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接入互联网系统观测。
画面——
视线已锁定。
林羽看的清清楚楚, 倒不如说，实在是太清楚了。
【张末度偏头正对着一个黑影，语气似乎有些沮丧, “系统, 你说我攻略他真的能回我自己的世界吗？”】
【“感觉他对我相当排斥, 攻略可能性很低”】
林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终于释怀地笑。
他没控制住, 捂着腹部，膝盖弯曲单手扶着墙开始笑，“001, 你说好玩吗？”
“怎么这么好笑啊，001，这人是傻子吗, 哈哈哈哈。”
这真是他平生第一次，如此控制不住情绪的笑容, 似乎是冰川都被融化，今天一整天的神情紧迫都被烟消云散。
他真的感觉很好笑。
001像一个小陀螺一样环绕在林羽的身旁, 扑棱扑棱转来转去，“那林林你现在开心了一点吗？”
林羽伸出手, 让001跳在了自己的手心, 晶莹蓝色透亮的光芒映照着手心的凉意，鼻梁被打出了厚重的阴影, 五官也更加立体。
“谢谢你，001。”
“以后我不会再想着让你返厂重修了。”林羽神情专注，眉眼勾起，眸子落在001身上的视线格外的温柔。
“哎哎哎？哎不是”001激动地光球都开始上下晃动起来。
“不是你你你你你你、”001成功死机，头上冒出了bug的烟雾。
“走吧。”林羽站起身来，“我不想睡觉, 正好我们去训练场看看20%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叮——”
骤然间，铺天盖地的警报声席卷了林羽耳边的一切声音，震得人耳膜发烫，难耐地想要用手捂住。
他手边的光脑也开始剧烈跳动，巨大的红色警报色彩覆盖了面前的视线。
“叮——”
还在发出着声响。
【全体二师集合，紧急任务，紧急任务！！！】
【重复，全体二师集合，紧急任务，紧急任务！！！】
林羽抓起了手边的枪，锃亮的枪口管身反射着寒光，照的皮肤发亮。
他拿起一旁的作战服外套，装起了战斗检测仪锁在腰间，将光脑打开为24小时接收状态，这才抬起手腕推开房门。
“林林，我给你开那个定位器，全域检测都帮你打开，如果到时候你受伤了，我就给你自动呼叫相关医疗队”
“打斗的时候给你开危险预警，到时候”
林羽在001絮絮叨叨的提醒声中踏过宿舍的走廊，感激地给001关闭了文字按钮，只留下001友善的声音。
001还在继续叨念着，听起来相当的妥帖靠谱。
外面早已成了一整片奔跑但混乱中夹杂着有序的海，人头涌动着。
从第一军校毕业的对口毕业生，是不需要新兵锻炼的，出于进军队的早晚现实环境，反而在学校时就已经适应了当前联邦环境下高强度的生活。
林羽手边光脑上的排位一直在闪烁着，对于舰队位置和集合地点早已标明的清清楚楚。
来自上级长官的指示直接跳了出来。
【第二师师长：你好，林羽同志！鉴于你今天首次实际参战，将安排在083星球占据据点，望好好表现！】
【林羽：收到。】
“为什么在需要分析复杂局势的情况下，指挥官不是队长，反而我是队长？”
“在古代，大将冲锋陷阵，指挥官只能是军师。”
001的反馈和解释相当迅速，“林林，在我出生的世界，指挥官才是长官，但目前世界虽然有指挥官，但探测等的设备均不够先进，仍旧依赖主将的实时反映，因此，指挥官仍旧没有被提高到太高的位置。”
“到了机甲时代，就是指挥官更重要啦~”
林羽点了点头，结束了脚下奔跑的节奏，扫了眼舰队上的所有人，关上门在光脑同步语音下命令。
成员早就在舰队上整齐地各自准备着，灰色a队队内频道连带着后勤物资准备人员，只相当一个小连，只有100到200号人。
但成员各个精英，要么是久经沙场的老手，要么则是评级等级不低于B的顶级高手。
相当锋利的直属小队——
林羽合上舱门，再转过身，大部分除了在作战室提前见过的人，其他人均是齐齐转头，目光聚焦到了林羽身上。
他垂下眸子理了理衣袖，手臂弧度在短暂的弯曲后抬起，眸中有几分冷然，抬步迎着所有人打量的目光，慢慢走到正中心。
他扬起视线，抬手，朝所有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动作标准而迅速，似乎带着与生俱来的战斗天赋。
放下——
“灰色a队全体成员大家好，我是新任灰色队长——林羽。”
他早已站定，目光凛然地扫视着周围所有打量着的目光，顺便还瞥了眼系统屏幕上的演讲建议。
“毕业于联邦第一军校，学院综合战斗评分建校以来历史最佳，首次上任，望大家多配合。”声线低沉又清冷，像是一块冻人的玉。
林羽又敬了一个标准的礼，退后一步，没有环视周围神色各异的人，直冲战斗指挥舱的准备室走去。
离去的上一秒，还扫了眼姗姗来迟的张末度一眼。
他身后的舱门缓缓合上。
在林羽关上舱门的下一秒，巨大的吵闹与神色各异的反应声差点将中央的环境覆盖。
喧哗似乎在一瞬间爆发而起，在即将准备飞行的舰船上，遍布着窃窃私语。
“这位就是我们学校那个打破记录的天才学弟？”
“历史最佳！！？第一军校历史最佳？”
“不是，靠脸来的吗？上来就是队长？”
“谁家高官子弟塞来了？位同上尉的级别说当就当？”
“别胡说好吧，你看他毕业视频了吗，实力强的要命好吗？”
包括凯瑟琳和张末度在内的几位核心战斗人员都在林羽进门后，相继走进战斗指挥室。
在短暂的敬礼后，张末度哽了一下，收回了自己打量的眼神，缓缓出声，“报告，目标085星球，已发舰，187人全员到齐。”
“下一判断计划是在离球20星里的地方停舰飞行，派出第一小组和第二小组首先攻破”
“哈哈，小张虽然和队长一样是刚毕业，但是相当可靠啊。”一个络腮胡的中年人欣赏地拍了拍张末度的肩膀，成功获得了张末度一个幽怨的眼神。
那眼神相当谴责与埋怨——意思我比林羽强？
你不要给我拉仇恨！
本来攻略一个超级大帅哥就相当难了。
张末度想抬起头瞧一眼林羽的神色，却在对上林羽视线时不自觉地吓了一跳。
两人视线相交，连空气中都逸散着几分不一样的温度，林羽看着他的目光少了几个小时前的敌意，反而带了几分随和和探究。
张末度撇过头，耳根上不自觉爬上一抹红晕。
他没忍住，在脑海里和系统对话，“林羽对我的态度变化是不是有点大？”
触手怪实打实的沉默了。
【md，肯定是暴露了。】
“什么暴露？”
【呵呵，没什么，男人就是这样，特别是这种长得帅的男人，说不定就是对你有意思，想钓你。】
“你认真的？”
【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这个男人比你想象中的还强，做事还是要小心？】
“他已经很强了，还能更强？”
触手怪停住了和张末度对话的节奏，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乱舞的触手缩成了一团，溃逃般躲进了意识海深处。
黑雾渐渐在张末度的意识深处退散了，只剩下浅淡光点的一团，逃避一般迅雷不及。
张末度迅速回神，但骤然间感受到了骤然下跌的温度，猛地打了个寒颤。
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凝视着他的眸子——
那双眼睛一眨不眨。
林羽和他的距离很近，近的似乎有潮湿打在了他的脸上，像是一阵暖湿的呼吸，缓缓铺散开。
“它走了吗？”
“什么？”张末度吓得打了个哆嗦。
“你的系统。”林羽神色很专注，睫毛在他的脸上打出了阴影。？？？？！
张末度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第32章 全体出击 林羽瞧见了面前……
林羽瞧见了面前的人一脸迷茫和生无可恋的表情, 没忍住勾起了嘴角的弧度。
向后退一步，用手捂着唇掩面低笑了起来，“张末度, 你怎么被它耍成这样。”
“和之前的你一点也不像。”
“我们之前认识？”
张末度紧张地向后栽倒, 抓住了身旁的金属面扶手, 用力攥了攥。
手心里的汗珠逐渐渗透出皮肤, 搅得人内心发毛。
林羽还在笑，甚至是笑的相当灿烂和愉快，这件事情讲给沈乾, 他都会觉得好笑的程度，
“你是我前男友，可惜你不记得了。”
“啊？！”
“不是, 啊。”
张末度瞳孔收缩。
林羽挥了挥手，自动开启了智能型的声音自动屏蔽, 画面自动遮挡。
顷刻间，他们两个人在相邻的所有队员之间的视线和声音消失的一干二净——
只留下一团模糊的身影, 横亘在他们两人和指挥室其他人中央。
林羽抬头瞥了一眼他们忙碌的身影，这才转过头, 语气不急不缓, “张末度，这次任务还是攻略我？”
相当直球, 相当赶尽杀绝。
相当符合林羽一贯的处事风格。
张末度惭愧地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羽手指微动，想抬起的手终究还是慢慢地放下，只是手指颤动了几分。
他撇过视线，不去正视张末度躲闪的脸，视线滑落到一旁的金属指挥台上, “我给你个机会。”
“看你表现。”
说完，就迈开腿，信步朝着指挥战斗准备室走去，只留下惊愕的难掩神采的张末度。
画面自动遮挡已经被林羽关闭。
张末度一脸迷茫地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呆愣的站在原地。
他猝不及防被身边的人拍了一下——
他吓了一跳，忙抬起头，只见一脸打量盯着他的络腮胡，对方和他一样盯着林羽离去的背影，悄悄在他耳边。
像是背地里一般，“你说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们几个都查了一圈了，除了第一军校毕业的，就是出身破落小星球了，你说他该不会是陪睡”
张末度的眸子瞬间阴沉，一瞬间忽地抬起了头，警告性质地咬牙切齿。
他的语气相当强硬，话语里是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仿佛在那一刻打开了匣子，“菲利，再乱说，就没有下次了。”
绝对没有。
他眼底的阴郁沉的可怕。
威胁的话说完，就朝他个人单独的指挥官室走去
林羽把这个世界该装的所有相关物件全部装上，套上了机甲臂，将全队通讯设备耳麦加装在自己原本的耳边通讯设备上，又佩戴上了身体素质增强仪。
一系列流程，全部都是林羽按照自己记忆中在军校的流程仿照而来，只是相比军校，大部分使用的器械都不是很一样。
对比军队的器械，学校的器械更显老旧——
比如说，他现在有点没有明白这个耳麦怎么用。
他联通了光脑，试探性地发出声音——
【连接失败】
重启一下吧！
【连接失败】
林羽也不纠结了，扭头推开门，直朝着指挥室走去。
屋内凯瑟琳和张末度正在商量着什么，看见林羽进屋，凯瑟琳还没从和张末度讨论的节奏中回神——
张末度就已经猛然止住了话头。
林羽看着坐在指挥椅上的两人，长臂一伸，“这个东西为什么连接失败？”
说着就顺当地把东西递到了张末度的手里——！！！
灰色a队中枢指挥总权限？！！
张末度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捂住上面的编码和内容——
警惕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凯瑟琳，这才将视线重新回到林羽身上。
凯瑟琳识趣地转过头。
他转过身，转动手指将上面的信号调度仪打开，等待调度仪上“滴”的一声，这才把东西抬起，重新递给林羽。
“你认真的吗？宿主，这种东西你问我一下，我入侵程序直接就给你改了，我可是——”
001急地吱哇乱叫。
林羽在意识海里直接关闭了001的发声权限，抬手接过——
在指尖相触的瞬间，对张末度勾了勾唇角，“谢谢，你真厉害。”
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像是一块蓬松的舒芙蕾。
只是仍旧一触即分，只剩下余温。
张末度的声音有些幽怨，颤抖着收回手，皱着眉，“长官，下次不要把这种东西随便给人看。”
“好啊，以后只给你看。”
林羽收起含笑的眉眼，指骨温润修长，他在光脑面板上点了一下，顷刻间——
【所有成员！灰色a队——林羽，已正式接入频道。】
低沉却好听磁性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麦旁响起，林羽的声音仍旧是一如既往地冰冷又干脆。
【20分钟后准备停舰，在二师停止炮击后登陆，占领据点。】
他的视线停留在面前光脑上的指挥面板上，上面共享着指挥官分析的界面，各队员的准备情况，来自上级任务的对接。
视线一眨不眨地在屏幕上停留着，半只手搁放在自己被擦得漆黑发亮的激光枪口上，指尖轻叩着屏幕。
屏幕上的亮光反射到他的瞳孔里，显得本就淡的眸色颜色更浅了，只停留着由数据和数字组成的海洋。
……
凯瑟琳直觉这两个人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但她手上动作没停，还在尽心尽力给全队分析着情况。
张末度手上敲击的动作一顿，像是突然回想起什么般，扭头看向眼脸敛在亮光下的林羽，心跳一顿——
对方容貌似乎带着勾子，连低头看着屏幕的神情都显得专注帅气，线条流畅分明的下巴在亮光下更显俊俏。
“林长官，上校让我在战斗中配合您的一切事宜，我会尽全力，您发挥自己的全部实力就好。”
林羽从工作状态抬起头，“谢谢。”
张末度似乎哽了一下，“您真客气”
林羽在意识海里面戳了戳001，不解道，“他在这个世界是脑子被创了吗？为什么这么奇怪？”
“林林你不要说脏话，还有就是我推测张末度刚穿来不久，漏出柔弱的一面说不定是他背地里”
林羽抬起眼，将自己的视线从光脑上方转移到张末度的脸上，对方神情专注，和他在上一个世界处理任务时一个样。
还是那么的柔和、专注。
像是陷进去一般，身心都沉浸在处理公务当中。
林羽指尖的动作没停，依旧在根据实际情况部署着战斗指令，瞧起来得心应手，只是仍旧在脑海里静静思索着。
他，到底要不要让张末度恢复之前的记忆？
是保留这个“白的像纸”一样的张末度。
还是让他拥有之前的记忆？
算了，何必强求。
……
林羽最后将视线停留到了张末度身上一秒，随即缓缓转头，轻按下门旁的按钮，指尖微曲。
严丝合缝的金属门被打开——
外面的光景全部暴露于视线之前，门外众人在忙碌中井然有序，一派精英之风。
林羽踏出去，摁开了全员对话权限。
【全体战斗成员准备，即将登陆。】
【打开所有权限，保持通讯畅通状态。】
【有意外及时对接信号。】
说罢，船舰停到了该星球可供登陆与在设备下可正常呼吸的圈层内。
“哐——”
厚重的舱门一瞬间被打开，如同冲击波般的气流瞬间在狭窄的空间流窜。
刮得林羽的衣角上下翻飞，漆黑的皮面交替重复着反射着光，像是黑夜里息行的勇士。
林羽抬起了一只手。
【开始行动。】
说罢，他纵身一跃，跳入了漆黑的没有一丝亮光的星球中。
星球里有被称为星兽的物种，还有来自于帝国的根据地。
在二师近乎于毁灭性和带有引导意义的炮击下，此地的领头星兽已经苟延残喘——
他们作为尖刀小队，任务就是消灭一切战斗力仍较高的星兽，为后续大部队占领星球作预备。
星球上很荒芜，光秃秃的，脚下是干枯与混合着泥土的沙子，黄色的焦黄带着火烧的边缘气息，一直蔓延到视线延伸不到的边界。
星球上有很多枯死的植物，枝干却仍旧在挺立着。
在地面上铺散开来的不知名液体，似乎是流动的河水，从远方层峦叠嶂的山上流动到山下。
遍地荒凉，远处的山影像是死去的尸体，交叠在一起，似乎还弥漫着雾气。
像是横亘在星球上的裂谷，让人心生恐惧。
林羽张开身边的翼动力，缓缓降落到地面，翼展一收，打开了腿部的能量推进器。
他一按按钮，朝着远方飞去——
等接触到山顶，站在最高据点，看清周围的一切视角，他开始有条不紊地下命令。
“长官，将探测仪往前偏转30°左右。”张末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均为低等级星兽，探查完毕！”
“西南三点钟方向山下384星里，检测到高等级星兽。”
“已在全体队员光脑标注。”
“这半球暂时就这一处，不用查了。”
林羽的双眸早就变成竖瞳，金色的光甚至在黑夜里似浮动的跃鳞，金影浮动。
竖瞳一闪而逝的金光跳跃着、翻腾着。
“a队前半编号小队全体成员，前往标注区域，开始猎杀！”林羽的声音有条不紊地在全体频道出声。？？！
“长官？！你怎么知道？！！！”
张末度站在屏幕前，诧异地要拿不住手里计算的笔。
其他小队成员同步收到消息。
【私人频道：编号12：哈？这么快】
【私人频道：编号08：林羽他怎么敢的？这才过了多久，舰船还没探测完毕吧？】
【私人频道：编号18：管他的不是我们担责哈哈哈哈】
第33章 无人应答 001，你去哪里了？
【除进攻标记点成员外, 其余人扫平本半球。】
林羽切换了频道，【探测仪直接扫描后半球。】
……
变换复杂的图像伴随着不同的光线，以极快的速度传输到舱内分析仪的屏幕上。
信息雪花一样乱闪, 但无一例外——林羽的判断没有错。
“我的天呐……”凯瑟琳拍了拍耳麦, 眸底是止不住的惊诧, “我算是理解他为什么被评级历史最强了。”
“哈？他是历史最强？他不是他们那个什么军校最强吗？”旁边的接线员没忍住接话。
凯瑟琳讲探测仪往上推, 小心地抬起头，瞧了一眼张末度的脸色，这才松下一口气。
她握住了指尖冰冷的金属块, 按下扫描键，“据说他进军团前的评分是97分多。”
“哇？开国alpha元帅不是也才92吗，这是什么鬼？”接线员手指噼里啪啦, 话匣子却没止住。
舱内和舱位战斗环境完全是两个极端，舱外尽管有一只高级异兽, 但灰色A队大部分人都是B级以上alpha。
这样的配队和林羽近乎碾压式的命令——
完全没有输的理由。
张末度抬起眼，视线扫过了凯瑟琳的脸, 目光略微带了些警告，这才回神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不是, 怎么不说了, 张指，你觉得他真是实力怎么样？”接线员感觉气氛有些凝滞, 疑惑开口。
“哎！张指不也是第一军校的吗！”
接线员看向张末度的眼神带了些殷切，“这次任务太简单了，张指别那么大压力，也给我们说说嘛！”
张末度神色平淡，视线不浓不淡地扫了beta接线员一脸。
这才不徐不疾地说道，“有他在确实很轻松。”
“你可以星网上看他的军校战斗视频, 近乎每一场都是以个人实力碾压。”
张末度声线隐隐有些低沉，像是回忆到了什么一般，眨了下双眸，恍惚了一刻，才复抬起头，眼神紧盯着屏幕。
“我没和他组过队，但作为对手碰到他就没赢过一场”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脑子仍旧计算着。
屏幕的信息闪烁地快的眼花缭乱，但张末度总能精准地点击到，并给出最正确的最终节点。
相当恐怖的分析指挥天赋。
凯瑟琳惊讶抬起头，捂着嘴难掩饰控制不住的神情，“元帅亲自给你指导那场线上团队战也没赢？”
张末度偏过了头，眼神中滑落出几分空虚和迷茫。
像是不知所措般直勾勾盯着凯瑟琳，灵魂也慢慢飘走了，他手指微微颤抖着，“没有啊……其实这就是军部看重林羽的原因之一。”
……
林羽掏出超激光枪，面无表情直接开枪击杀了几个挡路的星兽，飞速朝着星球的后半球驶去。
他目光左右游移，身形灵活地穿梭过了一大片树林，拉高了翼动力的加速马力。
迅捷的身影似流风一般，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金色光点，从凝滞的气流中呼啸而过。
后半球完全是一片漆黑，来自敌国的根据地的所有灯光都已提前被炸毁，取而代之的，是被敌国改造的各种星兽。
这里才是高级星兽的天堂。
【长官，建议同5人以上小组共同前进。前方危险程度过高。】
张末度清晰坚定的声音徐徐从频道里传出。
“扫描完成了吗？大概多少？”林羽按下语音键。
【大概20余只高级星兽，围杀可轻松解决，无其他陷阱。】
【地图已向全体成员标注，等待您的指令。】
林羽低头看了眼脚下不断穿行而逝的景象，抬起眼扫了一下天空中的恒星。
一如既往。
脚下的景色变得很快，漆黑难视逐渐吞噬了所有光点，但他比自己往常任何一次战斗都要平静。
“张末度，我之前给你展示过我的能力。””可惜你全忘了。”林羽的声音没有带任何情绪，清冷的好像天上皎洁的恒星光。
“长、长官？”来自频道外的声线有些颤抖起来。
“其实这次任务更多的是让我在人前有功绩，以及展示自己的实力让大家信服？”
张末度的声音停顿了几秒，但仍旧接话道，“是这样的，长官。”
林羽收起枪，别在自己的腰间往里塞了塞，挥出了作战服绑着的超分子材料长刃。
刃间是蓝色的，显着幽暗的自发蓝色光，倒映了一半林羽的面庞。
他握在虎口——
骤然间！周围的气流迅速极速波动，面前的画面一瞬间发出剧烈频闪。
林羽配合着脚边翼动力的节奏，主动以自己的能力带动气流——
唰地以近乎音速靠近敌方根据地。
快的连摄像设备都看不到任何画面！
“001，你见过我龙的样子吗？”
“没有呢林林。”001变成光球，落在林羽肩上。
“虽然暂时没有办法，但会有机会的。”
“林林你吊我胃口！！QAQ！”001发出绝望的动静。
林羽低下头看着脚下不断变化的大地，扬起视线，“你说主神为什么要创造我呢？001。”
“是为了让我拯救小世界吗？”
“滴！主神名为“林生清”，和宿主你一个姓，主神一定是超爱你才创造你哒！”
“是这样吗？”林羽近乎有些低喃，“为什么我感觉遇到他，是被刻意安排好的呢？”
气流静止了，只是呼吸间，林羽就已经到达了星兽根据地。
星兽发出了古怪的呜咽声，不住地向后颤抖、退去。
可却早已被牢牢捆绑在原地。
林羽单手扬起了刀——
眸间璀璨的光夺目般一闪而逝，来自灵魂的压迫让星兽本能的开始颤抖！
它们溃散、臣服，唯独没有兽敢克服内心的恐惧。来自灵魂与物种般的压制力，近乎本能的压制力。
他抬起头，挽起气流，手腕自信舞动，腰身扭动挥刃，踏着鲜血站到星兽的尸体上。
林羽拍了拍指尖抖落的鲜血，将刀缓缓立在自己身前，旋转一圈。
低落的血如同催命的前奏般，一步步向前方靠近——
顷刻间，全部倒地。
林羽待刃尖的血自然留下，才插回刀鞘，重新绑回腰间。
他按住语音，对着全队频道，缓声开口：
【后半球高级星兽已全部肃清，全体小队成员扫荡低等星兽。】
【一小时内完成，迅速归队！】
……
“哈？”
“什么呀，认真的吗？”
“真的哎，地图上高级星兽点全部消失了！！”
与小队成员一同喧哗截然不同对比的，是从林羽剧烈频闪接近20多只高级星兽就开始屏住呼吸的舰内指挥官们——
一片鸦雀无声。
凯瑟琳哆哆嗦嗦地抬起一根手指，“这、这……这是人吗……”
“闻所未闻，闻所未闻。”
接线员瞪大看着屏幕，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张指，你怎么看啊，他当年就这么强吗？”接线员猛地转过头，眼神呆滞地看向张末度，似乎想寻找到一个解释。
张末度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些许，“比当年还夸张。”
“六百六十六，盐都不盐了，这是怎么了，打算三年上将，五年元帅吗？”接线员喃喃自语。
“不至于不至于。”凯瑟琳手忙脚乱，开始给战士们安排其余的指挥引导点位。
“就是不知道他单兵这么强，团队作战怎么样，幸好我们是尖刀小队。”
凯瑟琳将拷好的战斗视频，在众人默许的眼光下，上传给了直属师长，随即长叹一口气，瘫在座位上。
“星网要变天了。”
“为什么？”
——接线员和张末度异口同声。
“哪个b和o能拒绝这样又帅又强的alpha？”
凯瑟琳一脸生无可恋，喃喃自语，“我作为alpha，以后还能找到对象吗……”
——【她的担心太多余了，我觉得林羽眼里恐怕只有你。】！！
呕哑嘲哳的声音近乎盘旋般勒着张末度的脖子，在短暂的窒息后，像是放过了他一般，盘旋着缠到他的肩头。
触手怪声音难听得让张末度下意识反胃，但窒息的痛苦让他难受的近乎干呕——
缠绕的感觉再次席卷着他。
【林羽把我杀了只是时间问题，呵呵呵呵呵，我死了我要你陪葬！！张末度！】
“他真是我前男友？”
【狗屁，你俩都没确认过关系。】
张末度眼底划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恢复神色，“你放过我，我也尽力让他放过你，好不好？”
【狗屁，狗屁，你懂什么！！林羽他可是——】
骤然间，触手怪的话头被止住，迅速盘旋成一团缩回意识海深处。
屋内所有人齐齐向门口望去——
随即不约而同伸出手敬礼。
“欢迎队长归队！”
“欢迎队长归队！”
……
林羽点了点头，踏进了休息室，准备将沾染了血的衣服换下。
他拉上了休息室的门——
“001，你说我强吗？”
“简直是太有实力了！”
“那我跟沈乾比起来呢？”林羽脱下了沾着血的外套。
“QAQ，其实人家觉得管理员大人的天赋还是略胜一筹的……底层代码不允许说管理员任何坏话……”
“什么？什么天赋？”林羽摘下了绑在身上滴着血的带子。
“哈哈哈原来你不知道吗，那遭了我说漏嘴了……”
瞬间！林羽面前的系统屏幕发出不正常的频闪，烫金大字暴露在林羽面前——
【警告！！！系统001程序bug，暂时停止001一切系统活动！！！】
【已接入系统327为您服务！！！】
“你好～亲爱的宿主，我是327～您叫我什么都可以～”
林羽顿住了手上的动作，呆滞了片刻空荡的声音在休息室回荡着。
——无人应答。
“001？”
“001！”
第34章 棋逢对手 我会永远在你身后
林羽懵了。
他在短暂的迷茫后, 迅速扔掉手上的衣服，尝试着给沈乾发消息。
【在吗在吗。】
——拨打视频电话。
【跨时空信号暂不畅通，请给管理员留言。】
林羽站在原地, 手僵硬在半空, 久久无法回神。
“咚咚咚。”
骤然响起的敲门声, 一瞬间打断了林羽的所有思绪。
他像是骤然醒悟一般往后转头, 只是眼神仍旧保持着呆愣的状态，像是眼神陡转之后的不适应。
“宿主大人，327检测到您有些愣神, 需要帮助吗？”
“闭嘴。”
“林队长，在频道内的请求您看到了吗？成员已经全部集合，是否立刻归队？”凯瑟琳沉闷的声音从门后穿过来, 不自然的声线隐隐包含着一丝畏惧。
林羽扭过头，抬手在屏幕上轻点着, 回复道，“劳烦了, 立刻归队。”
“是，队长！”
凯瑟琳在门后恭敬地敬了个礼, 踏着军靴离去。
林羽将视线重新回转到面前的新系统上面, 眼神的阴郁简直要化为实质。
视线紧紧锁定住目前这个和001区别极大的光球，咬着下唇不客气地开口：
“我、的, 001呢？”
327：“冷静啊，宿主，我只是个人工智能啊。”
“我的优化次数比001更多，比他更智能更高效。”
林羽眯起眼睛，眼底尽是不悦，“我不需要一个更高效的系统。”
“你或许喜欢001那种性格的, 诚然那种性格似乎与您更适配，但是我”
林羽“唰”的一声拉开了门，回头将视线定格在光球上，眼底的金色亮光随着视线浮动，
“不必了，在沈乾回复我之前，我暂时不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扭过头，迈开长腿毫不犹豫地往前走，大步流星般离去。
门上的金属色和他眼底的光点相称着，他只留下了一个透着冷意的眼神，金属门就被顷刻之间关上。
厚重的铁门似乎阻隔了327和林羽之间的距离，327轻叹一声，在空中将身形缓缓逸散，化为细碎的光点
第一军团
这次攻占星球的计划格外出色，不仅仅是前线的先锋小队灰色a队毫发无损，甚至初出茅庐就展现了近乎惊人的统治力。
连带着后续所有的大部队攻占和星球重建计划都几乎顺利地出人意料。
“做的很好，灰色a队林队长。”
“你这次的卓越表现，让上面的许多老家伙都对你刮目相看。”
路卡大校是一位看起来相当具有威严的beta女性，一般能在这个年纪坐上第一军团第二师师长的位置——
脑子、实力和雄心壮志，缺一不可。
她看起来威风凛凛，坐在座位上的姿势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雄狮，颇有野心地欣赏着她所有的下属和自己的领地。
尤其是林羽——
这个年轻，实力强横的alpha。
林羽坐在位置上，听着上司讲话，规划本次集中建设重点，327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做着会议纪要，给他画着重点。
他甚至有些怀念聒噪的001了。
真的是觉得缺少了什么。
“林羽这次的实力，确实是有些强的超出我的想象了，未来还可以交给灰色小队更严格的任务”
林羽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骤然回神。
“小张，你觉得这次初次和林队配合，有什么感受吗？”路卡大校转过头，笑容有些亲切，瞧着张末度的眼睛说道。
张末度站起身，客气地颔首：
“林队长个人实力太过于优秀，我个人更请倾向是跟随林队的步伐。”
“相信林队肯定能带领灰色小队走向更高峰。”
林羽手不自觉地戳了下面前的光球——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不、不是001，算了别说话了。”
他收回了手，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听到了来自上级的声音——
“怎么样，小林，本次任务，你的体验如何？”
会议桌上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殷切的目光看着他，所有的视线都汇聚在了他的身上。
什么？话题跨度这么大吗。
林羽慢吞吞站起身，有些犹豫地开口：
“我觉得没有什么挑战性。”
全场鸦雀无声。
主持会议的路卡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话头梗在半空中，久久无声。
林羽看到光脑上的消息轻微跳动着，他戳开了屏幕，眼神不自觉地往下偷瞄着。
【张末度：长官，你可以接着说，“只是略微吃力的团队配合方面，我下次还能做的更好”。】
林羽深以为意，冷不丁地在会议中张开口：
“只是略微吃力的团队配合方面，我下次还能做的更好。”
“哈哈，毕竟小林队是新人嘛”一个梳着寸头，脸上还有些疤痕的粗壮男也接上了话，打起了马虎眼。
“哈哈是的是的。”一旁的一位alpha也象征性的哈哈；两句。
会议上的氛围变得融洽了起来，连路卡都赞赏性的点了点头：
“第一次出战就如此进退有度，实在是可塑之才啊。”顺便对林羽挥了挥手。
林羽顺势坐下，顺便还不忘递给张末度一个感谢的眼神，在频道上慢慢地敲着。
【林羽：谢谢。】
【张末度：不好意思长官，我能冒昧问你一个隐私吗？】
【林羽：什么？】
林羽戳屏幕的速度相当慢，刚还没按下发送键开始愣神，那边的消息就已经迅速弹了出来——
【张末度：我之前意外看到了您的毕业未来发展方向。您填写的发展方向是军官。】
林羽皱了眉，那是什么东西？
【张末度：但按照您的性格来看，您似乎更像是一名战士，为什么会选择走军官这条路？】……
不知道啊，不是他选的。
林羽这边打字的手还僵在原地，那边的消息刷刷刷就弹了出来。
【张末度：我明白，您一定是有自己的顾虑。】
【我会一直帮助您，直到您达成您想要的一切。】
【长官，末度会永远在您身后。】
第35章 你在原地 我去找你
诺基星球没有白昼。
就像是环绕着太阳在宇宙中孤独的飞行一般, 它始终一片光明，无论是在这颗星球上24小时都不停止的灯光。
还是为第一军团日夜不停照明的电子灯光，都有着为这颗星球所献身的勇气, 正如这个星球上的每一个战士。
勇敢为了联邦的宁静献身。
为了其他星球上的人们的生活而献身。
林羽回到宿舍, 照常一般地推开门, 另一个舍友果然在里面坐着——
在退开门的正客厅里, 规规矩矩地像是机器人一般坐着。
那个人双手放的很稳，搭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 见林羽进来了，抬起头目光全然放置在了林羽身上。
他就这么看着他，棕色的瞳孔一直注视着林羽, 一头棕色卷毛看起来毛茸茸的，文静又乖巧地坐在那里。
他似乎在等待着林羽主动搭话——
但那对于林羽来说显然是不可能的。
林羽和那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了几秒, 随即撇过头，当做没看见一样, 直直朝自己的卧室走。
如果是001，估计已经提醒林羽现在出于对人类的礼貌, 应该向室友搭话了。
——林羽只是第一次当人类, 但他很愿意当好。
“哎——”
“等一下!”
短而急促的声音在林羽的身后骤然响起，像是连忙请求一般, 终止了他前进的的步伐。
林羽回过头来。
那人还在坐着，只是眉眼中有了一丝焦急，像是在请求一般，朝林羽投射过去不安的目光。
“林羽阁下，可以认识一下吗。”他边说边站起来。
“不瞒您说，我是知道了你要来一军后, 特意向军部申请作您的舍友的。”他冲林羽露出了一抹友善的笑，还勾起了嘴边的小虎牙，像是热情大方一般冲他站起身来。
林羽扭过身，想了想便迈起长腿，越过小茶几走到小沙发上，从容坐下——
像是鼓励一般，盯着对方，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坐下。
“林羽阁下，你好，我叫莱里·科兴。”
棕发少年像是带着殷切期望般，眼神里的赞赏和期许丝毫不加掩饰。
林羽犹豫了几秒，“我是林羽。”
“我虽然不是第一军校的学生，但自我学生时代开始，就知道有一位相当厉害的帅气学弟。”
他露出了一个毫不遮掩的笑容，“我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是您的粉丝，常常在星网上看您有关的相关视频资料。”
说罢，又像是遗憾一般叹了口气。
“可惜了，我家对于我的个人约束和管理相当严，我直到今天，才有机会看到我做梦都想见到的偶像。”
他的严重似乎眨着星星眼，带着好奇一般地期待着林羽的下一句。
——林羽有0个反应。
327骤然出声：“宿主你好，对方的言语表面上看极为真诚，实际上都是来自于上位者对于下位者无形的自信感。”
“仅仅是表面上表示尊重以及看中您，但实际上只是凌驾于您之上的俯视感”
林羽在脑海里接收到这段话，深以为意。随即抬起头，薄唇微张，“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林羽这一句话快把天聊死了。
莱里·科兴都懵了，他眨了眨眼，像是回过神一般，接住了林羽的话，“哈哈~林羽阁下，我的omega母亲是联邦财政部长，父亲alpha是联邦三星上将。”
他似乎略微带了一丝歉意，“抱歉林先生，我以为您知道我的。”
林羽眼睛眯了眯，似乎是感受到了些许困顿，将手耷拉在了沙发的扶手上，塌下腰懒洋洋地双手合在一起。
他似乎是等待了很久一般，见他没有下文了，这才慢悠悠地接话道，“你家很厉害。”
莱里愣了下，随即开始笑哈哈地打马虎眼，“没有，我们联邦的相关上层都在说，您简直就是未来的联邦之星呢。”
他的眼神中带了几丝真切，“您在荒星上斩杀二十多只星兽的视频已经被各大高层都传了遍呢。”
林羽骤然间站起身——
光线从他的正面打在了他的身后，像是雕塑一般的线条刻画着他的轮廓。
他抬起脚，像是不想在继续话题一般，“我很困，我可以去睡觉吗？”
他又想了想，“或许我可以打一针肾上腺素再继续聊？”对了，他想起来了。
沈乾那个卷王，据说平时都是打肾上腺素来工作的。
说不定他也可以效仿一下试试。
莱里连忙露出抱歉的神情，边说边从桌子上递上了一个精美的大盒子。
盒子上盖着复杂的花纹，精致一般的木刻香似乎不经意间逸散了出，连叩着盒子的锁都是那种古香古色的传统不锈钢锁，保持了最原始的钥匙开锁形式——
看起来相当奢华。
可惜林羽刚刚从上一个世界的“用钥匙的世界”穿越过来，丝毫没有意识到面前的东西是多么珍贵。
“送给您的见面礼，林先生，希望我们以后能够相处愉快。”
他点了点头，自然而然地拎起上面的把手——
朝莱里微微颔首，道了声谢。
在离开的上一秒，他突然扭过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骤然开口：
“对了，你认识张末度吗？”
莱里面上的表情很复杂，他咽了下口水，在空中和林羽视线相接：
“当然，我们从小就认识，他是联邦现任元帅的孩子。”
他露出了一抹尴尬的微笑，“我听说他这次是您的指挥师？他从小就在指挥分析方面有着明显超出其他人一大截的天赋。”
林羽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那他为什么近似是我的副官？职位比我低。”
莱里冲林羽笑了笑，似乎相当客气，“他刚入军队，尽管已经有了很多年经验的加持，但一下子成为尖刀小队的指挥官，还是相当不成熟了。”
他站起身，像是欢迎一般，将自己手边的光脑递给他，“所以我们都说，您才是未来的联邦之星嘛。他和您比不了的。”
光脑崭新，像是定制一般刻着林羽的名字，光脑壳透明但熠熠生辉，像是包含了星辰大海。
——看起来不像是实用品，倒像是艺术品。
莱里的语气似乎压低了几分，“我不知道您愿不愿意相信我，但目前联邦已经有相当多的人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
“这个光脑是我在见您前提前定制的，希望可以在您危机时帮到您。”
林羽瞧着对方殷切的眼神，思索了一番，摆了摆手，“我不会遇到能危及生命的危险。”
眼神相当坚定，似乎是对于自己的实力有一股无形的自信感，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寂静了几分。
莱里哽了一下，像是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一般，将自己手里的盒子又往前塞了塞，“就当是我送给您的见面礼，只是我私心希望您会一直带着。”
“什么私心？”
“我、我作为粉丝的私心吧。”
林羽朝他微微颔首，举起手抓过盒子。
莱里顺从地摊开掌心，正对着林羽神采亮晶晶的——比林羽稍矮的身高像是举起手献上宝物一般，热情地招呼着。
像是公主摊开了手掌，向巨龙献上自己的宝物。
巨龙谢过他的好意，转身摆摆手往自己的房间走。
……
等他合上门，林羽眼底的阴郁这才释放了出来，他大踏步走到床上，“啪”地一声关上了窗子。
待屋内回到晦暗的状态，他眼神不善，点开自己的消息栏，再次向沈乾拨打视频电话。
这个时间点，沈乾理应在处理宇宙已经其他小世界事宜了——
果不其然，在长达十分钟的拨通中，电话终于被接通。
这期间的屋内温度冷的可怕，327的光球在摄人的温度中隐隐有些冻的发抖，缩进了角落里。
——视频接通。
“怎么了，小羽？”沈乾那边灯光很暗，像是身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连自己系统的屏幕前幽幽光线都有些看不真切。
“如果是军事上的问题，可以直接给裴朔拨通，我已提前交代过他不要拒接……”
“不是的，不是。”
林羽的语气有几丝慌乱，像是终于找到了救星一般，急匆匆地开口说话。
手紧紧扒拽着床单，拉出了长长的褶皱，指尖用力向下扣，连眼神都带着几丝不安：
“001没了，消失了，为什么？”
“嗯？001系统吗，我看下记录。”
在沈乾那边黑漆漆的背景环境和莫名其妙的衣料摩挲声甚至还有频率不一的呼吸声后，林羽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那边沈乾这才开口。
——“它触发我的底层程序限制了，被冻结了。”
“初步判定似乎是当时回应你的优先级指令意外盖过了我设置的底层代码产生了bug，后续被执行了临时冻结程序。”
林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开玩笑，001的数据如果一不小心被销毁或是别的什么的，他可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眼神期许，直勾勾地盯着沈乾，下意识忽略了对方那里似有似无的人影和交错的呼吸声。
“还能让他回来么？”
沈乾似乎是轻笑了一声，“你不好奇是什么底层禁令吗？”
“我只想让它回来。”
“是天赋，主神在创造你时，赐予你的天赋。”
“我不关心，我只想让它回来。”
沈乾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妥协了般，手指在屏幕上轻点，摁开了限制解锁。
等一切办完，林羽的眼底亮起星星光时，他这才幽幽地开口，“小羽，你长大了，已经会珍惜自己的伙伴了。”
“噗通”一声——
一直散发着亮亮光点的圆形光球，激动地摇头摆尾跳进了林羽的怀里。
“林羽林林林林林我好想你呜呜呜呜。”
“那感情呢？你打算怎么处理？”沈乾的话几乎是和001同时出现——
001识趣地闭上了嘴，安静地待在了林羽的怀里。
林羽把001抱的紧紧的，侧着身子看向屏幕，脚尖微微勾起，连唇角都带着愉悦的微笑。
一副心情极好的样子。
“感情呢？小羽，连被你认定的程序001，你都尚且如此专一和赤诚。”
“那对于他呢？你怎么办。”
林羽沉默勾着脑袋不说话，过了半响，慢到沈乾都要点挂断键时——
“我不知道，你能给我建议吗？”
沈乾在黑暗中点了点头，“你这样让他保持失忆状态，就可以把他之前做的一切都暂时抛之脑后，只享受当前，是这样吗？”
林羽有些恍惚。
他无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床单，无措地点开光脑下意识翻找，将自己的视线停留在“张末度”三个字上面。
“你当然可以享受，这只随你的心情而定。你如果想，我可以让他失忆到永远。”
沈乾的眼神带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压感，连带着他身边的身影都有些娇小起来。
那道娇小的身影似乎用胳膊肘戳了戳沈乾。
“要挂断吗，小羽，我尊重你的选择。后续相关军事问题可以咨询裴朔，今天不早了，先挂断了。”
林羽恍惚地点了点头，“嘟”的一声后，电话被挂断。
他呆愣地点了点张末度的头像，似乎陷入了一个人的沉思般一动不动。
“林林林林林我好想你哦，我在被锁定时候感觉好危险，好孤独哦呜呜呜呜”
在一旁等了半天都不敢开口的001在沈乾挂断的那一刻松了口气，林羽被聒噪的001吵的回过神，怔怔地盯着它看。
他低下头，目光中带有几丝温柔，将视线投到了被抱在怀里的001身上。
“终于回来了，你触发什么禁令了？”
“哎嘿我可以说了林林！！管理员大人帮我打开了耶！”001兴奋地快要手舞足蹈，整个球在林羽怀里乱颤。
“是关于你的天赋啦～”
“系统库里是这样写的——
［天赋名：幻想神龙］你是诞生幻想下唯一之龙，我赐予你念力的一切期许。（拥有者：林羽）”
“这是什么意思？”林羽用手摸上了文字，感受着指尖微微发烫的屏幕。
文字像是回应着林羽的触碰一般，争先恐后地朝一个林羽的指下空间挤去，像是活泼又充满生机。
期盼得到面前人的垂怜一般。
“念力的大改意思就是人类幻想的期许吧！”
“你出生就被主神赐予了天赋，你这一生将拥有最盛的容貌，最好的运气，最美满的生活等等～”
“你天生就是最幸运的万人迷，林林～”
“是、是这样吗？”林羽的声音隐隐有几分呢喃，自言自语一般念叨出这几句话。
“叮咚”一声，来自光脑的消息瞬间探出——
像是应和着什么。
【张末度：阿羽，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最近有空吗，想和您商量一些东西。】
林羽似乎想起了什么，指尖隐约有些颤抖，心间不由自主地打出：
【不可以。】
【我明明警告过你，我知道你有攻略系统，为什么还要锲而不舍地靠近我？】
那边似乎沉默了几秒，像是新号被中断了一般，间隔了许久，屏幕才缓缓出现几个字。
林羽不由自主收紧了怀里抱着001的力度——
【张末度：您似乎和我的前世认识，只是我什么都不清楚。】
【张末度：但我好像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好喜欢好喜欢你。】
【张末度：我觉得哪怕是我的前世，也绝对会一见钟情。】
【张末度：哪怕是死，我也值了。】
触手紧紧缠绕着张末度的脖子，攀爬在张末度的手背上，将他的指尖勒的淤青。
环绕着他的呼吸甚至都有些苦难，张末度喘了口气，用另一只手拽了拽触手，艰难地挪动了些许。
他看到了屏幕上跳跃的字体：
【林羽：那你想恢复你之前的记忆吗？】
张末度一怔，颤抖着指尖：【想】
【但我知道了后你会不会不理我？】
那边很快回消息：
【林羽：不会再想理你了】
【张末度：那我不想了。】
张末度想了想，又补充了几句：
【为什么，是我之前做了什么很差劲的事情吗？我不觉得我可以瞒的过你。】张末度脖子上勒着的力度骤然加深，像是控制住他打字的节奏一般。
张末度使不上力，难耐地抓住触手，涨红着脸低着头。
倏忽——
远处的宿舍玻璃上，有一只机械鸟似乎迷失了方向，骤然间撞到了张末度的宿舍窗户上——
触手怪和张末度都被吓了一跳，触手怪连忙收回了自己的触手，张末度总算得到了喘息是空间。
【林羽：你怕那个触手怪的威胁吗？我派了我的朋友，有危险我会赶去。】
【林羽：你做的很过分，你欺骗了我的感情。】
【张末度：对不起】
【张末度：对不起，我以为我前世会像现在一样爱你胜过爱我自己。】
【张末度：我是一个短命鬼，我以为能活下来的时光都是我偷来的。】
【张末度：我只想时时刻刻和你待在一起。】
【林羽：你在原地，我去找你。】
第36章 来自预感 我让你恢复记忆吧
预感, 是来自每个人心底的感觉。
是面对目前情况的思考与度量，相当程度反映了面前的现实状况与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林羽刚刚有强烈的预感，他预感自己如果不出手, 张末度说不定会死在那里。
——哪怕仅仅只是因为他打出来的那些话。
他害怕, 在那一刻感受到了来自心底的恐惧和灵魂的颤动。
在那一刻, 他相信了自己的直觉, 换而言之，是相信了自己的预感。
他颤抖着指尖，在屏幕上打出了：【你在原地, 我去找你。】
哪怕他林羽天生拥有来自主神的祝福，但他从来没有担心过别人。
他伸出手，整个双瞳瞬间变为金色, 手下的气流瞬间在手指缝隙的边缘变换，刹那间时空交错, 他拉来了手边漩涡着的气流，往前探去——
顷刻间, 他的手边出现了一条气流组成的道路。
衣摆随着气流涌起，向漩涡里面直直翻涌而去, 衣摆的褶子随着气流舞动。
气流内外的光景被切割成了两种不同的景象, 只是两面都通往宿舍，两间不同的宿舍。
林羽一只脚踏进去, 伸出上臂一只手直接伸进去，捏住了触手怪的末端。
另一只手收回，直接关闭了漩涡中的门。
触手怪仍旧和张末度黏连着——
像是根植在了张末度的脑海深处，撕扯也不能使之分割。
触手怪像是死了一样，挺尸一样僵直着身体死活不动弹，就这么摊在林羽的手心里。
林羽真是受不了了, 僵直着手拿出一张帕子，触手怪识趣地缩小，他皱着眉擦拭自己的手心。
他缓缓抬起头，全然视面前张末度的震惊为无物：“你有想过怎么解决这个东西和你分割吗？”
张末度咽了下口水，收回了自己表情的不知所措，微微摇头：“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科技比我们那里先进。”
“我来到这里后，研究了各种各样的激光，甚至没办法伤到它分毫。”张末度的眼神古怪，看向林羽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敬畏。
“你真的好厉害，比我想象中厉害很多。”
“哈哈哈哈真是废话，我们家林林就是最厉害的。”001不自觉有点得意，连带着语气都有点骄傲。
林羽的手不自觉就开始动，像是肌肉记忆般停留在001的禁言按钮上——
又像是领悟一般，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抽回手。
“001，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系统了，应该学会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了。”
“哎？是这样吗？”001脸上放着颜文字，表情略带了一丝悲伤。
林羽抬起头，将视线重新定格到了张末度身上。
外面的窗帘早就被张末度拉的紧紧的，屋内只开了一盏小灯，像是极其复古一般光极其微弱。
两个人的身影交叠一般重合到了一起，影子挨的紧紧地，两人在半空中视线相交。像是点燃了微弱的火柴——
光芒在林羽的眼底跳动着，也在心绪下面压动着。
此起彼伏。
林羽视线在周围的环境中环顾了一周，像是定格一般，重新锁定到了对面的人身上。
“其实我不知道怎么去掉这个东西。”
他垂下眼眸，眉眼似乎有几分哀伤，阴影打到脸上，鼻梁上的阴影遮挡住了脸颊。
“我刚刚才给沈乾通了电话，他似乎有事，短时间内不太行了。”林羽耷拉着脑袋，相当沮丧。
“沈、沈乾是？”
“算是我的监护人吧。”
林羽坐在凳子上，一只手支撑着脑袋，眉眼低垂着，视线不自觉地向下瞟着。
张末度一下子重视起来了，忙挺直胸膛。
“哎，我可以问下裴朔元帅。”林羽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戳着001的光球体闪着星星眼。
他手上毫不犹豫，啪地一下点开了手上系统的界面，蹭地直接按开了和裴朔的聊天视频按钮。
视频接通中——
视频接通中——
请等待——
请等待——
须臾过了几秒后，视频接通——
裴朔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外面的军区背景灯火通明，天空中似乎隐隐浮动跳跃着曦光，远方似乎泛起了鱼肚白。
对方似乎相当小心，明白自己身处的军方背景，连着接通视频会议的背景都是远方的清晨天气。
那边似乎还很黑，按照常理来说甚至都是政府官员不会上班的时间点。
裴朔将自己一只手挡在了屏幕上，友善地勾起唇角，“你好，林羽先生。”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您尽管提就好。”
林羽不安地抿了抿唇角，往后一仰倒在沙发上。
“裴元帅，我想咨询一下——”
他拽过去了触手怪，触手怪嗷呜嗷呜似乎在呻吟着，也不知道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把触手怪举起到了屏幕前——
“这种东西，应该怎么消灭？”
“这是什么？”裴朔几乎是立刻接话，又紧接着尴尬地将手捂在嘴边轻咳了一声。
“咳咳，我去咨询一下沈”
林羽的眼神中闪烁了一丝高深莫测，他定定地瞧着裴朔，“实不相瞒我大概半个小时前和他通过电话，忘了问这个问题了，但是我有点不敢。”
“冕下很随和的。”裴朔轻笑了一下。
林羽垂下眼脸，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他半个小时前似乎和别人在”
“咳咳咳”裴朔尴尬地打断。
“咳咳咳咳咳。”
“我明白了，林先生，我稍后给冕下留言，争取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裴朔那边似乎起风了，风刮动着他的大檐帽，露出一双锐利又坚定的双眼。
裴朔抬起胳膊，正了正帽边，随即对林羽敬了一个标准的帝国军礼，随即挂断电话。
通讯结束——
林羽扭头看向阴影下的张末度，对方也挺了挺腰板，目光殷切地看着他。
“我能拉开窗帘吗？”林羽低沉的声音缓缓在房间里扩散开。
张末度顿了一下，连忙手撑着腿站起身，大跨步走到阳台前，将窗帘拉了起来。
阳关铺散开来——
柔和的烟雾混杂这丁达尔效应，空气中能见到若有若无的颗粒，像是薄纱一般覆盖到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似乎是和上一个世界近乎重叠的场景，让林羽产生了轻微的恍惚，像是迷离了般，他伸出手挥了下面前的空气。
他转过了头——
“张末度，我让你恢复之前的记忆吧。”
第37章 他是我男神 我早晚要完结
“恢复记忆吗？”
“我不是很想。”张末度低了低头, 随即抬起眼眸，眼底似含着一湾温泉般盘顺地看着他。
“你吃饭了吗？”
林羽摇了摇头。
说来奇怪，他自从来过这个世界, 好像一顿饭都没有吃过？
还真是这样！
林羽还保持着斜靠在凳子上靠背的姿势, 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壳, 双腿交叠在一起, 很没有形象的将自己摊在小凳子上。
他仰躺在靠背上，看着眼前的人已经开始忙碌。
眯了眯眼，还用手打了个哈欠。
张末度拎起一颗小型绿色植物, 温声和林羽说着，“我只会我之前那个世界的做菜方式，可以吗, 这都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找到的平替做饭食材。”
林羽眼睛亮晶晶的，忙上下晃头点了点。还补了句, “其实我喝营养液也是可以的。”随即将视线继续锁定在忙碌起来的对方身上。
“可是我想给你做，可以吗, 长官？”张末度将视线滑落到了菜叶上，用手轻轻地捧起。
林羽不自觉地翘起嘴角, 噙着微笑眼神亮晶晶地看着面前的人。
他默许了。
“你是哪个世界的人, 末度，你想回家看看吗？”林羽支着脑袋, 盯了盯面前的人。
外面的阳光不自觉打到了林羽的脸上，照的他的黑发在阳光下渗出了金，和着他的瞳孔，璀璨地如同朝阳。
张末度抱着菜的手一顿，回身看了阳光下的人。
林羽好像伸出了手，逗弄光点一般, 阳光聚焦到了他的指尖，像是手捧光芒的神明，慵懒又带着一丝淡淡的惬意。
“我们那个世界，科技发展了，但很有限”张末度将菜放到了案板上。
“你或许可以，直接说你们那个领导人的名字，我全局检索。”林羽声音淡淡的，像是不沾染任何情绪。
“我们那里的新一任皇帝好像叫沈拓。”
林羽戳开了系统屏幕，“唰唰唰”地开始扣字。
查了半天——
他的眉眼逐渐僵硬，手指停在了半空中。
机械般地转过头，似乎是难以置信般回神问道：“你们也君主立宪制吗？”
张末度古怪地回头看了一眼，“好像叫这个名字，新立法了没多久。”
末了，他又补充到，“在我死前，他们好像还要推选出什么内阁首席。”他边说边摇头，“可惜这都是上层人的事情了，我也只是知道一星半点。”
林羽扯动了嘴角，“没想到你也是原初世界001的。”
“沈乾就是你说的那个内阁首席。”
“好家伙啊林林，没想到张末度这小子这么有来头！”001惧怕了，缩站在林羽的肩头。
林羽蹙着眉，面色古怪，“那我觉得，你很快就能回家看看了。”
可不是吗？
等这个世界的任务完结，正好他也要被迫去那个世界了。
咕嘟咕嘟的热气开始在宿舍旁蒸腾起来。
林羽抬起脚，轻轻地走过去，揣着手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
这里的宿舍没有配备厨房。
仔细一看，原来是张末度将一些燃料架到了小锅的下方。
甚至旁边还有一些对方提前储存过的面条。
林羽微蹲着，双手撑着膝盖长叹一声，“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什么？！”张末度惊诧了下，忙扭过头看了他一眼。
林羽抿了抿唇，站直了身体，蹙着眉心有些不满。
他偏过头，眼神中尽是审视与打量，许久才垂下眸子，军靴尖轻轻在地上轻碾了下：
“我从未知晓过你是这样的生活态度。”
“看来你上次，真是不冤。”
张末度身体僵硬地直了直，沉默许久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林羽眉心一跳，陡然抬头——系统屏幕上跳出了文字提示。
【建议在他人做饭时进行帮助或搭把手。】
【因为做饭是对于人类来说……】
林羽瞳孔陡然睁大了些许，忙转过头正看着，眸子都大了些许。纠结了番，缓缓出声，“你需要我给你帮忙吗？”
不浓不淡的话在林羽刻意压低的震惊声中，显得格外奇怪和割裂，就像是不染尘埃的人突然弄了一身泥土。
张末度愣了下，扭头露出了和善温暖的笑，“没关系的，我自己常做，已经很熟练轻松了。”
屏幕上的字体在林羽眼皮子底下仍旧不断跳动着：
【当他人拒绝搭把手建议时，出于礼貌可以直接上手帮忙……】
林羽疑惑地皱了皱眉心，出于对沈乾的人工智能的信任，犹豫地抬起手抓过旁边的菜叶——
他感受了手下熟悉的手感。
这和草有什么区别？
“这不是草吗？”他应声而出，丝毫没有遮掩自己情绪的打算，满脸疑惑。“为什么你要吃草？”
“这不是草啊。”张末度下了面条，将“草一把抓着放进里面。
“好吧，这不是草。”
“那这种植物有什么好吃的？”林羽眼睛瞪得大大的。
“宿主我服了你了，谁说植物就不好吃了，很多植物都很好吃好吧。”001不忿地在一旁发声。
光球上下晃了晃荡，不忿地在抗议着什么。
“不能叫这种东西植物吧，我们更倾向于这是菜。”
什么意思？
林羽眨了眨眼。
张末度关上火，扭头看向仍旧蹙着眉思考，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一般沉浸的林羽，温和地勾起了唇角。
火焰渐渐微弱了，只留下跳动的曦光一般，浮动的鸿云般打在两个人的脸上。
对视的视线很温柔，林羽也向来不是什么多话之人。
氛围很寂静，嘎达的玻璃碗声音在张末度手上重叠着，交响一般盛着面条。
面被煮的白色透明，带着汤汁都看起来极为鲜亮。尤其是煮开了之后，更显得味美多汁。
光泽在微暖的光下闪烁着，跃动一样的汤汁散发着香气，勾起人的味蕾。
“卧槽，张指，你屋里怎么这么香！”
一阵极不和谐的成熟beta音色打断了屋里的寂静——
“砰砰砰”的拍门声毫不客气的响起来。
“你在做饭吗？太有生活了张指！”
两个人都被动静吵的转过了头——
张末度端着碗回到屋内，将碗搁在屋里桌子上，蒸腾的热气在屋内飘散看来，他冲林羽挥挥手，示意对方走过来。
林羽轻轻颔首，顺着目光坐到了凳子上，挑着筷子试探性地夹了一口。
张末度随即到门口给来人开门——
一个麦色肌肤的人不由分说地搂着张末度的肩膀，激动地在空中嗅了嗅，推搡着就要走进来。
他吆喝着，“哎，让我进去瞧瞧。”
张末度皱着眉在他耳边低语，“西林，不方便，我这里来客人了。”边说边胳膊用力把对方推出去——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A神。”
西林快合不住自己惊讶的嘴，他手指尖指着，激动地乱颤。“卧槽，卧槽，林羽，卧槽你认识我男神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张末度眉心直跳。
怎么可能跟你说？！
“这是我男神啊卧槽。”他激动的语音系统失灵，突然凑近了张末度，悄声说着，“我特么早就知道林羽要来一军，我畅想很多次遇见他了。”
西林不由分说地推着张末度的肩膀，探着头往里面迈步就要走。
被呼唤名字的小龙疑惑地抬起头眨眨眼，清冷的声音在屋内传开，“你是？”
张末度冷汗都要滴出来了。坏事了，真的是坏事了。
他擦了一把额角的汗，手上推搡的动作没停，“西林你冷静点，你男神在吃饭……”
他——张末度。
穿进来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是联邦元帅的beta孩子，顺便还有一个五星上将孩子的“好beta发小。”
两个人出于同为beta缘故，走的相当近，也算是世交了。
他也是知道很久了，自己的好发小——西林·莫诺斯，是星网上很火的著名男神林羽的铁杆粉丝。
铁杆到每次来第一军校都嚷嚷着要来看他男神的程度。
他自己本人更是爆发了作为好基友的传统名言，皱着眉对对方说，“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网上炒起来的热度？”
张末度盯着面前表情狂热的西林，打心眼里深深感受到了畏惧。
恐怖如斯！！
西林已经不由分说走进了屋内，一只手拍到了“男神，男神，你被划分到了哪个队？”
“待遇不好的话我可以带你的，我们队很轻松的！”
“我是你粉丝，可以给我签名吗？”
“男神我加入你粉丝团很久了。”
林羽迷茫地放下筷子，眼神空洞地看着面前的人：“粉丝团是什么？”
他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了有些绝望的张末度和兴奋激动的西林耳中。
西林愣了愣，“啊，啊？”
“请问你是？”男神抿起了唇。
“啊，哈哈。”他一拍脑袋，“你看我这记性，男神，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西林·莫诺斯，您叫我西林就行。”
“这位是我的发小，张末度。”他得意地扭头，举起手介绍着，眼里的兴奋藏都藏不住。“不对，你们两个认识啊。”
“你在说什么废话啊西林。”张末度索性不挣扎了，坐在林羽对面的凳子上，往小碗里面给林羽夹面条。
他动作很细心，拇指轻轻地勾着，热气在他和林羽的面前扑散开来，模糊了两个人的轮廓。
雾气缓缓飘荡着，闻起来喷香扑鼻。
一碗便于食用的小面被递给了林羽——
“话说你们两个什么关系啊？我男神为什么在你屋子里——呃，吃这是什么东西？”
“他是我前男友。”
林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像是没有情绪波动般清冷低沉。
“什么？”
“啊？”西林傻了。
第38章 我错了我忘了更新存稿了 我错了我错了……
啊？
前男友？
西林的目光呆滞了, 眼神僵硬地流转到了张末度身上，看着对方挺直的脊梁和用手盛汤的动作，晃神了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什么意思啊？”
他机械般地将视线重新转回到他男神那个帅的人神共愤的脸上, 咽了下口水, “你真帅啊”
林羽端着碗, 古怪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挑着筷子又开始送到嘴边。
西林用胳膊肘怼了下坐的笔直的张末度，“哎，什么意思呀。”
张末度很不要脸地承认了, “就是字面意思啊。”
西林：“啊？”
他低下头，瞪圆了眼睛瞧着张末度，“不是你特么”又抬起头顾忌地看了正在吃面的林羽, 轻咳一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快特么告诉我, 什么时候？”
说完还有些幽怨地看了林羽一眼，低下头看自己的好基友, “不是你凭什么啊”
“不是你有这种福气也不跟我”
他像是突然醒悟了一般，骤然抬头, “不对啊, 前男友，那你俩现在什么关系啊, 怎么还坐在一起啊？”
“我现在想找他复合，不可以吗？”张末度抬起头，瞳孔透着亮色，勾着唇角声音带笑。
说完瞧见林羽的碗底空了，冲林羽伸出手轻轻接过碗，低下脑袋细心地盛了点面, 用筷子将面条挑起来，又放上一颗精致的小菜叶，这才了事。
面仍旧看起来色香味俱全，无论是白色的面条和青色的菜叶的搭配，还是看起来微微带着颜色的面汤，没有一个地方不是让人从胃里面就感觉很舒服的。
林羽接着张末度的手，稳稳地端过面条，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
“不是凭什么啊？”西林低下脑袋凑到餐桌前面，“既然分过手的话，那你俩是谁甩的谁啊当时？”
“对呀，我们谁甩的谁啊？”
其实张末度也相当好奇这个问题，毕竟自己可是亲口被林羽说过——欺骗感情。
西林愤怒地给了张末度一肘，“你敢耍我，张末度。”
张末度吃痛弯了下腰——
抬起后又眨着眼睛，无辜又可怜巴巴地看向林羽，“阿羽”
林羽端着碗的手停顿在空中，片刻后才从愣神的状态中醒悟过来。
他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碗被搁到桌面上，瓷碗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还顺便稳了稳上面的幅度，这才缓缓抬起头。
他眉眼低垂着，像是不好意思般低声说，“其实我刚刚才想起来”
“什么？”
“什么？”
张末度和西林两个人都很期待，直勾勾看着他。
林羽抬起脸，语气轻疑，“其实咱俩根本就不算在一起吧。”
“林林你终于明白了！！！是这样的！”001兴奋的大叫起来。开玩笑，它001可是算林羽的唯粉了，听说唯粉都恨真嫂子的。
【呵呵，我早就说过你俩没有在一起过。】触手怪也幽幽地在张末度的耳边轻声，只是嗓音难听的像是撕碎拉扯在一起。
“啊啊。”张末度愣神了片刻，随即立即醒悟，“没关系的阿羽，我们可以慢慢培养感情的。”
林羽低着眉眼，朦胧的面庞在阴影下立体却不够清晰，难以不透在想什么。
他用手轻轻摩挲了一下面前的碗，像是经历着纠结般，使劲地抿了抿唇角。
唇角被他咬的有些红，白中透着些粉，湿润的嘴角看起来柔和却又勾着向下。眼神没有焦点，像是不知道落点在何处，只是低垂着。
张末度看的有点心疼，试探性地去够林羽的指尖，“对不起。”
"我服了我服了，我走了，你们两个慢慢培养感情吧。"西林实在是不好意思待下去了。
西林临走的时候还带上了门，扭头看了眼里面含情脉脉的两个人。
可恶的张末度！
他真的是被蒙在鼓里了。好好好，搞半天他之前那么多次说去见他男神，怪不得张末度不让他见，原来是故意的！
林羽！那可是联邦目前最强作战能力，现役评分最高分！林羽到哪里都是一块香饽饽。
以后和张末度在一起，势必会依附于元帅一派。
可惜了男神，你的官途之路，暂时最多只能走到中校左右了——
西林眼底的光暗了暗，回身看了眼屋内。
你这么强，却为了前途投靠了元帅一派出卖色相。
可是你又岂会知道，张家对张末度的安排是找一个听话乖巧好控制能给他未来助力的omega？
很遗憾啊，联邦最强战力，林羽，你的未来，到此为止了。
偶像啊偶像，何必选择这么一条路呢？你就算是跟着我也比跟着张末度强啊。
西林摇了摇头，打开光脑，怀着悲痛的心情开始打字：
【家人们，告诉你们一个沉痛的消息。】
【林羽谈恋爱了。】
……
【？？？有实锤吗？有图吗？】
【虽然西西木你很值得相信就是啦，但是这种事情不能乱说哦～】
【他怎么可能谈恋爱啊我的天。】
西林悲痛：【实锤了，实锤了，和我兄弟谈的，我亲眼看见了。】
【谁懂我？我可是亲眼看见的。】
星网炸了。
林羽在第一军校上学这几年，早已积累了一大批粉丝，连第一军校宣传片都是用林羽做封面的。
这么多年打的旗号一直是联邦最强作战系学子——林羽。
天知道第一军校宣传的有多卖力 。天知道有多少人冲着单身的林学长填报的第一军校。
天知道现在的星网有多炸。
炸了，热搜彻底炸了。
星网热搜第一明晃晃挂着——＃林羽谈恋爱
热评第一：【林羽是哪位？】
热评第二：【我没机会了吗？我现在在一军。】
……
【我是一军的，请问是谁？有人目击了吗？】
……
……
林羽将最后一口面条吸溜了干净，那边系统上已经出现了裴朔的回复。
【裴朔：您好，首席告诉我以目前的情况，您暂时无法驱除那种妖物，需到任务结束后由他或主神亲自驱除。】
林羽戳了戳屏幕：【非常感谢你。】
【裴朔：您客气了！有问题即使向我沟通就好，这本就是我的任务，您受累了。】
林羽歪了歪头，犹豫了一番打出：【太感谢了。】
他抬起头，透过屏幕看向了穿透屏幕的张末度的脸，怔了怔神。
对方勾着头，手腕用力在搅动着汤面，手臂线条和缓，眼神不眨视线全然落在手上，眉目舒缓，心情很好的样子。
林羽轻叹了一声，关掉了透明悬浮着的系统面板，系统面板离子化一般从他的手边消失。
他微低了低头，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衣服的褶皱被他自上而下舒展开来，流畅自然地勾勒着他的身形，他的喉结微微隆起弧度，像是欲言又止。
“其实我，已经相当幸运了。”林羽抬起眼，半阖着双眸活动着手腕看向远方。
“为什么这么说？”张末度抬起眼，停住了手上翻搅收尾的动作，指尖也在半空中微顿着。
他将自己所有的目光都投向林羽，像是虔诚一般在心里刻画着他的所有表情。
“很多人说选择犹豫在当下，机会一瞬而逝。”林羽打开了光脑，点开了手边红色不断弹跳着的信息通知。
红色光点不住地在上面闪烁，似乎是在催命一般发着节奏——
张末度也注意到了，忙低头摆弄自己的光脑，却是空空如也。
——一片寂静。
“但对我来说，即使当下不做选择，我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做。”
林羽阖下眼眸闭了闭，片刻又睁开，在不断闪烁的耀红色光点上点了下，手指微曲轻叩了下，很快消息的提示声就浮跃到眼前。
连他的眸底都被倒映出红光。
“最高级别危险任务？你？灰色小队？”张末度愣怔住了，再次抬起手腕不断翻找着自己的光脑。
——一无所获。
张末度的眉心渗出了一丝冷汗，他连忙抬手拂去，只留下一道浅色的痕迹，在白光照耀下难以发现。
他不用猜测了——这根本就是事实。
上面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林羽的命了，以一个如此冠冕堂皇的形式，甚至还想要整个灰色小队陪葬！
只是排除了他这个元帅的儿子。
【叮！】
张末度的手环亮起了——
【张峰希：儿子，你奶奶出事告急，危！！请假速归，我已经告知了相关下属，务必尽快赶回来。】
呕哑嘲哳的声音同步响起：【你爸放狗屁呢，你奶屁事没有。】
林羽伸出手，缓缓抬起手臂，靠近了看起来神情骤变的张末度些许，在他肩上拍了拍。
那力度不轻不重，虽然很快但包含着一种似有似无的信念感，像是试探、又像是挽留一般划下痕迹。
林羽眸底亮亮的，“我走了。”
张末度骤然抬头，“不要，你不要去了吧。”
“我在这个世界的任务是五年上将，”林羽歪了歪头，“为什么不去？”
啊？
001尖叫，“林林你什么时候能不要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啊啊啊啊……”
张末度都有些脑子转不清楚了，他磕磕绊绊地接话，“五年上将是什么意思？”
林羽都不懂了，他古怪地歪了下脑袋，随即又像是安慰般的抬手，试探性地将手放在张末度毛茸茸的脑袋上，上下揉了揉。
张末度顺从地低着脑袋——
指尖的触感很好，配合着他的动作，一头顺滑的黑毛从指尖的缝隙中溢出，像是停留般的在主人的手心蹭了蹭。
他听见了自己的轻笑，“字面意思啊，五年内成为上将。”
张末度眼睛瞪得圆圆的，“这、这怎么可能呢……”
开玩笑呢？五年上将，坐火车也没有这个速度。
光脑内的频内交流已经吵翻天了：
【什么叫最高等级危险任务？！】
【我们不是刚出完勤吗？不应该到我们吧！】
【@林羽@张末度，长官，这是愚人节玩笑吗？】
林羽手指微曲，在频内缓缓戳着屏幕：【尽快集合，上面给的是立即出发。】
随即他轻咬着下唇，留下了一道浅色的痕迹，像是忽地想起什么般在尾后补充了句：
【我会保护大家平安。】
林羽感觉自己面前有晃影——
抬头一瞧，竟是张末度张开手掌，在自己面前乱晃，片刻才放下手，似乎只是为了唤回自己的注意力。
对方的瞳孔有轻微的颤抖，连语气都带着几分希冀，“你很强，我知道，我在战场上肯定会好好配合你的……”
他的声线有几分颤抖，像是在努力克服着什么，连林羽都有了几丝惊讶。
“你在害怕吗？张末度。”林羽抬起手，搭在了他的脸上，感受着指尖柔软有细腻的肌肤，指尖微微用力压了压。
张末度脸上被留下一道浅色印痕。
林羽手还没停，食指指尖和大拇指轻内勾到一起，捏了捏张末度的脸颊，动作轻柔和缓，温柔又带着笑意。
他感受着手下的肌肤温度缓缓升高，像是发烫一般逐渐变红，从耳根子逐渐攀升到脸颊，又像是飞出了几片红晕慢慢在脸部聚集。
收回了手——
只是面前的人早已经滚烫到抬不起头。
“阿羽、林羽……我喜欢你。”张末度头勾的低低的，不敢直起。
林羽歪头，“我知道呀。”
面前的人骤然抬头，像是下定了决心般重重看向林羽，耳根子上的红挡也挡不住，“等任务顺利结束，我们可以在一起吗？”
“告诉所有人那种在一起。”张末度攥紧了手指，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看着他。
第39章 我俩还没谈恋爱 是的，还没开始谈……
——对于未知的恐惧, 往往来自于自身。
张末度的指尖骨是颤抖的，握着林羽的手是颤抖的，连传递过来的温度都是微微有些颤抖的。
林羽抬起眼眸, 看向对方的映着黑色的眼底, 似乎有一种名为恐惧的不可名状物在弥漫。
他抬手抚上了对方的眼尾, 感受他眼角的微红与指尖抖动的弧度。
“别怕, 我会保护你的。”
林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只是嗓音中透着说不出来的坚定。
张末度仰着脖颈，挨着对方温暖的手心, 亲昵地在林羽的掌心蹭了蹭。动作轻柔和缓。
——还不忘眨着水亮亮的眼，希冀般地朝林羽看去。
“阿羽，我好喜欢你”他抬着头努力去够面前人的温度, 渴求般留恋着眼前的一切。
仿佛像梦一眼，只留下残花倒影。
林羽抽回了手, 低头轻声“嗯”了下。
换了个方向拍了拍张末度的肩膀，又弯下手腕勾着他的脖颈, 用着力度带着他往前走，安慰般地在他的椎骨处揉了揉, 顺着力度让对方感受到了放松。
“我很强, 很强，超出你想象的强。”林羽虽眸子直视前方, 但说的话语仿佛还始终停留在原地一般，带着不容置疑地强硬，身形挺拔地带着手心握住的人。
林羽很高，作为alpha中的alpha，他的身高不仅仅是在一众alpha中领先，实际上还是比作为beta的张末度高了不少的。
——起码在现在, 这种身高差距。
相当明显。
“真的吗？”张末度被勾着脖子，整个人的节奏被带着走，踉踉跄跄地跟着面前alpha的步伐。
“我们还是去主舰上集合吗？”张末度没有收到集合消息。
“不是，换进了和b队统一的舰船。”林羽应声回道。
林羽感觉手边的人呼吸地更加安静了，连说话的频率似乎都低声了些。张末度似乎是低垂着脑袋，心不在焉地看着地面，一头毛茸茸的黑发也耷拉着，像是在一个人沉思着什么。
——铮！
舰船的舱门被打开，金属色的大门瞬间带起了一大串的灰尘，洋洋洒洒般飘在空中，呛的人眼前都弥漫了一层灰气，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舰船的周围站着立得笔直的士兵，各个似乎配着最先进的枪械，手里捧着小型防护牌子，腰身笔直。
光线在灰尘的作用下被掩埋的效果逐渐小了，面前的视野逐渐清晰，舱内似乎被装饰的相当富丽堂皇，不再是普遍的基地内泛着的冷金色调，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柔和的金属色。
林羽抬起眼，冷冷地扫视着面前几个眼界甚高的人。
——他松开了勾着张末度脖子的手。
“阿羽，这两位是灰色b队的队长和指挥官。”张末度上前一步，站前了林羽一个身位，客气地举着手介绍道。
面前的alpha女性身高相当高，双手抱臂，在张末度介绍之间甚至没有往舱内的台阶下面看，眉眼丹凤般的上扬狭长，披着作战隐形风衣，瞧起来的气质倒是相当的酷飒。
她冷漠地瞥了林羽一眼，只是在视线接触到张末度时，染上了几分暖意。
“张指呀，好久不见。”她勾起了唇角。
张末度礼貌地回以微笑，刚还没打算介绍林羽——
林羽迈步就走，抬脚的动作干脆又利索——
作战服在他大动作的抬脚中，完美地勾勒着他，林羽像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充满着禁欲和清冷的气息，甚至不需要说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已经浓厚起来。
——顺便还拽起了张末度自然下垂的手腕。
他偏过头，“走吧。”
说完拽着张末度，不由分说地往前走。
b队队长——女alpha都看呆了，愣神看着两人“牵手”往前走，她转头看向了似乎同样有些懵的自己的指挥官，找回了自己的嗓音：
“他为什么这么狂？”
为什么、他、这么狂？
“你看见热搜了吗？明熙？”指挥官的面色有点复杂，同时手还没停，在各频道中组织大家归队。
“什么热搜？”
“林羽谈恋爱的热搜，我怀疑就是和张小元帅谈的。”他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两个人交握的手，莫名地感觉到了一丝干渴。
他抓起了一旁舰船上的瓶装饮料，“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这才缓过神来。
明熙扭过头，蹙着眉毛指着远方的身影，“他是什么明星吗？为什么谈个恋爱都能上热搜。”
林羽走得那么急，相当大的原因就是他和b队指挥官一样忙，不，更忙，相当忙。
张末度这边的指挥权被禁用，林羽那边工作加倍，即使转移给凯瑟琳他们，也还是差点意思。
“001，直接开始大数据扫描。”
“将前面所有相关内容全部上传，将命令直接分发给相关作战频道，迅速集合。”
“变更位置。”林羽直接在意识海里面给001下令，指令下达的又准又快。
顺带着瞥了一眼周围的人，绕过了舰上登陆的越来越多的人群，带着张末度进入了舱指挥室。
甫一进门，看见了愁眉苦脸的凯瑟琳他们——
“队长，张指，你们两个可算回来了。”凯瑟琳眉头紧皱着，“你说我们不会要去送死吧。”
“是啊，频道内都快闹翻了。”
林羽转过身看向屏幕上闪着光的文字，上面的字浮动着莹着光，似乎用底色是红色的来层层铺开。
几个黑色字体官方有放大的字体毫不留情地在上面跳跃着——
【请立即前往——08973星】
“08973？这么偏的地方？边疆战场开始打架了？”络腮胡也进来了，盯了会屏幕，震惊出声。
张末度走上前去，操纵着屏幕点开上面的大通知，滑动着地图，不安地看着上面的图像。
他面前的图像越放越大——直至看清了前线战场的所有注意前线作战点。
一切明朗了。
林羽直接打开系统屏幕开始核对上了，对比了半天，在脑海里和001交谈，“原书最终决战的剧情，提前了，这是书里的大战场？”
“是啊林林，这场战争也不是你能决定胜负的啊”001紧张地趴到了林羽的肩上，小光球一抖一抖的。
张末度面色有些凝重了，他打开光脑开始不住地扒拉，直到看到了相关的消息。
——他扭过头，嗓音有些颤抖：
“这不是什么为了你有关的陷阱，是真的，前线骤然和帝国开战了。”
“什么？怎么可能？联邦和帝国每年合作人数和项目数不胜数，怎么可能开战，经济不要了？”
张末度看着自己的光脑，犹豫地抿着唇，“之前大肆限制入境我就应该反应过来的国内已经开始逮捕扣押帝国相关商企和人员了。”
“战争真的要开始爆发了”他的额旁流下了一滴豆大的汗珠，他伸出手背抹了抹，只感觉心脏扑通狂跳，整个人都略感不安。
“我的天，突然就”
“怎么会？”凯瑟琳几个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他们毫无保留地相信了来自元帅家的准确消息。
林羽抱着臂，从暂时性的繁琐队长任务中脱离出来，抬眼便看到了明显不安的张末度。
他伸出手，慢慢将自己的手掌搁置到了张末度的肩上，轻轻拍了拍。
掌下的动作随着自己轻拍的动作颤动了些许，猝不及防抬头，两个人的视线就撞在了一起——
林羽的目光很淡，但此时却有着说不出的暖意，像是眸中包含着万千思绪般凝视着对方。
“不用怕，我是龙。”他微微低下头，偏过身子在张末度耳边耳语着出声。
“而且我还有外挂。”
“什么外挂？”张末度眨着眼，思绪被带跑了些许。
蒸腾的热气在张末度耳旁荡开，给他的耳朵也染上了些许温度，瞧着红红的。
林羽浅色的瞳孔凝视着面前的脸，“我听说裴朔参战的战役，都是百分百胜率。”
“裴朔是你们世界的，现任元帅。”
张末度瞪大眼睛，“我记得元帅不是个老头吗？”他怎么记得裴朔看起来很年轻呢。
林羽低头看了看对方的眼底，沉吟了片刻，“可能沈乾掌权后大洗牌了”
“wc！”两个人的窃窃私语被凯瑟琳的惊讶声打断。
“woc！林队，你什么时候谈恋爱了？”凯瑟琳人都瞪大了眼，看着自己的光脑，眼前一晕又一晕。
“什么？”络腮胡也忍不住插过了话茬，偏过头去看。
林羽眼神迷茫了些，连带着张末度都皱着眉，“他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不实信息吗？”凯瑟琳咽了咽口水。
林羽这个爆到全星网的热搜，大概是开战前最后一条娱乐性质热搜了，等上战场了，国内星网上的消息就要被战争垄断了。
凯瑟琳看着林羽疑惑的眼神，自己声线也带着不确定起来，“哈哈，林队，你是真的火啊”
林羽古怪地抬起头，说出的话跟晴天霹雳一样，差点没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只见他轻咳了声，偏过了头：
“我现在还没和张末度谈恋爱啊，应该是不实信息吧。”
“啊？”
“什么？”
“啊？”
众人都傻眼了。
第40章 冷然 安慰式的吻
什么叫“我还没开始和张末度谈”？
这是什么意思？
凯瑟琳和络腮胡他们看着挨着很近的两个人, 陷入了沉思。
这不对吧？这两个人不是刚见面的时候，剑拔弩张吗？
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张末度眉眼低低的，眼睫毛的阴影盖住了脸上的表情, 让人看不见面容。
林羽倒是一如既往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任何情绪。
他的光脑上弹出了一条消息, 顺便占据了他大半的视野, 屏幕上的亮光使他不得不分出注意力去看：
【洛文：正式的战争要打响了。】
【洛文：保护好自己！你一定是我们未来联邦的希望！在战争中培养自己，养精蓄锐！】
【林羽：您在前线指挥部吗？老师。】
林羽戳着自己的光脑，上面淡色的光不偏不倚照在他脸上, 混杂在一起的字像是拥附着他的手指，纷繁又丝毫没有便宜。
张末度扭头也在处理着消息，林羽已经将自己手上的指挥权转给了他本人, 舱内的所有人都陷入了备战前的忙碌。
凯瑟琳他们已经观察着两个人的神色，悄悄退离了, 都开始执着于自己手头上的事务。
气氛逐渐凝固成冰。
舱内的指挥所并没有将a队和b队分在一起，只是在空间上两队共享, 舱内的空间比原本a队的空间大了许多倍，但却多了一丝人心涣散的味道。
等分配好了事务, 成员都开始沉默地擦着自己的武器。
林羽把监控调正, 接收了来自上级的信息，上级已经给出了a队进攻的路线图。
开启智能分析——
【已给出路线图、已给出建议人员。】
林羽的系统屏幕跑智能的速度很快, 完整的建议罗列地相当条条列列。
指尖敲了敲，关掉了上面的提示框，胸有成竹地抱着臂，拽了拽自己臂间的褶皱衣料，将上面拍了拍平整。
“001，你说我怎样能在战争中一鸣惊人？”
“根据给出的建议来看, 建议林林你”
林羽不经意间地偏头，张末度依偎般地贴着自己坐在一旁，正对着自己的方向，手里捧着一大块屏幕，低头勾着脚尖沉思着。
他轻轻勾起了唇角，带动了嘴角的弧度。
安静仿佛蔓延般在舱内传染，近乎九死一生的战役让所有人都拉满了警惕，连面前的人的情绪都需要他来安慰。
林羽回过了头——
站起了身，抬手轻拍了下自己的裤脚，这才信步站到舱边的窗户旁。
舱船早已起飞。
从这里，第一军团的驻扎地赶往边疆，近乎是这篇星云的边际，远的近乎全部被触碰不到指尖的黑暗覆盖，恐惧也随之而蔓延。
星星似乎从他的手边划过——高速运动的船舱，从这里赶往他方，却也需要至少36小时，这已经是联邦几乎运动的极限了，如果是之前的a队使用的船舰，甚至能更慢。
美丽而破碎的星环和宇宙的碎屑不住地从眼前一闪而过，间断或者是偶然地划过一条条长影，拉出了绚烂的线。
林羽拉上了船舱指挥室的窗帘——
屋内的光芒甚至更甚了些，丝绸质地的帘子划过了他的手心，带起了一阵柔软的痒意。
他踏着军靴，迎着张末度盯着他一眨不眨的目光，扶着膝盖轻弯着走到了他的面对面——
林羽低下了头，直视着张末度有些避让含蓄的眼神，歪头轻缓出声，声音磁性又温和，“在看什么？末度。”
张末度不自然地偏过了头。
“没看什么？”林羽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淡，但尾音还带着上扬的弧度。
“你好帅啊”张末度耳根子红红的。
“我刚刚看见热搜了，不会说的你谈恋爱了就是和我吧？”张末度抬起了头，红着耳根偏向重新看回了林羽的眼，手攥在一起摁住了自己的指尖。
他坐地板板正，局促地看着林羽，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的弧度——
林羽也就只有这种时候知晓主动了。
座椅椅背被晃动了些许，林羽摊开手握住了椅背，抓紧扣住指尖用力。他低下身体的幅度贴近了面前的人些许，缓缓低头——
两人间的间隔被缩短了，空气中的温度也直线攀升。张末度紧张地扣住了自己的手背，闭上了眼。
一个吻轻轻落了下来。
触即分的温度像是点滴般划过，只留下了柔软的触感。
林羽抬起头，看着下面的人局促微红的脸，勾起了自己的唇角，只是手还牢牢抓住椅背，指尖攥紧保持着禁锢的姿势，姿势也没有变，只是头抬了起来。
“末度，开心了吗？”
他浅笑着，平时淡的没有表情的脸，此刻却染上了浓厚的笑意。
张末度整个人都有些懵懂，眼神闪烁着，只是仍旧抬起脑袋，呆呆地看着林羽。连眼尾都被染上了红色，像是停留在上一刻的余温泛红铺平了色。
林羽戳了下张末度泛着红的脸颊，转身走进了休息舱。
他转过头，对着愣在原地的人轻笑着说——
“你也早点睡。”
“林林，需要我转接下管理员，帮你想下对战计划吗？”001站在了林羽的肩膀上。
一份闪烁着亮光的消息从林羽的光脑上弹出，上面是满满当当的本次偷袭邻国的先锋队计划，他们要做首发——
上面的人似乎相当信任林羽的能力，连带着几个关键的部分都由着灰色小队来完成。只是
“为什么原书的剧情提前了这么多？原书不是先进行长期的拉锯消耗彼此卧底，后期才进行国家侵占计划和宇宙大挪移吗？”
帝国的情况比林羽所在的联邦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甚至相当一部分帝国的贵族仍旧天生拥有着实力不俗的兵权。
尽管统一是原书中的必要一步，但绝不是现在——
“我也不清楚，林林你还是在行事中尽量小心吧。”这太诡异了，001对着林羽摇着头。
“我已经进行了人口和社会战斗分析，全部正常，没有突然开战的理由。”
林羽斜靠在床上，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手在嘴边停留几秒后自然地下落，重新回到了床边，搭在了床单不自然的褶皱上，又带起了一片褶子。
“那是为什么？”他的声音懒懒的。
“不会是管理员调参数了吧？”001焦虑地挠了挠屏幕。
“这个世界运行程度不佳，后果是什么？”
“会重置世界信息，销毁或再来一次。”001光球上的亮光莹莹闪着，像是在沉浸式计算，忽明忽灭的。
林羽没有再接话，只是逐渐沉寂下去的呼吸频率似乎安静了些许。
静谧逐渐在空间中蔓延着，001播报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像是怕惊扰到他人的呼吸般，渐渐停止了程序运行。
001跳到被子上面，伸开了小机械臂，替林羽掖了掖被角，一跳一跳到他的意识海深处了。
它拟人般打了个哈欠，在深处缩成了一团
风很刺骨，从降落到这个星球的那一刻开始，凌厉地叫人睁不开眼睛。
这里是——边境战场。
也是两国的接壤。长此以往，这里遍地是两国间交杂混合的血脉，为两国人均且不齿，但在地图上显著的帝国地图则昭示的更加清楚。
这里是两国前线屯兵最厉害的前线边疆之一，同时也是裂缝和风最凶狠的宇宙缝隙。
帝国的GDP和各项数据经济统计常年连联邦的三分之一都没有，更不必说尖端科技和所有的合作了。垄断，相当恐怖的东西。联邦早有吞噬帝国，合现在的宇宙为一体的国家战略规划，但，绝对不是现在。
林羽遵循着上级的指示，抬手示意相关人员按下导弹发射键——
炫目的光点随着船舰的炮轰，似乎打响了不友善和占据的第一枪，震天的碎屑刹那间在宇宙中漂浮着、游荡者，像是无家可归的孩童，飘成空中的举目无亲。
等一切寂静，林羽拍下了船舱键——
下一步，占据地方边境据点。
两队成员倾巢而出，像是蜂巢出动般占据下面的领土。炮弹没有向平民扔去，只是象征性地摧毁了他们的军事据点——
高楼在摧毁之下倒地，平民在惊恐之下四处逃窜。风烟尽出。
【林羽：各成员注意，涉外战争仍遵循国际法规，尽量不伤害平民，收到按确认。】
【收到】
【收到】
林羽垂下眼眸，打开了全局频道，声音清冷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b队收到，同样回复。】
【b队：收到】
【收到】
他抬起了眼，打开了脚下的动力臂，扫了眼身下船舱下的高楼大厦和风力刮动漂浮着的蓝色帝国旗帜，长腿一伸，朝据点飞去。
等林羽来到据点，下面的人尤其是己方的防卫兵，已经成功抱着枪占据，在林羽踏进去的瞬间，还对他敬了个标准的联邦军礼。
林羽点点头，裤脚被风拽着拉扯着，一脚迈进了据点。
【张末度：长官，秘钥已更新，劳烦占据后输入指令，向上级报告。】
【林羽：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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