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都还是去了那场研学活动，虽然听程予钦说那里面的人其实都不是研学的，都是去跟世家子弟暗送秋波的，但她算起来也不是去研学的。
重点还是谈合作，要是真不成，唉，世家能给她安排个结婚也行。
不过宁都当然算得过来，结婚没有自己搞个家族划算。
算了，还是尽量能谈成合作吧。
就这样，背上行囊，宁都为自己的事业出发了。
其实这次说是研学，实际上活动是五大世家的人在安排参与的学生们解决一件麻烦事。
这麻烦事当然那就发生在他们去研学的地方，已经存在了一百年，空有军事大学名头，但师生人去楼空，已经没有在实际运作的那所破败大学——位于星际帝国著名星之一的燎原星上的燎原第十军事大学。
这所大学一百年前相当辉煌，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是，曾经这大学里的一个机甲研究团队在学校底下发现了源源不断涌动的火山熔岩，这些熔岩里，竟然还包裹了帝国星际最值钱的贵金属——金石矿，学校因此建立了更顶尖的团队，创造了当时可称之为帝国稀有的不间断从熔岩中提取金石矿的顶尖机器，为学校带来的繁荣。
时至今日，那台机器仍然在运作，但学校早已不再辉煌。
学校为什么落寞至此，说来也简单，只是因为他们招生的时候碰上了反社会人格。
把反社会人格招进学校以后，起先都很正常，反社会学习也很好，各项成绩都拿a以上，人也很好，待人友善，温文尔雅，是同学们老师们心中绝对的品学兼优好学生，可以说，这个学生除了家境有点不好以外，其他都相当优秀。
可就是这样一个学生，却突然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起因是学校评奖学金的时候不小心把这个学生的成绩给写错了，导致这个学生没评上，学校给这个学生道歉了，然后说等到下学期一并补上，结果下学期学校换了校领导，新来的领导不知道这事，没管，这个学生苦等了一个学期，最后发现学校还是没有给自己任何补偿。
而等到学生爆发又因为这个事情去闹学校时，学校再想补偿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这个学生要毕业了。
于是这个学生一气之下，把学校炸了。
没错，是把学校炸了，学生们受伤，但所有跟这个事件有关的老师和校领导，哪怕是有一丢丢关系的，全被炸伤了。
虽然没死人，但有的老师伤得也是相当严重的。
从此以后，燎原星政府开始通缉抓捕这个人，但因为燎原星百年来经常政局不稳，领导人频繁更换，所以这个人一直没有被军方怎么专心抓捕，导致这学生一直逍遥法外。
也是从这时候起，燎原星第十军事大学年年频发事故，不是丢东西，就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各种意外，到了最后老师们不敢在这教书，学生们也不敢报考，后来，就满满没落了。
之前只是有人猜测这学校事故频发就是那个学生搞的鬼，后来燎原星政局慢慢稳定，军方过来专心办案，才确定这个学生应该多年来就一直潜藏在燎原星，不停给这个学校搞破坏。
直到现在，这个学生还在不停地破坏这所学校，有人疑惑这学校都破成这样了，有啥好偷好破坏的，那么军方会告诉他们，这学校的那台顶尖的黄金石提取机还在运作。
因为当年的设置就是这台机器一旦运作除非地下熔岩没了，它才能停，否则它会一直运作，而这个学生开始毁坏这所大学一开始，就偷偷把这台机器提炼出黄金石矿以后存放的地方改了，学校当时连番失窃遭意外，想卖了黄金石换取资金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找不到黄金石。
这也合理，毕竟那个学生曾经可是这所学校成绩最好的学生，要不是家境贫寒，当年甚至这学生是有机会读帝国最好的望风军事大学的，所以，这种高智商生把提炼黄金石机的黄金石存放位改了大家一直没找到，也合理。
总而言之到了现在，这所大学落寞了，政府和军方还是没找到这学生把黄金石矿存哪了，只是能根据各种分析推测出这个学生肯定还在这个学校里隔三差五往外运黄金石，因为黄金石提炼机一直有黄金石取出记录，燎原星政局目前还是相当不稳定，军方警方政府频繁换人，导致这案件一直没有很好解决，政府每天焦头烂额，终于不想再处理这个搁置了一百年的烂摊子了，于是，世家接手。
日理万机的五大世家当然不会把这案件当做什么重要事去处理，想来想去最后就把它变成了研学项目，交给其他军事大学的学生们，看看他们能不能把这事处理了。
燎原星十军大周边的居民一听世家派人来处理这事了，都高兴得不行，他们都是十军大附近的老居民了，对当年这件事历历在目，非常惋惜十军大的落寞，于是一看到研学团队过来说要办事，大家一个个自发去迎接他们，还给研学团队送水果，热情介绍现在十军大的情况。
可惜这些善良的居民不知道，其实这个所谓的世家派来的办案的学生们，都不是真来办案的。
程予钦不是说了么，这都是些梦幻会的人，来这里主要是为了远离首都星的监控，跟他们的目标对象，那些世家子弟来谈恋爱的。
宁都在研学队伍里就看到好几个男女跟坐在豪华飞行器上的世家子弟们眨巴眼睛了。
她本来还以为眨眼睛的那些人只是眼睛困了，拍给程予钦看，他说这叫暗送秋波。
程予钦还说这次其实世家派了什么银河之眼的监察器悄悄跟到了燎原星，这些人的暗送秋波会被监察器全部捕捉到，世家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拿到被梦幻会诱惑的世家子弟名单，最后只好出此下策，不过这个下策其实真的挺管用的，因为如果哪个世家子弟真被诱惑了，就这种研学活动，他们只要见到了自己心仪对象，也就是诱惑他们的人，会忍不住去看，去倾注目光，去追随那些人，世家通过银河之眼只要判断一些那些世家子弟对梦幻会的哪些人投入的目光过多，就能把诱惑者与被诱惑者一一对应起来。
程予钦跟她说到这里时，还特别提醒宁都，不要对某个世家子弟过分投入目光，不然世家会有更能拿出她疑似梦幻会成员的证据。
宁都倒也没觉得这有啥，反正就算她不投入目光，人家要说她是她也拦不住，倒不如看看世家子弟那边有什么好看的人，万一有，她就多看看，说不定到时候世家那边就把那个人安排给她结婚了。
那这也不算太亏。
只不过宁都看了一圈，感觉没看到啥好看的。
一个达到星网百科上说的那种帅哥标准的都没有。
宁都遗憾收回目光，继续跟随大部队前进。
“唉，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们这些首都星来的同学了。”研学队伍一进燎原星十军大的校门，就有一个穿着工作制服的老阿姨上前来，非常热情接待他们。
看着老阿姨的工作制服上还写着“燎原星下水管道疏通”几个大字，研学带队的对长疑惑了一下，对她礼貌道：“那个阿姨……我们是首都星来的研学队伍，这次专门来解决这个学校的遗留问题，请问你知道学校的校长在哪里吗？”
阿姨愣了一下：“我就是啊。”
“啊？您？”研学队长也愣了，随即目光转向她的工作制服。
阿姨瞬间明白过来：“哎呀，这不是学校都马上要倒闭了吗，就剩我们几个老员工了，学校又没有生源，政府天天内斗也不拨款，那我们也得活啊，所以……兼职。”说起兼职，面前这位年过百岁的老阿姨校长面露羞愧。
大家都露出了同情和理解的目光，研学队长顺势表示，他们这次来一定会积极解决学校的问题，一定会把那个存在了一百年的反社会人格抓出来，让那人把学校的黄金石存放地交代出来，让十军大再次辉煌。
对长说这话的时候，神色相当正义和坚决。
宁
都有点看呆，然后默默崇拜和学习了起来。
明明都是过来诱惑人的梦幻会的人，根本不会解决这个学校的问题，但他们竟然可以表演得这么真诚。
免费的表演课程，值得学习，到时候她跟这个校长谈成立家族的合作，也得拿出这份真诚来才行啊。
十军大的校长，也是目前的燎原星下水管道修理工，邓晓淞女士听完这位领队的话，也是颇为感动，当即眼泪就要掉下来，她连忙先按照约定好的带研学队伍入住了刚收拾出来的十军大宿舍，又找了一间教室把大家聚集起来，给大家讲解现在的情况。
目前十军大几乎没多少人了，学校很多年都没有更新过任何资质，估计很快就要被吊销军校资格，她作为校长，又要带着一直在这个学校干活没离开的老员工吃饱饭，于是接手了政府下水管道的修理工作，为十军大这一片的下水管道做维修，维持生计，在这些年间，她们一直在饱受那个反社会人格的学生的困扰。
听说那个学生经常三更半夜故意打碎学校的玻璃窗，切断学校的能源供应，让这里住的人感到害怕，这仍然是一种对这所学校的泄愤，而且她们一直在检测学校地下那台黄金石提取机的情况，它一直都在产黄金石，黄金石的库存量每到这时就会显示减少，那个反社会应该是每次这个时间就来这里转移一次黄金石。
目前军方其实已经掌握了一些资料，并且做出了一些有关那个反社会每次转移黄金石的路线图，推断出了几个反社会转移藏匿黄金石的窝点，军方和邓晓淞女士这边都希望研学团队能尽快根据这个地图赶紧搜索，把这个反社会抓住。
刚说完这个，突然间，教室的灯灭了。
也不是教室，是整个学校的灯光都忽然灭了。
“啊！”校长邓晓淞女士吓得大叫了一声，随后就听见远处大楼有什么哐哐哐的动静产生，好像是在砸什么东西，一声声巨响传进了所有人耳朵里。
邓校长吓得钻进了讲台桌子底下，等了好几分钟，声音才慢慢停止。
此时，学校的电力系统也恢复如常。
邓校长吓得大喘气，过了许久，才从桌子底下又钻出来，擦着满头的冷汗对在座的学生们道：“对不起啊大家，刚才让你们受惊吓了，别害怕啊，这都是那个为了报复学校的学生常规操作了，没事的，只是吓人点，其实不会要人命的哈，不会的。”
她声音颤抖着安慰着研学的学生们。
但底下的学生们都一脸淡然。
只是过了几秒，他们才像认识到什么一样，开始害怕，开始捂着胸口，说幸好没事。
宁都这才想起来，程予钦说过，这一群研学的人，大多不是梦幻会的，就是被梦幻会迷了心智的世家子弟，被迷了心智的世家成员们满心满眼只有梦幻会的某些人，对其他事物的感知力都变弱了，而梦幻会的人本身，也是个违法犯罪组织，多次为了研究诱惑制剂潜入各个大学实验室，拉人家电闸，放迷烟喷雾，偷人家的学术成果。
哦，宁都明白了，怪不得他们都不害怕，这么说来，在座的很多人，其实和那个反社会学生是同行。
嗯，同行应该更懂同行。
宁都在想这个问题，因为其实今天她一来这个学校，就已经跟这个邓校长沟通过想跟她合作事情的来意，但是邓校长特着急，非要等研学队把那个反社会学生抓住，把她的心病了了再说。
所以宁都没办法，得等这个学校的案子结了才行。
这件事对于这些梦幻会的同行来说应该挺容易的，因为同行懂同行嘛，所以估计把那个反社会同学抓出来，应该不是啥难事。
宁都还是比较焦虑的。
大家已经行动起来了。
虽然不是真的来研学，但也得装装样子，刚才那个反社会已经贴到大家脸上来做事了，而且情报里也说了，一般反社会来学校搞这一出，八成就是顺带把黄金石也转移了，正好，也是大家该行动的时候了。
于是大家先让邓校长放宽心，毕竟她刚才惊吓过度了，这里有他们在，让她先回去休息，等他们的好消息。
“行，那大家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打我电话联系。”最后邓校长终于同意了。
好说歹说把邓校长安顿好，大家就开始准备抓那个反社会了。
根据政府和军方提供的线索，大家大致划定了几个可能是反社会藏黄金石的窝点，简单推断出这个家伙刚才就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拿上黄金石估计又去自己的窝点了，只要去那几个窝点一通搜寻，肯定能找到那人。
大家思来想去，确认了几个地方，然后一一探查过去。
宁都没吭声，跟在大部队后面一起行动。
其实她觉得这些人的判断是挺武断的，也没咋仔细研究，就直接上路了，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人家主业不是这个，能把这个事敷衍就敷衍过去完了，至于到底能不能办成，那再不管，反正研学规定了时间，到日子管它案子有没有解决，回去就完了。
就这样，他们一整支研学队伍的人看似非常认真，实则非常敷衍地去了各个军方提供的反社会可能的窝点，一一排查。
当然，每个窝点都没搜到人。
由于大家搜索得太快了，还没多长时间就把所有窝点逛完了，可能大家也觉得这时候回去报告结果不太好，显得他们不太认真，于是大家都开始假模假样讨论是不是再多加接窝点。
“要不然我们去长宁区那个三号废弃工厂再搜搜看？”
“要不然去陆河区的那个建筑工地？”
“还是去象群山看看吧要不。”
听着大家在讨论等会儿要去搜寻的地方，越讨论越说反社会的窝点应该很隐秘很远的地方，把要去的地方定得越来越偏，宁都听着就比较放心。
本来她觉得这群梦幻会的人应该是同行懂同行，可能猜得出来那个反社会在哪，但现在一听，没事了，他们就根本没动脑子想过这个问题，讨论都是随便下结论的。
听着听着，大家就索性准备定一个很远的地方，溜一圈回来，这样凑凑时长，宁都听了那个地方是燎原星一个叫青稻区的偏远郊区里的一个偏远山区，叫远峰山的地方，感觉还可以。
不过她想了想，又给大家提议到：“其实还有个更远的地方，远峰山旁边的陆源峰半山腰应该有个过山隧道，可以去看看。”
“过山隧道？”大家一听，连忙在地图上查起来，查了半天没找到，但宁都说有，他们又仔细对着动态地图看了半天，直到看到有夜鸦一头冲进陆源峰山腰再没出来，这才发现那里确实有个隧道。
“你是谁，怎么能发现这么模糊的地方还有隧道？”研学领队有点疑惑地看着宁都。
他觉得宁都不像他们自己人，又觉得宁都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过他们也懒得仔细琢磨这事了，反正位置定好了先赶紧出发才是正事，这样显得大家比较积极。
宁都跟着大部队一起坐上空中飞车前往刚才说过的那个过山隧道。
本来她心情应该还不错，但一路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总感觉还是有点担心。
于是宁都想了想，一下飞车趁着夜幕深沉，转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拨通了一个电话。
刚接通，对方便传来一阵机械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喂，”宁都赶紧打断，“那啥，你没在来陆源峰过山隧道的路上吧？”
这话一出，对面那串电话播报直接停了，没声了。
宁都又道：“你应该没
那么傻吧，把自己的窝点设在这种荒芜人员远离人的偏远地区吧？”
对方沉默半晌，冷声用机械音发问：“你是谁？”
宁都继续道：“你应该知道最好藏的地方其实就是学校里面吧，外面都不安全，学校里其实最安全了，你是在那里没出来吧？”
对方沉默。
“你不会真在来陆源峰的路上吧！”宁都有点焦虑了，“你别来啊，这里现在到处是人，我还是想着这里离学校远，让大家离学校越远越好，给你点时间收拾黄金石，你没真来吧！”
宁都说着，把一张大家现在正在陆源峰过山隧道搜查的照片拍了发到了对方号码上。
对方那边突然传来急刹车的声音。
然后又用机械音发问：“你到底是谁？”
“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你赶紧回学校藏好嗷，别让大家发现了，现在外面不安全。”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现在不方便说，但你记住，我是个真诚想要对你好的人，等你完全信任我了，我会告诉你的，”宁都又道，“对了，这个话费账单我先给你交了，等你信任我了，记得给我还了哈。”
说完，宁都就挂了电话。
果然，当晚，整个研学会的人没在陆源峰的任何地方发现那个反社会人格的踪影。
……
时间过了一周。
这一周风平浪静，大家表面上都在等待下一次反社会来学校闹事，然后继续抓他，实际上都在各种暗送秋波，搞对象。
只有宁都一个人是真着急。
她分析了一下那天的状况，越想越感觉其实那个反社会有点傻，那天反社会那个电话里的刹车声，八成是正开车往陆源峰赶，看到她的照片又刹车原路返回了。
不该啊，都是毁过学校透过东西伤过人的罪犯了，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
这得帮帮那家伙，表达她的诚意。
于是宁都这两天经常打电话过去，一听到对方开始语音播报“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就立刻开口：
“哎，那啥，我是真担心你，你下次来搞破坏的时候，把你的窝点放学校吧。”
“你应该听我的话把窝点放学校里了吧？”
“你那啥，别再把窝点放在远处什么隐秘的地方了，真的很容易找到。”
“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我替你着急。”
“我真的……”
……
“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
“首都星那边派过来的特工？”
“专门过来搞人心态的谈判专家？”
“天天骚扰我你以为我会妥协吗，听你的吗？”
“我告诉你，我不怕你！”
“你再骚扰我！我弄死你！”
“我、我弄不死你，我就让别人死！”
其实对方一开始是不怎么说话的，但最后好像真被宁都一天几十个骚扰电话惹毛了。
然后整个研学团队就接到了邓校长焦急的报告。
“那个反社会同学，反社会同学露面了！还劫持了一个人质！！”
郑校长这一声，让所有研学队的学生们都眉头一皱。
大家本来心理预期时还能再玩一周等那个反社会来破坏学校再敷衍干活的，现在，这个反社会竟然提前搞事情了。
真麻烦。
而且劫持人质？这以前都没发生过啊。
宁都听到反社会要劫持人质，立刻又打了电话过去。
“你真劫持人质了？”她第一句话便问对方。
“你再打电话过来，我就撕票！”对方态度相当强硬。
“哦，你别担心，我只是关心一下你，那个，你这个劫持其实是件好事，你看啊，现在燎原星在通缉你，你要是劫持了个比较重要的人质对吧，他们也不敢动你，你就能顺利逃脱去其他星球了，其他星球和燎原星都不咋合得来，燎原星请求合作抓你估计得磨合一段时间，等磨合的这段时间那个世家派的研学队都走了，就又没人管你了，你就又安全了，是不？”宁都非常真诚道，“所以现在咱们就事论事，我比较关心你劫持了谁，你应该不会是那种只能想到劫持弱小儿童的那种人吧？”
她话音刚落，对面话筒里就传来稚嫩的哭声：“呜呜呜，求求你放了我。”
宁都：……
“啧。”她啧了一声。
“你啧一声干嘛？！”对方有点着急朝她大叫。
“你就劫持错人了，孩子又不是啥大官，关键时刻人家要真想杀你，估计你手里的孩子威胁性不够。”
“不可能！……”对方电话刚说出这一句，在劫持现场，燎原星那边已经朝着用金属将自己全部包裹起来的反社会人格咻地射出一发子弹。
反社会人格下意识一躲，等看到子弹打过去的方向，才发现，刚才的子弹原来不是射向自己的，是射向自己手里的孩子的，她刚才的下意识一躲，正好救了这孩子一命。
反社会再抬头一看，刚才执行射击的人，正是研学会的人。
“世家派来的军校生都是疯了吗！”反社会难以置信。
“一般正常人肯定不会射击，主要吧……这个情况复杂，”宁都一时间不好解释，毕竟梦幻会的人都是些违法犯罪分子，能在星际当违法犯罪分子的，一般都是共情力不咋强的，估计刚才某个人想快点结束这一切，才趁着政府军方还没到场，想营造什么人质已经被反社会杀害的假象。
“那我现在怎么办？！”电话那头反社会明显慌了一点，竟然开始找宁都寻求帮助了。
宁都一听，觉得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于是迈出一百八十步的真诚，对对方奉上了最诚挚的建议：“你换个人质就行了。”
“换谁？！”
“燎原星的星球长啊！他们肯定不敢射杀她，我已经把她的地址搞到了，你现在去，应该来得及。”宁都又真诚道。
只是她说完，对方沉默了。
最后对方终于道：“你特么疯了吧？”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再后来，新闻报道出来了，反社会人格再人质威胁中突然放弃人质，中途逃离了。
宁都看到报道，颇为惋惜。
唉，那家伙本有机会逃走的。
那家伙还是脑子差了点。
应该是脑子差了点吧？
宁都本来已经这样怀疑反社会了，但过了几天，突然，邓校长又来宣布了一个炸裂消息。
反社会又搞事了。
这下，反社会不再是破坏一下学校，也不再是拿人质做要挟，而是直接发出了死亡预告。
预告上写的非常清楚，如果政府军方在追查自己的事，不放过自己，那么燎原星最高的百货大楼将会被定时炸弹炸毁。
宁都本来一听反社会发出了炸弹威胁，觉得这也是条能让政府放走那家伙的路，但是一看，好家伙，那家伙要炸的是百货大楼，一下感觉自己之前的结论没错。
这家伙脑子确实不太有用。
“你炸百货大楼其实没啥用，”宁都在电话里苦口婆心劝反社会，“百货大楼就是个卖东西的地方，炸了损失不大，我给你说，你就应该炸政府大楼，还有军方研究所，军方弹药库，这些地方他们才会害怕，才会真的放你走。”
“你能不能闭嘴！我知道你是想干什么！你是政府派来的谈判专家吧！你是故意这么说，想让我觉得你跟我是一条战线上的是吧！你以为我会上当？！”
宁都被反社会一顿输出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政府肯定不会给你好心提这些意见的啊，我真是因为想帮助你，才这么给你提意见的。”
“你闭嘴吧！你们政府是把我当傻瓜吗！你这么拙劣的话术你以为我真能当真，真能把你当盟友？狗屁！我是个正常人，我有判断能力，你那些
异想天开的话简直可笑，我还得多亏了你们政府最近频繁骚扰，搞我心态，才让我终于迈出一步，终于要和你们对峙了！”
宁都听着对方慷慨激昂的话，更摸不着头脑了：“我没异想天开啊，我说的是实话。”
“你还当我一点智商都没有，就你那什么炸政府大楼，军方弹药库的话，你以为我会信？”
“你为啥不能信？”
“信了我就死了！有种你给我去政府大楼，军方弹药库埋炸弹看看！”
“哦，你怎么知道我埋了？”宁都又道，“这回经费不用你掏钱，我埋的炸弹都是军方弹药库里的，没花钱。”
“啊？”
“既然你这么不信我，那我就再帮帮你吧，我已经替你把炸弹威胁消息公布出去了，政府军方现在估计已经能发现我埋在政府大楼研究所和弹药库的定时炸弹了，你放心，这回他们绝对怕你，你肯定能顺利离开这里。”
“什么？”对方一愣，然后宁都立刻听到了反社会那边登录星网的星网欢迎声。
同时，宁都去看星网，自己刚才替反社会发的死亡威胁消息已经在燎原星掀起轩然大波，军方刚刚证实确实在弹药库和政府大楼还有研究所搜到了定时炸弹，所有弹药库、政府大楼、研究所大楼已经开始紧急疏散人群。
宁都感觉这效果相当不错，这下，估计反社会应该能懂她的良苦用心了吧……诶不对。
她仔细一看星网，发现反社会之前发百货大楼被自己埋了炸弹的账号突然又发了一条声明：
【弹药库、政府和研究所大楼的定时炸弹与我无关，是有人冒名顶替我做坏事！与我无关！】
诶？
宁都傻眼了，咋她给反社会创造条件，反社会咋还跟自己撇清关系呢。
她连忙打电话过去问反社会。
但是反社会的电话再也打不通了，好像把她拉黑了。
她又换了几个号打，还是没打通。
估计是关机了。
这可不行，她得找反社会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这波机会不利用，那她真的会很难逃脱燎原星的追捕啊！
想到这里，宁都终于快步从自己的宿舍离开。
她走啊走，走啊走，快步走了许久，终于在一间房门口停下。
抬头看去，这间房间门口标着【校长办公室】的标识牌。
宁都很快推门进去，果然，燎原星第十军事大学的校长邓晓淞女士就坐在座位上，然后愣了一下，盯着她。
宁都关上门，朝她赶紧走过去，道：“你咋不承认是你干的呢，我给你铺好路了，你怎么还自己断自己的路呢。”
听着宁都说话，本来还镇定自若的邓晓淞女士忽然间瞳孔放大，而后站了起来。
她脸上深色交错，深思了那么几秒钟，终于冷沉开口：“原来是你。”
“哦，你好，我叫宁都，我是来帮你的。”宁都连忙上前伸手，想和她握住。
邓晓淞漆黑的双眸冷冰冰盯着她：“你怎么知道是我？”
宁都：“啊？不是你吗，本来你也是为了学校底下的那个黄金石矿来的吧，你说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反社会学生偷这个矿，其他人都没有，感觉也不太合理吧，反正我是觉得，如果我想偷这个矿石，我肯定得天天盯着，不让其他人靠近地下按个矿石提取机，那留在学校当校长不也是挺正常。”
“就凭这个？”邓晓淞眉头紧皱。
“留学校的人里就你胳膊上的肌肉最硬，感觉你天天都在锻炼，但是演技不行，老在我们面前表演得弱不禁风胆小怕事，比研学队那些人演技差多了，我能看出来，”宁都道，“而且你年龄不是也挺符合的，今年一百二十多岁，一百年前的反社会大学生，放到现在也就这个岁数，所以不是你吗？”她说着，又仔仔细细盯着邓晓淞的脸真诚问。
只见邓晓淞在灯光打下的阴影中笑了笑：“对，你说的没错，是我，既然，你已经发现是我了，那我也是需要些防备的，对吧，毕竟从某种程度上说，我确实胆子非常小，需要足够的安全感。”
说着，她突然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光子枪，即将对准宁都。
也就是这时，宁都点了点头：“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你胆子比较小，不过你放心，我这次是来找你合作一件事的，我会给足你诚意，我手上有个保镖，可以先借给你用，这样以后你不用太担心很多东西，放心，我的保镖绝对靠谱。”
说着，宁都吹了声口哨。
一阵惊天动地巨大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硕大的蓝色脑袋突然间钻进了这件办公室大门，而后整个身子挺入其中。
还好校长办公室够空阔高挑，才能让这个庞然大物一下子弯着腰钻进来，露出獠牙。
也是看到这庞然大物的一瞬间，邓晓淞僵在原地，虽然她不想相信，感觉面前的星兽的鳞片和兽角有点劣质，但毕竟百年前，她真的见过它。
是荆棘丛兽，曾经在学校出征时，差点将她整个人折成两半吞进肚里的荆棘丛兽。
它怎么会在这里？！
随着内心的一阵尖叫，啪嗒！一声。
邓晓淞手里的光子枪掉在地上，连她本人，双腿一软，也倒了下去。
第92章 命运（3）我可是良民！
“你、你到底是谁？”邓晓淞一边坐在地上往后爬，一边惊恐地看着宁都问。
“你没事吧，”宁都担心地看着她，“你腿出问题了吗，阿丑，过去扶一把。”
一旁的荆棘丛兽一听，眉头一皱。
宁都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它的兽麟。
荆棘丛兽一看见自己的鳞片，就两眼放光，该死的人类，这是它的鳞片！它的！
它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抢回鳞片，但又只见宁都将它紧紧握在手心里，道：“你赶紧帮帮人家，否则你就一点都不善良，不善良的兽也配不上这么好的鳞片，唉。”
宁都说着，就开始紧握鳞片发力，不知不觉就有一点粉末从她拳头里流出。
打住！打住！荆棘丛兽一看这场面开始嚎叫，这是它的宝贵鳞片啊！没了是不能再长出来的，使不得！使不得啊啊啊啊啊！
荆棘丛兽又是一阵狂嚎，看宁都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于是终于认命，开始朝着邓晓淞的方向过去。
行行行！它帮这个愚蠢的人类，帮还不行吗！
“啊啊啊啊啊！”邓晓淞一见荆棘丛兽真的过来了，又吓得大叫，“走开！走开啊！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紧接着她就因为荆棘丛兽快要碰到自己的脚，而慌忙站了起来。
“你好了？”宁都看着她，又上前一步，先握住了邓晓淞的手，“校长，你好，你没事了吧。”
“你到底是谁？”邓晓淞嗓子都要扯破了问。
“哦，我是濯鹿原大学的学生，来这里
做研学的，我就想跟你谈点合作。”
“合作？放屁！你已经抓住了我的把柄，又派着这么危险的猛兽震慑我，你是来我威胁我的！”
“我真不是来威胁你的，”宁都又解释道，“我要是威胁你，我就不会把你的事已经做好报告发给政府了，你看，威胁人的人肯定不会举报你对吧。”
“你举报我了？！”邓晓淞一听，差点气上不了。
“昂，不过政府那边排查还要好几个月，这几个月的时间咱们足够谈合作了。”
“谈合作？你意思是如果我答应跟你合作成功了，你可以撤销举报让他们不查我？”
宁都皱眉想了想：“也不能这么说吧，你光合作做不成事也不行，要是做成了，你的建议我也能采纳。”
“那还不是威胁！”邓晓淞大叫一声。
“唉，你不想也行，那我回头帮政府快点抓到你，绝对不给我自己留威胁你的机会。”说着，宁都就要打开光脑给政府拍信息。
“哎等等！等等！”邓晓淞一看她的动作慌了，想了想，最后还是一咬牙一跺脚，道，“你先说吧，你要我怎么合作。”
“哦，其实挺简单。”宁都关闭光脑。
邓晓淞暗暗舒了一口气：“你要我做什么。”
“就是你把这个大学的资质牌照办下来，今年内正常运营就行了。”
“什么？”邓晓淞一听，只觉得天方夜谭，“你知不知道这大学荒废一百年了，早倒闭了！”
“但它还叫大学。”
“就差名字吊销了，而且学校欠了很多债，债还不上……”
“这次研学活动开始前世家不就帮你们解决债务问题了吗？”
“那就算债还了，那也不行啊。”
“怎么不行。”
“就是你说的资质啊，学校需要资质，各种资质需要都需要钱办理，我们哪有钱啊……”
“你们没钱？”宁都盯着她。
邓晓淞蓦然想起来学校还在持续采集的地下熔岩里的黄金石矿，于是心虚了：“那就算学校有黄金石……”
“哦对，黄金石，黄金石不能用，这是学校的财产，不能花在这种小事上，得留着。”宁都开始皱眉思索碎碎念。
邓晓淞：？说得好像黄金石是她的一样？？
“除了用钱还有什么正规途径能把资质拿到手？”宁都又问。
“呃……其实用钱才是不正规途径，一般来说，要想学校恢复资质，得去参加军校全方位的资质审核，军校必须要高质量招生，学生还要参加星球级别的联考，学生通关率达到85%，政府军方还要派人来审查学校的场地、器材、教学模拟器……非常繁琐，以学校现在的样子做成这些几乎是不可能的。”
宁都皱眉：“有没有能一步到位的方法？”
“呵，一步到位？你倒是想得美，是有啊，如果这个学校的老师有一个能通过全星际最高教师荣誉资格考试，那这个老师所在的学校将不需要任何资质，直接被评为荣誉军校，学校自然就又是正常运转的军校了。”
“最高教师荣誉资格考试？”宁都问邓晓淞，“咱学校没人通过吗？”
咱学校……谁跟你一个学校！邓晓淞心里恨得牙痒痒，嘴上却只能道：“你想什么呢，那个考试你没了解过难度？那个考试难度是整个帝国教师资格考试里最高的，百年来只有两位老师通过，这俩老师现在一个去军队当官了，一个已经死了，你说我们学校能有通过的老师？”
“那这样的话……再没有其他方法拯救咱学校了？”宁都思考着。
是你的学校吗！是你的吗！邓晓淞又无声咆哮几声，道：“是啊。”
“那……”宁都发愁地啧了一声，“那我们确实得另想办法了。”
旁边邓晓淞一斜眼：“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好办法。”
过了几天。
邓晓淞发现她错了。
这个挨千刀养荆棘丛兽的变态丫头真的好像有办法。
“也是啊，”邓晓淞听完宁都提议不得不说一句，“如果这个我们真能参加上这个活动，说不定还真就有办法拿到资质了。”
宁都提议的是让邓晓淞去给学校申请一个活动项目，燎原星老贵族们办的，特别无聊，让军校生用机甲下象棋，总的来说就是学校单兵系的学生们负责驾驶机甲当棋子，老贵族们指挥他们走棋盘，遇到对方的“棋子”，单兵们就来上一架，机甲善后工作由学校机甲工程系的学生担任。
老贵族们认为这项活动既有观赏性又有参与感，非常有看点。
但这个活动每年都出现在燎原星犄角旮旯不知名的小网站上，没学校报名。
理由也简单，这活动举办了几十届没人报名。
刚开始几届很多军校报名的，结果去比赛了才发现自己学校的学生原来就是老贵族们玩耍的棋子，学生因为老贵族们的战术失误，能力弱的碰到能力强的对手，拼死一战，最后输掉一子，老贵族们就气得大骂，把输比赛的原因归结于学校能力不行，而非他们的战术安排。
后来这比赛火了以后来了很多媒体赞助商加入其中，老贵族们觉得这些新兴赞助财团有损他们的面子，不愿意让他们赞助，结果比赛越办老贵族们也知道费钱，越来越抠，最后比赛赢了的军校甚至只发老贵族用旧的家具，还有他们的签名。
军校们都恼火了，不来参加了，加上外面有人改进了这个比赛赛制弄了一个新比赛，裁决公正，军校们都被那些比赛吸引走了。
百年间，燎原星的老贵族们越来越落寞，甚至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但那些人靠着自己祖辈积累的财富，仍然保持着自己的“浪漫”与“高贵”，坚持举办军校赛事，主流活动组织平台都不愿意为他们宣传，他们就自己找平台宣传，至于宣传成了什么样……
那就是现在好多人都不知道老贵族们也办军校活动了，而且准入门槛很低。
不过大家不知道也非常能理解，因为老贵族们打的很多赛事广告都被其他出价更高更有含金量的广告换下来了，老贵族们最后投放活动赛事广告的平台，都成了那种名不见经传的小网站，或者那种……呃……
邓晓淞看着宁都给她调出来的有赛事活动广告的网站，看着满屏的成人片段和赌场介绍，心里充满疑惑。
这变态丫头一天都浏览的是些什么……
不过她的提议她确实赞同，因为老贵族们好面子，坚持办这没人去的比赛，要求一降再降，如果他们学校申请了，参赛了，结果出来老贵族们发现学校并没有任何资质了，说不定，不，很大可能他们为了面子，会跟政府闹，让他们学校重新恢复资质。
老贵族虽然落魄了，但在帝国政府那边，还是有些发言权的，毕竟这事如果他们要闹，那闹去首都星都是有可能的，政府也得考虑安抚这些老顽固。
“那这个确实可以试试。”邓晓淞点头，觉得看到了点希望。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希望很快就破灭了。
老贵族唯一的赛事活动广告在后一天忽然不见踪影，打电话过去询问，对方竟然说，赛事取消，活动不办了。
邓晓淞都觉得惊奇，这么多年了，这赛事活动本该早早停办，但就是因为老贵族们的执拗和好面子一直坚持着，但是今年，就这么真的停办了？
还好巧不巧，还就是她们刚商量好要参加这个比赛的时候？
“那这怎么办？”邓晓淞问宁都。
宁都想想：“应该还有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邓晓淞悲观表示，“整个燎原星上能参加的活动就这么多了，之前那个比赛一停办，我已经把其他各种犄角旮旯里宣传的赛事都看遍了，全都停办，我们不可能在这颗星球上再找到一点机会。”
“燎原星没有，那么我们换个星球要不。”宁都又道。
“哈？”
“咱学校移民吧。”
邓晓淞：……
本来她还觉得宁都这想法可笑至极，但后来仔细咨询，八成还真可以。
星球移民听起来挺难，但其实，难的只是把自己的户籍从本星球移到和本星球同等级或者更高等级的星球，如果有人移民是向下兼容，把自己往鸟不拉屎没人去的垃圾星移民，那这移民，是相当容易。
“去了移民星，我们学校就得降级了，就不是著名星的正规军校了……”思索着宁都这个建议，邓晓淞喃喃。
“没有啊，移民去灾后重建g444号，我们就是那个星球的正规军校啊，还有百年历史，肯定很受人尊敬。”宁都给了邓晓淞一个肯定的眼神。
邓晓淞：……
“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根本招不到学生，你就算有军校，也没有收入，去那干啥。”她又喃喃。
“去了再说。”宁都只道。
邓晓淞盯着宁都，有点好奇问：“不是，你为啥非要把我们学校的资质激活，为什么这么执着让第十军校振作？你父母祖上有人在这个学校上学？你对这个学校有什么特别情结？”
“没有。”宁都摇头。
“那为什么？”邓晓淞又问。
“因为我想创办一个世家，所以需要一所百年老校。”宁都又道。
邓晓淞听完，盯着宁都，冷笑一下：“呵，我是真的在问你，你能不能好好好回答？”
“我在好好回答啊。”
“那你跟我好好说，到底是为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就是创办世家啊。”
邓晓淞一听，眉头皱下来：“你还是不肯好好告诉我，你不真诚。”
宁都：？
邓晓淞看着宁都，脸上带着点生气，但转念一想，自己的事好像也没跟她说过，对方也没必要对她真诚。
想到这里，她又不自觉问宁都：“对了，这么多天了，我也一直有疑惑。”
“嗯？”
“你既然知道我就是害这个学校的罪魁祸首，怎么从来不问我一句。”
“什么？”
邓晓淞想了想：“就是我为什么这么做，我为什么要报复学校这么多年之类的……总之就是关于我的。”
“唔，感觉也没必要问。”宁都若有所思。
“没必要问？难道你都不想知道？还是说你已经知道了？”
“嗯……我感觉我差不多能明白。”
“明白谁？我？”邓晓淞指着自己。
“昂。”
“你明白我，你明白我个屁，我俩也没接触多久……”邓晓淞呵呵一笑，但转念一想，忽然顿住，“不对，你说你是濯鹿原的学生，你们这种顶尖军校有的学生不是有天赋吗，什么体能啊，视力啊，还有记忆力啊，还有什么天生的人格天赋，乐观，调停，反正我听说，因为单兵觉醒了精神力，所以跟容易产生像童话故事里魔法一样的超级天赋……这么说的话，难道你也有？”
宁都想了想：“我好像是有，学校跟我说的，说测了，我有。”
“你真的有？”邓晓淞一下来了精神，“你既然我不说你都能懂我，那你是有什么天赋能懂我对吧？读心术？心理控制？还是心理学分析？”
宁都摇摇头。
“都不是？那是什么？”邓晓淞又问。
宁都皱眉想着：“也说不好，我感觉我应该不是那个天赋。”
“你感觉不是？天赋不都是有检测报告的吗？你有吗？”
“有倒是有……”
“那为什么你这么不确定？检测报告是假的不成？给我看看。”邓晓淞来了精神。
宁都皱着眉，叹一声气，把检测报告发给了她。
邓晓淞光脑接收到报告一看，愣住了。
“犯、犯罪？……”
“唉，其实我感觉我真不是，”宁都又补充一句，“我是个良民。”
邓晓淞：……
她看着宁都，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怪不得这变态丫头说是懂她。
她还真是懂啊……
“你还有啥要问的吗？要是没有，咱们先准备移民吧。”宁都又对邓晓淞道。
邓晓淞沉默地看着她。
“咋了，你还有啥问题吗，还是说你不想移民？”宁都看她没反应，又走近她问道。
“哦，那个那个那个，”邓晓淞赶紧往后又退了几步，看着宁都笑了笑，“没问题，我没问题，就按你说的办，哈哈哈。”
“那行。”
宁都点头，然后就很快去办移民了。
移民办得很顺利，荒星正是缺人的时候，移民申请批得很快，拿到移民许可证后，邓晓淞就按宁都指示开始张罗移民的事。
只是张罗到一半，移民星突然发通知说，移民暂停，那边自然灾害了，暂时关闭了移民入口。
移民入口关了，但是移民许可证没有退回，邓晓淞联系了政府好几次，政府都说在处理了，但是没有下文。
移民许可证不退回，学校就无法申请向其他荒星移民，只能等待。
遥遥无期。
“这怎么办，这政府效率怎么这么低！”邓晓淞愤怒拍桌而起，“你说是不是有人故意搞我们？”
宁都没说话，似乎在思考。
“啧。”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啧了一声。
邓晓淞：？
宁都：“咱们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邓晓淞：“……你问我等于白问，前两个办法还都是你想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宁都看着她，“哦，不违法的办法不适合你。”
邓晓淞：？？
“有什么比较劲爆的提议吗？”宁都又问。
邓晓淞：……呵呵。
宁都：“嗯？”
“我是个良民。”邓晓淞又道。
宁都：“啊？”
“行行行！我是个罪犯，天生的犯罪者，我能想的办法都是危害社会的，我告诉你怎么办，咱们学校不是要资质吗，咱把那个军教局炸了，等人都跑出去的时候，咱们去人家局子里，找到人家的系统，打开密码，修改咱们的资质认证，这不就得了！”
宁都：“嗯……”
“嗯什么嗯，我不是罪犯吗，你看我提这建议不好吗！”
“挺好。”
“那就做啊！”
“行。”宁都点头。
“行，你说行就行啊……啊？”邓晓淞愣住了，“你说什么？”
宁都又思考了一下：“我感觉这个可以，就这么做吧。”
……
宁都已经开始实施她的方案了，邓晓淞觉得非常夸张：“不是，你真的准备把军教局炸了啊？”
“那不会，我是良民，我只想把他们引出来，然后去局子里改一下咱们学校的资料。”
“你还真是良民……”
“唉，所以难办啊，得当好人才行。”宁都叹声气。
“行，好人，那我问你，你进了军教局又能怎样，那里面的安保系统可比你想象的要严格复杂多了，你根本就混不进去。”
“混不进去不是可以炸掉吗？”
“你还真想炸掉？”
“不是你提议的吗？”
“我……”邓晓淞如鲠在喉。
“没事，放轻松，”宁都又道，“咱们就是改改自己学校的资料，又不干啥大的，咱们是良民。”
“良民……良民你还炸军教局，你是说着玩的吧，那军教局是什么地方，你都敢炸？”
“我不敢吗？”宁都又问邓晓淞。
“……”这一问，邓晓淞忽然想起来。
哦，这变态丫头连政府大楼军方仓库研究所都能藏炸弹，到现在都没被揪出来，那这一次……说不定她还真行。
事实证明她确实行。
这边变态丫头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军教局里布了炸弹，还有在星网上发了匿名警告，吓得军教局马上排查炸弹，疏散大楼人群。
也是这个时候，宁都拉着邓晓淞逆着军教局大楼里跑出来的人群，开始往里冲。
“不是，这真的可以吗，”邓晓淞一边往大楼里进一边后怕道，“咱们就算不被抓住，那这大楼这么多机关，你怎么过……”
“你不是说燎原星经常换政府，军费支出也不稳定，大家都很穷吗，这
大楼里的什么密码机关，如果长期没钱维护的话，是不是也挺好打开的。”
正说着，邓晓淞不知道宁都在面前的密码门上乱按了什么，门就开了。
邓晓淞：……
差点忘记她是来自顶尖军校的天才了，燎原星这些年来的确凋敝，落后其他星球一大截，这种著名星上来的天才，也确实可能轻松通过军教局的层层安保系统。
关键是，这家伙还有个犯罪天赋。
邓晓淞皱眉。
她一百多岁了少说腿脚都不方便，真不想跟着这变态丫头继续闹。
可惜这家伙根本不放过她，时时刻刻把她抓得紧紧的，恨不得把她栓裤腰带上，让她没有逃脱的机会。
“不是，那我跟着你这行，你就不能慢点吗！”邓晓淞气喘吁吁地跟着宁都跑，血腥子味儿哗哗往嗓子眼儿里冒。
“主要我感觉必须得快点，”宁都回答道，“我等会儿还有事。”
“有什么事比这还重要？！”
“等会儿五大家族要派代表来给我送阿丑的鳞片和兽角。”宁都又答。
听到这个消息，邓晓淞消化了好一会儿。
什么？五大世家的人要来？！那个人会不会顺便替天行道，把她这个燎原第十军校事件的始作俑者抓走？
还有，阿丑……这不是那个荆棘丛兽吗！它的鳞片不是说丢了吗，竟然拿找回来了？
荆棘丛兽本来就是注重颜值的凶猛星兽，高颜值会让它们攻击烈度倍增，现在那个丑东西一身又丑又廉价的假鳞片，整天耷拉个脸，她还觉得没那么可怕，要真它重新拥有了真的鳞片……
邓晓淞觉得更可怕了。
所以她到底要怎么从宁都身边脱身。
正苦命思考着这个问题，突然间，她感觉宁都的行动速度越来越慢。
“怎么了？怎么停下来了？你累了？”看着突然在一扇已经被破解并敞开的大门前驻足不前的宁都，邓晓淞简单分析了一下，感觉是这变态丫头刚才破解了太多这个军教局的内部机关，所以她有点乏力了。
但要真乏力了，那起码先进面前这扇门再休息啊。
“啧。”
她正准备继续问问宁都不进门的缘由，就突然听见宁都啧了一声。
邓晓淞：？
宁都：“军教局的安保系统，破译起来真简单啊。”
邓晓淞嘴角一扯：“当然了，不比你们其他著名大星，我们这里落后好多呢。”
宁都望着面前的门，又摸着下巴：“不过还是感觉太简单了点……”
邓晓淞：“……别告诉我你在炫耀。”
“嗯。”
邓晓淞：？
“咱们走吧。”
“……”听到宁都一声令下，她又无奈朝着大门里去。
可这一回，忽然间，她被宁都拉住了。
“你进去干啥？”宁都问她。
“不是你说走？”
“昂对啊，咱走吧。”
“那走啊。”
“行。”宁都再次拉住邓晓淞的胳膊，然后拽着她，就开始快步返回。
邓晓淞：？？
合着这变态丫头说“咱走吧”，是“咱回去吧”的意思？
不是，都过了那么多道难关了，马上都要接近能改资质的办公室了，她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
“不是，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要改资质吗，地方马上就到了，你怎么回来了？”邓晓淞不解，当然一路追问她。
宁都只答：“我感觉还是先去等世家的人来送阿丑的鳞片，不然时间不够用了。”
邓晓淞：？？
她怎么越来越搞不懂这家伙想干嘛了？
不过她搞不懂，但也没辙，只能跟着宁都，做她要做的事。
回到学校，她远远就看学校校长办公室里已经站了个年轻男人，一身标准的黑色帝国政府制服，在等着她们了。
这想必就是宁都口中，那个五大世家派来给她送鳞片和兽角的代表，帝国特别调查委员会的会长了吧。
邓晓淞想到就有点发憷……
不过按现在这个状况，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见人了。
唉，这一刻怎么来得这么快。
说来也奇怪，变态丫头和这个帝国政府的领导倒是都挺会赶时间，明明不是约好十点吗，一个提前一个小时返回学校，一个提前一个小时已经在学校里等着了。
第93章 命运（4）知识付费
“你好。”一推开校长办公室大门，宁都就对着办公室里站着的已经在等她的五大世家派来的代表，也是帝国特别调查委员会的会长戚雪怿打招呼。
她俩其实见过好几次，但这好像是第一次，大家这么正式地见面。
那边戚雪怿也看到了她，微微颔首点头。
“请问鳞片在哪？”宁都开门见山。
戚雪怿看了看旁边几个大箱子，他的下属已经将箱子挨个打开，展现在宁都面前。
满满当当，都是他们从地下黑市交易里缴获的，属于荆棘丛兽的鳞片和兽角。
邓晓淞在一旁悄咪咪看着，眼睛都发直。
她一瞬间就知道这箱子里的肯定都是正品，这些玩意的质感莹润，孔雀蓝的颜色泛出的光泽耀眼又迷人，真是太漂亮了。
看着看着，她又扭头瞟了一眼被宁都指挥老实站在一旁，浑身插满山寨劣质货鳞片的荆棘丛兽。
看那家伙眼冒金光，一动不动盯着箱子里的东西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模样，邓晓淞更相信这些货是真的了。
只是荆棘丛兽的鳞片和兽角是很难被拔下来的，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头星兽失去了它几乎所有的鳞片和兽角，还被卖去黑市？
宁都那变态丫头说是有人欺负了荆棘丛兽，把它的鳞片和兽角拿去卖钱，她救了它，它才这么听她话……
她怎么这么不信呢，荆棘丛兽又不是什么服从性星兽，除非拿住它致命的把柄，否则这种等级的凶兽怎么可能乖乖听话？
该不是这丫头贼喊捉贼吧？
邓晓淞看着宁都，越来越觉得这丫头变态。
果不其然，接下来她听到的对话更证实了她的猜想。
“谢谢，感谢你们。”宁都先上前去，准备跟戚雪怿握手，以表达谢意，但她手伸出来后人家丝毫不动，宁都也不再纠缠，把特调会其他工作人员的手都握了一遍以示感谢。
然后她一边清点箱子里的鳞片兽角一边关切问：“唉，就是不知道这个拔我爱宠鳞片的贼抓到没有。”
听到这句话，戚雪怿忍不住呵了一声。
“怎么了？抓到了？”宁都扭头又问他。
戚雪怿又道：“没有，请问你有什么线索么？”
“我没有啊。”宁都摇头。
“真有意思。”戚雪怿盯了宁都半天，又道。
“唉，我也觉得，”宁都非常自然接了一句，然后清点完鳞片兽角，又道，“数量都合适了，我觉得没问题，你们可以回了。”
“真没问题？”戚雪怿却道，“宁小姐只是对了这些货物的数量，但对它的真假，就这么敢打包票吗？”
“我看着都是真的，没事。”宁都又道。
“不然还是试一下吧，毕竟是我们从黑市上缴获的，万一有假呢，毕竟关于荆棘丛兽的鳞片目前官方还没有太好的验证方法，最好的办法是看荆棘丛兽自己认不认这些鳞片，”戚雪怿又看着她道，“在我看来，除非亲手将这些鳞片拔下做过暗标再送去黑市买卖的非法卖家，可以轻松识别这些鳞片的真假，其他人应该不行。”
戚雪怿这话一出，邓晓淞一股八卦神色盯着宁都。
宁都只道：“也对，那就试一下吧。”
她话音刚落，戚雪怿从箱子里拾出一片鳞片来，交到了宁都手上。
宁都看着手里的鳞片，又招呼了一下不远处的荆棘丛兽。
荆棘丛兽立刻迈着激动的步伐走上前去。
宁都把手里的鳞片递给它，谁知荆棘丛兽却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冲着那一箱鳞片而去，没有半分迟疑。
“你先试这一片。”宁都又对它道。
荆棘丛兽根本不听，还是直往那几个大箱子的方向冲。
宁都挡在它面前，疑惑地看着它：“你要不先试这个？”
荆棘丛兽看都不她手中的鳞片。
宁都眉头皱起来：“你不要这片鳞片，那我可把它掰碎了啊。”
一般情况下，拥有完美主义特质的荆棘丛兽是不允许自己任何一枚鳞片受到损坏的，它们会竭尽全力保证自己每一块鳞片的完整，所以当宁都已经说出不管她手上这枚鳞片的话，她就把它掰碎这样的话后，荆棘丛兽依旧对那鳞片不闻不问，丝毫没有上前保护的意思，宁都就忽然明白什么。
她手一用力把手里那枚鳞片掰开了。
掰开后果然，跟她想的不一样。
里面不是寻常鳞片该有的实心结构，反而放了一片薄薄的芯片装置。 ？这是什么？
宁都心里疑惑。
“没想到这片鳞片还真的不是，”戚雪怿适时上前，看着宁都手心掰碎的鳞片，“这个东西，长得倒是和娱乐赛主
办方之前放置在荆棘丛兽身上的防爆冲装置一样，你说是吗，宁小姐？”
宁都：？
接着，又有一个特调会成员上前，为宁都展示了她之前参加娱乐赛时的主办方提供的，它们给荆棘丛兽安装的防爆冲装置的模样。
宁都恍然大悟，原来这个防爆冲装置不是装在星兽体内，而是体外啊。
“这枚鳞片是在比赛开始之初最早被卖进黑市的鳞片，”戚雪怿看着她，又道，“荆棘丛兽异常凶猛，防爆冲装置是为了保证比赛每个驯兽师的安全，而有人在比赛最开始，就先无知地把伪装成鳞片的防爆冲装置拔下来卖掉，再开始拔荆棘丛兽的其他鳞片和兽角。”
“你果然不知道，”说着，戚雪怿又压低声音，“所有人都以为你能驯服荆棘丛兽，也是因为它加装了防爆冲装置被限制了，你才有机会，可是事实，你从一开始就把防爆冲装置取下来了，之后与荆棘丛兽的搏斗完全是在它实力全开的情况下进行的，你确实比我想的要厉害很多。”
宁都听着，只接了一句：“你有证据吗？”
“证据不重要了，人才比证据要重要，”戚雪怿又看着她道，“我回去会将这一点上报给世家，相信他们知道这件事，会更愿意吸纳你加入世家，怎么，你难道还不考虑接受吗？”
“哦，我在考虑。”宁都又道。
“是吗，”戚雪怿打量着她，“你是在考虑接受加入世家，还是在考虑重新创建一个世家？”
他这话刚一出来，一旁喝一口水的邓晓淞差点呛出来。
不是，这是怎么个事，这些天来她好不容易接受了宁都真要创立家族的事，这马上就被世家的人知道了？那她不是死定了？！
世家的人怎么知道的？！她也没泄密啊！
她着急看向戚雪怿。
却只听宁都又淡淡道：“哦，所以就是你。”
戚雪怿看着她，没有说话。
“让学校参加比赛比赛取消，让学校移民移民出问题，我刚进军教局，就发现里面没人拦着，机关也简单得离谱……其实我当时还有点纳闷，我本来觉得，你要是想拦住我的话，应该把军教局里的机关调到极端难度，或者从首都星再带一些更高级的安保系统来拦住我。”宁都又道。
戚雪怿点点头：“抱歉，我并没有翻新燎原星军教局的打算，与其如此麻烦，不如直接关闭他们的学校资质修改系统，你说呢。”
“确实，这样效率更高。”宁都点头。
“既然你也知道效率的重要性，”戚雪怿继续道，“毫无疑问，建立一个家族的成本远高于加入世家。”
“建成成本也不高吧，”宁都道，“再说了，建成之后我作为世家族长，能拿到肯定比世家成员多。”
“你可以这么想，但在此之前，你必须要清楚一件事，”戚雪怿又道，“建成成本也许并不是高或低的问题，也许是存不存在的问题。”
“当然存在啊。”
“你可以认为它存在，但是，我必须提醒你，”戚雪怿看着宁都，“作为帝国特调委员会的会长，我会时刻监督你所有的不法行为，你所有想到的更新学校资质的手段，我都会一一铲除。”
“啊，但我是良民啊，”宁都一脸无辜，“我没说我要用不法手段更新学校资质啊。”
“哦，那我愿意听听你的想法。”
“很简单，按照帝国法律，要想更新学校资质，只需要这个学校有一个老师能通过全星际最高教师荣誉资格考试，那这个老师所在的学校将不需要任何资质，直接被评为荣誉军校，学校自然就又是正常运转的军校了，”宁都说完扭头看向邓晓淞，“你说对吧，邓老师？”
邓晓淞愣了一下，点头。
“这不就完了？”宁都又看向戚雪怿。
“据我所知星际最高教师荣誉资格考试通过率非常低，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你确定要参加这个？”戚雪怿又问。
“不是我，是她，”宁都又指了指邓晓淞，“她才是这个学校的老师。”
“唉？”邓晓淞又是一愣，“我？”
“你确定她能通过？”戚雪怿问宁都。
“应该行吧。”
“我不行！我不行！”明白过来什么的邓晓淞大叫，“那个考试一百多年来只有两个人通过，通过根本就是几乎不可能的，我不去！我不可能！”
“哦，那学校还有其他老师吗？”宁都又问。
邓晓淞：“……没有。”
“行，那就你了。”宁都又道。
“我不行！我说了我肯定通不过！不可能的事！我不行！绝对不行！”邓晓淞马上强烈拒绝。
戚雪怿看着她急切的模样，又对宁都道：“你真有把握邓校长能通过考试？”
“没有。”
“那……”
“不过她必须得通过。”
“考试这件事，关乎个人能力智商上线，有时候是勉强不了的。”戚雪怿继续道。
“嗯，我不勉强，”宁都说完，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来，直指邓晓淞的脑袋，“我就是想探探你的智商上线。”
邓晓淞心猛猛一跳，顺江僵硬在原地。
这变态丫头又是来哪一出！
戚雪怿盯着宁都手里的枪看了一阵，又看向她。
“你觉得这样行不。”宁都又对他开口。
他没说话。
“我觉得行，”宁都又自己问自己答，转而又看向邓晓淞，“唉，对不起了，邓老师，我真的不想这么做的，我也想花点钱解决学校的问题，但是你看，被人阻拦了，我现在只能不花钱，就解决我的问题了。”
尼玛的！这变态丫头语气是在遗憾吗，怎么感觉她在窃喜！好家伙，她早就发现有人在阻拦她们的行动了是吧，她不避开监视她们的人，反而让人家堵死她所有的路，是不是就是等着现在光明正大理由正当拿她的命威胁她考试？
不管这个变态丫头是不是真这么想，反正她现在就是这么做了！这个坏丫头，她敢保证拿命威胁她考试这事她绝对不是现在才想到的，她肯定在心里计划好久了！
邓晓淞气得直想骂娘，但人家拿枪指着自己，那她也不敢骂了。
科技神的，她要是不通过那个考试，是不是真的会死啊。
虽然她已经活了一百多岁是个老东西了，但她完全没活够啊呜呜呜……
邓晓淞想着想着就流下眼泪。
“你看，邓校长已经为了准备考试而激动得哭了。”宁都看着邓晓淞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又对戚雪怿道。
戚雪怿不再说什么。
转身就走。
“这就走了吗，也行，你放心吧，我们会好好备考，努力考上的。”宁都又对戚雪怿道。
尼玛的，什么我们我们！明明备考的只有她一个！邓晓淞一边流眼泪一边恨不得把宁都生吞活剥了。
但没办法，自己不跟
人家似的能威胁人，也只能认栽。
做梦也没想到，她都一百多岁一大把年纪了，如今又有回到书桌学习的那一天。
毕竟每天有一把枪指着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如山大的荆棘丛兽盯着她。
邓晓淞赶紧戴上自己的智能老花镜，开始苦逼背书了。
说实话，她也是以前上学苦过的人，但都没像现在这么苦过。
每天早上4点半起来就有一把枪和一个凶兽叫醒她学习，早上的早餐只有两个鸡蛋加一碗白粥，学到中午12点，宁都就给她拿来一根营养棒吃了，12点10分继续学习，学到晚上6点她又会吃一根营养棒喝一整颗大白菜，然后继续学到晚上12点半睡觉。
一整天，她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的路上，一天只有四个半小时能睡觉，连上厕所宁都都给她规定了只能十分钟，实在有特殊情况需要上久一点必须打报告写申请。
这是人过的日子吗！邓晓淞过了几天就受不了了，想暴起反抗。
然后看到枪口和荆棘丛兽就忍了下来。
好好好，她能学习，但就不能伙食好点吗！这跟蹲监狱吃的有什么区别！
“比监狱吃得好吧，”宁都若有所思，“监狱一日三餐都是营养棒，我还给你加了鸡蛋稀饭和大白菜。”
邓晓淞：“你就非要跟监狱比吗！”
宁都看着她：“我跟监狱没得比，一日三餐只吃营养棒是在保证你营养需求的前提下最省钱的饮食方案，我还额外加了鸡蛋白粥大白菜，实际上有点贵了。”
“就贵了3星币！！”邓晓淞继续道。
“3星币……竟然贵了3星币，不行，感觉我没那么多钱，得缩减开支了。”宁都想着想着，就眉头紧皱。
邓晓淞：“？？这么抠你怎么不直接送我去监狱！”玛德，自从被这个变态丫头控制以后，她多少年在学校下面攒的黄金石都让她发现都被她收缴了，就这样还这么对她，一点钱都不愿意付出！
宁都眼睛一亮：“好主意，反正你也有去监狱的资本。”
邓晓淞：……
她不说话了，开始老实背题。
但从那一天起，她发现自己的伙食真被缩减了。
一天只有三根星际最便宜的营养棒。
邓晓淞觉得天塌了。
想念她的白粥、鸡蛋和大白菜……
从那天起，她再也不敢跟宁都抗议，生怕连营养棒都没有了。
日子这么一天天过着，毫无变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哦，也不是毫无变化，枯燥无聊的学习生活也伴着紧张刺激的日常模拟考试，邓晓淞真的非常害怕这个，一旦成绩不达标，那个变态丫头就会让荆棘丛兽给她好看。
邓晓淞真的怕极了。
那个时候她天天都想，如果能有正义的人来就她就好了。
但一想到要真有正义使者来救她，估计一查她的履历，就能把她扔到比现在环境还地狱的监狱里去。
毕竟变态丫头变态言论再多，有句话是真的。
她很有进监狱的资本，尤其是那种关押那种军事重犯的监狱。
她够本。
一想到这里，邓晓淞只能含泪学习。
真的很怕正义人士将她抓走。
所以每次那位帝国特调委员会的会长来时，她都格外紧张。
活了这么大岁数，她知道帝国里的很多事，对这位一向正义、友善，被视作五大家族话事人的戚会长，一向很害怕。
同时她也相当奇怪。
这个戚雪怿既然能识破拦截之前那变态丫头的手段，揣测出来那变态丫头心里的计划想法，那一定早就知道她是谁，非常清楚她过往的履历，按道理来说，他在她复习的时候老是过来“看望她”，不该这么多次没一次想着把她抓走啊。
怎么一直都没抓她，就放任她在这学习？
这人到底怎么想的。
“以后没事你可以不来，”宁都看着频繁登门“看望”邓晓淞的戚雪怿道，“每次你来都要增加我这间房的大门的使用频次，减少它的使用寿命，坏了我又得买新的，又得费钱，唉。”
“我记得我每次来，都会交一笔所谓的探视费吧？”戚雪怿又道，“这难道不够你买一扇新门。”
“门归门的钱，探视费是探视费，不能混为一谈。”宁都道。
戚雪怿看着她：“你知道你让我交所谓的探视费是违法的么？”
“你可以不交，你也可以把邓校长抓起来，你什么都没干，你选择交钱了，那这笔钱就该你交。”宁都又道。
戚雪怿看着她：“你好像很清楚为什么我会交探视费，你好像非常清楚我想要什么。”
“哦，你交了不就是想看邓校长？那你肯定是想知道邓校长学得怎么样了，能不能通过考试。”
“你错了，”戚雪怿继续盯着宁都，“我想知道的是你。”
宁都也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冒出一句：“你好香啊。”
戚雪怿原本还离她有半步距离，但一听她这话，拧着眉往后退了一步：“邓晓淞真的在学习，你是真的想让她通过考试，那个考试那么难，而你这么有信心，邓晓淞很不一般，你看出来了，对么。”
“没有。”宁都回答。
戚雪怿仍然盯着她。
“其实我感觉你也不是为了邓晓淞而来，”宁都挠了挠脑袋，“主要你每次来都盯着我的这个东西看——”
她说着，从腰间取出别着的那把那天用来指着邓晓淞的枪：“你是不是更对这个感兴趣？”
戚雪怿看着那把枪，一句话不说。
但宁都说：“你好像想知道关于它的信息。”
“如果我说是呢。”戚雪怿又道。
“那你为啥不问我，不会是不好意思问吧？”
“当然不是。”戚雪怿很快回答。
“那你要问吗？”
戚雪怿很不爽宁都的话，总有一种主动权全被她掌握的感觉，但对方既然戳中了他的心思，他不想再回避：“所以，你是怎么得到这把枪的？”
“5000星币。”宁都道。
“什么？”
“5000星币，我就回答。”宁都又道。
“5000星币？你疯了？”
“知识付费，既然它有想被获得的价值，那我就有售卖它的资本，”宁都又道，“你可以选择不要。”
戚雪怿扭头就走。
“你这次走了，我再也不会告诉你答案，想知道的话，可以直接去问别人。”宁都又对他道。
戚雪怿停住脚步。
过了一会儿，宁都账户收款5000星币。
戚雪怿回来了，他脸色冷青，看着宁都：“请你告诉我的答案。”
“这把枪是程予钦送给我的。”
“为什么送给你？什么时候送给你的？枪柄上是不是有一块刻了他的姓氏？”戚雪怿又问。
“15000星币。”宁都又道。
戚雪怿：……
第94章 命运（5）找个富婆吧，你很有钱途……
“会长，检查报告出来了。”
一个多月后，戚雪怿终于接到了他想要的报告。
本来去查一个军校出身拥有精神力的军校生的天赋不是件难事，但是无奈邓晓淞身份特殊，戚雪怿想办法提取到她的信息，通过层层位置，才把她的基因数据按照“无犯罪嫌疑”的标准送去了检查室，绕过帝国基因系统登记。
他是想知道邓晓淞到底有没有什么天才才具备的天赋，但他不想在日后帝国系统的记录里留下他曾经送检邓晓淞基因的记录，因为等查清楚邓晓淞的基因天赋，彻底搞明白他想知道的问题，邓晓淞，他还是要送进监狱去的。
检测结果不出他所料。
邓晓淞果然有学习天赋。
从宁都那里观察了一些时间后他就对此有所疑惑，今天，这个疑惑更加证实了。
戚雪怿拨通宁都的电话。
但对方没接。
每次都
是这样。
他皱着眉，又去了燎原星宁都还待着的那所学校。
“我有事找你，为什么你不接我电话？”一见到宁都，他就问。
“啊？你打了吗？”宁都问。
“这是我的号码id，你可以查查，我打了十次。”戚雪怿又道。
“哦，这个吗，我以为是陌生来电，就没接。”
“这是我的号码，你可以保存一下。”
“一万星币。”宁都又道。
戚雪怿：？
宁都耸耸肩。
戚雪怿笑了一下：“你觉得我疯了？”
“没啊，公平交易，上次答题你不也交了两万块钱。”宁都又道。
“你不想存，那就算了。”戚雪怿只冷着脸道。
“你挺奇怪的，”宁都仔仔细细盯着戚雪怿的脸，不解道，“我看你对其他人都很和蔼，还能跟他们笑，为啥一到我这里就态度这么差劲？”
“因为你是威胁。”
“啊？”
“你总是在跟五大世家作对，不加入他们，反而要成立新的世家，和他们对立，我作为五大世家话事人，你当然对我来说，是个威胁，也是个麻烦。”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会装一下，对我也很友好呢。”
“抱歉，我只对该友好的人友好。”
“该有好的人？但我看着有些人对你也不友好，但你对他们还是很好。”
“因为我伪善。”戚雪怿又道。
“啊，你这么真诚吗。”
“是你想要的答案么。”
“哦，这你都能知道，”宁都惊讶赞叹，“你真的挺会察言观色的。”
戚雪怿：……
而后宁都又长叹一声，“那你活得也真够不容易的，你长得这么好看，又给人感觉这么不容易，一直自立自强的，不喜欢的人也要伪装坚强……唉。”
戚雪怿听着，眉头逐渐皱起：“你能打住么，我找你来，不是说这些的。”
“哦，那是啥？”
“邓晓淞，通过那个考试了？”
“昂，通过了，学校资质刚办下来，你看。”宁都把燎原星第十大学的最新资质更新通过报告发到了戚雪怿光脑上。
戚雪怿打开报告，明晃晃看到上面写着学校校长变更为“宁都”的字样，眉头又是紧皱。
“你真是打算跟世家对抗到底了？”他低声道。
“没啊，以后我的家族建立了，我们也可以是合作关系。”宁都道。
戚雪怿又抬起头问她：“所以你早就知道她有学习天赋？”
“学习天赋，你是指天才会有的天赋之一吗？”
“是，她的天赋就是学习，对知识的理解力和记忆力都比常人高出许多。”
“哦，原来如此，不过想想也是，她年轻的时候上学就一直成绩特别好，这个也是有可能的……”
“你在说你不知道她有这样的天赋？”戚雪怿看着宁都。
“我刚知道了啊。”
“你之前没去查过她的天赋？”
“没啊，”宁都又问，“我还没想到那里，我光知道她以前学习很好，多亏你了解她，能及时想到去查她的天赋。”
“我不是因为她才想到查这件事的。”
“嗯？”
戚雪怿看着宁都：“是因为你。”
“啊？”
“你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笃定邓晓淞能通过考试，”戚雪怿继续道，“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所以才去查了，但你现在跟我说，你根本没想过天赋这件事，如果是这样，那你又怎么能断定邓晓淞就一定能通过那么高难度的考试？”
“我没说我能断定啊？”
“你要知道，那种考试一般人根本不能通过，不是你把枪口对准普通人，普通人就能激励自己考上的。”
“我知道啊。”
“可你那么做了。”
“对啊。”
“所以你知道邓晓淞不是普通人。”
“我咋听不懂你说话，我不也刚知道邓晓淞这么厉害吗，还有这种学习天赋。”
“所以为什么，你敢押宝她？”戚雪怿盯着宁都又问。
“我没押宝啊。”宁都一脸茫然。
“没押宝？没押宝你会拿枪指着她，比她学习考试？”
“对啊，这咋了？”
“你没想过如果你拿枪指着她，她还是通过不了考试，那怎么办？”
“那就再换个人呗。”
“下一个人知道你拿枪威胁是笑话，更不可能努力学习通过考试。”
“为啥是笑话？我肯定是先打死邓晓淞，再找下一个人啊。”宁都满脸疑惑。
戚雪怿：“你说什么？”
“不管这个考试多难，这世界上总有能通过的人，这个学校我也算是控制了，谁来当老师我也可以说了算，我就找人嘛，一个不行再找下一个，不停找人，直到有人能通过为止不就完了？”
“那你找的那些不通过的人，你都要用枪打死？”
“昂，肯定的，得给他们威慑力，你说是不。”宁都道。
听到这里，戚雪怿突然想起来。
宁都有个天赋，叫犯罪。
他无话可说，而后深吸一口气，转了另一个话题：
“你现在是校长了，这个学校光有资质远远不够，需要招生，顺便提醒一句，想要成立家族，你所拥有的学校的学生至少有一百人进入全帝国军校生单兵排行榜5000名内，许多学校光这一项就要花费上百年去达成，你有时间等吗？”
“哦，我最近正在参加一个机甲师比赛，那个比赛好像还挺厉害的，能提升学生排名，估计要是我的学生能去能参加能拿第一名，肯定就能进单兵排行榜5000名内了。”宁都若有所思。
“你是说帝国机甲师金杯赛，那个连望风大学地下的机甲师大脑们都会参加的帝国军校机甲系最高赛事？”
“这名字这么长啊。”宁都感叹。
“我记得你不是机甲师专业的吧，那样的比赛拿第一？”
“昂。”
“望风大学地下的那七位机甲大师脑们跟我提起过你，说你虽然是单兵，但在机甲制造方面也很有独特见解，但有天赋不代表就一定能拿第一名，机甲师要想在这样的比赛中出类拔萃，更需要很多年的经验和努力，即便你身后有机甲大师脑老师们的帮忙，他们也不会全程跟比赛，最后，也要看你自己。”戚雪怿道。
“哦。”宁都道。
戚雪怿当然不满意她的这个简短回复，看着她又道：“我告诉你这件事的难度，是希望你知难而退，你要知道，只要你放弃这件事，世家的大门就永远为你敞开。”
“你不是说我对你有威胁，所以对我态度不会好吗，但是这感觉也挺好啊。”宁都也看着他。
“达成目标的方法罢了，软硬兼施，”戚雪怿毫不掩饰道，“我现在对你说的是好话，你要是不听，后面如果你超出我的掌控范围，我也会有其他方法。”
“哦，原来如此。”
“你好像对所有我说的话，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戚雪怿盯着她，“宁都，你是比我想象的厉害，但我不相信你能有那么厉害。”
宁都看着他的脸，一言不发。
戚雪怿又皱起眉来：“你在看什么。”
“我觉得你活得有点太累了，要操心的事太多了。”宁都忽然道。
戚雪怿唇线倏然绷直：“你在说什么？”
“我看网上说，像你这种好看的人，就该利用自己的优势，找个富婆，跟她结婚，我估计你得到的财产肯定比现在上班多。”宁都又道。
戚雪怿听完眉头皱得更深：“你疯了？”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吸引人，你就多喷点你身上现在的这个香水，找个富婆往那一站，你肯定能行……”
“请你闭嘴，可以么，”戚雪怿感觉一股火气涌上来，白皙的脸和耳朵微微染上红色，“再说这种莫名其妙贬损我人格的话，我现在就会对你不客气。”
“我没啊，我是真的在给你提有用意见。”
“收起你的表达欲，有时间多想想该怎么面对接下来那些不可能达成的事，我虽然说过，世家会永远向你敞开大门，但如果你最后以对抗失败的结局加入世家，恐怕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那么好过。”戚雪怿说完转头就走。
“这就走了？”宁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戚雪怿快步往外走着，只是一会儿又忽然想到什么，停下来，似乎又是想了许久，终于转过身，面色很不快，又补了一句：“还有，我从来不涂香水，我的工作也不允许我涂，下次说话的时候，请注意事实。”
说完，戚雪怿这才扬长而去。
*
几天后，已经通过了帝国最高难度的最高教师荣誉资格考试的邓晓淞，以为自己终于能松口气了，但宁都又给她下达了新指令：招生。
宁都要想建立世家，就必须招生，要只招生也就算了，还必须招那种全帝国军校生单兵排行榜5000名以内的那种学生。
不是，这变态丫头有病啊！要折磨死她啊！
她们学校现在有什么？破破烂烂的校区，时断时续的能源，还有一位风烛残年的荣誉教师她自己……要不是她自己真凭本事通过了那个考试，把学校也变成荣誉学校，那她们学校现在真就什么都不剩了，就是一堆废墟！
就这样，这变态丫头不知道感激，还又给她布置这种根本不可能达成的任务！
不是，哪个全帝国军校生单兵排行榜5000名以内的优质学生会转学来她们学校啊！
“要是没有的话，就招那种来了以后我带她们参加机甲师金杯赛，她们就能拿第一然后成为帝国排行榜5000名以内的那种学生就行。”宁都听完邓晓淞的哭诉，若有所诉。
邓晓淞：？？？
不是，这变态丫头没事吧！要不是她通过那个最高难度荣誉教师考试，她们学校还变不成荣誉学校，还没资格参加那个机甲师金杯赛呢，就这样了，这变态丫头还要难为她，还像让她招能进前5000名的潜力股？
不是，哪个潜力股会来她们这个破烂学校啊！来得那不得是傻子！
可惜宁都就说让她去试试，然后自己就回首都星忙别的去了，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邓晓淞接过沉重的招生任务，突然间萌生了想投案自首去监狱里生活的想法。
科技神啊！谁能来制裁宁都这个爱给人找麻烦的变态丫头啊！
……
宁都当然听不见邓晓淞的哭诉，她回到首都星，是去继续参加那个机甲师金杯赛。
之前望风军校地下办公室里的七个大师脑收她为徒后，就一直嚷嚷着要带她参加这个比赛，现在终于参加了，大师脑们参加这个比赛，主要是带着自己的徒弟，给大家秀秀自己这些年新做的机甲图纸以及成品，让这些帝国新出生的崽子们看看他们老东西的厉害，当然，大师脑们也相当满足，他们弄出机甲图纸来，宁都帮他们跑了数据，做了一台出来，在机甲师金杯赛上好不风光。
到这里，大师脑们在这场比赛的任务就完成了，比赛过半它们就功成身退，反正等比赛结束真正颁奖的时候，比赛的最佳荣誉机甲导师奖肯定是颁给它们的，它们到时候就等着领奖就行了。
顺便……把比赛奖金分给宁都那丫头。
想到这里，大师脑们又记起宁都逼他们签合同给她分钱的那一幕，还是觉得牙痒痒。
但好在，那孩子虽然贪财，但也将合约精神，这些日子在比赛上为他们出了不少力，办事非常干净利落。
就是一边办事一边不停找它们要小费……想到这里，大师脑们又开始气得牙痒痒。
不过反正现在比赛对它们来说差不多结束了，那丫头不用再帮它们做什么事，应该能消停了。
不。
这丫头突然说什么，要继续比赛？
她不是都跟它们参加完比赛了吗，她还继续比赛什么。
什么？她要跟着学校比赛？
它们不是已经跟濯鹿原大学说了让宁都跟着它们参赛不要跟着学校吗，怎么宁都跟完它们还能跟学校继续比赛？
这不合规矩不合理啊！
哦，宁都是跟着别的军校一起比赛啊……什么燎原星第十军校……
这是什么垃圾军校，听都没听过，宁都去帮人家学校干什么？这不是自降身价吗……
哦，原来宁都那孩子是那所学校的校长啊，嗯，这么说来倒是有点道理了……嗯？
她不还是个学生吗！怎么成一所军事大学的校长了！当校长干嘛！
哦，原来是为了建立自己的家族啊，所以当校长了。
嗯，这很合理……嗯？这合理在哪里！
她不是已经被五大家族认可，可以加入它们了吗，怎么还建什么自己的家族？
“你这是胡闹！”大师脑们一在自己的办公室看见宁都，只想从营养汤罐子里跳出来敲她脑袋。
“能建立家族以后我肯定比加入家族收入会高一点。”宁都真诚道。
“你这丫头怎么脑子里天天想着钱钱钱的？你能不能好好为自己的未来考虑一下？”大师脑们都怒了。
“我就是为未来考虑啊，弄个家族能多来点钱。”
“你！”大师脑们都要被她弄无语了，“好好好，就不说你要真成立个家族五大世家会怎么针对你，你要怎么成立？首先你得有个属于自己的大学吧。”
“有了。”宁都道。
大师脑们：……
“还没问你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一个大学的校长的！”
“我让那个学校的老师去考了个试。”
“什么考试？”
“荣誉教师考试……好像是这个名。”
“荣誉教师……这考试不是很难吗，这都能随便通过？她怎么通过的？”
“她靠自己学习。”
“靠自己？”
“对。”
“你没帮那老师想办法？”
“啊，这个，我也想了。”
“什么办法？”
“我给了她鼓励。”
“鼓励？你怎么鼓励的？”
“就是跟她说她要是通不过用枪打死她，然后她就通过了。”
大师脑们：……
第95章 命运（6）要不要一起玩
过了一会儿，在它们的一堆盘问下，宁都终于把这件事的原委交代清楚了。
“你这孩子你以后是不是还想进监狱？一天不干好事，你赶紧金盆洗手吧！”大师脑们真的要无话可说了。
“金盆？哪里？是黄金石做的盆吗？”宁都立刻问。
大师脑们：……
“你这孩子没救了。”等缓过劲儿来，大师脑们终于冷静对宁都道。
“我感觉还有救，虽然这个比赛确实很难，但是我看了下比赛规则，只要能在最终赛场上打败上半年来无人能打败的超级无敌坚硬的钢铁星兽，通过比赛终点的大门，我那个学校的学生就可以把帝国军校生单兵排名往前提到5000名以内了，”宁都若有所思，“所以我先招学生，再培养他们，理论上就可以了。”
大师脑们：……
这孩子彻底没救了。
“唉，就是我得想办法通过，”宁都又沉思道，“看来得花个一千星币，造个机甲给我那一百个学生通关使使。”
“一千星币造个机甲想通过这种级别比赛的最终关卡？”大师脑们都要笑了，“宁都啊，你应该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吧？”
“嗯，所以我在动脑子。”宁都沉思道。
大师脑们：……
七个脑子无语了一阵儿，终于决定再给宁都一次机会，帮这个异想天开丫头认清真相。
“来来来，我们给你分析分析这个比赛最后关的这个星兽。”说着，几个大师脑们用脑波在办公室的空气里投了个空气屏，调出有关这个星兽的4d参数，讲解起来。
“看到这个星兽了吗，它相当凶猛，有咱星际第一百货厦那么高，五个百货大厦那么宽，就是帝国再好的机甲，那也得用高射程粒子炮，打它个百十来炮，才能形成一个能让机甲通过的穿透孔，机甲才有机会能从这个跟墙一样密不透风的星兽里穿过去的可能。”
“哦，穿过去就行了。”宁都若有所思。
大师脑们：“……你以为这星兽能那么好让你看出破绽吗，赛场上多少人就跟你一样，粒子炮弹哗哗哗一顿打，打得差不多了看这个星兽开始哀嚎了，以为时机到了，想从星兽身体里穿过去先到终点拿个第一，结果呢，哼。”
“障眼法！”大师脑们又道，“你以为这个星兽就那么好被粒子炮弹打穿？它演你们呢，刚开始它很强，逼你们使出吃奶的劲儿，等你们觉得自己用尽全力该得到收获了，它就故意变弱了，就好像是被你们打弱的，等这个时候，你们就以为胜利在望，开始乘胜追击攻击它，用粒子炮弹打出来的那一个个小孔慢慢聚合成大孔，看时机成熟觉得自己可以穿过去了，这个时候加速冲刺，唉！然后！你们在刚抵达这个星兽的一瞬间，它就会一
掌拍死你们！”
“那星兽被打穿了居然还能有力气拍死我们……”宁都感叹。
“不是它有力气，而是你们那个时候太弱，当你们不停发射粒子炮弹给这个星兽钻孔的时候，你们觉得那是乘胜出击，打星兽打红眼了，人家星兽呢，也用自己精神力影响你们，让你们陷入真的快要弄死它的幻觉。就这么告诉你们，这个星兽的强，其实也不强在远攻，而是精神控制和影响，它有一种特殊的精神力电磁波，可以在赛场上人肾上腺素飙升的时候产生巨大影响，不光可以控制人的所思所想，还能让人精疲力竭，你们用粒子炮弹发射向人家的时候，本来就是最亢奋肾上腺素飙升的时候，人家就用精神波不停影响你们，让你们陷入它很弱，你们马上要赢的错觉，通过精神力剥削让你们精疲力竭，等到你们抵达人家旁边的时候，人家最拿手的近战，呵呵，一巴掌就把你们的机甲拍成鲜花饼！”
宁都听完：“原来如此。”
“这下懂了吧，我们把能知道的告诉你了，你自己想想吧，这星兽多少届比赛都几乎很少有人能对付，你觉得你能对付得了？”
宁都不解：“不是都掌握它的秘密了吗，为啥还没人能对付。”
“笑话！这星兽一旦开始用精神力影响你们，你们就是无药可解，任何屏蔽手段都只能延缓被精神控制的时间，而不是彻底屏蔽干扰，所以要想打败这个星兽，就必须在它使出精神力干扰手段前，直接一举杀了它，拿下，否则，就完了。”
“哦，拿下就行。”宁都在光脑记事本上又记录下来。
“呵，瞧你说得！拿下哪儿有这么简单！”大师脑们又道，“你知道那星兽有多厉害吗，不是制作的顶级机甲，其实根本穿不透它，每次比赛每个组的学生都以为它们的机甲足够厉害，所以前期拼了命地去攻击它，想一举拿下，所以你猜怎么着，哎，我们刚也说了，他们就这样中了人家星兽的奸计，等他们努力到顶点的时候，人家星兽就会装被打弱了，这个时候那些狂妄自大的学生就以为他们的机甲非常厉害，真的可以打死这个星兽，然后就又乘胜追击，这时候你猜又怎么着，这些学生就上套了，肾上腺素飙升，被人家星兽精神控制了，不知不觉就开始在星兽身上用粒子炮弹戳眼子，本来是想打死这星兽，后来慢慢变成从这星兽身上开眼飞过去，所以啊，这么多届比赛了，基本上场场我们一看这些参赛学生开始戳星兽眼子了，就知道他们完了，全军覆没了。”
“哦，原来如此。”宁都又是恍然大悟。
“哼哼，你这下知道这星兽的厉害了吧，”看到宁都这个反应，大师脑们总算有点踏实了，“小宁啊，知难而上是好事，但有时候，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哦，说得对啊，我竟然差点忘了！今天望风食堂免费发鲜花饼，我还得去领两个！”宁都说完，就要风风火火离开，但忽然又想到什么，又扭头对大师脑们道：“老师们放心，我肯定多吃点饭的，等吃饱了，变成俊杰了，我肯定知难而上！”
大师脑们：？
宁都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
留下一群大师脑们面面相觑。
不是，她刚才都没听懂她们什么意思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跟吃有什么关系……
……
不是，这丫头是真文盲啊！
*
“学长，叫你一起去参加展会不去，你不是说自己有事要忙么，怎么又来食堂了？”戚雪怿走进望风食堂的时候食堂人还不算太多，他一眼便望见了在某个打饭窗口等候区坐着的的程予钦。
“你跟踪我？”程予钦眉头一皱。
“不，找几个人打听一下，就能知道你的行踪，”戚雪怿慢慢走了过来，继续低声对程予钦道，“这里很多人看着我们，不然学长我们换个地方聊？”
“抱歉，我说了有事要忙。”程予钦拒绝。
【我可以请学长吃饭，比食堂要好。】戚雪怿开了光脑的聊天窗口，脑波打字传输给程予钦。
【我在排队。】程予钦举了一下手上的叫号牌，又在光脑里回复。
【免费鲜花饼……】戚雪怿辨认了一下上面的字，道，“你想吃鲜花饼，我可以请你。”
【不，我这是帮别人排队领的。】程予钦继续道。
戚雪怿看着他，似乎明白什么：【是宁都？】
【嗯。】
戚雪怿笑了：【学长，你竟然还没放弃。】
【你在说什么。】程予钦皱眉。
戚雪怿又道：【宁都不是世家出身，又在公开场合和拒绝世家的加入邀请，学长跟他在一起，世家那边恐怕会比以前还愤怒，未来也许会有更加针对你的手段出现。】
【呵，】“程予钦轻笑一声，【我从来不缺他们的针对。】
【宁都给你带来麻烦，你能接受，好，】戚雪怿又道，【那你怎么知道宁都就能接受你呢。】
程予钦刚上扬几分的嘴角渐渐扯平下来。
【你又知道？】他转头看向戚雪怿。
【猜测。】
【你不了解她，又凭什么的猜测。】程予钦问。
【你真的很在意她的想法，】戚雪怿看着他，【你觉得她喜欢你？】
【你今天来，就想跟我无聊地聊这些？】
【不，我是来邀请你参加展会的，但既然你不愿意，我当然不勉强，不过我只想提醒你学长，你的行为，非常愚蠢。】
【？】
【曾经你因为战场荣誉拿到的序列光子枪，即便你不用它，那也是你曾经最辉煌最荣耀的证明，那样一把你曾经说过珍藏一辈子的枪，轻易交给一个前途未卜的人，我不知道学长的智商什么时候降到了这种地步。】
“你怎么知道？”程予钦不在光脑里回复了，看到这里，他很快转头问一旁的戚雪怿。
戚雪怿道：“我见她在燎原星上用
了。”
“她告诉你那枪是我送她的？”
“是。”
程予钦沉默一阵。
“她用那把枪的时候，是什么反应？”他轻声问。
戚雪怿笑了，又在光脑里发信息：【她毫无章法使用你的枪，甚至上膛的手段都是错的，那是星际独一无二的荣耀之枪，在她手里就像废旧市场淘来的二手货一样被粗暴对待，你不关心你的枪，倒是只关心她的人？】
程予钦不答。
【我真不明白，一个出身编号星，说话没什么情商，满脑子都是些违法念头，总爱在危险边缘行走的人，到底能给你带来什么快乐。】戚雪怿看着他。
【她有她的魅力。】程予钦只答。
【魅力？】戚雪怿笑了，【抱歉学长，我真的不懂，一个成天把调戏的话挂在嘴边，一点不尊重异性的人，能有什么魅力。】
【调戏？】程予钦语气严肃，【戚雪怿，我当然允许你去站在自己的角度评价她，但如果你捏造事实，我不会对你客气。】
【我说的就是事实。】
【宁都再怎么样，也不会那么轻佻……】程予钦说着，转念一想，又皱眉问，【你见到她调戏人了？】
【当然。】
【谁？】
【……】戚雪怿沉默一会儿，然后道，【我只是想告诉学长你，不要在一个真正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至于其他的，抱歉，我没兴趣。】
【你总是在我的事上插一脚，到底为什么。】
【因为希望你想通，希望你能重回世家，希望我们能重新站在一起，对付共同的敌人。】
【共同的敌人，世家那边都是我的敌人，而你是世家话事人，我们是敌是友，你还分不清么。】程予钦觉得可笑。
【宁都要自己建立家族，和五大家族对着干，这事你应该清楚。】
【你要干什么？】程予钦看到这条消息一顿，而后又道。
【世家那边已经知道这件事，等她失败以后，她没有任何背后的家族撑腰，你说世家会针对她么。】
【你拿这个威胁我？】
【不算威胁，只是迫不得已，与世家作对下场本来就不会好，她罪有应得，只是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帮一把她。】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帮你在家族里巩固地位，未来好在戚家继承人争夺战里胜利？】
【是，我希望你成为我的助力。】
【戚雪怿，你越是这样威胁我，我越不可能帮你，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你就该知道我多么讨厌家族那些事，帮你在家族拿到继承人的位置，更是跟我的价值观背道而驰，这样强迫威胁，只会把我对你的最后一点友情消耗殆尽。】
【宁都不可能在家族建立这件事上胜利，首先现在进行的机甲师金杯赛她几乎不可能通过，即便侥幸用其他方法让她在燎原星第十军校招的学生成为帝国军校生单兵排行榜前5000，她也不可能拿到家族成立许可，因为要想成立家族，必须有中央军方中将级别以上或政府一级部门正级领导者的亲笔推荐才可以，学长如果不想看她以后被世家针对，我也可以帮你在政府部门获得职称和推荐资格，你觉得呢。】
【戚雪怿，你觉得我会信你么。】
【可以不信，但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做到。】
【做到？五大家族话事人可以做到让一个跟世家作对的学生真的创办一个家族去打世家的脸，跟世家对着干？】
【可以。】戚雪怿很快答。
程予钦看着他笑了：“你真是什么都放得下。”
【嗯，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我想要的事在努力。】
【想要的事？就是留在家族做事，升官发财？】
【是。】
【五大家族知道你为了自己的目的过河拆桥么。】
【你不说，他们就不会知道。】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厌恶。】程予钦起身要走。
【我的确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选择任何手段，但也正因为这个，你才能更能信我，只要你愿意帮我，我就会帮助宁都，不是么。】戚雪怿又对他道。
程予钦没有再回复，抬脚离开。
【学长，我随时等你答复。】戚雪怿又发他一条。
程予钦关了他们在光脑内建立的私密聊天通道。
戚雪怿笑了笑，脸上毫无愠色，他该说的都说了，事情结束，他也该离开这个吵闹的食堂了。
只是刚走到门口，他和一个人迎面相撞。
“好巧啊。”宁都见到他就很快打招呼。
戚雪怿眉头皱起，看着宁都。
“咋了，你来找我。”宁都又问。
“你好像有点自作多情。”
“哦，那你要不要来找我。”
“找你干什么？”
“一块玩。”
“那抱歉了，我很忙。”
“行，正好我也挺忙，等金杯赛结束了我再找你玩。”宁都思考着。
金杯赛？戚雪怿听到她的话，皱着眉对她道：“你竟然还没放弃。”
“放弃啥。”
“金杯赛你不可能赢，即便你招到了学生，也不可能拿到这场比赛第一，让他们排进单兵前五千。”
“哦，确实有难度，不过我已经设计出来一款机甲了，各方面数据极致，而且操作非常简单，差不多能拿第一。”
“数据极致和操作简单不可能同时存在，就算说谎也不该这么离谱，不是么。”
“我没说谎啊，机甲设计图发你了。”宁都说着，就把最近刚送去工厂批量生产的机甲设计图纸和数据发给了戚雪怿。
戚雪怿拿到手打开一看，发现这机甲主体部分设计得像空中飞船，并且仅是宁都发来的一部分数据来看，性能确实是极致。
但也正因为此，这机甲有极大的弊端。
“机甲主体设计成这样，我不知道你的机械臂和机械腿以及机械头颈要怎么装，但按我经验，无论它们怎么装，都不是能让机甲达到动作发挥的最优水平，还有，”戚雪怿继续看着数据道，“你把机甲的速度做到极致，会非常挤占机甲的攻击性能和安全性，且不说攻击性，从安全性来说，这么高速的机甲，即便你做足了防御能让驾驶者在物理层面不受任何伤害，但机甲高速行驶中的产生的超速干扰波会影响驾驶员的听觉，造成听觉混乱，并且机甲驾驶室帝国统一要求必须是超刚体玻璃，透度很高，这种机甲极速行驶时，超刚体玻璃也会光反射异常，从而人看到的窗外景色会被视觉扭曲引发混乱，听觉视觉的双混乱最后会导致驾驶者判断失衡，最后他们很容易出现精神紊乱从而频繁发生操作故障，总而言之，这种机甲一无是处，如果你要拿这样的作品去参赛，我只能说，你是来开玩笑的。”
戚雪怿说完之后，又看向宁都，发现宁都盯着他，一动不动。
“你盯着我干什么。”
“没，我就是发现，那些大师脑们好像错了。”宁都又道。
“什么。”
“我本来说金杯比赛的事，机甲方面我要问问你，大师脑们都不让我问你，说你绝对不会理我。”
戚雪怿：“……我说了，只要在劝你放弃这件事上有用的方法，我都愿意尝试……”
“他们还说除非你脑子被门夹了或者喜欢我，否则绝对不可能搭理我，”宁都又看着他，“我刚仔细观察了感觉你脑袋挺圆没有被夹过的迹象，所以你喜欢我是吧。”
戚雪怿一听，愣了两秒。
然后他笑了：“你觉得可能么。”
“可能。”
戚雪怿不再多说一句话，径直从宁都身旁擦身而过。
只是走了两步，他又想到什么，回头问宁都道：“机甲设计的事，你问程予钦不是更好？”
“我一开始就问了，他也不同意我的方案。唉。”宁都答。
“呵。”戚雪怿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继续转头离开。
“我给你发位置了，比赛前机甲测试的地点，你想我了可以去那找我。”宁都看着他的背影，又补了一句。
第96章 命运（7）一起玩吧！
“宁都，外面有人找。”
自从上次跟大师脑们聊完，又听了戚雪怿的建议，宁都回去痛定思痛，继续修改自己的机甲，不停在金杯赛决赛准备区的机甲试试练场练习。
听到机器人通知有人找她，她暂时从机甲里出来，去往那人的等待区。
在等待进入区，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啊，我现在没空，可能跟你玩不了。”一见来人是戚雪怿，宁都很快道。
戚雪怿拧眉：“我不是找你来玩的。”
“那你是？”
戚雪怿顿了顿，道：“你又不接电话。”
“哦，陌生号码我不接。”
“我给你打过很多次了，你不能存一下？”
“一万星币。”
“……”
过了一会儿，宁都带着戚雪怿往自己的机甲练习场地走去。
“我没时间跟你玩你也要进来，难道就想看着我？网上
说这种表现是想我了。“宁都又对戚雪怿道。
戚雪怿：……
那天看完宁都给她发的比赛用的机甲图纸和数据，他回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宁都机甲设计得几近夸张得不可使用，毫无实用性，其实那天在跟她交谈时，虽然他指出了她机甲上的问题，但他当时心里第一个想法是，宁都发给他的机甲图纸和参数都是故意标错的，她是在故意逗他，她不可能用这样一个明眼人都看出来不行的机甲方案来参加比赛。
可回去以后仔细想想，结合宁都那人总能生出的诡异想法和她异于常人的天赋，以及常人无法理解的脑回路，戚雪怿越想越有一个念头从心底生出来。
她该不会真的要用那看似完全行不通的比赛方案去比赛吧。
戚雪怿心中当然涌上一股不安感，宁都总是这样，出其不意，每当他们觉得万事俱备一定可以将她拍死在岸上，她总会以另一种诡异的方法重生上岸，凯旋归来。
他当然无法放任这种事情发生，但也当然琢磨不透宁都到底想如何参加比赛，最快的办法，当然就是去找她。
戚雪怿就是为这件事而来的。
当然了，他不会解释自己的来意，所以，不如沉默。
“你要想陪我就在旁边坐着，我得抓紧时间再练练。”宁都把戚雪怿安排在练习场的空座位上，就准备去登一旁的机甲。
戚雪怿看到拧眉：“你不把机甲开过来，还要坐飞行器过去？”
“啊？”
“怎么了？”
“我没坐飞行器啊。”
戚雪怿看着面前宁都即将登上那个椭圆形的机器：“这不是飞行器？”
“这是我的机甲啊。”
“机甲？”戚雪怿愣了，他仔仔细细观察一番宁都旁边的这个飞行器，很快提出质疑，“这怎么能是机甲？”
“为啥不行？”宁都问。
“帝国对机甲的定义再宽松，都要求机甲必须具备机械四肢和头颅，你哪里有？”
“这不是吗。”宁都指了指自己的“机甲”。
戚雪怿这才看到，面前这台飞行器的顶部，有一个小钢球，宁都把它转过来，上面竟然画着眼睛鼻子嘴，而在飞行器的两侧和底部，都装着带折叠结构的超细钢丝，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
钢铁制作，带折叠结构充当关节……这的确是符合了帝国对机甲的宽松定义，所以……
他那天以为宁都给他的图纸和数据只是一部分，现在看来，难不成是完整版？
如果是完整版，那他更不明白他这样做的意义了。
“你这样钻机甲制造的空子，有什么好处，”戚雪怿再次发问，“把机甲做成这样，阉割它的手脚，就相当于舍弃了它所有的攻击功能，如果这样，你拿什么来对付决赛的星兽？”
“哦，我在改进了。”
“改进？那天说那么多，没看到你有多少改进，甚至看起来，这台所谓的机甲，和我那天看到的图纸，丝毫不差。”戚雪怿又道。
“我就是先用它试试，看看还有啥要改的，我已经有个改好的了。”宁都又道。
“改好的？”
“昂。”
“我看看可以么。”
宁都很快把戚雪怿领到自己新机甲前参观。
看到宁都新改的机甲，戚雪怿眉皱得更深了：“这台比刚才那台更小更轻，看起来更不像机甲。”
“没办法，为了比赛。”宁都叹气。
“为了比赛？”戚雪怿转头看向她，“你把机甲做成这样，牺牲了它所有的攻击属性，你打算要怎么通过比赛。”
“我听大师们说，决赛的那个星兽会故意装弱，让人往它身上打眼子，等那个时候我钻出去，应该就可以了。”宁都道。
“大师们应该和你说了吧，星兽装弱是在把选手们精神控制了以后，要想通过那个星兽直达终点，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被精神控制前杀了那星兽，”戚雪怿又道，“所有人重点都在如何在被星兽精神控制前杀了星兽，大家都在围绕这个目的来加强机甲的攻击效率，而你，却背道而驰。”
“因为太难了，唉。”宁都叹声气。
戚雪怿看着她：“双天赋的机甲单兵天才，这么容易退缩？”
“就是难啊，为了造一个能打过那个跟山一样的星兽，得花多少钱才行，唉，就为了参加一个比赛，就得花那么多钱，唉！”宁都连连叹气。
戚雪怿脸上略显迷茫：“听起来，你不像是为自己造不出能打死那星兽的超级机甲发愁？”
“我就是为这个发愁啊！”宁都又一声叹息。
戚雪怿：……
戚雪怿：“你造不出来，不如趁早退赛。”
“那不行，退赛了就没钱拿了，家族成立不了，拿不到更多钱，那不就亏了。”宁都连连摇头。
“可你现在看起来，根本不可能赢得比赛。”
“为啥，那个星兽不是后来会装弱吗，大家都会往它身上钻眼子，飞过去不就行了吗。”宁都又问。
“我刚才不是说过么，那是幻觉，当你已经想到要冲进那些被打出来的洞口时，你已经被精神控制了，即使你能达到那些洞口，你也无法真正通过，那星兽会在你近身的一刻杀死你。”
“杀死我是因为我被精神控制，逃不掉它的攻击，如果我没被精神控制，那就没事了。”
“没被精神控制？只要你在比赛刚开场大概十分钟内解决不了它，它就一定会精神控制你。”
“不是说只有肾上腺素升高那家伙才能控制人么。”
“一开场比赛所有人都在击中全部精力杀那只星兽，只要你开始攻击，大概十分钟内解决不了那只星兽，你的肾上腺素一定会升高到能让那只星兽控制的地步。”
“哦，那我就尽量让肾上腺素别升高。”
“比赛开始只要你攻击星兽必然升高。”
“那我就不攻击星兽。”
“不攻击星兽你怎么获胜？”戚雪怿又问。
“我飞过去啊，不是说了，到时候其他人在那星兽身上钻出小洞，我就可以过去了。”宁都又道。
“好，就算你直接放弃在开始比赛的攻击星兽，保持自己的肾上腺素不升高，就算你没有被精神控制，你知道从那星兽发现你到攻击你，它只用多长时间就可以么，确定你的机甲能在那个时间范围内冲出去？你的机甲即便牺牲了攻击性能，也几乎不可能让机甲提速到可以瞬间躲避那星兽的程度。”
“可以，”宁都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机甲”，“它可以。”
“就算你真的做出了可以躲避那星兽迅速一击的飞行器，或者叫它机甲，我也说过了，高速行驶的机甲，驾驶员坐在里面，听觉，视觉都会受到强干扰强刺激，从而产生幻觉，精神失控，你想等比赛完了，发现你的学生都患上精神疾病？我补一句，军校生一旦发现精神疾病，是会被要求强制退学的。”
“哦，这个我改了，我改了好几天，感觉可
以了，坐上去没事了，我试过了！“宁都很快道。
戚雪怿看着宁都拍打的机甲，或者说飞行器，露出怀疑的目光。
“要不你跟我一起上去，感受感受？”宁都提出邀请。
戚雪怿笑一声：“我只搞机甲技术，又不是单兵，跟你一起上去，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对我做什么。”
“啥叫对你做什么。”
“要是你想做什么，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我真不清楚，”宁都不解，“到底是啥意思？”
戚雪怿不答。
宁都无奈，只好上星网问百科机器人。
【机器人你好，我现在有个朋友，我要请他坐我的机甲体验我的机甲，但他不愿意，还说我肯定是要对他干什么，你说我要对他干什么。】
百科机器人问：【请问你的性别是？你朋友的性别是？】
宁都给出了回答，百科机器人那边让她等待了一会儿，然后也给出了答案。
看完回答，宁都恍然大悟：“原来我可以这么干吗。”
戚雪怿看她这么感叹，问：“你可以干什么？”
宁都看着他，真诚发问：“网上说我跟你在一个机甲驾驶室里，孤男寡女，也许会对你上下其手，你觉得可以吗？”
“当然不行！”戚雪怿无语了。
“哦。”
“我还有事，先走了。”他不想再对宁都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
“不跟我一起试试我的机甲了吗，真的很快，而且保证你不会精神错乱。”宁都又真诚邀请。
戚雪怿一句话不说，继续往前走。
十分钟后。
宁都驾驶自己的改良“机甲”又溜了一圈回来，在终点又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宁都坐在驾驶舱问站在机甲旁边的戚雪怿。
“我答应你。”戚雪怿道。
“嗯？”
“带我试试。”他又道。
第97章 命运（8）作为局外人
戚雪怿本来是对宁都的不礼貌的言语非常火大，不想再跟她多说什么，但一想宁都没他想的简单，他能信她说的所有话吗，或许她在改良机甲方面还动了其他没告诉他的手脚，企图以某种他不知道的方式获得胜利……这都不好说。
他以前就是机甲工程师，专门造机甲，对机甲研究熟门熟路，如果能进机甲内部体验一下，他当然很有把握知道宁都到底对她自己这台所谓的机甲做了什么改动。
她的任何改动都瞒不了他。
所以即便有风险，戚雪怿还是决定跟她试一试这台机甲。
“哦，回心转意了，好啊，”宁都点点头，很快打开驾驶舱大门，拍拍副驾驶的椅子，对戚雪怿道，“上来吧。”
戚雪怿拧眉，看着宁都的驾驶舱的具体结构。
“上不来吗，要不要我拉你一把。”宁都说着把手伸过去。
他没说话，自己上来，坐在驾驶舱里，系好安全带。
“你这间驾驶舱跟飞行器驾驶舱还有什么区别。”他忍不住道。
“有区别啊，我这是机甲驾驶舱，不是飞行器驾驶舱。”宁都道。
戚雪怿：……
“坐稳了？”
“嗯。”
“好。”宁都说完，机甲很快开动。
机甲刚启动时是开得平稳的，而后慢慢升速，驾驶舱的自动驾驶机器人，正按照宁都指令，一步步将机甲往高处升。
“很少有机甲可以腾空这么久，一般这种机械我们称为飞行器。”戚雪怿忍不住说了一句。
“这说明我的机甲很高档。”
戚雪怿嘴角一扯，不想再多说什么。
宁都的飞行器，或者说机甲上升到一定高度，自动驾驶机器人跟宁都再次确认好冲刺目标后，机甲突然轻轻斜身，在空中挺稳，开始能源蓄力。
戚雪怿当然清楚，这是机甲要冲刺的表现。
很快，宁都的机甲完成蓄力，开始向最后的目标冲刺。
这是在模拟金杯赛决赛，宁都设想的，等有比赛选手被精神控制，开始给星兽身上打眼子的时候，机甲该怎么飞过去的场景。
此时此刻，机甲已经开始最终冲刺，冲刺速度每秒多倍提升，戚雪怿逐渐觉得多年未曾感受过的气流压力朝他扑面而来。
他抓紧副驾驶位把手。
机甲速度越来越快。
戚雪怿逐渐感觉耳边的轰隆声越来越大，几乎要压垮他的整个耳膜，眼前驾驶舷窗外的景物开始飞速变换，变到模糊不清的程度，他不自觉开始产生一阵阵头晕恶心的感觉。
忍着想吐的感觉，戚雪怿继续观察。
驾驶舱监视器显示，机甲后方来了多发子弹。
这是在模拟比赛时，宁都驾驶机甲往星兽被打出的眼子里冲时，尽管有同类攻击识别绕行机制，但后面还有很多参赛选手射向星兽的子弹还是可能会误伤其他选手的机甲的场景。
驾驶舱的自动识别和躲避功能当然非常精准，只是这样高强度躲避子弹，会造成机甲快速晃动，更让驾驶舱里的人难受不堪。
“降低躲避程度吧，如果一直这样，我想驾驶员下来状态会更糟。”戚雪怿对宁都道。
“你再忍忍。”宁都只道。
“忍？你现在开的是全躲避模式，按照常规机甲防御机制设计，它至少可以挨下百分之三十的子弹……等等，为什么你的机甲速度还在提升……”戚雪怿看到驾驶数据上显示的机甲仍然在加速行驶的提示，且这个速度已经超过了他当时对这台机甲预估的飞行速度最大值……戚雪怿忽然明白了什么。
“难道你不光牺牲了机甲共计性能来提速，还牺牲了防御性能，所以你只能让机甲一直躲避子弹，做不到丝毫承受攻击？”戚雪怿说着，手往机甲驾驶舱顶上一模，这才发现，这看似金属的外壳，实则手感完全不同，粗糙，且比金属温度高。
就好像是……纸壳。
“你用纸壳做机甲？”戚雪怿再次发出灵魂疑问。
“纸壳比较省钱。”宁都答。
“你疯了？如果在赛场上，你用纸壳，即便能躲掉自己方选手的子弹，那星兽呢，万一星兽的攻击触及到你的机甲，哪怕只有一点，对你都是毁灭性打击。”
戚雪怿现在十分懊悔自己刚才没有认真细致检查宁都的机甲，他还是把她想得太正常了，她拿飞行器当机甲用也就算了，没想到连机甲最需要的金属材料她都没用，都舍不得放。
她一定疯了。
“我不是说了，这个躲掉就好。”宁都道。
“以牺牲驾驶员的精神健康来提升机甲速度躲开星兽？”
“当然不是，我都测试过了，不会有事的。”
“你……”
“哦，也不是，带上你就不好说了，但应该问题不大。”
“你说什么？”
“你看模拟星兽攻击来了。”
宁都指着前方，戚雪怿看到机甲驾驶舱前出现了一头全息模拟星兽，它直接一掌朝着他们拍过来。
也就是这时，宁都的机甲瞬间被拍得四分五裂，戚雪怿瞳孔放大，眼睁睁看着自己飞出驾驶舱，朝着地面急速砸下去。
千钧一发之刻，他看见上方四分五裂的机甲中冲出来一辆飞天摩托，宁都驾驶着摩托，朝他冲过去，在他即将摔向地面的一瞬间，伸手将他捞回摩托车坐上。
宁都驾驶空气动力摩托，继续向终点前行，而模拟星兽巨大的利爪，再一次伸向了她。
“你弯下腰！”戚雪怿快速对宁都道。
“不行，弯下腰看不清路可能就到不了既定终点了，这台车没有自动驾驶，我必须看路。”宁都道。
“但你不弯下腰，根本不可能躲过去。”戚雪怿道。
“也未必吧。”宁都只道。
“你疯了。”戚雪怿坐在摩托车后座，眼睁睁看着宁都昂首挺胸，朝着那利爪加速飞驰而去。
她的额头，正对着那星兽尖
锐锋利的指甲。
戚雪怿深吸一口气，来不及多想，双手从后抱紧宁都，然后用尽全力一脚蹬掉了脚下的摩托。
摩托车在星兽的利爪下四分五裂，随即又在空中燃爆，一旁的宁都已经打开了最后保命降落的悬浮球，控制着悬浮球，往地面飞去。
悬浮球在快抵达地面时，一声爆炸，两人直接栽了下去。
好在栽下去的地方是草地，他们离地面的距离也很近。
宁都摔倒后很快起身，开始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受伤。
“好像都是好的，嗯，应该不用花钱治病。”宁都舒了一口气，坐着拍了拍自己的心脏。
“你想压死我吗。”她身下有个声音幽幽传来。
“哦，抱歉。”宁都赶紧挪开。
戚雪怿慢慢松了一口气，咳嗽几声，慢慢坐起身来。
他看着不远处的摩托车碎片和机甲碎片，顿生一股劫后余生之感。
“所以，你就打算这么参加比赛？”他喘着气，又问宁都。
“比赛一个驾驶舱里只让进一个人，躲星兽的时候可以牺牲副驾驶让它击碎，但今天我们两个人，所以我只能在里面放一台摩托，等星兽击碎机甲去接你，唉，那摩托还花了整整十星币。”说到这里，宁都心疼不已。
十星币的摩托……想必是垃圾市场淘的报废车，那种车也敢邀请他坐……戚雪怿简直一口气要上不来。
“唉，其实你刚才要不强行把我和摩托车分离，我的摩托车还不至于坏了，我也不至于用悬浮球降落，我的悬浮球也不至于爆了，唉。”宁都一脸幽怨看着戚雪怿。
戚雪怿：？
他笑了：“你用的报废摩托和劣质悬浮球，能活下来算你命好，如果不是我刚才拦着你，你早就……”
“不会，我有把握。”宁都只道。
“你？星兽都快朝你脸扑过去了。”
“是啊，那星兽是模拟星兽嘛，虚影，就算被碰到了，其实也没事啊，”宁都说完睁大眼睛看着戚雪怿，“难道你当真了？”
戚雪怿：……
“你怎么会当真呢，难道你不知道这是模拟训练吗，不是，我告诉你了啊，那你为啥还担心我被星兽打呢……”宁都思考起来了。
戚雪怿想了想皱眉：“虽然只是模拟，但我也会把它当成真实的考核，所以我会当真。”
“可是这个代价太大了，你把我从摩托车上拽下来，万一我没有悬浮球呢，咱们都得死。”
“我看见了，你有，”戚雪怿继续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劣质。”
“我的悬浮球不是藏兜里了吗，它那么平，你咋看出来的。”宁都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悬浮球的挂穗露了一点在外面，我看到了。”
“啊？这你也能看到，你观察我观察得这么细。”宁都又惊讶道。
戚雪怿再次哽住，过了一会儿道：“我说过了你是威胁，对威胁者仔细观察是合理的。”
他说完，过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宁都说话。
他抬头，看见宁都正看着他。
戚雪怿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缺钱吗？”宁都忽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什么？”戚雪怿不解。
“我想给你花钱了。”宁都道。
“哦不行不行，”刚说出这个想法，宁都又马上自我否定，“要不是因为你，我的摩托和悬浮球都不会没了，总的来说你让我赔钱了，不能给赔钱货花钱……”
“你说什么？”戚雪怿再问。
“唉，算了，这次我就吃个哑巴亏吧，唉，算了算了，我赶紧走吧，再不走我可能要忍不住让他掏钱了，唉，赶紧走吧……”宁都嘴里嘟囔着，自顾自地离开了现场。
独留戚雪怿一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满脸沉色。
不懂她想表达什么。
是在骂他吗。
算了，无聊的事情他不会在意，总之，她的改良机甲内部到底有什么秘密，他差不多都明了。
只要确认好宁都的机甲根本不可能帮她招来的那群不靠谱的学生拿比赛第一，只要宁都建不成自己的家族，只要把她这个威胁彻底结局，他就能放心下来。
所以现在，他终于可以放心地回去了。
戚雪怿准备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怎样都站不起来。
浑身都很痛。
戚雪怿很快拨通了特调会医疗队的电话。
*
宁都虽然也参加着机甲金杯赛，但同时，其实燎原星第十军校的研学还没结束，世家那边针对梦幻会的调查也依旧在进行。
在首都星上处理金杯赛的事这么久，其实隔三差五她还是会回去燎原星参加研学活动，顺便看看邓晓淞的招生进展如何了，下周就是金杯赛决赛了，宁都又接到通知，燎原星第十军校的研学活动终于要结束了，宁都得去参加结业典礼。
正好，邓晓淞发消息来说，已经为她招到了非常适合参加这次金杯赛的学生，她也要过去看看。
研学活动的结业典礼搞得还挺声势浩大，邓晓淞跟她吐槽说她这几天连夜写在结业典礼上要演讲的稿子，五大世家那边人竟然还说要审查，然后从一个月前开始，就不停审查她写的稿子，一直被打回来，要求她整篇重写。
“丫头，你说该不会是你把第十军校盘活了，五大世家那边人不愿意，不开心，故意给咱们使绊子吧。”邓晓淞见了宁都，又提心吊胆问她。
只听宁都道：“昂。”
“真是这样？”邓晓淞一听宁都这么淡然的语气，就知道她肯定知道内情，连忙低声问，“世家不会真是因为已经知道你要建立家族，所以才给我们使这样的绊子吧？这些天来老是有这么多首都星上的人物过来监督研学情况，也都是来给你下马威的？”
“是。”
“那这五大家族也太没风度了！还不如硬碰硬，直接跟我们正面刚，搞这点小技俩算什么！缺德得要命！”邓晓淞怒斥道。
“唉，没办法，还是咱们太有道德了。”
“有道德，就一定要吃亏吗，我这演讲稿，就要一遍一遍改吗！”邓晓淞一想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就改吧，”宁都道，“反正只是辛苦一点，又不花钱。”
“不花钱，可我很累啊。”
“我知道啊，但是不花钱。”
“可我很累啊。”
“哦。”
邓晓淞：……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过去了。”宁都又道。
邓晓淞：……
“哦对了，你记得也不要修改演讲稿太频繁，”宁都又嘱咐她道，“太频繁你的光脑用电量会增加，你就会频繁用学校的电给自己光脑充电，学校的电费就会上升，你省着点。”
说完，宁都才走。
邓晓淞：？？
靠！！她活这么岁数，就没见抠门抠成这样的人！
邓晓淞真想把宁都拉过来给她埋了，但想想宁都这变态丫头要真没了，那估计就没人保她，以她从前犯那些事来说，高低得去最严格的关军事犯的局子里好好受折磨。
想到这里，邓晓淞只能怂下来，认命继续改演讲稿。
也不知道她修改了多少版演讲稿，反正她只记得直到上台之前，都还在改那个该死的演讲稿，最后真改到光脑没电了，她去给光脑充电，结果发现宁都那变态丫头真给她把电断了，她心态一下崩了，索性不改了，去他爹的，芭乐葛根的，邓晓淞索性一上台就自由发挥，几分钟结束，再不管了！
……
研学活动的结业典礼其实相对简单，正式的流程度过得很快，接下来就到了典礼最后一项，午宴环节。
简单来说就是让学生们自由吃喝，自由社交，顺便看点表演。
宁都在午宴上遇见了程予钦。
“你咋来了？”午宴的餐食是世家赞助的，宁都拿着自己的保温桶塞了整整一大桶，一边抱着吃，一边朝着程予钦的方向走去。
“来看看你，”程予钦直接道，“顺路。”
“哦。”宁都点头。
程予钦看着她：“金杯赛的事，不行的话我们另想办法招生，我这边联系了之前还不错的一个单兵训练营，那里的学生虽然不如四大军校的完全优质，但潜力不小，再加之他们都对你有崇拜，招进来，训练三五年，也许可以进前五千。”
宁都摇头：“太慢了，那不行。”
“你用在金杯赛上的机甲更不行，对驾驶员造成精神损伤，更不行。”程予钦又道。
宁都：“嗯，我在改进了。”
“我说的就是你改进的。”
“嗯，我还会改进的。”宁都又道。
程予钦：……
“油盐不进，”他无可奈何叹了声气，又看了看周围时不时就向他们投来的目光，想了想，低声对宁都道，“加入世家未必不是不好的选择，不加入你会遇到很多麻烦，比如现在。”
“我
知道，五大世家对我特别关心。”
“他们是在监视。”
“平常我看着是在监视，但今天感觉好像没有。”宁都环顾四周看了一圈，又道。
“今天的人不比往常少。”程予钦又道。
“你咋知道，你之前也经常来这里？”宁都又问他。
程予钦顿了一下，只道：“有时候工作路过。”
“你咋还不回f324星？”宁都又换了个话题，“不是说来首都星是来学习的吗，咋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回去。”
“计划有变，有些事我还需要帮忙处理。”程予钦又道。
“啥事？”宁都问。
“查清楚之前暂时不会对外公布。”程予钦只道。
“哦，看来是神秘的大事，”宁都自顾自点点头，又道，“我还以为你拒绝我求婚，就差不多想走了呢。”
“……”程予钦看着她，想说什么，动动嘴唇，却始终没说出口，最后深吸一口气，他又换了话题，“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今天感觉监视你的人不如平常多？怎么得出这个结论，我看今天的人不比平常少。”
“主要今天有个大麻烦没来。”宁都道。
程予钦：“大麻烦？”
“大麻烦？阁下说的是我么。”
程予钦话刚落，两人旁边就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他和宁都同时往侧边转头，就看见了坐着轮椅而来的戚雪怿。
“你怎么了？”程予钦见到他成了这副模样，马上皱眉问。
“问题不大，只是需要静养，和你们说话，还是可以站起来的。”戚雪怿说着，一个人撑着轮椅伸展开来的支撑，慢慢扶着轮椅抬高的扶手，站了起来，最后也是用手撑着扶手，站稳了脚步。
“你怎么弄的？”程予钦又问。
“我怎么弄的……”戚雪怿笑了笑，目光从程予钦移到宁都身上，“宁小姐清楚么。”
“哦，你是那天摔的。”宁都恍然大悟。
“是。”
“这么严重啊，”宁都感叹，然后不解，“咱们那天摔下来的地方不是离地面挺近的么。”
“离地面是很近，但有人身为单兵不帮扶一把毫无单兵经验的同行者，并且让对方成为自己的人肉护垫。”戚雪怿又对着宁都道。
“哦，我以为你主动的。”
戚雪怿听到这话又笑了：“宁小姐为什么觉得我是主动的？或者说你是想故意让我摔得厉害点？”
“那没有，我真的没想过故意摔你。”
“你觉得这么说我能信你几分？”
“主要我没想到你这么不禁摔，我本来是想着你在下面撑着，我受伤去医院的概率会更小，占你便宜这个心态是有的，主要我真以为你是主动的，但没想到你会摔这么严重，唉，早知道这样肯定保护你了，唉。”宁都又老实道。
戚雪怿听完这个回答，甚至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真是个天才。”他最后只道。
“谢谢，这件事我早就知道。”宁都点点头。
戚雪怿唇线绷直，终于忍不住了：“我不是在夸你，宁都，你好像听不出来别人的语气。”
“不是在夸我为啥还要夸我是天才？”宁都又问。
戚雪怿扯下唇角：“夸你是天才是为了讽刺你在某方面的天赋异禀，比如让我这个毫无单兵经验的人垫在你这个体力值反应力值满点的单兵身下，再比如，你邀请我去体验你的机甲，结果出了这么一场事故，你甚至对我不闻不问，把我丢在训练场自己就走了。”
“哦，主要因为当时我总想着你欠我钱，我又不想让你还，所以我才走了的，我不想给你难堪。”宁都又老实道。
“我欠你钱？”戚雪怿皱眉。
“昂，要不是你我的摩托车和悬浮球都用不上，也不会报废，摩托车10星币，加上我买摩托车的2星币路费，还有悬浮球5星币，你一共欠我17星币。”宁都又道。
“我欠你摩托车和悬浮球，”戚雪怿听到简直觉得离谱，“宁都，摩托车是为了防止你让星兽击杀，我才舍掉它的。”
“可我不是说了，那是模拟，我们就算冲过去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你干嘛当真。”宁都又问。
“……我说过了我认为演习就应该当真。”
“演习的第一原则不是安全吗，不应该遇到危险先躲避危险，再演习吗，你蹬掉摩托车的行为不是更危险吗，万一你看错了，我口袋里装的吊穗不是悬浮球的呢。”宁都又道。
“悬浮球我没有看错，这点我能确认。”
“那你咋知道我的悬浮球就一定起作用？”
“好，就算你的悬浮球不起作用，如果当时我看到你并没有打开悬浮球，那么我的光脑会立刻判断我有危险发生，我停在附近的安保机器人会立刻来救我，你我都不会有事。”戚雪怿又道。
“但就是有事了，你现在变成这样了，如果当时你不踹掉摩托车，咱们俩百分百不会受伤，”宁都又道，“你咋非要踹掉它呢。”
“原因我已经解释过了。”
“不对，”宁都摇头，“我觉得不是。”
“我说的是事实。”
“你说的不是。”宁都摇头。
“那你说是什么。”
“我觉得是……”
“好了，你别说了。”戚雪怿又打断她。
“你们……”程予钦在一旁一直听着，终于，忍不住开口，他看看宁都，又转向戚雪怿，一脸沉色，问，“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方便我知道么。”
“哦，简单得很。”宁都很快把她和戚雪怿那天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
……
“就是这样。”宁都说完了。
程予钦眉头不自觉皱起。
“你咋了？不舒服吗？”宁都又问他。
“没有。”程予钦只轻声道。
“那行，”宁都想想，又问程予钦，“你也觉得他应该欠我钱了，对吧。”
程予钦不答。
“你是在思考吗？”宁都又问。
程予钦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这才对宁都道：“小宁，也许你不太清楚，非单兵的普通人身体素质远不如单兵，哪怕只是单兵系的新生，戚会长以前是机甲工程系毕业，现在也是文职，所以即便当时你们离地面距离很近，你也不该拿他给你垫背。”
“嗯，我错了。”宁都承认自己的错误。
“你也是，不要逞强。”程予钦又对戚雪怿道。
“我没想给她垫背。”戚雪怿回嘴。
程予钦抿唇。
“那这么说，我感觉他也不用还我钱了，唉。”宁都只得无奈又对程予钦道。
“作为局外人，我的判断只能到这里，其他事你们自己解决，对了，”程予钦手指动动耳朵，打开光脑看了眼，又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回见。”
他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第98章 命运（9）你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你不吃点饭再走吗，这些都是免费的。”宁都又对着程予钦的背影道。
“不用。”远处程予钦头也不回地回复了一句。
“哦。”宁都只好做罢，看着程予钦出了午宴厅大门，然后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戚雪怿倒还在一旁站着，看着她，又道：“金杯赛的事，你放弃吧。”
“嗯？”
“我说了，你那机甲不可以，上次你带我做，我已经测试过了，如果不是中途机甲被模拟星兽模拟击碎，你开出摩托车救我，我不可能在那么高速的环境下安然无恙，无论我的听觉还是视觉其实当时都受到了很大影响，持续下去一定会出问题，”戚雪怿又道，“而且那种影响不止是我这种没有作战训练素质的人会受影响，普通单兵生也根本承受不住。”
“我已经改进了，没问题。”
“你是拿你自己做试验，你的体质好于常人，当然没事，可你能保证，您可以招到和你一样体质优越的学生么。”
“我已经招到了。”
“你说什么。”
“我招到了。”宁都又道。
戚雪怿皱眉看着她：“你是说你招到了和你一样，能在那样的高速机甲里克服听觉视觉干扰，直到比赛结束精神都不受一点损伤，可以完好无损参加完比赛的学生？”
“是啊。”
“我看看他们可以么。”戚雪怿又道。
“那不行，等比赛完再看。”宁都只道。
“为什么。”戚雪怿问。
“因为不想让你看，怕你给我搞破坏。”宁都道。
戚雪怿：“你倒是坦诚。”
“我是个非常真诚的人，尤其对你。”宁都又道。
戚雪怿：……
他突然不想跟她聊天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戚雪怿重新坐回轮椅，控制着自动轮椅转了方向，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他又想到什么，又对宁都道：“你说的能克服视觉听觉损害的优质学生，应该不是残障学生吧。”
宁都：“不是啊。”
“那最好，”戚雪怿道，“我再提醒你一句，招收残障学生进军校是违法行为，被发现后你的学校可以直接被吊销所有资质。”
宁都：“我知道，你就别为我操心了，我肯定没事，放心。”
戚雪怿嘴角下拉：“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算了。”一听到宁都这么说话他就满肚子火，索性不再说话，控着自己的轮椅很快离开了。
不过在路上行驶了一段时间，戚雪怿又想到程予钦，刚才他走得匆忙，他还没来得及跟他打声招呼，于是打开光脑，开始给程予钦发消息。
只是按下发送键时，他犹豫了。
戚雪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犹豫，只是思考一阵，他最后还是关闭了聊天窗口。
什么都没给程予钦发。
*
机甲金杯赛终于到了。
最终比赛观看人数是之前的四倍，赛前每个学校都会让参赛学生驾驶机甲先在备赛区进行检阅，而后出发。
宁都的燎原星第十军校队也在其中。
虽然机甲驾驶舱的反光玻璃可以隔绝隐私，让外界看不到里面以及驾驶机甲的单兵情况，但七个大师脑们就凭现场转播，已经看出来宁都学校用的机甲的好坏，开始对着旁边的宁都咆哮：“这就是你一千星币一台造的机甲？跟纸糊的似的！”
宁都：“对啊，就是纸糊的。”
“什么？”大师脑们一愣，“你不是说你要用一千星币来造机甲吗，一千星币怎么可能就造成纸糊的？！”
“是啊，是一千星币，”宁都又道，“造一百台机甲一千星币，不过也是紧巴巴的，刚够，现在连硬纸板都贵得超过想象，唉。”她又叹声气。
大师脑们听得瞳孔地震：？？？
“十星币一台机甲，丫头，你疯了？”
“没，我都测试过了，这些机甲好着呢，通关没问题。”宁都又道。
“什么没问题，我们七个，程予钦这小子，都帮你测试过了，都说有问题，你怎么还说没问题！”
“我自己也测试了，没问题。”
“你不算。”
“那也没办法了，已经开始比了也来不及找人测试了。”宁都遗憾道。
一旁坐在沙发上的程予钦正微微俯身看手上的机甲模型，忽然开口：“戚雪怿不是也帮你测试了么。”
“啊？”七个大师脑一听，惊了一下，“雪怿那小子还帮宁都这丫头测试了？丫头，他没骂你吗？”
“他肯定给你使了不少绊子吧？”又有大师脑道。
“你没事吧？没受伤吧？”大师脑们又问。
“我没事，”宁都道，“他挺友好的。”
“他能友好？”大师脑们又一脸不可置信，“丫头，你可要当心他，那孩子心眼子多，说不听他表面在吹捧你，实则就是看出了你的机甲不行，故意让你用这些机甲去比赛，他是在捧杀！”
“哦，他也说了，我的机甲不行，提的意见和你们一模一样。”宁都又道。
“什么？不会吧，戚雪怿那孩子看起来不像这种人啊，不对，这应该是明招，他肯定是想用别的办法对付你，先取得你的信任，再忽悠你听他的，最后成功阻止你想建一个家族的想法。”
“那按这样说的话，以雪怿那孩子会装模做样的性格，他肯定少不了讨好宁都这丫头。”
“是吗，不会吧，那孩子虽然会那么做，但他都到那个位置了，也不太可能讨好吧？顶多是对宁都这丫头和颜悦色点，但这丫头应该不吃和颜悦色这套……”
“哎丫头，戚雪怿那孩子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事？”
“啥意思？”宁都问。
“套近乎，就是对你好的事，说出来我们分析分析，看看他想怎么对付你。”大师脑们又道。
宁都想了想：“哦，是有。”
“什么？他真讨好你了？他对你做什么了？”大师脑们一个个像发现新大陆了一样，赶紧往营养液罐壁上凑，想听听新鲜事。
“机甲测试的时候，我俩一起摔下来，他垫在我身下了，自己摔伤坐轮椅了。”宁都道。
“什么？”大师脑们一听瞳孔地震。
“不是吧？前几天我们知道他坐了轮椅，以为他残疾了，还给那孩子打电话问候，他说是他不小心摔的啊。”
“是吗，”宁都想想道，“那可能是不小心吧。”
“什么？”
“但我明明感觉他是主动的，”说起这个宁都还是感觉有点不解，“他把我从摩托车上拽下来，让我释放悬浮球，明明当时应该是有时间抓到悬浮球前把手上去的，怎么就没去呢……”
“什么意思？”大师脑们又追问，“你俩从空中摩托上掉下来，你开悬浮球了？等等，那摩托……算了，先不问摩托怎么来的了，你开了悬浮球，戚雪怿没抓到悬浮球降落后位把手吗，小宁啊，咱们是单兵，身体素质可比一般人强，戚雪怿那孩子从始至终都跟我们一样是机甲师，身体素质不如你，悬浮球的前把手是给非单兵人员准备的，你该把那把手让给他啊。”
“我让了啊。”
“什么意思？你让了，但是他没握前把手，握在你后面的把手上了？”大师脑们又问。
“昂，本来我以为他是主动握在我后面的把手上，想主动垫在我下面的，但后来问他他说不是主动的，那可能就是他当时太慌乱了，忘了握前面了。”宁都又道。
“怎么可能！他们那些政府官员每个月都要培训这些安全知识，这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反应，他就应该抓最前面的把手，又不是什么难事！”大师脑们又道。
“啊，是吗，那他为啥没抓？”宁都又问。
“为啥，那肯定是因为……”激动的大师脑们本来想回答，但开始回答这个问题，才发现不对。
“对啊，那他为啥没抓？”它们开始反问。
一瞬间，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沉寂。
只有沙发上的程予钦低声开口道：“因为他就是主动的。”
……
机甲师金杯赛的最终考核已经如火如荼地展开了，戚雪怿忙完手头的事，本来要去看比赛，却突然被五大家族的族长们一个来电叫走了。
是关于梦幻会的事，他们说有事要问他。
戚雪怿去见五个家族长的路上还把梦幻会的事捋了一遍，本来因为他被指派去参与另一件事，梦幻会的事虽然由他负责，但他不再去负责跟进细节，不过一切在世家那边知道宁都也要建立家族以后有了改变。
五大家族那边当然是勃然大怒，然后让他去阻止宁都建成世家，这才有了他之后做的一系列事，也是因此，戚雪怿后来经常去燎原星的第十军校，表面上是去监督梦幻会的事，实际上是监督宁都。
随意，他顺带对梦幻会的事有了更多了解。
虽然不懂为什么明明族
长们明确告诉他梦幻会的人让他交给下面人去做，也知道他对梦幻会的事了解不深，但还要在现在急忙找他问梦幻会的事。
戚雪怿眉头紧皱。
算了，去了再说，总之他对梦幻会并不是完全不了解，等会儿应对族长们的提问，他应该不至于答不出来。
到达了五大家族族长的联合会客厅，戚雪怿先按流程做了结果通报，然后才开始应对五位族长的提问。
好在族长们的提问都很简单，戚雪怿一一回答。
当然，回答完这些问题，他心中感觉隐隐不安。
这些提问太简单了，显然，族长们想问的不是这些。
戚雪怿耐心等着族长们的下一步。
在连续回答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后，五位族长拿出了梦幻会事件最终的调查报告。
梦幻会一事主要是为了抓出世家内部与这个如邪教一般的梦幻会中的成员私底下有关系的人，世家子弟有钱有势，梦幻会的成员们都不属于世家，为了和世家子弟产生关系，他们会用一种生物制剂控制迷惑那些世家子弟，让他们和自己坠入爱河，从而以达到和他们结婚，进入世家，骗取钱财的目的。
经过这么多天的调查，现在，被梦幻会用生物制剂迷惑，已经坠入爱河不能自拔的世家子弟败类已经被找到，名单就在五位族长手中，族长们告诉他，现在他们要把这份名单展示给他看。
戚雪怿皱眉：“各位族长们，恕我直言，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单独把我叫到这里来再让我看这份名单，据我对梦幻会事件的了解，这个名单内部应该没有很重要到需要保护起来的人，所以名单没必要这么保密，各位族长现在却这样，是出什么事了么？”
“你想的没错，”戚家族长看着戚雪怿开了口，“我们的确是发现了一个不能够公开的人，所以才来这里找你一起讨论。”
“我可以知道是谁吗？”戚雪怿又道。
戚家族长与其他族长交换眼神，继续道：“这次燎原星第十军校研学，我们派了银河之眼的监察器在天上隐身跟踪研学队伍里，我们世家子弟的行为，尤其是眼神，被他们频繁将目光投射在身上的非世家成员，我们高度怀疑是梦幻会成员，同时也会怀疑对应的世家子弟被梦幻会成员迷惑，我们是以此拿到这份名单的，名单排名也几乎是按照这种眼神交流，目光投射的频次来排序，你知道吧。”
戚雪怿点头：“我知道。”
“好，我们今天要跟你讨论的这个人，就是以此凭据排在我们这个名单榜首的人，也就是说，他的眼神停留在那位非世家子弟的学生身上的时间与频次，都是这里所有人最长最多的，而这个人，我们认为外界绝不可以知道他也在这份名单之内，这件事已经引起了我们的高度重视。”
戚雪怿皱眉：“所以这个人是……”
“就在我们面前。”戚家族长又道。
戚雪怿愣了一下。
“雪怿，你只要在燎原星，就被银河之眼监控到频繁地去看某个人，别忘了，你也是世家子弟，即便是在执行任务，你依旧在银河之眼的监控范围内。”戚家族长说完，戚雪怿面前的五位族长都严肃看着他。
四处都是冷白色灯光的会客厅里，戚雪怿站在五位族长面前，失神了几秒。
而后他道：“我是为了完成任务，宁都要建立家族，我知道每个人都很愤怒，族长们把阻止她监视她的任务指派给我，我当然要尽心尽责。”
“我们好像没有说，你目光停留最频繁的人是她。”戚家族长又道。
戚雪怿哽了一下。
而后他低声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的职责。”
五位族长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戚雪怿微微低垂着头。
冰冷的金属墙面上时钟在滴答滴答走，他听得一清二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理解了，”过了一会儿，顾家族长又笑呵呵道，“雪怿，别紧张，其实我们也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份名单中，也知道你都是为了执行世家派发的任务，我们不会对你有什么怀疑的，是不是啊各位。”
“是。”
“没错。”
其余几位族长也点了点头。
“我们找你来啊，主要是这件事不也得走个过场问问你吗，问清楚就好了，没事了。”柳家族长又道。
“看最近没休息好，脸色也越来越白，你也要注意休息啊。”付家族长也道。
“谢谢族长们的关心。”戚雪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轻声道。
“公事这边，就结束了，回溯之门的事接下来你还要继续参与，很累吧，回去好好休息。”戚家族长又拍着他的肩膀道。
戚雪怿点点头，而后道：“那么五位族长，我先回去了，再见。”
说完，他就准备转身离开。
“等等。”身后，戚家族长又叫住他。
“你早就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家族里为你筛选基因匹配的那位未婚妻，你见过了没有？”戚家族长又问他。
听到这句话，戚雪怿沉默了几秒。
“见过了。”
“很好，差不多婚期就可以定下来了吧，家族里是希望越快越好。”戚家族长又道。
“嗯。”
“你知道联姻最看出身，你父母双亡，那位相亲对象愿意选择你，当然看中的只是你这个人，我们愿意把特调会交给你来负责，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戚家族长又对他道，“辛辛苦苦不靠任何人取得的一切，我相信没有人会说抛弃就抛弃。”
“嗯。”
“你不会让我们最后觉得看走眼你了，对么。”戚家族长又问。
戚雪怿沉默三秒，沉声道：“是。”
“好，那你去吧，婚期将近，多跟你未来的妻子保持联系，处理好关系，对方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优秀人才，以后你们联合，只进不退。”
“我知道了。”戚雪怿说完，才彻底从五大家族族长们的会客厅退出来。
等真正上了自己的飞行器起飞之后，他这才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眉头紧皱，闭上了眼。
他疲乏地解开制服领扣，终于喘上一口气。
戚雪怿靠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飞行器从首都星上空飞驰而过。
过了好久，他才仿佛从幻想中苏醒过来，看着现实里的一切，想起来今天还有一场重要比赛。
他打开车载收音信号，聆听比赛消息。
刚打开信号器，只听一个振奋人心的声音传来：
“本届机甲师金杯赛终于迎来了五年后第一支通关队伍。”
“本次比赛唯一通关决赛的校队是——燎原星第十军校。”
广播里一片欢呼，听到这个消息，戚雪怿闭上眼睛。
宁都还是赢了。
第99章 命运（10）这丫头钻空子！
整个观赛间里还是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
七个大师脑们泡在营养液罐子里，瞪着大眼睛，看看宁都，又看看程予钦。
呃……这个……
大家都有点不知道该说啥。
其实他们七个私底下通气过，也暗暗打听到宁都这丫头和予钦的事，本来他们还是想继续暗戳戳撮合的。
予钦喜欢宁都大家都看得出来，但就不知道宁都这丫头现在到底啥态度。
不想让尴尬的气氛继续，大师脑们又道：“啊，这金杯赛都开始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也该有结果了！看看看看咱们小宁丫头的成绩。”
这话一出，又有管不住嘴的大师脑忍不住呛声道：“呵，看她能有啥成绩，她那机甲肯定不行，要么就是飞不过去，要么飞过去了，里面的学生也得完蛋！”
“我感觉应该没问题。”宁都又道。
“行，你这丫头还嘴硬，来，我们看看。”说着，大师脑们让助理机器人打开比赛，大家看了起来。
刚开始那段因为聊天他们没看上，现在也都补上了。
一开始比赛，它们就看见宁都的校队凭借小巧的身姿，躲在其他选手机甲身后。
大师脑们鼻子一哼：“哼，你也就只能躲着了，你看看你那机甲和飞行器有什么区别，还是纸糊的！”
接着继续往下看，宁都的校队毫无动静，其他校队都开始向那山一样的最终战场上的星兽发出猛烈的攻击。
“呦，这次的学生们都有点猛啊。”
“有希望，好像有希望。”大师脑们点评起来。
但过了一会儿。
“废物。”
“一群废物！”
原来是时间已经过了大师脑们估算的最长应该击杀星兽的时间，但赛场上没有一支队伍真的将那山一样的星兽打败，大师脑们一看这情况，就知道今年这些学生又全都祭了。
“还在那笑！还在那笑！还以为自己快胜利了是不是？你们已经错过能打死那老不死兽的时间了，你们都被精神控制了！还沾沾自喜！”大师脑们气得骂道。
赛场的学生们的确几乎全被控制了，在大师脑们的恨铁不成钢中，他们一个个脸红扑扑的，还在奋力击杀星兽，而此时此刻，星兽也装出一副
虚弱的样子，开始任由那些选手在它身上扎眼子。
就在这时，宁都的校队终于出来了。
是看星兽身上的眼子扎的差不多了，他们该通过了。
下一秒，宁都的校队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唰地朝着星兽身上的眼子飞钻过去。
大师脑们看到一顿：“你这疯丫头，怎么比赛的机甲调的速度比我们那天的还快！”
宁都：“没办法，要躲星兽的攻击和其他人的子弹才行。”
说话间，大师脑们就看到宁都的校队快得像影子一样，不间断躲着空中的各种炮火，等到了星兽身边，他们正要从它身上的眼子钻过去时——狂风呼啸而来，那山一样的星守举起楼一样宽大的利爪，一下朝着他们扑去。
只一瞬间，宁都的校队机甲们就躲过了那星兽的攻击，直接从星兽身上的孔洞中钻了过去，直冲比赛终点。
大师脑们看到这一幕，都愣住了。
随后他们开始暴批宁都：“你这疯丫头！不要你学生的命啦？！”
“这么快的速度，你能躲得过那星兽的攻击，那里面的那些学生呢！那么快的速度，它们听觉视觉不都完全混乱了！等下机甲精神不好，他们要送去治疗，你也不会好过！会有人指控你蓄意犯罪的！”
“应该没啥事。”
“还没啥事？都这样了，你不会是找什么残障学生来参加比赛的吧？比赛虽然不查具体每个学生的信息，但等到比赛结束，你这样肯定会被人看出来的！”
“你这丫头简直是胡闹！胡闹！”
在大师脑们一声声的骂声中，这场比赛终于落下了帷幕。
比赛过程当然被赛事评委会的人看在眼里，明眼人一看这其中就有猫腻，连忙叫了救护车队，已经在宁都的校队机甲前护着了。
只见在比赛终点，宁都校队的一百台机甲稳稳落好，随后机甲舱门打开，学生们陆陆续续出来了。
这一刻，整个赛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救护人员忙上前去问：“孩子们你们还好吧？不要紧吧？”
只见舱门里新招收的燎原星第十军校的学生们，一个个颤颤巍巍拄着拐杖下来，然后摘掉自己的防爆头盔，又颤颤巍巍地戴上自己的老花镜，张开几乎全是假牙的干瘪的嘴，道：“啊？年轻人们，你们说什么？”
“哎呀，别担心我们流眼泪了，刚才飞行器上看的那个纪录片，真是太感染啦。”
“咦？这是给我们送哪儿来了？是纪录片观看专注大赛的终点吗？”
“唉，年纪大了，眼睛和耳朵都不太好使，上面的横幅写的啥呀，你们给我们大声说说？”
此时此刻，所有人才明白过来什么。
靠，燎原星第十军校的新生们，竟然都是一群快二百岁马上就要进坟墓快入土了的老头老太太们！
……
看到这一幕的大师脑们，个个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它们才愤然道：“学校招生规定不让招残障生，但不限制年龄，你招这些老年人，他们眼睛浑了耳朵也不好使了，确实会不受你那机甲高速行驶的影响……但是你这不是钻空子吗！你这是钻了军校生招生的漏洞！金杯赛肯定会很快出台规定，不让老年人参加，你这么钻空子，世家那些人知道了，肯定要收拾你！”
宁都：“嗯，我查过了，他们要撤销我们学校比赛第一的程序，好像按照法律要走硬性流程，起码得走满一个月。”
“一个月那咋了？一个月后你的比赛名次被吊销不说，学校资质估计也要受影响，肯定也会被吊销，你这不是白忙活了吗！”大师脑们又道。
“嗯所以我得在那之前把家族成立起来。”宁都又道。
“你都这样了别人还看不出猫腻？建立家族最后一步是要有政府大官或者军队级别很高的人给你写推荐信才行，你现在这情况，自己看看，全帝国谁还敢给你写推荐信！”大师脑们继续道。
“唉，肯定有人的，肯定有正义的人愿意给我写。”宁都又叹声气。
“现在帝国哪儿还有什么正义的人……正义的人早死光了！”
“啊？都死了？一个能见面的都没有吗？”宁都又问。
大师脑们呛声道：“现在都是激光化尸体，人死了，拿高频激光一照，就能给它缩成个小石头，要不你去跟那些石头见面？”
“只有石头了啊……”宁都喃喃。
“还有个人，隔壁英魂脑那个最难搞的女人，谢挚羽，就是之前你参加娱乐赛你找她给过你指导那个，她肉身死了几百年，都没被下葬过，而且年轻的时候服用过防腐剂，估计肉身还是好的，你去找她的吧，找回来，把她那泡在营养罐里的脑袋短暂安装在身体上，她倒是符合标准，可以给你写推荐信。”大师脑们又道。
宁都听到很激动：“你们咋跟我想的一样，我找谢老师问过了，她还说可以。”
大师脑们一听，冷笑道：“丫头，你知道为什么那坏脾气谢挚羽会答应你么。”
“为啥？”
“因为她的肉身几百年前早就被炸成碎片，散落在帝国大大小小的星球的各个角落里，你想把她拼起来，大海里捞针啊！”
“哦，原来如此。”
“所以你趁早放弃吧。”
“所以她的肉身果然还在，嗯，那就行了。”
“什么叫‘那就行了’？你这丫头不会真想大海捞针吧？”大师脑们听着宁都说的话，又有点紧张起来。
“唉，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看来有的忙了，那啥，老师们那我就先走了，这段时间我比较忙，可能不能及时回你们消息，比赛奖金转账还有请我吃饭的话麻烦打我电话，拜拜！”宁都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简直胡闹！”看着宁都走远，营养液罐子里装的大师脑
们只有干着急的份儿，没办法，他们又看向程予钦道，“予钦，你就看宁都那丫头这么胡闹下去？咱得想想办法啊！”
程予钦眉头紧皱。
他知道宁都要做什么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能做的只能是尽量帮她把几乎不可能的事的可能性提升一些。
但宁都需要帮助的事，难度是越来越高。
程予钦看着自己的联系人列表，陷入沉思。
很多他曾经的旧友，老师，同事，他都再也没了联系。
他离那个华贵的圈层，离那些能真正帮到宁都，为她写推荐信的那个圈子越来越远了。
想到这里，心中一股难言的情绪再次生了出来。
这是他每次见到宁都时都会不由自主生出的念头。
那个多少年他都不曾怀疑过的，当时和世家一刀两断的决定，如今因为另一个人的出现，让他频频怀疑。
当年的决定，他真的做对了吗。
＊
宁都代表燎原星第十军校，参加了机甲金杯赛后第一个政府召开的星球级军校会议。
这场会议规模很大，基本上能拥有自己名字的非编号星球上的前三名军校都要来参加这个会议，而第十军校竟然也能凭借机甲金杯赛的表现，成功让学校评分翻倍增长，勉强挤进了燎原星军校排行前三。
这当然也间接说明了燎原星作为曾经的著名大星球的落寞。
当然，宁都不关注这些，她只知道冗长的会议浪费了她不少时间，要不是中间有免费餐食和不少不限量供应的免费生活用品可以拿走，她是撑不下去的。
不过也算是撑下来了。
但是结果不算好，会议末尾，帝国政府和军方列了一小份不上进军校名单，把这一年中考核成绩一直低迷的与会军校留下来，还要单独做批评教育。
宁都的燎原星第十军校之前连正经军校都不是，哪儿还有什么成绩，所以因此，也被算作最差军校之一留下来单独批评。
等听完冗长批评后，宁都准备返回燎原星，才发现，班车都停了。
本来她是可以坐最便宜的星际列车回去的，但星际列车竟然这么早停运了，想退而求其次找其他比较便宜的交通工具回去，发现都没有。
出啥事了吗。宁都不解，但既然回燎原星的班车都没有，那她打算就在这首都星上，找望风军校的大师脑们，去它们办公室凑合一晚，其实她还可以去濯鹿原大学自己的宿舍里待着，毕竟还没毕业，但濯鹿星太远了，同样没有班车了。
宁都本来想去望风大学，但一查，今天竟然连望风大学的班车也没了。
咋啥都没了。
她心一紧，一个不好的念头冒了出来，她该不会只能用自己的机甲回去了吧。
自己的机甲虽然能当飞行器使，但是耗能源啊！本来从政府大楼这里去大师脑们的办公室坐公共交通只需要1星币，但她用自己的机甲的话，能源消耗要整整3星币！
也就是说她需要花3倍的钱才能到那！
这不血亏！
一想到这宁都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决定继续等车。
星网上说今天班车都下班早，是因为今天是科技神节，是全帝国最重要的节日之一，这一天，通常帝国的各个星球都会飘雪，交通路况不好，而且这个节日是纪念伟大的科技将古人类从体力劳动解脱出来，迈入超智能化新时代的标志性节日，这一天，是属于所有人类和机器人的节日。
所以，路况不好加机器人也要过节，所有班车就早早停运了。
但也不是说完全没有班车可坐，等到午夜时，这条街会有科技神花车巡游，到时候可以坐巡游班车，票价1星币，宁都看了下，巡游班车经过望风大学，所以她就等着了。
路灯下灯光昏黄，宁都抬起头来，漆黑的夜空果然飘起茫茫雪花。
眼前白天那条车来车往人来人往的宽阔马路上，已经变得空净，马路对面的政府大楼倒还是灯火辉煌，看来全民放假的科技神节也不是真的全民放假，至少政府的人不是。
回溯之门的事处理起来极其棘手，戚雪怿也不知忙了多久，从办公大楼出来后，才发现天上飘起了雪花。
路上几乎没什么人影，往政府办公区外走时，只有他和助理机器人的咯吱咯吱踩到柔软的雪的脚步声。
“今天是科技神节，你打算怎么过？”戚雪怿呼吸着凛冽清新的空气，问一旁的助理机器人。
“我会先去机器人酒吧喝一些保养机油，然后去六芒区的定嘉游乐园滑雪，最后去参加中央广场的巡游夜会。”
“不错的计划。”戚雪怿点评道。
“那会长你呢？”助理机器人又问。
“我……”戚雪怿还没说出口，突然，他的光脑铃声响了。
接通电话，对面是一个女人声音传来：“今天是科技神节，你应该过来，和我家人见一面。”
“虽然这是我父母认可的婚姻，我本人也看好你的前景，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需要再和你沟通接触，以便确认你的确如我想象的一样，是个可靠的合作伙伴。”
“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出身父母双亡，你在戚家并不算多受重视，现在，你还不算真正站在戚家高位，合作上面，我们这边风险更大，戚雪怿，你懂我的意思，作为最有可能合作伙伴，今晚我会拿出诚意，当然，也请你拿出你的诚意。”
说完，对方挂了电话。
助理机器人看着戚雪怿，问：“会长，请问是你的未婚妻吗？”
“是。”戚雪怿答。
“那么看来，今天你也有很重要的安排了。”助理机器人是戚雪怿的工作助手，但同时也是私人秘书，戚雪怿刚才通话时也没有屏蔽它，它当然了解了他们的通话内容。
“的确是很重要的安排。”戚雪怿只道。
“人类真的很不容易，总是要为了一些事放弃自己。”助理机器人忽然道。
戚雪怿转头看了一眼它：“是因为科技神节么，你今天有点多愁善感。”
“是的，是因为科技神节，这一天也是属于我的节日，我的程序允许我释放一些类似人类的情感，”助理机器人道，“所以我会忽然感叹会长的不易，在我的认知里，结婚对于现代人类来说更多是一件因为达成了深刻的情感关系而产生的人与人之间进行更一步深刻关联的美好的事，而在会长这里，却仅仅是一种合作。”
戚雪怿没说话。
“会长内心难道真的愿意把结婚变成一种合作吗？”助理机器人又问。
“当然愿意，这是我的必经之路。”
“为了达到你的目标？”
“是。”
“但如果仅仅只是为了目标，根据统计，80%的人最后都会后悔呢，也许因为感情的深刻连结而结婚更令人着迷和向往？”
戚雪怿听完，只道：“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想你忽略了一个前提条件。”
“你是说，人类因感情的深刻连结而结婚的前提是，这个人本身就有感情？”
“不错。”
“所以会长的意思是，你没有这种感情？”
“是。”
“可当下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
“以后也不会有。”
“可根据数据报告，星际帝国生活的人类几乎没有人会没有感情，只有少数机体残缺者会没有，会长身体健全，又怎么能笃定呢？”
“那你就是还不够了解我。”
“会长真的可以做到一辈子不渴望感情的深刻连结吗？”机器人又问。
“可以。”
“真的吗？”
“当然。”戚雪怿笃定。
“那这样的话，或许我该更正我的现有知识，会长也许与我之前判断的结果有误，会长并不渴望这种深刻的感情联系，也并不渴望拥有一段以恋爱为基础的幸福婚姻。”
正修改着，助理机器人发现戚雪怿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会长，为
什么不走了，是我哪里修改有问题吗？“这句话刚出口，助理机器人就又顺着戚雪怿的目光看了过去。
空旷的马路对面路灯下，站着带着旧式毛绒帽子，一个穿着很厚实很老旧款式防寒衣，双手插兜里，整个人缩在厚重衣服和毛绒帽子里的女性。
助理机器人几乎下一秒就分析出了它的会长忽然停住脚步的原因。
应该是对面那位名叫宁都的会长的熟人的缘故。
第100章 命运（11）科技神节，浪漫的节日……
宁都正在路灯下看雪，忽然间，一个人影闯入她的视线。
是个熟人。
“你在这里干什么？”戚雪怿走上前去拧着眉，问她。
宁都：“等车。”
“等车？”戚雪怿又问，“公共飞行器？”
“昂。”
“回去吧，这个点没有了。”
“我就是回不去才在这里等车。”宁都睁大眼睛道。
“你可以叫顺风车回。”戚雪怿又道。
“顺风车太贵了。”
“只需要50星币。”
“什么！不是5星币吗！”宁都瞳孔地震，顺便感叹，拉顺风车看来还真挣钱啊……
对面的戚雪怿：……
他什么话都不想说，从宁都面前经过，往自己的飞行器里走。
等准备在光脑里指令飞行器开启时，他想了想，又回头看了一眼那路灯下的身影。
“还不走吗，会长，你的约会可能要来不及了。”助理机器人在一旁提醒道。
戚雪怿没说话，又折返回宁都面前：“你要回哪里？”
“燎原星第十军校。”宁都答。
“太远了。”
“哦。”
见宁都不再说什么，戚雪怿又折身返回自己的飞行器前。
他的飞行器停靠的地方离宁都站的地方不远，戚雪怿下指令打开飞行器，在舱门口站了一会儿，又转身对宁都道：“我送你去望风军校老师们的办公室怎么样。”
宁都一听，点点头：“也行吧。”
“会长，如果先去望风军校，可能您的约会会迟到，”助理机器人道，“以宁都小姐的经济实力，其实完全可以自己叫一辆顺风车，或者你帮她叫一辆。”
“我没义务帮她叫车。”戚雪怿只回这么一句。
“可是……”助理机器人还没说完，系统就进入了休眠。
“回舱。”戚雪怿一声令下，助理机器人很快按照关机指令收缩身体，将自己运到了飞行器的储藏间中。
宁都很快登上他的飞行器。
飞行器装饰简单，但感觉用料很好，让她莫名想起开国典时她去的那个会议大厦。
周边暖气也很足，旁边还有水，宁都跟戚雪怿确认这个不是一般飞行器上的收费取的饮用水后，就开了一瓶喝起来。
戚雪怿也登上驾驶座，等飞行器舱门关闭，用时两小时的目的地为望风军校的旅途就开始了。
飞行器在空中航线平稳飞行后，戚雪怿打开自己常听的帝国政府广播。
“今天是一年一度值得全帝国人庆祝的节日，十二月的冬季，白雪飘扬，伟大的科技神纪念日再一次到来，全帝国今日热闹非凡，许多地方都举办了热闹的集会来庆祝这个欢乐的日子，感谢科技神对帝国子民的守护，今日仅在首都星，就有二百六十六场各式各样的大型活动，此外，首都星大众评分最高的餐厅，幸运星餐厅将推出特别的科技神节大餐，套餐主食材由白羽星一级星牛肩部制作，配合三角叶、利源、无霜等十八种特质香料慢烤而成，浓香四溢……”
听着听着，宁都不自觉咽口水。
肚子也发出抗议。
戚雪怿拿出了冰箱里的李叶茶饮。
“喝吗。”他问。
“哦。”宁都马上接过，打开盖子闷了一口。
然后吐了。
“这是啥，药吗？”她问。
“李叶茶。”戚雪怿答。
宁都听完，星网上查起了有关李叶茶的资料。
“这个茶咋这么贵，一小瓶要50星币！哦，原来是贵族茶饮，怪不得这么贵，唉，你们贵族怎么净喝这些又贵又难喝的东西。”宁都皱眉。
“只是家族里都那么喝，习惯了，这东西稍微有些成瘾成分，”戚雪怿道，“你不喝就扔了吧。”
“扔了？这一瓶很便宜吗？”宁都又问。
“不贵。”
“哦。”
“但是50星币，我也没听过这种价格。”
“是贵得有点离谱了。”宁都一边说着，一边转着瓶身，然后看到上面标的价格。
一瓶500星币。
宁都吨吨吨把这饮料喝了。
一旁的戚雪怿：“……这饮料没什么能量成份，你要是饿了，它也不管饱。”
“没，我不饿，我就是觉得好喝。”
戚雪怿：……
“你不饿，我倒有点饿了。”飞行器平稳行驶中，看着大雪纷飞的夜空，戚雪怿忽然低声道。
“你可以把飞行器停下来先去找吃的，我不急。”
戚雪怿没说话。
只是飞行器默默稍微调整了航线，停在了距离望风大学比较近的一个商业街上，这里现在在举行科技神节集会，热闹非凡，吃的也很多。
宁都看着灯火辉煌的商业街市集，到处都是漂亮的各式形状的灯饰摆件，到处都是艺术化的科技神形象版、雕塑、人偶扮演，看着集市上各种以科技神为主题的游戏活动和餐食，突然感叹。
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很好的发财机会。
那边戚雪怿脱下职务制服，换上长款皮质黑色保暖夹克外套，打开舱门。
宁都也走下去，准备溜一圈，看看大家都主要喜欢买什么。
餐厅在飞行器西边，宁都看戚雪怿往西去了，自己转身向东。
“你不吃吗？”戚雪怿转头又问她。
“你付款一份双人餐的话，我可以帮你解决其中一份。”宁都又道。
“……”
……
宁都和戚雪怿一路走着，一路上的新鲜事不少，整个集市下着雪，街上的人却只越来越多，很多人提着节日艺术灯，有说有笑走着，穿过热闹的集市街，餐厅区安静不少，但人仍然比往常多很多。
“想吃什么。”戚雪怿问宁都。
“唉，这里面的饭好贵啊。”宁都看着一个个装修华美的餐厅外打出的圣诞特色餐招牌，价格真是贵得吓人，大部分一餐都要五千到一万星币。
“我只想在这里吃。”
“那……”宁都朝着身后有小吃的集市街的方向看去。
“我不吃小吃。”
“我是说那个。”她指的是小吃街方向一家开在餐厅街区二层的餐馆。
戚雪怿抬头望去，这才发现她指的是之前飞行器广播里提到过的那家主打白羽星一级星牛肩部制作的科技神大餐的幸运星餐厅。
“可以。”他道。
进入幸运星餐厅，服务机器人很快为他们找到座位，并邀请他们点餐。
“我能选吗？”宁都问。
“我可以参考你的意见，”戚雪怿说完，又补充一句，“但要有肉，不要最基础价格低的全素餐……”
“这个怎么样？”宁都很快指了一份套餐。
戚雪怿这才发现她指的是两万星币的节日大餐。
他抬眼看着宁都：“你的确一点都不装。”
“啥意思，你没钱了是吗？”
戚雪怿：“……当然不是。”
“那就好，那我能换个套餐吗，”宁都又指着菜单对他道，“这个行吗？”
戚雪怿看了眼，她这次指的是全店最昂贵的五万星币的广播里宣传的那份科技神节特别大套餐。
“行吗？”宁都又问。
戚雪怿：“……可以。”
“好的两位，我们这里很快会为你们上齐所有餐品，由于是科技神节特别活动，我们将为两位准备特别饮品，这里有本店新推出的东望星星莓特调马托，林鹤星浦星珠特调牛乳凉燕，这里有试喝，两位可以先行品尝。”
服务机器人很快把四杯试喝端了上来。
看着两人品尝完毕，机器人又问：“请问两位想选那种饮品呢。”
戚雪怿没说话，看着宁都。
宁都反复尝这两杯饮品。
“这杯好喝，”她喝完一杯，又去尝另一杯，“这杯也好喝。”
宁都皱眉，看着面前的两杯饮料，陷入了两难。
“如果抉择不定的话，”服务机器人又建议道，“我们更推荐您选择东望星星莓特调马托，数据显示，它是更多人的选择，餐后反馈也更好。”
“但是另一种也不错……”宁都还是纠结。
“那就要马托。”戚雪怿又对服务机器人道。
“好的，那马上去为您准备东望星星莓特调马托。”服务机器人很快转身准备去拿饮料。
“等等，”戚雪怿又叫住它，“再帮我点一份牛乳凉燕。”
机器人道：“先生是要单点吗？”
“是。”
“好的。”机器人这才走了。
宁都很快不解问他：“你咋还单点一杯？单点太贵了，咱们选一份免费的不就行了？”
戚雪怿喝口刚才剩下没喝完的试喝饮料：“我两杯都想喝，不可以吗。”
“哦，那也行，反正你付钱……”宁都喃喃说完，又朝他投去欣赏的目光，“原来你跟我一样，这么有品味。”
戚雪怿：……
科技神大餐上了，宁都看着面前满满一桌子餐食，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就是埋头苦干。
足足花了一个小时，她才风卷残云把桌上的饭吃完。
这个量可比她平时在学校里能负担得起的量还多。
“咋这么多，”宁都吃得太饱，坐靠在椅子上，捂着自己明显鼓出来的肚子，真诚发出疑问，“两人餐这么多吗？”
戚雪怿看了看账单：“不是两人餐，是五人餐。”
“啥，五人餐？”
“对。”
“可我们要的不是两人餐吗。”
“那得问你自己，单是你下的。”
“你最后花了多少。”
“十万。”
“这么多，”宁都又马上问，“你还有钱吗？”
“你能不能以后别再问我钱的事了？”戚雪怿想想又忍不住道，“我不缺钱。”
“是吗，”宁都继续问，“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戚雪怿喝着饮料：“特调会固定工资三万，但我不靠
这个，我在戚家的企业里有股份，占比不少，其他家族里也有持股，另外我有很多机甲技术和机甲制造方面的专利，每年收入也不少。”
“那你一年能拿多少？”宁都问，“上亿吗？”
“当然。”
“哦，那就好，”宁都捂着圆滚滚的肚子，“今天五人餐没白吃，估计明天我可以一天不吃饭，还可以节省餐费，还行还行。”
戚雪怿：……
宁都又看着他问：“我已经很撑了，你感觉咋样？”
戚雪怿端坐在椅子上，继续喝着餐后饮料：“我的食量一直很固定，只吃七分饱……嗝。”
他刚说完，突然打了一个嗝。
他沉默了。
“你也撑了？”宁都问他。
戚雪怿摸了摸自己的胃，放下手里的饮料。
不能再喝了。
“有点。”他最后道。
从餐厅出来，两人都太撑了，于是还是决定在外面集市散一会儿步再走。
外面集市比之前还要热闹。
路上多了许多装扮各异的活动人员，扮成星兔星狗，小猫小丑，还有时下大火的电影电视剧游戏角色的，他们在街上欢声笑语歌唱着舞蹈着，做着各种表情和大家问候合影。
一个拎着花篮子的老婆婆从人群中经过，一边说着“科技神保佑你”，一边给路过的人分发着小卡片。
有人问这是什么，老婆婆答：“科技神赐福的明年运势预测。”
宁都和戚雪怿走在嘈杂的人群中，本来只是在看街上还有两旁表演的艺人，忽然间，两人手里就一人被发了一张卡片。
“科技神保佑你。”老婆婆看着两人会心一笑，走了。
两人打开手上折起来的卡片。
戚雪怿皱眉看着卡片上的内容。
“啧。”宁都也在一旁啧了一声。
“方便知道你卡片上画的什么吗。”戚雪怿问她。
“等会儿。”宁都皱着眉，突然从人群中冲了过去，找到刚才跟他们擦肩而过的老婆婆，又拿了一张卡片。
打开一看，她又皱起眉头。
“再等我会儿。”宁都过去，又要了一张，打开一看。
再过去，又要了一张。
打开看一眼，继续啧一声。
又要了一张。
这回终于合适了。
“我的运势还行。”宁都打开最后一张卡片给戚雪怿看。
戚雪怿只看见上面写了四个字：“财源滚滚”。
戚雪怿：……
他看着被宁都揣兜里那些，问：“那几张呢。”
“那几张不作数。”
“我想看看可以么。”
“给你吧，反正也不值钱。”宁都想想，把剩下的卡片给他看。
只见剩下四张分别写着：“陷落”、“懂得”、“无力”、“失去”。
这些词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寓意不好。
“每年这种发科技神预测卡的人很多，看看就行了，科技神是强大的算力，本质上并不是神。”戚雪怿又道。
“谁说的，科技神挺准的，”宁都又拿出发财那张卡，“这预示着我必发。”
戚雪怿：“……”
“你上面写的什么？”宁都又问。
一提起这个，戚雪怿打开手里的卡片，皱着眉：“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寓意不明的图片。”
宁都接过卡片看去，只见上面只有一副图，是一只船，远离了岸边的灯火，在宽阔的海面上随波逐流。
“是抛弃吗。”宁都开口。
“你怎么看出来是这意思？”
“哦，我随口说的。”
戚雪怿不再说什么，随手把卡片放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两人继续逛街。
街上表演的人很多，两人走着走着，又看到不远处还有人在摆摊邀请游客进行机甲互动。
机甲对于她们这种军事大学的学生来说，再熟悉不过，但对于普通民众来说，机甲是几乎见不到，只能在虚拟电视和游戏中见到的东西，机甲战斗威力过大，帝国严禁机甲民间持有，并且规定已经入刑。
而面前这类在节日用来供大家玩乐的机甲，其实只是最低配机甲再进行低等改造的娱乐机甲，很多节日商家都可以在特殊节日申请使用。
宁都和戚雪怿面前的这个机甲互动活动，是一个类似投掷赢奖励的活动，机甲放在一边，篮筐放在机甲百米远的地方，游客买票入场后，可进入机甲内部，根据简单操作提示，利用机甲机械手拾起一旁箱子里的玩偶，投掷进篮筐里，就算成功，投掷进篮筐的玩偶就可以归游客所有。
两人站在活动场地边，和很多围观群众一样，看着买了票进场的游客兴冲冲钻进机甲里投掷玩偶，然后投一次没中，继续买票，又投，不中，再买票，再排队，还是不中。
反复几次，好几个游客都有点崩溃。
宁都深呼吸一口气，她看得确实也有点心梗，光花钱买票，结果奖品也没拿到，这不是白花钱吗！
亏大了！
她狠狠叹一声气。
“怎么，恨铁不成钢？”戚雪怿听她叹气，转头过来问。
“昂。”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是你去投掷，一定能拿回奖品？”戚雪怿又问。
“嗯，我觉得可以。”
“这种活动商家都提前计算好了奖品触发概率，不到一定投掷频次是不可能让你投掷成功的，我倒是认为即便是你去，也投不中几个。”戚雪怿道。
“不，我感觉可以。”宁都又道。
“你很自信。”
“谢谢。”
“那打个赌，我赌你赢不了。”戚雪怿转身，看着宁都说道。
宁都只道：“我确实赢不了。”
戚雪怿：“我可以付你一次票费。”
宁都：“那我可以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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