樱桃大小橙黄色的玫瑰果实，从原本花苞的位置生长变大。
鲜嫩的果实又逐渐干枯变色，直到从枝条上坠落。
安妮眼疾手快抓住这棵掉落果实，原本在安妮手中的枝条不知何时消失。
被安妮抓在手中的果实其中的一颗种子开始发芽，它嫩嫩的芽‘挠’着安妮的手指。
安妮松开手指，玫瑰幼芽开始疯长，它从一颗只有两瓣叶片的小苗，变成一棵细长长满尖刺的玫瑰株条。
它最顶尖缓缓长出一个被绿蕊包裹的花苞，花苞逐渐生长，蓝色花瓣出现在花苞其中。
无声，但安妮心中为它配音的一声‘嘭’——它的花苞炸开，一朵鲜艳、美丽的蓝色玫瑰花，重新出现在安妮眼前。
还没等安妮有所反应，扎塔娜就开口：“噢。还差几颗清晨的露水。”
这次真的‘嘭’一声，几颗水珠出现在花瓣中。
扎塔娜看着安妮震惊与欢喜重叠的神情，笑着说：“这才是真的魔法。安妮，你想学哪个？”
大人才做选择，安妮一直全都要！
“我都想学！扎塔娜老师！”
**
韦恩的餐桌从未有过‘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定，这里一向是家族成员交流沟通感情的地方。
每一位韦恩家的客人都欣然一起加入交谈。
安妮有许多本次冒险的经历与人分享。
她将自己带回来的‘实体礼物’分享给每个人，为现在不在庄园的家族成员准备的礼物，依照旧例都由阿尔弗雷德保管，他会保证在外的家人都收到这份思念。
而‘苹果园’这份略显出格的礼物，也没让家中掌管财政大权的布鲁斯与提姆有什么大反应。
提姆说他会将这件事写在他的‘备忘录’中，等加州法院开始拍卖时，帮安妮完成这份‘礼物’的最后一步。
布鲁斯说幸好近些年韦恩集团财政不错，不然如果安妮总送这样的‘礼物’，怕是改天被拍卖的就是韦恩集团。
芭芭拉非常给安妮面子，说她苹果园中的苹果，一定和安妮本人一般甜蜜。
达米安只是淡淡地说，以后会有更多场地给艾斯和提图斯奔跑了。
至于斯蒂芬妮
她看着哈尔，笑着问安妮：“你不是说海滨城的特产，不会带绿灯侠吗？”
哈尔一脸懵。
安妮大笑出声：“绿灯侠长腿、还会飞，是他自己主动跟着回来的！”
**
不知道你有没有忘记扎塔娜为什么来韦恩庄园，总之，安妮没有忘，她记得无比清楚。
布鲁斯答应她，会问问扎塔娜，如何用魔法去记忆之海。
而扎塔娜既然应邀前来，必是可以完成安妮这个小心愿。
蝙蝠洞一间墙壁上雕刻着魔法暗纹的房间，安妮坐在一个舒适，让她想陷进去的包裹式沙发球中。
安妮舒服的感觉自己要睡着，她微眯着眼睛，看着扎塔娜和布鲁斯问：“我们这次不在一个压迫感很强的重工机器中进行吗？”
曾经把安妮‘塞进’压迫感很强的重工机器中的布鲁斯：“*.这次不用。”
扎塔娜语气轻松，带着笑：“我和蝙蝠可不是走一个路子的，亲爱的。这个魔法需要你配合，你从心底放松，认可我的引导，我才能用魔法引导你，找到你记忆之海的路。”
“我非常轻松——我轻松得快要睡着了——对了！”安妮突然坐起身，看着布鲁斯，“刚才在餐桌上没来得及问，芭芭拉怎么样了？”
“如果一切顺利在你从梦中苏醒后，你就会看见鸟儿，重新飞翔在花园里，而且——她不会‘踩到草地’。”布鲁斯故意说着当时安妮找的借口。
安妮的笑声和她的脸一起又埋进了沙发球里：“哎呀。你当时什么都知道！我一直以为我的谎言无任何漏洞。”
“当然，甜心。如果不是那些‘坏蝙蝠之眼’，我可能确实会被你的语言艺术蒙蔽。”布鲁斯说。
扎塔娜在布鲁斯话刚停，就接着说：“听起来这是一段非常有趣的过去。”
“是的。”安妮的声音被沙发球包裹，显得有点失真，“它们在我的记忆里，还十分多彩。”
“非常好，安妮。”扎塔娜的声音同样开始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轻飘感，好似吸引着安妮一起沉入进她的声音，“还有吗？安妮？其他你觉得彩色的记忆。”
“其他？”安妮的声音逐渐变得更低，她有种要陷入沉睡的困顿感，“嗯有好多好多好多彩色的记忆”
“比如”
“嗯比如”
“她‘睡着’了？”
“嗯。”
“比如。今天在洛克福德的青提味道。”
安妮刚回答完这句话，就觉得自己混沌的大脑，一瞬清醒。
她诧异地看着自己出现在午餐的小镇上。
中午哈尔和安妮是在室外的太阳伞下品尝的美食，这个太阳伞因为有一个位置基本全暴露在阳光下，而被其他食客嫌弃。
但这正好满足了安妮。
安妮坐在被太阳伞遮挡住的阴影下，看着坐在太阳光下的‘安妮’正在与‘哈尔’对话，没人发现她，两人正如常谈论着‘苹果庄园罗宾汉行为’。
一些扎塔娜没提前告诉她，但是好似随着她进入记忆之海，而一起被送进来的消息，出现在安妮脑中。
这里就是由一颗颗‘记忆水滴’组成的‘记忆之海’。
每颗‘记忆水滴’中都承载着一小段记忆碎片。
每颗‘记忆之海’都有不同的颜色或者味道。
它们由当时记忆的‘味道’定位，比如现在这段非常‘新鲜’的记忆。
安妮闻了闻，这里的空气中隐约飘着‘青提’和哈尔喝的‘葡萄酒’气息。
它离‘现在’十分近，还在送去‘记忆之海’的‘路上’，要等晚上进入睡眠之后，由大脑决定是否要保留，又或者是遗忘。
一部分被大脑‘分拣’为需要记住的记忆，再分类送到短期、长期记忆之地。
一些被大脑‘分拣’为不重要，可以遗忘的记忆，都送入到遗忘之地。
‘记忆之海’为总储存地，储存一切短期、长期、遗忘的记忆。
属于‘过去’且被记住的记忆，同‘时间线’一样，不可修改。
它只能在某一个契机之下，被‘重新遗忘’。
有些以为是‘修改了的记忆’，其实只是大脑‘创建’了一个‘虚拟文件’，‘伪造’了一个‘记忆水滴’。
而‘修改前的记忆’，就被大脑放在了‘记忆之海’深处遗忘之地。
安妮坐在这个无人注意的椅子上，听着这场记忆中的谈话，吸收着这些内容。
她轻轻戳了戳‘安妮’。
手指好似虚影，融入进了‘安妮’的身体，又从‘安妮’另一边穿出。
这里是眼前这个‘安妮’的记忆水滴。
回到这里的安妮只是一个游客。
这是一场类似安妮与哈尔经历的‘公路旅行’的‘记忆之海旅行’。
一场探访过去的‘深海之旅’。
安妮看着记忆中的自己。
安妮只记得当时洛克福德的阳光极其灿烂。
而现在安妮才发现，原来自己当时的笑容和阳光一样灿烂。
她的眼睛在阳光下，像波光粼粼的海水表面。
闪耀、明亮、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她说起‘我可以再多做一些’时…
她的眼睛、她的神情、她的语气，让她说出的话无比笃定，她相信她可以做到更多，她会做得更好。
安妮看着过去的自己，相似的笑容再次出现在安妮脸上。
安妮轻轻说：
“真好。”
第97章 是新生（上半部完）
‘记忆水滴’就像真正的海水一般,每一颗水滴都会流动。
而不同的‘记忆水滴’之间相互连接、挤压、碰撞。
当安妮越往外飞，这颗被安妮定义为‘讨论苹果庄园罗宾汉行为’的记忆就越发失真。
房屋变得越发模糊、街道越发杂乱、路人也都是不清晰的脸。
当安妮摸到一个类似‘空气墙’的屏障时，便知道了这就是这颗水滴的边界。
如果是记忆之海主人之外的人进入这里,只会迷路在数不清的记忆水滴中，穿过一颗记忆水滴,还有另外一颗记忆水滴,再加上水滴会流动，就更增加了随机和不可控性。
所以无论是在科学界，还是魔法界，每个人的记忆之海都是最深奥的课题。
而如果是记忆之海的主人你以为我会说会顺利吗？
不。
也会迷失。
但比起‘外人’的迷路——‘自己’则是更容易沉浸迷失在某颗记忆水滴中——不愿再寻找前路，只想将这个短暂的记忆片段，当成永远。
安妮这次的‘深海之旅’,更多的是凭借扎塔娜的魔法引导。扎塔娜增强了安妮自身对记忆之海的掌控力，她可以自由地穿梭在每一颗记忆水滴之中。
安妮本来只是想回到过去那个房间,去抱抱那个过去的自己。
但刚才看见的‘自己’，让安妮有了更多的想法
或许她可以,从‘现在’逐渐走回‘过去’,去看看每个时期的自己。
拥抱她们每个人一下。
然后‘带着’她们,一起回去看过去的自己。
安妮掉头，再飞向了这颗水滴的中心位置。
一个虚影抱住了这颗水滴的‘安妮’。
即使来自‘未来的安妮’只是一个虚影，她未真实地抱住自己，但——
她真实地抱住自己了。
**
下一颗水滴依然在公路旅行上。
这是发现戴维斯夫人死亡的前后片段，这里的气息格外复杂,安妮刚到这里时,闻见的是酸甜的苹果香气,一闻便让人觉得口齿生津。
当时‘安妮’正和哈尔在苹果的香气中来到这个小镇，进入汽车旅馆。
但是随着时间线逐渐发展,苹果好似被放置太久了，开始腐烂，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熟过头的苹果香气与血腥味充斥了很长的时间。
它让‘安妮’在警局的被警长刁难，在即使被‘无罪释放’，回到汽车旅馆房间中的时间，都格外难熬。
安妮看着‘安妮’睁着眼睛，静静躺在汽车旅馆房间，她的神情极其平静，平静的甚至透露着冷漠。
但她的眼底好似有火一般的光，她激烈起伏的心情，让这个记忆水滴中的房间，都像在暴风雨海平面上的小船，水好似随时会掀翻它，它好似下一秒就会粉身碎骨。
终于在‘安妮’数次翻身、望向天花板、盯着墙面、拿起手机滑动着屏幕，但是心思全然不在手机上后。
‘安妮’终于掀起了被子。
整个房间不再有波动，一切都说明‘安妮’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决定要做些什么。
让她的内心平静下来。
安妮跟着‘安妮’出了房间门，听着数声房门的‘滋呀’被记住。
整个水滴中的气息，也逐渐开始变得清新。
好似像苹果中的虫子已经被挑出，像腐烂的苹果已经埋进土地中，成为供养苹果树的肥料。
这颗记忆水滴，还有两颗当时的大脑虚构出来的记忆水滴，它们未成形，只是一层虚影。
一颗水滴隐约看见——‘安妮’和哈尔的这场公路旅行，比正常时间线更早发生，两人同样巧合地选择了同样的路，同样来到了这个小镇。
当时戴维斯夫人还在经营着面包店，‘安妮’因为贪嘴想吃苹果派，拉着‘哈尔’来到这里，听戴维斯夫人讲述了米勒的逼迫，愤愤不平的极光和绿灯侠，出现在了这个小镇，在那场大火、在那场自杀未发生之前，就解决了一切事情。
一颗水滴隐约能看见——那些不幸已经发生，一切都无法挽回，但事后一切都得到了公正的对待。戴维斯夫人和戴维斯先生，被埋在两个相邻的墓穴中，安妮带着苹果与苹果派，将花束放在了两人墓前。
安妮抱住了这个，在离开这个飘满苹果气息小镇的车上，困倦但是不愿意入睡的‘安妮’。
**
下一颗水滴是一段很长的记忆之旅。
它的气息安妮刚来时分辨不出，它好似有点‘冷冽的甜’，又好似有点‘温暖的热’。
它好像什么气息都没有，但又在隐隐中被感知到。
安妮跟着那个在庄园收拾东西，期待自己可以独自去坐飞机的‘安妮’。
她的喜悦简直溢出，谁看到她，都知道她的心情极好，她自由地都快飞起来了。
安妮看着她脚步轻快上了司机杰克的车，在车上‘叽叽喳喳’地与电话另一端的斯蒂芬妮聊天。
看着她一边拿着阿尔弗雷德为她准备的‘注意事项’，一边用着潜意识注意到那几个小偷。
在不经意间躲过他伸向包的手，又戴着单纯无辜的神情，和在车站值守的警察，撒谎说着自己是在汉堡店听见他们的密谋，又随口和警察扯着说自己只是来哥谭旅行。
‘安妮’像一个快要飞起来的小陀螺一样，在不大不小的候机厅四处乱转。
即使飞机根本没有她自己飞得快，但是她依然睁大眼睛，看着窗外的云，看着地面上缩小的城市。
乘坐飞机飞行，不像安妮自己飞行一般，身边全是风。
但是在坐飞机时，象征‘自由’的风，一直在‘安妮’身边。
她欢快地跳下飞机台阶，路过要送她去找哈尔的机场人员，自己找了一辆空闲的车，问了巴里哈尔的位置，就又看着窗外。
在得知哈尔要带她公路旅行，今晚可以不回庄园时，她身边的自由之风更要具现化。
在两人踏上了这场、现在两人还是未知、但对于来自未来的安妮已经是已知的公路之旅时。
车载音响中放出的摇滚乐，让安妮明白了这个记忆水滴的气息是什么——它就是一直跟在‘安妮’身边的自由之风。
无形又有形。
安妮抱住了这个，躺在沙滩看着星星，说自己遇见了星河的‘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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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水滴，安妮一进入便感觉到不适，它充斥着铁锈味，而且好似氧气特别稀疏，让人有窒息感。
它是从‘吸血蝙蝠’难得出现在正午的阳光开始，起初一切都算正常，但随着一种莫名的氛围涌现，窒息感逐渐加深——
直到托尼的酒杯被他摔碎，这个水滴中的氧气好似一下子被抽空。
‘安妮’坐在小餐厅，吃着甜甜的小蛋糕，但是她的注意力全然不在食物身上，她的心情随着里面的谈话在波动。
她在偷听与后来和布鲁斯的谈话中，回忆起了更多，回忆起之前戴安娜与巴里和她聊天时，说到的一些复仇者联盟的片段信息。
她好似看见了复仇者联盟陷入进一个深深的泥潭，所有人都想往上飞，还想拽着他们的同伴一起飞出去。
但不同的选择方向，让他们飞得无比杂乱。
越是想拽着同伴一起飞出，他们之间的复杂关联线，就将他们彼此缠绕的更痛。
他们更陷入进泥潭中。
而一颗未成形的虚构记忆水滴中，一只红色毛发，身上有着黄色蝙蝠标志的鸟儿，从地面飞起，飞翔在天空。
安妮抱着这个，向布鲁斯宣告——她要自由的‘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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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水滴无比‘真实’。
安妮不知道‘真实’到底是一种什么气味，但是它就是如此给安妮感觉。
它十分杂乱。
最开始是从戴安娜的超酷隐形飞机开始，戴安娜将亚马逊人的守护银镯放在她手心时，手镯的凉意与戴安娜本人带来的暖意，一起出现在‘安妮’身上。
之后的安妮，一直被冰淇淋、黑森林蛋糕、闪电汉堡辣鸡排的味道包裹。
这些真实世界才能品尝到味道的食物，一直充斥在这个水滴中‘安妮’的舌尖、‘安妮’的鼻腔，它们被‘安妮’品尝到，被‘安妮’嗅闻到。
一直伴随着安妮到达蝙蝠洞，一直伴随‘安妮’更了解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
世界足够乱七八糟，但也足够真实。
而安妮和‘安妮’已经有足够的底气，去了解、去深入、去探索，这个乱七八糟但有趣的世界。
安妮抱住了这个忙碌一天，在蝙蝠洞被‘吸血蝙蝠’吸了一管血，向布鲁斯、克拉克说晚安后，回到自己房间在闭着眼睛完成洗漱的‘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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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水滴由小螃蟹开始。
咸咸海水的气息与未点燃的硝烟气息，最初出现在这个记忆水滴中。
安妮看着‘安妮’逗着小螃蟹，她隐藏在暗处，静静等小螃蟹以为外界没有危险，而出来觅食。
在小螃蟹‘上当’抱着虾肉一口口吃着时，才敲敲玻璃缸，让对于小螃蟹是‘危险’的自己暴露出来。
当时的‘安妮’完全没想到，在几天后的晚宴上，也上演了同样的戏码。
那个算上餐前鸡尾酒会也只有几个小时的晚宴，由隐藏在暗处观察、操控一切的卢瑟担任幕后黑手，小丑与双面人为明面上的主要反派。
‘全明星’阵营的家人和朋友，共同努力让安妮的这场首次出席宴会，可以安稳进行下去。
那天的情况坦白的说，直接宣告宴会中止更好，这样所有人都能更安稳得去追查那些事情。
但是所有人都不愿意。
即使安妮本人没有认为它有多么重要，其他人也不愿意这场宴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结束。
这种事情在哥谭发生的已经够多了。
这次，他们不想它也是这样的结果。
幸好，已经埋下的硝烟未点燃，它在数个人的努力下，被一直隐藏在宴会里世界之下。
而那场宴会之后的谈话，更是在意料之外。
安妮看着‘安妮’听着布鲁斯的经历，看着‘安妮’在一场飘着咖啡香气的谈话中，向着布鲁斯坦白一切。
不掺一丝谎言，像布鲁斯当时和‘安妮’谈论自己内心一般真实。
安妮抱住了这个，有点咖啡苦涩，有点咖啡香气，又有着咖啡奶泡香甜味道的‘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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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水滴，安妮一进入，就好似被它里面的光闪到了眼睛。
这颗记忆水滴中的万物，都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是斯蒂芬妮头发的颜色。
坦白的讲，人的头发根本不会如此闪耀，它更像是金属在太阳光下闪瞎人眼的颜色。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在安妮和‘安妮’眼中，斯蒂芬妮何止头发——她整个人都如此闪耀。
闪耀到她在安妮的这段记忆中都留下了金色的光。
和斯蒂芬妮的开始是一场安妮的‘强买强卖’。
两个人的实际相处，让这场‘买卖’变得真实。
和卡拉、康纳在天空拍的照片，由卡拉炫耀给了斯蒂芬妮，所以斯蒂芬妮会‘吃醋’，第二天拉着‘安妮’出门，让安妮与自己拍更多的照片，以便她发给卡拉。
一股未成熟水果的酸涩味道，隐隐一直出现在这里。
而随着‘安妮’和斯蒂芬妮的谈话。
在‘安妮’更会表达、更愿意表达，更自然的向斯蒂芬妮说出：‘在我的色彩里，就不会再有比‘斯蒂芬妮’更亮的金色啦。’
酸涩的果实开始逐渐成熟，更多的甜意开始出现。
在斯蒂芬妮祝福安妮和‘安妮’，今后的人生会拥有更多的色彩后。
果实好像已经完全熟透，酸意被压到最低——它从不可能消散，但——甜意永远会更重。
安妮看着身上裹着粉蓝色的哈莉、红绿色的艾薇、黑色的提姆、蓝色的康纳。
又看向在哥谭夜晚，教‘安妮’的斯蒂芬妮。
更多的色彩？
她已经有啦。
安妮抱住了这个，身上已经有着许多色彩，前方的路已经被许多颜色点亮的‘安妮’。
安妮开始思索，自己是什么颜色呢？
**
安妮带着思考，进入了下一颗水滴。
这里是由三原色红黄蓝组成，充满太阳气息的记忆水滴。
从对世界还非常陌生的‘安妮’，第一次知道自己有个‘宿敌’叫红太阳，被西蓝花按在训练室锤开始。
达米安的训练从不留手。
如果不是安妮有着一点‘超级基因’，能更快恢复。不然她根本不可能在接受达米安的训练后，还自己独立走出训练室。
她的基因让她受伤后能更快恢复，身上也很少会留下伤痕。
而在之后与达米安的更多战斗中，安妮已经看见了达米安身上残留的数条伤疤。
那些伤痕没有布鲁斯身上密密麻麻，但也不算少。
而在记忆水滴中的‘安妮’还十分懵懂，她还没了解这么多，没那么了解每个人。
她会在心里嘀咕要和布鲁斯告状，认为达米安‘公报私仇’。虽然她也只是在心里抱怨。
她还会根据一些表面信息，去猜测没见过的‘超人’。
安妮看着和克拉克做轮渡时，谈论的海，看着那只海鸥‘偷懒’搭船，随着几人一起达到大都会。
在太阳的照耀下，安妮和‘安妮’一起重新飞上天空。
当时的‘安妮’还害怕高空，还像那只海鸥一样‘搭船’，跟着卡拉的生物力场一起飞上天空，飞出地球。
又在卡拉的大笑中，进行了一场刺激的高空自由落体。
和克拉克在‘超级’与‘平凡’之间，救了比救世界更希望救的猫。
懵懂，但又隐约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在北极夜空极光下，定下了自己的称号。
安妮眼弯弯，看着那个‘安妮’越说越兴奋，她自从知道黑夜中也可以有其他绚烂色彩开始，眼睛就像天上的色彩般闪亮。
安妮抱住了，在北极的深夜里，已经开始闪光的‘安妮’。
‘安妮不如就像极光一样，是绚烂彩色吧？’安妮回答着前面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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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这颗记忆水滴，有点蒙着一层灰调。
它有种雨后的味道，像天开始放晴，但暴雨的影响还未完全散去。
这是‘安妮’刚溜出庄园，就碰见了危险事件后的那天。
安妮从第三视角，才发现当时的‘安妮’，真的很像她之前看过，被暴雨浇透的向日葵。
她蔫了吧唧，花瓣都被浇掉，叶子上面也有着被暴雨浇过的泥点。
整个人都像这颗记忆水滴一样，灰扑扑的。
色彩完全被蒙住。
她自以为自己已经没事，但在来自未来的安妮眼中，她如此明显。
幸好。
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她有着家人，有着朋友。
‘安妮’在迪克的陪伴下，逐渐度过了雨后的多云天。
又在太阳已经下山的夜晚，在最开始只是玩乐性质，‘逼迫’布鲁斯承认谁是他‘最爱的孩子’时，感受到了哥谭的阳光。
感受到了真切的爱。
它有效地止住痛，促进了伤口的愈合。
安妮看着‘安妮’和达米安一起，担心小螃蟹的心理状态。达米安都不用安妮说更多的话，就用正义联盟内线去联系‘海王’，只为了给一只螃蟹治疗心理问题。
安妮笑出声，她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担忧情绪，她当时刚感知到了生命的脆弱，十分怕这个‘脆弱’也出现在了自己身边。
来自‘过去’的安妮不适应死亡，来自‘未来’的安妮依然没有适应死亡。
她或许可以情绪更稳定地去看待这件事了。
但也只是情绪藏得更隐蔽了。
她更会骗人，也会更会骗己了。
安妮抱住了这个，睡眠时依然没那么安稳的‘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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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上个记忆水滴，是雨后。
那么现在这颗记忆水滴，便是暴雨进行时。
冷冽雨水的气息充斥在这里的每一处。
它源于一场自以为的奔向自由。
但它的前面只连接着地狱。
即使已经过去了，这里的气息依然让安妮不适。
就更不用提过去正在经历这场暴雨的‘安妮’了。
安妮拦不住‘安妮’的出行，她只能跟着车，一起陪在‘安妮’身边。
她看着随着小螃蟹一起降落在‘安妮’手中的子弹，血的气味和人的恶意，在记忆中化成了有形的刀刃，刺遍了‘安妮’的全身。
这让安妮心痛。
‘安妮’拙劣的伪装着她的伤口，但其实所有人都看得见。
斯蒂芬妮的声音一直像是止血剂，补充着‘安妮’的‘血线稳定’。
赶来的戴安娜，用甜蜜的奶油蛋糕同样‘缝合’着她的伤口。
冷冽的暴雨中，数个色彩在闪烁，它们极力地照亮着暴雨的阴沉。
安妮抱住了这个，即使在斯蒂芬妮陪伴下入睡，也充斥着暴雨与血腥味道的‘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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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颗记忆水滴虽然一直有着背景声的暴雨声。
但它的气息却一直是如蜜般的甜。
这里是在暴雨中的安全屋，是外面风与暴雨，家中有抱枕、有美食、有蜜糖的家。
安妮看着‘安妮’在早上偷偷从三楼的窗户跳下，只为去感受暴雨。
看着‘安妮’因为太兴奋，像撒欢的提图斯一样，冲进了花园。
被一脸严肃，顶着黑伞的阿尔弗雷德用英式腔调喊回家。
现在安妮知道了，这大概是因为庄园中的‘蝙蝠之眼’给阿尔弗雷德的‘预警’，根本不是一场巧合。
而当时的‘安妮’，还在偷偷想自己下次要找个隐蔽的地方淋雨。
她不知道她藏去哪里都没用。
这颗记忆水滴承载着很多属于‘过去’的回忆，又重叠着‘现在’。
旧时的花瓣与新时的人相叠，旧时的人与新时的花瓣相叠。
不管何时的花朵中，好似都放着无比甜蜜的‘蜜糖’。
安妮抱住了这个，花朵香气和蜜糖甜蜜味道一起交织的‘安妮’。
安妮希望‘安妮’只停留在这里，可以躲在‘暴雨’的‘家’中。
可是安妮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即使她知道离开‘家’就会被‘暴雨’浇下，她也无比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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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那颗笼罩着斯蒂芬妮金色光的水滴，在最初，也仅仅只是一颗普通颜色的记忆水滴。
它带着新鲜从枝条上刚摘下的鲜花味道，和初到世界上的新鲜感。
安妮看着‘安妮’强买强卖，非要和斯蒂芬妮做‘朋友’。
现在的安妮可以非常轻易地看出，当时的斯蒂芬妮只是一种顺口的应答，是当时无比单纯的‘安妮’，硬拉着斯蒂芬妮建立了这场友情。
安妮大笑着看被‘安妮’举高高，满脸懵逼的斯蒂芬妮。
然后在‘安妮’旁边，哼着不成调的自创曲。
强扭的瓜最后贼甜！
而且就连安妮看向那个微笑的芭芭拉——就连芭芭拉也被她扭熟啦。
谁是最会交朋友的人？
是安妮！是安妮！是安妮！
安妮抱住这个，在床上紧紧抱住斯蒂芬妮送她的玩具熊的‘小安妮’。
‘真的是小孩子唉。’‘大孩子’安妮看着‘小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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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记忆水滴，都带着一丝新‘生产’的新鲜感。
这时的‘安妮’看什么都无比新鲜，床单被子的触感有趣，太阳刺痛眼睛也无比有趣，水的味道都无比甘甜。
安妮看着这时‘无忧无虑’的‘安妮’，好像这就是‘童年’。
‘安妮’在品尝着真实世界的枫糖蛋糕落泪，在感受橙汁汽水的气泡在口腔中迸开。
安妮突然遗憾自己不能真的触摸到记忆中的自己，因为她重回到这段记忆才发现——
布鲁斯说的‘蜜糖泪’，现在的‘安妮’眼睛流出的好似就是。
她在感受着新生，感受着甜蜜。
安妮跟着‘安妮’一起，再次感受着新生，感受着她初到世界的新鲜感。
看着‘安妮’将向日葵送到布鲁斯眼前，看着‘安妮’眼睛躲闪说自己‘踩到的是草地’。
‘布鲁斯又在骗自己！他还说没有那些蝙蝠之眼，他就会被自己的语言艺术蒙蔽。’安妮看着这个眼睛不停躲闪的‘安妮’
就算再不会识别人心的人来看，都知道她肯定在说谎话。
安妮抱住这个，被旧时记忆侵袭，头痛在床上抱成一团入睡的‘安妮’。
说真的，刚才说安妮想当彩色的极光。
现在安妮又看着那棵记忆中的向日葵，觉得其实暖黄色也不错。
要不
极光是‘极光色’。
安妮是‘向日葵色’好了。
安妮和自己开着玩笑。闭眼，再睁眼睛，进入了最后这颗记忆水滴。
它是浓厚的黑色。
无任何其他颜色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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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房间安妮无比熟悉。
它的颜色也不出安妮所料。
这颗记忆水滴，无色亦无味。
它被包裹在漆黑的黑暗中，外面那些不是安妮的‘安妮们’，依然如往常般做着她们作为游戏角色的待机动作。
一个个被规定好的程序。
一个个没有自由的牢笼困着她们。
也困住了安妮和‘安妮’。
这个房间被玩家布置的很彩色。
暖黄色的墙壁，红色上面有着露水的鲜花，粉色的公主床，挂着非常多彩色衣服的衣架。
但这一切色彩，都像被蒙上了黑白色的滤镜。
一切都失了真，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其他的‘安妮’在安妮来到时，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她们活跃在各处，在感受新生，在经受风雨，在晒着太阳。
只有这里的‘安妮’，像玩偶一样，坐在沙发椅上。
又或者和外面那些‘安妮们’对比，只是坐在这里的‘安妮’，反而好像更‘鲜活’一些？
安妮坐在茶几旁的另一个沙发椅上，重新坐在这里看着外面。
安妮本以为自己会像前面几个记忆水滴一样，还能回忆起些当时的情绪。
而现在，安妮却发现，她好像已经想不起当时在想什么了。
只记得无法撼动的门窗，无法拿起的衣服，永远不会掉落的花瓣上的露水。
安妮看着‘安妮’，这个‘安妮’的外表与她截然不同——安妮恍然才发现，她已经无比熟悉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了。
好似她一直长这样般。
“安妮。”安妮开着口，她向着过去的自己，重新介绍着自己。
“你好，我是安妮。”
“我带着你将来会生长成的安妮们，回来看你啦。”
安妮知道‘安妮’不会回答她，但她依然像两人可以对话般停顿，好似听到了‘安妮’的回复一样，继续说着。
“怎么样？你满意你将来的样子吗？”
“嗯？不满意？你怎么比我还挑剔。”安妮像是不满地抬着下巴。
“已经‘买定离手’啦，你就算不满意，也不能退换啦，甜心。”
“哎呀，之前总是其他人这样称呼我，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称呼别人”
安妮看着‘安妮’：“不对，好像不是‘别人’。还是称呼的是‘我’。”
安妮说完笑出声，她笑弯了眼睛，而她身边的‘安妮’，只有轻微的腹部起伏，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安妮又陷入了沉默。
她跟着‘安妮’一起继续看向窗外。
安妮不知道‘安妮’在这个房间度过了多久的岁月。
而现在的安妮知道，这个沉默只有一分钟。
沉默过后，安妮突然轻叹出声。
“我本来以为，我会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和你说我们之后的冒险，说我们之后的阳光，说我们之后的雨。”
“可是真的来到这里，我却好似已经没什么想说的了。”
“毕竟，你看我。”
安妮起身，站在‘安妮’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安妮向‘安妮’展示着自己。
“我身上的每一处地方，都写满了‘话’，都在向你说着我们之后的经历。”
安妮看向‘安妮’无机质，只有着一丝微不可见光的瞳，微笑俯身，抱住了‘安妮’，在‘安妮’耳边轻轻地说。
“甜心。”
“漫长的孤寂——只是你作为种子发芽前的黑暗。我在未来，已经开始发芽啦。”。
安妮睁开眼睛，她已经离开记忆之海，回到了蝙蝠洞，她看着站在她身边，正关切看着自己的芭芭拉——起身紧紧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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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部，完。
第98章 安妮：炸蝙蝠洞组队
堪萨斯州。斯莫维尔。
冬小麦在七月上旬前,就已经全部收割完毕，小麦在收割时就已经完成脱粒，上一秒在麦苗上,下一秒就进入了麦仓。
而现在一块一块的田地上，只有着干掉的麦茬。
如果你想象力足够好,看见这些存在过的痕迹,或许还能回忆起不久前的‘风吹金色麦浪’。
但很可惜，六月末、七月上旬这两个时间节点，安妮都不在堪萨斯州。
安妮虽然在与哈尔的公路旅行中，看见过大片的田地，但是如果想在记忆之海，保留一份属于堪萨斯州的金色麦田,她需要预约明年的六月了。
不过…
安妮躺在成捆的小麦的秸秆上，嗅着阳光与麦秆的混合香气,好似在脑海中构建出了未真实见过的场景。
初升的太阳，将阳光大片大片地洒在土地上、麦秆上、两位以麦秆为床的黑发蓝眼不纯血的氪星人身上。
一条红色披风、一件上面有铆钉的皮衣,被两人卷成一团,分别枕在它们的主人脑袋下面充当着麦秆床的枕头。
快速闪动的屏幕、激烈的游戏背景声,从对头躺着的安妮、康纳手机中传出。
屏幕中的超英对战游戏，毫无疑问出自韦恩集团旗下子公司韦恩科技。
安妮操控的‘超人’，正使用着他的标志性能力‘热视线’，轰开康纳操控的‘蝙蝠侠’躲藏的碎石。
但很可惜，‘蝙蝠侠’的游戏技能‘融入阴影’CD时间正好结束,黑漆漆的‘蝙蝠侠’再次消失的不见踪影。
即使安妮用‘超人’的透视能力扫描周围,也无法分辨出他。
康纳正操控着‘蝙蝠侠’,根据本局得到的线索，潜入一间名字是‘L’的实验室。
他拉长的声音显得很慵懒：“你还是不接？”
安妮专注看着她的手机,从各处寻找着不知去了哪里的‘蝙蝠侠’，她的声音干脆果断：“不接。”
“那你把它关掉？它震得我脑子都疼了。”康纳说。
为了防止线下联机PK的两人从对方手机获得到信息，对着头躺着的两人中间，还插着一个戴着帽子的稻草人。
安妮的另一部手机，正在麦秆床上不停地震动着，在两人极好的听力旁不停地响着。
“不。”安妮分心将它按静音，她看都没看屏幕上的名字，语气随意说，“骚扰电话不就是这样？习惯就好。”
康纳抓住安妮的分心时机，从L实验室获得‘绿石’。
下一秒。
‘蝙蝠侠’出现在‘超人’身后，飞翔在天空的‘超人’像掉落的风筝坠下。
游戏结算画面的‘WIN’和‘LOSE’分别出现在两人的手机上。
安妮翻了个白眼，语气冷硬：“讨厌的蝙蝠侠。”
“下一局。”
“下一局？”
安妮与布鲁斯的声音前后出现，从手机中传出的布鲁斯声音轻松惬意，他继续说着：“我也很讨厌蝙蝠侠。”
安妮理都没理。她在屏幕上操控着，重新组了一局邀请了康纳：“我这次要选巴里”
“哦，闪电侠。”
“你继续选蝙蝠侠。”
“自从你飞过来找我，我已经陪你玩了几个小时的‘正义联盟大战蝙蝠侠’了。”康纳语气无奈。
他看了一眼已经不再是星星的天空，认命点了接受：“最后一局？玛莎快起床了。”
“嗯。行。”安妮点头，“勉强缓解了我百分之一想揍蝙蝠侠的心情。”
“嗨？”被放置在一旁无人理的蝙蝠侠发出声音，“我可以加入你们的世界吗？”
安妮操控着‘闪电侠’，不给‘蝙蝠侠’任何发育的机会，使出了现有的全部技能，她表情终于柔和了一些，她对康纳问着：
“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像蚊子，好吵。”
“呃”康纳笑出声，他用着安妮刚才回他的话说，“习惯就好？”
并不想被习惯的‘蚊子’布鲁斯：
“安妮。”布鲁斯不再用甜心状态语气，他现在的声音严肃正经，“你这样不打招呼离开庄园，不在我们的‘协议’之内。”
安妮操控‘闪电侠’躲开蝙蝠镖，“麻烦你帮我转告‘蚊子先生’，是他先撕毁我们的协议，我只是有样学样。”
“”
自己和父亲‘亲子关系’就乱成一团，又被动牵扯进另一对‘亲子关系’的康纳，单边唇无力扬起，他拉长了声音：
“好的。呼叫‘蚊子先生’，‘蚊子小姐’让你去吸血，不要来烦她。”
“？”虽然没有这样说，但安妮——“嗯，就是这个意思。”
“那请你帮我问问‘蚊子小姐’，她凌晨1:45从韦恩庄园离开后，去了哪里？”
夹心传声筒康纳，尽职尽责地拱火：“好的，‘蚊子先生’现在查岗了，‘蚊子小姐’。”
安妮又翻了一个白眼——没办法对着真蝙蝠侠，就冲着这个屏幕中的蝙蝠侠。
“告诉他，我从哥谭飞来斯莫维尔需要多久，以及我这次真的和你玩了一晚上游戏。”
“好的，‘蚊子小姐’让‘蚊子先生’用他聪明的大脑自己做一道数学题。”康纳操控着从阴影中现身的‘蝙蝠侠’，躲开红色的闪电。
哥谭所在新泽西州，到克拉克的家乡堪萨斯州-斯莫维尔小镇，直线距离接近两千公里，而安妮经过一个月的训练，终于将自己的飞行速度提速到1700公里每小时。
得出结论。
安妮在近三点到达斯莫维尔，拉着康纳在麦秆堆上打了三个小时的‘正义联盟’决战‘蝙蝠侠’。
布鲁斯的语气却明显带着不信任，“那么，你真的没对阿卡姆做什么？”
安妮本来压下一丝的火苗，又被布鲁斯火浇上油，她将手机屏幕按得像真出现了闪电，操控着屏幕中的‘闪电侠’，在一阵眼花缭乱的攻击后，将‘蝙蝠侠’踩在了脚下。
她看着屏幕中化成一堆蝙蝠，到处乱飞的‘蝙蝠侠’，语气嘲讽：
“你认真的？我们刚因为这个吵过一架，我只是提议！我还没做任何计划！”
“就算阿卡姆真的炸了，它也不是我做的。毕竟我又没从‘蝙蝠侠’那边遗传到‘乌鸦嘴’的能力。”
安妮继续阴阳怪气：“如果我真有说到办到的‘言出法随’能力。那么，我许愿下一秒蝙蝠洞就会爆炸。”
“哇哦。”隔岸观火的康纳发出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炸蝙蝠洞？酷。带上我。”
“好。”
“我好久没见哈莉和艾薇了，再叫上提姆和斯蒂芬——”
“我们的小团队可以来场线下的游戏”
安妮操控着‘闪电侠’再次按住了‘蝙蝠侠’，但这次‘蝙蝠侠’所有技能都在CD中，它已经没了逃脱的计划。
‘WIN’和‘LOSE’再次出现在两人屏幕上。
“来真的把‘蝙蝠侠’踩在脚下。”
安妮终于顺了一口气，她根本不想管在另一端沉默的布鲁斯在想什么，重新恢复轻快语气说：“我真的迫不及待了。”
康纳看着屏幕上大大的‘LOSE’，掏出他的墨镜戴上：“这是提议，还是计划？”
“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实’。”安妮赌气地说，“我可是有‘言出法随’。”
康纳听着肯特宅的声音，提醒安妮：“我听到玛莎起床了。”
“太好了。”安妮坐起，摇着脑袋，抖落她头发上沾染到的麦穗，“希望玛莎接受我的不请自来。”
康纳同样起身，他微微飘起，“她会接受，毕竟她已经接受最不请自来的克拉克了。”
安妮捡起被她冷落许久的手机，对着那边说：“你看，我又不是只有韦恩庄园可待。我又不是只有哥谭。”
“话电打我给得记再会不天今斯鲁布。”
电话‘啪’一声被安妮挂断。
蝙蝠洞中的布鲁斯、芭芭拉听着手机传来的挂断声。
已经重新飞翔在哥谭夜空的蝙蝠少女，语气调侃：“反语魔法。我们要出一个魔法系成员了。”
布鲁斯摘下他的头罩，他刚结束了一天的夜巡，几分疲惫出现在他的脸上，“魔法不是那么好学。它总要付出代价。”
“你担心安妮学会魔法后，做出点更出格的事情。”芭芭拉说，“她只是想为我出气，所以才想潜入阿卡姆揍小丑一顿。”
“这个想法就已经足够出格。”布鲁斯的语气不见情绪，“更何况”
“现在小丑真的在病床上，靠着呼吸机维持生命。”
“不是安妮做的。”芭芭拉为安妮辩解，“她确实没有时间。”
布鲁斯不置可否
“反语魔法？”康纳惊诧道，作为魔法绝缘体的超人一家，可是真的没有人掌握过这个能力。
安妮轻巧地从秸秆堆上跳下，她又蹦跶了两下，将自己收拾得更整洁些——毕竟马上就要见玛莎了。
安妮开口解释：“扎塔娜答应教我几个小技巧，我还在学——这个可比和提姆、芭芭拉学黑客技术难多了。”
“刚才的魔法应该没有生效。”安妮耸着肩，“但它足够布鲁斯了解我的意思。”
“某种意义上，我的‘魔法’也生效了。”
安妮与飞下来的康纳向着肯特宅走去。
“我真的太傻了，才会把自己关在蝙蝠牢笼整整一个月！”
“除了和哈尔去海滨城吃了一顿海鲜饭之外！”
“一步都没出韦恩庄园。”
“就为了获得一张‘蝙蝠毕业证’，拿到一个在哥谭夜巡的‘官方授权’。”
“从没人告诉我，获得一个授权那么难”
“而被收回去，只需要一秒？”
第99章 反语魔法
我敢打赌,你忘记了一件物品。
而安妮，同样也忘记了。
当了安妮三个小时枕头的披风，正独自一物躺在它的麦秆床上。
而卷成红色‘瑞士卷’的披风不知用了什么氪星的专属魔法,不仅麦秆麦穗、就连灰尘都不会沾染到上面。
安妮向康纳的抱怨突然一顿，她终于感受到了,被她遗忘的披风发出的无形怨念
安妮像是视频中的倒放一般,面依然朝前——但整个人开始‘对抗’正常思维逻辑，沿着刚才走回来的路，倒退了回去。
回到麦秆堆下，轻巧跳上去，拿到存在感薄弱的披风，又跳下去,几步又跳回到康纳身边。
安妮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向前走：“气得我都忘记我的披风了。坏布鲁斯。”
“呃。”康纳却没办法继续顺着说,他看着安妮，两指做手指小人,在手背上模仿着安妮刚才的‘倒放’,“刚才那是？”
“嗯？”安妮眨着眼睛看着康纳的动作,“噢。这个。”
“扎塔娜教我的，这是反语魔法的一种日常锻炼行为。”安妮努着嘴，“我的魔法天赋只有普通人程度，所以必须更努力一些，才能学会对于扎塔娜来说的‘小技巧’。”
康纳摊了摊手,“不会魔法也不会影响什么。满天飞的氪星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安妮学着康纳摊手,嘴角上扬,“是呀。什么都不会影响。但是我觉得‘有趣’，所以我想会。”
“唔。”康纳被说通,点着头，“这最重要。”他刚赞同完安妮就话一转，“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被蝙蝠没收的‘毕业证’？”
“拜托——”安妮拉长着声音，“揍小丑什么时候和有趣有关？我又不是杰森。”
“”
“”
安妮和不接话的康纳对视着，两双蓝眼睛看着彼此。
“”
“好吧。”安妮语气勉强，“其实挺有趣的。但——这不是主要原因。”
“我只是追求点仪式感有什么错？我刚拿到夜巡许可，我策划一下‘极光’在哥谭的首次出场怎么了？”
安妮越说越理直气壮。
“而且芭芭拉也重新成为蝙蝠少女一周了！”
“这是双重喜事。”
“祭天一个小丑有什么不对的吗？”
“更何况，我又没打算杀了他。我只是想他在床上‘休息’几天。”
“我是多么好心。”
“所以——凭什么布鲁斯要没收我的毕业证？”
安妮看着康纳问：“你要站哪边？”
“”康纳和安妮对视着，他将他的墨镜上抬，架在头发上，他轻眨他和天空一样蓝的眼睛，“我当然站在你这边。”
安妮满意扬起笑，她语气自信肆意：“我就说我是真理！”
“那你的计划是怎么被他知道的？”康纳问。
安妮的笑凝结住，她脸色从晴又开始转阴——
“我怀疑有‘叛徒’。他或者她，出卖了我。”
“哦？”康纳感兴趣问，“你怀疑谁？都谁知道你的这个‘提议’？”
“”安妮的阴天再次凝结住，她的表情开始转为凝结的冰霜，她吐出一长串名字，“迪克、提姆、斯蒂芬妮、芭芭拉、达米安、卡拉、哈珀、梅根”
“等等。”
安妮的‘报菜名’终于被康纳打断。
“甚至连梅根都有？你告诉那么多人？”他刚提出两个问题，就不停歇继续发问，“你群发了一圈你的‘提议’”
“为什么谁都有，就是没有我？”
安妮脚步停顿，她看着钉在原地，抱胸等她答案的康纳。
安妮脸上的表情要开始上演调色盘了，又或者像英国的天气一样不讲道理，上一秒下雨，下一秒晴天一样快速转换。
她张嘴先解释：“因为我希望群策群力，让我能顺利绕过阿卡姆那些蝙蝠陷阱——所以就多问了几个人。”
她又继续解释：“因为我希望梅根再来装扮下我。”
安妮看着依然抱胸，等着她继续解释的康纳——康纳明显不在意安妮为什么要把自己未成形的计划，泄露给那么多人
他更在意，为什么泄露的人里，没他康纳的名字。
安妮张了张嘴，脑细胞疯狂运转，试图找几个理由解释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而平时随意就能扯过来的谎，像是康纳的耐心一样根本不存在。
“继续？”
“”
安妮认命说：“因为——你前段时间一直给我发游戏邀请我就屏蔽掉了你。”
“然后我就忘记了。”
安妮继续解释，努力给自己的行为增添些说服力，“又因为你在脸书上面的消息发得太勤，我随便刷刷都能看见你，所以我就感觉、仿佛、好像、你一直都在”
“所以你就忘记了我还在你的屏蔽名单里面。”康纳像是被说服了一样点着头，他又继续说。
“所以，你群发消息的时候，自然就没有看见我。”
“所以，你身边虽然有了一圈你怀疑的‘叛徒’，但”
“唯有被你遗忘的我，完全没有嫌疑。”
“所以你才突然来找我。”
康纳看着心虚的安妮，“虽然我没上过蝙蝠侦探的推理课，但这应该没错？”
安妮戴上阳光的笑容，她大力点着头：“对！”
“我”
“你应该还站我这边？”安妮声音微弱。
康纳同样戴上笑容。
但他的笑容丝毫不见超系的阳光，反而神似他另一位父亲——莱克斯卢瑟般虽礼貌、但充斥着冰冷与高高在上。
他语气轻轻说：“你知道的，亲爱的。”
“你已经失去我了。”
“我现在无比赞同蝙蝠侠的行为。”
安妮看着康纳像箭一样弹射回肯特宅，而留下的残影
无力地放下抬起的手。
她和忘记她的披风一样，真的不是故意忘记的。
但显然，她的披风和康纳一样，都不相信
**
玛莎肯特一直起得很早，经营一个农场，做一位农场主，打理农田从不可能比太阳起得晚几分。
肯特家的清晨总是充斥着面包烘焙出的香气，尤其现在家电的便利性，玛莎总是前一天晚上就会将面团放入烤箱，然后再设置一个定时。
第二天早上，面包烘焙出来的香气是最柔和、最让人容易起床的‘闹钟铃声’。
在厨房切着外酥里嫩面包片的玛莎，抬起头对着表情还带着怒意的康纳，语气亲昵：“有谁在追你？小南瓜。”
“没有人。玛莎女士。”
康纳收敛着自己的表情，他将自己脱下的皮夹克随意搭在餐椅背上，帮玛莎将装着面包片的餐盘端去桌上。
“我的舌头、我的胃都在期待它的味道了。”
正当玛莎将她自制的蔓越莓果酱，抹在面包片上时，就听见大门被轻轻敲响。
她的笑带着意料之中的肯定，她语气慈祥又温和：“没有人？”
康纳将塞在嘴中的面包咬了一大口，他用力嚼着，语气依然肯定：“没有人。”
“喔。”玛莎放下她的餐点，起身向门走去，“你说得我越发好奇是谁了。”
安妮在心里随着玛莎的脚步声做着倒计时。
‘3。’
‘2。’
‘1。’
安妮在大门打开的一瞬，就扬起准备了许久的灿烂笑容。她笑得既乖巧又甜蜜，她的声音也像是蜜糖流淌出。
“嗨，肯特夫人，初次见面。”
“我是安妮。”
安妮看着面前，像坚石被染上岁月痕迹，但却显得更温和、慈爱、坚强的头发花白女性，眨着她的蓝眼睛继续说着。
“克拉克或许有向您提过我的名字？我的容貌应该也有几分像他？”
玛莎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孩，她黑发被打理得很整洁，黑发像丝绸自然垂下，她蓝色的眼睛像没有云时的天空一般清澈透蓝。
屋内的康纳咬字清晰，他再次说着：“是的，玛莎，真的没有‘人’。”
玛莎虽意外安妮的突然到来，但依然态度和善，她再次笑着，语气亲昵：“是的甜心。快进来，我正觉得我们的早餐缺少了蜜糖。”
“原来今天我不需要去镇上的商铺中购买——我只需要打开大门。”
她牵着安妮的手走进屋内，路过康纳时，手指轻点了下康纳：“坏小子”。
安妮坐在玛莎身边，眨着眼睛看着对面的康纳：“嗨，好久不见，康纳。”
康纳拉长语调：“是啊——真的很久。我想想是线上时间一个月零几天来着？”
玛莎端着新的餐盘放在安妮面前，“一些比枫糖更纠缠的小矛盾？”
“嗯。”安妮乖巧应答，但她却不想再去重复事情究竟，她话一转，继续对玛莎说着，“冒昧打扰，我没有来得及准备礼物。”
“你的到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安妮甜心。”玛莎将面包片放在安妮的餐盘上，又在她面前摆放着果酱，“喜欢哪个？你自己来。”
安妮乖巧笑着点头，她继续说：“您原谅了我，但我希望我能送上我的道歉礼物。”
玛莎看安妮好似有准备，也不再坚持，她同样表情柔和接着话：“是什么？”
安妮站起，她后退了几步，让自己离餐桌有几步，又从自己身后掏出她的红披风。
“我会为您表演一个有趣的小魔术。肯特夫人您说怎么样？”
“当然好，蜜糖——和康纳一样叫我玛莎就好。”玛莎靠坐看着安妮的表演，康纳同样停下动作看着安妮。
安妮假咳一声，她一手拿着临时当做魔术布的红披风，一边将自己的手置在下面。
“我还是初学者，我的魔术有时会失灵——到时候玛莎可一定要给我面子，不要笑出声。”
玛莎温和点头。
安妮微微抬头，半闭眼睛，像在沟通魔法小精灵一般摆出了姿势。
而周围的魔法小精灵好似真的听从了她的召唤，一阵莫名、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吹起了她的头发。
反语魔法从她的口中流畅说出：
“吧花鲜亮漂束一出变！”
她声调略高的魔法刚一说完，魔术披风就被她姿态极其自信的掀起，红色的披风在周围的微风中缓缓飘下，躺在了肯特宅的地板上。
但现在没人会将注意力放在披风身上。
包括安妮自己在内，屋内三人，一起看向她刚被魔法披风遮挡，现在暴露出来的手上。
她的手上空无一物。
没有变出鲜花——她初学者的反语魔法，果不其然失灵了。
玛莎很给面子的没有笑出声，而康纳——
屋顶都要被他笑翻了，他边笑边说：“肯特家从没有魔法，你认命吧，安妮。”
安妮却没有失落，更没在康纳的嘲笑中不好意思。
她指着玛莎和康纳身后的厨房，笑得甜蜜自信：
“谁说的？我已经完成了我的魔术。”
戴着黑框眼睛的克拉克，在玛莎和康纳一瞬扭过去的视线中，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露出了腼腆的笑。
“Misdirection（错误引导）。魔术中的常用技巧之一。”
安妮蜜糖一般甜的声音，掺进玛莎惊喜的神色中。
“我的魔术成功啦。”
“玛莎你应该喜欢我的道歉礼物？”
第100章 局外人
安妮坐在餐桌上,姿态极其自然熟络地吃着早餐。
变小魔术前吃这份餐点还有点‘无功不受禄’。
而成功施展魔术-大变活人，将克拉克‘变’出来后，这份餐点
如果安妮需要,玛莎会将肯特家所有的食物储备都拿来堆在安妮面前，让安妮吃个尽兴。
不过安妮虽然因她的‘超级基因’以及大活动量,每餐所需的食物分量都超出普通人范围,但在一堆各式‘超级’中，她的食量并不算出格。
而如果你问有什么家族成员经常和‘超级食量’打交道
那么除了某个最出名的、用闪电做标志的家族外。胸口画‘S’的三原色们，也可以是答案之一。
虽然‘S’们因为其有另外的太阳能模式，能有效减少对食物的依赖。
但如果‘S’们敞开胃口——那么，桌上有什么，他们就能吃掉什么。
是的。
当然也包括那些餐盘。请不要怀疑‘S’的牙口与消化能力。
但今天不是这个‘魔术’或者‘魔法’的演出时间,所以今天不会发生这样的场景。
三位‘S’只是——将玛莎原意为中午烘焙的面包都吃光了。
但谁会在意呢？
家人一起吃光所有准备的食物，本身就是对烹制餐点人手艺的最大肯定。
玛莎非常乐意见到这样的场景——
也非常乐意看见她的孩子。
但已经离巢的鸟儿总是有着更多的事情等待他去做,所以一顿充满着各种不同种类的酸甜果酱、面包烘焙香气的早餐，就已经足够甜蜜彼此。
几瓶刚从冰箱中取出的果酱被玛莎放在克拉克面前,她正找着袋子以便克拉克临时兼职下‘S’牌航空运输。
其中一瓶上面还贴了一个‘低糖’标签,这是她特意为露易丝制作的。
安妮眼睛跟着说帮玛莎一起找袋子,就头也不回离开餐桌的康纳移动着。
但康纳完全无视了他身后灼热的视线。
安妮只好收回视线，将目光再次放在了克拉克身上，压低音量，略显干巴巴地说：“我没想到他会真的生气。”
“每个人对于不同事情的在意程度不同。”克拉克配合地压低声音回答着安妮，“你知道即使我们这样,他也能听见的对吧？”
“我知道。”安妮继续压低声音,“但这样会显得我的愧疚情绪更真实些。”
“并不。”康纳上楼回房间好像在‘自言自语’的话,和拿着袋子的玛莎一起过来。
安妮仿佛失去全身力气，像柔软的面条一样滑下座椅,只将自己的脑袋撑在了桌面上，她一脸的‘完蛋了’，两只眼睛看着克拉克写满了‘求’与‘救’。
这让玛莎和克拉克都忍不住笑出声。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孩子”玛莎声音平和，“去道歉吧。态度好些，我们的小伙子就会忘记这件事。”
“是。我有打算去。”安妮重新恢复了人型，坐直了身体，她看着已经起身的克拉克。
“等等我。让我‘搭个便车’。”
**
超人的速度让他即使在任何地方，都可以‘闪现’过来当一个大变活人魔术中的‘活人’，顺便兼职‘礼物’。
即使回程中携带一位‘乘客’以及几瓶果酱，也不会让他的速度有什么改变。
大都会的早上比农业小镇的早上更‘早’也更‘晚’一些。
‘早’是因为这座大都市无论什么时候都喧闹、充满人活动的痕迹。不像农业小镇的时间表随着太阳的高度行动。
‘晚’是因为当安妮下了‘S’牌‘便车’后，在大都会的街道上散步一会才等到商店们开门。
不过这段时间也不算浪费，安妮用着新学的蝙蝠侦探技巧课程，打开‘超级小子’康艾尔的脸书，研究了一圈该选什么做为新的‘道歉礼物’。
送玛莎‘克拉克’更多只是作为一种‘耍酷’的行为。
而这份送给康纳的‘道歉礼物’——就需要表达‘真实的愧疚感’。
安妮思考了许久，走进一家装修复古的黑胶唱片店
**
当安妮迎着太阳飞行一小时，从大都市又回到农业小镇时，还未打开肯特家大门，就已经被香甜的气息包围。
“是苹果派！”安妮嗅着气息准确判断出。
安妮的开门声与烤箱打开的声音几乎同时出现。
“我回来啦！”
安妮几步蹦跳就出现在厨房——她的大脑都快要变成苹果派的形状了——她眼睛闪闪地看着玛莎，“我就是把它们香甜的气味，作为我回来的路标的——”
“喔，甜心。”玛莎看向安妮的眼神极其慈爱，“我还以为它们的气息，会被你身上的甜意掩盖住。”
“快去带着这份刚烤好的酸甜派，去修复你和康纳之间的友情吧。”
安妮端着这份已经切开的苹果派，看着切开的苹果派中的果肉粒，夸张地咽了咽口水：“我怕它会在我上楼的过程中，就被我一个人吃完。”
玛莎忍俊不禁：“如果你希望你们的感情破碎成满天星。”
安妮哈哈大笑出声，她脚步轻快地路过餐桌上插着的满天星，几步上了楼，“谢谢你玛莎！我要去挽回我的错误了。”
**
“进。”
安妮推开康纳的房间门——他的房间虽然还算干净，但是明显带着些随心所欲的杂乱。
一进门，最明显的墙面上贴着一张超级小子的高清海报，几张电影海报、乐队照片分散在它周围。
各类超级小子周边分布在屋内各处，从小型的挂件，到中型的手办，再到大型的等比玩偶。
这有点出乎安妮意料。
她虽然一直知道、并且自己也买了几件超级小子周边，但是她没想到，康纳自己的房间里面会有这么多。
但现在不是关注这件事的最合适时机。
安妮躲避着不知道为什么放在地上的摩托车车轮，走到靠着床沿，坐在床脚地垫上的康纳身边，学着他的姿势坐下。
康纳正头也不抬的玩着手机，屏幕上隐约能看见是脸书的页面，安妮没有细看，端着苹果派向着康纳的方向推了推。
“嗨康纳。玛莎刚烤好的苹果派。”
“这就是你的‘道歉礼物’？”康纳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依然刷着手机上面的页面。
“当然不是——”安妮拉长声音，“这比低声说话更没有道歉的诚意。我只是一个帮玛莎送苹果派的小助手。”
一个扎着黑蓝色蝴蝶结的礼物盒被安妮塞到康纳眼前，强制隔开了他和手机屏幕的联系。
安妮看着终于抬头的康纳，讨好地笑：“打开看看？”
康纳挑着眉，接过礼物盒，“你应该知道我直接就能看见？”他用克拉克刚说过的句式回复着。
当看清里面的唱片封面，才真的略诧异地看向安妮。
“你从哪里弄到的？除了几个不售卖的人收藏之外，我只在大都会的‘声音站台’看见过它，这是它的非卖品。”
“就是它。”安妮眨着眼睛继续说，“你知道的，‘钞能力’。”
安妮没等康纳再说什么，就继续说：“我是根据你在脸书上的点赞评论，分析出来你想要它的。”
“蝙蝠侦探的推理课，我和好几只蝙蝠学习过。”安妮用着前不久康纳说过的句式同样说。
她看着康纳并没有因为收到礼物，而出现心情好转的脸，略正了正神色，认真地说：
“我很抱歉，康纳，我一定、一定不会再把你放进屏蔽名单里面了。”
康纳和安妮对视着，终于因为安妮的态度而稍微缓和了表情。
他将‘道歉礼物’放在身后的床上，又接过安妮端着的苹果派餐盘，拿起切好的一角，将视线放在了墙面。
现在换成他端着餐盘，将苹果派置在两人中间了，他同样微微偏着，示意安妮尝尝派的味道。
不需要勉强顺着他意，安妮积极地拿起一角，学着康纳同样将视线放在*了入门时的墙面。
原来这面墙上，同样贴着一张放大特写的艾尔家徽海报，根据‘S’旁的制服推测，这同样来源于超级小子。
康纳咬着苹果派的一角，视线放在‘S’上说：“我不是因为你屏蔽我生气。”
安妮同样感受着苹果派中美味的果酱味道，声音含糊地问：“那是因为什么？”
安妮刚问完，就像被苹果派的酸甜打通了神经，意识到——“是退回到上一步的原因。是我给所有人发了消息，唯独遗漏了你！”
“嗯。”康纳很干脆的回答了安妮的问句，他直接地说，“我讨厌这种-我是‘局外人’的感觉。”
安妮放缓了口中咀嚼的频率，将嘴里的苹果派咽下后就不再继续下一口，她拿着咬了两口的苹果派沉默了几秒。
“抱歉。”安妮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口，除了道歉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已经道歉过了。”
康纳反而恢复了往常的神情和语气，他更靠后坐了坐，将自己完全靠在床沿上，大口嚼着苹果派。
“其实你是被我迁怒了。”
“它让我一瞬想起了些过去的事情。”
“作为‘超人’死后，被‘超人’最大的对手‘莱克斯卢瑟’制造出来的‘替代品’过去。”
“横在‘超人’和‘莱克斯卢瑟’之间的连接与矛盾。”
“我找不到我的定位。”
“我不够‘超人’，也不够‘莱克斯’。”
“我到底是‘S’还是‘L’？”
康纳说着说着，突然歪头看向安妮：“你应该懂这种感觉？”
“什么都有一点，但又什么都不够纯粹。”
“所以。”
“有时你会觉得自己是”
“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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