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他会疼。”降谷零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看着琴酒,“不要欺负他。”


    欺负?


    琴酒并不认为自己欺负了花见月,相反,他觉得花见月是因为苏格兰才会这么难过,所以欺负花见月的人,应该是苏格兰。


    琴酒的目光落在花见月脸上,他从没见过花见月这么难过的模样,面对他的时候就算有点怂有点害怕也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


    更重要的是,花见月浑身都湿透了,平时那么漂亮干净的模样,因为这只令人厌恶的死狗,像只可怜的流浪猫。


    灰扑扑的,落魄极了。


    花见月没有注意琴酒,他在和系统沟通。


    既然系统能用能量救萩原研二,那么也能救诸伏景光的,不过是能量而已,他可以给系统赚很多很多,只要诸伏景光好好的。


    系统说,【他的能量已经收集了,月月。】


    花见月呆了呆,‘所以你的意思是,能量收集之后就可以不用管他了吗?’


    【理论上是这样……】


    ‘我不要理论!’花见月咬了咬牙,‘我要你帮他,能量全部都给你升级也没关系,你帮他!’


    系统迟疑了下来,半晌才道,【你确定让我给他修复吗?就算是你回不了身体?就算是耗尽了能量会就此消散?】


    ‘没关系,我确定!’花见月闭了闭眼,很冷静,‘要和以前一样,连疤也不能留。’


    【掌心按在他的伤口处。】系统说,【记得把琴酒打发走。】


    花见月听话的照做了。


    他的睫毛抖了抖,这才慢慢地看向琴酒,声音有些沙哑,“……gin,苏格兰已经死了。”


    难过落魄的小猫很容易激起人心中的保护欲,琴酒看着那双雾蒙蒙的绿瞳,他说,“死了就死了。”


    苏格兰死得真好啊,琴酒又如此愉悦的想着,花见月也只需要伤心这么一次就好了。


    当然,他还要解决另一个人。


    琴酒的枪口悄无声息的对准了赤井秀一,他想他现在有许多理由杀掉赤井秀一——不,他不需要找理由,他想杀讨厌的人哪里需要理由?


    赤井秀一冷静的面对那个枪口,“我替组织处理掉叛徒,难道你打算对我出手吗?这里可不止我一个人,你能瞒下去吗?”


    琴酒不认为自己需要瞒什么,但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花见月。


    花见月空余的手正悄悄的给降谷零打摩斯密码,告诉降谷零自己在为诸伏景光做修复的事。


    他有些恍惚的想,说起来,摩斯密码也是景光和零教他的。


    察觉到旁边两个人的动静,花见月慢半拍的抬起脸来看着琴酒,“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找我,是为了杀rye的对吗?”


    琴酒说,“他杀了苏格兰不是吗?你应该讨厌他。”


    花见月眸光转动了一下,他有些看不清琴酒的表情,“他难道不是为了你的组织做事吗?”


    琴酒神色沉沉,他见到波本触碰花见月的手,那么自然的落在花见月的肩上,去擦拭花见月的脸,轻声安慰着花见月。


    “我的任务也完成了。”赤井秀一双手插在口袋里,漫不经心的道,“如果没有我的事,那我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赤井秀一看向琴酒那沉冷的面容,又说,“我认为,现在花见月不想在这里看到你。”


    花见月不想看到他,难道他想在这里看到花见月吗?


    因为花见月在这里,他没办法放开手脚去杀了这个令人厌恶的黑麦。


    琴酒阴冷的视线扫过赤井秀一在雨幕中看不真切的背影。


    还好让伏特加在下面等着,琴酒想,只要黑麦一出现,伏特加就会杀了他。


    他不会允许任何可能和他抢夺小猫的人存在。


    “那么波本。”琴酒的目光转动了一下,居高临下的看着降谷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降谷零收回手看向琴酒,“正好在附近,我来看看。”


    琴酒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诸伏景光,他握着枪走了两步,捡起地上已经完全损坏的手机看了眼,“确定已经死了?”


    “死了。”降谷零的喉咙有些干涩,“打中了心脏。”


    琴酒谨慎的检查了一下,这个动作吓得花见月差点无法呼吸,他猛地推开琴酒的手,“你别……碰他。”


    琴酒的动作僵硬了一瞬,他看着花见月质问道,“你不是说你和他不熟吗?所以其实你早就认识他对吗?”


    花见月张了张嘴,“我……”


    “你跟在我身边又是为了什么?”琴酒定定的看着花见月,“你是试图通过我混入组织的卧底吗?”


    降谷零皱起眉来。


    没得到回答的琴酒沉沉的看了花见月一眼,确认苏格兰死后转而对降谷零说,“我记得你们关系不错。”


    降谷零没有看诸伏景光,“……现在,他是叛徒。”


    琴酒轻嗤一声,他站起身来,看着紧紧抱着苏格兰的花见月,眼底掠过不明的情绪。


    就这么难过吗?不过是死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而已。


    “花见月。”


    这是他第一次叫花见月的名字。


    花见月把诸伏景光抱得更紧了,长长的睫毛颤抖着,被染得翠绿的眼睛看着琴酒,在大雨之中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降谷零扶着花见月的肩,花见月一直都是个娇气的孩子,被保护得太好,从小到大,很少会有人让花见月难过和伤心。


    他知道,现在和花见月当做不熟悉才是最应该做的事,否则很容易被怀疑。


    “你知道吗?猫是一种很敏感的动物。”降谷零没有看琴酒,话却是和琴酒说的,“它很能从人类的言行中分辨谁是真的对它好。”


    琴酒面无表情的看着降谷零。


    降谷零看向花见月越来越苍白透明的脸,继续说,“如果被周围的环境刺激到,它就会蜷缩在角落里藏起来。”


    花见月慢半拍的按住了降谷零的手,阻止了降谷零继续说话,“波本,我和gin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zero真是个笨蛋,花见月想,平时明明那么聪明,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惹怒琴酒?如果被怀疑的话就完蛋了。


    降谷零抿紧了唇,他看着花见月。


    花见月的眼中都是水汽,长发湿漉漉的散落着,那双眼如同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空茫茫的。


    像是迷路的羔羊,落魄又楚楚可怜。


    降谷零不说话了。


    花见月的手放在了诸伏景光的胸膛上,他感受着那微弱的起伏,睫毛颤抖着。


    景光是个温柔细腻的人,花见月常常如此想,温柔好像是景光身上最大的标签,可花见月知道不仅仅是如此。


    自幼被幼驯染温柔对待的缘故,花见月对他有着很深的滤镜,可他清楚,景光也有着近乎偏执的一面,偶而他也会觉得诸伏景光像芝麻馅的汤圆。


    花见月一直知道景光很厉害。


    所以在知道景光是卧底的时候,花见月一点都不惊讶,甚至觉得‘啊,不愧是小景,能做这么厉害的事情’。


    所以这么厉害的景光可以做更厉害的事,不能出事的。


    系统在给小景治疗,不能让琴酒在这里过多逗留了,花见月这么想着,此刻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系统说,【月月,其实救治及时的话,本来也不会有事的。】


    但琴酒一直在这里,谈什么救治及时?


    “gin。”花见月再次看向琴酒,“他已经死了,你可以走了对吗?”


    “我走?”琴酒冷冷的笑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在你欺骗我之后,我会这么大度又好心的放过你?”


    花见月抿紧唇,他当然知道不可能。


    “花见月。”琴酒的语调很冷,“你是不是忘了,我不是什么好人。”


    他要履行自己说过的话。


    他要让花见月在床上下不来,没有机会离开,只能待在他得身边。


    穿他买的衣服或者裙子,吃他给的东西,最好是给这纤细脆弱的手腕戴上手铐。


    对待背叛他的骗子,不能心软。


    琴酒朝着花见月伸出手来,“现在,跟我走。”


    他要带花见月离开这个脏兮兮的地方。


    花见月不属于这里,更不属于这些肮脏讨厌的野狗。


    花见月属于他。


    花见月就该待在他身边,一直待在他的安全屋里,做一只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小猫。


    就像从前那样,只能依附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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