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4568想了想, 换了个说法,[其实神隐的不是你,是加藤, 你属于被连带了。]
[神隐加藤,可他的身体你在用,所以……你懂得。]
其实郑清春不是很想懂,这种无妄之灾对于他来说就是没一点好事,但他必须要搞清楚。
“为什么要神隐加藤,他不也属于末位神明吗?”
神明也能神隐神明吗?
[也不能这么说,其实算不上神隐,只能说属于那种性质上的行为。加藤跑得快,所以现在属于后补而已。]
郑清春:“所以说,每一个都被神隐了?”
[嗯, 因为暗堕的事, 这种神隐是让他们心甘情愿走过三途川,剥夺掉身上的神性, 这样就能毫无顾忌的去使用。]
郑清春:“会影响到本灵吗?”
[会吧,到底是从根本上动了手脚, 神性被剥夺, 灵魂也会受到震荡与侵蚀。就算影响不大, 也会造成一定的伤害。]
真可太糟糕了。
郑清春听完4568的话, 眉头紧锁, 他小心的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安静下棋、品茶的刀剑男士们, 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那现在该怎么办?”
[你别太担心。]4568尝试安慰, [来这里的每一个都非常清楚自己的命运, 加藤也是。不然他也不会同意, 在他眼里属于叛徒的三日月的邀请。]
[因为他知道这场聚会的意义在哪里。]
是啊……
被点醒的郑清春有些无力地低下头, 盯着还有些的茶水在茶盏里泛起的波纹,全身心突然感觉疲惫。
白山吉光就看见,刚刚还有些斗志的刃开始颓废。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他只能默默地往郑清春身边坐近了点,将茶盏拿走重新加满。
郑清春的头也顺势往旁边靠过去,靠在白山吉光肩膀上,一言不发。
白山吉光身子微微一僵,感受到郑清春那沉甸甸的疲惫与无奈,他很快又放松下来。像是要给予郑清春最坚实的依靠,动也不动地任他靠着,只是轻轻抬手拍了拍郑清春的手臂,无声传递着安慰。
室内一时静谧,唯有那茶盏中袅袅升腾的热气,书页的翻动声和棋子落下的声音,氤氲出几分虚幻的安宁。
郑清春的思绪却仍在那段话的泥沼中挣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一个完美的不能再完美的世界,却因为他的到来出现了这样的变化。
哪怕这件事从始至终都与郑清春没有任何关系,但与生俱来的同理在折磨着郑清春。
他呢喃着,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忧虑,抬眼望向窗外那悠悠白云,忽然觉得它们似乎也被无形丝线牵拉,身不由己。
郑清春就那样靠着白山吉光,仿若能汲取一丝慰藉,以抵挡内心汹涌的迷茫与愧疚。
[如果这种状态能保持一天,我就心满意足了。]
如闪电般从郑清春脑海里闪过的那句话,恰似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后,却让他的思绪愈发沉重起来。
他收回视线,转而看向不远处和三条家一起喝茶的[三日月宗近],哪怕在他记忆里不爱喝茶的其他刃,此时都陪在[三日月宗近]身旁,静静地喝着茶。
庭院中,日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下细碎的金芒,落在那雅致的茶席之上。风拂过,带着几缕新绽花朵的馥郁,轻轻撩动着众人的衣袂。
郑清春的目光在[三日月宗近]身上停留许久,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如今被一层复杂的迷雾所笼罩。
曾经,在刀剑的世界里,大家各司其职,岁月平和得如同庭院中那静谧流淌的溪流,而如今,暗堕、神隐这些沉重的词汇,如同巨石投入溪流,打破了所有的宁静与美好。
白山吉光似是察觉到郑清春目光的落点,像是明白了他心中所想,轻声道:“别看了,今日相聚不易,就把烦心事搁一搁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如春日里拂过湖面的暖风,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郑清春微微点头,却怎么也挪不开眼,眼前的场景,看似温馨和睦,实则暗藏着诸多无奈与妥协。
起码在这一刻,他已经原谅了[三日月宗近]。
一旁下棋的[莺丸]轻抬眼眸,看着棋盘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仿若洞悉世事般开口道:“棋局如人生呐,一步错,步步错。可有时候,明知是错,也得走下去,为的不过是那一丝尚存的希望。”
他的话像是说给棋局听,又像是说给在场众人,郑清春听在耳中,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在这刀剑的世界里,他们本应是守护历史、承载历史荣光的存在。
可如今却陷入这般身不由己的境地,为了所谓的“用途”,神性被剥夺,命运被改写,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相聚在此,维持着这表面的平和。
“来,尝尝这新茶。”[石切丸]笑着招呼众人,将泡好的茶一一递上。
茶香袅袅,在空气中氤氲开来,郑清春接过茶盏,轻抿一口,茶味醇厚,带着微微的苦涩与回甘,恰似他们此刻的处境。
无论怎么走,苦涩永远伴随着他们。
庭院中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粉白相间的花瓣飘落,正巧洒在古朴的石板路上,增添了几分诗意与凄美。
“说起来,往昔春日,咱们也常这般聚着,赏花、下棋、品茶,那时可未曾想过如今这般波折。”[髭切]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半眯着眼回忆道。
语气里虽带着几分感慨,却不见太多愁绪,似乎是早已没了过往的戏谑,现在的他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
毕竟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可没人会告诉他们会遇到这种毫无退路的情况。
一旁的膝丸点头附和:“哥哥说的对,岁月流转,人事变幻。可在座的大家却也因此组建起一个,大家庭。”哪怕这条路是痛苦的,但来自不同地方的他们却仍组成了一个大家庭。
尽管不会是第一个家,但这第二家更会让他们记忆深刻—没人会忘记痛苦,刀剑也是。
郑清春听着他们的交谈,心中的迷茫渐渐有了些许松动。
是啊,尽管被卷入这无端的风暴之中,可身边这些刀剑男士们,依旧坚守着该有的责任和彼此的情谊。
在这看似平淡却暗藏波澜的聚会上,用着他们的妥协与清醒者自甘堕落,编织着仅存的温暖与安宁。
他靠在白山吉光肩上的头微微抬起,坐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仿佛汲取了众人给予的力量,重新振作起来。
午后的阳光愈发暖煦,洒在庭院的石桌上,映得棋局上的棋子愈发莹润。
见此情景,大家都纷纷提议搬到外面来晒太阳。
不到一会,走廊上就坐满了刃。
[鹤丸国永]玩性大发,从下棋组那迅速偷走一大把棋子,伸手捏起一枚白子,朝着空中一抛,又敏捷地接住,笑道:“这白子若是能化作自由点白鸽,飞出去探探这世间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倒也有趣。”
众人皆被他这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但大家都知道,谁又何尝不想成为他口中的那只白鸽。
“你呀,就爱瞎闹,这棋局还下不下啦。”[莺丸]故作嗔怪,起身来到他身边,伸手去夺他手中的白子。
[鹤丸国永]灵活一闪,躲了过去,还不忘朝莺丸做个鬼脸,活脱脱像个调皮的少年。
“罢了罢了,今日就不较真这棋局了,难得相聚,还是聊聊往昔趣事吧。”莺丸无奈摇头,脸上却满是笑意。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过往的本丸、战斗、守护岁月里那些或惊险、或感人的故事。
[小狐丸]讲起曾经在山林中与妖怪对峙,凭借锋利刀刃与果敢气魄吓退对方的经历,绘声绘色,手舞足蹈,引得众人阵阵惊叹;[一期一振]则温柔诉说着与弟弟们相伴的点滴,那些琐碎日常里饱含的兄弟情深,如暖流般淌过每个人心间,让室内的氛围愈发温情脉脉。
那都是在场人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独属于每一个刃的专属回忆。
郑清春静静听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整个人融入这温馨氛围之中。此刻,庭院外的世界或许依旧充满未知与危险,神隐之事的阴霾也尚未消散。
但在这方小小的庭院里,有茶香、有笑语、有真挚情谊,仿若一道坚固壁垒,暂时将风雨挡在外面,让他们能在这片刻时光里,寻得心灵的栖息之所。
4568看着满屏的数值,一时也不想做去打扰郑清春心情的事。只是看着好不容易找到,躲在身体里最角落的沉睡的加藤藤四郎,一时拿不定主意。
也不知道沉睡了,记忆还共不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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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轻轻拂过,吹起桌上的不知道谁带来的书页,沙沙作响。
那书页上记载的,或许是古老的剑术秘籍,又或许是往昔岁月的只言片语,此刻都化作岁月的见证者,默默看着这场聚会。
[三日月宗近]放下手中茶盏,抬眸望向庭院中随风舞动的花枝,轻轻开口:“时间不多了啊。”
但没有人听见,只留下他一个默默地捡起一片飘到他脸上的花瓣,放进茶盏里,开心地喝了起来,似乎刚刚那一幕只是幻觉。
随着日光渐斜,庭院里的影子被拉得修长,聚会也渐近尾声。
可众人心中那因相聚、因情谊燃起的暖意,却如炭火般在心底持续燃烧,足以抵御即将面对的暗夜与未知。
郑清春起身,与[三日月宗近]并肩往门口走去,心里想着压切长谷部找不到他们,会不会着急。
眼睛却望向即将分别的众人,心中满是眷恋与不舍,却也深知,今日的暂别,是为了明日更好地应对风雨,守护这片他们珍视的刀剑世界。
待众人一一离去,庭院仿若被抽去了热闹的灵魂,重归静谧,只余那斑驳的树影在石板路上摇曳,仿佛在回味方才的欢声笑语。
郑清春与[三日月宗近]并肩行至门口,脚步却似有千斤重,每一步落下都带着不舍与对明日未知的隐忧。
“今日这一聚,怕是许久都难以忘怀咯。”[三日月宗近]打破沉默,声线依旧沉稳平和,可那话语间的感慨却如丝线,轻轻缠绕住郑清春的心,引得他微微颔首。
抬眸望向天边那被夕阳染得橙红如醉的云霞,郑清春喃喃道:“三日月殿,往后的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您还会像今天这样吗?”
说罢,他攥紧了衣角,神色间的忐忑在余晖映照下愈发凸显。
“啊……”[三日月宗近]呻.吟一声,但也没说出具体答复,就这么静静地往前走。
两人正说着,远处匆匆赶来一人影,正是压切长谷部。他神色焦急,额间挂着汗珠,发丝微乱,走到他们面前,喘着粗气,:“可算找到你们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该回本丸了。”
言语间虽有责备之意,可那望向郑清春与[三日月宗近]的眼神里,满是关切与对本丸安稳的挂怀。郑清春心头一暖,和[三日月宗近]对视一眼后,露出浅笑安抚道:“劳您费心了。”
回至本丸,夜幕已如墨般浸染开来,庭院里灯笼悠悠亮起,光晕柔和,驱散些许寒意。
站在中转站附近的桥南在看见是三个刃回来后,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歪着头,微笑着看着他们,“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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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过后和其他人告别后,郑清春独自踱步至廊下,倚着柱子,望着夜空繁星,思绪飘回白日聚会种种。
那些刀剑男士谈及往昔时眼中的光芒,分享趣事时的畅快笑颜,还有面对命运波折时无奈却又坚韧的模样,如走马灯在脑海放映。
“神性被剥夺,暗堕的阴影笼罩,可大家依旧守着情谊与职责,我又怎能消沉。”他暗自低语,攥紧拳头,似在向自己立誓,定要与众人共破困局。
4568的声音在脑海适时响起,[找着加藤了,但现在他是沉睡状态。]
郑清春:“能唤醒吗?”
[能,但是不确定能不能成功,你可以试试看。]
郑清春犹豫片刻,咬咬牙,“唤醒吧,总不能一直沉睡。有些事我都还没搞清楚,往后的路只会更难走。”
回到房间,察觉到白山吉光已经入睡后,便小心翼翼将自己的被褥挪到角落。
跟随着4568的引导,随着一股细微的灵力波动在体内泛起,沉睡的加藤藤四郎似是被一道微光牵引,缓缓有了苏醒的迹象。
郑清春闭目凝神,感受着身体里那另一股意识的涌动,轻声呼唤:“加藤,你醒了吗?”
良久,一道略显迷茫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应,“我……这是在哪?发生了什么?”
对加藤藤四郎来说,似乎和[三日月宗近]吵架的事情发生的还是在今天。
郑清春耐心将已经发生的事一一道来,从被神隐,到庭院相聚,再到众人会面临的困境。
加藤藤四郎沉默许久,似是在消化这繁杂的信息,而后长叹一声,“抱歉将你拖了进来,没想到会让你遇上进三途川的事,我很抱歉。”
郑清春微微摇头,神色诚恳,“加藤,不必愧疚。”
对郑清春来说,也就当时害怕点,事后想起来,也感觉是件稀奇事,毕竟从三途川活着来回蹦跶的人可不多。
想到这,郑清春也想到那个少年,决定找时间好好和4568感谢一下对方。
4568在郑清春心底插了句话:[加藤,你沉睡许久,身体虽然是被我宿主在用,那个手环用处不大,可有些暗堕的苗头得你自己多留意。神性虽说被剥了些,根基还在,别让负面情绪拖了后腿。]
加藤藤四郎一凛,应道:“我明白,守护之责从未敢忘,即便如今深陷泥沼,也定要寻出条路,不让这世界崩坏下去。”
夜色渐深,窗外月色如水,洒在本丸的庭院里,石板路泛着清冷的光,似是在无声诉说往昔的平和与如今的波折。
郑清春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身体的加藤藤四郎的意识在察觉到他要休息后,便也没了动静。他自己想着想着,也慢慢陷入睡眠。
晨曦微光透过纸窗,悄然洒落在榻榻米上,郑清春悠悠转醒,身旁白山吉光还沉浸在梦乡,面容安详。他轻手轻脚起身,怕惊扰了旁人,简单洗漱后踱步至庭院。
庭院中,露珠在草叶尖摇摇欲坠,晶莹闪烁,似是昨夜星辰遗落人间。
似乎是当番今日的压切长谷部已在清扫落叶,扫帚摩挲地面,沙沙作响,听到动静抬头,微微颔首:“早。”
郑清春浅笑回应:“早。”
言罢,俯身帮着捡拾散落花瓣,馥郁香气萦绕指尖。
正说着,厨房飘来袅袅炊烟,暖烘烘的饭香弥漫开来,和压切长谷部告辞后,往厨房走去。
今日厨当番的是五虎退,小家伙忙得小脸通红,身旁几只小老虎式神亦步亦趋,帮忙递着碗筷、食材,憨态可掬。
“加藤尼快来尝尝今日早饭,有新做的寿司与味增汤。”五虎退声音软糯,满是期待。
来的刃不少,大家围坐在一起。早餐虽然少而简单,但满含温情。
莺丸轻抿一口汤,笑道:“手艺不错。”众人附和点头,筷箸交错间,暖意在心底流淌。
被夸的五虎退浑身上下冒着花花,小脸透红地快埋进碗里。大家也都善意的笑了笑。
没见到桥南,也没见到前田藤四郎。郑清春估计又是被懒惰压在床上的一天,顺势想起还没来的白山吉光,正打算去叫他,就看见刃已经走进大广间。
此时,鹤丸国永蹦跳而来,手里攥着个旧布包,神秘兮兮:“嘿,寻到个好玩意儿,据说是往昔本丸留下的旧物,许能从中挖出点趣事。”
桥南是继承这座本丸的事,在刀剑中并不是件秘密。所以对于鹤丸国永翻出来的东西,大家也并没有感到奇怪。
众人好奇围拢,打开布包,是本泛黄手账,字迹斑驳,记录着早年刀剑男士们的日常琐碎——某年月某日,小狐丸山林猎得野兔,众人围坐烧烤,炭火映红笑脸;又或是髭切误闯后厨,打翻酱料,弄出一场“花猫闹剧”。
众人传阅,笑声此起彼伏,往昔岁月似透过纸页鲜活起来,那些平淡日常、小小插曲,成了此刻珍贵慰藉,紧绷神经也悄然舒缓。
“瞧,另一个本丸的日常,也如同我们一样。”石切丸感慨道。
日头渐高,暑气升腾,众人移至荫凉处休憩。
一期一振带着小短刀们摆弄花草,细心浇水、修剪枝叶,花朵娇艳欲滴,随风轻舞,似在感恩照料。
“养花如养性,能在不开心中寻点静美,心也能安定。”一期一振柔声说着,小短刀们似懂非懂点头,小手满是泥土,眼眸却亮晶晶。
【作者有话说】
温馨故事大成功
第52章
往后的很长时间, 日子都开始步入正轨。郑清春开始慢慢得接手本丸的当番、出阵、远征,每天都在忙碌但充实的日子里度过。
在结束又一次的出阵,和同队的队长打了声招呼后, 郑清春从房间里拿出内番服,往洗漱间走去。
洗漱间里没有多少刃,大多都是出阵回来的或者今天畑当番的刀剑。
“加藤,你的眼睛?”洗漱间里和郑清春一起出阵的太鼓钟贞宗,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左眼睛示意郑清春。
一脸问号的郑清春往洗漱间的放镜子的地方走了几步,镜子里出现了他现在已经熟悉的面容,没有看出任何问题。
但那抢眼的红色迅速占据了他的思绪,被太鼓钟贞宗指出来的左眼,不再是那透黑的瞳色,而是在里面夹杂了许多, 从瞳孔中间往外延伸的红色。
郑清春扒开眼皮, 那延伸的红色顺着眼球,直至看不见。
太鼓钟贞宗走过来, 语气带着担忧,“是最近太累的原因吗。”
为了尽快达到计划标准, 桥南在得到了郑清春的同意后, 将他编入第一小队, 几乎每天都在外面出阵。
第一小队本来在本丸就处于多任务战队, 配备的都是经验丰富的刃。大多都已经习惯了这种高强度的活动, 所以太鼓钟贞宗才会往这方面想。
“不太清楚诶。”郑清春转了转眼球, 不疼。除了这引人注目的模样之外, 他没有感到任何不适的地方。
“一会找药研看看吧, 顺便这两天就休息休息。”
“不用休息。”郑清春摇头拒绝了。
在那次和醒来的加藤藤四郎聊了一会后, 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问4568, 得到的答复却是什么也不知道,这难免会让他有些上心。
但这段时间过得平淡点不太正常,就像本来就是旅行世界,只不过身份是劳动的刀剑而已。
但该有点提升不能缺少,本就适应不了武士用刀方式,不去适应早晚有一天会被打倒在地。
所以在出阵的日子里,郑清春也在慢慢适应与这具身体的协同性,逐渐也在变强。
“找药研还是要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过来的压切长谷部看着镜子里怪异的眼睛,“我也会同阿鲁基汇报的。”
明天近侍转班,正好是他,所以由他来说再合适不过。
郑清春还想说些什么来拒绝,但看见透过镜子反射出来,压切长谷部那不容置疑的神情,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也只好点头。
太鼓钟贞宗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犯倔啦,身体有异样可不能小瞧。”
“好,听你们的。”
洗漱完后,郑清春换好内番服,跟着特意盯着他的长谷部前往药研所在之处。
用另一位在场的人的话来说,“从来没有一个病人是听话的。”
好吧,郑清春承认自己确实想过糊弄一下他们,并不打算找药研,谁想到压切长谷部会来监督自己。
垂头丧气的来到药研藤四郎待着的手入室旁,桥南特意为他打造的药房,敲门得到回应后走了进去。
正在清点药材的药研听闻来意,神色立刻变得凝重,他凑近郑清春,仔细端详那泛红左眼,手中还握着简易的诊疗器具,边检查边喃喃自语:“这般变化,倒不似寻常疲惫所致。”
检查良久,药研眉头紧皱,“目前除了瞳色异样,你真的没有其他不适?像头疼、眩晕或是视野模糊之类的?”
郑清春笃定摇头,如果没有人提醒,他都不知道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刀……”药研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原本他想通过看郑清春的本体刀来排查其他问题,但话一出口,他才想起来,郑清春被压在时政的本体刀至今还没还回来。
桥南也在为这个事愁,最近郑清春的努力她有看在眼里,那把替代刀都折了好几把了。
一直用也不是个事,谁家好人一直用替代刀打架。但时政那边一直就没给个准信,总不能剥夺一把刃的积极性。
愁眉苦脸的趴在桌上,手随意翻动着桌上的文件来打发时间。
电脑响起提示音,桥南抬头看去,给她发消息的是[白工]。提起一些兴致,点开聊天框。
[白工]:你要的东西做好了,请问怎么支付。
桥南挑了挑眉,笑着打下几个字。
[桥南]: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要吗?
[白工]:本丸缺个清洁工。
[桥南]:……
[桥南]:打你账户了,短时间里我不太想见你,拉黑了。
[白工]:金主的话我当然言听计从,再见。
等桥南还想发点什么的时候,弹窗提醒她已经被拉黑,桥南快被气笑了。
白工这个人就是因为不太会说话,才被家里送到时政来当审神者,别来祸害其他人。除了他自己本丸里的那些耳目欲染的刀剑们,已经学会了自动屏蔽外,没一个人受的了他。
桥南和白工是在一处时政开大会时认识的,当时白工正在展示他的“语言魅力”搭讪一位女审神者,被从天而降的桥南英雄救美后,结下梁子。
因为这个原因,接触变多后,桥南发现白工也只是个不会说话的人后,慢慢得开始从“敌人”变成朋友。
白工家里是搞科研的,听不知名的小道消息说,万屋有一栋楼是他家捐的,目的就是希望时政把人收下。
桥南在熟悉后,有拿这个事问过当事人,当事人的回答是,“半真半假吧,不过肯定不是把我塞进来,说得我多不讨人嫌一样。”
“阿鲁基。”前田拿着一个包裹走大广间,在得到准许后,掀开帘子来到桥南面前,“白工大人寄过来的东西。”
桥南点头,当时在接加藤藤四郎回家的时候,她让白工帮忙做了些东西,总算是到了,“打开吧。”
前田藤四郎依言打开包裹,里头静静躺着一堆御守与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使用说明,桥南先拿起说明,目光沿着字句快速扫动。
看完后,她伸手从那堆御守里挑出一个御守,拿到眼前细细端详。
这御守以锦缎织就,深蓝底色绣着银线勾勒的繁复纹路,似云卷又似神秘咒符,边角处还坠着莹润的白玉珠子,触手微凉,在光下流转着温润光泽。
桥南起身,跳下椅子,冲前田藤四郎一招手,待他稳稳站定跟前,便拿着着御守,凑近前田腰间原有的旧御守旁,将御守系了上去。
边系边同前田藤四郎说,“这个是我让白工做的御守,和以前的不太一样。一会你叫加藤上来,剩下的带下去让大家一个人一个带上,哪怕在本丸也要带着。”
说话间,一个完美的绳扣系好后,桥南满意得拍了拍手,“好了。”
前田藤四郎垂首,目光落在腰间挂着的新旧御守,岁月的痕迹在这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抬手轻抚御守,指腹触及时,能真切感受到那股温热又安稳的力量透过肌肤,直抵心间。
“嗯,阿鲁基,我马上去。”前田收回手,抱起包裹转身快步去找加藤藤四郎。
衣袂飘动间,那两枚御守轻晃相碰,宛如守护的精灵,悄然为本丸的安稳许下无声诺言。
【作者有话说】
前俩天回家到头就睡,完全忘记了还要更新。(挠头)
第53章
“阿鲁基找我?”好不容易从药研藤四郎那逃出来的郑清春, 迎面遇到来找他的前田藤四郎。和他背后的一堆藏都不带藏的刃。
看了看在不远处探头探脑的刃们,又看了看在面前点头的前田藤四郎,郑清春问出了所有刃想知道的问题, “阿鲁基就找我一个?”
“嗯。”前田藤四郎再次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注意到那显眼的眼睛,又补充了一句,“加藤尼,你的眼睛?”
郑清春下意识伸手摸了摸眼睛,“没事。”
前田藤四郎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轻声说道:“那加藤尼,我们先去见阿鲁基吧。”
“好。”
路过一众看热闹的刀剑们,每一个都显得自己忙忙碌碌,除了那几个老刀, 仍面不改色。
但眼尖的郑清春注意到, 这群刃腰间都多了股蓝色,定眼一看, 给他带路的前田藤四郎腰间同样也有。
“新御守?”郑清春问出了声。
“嗯。”听到声音的前田藤四郎回答,手不自觉的又抚摸上腰间的御守, “阿鲁基新做的。”
郑清春微微点头, 也不再多问。
他跟着前田藤四郎向天守阁走去, 心中满是疑惑。他不知道桥南单独找他所为何事, 难不成他的本体刀有结果了?
走进入天守阁, 桥南正站在中央, 看到郑清春进来, 微微点头示意他走近。
本就距离前田藤四郎下去没几分钟, 桥南便决定在外面等他。本来想着找个地方坐着, 还没来得及他们就上来了。
“加藤, 你过来。”桥南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守阁回荡。
前田藤四郎并没有同郑清春一起进去,在目送刃进去后,关好门,便转身往楼下走去。
他御守还没送完呢,可不能辜负阿鲁基。
“你眼睛怎么了?”
还不等郑清春说些什么,桥南先对他的眼睛发出来疑问。
所有人对加藤藤四郎的第一印象就是那双透黑的眼睛,突然出现的变化太引人注目。
“阿鲁基,已经找药研看过了吗,没什么大事。”郑清春只能如实的回答。
“你稍微蹲下来点,我看看。”桥南对着郑清春挥手,示意他把身高低低。
加藤藤四郎作为短刀,在历史上就比普通短刀要长上一小节。就导致和桥南比起来,会高上那么一点。
郑清春微微躬下身,将自己的脸与桥南平视,方便她看得清楚。
桥南伸手扒开郑清春的眼皮,同样看到了和郑清春发现的情况一样后,便松手让他站好。
“我正准备去时政给你要刀,正巧带你去趟时政的医疗部,看看眼睛。”
“阿鲁基……”
“不能拒绝。”桥南立马就意识到还没说完的话后面的信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的郑清春,“有病不看医生,这可是大忌。”
她也发现,自家的这把加藤藤四郎好像永远在接收好意时,选择拒绝。这可不是件好事,得趁早改掉。
“好。”郑清春一脸无奈,他再说些什么,可就是不懂事了。
桥南看着郑清春无所谓的样子,心中微微叹气,但在关乎健康的事情上,她可不能由着他们的性子来。
“前田有把新御守给你个吗?”桥南顺嘴提起刚离开的前田藤四郎。
见郑清春摇头,桥南便从随身口袋里掏出一个新御守,顺带帮他系在腰上。
原本桥南在前田藤四郎抱走包裹时,随意拿了几个准备拿来当备用。本来也就没多做,也只是在本丸人数上加了几个。
现在把备用的给郑清春带上,估计包裹里还会有剩下的。
“一会我们先去时政的医疗部,之后再去看看你的本体刀怎么样。”
桥南知道,没有一个刃会不惦记离开自己的本体刀,就像她自己有时候也会躲在被子里哭鼻子想妈妈。
郑清春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多谢阿鲁基。”
虽然他不太乐意去医疗部,但也明白桥南是为了他好。而且顺带得知从来没见过面的本体刀的信息,也是一件好事。
桥南和上来找汇报工作的压切长谷部打了声招呼,麻烦他转告前田藤四郎一声。
便来到时空转换器调准去时政的时空坐标。
今天是工作日,来往万屋和时政的人很少,所以他们很快的就通过中转站到达时政门口。
郑清春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参观时政这个地方,之前离开的时是背对着,内心也极度乱糟糟,根本没来得及得打量时政大楼的风范——
时政大楼如同一座巍峨巨兽,静卧于时光的长河之畔。巨大的墙体由古老的深灰色花岗岩筑就,每一块石头都承载着岁月的刻痕与记忆,那是往昔无数纷争与守护的见证。
大楼的基底宽阔而厚重,仿佛扎根于大地深处,稳稳地支撑起整座建筑的威严。
大楼外面融合了多个时代的特征,古老的飞檐斗拱隐匿于现代简约的金属线条之下,是历史传承与时代创新的微妙平衡。
飞檐的端部装饰着精美的刀剑样式的图腾,虽历经风雨侵蚀,却依然透露出昔日的锋芒与荣耀,诉说着曾经的热血战斗与英勇事迹。
巨大的立柱如同巨人的脊梁,沿着大楼的立面依次排列,柱身铭刻着从刀剑初兴的古老纪元到如今科技昌明时代的标志性图案与文字。
从原始的打铁铸剑场景,到中世纪战场上刀剑挥舞的壮烈画面,再到现代灵力与科技结合研究刀剑新形态的神秘符号,一一展现,仿佛一部立体的史书,无声地讲述着时代的沧桑巨变。
门楣之上,刻着时政创立之初的铭文,那是对使命与信念的庄严宣告,虽字迹已有些模糊,却依旧散发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它于天地间巍然矗立,威严赫赫,将悠悠历史与未来科技尽纳其中,无声彰显着无尽的厚重与尊荣。
郑清春站在时政大楼前,被其所扑面而来的历史感,压得他停下脚步,这是不同于游戏带给他的感观,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桥南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走吧,先进去。”
进入大楼,内部的布局同样令人惊叹。宽敞的大厅穹顶极高,绘着神秘的星图与刀剑的传说,中央有一座巨大的灵力喷泉,泉水闪烁着奇异光芒,似在为整座建筑提供着源源不断的能量。
他们沿着古老而光滑的石板路前行,两侧的墙壁上挂着不同时代的英雄画像,他们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仍在诉说着往昔的荣耀。
不时有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匆匆而过,他们眼神专注,肩负着维护刀剑世界秩序的重任。
桥南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郑清春,她能感觉到郑清春内心的波动。
她第一次来时政签合同的时候也是这样,站在时政大楼的门前,只需一眼就对这个全新世界的突然起了敬畏之心。
尽管现在的她对时政的某些政策意见颇多,但也不能改变时政在心里的第一印象。
到达时政医疗部后,在医疗部任职的审神者,对郑清春的眼睛进行了详细的检查,桥南在一旁等待着结果。
“他的眼睛是因为过度使用灵力而产生了一些变化,但目前来看,并没有太大的危险。只要好好休息,减少灵力的消耗,应该会慢慢恢复。”医疗部审神者在结合其他数据后,给出了诊断结果。
“但还是需要诸多注意一下,一把刀剑出现人才会出现的症状,这可不是件好事。”
医疗部审神者拿着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他的本体刀呢,有些情况还是得通过本体刀才能得出更准确的结果。”
桥南抓了抓脸,有些无奈,“被扣政长那了。”
医疗部审神者表示理解,话点到为止也不再多问,“回去好好休息就行,别太急于求成了桥南。”
“好啦好啦,接受你的批评,南香大人~”
第54章
郑清春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轻颤, 背对着他的桥南倒没察觉到什么,但正对着他的南香可没忽视掉这不寻常的举动。
她推了推眼镜,眼神中充满审视“你认识我?”
郑清春轻轻摇头, “当然没有,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南香大人。”
目前局势不明,就算盲目的从加藤藤四郎的记忆里得知南香是哪个人的帮凶,但没有确凿的证据能保证南香是否知情。
[我将南香引入这个局……]
男人这句话成了郑清春无法准确判断的线头,尽管在男人嘴里敲晕假藤藤四郎的人是南香,但片面之词无法成为主要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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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香审视着郑清春,总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微妙,但一时也找不出什么破绽,便也只能放下心中疑虑。
转而对站在一旁的桥南说道:“桥南, 你带他回去后, 如果有任何恶化的迹象,立刻带他过来。”
刀剑修复什么的, 如果在时政处理,基本上花不到什么费用, 所以没有人会拒绝。
“好的, 我会注意的。”桥南认真地点点头, 她见正事聊完, 对着南香比划了一下终端的动作, “记得看终端, 你已经有两个星期没回我消息了。”
南香微微颔首, 表示知道了。和桥南挥手告别后, 桥南拉着从说了那句话后就保持沉默的郑清春走出医疗部
而身后的南香, 看向旁边从一开始就亮着的电脑屏幕上, 出现关于刚刚诊断的加藤藤四郎信息,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
从医疗部出来,两人再次路过两侧挂着英雄照片的走廊时,桥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快走几步,连带着郑清春一起来到一幅画像前停下脚步。
画像中的人,身姿挺拔,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穿越时空的长河,静静地凝视着这片她曾用热血守护的土地。
她的脸庞线条柔美却又透着坚毅,齐耳的短发随风微微飘动,更增添了几分干练。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自信的微笑,似乎在诉说着对胜利的笃定,对未来的憧憬。
因为在公众场合的原因,桥南小声地同郑清春介绍着画像里的人,“这是我和南香的老师的老师,上过前线的那种。我的本丸以前归属师公的,我是从老师手上继承来的。”
在继承前,狐之助也有问过她为什么不选一个全新的本丸,这样本丸内的所有布置都可以按照她的心意来修改建造。
桥南不太记得当时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当时的她觉得——英雄住过的地方,说不定能给她带来好运。
郑清春仔细端详着画像,心中对这位未曾谋面的先辈充满了敬意与好奇。
他不自觉地说出口,“她一定很厉害。”
桥南像是确认了什么,连带着兴奋里也掺杂了些许悲伤,“那当然,听说师公带的刀剑们一个个都是最厉害的!”
“能说说她的故事吗,阿鲁基。”郑清春并没有听出什么,他看向画像框下刻着的名字,突然就对这从未见过面的审神者起了兴趣——
英雄。
一个人做的事与她取得名字的达成同频,也是件了不起的事。
“当然。”桥南当然很乐意,没有人没有幻想过,有一天自己能成为载进历史中的人,“师公叫英雄,如同她的名字一样,是曾经在一场极为惨烈的历史修正战中立下赫赫战功的英雄。”
郑清春有些好奇地问:“她做了什么?”
桥南缓缓道来,过去的画面随着声音在他们眼前展开——
“当时,时政还没这么厉害,时间溯行军设下了一个极为强大的灵力陷阱,几乎将我方的大部分刀剑男士们全部困住。”
“但作为前线中本丸能力排行第二的师公没有丝毫退缩。在计算后利弊后,她孤身一人深入陷阱核心,凭借着对自家刀剑的信任以及自身强大的灵力操控能力,硬是在陷阱中开辟出了一条通道,让被困的刀剑们得以逃脱。但她自己却因灵力过度消耗,险些消逝在那片混乱的时空中。”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的英勇无畏,最终成功扭转了战局,守护了那段历史不被篡改。”
郑清春听着,看着面前的画像整个人都沉浸在那段历史里,完全没看见在旁边的桥南,正看着他,眼里是一闪而过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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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走廊那耽误了一会时间,但到政长办公室也不算太晚。桥南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里面传来政长沉稳的声音:“请进。”
两人推门走进办公室,政长抬起头,桥南来之前有和政长打过报告,毕竟政长办公室也不是谁都能随便来的。
所以政长在看到是桥南和郑清春,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坐下。
不等政长发话,桥南率先开口:“政长,我们此行的目的您肯定知道的。正如您看到的这样,我们现在是真的很需要本体刀,我们刚从医疗部那边过来,加藤的眼睛刻不容缓啊。”
桥南故意将本没什么事的眼睛说的严重点,希望因此政长能够心软将东西换给他们。
政长在郑清春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他眼睛的问题,所以在听到桥南的话,微微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开口:“桥南,不是我不想把本体刀给你们,只是目前情况还未确定。”
这下桥南是真的有些着急,如果真让刃一直用替代刀上战场,她还不如让刃直接在本丸养老。
但是刀剑的本性她也非常清楚,没有一把刃会接受自己不能再被使用的事实。
于是桥南再次试图争取,“可是政长……”
“桥南。”话还没完就被政长打断,他轻轻摇了摇头,“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我必须要为所有人的安全考虑。”
“目前所有被拐走的刀剑男士的本体刀都暂由我保管,这是为了防止出现不可控的情况。”
“每天我都能在后台收到请求归还本体刀,在那你们之前,我已经接待了不下十个像你们这样的人。”
话到此,要表达的内容已经摆在明面上,桥南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也不会得到什么结果,只能默默的闭嘴。
郑清春在一旁听着,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也明白政长的顾虑不无道理。
如果政长因此失责,他将是整个世界的千古罪人。
他拉了拉桥南的衣角,低声到,“阿鲁基,既然政长大人都这么说,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闻言,桥南看了看郑清春,又看了看政长,无奈地叹了口气,“好,那我们先告辞了,政长。””
政长点了点头,“放心吧,一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的。”
从政长办公室出来后,两人之间的氛围仿佛被阴雨天笼罩着一般,透着丝丝压抑与沉闷,空气里都好似弥漫着湿漉漉的阴霾,让人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沉重起来。
“阿鲁基……”郑清春想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氛围,但想半天,也只憋出来叫了声桥南。
“我没事。”桥南深吸一口气,重新扬起以往的笑意,“走吧,回家。”
两人离开了时政大楼,通过时空转换器回到了本丸。
刚踏入本丸,一种熟悉而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
早早等候在这的前田藤四郎迎了上来,看到他们的表情,似乎猜到了结果,但他还是笑着说:“阿鲁基,加藤尼,你们回来啦。”
桥南挤出一丝笑容,“嗯,我们回来了。”
路过的药研藤四郎也走了过来,他看了看郑清春的眼睛,见没什么变化,问道:“加藤尼,在时政医疗部检查得怎么样?”
郑清春把在医疗部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药研藤四郎微微点头,“那就好,这段时间加藤尼就好好休息。”
本来就去时政的时间就不早,耽误了这么一会,很快就到了晚餐时间。大广间内,本丸的刀剑们都围坐在餐桌前。大家似乎都察觉到了坐在主位的桥南有些沉闷,便纷纷努力活跃气氛。
坐在郑清春旁边的五虎退小声地对郑清春说,“加藤尼,不要太担心,你的眼睛一定会好起来的。”
郑清春心中一暖,摸了摸五虎退的头,“嗯,谢谢五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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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吃完晚饭就回天守阁的桥南和被她拉上去的三日月宗近外,剩下的大家一起在庭院里散步。
月光洒在庭院中,映照出刀剑男士们的投射在走廊上的影子。郑清春坐在大家之中,听他们聊天,也成了影子的一员。
太多的影子靠在一起,慢慢的形成了一个大大圆圆的影子。大大圆圆的影子安安静静的待在他们的背后,轻轻地晃着。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大家开始陆陆续续回房间准备休息,结束这一天。郑清春和白山吉光一同往房间走去,一路无言。
铺好被褥后,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思绪万千。
他的眼睛虽然暂无大碍,但联系不上的4568和加藤藤四郎还是让他有些不安。
“你眼睛怎么样?”一直没说话的白山吉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嗯?”郑清春愣了一下,“没事,就是灵力的原因。”
“嗯。”
得到答案后,白山吉光便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但被打断思绪的郑清春现在没了睡觉的心思,他掀开被子,来到白山吉光身边坐下,也不管刃睡没睡着,自顾自的说,“白山,你说我们还能一起上战场?”
空气里保持着安静,就在郑清春以为白山吉光睡眠这么好,已经入睡,打算自讨没趣回去睡觉时,声音从下面响了起来,“早点睡。”
“……”郑清春撇撇嘴,不满的往被褥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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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些许阳光洒进房间,郑清春起身,发现白山吉光早已经不在房间。收拾好自己后,往庭院走去。
庭院里,一些刀剑们正在进行日常的训练。
其中一员的加州清光注意到他,笑着招呼道:“加藤,早啊!”
郑清春回应道:“早!”
他走到一旁,看着大家训练,心中涌起一股力量。他也得努力提升自己,可不能给本丸的大家拖后腿。
虽然桥南不会再给他安排出阵的可能性很大,但他只是锻炼身体,总不能说他吧。
郑清春:(对手指)。
早起的桥南路过庭院,眼角似乎带着点点泛红,见郑清春也在训练队伍里,轻轻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便往大广间走去。
接下来的每一天,他加入清晨的训练中,其他训练的刀剑们也纷纷给予他支持和鼓励。
刚结束今天的训练时,前田藤四郎就找到郑清春,:“加藤尼,我发现了一个地方,应该对你有帮助。”
郑清春好奇地跟着前田藤四郎来到本丸的一处幽静角落,这里灵力波动较为平稳,周围环绕着一些古老的树木,仿佛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灵力屏障。
前田藤四郎解释道,“我前两天不小心路过这里时发现这里很适合你,加藤尼可以在这里试试。”
郑清春环顾四周,尽管灵力中都带着桥南的信息,但这里的灵力波动确实比外面要稳定很多。
他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前田。”
从那之后,除了每天清晨的训练后,他又多了个秘密训练,被前田藤四郎拿油豆腐“贿赂”的狐之助则在一旁守护着他。
周围古木参天,枝叶沙沙作响,仿若在低声为他鼓劲。狐之助蹲在一旁,嘴里叼着前田藤四郎给的油豆腐,眼睛却机灵地盯着郑清春,以防修炼出岔子
一狐一刃相伴着。
这就导致有时候,有刃找郑清春时都找不到人,只能等偷跑回厨房的狐之助传话。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郑清春感觉自己从懵懵懂懂开始对灵力的控制有了明显的进步。
但他的眼睛状态并没有什么改变,每天盯着镜子看,他都快习惯这种样子。
就在郑清春努力锻炼灵力控制的同时,时政那边也在紧锣密鼓地调查着被拐刀剑男士的相关事宜。
这件事到现在,对大众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复,导致很多审神者意见颇多,尤其是被拐刀剑的家长。
为了时政的名声,政长迅速组织了一批专业的研究人员,对收集到的各种数据和线索进行深入分析,试图找出那件事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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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清春感觉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在陷入睡眠后,身体做出本能,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一人来到本丸的仓库前,站在那里,仿佛能感受到本体刀的气息。
不知情的桥南有好几次起夜从天守阁下来溜达,正好撞见。为此还曾找过郑清春,和他聊过几次,但当事人对此表示毫不知情。
这在桥南眼里就变成了失魂症,于是她决定再次前往时政,与政长商讨加藤本体刀的事情。
这一次,她做了更充分的准备,收集了郑清春近期修炼的详细数据,希望能说服政长。
被通知的郑清春一脸纠结,“阿鲁基,这次真的可以吗?”其实他也不是非要不可。
桥南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让他放心的表情,“加藤,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的。”
桥南再次前往时政大楼,见到政长后,她详细地说明了郑清春的情况,并递上了收集的数据。
政长认真地看着资料,沉思良久。“桥南,你所提供的资料确实显示加藤的情况有所稳定,但我还是不能轻易将本体刀交给他。不过,我可以让他来时政,在我们的监管下,与本体刀进行短暂的接触,以便进一步观察。”
桥南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这已经是政长做出的让步。“好吧,政长,谢谢你。”
桥南回到本丸,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郑清春。
郑清春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他很高兴能有机会与本体刀接触,另一方面担心真的会出现意外情况。
他到底不是本体,俗话不是说刀是认主的,他去的话真的没问题吗。
“阿鲁基,我会小心的。”郑清春这么向桥南保证。
来到时政的特殊观测室,郑清春终于见到了自己的本体刀。它静静地躺在一个特制的容器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郑清春缓缓走近,他能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力量在召唤着他。
政长在一旁,看着容器里的刀剑,“加藤,你可以试着与本体刀建立联系,但要注意控制自己的灵力,不要过度。”
郑清春深吸一口气,伸出手,轻轻地触摸着容器。他闭上眼睛,集中精力,试图与本体刀沟通。
瞬间,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那是曾经在战场上的场景,他与主人并肩作战,斩杀敌人。
那是属于加藤藤四郎的过去,他的心中涌起一股热血,但他也牢记政长的叮嘱,没有过度沉浸其中。
过了一会儿,郑清春缓缓睁开眼睛,他的心中充满了满足。
“阿鲁基,我感受到了。”
桥南也为他感到高兴。
虽然这次只是短暂的接触,但郑清春收获颇丰。他带着对本体刀的新认识和希望,与桥南回到了本丸。
回到本丸后,郑清春将自己的经历分享给了其他刀剑男士们。大家都为他感到开心,本丸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某一天桥南突发奇想,为了增进本丸刀剑男士们之间的默契,决定组织一场本丸内部的模拟演练。
演练的消息一经宣布,大家都兴奋不已,纷纷开始准备光明正大地“暴揍”自己刃。
郑清春更是摩拳擦掌,他完全把这次演练当作检验自己修炼成果的重要机会。
在演练前的几天里,他与不少刀剑擅长战斗技巧的刀剑男士们频繁交流,开始学习他们的战斗经验和技巧。
加州清光拍着郑清春的肩膀说:“加藤,你的灵力控制已经有了很大进步,这次演练只要发挥稳定,肯定能有出色表现。”
郑清春笑着回应:“多亏了大家的帮助,我会努力的。”
终于,演练的日子到来了。本丸的演练场上,刀剑男士们分成两队,相对而立。郑清春站在其中一队,眼神坚定地注视着对面的对手。
随着桥南一声令下,演练正式开始。
郑清春迅速拔出腰间的刀,冲向对方。他灵活地运用着之前学到的战斗技巧,巧妙地躲避着对手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分配给他的对手是小夜左文字,他与小夜左文字一开始就是近身搏斗。
郑清春施展出灵力,在刀刃上缠绕上一层淡淡的光芒,增强了攻击的威力。小夜左文字也不甘示弱,利用自身的敏捷与郑清春周旋。
在战斗的关键时刻,郑清春想起了在时政与本体刀沟通时所感受到的力量和战斗意志。
他深吸一口气,将这种力量融入到自己的攻击中,猛地一个挥砍,成功突破了对方的防御,取得了局部的优势。
演练过程中,双方你来我往,战斗十分激烈。刀剑碰撞的声音响彻整个演练场,灵力的光芒闪烁交织。
而在演练场的一旁,围观的桥南在密切关注着战斗的进展。
她不时地点头,对刀剑男士们的表现表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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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从时政归来,郑清春与本体刀那短暂的触碰,成了他心底唯一的慰藉,却也勾出更多愁绪。
夜里,在不影响白山吉光的情况下,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只要闭眼,脑海中便交替浮现出往昔模糊的人类生活片段,二者真假难辨,搅得他心烦意乱。
桥南眼见郑清春状态不佳,私下召集了本丸骨干刀剑男士,商议提升实力的特训计划。
“加藤的情况大家都清楚,时政那边不知何时松口,咱们不能干等。”
她目光扫过众人,神情凝重。
加州清光率先表态:“阿鲁基说得对,训练场地、陪练人选,我都可以安排,加藤底子不差,多练练,出阵保准没问题。”
药研藤四郎则提出专业意见:“加藤眼睛的问题不能忽视,训练强度得循序渐进,我会时刻盯着,以免灵力消耗过度,加重伤势。”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敲定特训细节,决心为郑清春铸就坚实后盾。
这份齐心协力,悄然在本丸内散播开来,连平日少言寡语的山姥切国广,都默默打磨着刀具,准备随时上场指导技巧。
特训首日,晨曦微露,郑清春便被加州清光拽到演练场。
“早起鸟儿有虫吃,加藤,今天先从基础体能练起。”加州清光扔来一把木刀,眼中闪烁着斗志。
郑清春深吸口气,握紧木刀,摆开架势。尽管能和他们打得有来有回,但体能什么的对他来说还是够呛。
起初,动作生疏,脚步踉跄,几次险些摔倒。
但身旁刀剑男士们不吝赐教,大和守安定身形灵动,穿梭其间,示范闪避要领;前田藤四郎则细声提醒灵力调配诀窍,助他挥刀更具威力。
随着训练深入,郑清春渐入佳境,汗水浸湿衣衫,每一次挥砍都带出呼呼风声。
午休时分,众人围坐树荫下,秋田藤四郎悄悄递上用油豆腐裹好的饭团,腼腆笑道:“加藤尼,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谢谢秋田。”郑清春笑着揉了揉秋田藤四郎的粉色头发。
特训日复一日,郑清春的实力肉眼可见地增长,灵力运转愈发流畅,战斗技巧也愈发娴熟。
然而,眼睛的问题依旧如阴霾笼罩,毫无改善的迹象,本体刀何时归来更是毫无头绪,焦虑时不时在心底翻涌。
“宿主。”
在又一次结束一天的特训和内番活动,郑清春和他一起马当番的宗三左文字告辞后,正打算去洗漱间洗漱一下时,耳边响起已经好久没听到的时候。
身体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如常继续往洗漱间走去。路上遇到目的地是同一个的地方的加州清光,便相伴一起过去。
“最近出阵频次高得离谱,指甲都顾不上打理了。”加州清光抱怨着,伸出手晃了晃。
指甲在太阳的余晖照耀下,不再同以前那样闪闪发光,更像是许久没有上新了般。
“没办法啊。”郑清春搭腔,将目光也放到了加州清光的指甲上,“又有新活动了嘛。”
时政重新开放地下城,桥南在和博多藤四郎确认过本丸开支后,便开始了长达很长时间的挖地下城运动。
加州清光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也清楚这个道理,便换了个话题,“最近怎么没看见小三日月殿了。”
郑清春歪头想了想,好像确实有段时间没看见[三日月宗近]了。自从从那场聚会回来后,他们就没这么见过面了。除了吃饭的时候能看见,其他时候就没看到过对方的踪影。
于是郑清春摇摇头,“除了吃饭的时候,我也有段时间没在其他地方见到过了”
“不能吧,本丸才多大。”
“也不小了。”
……
在他们打打闹闹的声音里,从一开始被冷落的4568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百思不得其解。
总部那边出了点问题,被召回去前,它记得有定个闹钟来确认时间。
不才过去一个星期吗,他们关系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
等郑清春从洗漱间出来后,4568掏出一个喇叭对着他的耳边喊了一句,[宿主!]
郑清春揉了揉耳朵,神色有些冷淡,“怎么了?”
[怎么不理我。]
“你知道距离你上次出现到现在过去了多久吗?”
[不是一个……]话没说完,剩下的全被4568咽回肚子里,[不会吧。]
既然郑清春会这么问,那就说明它所知道的时间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我已经在这里过了一个四季了,4568。”郑清春淡淡地吐出了一句震惊4568的话。
[怎么可能!!!]4568不信。
但郑清春可不在意它信不信,时间在他身上流逝的感觉他还是能够感受出来的。这一年里,他无数次想联系4568和加藤藤四郎,想和他们一起讨论那位已经和他打过照面的南香,但得不到任何回应。
慢慢地他也不再往心里说完,就连已经有苗头的南香也不再想,很多时候看似在沉睡,其实是在放空大脑在发呆。
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睡过一次好觉了,也得利于刀剑强悍的身体素质,才能让他还能保持良好的心理状态。
郑清春能够明显感受到这个世界对自己的影响,一开始他还能坚信自己是人类的信念。
但随着联系不到唯一能够让他建立人类羁绊的4568,他开始怀疑起自己,似乎过去的亲身经历过的人类生活,只不过是自己做的一个假想梦。
有些时候在见到[三日月宗近]时,他才能感受到奇怪的地方,于是发呆反而成了他保全自己人类的方式。
桥南有时候也会让一期一振来做他的心理工作,毕竟在这一年里,他的本体刀仍没有被还回来。面对后面越来越危险的战斗,桥南为了他的安全,只能让他在本丸当番刷数值。
4568沉默许久,像是在消化这超乎想象的信息。末了,它一直保持的电子音带上几分愧疚:[我很抱歉。]
这是非常严重的失误,甚至宿主已经出现了怀疑自身过去是否存在这种想法,对他们系统来说就是个巨大的问题。
4568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它也只是会总部了一趟,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而且被召回去镇场子888现在也处于失联状态。
郑清春嘴角扯出个略显苦涩的笑:“罢了,说这些也没什么用。”
郑清春微微仰头,将那些复杂的情绪一并吞咽回心底。
在和4568聊天时,郑清春没有回房间仍在洗漱间附近站定。所以慢一步出来加州清光,在看见站在门口像是在发呆的郑清春,轻轻地叹了口气。
现在的郑清春在他眼里,和之前刚来本丸的骨喰藤四郎简直一模一样,甚至更严重。但在面对他们的时候,郑清春却总是能表现的乐呵呵的一面。
加州清光默默走上前,轻拍郑清春的肩膀,低声道:“咱们去廊下晒晒太阳。”
郑清春回过神,扯出一丝笑意,跟着加州清光踱步而去。阳光倾洒,暖却化不开他心头的阴霾。
刚在廊下坐下,远处的莺丸端着茶盘悠然走来,见到他们俩,温声邀请:“春日正好,喝口茶静静心。”
郑清春接过茶盏,馥郁茶香萦绕鼻尖,却难抚平思绪。
这时,一阵爽朗笑声打破些许沉闷,许久不见的[三日月宗近]现身,衣袂飘飘,仿若自带柔光。
捧着茶盏,热气扑鼻。朦胧中,郑清春觉得[三日月宗近]好像又有些变化了。
不同于他,在这一年里,被标为“最干净的”[三日月宗近]已经获得了本体刀,开始陆续出阵。
即使比他后来,但现在的经验已经比郑清春高了。
“三日月殿。”
只有俩个三日月宗近都在场的情况下,大家才会去刻意分清楚他们俩人。
三日月宗近微微颔首,在郑清春身旁落座,接过莺丸递来的茶,轻抿一口,才慢悠悠开口:“怎么感觉比上一次见你还要憔悴了,加藤。”
郑清春扯了扯嘴角,“有吗?”
他不想多提那些心底的烦闷,仰头灌下一口热茶,烫得舌尖发麻,眼眶却莫名酸涩。
加州清光在旁轻哼一声:“本体刀不拿到手里,谁会安心,真搞不懂时政怎么想的。”
在本丸说话可不忌讳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
加州清光刚从近侍位轮下来,自然清楚桥南为了郑清春的本体刀有多费心,可时政那边到现在给出的答复都是——
[请耐心等待。]
第55章
要让郑清春来说, 表现给刀剑看的苦涩大多数都是装的。本体刀对刀剑来说很重要,但对他不是,如果不表现点什么很容易出问题。
哪怕脑海里的属于加藤藤四郎的记忆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他, 但想回家的想法在发呆时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
对郑清春而言,家,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字眼。而是遮风挡雨的坚固港湾,只要转身踏入家门,疲惫就能一扫而空,安全感瞬间拉满。
回家的想法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哪怕现在4568的失职让他失望透顶,可它依旧是自己归家的唯一指望。
这份羁绊,斩不断、撇不开。
其他刃的声音在耳边环绕,郑清春对提到的任何话题不发表任何意见, 就在那保持倾听的状态, 但脑海里在同4568对话。
“所以我们后面该怎么做?”
虽然这个世界耽误时间,没有上一个世界多。但这个世界更让郑清春心疲力尽, 没有任何头绪的解决方式,让他想努力都不知道往哪努力。
郑清春还以为, 作为朋友, 两个本丸来往是很正常的事。但可惜的是, 这一年内, 除了因为眼睛问题去过时政那次外, 就再也见到过嫌疑人南香。
而本来以为郑清春不再和他说话而有些战战兢兢的4568, 生怕他彻底不理人。
4568赶忙抖擞精神, 打算功赎罪, [刚刚我去翻我不在的那段时间你的记忆, 看到了你提到过的南香, 以下是这个世界我能查到的信息。]
[南香,20岁,原名xxx。她出身现世某大家族,打小就是学符咒的苗子,16岁被时政招致麾下成为审神者,18岁与桥南师从同门。]
“……”
“这些信息对我来说有什么用吗?”郑清春很真诚的提问。
4568的电子音罕见地卡顿了一下,似也有些底气不足,[这只是基本信息,你等我说完。]
[根据她在你来到这个世界前的行动路线图来看,除了正常来往时政,万屋和本丸三个地方外,有一天去万屋的次数异常多。]
“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吧?”郑清春发出疑问,如果拿以这个来当依据,这太草率了。
[这很重要,她去店铺是一个没有挂牌的店铺。以这个店铺为主,我翻看了在她去过后的前后一个星期里,就再也没有一个人去过。]
这句话所蕴含的含义可多了,如果说频繁去万屋代表不了什么,但是没有人会去一家不对外营业的商铺。
除非那个店铺本来就有鬼。
郑清春搭在茶盏上的手指,微微一抖,端起凉透的茶水猛灌一口,强压下心头开始翻涌的揣测,“这家店铺挂在谁名下。”
4568语气带上了一些纠结,[不知道为什么,查询出来得知这家店铺是在桥南名下。]
桥南……
在他叫了一年的阿鲁基的名下……
郑清春抬起头看向前方,他们坐的这个走廊抬头正好能看到天守阁,阳光给庄重的楼阁勾勒出一道金边。他似乎想透过这遥远的距离,看清远在天守阁里的桥南在想什么。
郑清春觉得毋庸置疑的一点是桥南对他很好,就连他自己有时候都觉得桥南对自己好的有点过头,但这种现象是在见过南香后才有的。
意识到什么,郑清春仰头将茶水一口饮尽,放下茶盏。他站起身,对周围因为他动作而全部看向他的三人说了一声后,一个人大步往天守阁走去。
他想求证一个答案。
而等他走远后,还坐在原处的三人对视一眼,都看懂了其他俩人眼中想表达的内容。
“看样子,加藤是琢磨出味儿来了。”[三日月宗近]噙着一抹淡笑,悠然抿了口茶。
加州清光则满脸担忧,视线紧随着郑清春离去的方向:“希望别是捅破了天,但愿他别想得太透彻。”
莺丸瞧着茶盏里悠然浮起的三根茶梗,轻声安抚:“无妨,今日又是顺遂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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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清春步履匆匆,穿行在庭院小径,微风轻拂,衣角翩跹,恰似他此刻纷乱如麻的心绪。抵达天守阁,他深吸一口气,缓声道:“阿鲁基,我是加藤。”
“嗯?”正在处理文件的桥南听到声音,抬头看向门口,“进。”
郑清春拉开门,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停在原地,望着在门口搭了个桌子帮桥南整理文件的压切长谷部。
对于他在门口办公这件事,在他这个月轮近侍第一天,当天本丸的所有刃就全知道了。
据“前线记者”鹤丸国永报道说,桥南有进行过劝阻,但显然没成功。
压切长谷部有听到有刃上楼的声音,在听到的那刻就已经开始收拾,但难奈何临近月底,桥南要处理的文件与日俱增,也就导致他桌上只多不少。
这也是为什么郑清春没有一开门就往里进,他的目光在文件堆上短暂停留,弯腰打算先帮压切长谷部收拾文件。
手刚搭在文件上,压切长谷部就拒绝了他的帮助,“没事,我一个人可以的。”说着,将书桌往旁边拉了拉,腾出一处可以进出的位置。
他微微颔首致谢,侧身进了屋。
桥南从文件里抬头,见郑清春进来,搁下的手中的笔,“加藤,看你脸色凝重,是有心事?”
“阿鲁基……”
“长谷部,你先出去。”
仅仅三个字,桥南就意识到马上自己会面临什么。但这些话题目前还不适合让本丸里的其他人知道,于是她向压切长谷部下达命令。
本就在门忙碌的压切长谷部闻言,腿一伸门一关迅速完成了命令,没有一点犹豫。
“阿鲁基好像知道我会说些什么?”郑清春开玩笑般说着,眼睛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桥南。
桥南微微抬眸,招呼郑清春到一旁茶桌落座,神情依旧平和,抬手给郑清春斟了杯茶,轻笑道,“加藤,先喝口茶。”
完全没有要解释为什么让压切长谷部出去的意思,但桥南想眼前的人找自己想说的肯定也是不愿意让其他刃听到的,不然肯定会开口问。
郑清春却没动茶杯,低声道,“阿鲁基,眼下有团迷雾,搅得我心神不宁,想请教请教您。”
桥南搁下茶壶,双手交叠,目光沉静:“加藤,这世间诸事盘根错节,有些线头,贸然拉扯,怕会扯出更大乱子。”
郑清春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个似有似无的苦笑:“阿鲁基,身处雾中,又怎会不怕迷路?越是瞒着,我越像无头苍蝇。”
桥南眉心轻蹙,沉默片刻,终是妥协几分:“罢了,既你心意已决。我会和你说,但你得答应,听完千万别莽撞行事。”
郑清春重重点头:“阿鲁基放心,我自会掂量。”
话虽简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这场暗流涌动的对话,才刚拉开帷幕。
桥南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后才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不是加藤,对吗?”
“从回到本丸的那一天开始。”
郑清春:???
[???]
虽然郑清春不是为了这个事来的,但一点也不妨碍他现在想知道这个事。
郑清春咬了咬舌头,斟酌了一下语气,让自己看起来确实是为了一个事来,并且被拆穿了心思的样子。
微微挎着一张脸,沉声问道,“阿鲁基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也不算太早吧。”桥南放下茶盏,头却没有抬起来,盯着眼前的茶盏内漂浮的茶叶,“也有一年了。”
正好和从时政回来那天对上。
果不其然,桥南继续道,“一开始我也没往那边想过,还是南香说的话让我察觉到。”
南香说了什么……
郑清春仔细回想了一下,很快就意识到是那句话让桥南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一把刀剑出现人才会出现的症状。]
灵力使用过度是南香对他的眼睛出现变化得出的结论,当时郑清春没多想,但现在想起来确实哪哪都有问题。
刀剑男士是依靠审神者的灵力现行,浑身上下都应该是来自审神者的灵力。
如果出现灵力使用过度,那作为灵力提供方的桥南应该也会有些症状。但那几天她吃嘛嘛香一点感觉没有,这就一点不符合常理。
就算跟审神者关系不大,可郑清春每日都待在充满灵力的本丸,又怎能出现这问题。
一年前桥南在听到那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所以她才故意把郑清春拉到自己师公画像前,故意和他讲那段历史。在看见郑清春脸上流露出的表情时,一切就全部明白了。
那条走廊是通往时政内部的必经之路,同一个地方,桥南之前也带过其他刀剑路过,也同他们聊起过自己战功赫赫的师公,但看到的却是完全不同的神情——
小短刀们大多都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她用来斩杀靠近她的每一个敌人的刃。
而成熟的打、太刀们则告诉她的都是:虽然最后是赢了,但做法不可取,并同她一起分析如何同刀剑们打配合,而不是让自己陷入危险。
只有郑清春流露出了没有经历战争的样子,脸上写满的是对英雄表示敬重。
这般神情,只有沐浴在和平岁月下的人才能流露出,而绝非一把在战国乱世杀伐半生的刀剑该有的。
从那一刻,桥南就清楚的明白,自己刀剑的壳子里已经换人了。
【作者有话说】
还有俩章结束,下个世界写k
第56章
桥南自认为自己不算聪慧过人, 但能当上审神者的,又有那个是善茬。
从清晰地知道自己刀剑里的灵魂换成一个人类后,她也就没有在要求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对自己付出什么。
恨吗?
夜深人静时, 她也曾暗自思忖,对眼下这变故,自己当真有恨意吗?细细咂摸一番,桥南只觉心底空落落的,谈不上什么恨,更多的是茫然与无措。
所以在确认本体刀确实无法归还后,排除掉刀剑无法上阵而抑郁的心理环境,桥南就选择让他留在本丸养老。
但世事不如桥南所料,还没等她缓过神来,郑清春已经与清晨的队伍一同开始训练, 她就意识到自己恐怕是拦不住这外来的灵魂。
于是她打算再为郑清春争取争取本体刀, 毕竟说到底刀剑与身体还是加藤藤四郎。真要上战场,适配性摆在那儿, 配合起来能轻松一点。
可现实往往不尽如人意。刀剑们跟郑清春实打实过了几招后,也敏锐察觉到异样。
连着十好几个夜晚, 一些刀剑偷偷摸摸往天守阁跑, 含蓄些的委婉试探, 直爽的干脆开门见山, 都来问桥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有不下十几个晚上偷偷摸摸进天守阁, 含蓄点的旁敲侧击, 直爽一点的打直球问桥南,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只有那把被领养回来[三日月宗近]带着证据找上了桥南, 来问现在加藤藤四郎是不是不是原来那个了。
在毫无推翻的证据面前, 桥南刚坦白了一切。
冷不丁, 在角落里躲着的另一把三日月宗近走了出来,桥南才后知后觉自己被两把三日月给耍了。
但作为情报互通的回报,作为同样被拐走的刀剑的[三日月宗近]也没藏着掖着,提供了很多其他信息给桥南——
加藤藤四郎的记忆完全属于扭曲状态,甚至影响到了现在居住在他身体里的灵魂。
从而导致那个灵魂以为这个世界充满黑暗,但实际并不然。
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们这么多刀剑确实是遭人拐走的。”[三日月宗近]看着一脸震惊的桥南,不紧不慢地解释,“但绝不像加藤臆想的那般不堪、黑暗。我们刀剑也不是吃素的,但凡察觉到危险难以招架,都早早留了后手。”
说到这儿,他微微一顿,“而这,只是时政策划出来的一场测试刀剑的反应能力的实验罢了。”
相较之下,刚现身的加藤藤四郎就没这么幸运了,被拐时来不及反应,导致记忆成功被扭曲,沦为时政的研究样本。
其他刀剑心里跟明镜似的,所以配合起来毫无怨言。同时他们还秘密约定了一次聚会,借着聚会的契机,彼此摸摸底、探探情况。
这也是为什么时政迟迟不愿归还加藤藤四郎本体刀的缘由。
桥南听完前因后果,呆愣愣地坐着,半晌没回过神。
她猛地意识到,这场波及众人的实验里,自家刀剑算是“考砸”了。
她抬眸看向[三日月宗近],虽未吭声,那双眼睛里却满是疑惑,无声地问:“这场实验到底有何意义?”
“让每一个人注意到刀剑的人身安全。”[三日月宗近]是这样回答的。
但桥南压根不信,只是开始每天刷新时政官网,等待时政那边什么时候选择告诉公众。
思绪回笼,桥南抬眼看向因自己的话陷入沉默的郑清春,主动岔开话题,“你从哪里来。”
4569在脑海里疯狂呐喊,[不可以暴露我们!]
于是郑清春开始嘴遁,“我是一个孤独的流浪灵魂,不知道怎么的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这句话变相的承认了自己是来自异世界的灵魂,而非本体刀剑。
毕竟在这情况下狡辩,没有任何意义。
桥南听出郑清春不愿意多说,便也识趣地没有多问,而是告诉他,“本丸里的大多数刀剑,已经察觉到你的身份了。”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又或者说,全都知道了。”
郑清春满脸惊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为什么?
桥南向他解释的,“每一把刀剑拥有着独属于他自己的招式,虽然海纳百川没有错,但你太频繁的去吸取别人的招式和技巧,没有一点自己的特色,这很容易引起刀剑们的注意。”
也就是说从他开始特训的一天开始,他的每一天都在被刀剑怀疑。
这让郑青春颤颤巍巍的端起茶杯,原本不想喝的茶,现在成了他想缓一缓自己跌宕起伏心脏的救命良药。
果然,感情和直觉这种东西还是得一开始就培养好。这不,眼下这局面,他连反驳的底气都没有。
郑清春抿了口茶,滚烫的茶水滑过喉咙,稍稍平复了他有些慌乱的心绪。
待郑清春抿了口茶,桥南没再吭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留出些许时间,让他平复心绪。
毕竟突然知晓自己在一群洞悉一切的刃面前演戏,换做是谁,一时半会儿确实都难以接受
将自己茶盏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桥南动作轻缓地站起身来,走到办公桌旁,伸手拉开抽屉,从中翻出一个精致的刀铃。
她垂眸,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刀铃,清脆悦耳的铃铛声瞬间在略显空旷的天守阁里悠悠响起。
郑清春闻声,下意识抬头,目光追随着晃动刀铃的桥南。
得益于短刀优良的视觉,以及茶桌与办公桌距离不远,郑清春将那刀铃上的纹路看得清清楚楚,认出这刀铃所属——正是三日月宗近。
不过在他心里,琢磨着此番被传唤的,大概率是那把被领养回来的三日月宗近。
桥南注意到他看向自己手里刀铃,轻声解释道,“有些事,我觉得你还是得知道为好,所以,还是让当事人来讲清楚吧。”
话音刚落,一阵沉稳悠然的脚步声缓缓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阿鲁基有事找我。”
这话听起来像是说给在门口的压切长谷部的,果不其然,下一秒,门“吱呀”一声被拉开,露出门口站着的两人。
天守阁虽然是日式建筑,大多是木头做的,但是在时政的修缮下,隔音异常的好,屋内之人自是完全不必担心动静被旁人听了去。
[三日月宗近]优雅地跨过门口的书桌,来到屋内两人眼前,他双手笼于袖间,身形笔挺,月牙般的眼眸笑意盈盈,仿若诸事都尽在掌握。
他视线扫过茶桌,瞧见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嘴角微微上扬,半开玩笑地打趣道:“哟,原来阿鲁基这是给加藤开小灶呢,把在下唤来,所为何事呀?
桥南无奈地轻笑一声,抬手示意三日月宗近入座,“哪是什么开小灶,找你当然是事。”
“三日月殿。”郑清春出声,规规矩矩得和坐下的[三日月宗近]打了声招呼。
但坐下后,自给自足给自己倒茶的[三日月宗近]轻轻摇了摇头,眼里却写满笑意,“哦耶,我想我知道阿鲁奇这么急着叫我过来是干什么的。”
“您不需要对我称之为殿下,我可承受不起。”三日月宗近对着茶盏,吹散眼前升腾的热气。
郑清春愣了一下,露出虚心请教的表情,“还请三日月殿点明一二。”
先不说别的,该有的礼貌与尊重还是得有,又怎么能因为一句话而改变。
三日月宗近也没有再特意去纠正,愿意叫就叫吧。并把之前转告给桥南的话,又重复说给郑清春听。
而听到这些内容最先破防的不是他,而是在脑海里旁观的4568。
[这不可能。]4568难以置信,完全不相信自己的情报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根据世界线递交过来的剧情情报,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这件事代表的问题很大,导致一直以“沉稳”著称的4568也开始情绪化,不再像之前的那种电子音。
[说不定从一开始你的情报就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呢。]郑清春觉得这是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你在质疑我的职业素养?]4568愤愤不平,但也只是嚷嚷了几句后,便熄了气,不再说话。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不会怀疑,但现在可就难讲了。
郑清春在心里默默吐槽。
而发言完后的三日月宗近和一直在旁边静静倾听的桥南,一同看向在场唯一不知情的郑清春,等待着他的反应。
“可是根据我继承到的加藤的记忆来看,这可太真实了。”郑清春将自己能够继承加藤藤四郎记忆的事说了出来,希望能够一起分享为什么这么真实,才会让他也出现错误判断。
“有什么记忆点吗?”桥南提出一个建议。
“有。”郑清春轻轻的点了点头,“人算吗?”
“谁?”
“南香?”
“?”
“这怎么还会扯到南香啊。”桥南有些不解的挠了挠头,“医疗部的事都够她忙的了。”
在医疗部打工可不是个轻松活,即使现在处于和平年代,但仍有一些在本丸内无法获得救治的刀剑送往他们那。
郑清春垂眸,像是斟酌言辞,“还有一个事,是关于您的。”
“根据我得到的信息,南香在一段时间异常进入一家无挂名的店铺,而正巧这家店铺挂在您的名下。”
“这才是我一开始来找您的事。”
这下,沉默的成桥南了。她沮丧地捂住自己的脸,发出痛苦的呻.吟。
她是真没想到,原来一开始郑清春平A还没来得及放,自己就出大招了。
不过郑清春提到的店铺桥南知道,她点了点头,承认是有这个事。
“那个店铺确实是在我的名下,不过我很早之前已经转让给南香。”
“原本我是打算用来开家店铺的,卖点小东西什么的,但证刚下来没几天,我就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不了了之。”
“有一天我知道兰香有这方面的想法后,我就打算转让给他。毕竟在万屋开新店□□太麻烦了,但是谁能想到办个转让也要一个星期考核。”
万屋作为审神者唯一物品来源处,对于店铺的质量和品质都是严格把控。
在过去没有这个要求时,就导致有些审神者为了蝇头小利乱开店铺,给时政带来麻烦,从此便开始执行严格的□□流程。
原来如此。
从一开始就不再怎么吭声的三日月宗近,适时插话,“但能牵扯到南香大人,那加藤和南香大人或许见过面?”
郑清春摇了摇头,“不,在记忆里,我就去过一次万屋那种很多人的地方,除此之外就没再见过外人了。”
这就奇怪了,毫无联系的两个人,因为莫名其妙的关系在加藤的经理拿了反派的剧本。
这下,三人面面相觑,连向来足智多谋的三日月宗近都面露困惑。
桥南突然感觉自己脑子里有灵光一闪而过,想起了一件不太算很久的事情。
“我去接加藤回家的时候,在前田的身上贴了一张带有南香灵力符纸来着,会不会是因为这玩意儿?”
“很有可能。”
本来就处于扭曲状态的加藤藤四郎,在靠近带有些许全新灵力的前田藤四郎,确实很容易出现沾染。
桥南也回忆出,当时的加藤藤四郎应该是在她从政长办公室回来时开始出现变化的,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她看到的加藤藤四郎其实是外来灵魂郑清春。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没对上,但也大差不差,所以郑清春并不打算暴露这个事。
如果是因为这个东西,那么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郑清春直接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活在一个虚假的事件里,演着虚假的故事。
真xx操蛋的疼。
而4568在脑海里不断翻阅文件的声音,一直没有停过,导致郑清春脑海里一直在嗡嗡作响。
郑清春忍不住的提出疑问,“你在干嘛?”
4569有些委屈,[这可关乎着我们的脸面,哪有会出现,先是将宿主丢在一个世界管不到,然后又出现这种信息资料出现巨大偏差的!]
从来没有过!
哪怕它这辈子就经历过两次,一次是在自己宿主那边,一次就是代班这次。
但意义不一样!
难道它命中注定会遇到这种事吗?
4568,欲哭无泪。
第57章
[你接下来的世界有安排吗?]4568翻动文件的声音一顿, 试探的提出疑问。
目前来看这个世界已经接近了尾声,毕竟都被本世界的人发现了是外来存在,世界的防护意识会自动将他们驱除。应该用不了几天, 他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没,又或者说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去哪个世界。”消失的888至今没有回来,郑清春也不知道他会去哪里。
[好,既然是这样的话,去我那里吧,我给你开桂。]4568期待的提出了这个建议。
“?”郑清春有些迟疑,“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桂,是游戏里开挂的黑话。
但郑清春确实没想到系统也能搞这种暗箱操作,有些不放心,“这是可以的吗?”
4568毫不在意的态度透过声音传递出来, [那可是我的主场怕啥, 我就是天。]
郑清春想起来,一开始4568向加藤藤四郎自我介绍时说的话——
[我叫石板……]
“你是不是手下也有个动漫世界。”
[bingo!]
郑清春内心扶额, 他好像知道会去哪里了。但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来拒绝这种好心,便因为一直不说话被桥南提及。
“加藤?”
在他们眼里, 刚刚的话题结束后, 在他们对面的“加藤藤四郎”就一直在保持沉默, 一言不发。
“嗯?”郑清春抬起微微有些垂下去的头, 看向叫他的桥南。
桥南看着郑清春, 眼中带着一丝关切与疑惑, “你似乎心不在焉, 是在烦恼什么吗?”
郑清春微微摇头, “没, 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
[三日月宗近]轻轻放下茶盏, 目光在郑清春身上流转,“加藤,现在的事情不都已经清晰可见了吗,在为什么担心?”
“我在想加藤?”
“?”这话题[三日月宗近]和桥南倒是没想到会拉扯到这里,突然就有点显得他们还没一个外人上心。
桥南有些心虚得端起茶喝了一口,“你们不是交换着来吗?”
这个事是桥南在复盘之前的事发现的规律,总有那么俩三天加藤藤四郎身上的性格和行为举止都怪怪的,由此她就猜测这俩人肯定是交换着来的。
绝对的!
但没想到郑清春摇了摇头,否认了这种说法,“不,已经有很长时间联系不上加藤了。”
自从那次从聚会上回来当天,有过交流后,便再也联系不到,顺带着4568也联系不到。
可现在4568重新连接,但加藤藤四郎仍处于失联状态。
[三日月宗近]微微挑眉,轻声道:“加藤失联的事,不是很早之前就有迹象了吗,阿鲁基不知道吗?”
他带着戏谑的目光看向已经开始有些僵硬的桥南,“阿鲁基,真的……”
“咳咳咳。”桥南捂着嘴咳嗽两声制止[三日月宗近]继续说下去。
她躲在茶盏后面狠狠地瞪了一眼[三日月宗近],后者只是无辜地耸耸肩。
桥南转而面向郑清春时,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这个我知道,他应该回归本体刀里去了。”
桥南只是说出了一种她觉得或许会有的可能,毕竟好像只有去过时政那次,摸过本体刀剑后,郑清春开始不再魂不守舍,天天去往放刀剑的仓库发呆。
“阿鲁基真聪明。”[三日月宗近]的夸奖随着桥南的话音刚落便响了起来,一脸欣慰的看着她。
而听到这段话陷入沉默的郑清春开始思考起来,回归本体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得再去一趟时政,把刃接回来。
他把这个疑问说出来,得到了桥南和[三日月宗近]的认同。
“看来我又要预约去时政了。”桥南看着终端上访问时政的次数不由得感叹出声,“这两年里,去时政的次数比我往年加起来都多。”
郑清春看着桥南忙碌预约时政行程的样子,心思不由自主的漂移了一下。
在时政当审神者,好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社畜。只不过不需要赶什么绩效,不需要被领导骂,福利待遇特别好的那种,但好像都脱离不了人是一个打工仔的现实。
郑清春记得他开始被拐卖在世界奔波的之前,好像国服仍然在打黑工唉。
这么一想,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审神者算编制的工作也挺好的。
思绪被在脑海里呼叫的4568拉回,[我查到了,我查到了!本世界的世界意识告诉我,等你接触到加藤藤四郎本体刀剑后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的。]
“那那个加藤会怎么样?”郑清春对被自己连累到的加藤藤四郎有些愧疚。
[你等我找找看啊。]4568声音小了一会后,又大了起来,[根据时政还未公布的内部档案里写着,加藤应该会被留在时政护卫队里学习,直至以完美的分数从护卫队毕业。]
“真可怜。”原来刀剑也无时无刻不在学习。
桥南看着明天的预约成功后,放下终端,看向面前的俩人,“走吧,下楼吃饭。”
“好的,阿鲁基。”郑清春和[三日月宗近]异口同声。
郑清春抬起头,对上桥南疑问的目光里,回以一个微笑。
在他现在还是加藤藤四郎的一天,他就得叫桥南一天阿鲁基。毕竟他是透过加藤藤四郎的口,去称呼加藤所珍重的人。
“阿鲁基。”
推开门,压切长谷部仍坚守岗位站在门口,看见他们都出来就了然已经聊完。
“走吧,长谷部,到吃饭的时间了哦。”桥南上前拉着压切长谷部的手臂,带着他往前走去。
而落后在他们身后几步的郑清春,听到了与他同行的[三日月宗近]问他,“是要打算走了吗?”
“哎呀。”郑清春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快了,不过什么都被你看透,反而让我感觉到有一些不真实。”
“有何见解?”
“您看起来更应该和另一位三个月一样,喝着小茶,吃着糕点,在走廊下晒晒太阳。然后心情好的时候当当谜语人什么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跟我明说。”
说完,郑清春也不等被说的刃反应过来,快走几步来到桥南身边,看着她和压切长谷部打打闹闹。
反观[三日月宗近]愣了数秒后,停下脚步,与前方众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桥南左看看右看看,注意到身边没有[三日月宗近]的身影,扭过头,对着在原地愣神的[三日月宗近]喊了一声,“三明别发呆了,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说着朝他挥了挥手,而反应过来的[三日月宗近]笑了笑,应了一声后,便继续慢悠悠得朝前方等着他的三人走去。
看似步伐悠然,细心的郑清春却察觉出其中逐渐加快的节奏,不禁歪头与隔着桥南的压切长谷部相视一笑。
此刻,吱呀的木板为他们新启的美好之旅摇旗助威。窗外小鸟欢歌,啼鸣编织成曲,与屋内温馨交融。
似拂去烦恼,只留对明日的憧憬,如星子在心田闪烁。
【作者有话说】
加藤后续的内容会在过渡章提及哦
第58章
郑清春盯着花白的天花板, 陷入久久的沉思。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天,如同剧情里写的那样——
在安娜小时候,由于异能被自然能力者中心的御槌高志发现, 以安娜眼睛为由,让安娜住进医院,从此长达几年的囚禁生活。
唯一不同的点在于,他——栉名安佑,和安娜双胞胎的哥哥,在同一时间也被带进医院。
给父母的理由是,安娜的眼睛问题可能是遗传问题,担心与她一同出生的椎名安佑也会有同样的问题,便一起住进医院。
和安娜不同,郑清春感觉自己就是作为人质一样, 除了清醒的那天见到过御槌高志外, 就再也没见到过。
但每天定时定点的投喂没断过,所以郑清春觉得这种安稳活到剧情开始也不是不行。
双手放到脑袋后, 郑清春开始回想上一个世界的事。
=
在所有事情说开后,郑清春感觉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逝开始变得特别快。就连本该在明天去时政的安排, 在他眨眼间就变成了马上。
郑清春观察周围的刃, 发现没有一个刃感觉有什么异常, 就好像本该如此。
就在郑清春想不明白时, 4568出声, [这很正常, 世界意识开始拨动时间秒针。他们作为本世界的人, 当然不会有任何察觉, 但我们就不太一样了。]
[因为我们马上要走了, 所以才会感觉到这么明显的时间流逝。]
郑清春默默点头, 也不再在意时间的问题,而是听从桥南的安排,穿戴整齐后和她一同前往时政。
不同于上次冷冷清清的时政特殊观测室,这一次的观测室里站满了很多人,其中还掺杂着一两个刀剑。
被这么多人看着,许久不上线的社恐再次占领郑清春的大脑,他有些紧张得看向桥南,企图寻求一些安抚。
但可惜的是他们刚到这里,桥南别被政长叫来的刃给带走了,还没来得及和郑清春说一声,便被拉着离开。
导致现在站在中间的人只剩下郑清春一个。
郑清春在人群里没看见熟悉的身影,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紧紧盯着眼前容器里放着的刀剑。
郑清春缓缓向前挪动脚步,每一步都似带着千钧重负,他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形形色色的目光,像芒刺在背。
他的视线始终锁定在容器中的刀剑上,那刀剑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透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当郑清春终于来到容器面前,他听到旁边有人在低声议论,那些话语传入他耳中却又模糊不清,仿佛隔着一层浓雾。
郑清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一步一步朝着刀剑挪去。他的心跳如鼓擂,在这寂静且充满审视目光的空间里,声音被无限放大。
郑清春咽了咽口水,继续前行。这次和上次不同,不仅是环境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地去观察这把刀剑。
他能清晰地看到刀剑的刀刃上有着细微的缺口,像是经历过无数惨烈的战斗。
当郑清春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容器的刹那,一道微弱的电流从容器表面划过,他的指尖猛地一麻。
然后他就没了意识,等在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个温暖的房间的床上。
歪头看到躺在另一张床上,那熟悉的头发,和正睁着熟悉的眼睛看着他的女孩子,郑清春就知道现在的自己又无头无脑得换世界了。
“4568?”郑清春在心里尝试呼叫4568。
[我在。]
很幸运的是,这次的呼叫得到了回应。
4568没有像888那样突然消失,让郑清春在异世界感到安心。
听到4568的声音,郑清春重重点呼出一口气。从床上坐起,下床来到对面的床边,他叫出那个熟悉的名字,“早上好,安娜。”
“早上好,安佑。”安娜也同郑清春一样给他打了声招呼。
郑清春低头笑了笑,趴在床上同安娜小声聊着天,毕竟刚刚他注意到放在床头的闹钟,现在可是早上的五点。
“安娜怎么醒的这么早?”
与此同时,郑清春在脑海里同4568要这个世界的资料,“虽然我看过,但时间有点久了,给我点资料和这个世界的重要节点。”
回答他不是4568那带着情绪的电子音,而是那熟悉的声音,[这个世界的重要节点就是十束多多良的死亡,资料稍后整理好后发送给您。]
郑清春一愣,好久没听到这熟悉的男夹子的声音有点没反应过来,“888?”
[yes,isme。]888那熟悉的声音在郑清春脑海里来回盘旋,[真是好久不见,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回来了。]
“安佑怎么也醒得这么早?”
安娜重复的声音将郑清春从愣神中唤醒,他勾起嘴角,伸手摸了摸安娜那银色的头发。
“那安娜陪哥哥再睡一会好吗?”
“好。”安娜没有拒绝,往一旁挪了挪,让出一大片位置给郑清春。
郑清春看得心软软的,走回自己床边,抱起被子放到安娜床上后,爬了上去将自己和安娜盖好。
“安娜晚安。”
“安佑早安。”
看着安娜闭上眼睛,郑清春也闭上眼睛专心和888讨论起来。
“这个世界不会又出现文野世界的问题吧?”郑清春真的不想再出现剧情与现实出入很大的世界,虽然不存在if线,但以防万一,他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下。
[不会了。]888否认了这种可能,[这个世界线里,除了那个已经上锁的世界,所有分裂出来的平行世界都和主世界一模一样。]
“锁了?”
[嗯,4568带的宿主来自那个世界,在完成任务后提出的要求。]
那个男孩,原来是这个世界的土著吗……
郑清春想起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孩,虽然没有看到面容,但那股倔强与孤独的气质却深刻地印在脑海里。
他不禁思索,那个男孩在那个世界里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故事,才会提出锁上自己原本所属的世界这样的要求。
“888,那男孩在这个世界里是不是遭遇了很多痛苦?”郑清春在意识里轻声询问。
888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调取相关信息,[倒也没有,挺幸福的。]
起码在这他们这些系统眼里,男孩是幸福的。
躺在郑清春旁边的安娜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一些含糊不清的梦话,郑清春的注意力瞬间被拉回到现实。
他温柔地看着安娜,轻轻为她掖了掖被子,思绪又飘回到即将面临的关键节点——十束多多良的死亡。
虽然还有几年,但早做打算也不是坏事。
“888,关于十束多多良的死亡,有没有更多详细信息?比如可能涉及的势力或者潜在的导火索?”郑清春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888迅速回应:[目前资料显示,他的死亡可能与某个神秘组织对石板力量的觊觎有关。十束多多良所拥有的特殊能力或许成为了这个神秘组织的眼中钉,他们企图通过除掉他来打破现有格局,进而掌控石板,获取无上的力量。]
绿之王比水流,这是想都不要想的就得出的答案。
不过现在的比水流……
郑清春收回思绪,目光落在了安娜身上。她安静地躺在床上,银色的头发如同月光般铺散在枕头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安娜,你在做什么美梦呢?”郑清春轻声问道。
安娜缓缓睁开眼睛,那如红宝石般的眼眸里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朦胧。
“安佑,我好像听到你在和别人说话。”她的声音软糯,带着点未睡醒的慵懒。
郑清春笑了笑,伸手轻轻抚摸着安娜的头发。“没有哦,安娜是不是听错了?”
他不想让安娜过早地卷入这些复杂的事情中,只想让她能多享受片刻的宁静与纯真。
安娜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可能是吧。安佑,今天我们做什么呢?”
郑清春思考了一下,:“安娜想不想出去走走?外面的天气很不错呢。”
安娜眼睛一亮,“好呀,好呀。”
在没有同还在熟睡的父母打声招呼,郑清春带着安娜偷摸摸地溜出家门,哪怕现在的他们九岁,但这也是不被父母认同的做法。
两人手牵手来到了一个宁静的公园,公园里绿树成荫,繁花似锦,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安娜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在花丛中穿梭,不时停下脚步,俯身嗅着花朵的香气。
郑清春跟在她身后,注意她的安全,“安娜,慢一点,别摔倒了。”
安娜回过头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手指着一朵花,“安佑,你看这朵花,好漂亮啊。”
郑清春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那朵玫瑰,又看了看在旁边的安娜,笑道,“确实很漂亮,就像安娜一样。”
安娜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他们继续在公园里漫步,来到了一个小湖边。湖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弋。
安娜蹲在湖边,看着湖中的鱼儿,眼中满是好奇,“安佑,这些鱼看起来好自由啊。”
郑清春和安娜在湖边逗留了许久,看着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游动,安娜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仿佛为这美好的瞬间镶嵌上了一层金色的边框。
“安佑,要是能每天都来这里就好了。”安娜眼中满是憧憬。
郑清春微微点头,他也希望能让安娜一直这样无忧无虑下去。
然而,他心中很清楚,哪怕十束多多良死亡这个关键节点还很远,但他们平静的生活也即将被打破。
但在那之前,他想尽可能多地为安娜留下美好的回忆。
他们在公园里又逛了一会儿,玩了些小孩子的游戏,比如在草坪上你追我赶,用树枝在地上画画。
安娜的快乐总是那么纯粹,郑清春也暂时忘却了烦恼,沉浸在这短暂的欢乐时光里。
不知不觉,太阳渐渐升高,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郑清春牵着安娜的手,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安娜还在兴奋地讲述着在公园里的所见所闻,郑清春则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回应几句。
回到家后,父母已经起床,看到他们回来,有些担忧地责备了几句。郑清春和安娜乖乖地听着,脸上带着些许歉意。
早饭过后,郑清春看见双双往厨房走去的父母感觉疑惑,心里的不安睡着房门关闭开始浓烈。
他悄悄走过去,贴在门上偷听着门内传来父母压低声音的交谈。
“御槌高志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他就会来接孩子们。”父亲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深深的无奈。
“真的要这样做吗?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母亲带着哭腔,话语中满是不舍与痛苦。
“我们都知道安娜的已经引起了太多关注,御槌高志承诺会保护他们,也会帮助安娜掌控异能。这或许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父亲长叹一声,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御槌高志,那个让安娜开始变得沉默的罪魁祸首。
但郑清春没有闹出动静,而是慢慢往后退,当做没听见。因为他知道,安娜被御槌高志带走,是不可避免的,他那做的只是争取自己被带上。
郑清春完全没有注意到,在父母的嘴里说的是“孩子们”。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郑清春和安娜像往常一样在外面玩耍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来,停在了他们身边。车窗摇下,露出御槌高志那张看似和蔼却让人不寒而栗的脸。
“小朋友们,你们好啊。”御槌高志微笑着说道。
郑清春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将安娜护在身后,他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是谁?”
“我是御槌高志,我是来帮助你们的。安娜的眼睛很特别,我想带她去一个地方,那里可以让她的眼睛得到更好的照顾。”御槌高志解释道。
“不,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我们要回家。”郑清春坚决地说道。
御槌高志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安佑,你要知道,安娜的眼睛如果不及时治疗,可能会有大问题。而且,你的身体也可能存在潜在的危险,我是为了你们好。”
“而且你们都父母已经同意了。”
御槌高志从口袋里翻出一张医院住院单,尽管因为角度的原因看不清上面的条例,但最后的落款处实打实的是他们的父母。
郑清春知道,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郑清春咬了咬牙,他看着安娜,轻声说:“安娜,别怕,哥哥会陪着你。”
安娜有些害怕地抓着郑清春的衣角,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郑清春和安娜被御槌高志带上了车。车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郑清春紧紧握着安娜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郑清春和安娜坐在后座,御槌高志坐在前排副驾驶位置。安娜紧紧依偎着郑清春,郑清春则用手臂紧紧环抱着她,给予她力量和安慰。
哪怕现在的郑清春也只是九岁小孩,但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着冷静,确实让透过后视镜观察他们的御槌高志有些刮目相看。
轿车缓缓驶向那座即将成为他们囚禁之地的医院。
车窗外的阳光逐渐被医院那高大而阴森的建筑遮挡,郑清春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已经知晓的命运。
【作者有话说】
发现年龄问题,稍微修改一下。
安娜是在11岁的时候被御槌高志带进非时院,为了服务剧情,改成九岁(虽然这会让他们在那里待上三年)
第59章
思绪回到现在, 郑清春翻了个身,望着同样是白色的墙壁,思索着自己能不能从这里逃离。
虽然按照剧情来说, 他们总有一天会离开,但这样等待着好像总有哪里不得劲。
郑清春缓缓从床上坐起来,用余光扫了一下在天花板上的引人注目的摄像头,正大光明走到到门口
他趴在门上的那块玻璃口上,往外望了望。
第一天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周围环境,但这条走廊在这十天内,他已经看了不下十几遍。
郑清春不清楚安娜会不会关在了他能够看到的房间里,但他知道,他们肯定不会离得太远。
人质离太远了,可对绑架者没什么好处。
郑清春的手缓缓探向裤子, 手指在裤缝间轻轻摩挲, 接着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一根纤细的钢丝。
东西是他有人给他送饭时,从那个送饭人的袖子上抽出来的。
为什么一个在送饭人身上会有一个正好能撬锁的东西, 郑清春也不是很能理解。但这种现象,他姑且划分给现在联系不上的4568身上。
毕竟它可说要给自己开挂呢。
郑清春心安理得的接受这根来路不明的钢丝, 开始背对着摄像头撬锁
郑清春没有正儿八经学过这项技能, 但他曾经有个“横滨开锁王”的弟弟。耳濡目染下就导致撬锁这种东西, 对他来说完全就是手拿把掐
“咔嚓”一声轻响, 在这寂静得有些压抑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郑清春的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轻声低语道:“易如反掌啊。”
门被轻松撬开, 郑清春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一条窄缝, 微微将头探出去, 观察无法从门内看到的视野盲区。
目光所及之处和平常的医院别无二样, 郑清春撇了撇嘴,对这种一成不变表示嫌弃。
他还以为,这会有什么不同呢。
无视掉头顶上密密麻麻的摄像头,郑清春大摇大摆得开始一个一个房间查看。
而在背后处理监控的888抽空看了眼,无语地声音在郑清春脑海响了起来,[我……你……]
我这么辛苦处理监控,你在这干嘛!
郑清春自动填补没有那段没听清的话,晃了晃脑袋,“老话说得好,人不可能一辈子老老实实。更何况,4568给你开最高权限了不是吗。”
888看着面板上显示的权限,想反驳的话又咽了回去,选择不再出声,默默处理起监控。
郑清春没听到回应,脸上的笑容逐渐灿烂,他就是诈一下,没想到真中了。
哼着小曲,脚步都轻快了不少,眼睛也不停的左右房间来回看,唯恐落下一个房间。
在郑清春查看完第五个房间,依旧没有发现安娜的踪迹,他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担忧。
当他靠近走廊尽头的最后一个房间时,隐隐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动静。
郑清春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放轻脚步,缓缓靠近房门,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
里面传来的似乎是有人挣扎的声音,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双手紧紧握住那根撬锁用的钢丝,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郑清春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开始撬锁。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谨慎,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屋内的人。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门锁被打开,郑清春猛地推开门,只见安娜被绑在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带,眼中满是很多情绪,唯独没有他想看到的情绪。
而郑清春与站在安娜面前的御槌高志的视线对个正着,御槌高志冷冷地盯着突然出现的郑清春。
郑清春:……
[哦豁,这我可不能帮你了,自求多福吧。]看热闹的888幸灾乐祸。
郑清春的大脑飞速运转,现在只有九岁的他与御槌高志完全就是实力悬殊,但直视着御槌高志眼神中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御槌高志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透露出浓烈的玩味,身形如鬼魅般瞬间欺近郑清春,一记凌厉的直拳重重地轰在了他的腹部。
郑清春只感觉一股剧痛袭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撞在身后的墙壁上,然后无力地滑落。他的嘴角溢出鲜血,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但仍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迷,目光死死地盯着御槌高志。
御槌高志发出一阵笑声,一步步向郑清春逼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郑清春的心上。
“就凭你也想救她?简直是自不量力!”他讥讽道。
安娜在一旁拼命挣扎,红色的眼中满是焦急与绝望,却无法发出声音来提醒郑清春。
郑清春试图再次站起来,可双腿却软得像面条一样,根本使不上力气。他的手在地上摸索着,希望能找到什么可以用来反击的东西,但周围空空如也。
御槌高志来到郑清春的面前,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胸口上,用力碾压。
郑清春感觉呼吸越来越急促,意识也开始慢慢消散,在失去知觉的前一刻,他似乎看到了御槌高志那扭曲的脸和安娜泪流满面的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郑清春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而黑暗的空间,身体的疼痛依旧清晰。
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很幸运的是没有看到血迹,这说明刚刚的撞击并没有伤到后脑勺。
郑清春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支撑着坐起身来,环顾四周,直觉告诉他黑暗中似乎有一双双眼睛在窥视着他,让人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栉名安佑。”
御槌高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郑清春抬头看过去,入眼是一个钉在上面的喇叭出声口。
郑清春没有说话,他猜测这周围按照御槌高志性格,绝对装的有摄像头,这估计就是他感觉毛骨悚然的来源。
于是他把头垂了下来,盯着地面开始表面发呆,暗地里在和888说话。
“你看起来和我想的不一样。”从喇叭口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但依旧能够听出御槌高志的疑惑。
郑清春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在心里默默回应 888:[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888 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语气中充满着戏谑,[谁知道呢,也许是想试探你,又或者是在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帮我把这鬼地方的摄像头给黑了。”郑清春有些烦躁。
888 有些无奈,[我也想啊,但这个地方的防火墙系统和外面的监控的不一样,一时半会儿搞不定的,还是先想想怎么从他的话……]
888的话没有说完,一股强劲的电流先占据了郑清春的思绪。
郑清春只觉全身一阵剧痛,电流如毒蛇般在体内游走,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牙关紧咬,却硬是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哼,还挺能忍。”御槌高志的声音再次从喇叭中传来,带着一丝嘲讽和玩味。
郑清春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他在心中咒骂着这个变态的家伙,同时也在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知道,此刻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找到一线生机。
电流的刺痛逐渐消退,但麻痹感仍残留在郑清春的四肢,他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的余韵。
“怎么样,小家伙,滋味不好受吧?”御槌高志的声音从喇叭中传出,那语气仿佛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
郑清春没有回应,他在努力调整着自己的状态,试图从这突如其来的折磨中恢复过来。他知道,现在不能被对方的挑衅所影响,必须冷静下来。
“我的外挂呢?”
[不知道啊,我已经申请了,但是看样子还没有到位!]888也有些着急了,再这样电下去,就真成烤乳猪了。
“你知道吗?你和安娜的命,现在可都在我的手里。你们就像两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老鼠,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我的掌心。”御槌高志继续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得意。
郑清春在心里冷哼一声,他知道御槌高志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那就让他继续沉浸在这种虚假的优越感中吧。他悄悄地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任何可能的逃脱机会,但黑暗中除了无尽的阴影,似乎什么也没有。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郑清春终于开口问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坚定。
他想通过对话,来分散御槌高志的注意力,同时也希望能从对方的回答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为什么?哈哈,这是个好问题。”御槌高志大笑起来,“你们不过是我计划中的棋子,是我向那些人展示力量的工具而已。”
郑清春心中一动,“那些人”?看来御槌高志背后还有其他人在操纵着这一切,或者他是在为了达到某个目的而进行这场绑架。
“你觉得你能成功吗?他们不会放过你的。”郑清春试探着说道。
“哼,他们?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等我完成了我的计划,他们都会匍匐在我的脚下。”御槌高志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疯狂。
郑清春意识到,御槌高志的精神状态可能不太稳定,这既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也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弱点。他继续说道:“你所谓的计划,不过是一场闹剧。你以为你能掌控一切,但其实你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陷阱。”
“你懂什么!”御槌高志突然怒吼道,声音在黑暗的空间中回荡。
郑清春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开始失控,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决定继续刺激御槌高志,让他更加失去理智。
“安娜不会屈服于你的,我也不会。你所做的一切,最终都会化为泡影。”郑清春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闭嘴!”御槌高志咆哮着,接着,又是一股电流袭来。
第60章
郑清春再次被电流击中, 这一次,他终于扛不住那钻心的剧痛,眼前一黑, 晕了过去。
目睹一切的888看了看郑清春,又看了看自己面板上的数值,幻肢出来的手摸了摸下巴,一脸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郑清春悠悠转醒,觉得脑袋昏沉,全身酸痛无力。试图抬手揉一揉太阳穴,却发现双手被紧紧绑住,动弹不得。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努力适应周围的光线, 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 而身旁是安娜,她也同样被绑在那里, 昏迷不醒。
“888?”郑清春在心中呼叫自己的助手,希望能得到自己昏迷后的剧情。
[你可算醒了。]88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你之前被电晕过去后, 御槌高志检测到你的威斯曼偏差值突然高得离谱, 也不知道他联想到什么, 就把你和安娜放在一起, 准备对你也展开研究研究。]
这不会就是4568给自己开的挂吧!?郑清春心中一紧, 暗暗叫苦。
“这不会就是4568给我开的挂吧?”
[非也非也。]888换了个语音包继续说道, [挂还没开始呢, 急什么。]
行吧。
郑清春继续环顾四周, 试图寻找可能的逃脱方法。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奇怪的仪器, 闪烁着冰冷的光。
房间内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紧闭的铁门。如果忽略掉这些,这里还是如同平常医院那样该有的布局。
这和郑清春所知道的剧情有很大出入,尽管御槌高志是抱着傀儡“青之王”的目的囚禁安娜,但在待遇上也没有太差。
不会是他反抗的原因吧。郑清春有些心虚。
尝试叫了几声安娜没有得到回应,郑清春开始小心翼翼地扭动着双手,试图挣脱绳索的束缚。绳索勒得他手腕生疼,九岁孩童的手过于娇嫩,这么磨着已经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他咬牙坚持着,一点一点地挪动着。就在他感觉快要成功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越走越近。
郑清春赶紧停止动作,闭上眼睛,装作自己还在昏迷的样子。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御槌高志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助手。
“这小子还没醒?哼,真是不经折腾。”御槌高志走到郑清春身边,观察一下这个突然给他惊喜的栉名安佑。
一开始进行的检测里并没有从栉名安佑身上探测到任何威斯曼偏差值高,但现在的他却快赶上栉名安娜了。
难道是电流的原因?
御槌高志看着眼前闭着眼睛的郑清春思索着。
助手们开始在安娜和郑清春身上连接各种仪器,准备进行检测。
御槌高志脸上挂着那令人厌恶的得意笑容,自言自语道,“从现在起,你们两个都是我最宝贵的研究对象。”
或许,血缘也是一个不错的研究方向呢。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置身于地狱一般。郑清春才明白那句没有感同身受,一切都是瞎扯淡。
太疼了,哪怕有888的帮忙,但反馈给本体的还是很疼。而反馈给自己的也是经历削弱,那承受全部的安娜呢。
于是,在每次配合御槌高志时,郑清春都故意给他惹毛,让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到自己身上,从而减少对安娜的注意力。
尽管效果不咋显著,但郑清春也很乐意每天让御槌高志不开心。
随之而来的电流刺激强度越来越大,每次通电,郑清春都感觉身体像是要被撕裂一般,牙关紧咬,冷汗如雨而下,却倔强地不肯发出一声惨叫,只是喉咙里发出低沉的闷哼。
现在郑清春非常清楚御槌高志联想到什么了,恐怕上次高强度的电击后所带来的威斯曼偏差值高,让御槌高志误以为他可能是雷电那方面的权威者。
这让郑清春有苦都说不清楚,每天夜里哄睡安娜后,就和888一起研究自己都不知道的[权能]。
据4568在联系上888时,留下的一封信来解读,大概意思是和绑定人差不多,但也不完全像。
郑清春分析:根据安娜的[权能]是感应,通过红色的玻璃珠子来看透别人,有必要时可以通过梦境来进行心灵沟通。
透视和定位也挺厉害的,也不知道自己会重复哪一个,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
虽然安娜的身为权外者时的所有[权能],都是依靠红色玻璃球作为介质,但郑清春觉得或许自己会有所不同。
毕竟在安娜眼里,现在的他可拥有着和还没出场的周防尊一样的红色头发呢。
=
御槌高志开始频繁地抽取血液,注射各种不知名的药物。郑清春的身体开始出现各种不良反应,时而高烧不退,时而全身发冷颤抖,意识也时常陷入模糊。
或许是发现除了第一次后就没有再出现威斯曼偏差值高的情况,御槌高志开始选择从其他方面对郑清春进行挖掘。
但这种行为,郑清春非常庆幸御槌高志从未对安娜用过。
大多数御槌高志都是带着安娜进行[权能]的延伸能力,或者是对本身进行挖掘更多可能。
从那之后郑清春没有再进行任何反抗,乖乖的看着医护人员对自己随意摆弄。就连御槌高志都特意来看了他一眼,生怕他又耍什么心思。
但不如御槌高志所料,在他连续几天都来郑清春房间观察,郑清春都表现得一股淡淡的私人味。逐渐的,御槌高志也不爱来了,将重心全部放在安娜身上,这也导致原本一周能见面三次被缩减成了两次。
实际情况却是在脱离了安娜这个重要人物的见证后,郑清春就将身体全权托管给888,傻子才在那老老实实接受被研究。
在一周俩次的见面约束下,通过888的操作,郑清春成功越过红色玻璃球这个介质,进入到安娜的梦乡,与她天天见面聊天,好不惬意。
郑清春:(捂嘴偷笑jpg)。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御槌高志没有从郑清春身上得到任何想要的,也放弃折磨自己。重新将他关进原来的房间,定时投喂后,便不再管他。
除了郑清春每天定点故意和送饭工作人员发现小打小闹,想要从这里经过的安娜开心。但他发现,安娜开始越来越沉默了。
这可不行。
郑清春摸了摸被工作人员抓伤的下巴,“挪动时间线吧。”
[好嘞!]888早想这么干了,但奈何4568的权限是开给郑清春的,有些地方还得通过郑清春的同意才能正常使用。
这让888都怀疑,自己是不是4568的亲亲好友了。
挪动时间线顾名思义,将时间线快进,但和之前用的那个不同。这个只是时间在动,但事情和物还会保持原来的样子。
一开始郑清春不想用这个,想着天天入梦和安娜多培养培养感情。但在看到安娜面无表情的那刻,他才意识到安娜开始走向原著剧情了。
成功抵达与周防尊认识的那天,郑清春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且穿戴整齐的安娜,长得飞快的他蹲下身,平视望着安娜的双眼,“安娜有什么事要和安佑说吗?”
刚抵达时间线,888就告知现在的安娜是来告诉他自己要外出的消息。所以郑清春在看到一脸沉默的安娜时,主动将话题拉出来。
“安佑。”安娜的声音独特的声音响起,平静的眼睛里郑清春却看出了波澜。
“嗯。”
安娜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珠子递给郑清春,在看着郑清春没有多问就收下后,像是不放心般又嘱咐道,“要带着。”
“好。”郑清春应下,伸手摸了摸安娜的头,尽管之前在梦里摸过几次,但现实的手感好过一切,“听安娜的。”
郑清春从不会要求安娜必须叫自己哥哥,总有会乐意叫的一天,成年人心态的他表示一点不着急。
站在原地,郑清春注视着逐渐远去的安娜的背影,手中下意识地摩挲着那颗温润的玻璃球,指腹轻轻滑过球身,玻璃球在他的揉搓下微微转动。
他得找个东西将这个串起来。郑清春这么想着,转身抬脚朝自己房间走去。
阳光在这一刻透过走廊的窗户撒了进来,照亮了安娜离去的方向,而郑清春身后,却被他自己的影子拖出一道长长的黑暗。
根据888转述,郑清春知道御槌高志以他身体出现异常状况需要继续留下治疗为由,拒绝了栉名穗波也想将他也带走的请求。
但郑清春明白,这是要把他当作威胁安娜回来的手法而已。
将成功串好的玻璃珠子戴在脖子上,郑清春对着镜子显摆,“这是安娜送出的第一颗吧。”
[不。]888打破郑清春的幻想。
“第二颗?”
[也不是。]
“?”郑清春试图挣扎一下,“那总该是第三颗吧。”
[都不是。]888的话如同一泼冷水成功浇灭郑清春,[按照送出去的顺序,你是第五颗。]
“?”
“不就御槌高志,接近安娜的工作人员也只有三个,我怎么就成第五个了?”郑清春满满的疑惑。
[因为第一颗安娜送给了自己。]888一本正经。
“……”
郑清春无话可说,选择屏蔽888一小时。
【作者有话说】
说着中午发,修着修着修到现在,一看时间天塌了我真该鼠(土下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