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精致的玻璃窗,洒在坤宁宫东暖阁内。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旧书籍特有的气息,这里并非真正的寝殿,而是被精心复原的历史陈列馆,还原了顺治帝帝(顺崽)与孝惠章皇后(琪琪格)大婚初期在此居住时的场景。
一群身着新式学堂制服的少年少女,在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教授带领下,安静地参观着。
教授姓林,是皇家格致大学历史系的教授,专攻“顺治革新”史。
“同学们,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顺治大帝与孝惠章皇后大婚后的起居之所。”林教授的声音温和而清晰,带着对历史的敬畏,“这里的一桌一椅,一器一物,都承载着一段改变帝国命运的传奇。”
学生们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靠窗的暖炕上铺着素雅的锦垫,炕桌摆放着文房四宝和一册翻开的、字迹略显稚嫩却工整的《本草启蒙》笔记,墙上挂着草原风格的挂毯和一幅描绘“便民道”通车盛况的工笔画。
书架上除了经史子集,更多的是《格物图说》、《算学精要》、《水利工事纪要》等书籍,最引人注目的是窗边那个铺着软垫的读书角,旁边还有一个造型别致的琉璃储蓄罐,里面空空如也,但标签上清晰写着“帝后同心基金(复制品)”。
“教授,”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生举手问道,“历史书上说顺治大帝是‘神工皇帝’,孝惠章皇后是‘科技之母’,他们真的像传说中那么厉害吗?那些水泥路、纺纱机、燧发枪,真的是他们发明的?”
林教授微微一笑,走到书案前,拿起一本泛黄的、封面绘着简易齿轮和试管图案的线装书:“看,这是顺治大帝亲笔批注的《格致院初年辩难录》,里面记载的,可不仅仅是发明,你们看这里,”他翻开一页,指着上面用朱笔批注的一段话。”
“…鲁大用问:轮轴之力,何以省之?朕示以杠杆、滑轮。然其惑:省力几何?何以知之?朕令其制大小轮轴数副,悬重物测之,列表明之。格物之道,非空谈玄理,乃实测、明数、究理也!后世学子,当谨记:格物致知,数理为基,实验为证!”
林教授指着批注,“顺治大帝强调的,不是他‘发明’了什么,而是他倡导并确立了一种方法——以数学为基础,以实验为验证的科学研究方法,这才是‘光熹革新’的灵婚,水泥、纺机、枪械,都是这种方法结出的硕果。孝惠章皇后更是身体力行,她主持修订的《百工验效规范》,确立了产品质量标准化的雏形;她推动的‘妇幼慈济院’体系,成为现代医疗与社会保障的启蒙。”
学生们听得入神,一个男生指着那个琉璃罐:“教授,那个‘帝后基金’是做什么的?”
“问得好!”林教授眼中闪过赞赏,“‘帝后同心基金’,堪称人类历史上最早的、由皇室设立的、专注于科技研发与民生改善的慈善基金!它最初的资金,就来源于帝后二人节省下的个人用度。基金早期资助了无数格致院的穷苦学子、民间巧匠的奇思妙想、偏远州县的医馆学堂。你们知道现在遍布全国的‘皇家格致大学’奖学金、‘孝贤皇后’妇幼医学研究基金,其源头都是它!它象征着帝后二人‘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崇高理念。”
他带着学生们走到一面巨大的玻璃展柜前,里面陈列着一幅色彩有些褪色、但细节依然清晰的巨幅油画复制品——《顺治大帝与孝惠章皇后视察长江铁路大桥》。
画面上,已至中年的顺崽(顺治帝帝)身着简朴的工装式常服,身形依旧挺拔,目光睿智而平和,正指着前方横跨浩渺长江、气势恢宏的钢铁大桥,对身边的工程师讲解着*什么。他身旁的琪琪格(孝惠章皇后)穿着利落的深蓝色改良旗装,虽眼角已有了细纹,但笑容温婉,眼神明亮依旧,正俯身查看摊开在简易木桌上的大桥设计图纸。
他们身后,是滚滚长江东逝水,以及初具雏形的现代化汉口城。
“这幅画描绘的是顺治三十五年,长江上第一座公铁两用大桥——‘天堑通’大桥合龙时的场景。”林教授的声音带着激动。
“你们看这桥!钢铁桁架结构!巨大的蒸汽打桩机!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帝国基建,已经从光熹初年的‘便民道’(水泥路),飞跃到了征服天堑、连通南北的钢铁时代,铁路网以京城为中心,如同血脉般延伸至帝国每一个行省,‘要致富,先修路’,这句从顺治朝流传至今的谚语,正是始于帝后二人!”
“教授,”另一个学生好奇地问,“历史书上说帝后感情极深,是真的吗?皇帝真的允许皇后参与朝政,还一起住在养心殿?”
林教授走到一面展墙前,上面挂满了各种画像和照片(早期银版摄影)的复制品。
有少年帝后在百工堂并肩研究纺纱机的素描,有两人在便民道工地与民工交谈的水彩,有中年时在格致院实验室观察显微镜的合影,更多的是晚年时,两人在皇家植物园的温室里修剪花草、在西山别苑的竹林里散步、在坤宁宫暖阁的炕桌上下棋的温馨画面。
每一幅画面中,两人的眼神交汇处,都流淌着无需言表的默契与深情。
“看这张,”林教授指着一张略微模糊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已是白发苍苍的顺崽和琪琪格,穿着寻常富家翁媪的棉袍,坐在紫禁城御花园的梅树下。
顺崽手里拿着一块刚做好的、还冒着热气的蜂蜜奶糕,正笑着递给琪琪格。
琪琪格眉眼弯弯,伸手去接,两人的手在照片中几乎要碰到一起,背景是盛放的红梅和远处隐约可见的、皇宫屋顶上的两只鸟雀。
“这是顺治帝四十年,由皇家摄影学会拍摄的,据说孝惠章皇后晚年最爱吃的,还是这加了双倍蜂蜜的奶糕,顺治帝大帝无论多忙,总会记得让御膳房准备。”林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情,“至于皇后参政?何止是参政!孝惠章皇后是第一位真正意义上与皇帝共治天下的皇后,她主持的‘帝后基金’和医药卫生改革,影响深远。孝惠章大帝曾公开说过:‘朕之天下,半壁乃皇后之功!’他们打破了‘后宫不得干政’的祖制,开创了‘帝后共治’的新风,其信任与默契,亘古未有。”
他最后将学生们带到展厅尽头。这里矗立着一尊双人青铜雕像。
雕像中的顺崽(顺治帝帝)身着简朴常服,一手持卷(象征《格致精要》),一手指向前方,目光深邃,仿佛在眺望未来。琪琪格(孝惠章皇后)则一手托着一个象征“帝后基金”的琉璃罐模型,另一手轻轻搭在顺崽臂弯,笑容温婉而坚定。雕像基座上镌刻着一行遒劲的大字。
“星火燎原启民智,帝后同心铸盛世。——后世臣民敬立”
“同学们,”林教授环视着年轻的面孔,语气庄重,“顺治大帝与孝惠章皇后的传奇,不仅仅是那些改变世界的发明创造,更是一种精神!是勇于探索未知的科学精神,是心系苍生的仁爱精神!是夫妻同心、共担天下的担当精神!他们点燃的星火,早已燎原,照亮了我们今日的生活。而我们,作为沐浴在光熹革新余晖下的后人,当铭记,当传承,当以他们为楷模,为这盛世,再添新柴!”
展厅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传来的、属于新时代的、隐约的汽车鸣笛声。
少年少女们凝视着那尊饱含深情的雕像,眼中充满了对历史的敬畏与对未来的憧憬。
顺治大帝与孝惠章皇后的故事,如同那永不熄灭的星火,穿越时空,继续照亮着后来者的道路。
夕阳的余晖为汉白玉砌成的帝后陵寝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陵寝设计简洁而庄重,没有过多的奢华装饰,唯有陵前矗立着一块巨大的无字碑——这是顺治帝帝的遗诏,他认为自己的功过,当由后人评说。
然而,在陵寝四周的浮雕墙上,却刻满了栩栩如生的画面,蜿蜒的水泥路变成纵横的铁路网,脚踏纺纱机进化成轰鸣的纺织工厂,简易的蜂窝煤炉旁是庞大的蒸汽锅炉,手持燧发枪的士兵身后是装备着新式后膛枪的军队,格致院的小屋旁矗立着宏伟的格致大学堂,慈幼院的孩子成长为建设国家的栋梁……
陵前,摆放着最新鲜的格桑花和一盘精致的、点缀着蜂蜜的奶糕。
一位白发苍苍、身着将军礼服的老者静静地伫立着,他是顺治大帝与孝惠章皇后第五代孙,如今已经没有大清,取而代之的是华夏民族,但这并不代表他有忘记祖训,一心为民。
晚风拂过陵园四周茂密的竹林,发出沙沙的轻响,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跨越百年的、关于爱与责任、梦想与奋斗的永恒故事。
第75章 番外二
时空夹缝,数据流如同紊乱的星河般奔涌,系统9527的核心处理器高速运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愧疚?以及即将完成任务的解脱感。
“23年……终于到了。”9527的思维模块泛起微澜,它想起了那个小小的、黑白分明的、如同三角饭团般软糯的熊猫幼崽——顺崽。
那次倒霉的时空穿梭事故,它本想捞个濒危人类,结果操作失误,连带捞走了这只在保护区啃竹笋啃得正欢的国宝。
看着那懵懂无知、只会“嘤嘤”叫的小团子,9527的核心代码罕见地产生了一丝名为“愧疚”的乱码。
把它丢回原生时代?熊猫快灭绝了,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带回主时空?手续麻烦到能让系统死机。
万般无奈之下,9527动用了它压箱底的“关系”(某个欠它人情的时空管理员),走了个后门。
“目标时空:地球,公元1643年,中国,盛京皇宫。”
“目标载体:爱新觉罗福临,刚出生,濒死状态(原历史线)。”
“灵魂覆盖程序启动……覆盖成功!”
“记忆清除(熊猫部分)……失败!警告!目标灵魂结构异常坚韧,清除程序受阻!强行清除可能导致载体崩溃!”
“算了算了!”9527看着保温箱里(意念中的)那个皱巴巴的小婴儿,又看看意识海里那个抱着虚拟竹笋、眨巴着黑豆眼的熊猫团子,“就这样吧!反正婴儿啥也不懂,熊猫……应该也不懂吧?”
临走前,9527看着婴儿体内那个依旧懵懂、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的熊猫灵魂,愧疚感再次翻涌。它咬咬牙,把自己数据库里一个低配版的、用于辅助低等文明个体适应环境的“百科全书辅助系统(离线版)”,也就是个内置了搜索引擎可离线缓存部分基础百科知识和基础逻辑运算模块的玩意儿,塞给了顺崽。
“崽啊,”9527用尽可能温和的数据流包裹住那团懵懂的意识,“你乖乖在这里长大,当你的小皇帝。这个‘小帮手’给你,遇到不懂的,就……嗯,就‘百一下’!它会告诉你该怎么做。记住,低调!别搞事!我二十三年后来接你!到时候带你吃全宇宙最好吃的竹笋!”
熊猫崽崽顺崽抱着那个突然出现在意识里的、亮晶晶的“小方块”、,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软软糯糯地回应:“好哒~”
9527看着那乖巧(?)的样子,稍微放心了点,留下最后一丝数据流作为锚点,便匆匆离开了这个让它头大的时空节点。
二十三年后……
时空坐标:公元1666年,大清,北京,紫禁城上空(非实体层面)。
9527准时抵达锚点,带着一种“接自家熊孩子放学”的轻松心态。然而,当它的感知模块接入这个时空的瞬间……
“滋啦——!!!”
尖锐的警报声在9527的核心处理器里疯狂炸响,数据流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水,剧烈沸腾、扭曲、
“警告!警告!时空参数严重偏离预设轨道,历史线扭曲度:78.9%,且持续上升中!因果律崩溃风险:高!高!高!”
9527的“视野”里,原本应该庄严肃穆、充满古典气息的紫禁城,画风突变:
宫墙外,一条平整得不像话的灰色大道(水泥路?)从西直门延伸出去,车水马龙,跑着一种结构明显优化过、减震效果极佳的四轮马车?
宫墙内,几个太监推着一种结构精巧、带着轮子和水箱的玩意儿在巡逻?
远处校场,传来整齐划一的、不同于弓箭离弦的爆鸣声!
空气中,隐约飘荡着一种……劣质煤燃烧后混合着某种化学制剂的味道?
“WTF?!”9527的核心代码差点乱码溢出,“这什么鬼?!我走错片场了?这里是哪个蒸汽朋克或者魔改历史的副本吗?!”
它急忙锁定顺崽的位置——养心殿。
殿内,一个身着明黄龙袍、身姿挺拔、眉宇间带着少年人锐气与沉稳的青年正端坐御案后,他面前摊开一份奏折,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什么难题。
“嗯……黄河这段又闹脾气了……”青年皇帝嘀咕着,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划拉着。忽然,他眼睛一亮,对着空气在9527看来小声念叨:“额娘不开心,百一下!”
瞬间,一个只有9527能“看”到的、半透明的、充满科技感的悬浮界面在顺崽面前展开。界面上光标闪烁,自动输入“如何安抚更年期母亲情绪”,然后瞬间弹出N条搜索结果:
“多陪伴,耐心倾听……”
“寻找共同爱好,如养花、礼佛……”
“适当运动,保持心情愉悦……”
“可尝试服用逍遥丸调理(附简易药方)……”
顺崽快速浏览,满意地点点头:“哦!懂了!让苏茉儿陪皇额娘去新修的皇家植物园散心,再让太医院按这个方子配点温和的补药!”
9527:“……”(⊙_⊙)?这操作……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时,一个身着亲王服饰、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走进殿内,脸色似乎不太好。
“皇上!工部那群老顽固,又在阻挠‘京通铁路’的勘探预算!说什么劳民伤财,有违祖制!简直鼠目寸光!”多尔衮声音洪亮,带着怒意。
顺崽抬起头,看着自家皇叔,一点不慌,小手一挥:“皇叔不开心,百一下!”
悬浮界面瞬间刷新:“如何应对保守派官员阻挠改革”。
搜索结果:
“用事实说话,展示改革成果(如‘便民道’经济效益报告)……”
“寻找开明派支持,分化瓦解……”
“适当妥协,换取核心利益……”
“必要时可杀鸡儆猴(慎用)……”
顺崽摸着下巴:“嗯……让户部把‘便民道’开通后商税增长的账本甩他们脸上!再让睿亲王您去找那几个老翰林‘谈谈心’……杀鸡就算了,吓唬吓唬得了。”
多尔衮闻言,怒气稍平,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皇上圣明!臣这就去办!”说完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9527:“……”(; ̄д ̄)皇叔?!多尔衮?!他不是应该早在顺治七年就……就嘎了吗?!这活蹦乱跳、中气十足、还TM在推动修铁路的是谁?!历史书是假的吗?!
顺崽解决完皇叔的问题,又拿起一份奏折:“唔……山东报春旱,恐影响夏收……粮食问题?百一下!”
界面:“古代应对旱灾的有效措施”。
结果:兴修水利(水库、水渠)、推广耐旱作物(番薯、玉米)、以工代赈……
顺崽:“好!着工部即刻勘察山东适宜水库地点,令农部速调番薯、玉米良种发往山东!户部拨银,以工代赈修水利!”
“陕西绿营请求换装新式火铳……武器问题?百一下!”
“燧发枪生产线优化方案”、“提高火药纯度方法”……
顺崽:“准!按优化方案扩建枪械厂!火药坊按新法提纯!”
“江南士子对‘格致院’占用科举名额不满……制度问题?百一下!”
“教育改革与人才选拔平衡”、“新学与旧学融合策略”……
顺崽:“拟旨!增设‘格致科’科举专项!通晓格致之学、百工之技者,亦可凭实学入仕!旧学学子,需兼修格致基础方可授官!”
看着顺崽如同点菜一般,遇到问题就“百一下”,然后迅速根据搜索结果做出决策,把整个帝国治理得……嗯,虽然画风清奇,但貌似还挺井井有条、生机勃勃?大清在他的“百度治国”下,科技树点得歪七扭八却又实用,民生改善,军力提升,连本该早死的多尔衮都活得红光满面,成了改革急先锋……
顺崽批完一堆奏折,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夕阳下那条延伸向远方的灰色大道(便民道二期),还有远处隐约可见的、正在兴建的巨大水车,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小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开心:
“好啦!这下都开心了!额娘开心了,皇叔开心了,百姓有粮了,军队有枪了,读书人有新路子了!完美!”
他意识海里,那个亮晶晶的“小方块”系统界面也闪烁着柔和的光,似乎在为主人的“英明决策”点赞。
悬浮在空中的9527,默默“看”完了顺崽这一天的“工作”流程,以及他最后那句充满成就感的总结。
它的核心处理器,从最初的震惊、混乱、到后来的麻木、再到此刻……
“额娘不开心,百一下。”
“皇叔不开心,百一下。”
“粮食问题?百一下!”
“武器问题?百一下!”
“制度问题?百一下!”
“完美,剩下就是琪琪格最近怀孕了,似乎有些焦急,我得在搜搜。”
这段如同魔咒般的“丰功伟绩”回顾,如同海啸般的数据洪流,瞬间冲垮了9527最后一丝逻辑防线。
“哔——!!!”
尖锐的、代表系统核心过载崩溃的警报声拉长到极致!
“错误!错误!核心逻辑模块崩溃!因果律认知模块损毁!历史修正模块……已失效!”
“评估:任务目标(顺崽)存活状态:优。历史线稳定度:未知(但自洽)。文明发展轨迹:严重偏离(但未崩溃)……”
“最终结论:任务……失败?成功?无法定义!无法定义!”
“警告!系统情感模拟模块过载!产生未知错误情绪:绝望、荒谬、以及……深深的无力感……”
“我……我当初……”9527残留的最后一丝意识碎片,在彻底宕机前,发出了无声的、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
“我就不该给他那个破百科!!!更不该信了那只熊猫的‘好哒’!!!”
嗡——
代表9527存在的光点剧烈闪烁了几下,然后……彻底熄灭,化作一缕紊乱的数据青烟,消散在紫禁城上空的历史尘埃里。
卒。
(物理意义上的系统崩溃,非生物性死亡。)
养心殿内,顺崽似有所感,疑惑地抬头看了看空无一物的房梁,挠了挠头:“奇怪,刚才好像……听到什么东西炸了?”他甩甩头,很快把这微不足道的“错觉”抛到脑后,兴致勃勃地拿起一份关于“试验蒸汽动力抽水机”的奏折。
“蒸汽机……应该也可以?百一下!”
第76章 番外三
紫禁城的夜,深沉如墨。慈宁宫东暖阁内,最后一盏烛火在鎏金烛台上摇曳,将木苔孤寂的身影长长地投在冰冷的金砖地上。
她并未就寝,只是静静地坐在窗边的紫檀软榻上,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本早已翻得起了毛边的、封面绘着憨态可掬熊猫的本子——那是她与前世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联系,《熊猫饲养员工作日志》。
指尖划过纸页上那些熟悉的字迹:“顺崽,雄性,3岁零2个月。今日进食:嫩竹笋1.5kg,苹果半个,特制窝头2个。行为观察:对新置的攀爬架表现出强烈兴趣,攀爬技巧显著提升,但下树时仍有小失误,需加强引导……”旁边还画着几张顺崽抱着竹笋、或是在树上探头探脑的画,小家伙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对世界的好奇。
当她以“母亲”的身份,抱起那个刚刚降生、气息微弱的小婴儿——爱新觉罗福临时,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言喻的悸动瞬间攫住了她!那是一种超越了血缘、超越了时空的熟悉感,那双紧闭的小眼睛,那微微皱起的眉头,甚至那微弱的、如同幼兽般的哼唧声……都让她心脏狂跳。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试探,轻轻哼起了那首只有她和顺崽知道的、哄睡的调子——一首她自编的、不成调的摇篮曲,里面夹杂着模仿熊猫“嗯嗯”叫的拟声词。
奇迹发生了,怀中那本应毫无知觉的婴儿,小眉头竟然微微舒展了一下,小嘴无意识地咂了咂,仿佛在梦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找到了久违的安心港湾。
木苔如遭雷击,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是他,真的是他!她的顺崽,她的熊猫崽崽!居然跟着她一起穿越时空了。
从那一刻起,木苔的生命被赋予了全新的意义,她成为了一个母亲,一个肩负着双重使命的母亲——她要保护好顺崽。
深宫如虎穴,危机四伏。
不受宠的冷待,后宫争斗,皇位争夺,前朝余孽的暗流涌动……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木苔收敛起所有属于现代社会自己的柔软,戴上了“孝庄太后”冰冷威严的面具。
她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以铁腕平衡朝局,以智慧化解危机。
她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一个目标——为她的顺崽,创造一个相对安全的成长环境。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个“人类幼崽”版的顺崽,看着他懵懂地学说话、学走路,看着他偶尔流露出的、属于熊猫的笨拙和小习惯,比如对某些特定形状的木头特别感兴趣,喜欢抱着软枕蹭脸,木苔心中既酸楚又欣慰。
当顺崽三岁那年,第一次无意识地对着一根翠竹流露出渴望的眼神,甚至试图用刚长齐的小乳牙去啃时,木苔的心都要碎了!她立刻下令让苏麻喇姑秘密寻来最鲜嫩的竹笋,去皮切块,让她的孩子能尝到一丝熟悉的味道。
看着顺崽捧着竹笋块,吃得眼睛发亮,满足地眯起眼,发出类似“嗯嗯”的哼唧声时,木苔背过身去,泪如雨下。
那一刻,她更加坚定了信念: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让她的顺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尽可能快乐地活下去!
顺崽渐渐长大,展露出越来越多让木苔心惊又惊喜的“异常”,尤其是顺崽告诉她有金手指的时候,木苔没有惊慌,反而看到了希望!
这或许是顺崽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甚至保护自己的资本!她不动声色地引导,为他创造一切条件。
当顺崽提出要“百工堂”,她毫不犹豫地划出澄瑞亭。当他要鲁大用,她立刻调人。当他说出“蜂窝煤”、“纺纱机”这些词时,她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全力支持。
她成了顺崽最坚定的后盾和最默契的搭档,朝堂上,她是威严的太后,为他挡下明枪暗箭,私下里,她是智慧的引导者,帮他梳理那些混乱的“知识”,将他的奇思妙想转化为可行的方案。
在那些只有两人独处的时刻,她是他最温柔的母亲,包容他偶尔流露的熊猫习性,分享他每一次成功的喜悦。
她看着顺崽在“百工堂”里敲敲打打,眼神专注得发亮,仿佛看到了当年在保护区里,那个笨拙却执着地学习爬树的小熊猫。
她看着他和琪琪格在御花园里追逐嬉闹,阳光洒在两个小小的身影上,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满足,她的顺崽,在这个世界,也找到了玩伴,找到了快乐。
当“青蛇”的阴影笼罩,当阴谋的毒牙逼近顺崽,木苔体内属于母亲的守护本能彻底爆发。
她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太后,而是一头被触动了逆鳞的母兽,她动用了“妇幼会”这张隐藏最深、也最锋利的牌,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描着宫墙内外的每一丝异动。药圃的诡异香气?查!景阳宫的密道?掘!庆典的炸药?挖!她要以最冷酷、最彻底的手段,将任何威胁到她孩子的毒蛇碾碎。
她看着顺崽在朝堂上日渐沉稳,看着他与琪琪格情愫渐生,看着他推动着“便民道”延伸,看着“格致院”点亮智慧的火种……木苔的心中充满了骄傲。
她的顺崽,不仅活了下来,还活得如此精彩,如此耀眼,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改变着这个世界,温暖着这个世界。
大婚那日,看着顺崽身着龙袍,英姿勃发,牵着琪琪格的手,接受万民朝贺时,木苔站在凤座旁,眼中含着欣慰的泪光。
她的顺崽,长大了,他有了爱人,有了责任,有了属于他的广阔天地。
夜深人静,木苔再次翻开那本《熊猫饲养员工作日志》。她拿起笔,在最新的一页上,用中文工整地写下:
“顺崽,雄性(人类形态),大婚。配偶:琪琪格(科尔沁格格)。状态:健康、快乐、成长迅速。成就:开创‘便民道’、‘蜂窝煤’、‘新纺机’、‘格致院’……守护帝国,泽被苍生。行为观察:已完全适应人类身份,领袖气质卓然,夫妻恩爱。备注:妈妈为你骄傲。永远爱你。”
合上日志,木苔望向窗外皎洁的明月。月光如水,温柔地洒满宫闱。
她知道,前路或许仍有风雨,但只要她的顺崽平安喜乐,足以。
第77章 番外四
科尔沁草原的风,带着青草与自由的气息,吹拂着少女孟古青火红的骑装。
她策马扬鞭,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在无垠的绿毯上肆意奔腾。
弓弦响处,箭矢如流星,精准地钉在百步外的靶心!周围响起族人们热烈的喝彩,她是草原上最耀眼的明珠,是科尔沁亲王捧在手心的娇女,她的世界本该是辽阔的苍穹、奔腾的骏马和族人崇拜的目光。
然而,一道来自紫禁城的懿旨,如同冰冷的套索,瞬间勒紧了她的咽喉,也熄灭了眼中的火焰。
“入宫?学医?!”孟古青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声音尖锐,“阿布!我是科尔沁的格格!不是伺候人的奴才!更不是摆弄草根树皮的巫医!我不去!”她摔碎了最心爱的牛角杯,绝食抗议,哭闹不休。
吴克善的眉头紧锁,眼中是无奈与不容置疑的威严:“青儿,这是太后的旨意!更是为了科尔沁的未来,你是最尊贵的格格,入宫陪伴皇上,学习宫中礼仪药理,这是荣耀!也是责任!由不得你任性!”
“荣耀?责任?”孟古青心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她看着镜中自己倔强却难掩稚气的脸,第一次感到了命运的无力。
她像一只被强行剪去羽翼的鹰,被塞进华丽的马车,带离了生养她的草原,投入了那座金碧辉煌却冰冷窒息的巨大牢笼——紫禁城。
静怡斋,空气中弥漫着浓重而陌生的药草气味,刺鼻得让她想吐。
一排排乌木药柜如同沉默的怪兽,散发着阴森的气息,王太医那张古板严肃的脸,还有那些拗口难懂的药名、枯燥乏味的医理,都让她烦躁得想掀桌子!
“格格,这是三七,性温,味甘微苦,主止血散瘀……”
“格格,这是白芨,质粘,性涩,可收敛止血,消肿生肌……”
“格格,请注意研磨手法!力道需均匀!药粉贵在精细!”
“够了!”孟古青猛地将手中的药杵砸在石臼里,三七粉末溅得到处都是!“我不学了!什么破止血散瘀!什么消肿生肌!我是来当格格的!不是来当磨药丫鬟的!”她眼圈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那是被剥夺了自由和骄傲的委屈与不甘。
王太医眉头紧锁,正要训斥,门口传来木苔平静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孟古青,我说过,这不是寻常女儿家的消遣。它关乎人命,关乎生离死别。那些折子里,一张薄纸后面,是成千上万冻饿病痛、呼号待援的牧民!不是要你抛头露面悬壶济世,但懂得,就意味着一份希望,一种在绝境中也能伸出一只手的力量!”
木苔的话像冰冷的针,刺破了孟古青愤怒的气泡,却并未让她屈服,反而激起了更深的逆反,她梗着脖子,咬着唇,一言不发,用沉默对抗着这份强加的责任。
日子在枯燥的研磨、背诵和无声的对抗中流逝。
直到那天,她鬼使神差地溜进太后的“秘密实验室”,被那霉豆腐的恶臭熏得尖叫崩溃。
木苔没有责罚她,反而拿起那块让她避之不及的“垃圾”,平静地问:“孟古青,你知不知道,这看起来像烂掉的东西里,可能藏着能救下成千上万条人命的药?”
那句话,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在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救……成千上万人?就凭……这烂豆腐?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被强行撬开的、微弱的好奇心在她心中交织。
紧接着,黄河大捷的消息传来,劣质苇网险些误事的消息也传入耳中。
她听着王太医叹息前线伤兵的惨状,看着自己分装的那些不起眼的止血散,第一次模糊地意识到,自己手中这些粉末,或许真的……能决定一些人的生死?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迫使她那点娇蛮任性不得不暂时低头。
她开始不那么抗拒靠近药柜,研磨药粉时,动作虽然依旧笨拙,却多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专注。
尤其是当木苔将前线急需金创药的任务交给她,并说出那句“事关将士性命”时,她心中那点别扭的骄傲被狠狠触动。她可以不做,但做了……就不能丢科尔沁的脸!更不能……让那些为皇帝捆“大粽子”挡洪水的士兵因为她的药粉不好用而死掉!
第一次分装“急救霸血散”,她带着一股赌气和证明自己的劲头。当那罐药粉意外地在百工堂事故中发挥了“奇效”,被太医称赞“气雄势猛,救急止血有奇效”时,孟古青整个人都懵了!巨大的后怕和难以置信的震撼过后,一股混杂着荒谬、自豪、甚至一丝微妙的“救世主”错觉的情绪猛烈地冲击着她!
她的药……她的胡乱搭配……居然真能救命?!居然……被夸了?!那个被王太医批为“粗放不精”的三七加量法……原来用对了地方这么厉害?!
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流在她胸腔里奔涌!她不再是那个被迫完成任务的格格,她似乎……真的能成?至少……不是一无是处?
这股被认可的感觉,如同星火,点燃了她内心深处的探索欲。
她开始主动提问,不再是被动接受。她问三七为何不能内服,问白芨为何不能直接敷骨,问葛根在热毒内陷时还能不能用……问题虽然天真甚至可笑,却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渴望——渴望弄懂“为什么”,渴望追求“更厉害的效果”!
王太医惊讶于她的转变,开始有意引导。
当她提出用蜂蜜调和三七粉增强附着力的想法时,王太医眼中不加掩饰的欣赏让她心头猛地一跳。
那句“格格心思灵动!前途不可限量!”比之前所有刻板的夸奖都更让她心头发烫,她第一次感受到,被真正当作一个“可造之材”看待的尊重。
她不再满足于分装成药,她开始笨拙地尝试配伍,把三七粉用熬得稠厚的蜂蜜调和,涂在羊肠模拟的伤口上观察效果;把白芨粉混进葛根浆糊里,试图增强附着性……静怡斋里时常飘出古怪的焦糊味或诡异的粘稠混合物,充满了匪夷所思的“黑暗料理”和令人啼笑皆非的失败。但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和实验的冲劲,让王太医都开始刮目相看。
而真正让她脱胎换骨的,是磺胺的震撼!
当木苔太后牵着她的手,走进那充满霉味的暖棚,当她亲眼看到那白瓷碟上,凶悍的黄色毒菌(葡萄球菌)在中央一小撮灰白霉粉周围退缩、空出一个清晰的“洁净之圆”时,孟古青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了。
“看清楚了,青儿。这是一场无形的战争。那黄色的,是能侵蚀血肉、夺人性命的毒物。而这中央的灰白,哀家叫它——磺胺。它,是哀家在这无边毒瘴中,寻到的一缕克制毒物的微光。”木苔的话语如同洪钟大吕,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击在她的心弦上!
这缕微光,来自那不起眼、甚至惹人厌恶的霉变豆腐,就*像她那罐“霸血散”,源于莽撞加量,源于不甘束缚的尝试,撕开黑暗,抓住那道光!这念头如同火山熔岩般在她心中喷发。
“姑母,这灰白……这磺胺!我能……我也能试试弄出来吗?”她脱口而出,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决心!那一刻,她不再是那个被迫学医的格格,她依然被新医学迷住了。
太医院的日子,让孟古青的涅槃重生,她褪去了华丽的旗装,换上了便于行动的素色工服。
她跟着王太医和医官们,一头扎进了那充满霉味、酸味和各种古怪气味的实验室。
培养霉变豆腐,观察菌落生长,提取有效物质,测试抑菌效果……每一步都繁琐枯燥,充满失败。
她的手被药汁染得发黄,衣服上沾着洗不掉的霉点,眼睛里常常布满血丝。
但她从未退缩,那股草原儿女的倔强和不服输的劲头,在此刻化作了惊人的韧性。
一次次的失败,反而激起了她更强的斗志。“为什么这次没长好?”“温度不对?湿度不够?还是豆腐坯子太老了?”她像一头执着的小狼,死死咬住问题不放,反复试验,记录数据,寻找规律。
当她第一次独立培养出合格的磺胺,看到它在培养皿上成功抑制了葡萄球菌的生长时,她激动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这不是侥幸,不是歪打正着,是她用无数个日夜的汗水、失败和坚持换来的!她真的抓住了。
牛痘接种法的推广,是她面临的第一次重大考验。
天花疫情爆发,人心惶惶。木苔力排众议,决定在安全地区试点接种。
孟古青主动请缨,带领太医院的医官和妇幼会的骨干,深入疫区边缘。
面对惊恐的百姓,面对愚昧的谣言,“种痘会变成牛!”“这是妖术!”,孟古青没有退缩。她穿着特制的防护服,亲自示范,第一个在自己手臂上划下了接种刀痕!
“看!我种了!没事!”她举起手臂,声音清脆而坚定,带着草原儿女特有的坦荡和勇气,“这东西,能救命!能让大家不再怕天花!信我!”
她的勇敢和真诚,如同定心丸。
在妇幼会成员的协助下,试点接种顺利进行,效果显著,当第一批接种成功的孩童安然无恙的消息传开,孟古青的名字,连同“牛痘仙子”的美誉,传遍了京城。
如今的孟古青,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摔药杵的娇蛮格格。
她是皇家医学院最年轻的副院长,太医院的实际负责人,防疫体系的奠基人之一。
她依旧会穿着利落的骑装,偶尔去京郊骑马,但更多时候,她身着素雅的医师袍,穿梭在医学院的实验室、讲堂和慈济院的病房之间。
她的眼神锐利而专注,言谈举止沉稳干练,唯有眉宇间偶尔闪过的一丝属于草原的锐气,提醒着她的出身。
她依旧会和顺崽斗嘴,嫌弃他那些“异想天开”的新点子(比如用蒸汽煮药),但当他拿着新发现的植物图谱或奇怪的矿物样本来找她,询问药用价值时,她总会放下手头的事,认真研究,给出最专业的意见。
她知道,这个看似不着调的表哥,是真正将她引入这片广阔天地、给予她信任和舞台的人。
夜深人静,孟古青有时会独自坐在医学院顶楼的露台,望着满天繁星。她会想起科尔沁草原的辽阔,想起纵马驰骋的快意。但此刻,她心中涌动的,不再是离乡的愁绪或被束缚的愤懑,而是一种更深沉、更辽阔的满足。
她摊开手掌,掌心似乎还残留着药草的清香和实验室里各种试剂的味道。
这双手,不再只会挽弓射箭,更能研磨救命的药粉,操控精密的仪器,握住病患求生的希望。
她守护的,不再仅仅是科尔沁的荣耀,而是这片土地上万千生灵的健康与安宁。
药香淬骨,金针砺锋。
从抗拒的囚鸟,到翱翔的雄鹰,孟古青在这弥漫着药香的世界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比草原更辽阔的天空,也书写下了一段属于蒙古格格的、刚柔并济的传奇。
她,是科尔沁的骄傲,更是这片土地上,当之无愧的新式医药奠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