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座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浪子攻被糙汉攻 > 11、C11
    凌晨一点二十三分,沈辞洲盯着手机屏幕,张将的头像依然没有红点提,他划开通讯录,按下通话键。


    铃声响了好一会才被接起。


    “你聋了?不回我信息?”沈辞洲喝了点酒,声音带着酒精浸泡过的沙哑,只想发火,怎么说张将也收了他一百多万的东西,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对金主连个好态度都没有,甚至完全不主动。


    背景音里突然爆发出哄笑,有人扯着嗓子喊:“沈少,下次什么时候约?”


    另一个声音插进来:“沈少,你叫司机了吗?”


    …


    张将听见那头灯红酒绿的声音,靡靡之音透过麦克传进他的耳朵里,深夜的乡下,老屋安静得只有电话那头闹哄哄的男男女女的声音,还夹杂的很遥远的甜腻的男人的撒娇声音。


    他侧躺着,沈辞洲语气不善令他更加不爽,前一秒说喜欢他,后一秒开车离开后,这么多天音信全无,就这样还说什么喜欢他喜欢他这个人。


    “喂,喂,你踏马…”


    沈辞洲后半句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了,他顿时脸难看到了极致,身边人都看出他情绪很差。


    有人小心翼翼地问:“沈少,你没事吧?”


    沈辞洲盯着黑下去的屏幕,指节发白:“我能有什么事?”


    角落里,狗友乙搂着个肌肉结实的体育生,笑得暧昧:“总不至于被甩了吧?”


    …


    沈辞洲瞪了眼他和体育生,体育生连忙举起双手,解释,“沈少,我很无辜。”


    沈辞洲不跟他俩置气,毕竟招惹他的也不是这帮狗友。


    他让司机开车送他去了公司,本来打算过两天回江城,但是气一分钟都忍不了,扯松领带走进电梯,镜面反射出他阴沉的脸色,办公区的灯被沈辞洲全部按亮,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熬了个大夜把收尾的举报工作处理了,又把接下来两周的待做项一一整理,有几处本周要约的会面做了标记发小杨邮箱。


    清晨七点十五分,小杨推开办公室门时,被里面亮着的灯吓了一跳,沈辞洲已经坐在电脑前,黑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桌上散落着几份文件,咖啡杯里的液体只剩下一圈深色痕迹。


    “沈总?”小杨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立刻转身对莉莉安比了个手势:“冰美式,快。”


    沈辞洲头也不抬地敲着键盘,他起身走向会议室时突然折返,皮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不轻不重的声响,“小杨,帮我买上午去江城的高铁。”


    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


    小杨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黑色西装裤包裹的长腿迈着利落的步伐,他暗自叹气,老大在申城时,各部门都安分不少。


    沈辞洲又突然折返,目光落在小杨的领带上,深蓝色条纹领带边缘微微起毛:“这领带可以换条,你都戴好几年了。”


    杨助理耳根瞬间发烫,手指无意识地摸上领带:“好,好的,老大。”


    “等会开完会,你让司机在停车场等我。”


    “好的。”


    为了提前回江城,沈辞洲连轴转了一整夜,直到中午十二点才开完会。


    刚出会议室就看见等在门口的沈辞城。


    沈辞城一身白色休闲风西装,看见他时眼睛亮了亮:“辞洲,我听小杨说你又要回江城,是吗?”


    沈辞洲目光在他身上扫过:“你管我回哪里?”


    “是不是我在申城给你添了麻烦?你不用因为躲着我去江城。”沈辞城看着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的人,那些人八卦的眼神让他不太舒服,声音不自觉压小了些,“爸让我多跟你请教。”


    小杨快步走来:“老大,还有四十分钟。”


    沈辞洲侧身绕过沈辞城,突然又回头,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你确实给我添了麻烦,举报信那种小儿科的手段还太嫩了,还有,躲着你?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我去江城,纯粹因为我在江城玩得开心。”


    沈辞城直视他离去的身影,眼睛里多了一层不可描述的受伤,他以为给辞洲一个理由回申城,他就能留住他,却原来只是徒劳,这么些年,他也没指望沈辞洲能够原谅他,可是,生与死的关头,当时他也是没有其他办法。


    恨也好,不恨也好,上天既然让他们是血亲兄弟,他们这辈子又怎么能够毫不相干。


    沈辞洲十二点多的高铁,坐上高铁还在进行电话会议,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阳光透过玻璃在他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挂断电话后,他揉了揉太阳穴,眼底的血丝在强光下更加明显。


    下了高铁直接去了张哥按摩店,还没走进去就看见张将正在给其他客人做按摩。


    张将抬头看了眼沈辞洲,有片刻恍惚,沈辞洲一身正装站在逆光里,黑色西装包裹着修长的身形,与平日慵懒的样子判若两人。


    沈辞洲因为他不回他微信消息,还挂他电话的事正在气头上,推门而入,声音冷得像冰:“我昨天是不是跟你说了我包场,让你今天不营业,你就这么做事的?”


    按摩床上的客人不安地动了动:“小张…”


    张将的拇指继续在客人肩颈处按压,声音平静:“没事,把你摁完。”


    沈辞洲……


    “张将!”沈辞洲就要发作。


    张将看着他因为生气而气急败坏的模样,总是带着戏谑的眼睛此刻盛满怒火,反而让张将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意,不声不响告完白离开的人是他,大半夜出去花天酒地的也是他,竟然还有脸在这跟他大呼小叫。


    简直是得了少爷病!他可没有义务惯着一个少爷病!


    张将的指尖在客人肩胛骨上划了个圈,讥讽道:“你说包场就包场?我答应了?”


    沈辞洲想起这厮好歹收了一百多万的东西,还敢这么嚣张!


    “你还给我装上了!”


    张将皱眉,并不想搭理他:“你要按摩就先坐会,你不按摩就给我…出去。”


    他还是收了语气,“滚”字没有说出口。


    “想赶我走?”沈辞洲一屁股坐在按摩客人旁边的床上,特无赖,“你让我走我就走?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就不走。”


    他靠在那张床死死盯着正在给别人按摩的张将,就踏马离谱,还敢跟他摆脸!


    今天他就要让张将看看他是不是吃素的!踏马的高低得淦死他!


    拿钱就要有拿钱的态度!


    收钱不办事,哪有这么好的事!


    沈辞洲脑子里盘算着各种情况,张将绝对不会妥协,但“钱”一定是这个穷男人的软肋。


    他翘着腿,越想越烦躁,抬头看见破按摩店里还在放那个老港剧。


    上次在放男主恶意打人,现在男主正在肆意跟踪别人,纠缠别人,真是个癫人,癫人看癫剧。


    沈辞洲无聊地扫了眼按摩店,接近天花板的那层玻璃明显是新装的还加了一排迷你小风扇,和按摩店陈旧的装修风格不太搭。


    “审美畸形。”沈辞洲冷不丁讽刺。


    张将抬头,顺着他视线看了过去,上次沈辞洲离开第二天他就去商超买了换气扇,老房子管道繁复只能加装在玻璃门上方,原先玻璃太脆,无法加装,还换了他一层玻璃,花了足足一千块,他是真疯了,有钱没处使。


    张将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回客人身上:“麻烦翻过来一下。”


    做完头部拨筋后他又嘱咐客人平时坐姿多挺直背,不要翘二郎腿,每工作一段时间就要站起来走走,现在还被到腰突,要注意坐姿和休息。


    沈辞洲死死盯着张将的一举一动。他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别人肩颈上游走,听着那低沉的嗓音耐心讲解保健知识,事无巨细,语气和善,一副好好青年模样。


    沈辞洲心想张将会客气讲话,也会很贴心,就是不会对他客气讲话。


    果然,他还是太给张将脸了!


    客人离开后,张将去屋里洗手,又从仓库的架子上拿了全新的毯子和床单,他真是疯了才把沈辞洲当大少爷伺候,他又不喜欢男的,更不喜欢脾气这么差的男的。


    “摁什么价位的。”张将把新床单铺在床上,发觉沈辞洲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黑色正装衬衫的扣子解了三颗,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衬衫下摆扎进西装裤里,连接处的腰很窄,衬得臀特别翘,禁欲和魅惑同时存在就是一种极致的勾引。


    沈辞洲扫了眼他,冷哼一声:“先来两个钟。”


    张将铺好床,掸平床单褶皱:“你躺过来吧。”


    沈辞洲走过去,撇了张将一眼,慢悠悠地趴上新铺的床,把脸埋进脸洞。


    本来是打算教训张将的,但现在好像气氛陷入一种诡异的平和。


    尤其是张将那熟悉的手指摁上他的肩颈,那股熟悉的爽感又侵袭他的全身,享受和吵架非要共存的话,他想先享受完再说。


    总之今天他绝对不会放过张将。


    沈辞洲突然抬起头,脖子扭出一个别扭的角度:“今天怎么没有香薰?”


    张将的手指在他肩胛骨上加重力道:“自制的,不包含在按摩服务里。”


    沈辞洲猛地扭过身,差点撞到张将的下巴:“那上次怎么有?”


    他的衬衫领口因为动作歪到一边,露出一小片泛红的皮肤。


    张将别开视线,指节抵住沈辞洲的肩膀把他按回去:“我乐意给你用就给你用,今天我不乐意。”


    沈辞洲听明白了,张将这是在跟他闹脾气呢!


    还以为他是个面瘫,没想到还挺傲娇,尤其是说话夹枪带棒的时候,还有点可爱。


    “好吧,好吧。”沈辞洲的声音突然软了几分,肩膀也放松下来,“小张,我这俩礼拜都没怎么睡了,你要真心疼哥,给哥把香薰点上…”


    张将听他缓和的语气:“别胡说八道,你才多大就想当我哥?”


    “你二十四,我二十六,你说我是不是你哥?”


    张将的手指摁到他的肩周穴,沈辞洲立马又疼又爽,舒服得哼哼起来。


    张将因为他的声音身体轻微绷紧,手指继续沿着脊椎往下,在每一个穴位上停留的时间都比平时长了半秒,沈辞洲舒服得脚指头都在蜷缩。


    张将看他的舒坦模样:“想当我哥?下辈子吧。”


    下午蝉鸣声此起彼伏,沈辞洲在这家按摩店莫名很放松,他闭着眼睛,感受到鼻息间淡淡的香味,紧绷的眉头渐渐舒展。


    他懒洋洋地开口:“小张。”


    张将把香薰放到床头的柜子上:“嗯。”


    沈辞洲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还是你心疼哥。”


    张将不想搭理他,继续给他按摩,肩颈的肌肉确实比上次摁更加紧实一些,看他西装笔挺,应该工作也不轻松,不然怎么可能两周肌肉有手指可感知的变化,他的拇指加重力道,沿着肩胛骨边缘缓缓下压。


    “嗷~”沈辞洲轻吟,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了床沿,“为什么今天感觉这么酸?”


    “你这两周身体超负荷工作了。”张将今天的力度比之前又重了一分才能达到沈辞洲最舒服的点。


    “神了。”沈辞洲的声音闷在脸洞里,“这你都能知道?”


    “身体的每块肌肉。”张将的手掌整个贴上他的后背,能感受到衬衫下紧绷的线条,他的拇指突然压住一个点,让沈辞洲猛地绷直了背,“每个穴位,都能传达身体的经历和信号。”


    沈辞洲侧过脸,嘴角挂着揶揄的笑:“怎么感觉好变态。”


    张将的手顿了顿:“哪里变态了?”


    张将心想这个随时随地都能说出各种各样暧昧话以及曲解正常话的男人才是真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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